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老师们带我玩!能参加这次活动真的太好啦!
一切都尘埃落定的二十七岁,请好好谈个恋爱吧!
Summary:对的人永远不会错过。
命运会送他来找你。
01.
亲爹。真是亲的。
但是仔细想想,世上能有几个人拥有和他匹敌的十七岁——黑衣组织、返老还童,FBI、CIA、MI6、日本公安轮番介入,像是父亲小说的开头。他甚至连成年礼都是在小学生的躯壳过的,也算是独一份了。
不过让隔壁租住的科学家来讲,她很怀疑工藤新一是否有什么恋爱的自觉,等他开窍不如等石头开花。只是名侦探推特里标注的单身状态实打实地招人,引得无数青春靓丽的女孩争先恐后地想要吊死在这颗铁树上。
真是浪费。科学家小姐如是说。
工藤新一自己对这个现象也有几分苦恼。二十七岁说来是个有点尴尬的年纪。去年园子大小姐的跨年宴上,他尚可以用案子来搪塞一个晚上,二十七岁的私家侦探兼警局顾问,还能被人夸赞一句事业有成。到了今年,纵使他依旧是新闻头条的宠儿,几乎他见过的每个人都开始操心他的感情状况,包括但不限于他的父母、青梅、同学朋友,甚至连阿笠博士都免不了关心几句,还好之前租住在他家的赤井先生没有八卦的习惯,若是一贯严肃的FBI都来说上两句,他可真要对世界产生怀疑了。
侦探本人对这个现象颇为疑惑,二十七岁,没结婚没有女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他还年轻,凭什么所有人都一副巴不得把他嫁出去的态度,积极得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还是青梅竹马的毛利兰站出来解释:“新一,大家只是担心你。”
担心谁?侦探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什么问题。我吗?
还能有谁?少女柳眉一挑,似笑非笑得瞪他,侦探没好意思说自己打算效仿偶像福尔摩斯终身不娶,与案件结婚。他从这一眼里看出了当年帝丹高校空手道部主将的风范,想起自己青梅能够徒手碎墙的战斗力,很有求生欲地闭紧了嘴巴。
02.
工藤新一这个人,表面看稳重又靠谱,年少有为,人中龙凤,但真正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这人是降低自己生活质量的个中高手。钱?有的是。饭?会做,也能入口,但他就是有活成生活残障的能力。特别是青梅两年前结了婚,于情于理都不能像以前一样照顾他,侦探先生无人监督,像是刚刚放了假的小鬼头,兴高采烈地开始了自己追着案子四处乱跑的职业生涯。
而去年下旬,侦探先生的日常生活水平急速恶化,正式进入自暴自弃的阶段,生活质量呈断崖式下跌,已经到了恨不得一周七天住警局,咖啡当正餐的地步,比正八经拿工资的警察打卡还勤,自己家反倒成了旅馆一样的地方,除书房以外的空地落了一地的灰。
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朋友们都劝他养点什么,绿植也好,猫猫狗狗也罢,至少也是个回家的念想。毛利兰更是指名道姓劝他养只俄罗斯蓝猫——像她母亲,算是紧张工作中的一个小小的牵挂。猫实在是粘人的动物,陪着也好过寂寞。
工藤新一点头领情,勉强领回来几盆绿植。
你这是作弊。服部吼他,仙人掌算什么绿植。
工藤新一没理他。
03.
仙人掌哪怕一个月也不用浇一次水,也不怕工藤工作到半夜的笔记本的辐射,可以说是最好养活的植物,但是工藤新一难得上心,把这盆小生命安放到桌边,每天起床都记得瞅它两眼,生怕它遭遇不测,自己总好及时抢救。
可惜一个月期限快到的那天,警局下来一个大案,工藤身为顾问,跟案子跟了三周,吃住全在警局,文件和线索链让他忙昏了头。好不容易结了案,他回家之后倒头就睡,连袜子都只脱了一只,松松的挂在细瘦的脚踝上。
直到第二天,某人才意识到自己桌面上还有个小麻烦。
工藤新一心头一跳,服部那个乌鸦嘴,不会言中了吧。他都能想象到自己沦为笑柄的模样。工藤嘴角沾着牙膏沫,惴惴不安地去自己的书房探头探脑,活像做贼。看到那盆绿色的小东西时,他长舒一口气。
还好。
仙人掌被放置了一个多月,再怎么好养活也难免有点萎靡,还好刻在基因的顽强发挥作用,浇水之后还能活,终于不辱名声,成为了第一株在侦探身边活过一个月的植物。工藤新一惊喜极了,二话没说把它拍照po上推特,手动@服部平次,半点没有稳重的模样,急切地像个小学生。
服部也不愧是损友,一个字没打,只回了他一张照片,是和和叶的订婚戒指,酸的工藤差点和他单方面决裂。
04.
事件的发酵全赖服部。
这个家伙在工藤那张仙人掌的照片底下逛了个来回,自然而然地泄露了当初那个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赌约。侦探四体不勤的秘密被迫暴露,本以为即将面临人设崩塌的大型脱粉现场,却不料反而吸了不少嚷着要照顾他的妈妈粉,一群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追着他喊崽,搞得侦探先生很是窘迫。
那是什么?侦探对文学方面的知识储备仅限推理小说,看着那行字陷入了迷茫。
科学家小姐名为灰原哀,原名宫野志保,自工藤新一十七岁的那场意外后就一直住在侦探家隔壁,是唯一一位拒绝服用药物恢复原本年龄的受害人。在黑衣组织的事件解决后,她本着生死之交的情谊勉勉强强凑合当了侦探先生的搭档,是本活着的百科全书,侦探的情报全靠她帮忙。
她耐着心听完整个故事,最后递给工藤一个白眼。
“是我对你期待太高。”她叹了口气,“我就该知道的,工藤新一哪里来的浪漫细胞。”
“别的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这盆仙人掌是个热带品种。因为叶片的特殊形状,在西班牙当地,它也被叫做‘招人掌’。”
“?”
“请把我带走。”灰原一字一句地说。“用英语讲就是这个意思。”
工藤新一瞳孔一缩,下意识屈了下食指。
这一小动作被灰原哀收入眼底,十七岁的少女并不意外,但打趣侦探的机会不常有,要好好珍惜。
“怎么?大侦探终于开窍了吗?”灰原半眯着眼揶揄他。“看来是我看差了,没想到大侦探这么浪漫,算歪打正着吗?”
“网友还真是火眼金睛,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你真有白月光呢?”
侦探抿了抿唇,想起某个熟悉的ID,回答得半点不留情面。
“哪能啊?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05.
小偷不会说谎,没人说过侦探也有这个规矩。
工藤新一变成柯南那会儿大大小小善意的谎言层出不穷,以至于变回原先的身体业务倒也熟练,撒起谎来非常理直气壮,耳尖都不带红。
同理可证,工藤新一故作云淡风轻的时刻,说什么话都要反着听,他说是,那就是不是,他说自己没有白月光没有心上人,那就一定是有。
两个月前从侦探家里把发烧快四十度的家伙挖出来的时候,灰原便看透了侦探本质的装模作样。工藤新一脸被高热烧得通红,指尖带着病态的苍白,表情和声音却半点不像是重病的人。这家伙不但信誓旦旦自己好得很,还打算抽空去警局把之前的案件做个归档。灰原差点被他气笑了,才晓得这人根本不像他看上去那般省心,若是没别人看着,是半点不会照顾自己的。
她深谙其中道理,便也不做纠缠。毕竟她好端端一个科学家,并不是很想掺和侦探的感情问题。更何况这个白月光姓甚名谁,宫野志保跟工藤新一合作这么多年,光看青年的反应也心里有数。
铁树开花了。灰原不动声色地打开自己的笔电,心里呵呵一笑。
好戏啊。
06.
江户川柯南逐渐淡出公众视线后,工藤新一就接任了基德克星的名号。基德的预告函,于情于理他也有一份,算是基德对于宿敌的尊重,很符合小偷先生惯于挑衅的华丽品位。但是工藤新一一直不承认有这回事。中森警部只当基德知道关东的名侦探扎根警局,寄两份预告也是麻烦,殊不知侦探在他眼皮底下和怪盗暗度陈仓由来已久,连收到的预告函都是特殊版本。
特殊款全文手写,连最后那个欠扁的笑脸都是手绘,闻起来还有股香水味,像极了情书。基德也不知道对关东的名侦探多放心,居然每晚翻窗往他床头放这种东西,用灰原的话说,简直是肉眼可见的居心叵测。
“警视厅应该去你家设陷阱抓那个小偷,一抓一个准。”她说。
工藤新一不以为然。基德是一个礼貌的访客,每次来访他家总会多出点东西,玫瑰,风信子,案子的线索……甚至是温热的早餐。侦探吃人嘴软,自然不会交出关键证据去做笔迹鉴定,甚至还养成了随手给怪盗留份夜宵的习惯。
科学家小姐调侃侦探,这哪里是什么宿敌,你俩离情侣就差同居了。
侦探只是摇头,从不做解释。他心里清楚,他欠基德远不止几条线索,或是几顿早餐。夜宵而已,买便买了,真要仔细考究,他这条命都要赔给怪盗,也不知道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07.
怪盗的最后一场魔术,工藤新一并未到场。
“逃生魔术罢了,他发的预告函甚至没有指明要偷宝石,我去做什么?”工藤新一说着拒绝了警局的邀约。
这是官方说法。
这还是他第一次作为纯粹的观众仰视东京塔尖白色的影子。基德确实与那些他一看就能猜出把戏的魔术师不同,他的魔术是东京的夜幕,是银座的霓虹,是盛大的烟花之雨,嚣张又潇洒,一看就是那个小偷的手笔。
但在侦探看来,小偷先生这次的破绽也多。至少若是他本人在场,肯定会提醒中森警部别再用那被用烂的人海战术,至少还有点将基德绳之以法的希望。
谢幕表演,干脆饶你一次好了,混蛋小偷。工藤新一嘀咕。
之后,怪盗基德再没造访过他的阳台。
08.
在工藤第七次因过劳把自己折腾进医院后,已经结了婚的毛利兰杀气腾腾地赶了过来。在亲眼见到虚弱的工藤新一前,毛利兰一直以为侦探是个闲职,至少她父亲毛利小五郎一个月都不见得开张一次,完全是中年大叔的颓废模样。工藤新一则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案子多到加班,比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还要秃头,隔三差五还要进一次医院。
工藤新一不比毛利小五郎,工作起来一向拼命。他年轻,大学时还是校足球队的小前锋,按理来说是撑得住这种工作强度。他从没考虑过自己因APTX留下的后遗症,身体比他预想的还要脆弱几个百分点。他分明是故意忘记的,灰原总骂他。侦探每次都乖乖认错,下次还犯。科学家小姐的苦口婆心没有半点作用。用工藤的话说,受害人都在眼前了,谁还记得这个。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灰原不再犹豫,决定使用场外求援。威风凛凛的兰小姐给侦探下了最后通牒,勒令侦探务必给自己找位助手,不然自己就亲自压着他去人才市场相亲。工藤新一见到自己青梅久违的杀气,只得做出战略性妥协。
侦探头点的痛快,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现如今他虽然还挂着私家侦探的名头,实际一直在警局挂名协助破一些陈年旧案,侦探身份名存实亡,甚至连个像样的事务所都没有,上哪里找华生那样的助手?人家不要工资不吃饭的吗?
侦探被这效率惊呆了。
“这么快?你们两个不是提前商量好的吧?”他问。
“不然还等着你阳奉阴违吗,大侦探?”灰原翻了个白眼。“你是工作狂,这我管不着。但是哪怕你的偶像福尔摩斯身边都有一个华生呢,你总不至于连这点好意都拒绝吧?”
“哪怕是为你宝贝着的那盆仙人掌着想,多个人也不差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侦探也不好意思拒绝。
“好好好。”工藤连声应道。他压压自己胀痛的太阳穴,将纸条叠好放进衣兜。
“话说,你总要告诉我他叫什么吧?”
“哦。”科学家小姐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不过是说了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黑羽快斗。”
09.
怪盗基德心情很糟。
小偷先生的这份坏心情由来已久,最早可追溯至一年之前,也就是他的谢幕表演。作风华丽的怪盗本来计划好在东京塔顶风光退隐,让基德这个名字正式成为一个永久的奇迹——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趁这个机会打算跟自己暗恋对象告白。
怪盗没有在预告函上写明自己要盗取何种宝石。他的目的非常简单明确,正是某位不解风情的侦探的心。小偷先生对自己的魅力很是自信,不论是放他离开时蹩脚的理由,还是擦肩而过时瞥到的发红的耳尖,都说明侦探对他多少有那么点心动。一点心动就好,足够善偷人心的怪盗基德将其变为必胜的王牌。
他没想到侦探收了他的情书,却放了他的鸽子。不仅推掉了警视厅的委托,甚至连约好的天台也没有准时到达。
基德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八成是要划分界限了。侦探和怪盗是宿命的敌人,是他越界脱轨,才有了两个人两情相悦的错觉。
暧昧时候他总觉得感情甜得像是棉花糖,温暖又柔软,是他最喜欢的糖浆钩织成的梦乡。
现在才知道那是天上的云朵,悬在半空。没有一刻安心,不过无人提起罢了。
谁捉得住天上的流云呢?
只是怪盗皮下的黑羽快斗委委屈屈。
告白的烟花放给了东京十万多名观众,唯独没放给自己心里那个人。
东京塔尖,夜风原来那么冷啊。
10.
白马探听说这件事之后第一反应是笑话他贼心不死。
没出息。白马说。
白马探虽说在江古田高中毕业后就飞去了英国,但他大学时期曾在东大当了两年交换生,跟关东的名侦探勉强是校友。两个人本着惺惺相惜的原则交换了联系方式,互关了推特——跟魔术秀之后与侦探失联的黑羽快斗比完全是两个等级。小少爷本不知道基德最后一场魔术表演的真相,只是黑羽“红色鲱鱼”这个早在高中就已经暴露的ID频频出现在关东侦探的推下,白马出于兴趣,终于从零碎事件中拼凑出了他胎死腹中的那段暗恋的始末。
昔日宿敌的瓜吃着还蛮香。白马很满意。他从高中开始就酷爱看黑羽吃瘪,借此填补未能将怪盗绳之以法的遗憾。
不过他嘴上还是嫌弃道:“太没出息了,简直愧对你的秘密身份。”
那又怎样?黑羽快斗把头埋在臂弯里不想理他,愈发坚信白马是个幸灾乐祸的混蛋。
“哦,不是。”黑羽快斗说,“我只是想请你分析一下最近工藤在推上为什么总是po一盆仙人掌。我去查了,那不是什么礼物,也不是什么事件的纪念品,但是那家伙第一次发除了案子以外的东西、怎么说呢……还是挺让人在意的吧?”
“仙人掌?”白马点开工藤的推特,匆匆扫了一眼。“那恭喜了。”
“啊?”
“读过欧亨利的小说吗?”白马嗤笑一声,“它的意思是——”
“请把我带走。”
11.
“喂,怪盗基德吗?”
这也太直接了吧。黑羽下意识想否认,但对面那人语速飞快,半点不给他插话的余地。
“我知道你是怪盗基德,或者说称呼你为黑羽快斗更好一点?我是灰原哀,这个名字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我只是来委托你一份工作,接不接随你。”
还真是熟人。黑羽快斗把自己的辩解咽下去。他对侦探身边这位百科全书小姐印象深刻。
“请讲。”
“很好。”灰原满意道。“工藤那边需要一个助手,你来吗?”
打瞌睡有人递枕头。怪盗可没有让送上门机会溜走的习惯。黑羽这声“好”答得干脆利落,仔细听还有点得意忘形。估计宫野志保也从这声回应里解读出了怪盗先生的心理状态,她笑了笑,决定给某位小偷先生透个底。
“你俩结婚的时候记得找我当伴娘。”她说。
“诶?什么意思?!新一他该不会——小小姐你先别挂啊!”
呵。两个傻子。
宫野志保无情地按掉了手机。
12.
