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糖的推荐LOFTER(乐乎)

dbq这个作者坑品一点也没有保证【好意思说……

德哈的坑想开很久了。我很吃重生德,一个精致的铂金少爷。【其实怂坏怂坏的好像也挺好www

最后决定双重生。哈利想改变所有人死亡的结局,但是在那之前,他只能按照既定的轨迹走到故事发展的地方,因为他没有再一次重来的机会。

德拉科想更多的参与进哈利的成长但哈利怕会改变故事走向一直在拒绝:噢,不,德拉科,这个故事里没有你!

我懒得写重生前了,就交代点私设好了【喂...

我懒得写重生前了,就交代点私设好了【喂

重生点是在战后几年(多点实战经验回去好造作!),没有恋人更没有结婚!

傲罗哈利和圣芒戈德拉科。

双向暗恋(双向暗恋真好吃!)终于开始捅破窗户纸,因为一次意外双双穿越(重生)。

另外,只要不改变故事里重要的节点,剧情就不会偏移,一些微小的改变不会影响故事的走向。

接受以上设定请继续往下读。

人物和主线剧情属于罗琳阿姨,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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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喂救世主,剧情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怎么办?

“噢,该死的马尔福,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哈利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用手肘撑起自己的半边身子。等等,哪里不对……

手肘的触感虽然谈不上柔软但也绝对不是硬邦邦的水泥地。哈利习惯性的去摸自己的魔杖却握了个空。

“咚咚咚!咚咚咚!”大力的拍门声把哈利吓了一跳,随之传来的是他很多年没再听过但是从来没有忘记的佩妮姨妈的尖叫:“起床了!起床了!赶快!”

哈利还没从混乱中整理出半点头绪,头顶又传来他那个表哥大力的踩楼梯的脚步声——还特地在他的正上方用力蹦了几下:“快出来!我们今天要去动物园!”

哈利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好像确实是在他那个楼梯下的小碗柜里,听着这些让他居然感到有一点怀念的吼叫——只有一点点。

所以?他是在做梦还是时空扭曲了?

哈利小心的坐起来,碗柜很矮,高度可装不下一个成年的他。说起来,一会儿怎么跟弗农姨父解释自己变大了?

胡思乱想的哈利挪到床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低头也顶不到碗柜顶,因为他坐在床边脚才将将能点地。

抬起手看到明显小了几圈的手掌,哈利凭记忆摸到桌子上的镜子,看到了10岁的自己。

噢不,时空穿越型的魔法不会改变穿越者的年龄。确实也有改变年龄使其回溯到小时候的魔法,但是这个熟悉的地点和这些熟悉的事件……

难道犯人知道他的过去?哈利几乎同时排除掉这一点,且不说魔法世界的人不会如此了解麻瓜世界,知道他小时候事情的人屈指可数。

哈利摸索着戴上他那个果然是坏掉的眼镜,决定静观其变。

哈利在厨房熟练的煎着蛋——他至今仍是一个人住,早餐当然也是自己解决。克利切总是担心他的小主人,但是哈利不想让他太辛苦也因为一些其他原因搬出了莫里格广场12号,在魔法部附近租了间房。

达力正在客厅数他的生日礼物。

日子好巧不巧的回到了这一天,他的肥猪表兄马上要大叫:“为什么只有三十六件!去年都有三十七件!”(果然他的表兄叫了起来,紧接着佩妮姨妈安慰他一会上街再给他买两件他才安静下来。)

哈利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把这天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晰,而眼前发生的事实又和记忆完全重合。所以接下来他们要去动物园他要第一次说出蛇佬腔并用无杖魔法把玻璃变没有成功吓到他的愚蠢表兄?

哈利心不在焉的被挤在车座位中间,开始想这个诡异的事情:

他在行动中遇到了危险,然后马尔福突然出现了。该死,马尔福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不是应该呆在圣芒戈么!然后……然后怎么了?眼前一亮?马尔福扑了过来(该死的马尔福!哈利依旧忍不住咒骂。)然后呢?然后就失去了记忆,醒来就到了这里。

哈利脑子里依旧一团浆糊的时候,动物园已经到了。

达力在入口处吵着要吃冰淇淋,自己好像能得到一根冰棍?哈利放弃了思考回忆又丝丝钻入脑海。冰棍也不错,哈利想。

结果哈利拿到的并不是冰棍,冰淇淋车上的小姐姐递给他一个比达力手上拿的三层冰淇淋球还高的五彩缤纷的冰淇淋。

“噢不,他不要这个!”佩妮姨妈赶紧阻止,她可不会为这么大一个冰淇淋买单!

“夫人,这个是免费赠送的,给这位,波特先生。”小姐姐说着给哈利使了个眼色,哈利顺势看过去就看到那个在人群中异常显眼的铂金色头发。

“马、马尔福???”哈利以为自己眼花了,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再看去依旧是那张微昂着下巴的臭屁脸。

在哈利吃惊的时候达力赶紧抢过那只大冰淇淋,生怕哈利会要回去,立马从下到上全部舔了一遍。

哈利看到远处那稚气未脱但是依稀已经开始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出魔杖甩过来一打恶咒。

噢不,哈利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阻止他,甚至顾不得身后弗农姨父的大叫。

达力动物的本能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缩在他妈妈怀里紧紧握着两个冰淇淋,一边瑟瑟发抖一边不肯放弃的舔着。

哈利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德拉科面前,德拉科没有动,挑眉看着他。依旧是那么欠揍!哈利恨恨的想。

“你怎么在这儿!”哈利低声问。

德拉科听他这么问有一些吃惊:“你认识我?”

“你在说什么废话马尔福!”哈利脱口而出,转念一想好像哪里不对。这个是10岁的马尔福,10岁的时候他根本不认识马尔福,马尔福也不认识他。

“咳咳,”哈利努力掩饰了一下自己,“毕竟你们家的发色很特殊。”

德拉科才不会信他的鬼话。

德拉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个婴儿。对,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的那种。唯一庆幸的是妈妈还是那个温柔的纳西莎妈妈。

一开始德拉科也以为是什么魔法事故,但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过得无比的真实。真实到德拉科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回到了小时候,重活这一生。

德拉科是属于那种不会纠结于过去的人(和哈利有关的事除外——当然他本人不会承认)所以他并没有过多的去纠结原来那个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怎么了,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是不是能从小就和哈利做朋友(把他拐来蛇院也没有哪里不好,远离蠢狮子——偶尔德拉科也会这么想),是不是能让自己家摆脱“食死徒”,是不是可以救下教父……(1)

有了这些明确的目标,德拉科一天天长大了。

他的睡前故事依旧是“大难不死的男孩”。纵使是前食死徒,神秘人下台后卢修斯爸爸还是希望德拉科能和打败神秘人的小英雄处好关系,尤其是他们同龄。

德拉科跟小时候一样爱听这个故事,小时候他一直幻想着长大以后能跟这个赫赫有名的哈利波特成为好朋友,最终却阴差阳错做了七年的死对头。

这次可不能再错过了!小小德拉科暗自握拳。

德拉科不是没有想过更早一些来找哈利奠定他们从幼年起的友谊。

他还太小不能频繁偷跑来麻瓜世界。难得来一次那个肥猪一家总把他看得死死的让他没有半分机会可趁,偶尔跟他擦肩而过哈利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德拉科没有半分灰心,日子还长,他总能把这个小波特吃干抹净!

他终于打听到哈利那只肥猪表兄的生日,以及摸清那天哈利的去向。但是费格太太一样很难搞定,而且德拉科发现她好像也是一个巫师?

在那只肥猪表兄11岁生日的时候,德拉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今年一定要成功,要不他们就得在对角巷才第一次碰面了。

他偷偷给费格太太使了个绊子。

德拉科赶在德思礼一家之前赶到了动物园门口,替哈利付好了冰淇淋钱。

他那个肥猪表兄一定会吵着要吃冰淇淋而一定没有他家哈利的份!为什么他还没有魔杖不能对这一家施展一个阿瓦达?

噢,顺便该感谢哈利这些年他已经差不多习惯了麻瓜的各种甚至还有麻瓜的钱币么?

鉴于这个小波特并不认识自己,德拉科并没有隐藏自己,站在不远处贪婪的看着10岁的哈利。

他是那么瘦小,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袖口挽了好几圈还能遮住他半个手掌。消瘦的脸上戴着不知道被胶带缠了多少圈的圆框眼镜,只有眼睛还是那么好看的翠绿色。

但是这次,在看到那只肥猪又一次抢走了哈利的专属冰淇淋,德拉科是真的想摸(并不存在的)魔杖给他来一个阿瓦达的时候,哈利居然主动向他走来。

“你怎么在这里!”微微发怒的语气是那么的熟悉,即使对于他来说已经隔了十年在他听来依旧恍如昨日:他扑向哈利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带着诧异和微怒向他吼了这么一句。可惜在昏迷前他没来得及回他一句:“因为你个笨蛋有危险了啊……”

“你认识我?”德拉科的语气里忍不住带了一丝丝期待。

“你在说什么废话马尔福!”哈利条件反射的回答。

德拉科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这不是这个世界的小波特是不是,是不是跟他一样是一个穿越个体?

“咳咳,毕竟你们家的发色很特殊。”哈利掩饰的回答让德拉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10岁的小波特可不可能知道马尔福家,更何况是他家特有的铂金发色。

只不过,这会是跟他同一个时空穿越来的哈利么?他又是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呢?

【注:

1、私设,斯内普是小龙的教父。

2、德拉科早穿越十年还有一个原因:纳西莎妈妈太敏感了。如果是中途穿越她一定会察觉:你是谁?!把我家小龙还给我!所以干脆从婴儿时期开始,从本质上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纳西莎妈妈:我的小龙就是这么乖巧可爱!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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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重生在一个很平常的白日里,他看着手里的画笔,又看向画了一半的美人图,突然...

李承乾重生在一个很平常的白日里,他看着手里的画笔,又看向画了一半的美人图,突然有点索然无味。

闭眼还能感受到烈火焚烧整个东宫时强烈的窒息感,他是个怕疼的人,选择毒药自行了断是他想过最体面的死法。可他听到了二哥的死讯,也听说了他留给那位陛下“鳏寡孤独”的诅咒,他的二哥有恨,有怨,那他呢?

他是嫡子,是太子,陛下希望他能好好做个储君,是他自己越走越偏了,所以他恨不得,怨不得。可是,他也不想做这个储君的,所以死前总想着干脆一把火把自己所有痕迹都毁灭了吧,就当自己,从来没来过。

总有人说若有来世定当雄心壮志重登高位,李承乾没想过来世,他的一生太累了,何苦再经历一遭。如今真的命运重启,也只剩枉然,若真的还有心力去斗,上辈子又何必自我了断?其实想来何必争来争去呢,一切就不应该开始。

殿内的宫人看着自家殿下发了很久的呆,相互看了看,把大宫女毓湖推上了前,“殿下?日头落了,可需要准备晚膳?”

李承乾摇了摇头,随意丢弃了一直在手上的画笔,转身往外走去。

以往最注重仪表形象的殿下,竟失魂落魄不顾形象往外冲,可吓坏了一众人,赶紧跟了上去。

李承乾越走越快,到后面甚至小跑起来,他登上了东宫南边的角楼,这其实是整个皇宫最高的地方,他还记得他被册封太子的第一天,陛下亲自带着他登上角楼,跟他说,太子要时常在此观天下,以此警醒。

这楼,确实高,可再高,也望不到天下,只能看到远处的宫墙,要是能飞出去就好了……

李承乾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只是在他刚下跳下去时被一直担忧守在边上的毓湖死死拽住,李承乾回头看从小跟在身边的人,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李承乾听到毓湖一直在边上哭,哭得他脑袋疼,他身边没几个可亲近的人,毓湖是太后派到身边看顾他,也是唯一一个被陛下允许陪着他长大的,明明比他大不了两岁,却比任何人还操心他的一切,所以他多少有些不忍心。

没办法只能睁眼,可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醒来就一言不发,也不做任何事,就盯着床顶发呆。

这下毓湖哭得更惨了,手忙脚乱打发人去找太医和陛下等人,自己死盯着自家殿下,怕他又出什么事情来。

等人来了,她又仔细回顾,给众太医和大人物们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太子的反常行为,然后大着胆子跪到陛下面前,恳请陛下同时去请太常和钦天监。

“奴婢从小就在太子殿下身边,从未有如此情况,事出反常必有妖,还请陛下顾念太子,太子如今这模样,与失魂有何异?”

毓湖作为东宫的管事女官,这些年做事兢兢业业,深得陛下信任,所以她说的话多少有些分量。陛下虽然觉得不可思议,还是把太常和钦天监的一起叫了过来,现下,连闭门不出的皇后都过来了。

吵吵囔囔了好一阵,太医院依旧坚持太子没有任何病症,钦天监捣鼓一通,慌里慌张地回禀,“太子命星大乱,恐是天命所致。”

南庆的陛下大发雷霆,“什么叫丢了魂?太子今早请安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们都说太子着了魔了,有说得了失心疯,又说是不是被人用毒物控制了……说什么的都有,却没一个人明确告诉陛下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在李承乾面前晃悠,他像个局外人,看着母后在哭,看着太后也在边上唉声叹气,然后就是陛下,疑虑,探究,什么表情都有。李承乾是心无活念之人,就那么坦坦荡荡回望那些人,觉得无趣,又重新盯着床顶。

他并不在意那些人在讨论什么,只觉得吵闹,到后面干脆闭眼睡觉去了,全然不管毓湖发现他又闭眼时紧张到心跳都到嗓子眼了,还好是习武之人,感受到殿下只是单纯睡着,才大着胆子请众人到外殿。

许是长久以来的重压一下不想承担,李承乾彻底松了心中的那根弦,但也导致他原本有些柔弱的身子经不起折腾,反反复复高烧不退。

陛下不信天命,他让陈萍萍将监察院的费介千里召回,他只怕是蛊是毒,更怕有心人使坏。东宫封锁了消息,但当朝太子连着两天不上朝已经出现不小的骚乱,李承泽就被叫进宫训了几次,明里暗里让他知好歹。

李承泽那个冤啊,自然知晓陛下疑心太子有事是他搞的鬼,不然为何不干脆让他去东宫陪着太子?反而严禁他靠近东宫,就这么怕他作妖?大不了太子有事他陪葬好了!

李承泽一开始倒是在想是不是他那黑心的弟弟又搞什么新的幺蛾子,可听着传回来的消息又觉得太子没必要,毕竟他们争来争去,可从没想过往死里斗。

“殿下,太子殿下进气少出气多,陛下耐心已经到了极点了……”

“今日费介不就赶回来了?他怎么说?”

“听闻费介进宫不久,陈院长,林相就都进了宫,至今未出……”

李承泽神色莫名,他难得焦躁起来,他现在确信,太子真出事了,他甚至连着心底有些慌张,如果李承乾真的活不了,那他该怎么办?

当今用蛊用毒第一人费介终于赶回京都,仔仔细细检查完告知陛下,太子确实没有任何中毒中蛊的迹象。

陛下这才有了一种无力感,他从没设想过太子出问题,若是他国知晓南庆太子魔怔了,不知会闹出多大动静。连忙把亲近的几位大臣叫进宫商量对策。费介多年各地走动,和钦天监商量以后,给出了一个极其荒缪的办法:让太子殿下偷天换日,改头换面,暂出东宫,暂躲天命。

陛下自然不同意,还是太后见多识广,劝住了皇帝,把太子送去皇家别院。

不知是不是真的那样神奇,到别院的当夜,太子殿下就不再高烧了,慢慢稳定下来,只是整个人尤其虚弱,毓湖赶紧把好消息传了回去,巴不得借此让殿下在别院好好养养身子。

李承乾是知道自己没事的,他只是不在意,生活聊聊无趣,也就由着所有人表演,所以他配合的极好,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像极了婉儿做的那个小玩偶。

而且他觉得这场病就很好,他那不做人的爹怕是头一次发现事情超出他的掌控,趁着现在那人还有点愧疚心,把病弱太子的身份坐实了最好,省得天天拉出来跟二哥干仗,反正只要自己熬得起,庆国终究是他而非二哥的。

是了,重开一局的李承乾比谁都明白,只要他安安稳稳,不去触碰陛下的底线,其实是不会被踢出局的,拿二哥来恶心他的操作,上辈子年轻没看透就算了,重来一次,总不能还被匡进去。

原本就死了一回,又病了一场命差点没了,李承乾觉得他现在心如止水,比谁都看的开。他甚至坏心眼地想,要不然以后都跟陛下对着干好了,陛下不想他跟二哥好,他偏要好到陛下面前去,陛下想拉范闲入局,他直接告诉范闲真相怎么样?真想看看陛下被几个不省心的儿子弄得心力憔悴的模样,既然爹都不做爹,何苦强求儿子做孝子呢?

当然太子殿下目前还是想做孝子的,虽然陛下没教他什么好东西,可他从小学的那些儒家经典,他那些老师们,还是教了他三纲五常,父慈子孝的。

所以太子殿下现在每日最开心的就是坐在湖心亭看风景作画,更开心的是他都可以一整天不用说话,不用刻意扯着笑脸迎人,不用去应付那些糟心事。毕竟那些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太子丢了魂难养回来,没瞧见现在天天穿各色宫装扮作公主吗?万一再把命折腾没了,谁能担得起?

太子这边是两手一摊随事不管,可苦了李承泽,他虽明令底下人不要有其他动作,可架不住那些墙头草给他新添的麻烦,而且陛下因为太子的事近期心情很不好,挨骂他首当其冲。

又被骂了一顿的李承泽,气势汹汹地跑到皇家别院,想看看自己弟弟到底什么时候好。

可惜人都没见到,也不算没见到人,太子在亭子里,但路被毓湖挡了,“二殿下,太子殿下不想见人,您就让他好好画一张吧,他今日毁了三张图了,正和自己较劲呢……”

李承泽不是没考虑让谢必安直接带他过去,话还没说就被毓湖截断了,“殿下不用示意谢必安,殿下难道忘了,我虽然打不过谢必安,可还是能过几招的,这边有动静,陛下派的人就会立马知晓,我劝殿下歇了这个心思。”

李承泽看向被打扮得雍容华贵,穿着鹅黄宫装的太子殿下,明明该是朵姚黄的富贵牡丹花,为何那背影单薄,怕不是风一吹就倒了?面色复杂地看着亭中,问边上的林婉儿,“他每日都如此?”

“太子表哥几乎一整天都不说话,亭子里一坐就是好久,倒是昨天大宝来看我,我一下没看住,大宝去了亭子找表哥,两个人在一起玩了半天荷花和莲子,我想着也许是两人心思澄澈,能说到一起去,所以我已经告知了父亲和陛下,让大宝过来陪陪表哥……”

“心思澄澈,你想说太子现在跟林大宝一样傻?”

“二表哥你说话太刺耳了,怪不得太子表哥看都不看你!你还是快走吧,我也不想看到你~~”

被所有人嫌弃的李承泽,没好气地回府,第二天又好脾气地登门拜访。没办法,陛下就想看他两个兄友弟恭的模样,面子嘛,总要给足。

太子今日倒是没有说不见人,李承泽来的时候,郭宝坤和毓湖在争论到底给太子搭配什么发饰。

“殿下今天穿得月白色宫装,配玉饰不是最好?”

“我家殿下是缺钱吗?穿得寡淡就算了,配饰不得华丽点?”

“粗俗,我特地给殿下寻来的流光布料,看着是月白色,阳光下可漂亮了,怎么能让发饰夺了眼球?就选玉簪!!”

已经穿戴好衣物,却还披头散发的太子端坐在镜前,瞧着李承泽进来,歪头问到,“二哥觉得哪个好?”

李承泽的心情极其复杂,虽然他和李承乾是对家,但是他俩才是亲兄弟吧?为什么郭宝坤看着比他还亲?

还有,太子莫不是女装穿了几天比公主还公主,怎么比婉儿还娇?那轻粉华衣淡裹柔软腰肢,月白纱衣轻披在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

看见美的事物多看几眼不犯罪吧?李承泽自我催眠,听到太子殿下又唤了句才反应过来,随手拿过同色的发带,亲手给太子挽发系好,“太子天生丽质,不需要这些俗物。”

李承乾笑了笑,任凭他二哥捣鼓好,“二哥陪我走走?”全然不顾他这低眉一笑,勾得李承泽神魂一怔。

“也好,我们兄弟好久没谈谈心……”

众人知晓二位殿下是有事商讨,远远跟在后面。

“天生丽质能这么形容殿下吗?”

“可以吧,毕竟现在殿下的确当公主娇养的……”

李承泽听到后面两人的念叨,又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李承乾继承了皇后的好样貌,他若真是女子,只怕姑姑的第一美人都要让三分。

“郭宝坤每天来你这就跟你家毓湖聊这么些琐事?我当他会是你的眼睛……”

太子得了重病在别院修养,是陛下给外界的理由,但却没有限制门客们找过来,相反他倒是希望太子在别院也能做幕后之人。

只是太子谢绝了门下所有人来访,除了郭宝坤每日进别院,一开始陛下和李承泽以为好歹是通过郭宝坤来沟通众人,没想到郭宝坤真的就是每天来陪他看衣服试衣服,其他的什么都不干。

“二哥应该知道为什么郭宝坤可以进来。陛下允许他在我身边,郭家也不需要靠他图什么,不就是你们都觉得他是个废物,可有他这样没有所图的下属,我很开心。”

太子到皇家别院第二天,尚衣局送了赶制的女装,但是太子不太愿意穿,还是毓湖去把郭宝坤叫来依照太子喜好画了设计图给尚衣局,重新做了一批宫装。郭宝坤的母亲家是做布料生意的,自然也做成衣,郭宝坤从小耳濡目染,对衣料这方面有不一样的看法。

郭宝坤能打败一众太子门生独得太子青眼,不单单是会画画会设计,更重要是,他从不需要在太子这里求得什么。

京都众贵族子弟都会强制去国子监进学,跟皇子们培养感情,在国子监时,郭宝坤脑子转不快,一开始老被人欺负,只有太子夸他的画好,还会和他一起讨论君子所不耻的衣料物品,那时候郭宝坤,就已经跟定了太子。

李承泽没必要跟他争论一个纨绔到底配不配当太子门客,转了个话题,“你可知晓钦天监一直在观察你的命星,陛下想让你早些回朝堂,命星若正,你想躲都躲不过去。”

“二哥觉得我是故意在躲?”

李承泽,甚至陛下有时候都会怀疑太子是不是收买的监正,可太医院所有的太医,总不能全部收买了,那流水一样的药用进去不见好转也是真的,如今的太子说是个病秧子也不为过。

病自然是真的,李承乾两辈子就没这么把药当饭吃,他默认为这是他重生的代价,也许钦天监的监正真的看星象算出了点什么,但陛下从不信这些的,若是监正真的算出来他重生,怕是第一个没命。

“二哥,说不定我真的不想去争呢?”

“你死我活的事,现在一句不想争,就可以了吗?”

“二哥不必激我,我死过一次,总要有所感悟,”

“又不是我与他有婚约,我关心做什么,二哥倒是可以替婉儿好好瞧瞧这人能不能配得上。”

一听他这废话,李承泽便知晓太子是不愿跟他聊范闲的事了,罢了,太子都不操心内库财权,他操心个什么劲。

石门被狠狠的关上仅剩的一丝白光被遮挡。

耳边满满的惨叫声红通通的光线射的大师姐眼睛疼痛。她之前听说过地牢是囚禁云宗各种犯人的。个个都是罪孽深重...

说到罪孽深重大师姐不自觉苦笑她也属于罪孽深重的一类吗?罪在哪呢...喜欢小师弟?大师姐噗嗤一笑顿时周边引来了各种被铁链栓住腿脚的..人?不已经不算是人了吧。本该素白的衣裳此时已是被血红晕染长长的头发混乱的胡在脸上借着红光能隐约看到那一个个满是坑洞的脸。

大师姐往后一退连忙向着深处跑去。却...

