某天,作为凡人在人世间受尽了辛苦的纱织小姐醒悟了过来,对当初草率放弃神的身份的决定后悔不已,于是她励志找回自己神的身份,那么要用一些什么方法才能达到目的呢?
根据希腊神话的说法,人想成为神,需要具备以下一些条件:1,要有一个非常好的出身,也就是说你最好是宙斯的儿女,本身就具有神祇的血统,2,要长得美,3,要有对奥林匹斯12、不11主神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1和2自然不用考虑,我们纱织小姐都满足,那么3到底应该怎么办,这是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先来看看纱织小姐可以走的第一条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之道。
当年大力神完成了著名的12件任务之后,顺利升格为天上的神祇,按此类推,纱织小...
当年大力神完成了著名的12件任务之后,顺利升格为天上的神祇,按此类推,纱织小姐想要再度恢复神身,也必须要完成相应的12件任务。那么作为一个孤家寡人的弱女子,应该怎样利用自己的智慧和其他优势来完成这12件任务呢?且听娓娓道来。
第一件任务:尼密阿狮子的兽皮。纱织小姐作为凡人女孩,自然是不可能和当初的大力神一样用蛮力制服狮子,但是呢,作为亚洲最大财阀的总裁,花钱雇佣一些勇士来为她取的这件兽皮应该还是可行的,于是这第一件任务,纱织小姐可以用金钱的力量去解决。
第二件任务:干掉九头蛇许德拉。按照圣斗士的说法,这九头蛇也不难找,五小弱里的市的圣衣就是。被剥夺记忆的只有纱织小姐和五小强,五小弱应该还在城户公馆,估计天天给失忆的纱织讲圣斗士的事情,纱织也能明白个八九分,那么这个时候直接把市的圣衣送上去也就完事了。
第三件任务和第四件任务:捉住金角赤牝鹿和野猪。这两个就简单了,两只动物都是纱织小姐的姐姐阿尔忒弥斯的宠物和祭品,按照nd里狩猎女神的表现,她是非常疼爱妹妹的,妹妹如今醒悟过来想要恢复神身,恐怕阿尔忒弥斯内心狂喜,怎能不立刻把赤牝鹿和野猪双手奉上呢?
第五件任务:扫牛棚,这就更简单了,都不用大小姐亲自动手,只要钱给的到位,古拉杜财团有的是人愿意干。
第六件任务:驱赶斯庭法罗斯湖怪鸟。神话时代这任务就是雅典娜教大力神驱逐的,所以纱织小姐带上两面大铜钹就解决问题了。
第七件任务:制服克里特公牛。此牛可以说是中了波塞冬的邪才会发狂,但是好在纱织小姐之前早就把波塞冬的灵魂封印了,这头牛没了波塞冬给的挂,肯定也就老实多了。根据nd的说法,12个黄金圣斗士的灵魂还守护在纱织小姐身边,于是大小姐可以请西班牙斗牛士修罗帮助她解决这个问题。
第八件任务:制服食人马。这点也得依靠一下雅典娜的良好人际关系。这群马在大力神解决完它们之后就被祭献给了天后赫拉,而众所周知,雅典娜和赫拉的关系在神话里那是比亲母女还亲,所以纱织小姐只要对继母卖卖惨,估计赫拉就帮她解决了。
第九件任务:夺取亚马孙女王希波吕忒的腰带。这个任务虽然有点难度,但也不是没办法,亚马孙女人以前靠从外面买卖男子生儿育女,不过在现代这个文明的社会,她们应该废除了很多古代的残酷律法。纱织小姐可以组织一场相亲大会,把五小弱还有以前剩下的一些男白银介绍给亚马孙女人们,希波吕忒一高兴腰带就送了。
第十件任务:革律翁的牛群。这个任务的难点在于守护着牛群的两个巨人和一条双头疯狗。那么纱织小姐这个时候又要动用人际关系了,参考当初看守伊俄的百眼巨人的死法,纱织小姐应该会请赫尔墨斯帮忙,吹起笛子让巨人和狗睡觉,然后再把牛群偷走。
第十一件任务:金苹果。这东西是宙斯和赫拉的结婚礼物。同任务八,纱织小姐再去赫拉那里卖卖惨就ok。
第十二件任务:哈迪斯的三头犬。这个任务的幸运之处就在于哈迪斯已经被干掉了,三头狗也早就被小强打死了,纱织小姐只需要拜托自己的好姐妹珀耳塞福涅把狗的骸骨拿上来就行。
综上所述,当纱织小姐的12件任务完成之后,就此重新位列仙班。
那么除了大力神赫拉克勒斯之道外,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呢,答案是,有!
纱织小姐可以走的第二条路——神祇的妻子之道。
在古希腊时代,有很多女性人类升格为女神的案例,如伊俄,阿里阿德涅,俄瑞提亚等等,她们的升神途径就是嫁给了男神并生儿育女。
比如伊俄是宙斯的情人,阿里阿德涅是酒神狄俄尼索斯的妻子,俄瑞提亚是北风神波瑞阿斯的妻子。
虽然主流神话里雅典娜是处女神,但是地方神话里,雅典娜是太阳神赫利俄斯的妻子。
这种危难的时候,纱织小姐应该免不了要找她神话时代的老公帮忙。在nd里,幽灵和魔法女神赫卡忒受到过纱织小姐的恩惠,得到了她的头发得以返老还童,那么纱织小姐求她帮个忙她大概率不会拒绝,加上赫卡忒和赫利俄斯同属提坦神族,关系良好,赫卡忒应该会飞也似的跑去找太阳神赫利俄斯告诉他他老婆在现代受到的苦难。
然后纱织小姐和赫利俄斯重逢之后,再度回归天界。根据雅典娜神庙上的铭文:我所孕育的果实是太阳。大概率纱织小姐会生个小太阳,恢复太阳女神的身份。
接下来我们再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方法恢复神身,答案是:还有!
纱织小姐可以走的第三条路——唐僧取经之道。
雅典娜的黄金圣斗士沙加童鞋,释迦牟尼转世,世界三大Z教F教的头子。话说佛爷涅槃归来,看雅典娜已经变成人类了,又特别想恢复神的身份,心想:这不是把我F教的势力西扩的好机会吗?于是沙加给雅典娜指了一条明路:
来我印度取经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取得真经之后,你,就是我们F教的斗战胜佛~~~~~~
DECEPTICONS–HOWTOBEAGENTLEMAN
“我正在做色诱威震天的准备。”
“什么?”
“我要色诱他!”红蜘蛛如是说。
霸天虎的空战指挥官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离开深海基地,这其中自然是有非常好的理由的——
红蜘蛛需要养伤。
不用说这堪比恐吓的仁慈医疗叮嘱引起了红蜘蛛的强烈不...
不用说这堪比恐吓的仁慈医疗叮嘱引起了红蜘蛛的强烈不满,他甚至直接向霸天虎的最高领袖反馈这起医患矛盾,反倒吃了个彻底的禁闭。
“他们是这么说的?很好,那在你能再度派上用场前不准离开基地。惊天雷,闹翻天,你们给我看好他。红蜘蛛,我劝你好好掂量下其中的分量,假如你的机动力变弱了……根本用不着掘地虎出手,我会亲自把你撕成碎片。”
事关红蜘蛛,威震天的尾气排放量已经远超环境保护局所能容忍的指数。把这翻译成人类的语言就是“我听你放屁”。
根本没有人相信他这套屁话,反正打自他害上恋爱忧郁症之后就再也没人相信了。
而红蜘蛛却是唯一的例外——啊,这位野心勃勃的阴谋家,他总是在负面信息上对威震天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他在愤恨的咒骂和烦躁中被迫承受预料外的假期之刑,不用说,这肯定会带来什么“好结果”的。
真正的受害者反倒是惊天雷和闹翻天二位。
开头几天他们惬意得很,威震天连能量块的搬运和现场维护都丢给了大火车,这两位飞行单位头一次睡到大天亮还能赖床,他们只需要中午充能时意思意思地盯红蜘蛛一会儿,就能继续找乐子。
因为红蜘蛛还没蠢到牺牲自己飞行能力也要和人作对的程度,F-15小分队严格来说只是放了个长假而已。
但好景不长,很快全宇宙通用的最恐怖的疾病就感染了惊天雷和闹翻天。
他们无聊到家了。
没有战斗。
没有骚动。
没有新的动静。
当所有人急忙急促奔向以命拼搏的战场时,他们则窝在不见天日的深海之中游手好闲。假如惊天雷胆子再大一点、闹翻天不那么忠诚的话,他们是可以丢下红蜘蛛偷偷溜出去解闷。但患上忧郁症的威震天对这事儿看得非常严,守在门口的圆锯鸟百分之一千不是用来当装饰品的。
这份寂静和安宁前所未有的折磨人,惊天雷不得不承认体验了前些天惊涛骇浪般的跌宕起伏后,再平淡度日会显得寡淡无趣。今天他甚至从自己那个贴有“我不知道该不该丢掉这些东西”标签的杂物盒中翻出了压箱底的四子棋,在休息室和闹翻天对弈。后者输了第六十四次后也失去了耐心,一把将棋盘和棋子砸得粉碎。
“我快无聊死了!”他吼道。
“那是我的东西,你这个输不起的白痴!”
他们就像小孩一样为这种破事大吵一架,中场休息时两个人都有气无力地跌回沙发。
没错,战舰里头还有个别角落在漏水,能量驱动室的电动门卡壳了,通讯中心的大屏幕直通赛博坦的讯号。但是他们才不想去干杂活,或者去打搅震荡波——那个独守老家忙得脚底生烟的科学家。找那个一板一眼的大忠臣干嘛?只望他给他们来一场妙趣横生的单口相声吗?
而因为最具空战发言权的F-15小分队脱离战场,其他人都分担了他们的工作。有些事情得亲身体验之后才知道有多难,三变金刚们可从没吃过列队飞行的苦头,现在闪电在走廊上遇到他们都会轰人,嚷嚷什么“咻,咻,别挡道,那边儿去!”之类的话,根本不肯奉陪。瞧瞧什么叫真正的输不起。
在三十天文分的百无聊赖后,腿踩在沙发边上的闹翻天忍不住低声嘟哝。
“不如我们真的去盯梢红蜘蛛吧?”
“红蜘蛛根本就不需要盯梢。我觉得他压根儿就不会让我们进他的房间,尤其当我们的名目是执行威震天的命令时。”
“但这就是威震天的命令啊!他不想遵循也得遵循。”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死心眼吗?”
“这……好吧,这倒是真。但红蜘蛛肯定不会配合的……”
“我才不在乎他配不配合!你爱来不来!”
“等等,我又没说我不去!”
他们磨磨蹭蹭地走到空战指挥官的房间门前,上次惊天雷和声波敲门时目睹了红蜘蛛的沐浴现场,这次他的运气要好些。红蜘蛛不仅应门了,而且心情好像不错。
“我很忙,你们两个蠢蛋哪凉快哪呆着!”他简单明快地省去同机型同胞开口废话的功夫。
“你有什么可忙的?”闹翻天冷哼道,“你就像我们一样没法上战场,而且还天天窝在自己房间里无所事事!”
“少把我和你们两个相提并论,我的聪明才智可不局限于战场!”
闹翻天和惊天雷同时对他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
红蜘蛛顺利被激怒,这是个好倾向。
“你们想说什么?!”
“少在那吹牛了,你就只是窝在房间里密谋那些一辈子都不会得逞的阴谋诡计而已。威震天才不会被你这种家伙打败呢!”
“我觉得你就是在房间里睡大觉,搞不好你痊愈的时候会比之前再重一吨,肥到飞不起来。因为你拿的能量比我们两个加起来都多!”
“我说了别把我和你们相提并论!我现在正在研发非常伟大的项目,哪怕是汽车人的天才科学家千斤顶也会叹为观止。”红蜘蛛趾高气扬地冷笑一声,傲视来客。
“那我倒要看看这有多伟大。”闹翻天说完作势要挤到他的房间里。
红蜘蛛挺身阻拦却无济于事。
为了避免与伤员产生碰撞,闹翻天直接闪现到了他的房间里,接着被满地的钢管和零件绊了个死跟头,扎扎实实地摔在床上。
他闷在红蜘蛛的床单里发出大吼:“红蜘蛛,你的房间简直比狗窝还乱!!”
“谁准你进来了!滚出去!!”
红蜘蛛尖叫着去拉扯闹翻天,相当于直接把门口让开了。惊天雷进房间之前再度与走廊那头不幸路过的照相机三兄弟目光相交,至此整件事开始令人产生强烈的既视感。惊天雷苦着脸冲他们摇摇头,三个倒霉蛋耸了耸肩膀,慢吞吞地离场--和上次一样,他们选择不掺和进来。
惊天雷叹着气走进猛兽的巢穴。
接着他被房间的凌乱程度震撼了。
之前红蜘蛛的房间状况和眼前的光景相比简直堪称一丝不苟,最起码那个时候哪些地方放哪些东西一目了然。现在他房间的每个角落、每个置物架都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电线、零件、合金板和金属棒,你根本不晓得第一眼该往哪里看--或者往哪里落脚。
办公桌脏得一塌糊涂,已经从洁净的灰白色变成了脏污的黑色,假如它有意识的话肯定会向反虐待中心举报,上头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大叠主板和芯片。各个尺码的工具,从最迷你的小扳手到能充当拷问道具的焊枪全都被丢在办公桌旁的地面上,一些组装途中的诡异金属部件四处滚落。
房间正中央最大的空地上挤满了电缆、变压箱、巨型螺丝钉,根本找不到椅子的踪迹,大概已经惨遭毒手。先前床边的墙壁上还竖着各种款式的枪杆,如今这里堆着不同材质、不同形状的铁板,枪杆则像工地上的钢筋那样被捆成一捆,吊在床的上方。角落里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台热熔机,导致这破房间闻起来就像是血战后的前线。
“天哪,红蜘蛛。你究竟在搞什么?!”惊天雷直接抱住脑袋哀嚎起来。
他已经开始头疼了,如此面目全非的房间若是让单亲妈妈看见有很高的概率会害对方猝死,假如光看都能造成精神伤害的话,那对方目前卯足劲在搞的幺蛾子完成之后究竟会有多麻烦简直无法想象。
“滚出去!!”红蜘蛛自知目前身体情况不敌二人,便随手抓住附近的零件进行投掷攻击。闹翻天被几个螺栓砸中了,但不痛不痒,他干脆在红蜘蛛的床上打了个滚、卷起床单,接着疼得龇牙咧嘴。
他从床上跳下,撕开床单,抖掉扎在身上的金属碎屑,也发出忍无可忍的惊呼声:“我的天啊,你的床上脏得就和针毡一样!你晚上是怎么睡觉的?!”
红蜘蛛气喘吁吁,他恼火地拿起落在地上的枕头去抽闹翻天的脸,同时指着惊天雷的鼻尖放声尖叫。
“我让你们滚——!!!”
他吼完的瞬间胸腔那传来水声,剧痛令他捂住左侧胸甲,大声咳嗽起来。
愤怒和剧烈运动不宜于伤口保养,红蜘蛛当然不希望自己会落下什么影响飞行的病根,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你们究竟在发什么疯!”红蜘蛛虚弱地怒斥,好像嗓子眼里堵了一团棉花,嗓音沙哑低沉。“这和你们根本就没关系!让我一个人呆着!”
惊天雷和闹翻天当即停下胡闹,紧张地盯着对方。
威震天是让他们来盯梢,不是让他们来加重红蜘蛛伤口的。红蜘蛛假如冲最高领袖抱怨这事的话,他们就会吃到苦头了——很苦的那种苦头。
惊天雷举手投降:“我们马上就走,只要你别把自己搞报废。”
“对,我们马上就走。不过在那之前你能告诉我你究竟在干嘛吗?”
“闹翻天,我觉得我们该--”
“拜托,这破环境根本就不益于修养好吗!别说是伤患了,哪怕是健康的人在这里住几天也会害病的。你想要做什么啊?”
闹翻天后退两步,给对方留出足够的空间。
红蜘蛛吃力地吸了两口气,死死瞪着自己的两名部下,脸色阴沉。
惊天雷立刻补充:“我发誓这事不告诉别人。包括威震天。”
“我也是。反正威震天不会有事的。”
空战指挥官默默地盯着他们看了半分钟左右,最后吐出漫长的呼吸,好像在消化胸腹腔处的疼痛。
最后他说:“我正在做色诱威震天的准备。”
“我要色诱他!”红蜘蛛强调了一遍,这次开始不耐烦起来。
不管是眼前的光景还是他所说的话都远远超出了正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
红蜘蛛说得没错,不管他在执行什么伟大计划,那都不是闹翻天和惊天雷这等俗人所能通透的,这里头必然浓缩了宇宙的精华和天命安排,只有被选中之人才能领悟其中奥妙。
闹翻天的脑电板暂时短路了,他露出痴呆的表情。
惊天雷像是挥开绕在自己脑袋边飞的隐形黄蜂那样耍了一套拳法以示抓狂,他按住眼下无语凝噎,许久后才张开嘴。
“怎么会!这样!!”
“好吧,这很好懂--”
“不,你给我闭嘴,红蜘蛛!这一点都不好懂!!为什么?!?!说真的,为什么?!你的房间变成这种鬼样子和你要色诱威震天之间究竟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看在老天爷的份上,这二者根本毫无关联!!你还不如直接说自己是个囤物癖呢!!”
“我才不是囤物癖!”红蜘蛛立刻维护自己的名誉。
“重点不是那个!!你看见闹翻天的脸了吗?他现在短路了!这都是你的错!”
“闹翻天一直都长那样,这怎么会是我的错?我看你才短路了呢!”红蜘蛛呛了回去,单手叉腰。
“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总之我现在正在造一个非常全能的机器人,她将色诱威震天。一旦威震天上当,她就会替我终结掉对方!”
“等等,也就是说你懂得最顶尖的仿生工程技术,但你决定造个威震天专用的对接机器人出来?”
“那才不是对接机器人!她是个刺客!!”
红蜘蛛正以一种非常天才且极具创新意义的方式犯蠢。
惊天雷叹为观止。
闹翻天从短路中清醒,他拍了拍脸颊,低声感叹:“我觉得有的时候霸天虎可能面临着比征服宇宙更艰难的试炼,但反过来说假如我们的领袖能克服这道难题,那么我们称霸全世界根本不在话下。”
“你又在叽里咕噜的说什么胡话。”
“别去管他,他只是短路到了哲学的境界而已。”惊天雷已经进入对红蜘蛛的生态产生好奇心的阶段,他逐渐起了兴致。“你所说的这个机器人究竟是怎样的?”
“好吧,她能喷火、发射导弹、弹出圆锯,在必要情况下她还能自爆。最起码我计划如此。”
“不,我是说她看上去像是什么样子?”
红蜘蛛眯起一只眼睛。
在有事可做的前提下他很耐寂寞,也总能有效消遣自己的无聊,但大概是这几天的雪藏催熟了红蜘蛛的炫耀欲求。他很给面子的跨过那一堆线圈,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高性能的平板。
惊天雷和闹翻天挤过去欣赏他的旷世杰作,蓝图弹出来的瞬间,闹翻天情不自禁地惊叹:“你这是给大力神设计了一个外挂型的排气管吗?”
“不,我说了她是个刺客--”
“是‘它’。它是个刺客。”惊天雷立刻指正红蜘蛛的语病。“好吧,我承认它看上去很可怕,假如我在晚上和它狭路相逢肯定会吓出鬼叫。”
“威震天才不会被这种东西色诱到,就连人类的冰箱都比这东西更有魅力。还是说在你的概念中它很漂亮?”
“当然不是!”红蜘蛛矢口否认,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外观仍然在设计中…但是她将会具备所有应有的功能。也许我会给她再安装一些射线枪。”
“别再给她塞武器了,再塞下去你还不如把这鬼东西投入到针对汽车人的战场呢。”
“你打算给它什么颜色?我觉得脸是没救了,但颜色总得过得去吧。”
红蜘蛛自豪地回答:“我早就想好了,红色和亮绿色!”
不用说,假如这跨世纪的杀伤性武器若是完工,不仅霸天虎全员会遭受重度的精神挫伤,就连时尚警察也会奋起追击,进行堪比魔女狩猎的讨伐。
闹翻天用力摇头:“我觉得这行不通,别说威震天了,只要是神智正常的赛博坦人就都不会对它感兴趣。”
“在那之前你就没考虑过威震天的情况吗?万一我们的头儿已经心有所属--”
“哈!那怎么可能!”红蜘蛛不屑笑道。“只有汽车人才有功夫谈情说爱!”
“这可不好说……”
“你听听你们在说什么,真是太可悲了!”红蜘蛛把自己宝贵的刺客设计蓝图丢到办公桌上,摇头轻叹。
“一个真正的霸天虎怎么会做那种恶心、拖沓的事情!我们征服目所能及的一切,摧毁挡在面前的敌人!我才不需要靠爱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我的实力就是我的价值!假如威震天搞不清楚这一点,那他还不如快点烂成废渣子给我踮脚呢!”
房间里一时之间静悄悄的。
红蜘蛛得意洋洋之余又有些困惑为什么眼前的两个蠢货会露出复杂的神色,不由得歪了歪头。他明明什么都没说错。
惊天雷做作地竖起手指。
“——呃,或许我们该把注意力集中在怎么改善刺客的外观上。你懂的,这是个问题啊。”
半小时后,惊天雷倍感疲倦。
“不,红蜘蛛,我真的觉得你不该给她再加天线了。卫星锅也不行!她用不着那么大功率的信息站!这就是你为什么拿那么多能量?!”
“没有天线和通讯站她怎么接收我的命令?!”
“不如拆掉她的导弹呗,这样就能腾出空间装通讯部件了。”
“你根本一无所知,闹翻天!没了导弹她根本就没用!”
“但是你已经把她从牙齿武装到了脚底板,我觉得比起费劲让她进行色诱,还不如让她直接去殴打威震天胜算更大--尽管两种选择都希望渺茫。”
“即便如此我还是得想办法让她尽可能一击致命!”红蜘蛛不快地抱住肩膀。“我现在不能变形,万一她失手了我就玩完了。”
惊天雷忍不住问:“你难道没考虑别动手吗?像是,最起码等自己伤好了以后再说之类的?”
