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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范闲正在北齐

琅琊榜众人正让梁王重审案件

...

大宋少年志众人正在战场厮杀

其他世界的人都觉得这个肚局必胜之法就是笑谈,“谁这么自信?还说自己逢赌必胜,这即使是赌王都不敢说吧!”

雷无桀就知道这肯定是自家萧瑟,“这可说不定!萧瑟就是这个样子的!”

好的,大家也不用再争论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自信了。不知为何,当多么荒谬的事情和永安王萧楚河联系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这肯定是事实。

【我曾经在天启城的千金台连着跟人赌了三天三夜,最后还赢下一座城池,你可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其他世界的皇子表示不信谣,不传谣。

“永安王,我知道你想吓唬他,吓唬的不敢上赌桌,然后你在赌之前就获得了胜利,可是也不能这样说啊,你是皇子。而且你都离开天启城多久了,在你还没有离开天启城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没有成年的皇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怎么可能拿城池赌过?”

那几个世界的人只觉得怎么会有人说话这么不好听呢?……

过了很久,我才终于把这次的整个经历整理出来,收录进我的笔记。

要不是这次整理,我都忘了还有一样东西没有处理。

我从杂物间翻出当时的背包,果然从背包的夹层里掏出了两个小袋子。我拆开袋子,倒出里面的两颗晶莹圆润的眼珠。

不过说成眼珠有点血腥了,这么漂亮的东西,只是往这一摆,谁知道是从眼睛里扣下来的呢。

也不知道这玩意上面会不会带着邪气,我思考着,如果直接送人要是出了事怎么办,要不还是当了算了?

恰巧这两天小花也在雨村,我就把这事跟他说了。珠宝这方面,他比我在行。

我屁颠屁颠地拿着东西跑去小花的房间让他给掌掌眼,问他能值多少钱。他接过放在掌心,我帮忙打光,他揉搓了几下,然后看向我。在我期...

我屁颠屁颠地拿着东西跑去小花的房间让他给掌掌眼,问他能值多少钱。他接过放在掌心,我帮忙打光,他揉搓了几下,然后看向我。在我期待的眼神下,他下了结论:“反正抵不了你的欠款。”

我撇了撇嘴,叉着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路子,帮我把这东西收了。”

“你很缺钱吗?”他疑惑地问。

“不缺钱,就是觉得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他把珠子递回给我,我补了一句,“你要是想,送给你也行。”

他似笑非笑地说:“我是什么专门收闲置物品的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小花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样,我先把东西拿回去,过两天再寄给你。”

我没搞明白他什么意思,干嘛拿回去了又要寄回来,但他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就没问下去。

等小花回了北京,过了大概半个多月,我才收到他寄来的包裹。

偌大的包裹里塞满了泡沫纸,实物其实只有一条手串。手串一共十三颗串珠,正中央就是那颗刻着鹿影的琉璃珠,两边对称分列着六颗相同大小、不同材质的串珠,有红木、沉香还有玛瑙,颜色搭配和谐。棉线的末端还缀着一条流苏,看着甚为雅致,一看就是精心制作。

我拍了一张手串的照片,发给小花,配文:“这不会是你亲手串的吧?”

小花很快回了消息:“材料是我让人找的。”言下之意就是除了原材料,其他都是他亲力亲为了。

我又问:“那还有另一颗珠子呢?”

这次对面没有秒回,聊天框顶端反复横跳“对方正在输入……”后,我终于收到了回复:“留在我这里了。”

就这?我打字:“那你就留着呗,反正本来也是要送给你的。”

对面隔了十几秒后,给我发来一张图片。

我点开一看,是一副和我手里这条很相似的手串,戴在小花手上,只不过串珠的顺序是反向对称的,另外流苏的颜色也不同,他的是纯黑,我的则是黑偏墨绿。

我回复:“?”

苏万:“这不是情侣款?”

我一愣,又仔细品了一下,还真有点像这么回事。于是我回复:“你说是就是吧。”顺便自己也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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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终于把整个系列的坑填完了……

这是笔者严格意义上第一次完成一部连载作品,有很多的地方写的不好,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剧情写太多了,在彩蛋里塞一点糖吧-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与其在这里听别人口述亦真亦假、实实虚虚的故事,不如自己亲身去感受一下。

但在此之前,我得先填饱肚子。

我去了对面的那家兰州拉面,要了一碗猪血粉。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宇宙的尽头是兰州拉面,现在我对这句话有了切身的体会。

粉端上来时,我和老板娘开玩笑说:“这地方这么人烟稀少,你和对面那家,不是竞争很激烈?”

老板娘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说:“对面那家是卖衣服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一愣,放下筷子转头向门外看去,对面店铺的牌匾上赫然写着:服装批发。

我把头...

我把头转回来,人已经麻了,脑袋里嗡嗡作响。此时此刻,我真心希望是两位老板串通起来在整蛊我。

我第二次从店里出来,这次一直走了三四百米,都没再看见一家店面。此时的我已经沿着大马路走出了一公里多,周围的景色越来越荒凉。

我注意到,这条沥青修的路看起来很新,似乎是近两年才修的,两边也没有绿化,店铺也少的可怜。向远处眺望,马路一直延伸到两座大山之间,一个拐弯就不见了踪影。我想我已经快要离开城区,进入大山了。

我仿佛站在两个世界的交汇处,有一种不真实感。

我这是怎么了?恍惚间,我的意识有一瞬间似乎脱离了我的身体。

我想起了脖子上和手臂上的疤痕,猜测是我的内脏出了问题,或者是早些时候的疾病没有痊愈导致间或地发作。既然我曾经九死一生,过去经历过的某些事让我落下了如此病根也不足为奇。

我头晕目眩,没办法,只好靠在路边一棵樟树上。我现在真的非常难受,眼前好像跑马灯一样,闪过了小哥,小花,瞎子,还有胖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疼痛终于如潮水般逐渐褪去,我感觉我又活过来了。我支撑不住,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三月的风仍旧微凉,云南又湿冷,我里面只穿了一件T恤,外面套着件冲锋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唉,要是胖子在就好了。虽然他会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但这种时候他一定会拿出一件厚衣服扔到我头上。

有朋友在身边的感觉真好,可惜我现在孤身一人,踽踽独行。

我又休息了一刻钟,然后开始往回走,直到我停车的地方,跳上越野车,继续向山中进发。

岭南多瘴气,这句话是有些道理的,尤其是在这种草木茂盛的山林里,蚊虫毒蛇一抓一大把,还有有毒的真菌可能散播孢子混在空气里,外地人初来乍到很容易水土不服。

不过我现在这副身体虽然脆皮,但好在经历得多,对这些东西天然免疫。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体内残留的麒麟竭起了作用,让我没有被毒虫叮死。

大概开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我到达了前文提到的村庄。

我听得津津有味,好像在听某本悬疑小说,吊足了我的胃口。

“然后呢?什么奇怪的事?”我半个身子趴到桌子上,“难道他们发现,回来的人其实不是活人?”

“哎呀,你这个年轻人怎么那么喜欢插嘴?”老板很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他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让他不卖关子,快点讲出真相。这种看似“扫兴”的方式,可以让叙述者从“讲故事”的氛围中脱离,从而快速叙述事件,也算是个套话小技巧。

这个故事最精彩的部分来了:

一些回来的人开始相继生起重病,从发烧疼痛到卧床不起,而且大夫也找不出病因。很快,他们就因为体温持续过高烧坏了脑子,一个接一个没了。剩下的一些人,过了几年到十几年不等,也都陆陆续续开始出现相似的状况。总...

一些回来的人开始相继生起重病,从发烧疼痛到卧床不起,而且大夫也找不出病因。很快,他们就因为体温持续过高烧坏了脑子,一个接一个没了。剩下的一些人,过了几年到十几年不等,也都陆陆续续开始出现相似的状况。总之,这批人里,没一个活过五十岁的。

“等等,”我打断了他,“你说他们有的活了十几年,那这到底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我在心里默默盘算对策,接着问道:“然后呢?他们死了之后,应该还有什么异常事件吧?”

老板这时起身去倒了杯水,顺便也给我倒了一杯,我接过道谢,他继续娓娓道来:“没错。更奇怪的是,就在那些人死后,他们的家人生活状况都开始好转,比如田里的庄稼连续几年丰收,比别人家多产好几倍;或者城里来了有钱的亲戚,莫名其妙给了他们一大笔钱……

“其他人都说,他们是和木依吉做了交易,献祭自己的生命,给家人换来好的生活,”他又补充道,“哦对了,木依吉在佤语里就是神明的意思,也是那个什么教指定唯一官方神,类似于基督教的上帝。”

“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

“然后呢?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那么害怕那个地方。”

“你还不明白吗?”他意味深长地说,“和魔鬼做交易,怎么会是公平的呢?”

我讨厌别人跟我打机锋,也不理解他说的“公平”具体是什么意思,也许真的是我太年轻了。

但如今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懒得再跟他扯皮:“老板呐,这个故事太俗套了,下次你还是编个有创意一点的吧。”

“你才是编的,我说的都是事实!”老板大怒,“去去去,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别连累我啊,快走快走!”

我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被赶走了。

我怀疑他赶我出去是因为觉得我影响了他的生意,因为自从我走进店里后,就再没有顾客来了。

我背着背包,站在三月凛冽的风中,默默点了根从老板口袋里顺来的烟,才想起自己在饭馆里呆了那么久,中午还没吃饭。

今天开小卡盲盒,同时开出了吴邪和小花,花邪批又捡到了,嘿嘿。

本集彩蛋有惊喜花邪番外掉落哦~

我问他为什么,并不动声色地在桌上放了一百块钱,推到老板那边。

老板若无其事地收起来,随后压低声音道,“那个地方呢,靠近缅甸,是个三不管地带,人员流动复杂,所以犯罪率高,本地人都不愿靠近那里。”

我说:“只是这样?”

据我所知,如果只是因为治安混乱,只要你钱到位,应该还是有人愿意冒这个险的。

老板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这确实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当地人认为,那个地方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我愣了一下,是指乱力怪神之类的吗?我表示怀疑。

倒不是说我不敬鬼神,而是正常情况下,所谓...

倒不是说我不敬鬼神,而是正常情况下,所谓的超自然力量,80%都是错觉,19.99%是人为造成的,只有0.01%是真的科学无法解释。因此,我向来对这种东西嗤之以鼻。

那老板见我一副明显不相信的样子,“哎”了一声,瞪大眼睛:“你不信啊?那是你太年轻,见识少!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这里头的深浅,我还不清楚?”

我想要反驳,但欲言又止,毕竟从心理年龄上来说,我确实挺年轻的。

他无视我复杂的表情,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据他所说,芒加地区原本是走私、贩卖人口等违法犯罪的重灾区,当地人文化水平落后,法律意识极差,偶尔有人人间蒸发,也不怎么当回事。

直到后来某一天,失踪人口突如其来地开始迅速增加,并且失踪的大多是青壮年劳动力,其次是妇女小孩。可当人们反应过来,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很多村子里半数的年轻人都不知所踪,有警察来找过,但是一无所获。人们开始惴惴不安,整日活在惶恐之中。

当地人其实信奉一种宗教,不过不是佛教、道教、基督教那种为人熟知的宗教,而是一个没什么名气、不知谁创立的小型宗教,佤语音译过来叫做“莫拉”,意思就是幸福。

它的教义、信仰我在这里就不概述了,因为它融合了很多其他教派的思想文化,但又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怪异。简单来说,就是“四不像”。

还有一个特点,信徒们通常都是村里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的中老年人,这种人没别的特点,就是爱往外送钱,大家懂得都懂。

我到后面都开始听得昏昏欲睡,不是不尊重人,是这种事情我真的见多了。说实话,这种玩意儿,外面的人一般称它为邪教。

邪教无外乎就是装神弄鬼、圈钱骗人,我都能猜到故事的结局:信徒们给神职人员送香火钱祈求庇佑,后者借机敛财赚得盆满钵满。说不定,失踪事件就是他们干的。

“咦!要是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老板摆了摆手,不赞同地看着我说,“我告诉你,最先失踪的那批人,就是那些收香火钱的,其次是他们的信徒。”

嗯?居然猜错了?我打起精神来了。“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别的什么教派恶意竞争?”

