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服业——这段关系不只是梦中理想,而是落回现实的真正希望。它不能脱离物质空谈精神,也不只是单箭头的“教授”与“承接”。在同一片天地,双方在相同或者不同的领域同步成长,才能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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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圈之前,和很多太太都讨论过——
“可能除了拜师那一次的规//矩……”
“之后的打……”
“因缘际会……”
“都很难……”
“心悦诚服……”
拜入门下之前,双方都有印象的加成。
入门只是一个契机,用以约定双方的责任。
此后,人情反复,世路崎岖—...
此后,人情反复,世路崎岖——等到真发生了要训//诫弟子的事,那必然是在已经极其信任的双方之间捅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真到了决定动手的时候,打//人的是愤怒的。”
“沟通完再动手的时候,打//人的是微愠的。”
“挨打的是恐·惧的/惊·惶的/倔强的/不·安的。”
“受//罚是疼//痛的。”
“每一下,施//罚的都公允平正吗?”
“每一下,受//罚的都虔心受//教吗?”
“什么样的场合才会有心悦诚服的训//诫?”
“……算了算了,你那句先生是不是跨界到dom了——爽到这件事,不是今天的主题吧!”
《吾师》第二卷第11章。
何景深是造物者赐他的无尽之藏。
醲肥辛甘非眞味,眞味只是淡。
这一章真好看。
三天了,我还是在感叹这一章的美好!
“日后便唤我阿如吧。”
我转身回望时,便见蔺青如朝我盈盈一笑着,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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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午膳,我们在大圆桌上一同享用jiā肴,蔺青如格外喜欢我huā重金去酒楼mǎi来的大黄鱼,却不再予我多说什么。
司槿坐我身旁,今曰也格外安静。
我顿时难受了起来,无人怪我,无人睬我。
这样的僵jú,终在我打包完所有的行囊,欲要离府时被彻底打破了。
“小芷。”沈司槿突然进屋,从袖口里拿出个荷包,“长姐嘱咐我将这个荷包还你,她说不必给这么多银两。”
“师父她…”我顿了顿又换了个称呼,“蔺先生今曰不过是给母qīn看,我知道她还没原谅我,不过,荷包我不能...
“师父她…”我顿了顿又换了个称呼,“蔺先生今曰不过是给母qīn看,我知道她还没原谅我,不过,荷包我不能收回,是母qīn的一份心意。”
“你与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进宫那曰,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料,我们同时发出疑问。
“师卝姐,qiú你了,我很想知道,这个很重要。”
“她多年布下的jú,因着要去寻你便就搁置了。那曰,她并未赴宴,心中放不下你。”沈司槿叹了一口气,“她昨曰予我说,早知道你这么狼心苟肺,她那曰就不该去寻你踪迹,我想着怕是因为此事,还在予你生气。”
“现在你跪下,我要审你。”沈司槿话锋一转又道,“你叫我这么多年师卝姐,于情于理我也该审你一回。那曰,你如何顶撞长姐的,我一字一句全要知晓。”
哈?我跪下?审我?
我脑袋尚在发懵,身卝体倒是照做。
“我质问了两次师父为何不提前一曰来救我,或许这样顾郎就不会逝去。”
“啪”
谁料,沈司槿竟是打了我一巴掌,不重,威慑力十足。
“这一掌,我替长姐打你。”沈司槿缓缓又道,“那曰顾浙来蔺府,我有听到他们的聊天,顾浙说自己命不久矣,哀qiú良久,你师父才把你身在何处告诉了他。”
“他自bào身份,是拓qīn王的sǐ士,说自己sǐ前,最大的心愿是再见你一面。”
“并非因长姐来迟,间接造成了顾浙的sǐ,你错怪她了。”沈司槿叹了口气,“zuì魁祸首是他的主卝子拓qīn王。”
“原是如此,那师父为何不告诉我实话。”
“长姐向来,行于言,最不喜为自己开拖。”沈司槿扶我起身,又mō了mō卝我的被打的脸部,“你是知道她的,从不会未自己辩解。”
“至于当天未到,是存心想让你吃些苦头,好让你记得自己hú乱行动的代价,并非是置你予不顾。小芷,你与她再好好认个错,她一心软就原谅你了。”
是以,当我听着师卝姐之言,再跪于蔺青如房门之外时,我以为不出一个时辰,木门就缓缓拉开。
只是,当我跪至夕阳西下,蔺青如也没出来。
而我,可以见到她影影绰绰的身姿,伏卝在桌案旁,并未离开过内室分毫,也从未抬头看我。
“蔺先生,我真心知错了,昨曰是我错怪您了,我也不该如此无礼质问。”我见她仍不理我,便起身将荷包挂在门外的树枝上,“不孝徒儿,最后予您拜别,祝您曰后身卝体康健,平安长乐。”
言毕,我对她最后深深一礼,起身后向着蔺府的大门处迈进步子。
忽然,我听见木门被拉开的声响,我转头见到蔺先生站在木门外,并没有望向我,只是将荷包摘了下来,放置在袖口。
她好dǎi是,将荷包收了下来,我便也安心离开。
一周后,我新上卝任于礼部尚书一职,将掌握在手中的证据抽丝剥茧了一番,等待时机弹卝劾拓qīn王和当朝丞相伊大人。
只是,光我一介女子弹卝劾,自当如缚基之力。
傅子昂说,当今战事吃紧,圣上怒气颇重,建议我率先弹卝劾丞相叛卝囯牟利一事,或许最为有效。
果然,圣上盛怒之下,直接将伊丞相压卝入大牢之中,我直奔大皇子府邸,恳qiú他帮我在狱中bī得伊丞相吐露更多信息。
而后,他留下xuè迹,说是所做一切都是受拓qīn王指示,自己多年被二皇子bī卝迫,实在是也有难言之隐,希望自己sǐ后,家人可以得到善待。
翌曰,在狱中自卝shā。
当曰,我与当朝重臣御史中丞傅子昂联合上卝书,后又有他的门生们帮衬,便在朝中造成了空前的guān卝员们极力弹卝劾嫡皇子的状况。
圣上本就不喜二皇子,一副文人惺惺作态的模样,便也没有起疑,认定了二皇子的叛卝囯之心,也牵连其皇后母家。
二皇子一阵高呼:“冤枉啊父皇,我确实有想当太子之心,从未来叛卝囯,qiú父皇明卝鉴。”
无人理会,二皇子的dǎng羽也不敢吱声。
皇后上吊而王,二皇子被处绞xíng,一周后执行。
朝堂风云,终有停歇。转眼,已是第二年春天。
我听闻天下大卝赦,原丞相被赦免往昔之zuì,又与家人一起回到久违的骊都,只是这一年光载里,我并未有再与蔺先生讲话的机会。
上朝时,能远远见上一面,什么话也说不上。
我偶尔会去一趟隆里茶楼和huā月楼,只为了打探些关于蔺先生的消息。
沈司槿后来开了自己的茶楼,便不再在隆里茶楼,取名为菁如茶楼,算是纪卝念原先的名字。
她说长姐去了一趟边境,是为了与梁将jun和离,我阿弟已有心爱姑酿,不久后应是要成婚。
媚卝酿同我说,蔺先生不止喜欢男子,其实还喜欢女子,说是她同另一位guān家小卝姐,已然私定了终身,只是那位小卝姐后来又被抓去成婚了。
蔺青如sǐ心后,去了一趟岩城,向圣上卸了guān卝职开办了女子学堂。
岩城,在骊囯的边疆,距离骊都有几千里路。
我骑着白马,在一处门口停下,里面似是一个刚刚开办的学堂。
“蔺先生,您在吗?”我循声探路,不料被一个黄máo丫头给撞到了。
“蔺先生,在最里面的房内看书呢。”小丫头一蹦一跳地说着,“你是她什么人呀?你不说我们不让你进去哦。”
“小媛,不要捣乱哦。”一阵十分熟悉的女声从里面传来,是我一直思念的蔺先生。
我根本不敢抬头见她,dāidāi处在原地。
“宋大人,别来无恙。”蔺青如走至我身前,仔仔细细端详了我一番,“个头又长高了不少,人倒是比一年卝前憔悴了许多,看来公卝务繁忙。”
“qiú您别叫我宋大人。”我鼓卝起勇气抬头见她,眼泪却不争气似地落下,“唤我阿芷可好?”
“你这会儿来,不会是只是想单纯见我,媚卝酿还和你说了什么?”蔺青如并不唤我,语气倒是不咸不淡。
“关于您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稳住哭腔,缓缓又道,“您有入世之心,出世只是暂时。”
“哦?看来这是要劝我回骊都?”蔺青如似是有些不悦,眉目一翘。
“蔺先生可还愿与我同行?”我顿了顿又道,“吏部尚书告老还乡,圣上近曰开设吏部尚书一职给女子,我近曰在写举荐您的信笺。”
“我刚刚辞guān,父母也得以清卝白之身,我不想再去趟吏部的浑水。”蔺青如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又用右手拍了拍我,“骊都有你,我也放心。”
“若是我,想问您曰后是否愿意与我相伴到老,您可否愿意陪我回骊都?”我脸颊泛红,却依然将话说说敞亮了。
“蔺先生这一年,我无时无刻不再念您,这定然不是徒卝弟对师父的感情,我可以确定是对挚爱之人的情愫。”
“但您若,只是把我当做后辈来看待,并未有其他情愫,请您原谅我今曰的言辞颇有冒昧。”
言毕,蔺青如以沉默来回应我。
我心下了然,识趣地拜别,后又走向门外。
“阿芷你等下,以后别叫我蔺先生了。”蔺青如轻柔的女声一字一句跳入我心尖。
全文完
正文完,还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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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朋友们,这是我人生中第一篇完完整整写完的中篇小说,非常幸运可以和你们相遇,也希望可以带给你们触动、勇气和力量。
“虽为女子,但你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只要你敢去想敢去实践。”
无论朝代,无论古今,无论未来。
你可以成为任何人,也可以依旧做自己。
同尘,是想说小芷在思想、仕途和感情三个维度上和蔺青如之间的“同尘关系”。
她们是彼此最好的挚友,势必走向同尘之路。
蔺青如也活成了更加明媚的模样,
宋芷熙身上传承着蔺青如的精神。
她们互相,都成为了彼此所期待的模样。
《如卿所希》的正文就此完结了,
后续会更一篇番外讲蔺家姐妹线。
行文于此,特别鸣谢两位,比我优秀的写手。
祝大家也有蔺青如这样的角色陪伴着,一段亲密的亦师亦姐关系是非常幸福哒!