前任怪盗与现任名侦探在咖啡厅面面相觑。
工藤新一原意是来劝说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搭档早日散伙。毕竟与其陪他风里雨里出生入死,跑完火灾还要出入爆炸现场赌命,不如及时止损,好过日后成为死敌。拉开咖啡厅的大门的时候他还兀自纠结着如何辞掉助手的同时又能与灰原交差,然后下一秒他就看见了在卡座上等候已久的黑羽快斗。
脸和他一模一样的黑羽快斗。这太好找了。
再联想一下灰原的反应,IQ400的名侦探还有哪里不懂。他沉下表情,一语不发地坐到了黑羽快斗对面,并在接下来的20分钟内,没有任何一句实质性发言。
工藤新一沉默时的表情很能唬人,眉峰微蹙,俊俏的脸因此多一分杀气。经常出入犯罪现场就是跟普通人不同。
然而实际上工藤新一只是拿不准该说什么。
直接喊他基德吗?侦探先生不确定。黑羽快斗此次露面虽然多少有点摊牌的意思,但说到底,基德是埋藏在月夜的一个秘密。工藤新一设身处地猜想,自己也并不希望被人戳穿江户川柯南的秘密,更何况基德可是有备案的小偷。
侦探先生思考的时候脸色更差,看得对面的黑羽快斗心虚且怂。
虽然被放过鸽子的也是他没错。
两个人都一样拘谨,好端端的面试好像相亲现场。在工藤新一差一点要靠桌面的冰咖啡结束整场对话之前,黑羽快斗先有了动作。
他把侦探的冰咖啡挪到自己那边,给工藤点了一杯加糖的热牛奶。
“你才刚出院,喝这个比较好。”黑羽动作自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来,又给工藤新一加了一份点心。
“之前你特地给我买过这家的柠檬挞来着?”他笑笑,“我可没要求过,侦探你的喜好还真好猜呢。”
工藤新一看在眼里,弯弯绕绕的心思歇了一半。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小声反驳,可惜语调柔软,像是幼猫挥出的爪子。“而且你管的好多啊。”
“没办法,小小姐特意委托我多关照你一下,特别是饮食方面要格外注意,三餐必须定时吃。”黑羽快斗挑挑眉,随手变出一朵玫瑰塞进侦探手里:“脸色太差啦,大侦探。”
“我说……基德……”工藤新一沉默半晌,眉头皱了又皱。最后还是下了决心,犹犹豫豫地开口。
“嗯?”
“就算是灰原拜托你,你也真的不用这么烂好人的。”侦探说。“你总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
我们已经二十七岁了,不是十七岁。十七岁的我们还有大把可以挥霍的未来,有永不回头的勇气,能心无旁骛地沉迷于棋逢对手的刺激,可是……可是十年都过去了。
如果只是出于昔日宿敌的怜悯,我们都过了你追我赶的年纪了。
“哦?那大侦探觉得我该做些什么呢?”黑羽问他,语气漫不经心,还有点微不可查的恼火。侦探想了想,试探性地回复:“不知道……成家立业之类的?”
“我不就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吗?”
什么?工藤迟钝地看着对面那人送给他一个wink,愣愣的蹦出一句:“你想追灰原?”那你还……你可真够迂回的啊……
黑羽咳得惊天动地。“侦探你是要害死我……咳咳……”
“不然呢?”工藤歉意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心情有点复杂,“没关系啦,虽然灰原是那样的性格,她人还蛮好的……”
“我怎么可能对小小姐有什么想法啦!”黑羽急得开始胡言乱语:“大侦探你的情商已经低到这种地步了吗?如果不是喜欢你,谁会大晚上去你家里当田螺姑娘监督你有没有早点下班还往你家里送花啊!滥情也不是这种法子啊,说到底我超纯情的好嘛——喂,侦探你笑什么!”
“啊,抱、抱歉……”工藤新一装模作样地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嘴角,“虽然我原先就知道你挺活泼的,没想到小偷先生私下里居然是这个样子……”
“不好吗?”黑羽问他。
死亡问题。侦探拒绝回答。难不成还要让他比一比黑羽快斗和基德哪个更好吗?
黑羽只是笑眯眯地看他。
“我其实不在意你把基德和幼稚的黑羽快斗进行比较的,那都是我,都戴过面具,硬让我说,也没什么高下之分。”
“他们都不清楚,我觉得这从头到尾都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他盯着对面的侦探,一字一句。
“这是我的选择。不是怪盗基德,而是十七岁遇见你的黑羽快斗本人做出的选择。”
“我不止一次地想,我在十七岁那年遇见你,真是太好了。”他说。
“如果是二十七岁,三十七岁,就算怪盗是再怎么富有童心的魔术师,也不会跟上你的脚步了。二十七岁的怪盗或许不会再那么争强好胜,想和你一较高下,而三十七岁的基德或许力不从心,没有勇气跟你一起跳下飞艇。可是我很幸运。”
“我是在十七岁那年遇见你的。”
“我遇见了一个为了真相可以不管不顾向前飞奔的人,一个能够将自己的正义贯彻到底的人。”
他的眼底有星星。黑羽想说。
他在米花市杯户酒店的顶楼遇上了时运不济的江户川柯南,那孩子仰头看他,眸子里映着星河和月光。怪盗精于宝石鉴赏,他见过那么多瑰丽闪亮的石头,都没能入了他的眼。可他却莫名将那个小孩子的眼睛划分进他的收藏。
那一刻他还不知道那是谁。
而破例总是一切的开始。
“如果一直向前飞,他就会永远追逐我而来,那还不够值得吗?”
还有比这更划算的偷窃吗?
工藤新一垂眸盯着黑羽快斗面前的那杯咖啡。冰块全化了,外壁挂了一层水珠。它摆在桌面上,像一个泾渭分明的分割点,而黑羽的手越过它,牵起他的手指,青年笑得眉眼弯弯,声音温柔。
“不说点什么吗?大侦探?”他说。“你要知道,怪盗的谢幕演出,还没将宝石偷到手呢。”
“我……”工藤停顿了一下,莫名紧张。他该说什么呢?这个笨蛋小偷。哪有偷盗者先把一颗心捧过来的犯罪,他不亏吗?
侦探心头酸软,舌尖抵上犬齿,企图用疼痛维持自己最后一点点底线。
没出息。
自己唾弃自己的侦探先生吞吞吐吐:“我其实……没读过欧亨利……”
“嗯,我猜也是。”黑羽说,“你也就对福尔摩斯感兴趣。”
“但是灰原她告诉我了。仙人掌的意思。”侦探偏过头,面色绯红,像是晚霞罩着白色玫瑰。
“然后……它还在我的主页上。所以——”
这已经是侦探能做出的最直白的回应了。
怪盗了然地牵起他的手,在上面印了一个吻。
“所以我可以把你带走吗?新一?”
“不要问啦!笨蛋!”
——END——
(其实仙人掌还有一个花语是——一旦走近就不会放手的爱,热衷浪漫的小偷先生想必是知道的。
至于某位不解风情的侦探有没有调查过这件事……谁知道呢?)
刷完M23之后激动地来交党费
原来打算叫决战21点的,然而并没有明确赌博要素,只不过是四个大男孩凑一起玩罢了
Summary:宿舍守则第一条,永远不要跟怪盗玩扑克牌。
白马探其人,就凭黑羽快斗近些年对于他极其浅薄的认识,拥有着百折不挠的倔强灵魂。
上一个荣获黑羽快斗如此评价的是警视厅二科的中森警部。警部近日有幸赋闲家中,在怪盗基德高调地宣布正式退隐一个月后,他终于不必被那个小偷牵着东奔西跑,生活质量有...
上一个荣获黑羽快斗如此评价的是警视厅二科的中森警部。警部近日有幸赋闲家中,在怪盗基德高调地宣布正式退隐一个月后,他终于不必被那个小偷牵着东奔西跑,生活质量有了显著提升。这位曾经冲锋在抓捕基德第一线的警官终于有功夫领了他堆积已久的年假,陪自己上了大学的女儿好好去游乐场玩了一次。要黑羽快斗来说,这可是件惠泽万民的大好事,至少中森青子有好一段日子没带他去吃鱼料理。而且身为中森青子的青梅竹马,他也很高兴女孩能够得偿所愿,毕竟中森青子从很小的时候,就期待日理万机的父亲能够好好陪她一次。黑羽快斗记得的。
他难得好心,不去嘲讽青梅竹马的小孩子脾气,却不成想反而被青梅从头到脚怀疑了个遍,女孩狐疑地打量他片刻,那目光他可太熟悉了,就差大喊一句:“啊!怪盗基德!”
好在马甲没掉。
这事说来还要感谢白马探。确切说,要感谢除白马以外的他目前的室友——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毕竟青子怎么都不会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大胆的小偷,居然敢与三位名侦探共处一室。
怪盗基德着实冤枉。
和三位名侦探待在一间宿舍,实在不是他的本意。且不提白马和服部,光是不久前强势回归的平成的福尔摩斯工藤新一,就足以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他在这位警界的救世主身上没少吃亏,不论是手表麻醉枪还是杀人足球都令他印象深刻,怎么还有心思去应付别的侦探呢?他还没那么狂妄。
都是白马探的错。黑羽想。
如果不是因为白马探那对怪盗基德的诡异执念,若不是他倔强又固执的灵魂,他黑羽快斗堂堂一个医学院的学生,怎么会和三个法学院的侦探共享一个寝室呢?这是阳谋。黑羽快斗气得不行,又没有理由拒绝,关键是他又确实舍不得这寝室里住着的宿敌,才不得以让白马那家伙得逞。然而他牵挂的那位名侦探没给他旁的反应,帅气的魔术师在他眼里甚至抵不过冰咖啡和柠檬派。而且这家伙总因案件不在学校,黑羽想加深什么印象都没有机会。白马还老在他耳边用怪盗基德的身份刺激他,搞得他开学一个月以来神经备受折磨,失望透顶。
今天难得四人聚齐。白马探这家伙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天知道,总不能是他随身携带的扑克枪——竟公开与黑羽快斗宣战,比赛项目不是别的,正是——
“扑克?”黑羽快斗伸手压住自己抽搐的嘴角。“你认真的?”
白马探淡定地点头。
这次别说黑羽快斗了,连正在看福尔摩斯的工藤新一都停下了翻书的手指。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一齐盯着白马探,目光里是相同的怜悯。
就算黑羽快斗不是怪盗,他还是个魔术师啊?!
“和魔术师玩扑克?白马,你这是哪来的自信?”还是服部心直口快,道出了大家的心声。
白马只是轻笑出声,他从兜里掏出五副扑克,码在桌面上。
“当然,不是普通的扑克游戏,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说。“怎么,你们还真以为我会被这个小偷激将,答应跟他打一局扑克?拜托,那什么都证明不了。”
“喂!你这家伙!”黑羽翻了个白眼,再一次道出烂熟的台词:“我都说了几遍了,我可不是什么怪盗基德!别用那种别有用心意有所指的词形容我好不好!”
说完他瞟了一眼窝在沙发座的工藤新一。那人连个眼神都欠奉,习以为常地伸手去够自己放在桌面的冰咖啡。伸长手臂的模样像一团猫。
或许是黑羽这一眼包含的感情太过热烈,又可能工藤新一只是想给室友一点面子。好不容易拿到咖啡后,他总算加入对话,慢悠悠地开了口。
“所以呢?”他问,“你打算玩什么?”
“21点。”白马翘起腿,露出一个游刃有余的微笑。“当然是21点。没什么比这个更合适的了。”
这句话刚出口,宿舍里的空气陡然一变,连服部都有那么点跃跃欲试的意思了。黑羽的反应也挺大,不过那是作为受害者的拒绝,以及魔术师的尊严受到挑衅后的不爽。
白马早就预想到这种局面,他挑挑眉,决心再添一把柴。
于是他转向工藤新一。
“在敌人最擅长的领域打倒他,不是很令人兴奋吗?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工藤。”
“不,我不明白。”工藤新一似笑非笑。“对我来说,快斗可不是什么敌人。那家伙宣布退隐之后,我可就没什么必须要赢过的宿敌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啜了一口杯里的咖啡,随即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工藤新一放下手中的杯子,隐蔽地瞪了一眼黑羽快斗。
他清清嗓子,语气陡然一变:“但是作为游戏而言,似乎还是很有趣的。”
“好主意。我加入。”侦探斩钉截铁。
坐在他旁边的黑羽快斗震惊于侦探的改口速度,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那人的表情。眉眼还是他喜欢的那个样子,漂亮的天蓝色眼睛也一如既往,可他分明读出了山雨欲来大难临头的信息。
应该是……错觉……吧……黑羽快斗心虚地想。
黑羽快斗有话要说。
当然,他知道这不是什么抱怨申诉的好时机,可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在牌桌上吃这样大的亏,事关魔术师的尊严,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算了呢?三个名侦探跟他坐一张牌桌,如同三方会审,让曾经把警察耍得团团转的怪盗基德第一次体验到了犯人的滋味。这样严密的防范,就算他是奇迹的大盗,月下的魔术师,也没什么能够施展魔术完美出千的自信啊!
魔术师要是输在最基本的扑克上,那可是奇耻大辱。如此委屈,难不成还不允许他抱怨几句吗?
……还真是。
纵使黑羽快斗老实玩牌,尚未出千,他仍然是赢得最多的那个。
21点是一个特殊的赌博游戏。决定胜利的并非运气,而是概率——这是一道超大型的数学题。这也正是白马探提出这个游戏的原因。1962年《打败庄家》一书向公众系统介绍了算牌法。这向所有玩家证明,21点可以通过算牌使玩家立于不败之地。高低法更是优化了算牌方式,更进一步地增加了胜算。
不过开始几局,概率的变化的确不太明显,黑羽能赢,还真是靠了自己的运气。跟他一起玩牌的两位侦探脸一个比一个黑,新一更是拿到第三张牌后直接超过21点,爆掉出局(怎么救也救不回来,更何况这游戏也没给黑羽这种悠闲的余地)。白马的心态倒是还挺平稳,也不知是不是留有底牌。
黑羽惨遭工藤新一的瞪视,更加委屈。
“名侦探,你看我也没用啊,21点赢得是庄家,又不是你同桌的客人,我还算不上是你的敌人吧?”黑羽快斗摊了摊手。“我倒是想做庄家来着——”
“你就想想吧。”白马打断他。“让你发牌就是给你机会动手脚,怎么可能让你碰到牌啊?!”
这方面永远是服部平次最为公正。虽然大家不清楚服部平次身为工藤厨会不会有意偏袒自己的好友,但单凭这几次工藤新一的惨败,这个可能性就永远不会成立。唯一称得上是安慰的大概只有这个游戏并非真正的赌博,服部还不至于在这里赔上自己的底裤。
在白马提议之前是这样不假。
三轮过后,游戏正式进入赛点。服部平次兴致缺缺,就连刚刚跟黑羽铆足劲的工藤也有点懈怠。身为发起人的白马自然不满意,毕竟他提议玩21点是为了与基德一较高下,赢一个丧失斗志的人,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赌博游戏,没有赌注,未免也太无聊了。”白马示意服部开牌。他打量了一下神色恹恹的工藤,还有一脸满不在乎的黑羽,觉得这牌局实在不好再这样懈怠下去。
“总不能赌钱。”服部插嘴,“要不然我这个坐庄的也太惨了,这可是三个算牌手诶。”
工藤和黑羽赞同地点头。
“但是一直没有彩头也不好。”黑羽说,“不如我们换点东西来赌怎么样?”
“比如说……”他压低了声音,一脸坏笑。
“秘密。”
工藤诧异地抬头看他,好像完全没想到这句话会由他说出来。而白马……这提议对他而言正中靶心。
“19时46分53秒,规则变更。”白马微笑道。
“这次我们加上赌注——好了,游戏开始!”
工藤新一永远不知道黑羽快斗在想些什么。
只有没有秘密的人才不怕说真心话。而黑羽快斗身上的谜团无疑是在场的四人里最大的那个。他问心有愧,这提议专为置他于死地,却没想到是经由他那张惯会骗人的嘴说出口的。
究竟是想什么呢?那家伙。工藤新一不理解,好不容易成功摘下了怪盗基德的那张面具,那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吧。他一直以来的目的终于达成了不是吗?