“她的头发真好看”大师姐停顿住诧异的往着声源处看去。人群被让开了一条道她蜡黄的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像布条一样的衣裳随意的缠绕在身像咸菜干一样的头发湿漉漉的粘在头皮。大师姐猛的抓住自己过膝的长发整个云宗的弟子头发最长的当属大师姐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要留那么长每当问起大师姐也只是敷衍了事的说着“受之父母”

周围的人像是受到了应招都伸出了手臂。大师姐被团团围住她想离开。她们刺鼻的血腥味熏的大师姐脑袋一阵阵发疼。

粗糙的手一寸寸的在大师姐的面上流连甚至留下点点不知名的白色液体。那是什么...大师姐眸孔顿时睁大那是...口水!?口水顺着手臂而下粘腻的让大师姐作呕。

一双双手粗暴的扯起大师姐的头皮疼的令人发指。大师姐奋力的推开周围的人但又被另一波人按下乌黑的长发又被扯起。

“不要...不要...头发不可以.....”一缕又一缕得到头发的人兴奋的发着哼唧声有的甚至还大笑。大师姐扑向被扯走的头发但全被躲开留下的只是身上又多一处的疤痕。

泪水弥漫间她仿佛看到幼时...

那个时候小师弟小小的身子总是要故作自己是大人。身披着大人的夹袄然后在众人面前炫耀。栗色的小短发被编成两个小辫子。走起路来小辫子一蹦一跳的。他总是被许多师姐围绕师姐们总爱开玩笑说着:“小师弟将来一定是个好妻子”

每当这么说着小师弟就会红着小脸腮帮子鼓鼓的指着身边的一帮人大喊“你们这帮登徒子”说完直接甩给众人一个后脑勺像个骄傲的小孔雀。

骄傲的小孔雀喜欢跟着丑陋的大师姐。这让其他的师姐即是惊讶又是埋怨。她们不理解这乡下来的土气女子竟然让小师弟如此喜爱。

“阿昭你不能再跟着我了别人会说你不像个男子的”即便是才八岁的大师姐身材也已经比常人高大许多。她蹲下身摸了摸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师弟摇着头张着小手臂环抱住大师姐的大手臂软软糯糯的应答。

嗯?小师弟说了什么呢...

撕裂的疼痛愈来愈烈周边那些不人不鬼的东西瞅着地上像是失去魂的大师姐个个都嫌弃的散开了。

“大师姐身上香香的是青草味的!阿娘说阿昭要跟高大的女子在一起大师姐高大大师姐可要保护我一辈子噢”甜滋滋的声音带着点点希望的大眼睛还未长齐的小奶牙被尽力的龇开。

泥泞的土地里大师姐勾起唇傻呵呵的笑了。像是自言自语对自己说又像是对记忆里的小人说:“好..大师姐愿意..大师姐...这辈子一定护着阿昭”凄凄沥沥的叫声停住周围的人安静了下来静静的望着地上残破的身躯。

寂静中夹杂着一声声大师姐喃喃自语。

“大师姐你的头发真好看这辈子都不许剪啊!”依稀中小人抚摸着发小心翼翼的为她挽起小小的手小心翼翼像个兔子一样。大师姐弯起眼举起双手她这辈子从未被人夸过好看只有小师弟会这么轻柔的对她说好看这二字。“那我大师姐发誓这辈子都不剪头发否则...”严肃的模样让小师弟一阵害怕连忙捂住大师姐的大嘴“我信你!”

渐行渐远的甜美音调来了个急转弯。

在师弟十三岁的时候二师姐拜入门下。她集齐了所有的赞美。美丽英气能文能武这些形容词在云宗全部是用来形容二师姐的。

当然有美丽的存在自然就会被拿来与丑陋的做比较。云宗弟子在小师弟紧跟大师姐时总会指着小师弟窃窃私语。

“作为男子竟然总是不知羞耻的跟着女子”

“算了吧这女子如此丑陋估计林宗主都要被气死了”

他不再跟着大师姐了而是随波逐流跟着人群开始喜欢上云宗神话般的女人——二师姐陆云

大师姐不恼全然不顾及周边的人对她的言论。也并未认为自己是被抛弃了。挺起腰板直接就是站在大殿宣布。

“阿昭从今天以后换我来跟着你”宽大的脸盘满满的自信那会儿大师姐身上只有“阳光”

她是个非常自信的人。

反之此时大师姐的身躯像破布娃娃了无生机...

“阿昭..”即便那个小人不在身边这个名称也叫的十分小心翼翼。大师姐的阿昭自从十三岁那年就不属于了。

现在只是大师姐的小师弟...

地牢再次陷入了寂静随之凄凄沥沥的尖叫声又一次骤然而起。

本章高甜预警

又名《我的残疾老公一直以为他是替身怎么办?》

本书收录梗:卑微忠犬/跟哥哥是双胞胎的弟弟一直以为自己是老婆认定的替身

[图片]

搭配《I'minlovewithu,sorry》食用更佳

如果你不靠近我,我恐怕就真的适应了孤独。

驶出灰城垛,穿越蛮杂的野荆棘,蓝天缀着珠白,青葱的树林中,干燥的褐色脆枯木星罗棋布,一条土黄的...

驶出灰城垛,穿越蛮杂的野荆棘,蓝天缀着珠白,青葱的树林中,干燥的褐色脆枯木星罗棋布,一条土黄的小径从中劈开,蜿蜒指向远方的炊烟。

跌宕起伏的路程。

又一个拐弯。

顾挽情本就没扒住车门把,这么一甩直接丢到自家老公身上去了。

“啪叽。”

等到迷迷瞪瞪抓着某个人光滑的衣领皱巴巴的,才对上唐伯安阴郁发红的双眼。

寒气冻了她一脸。

啊,怪不得刚才跟他说路边的花好看他一直没有反应呢。

凑近探究的眼神水蒙蒙的,甚至可以看到眼睫毛卷翘扑闪,娇挺的鼻子险些蹭过他的鼻梁。

发丝轻轻扫过他莫名耸动的喉结。

“伯—安—”拉长的音调像恋人之间撒娇的语气。

脸好烫啊。

过高的温度蒸腾上

让他有一瞬间错觉,本能地露出浅浅的笑来。

阴冷的情绪就这么莫名的被抹平了。

唐伯安暗暗唾弃自己的没用。

被小情这么一撩就没有底线了。

如果这个时候小情提出什么要求都会乖乖答应的吧?

指尖忍不住留恋地抚摸过她的发丝。

差一点就能触碰到她的肩。

顾挽情便退开了。

落了空的手抓了抓空气,凝固了动作停在半空中。

“跟我出来不开心吗?”顾挽情抱着臂,转过身去。

唐伯安喉咙咕咚一下,正想要开口解释。

又听她说:“哦,我知道了。你就是不开心了,还想发脾气,别人看了还以为我强娶了你呢。真是大少爷,脾气臭的很,哼。”

“我…”他只觉得又羞又涩,被“强娶”什么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张口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没有生气嘛?好呀,那刚才路边那个小鸭子是什么颜色?”

唐伯安慌了。

刚才只顾着想着怎么栓紧老婆,根本没有看到路边有什么小鸭子。

“白…白色。”

“错!”顾挽情凑过去瞪大眼睛看着他,像逼供一般蛮横,瞪大的小鹿眼又可爱。

路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小鸭子。

只有紫色的荆棘花。

唐伯安被打击得一愣一愣的。

顾挽情故作生气的表情,一字一顿地把亲亲老公逼到沙发的角落上。

可怜的少年宛如落了水的人儿,蜷缩成一团,只能紧紧抓住身后的“浮木”沙发背。

咬了咬唇心想她要怎么骂都好他刚才确实走神了。

女孩眼睛认真地盯牢他,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路边没有小鸭子哦~”

心一下子吊到嗓子眼。

“只有……你住进了我的心里鸭!”

唐伯安俊俏的鼻子被女孩点了点。

好像有点惩罚又有点宠溺的味道。

“!!!”

唐伯安脑袋死机。

被粉红泡泡卡死的那种。

坏掉了。

顾挽情努努嘴,把头扭过去不理他了。

放任自家老公在晨风中像只呆傻粉红小鸭子凌乱。

实际上心里偷笑得很。

其实唐伯安一向很好哄。

小时候就是这样了。

只要玩捉迷藏,轮到她抓人,其他人又很会藏,有时候找半天一个都抓不住,但只要假装号啕大哭,唐伯安就会不由自主地从草垛后边钻出来。

头上还粘着草,丢弃了轮椅可怜地要死,还得挪动两步发出声音告诉她他就在这里。

然后就成功抓获。

每次都这么干也不是个事儿,后来第三次首先抓获唐伯安,廖冶率先不服地掀起他的稻草人了。

“凭什么啊?作弊!”一只廖小冶发出愤怒的吼叫。

唐伯安哥哥就会把她紧紧护在身后,说自己躲的不好,不小心滚出来了。

“不可能!哪有人被抓住会这么开心的表情!”

“有本事打一架。”

“对!打呀!来打呀!”

然后就是顾小情的专场。

把一只廖小冶揍趴。

女王带着她的狗狗侍卫走掉了。

如果是打牌他们俩就跟串通好的一样一同选择了地主或者农民,一顿操作最后顾小情赢得了本方胜利。

一般最后都是另一方请客。

廖小冶第n次请客(大写的惨)

唐伯安很宠她就是了。

唉也不知道亲亲老公刚才有没有听出情话的意思来啊。

上午的计划是管家帮忙打听的。

最近有一户人家在卖现摘的山水果。

顾挽情提出去山上摘。

现在是初秋,天气开始转凉了,沿着山的路空气清新,冬青树仍葱郁。远远看见山下的砖红风车和绿色天鹅绒地毯渐渐变成色彩的线,一个小村庄零零落落地分布在一座小山的一侧,屋顶与树木融为一体。

渐渐行远,山谷的幽静仿佛能听见榛子掉落砸在枫叶地上的清脆,林间不知名的灰色小鼠蹿到另一棵树上的婆娑之声。

在这里仿若可以找到与世外混沌隔绝的奥秘。

身心都能得到柳条般自然的舒展。

下了车。

踩在柔软的松苔草上,随手摘下一支野百合。

身后的人总会默默接住。

一点花香,猫儿眼都会露出显而易见的笑。

本来说好的价,但却因为丰收期到来而抬高。

顾挽情皱皱眉头,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山里粗壮的妇人论价。更何况人家还操着一口地方口音的法语,对她这个法语盲来说甚是打击。

“小情,那里养了两只鹦鹉。”

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去。

唐伯安对着妇人说了几句。

那妇人笑眯眯的,点点头赞赏地回应。

顾挽情和鹦鹉逗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走过来:“伯安,你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唐伯安嘴角藏着笑意,好像所有的开心都是因为讲好了价钱。

可这个样子分明好像瞒了什么事。

大概唐伯安对她就会有着哄人的一套话,笑眯眯地扫动他的狐狸尾巴:“采一个小时只要三欧元哦。真的不要吗?”

不……“要!”女孩推着他的轮椅走了:“快快快这么便宜那赶紧多摘一点。”

于是似乎忘记了要问什么( ̄ ̄)

一人一顶草编的太阳帽。

顾挽情踩着梯子噔噔噔地揪住一颗紫得发黑的西梅,擦干净递给他。

“好吃不?”眼睛闪闪发亮。

“呃…”唐伯安斟酌着辞藻。酸到牙都掉了。不过心里酸到扭来扭去还是面上不显。

面对老婆的质问(?)他没办法做到让她失望。

“不够甜。”

“啊——”顾挽情露出出乎意料的挫败感。

“因为…因为小情是最甜的。”没有人可以比哦。

声音嗡嗡的。

第一次说情话说的上是结结巴巴不为过。

而且说情话的当事人比对方反应还大。

红彤彤的一张小俊脸要埋到空篮子里边去了。

听不到我听不到我……自动屏蔽。

“哈?你说什么呀?”顾挽情好笑地故意发问。

唐伯安看不到她的神色。

会被打死的呜呜。

小情一定非常讨厌我这样。

一想到她厌恶排斥的神色就……

某只鸵鸟的脸蛋被捧起来。

然后被偷袭了一口。

“啾。”

柔软覆盖在他的侧脸。

“错啦!”顾挽情顿了顿:“伯安在我心里才是最甜的!”

这回真的死机了。

接下来无非是继续采摘。

唐伯安几乎是来什么接什么。

是个烂掉的都不清不楚地放进篮子里。

顾挽情叫他尝尝新摘的黑加仑他愣愣地咬了一口点点头。

是酸的都整个吃下去了。

“你…”顾挽情差点以为他要噎着了。

简直不能不管他。

在这么下去他一头从轮椅上栽下去都有可能。

唐伯安只是愣愣地看着她走过来。

是惩罚。

一定是惩罚吧。

小情不觉得恶心吗?

还是又把他当成那个人了?

为什么要亲。

他说了她很讨厌的话。

她不骂他么?

她不打他么?

不要。

小情讨厌他为什么不说呢?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先让他尝到一点本就不属于他的甜头。

然后再在某个时候把他摔进烂泥里吗?

不要不要。

唐伯安衣襟越拧越紧。

然后就听见亲亲老婆“恶狠狠”的警告:

“你再走神一下,我就亲你一下!”

“!!!!!”

一只熟虾屈服了。

乖乖地分拣起水果。

嗯,这才乖嘛。胡思乱想什么呀。

顾挽情点点头,爬上了梯子。

丝毫没有觉得前一天还对自家老公态度极其恶劣今天就把他往死里宠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可怜唐伯安一颗心被蹂躏成破布娃娃还哀哀地摇尾乞怜她能奢舍一点爱给他。

唐伯安嚼了嚼老婆投喂的一点果肉,不合时宜地想:“要是现在走神会不会真的被亲一口?”

——

“我喜欢她十五年了,我现在正在追求这个女孩,今天是我第一次跟她出来约会,她喜欢吃这里的山果,可否让我用采来的山果向她表白一次?”

听说按推荐小蓝手可以使人开心到爆炸

大概是个软妹攻和纯良站街男(?)

云熙迷路了。

她站在这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地方愣了好一会儿,实在是因为她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

交错的街两旁都是门前挂了一盏灯的小屋,有的灯散着朦朦胧胧的光,还有的灯是暗着的,这样的屋子前面站着形貌各异,但同样衣不蔽体的人。

偶尔有街上行走的人看中了哪个,那盏灯便会被点上。亮着灯的屋子里的人出来,灯就熄灭等待下一次点亮。

这是进窑子...

这是进窑子街了啊。

云熙摸摸吞了吞口水,无措的同时也有一丝新奇。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上学路上听过有着几个败类在身后谈论过,窑子街往往是他们寻欢作乐的好去处。

便宜,随便玩,出了人命也不用负责。

这里和贫民窟一样住着一些地位卑微的下层人,在帝都的暗处苟延残喘。

每当在校内经过那些人总会被同伴急匆匆的拽过走远,让自己离这种人远一些,语气里的轻蔑不知道是对这些纨绔子弟还是窑子街的人。

或许二者都有。

云熙慢吞吞的回过神,再去看街上已经有不少人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来这里的哪个不是来解决生理欲望的,像云熙这样一杵街口半天不动弹外表又干干净净穿着不菲的人就像是误入狼群的羊一般。

怕是哪个贵族小姐偷偷溜出来结果到了地儿又露怯了的。

但没人管她。

来就来了,没准这辈子就能来这一次了呢。

打定主意云熙就迈开了腿边走边看。

出乎意料,她以为像她这种一看就是小孩子偷跑出来玩的没人会搭理她,殊不知在那些人眼中,能和这样一位容貌姣好的小姐一度春宵不要钱也是可以的。

摆脱掉那些缠上来的人,云熙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又迷路了,这窑子街的路七扭八歪,她完全是靠着感觉走,因为太好奇看入了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好家伙,这可咋整。

她看了看在不远处熄着灯前面站着人的屋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问问。

“您好,请问....”

云熙忽然就忘了接下来的话。

眼前这位先生的样子实在是吓到从小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的云熙了。

比云熙高出一个头的个子只披了一件破碎的衣裙,上面同样沾染了灰尘,裸露在外白皙的肌肤上却陈列着大片不正常的青紫色,显得格外刺眼。

整个人像是疲惫至极了倚在墙上,一双暗淡至极的灰色眸子平和地望着她。

明明是那么的憔悴..又是那样的温柔。

咚..咚..

心上好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被这样不含半分杂念的一双眼睛注视着,尤其是在窑子街这种地方,很难不产生好奇。

云熙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明明外表是如此的落魄不堪,好似深陷泥沼却又目光澄澈。在那一瞬间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来自灵魂的颤动。

春在云熙踏入这街口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

这样的客人实在少见,更别说能走到他这个偏僻的地方。

窑子街也分区域,像春这种没什么金主又没什么实力的都在这种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角落,不过也有人会特地寻这种地方——因为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死了除非尸体腐烂发臭否则没人会管。

但这位小姐明显不是那一类人,她太干净了。连指甲缝里都写满了她的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眸子好奇地看来看去,然后看向了他。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春心中喃喃。

头一次,看他的眼神中没有欲望,没有嫌恶,只是单纯的望着他,好像他只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了。

春静静地等着这位小姐开口。

风将他们二人的气息混为一体。

GB架空女尊男生子弱攻强受

病弱美人花魁攻&可怜自卑捡来的奴隶受

乔恩夏&墨清逸

【我只是想清空他黑化值他居然想着变强了就可以睡我,给我生孩子了?】

乔恩夏看着水面上那张美的惊艳绝伦的脸,这应该是她所有任务里见过最美的了。

美人的相貌绝佳,轻轻一皱眉就可以让凶神恶煞的土匪头子让开路,甚至还想为她护航。

可惜了,这是女尊世界,她一个女的长的比这里的第一美男还好看还娇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和一些古灵精怪的想法,她现在似乎没什么东西了。

而且现在最严重的是,她没钱。

要不真去红楼当小倌去吧,...

要不真去红楼当小倌去吧,别的先不提,就这一张脸,摆出去肯定能让不少人为她花钱。

她这个样子其实就有点像现实生活里,那些皮相佳的男人去会馆里当牛郎赚钱一样。

打定注意,她洗了把脸,刚刚问了问系统,离这里最近的沅城就十几里远,就算这个身体差劲,也能赶在天黑前进城。

希望进城后要办的事情能顺利点吧。

和乔恩夏想的差不多,沅城最大的红楼,花满楼里的鸨爹看到她的脸的时候都两眼放光,不过在听到她是一个女子后,热情就有点低了。

“你是说,你一个女人,要卖身到我这花满楼?”

乔恩夏点点头,她刚刚吃了块点心,喝了口水,稍微有点力气和精神来应付鸨爹的刁难了。

鸨爹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乔恩夏好久,这个女孩儿刚来的时候问他能不能收留她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的容颜绝色,就算是他这花满楼的花魁和她一比,也就是萤火与皎月的差距,很明显,那个小姑娘是皎月,虽然脸上还有些稚气,但美人初长成的那种感觉,看了一眼就不会忘。

不过太美了,要不是他阅历多,他都看不出来那个小姑娘是女孩儿。

“……你知道发现后,我这花满楼会怎么样吗?”

鸨爹有了主意,但他更想知道她怎么想。

“我没打算让你隐瞒,女人有yu望,鸨爹,男人也会有,我可以服侍那些男人啊。”

乔恩夏的声音也好听,空灵婉转,又有一股缠绵悱恻的暧昧。

“可行,你的名字?”

鸨爹摇摇扇子,半阖着眼皮,坐到了乔恩夏对面。

“本名不能告诉你,你可以叫我月长歌,你同意的话,我休息一下就可以登台。”

乔恩夏看着他,她的情绪没有什么波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一双眼亮的出奇,让人忍不住的被蛊惑。

到最后乔恩夏和鸨爹达成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协议。

随后,花满楼发出告示,说三天后,将会给沅城的各位呈现一个绝世美人

而这美人,不是男子,而是一名刚刚及笄的少女。

【这篇没男主,下一篇就有了,写着玩的,随缘更新。】

高甜爆甜预警,点梗

搭配的音乐在我的主页置顶,点开就好。

一起食用会更佳哦

这个梗只是个日常小甜饼,看得开心就好啦。大家在现实生活中不要让爱自己的人那么担心~

01李泽言

让你大半夜临时将自己的衣物一并打包出家门口,顺带把自己也打包出去的原因很简单,你在床/上昏昏欲/睡却又想刷手机时,瞥到微博某挑战“跟男友玩消失24小时”。

玩消失?你侧身看了眼睡/在你身旁的李泽言,不由想起平日他那不苟言笑的模样。要是突然消失,他会不会.....

你暗自偷笑了一下。挑战走起!!

恰好这天闺蜜出差,拜托你照看她的英国短尾猫。于是你...

恰好这天闺蜜出差,拜托你照看她的英国短尾猫。于是你就这么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家,一溜烟提前跑去了闺蜜两环外的公寓。

李泽言每次半醒状态时,总是伸手习惯性替你掖被子。不知是何时有的习惯,毕竟你这个笨蛋不可能起得比他早,是天天嚷着缺觉的肥宅。

但次日醒来时,华锐总裁伸过去的手却落了空,意外地挑挑眉侧眸瞥去,只有平平整整没有任何痕迹的床/单和摆得规矩的枕头。

笨蛋起早床?李泽言轻笑。

你先前想象到李泽言在你玩消失后那副假装不在意的样子,以及早就摸/透自己的小把戏的模样,你不免得撇撇嘴,纵使抱着点隐隐约约的小小期待。要想李泽言外露,还是得先修炼成高级品种!!

魏谦感觉到今天总裁心不在焉的状态从开会一直持续到现在,摆在一旁没动过的咖啡凉了又凉,眉眼间还有些不常见的担忧。

别扭本扭。

李泽言紧锁眉头,终于忍不住开口:

“帮我找个人。”

你看,果然忍不住了吧。

是将近半夜时分了。

外面的雨有下得猛烈的趋势,睡熟的你还是在雨声中隐隐听见几声有力而匆匆的敲门声后才醒来,迷迷糊糊靠近门口。

“唔...谁啊。”你半眯着眼睛打开门,仍有倦意。

“怎么不回信息。”

李泽言低沉的声音突然落入耳中,熟悉的清冽气息和混杂着雨水浸过青草的味道扑面而来,你倏然被带进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整个人微微一愣。

他被雨淋湿过后而软下来的额发,盖不住那双不住担忧而焦急的眼眸,湿/透而凌/乱的衣服显然是因为匆匆赶来忘带雨伞而弄成的。

“李泽言...”

本来只算个娱乐性质的挑战,华锐总裁那么正经那么焦急那么当真干嘛,平常不是挺精明一下子就可以看出自己的小把戏的嘛...

你的鼻头蓦然酸酸的。

向来严谨、不出差错的人也会因为你消失而心慌不已。

“笨蛋...”

他承认自己慌了,整整一天。

但感到自己的女孩现在在怀里的真实触/感,那种情绪褪去,渐渐安心下来,方才那些因你消失带来的情绪而感到落空的地方,逐步被填补,心脏恢复平稳而炽/热的跳动。

李泽言嘴边快要吐出的“白痴”“下不为例”,在看到你微微泛红的眼后,终是拐了个弯没有说出口,通通压了回去,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似乎还有想说的话,却只是把所有言语化成了紧紧拥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良久开口,声音竟带着难得的哽咽微哑,

“别让我担心。”

02许墨

“畏罪潜逃”16个小时后,你还是忍住了将手机开机的冲动。

“畏罪潜逃”比喻在现在这种情况上实为恰当。昨天是许墨从国外回来的头天,你去接机,在接到自家先生后太过于想念,踮起脚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于是许教授突然腹黑地勾起唇角,在公共场合把你撩了又撩,路人纷纷侧目还有些小羡慕。

结果就是,你脸一发烫脑袋一晕就迅速溜走了。到后面想折回去的时候因为方向感过差,迷失了方向,你干脆溜回了家。

到家后,你拍着许久没有降温的趋势的脸,突然刷到wb挑战“跟男友玩消失24h”。这不是找到了溜走的理由吗!!叫你公共场合撩我!!

你随后溜到了以前同父母居住的老式住宅。

许墨在你跑走后在原地愣了几秒,许是没想到你的反应如此大,后来只是轻轻摇头笑了笑。原以为你会去研究所办公室,到达后却只有阿明一人守着。

“你师母没在?”