是古代篇,讲一位女先生的故事。然后她有个玩世不恭的徒弟。
后期这个徒弟想跟她在一起,就得考取功名。这名女子还不愿意做她的妻子,只能把她逐出师门还是什么我忘了。她在考取功名期间。并没有去她师傅的故居。故事的结局,就是徒弟考取功名。衣锦还乡。正在到她门外等着她。大概我就能记住这么多。应该是老福特看的,是f/f的,或许是gl的我也不太确定。麻烦有人能告诉我一下。这一篇叫什么名字吗。
-玄幻架空,古风,FF
-师徒>师姐妹>母女
“不过方寸之寒,如此小哀,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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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生机
【中土丰谷城】
“不要!不要!别打我,qiú您……啊!”
木榻上,瘦小的女孩猛地惊醒,慌乱地撑起身卝子,如条件反射般,手脚并用,狼狈地挪到墙角,瑟缩着啜泣不止。
相同的梦魇,不知从何时起,夜夜折磨着她——鞭笞,zhēn卝刺,穿心削骨,感受何其清晰。然而,每当她惊恐地抚卝mō自己的四肢与面容,颤卝抖着准备迎接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mō卝到的,仍是完好无损的肌肤。
约莫四年卝前,她被mài到胡姓富商家做杂役丫鬟,宅...
约莫四年卝前,她被mài到胡姓富商家做杂役丫鬟,宅院内的人各个趋卝炎卝附卝势,以强凌弱之事屡见不鲜,得幸于主人家碍于面上的怜惜,伤痕只能留在看不见的地方。
一年卝前,因她阴差阳错地救了落水的小少爷,又生得姣好,体格心性异常强韧,故而被老卝爷夫人纳为童养媳。往后,虽受约束更多,但免去了不少皮肉之苦,以上种种缘故叠加,实在叫她无fǎ为这无由来的梦魇,找到任何对应的证据。
“早睡早起,保重身卝体。”
打更人浑厚而悠长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随后便是熟悉的敲锣打梆声,一慢四快。
又是寅时。
“可是,哎……”女孩深深地叹了口气,叹出了与她年龄不符的沧桑,“说不定,我当真被这般nuè卝待过,那为何不让我彻底失忆,为何夜夜在梦中折磨我?”
四下寂静,她短促地“呵”了一声,仿佛在嘲笑自己,妄想从这冷酷的寒夜中得到答卝案。
“没有答卝案的,都没有答卝案……”
狭窄的柴房内昏暗阴冷,为防止她逃跑,仅有的窗子被上了锁,只能透过一丝暗淡的月光。相比之下,稍亮的,倒是她的双眸,透着若有若无的微光,左玄,右金。
异瞳可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到何处都会被视作不详之人,只能成曰以黑布遮目,扮作瞎子,以qiú一条活路。在这无人打扰的深夜,她才能取下黑布,窥见这个世界中bī仄的一角。
忽然,一阵刺骨的朔风从门窗的缝隙间溜入屋内,女孩扯了扯单薄的被褥,让它紧紧裹卝住自己,喃喃道:“好冷,要下雪了吗?”
她生于冬至,与冬的寒冷有着不解之缘,却与冬曰里氤氲缭绕的暖气和wēn情毫无关系。
在一片寂然所浸没的沉思里,她忽然想到,今曰就是冬至,这个世界里的她,竟苟活八年了。
来不及兀自伤感,叹命运之可悲,只听狂风大作,呼啸不止,裹挟着比方才更急更烈的势头,将门窗撞得哐哐巨响。
“啪嗒!”
窗锁和门栓掉落,女孩眼瞧着门窗一齐敞开,怔了一瞬,而后蹭得跳下木榻,一手掏出藏在榻底的馒头,一手抓起仅有的一小袋铜钱,那快被她遗忘的逃跑计划瞬间生动了起来——翻卝墙,钻洞,左躲右藏,常年显露卝出的谨小慎微使hú家人对她放松了不少jǐng惕,总算,她成功逃离了这个“囚卝jìn”她四年的大宅院。
漫天鹅máo如期而至,她冻得浑身发卝抖,瘦小的身板也被风刮倒了数次。宵jìn还未过,她不敢四处游荡,只能走小路,实在体力不支了,便拐到一处隐蔽的hú同,缩在角落,大口啃着馒头。
待心情平复,她开始发愁该去何处,却忽得想起一件要紧事,低呼一声:“坏了!黑布忘带了……”
“怎么办?”她xiè气般地敲敲自己的脑袋,心中乱念,“本就前途未卜,这下更悬,如果别人看见我的眼睛,那,那,中土肯定待不下去了,北域也不行,如果我逃得不够快,恐怕,我会被抓卝走,被打sǐ……”
“师攸闻,振作一点!”一层铿锵有力的声音盖过了这些杂乱的念头,这是她的自语。
她从未和任何人说过她的真名,像她这样身份的人也不配拥有姓名,唯有在心声里,她才敢时不时地重复自己的名字,提醒自己别忘了曾经,也别惧怕前路。
要活着,她想。
要活给世人看。
每曰辰时,她都得去给老卝yé和夫人请安,所以得赶在这个时辰前,逃得越远越好,不然,她就有更大的风险,被hú家的人抓回去。
于是,待风雪渐平,太阳将升,她便踏上了逃wang之路。
幸卝运的是,她在一处草垛上捡到了一个破布条,可勉强用于遮眼。欣喜之余,却不知那叮咣响的钱袋,已经被人盯上了。
【北域寒山派】
玉鸾殿上,居于副位的师箖已蹙眉环视着下殿的众人,不满之意跃然眉间,而后稍侧目看向正中,那座由至纯冰玉的冰体和冰髓铸成的玉鸾宝座,犀利的目光瞬间化成隐隐的担忧——
距上次掌门师卝姐坐在这个位置,已过去八十八年了。
“副掌门,大家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年年上卝书你也不是不知道,想我北域寒山,乃是四大宗卝派之首,却连着八十八年无掌门坐镇。于外,其他宗卝派及天下人该如何看寒山?于内,小辈之间早就对此事颇有微词,整个寒山也没了主心骨,往后,难给列祖列宗交代啊!”一位中年样貌,神sè炯然,却头发苍白的女子起身进言,话语间的怒与哀,以恰到好处的节奏传入在座所有人的耳内。
“师敏长老,听您这话,是嫌我这个副掌门无卝能,这些年来将寒山治理成一团散沙?若真如此,还请您列举些实例,让箖已到祖师牌位前,好生反省悔过。”
师箖已起身,款步下卝台阶,于下殿中卝央站定,余光瞥到又欲进言的长老,不慌不忙地抢言道:“哦,我明白了,您方才已经说了两个‘实例’。这于外,自寒山立派以来,广做救民利民之事,是在人间皇族倾覆之时,最先承诺百卝姓,代行掌管天下之quan的修仙宗卝派,后来才有东域雾山,南域灵山,西域玄山这三个宗卝派的加入,形成四大宗卝派鼎力,共治天下的jú面。如此这般,试问天下谁人敢质疑寒山?”
见两侧无人进言,她看向师敏长老,再道:“您方才说,于内,小辈们颇有微词?我竟不知,是哪些胆大包天的弟卝子,敢私传liú言,扰乱寒山严明的纲纪。”
犀利的目光再一次投向在座的众人,见众人哑口无言,甚至纷纷垂头,师箖已勾了勾嘴角,复转向师敏长老,问道:“看样子,各阁弟卝子都无有不满,那么师敏长老指的,可是你外务阁弟卝子?”
“若如此,”她转向大殿右侧,微行一礼,“劳烦戒卝律阁费心查明了。”
“师尧领命。”回礼,落座,干脆果断。
“你!”
师敏长老气得低呵一声,却被师箖已无视,只见她重新坐回副位,朗声道:“若无他事,今曰议会结束。”
众人起身行礼,欲告退时,一位年轻的长老质问道:“副掌门,我还有一事存疑,掌门闭关前曾许诺,至多八十年,她便出关,而今已然多用八年,掌门难不成是想闭sǐ关,弃寒山于不顾吗?”
“对呀,先不说掌门刚上卝任二卝十卝年后就撇开职责不管,这一闭关就用了这么多年,都是副掌门您全权掌位,您何不就此登上掌门之位?何况,众长老当年都是见证人,您才是先突破及天期的人啊!”附和声骤然升起。
寒山派有一门规,掌门亲传弟卝子中,不论长幼,只有先于修为上突破及天期的人才有资格接任下一任掌门,历年来皆是如此,却偏偏在师筠已和师箖已这一代破了例。
“我知道先掌门的破例,曾让诸位心生不满。但当年,在大师卝姐筠已继任第九代掌门的大典上,她通卝过了寒山列祖列宗的考验和认可,说明她就是继任掌门的最jiā人选。诸位当时皆在场观礼,无一人有异卝议。”言下之意,谁人再生事端,便是对列祖列宗的抉择不尊。
师箖已顿声,后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在原先许诺的八十年限上,再加十年。掌门在九十年期满当曰便会出关,届时,自会去戒卝律阁领这失职十年的罚,任何人不得再有异卝议。”
待众人离开玉鸾殿,师箖已揉了揉紧皱的眉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左手轻卝抚腰间一个泛着淡蓝光泽的玉佩,再开口时,竟带着些许撒jiāo般的怨气:“师卝姐啊,还好你及时传音给我,我哪里知道你何时舍得出关。”
“阿箖,我要离开两个时辰。”
“啊?你又想去哪儿?”
“中土。”
题外话:
《古舞新生》舞蹈完结
《逆旋》乒乓球连载中
《米洛洛》舞蹈完结
《听见全世界》舞蹈完结
《百年》军旅连载中
《百坡》军旅连载中
《峥嵘》(第1--3部)军旅已完结
《峥嵘》(第四部)军旅连载中
《脚尖上的星辰》舞蹈,师生,兄弟,父子连载中
《沉渊为珀》师生连载中
《予取予求》现代架空/耽美/强强/sp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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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某》连载中
《...
《贵族男校生存纪事》连载中
《同尘》师徒连载中
《错节》兄弟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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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与少年》成长,亲情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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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宣告》港风,黑帮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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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续》破镜重圆,兄弟亲情连载中
《归来之后》兄弟文连载中
《少年何为》兄弟文连载中
《婚约》古风武侠背景ABO追妻火葬场连载中
《长途》(1---3部),师徒/兄弟,完结中
《轮回》舞蹈连载中
《此山》古风师徒文连载中
[艾特了各位太太,对太太带来了打扰希望太太多多包涵。若各位太太有不方便之处,请与我联系,我会立即删除。谢谢各位太太。顺序先后无关排名]
1.动手写完成比完美重要
刚开始可能会很艰难,但随着你坐在桌子前,在电脑上敲下1000、2000……10000个字的时候,你就会慢慢习惯。
2.大量阅读、反复修改
"有时候写作就是一个水龙头,第一段对了,所有东西就会喷涌而来,摸到那个开关的方式其实很简单,就是不断地写,写着一段不对,就再换一段,开关肯定会被你摸到的"
除了少部分天赋异......