“但我只有现在才有空搞这些!你知道合金骨架有多难焊接吗?”
“为什么要色诱?你还不如去下毒!”
“啊,是的,你终于说了个有用的东西,给她的指甲上毒会是个好主意,但我不晓得哪里能搞到管用的毒。掘地虎太笨了,我不能让他们也混入这个计划。”红蜘蛛喃喃道。
“说真的,红蜘蛛,为什么是色诱?”惊天雷挤出耐心重新问了一遍。“那不像你的作风。”
红蜘蛛噎了一下。
他这次挠了挠脖子。
“……那些冒牌货给了我点灵感。”他小声嘟哝。“也许威震天真的没有焊死底板,而他的确对女赛博坦人感兴趣。上次他得知还有女汽车人存活还特地派我去捕获她们,所以这招肯定能够管用。”
“冒牌货?那两个幽灵大块头?红蜘蛛,你是在指自--”
“那不是我!尽管他的确有些不错的意见!”红蜘蛛义正词严地解释,他眉头紧蹙,表情严肃。“再者,威震天起码有五六百万年没开过后挡板了,他现在应该正当欲求不满。”
他用了正确的定量,正确的公式和正确的计算方法,甚至得出了正确的答案,但他却总是做出雷打不动的错误选择,这可不是普通天才所能抵达的境界。
惊天雷摇头叹气。
闹翻天把重点放在了更轻松的地方:“就算他再欲求不满也不会对这种鬼东西有意思。我们说得可是威震天,而你只是一味的在给自己的娃娃加武器,一点品味都没有。她看上去丑极了!”
“是啊,闹翻天说得没错。再者我们没人知道威震天喜欢什么类型的女赛博坦人,你从一开始就走错方向了。”
但假如是威震天感兴趣的男性赛博坦人的话,他们倒是有现成的样本。
不过没人会蠢到把这话说出口。
红蜘蛛捏着下巴冥思苦想,三十秒后他懊恼地大叫:“夜莺!!”
“夜莺?”“那个悲催的女忍者机器人?就是被你一枪下线的那个?”
“见鬼,早知如此我就把她留着了!”红蜘蛛后悔地大喊,“威震天喜欢她喜欢到要让她做副官的程度,而且她就是个现成的提线木偶!现在我还得重新把现有的骨骼改成她的模样!她的合金板太难塑型了!”
“也许没必要那么费劲。”惊天雷凉飕飕地说。“也有别的方法可选。”
“这是什么意思?”
“不如你参考威震天的现任副官来设计刺客的外观吧。我觉得这样比较可行,毕竟依照你的说法,威震天肯定要足够喜欢才会让那个人成为副官啊。”
“是啊,你说得没……--等等!”红蜘蛛差点点头附和。“现任副官不就是我吗?!你这个智障!!”
惊天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谓神情,冲他抖抖肩膀。
闹翻天捧腹大笑。
“啊啊啊!你们根本就没在帮忙!假如你们只是来捣乱的那就快滚出我的视线!你们这些没有自我的小卒,我才不像你们那样甘愿当威震天的炮灰!”
“你说什么?我们只是遵循威震天的命令来盯你的梢而已!还是说你真的觉得这种笑话能够成事?”闹翻天收敛了笑容,火气再度上涌。
“少在那里自以为是了,红蜘蛛。依我所见,你根本就配不上威震天!”
哦噢。
话音落下闹翻天才回忆起红蜘蛛的身体现况,他只是太习惯空战指挥官往日坚不可摧的神态与语气,习惯性地出口挑衅。假如红蜘蛛再度动怒,损坏了自己的机体,那这次他们就真的要遭殃了。
闹翻天慌乱之中望向同伴,惊天雷回以一个同样惊慌的神色,二人就像面对即将爆炸的定时炸弹那样紧张的看着面色陡然铁青的红蜘蛛,用力咽了口电解液。
战斗出奇的顺利。
紫色的射线压缩了所有的热量和冲击,将厚厚的岩壁扎出泛着滚烫橘红的贯穿孔,宛如切割刀般尖锐而致命的射击在自我意识的调整下也能成为喷涌而出的巨浪。枪支形态被人掌握的感觉称不上愉快,但握枪的人大都会按照自己的意图行动,多少缓和了那不快。
那是威震天引以为豪的操控能力。
但是现而今他发现自己竟然会在乎扣住自己扳机的人是什么姿态。
声波是个熟练的战士,他自身也常备枪支。但对他来说这更像是个后备计划,绝大多数情况下能让磁带代劳的战斗他很少亲自下场。而他开枪的方式也一如他那精打细算、绝不浪费多余能量的行事风格,毕竟若是轻轻一按就能发射能量,那何必费尽全力呢?
就连声波的手指也冷冰冰的,他扣动扳机时的力度介于公事公办和尊敬谨慎之间,完美的无可挑剔。
但威震天却借此回忆起自己更熟悉的那位枪手,那愚蠢、吵嚷,与冷静无缘的疯狂副官是如何握住自己的。
他温暖的宝蓝色手掌紧紧扣住枪托,几次射击之后他掌心的体温就会因为战斗的兴奋而变得滚烫,粗暴地压紧枪身。他的食指像是要折断扳机般用力向下按去,几乎给威震天带来微痛感。有时红蜘蛛会一边四射能量,一边用他粗糙的嗓音尖叫着什么——但更多时候他只是沉默不言地沉浸在手持巨大武力的快感中。有好几次红蜘蛛松手时慢了一拍,急于变形的威震天险些铡下他的食指指尖,但他一次都不曾为此小题大做过,令人不得不困惑激怒他的条件究竟是什么。
“威震天,机器恐龙出现了。”
“霸天虎,撤退!!我们已经得到我们想要的了!”
威震天轻而易举地从声波手中脱落,没有半点卡顿。事实上当声波进行汇报时他的手指就已经从扳机上松开,做好松开首领的准备了。
当然,你是不会从声波身上感受到任何狂热的。
很快军队便撤回基地,而威震天却沉浸在一种头重脚轻之中。他将这感觉视为一种理智和意识都非常清晰的奇妙恍惚,这很可悲、有些痛苦,但主要成分却是麻木。与世隔绝般的淡漠让威震天这数日来比往日更加寡言少语,好像他只是在操纵自己执行所有必定的程序,就连成就感也都模糊得仿佛隔了一层雾化玻璃般,感触没那么鲜明。
自那已经过去半个月,他没有太过真切地去面对红蜘蛛。
可能是因为他没那个精力吧。
他觉得太过疲倦了,不管是红蜘蛛那棘手的怨恨还是那棘手的尊敬都远超那个怯懦的、会在意枪手温度的威震天所能控制的范畴,他不知所措。而让不确定的因素在战斗时扰乱自己的状态纯属自寻死路,威震天实际上甚至暗自赞许了掘地虎们的强硬诊断。
但刻意将对方推离自己的视角后,那些无孔不入的烦躁和不安又被这种死寂所代取。就连“万一红蜘蛛又在捣鼓阴谋的话你得去阻止”的呼声都变得模糊起来。
威震天有些想要去看看副官的现况,但又不想。他或许是不想再体验那种感觉了,可其中又有懒惰的成分在。
因为他已经大致能猜出会怎样展开了。
他太过熟悉红蜘蛛的脾性了。
所以现况就像是在等乌龟老死那样,磨蹭、拖延、漫长,毫无目的性可言。也许百万年以后这种心绪就会死透,也许不会,但谁在乎呢。
威震天漫不经心地溜达到住宿区。
他试图延长这种可有可无、没有波动的平静心态,看看靠近红蜘蛛所在的领域后自己能否继续保持平常心。
他走到走廊的那边,一个丁字路口。两三秒他就能跨过红蜘蛛所在房间的走廊,不要掺和进去,快步走开。
但威震天想必是在冥冥之中不小心踢开了宇宙的精华和天命安排,因为他听到一声响彻走廊的怒吼。
“配不上?!你说什么?!我会配不上威震天?!是他配不上我还差不多!!只要我想,我当然配得上他!!!”
那层雾里看花般的薄膜被这声尖啸震碎。
细碎的冰花慢慢融化,冰封在不知名极地的情感再度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那些模糊的触感和情绪眨眼间变得异常真切,触手可及。
威震天钉在那儿,微微张嘴,因极大的冲击力而无法反应。他最后只是呼出了一口气,轻轻的“啊”了一声,就像当初他替红蜘蛛的脱臼零件归位时那游击发出的微弱痛呼一般。下一秒他的脉冲疯狂泵击起来,好像要击穿胸甲。
这次的恍惚和迷茫无关漠然,可笑的雀跃冲昏他的头脑。威震天晕头转向地走到副官的房间门前,深吸一口气后竟踌躇起来。
但很快他就咬牙切齿地嚼碎这份踌躇,将所有“我该说什么”、“他在说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咽下肚,从口腔到腹舱都在火辣辣的发烫。威震天打定主意要质问红蜘蛛“什么叫做只要你想”,接着打开了电子门。
他被门后的光景震惊了。
是的,没错。他从没想到自己的副官竟然能把房间搞得这么脏乱,他以后绝不会让红蜘蛛负责清理战舰。以及,没错。他没指望看到其他F-15也在现场,他们的存在有点碍事。
但是最令他无法转移视线的是红蜘蛛的表情。
威震天一瞬间困惑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毕竟红蜘蛛很有可能只是难堪而已。
但在一片尴尬的寂静中,红蜘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猩红色的光学镜中不像往常那样酝酿着蹩脚的计谋、逆反的狂热。
不,这次那闪光甚至是有些剔透的,像是粉色的玻璃弹珠透过阳光时会折射的柔光。
红蜘蛛的光学镜瞪得大大的,他垮下嘴角,轻抿唇尖。因为极度的难堪,他的脸颊上甚至沾着冷凝液的反光,其中有着某种软绵绵的、不涉及权利和生死的单纯恳求。
而尽管威震天有那么多话要说,想问上一套十万个为什么,甚至想就这么回望红蜘蛛的眼神直到他恼羞成怒,但霸天虎的最高领袖还是挪开了视线,背着手岔开话题。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自己岔开话题时的语气怎么会这样懵懂生硬,因为他不知道这就是世人所称之的绅士之举--一种因温柔体贴而备受赞誉的言行。
威震天撇头去看办公桌上的平板,那是这个房间里为数不多显得干净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底气不足地说,伸手打开其中数据,被弹出来的画面吓了一跳。但仔细看了几眼之后威震天松了口气,相对较温和地望向自己的副官。
“啊,所以你在修养期间设计了针对汽车人的人型杀伤性武器,很好,红蜘蛛。它看上去显然能和大力神协作运用,它具体是什么用途?”
威震天本来想说它看上去像个外挂式的排气管,不过武器并不需要美观。
不知为何这句话气得红蜘蛛低吼起来,他回呛了几句熟悉的埋怨,但没有平时那么伤人,几乎是令人觉得愉快的陈词滥调。
最后红蜘蛛说这的确是他亲手设计的武器、拥有极高性能云云,威震天没怎么仔细听。他决定把这蓝图交给掘地虎进行实体化,主要是因为他实在受不了红蜘蛛的居住环境这样糟糕。
他的房间被整理得干干净净,这等迫害实在难以容忍,所以红蜘蛛又进行了一番轰轰烈烈的抗议,但自然以无果告终。
“这真是太不公平了!!”红蜘蛛气哼哼地说,“那是我的设计图,我的武器!!现在功劳全都被那群啃地泥的掘地虎霸占了,下次我可能连自己的房间都要上缴了!”
“闭嘴,红蜘蛛,你这个蠢货。”威震天骂道。“赶紧把你的翅膀治好。”
好消息是红蜘蛛顺利康复了,他没落下任何病根子。
另一个好消息则是他的“人型杀伤性武器”完美实体化,就连配色都遵循了红蜘蛛的意愿,涂上了红色和亮绿色。最终成品出来后连红蜘蛛本人都无法忍受它的视觉效果,当天就空投到了汽车人的基地,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兼视觉美感屠戮。
“啊!!这东西有导弹!!大家小心!!!”
“甭提导弹了!这鬼玩意儿竟然还能发光!!我的视觉电路都快报废了!!”
这群杀千刀的霸天虎真是无恶不作。
-END
威震天要在7天内让红蜘蛛爱上自己,否则自己就会丢掉性命。
———————————
倒数第7天:
红蜘蛛知道威震天感染了这个流氓病毒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掉头就跑。
威震天坐在击倒的医疗室里,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声波。
声波立马知道了威震天的意思,出手拦下了红蜘蛛。击倒在旁边瑟瑟发抖。
“声波你放开我!”红蜘蛛尖叫,“让这个铁桶头去死吧!”
“要知道,可是你害我感染这个病毒的。”威震天奇怪地不慌不忙地说,手搭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我怎么知道那个老妖婆是这个意思!”红蜘蛛还在挣扎,“我以为她说我们两个会遭殃是说她有什么秘密武器呢。”
“What...
“Whatasurprise.”击倒在一旁喃喃地说,整个机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
声波用触手轻松地钳制住了红蜘蛛,然后把挣扎的红蜘蛛送到威震天面前。
“陛下……”红蜘蛛谄媚地说,“我觉得击倒没准诊断错了呢,那个老妖婆都被我们弄死了,诅咒肯定不管用了。”
“不可能。”击倒听到有人质疑自己的职业素养,条件反射地说,“你们两个光学镜都变成对方的颜色了,这是诅咒的外在症状,除非红蜘蛛发自火种地爱上威震天陛下,不然威震天的火种就会熄灭。到那时,你们的光学镜也能变回原来的颜色”
“Damnnnnnn!”红蜘蛛两眼喷火地尖叫。
“霸天虎要完蛋了……”击倒又像是当机了一样自言自语。
“哈哈,陛下您的玩笑真好笑。”红蜘蛛干干地笑了两下,
“鉴定:实话。”站在一旁的声波突然说。
红蜘蛛的笑声戛然而止。
威震天阴郁地盯着红蜘蛛,一言不发。
红蜘蛛两股战战地说:“我错了,威震天陛下!”
威震天面色不善地抬起了手上的融合炮对准了红蜘蛛。
“陛下,请原谅我!”红蜘蛛吓得蜷缩起来尖叫。
站在红蜘蛛旁边的声波却完全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冷静地观赏着威震天和红蜘蛛之间又一次的争吵。
读心者早就明白威震天没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甚至连愤怒都很稀少。
“滚!”威震天举着融合炮恶狠狠地说。
声波松开钳制住红蜘蛛的触手,红蜘蛛如释重负地飞快扭头逃离了医疗室,离开的时候不忘给威震天添堵,重重地关上了击倒医疗室的大门。
击倒被“砰”的一声吓得一个机灵,心疼地看着自己新装的大门徒劳地张了张嘴。
声波捕捉着红蜘蛛的情绪:窘迫、尴尬、慌乱和很稀少的一丝雀跃,但可靠的情报官望着红蜘蛛用力关上的门一言不发。
他回头无声地看向威震天。
“声波,你下去吧。”威震天出神地望着空中某处,没有看他。
威震天的芯里杂糅了愤怒、无奈、势在必得和不可忽视的决芯,正如平常一样。声波放下芯来,这才是他们可靠的霸天虎的领导者。
“是。”声波看了眼击倒,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走。
威震天一个人坐在医疗室的就诊椅上,强大的处理器在几塞分间模拟了无数个计划和方案,但也仅仅在他的处理器里草草掠过然后就被扔到了垃圾桶。
良久,他捏了捏拳有些不爽地自言自语:“小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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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6天:
“红蜘蛛。”威震天气势汹汹地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我在。”红蜘蛛小跑着跟上威震天的脚步。
“一塞时后,跟我一起去视察能源矿。”
“好的,陛下。”红蜘蛛在芯里默默想,老铁桶又犯什么病了,怎么这回自己去视察能源矿了。
“攻略你去咯!”闹翻天听到红蜘蛛在休息室里补充能量时的吐槽,幸灾乐祸地说。
“滚!”红蜘蛛最不想听到这个答案。
“你生什么气啊?”惊天雷问,“威震天马上要去见U球了,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红蜘蛛往自己嘴里倒了几块能量块,嘎吱嘎吱泄愤似的嚼着:“我高兴得很,老铁桶终于栽跟头了。”
闹翻天响亮地嗤笑了一声。
“等我当上了霸天虎的首领,你们就是我的副官。”红蜘蛛画大饼。
惊天雷低头擦拭肩上的火焰枪。
“喂,认真点!”红蜘蛛看到他的两个僚机这样的态度,又开始不满意地大叫起来,“这很重要,关乎你们的未来!”
“我也有点。”惊天雷点点头。
“你们,你们什么意思!”红蜘蛛cpu有点烧,瞪着他们两个有点结巴地说。
“没什么意思。”惊天雷开始擦拭另一边肩膀上的火焰枪,“我们都支持你。”
“……最好是。”红蜘蛛突然蔫下来,垂头丧气地坐在墙角。
“不知道老铁桶要搞什么事。”红蜘蛛叹了口气小声地抱怨,“他就只能活7天了,我总觉得他不会坐以待毙。”
“就当是为了你自己的命。”他补充。
“想都不要想!”红蜘蛛又激动地站起来,“我巴不得他死。”
“随你便吧。”
闹翻天想,霸天虎真的要完蛋了。
闹翻天和惊天雷目送红蜘蛛转身推开休息室的门,异口同声地说:“一路顺风,红蜘蛛。”
这是起飞前送给飞行者们的祝福。
红蜘蛛点点头,在芯里想,当然,我属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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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蜘蛛装备整齐走到甲板上去后看到威震天已经站在那里了。
威震天斜睨了停在自己身后的红蜘蛛一眼,没什么情绪地说:“出发吧。”
话音刚落,威震天变形成了一家喷射机从甲板上径直起飞,很快地远离了报应号,几乎到了肉眼看不见的距离。
红蜘蛛有些心疑威震天的态度,但还是迅速地跟着他跳下甲板,在自由坠落的过程中变成了一架超音速战斗机瞬间跟了上去。
“呜呼!”红蜘蛛在芯里爽快地大喊,在空中漂亮地滚转了一圈。
自从和威震天打败了那个号称来自外太空的老妖婆之后,他就被威震天安排的各种任务强行留在舰上没有出过外勤。这么多天以来,他终于又可以在天空中飞行了。
2.8马赫的速度让他迅速地追上了前面的威震天,放慢速度并排和他一起前行。
“陛下,您的速度是不是有点……”红蜘蛛心情很好地嘲讽威震天。
喷射机的速度确实不如来自青丘的飞行者,威震天愤怒地说:“闭嘴!”
红蜘蛛听到威震天这么说反而来劲了,他突然以大仰角姿态向空中窜去,然后耀武扬威地在威震天前方的高空流畅地翻了几个身,轻松得像是在床上打滚一样,正红色的喷口彰显着红蜘蛛优秀的动力系统。
红蜘蛛又在空中盘旋了两圈之后,机身像一片落叶一样荡着风滚了两圈降低了高度返回了威震天身旁。超音速飞行使得他的机翼两边出现两道白色的烟雾,像两条美丽的缎带挂在他的身上。
从威震天的角度看,红蜘蛛背后的烟雾在阳光的折射下焕发出七彩的光来。但威震天依旧平稳地往目的地Delta能源矿飞行,丝毫看不出来被红蜘蛛影响了的样子。
“我会成为霸天虎的首领,在你回归火种源之后。”红蜘蛛默认威震天不说话就是被自己的表演震撼到了,得意洋洋地说,“再说了,有我这样的英俊小生在,谁会愿意去看你的铁桶头呀?”
威震天不屑地笑了一声,想毫不留情地戳破红蜘蛛可笑的幻想,但他突然问道:“我怎么没看到别的seeker飞行时会有白烟?”
“啊?”红蜘蛛被威震天问得措手不及。
“我是说,你机翼上的烟雾。”威震天颇有耐心地解释。
“啊,因为我摘掉了阻隔器,所以会有涡流。”红蜘蛛不知道为什么威震天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很好看。”威震天真心实意地夸赞。
红蜘蛛感觉自己的发动机稍微凝滞了一下。
“渣的,铁桶头你没出毛病吧!!!”红蜘蛛如果有鸡皮疙瘩的话此时一定已经浑身起满了,“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爱上你的!”
“我只是对我的空袭指挥官有一个正常的审美感到欣慰而已。”威震天打断了红蜘蛛让人无法忍受的尖叫。
能言善辩的红蜘蛛罕见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闭着嘴安静地在威震天身边朝着目的地飞去。威震天也很满意红蜘蛛不大吵大闹时的状态,看见他听话地放缓速度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感觉更满意了。
Delta能源矿是离报应号最近的一个,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红蜘蛛率先降落在了能源矿前变回人形。
“红蜘蛛殿下!”能源矿的工头看到红蜘蛛来了,连忙惶恐地问好。一扭头,看见一架银色的喷射机紧跟在红蜘蛛身后也变成了人形,工头吓得连忙要当场跪下:“威震天陛下!”
“下去吧,有我来陪威震天陛下就够了。”红蜘蛛冲这个眼熟的工头点点头。
工头点头哈腰地连忙离开了。
“陛下,您是有什么伟大的计划吗?”红蜘蛛回过头来虚假地恭维威震天,“怎么突然决定要来视察能源矿了?”
威震天跟在旁边皱着眉头看了眼点头哈腰的红蜘蛛:“我的计划不需要告诉你!认清你的身份,红蜘蛛。”
“哈,是,是。”红蜘蛛在芯里翻了个白眼,威震天就只剩七天小命了,居然还有功夫在这装。
红蜘蛛窜到威震天前面,谄媚地说:“陛下,我来给您带路吧。”
他驾轻就熟地领着威震天穿过纵横交错的岔道,一些路过的工人很明显认识红蜘蛛,但碍于红蜘蛛身后的威震天不敢上前搭话。
红蜘蛛径直带着他来到了最大的矿洞前:“陛下,这就是Delta矿区最大的矿洞。”
“关于采矿记录和发掘规划我刚才发给你了。”他补充。
蓝色的能源矿在矿洞深处闪着幽幽的蓝光,威震天只用了几秒钟的速度就阅读完了红蜘蛛发给他的文件。文件里的记录和现场情况肉眼观察基本上吻合。
威震天满意地点点头:“这片矿区是谁负责?”