“要不说你们外地人就是见多识广呢,连脑回路都那么清奇,”老板显然忘了自己严格来说也是外地人,神采奕奕地继续道:“不过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过了半个月左右,那些失踪的人又奇迹般地回来了,而且啥事没有,只是不肯把自己经历了什么说出来。其他人看他们也没缺胳膊少腿的,也就渐渐不管了。

“但是,就从那时起,那里就开始不断发生奇怪的事。”

本集涉及人文地理的内容如有不严谨之处,还请大人们多多包涵……

这趟出门,我几乎是轻装上阵,除了一些必备的水和干粮,其他什么都没有带,武器也只有一把匕首。主要是现在对枪械的管制比起十多年前严格了不少,带那些东西容易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虽说现在的交通非常便利,高铁动车四通八达,但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要想避人耳目,最好还是选择低调一点的出行方式。

我坐了近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又坐了五六个小时的汽车,到达了云南省临沧市。

在临沧,我租了一辆越野车,休整了一天后,又开了三四个小时,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是沧源佤族自治县的一个小村庄,卫星地图上...

这是沧源佤族自治县的一个小村庄,卫星地图上没有标注名称,不过县里的人们都叫它芒定村。有意思的是,“芒定”是当地人对它的汉语称谓,在佤语里,它一般被称为“耿定”,意为很大的水坝。

村子所在的这片区域叫做芒加,取自附近的芒加山。山的背后还有一个水库,叫做帕塘。

说是在沧源县,其实这里只是行政上受其管辖,村子本身坐落在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山谷中,离最近的县城也有好几十公里;而且由于位处大山深处,交通不发达,山路陡峭难走,普通的小轿车很难开进来,除非开专门的越野车。

也正因如此,这片地区的经济和教育水平及其落后,很多人甚至根本听不懂普通话,只能听懂当地的方言。

我在临沧时,本想在当地找一个佤语翻译,但是一听说我要去芒加,有经验的翻译们都摇摇头,摆手拒绝。可是当我追问原因,他们又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死都不肯告诉我。

当时我很郁闷,在路边找了家小饭馆坐着。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馆子里就我一个人和老板面面相觑。老板也是闲着没事干,我们于是很默契地攀谈起来。

他问我,你一个外地人,怎么想到跑他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我说我是个旅行博主,就是要找这种小众的景点,才能吸引流量。

老板一挥手,说你可拉倒吧,就这破地方还算景点呢,连个超过五层的建筑都没有,年轻人早都跑光了,也就你们这些背包客吃饱了撑的会来这儿观光。

我觉得有被内涵到,但心想自己也不是来旅游的,干嘛对号入座。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问老板,知不知道有个叫芒定的村子。

老板表现的很疑惑,说他虽然不是本地人,但也在这儿呆了几十年,没听说过有这么个村子。可是当我不经意间透露,这个村子在芒加时,他瞪大了眼睛:

“你要去芒加?”

“对啊,那个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哎哟喂,”老板的表情一下变了,“你连这个地方都知道,你肯定不是普通游客,你到底是来这儿干啥的?”

我很无奈,努力向他解释,说我真的是来旅游的。现在网红不好当,大家都喜欢探险猎奇,自己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找着这么个地方。

听了我的话,老板将信将疑,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终于松口了。他谨慎地看了眼门外,然后凑到我跟前小声说:“你还是换个地方探险吧,那地方,外地人去不得的!”

写连载就像C++一样,让人头秃。

我开始翻箱倒柜找打火机,但是一无所获。我以前都是会把打火机带在身上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没有这个习惯了,而且我找遍了整个卧室都没有。我虽然心下奇怪,但也没有多去细想。

我于是出去找胖子借。敲开他的门,在说明来意后,胖子表现得很警惕:“你大半夜不睡觉,要打火机干嘛?”

“有事急用,用完马上还你。”我有些焦急,把手伸向桌上的打火机,没想到胖子直接横在我身前:“我警告你啊天真,你现在是失忆了,但你还是这副破身体,不准给我抽烟啊!”

“啊?”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合着我是在戒烟啊,胖子这是误会了。

我无奈,又不想把信封的事情透露出来,只好努力用真诚的眼神打动他:“我真是有正事儿,不是要...

我无奈,又不想把信封的事情透露出来,只好努力用真诚的眼神打动他:“我真是有正事儿,不是要抽烟。再说我有打火机,又没有烟,上哪抽去啊!”

胖子半信半疑,我又软磨硬泡了许久,他才同意借给我。唉,未来的我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啊,小三爷的权威在哪里?地位在哪里?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拿上打火机回到自己的房间。

取出信封,把它放在台灯下,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拿打火机,小心翼翼烘烤表面。

果然,大概一两分钟后,那泛黄的白纸上开始有字迹浮现。

我移开打火机,凑近了仔细看,发现那是一行地址。

地址显示的地方是在云南省的一个县城。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它是否是真实存在的也有待考证。但不管怎么样,这是我目前唯一的线索,我必须去一探究竟。

小花和瞎子走后,我找了个借口跟胖子说出门散心,要出去几天。我知道他不会相信,我也没打算让他相信。意外地,他也没有追问,只是叹了口气,抬头45度仰望天空道:“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我心说你丫是不是又占我便宜呢?但我自知理亏,也懒得和他计较。

我花了半个小时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第二天早晨就出发,没有通知任何人。

我出门先徒步走了两公里左右,然后随便拦了辆三蹦子搭顺风车到县城,最后再打车到车站。

一路上我才发现,我所居住的雨村到底有多偏僻。但我现在已经理解了,当初的我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村庄,作为自己下半生的落脚点,尤其是在读完了沙海时期的笔记之后:

如果你行过迢迢千里,风雨兼程,风尘仆仆,当你终于能坐下休息,喝茶听雨,你也会爱上这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想,也许“我”在雨村忙忙碌碌,努力经营自己的生活,就是为了恢复到现在的我这种状态,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历经千帆归来仍天真无邪。

有那么一瞬间,我开始怀疑,寻找记忆到底有没有那么重要,或许失忆就是“我”最想要达到的状态呢?就像围城一样,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拥有一切的我想要忘记,忘记一切的我想要记起。

我又想到了张起灵。现在我算是真的与他感同身受了,我苦中作乐地自嘲。他每次失魂症发作,遗忘了一切,是不是就像我现在这样,迫切又迷茫?还是说,他已经经历了太多次,早已能够泰然处之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疤,痕迹已经很淡了,只有通过触觉才能意识到它的存在。物质不会随意识到改变而改变,就算记忆失去了,有些东西一样会留下,不会改变。

某种程度上,我处于一种错位的状态。如果放任事情发展,那我只是在自欺欺人。

我闭上眼睛。

我要找到真相。

马上要进入关键的主线剧情了。说实话,这个系列我本来是打算按雨村小品写的,发糖为主剧情为辅,没想到不仅剧情越写越多,还开始发刀了……

在这里跟各位说声对不起(滑跪道歉)……

就在我打起手电照向锁孔,准备动用我的“看家本领”时,我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谁?”我抬起头看向门口,这么晚了谁会来找我。

“是我。”熟悉的温润嗓音响起,原来是解雨臣。我连忙让他进来,并关掉手电藏起了铁丝,假装什么也没干。

“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啊。”我若无其事地和他寒暄。

他好像没有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径直走进来,坐在了我刚才坐的椅子上。书房里只有一把椅子,我只好靠在书架上。

“你不是也没睡吗。”他往我靠着的书架顶端扫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觉得,解雨臣属于典型的上位者,他习惯掌控着一切,也正因如此,他与人交往时,总是隔着一层透明的障壁。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也没有人敢这么做...

我觉得,解雨臣属于典型的上位者,他习惯掌控着一切,也正因如此,他与人交往时,总是隔着一层透明的障壁。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也没有人敢这么做。

那我呢?拥有全部记忆的我,是否能穿过那层障壁,贴近他的心?

我忽然发现,我失去的不只是记忆,还有其他很多很重要的东西。我必须把它们找回来。

我说:“和我讲讲以前的事情吧。关于我们两个人的故事。”

解雨臣指了指我的身后,说:“我以为你的笔记里都有详尽的记录。”

“文字记录的只是事件,”我认真地看着解雨臣,“当事人的讲述里,才有感情。”

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我被困在书架和墙围成的一个角落里,脑袋因为刚刚磕到了木质书架而隐隐作痛。解雨臣一只手抵着我的锁骨,一双大长腿把我牢牢钉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周围空气的温度飞速上升,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了。

我想把他推开,可看到他的眼神,又收回了力气。他看起来很不对劲,不符合我对他的认知。

他的眼神里除了冷峻,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丝悲伤。他,很难过吗?因为什么?

“你才应该是故事的主角兼讲述者,”他轻轻地说,“可是你现在成了一个局外人。”

我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他不愿意告诉我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是因为他觉得我应该知道,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这不是我的错,他也不可能责怪我,只能自己憋在心里。

他的抵在我锁骨上的手逐渐上移,知道我的喉咙,慢慢收紧。就在真要喘不上气那一瞬间,我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小花……”

脖子上的手立马松开了。我仿佛重获新生一般,大口呼吸,全身好像脱了力,滑落在地上。如果说上次他只是要检查我的人皮面具,那么这次他是真的失控了。

我没想到解雨臣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表现得有点慌张,不知道是不是触发了什么隐藏开关,他的眼神变了,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可怜的小白兔。

不管怎么说,我没有被掐死,说明这招奏效了,看来打感情牌还是有用的。

我从地上坐起来,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去倒了两杯凉白开,他一杯我一杯,我们逗需要冷静一下。

“你不说,我就只能自己去找了,”我一口闷下,才感觉喉咙好受了一些,“要是被我扒出你之前有什么糗事,就不关我的事了……”

小花忽然笑了。

他说:“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吗。”

他轻轻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拉向他的方向。

“我现在告诉你。”

(为什么小花会这么生气呢,当然是因为刚刚表白成功没多久,某人就通通忘记啦【doge】)

小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半晌,然后转头走向门外,中途停顿了几秒,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跟上。

他的脚步很快,我必须小跑着才能跟上他。我跟着他一路来到后山,穿过灌木丛,来到了一处瀑布前。

我必须承认,我从来没见到过如此风景:阳光如同细碎的金色绸缎,穿透层层叠叠的绿叶与枝桠,撒在溅落的水珠上,折射出彩虹般的梦幻颜色。站在这里,听着轰鸣的水流声,心灵仿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洗涤与净化,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随着湍急的水流奔腾而下。

我看呆了。这里还有这样的景色?如果我手边有相机,一定要把它记录下来。

小哥转过头,我触及他的目光,想起一个问题:他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猜测,这...

我猜测,这处瀑布,对我们两人而言,一定有着某种特殊意义。是什么呢?我完全没有头绪。

就在我纠结,要不要开口请他明示时,一道低沉而阴恻恻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亏得胖爷我好找,合着你们原来在这卿卿我我啊。”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一个身材中等,打扮随意的胖子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俩。

这莫非就是笔记里出场频次位列第一的胖爷,王胖子?

我顿时心生敬意。

“我看到花爷的车了,”胖子继续用阴沉的语气说道,“客人来了,你身为主人不去招待,反而在这里和瓶仔幽会,我真是小瞧你了。”

我意识到他误会了,赶忙解释道:“那什么,其实……”

“不用狡辩了天真,”他挥挥手,“这次就算了,胖爷我新买了一大批口粮,麻溜点,跟我回去择菜去!”

