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x病娇清冷少爷/傲慢冷酷学院主席/暴戾阴毒校霸/爽朗风趣白切黑律师,男主黑病,乙女向
窸窸窣窣,是他手指翻动书页的声音。
你老老实实地打扫完房间,就好奇地朝那个方向望去,只见黑发蓝眸的青年站在书架前,他背影挺拔,蓝眸浅淡,看上去淡漠而俊美。
因为被家人关在这个偏僻无人的地方自生自灭,于是,戚容对任何事物都漠视无睹,只对自己看中的东西有着偏执的占有欲。
这是原书中的描述,这本np文的主角受.戚容性格如此病态,但却是受尽追捧的万人迷。
看着眼前的地板被打扫得光洁锃亮,...
看着眼前的地板被打扫得光洁锃亮,你赶紧移开脚步,打算从这里离开,就被人死死攥住手腕,拖了过去。
“还以为是什么小老鼠。”戚容神色微动,他唇边扬起一个玩味的浅笑,又低声问你:“偷偷藏在这里做什么?”
在他眼里,你更像胆怯的小兔子,可爱得让他想一口一口地吞下去,那一定会是让他幸福到心脏都要融化的感觉。
“是我不小心打扰到你了......”
你见戚容不甚在意的样子,就悄悄活动手腕,想要从他的束缚里挣脱开来,谁知他用的力气愈发重,几乎是牢牢地箍住你不放。
戚容放下手中的书,他撑着下巴,懒散地轻笑着问道:“先前在这里放了食物的,也是你吗。”
你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时候你想着,戚容毕竟是主角,还是有必要讨好一下他,免得自己之后不小心又被他弄死了。
他似是有些为难地皱眉,暗蓝的眼瞳里漾着笑意:“我倒是不需要那些东西。要是你能留下来,和我多说说话,那就更好了。”
可以不工作,和本家的少爷聊天摸鱼,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
“好呀。”你眼睛一亮,立刻答应道,抬起头找了一圈能坐的椅子,却发现仅剩的红木椅就在戚容的手边。
“坐过来吧。”肤色冷白、俊美无俦的青年微笑着,他眼也不眨一下地掰断了一旁的椅背,又指了指自己修长结实的大腿。
在那双专注得可怕的视线下,你几乎僵硬得迈不动脚步,小声说道:“这、这样不好吧......”
他只是想要离你更近一些,这有什么错吗?
戚容用手揽住你的腰,伸手拉到他怀里,另一只手则轻轻拨弄了一下你凌乱的刘海,用指腹抹去你粉白面颊上的汗珠:“以后就不要做这么麻烦的事了。”
“这些事总有其他人去做的。”他注视着你的神情越发温柔。
你忐忑不安地看他一眼,嗯了一声来敷衍他,心里却觉得自己是不能丢下这份工作的,虽然戚家抠门,给的钱少,但毕竟是钱。
“不想听我的话了?明天,我也会在这里等着你。乖一点。”青年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他捧住你的脸颊,眼中带着近乎病态的爱欲和贪念。
桌上早就堆了很多精致的蛋糕和零食茶点,你难免有些奇怪,戚容根本不出门,是从哪里找人弄来的。
“好吃就多吃一些。”冷淡俊美至极的青年拿着勺子,他动作熟练地将食物送进你口中,唇畔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似乎觉得这样每天照顾着你,给你喂食,完全不会使他厌烦,是一件极为满足的事情。
你后背一阵发凉,保持着安静,也不敢拒绝他,只好埋头一心吃着东西。蛋糕上清甜的奶油不慎沾到了艳粉的唇边,便被他伸手极为轻柔地抹去。
青年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温柔地盯着你,他心满意足地用指腹抚摸着你唇角处弄脏的地方,再伸舌舔舐干净,声音清冽缓慢:“......不能浪费呢。”
你吓了一跳,往后仓皇地后退一步,腰后撞上桌子坚硬的一角,痛得眼眶泛红,微睁的眼尾浮出一点惹人怜爱的泪光。
“真是不小心啊。”戚容垂下头来看着你,他握住你纤细的腰肢,轻轻抚揉捏弄,仿佛淡去了那一点疼痛。
这一幕自然也落进了豪宅区路过的陌生客人眼中。
从戚家别墅里出来后,你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直到高大的身影横亘在道路中间,挡住了你要走的路。
你一脸茫然地停下脚步,看见眼前是个穿着淡蓝衬衫、看上去随性冷峻的青年。
“离他远一点。”
容色清冷的高个头男生说话简短有力,他沉声警告你道:“你只是个女仆,不要做自己不该做的事情。”