“是我。”红蜘蛛骄傲地挺起胸脯,等待着威震天的夸奖。
“今明两天加速开采,所有已开采的能源矿简单处理后就送到主舰。三天以后,我要看到至少五万个单位的能源矿。”
“这,这实在是实现不了啊,陛下。”红蜘蛛愣住了,“五万个单位我们也用不……”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红蜘蛛大概明白威震天想做什么了,五万个单位的能源矿只有在作战时才需要消耗这么多。
威震天知道红蜘蛛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现在,去下一个矿区。”
“是。”红蜘蛛无精打采地说。
这一整天,红蜘蛛和威震天都在统计各个矿区的能源开采情况,并预估最后能预备多少个单位的能源矿。
晚上,红蜘蛛回到自己的充电床上之后,突然开始担心,威震天该不会是要把霸天虎拖到战争里最后把烂摊子留给他收拾吧?
不过……他肯定能比威震天更能获得胜利。红蜘蛛自信地下了线。
倒计时5天:
红蜘蛛一大早就被闹翻天在内线夺命连环call从充电床上叫起来去开会,红蜘蛛这才想起来前一天晚上威震天好像提到了早上七点半有作战会议要开。
“居然还要开会!”红蜘蛛在内线冲着闹翻天崩溃地大叫。
“你快来吧叫叫,我已经到会议室了。”闹翻天没有多说,语气听起来有些谨慎。
红蜘蛛撇了撇嘴觉得事情不对劲,当即就推开门从自己的充电室里出来,朝着会议室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威震天该不会要准备发动战争吧?
他满脑子猜测。
快到会议室门口,他又故意放慢脚步,让高跟鞋和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音,然后伸出手一把推开紧闭着的会议室大门。
会议室里的机听到动静,纷纷抬头看向大门。威震天坐在正中间的主座上,神色阴郁地看向姗姗来迟的红蜘蛛。
“红蜘蛛,作战会议再迟到一次我就把你丢下报应号!”威震天怒吼。
红蜘蛛很享受所有机的目光,装模作样地欠了欠身子:“是我的错,陛下。”
然后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威震天的右手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动作非常优雅。
威震天瞪着红蜘蛛,看起来正要继续发火,红蜘蛛突然开口问:“陛下,您刚才讲到哪里了?”
与此同时,红蜘蛛在内线狂敲闹翻天和惊天雷,问他们两个威震天在他来之前讲了什么内容。
“不日将向汽车人开战。”惊天雷言简意赅地在内线回复。
红蜘蛛在芯里陡然一惊,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威震天。
“红蜘蛛,你负责率领seeker小队开始加强训练。”威震天点了点桌子。
“陛下,这是为什么?”红蜘蛛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疑惑道。
威震天感觉颅压又高了,眼前的红蜘蛛一副狡诈的嘴脸一看就知道是在装傻诈他的话。
“我们将对汽车人宣战,你他渣的是霸天虎的空袭指挥官!”他不耐烦地低吼,“记住你的使命,让霸天虎取得胜利,红蜘蛛!”
“这太突然了……”红蜘蛛看起来为难地说。
“我们已经为这一刻等待了太久了。”威震天从座位上站起来,背着手站在会议室众机之前。
威震天扫视着会议室里这些手下们的脸,有忠心耿耿的、有满脸野心的、有愚不可及的、有心怀鬼胎的、也有锋芒内敛的。无论他们有着怎样的过去和自己的打算,此时他们都在为着同一个集体效力,霸天虎。
“这么多年来,我们在地球上东躲西藏,卑鄙的汽车人屡次来扰乱我们的计划。霸天虎的最终目标从来不是占领地球,也不是打败汽车人,而是征服整个宇宙!”威震天继续说,“现在,汽车人是我们达到最终目的的绊脚石,我们要做的,就是处理掉这个麻烦永绝后患。”
“战争不是目的,它只是我们达成最终目标的手段。”
声波在威震天身侧,默默记录着威震天给出的信息。
震荡波坐在离威震天最远的地方,正在处理器中模拟战争所需武器的研发时长。
闹翻天、惊天雷、挽歌等机坐在红蜘蛛一侧,骄傲的seeker们只服从天空,和他们的长机红蜘蛛,此时他们斗志昂扬地抬头仰望着威震天。
击倒和打击本不应该出席作战会议,但由于这场会议的重要性和特殊性,他们坐在额外的位置上愁眉苦脸地盘算战争到底需要消耗多少医疗资源。
磁带军团挤在一起,轰隆隆和迷乱认真地听着威震天的发言,激光鸟机器狗他们几个在偷偷看声波。
还有各个小队的队长沉默地坐在会议室里,他们是合格的战士,不会对着战场退缩。
红蜘蛛坐在威震天旁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他第一次遇见威震天的时候。那时的威震天也是如此信誓旦旦地告诉所有人自己的目标,痛斥最高议会的虚伪。
Decepticons.
年少气盛的红蜘蛛在威震天的邀请下加入了霸天虎,同时也意味着青丘飞行者们阵营的最终选择。
这么多年来,红蜘蛛早就认清了威震天那个铁桶头下盘算的究竟是什么芯思,他也绝不相信威震天和擎天柱的私仇没有影响过威震天的决策。可是至少这一刻,在听到威震天的战前演讲时,红蜘蛛的火种还是久违地开始叫嚣着渴望。
渴望大展宏图,渴望有所作为,渴望……被那个人看到。
红蜘蛛努力压下自己的激动,克制着声音说:“当然,陛下。我们为您所用。”
“……那么我说一下我们的作战计划。”威震天看向红蜘蛛,红色的光学镜里的野心几乎要把红蜘蛛吞没。
————————————
结束会议之后,红蜘蛛召集了所有的seeker开始准备战前训练,闹翻天和惊天雷也罕见地乖乖听话。
seeker们的训练很复杂,飞行技巧、对自身对空战场态势的感知、复杂环境下的作战能力、合理运用自身能力配合作战……
红蜘蛛与他的队员们有几百万年的相处经验,训练时也指挥得得心应手,自然没有花费太多力气。
“闹闹,记得在瞬移之前先放个干扰弹扰乱敌方的视线。”
“冲锋,你有压缩空气枪!不要近战!”
红蜘蛛在训练场上方盘旋,观察seeker们的训练进度。
“叫叫,你不训练吗?”惊天雷问。
“我每天都在训练。”红蜘蛛懒洋洋地说,“哪像你们这些懒鬼。”
惊天雷愤愤不平地“嘿”了一声,红蜘蛛没有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观察每个成员的训练情况。
在空中盘旋的时候,红蜘蛛的思绪突然飘到了威震天的头上。
威震天是不是不打算管那个诅咒了?
他有理有据地猜测。
毕竟突然决定发动战争像是想在死前做一件大事一样。
思及至此,红蜘蛛突然感觉芯里不是滋味。
老铁桶还挺有先见之明,他勉强地笑了一下。
威震天居然真的不管那个诅咒了。
不知道为什么,红蜘蛛内芯总觉得有点不甘芯,但他没有多想,还是把注意力放回了眼前的训练上。
“挽歌,不要恋战!”他冲着挽歌的方向大喊。
倒计时第4天:
红蜘蛛这天醒得格外早,也许是因为马上就要开战了的原因,他的机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进入了作战状态,夜里也一直保持警觉。
威震天给出的作战计划并非完美无缺,或者说,这世界上从来不会有一个作战方案是真正毫无风险的。
红蜘蛛深谙这个道理,只不过,这次的seeker小队将承担一大半的吸引敌方注意力和摧毁防线的工作。战场上全是变数,红蜘蛛实在是睡不安稳。
于是他索性不充电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后就出了房门。
清早的报应号还很安静,没有吵架斗殴的声音,几个士兵抱着压缩能量块排着队经过。路过红蜘蛛的时候,他们停下来异口同声地说:“红蜘蛛大人,早上好。”
红蜘蛛骄傲地点点头:“你们要把这些应急资源拿到哪里去?”
“送回储藏室,是威震天陛下特意吩咐的。”为首的士兵回答。
“是新开采的能源矿吗?”
“是的。”
红蜘蛛想起来自己昨天给Delta能源矿的单位下的指令,感觉开发进度还算不错,芯里欣慰起来。
“你们继续忙吧。”他吩咐。
“是。”士兵们抱着压缩能量块走远了。
红蜘蛛感觉早晨的空气有点潮湿,还有点凉意,这种感觉让他回忆起在超高空飞行时的感受。他芯情颇好地拐了个方向决定去甲板上看看风景。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威震天背着手伫足在甲板上的身影。
见u球了,怎么威震天也在。
他在芯里诧异地想。
但红蜘蛛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威震天走了过去。
威震天没有回头,因为独特的脚步声已经彰显了来者的身份。
红蜘蛛走到威震天旁边,顺着威震天的目光朝着下方看了过去。
“Earth…”威震天声音低沉地说。
早晨金红色的阳光洒在了地面上,报应号的正下方是森林和河流,以红蜘蛛的视力,他甚至能看到林间野兽在河边饮水,朝阳把地面的灌木叶子都映成了红色。
Earth,这个名字红蜘蛛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好笑,哪个星球会叫earth?不如直接改名叫dirt算了。
可是生命居然就在这样渺小又满是尘土的星球上诞生了。
鸟类、鱼类、犬类、人类等等物种,在母体中孕育、诞生于世,在一眨眼的时光里过完一生。也许是因为生命太脆弱,寿命太短暂,地球上的生物的基因里都刻着求生的本能。
红蜘蛛看到河边林间惊鸟突然炸开,随后一只老虎追着野鹿从茂密的树林中窜了出来。在树林里面,野鹿尚可用障碍物和地形甩开老虎,但在靠近河流的岸边,野鹿不占据任何优势。红蜘蛛摇摇头,遗憾地在芯里给野鹿判了死刑。
出乎意料的是,野鹿淘到岸边以后慌不择路,奔到宽阔的河边之后想都没想就一跃而起,朝河的对岸跳过去。
红蜘蛛睁大光学镜,顿时屏住循坏。
seeker强悍的视力让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高清的慢镜头一样在他眼前播放。
野鹿在空中跃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身上的所有肌肉都紧绷着,在阳光下皮毛反射出健康的光泽。老虎在岸边不敢行动,就呆呆地看着野鹿的举措。
随着清脆的蹄音,野鹿成功降落到了河的对岸。它一点停顿都没有,头也没回的直接窜到了对岸的森林里,完全看不出它刚赢下一场生死较量。
红蜘蛛松了一口气。
“Bravo.”威震天鼓了鼓掌,“大胆的战略。”
老虎看见猎物从嘴边溜走,似乎也没有遗憾,而是甩了甩尾巴掉头回到了它的猎场,寻觅着它的下一顿美餐。
也许就是因为生存如此艰难,在智慧女神终于亲吻了人类的额头之后,人类才会变得敬畏生命、珍惜生命。
在赛博坦人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生命中,似乎大部分tf忘记了珍视胸腔中燃烧的火种。
可我有一颗不灭的火种,我为什么还要患得患失?
红蜘蛛突然又有些不服气地想。
作者说,因为你的不灭火种在战争中伤痕累累,因为你从未将你的不灭火种贴近过任何另外一颗火种,因为你在经年累月的斗争中遵循着逻辑模块和你所谓的“信条”的指引,却从未好好倾听过你火种的声音。
但红蜘蛛听不见作者说的话,所以他习惯性地反驳威震天:“我觉得野鹿的选择太愚蠢,明明逃回树林里还可以用它的速度优势博得一线生机,但它却选择了极高风险的跃河。”
威震天像是没听到红蜘蛛说的话一样,依旧背着手看着朝阳。
红蜘蛛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来:“陛下……你怎么在这里?”
他也在芯里为逃脱的小鹿感到高兴,所以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反驳是没有意义的,于是转而去问一个当下的更迫切的问题。
威震天回头看向他狡猾又骁勇的副官:“战争就要来了,你又为什么没有滚去睡觉?”
红蜘蛛移开了自己盯着威震天的光学镜,虚虚地聚焦在远处的天空中,有些无谓地耸耸肩说道:“你已经说出了原因。”
威震天了然,红蜘蛛是紧张得睡不着了。
他的副官的战略头脑就跟他制定篡位计划的头脑一样好,歼敌的技巧就跟他放黑枪的技巧一样高明。
不熟悉的人听到这个评价也许会以为威震天在讽刺红蜘蛛,但作为红蜘蛛每次计划的直接受害者,威震天必须得说,以上那句话绝对是实打实的夸奖。在这么多年的争斗中,威震天对于红蜘蛛的了解可能比红蜘蛛自己还多了。
对于红蜘蛛来说亦是如此。
所以光听声音,威震天都能听出红蜘蛛是否是在虚情假意地附和还是在真芯实意地坦白。
“我打算回一趟塔恩。”
红蜘蛛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威震天在回答他的上一个问题。
“什么?!塔恩?!!”红蜘蛛惊讶地尖叫,“塔恩不是早就……”
早就和青丘一起被光子炮轰成渣了吗?
“陛下……恕我直言……”红蜘蛛拧着眉头,表现得很为难地开口。
“闭上你的嘴。”威震天知道红蜘蛛嘴里准没好话,直接打断了他,“震荡波复原了可以传送一到两个机的小型太空桥,我现在随时都能回到塔恩。”
回到塔恩。
红蜘蛛突然想起来,塔恩似乎是威震天的家乡。
从红蜘蛛第一次知道威震天的时候,威震天就已经是卡隆角斗场的明星了。作为角斗场里浴血奋战的战士,那会儿的红蜘蛛很少思考威震天的家乡是在哪里。
后来青丘向塔恩开战,威震天作为角斗场的冠军,率领着反抗军跟青丘的飞行者们战斗。红蜘蛛作为青丘年轻一代最有天赋的飞行者冲在了最前面。
在战场上,威震天和红蜘蛛相遇了。
红蜘蛛在空中看到威震天的脸的时候愣了一下。
身经百战的威震天感受到来自红蜘蛛的视线,变形成轰炸机原地起飞追了上去,在追击的过程中向红蜘蛛发射了无数枚导弹和融合炮。
那是红蜘蛛第一次感受到融合炮落在身上的感觉。
红蜘蛛快速地在空中飞着,用着繁复的技巧在空中翻飞躲避来自威震天的袭击,然而初出茅庐的战士终究比不过饱经沙场的角斗士,纠缠许久,他才带着满身的伤逃离了威震天的追击。
那时他才知道,威震天在为塔恩而战。
“陛下……”能言善辩的红蜘蛛有些语塞,“为什么?”
“为什么?”威震天面色不善地重复着红蜘蛛的问题,“你多久没有回青丘了?”
红蜘蛛逻辑模块迟顿了一下,然后说:“可能有……几亿地球年了。你怎么……”
威震天不想跟红蜘蛛废话了,点了两下臂甲直接打开了太空桥:“跟我走。”
红蜘蛛看到眼前突然展开了一个穿梭门,他感到身后被重重地推了一把,然后他踉跄地跌进了门里。
炉渣!
他在芯里暗骂。
但跨过太空桥之后,红蜘蛛立刻直起身子期待地四周张望着。
熟悉的景色映在了他的光学镜里。经历了几千万年的时光,原本伤痕累累的战场变成了荒芜的废墟,看起来在无数年间有不少投机者来过这里妄图寻找遗留下来的宝物。
威震天的声音在红蜘蛛身后响起:“自从光子炮毁灭了塔恩和青丘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战争进行到焦灼阶段时,塔恩和青丘同时发射了光子炮。
两座城市夷为平地。数以千万计的居民在光子炮下丧生,战争局势陡然逆转,再没有胜利者,只留下来两座城市里幸存的难民。
威震天在废墟里把剩下的战士们一点一点聚集起来,并向伤痕累累的红蜘蛛发出了邀请。
“你愿意加入霸天虎,和我一起反抗最高议会吗?”
红蜘蛛看着自己残破的seeker小队,点点头:“我愿意。”
红蜘蛛环顾了一眼塔恩的废墟:“铁桶头,你还认得出这是哪儿吗?”
“好像是最高议会的建筑。”威震天偏着头仔细看了看,不是很在意地说。
“唔……好像是。”红蜘蛛看了看有些眼熟的地基和破碎的地板砖上熟悉的花纹,芯情突然愉悦起来。
红蜘蛛回头看了眼威震天,惊奇地发现威震天居然看起来在怀念这个城市,看着天边的断壁残垣出神。
“喂。”红蜘蛛叫了声威震天。
威震天回过神看着红蜘蛛,红色的光学镜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是在怀旧吗?”红蜘蛛惊讶地问。
威震天有些不爽地拧了拧眉头:“霸天虎的首领不需要伤春悲秋,别逼我揍你。”
红蜘蛛嬉皮笑脸地说:“明白了陛下,那您可以跟你的副官讲讲你在想什么吗?我很乐意为您分担您的困扰。”
红蜘蛛本来只是一如既往地想给威震天找一点不痛快,但威震天却沉吟着,像是真的有话想说一样。
“我一直在寻找一个毁灭力强的武器,最好能引爆能源块的。”威震天思索着说,“你看。”
他弯下腰从废墟中捡起一个扭曲的铁盒子:“这是用来装能源块的,但是在光子炮摧毁塔恩的时候,铁盒里的能源块也被引爆了。”
红蜘蛛迅速地反应过来:“光子炮的原理很简单,缺点是破坏力过大副作用过强,但如果目的只是为了引爆能源块,那么把小型的光子炮改造之后就能达到这个效果……”
威震天赞许地点点头。
红蜘蛛身为科学家和空战指挥官的直觉让他立刻反应过来了这种炸弹的战略意义。掐断敌方的能量供给对敌人造成的打击比歼灭他们的军队还要多,如果真的能一次性摧毁汽车人的能源储备……那么霸天虎将真正获得胜利。
“Brilliantidea.”红蜘蛛惊叹地说,“我回去找震荡波。”
“我已经在内线说过了。”威震天制止了红蜘蛛的行为。
“那我们明天的作战计划……”
“会重新修改的。我们再去一趟青丘。”
“啊。”红蜘蛛愣住了。
威震天原地变形成飞机,想要往青丘的方向飞去,但是红蜘蛛踌躇地站在原地没有动静。
“陛下……我能不能不去?”红蜘蛛犹犹豫豫地说。
“为什么?”威震天有些不爽地变回人形问。
青丘的废墟里埋葬了多少飞行者,红蜘蛛想都不敢想。自从红蜘蛛加入霸天虎,他就再也没有回到过青丘,再没有想过青丘了。
只要稍微想起,红蜘蛛就不受控制地想到曾经他练习飞行的地方成了别的飞行者的坟墓。
“你是霸天虎的空指,如果你连面对过去的勇气都没有,我认为你可以被撤职了。”威震天沉声说。
红蜘蛛听到这话,不服气地说:“我当然有!你不要小瞧我,铁桶头!”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会成为霸天虎的首领,威震天你等着吧。”
然后他干脆利索地变成了飞机,想离弦的箭一样朝着青丘的方向飞了过去。
威震天看着红蜘蛛的反应,脸上露出一个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微笑,也变回了轰炸机跟了上去。
红蜘蛛像是赌气一样全力冲刺着,轻松地超越了声速,最后逼近了2.8马赫。强烈的音爆声响彻云霄,在后面飞着的威震天却完全看不出被影响了的样子,依旧以自己的速度飞行。
红蜘蛛对这段路程熟悉得刻骨铭心,所以他甚至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自己就要到了。
他逐渐减缓速度,感受着青丘的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带来熟悉的金属的气味和飞行者们破碎的梦想。
红蜘蛛看向地面,青丘最高的风翼塔被轰倒了大半,只剩下一截还高出别的废墟。
曾经在空军学院时,红蜘蛛和他的僚机经常飞到风翼塔的塔顶,看着别的飞行者们在青丘城里盘旋爬升。
作为青丘城的主要战斗力量,在光子炮落到城内前,城内一半的战损都是红蜘蛛和他的僚机们造成的。
红蜘蛛慢慢降落到只剩下半截的风翼塔上,熟练地在空中变回人形,稳稳地落地。
红蜘蛛看向曾经的空军学院的方向,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触目可及的是一片灰色的废墟,废墟中散落着陨落的战士们的零件,可怖地暴露在空中。
红蜘蛛的芯里泛起稀少的悲哀。
威震天姗姗来迟,降落在了红蜘蛛身边。
“我记得,这是青丘的标志物。”威震天说。
“是的,风翼塔。”红蜘蛛转过身看着威震天的光学镜说。
威震天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副官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现最常见的谄媚和狡猾,只有茫然无措和一丝丝困惑。
“你在想什么,红蜘蛛?”威震天问。
红蜘蛛摇摇头,说:“好像看到了青丘以后又不感觉难过了。”
火种仓里泛起异样的感受,不像是悲痛或是难过,更像是怀念和一种说不上来的复杂。
“美好的旧时光……”红蜘蛛低下头低声地说,抚摸着风翼塔熟悉的一砖一瓦。
威震天突然出声:“我记得当初我带着霸天虎来邀请你的时候……”
“就是在这里。”红蜘蛛接过话,“就在风翼塔下。”
威震天没再说话,红蜘蛛也沉默下来。
他们两个安静地听着青丘的风。
“什么时候我们两个也开始伤春悲秋了?”红蜘蛛突然讥讽地开口,但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威震天罕见地笑了两声:“也许我们终于变成老家伙了。”
“只有你是老家伙,老铁桶。”红蜘蛛不甘示弱地反击,“我的年纪正好。”
威震天没有接话。
“……谢谢你带我来青丘。”红蜘蛛突然说,紫色光学镜里闪过红色的光芒。
世界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威震天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副官:“你要谢的事多了。”
“我们回报应号吧。”红蜘蛛说,“要修改作战计划了。”
威震天点点头,打开了太空桥。
倒数第3天:
前一天红蜘蛛回到报应号以后就重新集结seeker小队修改了作战计划,晚上几乎是熬夜训练到凌晨。
但红蜘蛛丝毫没有疲惫,相反,他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霸天虎的几个指挥官聚集在报应号的主控大厅,声波正在内线跟潜入汽车人基地的激光鸟联系,震荡波正在最后完善微型光子弹的设计,红蜘蛛在击倒的帮助下正在改装挂架和隐形涂料。
威震天在主控大厅里踱来踱去,皱着眉头等待着……
“声波!”