当然,自己身为侦探,已经没有了去抓捕对方的理由。没有基德那家伙的日子或许有些无聊,但工藤新一真心实意地为他高兴。
普通人的生活对他来说是多么难得的东西啊,不必被警察追捕,得以拥抱身为魔术师的灿烂光辉的人生。明明是这样的,黑羽快斗那家伙却像是根本没有满足一样,更加频繁地在身为侦探的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过往。气息的变化也好,奇怪的扑克枪也好,偶尔带出的、谈话时只有基德才可能知道的细节也好……
这家伙!就不担心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工藤新一为这位前任宿敌操碎了心。
他一边担忧黑羽快斗真实身份的泄露(毕竟白马探真的很执着),一边还要集中注意力算牌,加上连概率论都救不了的糟糕运气的加持,他手里的牌堆不出意外——又一次爆掉了。
“果然是从工藤开始啊!”服部捂着肚子大笑,工藤新一清晰地看到这家伙居然还装模作样地擦擦眼泪,气不打一处来。
这大概就是交友不慎吧。侦探叹气。
“秘密的话,你们想知道哪方面的呢?”侦探摊手道。“我自认为自己没什么不能说的。”
“江户川柯南和你的关系吧……”白马出声道,“之前和那个小鬼合作过几次,总觉得有让人在意的地方。”
这算什么秘密?除他以外的三个人心底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问号。不过工藤新一就是江户川柯南的这个消息确实被封锁了,返老还童这件事一旦公布,后续的麻烦实在太多,很可能引起社会动荡。白马那家伙问的没错,这确实是工藤新一最大的秘密。
“哦,那是我本人。”工藤新一清了清嗓子。“就……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变成了那个样子。”
出乎意料的是,白马并未对返老还童这件事有什么反应。事实上,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件事彻底吸引了。
“也就是说,媒体将‘基德克星’这个称呼给了远在米花町的关东的名侦探,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呃……理论上来说也没什么错……”
“可恶!”白马完全被点燃了。自从搬进这个宿舍,他的三个室友还没见过小少爷被气成这个样子。
“实在是太过分了!明明我才是那个经常阻拦的怪盗的侦探才对,为什么我却没有被赋予这种名字来证明我的地位!之前想着柯南不过是小孩子,跟一个小朋友纠结这种称号实在称不上什么绅士……但是没想到居然是工藤……”
工藤新一本想安慰一下白马,却不想坐在他旁边的黑羽突然凑过来,一手揽过他的身子,脑袋搭在侦探的肩窝上,笑眯眯地火上浇油。
“还不是因为人家成功地阻止了怪盗,白马你只是被耍的团团转嘛!”
“……侦探你变了,你刚刚还叫我快斗来着。”
“没办法,我刚刚突然觉得跟你的年龄差得有点大,平辈之间的叫法我不太适应。”
“真过分啊柯南小朋友。”
“彼此彼此。”新一微笑着拧了一把黑羽快斗腰间的软肉。
“游戏继续。”服部平次叹了口气。
黑羽快斗偶尔会感到有些寂寞。
他正是因此而寂寞。
再一次完全成为黑羽快斗没什么不好,只不过偶尔,怪盗的血液依旧会在某个月色正好的夜晚沸腾。他在那样的夜晚回顾之前自己作为怪盗的时光,这才遗憾地意识到,怪盗固然是个苦差,但报酬也是等价的。有些东西只属于怪盗基德那个身份,而当他离开那个舞台时,那颗宝石也永远地被遗留在那方天台上了。
工藤新一。
那是怪盗基德的。
侦探永远只属于案件,但怪盗总是特殊的对手。暗号和谜语是他们彼此的情书,他们互相交付性命,他还抱着他飞过万米高空,距离那样近,侦探却从未伸出手去触碰他眼镜下的真实。
心照不宣,像是探戈的舞伴,前进和后退都透露着默契与亲昵。
黑羽快斗从心底怀念这一切,甚于守卫宝石的机关和难题。得知工藤新一要报考东大的时候,他也是毫不犹豫放弃了国外学校的名额,报了东京大学。
可惜到了重逢的一刻,看着工藤新一友善却毫无波澜的眼睛,他才迟钝地意识到,过去身为怪盗的时候他所搭建的一切,已经随着那个身份一起被埋葬了。平成的福尔摩斯日理万机,经手的案件千千万万,怎么可能注意到一个小小的魔术师呢?
回到原点倒也不是什么世界末日,可是……他才不要!若是真要让他放弃之前的一切,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怎么可能呢?这是多狠的心!他心里清楚那是多么大的一笔宝藏,寻常人哪怕陪在工藤新一身边一辈子,做一辈子至交,也不会得到曾经的他那样的待遇了。
更何况像怪盗基德这样的古怪小偷,要抓根本只能抓现行犯,同宿舍的几个侦探也都有人格保障,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想到这点的黑羽这才顺势说出了要吐露秘密的话。白马那家伙想赢过他,倒是正合了他的意,若是凭这个机会顺理成章地让工藤新一意识到并接受他的身份,他还真欠了白马好大一个人情。
循序渐进。他想。
“这张牌我要了。”黑羽快斗翻开暗牌,是一张方片Q,,加上他手中一张梅花8一张红心4,毫无疑问,爆掉了。
“看来这回要我来说一个秘密呢!”魔术师如此说道。他笑得灿烂,扑克脸恰似以往,完全不像是输了的模样。
恰恰相反,黑羽快斗看上去胜券在握。
接下来的几局大家有输有赢,黑羽小输过几把,说了些无关痛痒的秘密——比如怕鱼、嗜甜这类的,仿佛要填什么调查问卷。白马探有样学样。不过有工藤新一那个大秘密在前,他说什么也是小打小闹,在场人没什么注意听的。当然,最惨的还是服部平次。身为庄家的他被这一桌算牌手折腾得很惨,精神层面上被脱得只剩一条底裤,这群侦探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八卦,揪着远山和叶的问题不放,根本不给服部平次一点机会,简直令人欲哭无泪。
到底是一起被坑的魔术师黑羽快斗还有点良心。他拍拍服部的肩膀:“别担心,牌堆里不剩多少牌了,最后一局。下一局让你赢个大的。”
这突兀的体贴让工藤新一瞬间提起了精神。
这家伙不会真的要说吧?他暗暗想,一边唾弃起为这个小偷着急的自己来。黑羽这家伙未免心太大,他还真当所有侦探都和他工藤新一一样,都对怪盗的案子泄洪吗?
工藤新一怎么想的,黑羽快斗并不知道。
这事说来奇怪,明明江户川柯南和怪盗基德能做到心心相印,连记忆宫殿都能共享,换了黑羽快斗这个怎么看都十全十美根正苗红的高中生,这种开挂的能力说没就没。当然,他还是清楚侦探喜欢柠檬挞,喜欢不加糖的冰咖啡(虽然他一有机会就往里面加糖),知道他翻到福尔摩斯走不动路,知道他讨厌葡萄干。他还能从工藤的一个眼神察觉他是饿了还是困了,这节课的教授他喜不喜欢,昨晚究竟睡没睡好,也知道他说出口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但是那是……不一样的,和怪盗基德那时候是不一样的,而侦探对此永远避而不谈。
这太可笑了。黑羽想。
他们对立的时候居然走的最近,抬头就能看到对方,自己伸手就能把人抱进怀里——如今算是什么呢?大侦探对我彻底没兴趣了?用完就丢?真当怪盗是什么善茬?他黑羽快斗能在十七岁的年纪去当国际大盗,把各国警察耍得团团转,怎么可能是什么安分守己岁月静好的人?他看上的宝石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工藤新一还是不够了解他。
白马打牌打得很认真,注意力集中得很。黑羽趁他不注意,偷偷捣了捣自己旁边的人。
“我说大侦探。”他语气很轻,又有点温柔,喷在耳朵边上化成一阵温热又朦胧的雾气。
工藤新一被他的突然袭击惊得抖了一下,不着痕迹地远离这个祸害。
“大侦探,让让我好不好?”黑羽扯住他的衣角,少年人的骨架比他大一点点,体温也高,亲亲热热地凑过来的时候像是某种大型犬类。“就一次,我有话想对你说。”
侦探沉默了。
“我不要。”他自以为隐蔽地瞪了黑羽快斗一眼。“快斗,你钻什么牛角尖。”
服部叹了口气,不想提醒这两个黏黏糊糊的家伙正坐在自己的对面,以他的视角这两人的行动一清二楚。
白马还在算牌。
“能赢的话,为什么要输呢?”工藤新一问他,“我以为至少你能明白的,你一直都明白我在想什么,怎么这次就傻了呢?”
什么意思?黑羽迷惑地眨眨眼。
“我说白马,还有必要玩下去吗?”工藤喊了一声叫停。
“为什么不?难得有一个公平的游戏可以为难那个小偷,而且就现在的牌面来看,我的胜率可不低。”白马皱起眉,“我可不认为我会在概率数学上输给这个家伙。”
“没错。前提是没人作弊。”工藤新一摊了摊手。
“嘿!大侦探,你这可是冤枉我!”黑羽快斗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我根本就没碰过扑克牌!你们都看见了的!”
“我知道。那副扑克没问题,所以我们三个都有可能出千——只要荷官是服部的话。”工藤新一不紧不慢。
“说真的,你们就没意识到这家伙全写在脸上了吗?老老实实算牌怎么比得上微表情观察,我输的那几局这家伙的幸灾乐祸明显过分了不是吗?”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戳穿?”白马很郁闷,原来三个人里认认真真算牌的就自己一个,听起来真傻。服部跟着他点头,“我以为你还挺想赢的,我是说,看你最初的反应。这时候拆穿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侦探听了这话,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
“我在等一张牌。”工藤新一有点恼火地磨了磨牙。“留给某个拎不清的笨蛋。”
这什么骚操作?服部平次莫名其妙,但还是依着工藤新一,把那张扑克牌径直递给了黑羽快斗。“就是这张?”
那是一张黑桃A。
工藤的意思大概就是:怪盗基德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秘密,而黑羽快斗还未来可期,你是有多想不开才来蹚这趟浑水?
新一早认出来了,之后只是在适应怎么跟剥离了怪盗基德身份的黑羽快斗相处而已,没想到斗子慌了以为侦探翻脸不认人(……)
至于黑桃A,怪盗的第一张扑克永远是黑桃A嘛,我个人很喜欢这张牌的
而且在21点里,A是很特殊的一张牌,可以当成1点,也可以是11点,拿到这张牌就相当于增加胜算,因为花牌(J,Q,K)全部都是10点,正好21点的概率非常大,可以拿到blackjack(黑杰克),是一种特殊点数
所以工藤的意思大概还有:你的秘密属于我,绝对不要认输这样子
【浅修一下男神】基德就是把气质这块拿捏的死死的
属实惊艳到我了家人们
*预警啥的她写了我就不写了,讨论的过程十分有趣,总之感谢圈圈愿意和我组队一起玩儿!!
*人物及一切荣耀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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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居然打算从大清早就开始看着我了?”黑羽快斗打着呵欠,擦掉眼角还挂着的生理性泪水。他看着端坐在自己床侧,神情严肃的工藤新一,又转头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看了看旭日初升的天空。...
“所以说,你居然打算从大清早就开始看着我了?”黑羽快斗打着呵欠,擦掉眼角还挂着的生理性泪水。他看着端坐在自己床侧,神情严肃的工藤新一,又转头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看了看旭日初升的天空。
原来能让工藤新一周末早起的,除了悬而不决的案子,突然到来的母亲,现在还多了一个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怪盗基德。
行吧,也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该烦恼。黑羽快斗看着床边一言不发,用表情证明了自己的决心,甚至抿住嘴唇的名侦探,好心的没有揭穿他刚刚上下滑动的喉结暴露了他咽下了一个呵欠的事实。
“好好好,我服了你了。”黑羽快斗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但是你总得让我洗漱换衣服吧?”他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睡衣下摆撩起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腰腹。
好像看到了腹肌。工藤新一用力眨了下眼睛,把脑子里的念头归结为睡少了的错乱。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怪盗基德就成了对工藤新一最有效的闹钟,整个人就好像长在了他的兴奋点上,不露面都能引起他情绪之海的波涛汹涌。
一定要当场,亲手把他捉拿归案。不知不觉这个念头压过了余下的所有。
“诶,新酱你居然起来了吗?”自家母亲带着睡意的声音唤醒了工藤新一的怔愣,他转过身看着从楼上下来的人回了一声早。
“诶,快斗也起来了啊。新酱你居然一大早就去找快斗啊,怎么昨天还没玩够吗?”有希子转过身就看见刚从洗漱间出来的黑羽快斗,同时发现了自家儿子站在人家屋门口。她当然不肯放过打趣自家儿子的机会,清脆的笑声从掩着嘴的指缝中溢出。
“这是碰巧啦碰巧,说了多少次我们没有很熟。”工藤新一捂住自己的额头,他永远对于自家老妈的打趣回应无能。
“真的吗?我昨天看到快斗帮你擦嘴边的奶油的时候还以为过了一个下午你们已经熟悉起来了呢。”有希子伸出食指抵住下巴,摆出了一副回忆的表情,不过她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过身走向黑羽快斗,“对了,快斗早上想吃什么呢?”
“啊,我都还好,您做什么我都愿意吃的。”只要没有鱼。黑羽快斗刚刚还沉浸在欣赏名侦探吃瘪的预约和努力控制自己不笑出声的挣扎中,被问道明显一愣。
有希子微微一笑,眉眼间充斥着俏皮,她冲着两个孩子眨了眨眼,接着走进了厨房。
“我说了让你不要动手动脚的吧?结果这下还被老妈看见了。”工藤新一目送着自己母亲走进厨房,转过身冲着还站在洗漱间门口的宿敌翻了个白眼。
“哎呀那不是顺手了吗。”黑羽快斗耸耸肩,走向楼梯口,顺手拍了两下还站在那里的侦探的肩膀,“我相信名侦探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啦,又不是瓷器还能一碰就碎吗?快走吧一会儿有希子姐姐等着急了。”
“都说了别碰我,”工藤新一一脸不耐,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pa——”的声音。“还有,在我面前给我好好叫她阿姨啊喂,平白比我高了一辈算怎么回事。”
“喂我这可是魔术师的手!你能不能爱惜一点啊。”黑羽快斗搓着自己泛红的手背嘟囔了一句,低着头跟上工藤新一。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工藤新一毫无诚意的到了声歉。
“所以,”工藤有希子放下手中的餐具,拿起一旁的手帕姿态优雅地擦拭了嘴角,接着单手托住下颌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黑羽快斗,“快斗一会儿跟我走吧?我们该去剧院了。至于新一嘛——”她拖了个长音,视线落在一旁的儿子身上,“在家里给我好好的打扫卫生吧。”
“噗——”
“咳,咳——”
同时响起的是黑羽快斗没憋住的笑声和工藤新一被呛住的咳嗽,他们的视线不由的又落在了彼此的身上。
啊;黑羽快斗放在餐桌下的左手手指无意识攥成拳又放开,坐在他对面的侦探在母亲的威逼利诱下手里的咖啡换成了牛奶,因为突如其来的呛咳嘴边粘了一圈白色的奶沫,中和了他向来清冷的气质,无端生出点儿可爱。
他的手又想抬起去帮人擦拭唇角。
对面的工藤新一没察觉到宿敌的小动作,他匆忙抬起手用手背胡乱在嘴上一抹,放下杯子的手顺势扣住了桌沿,“事实上,”他摆出了一副谈判的架势,食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我昨天出门前扫了地,晚上回来后拖过两遍地还顺便出去倒了垃圾,所以我今天想跟着你们。”
“啊?”工藤有希子眨了眨眼,“可是新酱你不是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吗。”
我当然对莎士比亚不感兴趣,可是因为坐我对面的那个人让我对这一次的话剧不得不感兴趣。工藤新一默默咽下真实理由,努力摆出一副真诚的面孔,“我昨天出去的时候听黑羽讲了这个故事,感觉有些剧情还是蛮有意思的,想跟着你去观摩一下。”
“那好吧,”工藤有希子没有纠结儿子突然转变的态度,颇为高兴的拍了下手,“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wow!”黑羽快斗双手交叉背在脑后,看着面前穿梭在后台忙碌的工作人员赞叹了一声,“真是辛苦呢。”接着他趁着有希子上前和工作人员打招呼的功夫,猛得凑到工藤新一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所以,你今天就打算一直这么看着我?也太狠了点吧名侦探。”
工藤新一被他突然凑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着呼吸喷在耳朵上的微热气流让他的心跳都乱了一拍,好在这没有影响他听清人的话。
“你以为我来剧院是为了什么?”工藤新一往旁边挪开两步,侧过身正视黑羽快斗,“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妖。”
“啊啊,知——道——了,名侦探真是够烦人的。”黑羽快斗撇了撇嘴,拖了个刻意的长腔。
“你!”工藤新一看着他这副模样,咬紧了后槽牙。果然还是很想把足球踢到这人的脸上。他这样想着,下意识活动了一下脚踝。
“新一!快斗!你们干嘛呢?”工藤有希子跟工作人员打完招呼,转过身就看见自己带来的两个小子之间的氛围莫名其妙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忙开口招呼人。
“快过来看我这次的搭档。”她走到两人身后,一手一个分别扶住肩膀把人推到了两个人面前,“是饰演哥哥西巴斯辛的高桥凌先生和饰演妹妹的高桥惠子小姐,他们两个是双胞胎兄妹呢。”
站在两个人面前的是相貌较为相似的兄妹,虽然是双胞胎,但站近了看两人的五官还是有着较多的不同。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秒速停止了眼神交锋,转过身规规矩矩的鞠躬行礼,“您好,初次见面,我是工藤新一/黑羽快斗,请多关照。”
“哇,”同样回过礼之后的高桥惠子小姐率先捂住嘴惊叹出声,“新一和快斗是双胞胎吗?”因为没有听到有希子说姓氏,她直接就叫了自己听到的名字。
“诶诶诶不是啦!”黑羽快斗举起双手摆了摆,“我叫黑羽快斗,”他抬起手指指自己,接着手指转了个方向指着身边的人,“他叫工藤新一,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
“是这样。”工藤新一难得和怪盗达成共识,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一边明显是在看热闹的母亲,“我说老妈,你的心愿终于满足了吗?”