“……”我的话硬生生被憋了回去,回头看了一眼小哥,他依旧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夜晚,我们五个人围着桌子坐成一圈,举行了第一次圆桌会议。

胖子坐在我对面,双手交叉托着双下巴,看着我,严肃地说:“所以,你现在失忆了。”

我点点头,有些紧张。

“……”我哑口无言,总觉得如果我说我已经不认识他了,他会拍着桌子起来和我干一架。

“当务之急,是找到吴邪失忆的原因,以及解决方案。”解雨臣直接快进到下一个话题,替我解了围,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黑瞎子把玩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螺丝钉,我很好奇他为什么大晚上还要戴着墨镜,但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会让人去搜集信息,看看有没有有关这方面的线索。瞎子过两天会和我一起回北京。”接着,他看向我,“你……算了,”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好好休息吧,别太担心。”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的朋友们心甘情愿帮我解决麻烦,可我却无能为力,我根本没法做人。

怀着沉重的心情,我上楼来到书房,准备继续寻找关于我记忆的有效信息,多多少少能帮上些忙。

然后我就注意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

我的书桌左侧一共有三个抽屉,我拉了拉第一个,发现锁上了。我又试了一下底下的两个,发现都能顺利拉开,里面装的都是眼镜盒、订书机之类的杂物。

上锁的抽屉里装着什么?如果是很重要的、不能被别人拿走的东西,那应该放在最底下的一格才对,可是我却放在了最明显的第一格,这就说明,里面的东西对我非常重要,我需要随时取用。

是什么东西呢?我很好奇。

这种抽屉用的是老式锁,如果能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到钥匙,可是我懒得找,所以直接拿来了一根铁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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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支持一下彩蛋呀~)

我话音刚落,解雨臣便蹙起了眉。

半晌,他看向另一边,全程一言不发的张起灵,和他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

末了,我看见小哥点了点头。黑瞎子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我,我终于能活动因为血流不畅而麻了半边的肩膀,可是很快肩上的痛觉神经恢复,我感觉从肩部到肋骨好像被人用卡车前后碾了好几遍,疼得厉害。

偏偏这时,黑瞎子还重重拍了下我的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一下雪上加霜,我顿时感觉我的背不是自己的了。

我转过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用眼神无声地控诉他。这个动作似乎让他感到新奇,他意味不明地对我笑了笑。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我心道。

他勾来一把椅子,坐牢下来,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说你失忆了...

他勾来一把椅子,坐牢下来,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我说:“你说你失忆了,那你还记得多少?”

“和你们有关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我回答得理直气壮。如果说对于解雨臣,我还心怀愧疚,那对于这个人,我可完全不需客气。

“所以你也不记得张起灵,还有王胖子。”解雨臣接过我的话头,他这话说出来,又让我莫名有些心虚。

小哥给我递了杯水,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果然还是自家人比较好。

解雨臣叹了口气,“那这就很麻烦了。你莫名其妙忘了很多很重要的事,而我们对于原因却完全没有头绪。”

“那敢情好啊,”黑瞎子站起来,绕到我身边,我下意识向另一边一躲,却没躲过,被他勾住了肩膀,“你跟着我会北京,我得再从头教你一遍,这次收你学费。”

“教什么?”我摸不着头脑,警惕地看着他,“你不是想坑我钱吧?你很穷?”

黑瞎子夸张地“哎”了一声:“大徒弟,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师父我可不是那种人。”说着,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嫌弃地拍开他的手。

解雨臣早已坐下,悠闲地喝起了茶。他看我的眼神总是淡淡的,可我总是觉得,这其中还蕴藏着其他什么东西,只是我看不透。

黑瞎子把手伸进我的后领,往我脊椎骨一摁,吓得我一个激灵,“你又干什么?”

“你的骨骼太脆弱了,”他评价道,“我刚刚不过轻轻压了一下,都怕把你骨头压碎了。回头记得让花儿爷给你寄点橘子。”

“你丫才骨质疏松!”我怒道。

我们一来一回地拉扯互损,解雨臣忍无可忍,终于放下茶杯,朝黑瞎子招了招手,“我有话和你说。”

待他们两个走远,我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我正欲上楼,继续浏览我的笔记,心念一转,又折返下楼,找到了正在收拾残局的小哥。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太神秘,他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两种感受杂糅在一起,有一种荒诞的错乱感。

“那个,”我斟酌着开口,不合时宜地感到尴尬,“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对于好奇的问题,我始终认为,想要找到答案,与其自己苦苦钻研不得结果,不如直接询问当事人,效率总是远高于前者。

他抬眼看着我。他的目光平静,却又不同于解雨臣那种胸有成竹的淡然,而是如古井般平静无波,如果与他直视,就会有一种被洞察一切的感觉。

我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终于开口问出了那个在我心头萦绕许久的问题:

“我们之前,究竟是什么关系?”

国庆节快乐!

感觉2w字不一定能完结……

我心中大骇,记忆里的小花妹妹忽然变成了一个大男人,对我的打击是巨大的。但我还是稳住了,没有在面上掀起风浪。

正当我心里天翻地覆时,黑瞎子忽然来了一句:“你今天怎么不叫我师父?”

我顿时头昏脑涨,这个人是我师父?我还拜了个师父?这十多年里我究竟干了些什么?

我的思绪很混乱,导致缺失了基本的警惕心,非常愚蠢地进了他的套:“呃……师父?”

我说出这句话后,客厅里忽然陷入一片死寂。三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向我射来,我头皮发麻,自己绝对说错话了。

这时候的我应该怎么回答?

我十分后悔,刚才不应该看早期的笔记,而是应该看...

我十分后悔,刚才不应该看早期的笔记,而是应该看近期的笔记,这样才能掌握“我”说话的语气和方式,以及对每个人应该持有的态度,不然不会这么快就露馅。

解雨臣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的眼睛,问:“今天是几号来着?”

我一噎,万万没想到他会问一个这么日常的问题,偏偏我刚刚吃了一堑,还不敢立刻回答,脑子飞快地转到冒烟。

就在我犹豫的这几秒,我的肩膀忽然一阵剧痛,我的手肘被牢牢制住,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间把我的身体反扭了一百八十度,我的脸顿时与茶几来了个亲密接触。

“疼疼疼……松手!”我咬牙切齿道,妈的这个黑瞎子,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下手也忒狠了。

解雨臣慢悠悠踱步到我面前,半靠在茶几上,一只手轻轻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想挣扎却动弹不得——那纤细白皙的手看上去柔弱无比,亲身感受后才知道具备怎样的力量。

这样危急的时刻,我的脑回路却突然打了岔,不由自主想道:这时候的解雨臣应该和我年龄差不多才对,为什么他看上去那么年轻,皮肤保养得那么好,我看上去就那么糙?

这也太不公平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下巴上的桎梏不知何时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脖颈上的痒意。那只让我羡慕嫉妒恨的手在我的锁骨以上肆无忌惮地游走,指腹时不时还摩挲轻按,眼神晦暗不明。

我的脸颊逐渐温度上升,不安地想挣脱,却被死死地钉住,只能维持这个难耐的仰头姿势,尽力稳住呼吸,不显窘态。

片刻之后,我听见他“咦”了一声,似乎很是疑惑。我灵机一动,突然就明白了他在做什么。以前三叔告诉我,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易容者根据另一个人的面容和骨相,制作一张面具,只要技术足够精湛,戴上这张人皮面具,看起来就和被模仿者无异。

他是在检查我有没有戴人皮面具!

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后,事情就好办多了。我用剩下为数不多的力气大喊:“我发誓,我就是真的吴邪,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呵呵。”解雨臣冷笑一声,用最悦耳的声音说着最让人心凉的话,“每一个像你这样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况且,你的演技太差了。”

我的后背顿时出了一层冷汗,什么叫“像我这样的人”?还“每一个”?有很多人,在模仿我吗?

我不敢细想,感受到背后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似是要把我肋骨压碎,我不敢再斡旋,只好摊牌。

“我真的没有说谎!我只是,”我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好像,突然之间失忆了。”

1.

在探查环境的时候,我很幸运地在二楼书房里,找到了我过去十多年的事件记录。

通过这些笔记,我知道了刚刚碰到的那个年轻人叫张起灵,我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闷油瓶”。另外我还有一个叫胖子的朋友,但我暂时还没有见过他。

在翻完前四本后,我意识到,“我”和张起灵的关系似乎非同寻常,他的身份神秘,实力不明,而我很幸运地每次都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上。

我和他之间过去发生了什么?我直觉这个房间里,一定有更多的线索...

我和他之间过去发生了什么?我直觉这个房间里,一定有更多的线索。但我还没有来得及寻找,就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2.

就在我翻阅笔记时,窗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我捧着笔记把头探出窗外,远处开来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奥迪——我辨认不出它的型号,大概是我什么不知道新品——停在了门口。

车子熄火后,从上面下来了两个人:副驾驶下来的是一个穿着粉色衬衫,黑色大衣的年轻男人,身处比例相当完美,从我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脸,但可以感受到他高贵而出众的气质;驾驶位下来的男人则穿着一身黑,还戴着个墨镜,跟在粉衬衫的后面,看起来很像电影里的那种保镖。

这两个人和我认识吗?他们是来找我的,还是

张起灵的?

我沉思着,底下的黑眼镜忽然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正好对上我探究的目光。他歪了歪头,推了一下墨镜,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猛地缩回头,不假思索地合上窗。

很好,这个黑眼镜肯定是认识我的,那么那个粉衬衫大概率也和我相识。

他们会是谁呢?我回忆粉衬衫的身影,总觉得这个人我在哪里见过;而那个黑眼镜——他让我本能地感到危险。

3.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鼓起勇气下楼,准备和这两个人会个面。

到了楼下,我才看清粉衬衫长什么样——惊艳不足以形容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我只能说,如果他是个女人,那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祸国妖妃。

可出乎我的意料,粉衬衫走向我,递给我一个有着烫金图案的黑色礼品袋,对我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我恍然大悟,这两个人,是专程来为我庆生的。

我干涩地回了一句“谢谢”,接过礼物,放在一边。这时我才注意到,小哥也在场,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怪异。

黑眼镜一直盯着我,看的我有点发毛。我本来就有点怵他,于是躲闪着他的目光,接着又后知后觉,这么做只会加重他的怀疑,懊恼自己犯蠢。

粉衬衫忽然看向我,问道:“胖子呢?”

我一惊,随后面色如常回答道:“他去镇上买东西了,下午回来。”多亏我事先看到了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才不至于答不上来。

嘶,等等,如果这两个人是我的朋友,那他们是不是也应该在我的聊天列表里?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迟钝,悄悄打开手机,在联系人里翻找,果然在置顶里看到了一个“黑瞎子”的备注,这肯定就是黑眼镜了。

那粉衬衫是谁?

我思索着,看到了一个叫“小花”的联系人,心说我应该不能给一个男人这样的备注吧,点进详情,发现他的真名叫作解雨臣。

嗯?解雨臣?这个名字好生耳熟。小花……

我去,这不是我发小吗!!

国庆小中篇,正文加彩蛋预计1-2w字。

每当我坐在吴山居的柜台里,手里拿着一本古籍,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消磨时光,我都会觉得,我这一生就会这么悠闲而平淡地度过。

直到今天,我一觉醒来,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首先,我十分确定以及肯定,这不是我家。不论是家具、装修,还是窗外的风景,都和我所熟悉的没有一点关系。

我掀开被子,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看了看自己身上因为不断翻身而皱成一团的睡衣,暂时也排除了被绑架的可能。

很好,还是我的生日。

不对,重点难道不应该是年份吗?

我这是,穿越到17年后了?!

我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头差点磕到天花板。然后跌跌撞撞下床,穿上拖鞋,冲到卧室唯一一扇门前,手搭在门把手上时,一侧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全身镜。

这一看不要紧,我马上意识到了整个事件中最大的问题。

准确来说,这确实是“吴邪”没错,但这绝对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副身体。

这个“吴邪”的脖子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虽然已经很淡了,但从痕迹来看,当初一定划得很深。当时这肯定是一道致命伤,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除此之外,我的手臂上还有许多道划痕,从角度来看应该是“我”自己割的——这个“我”还要自虐倾向?

但最最明显的,是我站在镜子前,看到镜子里那个人,感受到的一种扑面而来的,沧桑的气息。他一定经历了太多与“平淡”“悠闲”这两个形容词完全沾不上边的事情,才会有这样的气质。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三叔。

我忽然感到毛骨悚然,如果这真的是未来的我,那么我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我变成这幅模样?