声波看向威震天。
“激光鸟获得汽车人基地的图纸了吗?”威震天问道。
“获取:不可能。根据汽车人行动路线推测基地地图……成功。”声波说。
红蜘蛛听到这话,也把目光移向声波。
威震天赞许地点点头,满意地问他可靠的情报官:“你的结论?”
声波微微低下头,伸出纤长的手指敲了敲头雕侧面,然后一个简洁明了的地图就被声波全息投影了出来。其中,一片区域被重点标注出来,巡逻的士兵也显示在了投影中。
“这是能源储备室吧?”红蜘蛛问。
声波颔首。
“好,好得很!”威震天高声笑起来,“汽车人的死期到了!”
“震荡波?”威震天说。
“陛下。”震荡波从工作台上抬起头。
“微型光子弹稳定性如何?”
“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四。”震荡波一板一眼地恢复。
“很好。红蜘蛛,你呢?”
“陛下,seeker小队随时待命。”红蜘蛛弯着腰奉承地说。
过了一会儿,威震天睁开光学镜。
“今天晚上十一点后进攻,全体霸天虎随时待命!”
“是!”在场的所有霸天虎小队长异口同声地说。
红蜘蛛在威震天发布命令后也习惯性地弯下头。
“红蜘蛛。”威震天突然说。
“我在,陛下?”红蜘蛛疑惑地抬头看向威震天。
“seeker的任务非常危险。”
“我可是红蜘蛛!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骄傲的seeker打断了威震天的话。
“……不。”威震天皱皱眉头,“seeker是霸天虎不可少的空军力量,你他渣的最好全须全尾地回来。”
震荡波听到威震天的话,猛地抬头:“这不符合逻辑。”仅剩的光学镜卖力地表现着震惊和困惑。
红蜘蛛第一次觉得震荡波说得对,结结巴巴地说:“知,知道了。”一种非常罕见的感受在红蜘蛛的火种里蔓延开来。
威震天没有说话,就那么盯着红蜘蛛,光学镜里是红蜘蛛看不懂的情绪。
红蜘蛛在威震天的注视下感到浑身不自在,他自言自语地说:“……我去找闹翻天训练去了。”
然后欠了欠身,夺路而逃。
由于红蜘蛛错开了威震天的视线,所以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机的光学镜短暂地变回了曾经的颜色,但只有一瞬间。
威震天看着红蜘蛛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声波听到威震天的芯里翻腾着不同的情绪:坚定、怀念、仇恨、战意……还有不可忽视的不舍。
只是这些情感究竟是对谁产生的就不得而知了。
经过了一整天紧张的操练和能源的配给,在临近晚上十点的时候,所有士兵都集中在报应号的场地内,震荡波在操练场前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环路桥,可以把在场的所有机传送到方舟号附近去。
红蜘蛛率领着seeker小队站在环路桥面前做着最后的调试工作,seeker们检查身上设备的动作又熟练又迅速。
声波把激光鸟实时传送回来的画面投影在众人面前。
激光鸟不知道伪装成了什么,正在方舟号的入口侧盯着进出的汽车人们。根据这么多天的观察和分析,在晚上十点之后,擎天柱就会亲自参与巡逻,因为此时大部分汽车人都会回到充电室休息。
而他们的目标就是擎天柱。
红蜘蛛和seeker们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工作,排好了队等待着威震天的一声令下。
威震天正抱着双臂看着投影,表情十分严肃。他余光中看见红蜘蛛已经准备好,便拿起光子弹向红蜘蛛走过去。
红蜘蛛想伸手接过这个体积不小的导弹,但威震天没有递给他。
“打开你的舱室。”威震天说。
红蜘蛛瞪了威震天一眼,不情愿地打开舱室。
由于微型光子弹不小的体积和重量,红蜘蛛拆掉了很多原本的装备来给光子弹腾地方,只留下了用得最顺手的氖射线和集束导弹。
威震天把光子弹装在了红蜘蛛腹腔的挂架上。装好之后,红蜘蛛合上了舱门。
“真的不带热能强和常规导弹吗?”惊天雷担忧地问。
“不带了。”红蜘蛛摇摇头,“那会拖慢我的速度。”
威震天看着红蜘蛛旁若无人地和惊天雷交谈,冷冰冰地说:“最好不要让我看到我的副官成为敌人的阶下囚!”
红蜘蛛展了展机翼,讥笑道:“等他们追上我再说吧。”
几个seeker听到长机的话,也骄傲又讽刺地笑了两声。
威震天继续说:“微型光子弹的遥控器在我手上,如果想要引爆必须经过我的决定。”
“哼,你的决定。”红蜘蛛抬了抬眉毛,“希望我们不要败在你的决定上。”
“毕竟你才是那个不理智的机。”威震天毫不留情地讽刺回去。
过了一会儿,威震天走到所有机面前。
“方舟号的内部地图我已经传给你们所有机了,记住你们的任务!”威震天掷地有声地说。
“是!”所有霸天虎大声回答。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红蓝色影子出现在了投影中。
所有seeker立刻紧张起来,光学镜死死地盯着投影。
“红蜘蛛,攻击!”威震天当机立断地说。
红蜘蛛早有准备,直接跃到空中变成了一架战斗机,发动机瞬间拉高功率冲进了环路桥中。红蜘蛛身后的seeker小队跟在红蜘蛛后面也变成飞机冲入了战场。
红蜘蛛从环路桥中出来之后就看见隐身的方舟号外壁和几个小兵。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然后毫不掩饰的俯身冲了下去。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让那几个小兵瞬间抬头然后拉响了警报。
红蜘蛛用氖射线随便地瞄准了那几个小兵,也不管有没有对准就开始轰炸。随着巨大的爆炸声,红蜘蛛飞过的地方都留下漫天火光,破坏了原本安静的黑夜。
几个小兵也迅速掏出了武器对着红蜘蛛进行射击,但红蜘蛛随意地一翻机身转了个角度诡异的弯就躲过了来袭的子弹。
身后的seeker们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冲入了战场,开始在方舟号外围进行轰炸。
体内好战的代码在红蜘蛛的脑模块里愉悦地尖叫,红蜘蛛在空中享受着下方敌人的尖叫和爆炸滚烫的余波。
“战斗警报响了。”惊天雷在内线说。
计划的第一步达成了。
红蜘蛛听见响彻方舟号的警报声,迅速地脱离开当下的战场,向方舟号的大门处飞去。
果不其然,正在巡逻的擎天柱在听到警报声后第一个冲出了方舟号。
红蜘蛛压低高度,几乎是擦着方舟号的顶部略过擎天柱头顶的天空,战斗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擎天柱和随后到来的大黄蜂的注意力瞬间被头顶的红蜘蛛所吸引,快速地进入了战斗模式举起臂枪使图击中红蜘蛛。
“TC!”红蜘蛛躲开扑面而来的炮弹,在内线大喊。
惊天雷听到红蜘蛛的呼唤,非常默契地俯冲到汽车人们头顶丢下了一个遥控声波炸弹。
汽车人们迅速地意识到惊天雷的炸弹的威力,连忙停止了攻击,立马关闭了自己的听觉接受器。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惊天雷拉起机身加速离开。飞行过程中还不忘用火焰枪偷袭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汽车人。
闹翻天借着这个机会瞬移到汽车人们身后,用激光枪扫射视线受阻的汽车人。不过身经百战的阿尔茜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侧滚翻躲开了闹翻天发射的高热粒子束。
擎天柱抓住了闹翻天靠近的机会,快速地抬起离子枪瞄准闹翻天。闹翻天在一次瞬移之后不能立刻进行下一次瞬移,只能艰难地应付擎天柱的攻击。
很快闹翻天就被击中了肩甲。
红蜘蛛在空中不停地发射集束导弹。看到闹翻天陷入困境之后,飞到大黄蜂头顶用氖射线开始针对大黄蜂。
大黄蜂不甘示弱地用手炮回击,但是地面单位想要打击到飞机还是不占据优势,红蜘蛛借着更好的视线在与大黄蜂战斗的空隙成功击中了他的胸甲,再偏一点就到了火种仓的位置。
正在追击闹翻天的擎天柱看见大黄蜂受伤,停止了对闹翻天的主动追击,转而以防守的姿态发射着能量术,背靠着逐步拉进与大黄蜂的距离。
闹翻天借此机会从包围圈中逃了出来。
“没事吧?”
“还能继续,谢了。”闹翻天说,然后扭头又加入了战斗。
“现在这外面有多少汽车人?”红蜘蛛在内线问。
“大部分主力汽车人都被吸引出来了,我看看……”喷气机回复道,“好像没看见千斤顶。”
“不足为惧。”红蜘蛛哼了一声,一翻身躲过了烟幕射来的一连串子弹。
“我们还要继续吸引火力吗?”挽歌问道,他有些迫不及待进行下一步了。
“继续!”红蜘蛛狞笑着说。
红蜘蛛一个猛的拉升,瞬间窜到高空。汽车人们此时也没有拿出十成十的实力来应战,红蜘蛛脱离了战场,在更高的视野观察汽车人是否有什么被忽视了的计谋。
由于大部分汽车人被吸引到基地外引战,基地内的防守减少。原本藏在大门口的激光鸟趁机溜了进去,在靠近能量贮藏室的一间房间里将自己的接口插到了房间内的系统里。
声波立刻接收到了来自激光鸟的信息。
“预计:三塞时六塞分。”声波用电子音说,他的面罩上划过眼花缭乱的让人看不懂的数据和代码,此时他已经开始破译方舟号的防火墙。
拖住汽车人一个小时都不算简单,拖三个小时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告诉汽车人们他们还有别的计划。
此时红蜘蛛在高空盘旋,看到越来越多的汽车人出现在了战场,知道此时将近一半的汽车人都加入了战斗,于是他将这个信息传递给了威震天。
因为激光鸟在配合声波黑进方舟号,没有机再来给威震天进行现场直播,威震天就只能凭借着seeker小队的通话对现场局势进行判断。
威震天听到红蜘蛛说将近一半的汽车人都出现在了战场,当下就做了决定。
“所有霸天虎,攻击!”
震荡波打开了环路桥。
威震天第一个变成了飞机冲进了环路桥,霸天虎的小兵们也紧随其后。载具形态是战斗机坦克的就当场变形,载具形态是跑车卡丁车的就维持着人形端着机枪冲进了环路桥里。
震荡波看着所有士兵都进入了环路桥,在原地沉思了两秒,然后也踏入了传送门。
在震荡波进入环路桥后,传送门立刻关闭,整艘报应号里就留下了声波和后勤人员。
威震天加入战场后,原本seeker们吸引火力的局面瞬间变成了霸天虎们主动攻击,霸天虎压倒性的机数优势让汽车人们的抵抗变得力不从心。
擎天柱用能量斧挡住来自威震天的一击,在内线下达了命令:“后备小队出来迎战。”
威震天冷笑着掏出融合炮对准了擎天柱的脸。
擎天柱熟练地一个侧身躲过了威震天的炮火,然后横挡住威震天的手刀,反手制住了威震天。
红蜘蛛在高空中投放着导弹,所经之处皆被炮火覆盖。不过由于霸天虎的战士们也加入了战斗,红蜘蛛在扔炸弹的时候还要专门注意不要误伤到自己人,这让他不能肆无忌惮地攻击。
“我们是玩偷袭游击的,这种打法太憋屈了!”惊天雷嚷嚷。
红蜘蛛降低高度,感受到地面战火的温度蒸到身上,拿出氖射线枪开始瞄准近战。
“TC和闹闹跟我一起低空歼敌,剩下的队员们依然在高空巡航。”红蜘蛛说。
“太好了!”TC欢呼地冲入了战场。
降低高度以后,战场的紧张局势才真正暴露出来。
由于红蜘蛛特殊的战略地位,在他进入地面单位可以攻击到的射程之后,大黄蜂立刻锁定住了他,还有几个小兵也围拢他进行攻击。
不同于别的汽车人高大的体型,大黄蜂较小的机型反而让他在与红蜘蛛缠斗的时候拥有更多优势。红蜘蛛除了集束导弹,身上就只装备了氖射线枪,所以他就只能使用氖射线枪进行攻击。
“发声器坏了,瞄准程序也坏了吗?”红蜘蛛一闪身躲过大黄蜂的炮弹,嘲讽地说。
大黄蜂依旧冷静地朝空中耀武扬威的战斗机发射炮弹,丝毫没有被红蜘蛛影响。
没有机比红蜘蛛更了解空气动力学和飞行的轨迹。所有向他发射的炮弹和导弹,无论会不会拐弯,红蜘蛛只用一眼就能看出它们的轨迹,光是听声音红蜘蛛都能躲开这些炮弹。
更别提他拥有的那些别的机想都不敢想的战斗经验。
“红蜘蛛,来帮我!”威震天在内线怒吼。
红蜘蛛朝大黄蜂发射了一发集束导弹,有些失望地看到大黄蜂一个后滚翻躲过了瞄准他火种仓的一击,然后拉开了与大黄蜂的高度,准备去找威震天:“红蜘蛛大人已经在路上了。”
哈,威震天又如何,还不是要叫他红蜘蛛来帮忙对付擎天柱?
红蜘蛛洋洋得意地拐了个弯,朝着打起架来惊天动地的擎天柱和威震天飞了过去。
但他突然腹部一痛,紧接着视线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晃。
“唔。”红蜘蛛不由自主地痛呼。
红蜘蛛低头看见自己的腹部被一颗子弹击中了,他艰难地回头,看见大黄蜂从地上爬了起来,正举着螫针枪对着他,战斗面甲遮住了他的表情。
红蜘蛛在芯里暗数了三秒钟。
之前那个没有打中大黄蜂的集束导弹在大黄蜂身边的地上突然爆炸,火光直接淹没了大黄蜂机体。
红蜘蛛冷笑起来,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受的伤上。
大黄蜂的螫针可以麻痹机体,这会影响他飞行的速度。而另一个无法忽视的副作用是,螫针带来的剧烈的疼痛。
他在空中短暂地变回了人形,伸手拔掉了腹部的螫针。冷凝液布满了他的全部机体,他感到螫针的麻痹效果正在生效。
“红蜘蛛!”威震天在内线忍无可忍地大叫,“你他渣的怎么还没来?”
红蜘蛛皱住了眉头,忽视掉了不断弹出的红色警告,在处理器里下达了一条启动备用能源的指令。
既然螫针可以麻痹机体,那么我就用双倍的动力。没有人能阻止我飞得更快。
红蜘蛛细细地品味着腹部的疼痛,感觉自己逐渐习惯了以后在地面找到了威震天的位置。威整天被擎天柱用星辰剑压在地上,星辰剑差一点点就要刺进威震天的头雕。
红蜘蛛拉高高度,忍着疼痛朝着擎天柱发射了几枚导弹。
擎天柱身边的铁皮发射的反导导弹挡下了一部分红蜘蛛的攻击,但擎天柱还是放弃对威震天的桎梏,翻身躲过了红蜘蛛的导弹。
红蜘蛛没有恋战,见威震天脱离危险之后没有选择降低高度,而是继续在高空投放导弹。
闹翻天和惊天雷也分别在跟几个汽车人缠斗。
倒数第2天:
红蜘蛛负伤之后没有继续近战,而是在高空保存体力,以应对接下来的硬仗。
在战斗技巧和体能上,擎天柱或许和威震天不相上下。但是角斗场里杀出来的打法让威震天的战斗带着痞气和残暴。
威震天不在乎周围机的死活,但擎天柱很难愿意躲开威震天的炮弹而让身后的士兵收到伤害。因此擎天柱的战斗也带着些限制,不像威震天那么肆无忌惮。
红蜘蛛很喜欢擎天柱的这个特质,正是因为擎天柱时刻顾及着他的手下,尽管他称作队友,他们才有机会拿捏住擎天柱的弱点,在他手下逃生。
“红蜘蛛,你受伤了吗?”威震天不太平稳的声音突然在内线响起。
红蜘蛛吓得赶紧低头看威震天在哪儿,结果看到威震天正在跟擎天柱激烈搏斗,威震天此时又被擎天柱压到了地上,紫红色的光学镜牢牢地盯着空中的红蜘蛛
“铁桶头,好好打你的架!”红蜘蛛惊恼地说,“我还可以战斗。”
“如果不行就把微型光子弹给别的机,霸天虎不是非你不可!”威震天在内线怒吼。
威震天抬起右膝格挡住擎天柱踢过来的腿,然后用力地一脚踹在了擎天柱的支撑腿上。擎天柱膝盖受到攻击,失去了重心。威震天趁着这个空档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我比你更重视霸天虎,计划不会因为我而被影响的。”红蜘蛛气愤地说。
“红蜘蛛你个笨蛋!”威震天忍无可忍在战斗间隙抬起头冲着天上的飞机大叫,然后狠狠地用手刀捅向擎天柱。
擎天柱一低头躲过了这一击,然后毫不留情地用能量斧往威震天身上劈:“战斗的时候专心点。”
“渣的,战斗的时候专心点!”红蜘蛛也尖叫起来,冲着擎天柱又发射了几枚集束导弹。
“唔。”
之前被螫针刺到的地方又开始疼痛起来,红蜘蛛开始在体内运转能量周期,使图分散痛苦的感受。
“疼得厉害就关闭痛觉接收器。”威震天命令式地说。
“不可能。seeker从不关闭痛觉接收器,那都是你们地面单位的做法。”红蜘蛛斩钉截铁地说。
“关掉。”
“没得谈。”
为了保证对机体的感知,seeker从不会在战场上关闭痛觉接收器,那会影响他们飞行的灵活性和对危险的预警。曾经红蜘蛛也因为这一点跟威震天有过很多次不愉快的讨论。
“声波到底什么时候好?”红蜘蛛换了个话题开始发牢骚,“快三塞时了。”
“进度:已成功黑入方舟号。”声波的声音突然在seeker们的内线响起。
威震天和红蜘蛛的动作同时一顿,擎天柱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们。
红蜘蛛瞬间机体紧张起来:“闹翻天!”
闹翻天按照计划,立刻停止与清道夫的战斗,瞬移到方舟号入口内部。
红蜘蛛用最快的速度俯冲下去,在方舟号的正门猛地减缓速度用氖射线无差别扫射挡路的所有机。声波配合地立刻切断了方舟号的自动防卫系统,让红蜘蛛通畅无阻地进入了方舟号。
别的汽车人反应过来红蜘蛛的行动,想要冲进方舟号阻止红蜘蛛,但是声波立刻关上了方舟号的入口拦住了他们。
红蜘蛛听到方舟号的入口在身后轰然关闭,眯了眯光学镜。现在才算是真正地深入敌营了,之后会面临什么都是未知。
闹翻天站在红蜘蛛面前,身边倒了一地的汽车人守卫。他冲红蜘蛛点了点头。
红蜘蛛抬脚跨过地上的汽车人尸体向闹翻天走了过去,跟他并肩而行。
“保持警惕,闹翻天。”红蜘蛛警告道。
“当然。”
几个留守在汽车人基地的巡逻兵不知好歹地冲了上来,红蜘蛛一偏头躲过攻击,然后用氖射线干脆利索地解决掉了他们,闹翻天甚至还来不及掏出自己的武器。
让自己的机能也在逐渐下降,再经历这些无意义的战斗会雪上加霜。
闹翻天点点头,拿出激光枪对准他们面前的墙壁,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高热粒子束把钢板做的墙轰出了一个大洞。
闹翻天得意地笑了一声。
“走。”红蜘蛛一巴掌拍上闹翻天的头雕,径直踏进洞口。
“喂!”闹翻天不满地叫了一声,“来了来了,唉。”
红蜘蛛和闹翻天选择直直地向着西北方前进,遇到墙壁就直接轰开。
“汽车人的充电室真他渣的精致。”闹翻天在轰开一面墙又看到一个装饰着轮胎的单人充电室之后忍不住吐槽。
“确实。”红蜘蛛赞同道,“回去跟铁桶头抗议把霸天虎的充电室也装修成这样。”
大概是因为基地内留守的汽车人都不在屋里待着,而是四处巡逻,他们这一路粗暴地轰墙走过来没遇到多少汽车人,所以很快地就到达了声波给的地图上标记了的区域。
这是一条宽阔的走廊,厚厚的铁门旁边有着繁复的身份检验的设备,还有无数个监控对着这条走廊。
他们到达能源储备室的时候,红蜘蛛和闹翻天身后突然又冒出来几个汽车人守卫,从角落里钻出来直接拿着手炮向他们开火。
红蜘蛛一个不留神差点被打中,闹翻天的反应速度没有红蜘蛛快,但是他反应过来之后就立刻瞬移到这些守卫身后用激光枪轰爆了这几个守卫的头雕。
普神保佑。
“声波,我们到了。”红蜘蛛在内线说。
“接管监控。”声波的声音在内线响起,“成功。”
能源储备室外的监控转了转,对准了红蜘蛛和闹翻天。
威震天的声音也突然出现在内线:“闹翻天去垫后,还有伏兵。”
闹翻天也听到了远处走廊传来的脚步声,不敢耽误地就冲了过去解决这些对计划可能的威胁。
红蜘蛛冲着监控翻了个白眼:“我才是闹翻天的长机,铁桶头你不会连我的职位都要抢吧。”
“渣的,红蜘蛛你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威震天话音刚落,能源室的大门缓缓打开。
“Excellent,声波。”威震天说。
红蜘蛛又默默在芯里翻了个白眼,忽视了布满脊背的冷凝液。
突然,随着巨大的炮声,一枚炮弹突然从能源室内冲着红蜘蛛飞过来。红蜘蛛忍着螫针的疼痛艰难躲闪,但由于动作稍有滞涩,被炮弹打中了机翼。
“渣的!”红蜘蛛尖叫,“卑鄙的汽车人!”