你的视线落在他胸口铭牌上,很快认出这个人就是戚容在学校里的好朋友,原书的攻二温渝。
说是好朋友,但在原书里的设定是他暗恋戚容,外表看似高岭之花,年年连任学生会主席,背地里早就搞了很多想对戚容下手的人。
果然成为主角受的女仆,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
职场霸凌太可怕了,你好想换一份简单的工作。
“可是、我没打算勾引他......我都在工作,什么都没做啊......”你表情懵懂,无力地解释道。
“我不在乎你想的是什么。”
这位高冷骄矜的富家子弟打断你的话头,他漫不经心地摘下眼镜,却没有看你,接着说道:“总之,你换份工作,钱我可以补偿给你,但你得离他越远越好,听清楚了吗。”
算了,给钱的是大爷,换工作就换好了,反正你也不吃亏。
虽然这样想着,你还是抿住了下唇,漂亮昳丽的脸蛋上浮现出不高兴的表情,心里有些迁怒戚容,那个家伙给你惹出的麻烦真讨厌。
见你敷衍一样答应了他,气鼓鼓地转身就走,温渝冷眼看着,又垂下眼帘。
呵,脸上写着什么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长相可爱清纯,又有点笨,让人想恶劣地捉弄你,要是死死压住那一截纤细的腰,你一定会哭着乖乖听话,什么都做。
他们这个圈子最喜欢玩弄这种类型,所以你才和戚容一点也不搭,让你离开他,对所有人都好。
*
还没到三个月,你又换了份工作,这次依旧是豪门女仆。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江市的豪门这么缺女仆。
“我说——戚家怎么还没把戚容那嚣张的小子赶出去,嗤,天天一张死人脸,老子都想和他打上一架了。”和着沉重脚步声,门外传来了一个相当轻慢冷冽的声音。
那声音是韩禹的。
他是你新任雇主家的继承人,原文里的攻三,一个为所欲为,成天打架斗殴,与一群豪门子弟飙车的“校霸”。
低头擦桌子的时候,身后总有异样灼热的视线,一寸寸从你脸侧滑过,像阴冷贪婪的野兽,密不透风地缠绕过来,叫你后背发凉。
每次视线相接的时候,他身体发热,脑海中仿佛产生了黏稠激烈的情绪,这种感觉令他饥肠辘辘,像上瘾了一样。
但注视着你那双浅澈漂亮的眼睛,心里又生出了无法形容的空虚。
好喜欢,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
渴望着触碰,亲吻,甚至彻底占有,在那片雪白的脊背上留下层层叠叠的印记,填满你的全部,叫你跌跪在床上,紧扣着你的手,你就只能一边哭,一边抓紧手边皱皱巴巴的床单,被撞出甜蜜的汁液。
有时候你洗着碗碟,他神情不快地走过来,一下子夺走你手里的瓷碗,又直直盯着你浸在水中、圆润粉白的指尖,低声说道:“......很好看。”
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你头皮开始发麻。
“......什么好看?”你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盯着开始替你工作的韩禹。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抬起眼皮对你说道:“这样漂亮的手,泡在脏水里,我会心疼。”
直白灼烈的眼神缓慢地划过你卷翘的眼睫,再滑落到你紧紧咬住的泛白唇瓣,韩禹凝视着你,不紧不慢说道:“再咬嘴巴,我就亲你了。”
太奇怪了,你手心出了冷汗,拿不住手里的器具,几乎是落荒而逃。
第二天你才终于下定决心,向雇佣你的老板抱怨,想要更换工作地点,从韩禹的住处换到韩家主宅去。
但老板却强迫你留下来,让你必须将韩禹列为最优先的服务对象,而你只能忍气吞声,毕竟你谁也得罪不起。
莹白的手指按着小刀,你开始认真地一点点削掉手里苹果的皮,没留神到他由远至近的说话声,精致无暇的侧脸倒映在玻璃窗里,一整片肌肤白得发光。
面容锋锐冷厉的青年踏步走来,他停在你身旁,落下的声音情不自禁变轻,连声调也变温和了一些:“别削了。刀那么危险,当心划到你的手。”
你下意识往后挪了一小步,手指微蜷着,小声说道:“......但今天中午需要准备水果拼盘。”
韩禹扬起鹰一样的眉,耳垂上戴着的黑曜石耳钉很是醒目,他似乎冷笑了一声:“我又不吃。你听他们的,还是听我的话?”