理清思绪后,我总结出了两种比较大的可能。

一,我穿越了,穿越到了十七年后的我身上。

二,我失忆了,失去了过去十七年的记忆。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第二种可能要更加合理,令人信服。那么我们暂且假设第二种可能性成立吧。

那么问题又来了:我失忆的原因是什么?这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影响?是否会危及我的生命?

这很难说,我必须先探查一番情况,摸清自己的底细。

两个小时后,我对现在的情况作出了基本判断。

首先,我处在一个两层楼高的农家小院中,院子里养了鸡,还有一个池塘。

最重要的是,我无比确信,这个农家小院的设计完全出自我一人之手,它的整体风格、细节处的装饰打磨,都完全契合我的审美,我甚至从中看出了我大学毕设的影子。

这个发现让我安心了不少。我处在一个由自己亲手打造的环境中,意味着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我暂无性命之忧。

小院的外面是一大片农田,周围还有几户人家,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丘,如诗如画,美不胜收。我站在一楼的台阶上,看着美丽的田园风光,忽然明白了,我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么一个偏僻小山村,作为我的家。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迎面走进来一个人,我猝不及防与他打了个照面。

这个人步伐稳健,而且没有穿上衣,紧黑色的纹身从胸膛延伸到肩膀,紧实的肌肉昭示着可怕的力量。

待他走近,我终于看清了他纹身的全貌——一只踏火麒麟,栩栩如生,好像拥有生命一般。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目光上移,与麒麟主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那一瞬间,我忽然一阵心悸,思绪顿时乱作一团。

这个人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熟悉到让我的心跳不受控地加速。

他是谁?

4.

我和他静静地对视,沉默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挡住了他进门的路。

他是我的朋友吗?从外貌上看,他比此时的我年轻许多,难道我们是忘年交?他平时也会用这种眼神看我吗?还是说我的表现露出了破绽,被他发现了?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住在一起?

“咳咳,”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把我呛到了,我尴尬地咳了两声,迫切地想要缓解尴尬。

这时我注意到他胸膛上的薄汗,猜测他可能刚运动完,灵机一动,开口道:“那个,你要不要先去冲个澡?”

过了良久,他终于点了点头,移开了视线。

等到他从我的视野里消失,我松了一大口气,拍了拍胸口,总算是过了这关。

但很快,我碰到了第二个难题。

老赞某天回家,乐不可支地说他今天和人打了一架,那个小刺客的反应实在太好笑了:一开始冷若冰霜杀气滔天的,看着和斯特国新出的什么战斗机器人也差不太多,出刀又冷又快——别说,他确实是没见过那么快的刀,换了别人,大概早被吓软了腿。好在老赞经验十足临危不乱,寻到空隙顶着刀光恰到好处地赞了一记。

赞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到之处,哀嚎遍野。不得不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紫衣刺客虽然还是叫人意外又敬佩地一声没吭,只是敏捷得像只黑猫似的翻身跳开了,但杀气好像能原地掀起龙卷风似的更恐怖了,不过隔着被风吹得朦胧的月光,老赞还是眼尖地看清了他脸上那一分很难察觉的茫然。

老赞哈哈大笑:“你是没看见他捂着手臂猫在...

老赞哈哈大笑:“你是没看见他捂着手臂猫在地上的样子,像个阴森森又警惕的小蘑菇。不过我一开始也没看清,才发现他年纪很小呢!恐怕和你差不多。”后面的话他没说:那么小年纪的少年,竟会有那么重的杀气和血腥气。这种程度的武功,恐怕不是一般刺客能有的。

那把刀也……

他那和少年刺客年纪差不多的小徒弟没看到师傅脸上难得的凝重,当时他正老老实实猫在地上蹲马步,顾不上擦汗,只关心师父的安危:“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当然就向他传授了赞拳的理念。”老赞比出一个大拇指,笑道:“他被赞拳的绝佳理念说服,没再出刀,起身走了。真是酷,又酷又不爱说话。”

刺客少年即使是背影也透着一股子刀锋似的孤冷,混沌的月亮又被一晚上不止歇的风吹得晃晃明亮,把一切都涂描上银边,高高的草尖像一棵棵伏下头颅的孤魂。携着刀的刺客在风里走了几步,很快就被它们吞没了。

他把思绪从那道背影移开,听见欧阳赞问,那是师父赢啦?

老赞笑眯眯拍拍他带着热气的发顶,什么也没说,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从愤怒与憎恨之中清醒过来的欧阳赞也像今天仰望他的师父一样抬起头,在昏黄摇曳如同万点记忆碎片的银杏叶里看到那些被救下的人,在一片哭天抢地的哎呀之中,忽然懂了他师父未尽的意思:

赞拳的目的从不是输赢。

*好了煽情煽完了我要开始当搞笑人了

*请放心除了真该死的几个我对任何角色没有任何偏见!只不过还没写到人家剧情!(玖哥虽然上来不算很喜欢但能一分钟给我留下印象也是个好角色)

*几个暗影刺客的去向都是当初赞最高的哦!

*最近好像没点击了诶没之前那么受欢迎了

——————

白狐点点头接过纸,“谢谢。”

他拿到江惠莲批来的“刑期已满证书”,第一反应却是有点茫然。

“哟,怎么,这张纸这么漂亮,盯着看这么久呢?”赤牙...

“哟,怎么,这张纸这么漂亮,盯着看这么久呢?”赤牙嗤笑的声音传来,白狐波澜不惊地抬头,“你是想打一架?”

赤牙翻了个白眼笑了一下,“我才没那么傻,当着师姐的面触犯岛规……”

“阿权,来帮忙。”

赤牙笑着看了一下江惠莲的背影,“来了。”

随后他转头看向白狐,“给你个忠告,这个小岛上能人本来就不少,就算排除最能打的那个,连暗影刺客都有仨,而且目前的状况是,你要是真的打算在这个岛上动手,包括最能打的那个在内,四个暗影刺客都会来弄你。”

赤牙悠哉和他挥了挥手,“所以,劳改结束,自己斟酌有没有在这个岛上动手的必要吧。——师姐那个我来,你别搬,太沉了。”

白狐看着赤牙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

这岛上还是有不少人怕他。

虽然之前他帮忙糊泥搬砖也有不少人见过,但当初在岛上搞破坏杀人也确实是他,看他悠悠哉哉在路上散步也不免心生畏惧,各种绕路的转头就跑的比比皆是。

白狐当然可以继续恐吓他们,但赤牙说的没错,如今小鸡岛上都不说其他人,一个记忆恢复拿着魔刀的伍六七他就已经打不过了,更何况岛上还不止伍六七一个人,他真打算武力恐吓下一秒魔刀就能插他脖子上。

他带着心底的那种茫然,看着远处海滩吵吵嚷嚷,没注意前面跑来一个人影。

“哎哟喂!撞死奶奶我嘞!”

白狐个子高,练家子的底盘也稳,于是站在原地巍然不动。对面过来那个就惨了,个子本来就小,力气还不大,这么一冲过来硬生生被反冲力狠狠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正是刘九爱。

她坐在地上揉着屁股,“喂!你什么意思!撞到人不道歉的啊!”

白狐满脸无语:“到底是谁撞的谁?”

刘九爱被他噎了一下,不服气地说:“那那那,现状就是我被你撞翻了,你不扶人起来好歹说句不好意思吧?”

白狐是真有点气笑了,“你让我跟你道歉?”

刘九爱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啦,这不是做人最基本的素质吗?老大不小了这还要奶奶我教你啊?”

白狐听到她那个自称,手上已经开始运功了,“奶奶?不知阁下芳龄几许啊?”

奶奶的,小丫头才屁大岁数自称奶奶?

刘九爱一点不怵他:“奶奶我芳龄三百二十四岁!两个月之后生日就325了!”

白狐一下手里功法都停了。

三……三百二十四?

等等确实排行榜上有一位奶奶辈的,其他的他不知道,但是这位奶奶辈的大人是真的整个排行榜都得叫一声“奶奶”的那种。

不是什么年龄即辈分,这位奶奶当年云游四方广结天下友,玄武国大半人的门派师父长老辈都能跟她扯上点关系,硬说起来即使出于对自家长辈的尊敬,他们还不得不真管她叫一声“奶奶”。剩下扯不上关系的要么是后来才并入玄武国,要么就是当初的柒那种没前辈没后辈独狼一只的家伙。

很不巧,白狐的那些个长辈师尊也在这个“友”的范畴内,要是没认错人的话,硬按年龄算辈分他甚至得管眼前的女生叫一声“曾奶奶”。

白狐头脑风暴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那还真是我对不起您了。”他诚恳地弯了弯腰表示歉意。

道歉可以,弯腰可以,但是这声奶奶他真的叫不出口。

好在刘九爱确实是奶奶辈的,连肚量都大些,没计较。

“行了行了,奶奶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没事吧?没事就行了。”说着刘九爱就要走。

白狐想了想,竟突然开口:“前辈留步,在下有一事相问。”

刘九爱转头,“什么?哎哟你说话能别文邹邹的吗听着好别扭。”

白狐没管她的吐槽,柔声问:“前辈在这个岛上留着,每天是在做什么呢?”

刘九爱眨了眨眼,“你,是那种探究小姑娘私生活的变态?”

白狐:“……”

白狐:“不,我只是单纯问一下。”

白狐温文尔雅地点了点头。“感谢。”

刘九爱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疑惑地挠了挠头。

白狐不是什么探究小姑娘私生活的变态。

他看到赤牙在小岛的协会里当主任的副手,刘九爱在花店帮忙,照她说的,连曼珠沙华都去药店打工了。

只有他,拿了一纸“刑满释放书”,转头一看连自己能干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着沙滩那边落日照在海面,带的一片波光粼粼。

他本来看的颇为无趣,意兴阑珊地转头要走。

“等等啊!”

身后突然传来个熟悉的声音,白狐转头,就看见一道人影从耳边掠过。转身看过去,就看见那道身影飞速跑过去,一把抓住了一个带耳朵的背影。

那俩说了两句什么,那人放心的把东西交给带耳朵的家伙,转头过来,“白狐?”

伍六七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对哦,小学也已经修好了哦。”

白狐看着伍六七。

他当初只是接到柒的悬赏任务才来到这个岛,硬说柒——伍六七,他在这个岛上干了什么,白狐还真是一知半解。

于是他开口了:“你刚刚去干嘛?”

伍六七回头看了一眼,“哦,大保说,昨天在神医家我睡着的时候,神医把衣服借我披了一下,让我来还。我看神医要出门了,怕走远了找不到人,才不得已直接从这边栏杆翻上来的——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哦。”

白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靠着的距地面净高度至少3米的栏杆。

看得出来确实恢复记忆了,3米的高台他说上就上。

白狐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着伍六七。

“你在这个岛上都干些什么?”

伍六七眨了眨眼,“你话题转的有点快哦……就,帮人剪剪头发,偶尔跟梅小姐一起去小学门口卖牛杂啊。”

白狐沉默了。

这么说起来,现在好像只有他一个没什么事可干的。

伍六七看他满脸低沉,迟疑着问:“你,怎么了?不用搬砖了突然空虚起来啦?”

白狐嗤笑一声,“能闲着多好,我干嘛怀念搬砖的时候。”

伍六七“哦”了一声,“还真是太闲了无所适从啊。”

你这阅读理解技术跟谁学的?!别污蔑小学语文老师啊!

伍六七笑着拐了他一下,“有什么嘛,一下子换环境了肯定会懵一会儿啊。”

白狐翻了个白眼。

伍六七笑着看了看他,往栏杆上一靠,“当初我刚在小鸡岛醒过来,连记忆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哦。”

白狐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伍六七。

伍六七转头看着落日,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大保忽悠我去卖牛杂,然后又是剪头发,我都干了。现在你看,我两边都加班,两边我都赚!”

伍六七自信的拍拍胸脯,看向白狐。

“所以,如果想不到自己之后该干嘛,不如先随便试试看?我记得陈伯说你会治肾结石的哦……”

“我不会!”