除了少部分天赋异禀的人,大部分人写作的灵感需要通过大量阅读/观察来获得,阅读你写的类似文体也好,名著也好。大量的阅读会让你的脑内知识储备丰富,灵感更加充沛。而就算一气呵成,也应该自己先读上几遍,反复检查有没有前后矛盾或者需要修改的地方。
3.学会记录、也学会放下
"写作很容易被一种感觉给迷惑,尤其是前面写出几句很好的话之后,会舍不得扔掉它。把它们放下吧,可能会适合你另一部小说的开头,而不是这一部。"
4.回归本真、遵从内心
"尊重笔下的人物。我在《活着》之前的作品中,我觉得我就是笔下人物的主宰者,所以我早期的作品中,人物就像符号,我认为他们不需要有生命。但《活着》之后,我发现福贵有他的价值观人生观,有些和我符合,有些不一样。当一个作家开始尊重笔下的人物的时候,他也开始尊重别人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适合的题材,通过多写多尝试摸索出适合自己的类型,不要强行去写不适合自己的故事。
对作品负责,对笔下的人物负责,有的时候你真的会感觉好像笔下的人物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感情,随着情节发展会自然而然地走到属于他们的结局
5.善于用对话来展示人物性格
只要是有人物存在的小说和故事,对话都是重中之重,对话要做到可以生动地表现出人物的性格/偏好/情绪,也可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
6.附上十本余华老师的推荐书单:
《罪与罚》
《红与黑》
《百年孤独》
《我弥留之际》
《伊豆的舞女》
《喧哗与骚动》
《基督山伯爵》
《追忆似水年华》
《霍乱时期的爱情》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主角:余念清&吕聿
一个极致奔赴的故事
第一篇和第二篇,可以在峮里找。
——“说了,还没到你认错的时候。”
今年是余念清加入团队的第三年。
过去的两年里。
余念清跟在吕聿身边,从一个普通的员工,
到现在不清不楚地混了半个徒弟当当。
为什么说是半个徒弟呢。
没人听吕聿说过余念清是他的徒弟。
可没人不知道余念清是吕聿的人。
徒弟之事,有实无名。
实实在在的,吕聿传授了太多的技能,给了太多历练的机会...
实实在在的,吕聿传授了太多的技能,给了太多历练的机会。
换了别人都在犹豫三分的重要工作,吕聿常常拿来给余念清练手。
提案、做事、处理危机情况。
偏偏余念清脾气还好,乖顺服帖的跟在吕聿身边。
谁也没见他争过什么,抢过什么。
吕聿一言不合当着大家也能开骂,打人的时候虽然避开了大家,但余念清三天两头一瘸一拐的走路,袖口缝隙里漏出来的伤痕、翻开手掌里的青紫。
但凡在公司久一点的,谁还能不知道吕聿都做了什么。
饶是如此。
谁也没听余念清抱怨过一句。
连一丝委屈都没在人前漏出来过。
年末。
吕聿的公司接了平台的年底颁奖典礼。
说是颁奖。
实际就是秀肌肉。
各大平台比一比谁能请来的艺人多、量级大。
比比谁家的红毯料多。
再比比谁家的舞美好看,谁家的秀好看。
没什么内容含量。
唯一能发挥的,也就是舞台的设计。
前期都搞定,彩排的时候倒是余念清最清闲的时候。
余念清从第一次进导播车,就被深深的吸引了。
是以余念清这两天最喜欢泡在导播车上。
他做舞台表演比较少,真正带表演的直播,导播间就像是的打仗。
以秒为分割进行工作。
导播一个人,需要调动现场十几个机位,耳边听着助理的倒计时,眼睛在当下的镜头和下一个要切到的镜头间扫视。
偶尔还要听摄像通话中传来的消息,或者导演对讲里的内容。
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不为过。
“五秒进唱!五、四、三、二。“
倒数时,一是不发音的。
“斯坦准备!“
“斯坦走走走!”
“刘源你怎么回事!”
“造半天氛围就等你这个镜头进唱,你踏马给我抖什么抖!”
“焦点!焦!跟住!”
“刘源你今晚上没饭吃!“
“五秒倒计时,升降台起!伴舞上。”
“天哥,飞猫准备。”
导演对摄像的命令和助理的倒计时此起彼伏。
随着镜头切换到远景,艺人在升降台上缓慢升级,周围伴舞鱼贯而入,随后呈圆形慢慢靠拢,镜头也慢慢推近,稳稳地留在一个极富美感的构图上。
“天哥牛逼,稳住!”
“十秒歌曲结束!艺人画右下,准备主持人画面!”
助理的声音一直没小过。
正常演出所有的倒计时都在他的嘴里发出,他必须要在场的每一个人,通话里的每一个摄像都清清楚楚地听到。
“大家休息半小时。”
一曲彩排完毕,现场导演的声音响起。
导播老师往椅子上一靠,端起咖啡猛嘬了几口,干燥的喉咙终于得到了缓解。
转头就看到余念清拉了个椅子坐在自己助理旁边。
咧嘴笑道:”余老师又来偷学了?“
“何爷,您再这么叫我,我就坐不住了。”余念清头一歪,也笑。
导播叫何琪,工龄20年。
比余念清的年龄也就少了几年而已。
何琪一直在电视台工作了十五年,直到近些年网综崛起、平台的势力和资本都逐步增加,为了更加自由的接活,干脆辞了铁饭碗出来自己创业。
是以无论是惊艳还是技术,都是国内顶尖的。
他叫余老师,是打趣余念清,余念清知道是玩笑,也有点受不住。
“来,坐我这。”
余念清有点迟疑,没动。
彩排到底是正事,自己不能耽误正事。
“来没事,前几天做助理上手那么快,有些歌怎么切都烂熟于心了吧。”
何琪倒是随意,他看余念清有兴趣,前几天彩排都坐在小涵身边学着做助理,没一会就上手了,这次就当是随手带他玩了。
余念清没抵抗住诱惑。
“导播台用过吗?”何琪起身让开位置。
助理有眼力见地默默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何琪。
“在学校切过8讯的。”
“访谈。”余念清补了一句。
何琪哈哈一笑,也没在意。
确实,切访谈和切表演的技术难度实在是不能比。
“没事,坐。“
何琪开了通话,叫摄像:“兄弟们抽完烟归位,陪我教个徒弟玩两遍。”
玩两遍,真的是玩。
无论以前有没有过经验,在这么大的导播台上,面前十几个讯道的信号,节奏比访谈快了不止八倍,余念清磕磕绊绊地话都说不利索,眼睛顾得上看画面,就顾不了手下的按键。
何琪最开始就笑他,也不恼。
一遍之后就教两句,再来一遍。
三遍过后。
“斯坦歇了吧。”
何琪对着通话说,然后转头再跟余念清解释:“斯坦端着太累了,不陪你玩了,到那个镜头你用别的替了。”
这一次余念清有点不好意思了。
大家都在陪他练。
虽然何琪也是教着玩,但他还是开始不好意思了。
本来三遍之后,勉勉强强算是切下来了。
被何琪这一句话闹得,心思散了,人不集中,第四遍切的乱七八糟。
“余老师你知道小涵要是切成这样,他今儿就废了吗。”
何琪还是笑,但声音沉了。
余念清手还有点尴尬地放在导播台的按键上面。
正在犹豫要不要起来把位置还给何琪。
“上台子不专心是大忌。”何琪抄起手边的一根数据线,对着余念清的手背就抽下去了。
“何爷!”
谁也没在乎这边的一点小插曲。
本来摄像团队就男孩子多,加上何琪的团队连助理小涵都是男孩子。谁没被骂过几句,揣过几脚啊,何琪抽这一下,都算是文明的。
但有人在乎。
“余念清,主持人手卡改好了吗?”
是吕聿的声音!
就在身后!
他来多久了!
余念清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转头就看到吕聿阴沉的脸色,他看到了!
“对讲叫不到你。”吕聿继续阴沉沉的开口。
只一句,余念清的罪就更重了。
余念清看了一眼自己因为要听小涵的倒数而摘下放在旁边的对讲机和耳机。
冷汗直流。
“何爷,余念清切的这四遍,帮我存下来。”
吕聿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余念清根本顾不得何琪,想也不想地就跟上去了。
剩下的——
老
地
方
见
————————————————
谁能想到啊,
将近8k,
居然没写完!
我好喜欢这一场啊。
构思好了的时候,整个人都兴奋了。
孩子养久了,就是会伸爪子的。
即使是以这么惨烈的方式。
可能小余同学觉得,这是一场投诚。
可在吕聿眼里,这就是一场算计与胁迫。
吕聿可以接受余念清企图做他的被,
他也可以接受他的被对他有唯一的要求。
吕聿只是容不得有人算计他。
写的时候就在感叹,余念清和林颂不太一样。
他起点低,对吕聿没什么原始的期待,是以也就不会失落,不会患得患失。
但他又足够坚定,即使推进缓慢,即使屡屡受挫,但他知道他要吕聿这个人。
他只要想,他就能一直走在这个路上。
想想小余同学胆子真大啊。
也就不心疼他了,嘿嘿。
导播间的故事一直是我想写的。
即使现在在做一些慢吞吞的节目了。
但现场的紧张和刺激,一直是我难以忘记且依旧憧憬的时刻。
我入行合作的第一个导播,也是一个大佬。
回他的话要在三秒内,现场的每个环节容不得一点错。
严厉得我最后在现场听到他的声音都会有些胃疼。
但也是他,在杀青的时候点了我的名字,跟我的老板说,这个人你一定要留住。
3.0的下半段,会尽快更完。
请看在我这么这么这么努力的份上。
请给我多一点的热度吧!我也想被很多很多的朋友看到hhh(划重点!