“炉渣,是千斤顶!”红蜘蛛捂着机翼,也拿出氖射线开始射击。
千斤顶抬着手炮站在能源室内:“擎天柱说得对,你们果然是冲着能源室来的。”
红蜘蛛感觉头雕发疼,微型光子弹要安装好后撤离出基地他才敢引爆,否则威力过大造成的后果难以预计。而如果光子弹不能在能源块变爆炸并把能源块一起引爆,那么它的威力连惊天雷的音爆炸弹都不如。
但如果千斤顶一定要和他们做对,除非把千斤顶除掉,否则无法保证光子弹能顺利爆炸。
红蜘蛛看到千斤顶身后有一个巨大的电脑主机和办公桌,电脑屏幕上正快速地计算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威胁:千斤顶争夺基地控制权。”声波突然说。
“千斤顶在两塞分内就能夺回控制权。”声波说。
换言之,他要么在两塞分内想办法放置好炸弹并逃出方舟号引爆,要么解决掉千斤顶以绝后患。
“放下炸弹赶紧出来!”威震天突然在内线命令。
“渣的,我肯定完成得了。”红蜘蛛不耐烦地说,“别操心了!”
在方舟号外,威震天从背后锁住了擎天柱的咽喉,冷笑着问:“你发现了对不对?”
“发现什么?发现能源储藏室才是你们的目标吗?”擎天柱用右肘猛击威震天的腹部,抓住威震天锁住他的那只胳膊一俯身想要将威震天背摔在地。
威震天别住擎天柱的腿,猛地向一边俯身转体,滚身倒在地上,把擎天柱也摔倒在地:“叫你的人停手。”
擎天柱迅速地找好平衡从地上爬起来:“凭什么?”
红蜘蛛的处理器提醒他的机体完好度已经掉到了60%,若是在平日的战场上这个完好度还能继续作战,但接连不断的疼痛让他反应速度下降。远处闹翻天的战斗声也隐隐约约地传来。
红蜘蛛逻辑和情感模块很快就做好了决策。
红蜘蛛用氖射线瞄准了千斤顶身后的电脑主机果断扣下扳机,电脑处理器受到攻击之后屏幕闪了闪,但依旧还在运行。
千斤顶看到红蜘蛛把目标转到电脑上,冷静地边射击红蜘蛛,边一步一步退后靠近电脑,用身上的接口把计算导到自己的处理器内。
红蜘蛛看到千斤顶火力稍减,收起氖射线一个前滚翻变回飞机飞进了能源储备室。
“站住!”千斤顶大喊。
但是已经晚了,红蜘蛛变回战斗机后就没有什么机能再阻止他了。
汽车人的能源储备室内部占据了四五层楼的空间,从这扇门进去之后是一个巨型的仓库,红蜘蛛所在的位置是最高层。
红蜘蛛从摞了几十米的集装箱上掠过时,突然感受到熟悉的被锁敌的感受。一个翻身躲过了天花板上突然出现的炮口的攻击。
“声波,怎么回事!”红蜘蛛愤怒地问道,“你不是接管了吗?!”
“自动防御装置无法干扰。”声波回答。
随后,越来越多的武器从天花板上和墙壁上伸了出来,红蜘蛛扫了一眼在芯里暗骂了一声,然后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发动机的情况。
还算不错。
等到下一个攻击如约而至的时候,红蜘蛛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从他刚才所在的位置窜了出去,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在空中移动着位置并改变自己的方向。
千斤顶还想继续冲着红蜘蛛发射炮弹,但是红蜘蛛轻松地在空中扭转机体躲掉了适合近战的手炮。
红蜘蛛在身后炮弹的追击中俯冲到能源储备室的最底层,飞行的风似乎吹淡了机体的疼痛。几个导弹似乎从他机身边擦了过去,留下一点灼热的痕迹。
他在枪林弹雨中果断地投放了微型原子弹,把它扔在了爆炸效率最高的地方。然后又迅速地掉头避开自动锁敌的炮弹。
哈,总算进行到倒数第二步了。
红蜘蛛想从能源室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千斤顶站在最上层拿着一只能源枪毫不顾忌浪费地冲着他开火。
红蜘蛛边躲避着防卫装置的攻击,边用集束导弹和氖射线攻击千斤顶。
“渣的!”红蜘蛛烦躁地说。
千斤顶突然停止了攻击,带着不可忽视的决心从最高层几十米的平台直接跳到了最底层红蜘蛛安置导弹的地方,等他重重的地落到地上时,红蜘蛛眼尖地看见千斤顶的腿部装甲因为剧烈的撞击而漏出了里面的电缆。自动防卫机制检测到千斤顶的身份,在枪林弹雨中给他留了一条路出来。
“门口没有人拦着了,快走。”威震天的命令突然响起。
“你他渣废什么话,赶紧引爆炸弹!”红蜘蛛焦急地在内线催威震天。
“你先从方舟号撤出来!”
“千斤顶在对光子弹动手脚,现在引爆最保险!”红蜘蛛还在能源储备室上空躲避着攻击,死死地盯着千斤顶的一举一动。
“红蜘蛛你个蠢货!先从里面出来啊!”威震天忍不住破口大骂。
红蜘蛛看到千斤顶一瘸一拐地挪到他投放光子弹的地方,从舱室里拿出一个奇怪的仪器就要拆开光子弹。
如果现在离开这里,等他飞出去后千斤顶绝对就已经拆掉光子弹了。作为空军指挥官,他不会忘记千斤顶是汽车人中远近闻名的炸弹爱好者。
这是唾手可得的好机会,红蜘蛛绝对不允许这最后一步被破坏掉。
“渣的,我忍不了了!”红蜘蛛又从入口冲了下去,“千斤顶!”
红蜘蛛直接在空中变回人形落下来骑到了千斤顶身上。
千斤顶死死地护着光子弹,红蜘蛛绞着千斤顶的腿,试图阻止他的动作。
“还有10秒。”声波开始报时。
红蜘蛛试图抢回光子弹,但千斤顶的机型比他的稍大,他在蛮力上稍逊一筹。
“现在引爆,听我的铁桶头。”红蜘蛛在内线跟威震天讲道理。
“9秒。”声波说。
“你他渣还没出来呢!”威震天暴怒地说。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红蜘蛛继续说,肩部悄然变形出集束导弹发射器,“我们可以获得真正的胜利。”
“8秒。”
“我可以用集束导弹来炸光子弹,我觉得光子弹还是会爆炸。”红蜘蛛开始威胁威震天,“但威力肯定不如你直接引爆。”
威震天把红蜘蛛的话当成耳旁风:“擎天柱,叫你的士兵停止。”
“好让你炸了我们的能源贮备吗?”擎天柱眼都没抬地给了威震天一炮。
“7秒。”
“我死了就没人能威胁你的地位了。”红蜘蛛说。
“6秒。”
“擎天柱,放开我让我进去,不然你的科学家会和方舟号一起陪葬。”威震天说。
红蜘蛛感觉腹部的疼痛变得钻心的难熬,也许威震天说的这话是他过度疼痛产生的幻觉。他在芯里笑了一声。
擎天柱注视着威震天,缓缓放开了桎梏住他的手。
大黄蜂难以置信地冲擎天柱“beep”了一声表示抗议。
“5秒。”
“铁桶头,你脑模块出问题了吗?”红蜘蛛讽刺地说,“孰优孰劣都分不出来了?”
“我当然分得出来。我他渣的后天就死了,霸天虎的首领位置就是你的了。”威震天面色狰狞地说,“声波!打开方舟号的大门让我进去,倒计时帮不上忙!”
“是。4秒。”
“你死不了,诅咒解除了!”红蜘蛛不耐烦地喊了回去,“我不可能让霸天虎陷入没有首领的状态的,我比你更在乎霸天虎!”
威震天停顿了一瞬间:“现在不是胡说八道的时候。”
“3秒。”
“擎天柱,我的光学镜是什么颜色?”已经到达基地门口的威震天回头问道。
“……紫色啊,有什么问题吗?”擎天柱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红蜘蛛你个小叛徒!”威震天感觉颅压迅速升高,然后他变成飞机冲进了汽车人基地。
“2秒。”
红蜘蛛感觉螫针带来的疼痛从腹部蔓延到了全身,让他跟千斤顶僵持不下的手隐隐发抖。
快要坚持不住了,如果他在千斤顶接管基地前夺不回光子弹,他就发射集束导弹用这个方式引爆光子弹和汽车人能源储备室同归于尽。
他很快地就在芯里做好了决定。
“1秒。”
红蜘蛛想起被野虎追的那只小鹿,红蜘蛛选择跃河。他给集束导弹下了一条发射指令。
“红蜘蛛!”
红蜘蛛感觉身边起了一阵风,然后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从千斤顶身边拽起来,熟悉的力道让他龇牙咧嘴地叫骂道:“你他渣的!”
威震天的动作让集束导弹偏离轨迹,打中了对面的墙壁。
千斤顶在摆脱了红蜘蛛的束缚之后立刻用手上的装置拆掉了炸弹,然后千斤顶和威震天同时松了口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红蜘蛛尖叫起来。
“千斤顶已重新接管方舟号。”声波在内线说。
随着声波声音落下,能源储备室的大门缓缓落下。
红蜘蛛感觉机体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脱力地倒在了地上。威震天一把拉住红蜘蛛。
威震天用另一只手举起融合炮对准千斤顶的头雕:“擎天柱和我有约定。”
千斤顶警惕地看着威震天,看起来在内线和擎天柱确认。过了一会儿,千斤顶瞪着威震天,缓缓遥控能源储备室的大门打开。
威震天抱起脱力的红蜘蛛从地面飞起来穿过了能源室的门口离开了。
倒数第1天:
红蜘蛛在医疗室里重新上线的时候,击倒正满脸疲惫地在医疗室里忙碌,打击正在每一张病床前检查下线的机的身体状况。
打击看到红蜘蛛上线之后,连忙回头叫道:“击倒,红蜘蛛上线了!”
击倒正在低头准备手术用具的身影顿了一下,然后不情愿地转过身来:“来了。”
红蜘蛛处理器一片混沌,记忆还停留在威震天制止了他引爆光子弹的时候。看到好友的身影,他芯里有些宽慰,但面上还是无所谓地问:“击倒,你还好吗?我们的计划怎么样了?”
击倒刻意避开了红蜘蛛的视线,敲了敲红蜘蛛光亮如新的外甲,嘲弄地说:“当然是失败了,谁叫你在最关键的一步掉链子呢。”
他现在还是无法接受诅咒解除了这个事实,无法直视红蜘蛛红色的光学镜。
“谁说的!都是老铁桶……”红蜘蛛的声音卡在了嗓子眼。
击倒感觉到了红蜘蛛肉眼可见地变得焦虑窘迫,芯情莫名的更糟糕了:“我已经把你家那位叫过来了。他可是吩咐我等你一醒就叫他过来呢。”
红蜘蛛僵在原地,背后的机翼“唰的”竖了起来,散热器的风扇转动的声音大得病床那头的打击都能听见了,红蜘蛛的病床边监控机体状态的设备开始尖锐地报警。
“他,老铁桶,你,你别……”红蜘蛛发声器短短续续地说。
“没必要,真的。”击倒说,“不用解释了,懂得都懂。”
下一秒,红蜘蛛直挺挺地倒回了病床上。
“太好了,他又下线了。”击倒说,“可以暂时不用见到威震天了。”
打击愣了一下,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叫威震天吗?”
“我只是说说而已啊,还没叫呢。”击倒又开始继续之前没有干完的活。
打击脸上的表情五彩缤纷。
“说。”
“我帮你叫了……”打击小声地说。
下一秒,医疗室的大门“砰”地被打开,威震天大步迈了进来,径直走到红蜘蛛的病床边去。
“军医!怎么回事!”威震天看到还在下线的红蜘蛛怒吼。
“我在。”击倒狠狠地剜了一眼打击,“红蜘蛛刚才上线了,但又下线了。估计很快又会上线,您可以在这里等他上线。”
威震天胸膛大幅度起伏了一下,看起来像是想要发作。击倒吓得瑟缩了一下,但威震天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忍耐着坐到了红蜘蛛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过了十几塞分,红蜘蛛身边的机体监控设备显示红蜘蛛已经重新上线,不过病床上的红蜘蛛还是紧闭着光学镜。
“咋回事啊这是?”威震天叫来了击倒。
击倒扫了眼监控设备上的数据,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病床上翅膀尖微微颤抖的红蜘蛛,坏笑着说:“陛下,您亲亲他他就起来了。”
威震天还没什么反应,红蜘蛛就立刻从病床上弹了起来:“我上线了我上线了!陛下您饶了我吧!”
威震天没有说话,紫色的光学镜深沉地盯着红蜘蛛。
“我们的计划……”红蜘蛛结结巴巴地问。
“泡汤了。”威震天阴郁地说。
“我,我错了。”他习惯性地说。
红蜘蛛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不都是因为你优柔寡断吗!”
“……你确定现在想要说这个吗?”威震天问。
红蜘蛛看着威震天的光学镜,突然很有底气地说:“当然,我现在就想说这个。”
“那好吧。”威震天无声地叹了口气(假设tf会叹气),回头看了眼击倒打击。
他俩很有眼力见地从红蜘蛛的病床前离开了,给威震天和红蜘蛛留下一个单独交谈的区域。
“你说吧。”威震天松开环抱着的双臂,饶有兴趣地说。
“你为什么不下爆炸指令?”红蜘蛛想起来这事还是有点生气。
“因为你还没出来。”威震天回答。
“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红蜘蛛几乎尖叫起来,背后的机翼随着说话的声音竖得高高的。
威震天说:“大概还是我的副官的战略意义更大一点。”
“你是认真的吗?!”红蜘蛛脑模块要炸了,“霸天虎能获得真正的胜利!”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威震天疑惑地问,他是真的有些不解。若是以往他选择了这架飞机而不是轰炸汽车人基地,红蜘蛛的翅膀肯定要骄傲地翘到天上去了。
红蜘蛛没有立即回答威震天的问题,很明显,他们此时都默契地避开了一个话题不谈。
但威震天的这个问题不可避免地要提到这件事。
“我好不容易下定决芯……”红蜘蛛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
“嗯。”威震天一反常态的耐芯地倾听着。
“我觉得,在霸天虎获得胜利和我当上首领之间,我更想看到前者。”红蜘蛛低着头,不敢直视威震天的视线。
“你继续说。”威震天鼓励似地说。
红蜘蛛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说:“我突破了多大的芯理障碍承认我喜欢你,让你能继续活下来,结果你他渣的不珍惜这个机会!”
红蜘蛛顿了顿,觉得这样还不够,又加了一句:“我很生气!”
然后他生气地用自己的红色光学镜瞪着威震天的紫色光学镜。
威震天看着他的表情有种奇异的……肉麻。
红蜘蛛警觉地崩起机体。
过了一会儿,威震天动了动发声器想要说什么。
红蜘蛛睁大光学镜,警惕地看着威震天,像是生怕他下一句话蹦出什么不符合人设的台词来。
“你承认你喜欢我?”威震天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红蜘蛛被威震天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抱着胳膊有些骄横地偏过头说:“意思是,我认清了自己的内芯,发现我早就是喜欢你的。”
背后的机翼却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反而是紧张地颤抖着。
当红蜘蛛进入战场后,逐渐明朗的不止战场局势,还有他的内芯。
当威震天注意他受伤的时候、当威震天需要他的时候、当他为了霸天虎的事业奋斗的时候……几亿年的相处、争斗和所有那些并肩作战的瞬间让他的火种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和威震天的那一颗靠得很近、很近。
所以,在能源储备室的时候,他想,为了自己所爱的机和霸天虎去见U球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威震天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眼前的seeker紧张又骄傲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于是说:“击倒在你昏迷的时候跟我说这是个恶毒的诅咒,要两个机都互相爱上彼此才能解除。”
管他呢,红蜘蛛也不会去找击倒求证。希望不会。
红蜘蛛胸膛的起伏急促起来,睁大光学镜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意思是,我大概,也对你有意思。”威震天从没有感觉说话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过,但这句话他说得有些磕磕巴巴。
哦,不管了。
红蜘蛛不想思考威震天的深层含义,直接扑到了威震天的身上捧起他那颗难看的铁桶头吻住了他的发声器。
威震天动作僵硬了一瞬,然后在芯里笑了一下搂住了红蜘蛛的腰,逐渐在接吻中掌握了主动地位。
终于写完啦!!!!!写了好几周!!!写到最后都想放弃了qaq写的时候就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要设计成7天表白倒计时,让他俩5天表白不香吗?最后还是超级艰难的写完了
威红真的很真!!!磕死我了!!!我觉得我写的没有抓住最甜的地方,下次努力wwww
写这篇真的了解挺多知识的。俺查了好多武器资料,感觉军事知识储备都上去了。威总和柱子搏斗时的招数也是专门查过的哼哼~
因为忘记了当初到底为什么要用小红帽的题材了所以临时改道取材田螺姑娘
我一边写一边笑搞威红太快乐了哈哈哈哈【】
前文戳塞伯坦童话故事tag就好x
***
从前,有个孤苦伶仃的青年矿工,靠给万恶的资本家挖矿为生。他每天日出挖矿日落回家,成天沾着一身灰,看起来凶巴巴的,没什么人愿意靠近他。矿工先生也乐得没人打扰,每天回家就是苦思他们所有矿工当前的悲惨境地。——是的,矿工先生是一个非常有志向的年轻人。他还有一个非常有气势的名字:威震天。
威震天就这样一直过着他苦兮兮的日子。直到有一天,他路过一个早已废弃的矿坑,突然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折射出了一团...
威震天就这样一直过着他苦兮兮的日子。直到有一天,他路过一个早已废弃的矿坑,突然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折射出了一团亮眼的光芒。出于一点点的好奇心和闲着没事儿,威震天便临时改道下到坑底。他发现那闪闪发光的是一个白色的飞机头。
威震天到底还是个职业矿工,他没费什么劲儿便把整个飞机都挖了出来:这是个好看的红白色小飞机,只不过不知为何就这么被埋在了土里,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相当可怜。
高大的矿工先生甚至只用一只胳膊就可以把飞机夹住带走。威震天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小飞机停在他面前看起来确实可怜巴巴,于是矿工先生少有地便大发善心。
把他掸干净丢在一边就自己爬上坑走了。毕竟他家里也没什么地方放这么个废铁一堆不是。
飞机先生,全文完。
……当然故事并没有这么容易就结束。
第二天矿工先生又从那个矿坑边路过。实际上这并不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他只是忍不住想看看小飞机有没有被人捡走。对于矿工先生这么个向来讲究实际主义的人来说,这还挺不可思议的。他试图告诉自己他就是临时想到可以把小飞机带回去做个装饰(虽然这装饰实在大了点),再不济拆了也够他补一阵子他那实在说不上舒适的小破屋。
于是当矿工先生颇有些着急地赶到坑边时,他很高兴看到小飞机仍然静静停在被发现的地方,身上的灰尘似乎又多了些。不知为什么,他还总觉得四周围绕着一股怨气。
……当然唯物主义者威震天是不会往这些方面多想的。他干脆利落地夹起小飞机,简直算得上步履轻快地回了家。
矿工先生的小屋处在又偏又远的郊外,周围只有零散散的几户人家。不过哪怕有这么宽广的土地资源,他也没想到要把房子建大些。小屋内的东西只要一眼扫过去就可以全部看清:一张破旧的充电床,一把泛着冷冰冰金属光泽的大椅子,还有一张写字台。连生活重要的供给品能量块都被随随便便地丢在墙角,不过考虑到只有那么可怜的几小块,也确实不值得专门为它们专门找地方存放了。
威震天挺费劲地把小飞机塞进门(考虑到那扇摇摇欲坠的小破门这真的挺有难度),然后为它该呆在哪儿犯了难。考虑再三他决定先把飞机放在屋子的正中央。
矿工先生看着屋中央的红白色小飞机心情终于好了些,他的嘴角甚至咧开了一个称得上微笑的弧度,——但说实在的,那有点吓人,所以我们不要想象了——但正事马上占据了他的脑子。今天的工时又被延长了,那些耀武扬威的上级的嘴脸还历历在目,只有压榨没有平等的待遇他没办法再忍下去。
于是伏在桌前奋笔疾书的矿工先生并没注意到身后的小飞机动了动,然后又安静下来,只有矿工先生愤怒的喃喃自语声充斥了整个小屋。
第二天威震天回来得很晚,他疲惫地开门,甚至都忘了他捡了个飞机这事儿,于是进门就被一脚绊得险些脸啃地。
愤怒的矿工先生迅速爬起来,啪地拍亮灯。——屋里乱成一团,充电床的电线乱七八糟地纠缠在一起,桌上的文件被搞得散成一片,甚至连那张他用铁矿边角料打的椅子都被从上到下搞出一道长长的划痕。唯一引人注目的是桌上堆着一小堆闪着光的能量块,那明显不是他储存的那些劣等货,而是真真正正的高级品。
这……也不像遭抢了啊。
威震天再怎么见过世面也搞不懂眼下这情景,他看了眼地上的小飞机,屋里唯一没有被动过的东西,心里直犯嘀咕。
桌上的能量块他自然不敢贸然就吃,机智的威震天考虑了会儿,抱起一半转身出门去找隔壁家的惊天雷。
见到威震天惊天雷心里是咯噔一下,这人天天找他来说要造反,他还没准备好呢。不过等邻居开口他才放了心,威震天面无表情地塞给他一堆成色相当好的能量块,“给你。”
惊天雷抱着这一小堆能量块还不知道说什么好,身后的舍友闹翻天刷地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抓起一个就啃了下去。“味道不错!多谢了,威震天!”