柒和伍六七坚定的一人论者,喜欢在大保他们面前很软但是在坏人他们面前很不好惹的柒/七

与原作出入有,偏沙雕向,暗影刺客之间cb向,大家都活得好好的除了首领(x)

有6713和赤莲官配cp向

提前预警OOC致歉!

[暗影刺客群聊]

赤牙:……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某人的变脸本领

黑鸟:真假,还有人变脸比你厉害呢?

曼珠沙华:别这样说人家嘛,赤牙在不变脸不露牙之前还是很漂亮的哦~

白狐:喜欢说一些让赤牙难受的言论,比如你牙龈出血你师姐不要你咯

赤牙:你个结石大夫有种出来单挑!

青凤:暗影刺客之间禁止内斗...

青凤:暗影刺客之间禁止内斗

赤牙:……青凤你也变成人机了吗?而且你是不是针对我啊就逮着我说这句话?

青凤:是

赤牙:………

曼珠沙华:哎呀,非常干脆的承认了呢.

白狐: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说吧,柒又怎么你了

赤牙:……你怎么知道是他?

黑鸟:我觉得赤牙可能是把脑子当馅包包子里面卖掉了,这不是有脑子都能想到的吗……

白狐:我也觉得.

白狐:就是恋爱脑的话,卖得掉吗?

石门:卖不掉

赤牙:有病吧你们,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白狐:稀奇,你居然让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了你说吧,我们听着呢

赤牙:我是真受不了那个卖牛杂的了,你们知道他有多双标吗?他在小鸡岛那个群里可活跃了,搁那里面和谁都能聊个不停,包括我师姐……

黑鸟:停,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他来这里吐苦水了.

白狐:我也明白了,但是接着听吧,有乐子听何乐而不为.

赤牙:但是他跟我们聊天的时候,对就在这个群里,跟个人机似的,平常不冒泡,一冒泡就和大字不识几个没上过学似的只会扣个句号,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设定了检测到关键词自动回复了.

柒:。

赤牙:对,就像这样.

白狐: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一种可能,柒他真没上过学?

柒:?

石门:你上过?

柒:没

石门:………

白狐:看吧,我就知道.

曼珠沙华:真是难得呢……我们亲爱的首席难得冒一次泡,回复了三句话都没石门一句话字数多呢………

黑鸟:是啊,石门一句话都有三个字,他回复了三句话就两个标点符号加一个字,让他说话要钱呢?

柒:给钱我说

石门:?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黑鸟:……你还真打算赚我钱,还有石门你凑什么热闹

白狐:习惯就好,他不是一直都这么人机

白狐:给柒的专属红包jpg

白狐:来讲个十块钱的.

石门:……才十块钱,连暗影刺客委托费的零头都没有……更别说首席刺客了………

黑鸟:这么点钱,连石门都嫌弃,更别说……

柒领取了白狐的红包.

柒:好!想听我说什么?上至赤牙的私房钱藏哪了,下至小鸡岛的阿猫阿狗最近约会的地方在哪我全都可以说,实在不行听我唱歌都行,但是事先说明我不唱情歌给别人听哦~

青凤:………

曼珠沙华:这……是什么鬼东西

黑鸟:……我甚至还没把话说完.

白狐:这十块钱转人工费花得还挺值(笑咪咪ing)

白狐:终于从人机转人工了啊

黑鸟:……你确定他不是从一款人机变成了另一款人机?

赤牙:卖牛杂的你有病吧!我根本就没有私房钱!

柒:哦

赤牙:……你不是已经转人工了吗?怎么又只会“哦”了!

柒:余额不足请续费.

黑鸟:……那只鸡究竟教会了他什么?

白狐:教会了他钱再多都是不够的,要能省则省,他连刀的保养都去嫖别人的了,你还指望他不见钱眼开吗?

赤牙:给柒的专属红包jpg

赤牙:续个费,然后你个卖牛杂的快给我转人工出来挨骂!

黑鸟:?不是你还真续费啊?

赤牙:谁让我真受不了这混蛋了,他在小鸡岛那个群的时候话多得要死,师姐都嫌他啰嗦,结果他在这个群说话还要收费,双标到这个程度也是世所罕见。上一秒还在小鸡岛那边乐呵呵答应人家小姑娘出去玩,下一秒搁这在我们面前装什么呢!真能装!

白狐:瞧给赤牙急得,两根手指敲键盘敲得飞起,当上权主任了之后这打字手速日益精进啊.

赤牙:语音转文字,白痴.

白狐:………

黑鸟:看样子时代变了,白痴.

白狐:……再叫我白痴试试呢,黑瞎.

曼珠沙华:别吵架嘛,我可不想看到我心爱的男人们争吵,我会难过的.

白狐:……曼珠沙华你还是别搅混水了.

柒领取了赤牙的红包

柒:哇哦,二十块诶!

柒:所以你还说你没有私房钱,这二十块哪来的?我这就去告诉江主任!

赤牙:?不是,二十块已经可以被归纳到私房钱的范畴里了吗?!

青凤:打断一下,柒,找你有事.

石门:看样子又余额不足了

曼珠沙华:青凤的话,不如先充一个亿?对你来说不是小意思?

青凤:……不必

青凤:我打算让十三去找……

柒:什么!梅小姐要来找我吗?我这就去去接她!

青凤:最新的任务目标,发你了,记得查收

青凤:十三她还带了些东西给你和你的朋友………

柒:!梅小姐这么破费的吗!还给我和大保小飞他们带东西?这多不好意思!

青凤:另外,雇主加高价要求听到任务目标的临终忏悔,记得带录音笔去

青凤:拿着酬金,把你的剪刀也保养一下,在上交给你的蓝羽鸡朋友之前,记得留一部分给十三买点礼物,我希望你对她好一点.

柒:!放心吧我会对梅小姐好的!大保他们也很喜欢梅小姐所以一定会很开心我和梅小姐在一起的!

白狐:青凤你说完了吗?

青凤:嗯,说完了

白狐:那我要开始说了@柒

白狐:人机无疑

黑鸟:人机无疑

赤牙:人机无疑

石门:人机无疑

曼珠沙华:人机无疑

黑鸟:我算是明白他的开机方式了,要么充值要么提他对象和他朋友是吧?

赤牙:那倒不一定,提别的也有用.

白狐:哦?愿闻其详

黑鸟:去吧,攻击他最薄弱的地方.

赤牙:@柒,你、头、发、剪、得、烂、死、了!

柒:?!

石门:好一个攻击他最薄弱的地方

柒:赤牙你有病吧!我头发剪的哪里烂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好吧!能不能从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白狐:哦豁,还真重启成功了,肉眼可见的人机转人工啊.

黑鸟:魔刀千刃只攻不防,刺客首席高攻低防.

白狐:……我看你亦是有当rapper的天赋.

曼珠沙华:哎呀,首席炸毛了,真可爱呢.

赤牙:这才哪到哪

赤牙:还有,你、做、的、牛杂、难吃、死了!以气御剪太无聊了压根没有就业前景!迟早以纯净协会的名义把你那烂摊子取缔了!另外你现在那是什么审美,头发扎起来丑死了还天天穿你那白卫衣,你是没有别的衣服穿了吗堂堂刺客首席不至于吧?

白狐:我想问问赤牙用的什么输入法转文字的了.

石门:同

柒:你、死、定、了.

白狐:哎呀,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白狐:让他转人工的方法有那么多种,偏偏选了死亡率最高的一种,真是可惜.

黑鸟:@白狐,你在小鸡岛,用天眼通直播给我们看

白狐:一秒一百,不满一分钟按一分钟计算,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99.9折.

石门:……你也掉钱眼里了?

白狐:什么话,这叫合理发展副业,最近来治结石的客人有点少了,我也要再发展副业了

黑鸟:我不如自己飞过去……

曼珠沙华:你们也很可爱呢,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们,除了石门,

石门:?

白狐:……把们去掉.

黑鸟:……把们去掉.

青凤:……我还是那句话

青凤:这暗影刺客组织,迟早要完.

彩蛋是白狐白大夫现场绝赞观看卖牛杂的和卖包子大战中

青凤和梅花十三也在旁边

白狐:……我现在有点想免费给黑鸟他们开天眼通了

青凤:……开.

如果有cp的话就是官配,虽然本文提及很少……但还是打上tag预防被骂)

曾经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刺客,七大暗影刺客之首——柒,在帮青凤杀死首领助他夺得首领之位后,带着自己的剪刀和魔刀回到小鸡岛又重新当回了他的首席理发师

——谁说首席理发师不是首席呢?

其实他也想过退出刺客联盟,但是青凤不让他走,说是他现在不接任务可以,但至少放个名头在这挂着,如今刺客联盟百废待兴,前任首领又刚领了盒...

其实他也想过退出刺客联盟,但是青凤不让他走,说是他现在不接任务可以,但至少放个名头在这挂着,如今刺客联盟百废待兴,前任首领又刚领了盒饭,要是这个时候首席又摞挑子不干了,他这个现任首领要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

伍六七仔细一想觉得也行,反正又不要求他干活,而且青凤虽然中间坑过他几手,但也救过他几回,伍六七一向知恩图报,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况且………

“青凤你把头发养得这么茂密柔顺也是不容易啊……”

首席刺客柒兼首席理发师伍六七彼时正站在忙于处理各种公务的青凤身边,本来是准备暂时告别的,但是看着青凤掉落在地的发丝,那表情简直可以说比青凤本人要心疼得多,他暗自嘟嚷了一句:“要是全掉光了还不如让我剪了拿去做假发呢.”

不是他说,就青凤这个头发质量,做成假发一定能卖不少啊!

拿去卖给人家搞cosplay的多好.

伍六七暗戳戳的想着

听力极好的青凤:………

沉默两秒之后,新任暗影刺客首领只送给前任及现任首席一个字:“滚.”

留下他首席的名头,然后有多远滚多远.

现在伍六七的脾气相比曾经单纯作为柒的时候要好上不好,更何况这次还是他犯贱再先.

于是青凤让他滚的时候他就笑嘻嘻的真的“滚”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再犯一把贱:“欢迎来小鸡岛找我剪头发啊,两人同行一人免单,要来的话带着梅小姐来啊,我给她免单.”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掏出刀来和伍六七打一架的

心中默念好几遍“暗影刺客之间禁止内斗”才冷静下来.

……不对,他现在是首领了,首领和他手底下的暗影刺客打架算内斗吗?

还是算了……现在刺客联盟的公务就要忙死他了,他还是不额外给自己增加工作量了………

其实首席对其它暗影刺客的头发垂涎已久了

继想给青风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剪了拿去做假发之外,他在小鸡岛上推着牛杂摊溜达的时候又盯上了那卖包子的绿毛小伙

瞅那一头有些凌乱的绿毛,伍六七有点手痒

真的想给赤牙的脑袋除除草,真的.

——别说那一头绿毛真的和草差不多……

首席想到,首席做到

“嘿赤牙,你要不要剪头发啊。”

于是这卖牛杂的立马跑去人家卖包子的面前推销自己的理发生意

“我看你最近头发分叉严重啊,要不要来我们店里剪头发,看在同僚一场的分上,我给你打88折啊.”

赤牙本想拒绝伍六七,并顺便滥用私权给他的牛杂摊扣了,但转念一想,自己最近似乎确实该理一下头发了.

白天兼职当主任还要卖包子,晚上还要小鸡岛巡逻,他的头发都黯淡无光了,这之后怎么去见师姐?

但赤牙还是不想便宜了伍六七,于是直言道:“切,谁要你帮忙剪头发.”

“万一被你这家伙趁机把脑袋剪下来怎么办?我自己会找理发店,不麻烦你了.”

本以为伍六七会心有不甘,结果这小子很干脆利落就答应了

嗯?这么果断?

赤牙直觉有诈

当赤牙顶着一头杀马特坐在伍六七的店里时,他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果然有诈啊……

“我要把你店对面那家店查封!我就说你这手艺是怎么在这里混得下去的。”赤牙咬牙切齿的道:“原来是竞争对手太离谱啊!”

这岛上总共就两家理发店,对面那家还不争气只会做杀马特造型,居然只能便宜伍六七了.

赤牙气得简直又要牙龈出血了:这家伙肯定一开始就猜到了,他故意的!