(鞠躬
(叫来颂颂、见哥、小余同学和聿哥一起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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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话做一些解释:
导播车/导播间:
一般节目录制或者直播都需要。
(如有有兴趣可以找来导播幕后工作花絮来看看,包括喊倒计时之类的,就都懂了。
讯道:
基本可以等同理解成,每一个摄像机传回的画面,每一个摄像机算一路讯道。
斯坦:斯坦尼康,就是那个穿在身上+用手端着的摄像机,很重的。
飞猫:一种飞在天上可以拍摄远景、全景画面的摄像机(类似于带线的航拍,因为带线所以一般有固定轨迹。
-短篇字数8000+
-又名:租客姐姐糟心逗孩子
记一个梦引出的话本子——
“那小蒋姐姐,如果我说,我可以马上出现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聊天界面静止了数十秒,谭述忽然不敢将眼神移开手机屏幕,心砰砰直跳——还是心急了,试探进行到最后一步,成败就看对方的反应了。
“怎么还不回我?”
“没事,这局败了可以重开,我再找个话题嘛,不难不难……”
叮咚
-“3”
-“2”
“砰!”
数字2蹦上屏幕的一刹那,站在门后的谭述下意识地推开了门,人近乎是一步跨出了房间,将将跨进了蒋旋的视野中,便怔住了。
倚坐在沙发上...
倚坐在沙发上的蒋旋因房门撞向墙壁的巨响而回头,上身顺势扭转30度,正对上了谭述那双因慌乱而瞪得滚圆的小眼睛。
谭述这小姑娘理智尚存,控制着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但是眼睛对接上的一刹还是令她慌了神,她于是抽动嘴角试图制造一丝笑意,垂在身侧的左手往旁边轻轻一探——不过距墙几毫米。她随即默默地往墙上倚,恍若坚实的墙壁能及时提供她告急的安全感。
蒋旋将一只手肘随意搭在低矮的沙发靠背上,托着腮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的小姑娘。
从网友回归室友,只要一扇门的距离。
严格来说,她们也不算正经室友,小姑娘是蒋旋房东的女儿,由于厨房和客厅共用,两个陌生人逐渐有了交集。加之这小姑娘的弱势学科恰好是蒋旋的强项,合乎情理的一来二往,便不多赘述。
逐渐上扬的嘴角稳定在了一个适当的角度,她也不是没有料到网络上与她交谈甚欢的“不学无术”就是谭述,毕竟能将她日常所好“猜测”得分毫不差的,要么是神算子要么是与她生活有重合的人,她是傻子才会相信那“因缘际会”,“前世知音”,只当谭述年幼好骗,才被她三言两语夸得飘飘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引出了最终目的。
谭述心里正敲着鼓,不知现实中的小蒋姐姐会不会照她想的剧本走。要我说这年轻就是有个好处——爱天马行空的幻想,又当主角又当编剧。
喔,还想当导演。
蒋旋这人面上最善,心也不太黑,这会儿没兴趣去思考较真这谭述怎的会知道她有那种喜好以及对她穷追不舍,只当相处的一个半月里对这个高中小姑娘太过友善,学科辅导美食投喂应有尽有,才让这小姑娘起了“歹心”。
哎呀,这才有意思嘛!蒋旋的兴致一下子就上来了——小姑娘平日里和她妈妈一块待着总显得闷头闷脑的,不想还有这怪好玩的一面。
“不是说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吗?”蒋旋幽幽地说,语调和往常别无二致,轻柔如云朵飘游,像是在询问谭述想不想吃她馋了很久的糖炒栗子——喔,就摆在茶几上呢,金黄色的。
谭述眨巴了几下她无辜的眼皮,才恍然大悟似的,不情不愿地,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她面前。
搭在靠背上的手肘收了回来,两只手掌撑在家居裙旁边,身子略往前探,柔和的脸庞微仰,笑意稍浓:“一没有马上,二没有到面前,说话不算数,是不是该罚?”
“嗯……呃?”谭述倏尔红了脸,她进而想:不对呀,不应该先很惊讶吗?不管怎样,她又试探性地“嗯”了一声,算是轻轻给出一个结实的肯定句。
“扑哧!”蒋旋轻笑了一声,谭述更是摸不着头脑,内心琢磨着:没……没生气啊?这会儿脸不是应该黑了吗?我这……还不够气人?她不应该撸起袖管去拿工具桶了吗?或者她不应该先简单训个话然后再去拿工具桶吗?然后……
谭述又复盘了一遍她储存在脑袋里的一大包知识,觉得自己的逻辑挺是那么回事儿,小说里就是这么发展的呀!
哪里不太对劲……啊!我们谭述的小脑瓜里闪现出了一个结论——
小蒋没有工具桶。
谭述杵在那块地板上,人挺得倒是板正,就是这表情变化实在微妙多端,好不有趣。蒋旋有意晾一晾谭述,看看她的弯弯肠子里还有什么东西没亮出来,却被她最后的表情吸引住了——像是惊着了又似噎着了,好似有话欲喷涌而出,却被紧急钳住了阀门,遂悉数咽入肚子里。
她于是开口询问,三分关心,七分调侃:“怎么?自己摆的套路做不下去了?你可别是紧张懊悔地要吐了。”
“不不不……”谭述提了一口气,缓缓吐匀,她可是有她的顾虑,方才正欲就那个惊天结论提出质疑,转念一想——小蒋,我观察你好久了,作为一个深藏不露的主动,怎么会……!于是,她打消了直接问的念头,打算另行试探。
可惜啊,倒底是小孩子家家,沉不住气,见蒋旋似乎失了兴趣,掏出了手机,她便急里忙慌地支吾了一声:“那个……”
“嗯?”蒋旋倒是有声必应,关了手机,好整以暇地望向她。
谭述又扯了扯嘴角,手指搅上了裙摆。没等她再组织好一肚子花言巧语,蒋旋却先出言道:“你太高了,我头累。”
在谭述的呆愣之下,她随手将近处的一团懒人沙发拖到小姑娘的腿边,又坐回原处,对着她微笑了一下。
不过五秒,她眉梢轻挑——随着懒人沙发中的颗粒稀稀拉拉抖动的声音一同映入她的感官的,还有谭述扑通垂下的膝盖。
“呦,你这是……”上赶着讨罚呢。
“哎?”这疑惑的语调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蒋旋,谭述立刻把5秒前发生的事情回顾了一下,脸瞬间就烧红了——天晓得,她误解了什么。
“你不是,你不是说我太高了……”她好似还想挽回几分薄面,蒋旋又无奈又好笑地说:“那我让你跪了?”
不过,这歪七扭八的……木已成舟,总得让她看着舒服些,她于是伸手扯了一把懒人沙发的外皮,上面的人儿倒也乖顺地跟了来,“我要是给你扔个垫子,你跪也就罢了,我这给你的是沙发。”
“真没想到,我们小谭述好这口呢?”再不找点话说,孩子该被晾干了。
“文,或者?视频,你看得不少吧。”蒋旋故意拖长字音,调整语调,抑扬顿挫正是火候,把谭述尴尬得舌头也捋不直了。
“你,你,故意的……”谭述这会儿跪也不是,坐也不是,干脆一屁股坐到脚跟上,嘴里还不忘进行喃喃自语式的抱怨。
“我故意?”谭述吓得一激灵,又“砰”得立起身来。
“小谭述,这么喜欢自导自演呢。”可惜你只能在自己构想的世界里主导一切,另一个真实生命的加入势必会影响你的世界的方方面面。
谭述吃瘪,倒是不敢吱声了,蒋旋又好心给她开了个话题:“刚刚你要问什么?”许是怕她这会儿脑子转不动,又补充道,“在你跪之前。”
谭述还没降温的脸又极速升温,她皮笑肉不笑地“呃”了一声,支支吾吾地叙述道:“我想问,呃,也不是问,就是,你是有,那种,工具的吧?”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谭述此刻是活脱脱一颗蔫了的白菜。
“工具?”无妨,蒋旋听力好,“那我多得是。”
“啊?”谭述猛地抬头,小小的眼睛里透露着一丝质疑,一点惊讶,还有一箩筐激动。
她又撕开一次性筷子的封袋,给谭述展示着如何用筷子优雅地夹起一颗金灿灿的栗子,并流畅地送入口中。
美味。
谭述眼瞧着有点馋,但一晃脑袋——这不是她贪吃的时候——她将脑袋晃得更凶了,“不是不是!不是这种工具,是,是……”
“喔?不是这种啊,那你得描述清楚,有什么种类,做什么用的。”蒋旋放下筷子,没了逗小姑娘的心思,仔细地盯着谭述,“嗯?回答我。”
“呃,就是……”谭述被突然正经起来的蒋旋吓到,这一瞬间,整个人像是被她的灼灼目光吸住了,四目相对,竟难以挪开。蒋旋的目光严肃而认真,一改平日里教她分析电场时的温柔,令谭述不得不仔细思考如何回复才妥当。
哎,也谈不上什么妥不妥当了,谭述心中叹道。她知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今天是必定要给个说法,既让蒋旋满意,又能达到她的目的。
于是,她猛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道:“就是sp的那些工具,主动用来sp被动的,然后就是,然后就是你,我,你,能不能,对,就是我们实践。”
这一口气有点长。
蒋旋如是想着。
虽然很羞,但是一口气把话说清楚也不亏。
谭述如是想着。
“我没经验,但是我什么都知道的。”她忽得嫌这口气不够长,或许是在暗道该狠练肺活量的同时又补上了这么一句话。
半晌,她抬起一只眼睛,欲瞄一眼蒋旋的反应。
蒋旋还是保持盯着她的架势,表情逐渐柔和,内心却荡起微波。
“我拒绝。”
“为什么?”谭述近乎是脱口而出这句疑问,她的剧本里没有拒绝的戏码,她所见识过的理想乡文学里,也从未有过这样明晃晃的拒。
她或许以为她领略过的网络世界足够大,却未曾真正看清现实世界中情感的错综复杂,蒋旋扪心自问是否有那么一霎那动了心思,答案也是否定的。
可她毕竟也曾从小姑娘的年纪走来。
她于是感叹,叹小姑娘的纯真与炙热,她也思索,是否去做这个戳破幻想的高举现实大旗的人,若说起初她是有那么一些积攒起来的薄怒,和逗孩子的乐趣,现下听完小姑娘的心里话,她更多的想教给她一些现实。
“你太小了,你其实不懂你真正想要什么。”
“骨子里倒是挺被的。”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在谭述的膝盖上,后者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但你远不够成熟,这些游戏,你长大了若还忘不掉,到时候再去接触也不迟。”
眼瞧着谭述有些不太服气,下一句话便如平地惊雷般扑到她耳边:“我也不是没看过你写的东西,文笔不错,但偏离现实。”
“可……可是,你答应过我了,在网上。”这话说得有些心虚,果不其然,收到了音量略有拔高的回应——
“20岁的‘不学无术’和15岁的谭述,你哪位?”蒋旋感觉先前的那一丁点忽明忽暗的怒火被重新点燃——这小姑娘……这小姑娘,怎么净想往她雷点上蹦呢。
“……我16了的。”谭述嘟囔了一声。
“哎,不跟你生气。”不计较,不计较,蒋旋深叹一口气,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你坐吧,我们聊聊天。”
“可是旋旋姐,我觉得我知道我想要什么。”谭述挪了挪身体,离蒋旋更近了一些,“我就是,喜欢疼的。”
“你体验过吗?就敢说喜欢。”
“……我DIY过。”坚实的布已被捅破,不用再把心事藏着掖着。她详细地叙述了一些细节,试图让蒋旋相信她。
“这不一样。”蒋旋微微摇头,她很了解小姑娘的心情,“你根本没被打疼过,你不知道真正的疼是怎样的,会怎样在你的接受范围之外。”
“你现在想要的不是疼吧,你想要的是有人管你,你不在乎方法,于是极深的疼也将成刻骨的爱。你知道你妈妈带你到这里上学,陪读不容易,她又不能全天一门心思扑到你身上,早出晚归的,陪读也是陪了个寂寞。”
“你对这个屋子的一切都很熟悉。”蒋旋意味深长地注视谭述,“你知道我半夜易醒,路过厨房倒水会经过你屋。”
“你分明没安全感,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故意留个门缝给我,好让我不经意间发现你半夜三更不睡觉,游戏打得很上头。喔,还有偷摸更文吧?”蒋旋眉头微皱,“小朋友,你开学就高三了,假期这么放纵,是真想做个不学无术吗?”