威震天点点头,仍旧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惊天雷摸着脑袋怪不好意思的,结结巴巴冲邻居道谢,“闹翻天他早就吵着说家里能量块不够吃了,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
威震天潇洒地挥挥手,“邻里之间互助是应该的,以后还得你们多帮忙呢。走了。”
矿工先生走出两步才松了口气,脚步轻快地往回走。
看样子没毒啊。
隔天上工时发给他们的午饭能量块却比平时还要少三分之一。愤怒的威震天刚要出声抗议,就被旁边的同事按住。
“听说仓库被抢了,连过去视察的高层都被打了一顿,现在风头正紧呢,你别出头。”
威震天不是那么莽的人,他当然也知道利害。他没再坚持,只想着那个神秘的作案人到底是谁。
他们或许聊得来呢。
第三天回家桌上也有能量块,甚至比之前还多了一半。威震天奇怪地去问了隔壁的声波,得到的只是一句隆隆的“与我无关联,但的确见到有人影走动,误测以为是你有了朋友——”
我这副模样哪儿来的朋友。威震天心里直犯嘀咕,而且他刚收拾好的家里又乱了,到底是什么人,这算是捣乱还是帮忙?
他拍了拍地上的飞机,前天他还刚给它擦了干净,现在摸起来就很光滑。不知怎的,他倒是挺庆幸那个奇怪的入侵者没有碰他的这架旧飞机,虽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飞机到底有什么让他这么挂念的。
富于探索精神的威震天当然要把事情搞个明白,(反正吃不饱还要干活)他干脆第二天就霸气地旷了工,专门等在屋外看着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作案者很没有耐心,威震天前脚刚迈出门转到窗子边,后面屋子里就已经有了齿轮旋转外加哼哼唧唧的抱怨声。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发现那声音不是来自别的,——正是他捡回家的那个小飞机。
飞机大声嗡嗡着,双翼收缩,机头折叠,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艰难得要命。他花了近十分钟才完全呈人形站在屋里。威震天突然觉得脑仁子疼。
他捡回来了个什么玩意儿?
那机子还没觉察到窗外的死亡凝视,他坐到威震天的充电床上。捏着那几根电线熟练地拆了又装,而后才露出手臂上的接口开始用他拧坏的电线充电。这家伙还全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一边踢着腿一边转着脑袋打量屋内,看见墙角可怜的几块能量块又是一声不满。
“那个铁桶头——”威震天听见他说,他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在说他。“真讨厌。我辛苦搞来的能量块全部被他吃掉了,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有着红白机翼的机子又拖着电线熟练地坐到桌前翻了翻几张新文件,那是威震天昨晚刚写的,他嘲笑地哼了两声,“这就是他总是回来这么迟的原因。……真是蠢透了。要摆脱的方法那么多,可他却总是迟迟不肯行动。”
“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红飞机被门口一声问话吓得机翼都瞬间炸开,他跌跌撞撞地退到屋子最后面,徒劳地抖着翅膀想要变回飞机形态,却绝望地发现他早就受损的变形齿轮现在彻底罢了工,他只能听到身体里发出一阵可疑的嗡嗡声,部件却死活不动。
铁桶头已经沉着脸走过来了,他盯着脚下瑟瑟发抖的小飞机,突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谁知道天天在他房间捣乱的是这么个禁不住吓的家伙呢。
“铁……我是说,先生,非常抱歉我用了你的充电床!但作为回报我也让你吃掉了我带的能量块了,所以……”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威震天一听这种文质彬彬的称呼就烦,他伸手轻松就把人从地上揪起来。“我叫威震天。再让我听见你叫我铁桶头翅膀都给你扯掉。”
小飞机叫红蜘蛛。是塞星传说中的三位知名魔法人士之一。
“魔法?”威震天向椅子背上一靠,笑得像只大鳄鱼。他们矿区穷乡僻壤的他还真没听过红蜘蛛的名号。“你驴机呢。”
“说是魔法确实也算不上,……但总归比你们要高强些的!”显然被怀疑实力是红蜘蛛无法容忍的底线,他蹭地坐直身子,之前装着老实的模样在那一瞬间褪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难掩的傲气。但现在轮到威震天嘲笑他了。“那既然你这么厉害,怎么还被埋在土里半死不活?”
红蜘蛛尴尬地又缩回去,显然这可不是他的好回忆。威震天得意地换了条腿翘着,他还挺喜欢看到面前这机吃瘪的。“我之前曾经给一个喜欢流浪宇宙的机子下过诅咒,结果在踹他飞船的时候被他那该死的飞船轮机打伤了变形齿轮。……你不许笑!反正那之后我就掉到了这儿,而且什么能力都没了,你也看到。……本来再过一阵子我也会自己醒的,谁让你多管闲事把我挖出来。”
威震天没听他的。他笑够了才重新说话。“那能量块呢?”
威震天决定无视他语气里明显的哀怨。“我是说你是怎么搞到这些能量块的?”
“还能怎么搞?“红蜘蛛诧异地抬头,他看起来没一点愧疚感。“去你们的仓库啊。我在你桌上找到了地图。而且顺便一说,我还帮你揍了老让你们加班的那几个大机子——不用谢。”
渣的。是个人才。
威震天在那时确实是这么诚心实意地想的。
……虽然后来他悔得轴承都青了。
“那你现在能干什么?”威震天问。对面的机子抱着胳膊,满不在乎地弹走一块能量碎屑。“一直修养直到我的变形齿轮恢复,就继续旅行。”
威震天皱皱眉。“你现在已经是我们这个矿区的通缉犯了,而且就这么等着你的变形齿轮自愈,你要等多久?……你对当下情形怎么看?”
红蜘蛛立刻明白了威震天问的是什么。是他每天记录下的矿区中愈演愈烈的压迫事件。他这几天闲着没事儿便会扒拉来看,看样子威震天连这个都知道了。
“这些我都没写出来过。”威震天有些诧异道。连声波都是在听他完全叙述完毕后才表示理解,这还要考虑他们一直的交情因素。红蜘蛛竟然轻松就了解了他的意思,他之前还从未碰见过这样的人。
“这很简单,我一看就知道。”红蜘蛛懒散地打了个哈欠,相当欠揍地耸耸肩。“谁让我是聪明绝顶的红蜘蛛大人呢。”
威震天挑挑眉,他现在已经完全有想法了。“那红蜘蛛,你愿意加入我,和我一起改变这该死的境地吗?作为回报我可以暂时庇护你一下。”
“不愿意。”红蜘蛛干脆利落地答道。“你们普通机的事情和我仙机红有什么关系?”
半秒后红蜘蛛就被拎着后脖颈丢到门外对着眼前的荒郊野岭发愣。
“你这是绑架!趁人之危!无耻!”
隔壁的声波被来自邻居家里凄厉的指责声激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威震天在屋里干啥呢?
难道还真绑了个对象了?
红蜘蛛一向对处境适应力很强。比如现在他就已经从争取人身自由临时退缩到争取床铺自由了。
“我要睡床。”
“不可能。”威震天黑着脸换掉他扯坏的充电线——他俩不是一个机型,红蜘蛛每次都会把他的充电线剪掉一半。“你之前不也都呆在地上吗?老老实实睡你的去。”
红蜘蛛没敢说白天威震天不在家的时候他都在他床上打滚来着。“我现在都不能变形了!我是伤员,你再这样我就……”“嗯?你要怎样?”威震天瞪了坐在地上的机子一眼,后者立刻瘪了。
“……就还睡地上。”
骂归骂,威震天到底还是分了一半床给红蜘蛛。两人别别扭扭地瞪着天花板,谁也没休眠。
“你和我说清楚了,我跟着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你会解放所有人,跟我一起载入史册,名留青史。”威震天说。他明白红蜘蛛留下不仅是因为当下的处境窘迫,能多次溜进仓库揍人还能全身而退的机子不可能因为这点伤就寸步难行。红蜘蛛和他太像了,自从这机子开口说第一句话他就已经感到了强烈的熟悉感。他们是一类人,他所追求的红蜘蛛也一定不会错过。“我们会成为新的统治者。一个全新制度的创造者。”
“喔。”他听见身边的机子说。“但是比起跟在你身后,我还是更想做那个领头的。”
“……”
今天的红蜘蛛也被踹在了地上睡呢。
很久之后,当起义军推翻了这片地区腐败的统治者,转而建立新桃源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那杀伐决断利落无比的首领只是个出身卑微的矿工。就像他们也不敢相信那首领的第一副官会是个成天在他背后嘲讽加捣乱的皮皮机,这样的搭档居然能如此成功地一路走到现在。
霸天虎们在队里听到最多的便是副官一声尖利的“我不干了!”外加呼啸而去。但奇怪的是闹得最凶的那次连一向沉稳的声波都开口请示起首领,威震天却丝毫不急。
“怕什么。他肯定会回来的。”霸天虎头子漫不经心地答道,语气却笃定得连声波都有些惊讶。威震天注意到手下的诧异,终于撇头看了他一眼。
他居然在笑。
“他从第一天就可以走了。……但他从来都没真的离开过。大概是有什么该死的东西非得把我们拴在一起了。不然我们怎么会甩都甩不掉对方。”
papa:渣的,这该死的爱情竟如此刺眼。【bu
end.
招募了闹翻天很久之后威震天突然发现这机子对于食物的热爱和抗性居然是直接进化到了百毒不侵。
这让他非常后怕当年为什么是让他试的毒【】
“你不是会魔法吗?变一个来看看?”
“变就变,你别看不起人。”
于是铁桶头被突然变粉的威震天追着红蜘蛛打了整整一天【】
【———】
威红太好磕了大家一起来磕!!!
这几天在重温g1。……妈呀当初我到底是为什么要跳着看还不认真看完!g1的威红真!是!太!好!磕!了!!!他们超可爱哈哈哈老夫老妻真的超级甜!!!红红每集必嘲讽+挨打真的太可爱了x而且红红作死到连观众都看不下去了老威也都还留着他到底是为什么啊233【毫无疑问是因为爱情【bu
还有千救!!!千救也超!级!真!恐龙们的亲爹亲妈真不是盖的哈哈哈科学搭档真的棒呆了!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对方又是什么神仙相处模式啊呜呜呜!大家也来磕千救啊!!!g1真的是宝藏这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超好听cp超级甜【好了你不要再说了.jpg
本来昨天就想更的但因为一大早被搞得心情超不爽就鸽掉了。【】到底还是童话系列救我x我记得当初写威红的时候确实是在小红帽和田螺姑娘中间纠结半天并最终选了前者,结果这么久了小红帽我是怎么想的都忘了倒是田螺姑娘记得清楚x
说不定威红能整两篇【突然暴起】
魔法的问题我懒得解释了大家不要在意就当这个设定是个可有可无的笑话【不你
终焉聘妻(?
我承认这是我迄今为止最怪的脑洞
我真的落泪辽,威红为何如此rio床总亲口:俺们相爱相杀。然后全篇在自己手下面前跟小红深情凹造型!小红:我丢不起这人你克制一下给个痛快八!!
猝不及防一大口官方糖给我喂饱了……
7岁的雅典娜又偷偷溜出女神殿了。
美其名曰:“正是爱玩的年纪。”完全不顾着急的撒加、跳脚的艾俄罗斯如何忙的团团转。你问为什么教皇不着急?教皇可能在200年前已经习惯了。。。
这是米罗做任务回来,去教皇殿汇报的路上听杂兵们说的。
作为圣域中年纪最小的黄金圣斗士,米罗按理说应该是和雅典娜年龄最相近同时也最能处得来的黄金圣斗士才对。但是自从雅典娜多次被米罗从圣域的各个角落抓回来交给教皇撒加管教后,女孩就觉得这个天蝎座的少年未免太严厉了些,一点都不像一个只比自己大7岁的哥哥,相反,更像一位比冰之战士卡妙要求更严苛的老师。
所以当米罗在教皇厅汇报结束后,对于撒加和艾俄罗斯立刻要求他找回女神的命令...
所以当米罗在教皇厅汇报结束后,对于撒加和艾俄罗斯立刻要求他找回女神的命令一点都不吃惊。甚至自封一个小女神专属探测仪的奇怪称号,并且该称号在女神的不懈努力后已经在圣域广为流传。
至于原因么,自然是因为那些地点都是黄金战士们小时候出于各种理由躲藏的藏身之处啦。其中以最狡猾的天蝎座为主要代表,仗着年纪小不怕打经常一躲就是一天,然后嬉皮笑脸的接受或撒加、或艾俄洛斯,甚至教皇史昂的严厉批评与训导,然后下次再犯,乐此不疲。
但是这不影响米罗每次把女神交给撒加,然后看着撒加一如当年教训自己那般,但相较下以一种温柔到不可思议的态度教导而不是训导,还非常轻柔的和雅典娜沟通。
嗯,温柔如水的沟通。
一旁佯装板着脸的米罗心里给撒加比了一个大大的中指。
这次是在水瓶宫的藏书室找到的雅典娜。
卡妙出任务去了,不然女神可能现在正和圣域中以知识渊博著称的水瓶座一起在藏书室探讨深奥的科学原理呢。撒加也不会着急找女神了。
雅典娜的确是来这看书的。
因为是挚友的关系,水瓶宫米罗经常来,藏书室虽来的不多,但图书的基本分布还是了解的。
作为圣域第二大的书籍存放处,水瓶宫的藏书室面积几乎占了十二宫面积第三大的水瓶宫的三分之一。里面存放了历代水瓶宫整理的古籍、撰写的史记,也有实验笔记或者其他文件。
目前雅典娜就站在史记所在的区域,手里拿着一本看似是羊皮纸材质的大头书,在窗口露下的丁达尔效应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空气中飘荡着来自书页间的尘埃。
米罗突然意识到要提醒卡妙把藏书室的书拿出去晒一晒了,或者打扫一下。
雅典娜显然没有受到这些细小尘埃的影响,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本比她脸还大的书。也不知是被文字还是图画吸引住了,雅典娜的身周有一种悲伤的氛围。她眉头微皱,瞳孔轻震,显然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记载。
米罗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小宇宙,他要带雅典娜回去。圣域在雅典娜的培养体系中是有历史课的,包括神话史、世界史,当然也有圣战史。这些都有专人讲解,有时还有黄金圣斗士参与教学,他们会教导重新进入轮回的雅典娜认识这个世界,引导她了解自己的过去、使命和未来。
整个过程尤其在圣战史中有较大的痛苦,但是大家都会点到即止,绝对是一个小女孩可以接受的程度。
而不是现在这样,放任雅典娜在真实甚至残酷的史官记录中了解那些尘封的悲怆流血的往事。
“雅典娜。”米罗无声的走到女孩身后,帮她合上那本沉重的羊皮书。他提前放出自己的小宇宙,不至于惊吓到女孩。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教皇在等你。”米罗随手将书放回原处,他没猜错,是上届圣战的编年史,雅典娜具体看的是哪部分就不清楚了。
7岁的女神这次倒是乖乖的跟着米罗返回,甚至主动拉起米罗的手,还悄悄摩挲了下米罗手心的茧子。乖巧的女孩没了以前央求再玩一会的撒娇,米罗静静地感受着手中的小动作,感觉有些不适应。
水瓶宫是倒数第二宫,一大一小身影很快便来到了最后一个平台上,抬头就能看到教皇厅。
“呐米罗。”一直安静的女孩突然使劲握了握少年的手,轻轻的声音听上去情绪十分低落,“圣战结束后你们都会死吗?”
自从放回那本史记米罗就知道雅典娜一定会说些什么、问些什么,比如前圣战怎么样,或者前代天蝎座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万没想到是这个问题,一向伶牙俐嘴的天蝎座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像是料到米罗会沉默一般,雅典娜又自顾自的说着:“我虽然只看了上代的史记,但是藏书室中历代水瓶座记录史记的小宇宙我都感受到了。他们,无一例外,都很伤心、难过。”
二人在开始这场对话之时便停下脚步,在这个十二宫最高的休息平台上,在黄昏的吹拂中,和着崖下传来的波涛汹涌的海浪声,他们在讨论着几乎确定的生与死。
“我以为,我会带领大家获得胜利。战争结束后,我依然可以在教皇厅看见被公务缠身忙的焦头烂额的撒加、匆匆进来拿着一堆文件要签字的艾俄洛斯、训练场上依旧有圣斗士在演练,观众席上还有艾欧里亚监督的身影、夏天还可以去水瓶宫找卡妙解暑、偷偷遛下山还有你来把不知何处的我找回,路上在白羊宫从穆那里讨一把奶糖。。。”
少年温暖的体温突然包围了喋喋不休的、啜泣的女孩,米罗温柔地用手把女孩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一遍遍轻抚她瘦小的脊背。紫罗兰的卷发轻轻蹭着女孩婴儿肥的脸颊,暖暖的、软软的、痒痒的,女孩忍不住笑了起来。
“您不必为此烦恼,雅典娜。”米罗继续安抚着怀里的女孩,他的眼睛直视前方从天际线缓缓升起的本命天蝎座,夏日里,那个最闪亮的心宿二,“这是我们的使命,我们无怨无悔,我们也以此为荣。即便最后我们可能离开人世,但能和您相遇是我们这一世最骄傲、最自豪,同时也是最重要、最开心的事情。”
“真的吗,可是我不想你们死。”女孩终于停止了哭泣,但身体依旧止不住的颤抖,她真的好伤心、好难过、好痛苦,那本书上,甚至绘制了一些惨死的圣斗士的遗体,为了给后人战斗参考。
米罗收回直视心宿二的眼,明亮的双眸凝视着怀里的女孩,哭的眼睛开始红肿的女孩也看着比她年长7岁的战士,对方清澈的青眸让雅典娜感受到了一片赤诚、热爱与坚毅,“听着雅典娜,如果我们的死能为世界数百亿的生命带来和平,我们这些人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看,那是天蝎座的大火星心宿二。我一直相信,人要有爱才有价值。我对这世界、对圣域的爱就是我活着的价值。我相信撒加也是。您也是。所以,为守护我们存在的价值而死,这不是一件快乐的事吗?”
“米罗。。”
“我们是自神话时代就追随您的战士,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遇到什么危机、发生什么意外,我们都会永远追随着您、在您身边,您要相信我们,也相信您自己。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有多少个充满未知的轮回,我们都与您同在。”
少年细长的手掌抚摸着女孩的头发,天蝎座温暖的小宇宙静静地环绕在雅典娜身旁,一丝一缕、一分一毫,在蝎子的领地里,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就像他说的,我们永远追随着您、在您身边。
“我知道,我就是很伤心。。。”雅典娜虽然才7岁,但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早在一年前小宇宙觉醒之时,随着神力觉醒的还有那直面最糟糕、最惨烈结局的觉悟。只是这一切都是失去前世记忆的想象,当真实看到史记的手绘图时才真切的意识到那是什么。
“我可能还需要一些勇气吧。”擦擦脸上的泪水,看着还是双臂包裹着安抚自己姿势的天蝎座少年,女孩又忍不住确认,“在那必须献出生命的时刻来临之前,米罗,你会一直陪伴着我的对吗?你们会一直陪伴着我的对吗?”
雅典娜的眼睛很好看,像星云样似有着浩瀚宇宙般闪亮。米罗静静的凝视着这双略显担忧的眼眸,深情又坚定地说:“那是当然,我的女神。”
在天蝎座在天边现出全部身形后,米罗终于把雅典娜送回教皇厅。这次撒加没有说什么,他同样给了女孩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拥抱,宽大的辅佐官袍将女孩完全遮掩住了,只剩下紫色的头发露在外边,“我们会永远陪着您的,请不必担心。”
这天,7岁的雅典娜学到了很重要的知识:
爱的力量使我们坚强、使我们成长。
雅典娜+哈迪斯+波塞冬,剧情内含很多美丽的女人以及为了凑人头沿用了一部分LC动画设定,冥海圣所有人都从棺材板里出来各回各家的停战协定三神和平相处设定,下面人大概是“虽然有时候还是超想揍但是毕竟是命令为了大地的和平我忍了”的忍人状态,雷这个的不要进来
summary:两个大老爷们不会捏女号,笑死
“那么,”智慧与战争的女神在小宇宙内询问来者,即便只是高坐殿堂之上闲适休憩,雅典娜温暖的小宇宙也无时无刻不在照抚整片圣域,“你来这里是有何贵干呢?”
“从很久以前我就在想了,你麾下的圣斗士似乎普遍年轻,却能在圣战时凭借战斗风格和面容一眼道破魔星的身份...
“从很久以前我就在想了,你麾下的圣斗士似乎普遍年轻,却能在圣战时凭借战斗风格和面容一眼道破魔星的身份,是依靠代代相传吗?”
“正是,”转生少女的娇俏青涩是只有在己方面前才会偶尔揭开一角的风情。在与高高在上的神祇对话之时,雅典娜就仅仅是一位与他们平起平坐的高傲神祇,“无法像魔星一般转世复活的人类是如何三番五次让你品尝失败苦果的,这点你不是早已深有体会了吗?”
哈迪斯问她:“那么或许,你这里会有冥斗士的画像吗?”
殿堂尊坐的女神轻轻歪了歪头。
她前不久刚与掌管海洋与死亡的老对头们谈判过一场,手握智慧权柄但凡开口就注定是一阵六亲不认的乱杀。三位神祇在兵荒马乱的菜市场讲价中各自付出并得到一些东西。在分别被几位青铜圣斗士杀到家门口堵过一轮泉水之后。他们约定暂时不再踏足彼此的领域,交换人质并把自家的灵魂领回去慢慢着手塑造肉身。工程浩大进度缓慢,但人与人之间终究不能一概而论,眼瞅着几个月下来隔壁雅典娜麾下的圣斗士已经能够满地乱跑,活蹦乱跳的巨蟹座闲着没事干就在黄泉比良坂横着走来竖着走去逛大街,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虽然底下的那些杂兵随便敷衍就好,能够得到朕的垂怜,就算变成蚯蚓和青蛙他们也只会感激涕零,但越到后面就越麻烦了。”
相较于地字开头的歪瓜裂枣,天字辈冥斗士的颜值总是与他们的实力成正比。论在哈迪斯眼里的眼熟程度也因为就算跪拜也是带头跪在最前面所以超出杂兵许多。都是些颇受器重且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好用忠诚的下属,赏罚分明的冥王并不介意多分一点精力把他们的壳做得好看一些,顺便养养自己的眼。
“现在姑且已经完成了大部分,三巨头也按照记忆大致还原了。但唯独有几位朕完全没有头绪,无论怎么塑造肉体都有很强烈的违和感。”
“一百零八星里还有能让冥王感到困扰的人物吗?”