“没有。”阿明乖巧回答。

阿明就这么看着许墨皱了一个下午的眉,手中的钢笔不知道转了多少次,连拿起手机的频率都变多了,难得没有那么专注。

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还有莫名其妙中途取消的bs会议。

“Ares大人,今天总部那边.....”屏幕那头的人面面相觑,看着Ares冷冷的神色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会议取消。”

许墨干净利落抛下四个字便合上笔记本电脑,“啪”一声放下钢笔后就套上外套匆匆离开了办公室,神色有些许担忧。

阿明被这么大个动静给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情况??!

老宅是小别墅结构,风轻易的可以刮进来。但你累到连住宅的大门都忘了关。天色一暗温度骤降,裹杂着外面的风吹到室内里头,呼呼往里灌。

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你在睡梦中的同时隐约感觉到有一下下的脚步声正在接近,然后脚步声在落到你面前时顿住了。

你一下子惊醒,警惕地想要起身看看是什么情况,不料被一个不轻不重的力/度重新摁/回了沙发上。

你睁大了双眸,此刻流转的月光折射出一双令你熟悉的深沉眼眸。

紧接着唇/上不由分说落下一片温/热。混杂的情绪一并湮没在这个触感里,是思念的、微愠的。

许墨??!

他....他怎么在这?!

许墨没有要移开的意思,丝毫不给你小小惊呼的机会,还是最后掠/夺了个爽,才把你放开。

他的眼眸由于整天找你所生疲倦而有些血丝,含笑意的语气却夹杂着不可置否的微愠,

“夫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我错了...”你隐约能猜测许墨肯定心慌了一天,甚至会用空间折叠的evol到处找你,于是心虚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我真的错了!!”

“那夫人需不需要解释一下?”许墨侧眸。

你乖乖交代:“今天刷到24小时玩消失挑战我就来这里了,没想到你会——”

没想到你会那么急。

你还是第一次看见许墨这样的模样。原来对于任何事都从容不迫的他,也会露出这样一面。

许墨看你这副忙着解释的可爱模样,微愠的情绪消了不少,只剩眉眼间的温柔。他修长的手落在了你的头顶,整个人凑了过来,在你的额头上留下独属印记——

“既然这样,”

“那我要考虑,是否要实施让夫人变乖的办法。”

03白起

玩消失这事,说起来属实是你一时心血来潮。

行李一拉,手机关机,一切完美进行!!

“白队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好?”特遣署的人悄咪咪的小声讨论道,看着白队对着手机蹙眉的模样。

“喂喂...别乱讲,人家感情那么好,待会别被听到了...”

白起的眼神淡淡朝这扫了过来,几个人立马闭嘴不说话。看得出来,白队此时的心情真的非常差,甚至有点...小担忧?

“今天晚上的任务,我取消执行,会找人代替。”

白起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愣是没想到白队会放弃参与这么重要的任务,不过也不敢多问,只是点点头便马上散了。

白起匆匆出了特遣署,连那件显得身形挺拔的黑色军装也没换,戴着黑色皮手套的修长手指紧紧攥着手机。

2小时40分钟。

你已经失联2小时40分钟了。

他攥着的手愈发用力,很担心你的安危,在此时却怎么也感知不到你的方向。城市上空的搜寻,到头来还是毫无所获。

被某人担心安危的你,在家里啃着薯片刷着综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乐呵呵的盯着综艺节目早就忘了自己是在玩消失的人,以及被白起疯狂找遍的人。

临近睡觉的点,你关了电视,瞥了一眼还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忍了忍还是没有开机。哼,今天倒要看看直男白起会怎么样!!

你钻进了被窝里,一股脑把事情丢到脑后,然后准备大睡一觉。

淅淅沥沥的雨不知道何时下了起来,细细密密斜飘到阳台的玻璃推门上,再顺着玻璃滑下。

你突然感到整个房间吹进来一股与室内温度相异的风,方向似乎是从身后吹来的,于是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侧身看去。

“唔...”

一个挺拔的身影蓦然逆着窗外的人间烟火出现在你面前,他皱着的眉在看到你之后终于松了下去,那抹眉眼间的担忧却久久都褪不去。

白起?!

“白起,你怎么...”你看着他浑/身/湿/透的衣服,有些心疼。

“你去哪了?”

白起原本想上前紧紧拥住你,却意识到自己身上尽是湿/透/的地方,怕你会着凉,便朝前攥住你的手腕,语气还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你全盘交代,说到最后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于幼稚,于是低下头不敢看白起的眼神,尾句还不忘责怪他怎么冒雨来找你。

“想到你的安危,我什么都没想,就来找你了。”他道,随后继续补充,

“我...”

白起顿了一下,注视着你,眼眸满是认真,头一次没有回避自己内心的真正感受,

“真的很担心你。”

04周棋洛(Helios)

周棋洛这几天格外的忙,接连几天都在外面赶通告,待在家里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薯片...小姐?”

周棋洛试探地出声,却无人回应。朝几个房间探头望去,都没有你的身影。莫非...这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薯片小姐,别躲起来啦,又想给我什么小惊喜呢?”周棋洛笑了笑,“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薯片~”。

然而他到后面才发现,自家薯片小姐不是藏起来给自己惊喜了,而是真的不见了!

周棋洛当然没想到,你昨天在wb上刷到挑战“跟男友24h玩消失”这等事后便下定决心要挑战,还是整整24小时的那种!

周棋洛这只毛茸茸的“大型犬”坐在沙发上,低头耷拉着脑袋,等了许久还是没有期待中你开门进来的声音,心中隐隐开始有些不安了。

“她在哪里...”

他低声喃喃,苦恼得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在哪里。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那种不安的情绪愈发强烈,那双眸子也愈发冷冽起来,与平日的暖意不同。

直到电脑里弹出来的bs视频会议请求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神情在一瞬间变得冷淡。

“有件事情我还要去处理。”周棋洛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

“是...什么事?”对面疑惑。

“找我的人。”

...

找了你几个小时却还是无果,周棋洛彻底急了,车/速都不自主地加快又加快,目光左右快速地扫视。

最后有些烦闷地拍了下方向盘,将车靠边停下,拿出笔记本电脑,干脆用黑客技术寻找你的位置。

你忘记了关门这件事,沉浸在娱乐综艺里,还是那阵门碰撞墙壁的巨大声响把你惊了一下,以为进了陌生人,可定睛一看...

才发现是周棋洛。

他先是定睛看了你许久,叹了一口气后,把被他看得愣愣的你拥在了怀里。

“薯片小姐,这个惊喜一点都不好玩。”

你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是突然想挑战一下24小时玩消失嘛...你怎么这么当真呀,我又不会真的消失。”

周棋洛的头埋在你的肩头,闷声开口——

“我怕,”

“我怕你消失,”

“怕你不告而别。”

你笑着揉了揉自家男友毛茸茸的头发,“怎么会呀。”

“反正,”周棋洛顺势握住了你的手,温/热感顺着十指相扣的手掌传遍全身,

“以后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

05凌肖

livehouse的环境让你稍稍有些不适,于是干脆坐在远处的长椅上等凌肖出来,无聊着低头刷微博。一行字蓦然出现在眼前——

挑战24h跟男友玩消失?

此时livehouse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出来了,除了凌肖的好看的俊颜,高个在其中极为显眼。唯一不和谐的画面是,他正轻笑着俯/身听一个可可爱爱的女孩子讲着什么东西。

笑得张扬。

你整个人愣住了,手机都差点不小心摔到地上。

这个臭底迪!!跟别的女孩也笑那么好看干嘛!!就知道勾魂的花心大萝卜!!!

凌肖在门口站定了几秒,许是那个女孩讲完了,他又直起身来站得随意散漫,左右扫视着你的身影,看到你后挑挑眉,迈着长腿走来。

你突然想起方才自己刷到的24h玩消失挑战,二话不说抓着包就往相反的方向小跑着走。挑战计时开始!

谁让你刚刚对人家妹子笑得那么灿烂的!!

嘴上是这么说,但你绝对不是喜欢无理取闹的人,也没有很生气,只是借此机会来耍耍小脾气小任性。

凌肖看着你突然跑走的身影,直直怔在了原地,没有追上去,不知道你又在搞什么新花样,最后无奈地“啧”了一声,熟练地踏上长板,朝你的方向去。反正长板比走路快,总追的上你。

不过刘春梅今天这是又要整哪出?莫非是没看到自己,提前先走了?

不巧的是,凌肖在拐角处的时候就看不见你的人影了,整个人只好停下长板,站在交叉路口格外多的路边,有些茫然地不知道该走哪里,高高大大的一个人站在那还有些可怜巴巴的赶脚。

像极了被姐姐抛弃的狼犬系小朋友。

他想到这里突然顿住了,皱着眉,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反常了。他利索收起长板将手插在裤兜里,随即轻笑着自言自语,语气又恢复了往常的慵懒、不在意——

“果然智商会传染,我跟过来干嘛。”

“爷管那么多干什么,她走就走了吧。”

凌肖料想你溜回了家,便没有过多在意。直到晚上,悠闲地在自动贩售机钱买了几罐可乐才上楼。谁知刚开门叫了一声刘春梅,家里黑漆漆一片,显然没有你回家的痕迹。

无人接听。接连好几个都没有接听,甚至连你的信息一条都没有。凌肖又向你比较亲/密的关系询问你的位置,但他们纷纷表示不知道你的去处。

凌肖现在才感到一丝心慌。

他烦闷地扯下在此时碍事的张扬不羁的饰品,干脆利落夹好长板,匆匆出了家门。

“刘春梅真是...”他咬咬牙,眼眸中有些微微的怒气,是因为担心你出事情而产生的怒气。

这种微愠在找到你之后全然消散。

凌肖也没想到,自己找到你后的下意识反应就是紧紧抱住你,连先前想好的怼人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觉得自己此时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你又一次愣愣地站住了,原因不只是凌肖找到了你,更多是惊讶于凌肖这副焦急来找你的模样,你不曾见过。

“凌肖...”

“别说话,让爷抱会。”

你倒也乖乖听话没有说话了,抬手抚上他的背,任由他闭眼抱着你,贪/恋你的气息。凌肖沉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今天你干什么去了?”

你将事情都解释了一遍,并且表示自己只是逗逗他。凌肖听着好笑,松开了抱着你的手,朝你扬起了眉,刚才那副模样悄然消失——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多久?”你问。

“很久。”

凌肖撇了撇嘴,这两个字格外带了点小委屈。

“为什么找我那么久呀?”

你噗嗤一声笑出来,故意问道,纵然知道他肯定又会怼自己一波。

意料之外的是,凌肖拉住了你的手,将手指强势地与你交扣,眼眸格外坚定认真,流转着什么情绪,将不羁和尖锐抹去,折射出好看的温柔的光——

“因为你离开我身边一秒,”

“我都会很不悦。”

01

据说当今皇太女从八岁开始沉睡了十年,在十八岁的前三天却意外苏醒。

普天同庆,因原主在出生时几年没雨水降临极度干旱的女尊国竟奇迹地降雨了,人民都稱这娃娃肯定是上天赐于的吉祥少女,有人称皇太女在八岁那年将有一场劫数,待平安过了那场劫,便能保佑天凤国一世平安。

如今苏醒,

便是寓意天凤国更加的繁荣昌盛,是好兆头啊。

民间传闻这皇太女有着天仙般的容貌,

今儿啊便将要成年了,要是有哪位男子有幸被她迎娶,可就要行大运喽。

因此城里的闺中男子都对这当今皇太女啊,倍感好奇,甚至有人愿意天天守在这皇宫外,期盼能一睹皇太女的风采,

可这十八年过去了,皇太女却一...

可这十八年过去了,皇太女却一次也没有出过宫外。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穿却成那传闻中的皇太女本人

说来奇妙事情源于三天前自己看女尊小说看到半夜喝水不小心咽die结束了我这咸鱼般的生命

结果最离谱的是本来以为自己会直达阎王殿接着孟婆汤一条龙投胎开始下半辈子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个系统还说什么操作失误误让我提早归西??!

我气不打一处来失误就失误呗还扯上无辜人士是要搞哪样?老娘本有大好的光阴等着去挥霍结果一下失误人直接没了?啊啊啊啊男朋友都没交过没尝过世间大好的山珍海味啊啊啊啊!

"857号系统再次向宿主表达最真诚的歉意"

表达歉意有个屁用!还我的青春年华!

我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挤出了一个死亡微笑

"那你们打算如何补偿我的损失呢"

敢情阴间的都是这么不靠谱的?我要是阎王直接炒了你这玩意儿收拾包袱走人...

"宿主这补偿包你满意..."系统话音刚落眼前空间扭曲

随后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才发现我穿成了当天晚上看的那本小说女尊世界的皇太女?

不止如此居然还是个女配?系统你啥意思?

而女主的身份那就更厉害了江湖上的一股清流路见不平挺身而出为人一身正气与这个不学无术的女配形成巨大反差

令我最欣赏的一点是虽然身在江湖但心始终牵顾国家智商武力buff开到最大!我家女主就是最吊的!

男主身份也不简单是女配的青梅竹马被前女帝抄家遗留下来的后人因为容貌被皇太女看上了软禁在宫里当了被圈养的金丝雀隐姓埋名只有皇太女一人知晓

因为一次事故偷跑出去被女主遇到捡回家

后面作者就撒狗粮啦~暂时与女配无关

看看女主人家这心怀国家的志向我露出幽怨的眼神仿佛在说女配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好了再回到"我"的剧情

穿还是个爱作死的女配?有这么多buff加成还却执迷不悟暗恋了男主十多年虽然男主依旧对她不理不睬苏醒后更是对男主穷追猛打包括下药找人威胁或者是来硬的生米煮成熟饭都试过因此男主对女配才生不起一点好感更多的是厌恶

皇太女心有不甘甚至是登基后无法管理国家一心只想风流快活导致后面剧情因为女配的无心朝政朝廷腐败国家被外族攻打也无能为力

男主对女配的行为十分看不过眼于是联合女主推翻女配在策划谋反的其中女主和男主慢慢产生情愫

到后面剧情男女主带领的反朝廷革/命崛起女配被成功推翻女主因此顶替上女配的位置男主自然成了帝君而女配则被流放边疆落得一个悲惨下场

妥妥的活该自作自受啊!

女配恋爱脑实锤了你说好好的一个皇太女不当天下之大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就因为他有男主光环吗!读到这种剧情的我简直气个半死!

男女主自然是不能拆散的本人呢也对棒打鸳鸯这种事情毫无兴趣而且又是我磕的CP!给我锁死!

相反啊不说不知道本文其实还有一个男配只是作者对他的描绘实在过少用【美得倾国倾城】一笔带过

只是说这个男配被女配纳入了后宫女配被流放边疆而他自行结束了自己短暂而娇艳的生命实在是过于可怜...

但我对这种有神秘感的人物却莫名产生了兴趣

而且男配不就应该跟女配在一起吗?也挺搭的不是吗

于是我对本次的解救任务产生了新思路

改变女配的命运那就得另辟蹊径!

所以为了防止我落得女配含怨而死的下场决定做一件事!

【得帮女配洗白白!】

但其实我还更想一睹男配的芳颜帮女配洗白大業先放放也行吧?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我于是...

“哎听说了吗?今个儿咱全城第一的花魅也要开始“服侍”女人了!!”“这全城第一花魅...不是一向卖艺不卖身的吗?”“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这可是有一手消息,今夜啊,这花魅...可要被买走第一夜啦!”“喂喂喂你这可带够银子了么?”“他的初夜一定是我的!”

经过青楼隐约听到什么什么倾城花魅什么初夜,心里暗骂女尊国龌龊的女人。

却不禁好奇,众人口中那个一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花魅,到底有怎样的魅力存在。

毕竟我可是来找男配的,对那个什么花魅自然是没有兴趣。可人的天性——八卦,不允许我有瓜不吃,有热闹不凑。

此时花魅正缓缓登场,隔着一层红帘后的少年翩翩起舞,舞着霸王别姬的曲子,优美中却夹带着一丝优伤,用风情万种的舞姿掩盖着,仿佛在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说告别的话。我看得入了迷,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我想,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大概就是形容他这样的人吧,不,远远不及他的万分之一,纯净得一尘不染的少年,与招摇的大红色看似格格不入,两者却意外的吻合,干净得想让人玷污...

不可不可以,我抑制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

有一道声音告诉我“带他走!带他走!”。

系统很煞风景的提示音响起「攻略目标在附近!」我的思绪才被重新拉了回来,等等?这任务还有攻略目标呢?

脑海中的那股声音又再响起“带他走!带他走!带他走!”。

一曲舞毕,老鴇不合时宜开口“初夜200两银子起跳”“我我我!”一位油腻肥胖的女人举起手,“300两!”“400两”价格逐渐飙升到“500两!”便停止了,

最后一位举手的女人肥头大耳满身脂肪,色眯眯的盯着台上那位失措少年,

“带他走!”又是脑海里那股声音,此时我与少年视线交汇,

他的眼神里满是慌张,

仿佛在他的眼睛里能读懂他的想法“救救我!”

是的我要救他!绝对不是美色误人

“好,那么500两银子...”老鸨尚未喊出成交二字,被一道飒爽的女声打断,

“1000两!”我胸有成竹的喊出,台上的少年眼眸从空洞茫然变成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燃起了亮光,“不是吧?”女人们惊呼。

不用想那位色眯眯的女人应该正恶狠狠的盯着我吧,坏了她的一桩好事

“好的,那么1000两银子,成交!”老鸨嘴角提到了太阳穴,心想“又捞了一笔,发财啦!”又整理好表情“好好享受吧客官~”。

“那个...客官叫什么名字...”老鸨离开后少年才小心翼翼走到我身边,“叫我零颜就行...”,“奴家姓陈字玉..”少年又缓缓开口“还有...谢谢你...”。

我转过头“要是我也对你图谋不轨呢?”我打趣他。“你不是对我有兴趣,所以才买下我的吗...”少年羞涩的说道。

“好啦,我不会强迫你做那种事的,你可以走了...”就当是做了一件善事吧,毕竟也不忍心看这么好的美男子被那种女人糟蹋,

“啊?可是...你花了很多银子...”少年一时错愕,“没事啦,况且你不是不愿意吗”我笑着说,

“但那人是大人的话...我...”少年撅起小嘴。

打从零颜进来后,他便一直观察着她,好像她成为了不可忽视的存在,女子的柳叶眉轻轻挑起,添了一丝英气,气质非凡的她与其他花天酒地的女人形成巨大差别,

她应该是初次到来吧,少年这样想着,

自己与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交集,这样差劲的我,根本就配不上她。

进入这烟花之地已有几个年头,慢慢习惯了身不由己,知道自己的初/夜要被卖出时,看见台下的女人向自己恶心地抛媚眼,身体却下意识的抗拒,只好别开眼,静静等待命运的审判,

忽然迎上少女的目光,与她四目相对,像是一向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阵阵波澜,少女那样决然的眼神,有一种安心的魔力,她可以要了我吗?可笑,那样的人怎么会带自己走呢。

“1000两!”再次看向少女,便将那双清澈的双眼刻在了骨子里,想到少女真的解救了自己,心里怪异地泛起一丝甜蜜,那双除了感激的眼眸里又多了一分爱意。

零颜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握住少年的手腕向楼上的闺房方向跑去。“我我我还没准备好...”少年任由少女握着,脸上慢慢爬上一抹粉红色。

“呼...你知道吗,刚刚那些女人的眼神太恐怖了,好像要把我吃了似的...”我一边喘气,楼下的那些女人瞅见我和他站在一起,要是我不跑快点,下一秒她们就可能冲过来把我撕碎。

少年无言只是默默凝视着我,此时清楚看见少年的容貌,一双惹人心怜的眼睛,仿佛在他的眼里能看到满目星河,一身表演完还没来得及换的红裳,增添了一份魅惑的韵味。“我...我还以为你要...”少年紧咬下唇,原来是我误会她,她才不是那样的人,但为什么心头莫名有点失落呢...

-此时闺房门外-

“料记得给我加足”“放心好了,绝对能成”“陈玉啊陈玉,机会呢就给你了,把握住飞上枝头变凤凰呢,就靠你自己了...”门外的两人谋划着什么。

接着老鸨自顾自的打开了房门“那个客官呀,这是买一送一的最上等的茶叶,免费赠的~”“好...就放那儿吧”“客官...不尝尝吗”“额...不...”我本想拒绝

“不用跟俺客气,来干一杯”老鸨不容得我拒绝将杯子倒满了茶水“好吧...”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再拒绝的话就不太好了吧,我自顾自的想着。然后默默的干掉了整杯茶,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还有什么事吗?”,

“哦哦哦没了我退下了...”老鸨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所有怪异的举动都被少年看在眼里

“大人...身体可有异样?”待老鸨踏出了房门后,少年试探性地问我,“没有啊,怎么了?”我不解。

但好像喝完那杯茶之后,身边的空气在持续升温,好热,怎么忽然这么热...

“可以帮我通通风吗...好热...”我拜托少年。“热?可如今正值秋季时节...”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杯茶...不好!不会是他想的那种吧...

少年视线再转向零颜的方向,少女已褪去了衣杉,仅剩下一件亵衣。少年看到这一幕,好像整个人都被煮熟了一样,脸颊微微透出粉红。

纱幔低垂,少女的曼妙的身姿被他一眼望穿。我意识逐渐不清,走近少年。或许是少年明白了我现在的处境,

开口“我可以帮你...”少年的声线微微颤抖,我挤出最后一点理智“想好了吗?”“嗯...”

少年率先触碰到少女的双唇,手臂环上少女的玉颈,我顺势揽住他的腰,二人双双倒在榻上。

我终究...还是玷污了这朵玫瑰...

次日,我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

床塌上一男一女赤/裸着身子,男子的锁骨附近一青一紫的淤青足以表明昨夜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场景。

我腰怎么这么酸,“卧x!”我低咒。“

系统你给我滚出来”我这是咋了"

“恭喜宿主成功找到攻略目标并把他睡/了”“exm?是他?误打误撞就...我还把他给...?”(我这个渣女!)

“是的,攻略目标好感值50%”“一来就这么高?”“不高才怪,刚见面就把人给睡/了”“行了臭系统你给我闭嘴”这臭系统要啥啥不行,嘴贫第一名。

结束了与系统的脑海对话(斗嘴),看向依然紧紧窝在自己怀里的“大型抱枕”,“嗯?”与我同床共枕一整晚的少年发出了一声奶音又翻了个身。

“啊!”少年后知后觉,“我...你?”未等少年说完,我开口“我会娶你的!”,

少年微愣,自嘲的笑了笑“别说笑了客官...哪里会有女人娶一个风尘男子回家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又道“既然昨夜伺候好了客官...那便请回吧...”少年的心中竟萌生出她会来迎娶自已的期许,

“不,睡了你我就要负责任,明天...等我来赎你”少女坚定的说着。

这个回答显然在少年的意料之外,说完,少女的双唇快速贴在少年的脸颊上啵唧了一口,

“盖好了章,你就是属于我的人”这个吻,加上昨天的脸颊上那抹红,还没完全消散,为什么偏偏自己在她面前就会如此惊慌失措?

“嗯...好...”陈玉用蚊蝇听得到的声线回应她。

他好容易脸红啊“要等我啊~”少女捏了捏少年细嫩的脸蛋,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说我要等她...”陈玉从少女离开后便开喃喃自语道,“我的初夜...给了她啊”宝贵的初夜,给了心悦之人啊,少年满足地笑了笑。

又用手附上守宫砂的位置,虽然那个地方的点朱砂已褪下,“她还说要来娶我”

少年本以为像他卑贱的人不配被爱,更不配爱人,他又何德何能嫁给自己心悦的人呢。他自顾自地想着,却没有注意到逐渐走近的老鸨,

“玉儿啊...昨夜...可伺候好了那位客官...”

“那杯茶...是你做的”陈玉一改温顺的语气,不是疑问句。

见陈玉发现了端倪,无需再装“哎哟,我这不是在给你机会吗,没有我,你一辈子也不可能高攀上那种达官贵人...”老鸨故作关切地说。

“呵...倒也大可不必用这些小人使的卑鄙手段...我嫌恶心”陈玉啃咬着贝齿不自觉攥紧拳头。

“在这跟我谈恶心...难不成你们真没发生些什么?”陈玉眸中闪过一丝心虚,

“我...”他一时语塞,是啊,老鸨说的的确是事实,昨晚的确...他自知理亏,便没有反驳。“看来啊,有些人嘴上说着恶心,身体却很诚实呢...”