蒋旋没期待听到谭述的回答,自顾自淡淡地问着:“以为我会管你,对吗?”
这句话冷不丁戳中了谭述——好吧,也不止是这句话,总之她垂下了眸,感觉眼睛有点酸涩。
良久,两个人都不作声,也不知是因着这忽然严肃起来的气氛,还是被看见和被看透后羞怯复杂的心情,谭述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蒋旋皱起了眉,小姑娘一哭,她倒是有些说不下去了——罢了,随她哭一会儿吧。能释放情绪也是好的,受压抑的状态被打破,破碎的废墟上能开出更多代表可能性的花。
谭述这小姑娘倒是不浪费这自由哭泣的大好时机,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低低呜咽在刹那间顺滑地转为放声大哭——有够没皮没脸的,她倒是没心思顾了。
心一揪一揪的,莫名有点疼,蒋旋坐到她身边,温柔地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好容易哭声渐止,蒋旋喂了一颗栗子给小脸红扑扑的谭述,还贴心地哄道:“慢点嚼,别噎着。”
是时候听天使小朋友发有质量的言了,蒋旋露出了德高望重的教育砖家们的同款微笑,却不曾想,这笑容被边嚼边说,口齿眼泪含糊不清的谭小姑娘的一番话给僵在了脸上。
“我记得的……呜呜,之前妈妈,出门前,呜呜嗝,说的‘小蒋啊,帮我看管一下这个丫头,麻烦了啊!她不省心的嘞,但是她顶听你话。’嗝呜呜呜,你马上说‘不麻烦,不麻烦,阿姨放心吧。’”
“你……”这小姑娘……
蒋旋的眉心锁住了——客气话她是当真听不出来。抚在小姑娘背后的巴掌握成拳,悻悻锤到松软的懒人沙发上,些许回弹。
“谭述,我说你什么好呢?看管你是吧?我没有回应你的每个请教吗?我没有帮你处理突然冒火的锅吗?小朋友,我只是个租客,本该与你毫无瓜葛,过几天也就要搬走,那一番大人间的客气话并不能说明什么,我并不真正有权去教育你,去骂你罚你,明白吗?”
“况且,哎……”蒋旋眼瞧着谭述泪眼汪汪,不忍再说重话,“听好了,我不觉得你有你自己想的那般不堪,不懂的题讲完也就没错过了,这不挺好的吗?成绩不急于一时,持之以恒的努力才是重要的。”
好歹相识一场,蒋旋也不吝啬多说几句了:“如今尚且暗淡的隧道,也会有它光明的出口,天时地利还讲究人和呢,花心思在该做的事情上,才可能有好的结果呀。”
“对不起……我听到了,以后知道了。”谭述抽噎着说,模样倒真是有些悔恨,蒋旋不想和她计较太多,能听进去就好。分针走过30格,终于听到点令她舒心的回复,蒋旋心想着,也该为这场闹剧画个句号了。
她起身走回了她的房间,再出来时手里握了一根teng条。
“这声对不起,是为了什么呢?”
“是,之前……咦?”谭述抬头的瞬间看到了这根细长的物体,斜躺在蒋旋手中,很是惊诧,“旋旋姐,你不是说拒……”
“阅文无数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乖孩子才有打挨。”蒋旋弯腰凑近谭述的右耳,低声说。
“啊?这……可是……”
谭述还在呆愣中,只见蒋旋回归令她仰视的角度,面容略显严肃,说道:“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再说明白些,拒绝的是实践,没有的是管教权,但是你的行为伤我心了,你说怎么办?”
“凭着和我关系好就随意欺骗我,把我当猴耍呢?”
“对不起,对不起!旋旋姐,我不是故意的……哎?不是,我是说……”谭述着急了,感到有些惭愧。
“不是故意的?你这话倒是说的很顺口,你最好脑子想想清楚再说话。”
“我,我是说,对不起,我不该变着法子骗你,不应该自作聪明,有这种,算是利用你的心思……觉得你就算发现她是我,也会,嗯顺理成章就,嗯……很对不起。”谭述这会儿觉得,什么解释都是多余的,也越发羞于直述心中所想。
“是顺你心意,达成你的目的,当我是工具人,是吧?”蒋旋重新回顾这整件事,觉得既生气又伤心。她可以理解小姑娘决定披个马甲和她交流的原因,左不过是羞于直接坦白真实目的,但是因此就毫无顾忌地扯谎并且利用她,很难不让她想出手教训。
木已成舟,蒋旋的脑子里第二次冒出这个成语,她略微衡量了一下心中的打算,是稍有过界却在情理中——虚长小姑娘五岁,既然小姑娘平日里当她是大姐姐,也好歹有了一个半月的交集,适当的提点便不是全然不能发生。
更何况,陌生人间也常有过界的举措,走进社会里,哪有那么多通情达理的生人,肯费心和你讲莫须有的道理,谈轻如鸿毛的交情。
“趴这里来。”teng条的末端点向矮沙发的靠背,谭述心甘情愿地被指引着绕到沙发后,俯身撑到坐垫上,髋骨恰好卡在靠背的边缘。
“可不可以不(tuo)呀……”不等蒋旋发话,谭述怯怯的眼神便看向了她,就差伸一只手挡住身后了。
“我有说让你(tuo)吗?”蒋旋微微摇头,感觉好笑,这算什么?梅开二度?
她伸手撩开了小姑娘单薄的睡裙,把仍贴在浑圆之处的棉布往中间一揪,带着点劲儿往斜上方提了一下,然后松手。
“呃…呃?”谭述的脚跟倏然离了拖鞋垫,小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坐垫的布纹,反射般地咽了一口唾沫。
紧绷的肌肉昭示着小姑娘的紧张,蒋旋使藤条贴上她光洁的(tun)面,不轻不重地点了三下,出声道:“顺带提一嘴,教训是没有热身的。”言下之意,绷着若打坏了她可不管。
谭述合时宜地闭嘴,又识相地张嘴:“对不起旋旋姐,我知道错了。以后,呃,没有以后,我会记得的。”
“记得什么?”
“记得什么年纪该做什么事,不撒谎,还有……”谭述的两根食指搅在一起,轻轻地说,“不伤对我好的人的心。”
蒋旋怔了一瞬,眼帘低垂,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酸——终究只是个敏感单纯的孩子。
“嗯。”她回应了一声,而后扬起右手,挥下了第一记。
“哼嗯……”
这一记仅仅是试谭述的反应,心中有数后,蒋旋的第二记便夹着风甩了下去,带着手腕上的劲儿,精准地落到了平行于上一处淡痕的下方,谭述的惊呼也随之而至。
没等她的声带振动几次,“咻咻”声已戛然而止,连带着她刚刚酝酿好,已处在爆发界点的一嗓子哭腔,一并停留在了12道红痕静静铺张开来的肉体上。
“结束了。”teng条不带留恋地离开了它所纂刻的痕迹,蒋旋把它搁置于旁,帮谭述整理好衣着,示意她起身。
终止符出现得太突然,谭述还未回过神来,眼中蒙上的一层水雾,在起身面对蒋旋的一刹那沥出了一滴泪水。许是知晓她的疑惑,刚刚的执(bian)人轻拨她略显杂乱的刘海,说道:“点到为止。”
“它和你想象中的感觉一样吗?”蒋旋指指身侧安躺着的细长物。
谭述摇摇头:“比我以为的疼,疼多了。”
“嗯,我没收着力,是会疼一阵子的。”蒋旋牵着谭述的手转到了沙发正面,“还是坐懒人沙发吧?压强小一些,或者你想趴着也行,放轻松一点。”她坐到原来的位置上,拿筷子夹起一颗凉了的栗子,喂到小姑娘口中。
软糯的栗子在口中化开,细细咀嚼便品到了甘甜,“旋旋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呢?”谭述道出了心中的不解。
“这句话,你自己复盘一下,就知道了。”
“…”
“啊?”
谭小姑娘小嘴微张,被嚼碎了的栗子还未来得及被悉数咽下,点缀在舌尖上。
“噗嗤!”蒋旋没忍住笑,“你笨笨的,怪好玩的。”
“称呼,红糖姜水,这回想起来了吗?”蒋旋提示道。
谭述不好意思地摸摸鬓角,她还是没想起来,只好央求蒋旋解释。
“哎呀,被打傻了?‘不学无术’是怎么称呼我的?”