“毕竟我真的很想看双胞胎嘛,”工藤有希子笑着走上来,拍了拍知道真相后愣住了的高桥惠子的小姐的肩膀,“还有,新酱注意称呼哦?”
“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居然可以相似到这个程度吗…?”高桥惠子小姐已然沉浸在震惊中,却忽得眼神一亮,“既然是工藤的话,是有希子的儿子吧?”她的语气中突然带上了兴奋。
一旁的高桥凌先生瞬间明白了胞妹的心思,有点无奈的转过头看着他,“惠子你又来了。”
“哎呀我真的很想看看嘛,”高桥惠子小姐冲着自己的哥哥眨了下眼睛,接着转头看着面前还是一头雾水的两个人,“黑羽君和工藤君,有兴趣来感受一下话剧吗?”
“当然有,我非常乐意。”
“不太有,谢谢您的好意。”
字数差不多意思背道而驰的话语同时响起,说话的人看向对方,空气交突然多出了些许火药味儿。
紧接着工藤新一转身,微笑着看着愣住了的高桥惠子,“我很乐意跟您一起进去,请问您是想我们干什么呢?”
“啊,嗯,是这样的”,高桥惠子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弄的一愣,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的目的,“你也知道,我和哥哥在话剧中饰演的是双胞胎兄妹,既然工藤君和黑羽君不排斥的话,要不要试着对一下戏呢?”她双手合十看着工藤新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补充了一句,“至于性别问题不用担心,话剧演员里很多反串的。”
“就是嘛,新酱和快斗就试一下看看?反正台本是现成的,我也很想看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对戏的名场面呢。”工藤有希子显然对这个提议也是很感兴趣,直接凑了上来站在了高桥惠子小姐身边摆出了同样的渴望目光。
“啊我到是没问题,”黑羽快斗闻言点了点头,“就是想问一下我们可不可以去后台那里呢?在走廊里对戏不太好吧。”他指了指脚下的地板。
呸。工藤新一在心里不屑怪盗找出的理由,他看着已经答应的人,想着为了抓人牺牲在所难免,也跟着做出回答,
“我……也OK,但还是去后台好一点。”
工藤新一坐在舞台边缘,一目十行得翻看着手中的台词本,他身前坐着两位兴趣盎然的女性,身边是自己的宿敌。
这真是过于魔幻的发展了。他迅速翻动着手中的册子,终于找到了两位女士想看的部分,正打算念出西巴斯辛的台词,就听见身边的黑羽快斗开口了,
“那边站着的是我吗?我从来不曾有过一个兄弟……”
不得不说,怪盗高超的变声技巧在此时发挥了应有的作用,本身清亮的的少年音一瞬间变成了标准的戏剧腔。
工藤新一却有了短暂的愣神,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这两天他看见的人,是遮住面容的单片眼镜和永远恰到好处的pokerface之下,鲜活的,不加掩饰的黑羽快斗,而不是怪盗基德。这个人以毫无戒备的姿势把他真实身份的信息完完全全地袒露在了自己,一个执着于抓捕他的侦探,的眼前。眼下他突然变换的声线提醒了工藤这人擅长伪装的事实,也就显得这几日的相处中隐隐流露出来的信任弥足珍贵。
他的思绪被黑羽快斗半晌没等到回应的疑惑目光打断,难得走神还被抓包的工藤新一一瞬间有些慌乱,低下头迅速找到自己嗯台词就念了起来。
“啪——啪——啪——”简单对了几句之后,两位女士很给面子的鼓起了掌。往外走的时候,工藤有希子更是兴奋的凑过来揽住两个人,“快斗的台词功底意外的好呢,新酱嘛…”她停顿了一下,望着儿子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促狭,“我真的没想到新酱会自愿演妹妹的角色呢。”
“什?!!!”工藤新一闻言抓起自己手中的台本迅速翻到刚刚念的那页,看着自己的台词前面明晃晃的。“薇奥拉”三个加粗黑体字捂住了脸。
走神害人,自己根本就没注意到台词对应的角色是谁,平白被占了便宜。
好在黑羽快斗此时很给面子得没有笑出声,深谙得了便宜不要卖乖的道理,把涌到喉头的笑声压了下去,变成了一个有点奇怪的动静。
“啊对了,新酱你跟着惠子去还一下台本,快斗跟我来,有一些衣服什么的需要帮我抱一下,话剧快开始了,要准备上场了呢。”有希子看了看腕表,轻推了一把站在原地的工藤新一,接着拉住黑羽快斗的手腕就走。
屈服于自己母亲威慑力的工藤新一只来得及给黑羽快斗一个自认为凶恶的警告性的瞪视,试图提醒他曾经答应过的不要乱来的约定。
他得到了黑羽快斗吐着舌头做的鬼脸,这使他又想蹲下身去转鞋的开关了。
“当初我是个小儿郎,嗨,呵,一阵雨儿一阵风……”
饰演小丑的演员的歌声在舞台上响起,工藤新一的眉头越锁越紧。虽然说自己是看的很紧没错,但是身边的人整场都这么安分实在是说不过去。
他总不可能因为自己的盯梢就放弃了今晚的计划,更何况话剧中间自己去过卫生间两次,买水一次,他去卫生间一次,到现在居然还规规矩矩坐在这里,甚至颇有兴趣的托着下巴看表演,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大概是他过于露骨的视线让坐在他身边专心看话剧的人实在是忽视不了,黑羽快斗转过头,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但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工藤新一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兀自开口。
谁知黑羽快斗回给了他一个带着疑惑的眼神,“新一你说什么?”
工藤新一没有重复刚刚的话,而是突然转了话题,“我是说,晚上吃鱼吧。”
“好啊。”黑羽快斗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没有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要特意叫他一声讨论晚餐问题,又把身子转了过去,却被工藤新一一把扣住了手腕。
“你不是黑羽快斗吧,你是谁?”工藤新一的声音冷硬,唇角下压,眼中带着不悦。
“嗯?新一你再说什么呢?”被按住的人没有半点慌乱,脸上的疑惑只增不减。
“黑羽快斗在私下可不会叫我新一,而且,就凭他那个看见稠鱼烧都发抖绕道走的习惯,怎么可能直接同意吃鱼?”
“黑羽快斗”听了工藤新一的话,先是盯了他严肃的表情看了几秒钟,接着忽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开口,声音就变成了甜美的女声,“什么嘛,你连快斗不喜欢鱼都记住了,却还是连名带姓的叫他?”
“老妈?!!!嘶——”工藤新一一时没压住震惊,声音出口就被“黑羽快斗”,啊,也就是工藤有希子一巴掌拍在了后背上,震惊瞬间变成痛呼,但他顾不上自己的肩膀了,直接伸手抓起母亲的左手——果不其然,那里光秃一片。接着他转身看向舞台,奥菲利亚的左手食指闪闪发亮,正是“潘多拉”。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工藤新一的侦探生涯少许感到了无力,他顾不上询问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同意和怪盗基德那个家伙互换身份,但眼下冲上舞台显然不太现实,剧院外面有警车包围的情况下,果然还是那里。
为什么会直接到天台来呢?工藤新一站在天台的大门前的时候这个问题突然就出现在了脑海中,他的手压在门把手上,下一秒钟就得到了答案。
说是默契也好巧合也罢,就像怪盗信任着侦探不会随意曝光并逮捕他那样,侦探也同样信任着怪盗会在天台查看之后把宝石归还。
倒不如说每一次剑拔弩张的交锋都更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重逢。
大门打开,他果然看到白色的身影站在他眼前的台子上,将戒指对准了月亮。
“你这次可就过分了,”工藤新一靠在墙上,把手背到背后,按开了麻醉手表的开关,“怎么说服我老妈的?”
怪盗这次倒是一反常态,没有直接把戒指扔过来,而是低头又看了它几秒钟,缓步走了过来,在工藤新一面前站定,就这么望着他。
距离过近的情况下,单片镜失去了遮挡作用,暴露在工藤新一眼前的,是他这两天天天见到的,属于黑羽快斗的眼睛,像网住了天空的大海。
怕鱼的人有一双像极了大海的眸子。工藤新一的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念头让他一瞬间有些想笑,而黑羽快斗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大脑直接宕机。
黑羽快斗直接把他背在身后的左手拽了出来,将戒指套上他的食指,然后低下头吻了那枚戒指。
戒指是按照女性尺寸做的,套在工藤新一的手指上箍得有点紧,带着细小的疼痛,他下意识曲起那根手指,充血的涨热却仿佛一路传到了脸上。
“啊啊啊对不起我不是……也不对,哎呀不是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还个宝石,当然也没有戏弄你或者别的什么……”
一向镇定自若的怪盗显然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点什么,pokerface全面崩盘,瞬间回到了黑羽快斗的状态,肉体凡胎,七情上脸,他后退的两步带着明显的慌张,鞋跟甚至压到了白色的披风踩得自己一个趔趄。
好在他在自己彻底掉下围栏之前终于想好了措辞,伸出手往下压了压自己的高筒礼帽,却暴露了泛红的耳尖,
“因为,因为我刚刚演了整场的奥菲利亚啦,就是这样,大概是临时入戏了吧。”他的脚踩上栏杆,夜风重新唤回了他的pokerface,“那么就再会了,名侦探。”紧接着一跃而下,白色的滑翔翼掠过东京的夜色。
“什么啊,”工藤新一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忿忿地盖上手表的盖子,“所以说那个家伙还是没忘嘲笑我下午被迫演了薇奥拉的事情吗?”
当然,侦探先生被攥皱的袖口,和依然发烫的耳尖也证明了他并没有忘记,在第十二夜的剧情中,奥菲利亚一开始芳心暗许的,正是女扮男装的妹妹薇奥拉。
Fin
感谢老师跟我一起玩!桃夭老师真的神仙!你们一定要好好看她写的下!
我就是个抛砖引玉的
题目取自莎翁的话剧《第十二夜》
工藤有希子是个传奇的女人。
往小了说,她是十九岁就攘括了各大奖项、风靡全球的天才女星,人生一路顺风顺水,在二十岁遇见自己儒雅帅气的老公后光速闪婚;往大了说,她是工藤家说一不二的女主人,工藤优作向来宠她,她是真真正正,作为一个公主被鲜花和糖果包围着长大的女人,因此她哪怕今年已经即将四十,性格跳脱得仍像是十八岁的少女,这人的骨血里潜藏了巴黎的月夜,对冒险和浪漫总有种天生的直觉。
工藤...
工藤新一在她面前从未真正意义上有过话语权——那毕竟是他的母亲,他从小就已经习惯了妥协。
晚秋的风灌进领子,工藤新一打了个哆嗦,这才真正清醒过来。
他趁着等车的时候发呆,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想着昨日基德登在报纸上的预告函。他很少有这样堪称清闲的时候,永远是一个案子追着另一个案子,一滩鲜血叠着另一滩血,犯人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精力过剩,比雨后的春笋还要层出不穷。
眼前空荡的街景其实很漂亮,路边满是高大的法国梧桐。秋日的美宛如一场浩浩荡荡的侵略,四散的枯叶像是征伐过后的余烬。他行走时免不了将它们踏得更碎,脚底像是沾了残余的火星——古往今来,唯有殉道者愿意踏上这样的路,工藤新一从没这样想过自己,但在追寻真相的道路上,那确实是他本人的写照。他停不下来。
他只是胡思乱想,眼下天气凉爽,小偷先生说不定会很喜欢,他那身衣服在夏天看了就热。
这想法很自然。侦探先生一点都没觉得操心宿敌有哪里不对。
有希子没回短信。工藤新一只能猜她等急了耍小脾气,一刻也不敢懈怠,急匆匆赶往机场。他在航站楼的接机点很快锁定了有希子那标志性的发型,母亲手里拿着行李,跟身旁一个带黑色鸭舌帽的男孩有说有笑。
他原本打算慢悠悠地散步过去——在看到少年变的魔术之前。那个带黑色鸭舌帽的少年打了个响指,为有希子递过一支红得艳烈的玫瑰。工藤新一这才忍不住小跑起来。
他在大学里是小前锋,脚程很快,直接冲到了有希子面前——她还拉着那个少年的手,笑容灿烂语气亲昵,好像那才是她亲儿子。工藤新一只收获了母亲一个诧异的抬眼,但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计较这个。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汩汩流动。他能听到声音。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
有希子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有点迷惑地打断他俩的深情对视:“新酱,你和快斗认识吗?”
“见过几次面吧……”关东的名侦探底气不足,在妈妈面前企图含混过去。“倒是妈你怎么会认识他?”
很好,身份全暴露了。侦探斜眼给黑羽快斗一个白眼:你也不拦着点她。
怪盗耸耸肩膀,向他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
“盗一之前跟优作的关系也一直很好呢!之前还让我帮忙传过几封特别的信,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标点符号。”有希子回忆往事,有点遗憾。“可惜之后我们两家就没见过,不然你俩就是竹马了,带出去就像是双胞胎,那多好玩啊。”
“我记得哦。我跟有希子姐姐就是那时候见的面呢!”黑羽快斗乖巧举手。“那时候的教育谨记在心。”
“你叫差辈了吧。”新一吐槽,没想到黑羽怜悯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新一一脸莫名地回头,只看见有希子怒极反笑。
“新酱,这有什么奇怪的?论辈分我可是快斗的师姐哦?”
“所有的漂亮女性都要称呼姐姐,名侦探,这可是常识。”黑羽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提醒。
侦探并不接受这份迟来的好意。这是哪门子常识?某个装模作样的家伙净会些旁门左道甜言蜜语。他从牙缝中小声挤出几个字:“小偷的必备素养?”
“这是绅士的必备素养,名侦探。”被指控的小偷先生咧嘴偷笑。“不如先想想怎么应对有希子姐姐的怒火?你好像还迟到了来着?”
“不用你管!”