老鸨见他愣住了,预料到她的计划已经成功,勾出势在必得的一抹笑。听出了老鸨在暗讽自己的意思,也懒得继续跟老鸨纠缠,

他一声冷笑,“如你所愿...不是么?”抛下一句话,离开了这令人作呕的地方。

毛绒绒控女主x白蛇人外男主

私设人类和兽人共处于世的世界观

还是我最爱的鳞片类男主(之前写过恶龙蜥蜴和科莫多恐龙,都被pb啦!)

甜饼,看个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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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白栖在泳池晕倒了!”

隔壁猛兽系的大伙子们慌慌张张的跑来找刁小仙求救打断了她原本的行动。

自己明明没有许仙命却摊上了一个难搞的白娘子,来不及收拾自己的书桌就匆匆忙忙的朝游泳馆跑去。

自古以来人类都是以创造智慧科技的能力享誉世界,论体力比不过食草系兽...

自古以来人类都是以创造智慧科技的能力享誉世界,论体力比不过食草系兽人,论敏捷又快不过飞禽类兽人,但是最令人类保持敬畏的,那肯定还是猛兽人。

绝对的体型与力量差也注定了在这个不算太大的校园里人类系与猛兽系必须分布在一个北边一个南边。

刁小仙喜欢紧挨着人类系的萌兽系,到处打听消息要争取一周交换生的名额,一心想着那边的猫猫狗狗兔兔兽人摸起来手感会有多好,却在跟辅导员沟通时被错认为想去的是猛兽系。

辅导员哪里见过如此胆大的姑娘,当即拍板答应了,还给安排了猛兽系中的尖子班。

刁小仙坐在教室第一排欲哭无泪,偷偷看看坐在最后的老虎豹子,高大的身躯结实的臂膀,感觉一用力就能把校服衬衫扣子给崩开。

胸前白花花的绒毛从衬衫的扣子间隙中溜出,刁小仙咽了咽口水,不就是大型猫科动物,同样的粉色肉垫,同样的柔软毛发。

“勉强能冲!”

握着拳小声给自己鼓励,却好巧不巧的被新同桌听见。

“冲什么?”

刁小仙扭头一看就对上了一双细窄金黄的眼睛,这位兽人少年的皮肤白的不像话,就连头发都是死气沉沉的石膏灰色。

目光一转就发现了少年脸颊侧边分布的细微鳞片,正在窗外太阳的照耀下面放着细闪。

“没...没什么...”

少年落座之后刁小仙才感受到了一阵凉意,因为实在好奇如此细胳臂细腿的兽人怎么会在猛兽系,就忍不住多偷瞄了几眼。

白栖明面上没有说什么,耳朵尖却忍不住的在发烫,自己心心念念喜欢的人类女孩现在就坐在身边,蛇类兽人的视力不佳,但两个人的距离近到能看清楚她白皙的脖颈。

白栖咽了咽口水,趁还没上课用尽最温柔的手势戳了戳正在鼓捣铅笔上小木头屑屑的姑娘。

“那个...”

“啊——!”

没想到姑娘就像是被针扎着了一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白栖瞪圆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刁小仙全身的鸡皮疙瘩都随着白栖的触碰而立了起来,那坚硬又冰凉的触感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在被吓到尖叫着弹射起身之后又对上了少年本就狭长的瞳孔变得像针般尖锐,仿佛是对自己的过激反应怒目圆睁。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的道歉,但是白栖明显更手足无措一些,他也跟着站了起来,重复着道歉还没忘了鞠躬。

刁小仙再弄不明白情况也该知道白栖没有恶意,赶紧安慰那个急到快要哭出来的猛兽,本想伸出手摸摸他的肩膀,却想到了那个令自己害怕的触感,最后还是挑了刁小仙最能接受的毛躁头顶揉了一揉。

距离产生美,两人隔开位置之后的自我介绍就开始变得和谐又友善,寒暄几句之后,白栖红着脸试着提出当时刁小仙在游泳池救过自己一命。

“喔!我好像有印象哎!”

那也是一个夏天,刁小仙对学校里的泳池非常的满意,够大够干净,还能看到毛绒绒的兽人湿身之后歪头扭屁股甩水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发现自己的门禁卡落在泳池储物柜时已经快到深夜,刁小仙一个人回到了游泳馆,早已没了人的馆里漆黑寂静,当她摸着黑走到泳池边上的储物柜时,却无意中瞟见泳池中央浮着一个人形。

愣在原地足足十秒,刁小仙才踏出步确认一下这个人还活没活着。

走近了发现是一个精壮瘦高的男孩,他的脸朝天花板,闭着眼睛不像是溺水的样子,身体却又随着水流不断沉浮。

出声呼唤,偌大的游泳馆传出三两回音,却不见少年有任何回应,刁小仙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水边,刚想再喊一声,却见那个正面朝天浮仰的少年突然翻身,修长的手臂挥着水几个来回就上了岸。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岸边的刁小仙,紧抿着嘴,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正当刁小仙以为虚惊一场只是碰到怪人,准备回宿舍的时候,面前的人突然朝自己走来,脚步虚浮看上去使不上劲,没走两步人就控制不住的朝着一边倾斜,并且朝前方的刁小仙伸出了双手。

游泳池边上可都是瓷砖,那摔一下还得了,刁小仙没有多想,当即回应了那双小朋友求抱抱般的手臂,顺势将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少年搂进了怀里。

少年的皮肤凉的吓人,掺杂着漂白粉的味道扑进了刁小仙的身体,他倒也不客气,双手扒拉着衣服紧紧贴在刁小仙身上,呼吸平缓而沉重,心跳却快的吓人。

“你还好...吗?”

怀里就像是抱着一块大冰块,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令刁小仙逐渐的不自在起来,泳池里微微拍打着池壁的水波也推动着她说着什么打破寂静。

少年依旧没有给出回应,只是把头埋进了刁小仙的肩膀,湿漉漉的头发带走了她的干燥,微微颤抖的身体贪婪的吸收着刁小仙的体温。

“...谢谢。”

不知过了多久,刁小仙的腿都快跪麻了,怀里才穿出弱不可闻的声音,就像是猫爪子勾沙发,听的人心里痒痒的。

“没事,你自己可以吗?”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当时怎么了?”

刁小仙看着白栖修长精壮的四肢,确实和当时的少年外形吻合。

“我...我不是...恒温兽人,所以...所以在水池里...泡久了...我...会失温。”

刚刚才安抚下去的鸡皮疙瘩有一次爬上了手臂,不是恒温动物、尖细的瞳孔、脸颊边的鳞片。

虽然在聊天过程中少年一直显得温文儒雅,除了说话会磕磕绊绊之外一切都令人舒适,但刁小仙的内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抗拒自己一直害怕的鳞片类兽人。

更别说是蛇了。

白栖显然是察觉到了刁小仙的异样,本就没有自信的人现在更是低下了头,手指不断的搅动着衬衫,皱皱巴巴的布料显现了主人的心情。

“抱歉...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

刁小仙沉了一口气,劝自己冷静下来,害怕蛇从来都不应该是白栖的问题,而是自己的问题才对。

“不是的,是我...不好。”

刁小仙提起勇气去够白栖的肩膀,少年的肩胛骨硌的自己手掌心疼,不自然的顺了顺,白栖微微抬头,接收到了刁小仙的安慰,却依旧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生怕自己的特有五官会给刁小仙三次打击。

“我会努力克服的好吗,你很好,哪里都很好!很帅很漂亮,是我的问题!”

白栖的耳尖瞬间红透,苍白的肤色染上桃粉色后才显现出了一丝气色。

自此之后,刁小仙就开始若有若无的觉得白栖对自己的态度有别于普通同学。

他总是会磕磕巴巴的说一些你今天很好看之类简单的赞扬,还会雷打不动的从小卖部给自己买牛奶,虽然刁小仙一直都在鼓励他要自信一些,但白栖还是有意无意的会躲避她的目光。

今天是刁小仙最后一天当交换生的日子,她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跟同学们道别之后,被气喘吁吁的白栖拦在了猛兽系门口。

“小仙...我...我送你...回去吧。”

刁小仙掂量了一下手上的行李,除了衣服文具之外还有热情的猛兽人送的各种肉干零食,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白栖的提议。

校园巴士正值中午高峰期,渺小的人类少女在猛兽堆里就像是海里漂浮着的塑料瓶,不受控制的被推搡着。

白栖发现之后一手提着刁小仙的东西,一手将她护在身旁,刁小仙抬头能看到几颗汗珠凝结在白栖的下巴,要掉不掉。

掏出包里的餐巾纸,想递给白栖却发现他并没有空余的手接,就直接上手将纸巾按在肌肤上,从下巴到鬓角轻揉的擦拭。

白栖红着脸低头,对着满心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的少女轻轻说了声谢谢,过近的肢体接触使他浑身的肌肉紧绷,刁小仙能看到手臂上青紫色的静脉。

“就到这里吧!谢谢你啦!”

刁小仙在白栖的搀扶下一步就跨下了巴士,却没想到白栖也跟着自己下了车。

“怎么了?”

她想要伸手接过白栖手中自己的东西,却被白栖往后一闪。

“小仙...我...”

烈日催生了更多的汗珠凝结在白栖的脸上,它的体温在过热的环境内开始控制不住的升高,眼前出现不清晰的重影。

“我...喜欢你...”

刁小仙赶到泳池的时候白栖已经被别人打捞起来放在了岸边,有人想去触碰他,却被强撑着身体的白栖威胁。

咧开至耳根的嘴角,锋利的獠牙,压低了的嗓音,白栖弓起身体警告身边踌躇着要不要上前的兽人,却用余光瞟到了正好赶来的刁小仙。

周围的兽人熟练的散开,不再插手这两人的破事,刁小仙这时才知道,白栖这个明明连说话都小声小气的少年为什么是猛兽系的学生。

蛇兽的凌厉目光与刁小仙对视,人类害怕猎食者的本能令她控制不住的倒退了两步。

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与初见那天一样,偌大的游泳馆又只剩下了两人。

那日白栖对刁小仙告白之后,周围的环境也像现在一般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刁小仙控制不住的后退一步,脑袋就像是游泳池里的水,干净的清澈见底。

她没办法回应白栖的告白,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不伤害到这只单纯的猛兽。

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就像是被最粗糙的肉干堵住一般,说不出一个字。

正当气氛僵持不下之时,白栖突然就僵直晕倒在了路上,吓得刁小仙立马回过神去搀扶那个体温高到烫手的蛇兽。

白栖再一次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猛兽系的医务室,身边并没有心上人的身影,头痛欲裂却也清楚的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烈日的阳光就快要把自己晒化,只要再坚持一会,白栖在心中鼓励自己,只要再坚持一会就能等到刁小仙的回答。

不可思议的眼神,无法制止的后退。

打倒了白栖的勇气,绷断了他苦苦坚持的最后一根弦。

“你为什么...”

白栖颤抖着的声音夹杂着哭腔环绕在空旷的泳池,他的双手撑着冰凉的地板,双腿脱了力似的盘踞在一起,看起来更像是爬行类动物。

刁小仙在校裙缝上擦了擦手心中不自觉分泌出来的冷汗,提起胆子往白栖挪了两步。

“我明明已经...我很...努力了啊...”

白栖哑着嗓子朝刁小仙发出刺耳的嘶吼,原本戒备的姿态却随着刁小仙的接近逐渐瓦解。

等她靠近才发现原本在白栖侧脸的细小鳞片变得七零八落,层层血渍从尚存的鳞片之间溢出。

“白栖...”

刁小仙尝试着呼唤他的名字,她不习惯一直以来都是对着自己微微笑的兽人突然恢复了兽性。

想伸手先把浑身都被水浸湿而早已冰凉十足的白栖拉起来,却还是因为人类的天性而忌惮猛兽。

“白栖,你听我说,我觉得你很好,是我的...”

“又是我很好!每次都说我很好!既然我这么好你又为什么要怕我!”

白栖的嘴又一次咧开到能吃进一整只小兔子的宽度,但是他明显后悔了自己的行为,立马捂住了嘴巴看向刁小仙,眼睛里完全没有与语气匹配的凶狠,只有委屈和一滴晶莹的泪珠砸了下来,消融在泳池边上的小水滩里。

刁小仙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白栖刚刚是可以连贯的说完一整句话的,但是他以前讲话明明都是断断续续的。

因为他讲话的时候会忍不住吐出蛇信子。

就算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刁小仙也看的清清楚楚,那细长的,顶端分叉的蛇信子,随着白栖说话时咧开的嘴巴吐在嘴边。

白栖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细窄的瞳孔戛然收紧,双手颤抖着捂上了嘴,泪珠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颗一颗顺着骨节分明的手背滚落在地上。

一直以来努力的掩饰,就算外界环境恶劣总是惹起白栖的身体不适,他也极少提起自己没办法恒温这个事实。

留长鬓角的头发遮挡着脸颊的鳞片,说话断断续续强忍着吐蛇信子的天性,金黄的细长瞳孔异于常人,那就尽量减少与刁小仙的对视。

“我不是怕...我只是...”

刁小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看着这个温柔的猛兽人因为自己掉眼泪她都快要心疼死了,伤害别人本来就不是自己的本意,却又要遭受心理和身理上的双重考验。

“别哭了...”

刁小仙还是在白栖面前蹲了下来,伸手将那人掐着脸庞的手指抠了下来,尖利的獠牙抵在因为失温而泛紫的嘴唇上。

指腹轻抚过受伤鳞片,白栖因为疼痛而瘪了瘪嘴角,却没有闪避,反而将自己的脸颊往刁小仙的手上放。

不规则的鳞片伤痕,不管怎么看都是白栖自己用手指抠下来的,刁小仙无法想象这有多疼,也没办法预料这个少年还会因为想让自己不再害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自己不是个东西,刁小仙还是耐下心来跟白栖解释。

“白栖,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个人类,像你这样的猛兽一口就能把我吞食入腹,就算现在有法律在,但是如果你铁了心想让我死,那我绝对是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怎么可能...!”

白栖猛的抬头,金黄的瞳孔中泛着水汽,削弱了猛兽的凶狠,留下的就只有专属于白栖的温柔。

“我知道你不会,但是这就是我作为一个人的天性,我没办法在一时之间就立马克服...”

刁小仙伸手抹去了滑落在白栖下巴上眼泪,看着面前这个因为喜欢自己而做了太多努力的兽人心中一酸。

白栖的心情说不上是惊更多还是喜更多,他无法想象让刁小仙来屈身习惯自己,他控制不住的伸手覆盖在刁小仙正在触摸自己肌肤的手上。

冰凉的触感贴上刁小仙的手指,轻柔而又小心翼翼。

“所以别再做傻事了,我说的我会害怕你,完全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可不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我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之前的事我不知道,伤害了你,白栖,对不起呀...”

听闻刁小仙的话白栖赶紧摇起头来,几颗泪珠被甩到了她的衣服上,染开了几朵小花。

“你知道我不是有意的,原谅我吧!”

刁小仙制止了立马想跟自己道歉的白栖,换上了更加轻松的语调试图缓解气氛。

白栖还是那个容易脸红又害羞的兽人少年,他嗯啊了半天,最后还是跟第一次见面一般将头埋进了刁小仙的肩膀里,轻声说了一句:

“谢谢...小仙...谢谢...”

用刁小仙室友的话说就是:

“我靠,小仙你跟猛兽谈恋爱啊!小母牛坐火箭牛逼上天了!”

刁小仙也只是笑笑说自己没有这么厉害啦,她可是不想把一开始自己怂成狗这件事说出去。

要说跟白栖在一起有什么好处,那可多了去了,白栖温柔体贴,万事都以刁小仙的主意而定,不论是多小的是事都会被他放在心上,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的完美男友了。

要说跟白栖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嘛...

“小仙...”

“嗯?”

白栖出声把吃着饭突然转移视线的刁小仙唤了回来。

“梅花鹿我一顿可以吃一整头。”

虽然知道白栖说的不是兽人而是纯兽,但刁小仙还是尴尬的朝自己的男友笑了笑,这种偷偷看毛绒绒被抓到的感觉着实丢人。

怎么会有人吐吐蛇信子就知道背后有梅花鹿兽人路过啊,未必太灵敏了一些吧!

“不看了不看了,继续吃饭哈,吃点肉宝贝。”

下午课后再见到白栖的时候,他已经把之前跟刁小仙去游乐园买的兔子耳朵戴在了头顶,与整个苍白的少年营造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我有耳朵了。”

白栖的声音呆呆的,惹笑了刁小仙,他弯腰将头顶毛绒绒的兔子耳朵头箍凑到了刁小仙的跟前。

没想到刁小仙却直接抬头轻吻在白栖脸侧的鳞片上。

“可我喜欢的是鳞片呀。”

感谢观看

第一人称

我家蛇先生很贴心,很温柔,很宠我!!!

在夏天时蛇先生喜欢用身体把我圈起来,当然我也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冰冰凉凉的,超级舒服

当我感冒时蛇先生会把药包好,放进小盒子里,方便我随身携带,小盒子里面不仅仅只有药,还有一颗糖和小纸条(小纸条:乖乖吃药,多喝热水)

当我来痛经时蛇先生会指责我贪吃,会很生气,整个人都会很可怕,但看到我难受的样子,又...

当我来痛经时蛇先生会指责我贪吃,会很生气,整个人都会很可怕,但看到我难受的样子,又是满脸的心疼,他一边给我捂肚子,一边说我自作自受,一会又是心疼的安慰,他还会自责自己没照顾好我

我家蛇先生是鉴婊专家

我家蛇先生很霸道,毕竟蛇总不是随便叫的

他员工对他的评价是:大魔王万年冰山冷酷无情完美主义者

他同行对他的评价是:笑面虎利己主义教学范本吃人不吐骨头

在我看来我家蛇总与小说里的霸道总裁有点不一样

霸道总裁口头禅

“女人,你在玩火”

“很好,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敢对我动粗的女人”

我家蛇先生口头禅

“挑食?不好好吃饭?今晚别吃饭了,咱俩做点别的事”

“今天天气冷,你给我多穿点”

“又熬夜,再让我发现你十点半之前不睡觉,那么你一整晚都不用睡了,我可以陪你边熬通宵,边做有意义的事”

小番外

“蛇先生请你用霸道总裁的语气说句话”

“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死皮赖脸)

“女人过来让我亲一口”

(////)“咳咳…正经点”

“女人给我点赞”

海誓山盟空相许,真情尽处亦云烟。

后来的禹司凤,每当回想起那一天的簪花大会,都会心痛如绞。

那日,禹司凤和璇玑在台上你来我往,相互斗了数十个回合,也没有分出胜负。

璇玑心中明白,虽然禹司凤说过不会让她,但璇玑知道他还是对她手下留情了。昨日与乌童一战,她本就消耗过大,若是一直周旋下去,她灵力定续不上来。

更何况,这两年来,她从禹司凤的信中得知,他有一招一剑化万剑,以龙彻为元,将剑术与咒法相结合。一旦使出,她决无取胜可能。

而这边,禹司凤也是犹豫不决。他想起璇玑与乌童的鏖战,还有昨夜她那最后的沉默,一时也无法果决。

就在此时,璇玑忽然轻轻扬手,她衣袖中传来一...

就在此时,璇玑忽然轻轻扬手,她衣袖中传来一股幽香,扑面直来,陌生而又熟悉。

禹司凤觉得脚下一软,他连忙稳住身形,再一运气,发现丹田之中有股奇怪的气流,密密将他的灵力牢牢束缚。

他急忙调息运气,试图冲破束缚,谁知他越是奋力相抗,那股气流就越来越强烈。随着气流的奔腾,一阵奇异的香味也愈来愈浓。

萦渺香。

他心中大骇,突然涌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抬首直直望向面前的黑衣少女。

璇玑也正看着他,面上一片淡然,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这般,平静的表情,冰冷的眼眸,紧抿的唇角,竟是那么陌生。

昨夜还是温香软玉在怀,今日刀戈相见竟无半分情意,一切如此讽刺。

禹司凤一咬牙,纵然是使不出灵力,他也不是全然无招。他剑法本就精妙,再仗了龙彻之利,还是在璇玑的一再攻势下又抵挡了一会。

这禹司凤都到了这般境地,竟然还是不依不饶。璇玑心里也烦闷,终于是下了决心,一个回剑护身,冷冷笑道:“禹师兄,你还是认输吧。”

话一出口,她狠狠咬住唇,凝了灵气在长剑之上,直刺向他胸口。

这剑来得又急又狠,禹司凤见她如此之狠,心中突然升起万念俱灰之意,竟然也不闪避,任那柄剑直插他胸。

台下众人一片惊呼,簪花向来点到即止,像两人斗到这般境地的实属少见。虽然禹司凤后续乏力,但也不至躲不开此剑。

长剑入胸,鲜血涌出。

璇玑的手指微微松开,但只是停了一瞬,她又握紧了剑。禹司凤的血顺着剑身流下,直到她的手上,鲜红得如此刺目,还是温热的。

禹司凤胸中剧痛,身子晃了两下。但比起伤口之疼,心痛更甚。璇玑这无情的一剑仿佛已将他的心彻底割裂。他终是受不住了,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璇玑,为什么?”他不解地问道。

璇玑没有回话,却终是抬眼看了他。

在她面前的禹司凤,白衣沐血,面如蜡色,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不信,伤心,心灰,绝望,所有的情绪交杂其中。

璇玑略凝神,一咬牙,将剑抽了出来。长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弧,带出殷红血滴,点点垂落。他的心口一阵猛烈的抽痛,身子也随之摇晃着倒了下来。

禹司凤终于看清了璇玑,这是他那日看她的最后一眼。她依然是面无表情,双眼冰如寒霜,就那样毫无情绪地望着他。

他忽然明白了,她在少阳后山趴他怀里的那一段问话,她昨夜在他房中那主动的深深一吻。这所有的一切,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她没有回应过那他的一句我娶你,为什么这两年来她一直了无音讯,为什么对于和他再见她并没有那么开心,他也终于明白了。

在他倒下闭眼的一瞬间,一滴泪从他眼角轻轻滑落。

他终于明白了。

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OOC警告:这个禹司凤,并不是原来那个禹司凤。

大纲式写文,不要骂我,谢谢!

【初遇/琉璃】无情物

褚璇玑生来便知道自己无心。

而没有完整的一颗心,觉不出痛来,竟成了她平生,最大幸事。

02

遇见禹司凤时她只有十六岁,初时为色相所惑,后来日夜相伴,少年人清隽如竹、寡言可靠,教她生出了别样绮思,心心念念想要常陪左右,昼夜不离。

因为没有心,无须考虑什么前因后果,她的喜爱没有掩饰、不假思索,炙热得如同秋日山原上的一把野火,直奔将自己燃烧殆尽这一目的而去。

世间万难,来之坎坎,而她偏偏钟意就这样望着他。...