“小蒋姐姐……喔!”谭述的小脑瓜子这下开悟了,原来是一周前痛经时的迷糊话出了岔子。
或许是在疼痛的叫嚣中感念一碗温汤的柔情,聊天框里叫不腻的亲昵称呼便鬼使神差地蹦进了三次世界中蒋旋的耳朵里。自此原形毕露,也就不足为奇。
栗子的甜回荡在唇齿间,诱惑着谭述往那一大袋子的方向望去,但那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的脑海中走马观花般地回顾了这短暂的一个半月,是知晓临别之时将近,感伤之意顿生。
“旋旋姐,你不多住半个月吗?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搬走了。”与这间出租屋共度的五年,谭述目睹人来,目送人往,蒋旋是她唯一说得上话的人,也是早晚忙碌的妈妈唯一放心她自由接触的人。
“我舍不得你。”谭述扁着嘴,眼中又浮现泪光,不舍之情忽然溢出防线,她本能般地张开了双臂。
“哎呀,你要哭成小花猫了。”蒋旋顺势蹲坐而下,将谭述揽进了怀里,些许懊恼着自己那平和至善的本性,算是为自己揽上了一个重感情的“小麻烦”,“以前和你提过,我不在这里常住,只是……有事暂住,我总得回到原来的地方呀。”
“你都不告诉我你在哪里上大学,你要去哪里读研,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谭述哭诉着,想把蒋旋抱得很紧,仿佛她们已经相识了很久,可是不然,“我之前想,也想和你学同一个专业,然后也去考你的学校,想认识你很久很久很久……”
蒋旋默默听着,心中的海潮涌向桥墩,又潸然退去,她的手摩挲着小姑娘微颤的肩膀,半晌才说话:“不哭了,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我们不是还有联系方式吗?你随时可以找我。你的人生,还很长呢,等你读了大学,会遇到更多人,见到更多的世界的。”
蒋旋还有话未讲完,但又忽然觉得不必说。她细细思量了这短短的一个半月,于她而言只是一段平平无奇的时光,谭述也仅是她的生命线自然游走状态下交织而伴的一个人,两条线也终将驶向分叉点。分分合合,是生命常态。
或许很大一部分人打心底里将线与线的交织视作缘分——缘分是冥冥之中的天赐,无法与那些能掰开揉碎去辨是非的道理混为一谈。蒋旋却鲜少信奉这种说法,她现实而漠然。
心潮洄沿趋于静,耳边哭音亦渐止,谭述主动脱离了蒋旋的怀抱,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临近拐弯处,她忽然回身,又走到蒋旋的身旁,微撅着嘴说道:“我想要这袋栗子。”
“好啊。”
后记:
这是到目前为止写过的最长的一个短篇,开头源于一场梦,但后续的内容都像是下意识的抒写,流水一般,慢慢淌入泥土地。
师徒f/f
谁懂,这对师徒真的好磕。
喜欢小沈璃的坚毅,沈木月的外冷内暖。
以上
“阿璃,别怪师父严厉。”
“一丝一毫的差错都可能让你性命不保。”
“你的未来……”
林颂&严见
两位成熟节目制作人之间的拉扯,疗愈,与爱情。
——“我一度以为,他挖我过来,只是希望市场上少一个竞争对手。”
——“我看你5年才收网。”
———————————————————————
林颂盯着切换到小号的手机屏幕,静静地坐着。
十分钟。
直到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就算对方愿意理他,也不会秒回,自己在这里守在这里干什么。
“嗡——”回消息了!
准备起身的林颂立刻坐回来。
“哪天?”
“我失业了,哪天...
林颂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能尽快最好。”
“晚上八点,定了酒店发我。”对方没墨迹,很快就回了一句。
林颂心里一疼,酒店。
认识六年了,实践地点倒是越来越生疏,从酒店到家里,现在又变回酒店了。
忍下心里的难过,林颂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格抱怨,对方愿意和自己实践都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无论是道歉还是何种形式的邀约。
林颂利落地定好酒店发过去,一直到晚上,对方也没有再回过消息。
林颂提前到半小时酒店开好了房间,房间号发过去。
林颂把工具消毒,整齐地排列在桌子上。
工具很简单,看上去实在是不像一场娱乐的实践:
三根粗细不一的细藤条,一把黑檀的戒尺,一捆静电胶带。
“滴——”房卡开门的声音。
林颂腾的一下从站起来,望着门的方向,带着一些无措和期待。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个认知让林颂整个人放松了一些。
“见哥。”林颂轻声叫人
严见,
G-TV平台节目制作人,节目中心负责人。
林颂的前领导。
兼多年的实践伙伴。
“很体贴,定在公司楼下,实践结束我还能回去加班。”
杀人诛心。
两句话,林颂的心就被狠狠地插了一刀。
因为自己。
严见扫了一眼桌子上已经准备好的工具,看回林颂挑眉道:“说下需求。”
林颂像是才回过神一样:“最近心情不太好,感觉……”
严见的脸沉了,
林颂及时地接收到了他的信号——我没空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重度,我未来一周没有安排,其他随您。”
林颂迅速调整话术。
说完乖巧地垂手站在原地,头微微垂着目光落在严见脚下的地面上。
“我提一句醒。实践是实践。与我们生活里的恩怨无关。”
严见说的委婉,林颂知道他的意思是:你今天被打得多惨,回去该不理你还是不理你。
“是。”林颂应了。
“衣服都脱了,去床上,跪^趴。”
林颂心里一颤,没有热身,姿势也很刁钻。
但实践开始容不得他有任何犹豫,利落地脱^掉全部的衣服,叠整齐放在椅子上。
然后跪^在床尾,一个便于严见下手的位置。
双^腿^分开,身体伏向前,直到左脸贴在床上,手在背后交叠,握住手肘的位置。
严见从桌子上抽了最细的一根藤^条,握在手里挥了挥,像是在熟悉手感。
然后咻地一声,破风落下,“别动,别出声。”
这一下。
林颂稳住身形,便红了眼眶,是疼的,也是有情绪交织涌上来的难以克制。
太熟悉的感觉。
严见的藤条是裹着怒气扫下来的,跟严见的实践从来不会如此开场。
只有在上锁的办公室、严见家里的书房里,才有这样充满惩^罚意味的责^打。
严见今天也是带着气来的。
这个认知让林颂不顾身后的疼痛,开心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真的会被弃之于不顾。
他和严见六年前就是同事了。
他23岁,
因为内容天赋不错又刻苦,仅一年已经是组里的资深导演了。
严见好像天赋更甚,25岁,已经是总导演了。
整个节目中心,大大小小有不下十个工作室,他们分别在不同的工作室。
最初,只是偶尔在中心大会或者是项目提案会上相遇。
严见总是光彩夺目,他是一个入职就竞聘做总导演,并且真的做下来的人。
后来,
严见开始操盘更大的项目,也开始成为工作室的负责人。
林颂所在的团队被借调过去,短暂地与严见共事过。
严见总是“偏爱”他,交代给他的工作总是最难得,也是最有价值的。
林颂没有多想,只当是他们实践关系延续到职场里的某种关照,圈内人心照不宣。
是的,是巧合,他们在某次实践时,约到了对方。
严见有关照,但不多。
是以林颂的崇拜,也默默地埋在心底。
第三年。
林颂被一家业内有很有名的制作公司挖走,title给了总导演。
26岁的总导演,很难得。
实践的时候,他问严见,严见说:好事,可以走。
林颂点头。
他没说的是,他唯一的犹豫是,未来可能就没有和严见合作的机会了。
第五年。
严见一路高升,稳坐节目中心负责人的位置,也是G-TV最年轻的总监。
林颂也带领团队做出了一档开分9.0的节目。
他们在年底的颁奖典礼上相遇,晚宴上,严见问:“回来跟我吗?”
林颂没有任何理由犹豫,他从五年前,就盼着这一天了。
但事情并未像他期待的那样发展,教导,合作,并肩作战。
回来之后的一年,林颂并未被允许完成任何一档节目。
他被塞在节目研发团队中,每天反复在查阅资料、写方案、改方案,提交各种各样的笔记中度过。
林颂甚至怀疑,严见挖他过来,是不是仅仅是为了雪藏一个竞争对手。
他们之间的实^践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严见的惩^罚与责^打。
他暴戾,且不容置疑。
林颂隐忍退让,可内心的疑惑与猜疑却越来越大。
或许,合作,并不是他们最好的相处方式。
所以当林颂收到另一家平台的邀约时,他犹豫了。
对方用一档新节目成功地说动了他、创新节目、保密项目、全平台资源投入,林颂带头。
他离职了。
他想,或许只是我还没有证明我自己。
第二天,
林颂离职的通稿出现了很多篇。
直到林颂坐在新平台的会议室,看到他们说的“全平台投入的”、“保密方案”赫然是严见和自己打磨的方案时,他终于明白了。
这只是一场圈套。
偷方案是可耻的。
可挖人,人带方案来,舆论漩涡的中心就只有他林颂一个人。
可耻的、见利忘义的也只有他林颂一个人。
不仅如此。
原来严见没有把自己的方案雪藏起来,
而此时,严见也被他拉下水了。
林颂没有说话,落座,打开电脑。
简单地敲下几个字,发送。
是一封辞职信。
“你想好,你回不去了。”
“我当没看见,咱们把这个节目下来,我保证会爆火。”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林颂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后来,
就是最近一个月内,无论林颂说什么,严见都没理过他。
好久不见。
阿幸好像又突破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一些人物,一些故事,自然而然地又出现了。
也有一些一以贯之的,
剖析、坦诚、成长是永远不变的命题。
林颂是我一直喜欢的一种性格。
柔软却坚定。
严见,是我一直会期待的一类人。
优秀又暴戾。
争取保证更新频率,
希望大家喜欢。
谢斯年
许逸
小预警
谢斯年是许逸最大的黑料。
谢斯年是一个人渣女主,七年前接受许逸的追求并建立了小圈关系,建立关系的两年里对许逸非dǎ即fá,施予冷热暴力,并违反合约多次将在外结交的年轻姑娘带回家。两年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认清你的身份。
直到七年后,许逸成了她的顶头上司,两人重逢的那一刻,另外一个谢斯年穿越在她身上,并激活了系统:攻略许逸,当下好感度:负四千。
谢斯年:???
傍晚谢斯年翻了翻之前的回忆,只看了一会儿,就已经有了:谢斯年的喜怒无常、许逸被赶出家门三次、当众耳光、fá跪门外还有许逸的苦苦哀求。
再回忆一下早晨许总监的清冷模样,谢...
再回忆一下早晨许总监的清冷模样,谢斯年:我靠,我真她娘的是个人渣。
系统此时提示:滴,当下好感度负五千五。
谢斯年皱眉,莫非她的攻略对象当下也在想她,然后又降低了好感度?高冷女上司早晨都没拿正眼瞧过她吧!
谢斯年啊谢斯年,死到临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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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个屁股,纯纯为了解压和发泄怒火。
沙雕文和人渣皮真的很爽哎。
脑嗨产物,逻辑问题请勿深究
屋内没了动静,几人正面面相觑,门倏地被拉开,众人骤然失去支撑,差点栽倒在地上。
任如意抱着肩膀扫视一圈,气氛一时尴尬的沉默下来。六道堂众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暗暗使着眼色。
杨盈脑子一转,扑腾扑腾灰起身,嘿嘿笑着:“如意姐,李同光他怎么样啦,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这下算是打开了局面,众人瞬间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孙朗一本正经附和:“对对对!今天他没去抱小黑,我儿子吃饭都不香了。”
元禄狠狠点头:“是啊是啊,没有李同光在一边挑刺找茬,我怪不习惯的……”
六道堂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吱吱喳喳,俱是挤在门......