黑羽快斗别的不说,一张嘴不知比名侦探甜了几倍,有希子自工藤新一十二岁就再没享受过儿子的撒娇,如今有了快斗,简直就是母爱爆棚。新一到机场之前他俩就聊得很开心,如今多了个侦探他俩的话题仍然没受干扰。工藤新一凑过去听了一会儿,听他俩在聊什么布莱希特和间离效果,头昏脑涨,几乎什么都没听懂。怪盗先生自诩为艺术家果然是有原因的,在这一点上侦探不得不认输。
侦探为自己辩解,这绝对不是记忆力的问题。他只是天生缺了浪漫的那根弦,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靠逻辑理不清的玩意。
黑羽快斗就截然不同,怪盗发自内心地欣赏人类创造的一切艺术品,是出色的鉴赏家。这个范围自然囊括了文学与影视艺术,与身为前影星的有希子很有共同语言。侦探任由着他俩共鸣,自己准备打计程车,却不料有希子突然来了一句:“江古田离米花不远的,快斗要不来我们家坐坐?”
啥?侦探猛地抬头,企图用自己受到惊吓的眼神打消母亲这个不靠谱的念头。他从未如此希望过自家老妈跟自己有心电感应——那可是怪盗基德!他昨天的预告函还在我书桌上摆着呢!
但是有希子跟他一点也不默契,自顾自地下了决定:“新酱和快斗这么投缘,快斗又是我当年恩师的儿子,于情于理也要请他来家里坐坐嘛!就这样决定了?”
很好,自己的妈妈是不用指望了。新一将求助的眼神转向自己的宿敌:你也不想去侦探窝待着吧!
这一眼气势汹汹,可惜没有什么杀伤力。黑羽快斗难得见着侦探吃瘪,挑挑眉,连扑克脸都顾不上了。
“谢谢有希子姐姐!”黑羽快斗喜笑颜开。“那就麻烦您了!”
装什么乖啊。侦探腹诽。他出来的急,只套了件薄毛衣,机场里还不觉得,一到室外他就忍不住打喷嚏,手指冻得冰凉。秋末的太阳根本没什么用处,零星的几点暖意都被秋风吹散了。工藤新一只好把手缩进袖口,攥着边儿露出一点嫩白的指头,暖没暖到手不清楚,倒是把这件毛衣又向下拉了点,黑羽盯了会儿侦探的锁骨,挺不情愿地扒拉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根围巾来。
黑羽快斗看他这副说不出话的乖巧模样,心里暗笑。
调戏名侦探简直上瘾。看他一脸不爽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更上瘾。怪盗自认找到了比那个礼物更重要的消遣,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没事没事,送你了。”他大度地摆摆手,说罢露出一个坏笑:“我们走吧?新酱?”
就知道这小偷没安好心。工藤新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才的愧疚一下子被他这句嗲声嗲气的昵称冲散了。他趁有希子扭头的功夫,恶狠狠地扯过黑羽快斗的袖子。
“好好叫我名字,听到没!”
怪盗基德相当配合:“好的好的,新一。”他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工藤宅挺大,算是座两层独栋小别墅。有希子宣称要给客人做一顿大餐,不久就扎进厨房忙活了。工藤新一肩负着招待客人的重任,干脆把人拉到了楼上自己的屋子。反正自己的屋里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东西,就连窃听器和摄像头都方便拆,完全不怕某个小偷搞事情。
黑羽快斗乖乖跟他上了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昨日登出的预告函。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有人将目光完全地投注在你身上,为你四处奔波绞尽脑汁,那总会给人一种成就感。而当这个人特指工藤新一时,怪盗基德没法否认自己沉迷其中。
左右都满意极了的黑羽快斗藏好自己快要露出的狐狸尾巴,决定听听宿敌的想法。
“说起来,我这次的预告函名侦探有猜到吗?”
“天蝎的蝎爪现于天空之际,圣诞节后的第十二天,我将前去收取名为灾厄的星辰。”工藤新一倒背如流。“你这次的预告函意外的很简单呢!”
“只要知道天蝎的蝎爪并不是指天蝎座就行了。”侦探推理得兴起,手指在膝盖上不自觉的打拍。“特地提出天蝎的蝎爪,是因为古希腊天文学家托勒密并没有将天秤座作为独立星座。在托勒密星座中,天秤座的星属于天蝎座的蝎爪,天秤座α是天蝎座北方的爪‘北螯’,天秤座β是天蝎座南方的爪‘南螯。’”
“灾厄的星辰应该是指你这次要偷的宝石——‘潘多拉’。毕竟是装满了灾厄的盒子不是吗?而这回宝石将会借着剧团的演出进行宣传。其中表演的剧目中有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这就是那句圣诞后的第十二天,也叫十二日节。很多贵族会在这一天请剧团演出,莎士比亚当年就是因此创作的这部喜剧。”
“这场剧目将于10月23日晚7点正式开演,上映五天,但是只有23号那天属于天秤座。也就是说,你会在23号的戏剧舞台上偷走展出的宝石。”侦探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就是明天。”
黑羽快斗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一如既往漂亮的推理呢。名侦探。”他说。“完全正确。”
“不过这一次还有更加让人意想不到,连怪盗基德都没有料到的巧合哦?”
“少装腔作势,说来听听。”
“你要在我行窃前拷问小偷的作案方式吗?这是作弊,名侦探。”
“少废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侦探半点不客气。
怪盗基德接下侦探的战帖,反正他也没什么隐瞒的意思。毕竟工藤早晚要知道:“你真不知道有希子姐姐为什么突然回国吗?”
“她随心所欲的次数还蛮多,我就没问。”工藤新一撇撇嘴,仿佛想起了什么沉痛的回忆。“上次她为了煎蛋配番茄酱还是酱油和我爸大吵了一架,然后就突然回国骚扰我来着……她这次跟你说什么了?”
“有希子姐姐这次回国是为了参演《第十二夜》那出戏剧,她是女主角。演出时镶了宝石的戒指就会戴在她手上。”黑羽说,“这事现在还是保密状态,所以她就先一天回来看你了。”
“你该不会是提前知道这事才跟她佯装偶遇的吧?”
“然后在你面前掉马吗?”黑羽摊摊手,“我又不傻。这是真意外。我在纽约那边踩点的时候都不知道这事,剧团的保密工作做的真的太好了。”
“不管怎么说,你要是敢易容成我妈,我就拿足球狠狠踢你的屁股。”侦探威胁道。
“看情况吧,我不能保证。”怪盗想卖个关子,毕竟有希子的身份是最好用的,退一步说,就算他有别的计划,那也没道理告诉侦探啊?怪盗总要保持一点神秘感嘛。
但看侦探面无表情地将手伸向腰带,好像下一秒就要掏出杀人足球的架势,他瞬间就萌生了退意。黑羽快斗吓得死死按住工藤的手:“不不不,等等?你居然真的还留着那堆超人道具吗?!”
侦探冷笑。
这是战略性撤退。黑羽在心里反复催眠自己。
“哪能给有希子姐姐用麻醉喷雾呢?这可是长辈,我不敢的。”他小心翼翼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
“但愿如此。”
有希子别的不论,手艺是真的好。特别令黑羽快斗感动的是,这一桌里面没有鱼,连不成型的鱼糜制品都没有,就冲这桌菜他也一定对有希子姐姐手下留情。有希子被他夸得古今无二,愈发冷落自己亲儿子。工藤新一瞬间感觉自己跟这桌菜格格不入,只好端了杯咖啡上桌,力求保持沉默低调的作风。
咖啡刚到手就被旁边的黑羽快斗抽走了。小偷先生眼睛瞪得溜圆,一脸惊讶地看他:“工作日也就算了,你连周末都靠咖啡为生吗”
“哪有那么夸张?”侦探不服气地嘟囔。
“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新一。多少注意点形象。”黑羽不听他抱怨,转过头直接问有希子。“抱歉,有希子姐姐,你家有什么热饮吗?”
“橱柜里有茶叶,冰箱里有牛奶,做个奶茶还是可以的。”得到答案的黑羽快斗闻言径自进了厨房,给每人加了道餐。
有希子愈发坚信快斗是个贴心的好孩子,而且跟自家儿子关系相当不错——工藤新一妥协的次数少得可怜。她想想最近有什么快斗感兴趣的活动,突然兴奋地开口道:
“既然快斗这么喜欢莎士比亚的戏剧,不如明天跟我一起去后台看看啊?我可是在《第十二夜》里饰演奧丽薇娅的女主角。我们早点去,可以提前看一次排练哦!”有希子提议。
“真的?谢谢有希子姐姐!”黑羽快斗举起手臂欢呼。这也未免太幸运了,他想,不然要想潜入后台,他只能找工作人员下手了——呃,好痛!
他抬眼看向工藤新一,侦探坐得很端正,双手捧着他调的热奶茶,因为怕烫,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猫舌。黑羽嘀咕。他活动了一下自己刚刚被踢到的脚腕,权当自己是被猫咪伸爪子挠了。
有希子并不知晓这场隐匿于餐桌下的战斗,她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得有趣,好像看到罗密欧与朱丽叶眉眼传情——特别是黑羽快斗委屈的狗狗眼,简直称得上是本色出演。这孩子也太可爱了,她忍不住想。新酱会不会对人家太冷淡了啊。
想到这里她有点为快斗鸣不平。会撒娇的孩子总是讨长辈喜欢。她忍不住为快斗撑腰:“诶呀,你不用老盯着新酱看,这哪里需要征求他的意见,我都说要带你去了,他还能拦着你吗?”
他真的做得到。他还会拿足球踢我。黑羽腹诽。工藤新一肉眼可见的不服气,但有希子已经放出话来,他确实……无话可说。
这场战斗的根本是获得有希子的欢心,黑羽快斗条件占得齐全,工藤输得不冤。侦探看着某个小偷得意忘形地傻乐,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的眼神交流实在太过频繁,这让有希子误会了他俩的意思。年轻人,有共同话题,加上之前他俩见面的反应,她以前好莱坞女星的直觉发誓,他们根本不是嘴上说的什么普通旧识。有希子自我反思,决心给他们一个独处的机会。虽然自家儿子对莎士比亚没什么兴趣,单去陶冶一下情操也是好的。
“新酱开场前半个小时左右会到啦,他对戏剧知识什么的都不感兴趣,也就提前看看演员们扮相,走个过场参观一下而已。”有希子表示,“那时候我会忙着准备,你俩一起,随便四处逛逛。新酱搞不好还要你做导游呢!”
“不……”是。他一个侦探老缠着我很让人头疼啊。黑羽想说。他又看了看工藤新一,侦探缩在暖色家居服里,一脸凶相,好像猫咪炸毛。
工藤新一给他无声地比了个口型:你等着。
我才不要。黑羽冲他吐舌头。
他俩习惯了不靠语言交流,没把宣战当作默契。但旁人看来只觉得他们亲密无间心灵相通,仅凭表情就能完美对接。
有希子的误会更深了。
黑羽快斗估摸着侦探先生此前一定没什么特别聊得来的朋友,就凭他那灾厄体质和一遇犯罪现场就往里钻的劲头,想跟上他挺难的。这样想想,也就不怪有希子一脸欣慰,目光里全是慈爱:“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俩关系好,快斗想黏着新酱,妈妈什么意见也没有哦!”说罢她还举起双手,立场鲜明地表示自己绝不添乱。
这哪里好了?护身符主动撤离,黑羽快斗连咳血的心都有了。偏偏侦探特别友好地递过来一只手,意气风发唇角微勾,像是四月风动,春暖花开,再加个滤镜简直天使下凡。黑羽快斗一瞬间可耻地心动了,差点忽略侦探先生战意浓厚的那句“请多指教”。
该死的美人计。怪盗先生心想。没人教过你不要用这么勾人的表情下战书吗?
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了。黑羽快斗一边狠狠在心里唾弃不争气的自己,一边很诚实地握住工藤新一的手,摆出他专属的扑克脸,真诚道:
“那就请多指教了,新酱。”
工藤新一的笑容瞬间僵硬。
嗯。我果然还是该将他就地正法。他想。
——TBC——
你还要车,你要不要命了,哥们?
前有劫匪对着毛利兰舞刀弄枪,后有犯人冲着京极真提仨要求
哥们你是不是后台剧本拿窜了,拿的铃木园子剧本。差不多得了,收收味吧,一个胳膊肘就能给你怼出二里地了/狗头
其实是这集在拍着绑匪绑架人质的桥段,一拳超人京极真当真了哈哈
京极真是真的豪宠!!后面小柯用麻醉枪把铃木园子弄晕说推理的时候,世良酱凑过来低下身子看铃木园子,
小柯咳嗽了两声:咳咳,京极酱,我推理的时候不要让人靠近我好吗?
京极真:好的()/走上前去/两手穿过世良真纯腋下/把人拖走
我宣布京极真是纯爱第一人...
我宣布京极真是纯爱第一人!!吉林纯爱战士应声倒地/满足躺下嘴里吐出的魂缓缓比出一个大拇指
开灯前:挺好的就是落了点灰
开灯后:艹(一种植物)
五编:贵圈……品味挺独特的
我流CP文,快新和3/4组都太好嗑了——
大概就是,如果原作中角色智商都少个零会怎么样(。)
有一点点平和
1.
收拾好从昨晚开始混乱的心情,黑羽快斗站在宿舍门前深吸一口气。
今天是大学开学第一天,还是要以积极的心态来面对日后全新的生活啊——至少以黑羽快斗的身份,名侦探什么的,就作为月光下的秘密吧。
这么想着,他推开了门,然后听到宿舍里一个推断是他新室友的人用熟悉的大阪腔惊呼了一句:
“什么?!工藤你说你昨晚拒绝了怪盗基德的表白?!”
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
2.
黑羽快斗飞速扫视了自己的新宿舍。
左边一张上下铺,中间一张长...
左边一张上下铺,中间一张长桌,右边一张上下铺。
而此时,这张长桌边坐了三个人。
左边是个正在喝茶的假洋鬼子。
中间是个满脸惊恐的大阪黑鸡。
右边是个又善良又执着又智慧又勇敢虽然不怎么浪漫但脸红起来超级可爱眼睛湛蓝像倒映天空的大海不管看几次都会陷进去的……宿敌先生。
而此时,宿敌先生的一句“喂服部你小点声”淹没在了他的开门声里。
黑羽快斗:“不好意思,我好像走错门了。”
于是他“砰”地关上门,再次深呼吸,然后打开门。
左边还是假洋鬼子,中间还是大阪黑鸡,右边还是又善良又执着又智慧又勇敢的宿敌先生。
这个世界线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四个人相顾无言,但脑内却都掀起了一阵滔天风暴。
3.
服部平次:卧槽,这谁,新室友?!怎么他妈的和工藤长得一毛一样?!工藤十秒前和我说的惊天大瓜我还没吃明白怎么又出现这种神奇之事?!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工藤新一:???………………!!!已知就脸而言,基德=我,新室友=我,求新室友=?
黑羽快斗:
要见到新室友了!
嗷!!!
新室友是侦探!
唉……
侦探里包括了工藤新一!
侦探里不止有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果然还是好可爱啊!
工藤新一昨天晚上拒绝了我的表白!
工藤新一昨天晚上拒绝了我的表白!!
唉…………
工藤新一昨天晚上拒绝了我的表白!!!
唉………………
操你妈的。
白马探:哦豁,这就是上帝视角吗,真是有够好笑的。
总之,最后还是上帝视角给这汹涌的暗潮暂时画上句号:
“现在是下午一点四分十二秒,黑羽君,欢迎你加入304,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
4.
黑羽快斗收拾完行李,瘫在自己的床上对着手机屏幕思考人生。
屏幕里正是刚刚添加的新室友的联系方式。
正好,新室友给他发了消息。
【工藤新一:你是基德吗?】
黑羽快斗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的一笔,鉴于昨天刚刚被拒绝表白……不是,鉴于怪盗的尊严,他决定死不承认。
【黑羽快斗:你在说什么啊大侦探,我当然不是那个小偷啊。】
【工藤新一:基德是个魔术师,你也是。】
【黑羽快斗:魔术师很多,不缺他一个,也不缺我一个。】
【工藤新一:基德昨天行动时左手食指被划伤了,你也是。】
【黑羽快斗:左手食指被划伤的人很多,不缺他一个,也不缺我一个。】
【工藤新一:基德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也是。】
【黑羽快斗: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很多,不缺他一个,也不缺我一个。】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当我打出问号时,不是我有问题,是我觉得你有问题.jpg】
5.