你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捏住你的手腕,将那片小刀拿走:“我......不知道.......”
他几乎是游刃有余地将银亮的小刀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又把它随意丢到旁边。
见你表情僵硬,站得依旧离他很远,韩禹皱起眉,将你拉过来:“我这么帮你,你都没有什么表示吗。”
你抬起头,警惕地瞪着他,用力挣开他钳住自己的手掌。
“我哪里做错了。还是说,你就这么讨厌我,碰都不愿意让我碰一下?”
韩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刚刚握住你的地方,他很快俯下身,扬起冷锐的眉,声音渐冷,沉黑的眸子近在咫尺,用极有压迫感的姿态逼近你。
“你在戚容那里也是这个表情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对其他下人的态度,都比对我好。”
他又想到你昨天和那些同事,那些碍眼的男仆和女仆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越发压抑,仿佛再也止不住阴暗扭曲的情绪。
*下一章明天发
第二人称自由代入,高专悟+你+高专杰,你是Cake,五条悟,夏油杰都是Fork,不是传统的Cake和Fork,具体故事里会有讲解。
非常的OOC,逻辑也很混乱,非杂食的宝宝自行壁垒哦,谢谢。
夏天快结束前,你和夏油杰,五条悟同时被夜蛾正道老师安排了一项名为护送,实则见证黑暗的任务。
论起来你其实算是...
论起来你其实算是非常矛盾的人,你会愿意为了更多人而放弃自己,但你却很难接受有人被迫不得已的选择放弃自己。
如果你能够把对自己的狠心同样用在了别人身上,或许你也不会能够为了拯救夏油杰或者是五条悟,而让自己困在他们只之间越陷越深了。
对于天内理子你无可避免的滋生着怜悯与惋惜的心情,哪怕知晓这样的情感是分虚伪而冒犯,甚至某种层面而言是对自己任务的亵渎,你也依然还是怜爱着这名和你年纪相当的少女。
感受到你情绪的夏油杰十分的不愉快,五条悟其实出发前就提起过是否应该提议把你从任务上剔除。
这一路上会有很多意外等着你们,他们两倒不是担心无法保护你的安危,实际上你也并不是真的弱到了需要被保护,你所谓的能力不足仅仅是建立在与他们这种级别进行对比时,假使把你放去跟京都姐妹学校的歌姬或者其他同级生来比较,实际上你的战斗力十分可观,近两年的交流赛上,你也是京都姐妹学校感到棘手的人。
他们所担忧的,是你那颗孱弱而过分温柔的心。
和以往的任务并不相同,你不是去祓除咒灵,而是护送一个活生生的人去死,这对他们两来说都尚有些如鲠在喉,换成你只会更糟糕。
最重要的一点——
“她一定会忍不住对那个什么理子很亲切吧……”五条悟拿起了一颗嫣红有着粗糙表面的荔枝在手指尖转动着;“因为都是女孩子所以还会大方的拥抱吧,明明已在外人面前,连说话都不愿意多跟我说几句,真过分啊……”
将黑色的头发用发绳扎在脑后的少年垂下了眼睑,原本漆黑的眼瞳覆盖了睫毛投下的阴影,越发晦暗如同海中隐藏着的沟渠:“会为了所谓的安全,特地要求跟那个理子住一间房吧,她会的……”