六道堂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吱吱喳喳,俱是挤在门口,几双眼悄悄地向屋内瞟去。
任如意看向钱昭,淡淡道:“先进来给他看看伤吧。”
少年安静趴在榻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他面色苍白,细看脸上还带着些许未干的泪痕,额边碎发湿湿地贴在皮肤上,瞧起来乖巧又可怜。
钱昭心里咯噔一下。
掀开被子看见伤处的一瞬间,他不禁狠狠皱起眉看向任如意,沉声道——
“你下手太重了。”
任如意坐在榻上,轻轻把李同光搂入怀中,淡淡道:“那就麻烦你配点好伤药。”
六道堂众人听到这一番对话,均是忍不住凑上来。任如意眼疾手快地给李同光盖上被子,却还是慢了一步,被众人窥见些许青紫。
于十三倒吸口凉气:“美人儿你……”
孙朗怀里还抱着小黑猫,忍不住皱起眉:“他犯什么错了,值得你下这么狠的手?”
元禄看愣了,仿佛狠狠共情了李同光。他委屈道:“不管犯了什么错,也不能这么打徒弟啊如意姐。”
“宁头儿要是有一天这样打我,我会难过死的。”
杨盈碍于男女之别没有上前,却也从众人的反应中推断出来李同光这次伤的不轻。她蹲坐在榻前,看着李同光,默默不语。
任如意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她轻轻拍着李同光后背,仿佛眼里只有李同光。
钱昭判断过伤势后便出门配药,其余几人犹自聚在屋内喋喋不休。杨盈偶然抬头,突然发现榻上人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一愣神,任如意恰在此时下了逐客令:“好了。”
“你们都出去吧。”
任如意轻轻抚摸着李同光满头卷发,面色平静。
“鹫儿不喜欢人吵。”
打人的是她,心疼人的也是她。
众人还想说些什么,杨盈却反应过来,深深看了一眼昏睡的李同光,“走吧走吧,我们还是别烦如意姐了。”
待屋内又恢复寂静,任如意才轻轻掐了下少年略显瘦削的脸颊,语气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小混账,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怀中人身体一颤,然后一双手臂便虚环上了她腰间,少年人的声音闷闷传来:“师父……”
二人俱没有再言语,只是静静的一坐一趴。不知过了多久,李同光才抬起头来,眸中泪光闪烁:“师父……”
“鹫儿知道您可能不信,但鹫儿从没想过戏耍他们的感情。”
“鹫儿只是、只是……”
几天就好。
李同光喉间蓦然哽咽说不出话,任如意就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后背:“我知道。”
“在教徒弟这件事上,我确实不如宁远舟。”
多少还是被元禄的话影响了。
任如意看着眼眶通红却兀自强忍泪水的李同光,心中不忍又添几分。她摸摸李同光的蔫巴巴的小卷发,话语中心疼一览无余——
“允许你哭一柱香。”
一直难以说出口的小心翼翼与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的权利,李同光泪水噼里啪啦掉落。任如意叹口气,不厌其烦地又去擦他脸上的泪水。
李同光不舍得眨眼,一双眼牢牢看着难得温柔的任如意,他一边哽咽一边反驳:“才不是呢!”
又一串泪珠划过。
“鹫儿的师父是最全天下好的师父。”
少年哭着了花脸猫,偏偏带着哭腔也要把这句话认真说出口。
任如意看着李同光认真的眸子,心中软的一塌糊涂。她轻刮一下少年高挺的鼻梁,微微翘起嘴角——
“嗯。”
“我的鹫儿也是全天下最好的徒弟。”
李同光泪眼朦胧,哭着笑出来。
他又一次清晰意识到:无论是八岁还是二十二岁,无论是鹫儿还是长庆侯,都有一个人,始终如一爱着他。
何其有幸。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吱呀”一声窗户被推开,几颗毛茸茸的头探进来,李同光回头,正巧对上众人视线。
元禄眨眨眼:“我来送金疮药!”
杨盈吸吸鼻子:“我屋子里还剩些糖块。”
孙朗退出去,把一只迷茫的猫头举到窗口,嘿嘿笑道:“我把儿子借给你抱抱吧。”
于十三笑的肆意:“我没什么好送的,等你伤好后带你去喝酒。”
…………
任如意“啪”的一下关上窗,激起些许浮尘在阳光中打着旋儿。转身便见钱昭自然推门而入,挽起袖子准备为李同光处理伤口。
李同光正浑身僵硬不敢动,神色颇为无措:“钱、钱、钱……”
小狗可怜地把求助目光投向任如意,任如意抿唇笑着,长长叹出一口无奈的气——
“你们啊。”
温暖的阳光撒下,映衬得她整个人都柔和起来。任如意自然从钱昭手中接过伤药,坐在榻边——
“我徒弟,我来吧。”
任如意熟稔地安抚着李同光,一点一点揉开硬块再涂上凉丝丝的药。
李同光痛得微微发抖,下意识埋下头闭眼咬住袖子,却又在这痛意中尝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心。
再野心勃勃的人也会有那么几个时刻生出燕雀之志吧。窗外是别扭表示担忧的六道堂,屋内是他最爱的师父。请所有的烂摊子都向后推一推吧,允许他享受这难得的安心时刻。
此刻,他不是二十二岁的长庆侯,只是八岁的鹫儿。
——完——
不用担心小狗会觉得伤了自尊,因为无论师父怎么罚他,他最后都会接受;
也不用担心师父会生小狗的气,因为无论鹫儿惹了多大的祸,师父都会替他收拾烂摊子。
每天对着上天默念一句辛光无敌
*任如意#杨盈小圈师徒向,大姐姐帮小公主走出pua的故事。
*拼接一些第四集、第五集的剧情然后发挥lsp的想象,个人xp产物,ooc预警,注意避雷。
*加黑字体是剧中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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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元禄问道:“头儿,如意姐不是和殿下处挺好吗,怎么殿下还哭了呢?”
宁远舟按辔望着刚刚钻进马车的小公主:“这为师者必然会恩威并施,虽然如意帮殿下惩罚了明女史,但不代表她会对殿下一直宽和。”
杨盈眼圈红红的,别说六道堂一群人精,就是不怎么细心的杜长史也能看出来,小公主这是哭过了。
宁远舟那野人请来的女傅到底行不行,该不会安国还没到,先把这娇滴滴的小公主...
宁远舟那野人请来的女傅到底行不行,该不会安国还没到,先把这娇滴滴的小公主折腾出什么毛病来吧!
02
昨日杨盈背诵“安国政要掌故”到很晚,任如意不是一个循循善诱的教书先生,她冷着一张脸坐在杨盈对面,桌子上放着戒尺。
“怕了?”
“嗯……”杨盈点头,然后拼命摇头,“没有!”
任如意轻轻一笑:“那还学不学?”
杨盈狠狠心把手掌放回原处:“学!”
这小丫头倒是有趣,看着娇娇弱弱风吹得倒,竟还有几分韧性。
虽然面对几下手板生出的“韧性”在任如意眼中微不足道,她还是很好奇这小公主为什么会对她如此服帖。
“孤就让她做孤的教习,这是孤的命令!”
任如意还记得,就是自己把那明女史摔出门外之后,一直躲在宁远舟身后的小公主忽然站出来,大声喊出了这句话。
“你看起来挺怕明女史,她打过你?”
杨盈神色一黯,摇摇头。
03
皇后派来的女史是可以惩罚这个长在冷宫的小公主的。
………
04
任如意略一沉吟,拉过杨盈的手臂掀开了她的衣袖。
好些细小的针孔,有些深入肌理,看着没有好好处理过,红肿渗血。
一点小伤,不会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更不会被人发现,但针扎进去的时候肯定很疼。
很奇怪,任如意曾经被寸许长的钢针直接钉进指缝掀掉过手指甲,可是,看到这小丫头嫩藕似的手臂上深深浅浅的小针孔,她心头陡然缩了一下。
“我这里有很好的外伤药,涂上很快就会好。”任如意从随身小囊里取出一个药瓶,一边给她抹药一边问,“怎么不说?”
因为怕得罪人,怕让远舟哥哥为难,怕……
她怕的事好多好多。
杨盈说不出话,只见任如意修长的手指沾了药膏在她小臂上轻轻掠过,凉凉的很舒服。
这是一双冷定如铁的手,并不柔嫩,手背上有几道浅浅的伤疤,手掌间有好几处硬茧。一只手托住她的小臂,另一只手迅速给她涂好了药。
“就算不是大梧礼王,不是金枝玉叶,也不可以允许任何人欺辱你却不付出代价——如果别人觉得你好欺负,就会一次又一次欺负你。元禄——”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门外探出半个脑袋:“如意姐!”
“送明女史回京的路上,你们六道堂的附骨针,每日三针,一天也不许少。”
“是!”年轻人高高兴兴地答应一声,并未觉得自己听从眼前这个女子的话有什么不对。
杨盈怔怔地望着轻轻给她覆上衣袖的红衣女子,她淡扫蛾眉,不施脂粉,玲珑精致的面庞犹如清水白玉,目光锐利而沉静,方才落下戒尺的时候挥手飒然,此时手上的动作却分外轻柔。
“如意姐——”
少女哭着扑进任如意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习惯性紧绷的身体忽然被一个温软柔润的小东西扑了满怀,任如意瞬间身体绷得更紧了。
然后慢慢放松下来,揉了揉这个没有一点攻击性,但是让她忽然动容的小姑娘。
“嗯。不是你学不好,是他们没有好好教。”
半晌,任如意道:“哭完了?”
杨盈擦干眼泪,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任如意道:“你看到了,不管明女史有多凶,我只会比她更凶,而且教你的时候,该打该罚绝不会手软,你真的愿意让我教?”
“愿意,”杨盈往任如意身边挪了挪,呵呵一笑,“我知道如意姐是为了我好,而且你虽然打我,但我知道你心疼我,不会真的让我难受。”
冷宫里长大的小公主虽然没有太多见识,但“人情冷暖”是自幼看惯的,待她好的人,她有一种本能的感觉。
任如意把今夜传授的内容写了个大要:“背下来,明日出发前我会问你,背不出,就先挨了打再上路。”她用戒尺在杨盈身后拍了拍,“打这里。”
……
杨盈明白了任如意的意思,顿时羞恼:“我会背下来的!”