工藤新一对着这段聊天记录思考人生。
昨天基德的告白是个猝不及防的惊喜,让他意识到自己不是单相思,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拒绝。
因为他觉得不公平。
工藤新一的故事和秘密怪盗基德都知道,怪盗基德的过去和未来工藤新一却从来都不曾参与。
这很不公平,至少得让他再近一些。
等那个怪盗愿意信任他,温顺地让他摘下那单片眼镜……就可以了。
所以当黑羽快斗推开宿舍门时,工藤新一几乎认为是昨晚那个月下的魔术师再一次看透了人心,来融化他的不安,然而对方这打死不承认的样子……
没关系,掌握线索、推理真相、罗列证据、指证真凶,这本来就该是侦探的工作,而在这一方面,工藤新一从来都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6.
【服部平次:喂工藤,在嘛?】
【工藤新一:怎么?】
【服部平次:从黑羽进门开始我已经盯着他看了半小时了,他真的和你长得一样诶!】
【工藤新一:所以呢?】
【服部平次:他真的不是你的兄弟吗?】
【工藤新一:不是。】
【服部平次:表兄弟?】
【服部平次:堂兄弟?】
【服部平次:你父母背着你还生了一个而你不知道?】
【服部平次:啊,在我的认知里那只剩下一种情况了,两个人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什么的……】
工藤新一不知道怎么脑子里突然冒出“夫妻相”这个词,瞬间脸就红了,并决定如果服部说“夫妻相”就把服部拉黑三天。
【服部平次:其实你们才是真正的失散多年的父子吧?】
失望的工藤新一决定把服部平次拉黑一周。
7.
不过在被工藤新一拉黑前,服部成功转移了话题。
【服部平次:说起来,你刚刚说的基德和你告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藤新一:喔,就是他说我终于从江户川柯南变回了工藤新一,所以一些他想对工藤新一说的话也可以说出口了……】
【工藤新一:他说他喜欢我,问我要不要当他男朋友,我说不要,他就飞走了。】
【服部平次:哇哦工藤,拒绝的好!就是不能给这种犯罪者面子,要在各方面都狠狠地打压他们!】
【工藤新一:我绝对要抓住他,亲手揭开他的真面目。】
【服部平次:工藤,果然你这样的侦探就是为了正义而生的,你真是我们侦探的骄傲!】
【工藤新一:然后和他告白。】
【服部平次:?】
【工藤新一:我喜欢他这个人,当然要了解他更多的事情再答应,包括而不限于怪盗基德的那一面。毕竟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应该对感情更负责一些吧?】
【服部平次:工藤,你居然和小偷搞在一起,我对你好失望,你真是我们侦探的败类。】
失望的服部平次决定把工藤新一拉黑一周。
8.
工藤新一的《怪盗基德本体观察计划》进展飞快,大概是黑羽快斗一直都在放飞自我的原因。
虽然工藤新一不知道一般他俩对视超过三秒他自己就会脸红。
还有黑羽快斗很会照顾人。
上次他踢足球时擦伤了,看着吓人但其实伤的不重,回到宿舍后黑羽快斗一边小声埋怨“多大人了都不小心点”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之后每次他去足球场黑羽快斗都会找各种借口跟过去。
还有黑羽快斗很热爱魔术。
不论是为了安慰路边走丢的小孩随手变出的糖果,还是新生入学晚会上个人正式的华丽表演,当黑羽快斗作为魔术师时,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睛里透出的神采,不管看几次都会吸引他的视线。
还有黑羽快斗很受女生欢迎。
……
呵呵,天天他妈的到处撩妹,和开屏的孔雀一样,就该往他脸上来两个足球,能踢卫星的那种。
9.
工藤新一觉得他对黑羽快斗了解的差不多了,他很满意,他很喜欢。
现在就差,亲手抓住他了。
但是黑羽快斗还是死不承认他的身份,不管工藤新一多少次把证据摔在他脸上,又或者,他自己把证据摔在工藤新一脸上。
比如。
工藤新一:“白马在英国,服部去找和叶了,而你没带宿舍钥匙。”
黑羽快斗:“喂喂名侦探,明明出门前是你说你带了钥匙我才没拿吧。”
工藤新一莫名其妙地理直气壮:“嗯,那就是我没带钥匙。”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十秒,最后黑羽快斗先放弃,说着“你可真是我的克星啊名侦探”,从兜里掏出铁丝一秒完成了开锁。
工藤新一:“所以你果然是怪盗基德吧?”
黑羽快斗:“说了多少次啊才不是呢。”
工藤新一:“你看你这熟练的开锁技巧。”
黑羽快斗:“我只是拥有普通而实用的生活特长,没什么稀奇的。”
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一同出游,触发了工藤新一死神被动,被连环杀]人犯堵在了小巷里。
杀]人犯的脚步逐渐靠近,而单纯出来玩的二人并没有带上那些逆天道具。危机之时,黑羽快斗轻咳一声,表演了一段东瀛有善口技者,十秒切了八个警察的声音,成功把杀]人犯吓得不知所措,工藤新一趁机制服了杀]人犯。
工藤新一:“你看你这熟练的变声技巧。”
黑羽快斗:“我只是拥有很多普通而实用的生活特长,没什么稀奇的。”
工藤新一:“这哪里普通而实用了?”
工藤新一川剧变脸:“嗯,确实是普通而实用的生活特长。”
工藤新一:“怪盗基德发了预告函。”
黑羽快斗:“啊,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工藤新一:“我建议中森警部这次把宝石放到鱼缸里。”
黑羽快斗:“………………”
半小时后。
工藤新一:“嗯,没关系。”
工藤新一:“对了,刚刚和你说的那个放到鱼缸里的建议,其实中森警部没有采纳。”
黑羽快斗:“………………………………”
一小时后。
工藤新一:“确实。黑羽,你说为什么基德会突然这样犯病呢?”
黑羽快斗一脸冷漠:“可能因为他有一个犯病的室友。”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拒绝了怪盗基德,却又与黑羽快斗格外亲近。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不论是自己的身份,还是自己对他的感情,却装出一副不知道又想知道的样子。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呢?黑羽快斗苦思冥想也想不明白。
——唉,总之不能掉马。掉马是不可能掉马的,这辈子不可能掉马的,只有不掉马才能和新一做好基友,不然告白被拒的窗户纸捅破后,怕是尴尬的连室友都没得做。
放弃思考,床上一躺,今天也是与甜美爱情错过的一天呢,黑羽快斗。
熟悉的月光,熟悉的天台,熟悉的两人,不那么熟悉的对话。
怪盗基德:“很遗憾这也不是我需要的宝石,那么麻烦名侦探把它归还原处,我就先告……”
工藤新一:“等一下,基德,你这是在躲我吧?最近每次都是留下一句话就走。”
怪盗基德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不过工藤新一看上去也不在意他的回答。
工藤新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现在想吃城西那家甜品店的柠檬派了,但是那家店十点打烊,现在过去来不及了,你有滑翔翼飞得快点,应该赶得上。”
怪盗基德:“???”怪盗奇怪的用途增加了!
工藤新一刚洗完澡没几分钟,黑羽快斗拎着城西甜品店的柠檬派就回了宿舍。
工藤新一:“谢谢。黑羽,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晚上想吃这个?”
黑羽快斗:“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就什么都知道了。”
工藤新一:“你不是魔术师吗,怎么还会算命?”
黑羽快斗:“把人们无法理解的事情转化成现实,就是魔术师的乐趣啊~”
工藤新一:“所以你真的不是怪盗基德?”
黑羽快斗:“那当然,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怪盗基德。”
工藤新一“哦”了一声,然后说。
“但是,我喜欢怪盗基德。”
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不是,你明明,你明明拒绝了他,你明明……”
工藤新一:“他告白的时候,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这让我怎么答应。”
黑羽快斗:“我知道他叫什么!他叫黑羽快斗!你快点答应他!!!”
工藤新一:“你一分钟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你不是怪盗基德。”
黑羽快斗:“基德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也是!”
工藤新一:“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很多,不缺他一个,也不缺你一个。”
黑羽快斗:“我会溜门撬锁,我还会易容变声!”
工藤新一:“你只是拥有很多普通而实用的生活特长,没什么好稀奇的。”
黑羽快斗:“我今天给你买了城西的柠檬派!”
工藤新一:“你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就什么都知道了。”
黑羽快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是魔术师更是满口胡言,新一你千万不能信。”
工藤新一面无表情地低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性别,感觉有被地图炮冒犯到。
黑羽快斗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从兜里掏出不久前才摘下的单片眼镜塞到了工藤新一的手心,紧张地问:
“新一你看,这样够不够证明我是基德?”
工藤新一看着手里的单片眼镜,勾起嘴角。
“好吧,既然你都把证据给我了,那我就勉强相信一下好了。”
END
13.
【服部平次:喂,白马,你睡了吗?】
【白马探:没有。】
【服部平次:你听到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了吗?】
【白马探:我没聋。】
【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我决定了,我要去向和叶告白,工藤都脱单了我也要赶紧,然后留你一个单身狗,孤立你。】
【白马探:?】
*是《邂逅禁止心动》的解禁
*17岁生日快乐
000
“所以说——”工藤新一拖长了尾调,用半月眼瞥向对面带着鸭舌帽的少年盯得对方背脊发凉,“你找我究竟是有什么事?”不会是轻敌吧?
“啊哈哈哈瞧你这说的。”对方毫不在意地往嘴里送了一大勺巧克力巴菲,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后才悠悠开了口:“都说了,是意外!是、呃……不期而遇!对!才不是带着什么目的接近你的。”
果然是轻敌吧,他冷漠地想。
001
在第...
在第十二次,工藤新一经历了突发性的、偶然性的、必然性的与怪盗基德的本体黑羽快斗“不期而遇”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伸手抓住怪盗的鸭舌帽沿猛地往下压,直至完全遮住眉眼后才堪堪停手,反手又给了他一个爆栗,咬牙切齿道:“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黑羽快斗被他的一系列动作弄得龇牙咧嘴,可怜兮兮地抱头揉自己的痛处,“什么嘛,这回明明真的是不期而遇!”紧接着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谁知道名侦探会出现在江古田。”
“这么说,之前都是有所预谋了?”
怪盗的动作一僵,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只见侦探正皮肉不笑地抱臂盯着他,仿佛完全不介意用杀人足球当众了结他的性命。黑羽快斗心中叫苦不迭,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招,放过我吧名侦探。”
然而侦探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松动。
“……包你一个星期咖啡。”
“成交。”
“……”
你故意的吧?
黑羽快斗悄悄抬眼瞥了瞬坐在对面的工藤新一,在对方察觉前收回视线,没什么情绪地用勺子搅了搅杯中的热可可。工藤新一端坐在那捧着咖啡,一字一句道出自己的推测:“你是想从我这获取什么吗?”
搅拌的动作不露痕迹地一顿,随即便松开了手。黑羽快斗对上侦探的锐利视线,肘部支撑在桌上十指相抵,极轻地笑起来:
“让我听听你的推理,名侦探。”
被怪盗指认的名侦探露出独属于工藤新一式的笑容,自信且耀眼,“很简单。自从我恢复以来,你就时不时出现,相遇的地点大多足以合理长久停留的场合。最开始我怀疑你是想确认什么,但可疑的是你的频率太频繁了,若是确认的话鸽子也能完成,可这是你不惜将身份转化成「黑羽快斗」也要完成的事,我便推测你是想从我这获取什么。”
“精彩的推理。”黑羽快斗由衷地为他宿敌的敏锐鼓起掌来,不过工藤新一可不吃这一套,他抿了一口咖啡便放到桌上,视线重新跨过并不厚重的空气再次交融,“所以呢?你在找什么?”
“虽然确认这事我也不否认啦,只不过说出来你可能很难相信。”黑羽快斗注视着工藤新一的眼眸,之中分明写上了警告意味,而工藤新一仍是与他对视着,不躲不闪,不亢不卑,执拗地望进他眼底。最终是黑羽快斗先别开了视线,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侦探可真是穷追不舍的生物啊。”
“而你,是我发现的例外。”
“我记得你还嫌我打呼噜来着,可那时我没告诉你那是我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他试着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却见侦探蹙眉。黑羽快斗扯扯嘴角,终于注意到那快要凉透的可可,“别放在心上,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我要好好感谢你呢。”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怪盗朝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露出基德式标准笑容:
“我偷走了你的一天。”
他们相视着,不约而同地无声笑了起来。工藤新一再明白不过,怪盗基德不需要怜悯,他可是大胆华丽,偷天换日的狂妄怪盗啊。
“那你要和我一起住吗?”话音未落工藤新一忽地感到不妥,有些局促起来,硬着头皮把话延续下去:“我是说,这样你可以更方便些。”
慌得口不择言了,邀请怪盗和侦探同居什么的真是疯了吧,他懊恼地咬了下舌尖。怪盗却惊讶的睁大了眼,随即又眯起眼轻笑出声:“把充电宝变成固定电源吗……有趣的提议。”
“喂喂,这是什么比喻……”
“不过还是谢谢名侦探的好意。”黑羽快斗主动与他碰杯,相似的褐色液体在杯中动荡,“暂时不考虑啦。”
侦探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字眼:“也就是说以后可能会……?”
“嗯哼。”黑羽快斗颔首,注视着工藤新一的目光变得柔和又缱绻:
“因为现在,我也很享受与工藤新一你的「一期一会」啊。”
002
那是他第一次唤他全名。
如今也如他所言,黑羽快斗仍是不厌其烦地制造与工藤新一的,一次又一次的「不期而遇」,享受着与他的一期一会,乐此不疲。
而工藤新一也纵容着黑羽快斗的仪式感,逐渐养成了出门随手带一块巧克力的习惯。
他好像也乐在其中了。
工藤新一仰头,片缕阳光透过绿叶落在他眼底,他微微眯起眼,拖着长音突然开口道:“今天是什么呢?”
“是海盐柠檬味。”来人自然地接过他的话茬,顺手递给他用蛋筒卷起的冰激凌,工藤新一赞许地点点头,用一块巧克力和黑羽快斗换来了冰激凌。黑羽快斗手里的冰激凌也是巧克力味的,他撇撇嘴小声抱怨道:“说是‘不期而遇’,可你每一次都能提前发现我,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可是有着独一无二的“基德雷达”,工藤新一翘起嘴角,话到了嘴边却变得有些暧昧不明:“因为是你。”
黑羽快斗眨了眨眼,碎发虚掩着的耳尖悄悄染上红色,然而罪魁祸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惊涛骇俗的话。意识到身边人忽然顿住脚步,工藤新一疑惑地回头看向他:“愣着干什么,不是说今天城西那家甜品店有买一送一活动吗?”
手中的冰激凌已经化了几许,黑羽快斗这才如梦初醒般傻傻地发出单音节,连忙赶上去与工藤新一并肩而行,冲他笑起来:“我只是在想我的优惠券带了没有。”
“你这家伙,看来就是对人家的甜品蓄谋已久啊。”
“当——然——”黑羽快斗拔高了语调回答他的话,眼睛却瞥向了工藤新一:
“我可是蓄谋已久。”
此话一出,工藤新一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正打算再开口询问,却蓦地被黑羽快斗攥住手腕迎着风奔跑起来。工藤新一短促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只见黑羽快斗回过头,笑眼弯弯,像极了偷腥的猫:“快走吧,不然要赶不上新干线了。”
还不等工藤新一反应过来,黑羽快斗加快速度继续向前奔去,工藤新一因他突然的加速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只得由黑羽快斗牵着自己跟上他的步调,笑声被风搅得稀碎。最后他们来到了黑羽快斗盼望已久的甜品店,两人拿着一沓优惠券接受了众人目光的洗礼,黑羽快斗也终于如愿以偿吃到了买一送一的快乐。
“喂喂,我说。”已经享受完下午茶的工藤新一挠了挠怀中猫咪的下巴,睨眼看他,试探性问道:“你的愿望……真的就这么简单?”
那是黑羽快斗在上一次告别的时候提出的,必须要由工藤新一在才可以实现的“愿望”,谁知道这人拉着工藤新一来到这家甜品兼猫咖店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工藤新一忽地笑不出来了。
他享受过无数个安然阅读的闲暇,品尝过数不清的夜晚里通宵一口气看到故事结局再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轻快,却从未想过这些理所应当却是黑羽快斗求而不得的片刻。
那黑羽快斗呢?当自己在理所应当地消磨掉一天的闲暇时光时,他会在为自己没有下落的明天奔波吗?