世间万难,来之坎坎,而她偏偏钟意就这样望着他。

即使大多数时候,他并未回望。

03

禹司凤对褚璇玑的观感十分复杂。

他出身离泽宫,为人谨慎稳重,天生多疑,自然不会轻易与人交心。

但褚璇玑又是那么特殊。

她没有城府,没有保留,没有留一点退路给自己。

有一回他不慎受伤,心脉险些受损,小姑娘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手腕,将殷殷热血,一股股喂至他口中。她的血极为神奇,内中似有蓬勃的灵力,竟瞬间能将他的伤势修复。

那一日的那一刀,划得是真狠,她肌肤胜雪,上头横亘着这么一道伤疤,十分刺眼。

他忍不住说:“其实你......不必如此。”

“可是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痛呀。”她眨眨眼睛,轻轻柔柔地同他娇嗔,“所以没有关系,司凤你不要担心。”

04

禹司凤当然知道自己并没有爱上褚璇玑。

他太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太清楚这将会给他们造成什么障碍。

褚璇玑可以疯,他必须清醒。

但璇玑的身份却也让他处处有着顾忌,不能避嫌太过,以免她那精明的父亲褚磊生出什么疑心。有时候他会勉强接受她的好意,如一枝花、一盒糕点,一个拥抱。

甚至一个突如其来的、蜻蜓点水般的吻,留在面颊上,伴着她身上余香。

05

后来,褚璇玑忽然变得很强。

她那神秘而特殊的体质,加上毫无知觉痛觉,与人动手时是一个近乎无敌的存在。似乎也正因为如此,她身旁的所有人在任何时候,都渐渐习惯于将她放到最危险的位置上去。

因为她不会害怕,不会出错,不会呼痛、也从不被外来的情绪影响。

即使是温柔宽厚如禹司凤,也偶尔会将她忘记。

于是在尨龙的巢穴里,他安排大家的行动时,也自然而然地将断后的位置留给了她。

小姑娘抱着膝盖,安安静静地听他吩咐,过后认认真真地点头,笑眯眯地道:“你放心吧,就都交给我好啦。”

06

他们依计成功脱困,等奔逃出了极远,才发现褚璇玑并没有跟上来。

她孤零零地背靠着一棵大树,半身披血,瞧见他来,喜上眉梢,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

“司凤你来啦,你们受伤了没有?玲珑好不好?小六子呢?”

看样子她应是肩头被咬了一记,已翻出白花花的骨头,他盯着她的伤口,声音嘶哑地问:“你......呢?”

她愣了愣,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血,大约是认为他看到伤口害怕,还宽慰他说:“不痛的,回去让玲珑包一包,过几天就好啦。”

她说完又高兴起来,笑道:“对了,这是棵李子树!我刚刚数过了,成熟的李子有七十八颗,我摘了一颗下来,你要不要尝一尝?”

07

禹司凤没有真的去尝那颗李子,也没有想过刻意利用褚璇玑。

但这样一个人,如果能够更强,无论对她自己还是对离泽宫,总归还是有益的。

于是他数度试探着问她:“你有没有想过,要恢复六识?”

“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呀。”璇玑不解,问道,“不会冷、不会痛、不会饿,不然多麻烦。”

他失笑,试图说服她。

“有感觉,其实是很美好的一件事。譬如你送我的花,你不想知道它们是什么气味吗?”

璇玑望着他,目光盈盈,隔了半晌,才小声地说:“我想的。”

禹司凤道:“那就去试试吧,能做个与常人无异之人,终归是件好事。”

璇玑点了点头,雀跃起来,颊边泛绯,十分可爱。

“好呀,那我就听司凤的。”

08

褚璇玑具体用什么方法找回六识,他并不知情,但那之后,每个月她总会有几天不见踪影,大约是真的找到了什么法子,正独自钻研。

而他身上的蹊跷,也终于没能彻底瞒住。

浮玉岛疑其身份,率众将他包围,他蒙面仓皇逃出,关键时刻,褚璇玑出现,不知怎么认出了他来,未发一言,便拔剑助他突围。

月光下她的脸色略有些发白,扯着他的袖子,悄咪咪地问:“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

他犹豫片刻,道:“可你毕竟是个人。”

璇玑睁大了眼睛,问:“是人便不能和你一起走吗?”

“多谢你施以援手,回头向你父亲好好认错,他应不至于重罚你。”他轻声道,“离泽宫里......情况复杂,你去了之后,恐无立锥之地,还会白白受许多委屈,因此,便不要去了罢。”

“你说得也有道理。”璇玑点点头,道,“那司凤你自己保重,等以后有空,我再去看你。”

他低声应道:“好。”

09

他没有想到,几个月后在极北偏远的小镇上,他们复又再见。

璇玑看见他,是一贯的、发自内心的喜悦,她毫无芥蒂地跑过来,仍拉着他的袖子,笑问:“司凤怎么来了这里呀?”

他低声说:“奉师命来取一物。”

璇玑立刻道:“那我帮你。”

他低下头看她,发现她瘦了许多,衣衫很旧,但很干净,像是反复浆洗过。

他们走过小巷,见到卖糖糕的小摊,璇玑的眼睛亮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也不再急着赶路,带着她在路边坐下来,点了两块糖糕,一壶清茶。

她吃得很慢,一口一口,眼睛笑得眯起来。

这日他们宿在客栈,晚上他听见声音,看到小姑娘躲在柴房后头干呕,呕出来的有糖糕,还有血。

他从暗中走出来,璇玑看到他,也愣了愣,慌忙将血拭去,不等他开口询问,先支支吾吾地认错。

“糖糕真的很好吃,我不是故意吐掉的,也不是......不是故意要骗你。”

后来他才知道,小姑娘与他分别后,又跑回去截住了追兵,经过一场混战,打伤许多人,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

她不敢回家,于是便一直朝极北边走。

“后来我就走到这里啦。”她小声说,“其实伤已经快要好了,但是吃了几个月的纯素,忽然吃到甜的,脾胃有些不适,过几天应该......应该就会好的。”

“这里的花很好看。”夜色里,她轻声接着又道,“司凤,你不要生气。”

禹司凤确有怒火,不知从何处而来,不知道因何而起,更不知应朝何处发泄。

10

第二日两人与若玉小银花汇合。

他们此去是寻一种叫做星辰砂的法器,此物于金翅鸟一族修炼大有裨益,只是生在极寒处,并不易得。

他们的运气不好,去取东西的时候遇见了成片的罡风,几人都受了伤,禹司凤不得已现出了翅膀,预备先将人带走。

他自己亦受了伤,带不动许多人,见若玉与小银花已经昏迷,便问一旁的褚璇玑:“还能不能多撑一会儿?”

璇玑乖巧地点点头。

“你先去吧。”她仰着头对他说,“我可以。”

罡风如刀,寻常人受不了那种痛楚,几乎无法保持清醒,但褚璇玑不同,她脸色虽然苍白,但望着他的眼神仍旧清澈澄明。

这一瞬间他如磐石般的心倏地软了一下。

“等着......我。”

他从猎猎风中勉强伸出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又顺着长发,轻轻摩挲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轻声说。

11

褚璇玑后来是自己爬出来的。

罡风吹断了她的肋骨,她体内那神奇的力量经历了又一次爆发,回去救人的禹司凤没找到她,等回到山洞里,却看见小姑娘已经很有能耐地自己寻着踪迹找了过来。

她的样子很狼狈,裙子破了,头发乱糟糟的,缩在火堆旁,正在烤一只田鸡。

禹司凤觉得这个情景刺目。

他坐到她身旁,轻声道:“对不起。”

璇玑眨眨眼,道:“我们都逃出来啦,为什么要同我对不起?”

禹司凤道:“我把你一个人丢在了那里。”

“可是若玉是你的同门,小银花是你的灵宠。”璇玑想了想,“司凤先救他们,我能理解,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她说完,把满是伤口的手伸给他看,宽慰他道:“而且我比他们强多啦,他们怕痛,我又不怕,是不是?”

禹司凤觉得那股无名的怒火又重现。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原来他就是不喜欢她这样讲话。

12

晚上禹司凤出去寻找草药,临走前递给唯一清醒的璇玑一把匕首防身。

璇玑接到手里,有一刻茫然,等他走了,低下头看到自己手上之前留下的疤痕,忽然恍然大悟。

她卷起袖子,划开手臂,将新鲜的血液,一点点喂给了若玉和小银花。

禹司凤回来的时候,她的衣襟上又全是血。

若玉醒了,满口咸腥,惊恐莫名。

禹司凤看到她握着的匕首,一口气简直快要提不上来,抓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起,厉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璇玑被吓了一跳:“司凤不是让我......让我放点血......”

他怒道:“我几时让你做过这种事?”

璇玑从未见过他这样生气,整个人都是懵的,极小声地道:“你给了我匕首,我以为就是......就是这个意思。”

她的手腕上斑斑驳驳,横横竖竖又多了好几道血口。

他一言不发,给她包好了伤口。

那天的风很冷,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13

第二天褚璇玑不见了。

若玉说:“可能是回去了罢,跟着我们,也没什么可图,有些傻气。”

禹司凤不觉得她傻,倒似佛偈中常提到的一个字:

执。

14

一别三年。

后来离泽宫金翅鸟一事事发,其门下弟子四处遭人围剿。

禹司凤有一次不慎,亦遭人暗算。

腹背受敌,伤重倒地时,他又再见褚璇玑。

她长大了一些,将环髻换做了垂髫,手中执着剑,将他负到身上,轻声道:“司凤不怕,我送你回家。”

她便这样背着他,一路冲杀。

两个人的血混到了一块儿。

天色昏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他不能动弹、不能言语,只知道小姑娘背着他,仍在一路往前走。

她说了许多许多的话。

他初时都没有听清,直到什么冰凉的液体,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司凤,糖糕很甜。“她喃喃地道,”我能闻到花的香味啦。”

15

她的六识,原来恢复得那样早。

只是仍旧学不会呼痛。

禹司凤不知道当年在罡风谷中的褚璇玑,心里曾想过些什么。那时候的她原来已经不是无所畏惧,疼痛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很新鲜的、很可怕的事。

可他却将她孤零零一个人抛下了。

可是被抛下的她,甚至也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值得悲哀的事。

在她的人生中,似乎对他,对此,也已习以为常。

耳畔有风,她仍在说话。

16

“这些年,我慢慢......有了各种各样的感觉,也想明白了许多事。”

“司凤,原来你并不喜欢我总是送你东西,也不喜欢我亲你。”

“你不想我去离泽宫,还委婉地找了这样一个理由,怕我伤心。”

“我那时候还不太明白,但现在已经全都明白啦。”

“在罡风谷,你留下我的时候,其实也并不想我跟着你。”

“可我还是跟了上去。”

“所以你才会突然那么生气,是不是?”

她的呼吸贴着他耳侧,声音也欢快起来。

“不过司凤你放心,我现在既然都明白了,便不会再做那样的傻事。”

“我已经回去,和我爹认过错。”

“我答应他,以后一辈子都会看守少阳山秘境,再也不会出来闯祸了。”

“等把你送到离泽宫,我就回家啦。”

“我不会一直跟着你的。”

“你......你不要担心。”

他们路过一片杏林,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脚步也轻快起来,随手摘下一朵杏花,轻轻地,别在了他的衣襟上。

17

禹司凤醒来的时候,褚璇玑已经走了很久。

若玉说她的样子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

她像一个真正的朋友一样,平静地同他们道别。

18

是日傍晚,禹司凤拖着重伤之体,去见了宫主。

“师父,我要去见她。”

宫主垂眸瞧着他。

跪着他面前的这个少年,是风华最盛之时,眸正气清、身姿如玉,未经受过灼心之痛,觉得爱一个人很简单。

“你选的这条路,万般艰苦,非常人所能承受,且永无回头之日,需经十三戒之刑,在身上种下情人咒。”

“你是否甘愿?”

禹司凤顿地叩首。

那朵杏花已经完全枯萎,被他捏在掌心,捏出了一丝温度来。

他双手仍微微颤抖,但声音平静。

“弟子.......愿意。”

19

有情无情,是耶非耶,本就是世间最无常无定之事。

褚璇玑仍没有得到一颗心。

但禹司凤却已有了。

【FIN】

#脑子虽然没有,梗我是真的不缺

#替身梗我还能再吃一万年

#羲玄和褚璇玑只是知己,只是知己,只是知己!!!警告三连!!!

#照例AU,HE

#应该只剩个【下】了

【1】

“这……”

“不玩了不玩了,烦死了都输几局了!”

褚璇玑的抱怨一出口,本就语带迟疑的羲玄干脆没在棋盘上放下最后的棋子。收棋回笼,望着她的眼睛,放柔了语气:

“没事,不高兴就不玩了,一步半步差而已。”

他的温和并没得到就坡下驴,小姑娘颊上犹是气鼓鼓的。

“羲玄你干嘛什么都会啊,明明下棋这件事还是我从人界带来再教给你的……就一盘都不让赢吗?”

“是你教得好……...

“是你教得好……再说,我们也没下过几盘。”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羲玄带着微微歉意的解释方出口,便有熟悉的刀兵相击声自半空而来。褚璇玑“唰”地一个大幅度扭头。

“罗喉计都和昊辰天天打,天天打,都打到你这殿来了!!!这儿可锁着十只太阳呢,碰到了还得了!!!”

话说得火急火燎,可那满脸的兴奋完全盖住了片刻前的懒怠。羲玄一个没抓住,“不行,我得去阻止他们!”便已打着旋儿飘远了。

羲玄皱了眉,立刻跟上去。他很能理解褚璇玑身为战神常常数百年无事可做的寂寞,但这三个神在金乌之源附近打起来,简直是怕不出事的节奏!

他的脚程到底比战神慢一步,看得见激战场面的时候,褚璇玑已在两神咫尺之距了。

比羲玄的“璇玑不要!”更快的,是褚璇玑毫无防护闯进两神之间,一看就要以身硬扛将他们打断的架势。

她还记得不拔剑,但一向对战神观感微妙的柏麟天君就没这么平静了。不知道褚璇玑是否会和罗喉计都联手的他,不仅不收势,反而加重了灵力。

罗喉计都哼了声,也分外用力地格挡了一下。排山倒海的神力立时从相交的利刃间扩散开来,连褚璇玑也不得不半开了“定坤”抵挡。

三股高绝的仙灵撞在一起,便是震耳欲聋的炸响。然而羲玄只是略拦扑面的风,便不顾周身被割出数道血痕,挥袖向一处极速飞去。

在三神混战的声响平息后,那里却连绵不断地有碎裂之音传来。

除了天上的太阳,世间光晖之源,锁着剩下九只火鸟的锁链被不知道三神中哪位的力量震碎了。

这次羲玄又慢了一步,怔愣地顿在已经不见了大半金乌鸟的神台跟前。而剩下的鸟儿也迅速振翅脱去,它们遍身是可融尽六界一切的烈焰,便是身为天帝之子、金乌上神的羲玄也拦不下来。

在最后一只火鸟即将消失在眼帘时,羲玄做了决定。剩下的瞬间,只够他给在三神最前面赶来的褚璇玑,回头一眼。

而褚璇玑看清了他手中的琉璃盏,几乎是当即明白过来。

“羲玄,不要!!!”

琉璃盏是金乌上神的法器,这世间,唯有打碎它,才可追索火鸟封其炽烈,免除十个太阳燃尽六界之厄。但同时,琉璃盏为金乌上神的灵魄凝结,一旦碎了——

“璇玑,你会找到我的,对不对?”

这是褚璇玑奔向羲玄却扑进他散作无数光点留下的虚空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和看见的最后一个笑。

【2】

褚璇玑把手里的琉璃盏碎片放上神台,瞪着无比显眼的最后一处缺口,揉了揉额角。

“二十年了,其他碎片最多难拿一点。最后这块,却到底去哪儿了?”

她闭眼感应了大半天,却仍只能察觉最后那块碎片极微弱的灵力,不仅距离远,还仅有个模糊大概的方位。褚璇玑难得静下心思索,排除了几处地方,注意力落到一片传闻有凤鸟族群栖息的丛林。

唔,羲玄的原形是凤凰,和各类凤鸟勉强也算有一丝半缕的远亲血缘。碎片或者被“同族”灵力吸引而去,也说不定。

这个判断在褚璇玑绕着林子转了一大圈儿,灵力感应倏地强起来时得到验证。她自然兴奋地加快了步子。

褚璇玑步子快得带起了一阵风,连侧边陡崖上伴着碎石骨碌碌滚下来什么,起先也没分得她丝毫余光。

不用看也知道,那只是只羽翼未齐的金翅鸟,普通妖族,与義玄来自的凤凰,中间差了少说一百只大鹏鸟的妖。好歹也是天生能飞的凤鸟,现下折了翅膀遍身血污,连数十丈的山崖都越不过去。

不过怎么说是“起先”不在意呢,毕竟找了二十年的碎片直直向那金翅鸟飞去的时候,褚璇玑在空中一个掉身,几乎连滚带爬地向“它”扑了过去。

却还是眼睁睁看着那道金光顷刻笼罩了小妖,又顷刻消失融进了“它”身体里。

褚璇玑是心里骂着脏话接住金翅鸟,轻盈落到地面的。当然,金翅鸟突然化形,成了个年轻男人,刚才还耷拉着的翅膀瞬间长了数倍完好无损金光闪闪地从他背上伸出——

竟然敢抢羲玄的灵魄,这就让你插个队见阎王爷!

然而当褚璇玑看清楚男人的脸,自觉从鞘里刚冒了个头的定坤,又委屈地缩了回去。她把人抱紧,换了目光。

怎么还是金翅鸟的羽翼啊……褚璇玑带着疑惑的目光从男人身后收回,再落到他脸上,然后是肩头——

“羲玄你耍流氓!!!!!”

褚璇玑心里响亮地骂着脏话,把这句尖叫出来。愣了一瞬,稳住身体,非常佩服自己没把一丝不挂的金乌上神抛到百里外去。

“等你醒了再骂你。”她嘟囔了一句,晃了晃指尖,随便地变出件青衣给男人套上,这才缓缓把他放下地。

“快点醒吧。”

——————————

禹司凤醒的时候并没有被骂。然而突然由鸟形变了人的模样,还有个姑娘“嗷”地尖叫一声,狂风般扑过来死死抱住他,力气大到双臂好像被绑住完全动弹不得——

这冲击也不下于再折一回翅膀了。

“羲玄!!!”

“姑,姑娘!我不,不是你说的‘羲玄’……”

【3】

“羲……不是,禹司凤,你怎么了,不愿意去吗?”

褚璇玑拉了拉禹司凤袖子。不重的动作还是配着可怖的力气,他一个趔趄,终于回了些神。

“褚姑娘,我不是不愿意,只是……”

只是完全回不过来神啊好吗?!

二十岁在金翅鸟族尚是稚子,不能化形,没有同龄妖能为这个年纪的人形作参考。第一次化成人的禹司凤,是真不知道自己突然有的这张脸和褚璇玑口中那位金乌上神有什么关系啊!

再来,身为离泽宫宫主的父亲,刚刚平定了副宫主的叛乱,都不多看两眼身为凤鸟差一点点就摔死了的独子,和褚璇玑商量两句,就……痛快地把他卖了?

“跟着战神大人走,为我族争得荣光。”

不是禹司凤不听父亲的话,实在是褚璇玑的目光完全不是什么“赏识”“培养”,而是“你是个很大的问题我正在想办法解决问题”啊?!

事情有多不对劲呢?譬如说,离开离泽宫,她带他来的这里,空气中满是蛇族鳞甲腥气的味道。

所以说这里果然是个蛇穴么……禹司凤在看见懒洋洋趴在石台上的男人,甩了甩腰以下好几十丈的尾巴冲他们打了个招呼时,无法自制地往褚璇玑身后挪了两步。

蛇用好看的脸打了个毫无形象的哈欠:“褚璇玑,老子知道金乌上神救回来了你高兴,但也不能把他带我这儿来啊,这是怕柏麟找不到借口骂我?”

“我不是……”

“他不是羲玄。”

片刻后。长得像大妖却是个神的螣蛇把尾巴化成腿,噌地一声从台子上跳下来冲到褚璇玑面前。瞟眼又退两步的禹司凤,翻了个直冲天灵盖的白眼。

“我说战神姐姐,你是不是那时候捡到老子,强迫我当了几年灵宠,养宠物养上瘾了?这小金翅鸟吞了羲玄的灵魄,你宰了就是,难不成还打算养?诶你过来——”螣蛇说着把禹司凤从褚璇玑身后拽出来,也不管他听见那个“宰”字什么表情,扯着胳膊摸了把脉。

然后又粗暴地把人甩开:“没错,有一部分灵力已经融到心脉里了,想完整剥出来只有这条路了……快杀了吧。”

禹司凤:“这个……”

褚璇玑:“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定坤配着她的话,在鞘里委屈地磕了磕。

禹司凤:“……”

“所以呢?”螣蛇的目光转回禹司凤身上:“所以为什么没动成手?难不成是因为这张脸?上万年了老子也没见你往羲玄身上贴啊……再说,别傻了,这小鸟妖怯生生的,连我都怕,跟羲玄完全不像好吗。你总不能是爱慕羲玄已久,现下捡到只长得一模一样身娇体弱的小金翅鸟,忍不住怜惜起来……”

“傻的是你吧,战神一族天生就没有心,别说可怜只妖,就是对羲玄也没有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吗?!”褚璇玑和他对着翻白眼:“神之所以为神,就在于战神也是受天道‘不得伤及无辜’的戒律约束的……我可没兴趣尝天谴的滋味。”

“你看着一点儿也不像怕这个……”

“行了,到底有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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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螣蛇洞府,禹司凤稳了稳发软的腿,努力看着褚璇玑的眼睛开口。

“褚姑娘,我身上金乌上神的灵魄……”

“叫璇玑。不要顶着羲玄的脸叫我什么‘姑娘’。羲……不是,禹司凤,你刚才也听到了,是琉璃盏治愈了你那时重伤的脏腑,救了你的命。我虽然不杀你,但灵魄本是羲玄的,你得跟我走,去找办法把它剥出来。“褚璇玑与他对视,心情不很好,但还是尽力把事情说清楚。

“是。”听了这段话,禹司凤反而平静了些,抻直脊梁。

褚璇玑玩味地打量了他认真的神情片刻,悠悠道:“年纪小,倒是把人族的仁智礼义信,或者说迂腐虚伪,学了个全套啊。”转眼,又收了戏谑笑意,锁住他的目光:“战神一族天生无心,不知美丑,不知爱恨,所以你在想什么我的确看不出来——”

“——但如果你想逃跑的话,不妨试一试。战神无心,现在不杀,但也不存在不能杀的。你……如果跑不掉,我可就不管那么多了。”

看面庞,褚璇玑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个不染脂粉,清新到稚气犹存的小女孩。即便说着这样的话,神情仍是无法和剑下亡魂无算的“战神”联系起来。然而禹司凤对着这样的她,天性求生的本能,让他喉口发紧说不出话,只能咬着牙关,点点头。

得到回应,褚璇玑周身气势又迅速弱了下去,眸子重新变得水汪汪的。甚至扬了唇角,第一次露出个纯粹的笑来。

“羲,呃,禹司凤,司凤……”她若有所思地点头。“……羲玄是只凤凰,你这名字,倒是很好。”

【4】

被褚璇玑“养”着的三百年,着实“丰富多彩”。其间艰辛,比作为离泽宫下一任宫主在父亲无时无刻不在的鞭策里长大,只多不少。

最开始,褚璇玑对着禹司凤还有两分拘谨,看着他的脸,呼唤必以戛然而止的“羲”字开头。可三五年过去,心大如战神,潜意识里也不觉得这个一着急就结巴,抓个胳膊羞到能看见背后没放出来的翅膀都在冒烟的小孩子,是那位相识上万年,过个桥会自发伸手过来让她搭着,别说脸红,微笑幅度都不会太大的金乌上神。

三五年过去,她终于学会干脆地叫“禹司凤”。再过三五年,又变成了“司凤”。

然而称呼上的亲昵完全不可理解为主人对灵宠的慈爱。当然,这是在褚璇玑真的有意把他当灵宠养的前提下的判断。

实际上,褚璇玑完全没有让“灵宠”趴在自己羽翼下好吃懒做混吃等死的觉悟。如果说她真的在养什么,禹司凤觉得,可能是“金乌上神”吧。

一只二十岁的金翅鸟本来就变不了人,而刚变了形的小妖怪要维持住人的模样,也挺累的。然而——

“羲玄十年就化了形,打我认识他起,就没见他发丝衣角乱过。连人形都维持不住,早知道把你烤了吃了。”

禹司凤抹了把额上的汗,压住心口灵力冲击的疼,不让痛哼从唇间溜出来。谁来照顾一下还是小小小孩子的小妖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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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褚璇玑不会照顾。她性子跳脱,跳脱到有些阴晴不定,不过是给禹司凤搭几身衣服的小事,也能在成衣铺门前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呃……”老板瞠目结舌地看着生气的小姑娘。他还是第一次见姑娘强迫小伙子去试喜服的,大红的,还要有金线绣着的凤鸟纹,又扎眼又贵那种。

可怜禹司凤”璇玑,这是人界办喜事……“半句话没完,就对瞪着眼睛不说话的褚璇玑服了软,进去试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看不懂看不懂……老板心里啧啧称奇,小姑娘边凶小伙子,边还把他刚跑去买来的糖葫芦咬下一大口来。

禹司凤出来的时候,神态虽然忸怩,仍看得周围注意到的人眼前一亮。特别亮,又高又瘦,墨发如绸身姿似画,白皙的肤色配着仿佛话本里描下来的精致眉目……明明是沾染万丈红尘的喜服,却穿出了腾腾的仙气来。止不住生了赤霞的颊,衬着衣裳,更叫一众女儿家如痴如醉。

但他鼓足勇气望向褚璇玑,却对上了一脸的困惑……和不快。

“是有点像,可羲玄从来身姿笔直,不会东张西望,你的气势差太远……还有现在的表情是几个意思?羲玄不会目光摇晃,犹犹豫豫地看我。”

褚璇玑松开眉头,一脸平淡地下判断。

“行了,你不适合这么穿。还是穿淡色吧。”

连老板也看清了禹司凤僵住的神色,褚璇玑却只是兴味索然地转身走开。再看回去,禹司凤也没了表情,草草挑了几件,跟了上去。

“尝尝?”禹司凤把盘子推到褚璇玑面前,还是忍不住带了点期待。

“你会做菜?可是我尝不出来味道。”

“啊……”

褚璇玑顿了顿,夹一筷子送进嘴里:“口感还不错,应该挺好吃的。这倒是挺有用的,以后可以常做吗?”