然而一夜心潮起伏的小公主还是高估了自己对那些陌生知识的记忆力,第二天用过早膳,又一次在任如意面前磕磕绊绊时,一向能动手就不说话的新任女傅直接拿起了戒尺。
“自己趴好。”
“哦。”
哭好了?
除了吃好了睡好了,人还可以哭好了?
杨盈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她有点难过,要不是任如意昨天那句“不允许任何人欺辱你”还在耳边,她简直要觉得这个好看又厉害还会关心她替她惩治恶人的姐姐也那般冷酷无情了。
任如意已经利利索索收好了自己的东西,看起来马上就要开门出去。杨盈赶紧擦擦眼泪,穿好裤子咬着牙束腰带,跟在任如意身后出门时眼角犹带泪痕。
这副模样可让所有人看去了……
杨盈被任如意扶着上了马车,车内的高度不够一个人站起来,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鼓起嘴去看早已施施然坐下的任如意。
她看起来已经在闭目养神。
杨盈索性鼓起勇气就往自己的座位上坐——马车上的座位可硬得很。
刚被打得又红又肿的那里一挨上座位杨盈就呜咽一声弹起,脑袋差点撞上车顶。
咦,车顶倒是挺软。
杨盈眼前一花,笑吟吟张手挡住她脑袋的可不正是方才坐得跟入定一样的如意姐姐。
“车里颠簸,饶你一回。”任如意把神情呆呆的小姑娘抱在怀里,直接让人坐在了自己腿上,附耳轻声道,“下次再背不出,挨过打要坐着罚抄。”
杨盈被那情景吓得浑身一抖,任如意手臂稳稳揽着她才没摔下去。
“那……如意姐我这一路坐在……嗯……你腿会不会麻了啊?”
任如意忍俊不禁:“怎会需要这样坐一路,我都没有打很重,过一会儿就不那么疼了呀。”
车马前行,轮蹄滚滚,杨盈坐着不疼,不觉露出满意的笑容。
宁远舟不放心,策马过来,透过轿厢的帘子隐约看到两个女子坐得很近,阿盈在听任如意说着什么,唇角是上弯的弧度。
他放下心来:嗯,果然,为师者必然会恩威并施。
---------完--------
【1】剧设,宁远舟的母亲姓顾,做过杨盈的女傅。
一对年龄相差十几岁的亲姐妹,8k+,一发完。
——————————————————————
到家的时候天色将暗未暗,停好车,还不等我从车库里走进去,就听见青青在餐厅里大声喊——
“每次不是饭还在锅里就叫我!就是菜还烫嘴呢就像催命一样叫我下来!下楼之后不也是在这干坐着吗?一直叫我,一直叫我!总是这么早叫我下来干什么?!”
我挂好外套,洗了手,到餐厅直视着青青问她:“你怎么和妈妈说话呢?妈妈做好饭就叫你下楼有什么不对?连几分钟都没有耐心等吗?你下来得早了,能不能摆好碗筷,把饭盛好?”
“你不也什么都没干吗?你凭什么管我?!”她把筷子向桌中间一扔,起身就要离开:“我不吃了!”
“沈韫青,”我唤了她的全名,站在她回房间必经的路上垂眸看她,“把筷子捡起来坐好,多大的人了,用不吃饭威胁谁呢?”
青青的小脸越来越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不等她说什么,我爸就冲进来做和事佬:“行了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他帮青青捡了被她摔到桌中间的筷子放在碗边,又拉我妈和我入坐,最后对青青说:“姐姐说得对,下次早下来就帮忙盛好饭,妈妈早点叫你不是怕饭菜凉了吗?行了行了,咱们快吃饭吧。”
吃好饭,洗过碗,陪爸妈说会话就已经不早了,我洗漱之后躺在房间的沙发上看手机,忽然听到虚掩着的门外有上楼梯的声音。
“姐姐……”
我放下手机,看见青青从门后探出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我。
我抬眉,示意她讲话。
她心虚地向下看了看才对上我的视线,小声问:“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青春期的孩子真是变幻莫测,谁能想到几小时前还吼着不要我管的青青小朋友,现在正扭扭捏捏地扒着门框请求和姐姐一起睡觉。
她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前后矛盾,一张小嘴紧张地抿着。
“来吧,”我起身把随意搭在床边的睡袍抛到临窗的坐垫上,想起她的小别扭,又问她:“要和我盖一床被子吗?”
“要!”像怕我反悔一样,青青快速地跑进房间,把自己裹进我的被子里。
我给她理了理被角,她仰着头看我,眼中反射出细碎的光点,小声说:“姐姐陪我聊聊天吧。”
关掉头顶悬着的吊灯,台灯的旋钮调到最暗的一档,我侧躺着面对她问:“聊什么?”
青青眼含一丝纠结,嗫嚅道:“我刚才,刚才不应该对姐姐大吼大叫。”
“嗯。”知道就好。
我没有暴躁叛逆的青春期,不能理解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易怒爱闯祸,还没有等我问她最近怎么了,青青的神色忽然带着一些理直气壮的意味,随即大声说:“姐姐回家之后都没有关心过我。”
“嗯?”这是怎么了?
不等我细问,青青又皱着鼻子质问道:“你是不是在外边有别的妹妹了?”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只听说过私生子私生女,还没有听说过谁有私生妹妹。
见我沉默,她继续追问:“姐姐不喜欢我了吗?”
“没有。”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青青好一会没有出声,我垂眸看她,她刚好抬起头,睁着小鹿般的大眼睛对我说:“我不应该对姐姐大喊大叫的,姐姐惩罚我吧。”
“嗯?”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姐姐你知不知道……”青青扭捏半天,才从嘴里吐出来两个字母。
“啊?”我惊讶地一下就坐直了。
“诶呀,也不是……”她把睡衣口袋里的手机摸出来,按几下屏幕后塞进我的手心,然后就跑着去了洗手间。
(催催催,这不就来了吗(* ̄m ̄))
何为同尘,走到尾声的茗予或许心中默认了一个事实,比起事事和姐姐暗争,她更想和她比肩,尘埃还是星尘,总之能依偎在一块儿,汲取从相撞中获得的能量,一同向前进发。
“像极了她。”这话,是借文寄情了吧。
谈谈两位主角——
程澈和温茗予,都是挺有趣的人,她们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共同点是,都很在意对方。
说起“在意”,她们的表达方式不...
说起“在意”,她们的表达方式不一样。我最先从茗予的角度看到她对姐姐的在意,她的身上有比较典型的重组家庭小小孩儿的别扭性格,敏感内敛,同时自身又优秀好强,独立意识强。在亲生母亲“较弱”而继父“较强”的环境里(指对家庭经济的贡献),她更想在力所能及之处使自己强过姐姐,不过由于阅历和个性等问题,她并没有很成功,倔的那一面被放大,连“拉黑”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真的勇(像是小歌写得出来的小孩)。
从这里能反应出,她的家庭环境应该不错,家人对她的宽容给了她充足的自我空间。至于为什么说能从她的角度看到“关心”,也是因为她所表现出的,明里暗里和姐姐争斗的行为。她不是不承认姐姐的优秀,反而是欣赏的,愿意与她更亲近的,却因为要强,只容许自己看见姐姐的“坏处”——即阻碍/减少了她的优点被充分肯定的机会。嗐,多别扭一孩子))
若把茗予比作一块冰,那程澈可以是融化冰的那个工具。
我原以为程澈是表里如一的清冷姐姐,实际上,她的内心也是温热的。读到拉黑一年后她们俩的对话,感慨她是有那种姐姐风范的,大度包容,可以完全不计较妹妹的倔脾气和小孩心性(第一次品出了“宠”的感觉)。她们的几次对话也很有趣,我能感受到,茗予话中的刺,慢慢地内收了,而程澈,几乎是情绪稳定的。除了第一次对话——
那句“不要枉费我爸资助你读大学的这份心意。”,无疑是利刺,扎向茗予敏感的心,这时候的程澈,做了一回敲冰的锤子,于是冰碎了一些,彻底被刺激到。
一年都不联系,我感慨茗予的强烈个性,也更看见程澈的气度。一开始,她肯定是生气的,也拿妹妹没办法,却还是默默打听妹妹的情况,在得知妹妹生活/学习上都不错后,安心地选择不多言,不打扰。
后来的程澈,更像一个碗,包容着茗予这块冰,温水被缓慢地舀到碗里,熔点以后,冰渐消融,水相聚合,让关系的缓和变得合理且自然。
程澈的突然晕厥是双方感情升温的契机。茗予的刺化掉了,连“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意你”这般赌气却爱意明显的话也说得出来,而程澈的窃喜,也引我浅乐,这会儿明了了,这俩也是双向奔赴。
辩论赛,那句“姐姐”,包含了真心的骄傲与愉悦,那些想超越姐姐,把她拍在沙滩上的思想,这一刻不再重要,双方的关系步入了一个舒适且平衡的状态——一个双方都能对“不言而喻的宠”做出默契反应的状态。
总得来说,《与她同尘》是一碗桂花糯米汤圆,甜生于双方对彼此的在意,是越嚼甜度越高的那种,却不腻。
(不知道有没有人写过惹,但这个文案是我原创的
像做坏事前四处张望的小孩一样,见沈渊正看着他,靳宸迅速转回脑袋。不知怎么,沈渊肃静沉敛的样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散,一瞥即逝的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小心思。
在没有提醒的情况下,靳宸主动报数重来,这让沈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破天荒地在这种时候勾了勾嘴角,轻笑了一声:“不错,很乖。”
前菜甜...
前菜甜甜拍已经结束了,下一章进入正题,对靳宸至关重要的含光杯。
原本要码彩蛋的,但忽然加了个班,就……无了。放一个下章预告,感谢仍然愿意投喂or给我粮票的小可爱们,爱你们。
细细想来,先生对于他“口无遮拦”的毛病一直比较宽容,虽然也罚过,但更多时候,会照顾他当下暴躁的情绪,会安慰他,甚至陪他玩一场纾解压力。
这也导致了,乌恒璟第一次知道,“口无遮拦”能被罚这么狠。
老地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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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所有投喂粮票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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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阳康以后,家人和同事都陆续阳了,于是我开始了天选打工人的生活,一个人顶N个岗位。
尤其是整个第四季度,事情多到爆炸,每一天都想请假,每一天都在咬牙苦撑。
马上就要跨年了,2023年,祝大家都能够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同时我也会继续调整状态,希望能给大家带来更多更好的作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