他不敢想下去。
像是看出了工藤新一心中所想,黑羽快斗懒懒地抬起眼皮瞥向他,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记得你前几天也在追查一个案子吧,不趁现在休息一下吗?”
强词夺理。工藤新一垂下眼帘,分明就是故意转移话题不想自己愧疚,可偏偏身体真的快到极限,上下眼皮不断打架,加上温暖的阳光和舒适的环境一切都让他昏昏欲睡。工藤新一脑袋的手感很好,发丝柔顺甚至有些偏软,乖顺地贴在后脑勺,黑羽快斗趁机多顺了几把,却在即将收手的时候被工藤新一一把捉住指尖。
就在黑羽快斗差点以为是自己顺毛把自家猫咪惹生气了时,工藤新一轻柔地将黑羽快斗的手捧在掌心,松松地垂在身侧,落在两个懒人沙发间的缝隙上。黑羽快斗一愣,怔怔地望向指尖源源不断传来温度的源头,工藤新一半眯起眼,朝他低低地笑起来:“这样你也可以安心睡啦,我就在这。”
陪着你。
工藤新一闻言果真不再动弹,自暴自弃般回握住他的手,有些羞恼地撇过头没再说什么,却不巧正好暴露了发红的耳尖。猫咪因为工藤新一疏于关照不满地“喵”了一声,高傲地抬起前爪无比自然地一路走到黑羽快斗的怀里踩了两下,心安理得地在阳光更加充足的位置蜷起随着黑羽快斗的呼吸起伏。黑羽快斗用空余的手给真正的猫咪顺了顺毛,说不清究竟是因为哪件事而悄悄翘起了嘴角。
“呐,我说。”或许是现在天气正好,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因素,黑羽快斗突然毫无征兆地开了口:“你看过《小王子》吗?”
“当然。”工藤新一颔首,刚准备阖上的眼皮掀起睨向身边人。而黑羽快斗坦然迎上他的视线,嘴边抿起一道极淡的弧度,“那你知道「驯养」的意思吗?”
说这话时他手上也没有停下抚摸猫咪的动作,工藤新一的注意力被猫咪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吸引去,随即冲他挑了下眉,“那你是驯养在这只猫吗?”
黑羽快斗不置可否地笑笑,“也许哦。”
“那……”工藤新一认真地注视着黑羽快斗的眼睛,“那驯养一只狐狸需要多久?”
像是早有预料工藤新一会这样问,又或许这就是黑羽快斗想要引出的问题。他轻快地笑了一声,并没有当即回答工藤新一的问题,而是伸手拿了一个小领结不紧不慢给猫咪戴上,直到将领结调整到满意的位置才带着几许笑意缓缓开口:“可能先需要一点仪式感。”
工藤新一撇撇嘴,目光变得有些幽怨,“可要是狐狸的‘仪式感’太随机怎么办?这样就不能调整好心情来迎接下一次的见面了。”
“请不用担心,我亲爱的小王子。”黑羽快斗歪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好看的猫儿眼微微弯起,此情此景看上去更像是一只狐狸了。猫咪突然起身踱步走到了工藤新一的身旁,但他知道这其实是黑羽快斗的小动作,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让猫咪这么乖巧,他垂下眼帘,伸手抚向猫咪的小脑袋,猫咪也十分乖巧地去蹭他手心,毛茸茸的,连绵起细密的痒意。
猫儿的眼眸也是漂亮的灰蓝色,与某位怪盗的极为相似,他一时有些恍惚。正是这个空档被黑羽快斗很好地捕捉住,他忽然探身,若不是还有手部力量撑着怕是会直接欺身压上去,以至于工藤新一蓦地反应过来时直直怔在原地一动不动。而他的狐狸笑容中多了几分狡黠。“因为对狐狸与小王子来说,他们是彼此的独一无二。他们可以在须臾之间找到早有预谋的仪式感,从而用最纯粹的欢喜来迎接这一次的不期而遇。”
“油嘴滑舌。”工藤新一伸手弹了一下黑羽快斗的脑门,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他极快地偏过头,说话都变得有些磕巴:“笨、笨蛋!还睡不睡午觉了!”
黑羽快斗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果不其然收到了来自工藤新一的一记眼刀,这回他倒像是心满意足般躺回去,安安分分闭上了眼,在谁也不知道的时分悄然勾起了嘴角。
神明大人啊,请您将这个午后拖得长一些,再长一些。
003
硬要说的话就是侦探的直觉,总之工藤新一一整天都有不好的预感。
“啊、啊。”工藤新一这才后知后觉对上黑羽快斗的视线,那人正在用半月眼带着些许委屈,但不含抱怨的眼神看着他,“虽然我知道名侦探不感兴趣啦,但是能不能稍微赏赏脸认真听我讲完嘛。”
工藤新一下意识摇头否认,正打算开口解释,忽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大街上的宁静。他们同时看向声源处,只见那女人面色惨白地望着上方,寻着目光所及,高楼的楼顶赫然立着一名女孩。
“谢谢,但是不需要了。”女孩苦笑出声,正欲继续往后挪去,小动作被工藤新一一眼识破:“等等!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帮我?您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话。”女孩的情绪忽地变得激动,“是帮我从吸血父母和那义务帮扶的弟弟那摆脱出来,还是帮我把勾走我男朋友骗走我存款的闺蜜送进大牢,又或者是将那个性骚扰的上司上诉?”
“你又不是救世主,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工藤新一缄默了会,再次抬眸望向女孩,声音毫无起伏:“你说得对,我并不是什么救世主。”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从这里跳下去了,你将承受比这痛苦百倍的肉体上的疼痛,身体将会四分五裂,用塑料袋打包起来。你曾用过的所有社交账号都会被查出,所有隐私将一展无遗,你的死因将被无数的人议论——”工藤新一微微眯起眼,眼神锐利得像剑,将人性中的阴暗面剖开成了鲜血淋漓的模样,“即便是这样,你还打算从这里跳下去吗?”
女孩的动作猛地顿在了原地,眸光复杂,痛苦又纠结。眼看女孩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一直没吭声的黑羽快斗在这时忽地开了口:“嗯,我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很难过。”
黑羽快斗注视着女孩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说道:“伤心、愤恨、悲痛、绝望,你觉得所遇到的每一件事都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但是你要知道——”
“你值得被爱。”
“或许现在的日子真的很以难继续进行下去,可当你咬咬牙挺过难关时,就真的过去了面前这一个看上去难以翻过的坎。而当你再回头看看时你会发觉:害,之前感觉不可能的难事,现在再看好像也就那样嘛。”黑羽快斗极轻地笑起来,随即又正色道:“世界上没有百分之零的概率,所以只要活着就还有翻盘的机会,但是要是死了的话,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工藤新一蓦地睁大了眼。
他比谁都清楚生命的可贵。
所以他比谁都更希望她活下去。
女孩出现了明显的动摇,可楼底下呼声怒骂依旧。她沉默地垂下眼帘,只是无声落泪不再言语。消防员这时已经抵达了现场,而正好将黑羽快斗的“请求”送到他手中——
那是一套颜色鲜艳的消防服。
“我这里有一套消防服,”黑羽快斗将衣服举到面前正对着女孩,将语调尽可能放得柔和,“待会我和消防员一起掩护你下去,这样谁也认不出你。”
“所以。”
“一起活下去吧。”
橘红色的消防服被风一吹,像一簇火苗随风摇曳,却燃起了别的什么。女孩犹豫着挣扎着,眉头紧蹙着,将一分一秒拖得极为漫长。最后,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从栏杆上下来走向黑羽快斗,在触手可及的距离时忽然得到了一个拥抱。
女孩被吓了一跳,却忽然发觉拥抱她的少年正微不可查地颤抖着,咬牙低声骂道:“混蛋。”
“但你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女孩的眼睛扑闪几下,手缓缓地放在他的后背上,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工藤新一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额头满是汗,工藤新一舒了一口气,起码刚才和黑羽快斗一个演黑脸一个演白脸的策略还算成功,如果没有奏效……他后知后觉感到后怕。
其实有很多跳楼者,或许他们在哪一瞬间忽然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勇气,却被观望者言语的传播中将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生生碾灭,陷入不得不跳的绝望中,最终酿成悲剧。
我们或许无法改变什么,但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要让流言蜚语成为那最后一根稻草。
最终女孩穿上了那套消防服,混迹在一群消防员中上了车,微笑着同黑羽快斗挥手告别,黑羽快斗回之一笑,目送着车辆远去。而工藤新一一直感觉到的怪异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他用指尖悄悄去寻黑羽快斗的手,果不其然察觉到了细微的颤抖。工藤新一蹙眉看向他,黑羽快斗却只是对着工藤新一扯出一个微笑。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黑羽快斗的脸色确实非常差,但他仍是强撑着,还认认真真和工藤新一解释起来:“这种做法源自于德国的一名消防员,据说百试百灵,能够救下她实在是太好了。”
话音未落,忽地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时黑羽快斗已经被工藤新一带入怀中。他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而一阵名侦探自带的体香直直朝他扑面而来。
这似乎是名义上「黑羽快斗」与「工藤新一」的第一次拥抱。
首次拥抱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合,黑羽快斗在他怀里愣住,而工藤新一则是伸手抚上黑羽快斗的后背试图给他一些安慰,低低开口道:“可是你看上去不太好。”
黑羽快斗僵了一会,最后自暴自弃般放纵自己埋在他怀里,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太犯规了,新一。”
工藤新一不置可否,只是一下又一下地给他顺气。过了许久,他才听到了黑羽快斗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你想听个故事吗?”他轻轻说道。
004
那是满目的红。
真奇怪啊,火势明明没有蔓延,可他却感觉那火如此真实地烧到了他的身上,舔舐着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灼烧得他眼球不受控制地滚烫起来,可他流不出一滴眼泪。
旁观者以为是一场意外,当局者认为是一场谋杀,而真相却只有一个九岁的孩子知晓:
那是他的爸爸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他孩子九年的光阴。
可那究竟是谁杀死了父亲?
怪盗基德救过很多人。
无论是毫不犹豫跳下飞机去救为了帮他逃脱的千间奶奶,又或者是稳稳接住那个从高空坠落的小小侦探,他总是义无反顾。
所有人都知道,怪盗基德从不杀人。
可只有怪盗知道,那不是一场意外。
活下去。
“活下去。”
他无力地低吼着,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少女眼里的光慢慢淡去。
一分钟之前,他才刚刚与那个少女擦肩而过,而他仅仅只是窃取了她十分钟。他也是这才知道于每个人而言每分每秒的寓意都不同,他窃取的可能就会是那人的最后的余光。
会死的。
“也就是说,”黑羽快斗阖上眼,虚扶在工藤新一背上的手一路上划,微凉指尖触上他脆弱的后颈,而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工藤新一耳边,用气音道出了余下的话语:
“要是想杀人的话,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工藤新一却在这时兀自笑起来。
握着后颈的力道蓦地收紧几许,工藤新一哑然失笑,对黑羽快斗暴露出的微小情绪置之不理,转而用方才给他顺气的动作安抚。倒真不愧是名侦探,对他堂堂一个世纪大盗的威胁不管不顾,似乎就是笃定了他绝对不会伤害他一样,可这一切就是在怪盗的纵容之下产生。
真是败给你了,黑羽快斗想。
“……你就不担心会因为我而失去生命?”
“怪盗基德从不杀人。”工藤新一回答得果断,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如果我想要帮助你的话当然要承受一定的风险,可是我愿意这么做。”
“就像要是想与别人产生羁绊的话,就要承受可能会掉眼泪的风险。”
黑羽快斗蓦地睁大了眼。
工藤新一垂眸,缓缓开口道:“最开始当侦探时,我喜欢把犯人逼到走投无路时的刺激。”他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时嘴角边带上了几许若有若无自嘲,“可是直到后来我才醒悟过来,如果把犯人逼到穷途末路让他们自杀,那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他拥抱黑羽快斗的动作无意识更紧了些,“我也曾经杀过一个人,那是我一生的遗憾。”
“就算是背负着别人的也好,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活下去不是吗。”工藤新一阖上眼,话语逐渐变得坚定,最终将论点一锤定音:“不是黑羽快斗杀死了谁,而是谁因为「黑羽快斗」的存在而感到幸福。”
你也值得被爱。
“……你可真是。”在后颈上的威胁不知在什么时候松去,黑羽快斗抵在他肩头,像狼在暗处悄然露出獠牙。
保持共振的前提便是互为同类。立场相违又如何?他们必定互相吸引,互相迷恋。
互为宿命。
005
在那个大名鼎鼎的工藤侦探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有意无意看向窗外时,一旁的小警员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资料,小心翼翼地试问道:“工藤侦探,你、呃……是不是和你家那位吵架了?”
被问到的人闻言猝不及防猛地被自己的咖啡狠狠地呛了一把,咳得泪花都从眼角溢出来。不明所以的小警员还以为是自己说中了,慌忙扯了几张纸巾递过去。工藤新一摆摆手,又摇了摇头,从稀碎的咳嗽声中挤出几个字眼:“咳、没有,咳咳咳——”
工藤新一是二课最近新聘来的顾问,虽然准确来说是自愿申请,但是当然可以把手头上帮忙做的事推还回去。小警员立马乖乖坐回位置上奋笔疾书,工藤新一叹了口气,忍不住再次瞥向窗外,那里是黑羽快斗来接他回家时最喜欢站的位置。
也是工藤新一忙碌时,一抬眼就能撞见的笑意盈盈的眼眸。
想到这他蓦地红了耳尖,低声喃喃自语道:“什么我家那位啊……”
怪盗基德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八年前,而他所认识的怪盗年纪与他相仿甚至还比他再小一个月,很轻易就能推理出基德一共有两代。再联系起怪盗基德目前所对抗的组织,怪盗基德的动机一切似乎就变得明晰。现在唯一不清楚的就是他们争夺宝石的原因……
工藤新一撇撇嘴,反正今天晚上可以见到,干脆今晚再问他好了。于是他毫无心理负担地将工作推给了刚才的小警员,“我要去基德的现场了,这些就麻烦你啦。”
伴随着哀嚎声,尽管有些抱歉,但他还是步伐轻快地走出了警视厅。
兴许是习惯了和黑羽快斗的相处模式,即使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免有那么一瞬的晃神。神采飞扬的少年气被尽数收起,迎面扑来的全然是独属于月下明明是的冷冽乖张,怪盗嘴边挂着与往常无二的笑容,被针织面料完好包裹住的手抬起,将白色丝绸礼帽微微下压朝他致意:“夜安,我最亲爱的名侦探。”
装模作样倒是一如既往,工藤新一忍不住勾起嘴角,回敬道:“晚上好,小偷先生。”
怪盗回之一笑,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工藤新一微微蹙眉,而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先设想好的对话全部被打乱,他试探性开了口:“你难道……?”
“嗯。”怪盗的神情变得有些苍凉,“所以抱歉了名侦探,今晚的天台时刻准备落幕,要请观众离场啦。”
工藤新一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忽地看见怪盗的单片眼镜上出现了红色的激光小点,他心上蓦地一紧,低吼着扑倒怪盗:“危险!”
怪盗在愣神的片刻随着工藤新一的动作倒下,子弹将单片眼镜击落,如是再迟一步后果不堪设想。顾不上这么多,工藤新一下意识看向黑羽快斗的右眼:“你还好吗!?”
“我没事。”黑羽快斗迅速将备用眼镜戴上,朝前方瞥了眼,护住工藤新一的头部抱着腰迅速滚向一边险险躲过新一轮的扫射。两人迅速找到掩体躲好,怪盗嘁了一声,不留痕迹地蹙了下眉,扯出一个带着些许自嘲的笑,“……哈,名侦探,之前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和你摊牌,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候。”
“我一直在找的宝石名叫潘多拉,里面包含的宝石在月下会散发出红色的光芒。”怪盗给他比了个手势,神色变得严肃,“而它能给人带来永生。”
工藤新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怪盗,终还是点了点头,却又突然忽然反应过来:“等等、这么说……?”