就在赤牙想着该怎么咬伍六七一口报复的时候,他面前突然悬浮起了两把利器——魔刀千刃,以及七段剪

与此同时,伍六七“阴测测”的声音还在他身后响起:“你是想用剪刀剪头还是魔刀剪头啊?我推荐魔刀哦,魔刀可以分裂成一千块所以更快哦!”

其实伍六七真的没有恶意,他只是想试试用魔刀剪头发而已,毕竟看起来效率确实要高不少

但赤牙似乎接受不了

顶着杀马特造型的赤牙在身体一僵之后突然跳起来质问他:“好啊你个卖牛杂的果然是想要我的脑袋!你等着,我迟早把你的店查封!”

放完狠话之后赤牙就跑了,独留下茫然的伍六七在原地:他跑什么……剪个头发而已还应激了?

茫然的伍六七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自己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伍六七拿起来打开一看,发现赤牙他居然在暗影刺客群聊里光明正大的蛐蛐自己

暗影刺客群聊

赤牙:柒他有病吧!找他剪头发他居然想要我的命!

白狐:哦?我们首席终于打算重拾杀人大业了?

柒:……我只是让他选用魔刀剪头发还是用剪刀剪头发而已

曼珠沙华:哇塞

石门:哇塞

黑鸟:哇塞……你真的不是想要赤牙的命吗?

柒:我要他的命还用这么麻烦吗?哦对了你们要不要剪头发啊?两人同行一人免单啊,加钱还可以享受用魔刀剪头发的待遇,更帅更有效率哦!

黑鸟:………

曼珠沙华:………

白狐:瞧瞧,和我们聊天高冷得要死,一说起理发就来劲,柒你不会真是人机吧?

青凤:依我看可能是初通人性.

青凤:还想要我的头发吗?

柒:想要

青凤:看,我是不是没说错.

白狐:不愧是现任首领,在下佩服.

石门:佩服.

曼珠沙华:初通人性不也是很可爱嘛

黑鸟:你真是饿了.

赤牙:……告诉你们一个可能不太好的消息.

白狐:什么?

赤牙:那卖牛杂的带着魔刀往玄武国的方向去了.

赤牙:似乎是想给你们剪头发.

白狐:……我去斯特国出个差

石门:……我去石更国

黑鸟:那我去牛展国()

曼珠沙华:听说异能国风景不错……

青凤:我记得暗影刺客,应该并没有自己给自己安排任务的权力.

当然对待好人阿七也是很温柔的!

与原作出入有,偏沙雕向

所以提前预警OOC致歉!

路人第一人称视角

听闻天下第一刺客现在隐居在这座小岛上,于是我不远万里辛辛苦苦来到这里就为了请他出山……啊不,出岛,帮我杀个人.

按照情报所说的,我来到了这座岛上小学的门口,据情报所说,首席这个点会在这条街卖牛杂,结果我等啊等,等得学生都差不多回家了都没看到首席英俊挺拔的身影

我寻思不对啊,难道情报有误?那可真是……太好了!

——原谅我到现在也接受不了首席真的在卖牛杂这件事

正当...

正当我松了口气准备先去打听一下首席现在在哪的时候,唯一一个没有走的小学生拉了拉我的衣角:“大叔,你也是来等那个卖牛杂的吗?”

我神色一僵,顿感不妙的反问:“……你也是?”

“是啊,但是阿婆刚刚告诉我他的牛杂摊被新来的权主任扣押了,说是小学门口不允许摆道,好可惜今天不能看以气御剪了.……”

看着小孩略有些丧气跟着他阿婆离开的背影,表面平静的我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什么人居然敢扣刺客首席的摊?

内心不解的我去看了小岛上的公告拦,找到禁止在小学门口摆摊那一栏,然后在旁边看到了一头熟悉的绿毛

哦他啊,那没事了,打扰了

我靠这岛上怎么还有第二个暗影刺客?!

……算了算了反正我是来找首席的,于是我一路打听找去了首席上班的理发店,这次我终于成功见到了首席——虽然他暂时还没注意到我

我只看见他脸上堆着笑,似乎是在和一只鸡说话

“你个扑街啊阿七,不是说让你在家里把头发扎起来吗?”

那只鸡居然敢用这么嚣张的语气对首席说话,我真怕首席一刀下去让他鸡头落地,但他看起来倒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刚刚我下楼,看见你散着头发还阴沉着脸,吓得我鸡心都要不跳了你知道吗!”

你这态度看起来不像是害怕的样子啊……

我内心暗暗腹诽道

这只鸡简直胆大包天了,敢这么对首席说话,不得被首席的魔刀千刃切成一千块做成鸡杂啊?

结果首席只是憨憨的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本来看起来很凶的脸甚至透着一股傻气,凌厉的眉眼都变得柔和不少

他似乎蛮不好意思的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的啦大保!谁让赤牙他对我的牛杂摊出手,我就和他打起来了嘛!”

“然后头发就散了,回到家的时候还在想赤牙那家伙凭什么不让我摆摊……”

说到这里,首席的语气还委屈了起来,虽然表情阴沉得像是要杀人——难怪那鸡会被吓到,换我我也得吓个半死

“这么过分?!看来改天非得去和江主任告状了。”那只鸡又说,然后跳上桌子去薅首席的头发:“但你这头发回到家了怎么还不扎起来.”

“因为大保你给我的皮筋用完了喔.“首席老实的回答,叛逆的反问:“你买的什么劣质产品啊大保,每次一打架就断,质量超烂的诶!”

“你自己杀气重还怪我买的皮筋?!”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那只鸡用力敲了敲首席的脑袋,然后背着手跳下桌子一副老大的架势出门:“算了,真拿你没办法,我再去买盒皮筋回来,钱从你工资里面扣,照顾好客人喔.”

最后一句话是他指着我对首席说的.

当首席的视线看过来时,尽管想着我是来找他杀人的,但是求生欲还是促使我喊出那一句:“我、我想剪个头发!”

所以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呢……

我坐在理发店里面,心惊胆战的看着悬浮在我面前的魔刀和剪刀,绝望的心想我是不是死到临头了

但是首席居然问我是想用剪刀剪头发还是想用魔刀剪头发

我差一点听成了你想被剪刀剪头还是被魔刀砍头

……虽然就算没听错在我的耳朵里也都是那个意思.

“……有什么区别吗?”

我咽了口唾沫,艰难的问

“有喔,魔刀剪头发更快哦.”首席手指微微动了动,魔刀千刃瞬间分裂出几块碎片来,而首席本人他居然还在笑着和我解释:“剪刀的话只能分裂成两片嘛,魔刀可以分裂成一千块,当然更快啦!”

谢谢,这我知道,它不仅剪头发更快,它杀人也更快

所以选剪刀还是选魔刀,这是个问题……是个锤锤的问题啊!

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吗!

虽然魔刀帅且快但选这个我真有种下一秒我就要人头落地的感觉……于是我很没骨气的选了剪刀

首席用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略带遗憾的叹了口气——他好像很期待用魔刀给人剪头发

虽然读懂了他眼中的遗憾和期待,但我真不敢动,一点也不敢动

可能是我家教的原因吧,我个人感觉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最后魔刀还是只能用来给自己剪头发。”首席一边以气御剪给我剪头发,一边状似沧桑的叹了口气:“很多顾客看到我拿出魔刀来就跑了.”

那可不得跑吗?谁知道你拿魔刀出来是为了剪头发还是为了砍头啊喂!

我尴尬的笑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首席说话,头发都快要剪完了都没组织好语言请他出山帮我杀人

“好了,剪完了,一共十五块……我说的是小鸡岛的货币不是金条还有你把我腿松开.”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酬金打开递到首席面前,然后心一横眼一闭抱住首席的大腿就开始嚎:“求您了首席!您帮我杀个人吧!”

“好.”

“那个浑蛋他欺男霸女害死我全……等会您答应了?!”

不会吧怎么就答应了,明明听说首席现在几乎不接刺杀任务了啊?

“我刚刚说过了吧?”首席看着我笑了笑,意有所指的道:“很多‘顾客’看到我拿出魔刀就跑了。”

“心里有鬼的家伙都是这样的啦,但是靓仔你不一样呢。”首席指了指我一个劲发抖的腿:“明明已经怕成这样了还一定要找我帮忙,是遇到了豁出性命也要来拜托我的麻烦吗?”

“所以详细说说吧,那个坏人对你做了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首席的笑容很纯粹,和曾经我所听说的传闻很不一样,是很温暖的……

我一瞬间很想哭

首席你真是个好人啊!

“哦对了你那一箱金条……我现在收费没以前那么贵了,所以……”

“阿七你个扑街啊!有金条你为什么不收啊!”

首席话还没说完,之前出去的那只鸡不知什么时候带着一盒皮筋去而复返,一回来就是逮着首席的头狠狠敲了敲:“现在你好不容易接了个刺杀任务,他又有钱,你为什么不敲诈……啊不是,赚他的钱啊!”

“可是大保这钱我收的于心不安诶……”

“你不安我安啊,给我啊你个扑街!”

“哦………”

啊,首席和他的朋友感情真好呢.

不,也许是“家人”更恰当呢?

「一个流离失所的孩子要怎么找到自己的家?」

「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家?」

那个孩子泪水依旧流淌。

浸湿的枕被是他终于撑不住流下的崩溃与悲伤,他徒劳地将自己埋进臂膀,妄图如此规避一切光亮。

可是他的家在何方。

伍六七不知道。他只感觉到自己压抑了不知多久的泪泄洪般涌出,他似乎哭了很久,又好像也没多久。

孩子的哭喊是出于情绪的发泄,也是本能。

他感觉到有个软乎乎暖和和的圆圆小东西钻进了他的臂弯,轻轻贴在他的脸和泪上。他的胳膊被人抱住,有人在轻轻拍着他的背。

这是谁那又是谁,他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理,他只想把心里那份悲怒的意气发泄出来。

「孩子的哭喊,是情...

「孩子的哭喊,是情绪的发泄,也是本能。」

“小飞,你也睡不着啊。”鸡大保盯着天空看了很久,直到梅花十三带着小飞出来,他才动了一下。

小飞确实睡不着。他不知道阿七怎么了,但是他看到了阿七的眼泪,甚至努力去用自己圆滚滚的身体拱阿七让他开心一点时还不小心尝到了一点。

咸咸的涩涩的,呸,不好吃,眼泪不是好东西。

梅花十三也不知道还能留在里面做什么。

伍六七已经哭累了睡着了。

梅花十三既庆幸他终于能暂时停下,脱离那种悲苦难安的状态,好好休息一会儿,又心疼他竟然只能哭累了才能歇息。

同作为伍六七亲密的人……和鸡,梅花十三和鸡大保默契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隔了一个身位并排坐着。

如此疏朗的夜空,明明刚才还是阴云密布。

“你也是刺客的啦,你知不知道以前阿七……他是怎么样的啊?”鸡大保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

梅花十三沉默了一下,摇摇头,“之前……我一直跟着师父,没和当时的他打过交道。就算是他来找师父,我也得避开,毕竟我不是暗影刺客。”

况且当初的暗影刺客柒,就自己所了解到的,除了集体会议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根本不会鸟其他人,也从来没找过其他暗影刺客。

鸡大保还是看着天空。

“当初我和小飞来到小鸡岛,是小飞玩高兴了,我才陪着他在海边走的。”鸡大保再开口,已经换了个话题。

“我还在考虑着这边也不好找地方住怎么办,小飞突然就着急忙慌叫我过去,我一看,是个穿的很浮夸,满身狼狈还握着把刀的家伙。”

梅花十三转头看着鸡大保,明白他说的是谁。

鸡大保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夜空。

“我当时刚从人类手下逃出来,相当痛恨人类,当即就想带着小飞走。”

“但我没有。”

梅花十三明白鸡大保肯定没放弃那个海边的人,否则她根本不可能在这里跟这只鸡并排坐着。

有些星星是可以连在一起变成一个图案的。

“我花了我能花的所有钱,甚至还欠下了一大堆,就为了救他。”鸡大保低下头,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叹息或是如何。“当时我真的很讨厌这个人类,想着这小子醒了我一定得压榨他让他给我打工。”

鸡大保转头看着梅花十三,眼中竟然有了泪光。

“多稀奇啊,我一只这么讨厌人类的鸡,第一反应居然是他一定能醒过来,而不是诅咒他去死哦。”

多稀奇啊,我一只这么讨厌人类的鸡,第一反应居然是他一定能醒过来。

“我之前也后悔过啊。”

“开理发店和卖牛杂也赚不到多少,当刺客他又总是失败,永远赚不到钱,我也永远得留在这儿跟着这家伙。”

“可是……”

可是,他渐渐地不想那些钱了。

伍六七从开始醒过来还茫然时下意识粘着他这个所谓“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甚至没有怀疑为什么人和鸡会是朋友。

到后来,小飞越来越喜欢他,伍六七也越来越开朗。

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伍六七受伤,鸡大保第一反应是这傻孩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而不是这小子受伤去买药又是一笔。

虽然嘴上每次都拿钱说事,但真让鸡大保在钱和伍六七中间选一个,他还是会选那个下午在海滩边被小飞叫过去看到的那个家伙,即使说的时候还是会告诉伍六七“选你的话就能可持续发展了,之后好好给我赚钱打工哦”。

“所以,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在那个下午把死狗一样的那个小子拖到神医家门口的。”

梅花十三突然开口:

“我刚开始也很讨厌他。准确而言我讨厌所有男人。”

鸡大保看向她。

梅花十三也抬头看着天空,身后发辫在风中微扬。

她的头发在跟伍六七在一起后基本一天一个样没重复的,但今早伍六七没给她编,她自己编就编的和以前一样的发型,除了发尾没了那把刀。

“梅小姐,在小鸡岛就不用带着你发尾这把刀啦,小鸡岛很和平的。就算有什么危险,我也会保护你的!”