“可以的!再尝尝这个……”

“话说我还没和羲玄单独吃过饭呢,他那么忙,应该也不会做吧……”

禹司凤夹起菜送到一半的筷子停了一瞬,还是妥帖地放进褚璇玑碗里。

“……没事,我有空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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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下棋?!!!”

“族,族里没学过这个。”

“也好,羲玄学得太快,每回都能把我气死。那我教你啊。”

不长的一会儿后。

“讨厌讨厌,你们都好讨厌!!!”

禹司凤慌张地把最后的棋子掷回棋笼:“没事没事,我可能就是学这个快一点。不高兴就不玩了,一步半步的。”

褚璇玑瞪大眼,仔细看了看他,赶在他真的烧起来之前转开了目光。

“羲玄也说过这话。刚才我还真差点认错……不过他就不会像你这么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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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的也挺多,做饭,抚琴,下棋……脑子聪明,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我真的不想参与朝廷之争,也不想……不想去战场。你想去,我可以陪,医术我也会……“

“又是这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褚璇玑的耐心耗尽,目光冷冽:”禹司凤,我带你来人间历练,是不想浪费羲玄那块灵魄的力量。光会治病救人,躲在后面是不行的。“

”几百年了,你还不懂吗?”

“金乌上神司人间安宁,刑狱,战争,统统可以帮我。你光站在我身边有什么用?战神不老不死,不伤不灭,难道要你包扎,差你那一星半点儿的药吗?!”

禹司凤从没有见过真正气愤的褚璇玑。只能沉默,然后点点头。

数年之后。

“我说你能做好吧,用好灵魄,这些事根本不难。”褚璇玑还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唇角扬起。但下一瞬看看禹司凤臂上血迹,又摇了摇头,打开药箱。

“就是……我让你学,也没必要这么拼啊,更不需要下意识护着我啊!几年而已,你说,都中了几次毒,受了多少伤了?我都跟着你学成半个大夫了……”

禹司凤感受着她终于学会放轻的手劲,压下照旧因为见了太多鬼蜮伎俩、断肢残骸而胃里生出的翻腾。

“璇玑,我……”

他想抚上近在咫尺的发顶,却终究收回手来。

“你想说什么?”

他想说,他能像金乌上神一样做这些事,只是……不喜欢而已。这个念头在禹司凤脑中照例转了一圈,便沉进思绪里。在褚璇玑看不见的地方,他勉强地笑了笑。

“我想说,你是不是……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褚璇玑的动作明显地停了一下,然后继续下去。再摇摇头,幅度大到整个身子都跟着晃。

“……没有。你做得很好。我只是……”

她只是,总能感觉到禹司凤柔软的天性,感觉到他心底的温热,和无法坦然的不情愿。

她只是,渐渐觉得,羲玄和他,真的不像。

禹司凤没有再接着这个问题往下问,努力把语气提得轻快些。

“这里的事情我学完了也处理完了,你……问到解决办法了吗?”

那天晚上,又是随便找了个山洞休息。和褚璇玑一起赶路,她的随性禹司凤早就习惯了,何况年岁一遍一遍过去,眼看就是三百年了,寻找解决办法却又一次无果而终,这样的心情,或许也不适合浸在尘世的喧闹里。

神和妖都不会生病,但禹司凤还是生了堆火,也依旧睡在靠洞口的一侧。

今夜心绪寒凉,夜风也格外刺骨。伴着连绵的呼啸,卷进山洞中来。半梦半醒的禹司凤,下意识向褚璇玑那边靠了靠,消除了彼此间些微的间隔。替她掖了掖被子,犹嫌不够,干脆半撑起身,用袖子挡得更严实些。

“你做什么。”

然而褚璇玑也并没入睡,比夜风更漠然的语气让禹司凤更清醒了些。

“我,我只是……”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学人间话本子里那些扭捏作态,我们不是人族,用灵力就可以了。怎么就是学不会呢!……你拥有羲玄的灵魄,却如此浪费!”

今天的她,好像格外生气。大概是白天又从某处灵族那里听到“金乌上神的灵魄已经几乎完全融入他的心脉了,没有别的办法能剥离出来”的消息吧。

禹司凤僵硬地放下衣袖,将脸侧向洞口方向,不让褚璇玑多看。

“我知道了。睡吧。“

褚璇玑却重新睁开眼,轻轻挪到禹司凤身边,撑起身子看他。

”我也不想生气的……“

”怎么梦里还皱着眉头。“

”是不是冷了。“

虽然洞口的灵力屏障仍旧完好无缺,她却怔怔地抬起手,学着用袖子挡住”风“。藏在她影子里的禹司凤,仍是安静地皱着眉。

”司凤,我该怎么办……“

褚璇玑一夜未眠,天不亮就出了山洞,信步走走。抬头看刚跳出地平线的朝阳,渐渐眯起眼睛,皱了眉。

”好久没有认真看过金乌,怎么好像没有那么亮了……“

她的思索还未完,心口即是一紧,一步腾到空中,运起灵力——

三百年后,熟悉的神力撞击声在人间某个角落响起。褚璇玑努力控制了不少力量,所以这次除倒了些树,吓起了大片飞鸟,没有更多的后果。可她却急急望向身后,只觉心即将跳出喉咙口。

“罗喉计都!你疯了!”只差一点点,罗喉计都毫不留力的攻击便会将山洞碾为齑粉,而司凤……司凤还在那里。

“疯了的是你!三百年了,你守着那只金翅鸟妖,早就把金乌上神忘在脑后了吧!”

“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被告诉金乌的力量是由羲玄维持的,一只太阳的灵力最多能撑三百年?三百年之期到,不能归位的金乌上神便会彻底消散,天道重新轮回,孕育出新的神祗?!”

“我……”

“你明明是知道的。一百年前我就想替你做决断,只为着你与羲玄情谊最厚,想来不可能置他于不顾。”

罗喉计都满脸嘲讽的笑:“原来,没有什么不可能。看来你是打算让这小妖继承他的灵力,夺了金乌上神之位……可笑啊可笑,羲玄三百年前托付你的时候,一定不曾想过,相识上万年,无心无泪的战神,原来凡心深重,看不上他,偏偏把只卑贱的妖当宝贝……”

“我没有!我一定会救羲玄的!”

“那就杀了禹司凤!羲玄灵魄消散,我也担分责,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就是!”

“你敢!!!”

罗喉计都凶狠瞪着立即飞身上前拦住他的褚璇玑:“褚璇玑,你如此优柔寡断,也配称战神?!难道你真的动了心?”

“……禹司凤是我找到的。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罗喉计都离去时,褚璇玑听见他丢在风里的话,咬着唇,攥紧了拳。

“哼,好个战神无心。”

TBC.

简介:醋坛子翻了

褚璇玑发现一个秘密。

她相公好像不是金翅鸟妖。

他是醋坛子妖。

#

要说禹司凤这个人吃醋的境界,褚璇玑觉得全天下他称第二,那无人敢称第一。

有一回上元节俩人一块去凡间的庙会游玩,人间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庙会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璇玑又一直盯着各种新奇好玩的小东西,没一会就和司凤走散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一会一个糖葫芦,过一会又摸了个糖画攥在手里,也不吃,就这么拿着继续闲逛。

出门在外通常是司凤带着钱,璇玑带着司凤。

和司凤走散了的后果便是,璇玑身上仅有的几个铜板立马就被她花光了。

璇玑逛着逛着逛到酒酿圆子的小摊前,...

璇玑逛着逛着逛到酒酿圆子的小摊前,刚想要一碗垫垫肚子,腾出手来摸了摸钱袋。

空了!

再往身后一看,司凤也不在!

璇玑只好咬着手指,瞪着那一大锅热腾腾的酒酿圆子发愁。

守摊位的少年郎约摸十五六岁,腰间挂着一把木制的短剑,见她衣衫整洁,虽不华丽但也透露着精致,首饰又不似凡品,就向她招呼道:“姑娘可以先吃一碗,待家里人过来了再给钱也行。”

璇玑想了想,道了声谢就坐下了,一边喝着甜丝丝的酒酿,一边给司凤传音,告诉他自己在哪儿。

司凤找过来的时候,璇玑正和卖圆子的少年聊得热火朝天。

“我跟你说,瑶华剑法的威力可不止……它还能……我六师兄当年如此这般……”

少年捧着碗清汤,听得如痴如醉,连手里的汤也忘记喝了。

璇玑一点没发现身后来了人,手里幻化出短剑在空中挽了朵剑花,少年惊呼:“好厉害!”

“我看你根骨不错,若是愿意习修仙之术,来年三月到少阳参加入派考核……”

“咳。”司凤咳了一声。

璇玑全神贯注地给那少年说着修仙事宜,哪里听得见他一声咳,“不过修仙一途,又苦又长远,到最后往往是无边的寂寥与空旷,学几手法术护着自己和家人便够了,如此便够了……”

司凤听出她有些醉了,上前轻轻喊了一声:“娘子?”

桌面上摆了好几个空碗,看样子她靠着讲故事哄了人家好几碗圆子吃。

璇玑回头,迷蒙的眼睛一下亮了,“司凤!”

她抓着他的衣袖,指着少年说道:“快快,我赊了他好几碗酒酿吃,快付他钱,不然他爹爹回来要揍他的!”

少年局促地起身,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见过、见过仙长。”

司凤随手掏出一枚夜明珠抛过去,“不用找了。”

少年手忙脚乱地捧着夜明珠,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如此贵重的东西,赶紧看向那位微醺的仙姑,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位仙姑才是二人里说话管用的。

“仙姑,这我收不得,酒酿只要两个铜板一碗……”

“你根骨不错,”司凤打断他,“拿着这钱,好好练手脚功夫,来年三月到少阳派参加入门考核。”

说罢便带着璇玑转身离开。

少年还未回神,二人的身影便已消失不见。

璇玑觉得脑袋晕晕的,她许久没喝过酒,居然被人间的几碗酒酿给放倒了,腾蛇知道了肯定会狠狠笑话她。

司凤半搀半抱地扶着这个小醉鬼,一路上话格外少。

“司凤,你说那小子明年会来吗?他手脚功夫全是跟他爹瞎学的,练得真不错,可惜生在了穷苦人家,不然肯定有一番作为……”

“我怎么知道,来不来都是他自己选的路。”

“司凤,你怎么又开始拿夜明珠付钱了,你上次不是因为在外面花钱太厉害被长老训了吗?”

“……碰巧没带人间的银两罢了。”

“哦。”璇玑哦了一声,转念一想,不对,先前出来的时候明明看见司凤用银两付的饭钱。

冷风吹走了她的酒意,她抬起头看司凤,只见他板着脸,嘴角垮着,眼睛也不往她身上看。

不知怎地,璇玑回想起刚刚他找过来时,似乎唤了她一声“娘子”。

司凤和她平时都是直呼姓名,很少因为夫妻关系,就腻歪地“娘子”“相公”这般称呼。

璇玑恍然。

好一个离泽宫宫主。

连路边偶遇的少年都要吃一口醋。

她忍俊不禁地笑了两声。

司凤见她莫名发笑,以为她还想着刚刚的酒酿少年,忍不住嘲她:“和那小子就这般投缘?要不我送你回去和他再聊两碗酒酿的?”

“哈哈哈哈哈哈!”璇玑没忍住大笑出来,脸伏在他胸前不起来,边笑还边捶他的肩膀。

他一把掐住娘子软乎乎的脸颊,“还笑,还笑,就这么好笑吗?”

璇玑憋着笑出来的眼泪,用力点头。

她脸上的软肉被他捏了起来,就这么鼓着脸点头,有几分滑稽就有几分可爱。

司凤静了片刻,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谁让你到处乱跑,还同别的男子聊得那么热络。”

璇玑擦了擦泪珠,啊了一声,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油纸裹住的糖葫芦和糖画,懊恼地说道:“这是买给你吃的,我都忘了,这下全化了。”

“给我的?”司凤问,他接过纸包,上头印着六方斋的红章。

“六方斋新出的糖葫芦,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璇玑趁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掀开纸包,果然,糖画已经融了一半了。

“糖画是天桥上一个老头画的,我让他画了一只可好看的金翅鸟……可惜都化了。”

璇玑捧着他的手,他捧着她买来的人间小玩意。

明明是不值钱的小东西,却是实实在在捧上了真心。

璇玑瘪着嘴,小声嘀咕,“我才没有乱跑……”

糖画融在了糖葫芦上,司凤拿起那串两倍糖浆的糖葫芦,咬了一口。

太甜了。甜进心底了。

“好吃吗?”璇玑见他吃了,好奇地问,“是不是太甜了?”

司凤认真地品了片刻,回答她:“好吃,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糖葫芦。”

“真的吗!”璇玑大喜,就着他的手也咬了一口。

“哇,好甜!”

“好吃吗?”

“唔…好吃!”

褚璇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甚至她都快忘了还有这码事。

直到第二年。

三月,冬雪刚化,少阳派一年一度的考核大会到了,凡事有志修仙的十六岁以下少年都可以来参加,三月也是少阳人手最充足的时候。

另一边,离泽宫也忙得不行,不准娶妻的宫规废除以后,许多年轻弟子都成了婚,生了子,三月春意阑珊正是金翅鸟妖孵化的时节,年轻的丈夫们或是忙着照看妻儿,或是忙着孵化幼鸟,三月是离泽宫最忙碌最缺人手的时候。

可宫主却在这时候离了宫,把宫内事务托付给几位长老,自己朝少阳去了。

长老们问起缘由,宫主淡淡答道:“每年这时候都人手奇缺总不是个事,我去少阳借调几个弟子过来替你们分担一点,也好让弟子们安心孵化幼儿。”

长老们大喜,连声称是,并夸赞这一代宫主实乃振兴金翅鸟族的楷模,先有废宫规刺激生育,后有借调人类来帮持宫内事务,金翅鸟族的繁衍前所未有的繁荣昌盛!

甚好!甚好!

少阳那头,考核大会的成绩已得出结果,按照以往的惯例,掌门会收考核第一名的弟子为徒。

不过今年情况有些特殊,掌门的相公忽然找上门来,说是要借几个人类徒弟,给离泽宫缓解一下孵化期的压力。

少阳掌门哪有不同意的说法,当即小手一挥,让他去挑。

这一挑,就挑中了考核第一名的新晋弟子。

褚璇玑定睛一看。

“酒酿丸子?”她试探了一声。

少年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躬身行礼,“参见……掌门。”

璇玑好笑地看向她的好相公,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都盘算好了在这儿等着呢!

醋坛子妖看了看手,又看了看天,就是不看他的娘子。

褚璇玑发现了一个秘密。

她相公真的不是金翅鸟妖。

他是醋坛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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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们:我们宫主真是搞事业的一把好手!!

司凤:得把那个酒酿丸子截胡!

来人啊,把我熬了给我的cp发糖!

*女A男O,GB

*生子/失忆/重生/修罗场/男妈妈

当孩子出生后不久就在爱人面前死去的你,却忽然在孩子们长大后的某天,以另外一种形式与他们再次相遇。

而曾经的爱人接连重生,费尽心思找到你后却发现——

你,竟然失忆了。

-

你曾经进入了很多次游戏,但每一世和对方修成正果之后,就会因未知原因被强行扭送回原来的世界,并遗忘异世的一切。

所有事情都好像没有发生,你只是睡醒了某个午觉。随后你继续在那里过着平淡如水的生活,上班、学习、玩乐...只是,似乎有些什么想不起来。

直到某一天你再次穿越到异世,你却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六次了。

而另外五个时空中与你相伴相守的他们,竟然也...

而另外五个时空中与你相伴相守的他们,竟然也回到了年轻时的自己身上——带着回到幼年的,“你”和他们的孩子。

如果一切回到了最初,那么你应该也如同初遇时那样白纸一张。于是他们决定,重新开始追你。

或者说,争夺你。

(一切感情和世界观设定接前篇《他是Omega》)

【任天涯】

和女儿大眼瞪小眼了很久之后,又恍恍惚惚地在周围转了一圈,把各种摆设挨个拿起来摸了又摸,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溯洄”了。

女儿小小年纪就皱着眉头,没错,小小年纪——毕竟任天涯在溯洄之前,女儿都已经二十八岁了,与当初和她相遇时的任天涯一样大。

而此时,她分明才是当初四五岁时的样子,脸颊还是明显的婴儿肥,眼睛水润润的,穿着箭袖练武服,抬头望着任天涯的样子像只小狗崽。

前世任天涯与“你”经历了好一番爱情长跑,直到日去往牧场策马,血色夕阳之下,他鼓起勇气朝你求了婚。

毕竟你没有父母,自然也不能上门提亲,弄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任天涯只要征求你的意见就行了。

你同意了,虽然场景很古怪,毕竟你才是天乾,任天涯这个坤泽反倒一副大丈夫的姿态对你小心翼翼,生怕冒犯了“你”这个金尊玉贵的瓷娃娃。

后来的事情也顺理成章,庄重甜蜜的大婚,共同操持琐事的婚后生活。再后来任天涯有了身子,仍然想天天跑出去办案,被你气鼓鼓地拦下严令不许乱跑。

甚至你还不允许他进厨房,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为他学了好多菜,厨艺突飞猛进,把他伺候的特别愧疚。

他从认识开始便一直以兄长自居,总觉得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结婚后更是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哪好意思让小妹伺候自己?

生产的时候任天涯都不敢叫,生怕叫出来把你惹哭的更厉害。你一边在旁边握着他的手,一边狂掉眼泪,任天涯忍着身子疼还要忍着心疼,腾出手费力的摸摸你的脸来哄你。

后来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

按照大雍习俗,为了防止过早的取名“被神仙收走”,孩子百日后才可取大名。你喜欢的不得了,天天抱着她又亲又哄。直到任天涯说:“也该取个小名了吧。”

当时正值天气转凉,草叶上刚开始打秋霜。你拈着叶子,笑吟吟地对他说:“就叫苒苒吧,草木茂盛的意思,希望她能够茁壮成长,最好和你一样坚强。”

苒苒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在娘亲怀里咿咿呀呀地叫起来。任天涯心里软的不像话,只是慢慢走到你身后,将妻子和孩子一同拥进怀中。

但女儿出生后不久,你的身体忽然急转直下。

你的灵力和生机都开始快速溃散,起初只是有些乏力,后来便是头疼脑热,再后来完全变成意识不清,陷入昏迷。

任天涯像从天堂跌入地狱,急的快疯了。他寻了很多至宝为你服下,但根本不起作用。请了德高望重的医修前辈为你诊治,就连对方都说无力回天。

任天涯哑着嗓子问:“我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对方叹了口气,只说:“夫人这身体,好比竹筛盛水。”

任天涯一个铁骨铮铮的将军,在身中数刀时都没有皱过眉头,在你清醒时却流下泪来。

他想起了母亲当年的模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妻子这根本就不是清醒了,而是......

他把你抱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又进了屋子把苒苒抱出来,交到你怀里。你低头看着苒苒,看了几眼,低低念叨了一句:“都说...女儿像爸,真是,这眉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罢,又倦怠似的闭起了眼睛。

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只能眼圈发红地死死盯着你。最后又跪在扶手旁,将头搭在你臂弯中,宛如某种忠诚的大型犬类。

他跪了很久,久到你已经没了气息。

任天涯膝行过去,端详着你安静的面容。随后将头埋在女儿泛着奶香的襁褓里,呜咽了半晌,终于哭了出来。

因为当初你说过,希望第一个孩子能够传承任家的家业,而自己又没什么皇位要继承,所以干脆等以后再有了二胎就跟你姓。

所以在百日后女儿有了大名,叫做任苒。

而十六岁分化后行了笄礼,她又被冠了字,“星霜”。

星霜荏苒无音信,烟水微茫变姓名。

——星辰循环,每秋降霜,岁月仍旧如此流逝,所爱之人却再无音信。

任星霜从小就经受着父亲严苛的训练,哪怕她只是个小姑娘,父亲也照样不心软。早上天还没亮就准时被他叫起床,然后跑步,吃早餐,练刀,吃饭,练刀...

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直到一身疲倦地入睡。

明明还是个小少女,她的手上就已经有了薄薄的茧,都是拿捏各种兵器而磨砺出来的。

最多的娱乐也不过就是去家里的酒楼点同样的一壶甜酒,然后上几碟万年不变的肉菜,默默坐在那吃,吃完了又默默走人。

后来她稍微懂事了些才知道,原来母亲在她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

父亲之所以不带她出去,是因为他会想起曾经带母亲游玩的日子。

父亲之所以每次都点一样的菜式,是因为那是母亲最喜欢喝的酒,最喜欢吃的菜。

难怪她小时候无数次哭着喊着要母亲,父亲都会露出一种既悲伤又无奈的神色。

而仆人们也会十分不忍和为难,之后告诉她夫人是一派掌门,门派离这里很远很远,她只不过是去修行罢了,等境界突破就会来陪她的。

她哭了好几天,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在她的幻想里,母亲是个温柔、美丽、强大的女子,有着天下第一的美貌。

毕竟她每次问父亲母亲长什么样的时候,父亲都会抚摸着她的发顶告诉她,你的娘亲是世界上最最好看的女子,没有人能够胜过她。

娘亲绝对会非常非常爱自己,看见自己受伤会心疼地上药,而不是像父亲一样沉默寡言地让她包扎好了继续练刀。父亲叫她早起时娘亲会拦在门口,跟父亲俏皮地求情,说让女儿再睡一会。

他们一家三口闲暇时就会出去游玩,听说父母就是在查案时候认识的,所以应该会带她走遍名山大川,潇潇洒洒地过活。

但这些,都也只能是幻想。

随着任星霜渐渐长大,她过人的天资也开始显现出来。她在刀法上的才能要更胜过她的父亲,父亲用母亲当初留下的般若脂为她打造了神兵,名为“伏魅”,几乎能与父亲成名的屠祟刀媲美。

从没有女子的寂啸营将她破格录入,她成了大雍有史以来第一位出身寂啸营的女将。所有人都说她会和她父亲一样,成为一个强大的天乾,英武不凡。

十六岁后,她果然分化成了一个天乾。

每次她骑着汗血宝马,乌发高高束起,英气美艳的面容之上神采飞扬,负着长刀从校场穿行而过。都会引来无数痴迷崇拜的视线,正如她父亲年少时那样。

她也有了威名,世人都说任家少主任星霜一刀既出,鬼魅降伏。

二十八岁的她,名扬四海,公正忠直,终于变成了和她父亲一样的人。

她好像跟父亲一样无懈可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到他们。

然而大雍最出名的女将军,却在无数个夜里端坐在案前,提笔在灯下描摹人像。

画上分明是同一个女子,长发披散、头戴绒花,或立或坐、或颦或嗔,偶尔怀中拥抱着一个年幼的女孩,满面温柔地为她诵读诗书。

母亲永远是她和父亲心中最深的刺,她甚至刻意地隐去了“任苒”这个大名,反而将“任星霜”用的更多。

因为每次父亲叫她“苒苒”,他自己都会先一愣。所以后来她乖巧地对父亲说,她长大了,更喜欢父亲叫她的字,叫她星霜。

即使“苒苒”这个小名,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苏慈】

苏慈也忘不了那天,他跟平常一样修行完准备起身沐浴。

刚从修行处出来,迎头便撞上一个送饭的家仆。家仆倒是诚惶诚恐地跟他道歉,他点点头也正准备走,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猛地一惊,迅速转头盯着那仆人

那仆人更害怕了,以为少爷不打算放过自己,迭声道歉。

苏慈心中却波澜起伏——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仆人他有印象,此人在十多年前就已因病过世了。

而如今,他不仅活的好好的,甚至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跟病逝前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完全搭不上边。

苏慈心里想,哪个鬼这么大胆?手居然伸到苏家来了?