“……是天孤星的奥拜雷特。朕的迦楼罗王极为珍视的半翼,他的想法就算是朕也不能完全无视。”
“略有耳闻,我好像听过一个上届圣战原本准备处刑失利下属的冥王最后被二人的牵绊感动,想将两人同葬的故事。”雅典娜表情有些古怪,“你嗑到了?”
“你又在说些人类的无聊话了,不过上次被你拿纯金权杖磕过的头在那之后痛了很久倒是真的。”
哈迪斯通过小宇宙向雅典娜展示了一位身着冥衣,闭目沉睡着的黑发女性形象。
“总之做出来的成品就是这样,总觉得有哪里非常微妙,艾亚哥斯似乎也说不上来。”
话虽如此,光看这具被盔甲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躯壳,这种除了面部和一截腿根本什么都没往外露的样子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雅典娜提出希望看看脱去冥衣的样子,哈迪斯很爽快地同意了。他姑且贴心准备了几团圣光,扒掉衣服扒出一个真相大白。
“你真是犯了非常严重的错误啊。”女神大人只看了一眼便觉恨铁不成钢,“其他姑且不提,那部分……至少得再调大两圈吧。”
“那部分是指?”
雅典娜不说话,她从哈迪斯那里征得了权限,在心中对尚未归位的天孤星道了一声冒犯,便开始着手修改对于男性神祇来说非常陌生的二两肉。
天孤星贝希摩斯的拜奥雷特,以力量见长而闻名的女性冥斗士,正面对拳甚至可以和金牛座不分伯仲。比蒙巨兽的铠甲会在战斗时将主人武装得滴水不漏铁板一块,但在那身冥衣严丝合缝包裹之下的却是极为惹火的身材,是一旦战损就会让对手的眼珠不知该往哪里放的程度。
“身形也是,你这种白幼瘦的标准审美放在这里也太违和了。既然是擅长力量取胜的战士,肌肉线条就必须得调整到锻炼极致又能展现美感的程度。你是出于好意把伤疤消去了吧,如果是其他女性可能会很感激,但拜奥雷特应该会是将伤痕视作勋章的那一挂,她本人也很适合那个风格……唔……”
几分钟后哈迪斯再去看自己已经被改得看不出原先相貌的作品,纤弱惹人怜惜的刻板印象被完全舍弃,千锤百炼的肌肉线条附着在女性特有的身形曲线上,塑造出野性之美的韵味。交错纵横的伤痕非但没有破坏这具躯体的美感,反而让人觉得本该如此,纵横大地的真实之野兽本该如此。
他由衷评价:“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是你太不擅长了而已,你该不会是那种在进入游戏界面捏人会捏三个小时的类型吧。”
“能看出来你在极乐净土过得很滋润了。”
“那是当然,所以幻塔索斯的部分也顺便帮我做了吧。”
“拜奥雷特还能理解为你不擅长创造力量型的女性,为什么连幻塔索斯也不会做?”
“她作为修普诺斯的孩子之一,朕也只是曾有耳闻,并未谋面过几次。但不论如何都是流淌着神之血的存在,理应适配一具完美的身躯。偏偏上一次圣战让她凭依在了外表很糟糕的身体里,得稍微补偿一下才是……明明他们那一脉更擅长编织,最后却是我在做这种差事。”
“我们三个当中没有谁的权柄是生命与创造,”
雅典娜问,“这个现实会让你好受一点吗?我没有见过幻塔索斯,不过姑且可以一试。”
她闭上双眼,在小宇宙中呼唤第十宫的一位主人,对方几乎是瞬间就回应了她。雅典娜引导着那股锐利的小宇宙加入她和哈迪斯的沟通,这让气氛变得很糟糕:哈迪斯身上浓烈的死亡气息迅速出卖了他的身份,意识到这点,新来的小宇宙中的杀意像疯了似的拔高暴涨。
冥王夸赞一句:“雅典娜的圣剑一如既往的锋利。”
“艾尔熙德,今天不是为了战斗而寻求你的帮助的。不要太紧张,你把其他黄金圣斗士都吓到了。”
雅典娜将自己的圣斗士安抚下来,附带着平息了圣域小宇宙公用网络内此起彼伏的“我小宇宙咋共鸣了”、“有敌袭吗”、“得了吧这种吹毫断发的锋利感除了你还有谁”的混乱,把无辜躺枪百口莫辩的修罗从冤屈中解放。
“你曾经在圣战中与梦神有过战斗,对幻塔索斯还有印象吗?”
面对女神的问询,即便是一向缄默的摩羯座也愿意开口:“是的,那是以女性外表作为伪装,一旦被拆穿就会狂怒无比的,拥有丑陋男性躯体的梦神。”
“真是毫不留情面的犀利评价。”
雅典娜继续问他:“这一点我已知晓了,作为女性的那部分样貌,可以再稍微详细地描述一下吗?”
“外观上是一名拥有浅金色头发和漆黑冥衣的年轻女性。”
“这就没有了?”
“再细致一些可以吗,无论什么线索都行。”
“如您所愿,”艾尔熙德沉默片刻,“幻塔索斯体外的表层伪装在斩断时有类似陶瓷的质感。但在斩杀本体之时,或许是因为借人类之身转生的缘故,触感非常接近人类。我先砍了她的——”
“不愧是放眼十二黄金也毋庸置疑最忠于雅典娜的战士,”艾尔熙德走后哈迪斯立刻出言感慨,“明明听说那时候都被那女人缠住紧贴到几乎要被洗面奶的程度了,现在竟然一副完全没印象只记得斩击手感的样子,这是何等的坐怀不乱。”
“他的所求除了圣剑再无其他。”
“值得欣赏。”
“所以幻塔索斯是非常在意自己美貌的类型,知道这点就够了,”雅典娜并不气馁,起草了一份人体初稿,“这样就好办了,只要把身体塑造成广义上美丽的女性应该就没问题。所以和拜奥雷特恰好相反,给她创造一具身形娇小皮肤白皙,没有一丝瑕疵的身体吧。三围中规中矩就好。五官……按照大众概念里美人的形象来做就足够了。头发稍微留长一点,这样她之后喜欢什么风格的发型都可以自己选择。”
她颇有兴致地提议:“把声音弄成钉宫理惠那样如何?”
“虽然并不拥有创造与生命的权柄,但不愧是司掌智慧的女神。”
靠一句吹捧就从智慧女神手中白嫖了两份捏脸数据的冥王高高兴兴地走了。但雅典娜需要面对的事还未结束,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像是有层叠的海浪在她的脑袋里来回冲刷。
“事实上,是关于我麾下的狄蒂丝。虽然已经大致准备好了重生的躯壳,但苏兰特他们似乎准备以死相逼,无论如何都希望我来问问你。”
雅典娜挥手示意他拉出来看看,波塞冬立刻通过小宇宙向她展示自己精心捏出来的美人鱼。
“收回去罢,”她只看了一眼便懂了海将军们的苦心,“各方面上都已经塑造得非常还原了,但是请问您为什么要把唇色调成像是刚吃过毛血旺一样的色号呢,这个意味不明的幻彩眼影又是什么呢?”
“不知为何在给狄蒂丝塑造肉身的时候,脑内一直会想起以前遇到过的某条非常漂亮的鱼。”海皇诚实回答,“无论如何都想要将那红色鳞片给人的感觉融入进去。”
原来如此,既完全不知道怎么捏脸的老人家之后,这一位恰好相反,是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的自我意识过剩选手啊。
在这之后很久,似乎是曾有人私下分别问起过各自的同僚,对本是死敌的雅典娜的态度为什么总较其他人相比更友善些。
“……虽然仅仅凭此想要动摇吾等对哈迪斯大人的信仰是痴心妄想,但唯独有一点即便是我也无法反驳。”
“你在说什么?上次转生的遭遇我可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回忆了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狄蒂丝非常喜欢陆地上的饼干,人鱼少女小口小口地啃食来自圣域朋友的点心投喂,含糊不清地回答其他海将军:
“雅典娜对我有天大的恩情啊。”
END
LC动画幻塔索斯的cv真的是钉宫理惠
我很乖的不要欺负我!°ˉˉ°
画家GregHildebrandt为TheUnicornPublishingHouse所出的原著小说绘制的部分插图这位大神的作品网上流传的似乎只有低清糊图,我直接拍了实体书,希望观感上能好一些(ω<)★
剧院姜饼[bushi]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庐山模范夫妻!参上!
是点图,日绘1/100
明明晨间的沙漠还处在艳阳高照下的寂静与沉穆气氛里,热浪一波接一波地从流动的沙砾下蹿起,将诺大的黄色世界变成了蒸笼,从身体里渗出的汗水密密麻麻黏在身上,使衣物和皮肤紧贴在一起,捂的人浑身滚烫又难以散热。可接近午时平地里骤然起了狂风,一瞬间流沙弥漫整个天地,遮光蔽日,昏昏沉沉如夜幕降临。
王耀还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领队的甘英便已骑着骆驼折返到他身边,眯着眼睛大声喊道:“遇上沙暴了!我们在背风坡,得赶紧离开这!”
王耀想问他要躲到哪儿,铺面而来的沙土呛得他咳嗽连连,叫他说不出话来。甘英让大家都下来,把骆驼牵到迎风坡去,王耀不懂他这么安排的理由,去迎风坡岂不是会被风沙迷的更惨?但鉴于甘英是班超亲手...
王耀想问他要躲到哪儿,铺面而来的沙土呛得他咳嗽连连,叫他说不出话来。甘英让大家都下来,把骆驼牵到迎风坡去,王耀不懂他这么安排的理由,去迎风坡岂不是会被风沙迷的更惨?但鉴于甘英是班超亲手提拔的人,在西域生活多年,熟悉沙漠地形和气候,做出来的决定不会没有道理,王耀便压下心底疑惑,从骆驼上下来顶着似乎要把人卷走的狂风艰难往沙丘上攀行。
“大人!”甘英焦急的人群里大声呼喊。
骆驼队已经被彻底打乱了队形,大家又都裹着素色防风织布,昏天黑地里谁也分不清谁是谁。
“我在这!”王耀捂着嘴回应。
风沙迷的他睁不开眼,他把脸藏在白色头巾下,仅凭直觉跟随队伍逆风行走。
“大人!您快一些!风太大,这个沙丘不稳定,随时可能塌陷!”
王耀听他说话带着恐惧的颤音,心知事情严重,不敢怠慢,赶紧加快了速度拽着骆驼往沙丘上爬。等脚下地势平缓后,他知道他已经上了沙脊,但悬着的心还未完全回落原处,脚下黄沙又突然向下凹陷,他来不及做出反应,便有人从身后大力推了他一下,把他从吞噬性极强的流沙里推了出去,让他沿着沙丘的迎风坡一路滚下。
他像是滚了很久,粗糙的沙粒摩擦的他全身都在发痛,到最后就算身体已经停止翻滚,可脑袋里天旋地转的感觉还在。在迎风面,他能感受到的风暴更加激烈,那些毁天灭地呼啸着的声音让他心智大乱,他看不见自己身处何地,也听不见甘英他们的声音,这黑暗而狂野的地方似乎只剩他一个人了。
更糟糕的是头巾在和沙暴抗争的过程中已经失了踪迹,狂风里浪荡的细沙又无孔不入,纵然王耀用宽袖掩面,鼻子、嘴巴和耳朵里仍被塞进许多沙尘,在这样恶劣的气候下,他连站都站不稳,更不用说去找人了。
正当他狼狈到极点而又不知所措时,头上却突然多了个东西,他伸手去摸,那是块柔软的布料。
太好了!来的太及时了!
王耀以为是甘英找过来了,心中正窃喜,身体却紧接着一轻,似被人打横从沙面抱起来了。
不!不是甘英!甘英不会如此逾越!
因为举抱的姿态,王耀的身体被迫贴近一个坚硬而火热的胸膛,这种肢体上亲密的接触让他既羞且怒。
放肆!太放肆了!何等鼠辈,安敢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王耀扯下盖在脑袋的布,想看这鼠辈究竟是何人。但眼睛在这样凶残的沙暴里根本睁不开,匆匆一瞥也因黄沙漫天而什么也没看清。
那人把他带到了某一地方,风势立刻小了很多,但像是怕他被风吹跑了一样,那人把他安放在地上后仍紧紧搂着他的肩膀。王耀满心惊疑,大声质问此人是谁,却没得到回答,只好暂且忍耐,等待这一波沙暴结束后再做打算。
沙漠里气候变化多端,沙暴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王耀只感觉周围快速安静下来后,盖着头上的葛布便被人解开了。
王耀被风沙吹的有些怕,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入目又是一片清明天地。风走了,黄沙也都安分了,寂静而苍凉的绵延在这片广袤大漠,让先前那场骤起的沙暴都似乎变成了一个幻觉。王耀再一抬头,看向那个对他无礼的男人。
那是个棕发蜜眼的异域男人,胡子拉碴灰头土脸,依然不太容易让人分辨他的容貌,倒是笑容还算亲切友善。王耀豁然开朗,难怪刚才问他话,他也不回答,只怕是没听懂。
王耀很快意识到两人之间还保持着暧昧的距离,当即使力将那男人推开。
男人疑惑的看着他,用王耀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些话,似乎在抱怨对他的粗鲁态度。王耀没理会他,径直站起身离开。
男人不是单独出现在这片沙海,他还带着几十名随从,在躲避沙暴的过程中,他们将骆驼围成了一个圈形成屏障,人就躲在这个圈里,以抵抗风沙的侵扰。
王耀走出骆驼圈,这些人没有阻拦他。但是外面的地形发生了严重的变化,与沙暴前存储在脑海中的地形图已经完全不同,王耀无法根据起伏的沙丘判断自己的方位,他像是穿越到了另一片陌生地域。
“甘英!”
王耀扯着嗓子大声呼唤,牙齿上全黏着硌人的沙砾,他混着口水吐出来一些后,继续眺望,火辣辣的太阳让他皮肤发烫,心中更添焦灼。近百人浩浩荡荡的队伍如同凭空蒸发,他放眼四下,看不到任何移动的人影,亦听不到任何回应的声音。他又踩着松散的黄沙攀上最近一处沙脊,再次呼喊甘英的名字。
“大人!”
这一次,他听到了不甚清晰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沙丘后传来,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没等多久,甘英便也爬上了沙丘,遥遥冲他挥舞双手。
“大人!我们在这!”
王耀在轻快灵动富有变化的西域风情音乐中听到‘长安’这个词,他知道是坐在身边的费里西安诺说出来的,他还知道费里西安诺还有些其他话,但是意识神游到千年前的他没有听清费里说了什么。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了什么。”
“塞拉在哪儿?”
“塞拉就是洛阳,在河南。”
费里点点头,如果是洛阳的话,他已经去过很多次了。不过有个人一直想去却没有去成。
“罗马爷爷一直想亲自去塞拉。”
王耀不动声色的点头,附和道:“我曾经也想去罗马,但是以当时的交通条件来说,太难了。”
费里安静的笑着,然后突然问:“你见过罗马爷爷吗?”
“没见过。”王耀摇头。
费里还想说什么,但是坐在王耀另一边的伊万也来凑热闹,他亲昵的拍了拍王耀的肩膀,很容易就把对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王耀笑意盎然,跟伊万交头接耳,相谈甚欢,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冷落了费里。费里颇感无趣便又专心欣赏台上绚丽多姿、妩媚高雅的舞蹈。
王耀端端正正地跪坐在皮垫上,两位侍从同样伺坐身侧准备替他清理头发里的沙尘。依照苛刻礼仪,他不该于人前散发,但如今他们夜宿荒漠放眼四里并无可隐蔽之处,只得暂且将就,但为避免狼狈模样被人窥去,他坚持背对众人。
玉簪、发冠依次被取下后,长发没了束缚顷刻散落,一位侍从立刻小心翼翼地托住下坠的头发,不让它们有机会接触到地面,另一人则执一把玉梳,打理被狂风吹的杂乱的墨发时也细细抖落那些藏在发隙里的黄沙。
夜里的沙丘在远方弯曲成一道道漆黑的波浪,璀璨的星河蜿蜒成玉带挂在深蓝色苍穹,天与地都是浩瀚而无穷尽的,在这之间,似乎就剩下他们这些与黄沙作伴的孤独旅人了。
王耀敏锐地觉察到身后有人在盯着他,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僵直了身体无法动弹。两位侍从是他从洛阳带出来的,跟了他许多年,做事很麻利,不消多时便已替他清理干净并重新束上发髻。只不过那玉冠不知何时裂了道口子,一向注重形象的王耀自然是不愿再用,侍从便替他换了条细长的兰色帛带固发。侍从又用宝贵的清水沾湿了锦帕递到王耀跟前,王耀用它拭去脸上尘土和汗渍,顿觉清爽不少。他们在这沙漠里走了许久,鲜少遇到绿洲,也不知何时才能出去,因此携带的水是极其珍贵的,哪怕是王耀也不能每天都用水来净脸,往日他都是在临睡前用干帕子大致擦拭一番即可,今日遇到沙暴后灰头土脸的着实狼狈才不得不浪费了些清水打点形象。
收拾好形象后,王耀回到火堆旁,跟那些异域人相对而坐。双方队伍相互打量,目光里除去戒备外还有好奇。
沙漠里昼夜温差大,白天热的人直冒烟,晚上又能冻的人直发抖,不升火怕是难过夜。那些异域人白天穿着铠甲和短褐,夜里纷纷在身上套了件宽大的羊毛袍子,大多是灰色或者褐色,只有下午触犯他那蛮夷的袍子是鲜艳的红色。侍从也给王耀披了件御寒的衣服,他依然持端庄坐态,眼观鼻鼻观心,面色淡然,余光里却见那蛮夷还放肆的盯着他。非礼勿视,这蛮夷大抵是不懂的,王耀也没法提醒他守礼,只得受着闷气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
甘英捧着地图向王耀分析目前他们所在之地,棕色头发的异域人此时开口说了些什么。
甘英从队伍里招了个常跟这些异域人和汉人做生意的大宛人过来,问他刚才那人说了什么。
“他问你们要去哪儿。”大宛人低着脑袋,在甘英的眼神警示下不敢直视王耀。
王耀因对那蛮人心存愤懑和戒备,不愿轻易透露所向之处,便让大宛人先试探他的口风。
“你问他来自何地?”
大宛人用王耀听不懂的话跟那蛮人说了几句,又转头向王耀回话:
“他说他来自大秦,他说如果您要去大秦的话,他可以带路。”
王耀和甘英相互看了一样,若此人当真来自大秦,又愿意为迷路的他们引路,那真是上天垂怜。可他方人手并不比王耀所带人少,且他们个个精壮,一看便是练家子,若路上起了邪念,王耀他们这些商人、侍从和卫兵组成的队伍只怕难以应付。
王耀这方还在犹豫,那方蛮首又开口说了一句什么。王耀疑惑的看向大宛人,不待他询问,大宛人便机灵的解释道:
“他说丝绸。”
“赛里斯?”王耀模仿那人的声音,把这个词重新了一遍。
“赛里斯就是丝绸的意思,西边这些人把‘大汉’喊‘赛里斯’,意思是‘丝之国’。”
“丝之国?”王耀忍俊不禁,想他大汉堂堂礼仪之邦,地大物博,威名远播,这些蛮夷却只知道他盛产丝绸。
“他说在星光下,您的头发就像您身上穿的丝绸一样光滑美丽,他能否称呼您为‘赛里斯’?”
得,误打误撞被这蛮夷称呼对了。
王耀还没说同意,那人突然站起身,大步朝这边走来。甘英即刻站起身,警惕的看着那人,待他走近后便张开手拦下了他。
王耀看着那大秦人,他也大致整顿了自己的形象,虽不像王耀这般细致,至少能看得出五官的本貌,倒还算是个英俊的青年,浓眉大眼,鼻梁高直,只是一脸胡茬,又脏又乱,叫人难生好感。
“他说他叫凯撒,交换过名字,您和他就是朋友了。”
大宛人把那人的话继续翻译给王耀,“他说他没有恶意,只是想请您尝尝他从家乡带来的酒。”
凯撒扬着手里的酒囊,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看着王耀,甘英也回头看王耀,等待他的指示。
王耀给甘英递了个眼色,对方即刻会意去接凯撒手中的酒囊。凯撒一开始不解其意,不愿交出手里东西,大宛人跟他说了一番话,他才不情不愿的把酒囊给甘英。
甘英拿到酒囊交给王耀身边的侍从,侍从却不急着交给王耀,而是先转身从行囊里拿了件青铜酒樽。他借着那酒樽先替王耀把了关,确认这酒无毒无害后,又换了件色泽温润的羊脂玉杯来盛紫红色的酒,好一番折腾才将美酒送到王耀手中。
王耀端起酒杯,以袖掩唇,饮下杯中葡萄酒。自一百多年前张骞从西域带回葡萄种后,长安贵族的酒宴上便添了一项新酒种,王耀也是喝惯了葡萄酒的,并不觉得新鲜,只是原以为这大秦人带来的葡萄酒会因产地或酿造工艺不同而别有一番滋味,却不想远不及他在长安喝的美酒香醇爽口。
“这酒味道不醇,是掺了水的。”
王耀语气鄙薄,大宛人将他的话译给了凯撒,凯撒听后一愣,随即神情严肃的说了很长一通话。
“他说不掺水的葡萄酒只有酒神才喝得下。”这夜里气候凉爽,大宛人额头上却全是细汗,他战战兢兢解释道,“在大秦国,贵族喝的酒都要往里掺水,他们认为不掺水的葡萄酒是粗俗的下层人士喝的。”
王耀听到‘粗俗’一词面上不禁升起怒意,但随后一想,不过是各邦风俗不同罢了,不必要为此触动肝火。
“礼尚往来,你告诉他,我想请他喝我们大汉的美酒。”
凯撒听到王耀的提议后,爽快的点头,这个意思不用大宛人翻译,王耀就懂了。
“给他送杯果子酒去。”王耀对身边的侍从下了命令。
侍从得令后从包裹里取出盛装果子酒的篮陶扁壶,小心翼翼倒了些在青铜酒樽后给凯撒送去,凯撒却是摇头,指着王耀手里的杯子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觉得您手中的杯子好看,他想用这样的杯子喝酒。”
王耀看着自己手中羊脂玉做的杯子,摇头失笑,“这是夜光杯,算他识货,只是我这趟出来也就只带了这一个,他想用也没有多余的了。”
大宛刚要把王耀的话转给凯撒听,王耀又出声阻止了他。
“罢了,权当他先前助我的酬谢,把这杯子送给他罢!”