梅花十三拉过自己的发辫,出神了一会儿。

“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刚开始是真的想过杀了他。”

鸡大保没有很大反应,只是静静听她说。

“但是后来,他又变得不太一样了。”

不像之前那个流里流气的猥琐男了。

虽然听着有些糙,但确实是梅花十三对伍六七的初印象。

后来伍六七虽然会傻乎乎弄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讨她开心,但向来都是点到为止从不逾矩,关键时刻人也很靠谱。

她其实一直记得,之前不是很熟的时候,伍六七非要装熟跟她聊天,真到他们熟起来,伍六七又要说“其实我们也没有那么熟”。

因为那时他正在被追杀通缉,所以他想跟梅花十三撇清关系,这样就不会连累到她。

连前几天两人刚确定关系也是她先开了口。她说不介意伍六七放纵一点,伍六七也只是找她抱抱。

「“毕竟梅小姐是女生啊,就算确认了关系我也不能直接耍流氓吧,那不是渣男行径吗?”」

梅花十三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怎的眼睛有点模糊。

鸡大保又开口:“我之前,一直觉得阿七没用,当刺客一个人都刺杀不了。”

但是现在,我反而怀念起以前那个傻傻呆呆的阿七了。

他就该是这样啊。呆愣愣地干不掉一个人,受了伤又怂兮兮地跑回来喊“大保大保快给我包扎一下”,下次又不吸取教训还是一个人干不掉……

刚开始连蚯蚓都杀不掉的人,如今连砍二三十个不带眨眼的人。

“那些已经是奠定的了。无论我们怎么去回忆,去想,伍六七现在变了,这就是既定事实。”梅花十三摇了摇头。

鸡大保笑了一声。

“对啊。那些已经过去了。”

梅花十三看着鸡大保突然站起来,摸了摸鸡小飞,“小飞,你喜不喜欢阿七啊?”

鸡小飞本来有点昏昏欲睡,被鸡大保一句喊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就点了点头,随即睁眼看着鸡大保,满眼的坚定。

阿七很好的!我很喜欢他的!

鸡大保摸了摸他的脑袋,转头看向梅花十三。

“既然阿七想回家,那我们就给他一个家吧。”

伍六七昏昏沉沉睁眼,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神医在旁边没什么动静,面具挡着看不出来,大概是睡着了。

“醒了阿七?”

伍六七没回话也没动作,只是静静躺着。

鸡大保摸了摸他满头凌乱的毛,看着伍六七的眼睛说:“我们带你回家。”

伍六七终于动了一下,“回家……”

鸡大保点点头,梅花十三也过来抓住他的手,鸡小飞从下面蹦上来,蹦到伍六七面前,叽叽叽地蹭了蹭他的脸。

伍六七被扑了个满面,下意识眯了一下眼。

他被鸡大保和梅花十三一起扶起来往外走,鸡大保还直接把神医的外套薅了过来给他披上。

“阿七,回家之后记得收你的衣服啊。”梅花十三在后面牵着伍六七走,鸡大保背着手在前面边走边说。

伍六七有些怔愣。

梅花十三不擅长扎短发,只能潦草地帮他扎了那个青色蝴蝶结。

鸡大保突然转头看着他,伸手示意伍六七蹲下去。

伍六七不知道他要干嘛,顺从地蹲了下去。

鸡大保伸手,就像之前无数次狠狠拍他脑袋一样——

——在他头上揉了揉。

“以前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但是阿七,现在你是有家的人哦。”

伍六七愣愣地和鸡大保对视着。

“现在你有我,有小飞,还有梅花十三哦。”鸡大保笑了一下,“你是个有家的孩子哦。”

「你没事就行了。」

「你说的哦,给我活着回来啊!」

「出发吧,六七!」

……

“睇嚟你稳到啦。(看来你找到了。)”

伍六七抬头,眼前的人一身暗影刺客制服,拿着魔刀披散着头发,静静看着他。

他的表情不像以前那样冷淡严肃,甚至带上了点笑意,和伍六七对视着。

伍六七站起身,平静地和他对视着,须臾笑了。

“系啊。我找到了。”

伍六七看着对面的自己,笑了。

“如果可以,我也很希望能让你也感受到有家的感觉,有人在家里等你的感觉。”

“唔紧要,话晒我就系你。(没关系,毕竟我就是你。)”

他和他相视一笑。

你从满目鲜红的疮痍中踏入青草鲜花的小径。

你的鞋上沾满猩色的泥泞,在无知觉时一路踏下长迹,等你回神,又想离开春色满园的地方,四下望去却找不到离开的方向。

可你抬头望,不远处明明就有人在等你啊。

他们鞋底也不见得如何干净,更不会嫌弃你从暗处来。往旁边,春日之地花草繁茂,也有人在等你。

他们或许有人会嫌弃你,但你一路来未伤花草分毫,有也只是除却了些杂草害虫,于是阳光下的人们也在等着你。

在黑暗中待的再如何久,在肮脏的猩红中沉沦得再如何久,也不要忘了啊。

——你天生也本该属于春天啊。

“那我们回家吧。”伍六七带着微微的哭腔,笑了一声说。

如此疏朗的夜空啊,明明刚才还是阴云密布。

「你过去的那些痛苦已经结束了,所以你可以释怀了。」

「你的泪水,你的鲜血与愤怒,如果昂首难以宣泄,就砸进地里咆哮出来吧。」

柒猛然睁眼。

入目一切除了魔刀千刃都是陌生的。柜子是陌生的,墙是陌生的,身上盖的和身下躺着的也是陌生的。

带着警惕坐起,他环视了一圈,确认自己无法找到任何熟悉的点,下意识拿起了魔刀站了起来。

这一起身他才发现,连身上的衣服都变了。

来不及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开窗看看附近没人,柒轻巧地直接从二楼往下跳了下去。

不知是过早了还是如何,街上没有几个人。柒四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小镇?睇又唔似玄武国嘅地头。(小镇?看着又不像玄武国的地盘。)

柒默...

柒默默打量着街边的小吃摊,莫名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哦哟,靓仔你今天起这么早哦!”

柒转头就要拔刀,看到是个老人时犹豫了一下,刀没出鞘。

怎么回事,以他的反应力居然没注意到这个老头接近?是最近太松懈了?

那老头上下看看他,“哦哟靓仔你不是剪头发的吗,怎么也不捯饬捯饬自己的脑袋哦。”

柒听着他的话下意识摸上脑袋,察觉到自己的头发现在大概真的有点乱,他莫名有点囧,一声不吭地绕过老头就往前走。

“这靓仔今天怎么了哦……”他听到那个老头在他后面念叨。

再往前,他走到海边。海边的公路上没车,注视着远处海天交接,柒突然听到身旁有脚步声。

转头一看,竟然是赤牙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从步伐来看居然是那个女人带着赤牙在跑,到柒不远处那女人就拦下了赤牙说“到这里先走一段路,待会儿再继续”。

赤牙则是点头称好,一抬头就跟柒对上了视线。

柒看着他满眼探究,预备着待会儿赤牙一扑上来自己就反击,却没想赤牙切了一声冲他摆摆手,“你要cos暗影刺客别挡我和师姐晨跑的道啊,早起散步沙滩上散去。”

柒:“……”

呢应该真系赤牙冇畀掉包吖?(这应该真的是赤牙没被掉包吧?)

目送着疑似赤牙的人和他的师姐离开,柒转头看向沙滩。

大概是因为太阳太耀眼了,映得整个沙滩都金灿灿的,相当刺眼,海上也是波光粼粼。

柒默默看着那边。

怪,我应该从来冇嚟过度。(奇怪,我应该从来没来过这里。)

但,他似乎莫名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叫的不是“柒”,但他就是知道那是在叫自己。

突然,其中一个声音清晰了起来。

“伍六七,过来陪我走一段吧。”

柒猛地回头,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伍六七你还挺厉害的嘛!”

旁边又有声音,柒拔刀就斩,还是只砍到了空气。

“你是受到诅咒的暗影刺客……”

“出发吧,六七!”

“灾祸之星……”

“阿七你就好好养伤吧,我们可以守护好小鸡岛的!”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玄武国七大暗影刺客之一……”

——代号「柒」。

——还是「伍六七」?

他魔刀脱了手,一瞬间头也疼起来。

“你将带来灾祸……”

“靓仔你真厉害啊……”

“你害死了她!……”

“伍六七你没事吧?……”

“你为什么不像他一样去死?!”

“你可一定要给我好好活着哦!”

一瞬间,那些指责,夸赞,谩骂,询问,诅咒,祝福,一切一切都在往他的脑海中涌去。

无数声音淹没了他的脑海,最后他只听得唯一一句清明的话: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了什么而杀戮?”

“任务。还有我想要保护的那些人。”

“哪些?”

“大保,小飞,梅小姐,小鸡岛上的大家……”

“——还有我自己。”」

我所要保护的……我为之杀戮的……

可……

我所要保护的,我为之杀戮的,这些人,是谁呢?

「“你是谁?”」

是啊,我是谁呢……

伍六七猛然睁眼。

“阿七!阿七你醒了!”鸡大保急匆匆让小飞出去叫人,“阿七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伍六七坐着看了一会儿鸡大保,重重地又躺了回去。

鸡大保被他这一起一落吓个半死,低头一看人还在喘气眼睛也是睁着的,放了一点心,满脸担忧地盯着伍六七。“阿七?阿七你没事吧?有什么不舒服你要说哦!”

钱不是问题的你不要出事啊,哪怕我跟着梅花十三她师父一起给神医种地都可以啊你别出什么问题啊!

伍六七盯着天花板,须臾开了口,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

“大保,我……我胸口有点闷。”

鸡大保快吓死了:“胸口闷?摔到哪里了?还是怎么?神医!神医你快进来啊!”