结果拿灵力一探,别说阴气了,就连半点妖气魔气都没有,分明就是个大活人。

他心下惊疑不定地将剑握在手中,打算先回房再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刚推开房门,便望见茶几前面坐着个小男孩,见他进来正抬头盯着他。

那孩子白的简直欺霜赛雪,面容格外精致,一袭灰色道袍绣着银色花纹——还是苏家的家徽,雪莲。

他眸光没有半分波动,乌沉沉的,更是像极了小时候的他。

那孩子打量了他半天,也有些惊异地抿起了唇,竟劈头朝他甩出一道剑意。然而他此时还是个幼童,灵力弱小的可以,这一道从指尖甩过来被苏慈一拂袖轻松化解。

他终于变了脸色,起身朝他大人似的拜了拜,道:“父亲,真的是你。”

他这下还能认不出来?这就是他的儿子,苏无惑。

人称“焚雪道君”的,现任苏家家主。

苏慈上辈子已经活到凡人的八十多岁,正应了你那年七夕带他去放河灯,祈祷时说的:“我什么都不要,就希望苏仙长你呀,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他与你二十多岁就成了婚,或许因为修炼的功法寒气太重,婚后却多年没能有子嗣。直到三十岁都过了,才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血脉。

苏慈神色还是挺复杂的,毕竟他虽然把自己当坤泽,但是没怀孕之前他也一直没有特别大的感觉。

结果真的有孩子了,他才发现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会,其实还是有很多事情是不会的。

他经常想要跑去雪山上练剑,并且没有一点有了身子的自觉,穿了一袭薄薄的白衣就准备走。你恶狠狠地把他拽回来,扬言如果他真敢去你就马上生气了。

苏慈为难地盯了你一会,马上放弃了,他真不想你跟他生气。

那几个月里你给他弄了很多宽松的衣服,虽然他坚持穿衣服不是白的就是青的,要么就是灰色蓝色,你还是尽力给他做了点好看的。

于是每天美人就宽袍大袖地靠在躺椅里,有点无奈地拿漂亮的双眸盯着你,从一柄寒光凛凛的剑变成了强行被养在温室里的盆栽,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只能找借口安慰他:“你看啊,你装了这么多年的天乾,要是你出去被看见了,那他们不就都知道你是坤泽了?都知道你给人生孩子了呀?”

他安然地望着你,奇怪道:“吾本就是坤泽,为何要瞒?知道就知道了,吾自愿为你生孩子的,吾给妻子延续后代,他们无从置喙。”

于是你又被他一击进球,忍得浑身冒火也不敢动他。

后来孩子出生了,生的倒是很顺利,是个小男孩。不过明明还是个小婴儿,他却已经给人一种“好漂亮”的感觉,大家都说眼睛形状就像唱戏的,小鼻子高高的,长大了绝对是个跟他爹娘一样的大美人。

苏慈没那么多规矩取什么小名,他自己也不庆祝生辰,所以也没有该给孩子过百日的概念。

他直接问:“你觉得他叫什么好?”

你想了半天,说:“你看他跟你一样漂亮,要不就叫他苏漂亮吧。”

苏慈:“......”

苏慈:“可。”

最后敲定了,叫苏无惑。

你亲自取的名字,没有任何出处也没有特别的意义。要说有含义,那就是希望他能够问题少一点,不要跟他娘一样天天问东问西还问不明白。

而苏家取名是从小就取字的,你一拍大腿:既然名是娘取的,那字得由爹来起呀!

苏慈笑道:“小忧,如何?”

你:?

苏慈解释:“你曾说过,无惑无情不为人,吾等皆是凡人,须得有些小忧小惑才不枉此生,吾觉得甚好。”

于是这孩子便有了个格外不协调的字,苏小忧。

你一想到以后人家的男孩子互相称呼都叫什么“展鸿”“元卿”,自己家的儿子被人张口就是“苏小忧”,便觉得两眼一黑。

但你却没有与苏慈说,因为你隐隐有种感觉,好像你的情况会越来越糟,而且说了好像苏慈会哭。

虽然你也不知道“会哭”这个印象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记忆里却好像曾经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成了苏家主母,很多事情便经常与苏慈一同行动。现在你也已经是名扬四海的修士了,实力远比当年高,所以这次听闻边境妖魔肆虐的时候,你便主动请求陪好久没动过剑的苏慈去活动一下。

你们去了,这伙妖魔实力确实很强,但对你们这种级别的修士来说还是可以应对一二的。你便叫苏慈先去清理他那边的,你则与他分头行动。

很快苏慈就解决了那边的战斗,转头来寻你回家。你这边的战斗也正准备收尾,忽然你心神俱震,头脑一阵发昏,手中便脱了力。

又是那种熟悉的不适感。

就在那短短几息的混沌中,某只从苏慈那边逃窜来的魔物从身后袭来,费尽最后的力气抬爪一扑。

苏慈赶来时,正见这一幕。

你被魔物贯穿胸口,似是反应过来了,惊异地睁大了漂亮的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望着胸前突出的利爪。

苏慈浑身的血液一瞬间被抽空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你从半空极速坠落。随后御剑冲了过去,手脚发抖地将你揽入怀中。

他跪在地上,平常纤尘不染的白袍遍布着鲜红血迹——全是你的。

你忍着剧痛,却已无力思考,只是怔怔地抬眸凝视着他。

他从锦囊里颤栗着抖出了许多东西,有续命的奇珍、有万金难寻的灵草仙丹......他一股脑地往你口中按,你却已经无力吞咽。

他将灵力运转了你的周身,惊觉竟然已经亏空如斯。

那天整个大雍都知道,苏剑尊的道侣陨落了,死在魔物手中。

泰重门最后一点残余的污名也被你洗净,然而却是在这样的时候。

他第一次那样动情,是因为你。

最后一次这样动情,也是你。

他将你死死揽在怀中,如同失去配偶的白色禽类。如果你还有意识一定很惊奇,从不落泪的他,居然将你的颈间浸的一片湿热。

苏慈抱着你在雪地中跪了很久很久,直到天又落雪,不知不觉间落满了他的乌发,也将你的鬓角眉梢染成了白色。

许多年后他已垂垂老矣,回忆起这天仍在想,这算不算白首?

苏慈后来也做了件大事,众人皆传,那天他提着自己的剑屠尽了周遭十四峰的魔物。待到山野皆寂,他便反手将剑插入土地之中。

剑意所及之处,立生肃雪寒霜。

后来的人管那座山叫雪峰,当初他那惊天动地的一剑举世皆惊,众人纷纷为此等深情叹服。这是何等的魄力和疯狂,才让这样高岭之花般的人物一剑造就千山雪?

他比从前偏激了许多,对妖魔的恨意到达了某种极端。

渐渐地,他想起了还有小忧。

还有小忧,她留给他的小忧。

他最后还是在某一天收了剑,推开了家中的大门。一切都仿佛不曾变过,家中一如离开时那样,井井有条、摆设不变。而他也如离开时那样,白衣胜雪,不染纤尘。

只是少了一袭倩影,本该挽着他的手臂,与他一同跨入门槛。朝他俏皮一笑,逗弄似的刮刮他鼻尖,再温柔地印上一吻,道:

我们家苏仙长,可真是累坏了。

苏无惑印象里,父亲就如同一尊冰冷的神像,美丽、挺拔而坚实,没有过什么多余的表情,更没有多余的感情。

他特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个娘亲,又怀疑父亲到底是怎么追到她的。父亲简直不像个活人,他都从来没见他笑过。

仆人们都说,虽然家主以前也这样,但跟夫人在一起时经常弯了眼睛,笑的温柔宠溺。而不像现在,所有的感情都随着那个女子的离去一同被带走了。

而父亲也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那一眼便足矣让他如堕冰窟,瞬间失去了所有热情。

于是他渐渐开始变得不爱笑了,笑在他们家好像是被禁止的。因为父亲永远都是那副表情,偶尔眉眼柔和,也只是在他修炼有所进益之时鼓励一二。

苏无惑的天赋着实很高,三岁成符、七岁御剑,十一岁时剑法已有小成,能在有剑尊之名的父亲手下走过四五招。

人人都说他就是下一代的家主,会继承父亲的名号。

然而十六岁,他分化成了坤泽。

他一开始不敢置信,少年人的锐气被挫的一干二净,他心里觉得父亲一定会对自己失望。

然而父亲知道过后居然没什么反应,反倒风轻云淡地叫他不用介怀,不过是分化成坤泽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当时情绪正在顶峰,第一次顶撞了他向来尊敬的父亲,他不忿地盯着苏慈,头脑一阵发热,带着些报复的快意:“是,无论怎么样,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无所谓。有什么事能上您的心吗?谁能被您放在心里啊?你连她都可以不在意,我这个可有可无的儿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随后,他又近乎委屈地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确实,对您这样太上忘情的人来说,当然没什么大不了。可是您忘了,我没有母亲教我,应该怎么去当一个坤泽。”

父亲有些惊讶地正视着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无惑便转头冲出了门。

因此,他也没有看见父亲复杂的表情,和有些茫然的眼神。

从小他就听说母亲是个英雄,人人都很尊敬她。她虽然出身魔教,但经常行善积德,将教派都带的变成了名门正派,如今门下已经弟子无数。

母亲也是个绝世的美人,据说当年和父亲爱得如火如荼,拉着他就去领了婚书,大婚时昭告了天下。

然而父亲那样强大的天乾,却连自己的坤泽都保护不好。明知道有危险,还放她自己去处理,最后留下了漏网之鱼,导致母亲战死。

说不恨,他其实是恨的。

因为他觉得父亲对他并不好,生冷的不像父子,反倒像住在同屋里的道友。虽然供他吃供他穿,但是却连好言好语都不愿意给他一句,每次都跟例行公事一样。

他们间没有寻常父子的亲近,有的仿佛只是儿子的尊敬和父亲的威严。

都说母亲是个温柔爱笑的人,她善良、心软、脾气还有点小炸,应该是个很有人气的姑娘。

他不止一次地想,真是戏剧化。

父亲外冷内也冷,自己身为他的儿子,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他也真的心狠,妻子死去,居然一次都不去祭拜,也不曾在面前提起她的过去,好像从来都不思念她。

既然本来就无情,为什么又要摆出一副好丈夫的样子,让人人唏嘘?

直到很多年后,苏慈退了位让他继承家主。而他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剑证道,人人见了都要尊称一句“道君”。

没人知道,他那天亲自去母亲战死的雪山上敲下了一块寒冰,练成了自己的法器。

他给自己的剑取名叫“焚雪”,因为他曾做过一个梦。梦中大地回春、草长莺飞,漫山雪色都消融殆尽,那个温柔的女子站在远处,俏生生地盯着他,唤了句:

“小忧,我回来啦。”

他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要回到母亲还在的时候,提醒她那天不要答应和父亲一起远行。

他想改变这悲惨的命运。

【唐瑭】

唐瑭回来已经很久了,现在他适应良好,又找回了年少时日天日地的青春感,正忙着上蹿下跳地搞事。

——带着他闺女,唐念念一起。

唐念念依旧充当着这个不靠谱爹的打手,只是每天会充满执着地问他到底能不能找到娘,什么时候去找娘,如果他不打算去能不能先让她去...诸如此类让他郁闷的问题。

要说他怎么回来的,故事要比其他人短的多。

上辈子他一直活到了七八十岁,这其实挺遗憾的,因为“你”走的时候他没赶上,又留他自己多活了好几年。

他追了你好几年,一直从十八追到二十多,你才答应他的请求。顺理成章地见了家长成了亲,接下来便是养育后代了。

唯一的问题是,唐瑭特别抗拒生孩子。

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想想这件事就胆寒,因为他觉得太疼了,比砍他一刀还疼。

那天他可怜兮兮地哭着求你别让他怀,你一开始以为他是口是心非而已,后来动作激烈点了发现他居然开始抖,才意识到原来他来真的。

后来经过一番深度挖掘,你才知道他打定了主意不想生。说完了他又想起你是个天乾,于是气势弱了下去,有点没底气地拿小狗似的眼神巴巴望着你。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啊...呃,如果姐姐很喜欢的话,那过两年...本少爷给你生一个!”

颇有点英勇就义的感觉。

你哭笑不得,最后摆摆手,让他不愿意就不要生了。

反正他家你家都没皇位继承,你也真舍不得他疼的乱叫——你在异世可是个实打实的普通女人,对这种疼了解的可太清楚了。

后来挣扎了几年,你还是拗不过他,领养了一个回来。

那个小姑娘是在你们去一个妖兽洞穴探宝的时候发现的。彼时你们刚联手诛杀了那头作恶多年的邪兽进入洞穴深处,便发现竟然有个灰头土脸的小不点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正惊怒又防备地盯着你们。

她手中握着一枚边缘打磨过了的石头,准备随时动手。

唐瑭看的啧啧称奇,还转头跟你吊儿郎当地讨论起来:“这怎么有个人啊,难道是这畜生抓回来的储备粮吗?”

你倒也这么觉得:“书上记载,这种妖兽灵智很高,饱腹之后逮到活物就不会继续进食了。而且这时候又快到冬天了,应该在存粮做准备吧。”

你有些好奇,便朝她慢慢凑近。她显得更害怕了,握着石头把自己往角落里贴,浑身都在发抖。

直至距离够近,你才弯下腰撑着膝盖,朝她一笑:“你别害怕,姐姐是来帮你的。”又从随身的乾坤袋里掏出一提中午在镇上买的点心,软酥酥的,正适合胃不好的人入口。

你朝她递过去晃了晃,道:“吃一点吗?看你都饿了。”

小孩似乎僵了僵,警惕地端详了很久,终于伸出满是伤痕的小手,接过了纸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后来你们才知道,这个小孩居然还是个小女孩。她本来是山下村子里一个寡妇的女儿,然而上山的村民被妖兽吃了好几个,其余人便开始迷信山上有“大东西”出没。

讨论过后觉得遇见这种情况就要献祭,这样才能平息它的怒火。

献祭是要童男童女,然而整个村子也都不舍得把自己亲生的儿女推出去当祭品。最终,他们盯上了孤身一人抚养女儿的寡妇。

在某个夜里,他们闯进了屋子强行要带走她。然而母亲立刻挣扎了起来,拼了命与一群男人试图争斗。那群庄稼汉大字不识一个,只觉得厌烦,便当着小姑娘的面将她的母亲活活打死。

随后有了后面的故事,因为妖兽吃过村民腹中不觉饥饿,便将她当作储备粮养在山洞之中。最后她遇见唐瑭和你,幸运地捡回了一命。

一开始唐瑭打算把她送回去,你却不同意,毕竟好不容易逃出魔窟再把她丢回去,那不是不让她活了吗?

后来折中了一下,你打算把她送去乾元教收留她。谁知她一听说要走便眼泪汪汪地扯住你的裙角,活像一头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狼,怎么都不肯松手。

她好像语言功能有点问题,不大会说话,总是结结巴巴的。然而她却费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抬头望着你,哭着说:

“不、走...不、走。”

你和唐瑭都忍不住了,最后把她带回了家。虽然没入唐家的族谱,而是当了泰重门的大小姐,但她却实实在在地成了你和唐瑭的女儿。

巧的是,在她这一辈她又排行十二,于是她爹“十二少”的称呼光荣易主,从此唐家又多了个“十二小姐”。

唐瑭眉开眼笑地教育她,说:“闺女,以后你大名呢就叫唐念念了。念念,知道什么意思吗?来,爹告诉你,念念就是念、念、不、忘!”

唐念念认真地盯着他,努力地理解他说的话。

唐瑭抬手把你捞进怀里,炫耀般地指了指你,又道:

“念念不忘,是让你不要忘了你娘的恩情,是她一力要求我们才养了你。还有,虽然她是你娘亲,但她还是我的,不要太黏她了,知道不?”

唐念念一听到“娘”这个字,马上眼睛就亮了起来,她知道这指的是你。虽然她不太理解,但她还是努力地又点了点头。

随后期期艾艾地蹭到你旁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轻轻扯住你的袖子。

她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艰难地重复:

“娘。”

你展眉一笑,抬手把她拥进了怀中。

明明刚捡回来的时候像头小狼,对谁都呲牙咧嘴,后来竟也被你养好了。

至少后来的唐念念,已经可以装个正常姑娘了。

她爹经常带着她作天作地,要么就是弄点奇奇怪怪的发明,她就随遇而安地陪着唐瑭一起弄。

唐瑭又是一番日常赞叹:

“还好姐姐要留下她,你看,真的是捡到宝了!本少爷都嫉妒了,要不干脆把她教会了,想要什么以后直接让她做得了。我们就去游山玩水,怎么样姐姐....”

你没好气地抬手揪他脸,那是女儿,又不是个童工!怎么着,还打算搞个流水线作业啊?

不过唐瑭虽然这么说,其实对她是很好的,日常第一宠着你,第二就是宠着她。钱大把大把的给,才十二三岁的时候她的金库就已经傲然绝大多数世家子弟了,全是爸妈给攒的,还有她自己做东西挣的。

后来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唐念念都分化成了天乾,又长成了冷艳高挑的大美人,成了年轻一代最负盛名的修士,人人见了都称“十二小姐”。

又久到唐瑭都已经不再年轻,此时他已经是名震天下的机/关大家,此道造诣无人能及,被奉为传奇。

而你也是名满四海的掌门,是大雍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女修之一,无数人求见你一面都不得见,人人皆以入你门下为荣。

但唯一没改掉的是,唐念念每次见了你总是毫无形象地扑上来。她在外一向话少行事又粗暴,许多人都不敢得罪这个冷面阎王,在你面前她总是跟刚被捡回来时一样,得了点好东西就兴冲冲要跑过来献给你。

于是这对活宝父女,两个老大不小的人了,又开始吹胡子瞪眼,开始争夺老婆和娘的宠爱,活像小学生打架。

唐念念觉得,母亲是天下第一好的女子,这世界上不可能有比她更好的人了。

母亲一直觉得她心地善良温和,是个好相与的小姑娘。

然而母亲不知道的是,她在尸堆中居高临下望着那些蝼蚁,手中机括扳动,眼神凛如月色时,多少人说她是阎王索命,恨不得生啖她血、活吞她肉。

她经常有些憧憬地想,听说母亲年轻时过得很不好,经常身处险境。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就换她遇到年轻时的母亲,这次,换她来保护她吧。

不能攻略?為什麼???他擺明也是可攻略的男主啊!!!!我要他!!!

咕咕咕许久的我跟着新年更新一波哈哈哈哈【别打我

希望有爱的小红心和小蓝手~

大家新年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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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个新晋实习魔物猎人。

你的父亲是工会第一猎人。

很多猎人都在为只有你一个独生女来继承他的衣钵而觉得可惜。

你十分的不服气,想要向工会的那些人证明,即使是女子的你,也可以做到跟他们同样的事。

于是,你赌气般地偷偷接下了SSS级难度的任务---取得一支独角兽的角。

因为之前大量的捕...

因为之前大量的捕杀,独角兽如今十分稀有。

你来到了索亚森林,这个世界上现今唯一还有传闻看见过独角兽的地方。

你觉得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这个任务就是天生为你准备的。

在森林里逛了一天后,夜晚,你在湖边的大树下,发现了一只受伤的独角兽。

你压下心中的喜悦,慢慢靠近那只独角兽。

越是靠近,你越是被它的美所惊艳。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独角兽,在月光的与湖水的映衬下熠熠发光,这也让他插在它后腿箭矢下的红色液体显得更加刺眼。

你想起父亲曾提起,不能靠蛮力获取独角兽的角,它们的角会随着它们主人的死亡消失,似乎只有他们自愿给予,你才能真正获得它们角里所蕴含的力量。

说起来你也是个才十几岁的孩子。

一个天真的想法此刻从你脑中蹦出:

如果你能治好它的伤,如果请求它的话,它感动之余说不定会自愿把角给你呢?

距离独角兽还有十步远时,它发现了你。

你以为它会惊恐或是挣扎着不许你靠近,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你,仿佛是在看一件死物一般毫无波澜。

他螺旋状的尖角在月光下发着森森冷光,你不由的发出一身冷汗,那视线让你觉着他在透过你审判你的灵魂。

你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紧张道:“你好呀,我…我是来帮你的,你伤的好重的样子…你愿意让我帮助你吗?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希望你最后能以你的角来答谢我,你在心中偷偷补道。

它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就当你是同意了哦…你可不许踢我哦…”你小心翼翼地边靠近边说道。

你万分小心地处理了他腿上的箭伤,庆幸自己跟着妈妈学习的为数不多有用的医术。

全程独角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要不是看它腿部一直的抽搐,你还以为它已经死了。

在简易的处理过后,你去砍了一些草堆放置到它身边掩去它的身型,又把白天讨得果子放在它嘴边。

只是当你靠近它的头时,它猛地扭开了。

你也被吓了一跳,这才想起父亲说过独角兽本就不喜近,更别说头了,它们珍视的角可在那呢。

你退后一步,抬起头,这一次,你确确实实地撞进了它的眼睛。

那是双灰色的眼睛,是这个世界上最缥渺又美丽的颜色。

传说与独角兽对视过的人,都会像被美杜莎看到般石化在它们那双温润的眼中。

但此时的你并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你清楚地看到,

它的眼中,有花,有草,有这天空中的星辰,有这清澈的湖泊,却唯独---没有你。

“你伤得太重,我带的东西不够,你且藏在这里吃点这些果子,放心,没毒,”说着你咬了一口手中的水果:“明天我再来看你,顺便给你带些好吃的~”

说起好吃的你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想起镇上王伯的煎饼铺子,你就直流口水。

话说,独角兽能吃煎饼吗?

从你走到咋咋唬唬地在来的第二天,他始终都是一声不吭。

甚至都没在看你一眼。

你也不恼,只是愿它在心里记得你的好。

帮它再次处理伤口后,你贱兮兮地笑着从兜里摸出刚买的煎饼道:“独角兽兄弟,这可是我在世间除肉干外最喜欢的小食,要不要尝尝呀~”

它睨了你一眼,对于你的靠近还是不适地把头往后偏了偏。

“我看你昨日得果子也没怎么吃…”不是没怎么吃,是根本没吃好伐!你憋憋嘴,那本来是你辛辛苦苦揣了一天准备晚上吃的零嘴呢,你大爷的居然还不吃!“要不要试试这个呀!放心,里面没有肉只有香香的葱花和蛋哦~”

你觉得你像诱拐小朋友吃糖的怪蜀黍,但你这么坚持地想给他吃也不是因为你怕他饿着。

而是想着,独角兽,会不会也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呢?