“对。”
“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怪盗抿了下唇,将方才的情绪完好收起,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他四处打量了一下,低声道:“还有多久到?”
工藤新一有些诧异,但还是颔首肯定了他的猜想。这时隐隐约约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怪盗翘起嘴角,猛然放出一大群鸽子,由鸽子构成的捕梦网席卷了夜空,趁着注敌人的注意力被分散,怪盗果断打掉对方手中的枪,抓准时机揽着工藤新一飞向夜空。敌人后知后觉冲到边缘,但迫于直升机他们只能收手。
“我这回特意选了一个离警视厅近的地方,不然他们会更放肆。”怪盗冷着脸,冷不丁听到名侦探发问:“那你呢?”
怪盗一怔,这才低下头去,工藤新一紧咬下唇瞪着他,两人接触的位置传来侦探细微的颤抖。
工藤新一在后怕。若不是自己在场,黑羽快斗会与对方胶着多久?他能安全归来吗,还是说自己包扎好伤口第二天再若无其事和他问好?
怪盗沉默了瞬,垂下眸,乖乖开口道:“对不起。”
工藤新一别过脸,“你不应该对我说。”
“那我向你保证。”怪盗忽地开了口,声音虔诚又缱绻,“没有下次,并且一定保护好自己。”
侦探没有再吭声,只是发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的回答。
姑且原谅你了,工藤新一有些挫败地想。
006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说这话时他们正拿着一大袋食材走回黑羽宅,今天打算好了在黑羽快斗家做晚饭。而当事人眼珠在眼眶内咕噜噜转了几圈,像是经历了十分慎重的思考过后才悠悠开了口:“可能是做一些除了鱼的家常菜?”
“我说……”
“开个玩笑。”黑羽快斗极其轻快地翘起嘴角,快步走上前,工藤新一有些无奈地跟上去。不过没几步黑羽快斗就回过了头,笑得有些勉强:“呃……其实我认识一个魔女?”
“哈?”
“至少她肯定会帮我。”提着袋子的手有些累,他换了一只手继续提,“所以新一可以放心啦。”
“喂喂,谁允许你这么叫我了……”
说是这么说着,工藤新一的话语中倒没有抗拒反感的意思。黑羽快斗哑然失笑,连带起几分苦涩:只有在这样闲暇的午后,随便做点什么都好,才会有一点普通高中生活的感觉啊。
只不过很快就被打破是了。
黑羽快斗忽然顿住脚步,缄默着盯着站在黑羽宅门前的一群便衣。见黑羽快斗神色不对,工藤新一也循着目光望去,正好与对方打了个照面,那群人走过来,不动声色地将两人团团围住,其中看上去是头儿的人下一步开口道:“你们之中谁是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沉声,不亢不卑回答:“我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怀疑你和一个组织有关系,”头儿拿出警官证,“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和我们走一趟。”
话音不轻不重,却砸得工藤新一大脑嗡嗡直响,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原因就是昨夜,该不会是在天台……他啧了一声,开口道:“等——”
工藤新一还没能来得及伸出手,黑羽快斗却朝他轻轻摇了摇头,朝他比了一个口型:
“别担心。”
他的动作极轻,像一个描摹的吻。
原来黑羽快斗并不是先例。
果然是在昨天晚上被zoo的人看到了脸,zoo的人便传出假消息,说黑羽快斗是他们之中的一员,是被派出来做任务的。这个消息在故意传播之下,自然而然传到警察耳中。
工藤新一抓着纸张的手逐渐发力,边角被他攥得发皱。
他和他们才不一样。
那些人只会为了自己苟活而不计后果去“杀人”。
而那个少年有着自己不惜一切要坚守的原则。
已经过了多久了?
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待很久的感觉并不好,黑羽快斗蜷起身子试图找到些许安全感,缓缓阖上眼。
眼皮隔绝去光,极夜悄然袭来,黑羽快斗蜷着的动作无言变得更紧,微笑着叹气。在父亲去世后,他曾经历过无数个无望的夜晚,十七岁肩负上的使命将黑夜拉扯到极致,他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小道摸索了很久,直到他都要绝望地放弃相信这条路究竟是否有尽头时——
被叫到的人应声睁开眼,视线一时还有些模糊,但第一刻透进来的,是光。
“有人要探视你。”
“你在做什么。”
黑羽快斗这才抬眼看向他,正碰见工藤新一蹙眉。果然好看的人什么样都赏心悦目,不过这绝对不是自恋,他想,随后冲工藤新一展露一个微笑:“在发呆。魔术师也是需要发散思维以筹备下一场演出的哦,名侦探。”
工藤新一闻言眉头蹙得更深,他探身,主动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极近,直到在一个危险又暧昧的距离才堪堪停下,彼此的气息在咫尺间交迭。
这个距离,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海平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直逼天际,像是要将他吞噬。工藤新一攥着的拳头蓦地收紧几许,沉声道:“那你又做了什么。”
从一开始不厌其烦地制造一次又一次的不期而遇,流淌过热可可与冰咖啡的碰撞相融,踱步到懒人沙发的惬意午后,迸发至命悬一线的危险天台,辗转于藏在心底的落灰回忆,最后在撕开已然结痂的淋漓伤口。
那会是为了让血肉能够直沐阳光吗?
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中,黑羽快斗还能够安然地兀自笑出声来。他在笑,眼中却如被海啸席卷过的山野苍凉:“你会明白的。”
“我只是想要再尝尝大海的味道。”
——只要品尝过,就永远不可能忘怀的滋味。
这本不该是个秘密。
可比起至死不渝的玫瑰,工藤新一于黑羽快斗而言更像是致命又迷人的罂粟,不经意间品尝了片缕后便下意识去寻求更多,而从血肉之中滋长的花蕊将万年不朽。
这本就不是一个秘密。
工藤新一却在这时蓦地想起黑羽快斗那时的反应。
他最终选择了工藤新一。
而他在赌,工藤新一是否会是那刺破极夜的极光。
寻思及此,他闷声笑起来。
他也只不过是想更贪心一点罢了。
只不过是少年人亲手剖开皮肉,捧出的赤诚真心。
不需要那么多借口和理由,仅凭「喜欢」二字就足以概括。
“这就足够了。”工藤新一忽地极轻地笑起来,黑羽快斗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只见工藤新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钥匙,咔嗒一声,魔术师的手铐应声而落。工藤新一站起身来,笑容变得有些公事化,“你好,黑羽先生,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担保人,请多关照。”
工藤新一逆着光朝他伸出手,星河兜兜转转沿着手臂倾泻而下,模糊了笑颜。而黑羽快斗接住了朝他伸来的手,将银河铁道之夜延续得更长,链接他们往后的人生。他在那么一瞬兀自想到一句话:
坠入极夜时自然而然会降临的,那定是光。
007
又自然而然想起那家伙了,工藤新一垂眸,眼底划过片缕怅然。
自从他成为黑羽快斗的担保人以后,黑羽快斗便成功带着潘多拉去找了他口中的魔女,可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半年。
东京在今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侦探忽地想起某位小偷先生似乎很怕冷,如果成功了,他就不用大冷天出来谋生了吧。一片冰晶落在唇瓣瞬间便化成了水,工藤新一下意识抿了下唇,无声为黑羽快斗祈祷。
愿世间最纯粹的初雪,能够化去那个少年的「原罪」。
绿灯亮起,他顺着人潮向前走去,忽地像是有人在唤他姓名:
“工藤新一。”
他蓦地回头,寂于流转银河,立足宇宙中心。
落在那人眼底。
FIN
17岁的他们也要平安喜乐,事事顺遂
被创遂改之
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镜子的另一侧命运的双生子
文艺复兴摸一些
番外·说书故事
【一】
“听说了吗?封城了。”
“哎呦喂听说了。”酒客大剌剌地吃菜喝酒,“昨日江谷城夜宴,有一珍宝被盗,偏巧这珍宝还是江谷城主从铃木世家那儿借来的——瞧眼下肯定被急疯了,封城严查啊。”
酒楼的门帘撩开,门外跨进来一个俊瘦的公子,一身劲装打扮,皮肤略黑,一把唐刀被包裹起来别于腰侧,众人忙着听书,也没人注意他。
“嘁,怎么没瞧见有衙役来查呢?”
这黑肤公子随意拖了一条凳,加入这群酒客中间,开口就带着明显的方言口音。...
这黑肤公子随意拖了一条凳,加入这群酒客中间,开口就带着明显的方言口音。
那群酒客看他一眼:“你是从大阪城赶路而来的吧?”
黑肤公子略不好意思,挠挠头:“是,来江谷城拜会一个挚友。”
“这江谷城,乃是快哉阁的地界,而且你可知,偷这珍宝的是何方人物?”
这是江谷城东最大的一家酒楼,楼分三层,一楼皆供散客打尖喝酒,二楼雅座,而三楼是供旅人住宿的客房,酒楼雕栏玉砌,每日傍晚时分,就有说书人在一楼大厅布案,一桌一椅一醒木,滔滔不绝。
——讲得正是怪盗偷窃江谷城城主珍宝一案。
“就说怪盗此人,无名无姓,一人千面,也正因为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故众人皆以‘怪盗’代之,此人专窃传世珠宝,且使得一身绝世轻功——踏雪寻光。踏雪无痕,逐月追光,无人能及,无人能追,踪迹杳无,故名,踏雪寻光。”
酒客晃晃微醺的脑袋,得意地看向黑肤少年:“年轻人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那怪盗是何许人也,传闻他行踪神出鬼没,作案方式诡谲大胆,宝石往往盗过即还,既非小人亦非君子,一般人哪能得见他一面?也就京都内工藤世家的小公子,能与他交手一二。”
黑肤少年险些一口茶沫喷出来:“工藤他……呸,我是说工藤公子与他交过手?”
酒客同情地拍拍他的肩,眼里满是对年轻人初入江湖不懂世道的同情,示意他继续听说书人的讲话。
说书人醒目拍桌,开口继续:“那怪盗于夜宴之上夺了江谷城城主的宝物,转身就逃,不巧正碰上了来江谷城做客的工藤世家的小公子,于是两人于夜宴之间刀光剑影,一时胜负难分。”
“话说这工藤世家的小公子——工藤新一,虽未及弱冠,但年少成名,实乃肃肃君子,渊渟岳峙,曾于帮着京都府衙破了数桩疑天悬案,为人向来正直,工藤世家又一向在武林中颇具地位,那可真当是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黑肤少年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个人的不要脸。
“两人于夜间交手,那一场较量,可谓罕见,众人皆知工藤新一的武功路数一脉相承自他父亲,剑意诚心正气,剑身出鞘破风而去,可当时众人皆不知晓,原来那闻名遐迩的怪盗,也使得一身好的剑法。”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嘈嘈切切。
怎么?这怪盗也使剑?
说书人再度醒木拍桌:“只见当时怪盗白衣挥袖,折扇一转,四两拨千斤地挑开了工藤公子的那一剑,折扇空中一转,划出一道好看的月光,裹挟着猎猎风声再度迎上。”
众人纷纷点头,原来这怪盗是以扇代剑。
“那折扇与剑在空中‘铛’的一声,金铁交击,二人皆后退几步,工藤公子定了神,再度挥剑而去。这二人看起来身形相若,剑法相似,剑意却是截然不同。工藤公子剑意为‘正’一字,正其心,诚其意,出剑利落干脆,而那怪盗虽用折扇,但却使得一手剑法招数,剑意却与他本人截然不同,山似玉,玉如君,君无尘,一笑温。”
“两人在月色下走过百来回合,那怪盗似急于脱身,待寻到工藤小公子的一处破绽,轻功一跃,踏雪寻光,逐风而去了。”
有茶客提问:“说书人,此盗如此厉害?难道连快哉阁也查不出此人身份?”
江谷城,就是快哉阁的地界所在。
这怪盗偷到家门口了,快哉阁也不出手管一管?
快哉阁——江湖众人皆敬三分的存在,只因身处江湖,你或许可以保持中立,不与人结怨,但你一定需要足够的情报来路,才能于江湖立得一席之地。
而快哉阁,一向超脱江湖,与世无争,就是一个提供这样信息的存在,网罗天下情报,地位超然。
这世道,你或许可以得罪武林正道,或许可以得罪三教九流,但绝不能得罪的,唯有快哉阁。
有人回答:“快哉阁能否怪盗身份咱先暂且不表,就算掌舵人查出了身份,也必不会让你我这种小人物知晓。”
黑肤少年瞧着这满座哗然,轻嘁一声,不再做停留,从一楼大堂旁的楼梯直上二楼回廊,推开一间雅座的门,不禁连声抱怨。
“工藤,昨晚你们犯得事儿,今儿堂下可就议论开了,还有,什么时候说书人也能夸夸我?”
那雅座连着露台,而被唤作工藤新一的少年一身清逸锦衣,坐于露台之上,一壶茶,一碟小菜,面上云淡风轻,嘴角噙笑。
“得了,你把你腰侧那把唐刀亮出去,你觉得哪个人会不认识你。”
服部平次取下腰侧的刀,揭开裹在上面的白绢,里面的唐刀刀柄亮出——若是旁人瞧见,可要大呼一声以表惊讶。
因为江湖没人不认识这把刀。
——弁庆刀。
服部世家的第十代传刀,一旦出鞘,所击目标,从未失手。
服部平次,神机营总指挥服部平藏之子。
与工藤新一同样是年少成名。
一楼大厅的说书人讲到剧情精彩之处,底下观众拍手叫好。
二楼雅座的房门有隔音之效,因此楼下的欢呼声也就不那么明显了,夜空月朗星稀,夜间凉风习习,服部平次正想抱怨是不是得坐进屋内,毕竟夜间温度真的不低。
但他抬头,却瞧着工藤新一一直望着天空中那一抹月色。
“你在等谁?”服部问他。
一丝笑意在工藤新一的嘴角漾开,他回答。
“在等——客人。”
我们还有客人?
服部平次心生疑惑,却也没多问,只好跟工藤新一一起等着。
月光清丽朦胧,冷冽而寂寥。
服部平次瞧着,窗外似乎有人,踏月而来。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却是那人掠着一片竹林,踏着竹尖疏影,化作一道风声,风过无迹。
踏雪无痕,逐月追光——服部平次下意识的想起了这句话。
绝世轻功“踏雪寻光”在十年前随着墨家千机传人之死早已销声匿迹,如今还会这轻功的,举世也仅有一人。
——白衣怪盗。
服部瞧着那人影由远及近,一身白衣,一扇,一帏帽,就那样轻轻巧巧地,落在了他们露台的护栏之上。
像衔月而来的鸽。
白衣怪盗从从栏上一跃而下,斜倚在栏框边,月光就那样毫无顾忌地披在他的身上,一柄折扇亦在他手中玩出了花儿来。
少年摘下帏帽,那被掩藏在轻纱后面的面庞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暴露在新一的面前。
工藤新一在风中笑,他开口打招呼。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楼下醒木拍案,惊呼声纷纭鹊起,二楼的雅座之内,月光清亮亮,明晃晃。
“好久不见。”
白衣怪盗语气轻松,眉目含情,似笑非笑。
“快哉阁掌舵人——工藤新一。”
那次他明白了莽撞的代价
二编:依旧有人无视标签转载,加了水印,不再公开原图。
我始终认为,在柯南这部轻喜剧动漫作品中,角色的形象可以称得上是相当立体、出彩的。
然经年累月,他们都无法避免在剧情质量的下滑中变得幼稚化、标签化与脸谱化。
在我所看来,柯南与灰原哀的羁绊是单向救赎和单向好感,是同为聪慧之人的默契,与潜移默化的影响和改变。我不是很认同称他们为战友的说法,因为比起战友,她能够给予的支持远不及其他人,甚至数次逃避、寻死。这也是我质疑的一点,既然她已获得面对生活的勇气,列车篇以及新剧场版作品中,应该让读者看到其蜕变,然而很遗憾,没有出现。
当她的毛衣被一圈圈扯下时,她身上闪...
当她的毛衣被一圈圈扯下时,她身上闪耀的光芒也随之分崩离析。暴露无遗的不止这副躯体,还有制作者那颗变质的心。
流苏,国家二级保护树种,全福州就3棵,每年4月开花,因花开像雪又称四月雪!这是调过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