伍六七没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说:

“我做了个噩梦。”

鸡大保刚开口安抚他“都是梦别在意”,伍六七继续说:“我梦见以前的自己。”

我梦见以前的自己。

提着刀来去无踪,一刀致命,只听从任务指示。

那些人……那些死在我刀下的人,他们谩骂,诅咒,怒斥着我,或是跪地求饶,或是以死相拼。

我好像从来没在意过,只是一刀上去,一个不留。

他们的亲人,爱人,友人,不在任务名单上,于是我只留下了他们至亲的尸首。

还有的接受不了崩溃的,也是来找我以死相拼,毫不例外地被我同样一刀送走了。

看着他们倒在地上丑态百出的尸首,我本来不在意的,可我渐渐不明白了。

他们的死明明与那些亲友恋人无关,为什么那些人会对我露出如此狰狞的表情。

同样,他们的死明明与我无关,可为什么我看着这些鲜血,胸口却是堵的。

鸡大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伍六七,想开口安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伍六七依旧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之前我不明白,如今我好像知道了。”

鸡大保看着他满脸平静到绝望的表情,犹豫着问:“…知道,知道什么?”

伍六七转头看向鸡大保,眼眶中的眼泪再也没留得住,一瞬间就流了下来。

“绝望。”

他们走到绝境的绝望。

我走到绝境的绝望。

鸡大保一看他眼泪下来,着急忙慌地找不到纸,卸了自己领带要给伍六七擦眼泪,“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

“过不去的。”

鸡大保愣住了。

伍六七就这么流着眼泪苦笑了一声,“永远都过不去。”

那些血已经渗透进我的灵魂,流进我的肺腑,刻在我的身体里了。

鸡大保看着他,也顾不上什么了,一把上去抱住伍六七。

“别想那些了……别想了别想了,我们回家。”

伍六七愣愣地看着鸡大保。

回家。

“回家吗……”他轻轻地开口。鸡大保点点头,“对。”他抬头看向伍六七。

我们回家。

这句话没说的出口。

因为鸡大保刚松手,伍六七转身把自己整个人都蜷了起来,双手抱着头在臂弯里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我不想再杀人了!!!我不想再当刺客了!!!我想回家!!!!!!”

“可是我的家在哪里啊!!!!!!!!!!”

鸡大保愣住了,鸡小飞叫进来的神医和梅花十三也愣住了。

他们看着床上那个孩子无助地缩着,疯狂地喘着气。

“可是我的家在哪里啊……”

——

回看第九集真的觉得阿七好可怜于是写了……虽然阿七抱住柒的时候很高兴他能坦然接受过去的自己,但他不该释怀得这么快。

他还是个孩子,他不该如此成熟地将话全憋在心里,任由它们腐蚀自己。他的痛苦他的悲伤不该如此一笔带过。

我希望他能接受过去,但不该如此接受。他可以把自己想说的一切嘶吼出来,向着天空和大地,向着高墙或者床铺。他可以把这些都埋在心底,但我希望他能喊出来——这才是「柒」或者「伍六七」这个存在与自己和解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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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操场整改我怎么知道咋弄,当年学校没钱哥几个就是去掀草皮的……

*停更危机家人们快点把你们的脑洞都呈上来!挠餐写文软件给爷1800+的大纲删了没脑洞分分钟停更的!!!

“什么,小学那边修操场?”伍六七懵了一下。

赤牙懒洋洋地回:“是啊,那个破学校发的公告,还联系上师姐让一起去的,说什么‘孩子们的身体健康刻不容缓’……我寻思刻不容缓你不如干脆给那几个小崽子直接放出来,反正这岛也不小,他们自己会跑啊。”

伍六七额了一声,“这个,咱们没上过学要不别评判人家的哦……”

“没上过学没文化的那是你,我当暗影刺客之前也是在门派学过点东西的。”赤牙说着伸了个...

“没上过学没文化的那是你,我当暗影刺客之前也是在门派学过点东西的。”赤牙说着伸了个懒腰,再低头,魔刀千刃就横在自己脖子旁了。

“你话边个冇文化?”

赤牙笑了。

“好好好,我没文化。记得带着你家那个小女朋友一起来,师姐说有钱分的。”

伍六七收回了刀,目送赤牙出去。

——看在赤牙会说话的份上。

听说是学校的草皮晒了太久发霉了,一股子塑料融化的闷味差点毒死几个孩子,学校里就那么几个壮实点的老师其他全是老弱病小,这才发通知联系江主任那边外包来帮忙。

于是江惠莲又让她亲爱的师弟去找帮手,还特地嘱咐了好好说话,把报酬也说清楚。

赤牙同志大概是老婆终于回来了不敢作死,表面一副“老女人谁爱听你话”的模样,动作还是麻利的,虽然有点敷衍,但好歹是照着师姐的话办的事。

伍六七去叫了梅花十三,梅花十三思附着横竖自己没啥事,既然有钱拿那顺手帮帮忙,于是应下了。

进了学校,老师先谢过了他们,随即认真地分配任务:汉子们力气大的去帮忙掀草皮,力气不够的和姑娘们一起去拿扫帚把周围跑道的碎草。

“这位小哥要是不好弄,就和这位姑娘一起,去那边拿了扫把扫跑道吧。”负责分配任务的老师笑着跟伍六七说。

伍六七看得出来她没恶意,笑了,“没事,我力气还是很大的哦!”

那个老师愣了一下,“是吗,那小哥千万注意安全哦!”

她话语里带着些担忧,伍六七本来想安安分分跟人家一起掀草皮,想了想为了让这个老师安心,他弯腰伸手握住一块草皮,神色一凝。

“刺啦!——”

草皮被掀起了一半。

那老师目瞪口呆。

旁边还在勤勤恳恳把融化的胶和塑料分开的大汉也愣住了,看向伍六七比了个大拇指:“靓仔牛逼哦!”

伍六七笑了,“我大力哦!”

说着,伍六七抖了抖被掀起来的半块,慢慢往前推,把整块草皮掀开。

魔刀动静太大了,他只带了剪刀,最后一块的部分融化粘起来了,伍六七只能撑着草皮拿出剪刀,运气御剪把粘起来的部分给砍了。

随后他身上突然一轻,草皮没了。

伍六七抬头一看,就看见一条机械臂正抓起他掀开的草皮往上,顺着机械臂往后看,就看见一个熟悉的球。

多熟悉呢?

熟悉到伍六七一瞬间御剪的速度就快起来了。

“四眼哥哥!你来帮忙啦!”可乐跟江惠莲在旁边扫杂草,转头看见斯特国的机器人,兴奋地喊着。

那个熟悉的图标突然从中间裂开,斯特国王子从里面出来,踩着悬浮板下来。“只不过看你们人力弄这些太弱小了。”

可乐一脸挪喻地看着他,“该不会是你自己人力太弱了吧?”

王子哼了一声,“怎么可能。”

说着他弯腰要去抱地上的草皮,可乐在后面补了一句:

“人力!不准用机械臂哦!”

王子:“……”

他沉默地看了看自己孱弱的胳膊,突然感觉前面有一股杀气。

他抬头看过去,就看见伍六七满脸阴郁地盯着他带来帮忙用的机械装置球。

虽然还是扎着头发,人也还是卫衣短裤拿着剪刀,但这股杀气太过熟悉,熟悉到王子一瞬间就开了战斗模式。

可乐没察觉伍六七那边的问题,反而王子这一下引起她注意了,“怎么了四眼哥哥?搬不动没关系的,来跟我扫地就好了,怎么还开战斗模式啊?”

他这一下也引起了伍六七的注意,他阴恻恻地转头,和王子对上视线。

王子看到他眼中的杀意,眉头一皱心说先下手为强,机械臂直接发射了激光。

旁边的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都是一惊。

“伍六七!”

“四眼哥哥!”

“靓仔啊你们干嘛呢?!”

烟尘散去,斯特国王子和伍六七依然对视而立,只不过二人中间多了一把刀。

王子看的清楚,他的激光快打到伍六七时,天外飞来一把刀,将他的激光攻击尽数挡下,随即刀便应声碎裂,但不一会儿便又一片片尽数合拢,再次聚成刀的形状,毫无瑕疵。

伍六七已经把剪刀收了回去,神色平静地看着王子。

王子却分毫不敢放松警惕,依然皱眉防备着他。

伍六七伸手一召,魔刀便飞到手中。见状别说王子,连梅花十三他们都有些警惕。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江惠莲被赤牙拦在后面,皱眉问。

赤牙笑了一声,语气里却没多少笑意:“那个斯特国的小子来给他干应激了呗。先说好师姐,待会儿他要是动手,我不一定护得住你,你最好跑快点哦。”

江惠莲踩了他一脚。

“伍六七?”梅花十三手中握着梅花镖,往前走了两步,问。

伍六七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闭了闭眼。

随后,他把魔刀往地上一插。

“没事,刚刚掀草皮闪到腰了,我去旁边坐一会儿哦。”

伍六七说着无奈的摆摆手,拎起魔刀往旁边去了。

梅花十三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心。

其实在王子开启战斗模式时,伍六七就召动了魔刀。

但激光闪过来那一刻,其实他没能做出什么判断。

因为那道光过来时太过刺眼,再睁眼,周围的一切就都灰暗下来,完全静止了。

伍六七环视着,触及到拿着扫把看向他这边的梅花十三时顿了一下。

“哦哟,对这个小美女这么在意,怎么,喜欢人家?”

伍六七没回头也没答话。

付谨良笑了,走上来,“怎么,又发生什么了应激成这样?”

伍六七平静地看着梅花十三,须臾挪开了视线。“所以我喺应激情况下先入嚟,同你见面呀。(所以我在应激情况下才会进来和你见面吗。)”

付谨良哼笑一声,“我以为你知道呢。”

伍六七转头,刚想开口,就看付谨良突然一副想起什么了的模样,“你等等哈,上次就答应好你的。”

伍六七:?答应好我什么?

他还疑惑着,就看付谨良不知从哪个部位掏出一个……少年。

是真的少年,就比伍六七矮小两个脑袋那种。

伍六七还没反应过来,付谨良指了指他,对着那少年说“对就是他”。

伍六七:“到底什么啊?这孩子是……”

他就看着那个少年畏畏缩缩地挪到他面前,抬头跟他对视了两秒。

然后开始掉眼泪。

伍六七:???!!!

“大坏蛋!!!”那少年突然一跺脚,哇哇地哭喊着,“你居然管我叫破刀!!!”

伍六七:???

问号有实体伍六七现在的问号能淹没若志小学。

他下意识上去抓少年,“你等等什么意……哎哟卧槽有暗器?!”

他刚碰上那少年,手上突然被刀划伤般疼了一下,伍六七连忙收手,低头一看手上却光洁如新没一点伤痕。

再抬头,就看刚刚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少年眼眶还红着,却嘿嘿笑着看他。

“好啦,你说我坏话我打你一下,扯平了!”

伍六七满脸茫然,就看付谨良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是刀灵,或者说……魔刀本刀。”

所以你碰他会疼,因为碰这小子无亚于裸手往刀上摸。

伍六七“哦”了一声,“这样啊。”

没想到魔刀千刃还真有刀灵哦。

“看你心情好多了,怎么样,愿意说说了吗?”付谨良笑着看着伍六七,抱着手问。

伍六七愣了一下,又沉寂下来。

小刀灵左右看看,这个也沉默那个也沉默,都没人理自己,干脆自己哒哒哒的跑了。

“其实说起来,还是我自己的问题。”伍六七开口了。

斯特国王子只是来帮忙的,是他自己没压制住杀气和本能。

付谨良走到他面前,“你讨厌他吗?”

伍六七摇了摇头,但犹豫着说:“之前他说要毁掉小鸡岛的时候我很讨厌他哦……不过后来他也没动手,我就……”

“那你觉得他该死吗?或者说他们一族的,一个国的,一个部落的,和他一起的那些人该死吗?”

伍六七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点头的。”

但,斯特国王子会因为可乐一句话来小鸡岛帮忙,玄武国的刺客也会不分好坏地屠杀。

人和族似乎并不能用单纯的好与坏直接界定。

“看来你有答案了。”付谨良笑了。

“那剩下的事就交给你自己解决咯。”

伍六七回头看向他,“那你……”

“我就是应小家伙的要求,顺手抓你进来让他戳你一下的——滚吧!”

“喂什么叫让他戳我一下啊!!!”

王子发现自己人力确实抬不动草皮,无奈只能跟着可乐扫跑道。

“四眼哥哥,把那边簸箕拿过来啊!”

“哦。”

他转头要去拿簸箕,伸过来一只手把簸箕递了过来,“给。”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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