侍从回来换了王耀手里的玉杯重新盛了美酒给凯撒端去。凯撒接过玉杯,眼睛还一直落在王耀身上。王耀见他迟迟没动作,还以为他是顾虑这酒会不会有问题,心里不禁恼怒。身居高位者或多或少都有如此心理,怀疑别人是合情合理,可若别人也合情合理的怀疑他便会让他心生芥蒂。
即使语言不通,但这世界上的情绪大致还是相通的。王耀的不悦让凯撒收回视线,他喝尽杯中清酒后还觉不够尽兴,又不知羞的向王耀多索要了几杯。
队伍里众人看着凯撒发笑,觉着这大秦人鲁莽却也透着几分懵懂的真诚,他们常年行走西域,对这些异域人虽说是瞧不上却也是包容的,只要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故意寻衅,大家都还可以坐下来一起乐呵。更何况善察言观色的人都明白,王耀对这叫凯撒的人虽然不算和颜悦色,却罕见的耐心宽容,凯撒无论提出什么要求,王耀基本上都准了,到最后甚至让甘英放行,准许凯撒坐到他身边。
“他问您从哪儿来?”大宛人伺坐两人身后,尽职尽责的传着话。
“大汉,洛阳。”
王耀正襟危坐,对方却交趾而踞,言行颇为粗犷,两人目光间或相接,亦是一清冷一火热。火热的像流动的岩浆,还未靠近便已能感受到那份炽热。
“他问洛阳在哪儿?”
“在很远很远的东边,是大汉国都。”
“塞拉!”凯撒发出感叹的声音。
王耀疑惑看向大宛人。
“塞拉是他们对大汉都城的称呼,意思是‘丝都’。”
“他问您是商人吗?”
“算是吧。”
“他问您要去大秦卖丝绸吗?”
“是。”
“他问丝绸真的是从树上摘下来的吗?”
王耀还未回答,队伍里又爆发出新一阵的笑声。看来这些人都在竖着耳朵听他们这边的谈话,他们简直把凯撒当成了一个天然的笑料,虽然这些笑声并没有恶意,凯撒本人也并不介意,但王耀还是莫名感觉不愉快,他不动声色地巡视自己的队伍,成功让自己的队伍隐藏了笑声。
“这是很复杂的工艺,我一时半会儿讲不清,但绝不是像摘水果一样从树上摘下来的。”
“他说丝绸和赛里斯人都很美丽,罗马的姑娘尤其喜欢丝绸。”
王耀这一下左右为难了,凯撒夸的是‘赛里斯人’又不单指他,他若是动怒就显得自作多情,若是不理会又纵容了他的调戏。犹豫不决之际,凯撒又问了新的问题。
“他问您腰上的东西是什么?”
腰上?王耀低头一看,顿时恍然。他腰上大带下滑,隐隐露出内里既作装饰又来钩系革带的犀比,这东西平日里虽深藏不露,但速来讲究的贵族,仍喜欢在这上面下功夫。王耀这一块犀比便以碧玉制作,镶金刻铭非常精致。
“这叫犀比。”
“他问您能把这件东西送他吗?”
王耀的脸一下子像是被火点着了一样,烧的他面颊滚烫。
无礼!无耻!狂妄!亏他方才还为他着想,不叫人笑话他,这会儿他却来给自己添麻烦了。这犀比乃贴身之物,就算主人死了也得入墓陪葬哪有赠人之说。
“不送!”
感受到王耀的怒火,凯撒急忙补充了一句话。
“他说他可以用黄金换。”
可这不是金子的问题,王耀豁然站起身,瞪着大宛人斥道:
“告诉那蛮夷,千金不换!”
王耀说完便甩袖离开,凯撒仍不知道怎么就触怒了对方,当即要追上去,甘英却挡在他跟前,面无表情的说:“公子请止步!”
凯撒心有不甘,大宛人跟他嘀咕了许久才让他勉强安分下来。
“会议快开始了。”助理在身边小声提醒。
王耀收回心神,将视线从费里身上移开。
“你怎么了?”伊万突然凑过来问。
“什么怎么了?”
“总是盯着费里出神。”
“还是稍微注意一下影响吧,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伊万别有深意的提醒。
王耀含糊的应了声,正准备发表圆桌峰会的开场白,眼睛又注意到费里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对他挥了挥手。
“在近两千年前,欧亚大陆东西两端两个强大的帝国便已经通过一条充满艰难的道路开启了向对方探索的旅程,那就是古丝绸之路。而那个时候,我们对中国的称呼也是‘塞里斯’,意思是丝之国。我们曾经都那样期盼着通过丝路紧密相连,现在这个迟到了一千多年的理想终于可以实现了。我很高兴能与中/国先生一起建设‘一带一路’,合作共赢,实现我们的‘千年之约’。”费里讲完话后,将话筒转向了另一边,然后继续把他那蜜糖一样的笑容呈现给王耀。
决定把上个月画的丝路组搬运一下。(有几张图的发型是邪道注意)因为两人没有正式交流过,所以蛛丝马迹就只能继续靠仓库扫除(发掘)了呢(掩)
整了一些活^L^
每天都在被老格吃飞醋的学生们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们决定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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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够了。”哈利又一次从校长办公室回来后一屁股坐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里,“他不能一直这样。”
“至少你是他最喜爱的学生,哈利,而我又做错了什么呢?”罗恩摊摊手:“邓布利多教授只不过送了我一个他自己做的熄灯器,但是看格林德沃那样子,你还以为他把他们的结婚戒指送我了呢。”
赫敏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任何学生听到校长的表扬都要绕着走,否则格林德沃就会像费尔奇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某个角落冒出来,质问他...
“现在任何学生听到校长的表扬都要绕着走,否则格林德沃就会像费尔奇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某个角落冒出来,质问他们为什么得到了邓布利多的喜爱。”赫敏摊摊手,“说真的,这就是黑巫师吗?”
“不仅如此,”弗雷德和乔治插话:“我们用伸缩耳听到教师办公室也一样,老师们怨声载道,他们想单独见邓布利多已经越来越困难了,因为格林德沃似乎认为每一个发生在他背后的对话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哈利当机立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抱怨,我们必须采取措施。”
“什么措施,哈利?”
“我们要让格林德沃知道他的行为让我们多么困扰,”哈利义愤填膺,就和面对伏地魔一般英勇无畏:“难道就不能有种方法让他也感受一下被人乱吃飞醋的憋屈吗?”
赫敏和罗恩崇拜地望着他。“这个主意真好,但你知道邓布利多不会……”
“哦,邓布利多会的!”双胞胎的眼睛忽然一亮,彼此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接着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笑话商店的新产品,前两天刚研发出来——我是说,我和乔治本准备研发一种反迷情剂的药剂,让他们从虚假的爱情中解脱出来,可惜我们失败了。”弗雷德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它只会让喝下这服药剂的人在爱情中充满毫无理由的嫉妒心和强烈的独占欲而已。”
“……我怀疑格林德沃喝了你的魔药。”罗恩惊恐地道,“你们找到解药了吗?”
“如何将这份药剂让邓布利多吃下去。”乔治道。
公共休息室里的所有人一起看向了哈利,脸上的表情让哈利觉得这些人第一次真的将他当成了救世主。
“呃,等等,”哈利绝望地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默认——”
“因为你是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罗恩喜气洋洋地拍了拍他的肩,“由你来给他下毒——我是说,给他下药更方便些。”
“拜托。”哈利求助地看着弗雷德和乔治,“可是,对邓布利多教授下手——难道我们就不能给格林德沃下药吗?”
“一代黑魔王多疑着呢,他除了自己检验过的东西外什么都不吃,亲爱的哈利。”
“而邓布利多教授就不同了,你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手里拿着一只混了魔药的柠檬雪宝——”
“对他说:‘嗨邓布利多教授,我刚从霍格莫德买了柠檬雪宝,您要来一根吗?’”
“他就会眼睛一亮并且怀念地说:‘柠檬雪宝!我已经好久没吃了,谢谢你,哈利。’然后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纸。”乔治惟妙惟肖地模仿着邓布利多。
“你们真的觉得这个计划会顺利吗?”哈利不抱希望地看着罗恩和赫敏,指望他们会站出来阻止:“这个计划有很大漏洞,比如万一邓布利多教授说,他已经吃过柠檬雪宝了——”
哈利拿着柠檬雪宝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徘徊了三圈,终于决定像个勇敢的格兰芬多一样上去。
毫无意外地,格林德沃也在。
“我想单独和邓布利多教授说几句话。”哈利硬着头皮道,瞥见格林德沃的眼神,他立刻补充:“就几分钟。”
后者哼了一声甩袖出去了,邓布利多对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然后和蔼地瞧着哈利。
“有什么事吗,哈利?”
哈利从袖子里拿出柠檬雪宝。
“呃……邓布利多教授,我刚从霍格莫德买了柠檬雪宝,您要来一根吗?”哈利道,心里希望他能拒绝。
“柠檬雪宝!”邓布利多眼前一亮,语气怀念:“我好久没吃了,谢谢你,哈利。”然后迫不及待地去撕包装纸。
哈利忍不住要怀疑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是预言家了。
“不,等一下!先生!请你别吃!”哈利终于被内心的罪恶感打败了:“那里面……有魔药。”
邓布利多的动作停了下来,但并未显得太过惊讶:
“哦?是吗?”
哈利内疚地绞着双手,将事情的原委一股脑儿地全讲了出来。
“对不起教授,”他总结道,“但我们太想让格林德沃先生也尝尝这种滋味了。”
邓布利多眯起眼睛。
“不,我们不是打算指责您——”哈利真诚地辩解道。
“我在想,这块雪糕里那种神奇的魔药,”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它的效力有多久?”
“三四天左右,我想?”哈利不明所以地道。
“好极了,我认为我们是时候该给亲爱的盖勒特一些教训了。”邓布利多道,开心地把那根柠檬雪宝送进了嘴里,哈利目瞪口呆。
“教授……”哈利试探地叫道,“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不错,”邓布利多睁开了眼睛,仍然是那副平静的神情,让哈利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拿错了魔药。“为什么不把盖勒特叫进来呢,哈利?”
“呃……好的!”哈利走到楼梯口,朝下喊道:
“格林德沃先生!……格林德沃先生!你可以回来了!”
格林德沃的身影旋即出现在办公室里,脸上带着猜疑的表情。
哈利苦涩地想,一般情况下他马上会开始问:“小子,你刚才与邓布利多说了什么?”每次都是。
然而这次在格林德沃开口之前,邓布利多先出了声。
“你刚刚去哪儿了,盖勒特?”
“我就在楼下。”格林德沃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他把视线从哈利身上收回来瞧着邓布利多:“不是你让我出去的吗?”
“哈利叫了你两声你才上来,”邓布利多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为什么?谁耽搁了你的脚步?”
格林德沃一脸迷惑地瞧瞧邓布利多,又瞧瞧哈利,怒气逐渐在他脸上显现出来。
“小子,这是怎么——”
“别想转移话题!”邓布利多“砰!”地一声一拍桌子,蓝眼睛里冒着怒火,将哈利吓了一跳,“盖勒特格林德沃!你最好解释清楚你刚才和谁在什么地方见面!”
“你在说什——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阿不思,我又不会现在还和他们联系——”
“哦!那就只有梅林知道了!”邓布利多气冲冲地道,“说起这个,当初那个姑娘可是在心里将你当成了自己的丈夫!”
“那又不是我的错,”格林德沃试图辩解。“纯粹是她自己胡思乱想——”
“那是因为你总是到处散发你那该死的魅力!”
“——”
哈利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待下去了。
“那个,教授,我想我该走了……”他道,然而完全没有人注意他。太好了,哈利想。“那么教授,我走了。”
哈利对自己说着,退出了校长办公室,并体贴地关上了门。
“他真的吃了?”罗恩兴奋地道,“他真的——”
“再问一句我就给你施一个哑口无言咒,”哈利耐着性子道,他已经被迫对着格兰芬多的所有人复述了三遍他刚刚看到的场面,在八卦和乐于看到格林德沃倒霉这件事上,他们简直比打魁地奇还要团结。
“我只是太兴奋了,兄弟。真可惜我们看不到格林德沃脸上的表情。”罗恩幸灾乐祸地道。“那一定精彩极了。”
“哦,你们等着瞧吧,”哈利阴郁地道,“接下来的几天都有你们看的了。”
哈利的话很快成为了现实,第二天当看到阿不思邓布利多揽着格林德沃的胳膊出现在校园里时,除了早有准备的格兰芬多,其他人无不例外地几乎惊掉下巴。
“邓布利多疯了。”魔药课开始前马尔福惊恐地道,“说不定应该找我爸爸给我转学。”
克拉布和高尔纷纷发出了赞同的声音。
“你不是一直都觉得他疯了吗?”
还没等马尔福反驳,讲台前方忽然传来一声炸雷:
“——安静!”
一身黑袍的斯内普出现了,脸上的表情就像刚刚活见了鬼。当然,他们都能猜想到斯内普究竟看见了什么。
“教授。”马尔福忙不迭地道,“我们觉得邓布利多教授——”
“——脑子出了问题。”斯内普恶狠狠地道,“很明显,他被人下了某种愚蠢的魔药。我提出替他治疗,他居然拒绝了,说他感觉这样很好,并且礼貌地,”他咬牙切齿,“提醒他的盖勒特离我远一点……”他深吸一口气,看到学生脸上惊恐的表情,忽然发现自己对他们说得太多了。
“调你们的膨胀药水!每人三瓶!下课前交!”他对着全班吼道,“否则关禁闭!”
然而,除了斯内普教授外,别的老师似乎对此喜闻乐见。学生们(尤其是哈利)可以放心大胆地走在走廊上,而不必担心格林德沃忽然从某个角落跳出来对他们发出灵魂拷问——邓布利多到底喜欢你什么?
“终于少了他干扰我们的教学。”变形课上麦格教授喷着鼻息道,“让阿不思去对付格林德沃先生吧,他早该这么干了。”
“谢天谢地。”教魔法史的宾斯教授声音有气无力,学生们昏昏欲睡,“那个姓格林的小伙子一直对史实里他的描写很不满意——每隔一周就试图让我修改教材……”
“是你们干的?”海格惊讶道,“哦,我不知道,我想自从格林德沃听说了我被霍格沃茨开除,由于邓布利多求情才被留下,还做了狩猎场看守之后他看我的眼神就变了。纽特斯卡曼德,你们还记得吧?《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作者——我一直和他通信探讨神奇动物的养殖问题——他听说格林德沃来霍格沃茨后就专门写信来提醒我注意安全,保持低调,看他写的信,你还以为会被格林德沃念钻心咒呢。不过我回信给他说,只要阿不思邓布利多还在这所学校,他就不会向任何一个人念咒。”
哈利想提醒海格,适当地保持低调是有必要的,随即就被远方传来的一阵争吵打断了。
哈利立刻钻进隐形衣里。
“……邓布利多先生,格林德沃先生,早上好。”海格僵硬地道。
“早上好,海格。”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道。
“嗯。”格林德沃道,更像是哼了一声,四下环顾:“你见到波特那小子了吗?我听说他往这附近来了。”
“哈利?哈利没有来过,先生。”海格慌乱地挥着手,试图转移话题。
“你们要进来喝一块茶吗?我是说,吃一杯蛋糕……”
邓布利多欣然应允,于是两位巫师在海格的小屋里坐下来,格林德沃仍旧怀疑地四处打量着,注视着海格笨手笨脚地泡茶,而邓布利多的注意力被桌面上的一个信封吸引了。
“独有的火蜥蜴图案,”他饶有兴致地道,“不用说,这一定是纽特斯卡曼德写来的。”
“是的教授,您真厉害,”海格高兴地道,“有时我们会交流一些——”
“哦是吗?”格林德沃尖锐地打断了海格的话,“你是怎么对那小子的信封这么熟悉的?”
“他是我教过的学生,盖勒特,”邓布利多道,“我当然对他十分熟悉,他和海格一样心地良善,从不追逐权力,对神奇生物有着用不完的热情。”
听到邓布利多教授的当面夸奖,海格感动得完全将纽特“要低调”的警告抛在了脑后,“还不是多亏了您,教授,要不是您帮我找到了这个狩猎场看守的工作,我就不会每天都可以接触到……”
不,海格。披着隐形衣在门口偷听的哈利在心底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哀叹。
海格话音未落,放在壁橱上装岩皮饼的小罐子忽然掉了下来砸到了他的头。
“……喔!”海格手忙脚乱地接住罐子:“真奇怪,我肯定是没把它放稳……”
但是邓布利多对格林德沃眯起了眼睛。
“看着我干什么!”格林德沃以一种完全没必要这么大的音量质问道,“难道你以为是我干的?!”
“哦,你当然不会,”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个学生,他十几岁的时候用树枝砸中了他喜欢的女孩的姐姐的头,事后还对她撒谎那不是他干的。可是当然啦,这里不会有人那么幼稚。”
魔药教室里的斯内普忽然打了个喷嚏。
格林德沃恼怒地瞪大了眼睛,头上的发型显得更冲了。
“如果你非要扯这个,阿不思,十几岁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把我的信都烧掉了!”
“你不是也烧掉了那些女孩写给我的信吗?”
“你还把伊戈尔的信也烧掉了!直到他也被关进纽蒙迦德我才听说——”
“你那时候就和他有联系了?”邓布利多语气里带着怒意,“而且记到现在!”
“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个追随者!”
“好极了,大家都知道你是怎么笼络你那些追随者的——用精神依赖,近身接触和上下其手。”邓布利多举着魔杖气冲冲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要去给伊戈尔施恶咒,把他的牙齿都粘在一起。”
“你以为你的追随者比我少?先是斯卡曼德,接着是他,”格林德沃指着海格,“更不用提那位大名鼎鼎的波特,梅林知道你是怎么让他说出‘彻头彻尾是邓布利多的人’这种话的!”
海格不知所措地瞧着他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将话题引到了这一步;大名鼎鼎的波特缩在门外,衷心希望自己不要再在他们的争吵中拥有姓名。
哈利耳边传来嗡嗡声,然后他看到一只熟悉的甲壳虫从海格的窗边飞过,迅速消失不见了。
天啊,不会吧,哈利惊恐地想。
不幸的是,第二天哈利就发现他的担忧成了真。
《世纪之恋惨遭第三者插足?小木屋里爆发激烈争吵,被救世主和黑魔王同时争夺的男人将情归何处?》
丽塔斯基特风格明显的标题用大大的黑体字印在今日的《预言家日报》上,底下配了中年邓布利多教书时和格林德沃过去集会时的大幅照片,它们被一只只的猫头鹰投递到各个学院的早餐桌上。礼堂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和喧闹。
在随之而来的沉默中,哈利发现他正在被所有人注视着。
“我一点儿也不想看那些报纸,”哈利双眼无神地靠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椅子里,但是弗雷德和乔治正唯恐天下不乱地用一种音乐般的语调大声朗读着报纸上的文字。“也不想出去。”
“你不用太担心,哈利。”赫敏道,她已经本能地将所有送到她眼前的文字资料读了个遍:“只要有点儿脑子的人看了都会知道这是斯基特的胡编乱造。”
“而且你必须得出来,哥们儿。”罗恩同情地道,“今天的第一节课是格林德沃的黑魔法防御术。”
“……我宁可和摄魂怪一起喝下午茶。”
十分钟后,他们在空荡荡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门前撞上了抱着一捆报纸杂志的卢娜。
“你们还不知道?”卢娜以一种梦幻般的语调道,“这门课取消了,邓布利多教授和格林德沃先生一刻钟之前双双离开了学校。”
哈利如释重负,觉得自己像个已经上了绞刑架后又被宣判无罪的犯人。
“他们离开了?为什么?”赫敏问道。
“我想是因为这张照片。”卢娜说着,打开了一份《预言家日报》,翻到第二页:“丽塔斯基特在这里贴了一份格林德沃以前的专访:格林德沃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所以呢?”哈利摸不着头脑,“我们都知道他当年的口号。”
“是的,不过今天邓布利多教授看了后说,原来他爱的一直都是最伟大的利益。”
“???”
“所以他就离家出走了,格林德沃先生出去追他。”卢娜道,“我刚才在走廊上撞见他,他看起来焦头烂额,为究竟在哪儿才能找到邓布利多教授大伤脑筋,还一直背诵着一些听起来像是道歉的话。”
“……这完全不像邓布利多教授了,”卢娜走开后哈利沮丧地捂住了脸,“我到底做了多可怕的事?”
“放松点儿,哈利。”赫敏拍了拍他的肩,“至少格林德沃先生一定会从这次的事件里吸取教训的。”
魔药的效力终于在第四天完全消失了,邓布利多回到了校长室,学校里一片和谐,风平浪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打扰了,校长,不过本月的教职工大会即将开始。”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看着两个老头手挽手跳着没有音乐伴奏的华尔兹,“我想你不会介意把格林德沃先生借给我们一会儿?”
“当然不介意,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爽快地道,一个转身将格林德沃推了出去:“什么时候归还都行。”
被翻脸无情地推出门外的老头看起来很是不满,他和斯内普一起走在学校长长的走廊上。
“您有什么意见吗?”斯内普对前任黑魔王挑起眉。
“听说你是个魔药天才,”格林德沃像当年收服手下一样昂起头,言谈中恍惚能看出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黑魔王的影子:“所以我想问,上次阿不思吃的那种魔药,还能从哪儿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