毕竟,独角兽可是灵智已达到与人类相当的生物,虽然不知道这只的修炼程度,但它会开口说话你也不会觉得奇怪。

父亲说过,不要看独角兽外表漂漂亮亮,但本性却十分凶残,为了保护它们的角,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

但…你看着身边这只嗅着你手中煎饼,似是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吃的独角兽,心想:它看着好像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凶残,只是静谧的像是不在乎这个世界上其他的生物一样,该不会……它是个哑巴吧?然后被族群排挤的它被默默削弱了它的凶残然后在独自一兽坚强生存的旅途中被人类发现,在逃亡途中又遇见了前来找独角兽的你,虽被人类所伤,但看你如此单纯可爱不做作,决定还是再人类一次……哦!这是多么凄美的人兽友谊啊!!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你没有看到,独角兽准过头看向你的,难以言述的目光。

如果此刻它的目光能实质化的话,那上面一定标注着:mdzz

日复一日,你不辞心脾地每天来照看它,给它带好吃的,与它说着外面的新鲜事。

慢慢地你发现,它变得不一样了。

第一个便是在你来时,它会向你点头致敬了,会吃你给的食物了,但更多时候,它更喜欢看着你吃东西。

仅仅是这些,你便已经很开心了,你觉得你们已经开始熟知了。

接下来你发现,它允许你靠近它了。

虽然之前你给他治伤都是在它身侧,但你明显感觉到它对此并不舒服。

现在,你能靠在它的背上了,虽然还不允许你碰它的头,但是已经是亲近到允许你靠在它悲伤感睡午觉的程度了。

虽然每次醒来你都得在它的注视下,尴尬地擦掉流在它光滑皮毛上的口水,但没办法,简直是太舒服了!

你对它的态度渐渐地也有所变化。

从仅仅是对其有所求的谄媚,到似把它当知心朋友般吐槽身边各种各样的事情与不快。

这天,你对它说:“要是你能说话就好了,一个人自言自语久了也真没意思。”

这天,你比往常较早地回去了。

第二天,当你照常去检查它的伤口时,那海里突然响起一个温润的少年音:“谢谢你,人类的小姐。”

你大吃一惊,起身四处观望,以为你们被发现了。

接着你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它在于你说话。

你大喜,靠着它有滔滔不绝地说起话来。

“今天工会上那个讨厌的男生又来惹我了,说我就应该乖乖在家呆着,不要一天在外面疯,一点都不像个女生,哼,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向所有人证明我……”

“嗯?怎么了?”他望向突然顿住的的你。

“那个…你能…我…你的角吗?”

“嗯?什么?”

“呃呃,我是说你能让我摸摸你的角吗?”

是的,事到如今,你其实并么有放弃那个任务。

只是之前你觉得他对你的好感已经到了瓶颈期,并没有再进一步可能的时候,他跟你说话了。

重新燃起希望的你本想试试把那句话说出口,但到最后还是慌张地改成了另一句话。

你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了,但你始终觉得,要是说出口,有什么东西就会一去不复发了。

算了,就当是试探吧。

它愣了愣,许久,声音再次在你脑海响起:“嗯,还是下次吧。”

你站在原地,苦涩地笑了笑:“嗯…嗯哈哈说的是呢,瞧我在说些什么,独角兽的角怎么能随便给人摸呢哈哈哈哈哈”

你一边庆幸着没有把最初那句话说出口,一边自嘲着想道:怎么能因为它对你说话而得意忘形了呢?

之后,一直都是它在找话题,你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然后,比往日更早地回去了。

其实,你有些委屈,虽然最初是你不怀好意地接近他,但是不知不觉中,你也付出了真心。

病也看过,吃的也给过,但现在,它还不是不让你靠近它的角,那么让他自愿给你它的角,岂不是遥遥无期了。

你回去后,想了很久,想了很多,很多天都没再去看他。

最终你还是决定放弃这个任务。

你不能再跟他相处下去了。

你怕到最后,会是你忘了本心,动了感情。

身为魔物猎人协会第一把手的接班人,你终究还是会站在它的对立面。

趁现在还来得及,放双方都离开应该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你打算最后再去见它一面。

你再次来到森林,来到那个熟悉的湖边树下。

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你有些无错,但又接着轻叹道:也是,它的伤已基本痊愈,没有理由再待在这了

你使劲眨了眨眼,鼻子有点酸。

没想到相处这么久…连一声再见也不配拥有吗…

突然,你感到一个温热的胸膛包裹了你的背脊,一双白皙的手伸到你跟前环住了你的腰肢。

你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有温热的鼻息若欧若无的喷洒在你耳畔,接着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摩擦在你的颈窝。

接着你听到有一个声音闷闷地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熟悉的声音使你微微放松:“是你呀!你怎么变成人形了?”

“你不是有说过如果我能变成人形就可以跟你一起去城镇吃好吃的了吗?这不,我们快去吧,我想吃煎饼啦。”

“可是你不是说不想去人类的城镇吗?再说你的腿还没完全好,在被发现就…”

你想转过去看他,可是他还是紧紧的抱着你,让你无法动弹。

“没,没有关系,我的化形很完美,不会被发现的!我只想跟你一起…”

你有些惊讶,没想到他愿意为你做出这种冒险的举动,你有些感动。

但你还是坚持说道:“听我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身上独角兽的气息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有经验的魔物猎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其实,今天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道别?为什么?”

你感受到了他胸腔猛烈的颤动,你第一次感受到它如此热烈的心跳,你觉着你的背脊都快被灼烧了。

你开始感到有些不安。

“家里看我天天往森林跑,非常担心,我也确实有些累了…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觉得再来可能会加重你被发现的风险,如果再被人类所伤那可真的划不来呀哈哈…

不忍心告诉他真相的你说着在心底排练百变的谎言。

“不!!”他急不可耐地打断你话,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圈着你的双手也越来越紧,让你有些呼吸不畅。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生气!生气我上次没有让你摸我的角对不对!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摸!你以后想什么时候摸都可以摸!”

你有些不知所措地地抚上他的手臂,轻轻地拍打着,试图缓解他的情绪。

你还从来没见他如此急躁过。

你以为你对他来说只能算是一个帮助过他的人类呢。

“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我错了…”

“你想要什么,我定为你寻来,你想去哪,我亦伴你前去…所以…”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待在我身边…好吗…”

他再次把头埋进了你的颈窝,轻轻地蹭着,你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滑进了你的里衣。

他哭了?

你慌了神,你可没听说过独角兽是如此多愁善感的生物啊。

“别,别担心,也不是说再也不见了,只是不会这么频繁了,下次我给你带更好吃的煎…”

就在你无力地找补着时,他呼着气在你耳边丢出一句话:“你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拿到…真的要走吗?”

你倒吸一口凉气,当机在原地,感觉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喉咙里。

反应过来后,你努力地挣扎了起来,你气急了。

你觉得被他戏耍了。

原来你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你早就知道了?”

你终于挣脱了他的束缚,气急败坏地转身想推开他,却不料,再次撞进了那双灰色的眼眸。

灰色还是那如晨雾般梦幻的灰色。

但有什么,与初次见面时不一样了。

你了了一探。

是了,

他的眼里,没了花,没了草,没了高照的艳阳,没了茂密的森林,却唯独---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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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可能更会有男主视角的后续~全看大家喜不喜欢啦【疯狂暗示

“麻雀会掉毛吗?”你在电脑上对从事医学研究的大学闺蜜灵魂发问。

“???”电脑对话框秒速弹出一排问好,你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养了一只麻雀,他……好像有点儿怕我。”

话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你买了一只麻雀保姆,可能因为原来有些不为人知的遭遇,他明显没法好好照顾你,于是你拟写了《兽人转让合同》。

然后……然后就被他发现了。

还没想好怎么转让呢就被当事人发现了,当时你十分尴尬地看着...

还没想好怎么转让呢就被当事人发现了,当时你十分尴尬地看着他,想去伸手遮挡他面前的电脑。

男人没有阻挡你,反而更加低垂着头,厚厚的头发遮住了眉眼,他抿了抿唇也没说什么。

这简直更加难办,你沉默的看着自己伸出的突兀的手,隔了好久才吩咐道:“去做饭吧。”

门咔哒一声就关上了,你看看那份不足二百字的转让合同,动了动手指给删了。

删完你还有点儿愣神,手不自觉的动作让你忙于科研的大脑难以转动,直到吃完饭你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月初刚发的工资解决了你的经济困难,餐桌上你在装着各式水果的篮子里摸出一颗黄桃,甜甜的桃子香味儿在屋子里弥漫开来,你把洗好的桃放在他的手心里,男人独属于麻雀的手掌有弯而长的大拇指,轻而易举地刺破黄桃表面。

那掐入果肉的指尖流出甜腻的黄色汁液,滴在光可鉴人的玻璃桌面上,他蓦地抖了一下,接桃子的手半握着不敢使劲儿,一双暖棕色的眼睛无措地看着你,里面满是恐惧。

裸露的果肉很容易氧化,失去了光泽开始萎缩干瘪,但男人还是一动不动地举着,像是在接受什么惩罚。

“不喜欢就不吃。”你只能嘱咐他怎么做,然后想伸手去拿。

在摸到他手的前几秒,你注意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于是拐了个弯拨开他被汗水沾湿粘在脸颊旁的棕褐色头发,然后伸手摸了摸他头顶干燥的柔软头毛。

麻雀男人的眼睛干涩发热,他能感觉到主人手心里的温暖,这可能是“转让”前最后的温柔,在他眼里,转让就是抛弃,只不过换了个冠冕堂皇的名字罢了。

他轻轻的笑了,张嘴把那半颗烂桃子送入口中,连带着皮一起吞进腹里,不管不顾桃子核的硕大,硬生生地吞了进去,那表面的粗糙摩擦在喉咙带起火辣辣的痛。他咽完舔了舔沾满汁水的嘴唇,抬眼看着你,哑着嗓子说:“谢谢主人,我很喜欢。”

你没说什么,只是重重地揉了揉他的头,把头发揉到乱糟糟的来发泄心里被误解的郁闷。

第一次捡到羽毛是在沙发下面。

在阳光下泛着光泽的鸟类棕褐色羽毛,接近根部是乳白色的绒毛,几乎一瞬间你就想到了麻雀男人。

客厅表面,包括阳台地毯,露出来的地方被勤快的男人打扫的一尘不染,你蹲在沙发的一角,把他不小心掉的羽毛一根根地往外拿,攥在空荡荡的左手心里,直到积攒了一把。

你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手里份量很足的羽毛,担心保姆的发量会不会变成秃头麻雀。

一声巨响让你回过神来,男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薄汗,手里拎着刚买的新鲜蔬菜,他深吸一口气眼睛紧紧地盯着你手里的羽毛,宽大的手把白色塑料袋捏的变了形,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还维持蹲着的姿势,握紧手里的羽毛慢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腿部猛然充血的酸麻感差点儿让你忍不住骂出来,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都在跳。

男人赶忙换了拖鞋大步迈了过来,张了张口有些局促地问道:“主人,我……还是让我来吧。”

你绕开他的手,把有些乱的羽毛拢在一起,像一捧盛开的糜烂的花,你把它们举得举得高高的,像参加什么高级技术大赛获得的奖杯。

“就不。”

你有些赌气地说,然后自顾自的找了一个陈旧的花瓶,擦了擦放进去。

“我不配的……”

麻雀男人自卑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你手里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像是没听到一样把羽毛摆好了造型,放在架子的最上面。

你发现你竟然觉得心疼!对一个五星币买来的麻雀。

这一点儿也不像你,你轻轻地晃了晃脑袋,觉得和以前没什么区别,或许你需要一份科研报告才能更加清醒。

“我很喜欢你的羽毛,不需要遮遮掩掩的。”关门之前你没忘记向男人表达你的喜爱。

……

第二天,你面前放了一束捆好的羽毛,明明是褐色却泛着烟紫幽蓝的光芒,波光粼粼的好似黑曜石的宝气,如果根部没有斑斑血迹就好了。

那是男人兽态尾部最漂亮的羽毛,因为你的一句称赞,他昨晚忍着痛一根根地拔下来打算送给你。

tbc.

这俩终于!终于!拨开云雾见天明了!

黑豹版本的老李因为对社恐做出了承诺所以显得更加直接坦率一点

然而等以后的日子就还是口嫌体正直(哼)

“所以你现在还在躲着他?”蒂尔娜甩了甩自己漂亮的狐狸尾巴,把沾了鸡蛋液的吐司放进锅里,你抱着肩膀站在一边点了点头。

从那天李泽言喝醉以后,你就开始主动减少和黑豹先生的接触和交流。偶尔李泽言想跟你说些什么,你也落荒而逃留他一个人在办公椅上沉默着看着你的背影。

你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你真的不明白要怎么处理这段你根本理不清的感情。

因为理不清所以选择逃避,因为不想面对所...

因为理不清所以选择逃避,因为不想面对所以一次又一次的缄默。

“我想这不是好的解决方式,”蒂尔娜耸耸肩,把吐司翻了个面“我想你们需要交流。”

“我知道,但是我总觉得,”你有些欲言又止“我觉得以前那个样子就很好……很放松也很愉快,我不知道如果谈完话还能不能回到那个状态。”

“也许会变好也不一定啊,”她把吐司夹出来又放了沙拉酱生菜西红柿,又开始借着锅里的余油煎鸡蛋“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喜欢你们家总裁啊?”

“我不知道啊……”你迷茫又苦恼的挠头“我是很喜欢毛绒绒啦……但是他……?嗯……”

蒂尔娜翻了个白眼“好吧好吧,对于你这个感情迟钝的人类我果然不能抱有任何八卦旖旎的想法。不管怎么说,你们需要推心置腹毫无芥蒂的聊一聊。你的要放番茄酱吗宝贝?”

“多来点沙拉吧。”你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表“哎呀我好像来不及跟你吃了,我快迟到了,帮我装便当盒里吧我带走!”

“哦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蒂尔娜开始手忙脚乱,你也赶紧收拾自己,最后拿着便当盒推开门就走了。

你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再回到那个大别墅住了,你去找了自己的狐狸友人同居。

你还记得你怯生生的跟李泽言说这个想法的时候,他手里的笔停顿了很久很久,而后才低着头说了好。

他一直没有抬头看你,这让你心里堵堵的。

可你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回到你的办公桌上开始工作。

黑豹的耳朵彻底垂了下去。

那是你唯一能和他像以前那样亲近的时候。

你低着头快步向电梯走过去,不凑巧电梯关上了,你正准备等下一趟,结果电梯又开了。

是李泽言。

他无声的看着你,你忙不迭的摆手“啊啊啊不用了总裁我赶下一趟就行!”

黑豹先生看了看腕表“你还有三分钟就要来不及打卡了。”

为了全勤奖和某些说不出来的想法你最终还是上了电梯。封闭狭小的空间,李泽言身上厚重的乌木沉香的味道慢慢散开,这气息让你又思念又难过。

你有一瞬间希望电梯就这样一直升上去吧,不要停下来了。无声的深呼吸,你悄悄抬眼去看他,发现他也压低了眼在看你。

你赶紧把眼睛转了过去,电梯恰到好处的“叮”了一声。你跟在李泽言身后出了电梯,赶在最后一分钟按上了指纹。

他轻轻握住了你的手腕,眉也皱了起来。

你的心跳的空前的快,脸也涨红了起来。

“这里,怎么弄的?”他用大拇指轻轻抚摸着你的手背,上面有一道略微有些深的口子,结了一层血痂,或许是因为地铁上太过用力的握把手,伤口又一次挣开,此时冒着血珠。

“呃,昨天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划开了,没事,不太疼。”你摇摇头以示你并无大碍。

他抬眼看着你,突然叹了口气“过来。”

他牵着你的手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让你坐在对面的座位上,自己在抽屉里翻找,最后拎着个小盒子过来。

里面是碘伏棉签还有创可贴纱布之类的东西,他有些笨拙的把棉签折断,看着里面的药液逐渐湿了棉棒,他才拿着它轻轻的在你伤口上涂抹着,一边涂还抬头看你的神情有没有异常。

黑豹先生把创可贴撕开,仔细的贴在你的伤口上,最后平整了一下,他又叹了口气“你应该小心些的。”

“为什么你的抽屉里有这些东西?”你鬼使神差的开口。

“我没有跟人类像我们这样相处过,但是我知道你们都很脆弱。”他起身把垃圾扔进垃圾桶“下次小心点,伤口不要沾水了。”

他坐回办公桌前,见你还愣愣的看着他,有点无奈的笑了笑“保护自己的监护人也是我们应该尽到的责任和义务,虽然我并没有做的很好,但是我会努力。”

你的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来气。你很想跟他道歉,可是你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或者,哪里都做错了。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做助理,也不应该去做黑豹先生的监护人。

你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处理工作,没再抬头,也因此错过了黑豹先生望向你的目光。

那目光深情又受伤。

午休的时候你突然接到了魏谦的消息,大意是希望你能替他今天陪同李泽言参加一个宴会。

“我这边真的走不开,实在是不好意思,可是总裁身边不可以没有人。”魏谦连发了五个哭泣的表情“拜托了!”

你答应了,所以当李泽言看到你站在他车前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精彩和复杂。

“我没有想到魏谦会找你。”他言简意赅“今天这个宴会不适合你,我另安排人,你回去吧。”

“魏谦联系过其他人,但是他们似乎都走不开。”你低着头扭着车钥匙,那股堵胀酸涩的感觉又上来了。

李泽言似乎也核实了人员安排,无奈的摇摇头“那你一定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知道吗?监护人?”

你点了点头,他这才微微扬起唇角,从你手里拿了钥匙“上车吧。”

你错愕的想说些什么,他却径直走向驾驶位“我实在不放心你来开车。”

你很想附和一声他的想法是对的——毕竟你只是有驾驶证但是很少开车,此时你只觉得如释重负又有一种微妙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于是你保持沉默。

他扣上了安全带,又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一声不吭的你,他的耳朵又垂了下来,嘴角也再没有幅度。

黑色的迈巴赫驶入车道。

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这个宴会以后的晚上我应该都有空,如果你想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

“好。”你点了点头,偷偷偏头去看他,他面色如常,整个人却放松了不少,像松了一口已经憋了很久的气一样。

把车交给泊车小弟,你跟在他身后进了会场,见到里面的宾客你就知道为什么李泽言说这个宴会不适合你。

这场宴会的客人都是兽人,他们或者化了形,或者顶着兽头聚在一起亲密的交谈,你突然没由来的恐慌了起来。

你是这里唯一的异类,你格格不入。

李泽言注意到了你的不自在,他伸手握住了你的。他的手掌干燥温暖有力,你的却冰凉还微微出了汗。

“我在,别怕。”他用力的握了握你的手,与此同时,他的尾巴伸了出来轻轻缠绕在你的手臂上,毛绒绒的触感让你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你也微微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

你想你确定了一件事。

这个大厅里有很多毛绒绒,犬类,猫类,啮齿类,鸟类,很多很多,但是能够让你愿意去接触去拥抱的,只有你身边这位正在用尾巴安抚你的黑豹先生。

只有他。

李泽言把你安排在一个角落里,他把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盖在你的腿上,低头和你对视“哪里都不要去,不要和他们有眼神接触。我谈完就回来,好吗?”

“可我需要跟着你吧?”你探寻的看着他,他微微笑,摇了摇头“之前看过宾客名单,本来以为这里的客人都和我是一派,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有几位没有邀请函的客人也来了。”他锐利的目光扫着几个角落“我太过于显眼,你跟着我在这里可能会有危险,这是我的疏忽,抱歉。”

“没关系,”你摸了摸他的头“我会好好呆在这里,你放心。”

“我等你回来。”你抬头对他笑了笑。

他愣住了,紫灰色的瞳孔收缩又放大,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几不可闻的一声呜咽。

然后他轻轻拥抱住了你,用额头贴了贴你的。

这是他第二次做这个动作了,你摸着额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子里晕乎乎的,像在放烟花。

完蛋了,你想。

我好像找到他了。你咽了咽口水,把他的大衣用力的抱在怀里,偷偷的开始笑。

然而你所有的好心情在你喝掉一杯气泡果酒以后烟消云散。在你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你还努力的想抱住李泽言的大衣,可是手也没了力气,你只能看着他那件价格不菲的大衣滑落在地。

又要送去干洗店了。你无力的闭上眼睛这样想。

醒过来的时候你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嘴里被胶带封着,似乎是感觉到了你醒了过来,顶着狼头披着大衣的男人凑近了你,“看看这是谁。哦,是我们区长的监护人啊。”

你睁大了眼睛看他,他锋利的指甲刮着你的脸,又来到你颈部的大动脉附近暧昧的游移。

你觉得他会杀了你,他的指甲里有血腥和死亡的味道,你咽了咽口水,浑身颤抖,眼泪也流了出来,你小幅度的摇着头,希冀着他能放过你。

“李泽言作为温和派的代表,他会有监护人我丝毫不意外,但是你似乎对他格外重要。”狼的眼睛是黑色的,像两个黑洞“猫科动物,尤其是黑豹一族很少,很少会用贴合礼。因为这是他们对待未来配偶的动作。但是我看到他这样对你了,而且应该不止一次吧?我说的对吗,监护人小姐?”

“既然你对他这么重要,我想我也能利用你……”狼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大力的踹开了,李泽言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杏黄色的荧光。

他化成了黑豹的样子冲了进来撞飞了狼,他横在你面前,犬牙外翻“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个胆子!理伯!”

狼再起身时也变成了灰狼的模样,他和黑豹对峙“因为我知道她很有用,不是吗?区长?”

黑豹咆哮着和他撕咬在一起,你嗅到了血的味道,你看见灰狼咬住了黑豹的前腿,又被黑豹恶狠狠的压制住咬着他的喉咙,两只凶猛的野兽厮杀,铁锈味儿充斥着这个房间。

这让你回想起了那个雨夜。

你再一次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满目的白,你浑身酸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李泽言按住了。

“还有针头,别乱动,”他哑着嗓子说,他的眼睛里还有血丝,身上也凌乱不堪,看起来有点狼狈“我去叫医生。”

医生查看了你的情况后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李泽言坐在你床边,又默默站起身坐到了离你远一点的凳子上。

“我想我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他开口“这种关系让你陷入危险,我……很抱歉。”

你坐起身看着他,他的豹耳垂着,你已经看了太久太久他的耳朵垂着的样子了,这让你有些怀念你们第一次见面,他坐在你面前耳朵昂扬的立着,眼睛也是带着笑意的眯着。

“……赔偿金额你来定,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你在听我说话吗?”他皱眉看着你。

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拍了拍床“你坐过来我可能注意力能稍微集中一点。毕竟我现在还是个病人。”

他定定的看着你,有些欲言又止,而后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他还是尽力离你远了些“结束合约以后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我保证。”

“我昏过去多久了?”你不理他的话,发问道。

“一天,或者更久一点。”他叹了口气。

“你一直在?”你动了动脖子,他点头“是,在他被抓走以后,做完笔录回来,我没再离开过。”

“谢谢你。”你努力对他笑了笑“我并不准备离开,我说了,我会等你回来。”

他看着你,眼神复杂。

“最近离开的这些天我知道我一直在逃避,”你拉住他的衣角“像我一贯做的那样。因为不会和别人相处,所以逃到了你们的世界,因为不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所以我去和蒂尔娜同住。我做逃兵真的太久太久了,”你叹了口气“我不想再做逃兵了。”

“我对感情很迟钝,所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你耸耸肩“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在那个大厅,虽然有那么多毛绒绒在,但是能给我安全感的只有你。”

“你们兽人把这个感觉叫成什么来着?'神谕'对吗?”你靠在枕头上对他笑。

他一直看着你,良久没有说话。

“我们种族不同,”他终于开口“你甚至见过……见过我……”

“是,但是那是为了保护我,不是吗?”你拉住他的手“虽然我是有点吓到了,但是我想如果有总裁亲手做的小馄饨的话就可以稍微安抚到我,毕竟我脑子少了一块神经大条,很快就能好。”

“我知道你顶我额头是什么意思。”你摸摸鼻头“说到这里我还要感谢那头绑架我的狼。”

李泽言的耳尖红了一点“……这只是我们表示亲昵的动作而已。”

“可是他说是对未来配偶的动作啊,”你挠挠头“不是吧,他骗人?哇这太过分了也!”

“狼族从不撒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握住了你的手“所以,你可以在成为监护人的同时,成为我未来唯一的伴侣吗?”

黑豹的眼睛亮亮的。

他点点头“好,多久都可以,只要你决定好了就……”

“我决定好了。”你打断他的话“我愿意。”

他那对毛绒绒圆滚滚的豹耳立了起来。他慢慢的坐了过来,伸手想要拥抱你。

而你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用力的抱住了他。

“我愿意。”你又重复了一遍。

而他的怀抱更加用力,他轻轻抚摸着你的后背,像是在抚摸他最珍视的宝物。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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