对于他们而言你的目光,你的嘴唇,你的发丝,你的指尖,你的衣服,你的鞋袜,你抚摸过的鲜花,你触碰过的餐具,你看过的书,折起的页脚,你读过的句子,你的香水,你的气味,你的温度,你走过的那条路,每一个看得见看不见的脚印……
你微笑时弯起的眼角,你困扰时皱起的眉间,你紧张时抿紧的唇透出的那抹苍白,你哀愁时暗淡的目光和眼底里摇曳的水光。
你最好连愤怒时瞪圆的眼睛也是看着他们,你的所有一切都该属于他们。
夏油杰曾经做过一个关于你的美梦,他和五条悟打造了一座巨大的玻璃房,你住在那完全透明的小房子里,里边只有一张柔软的床。
你的氧气,你的衣服,你的饮食,甚至是你的排泄,没有他们给于你就什么都没有,你会全身心依赖着他们而活着。
他在梦醒时跟五条悟探讨过可行性,最终因为无法解决日晒和你的心理是否会能承受,而暂时放置下了这美好的理想生活。
到最后他们也没能把你除名,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是你比他们更早一步出发去了而导致他们的计划不得不落空,但也因此,他们越发意识到了——
必须尽快把你放进玻璃房里才好,你看,就因为没有放进去,你才会这么轻易地抛开他们独自行动。
你不敢告诉他们,只是出于对他们的了解,知道着他们不是很愿意做额外多余的事,他们并非是不通世故人情,只是很明白对于必将逝去的过多投入只会带来遗憾和痛苦。
有些时候你甚至觉得这样的他们更加辛苦,如果自己能给与他们更多的抚慰就好了,虽然明白负面是咒力的根源之一,咒术师累积着负面情绪转化成咒力能源,但是如何调节自己不被负面吞没,那种窒息在深海中的负重感……
你发自内心的希望着,那两名少年可以永远的洒脱落拓披光朝前而去,而不是会被内心累积着的负面逐渐吞没身上的光,沉入深海。
你的突然出现,虽然引起了负责照顾天内理子生活的黑井美里的紧张,不过在解释清楚后,很快也就一起坐下了。
理子是个挺活波可爱的姑娘,大约是见着你也是女生的关系,挺开心的拉着你的手说很高兴认识你,黑井美里倒是有些紧张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不是之前说会有三名人员吗。
“夏油君跟五条君也在来的路上了。”你笑着和她解释,以安抚她的紧张:“我是因为有私心,所以先赶了过来。”
“私心?”天内理子歪了歪头看着你,似乎是在困惑你能有什么私心。
你握紧她的手,笑容温柔的点了点头:“比如,理子你喜不喜欢游乐园,坐过过山车吗,我喜欢海洋馆,水母漂浮在海水里的样子,好像梦一样美好,所以我想带你去海洋馆走走,你觉得呢?”
生命的长度是不一样的,很少有人会像理子这样一出生就被决定了人生的长度,在快要到达的终点之前,她真的有感受过这个世界的美丽之处吗?
虽然你的能力有限,可是你还是想让她多看看这个世界的奇迹,而最后,如果她不想要那么快去那个终点。
你说不定也会,就这样带着她逃走。
天元大人已经活得够长够久了,如果为了保证不成为毁灭世界的存在,自我牺牲不好吗,为什么要拖着无关而鲜活的新生少年少女成为自己的祭品呢。
你和理子相谈甚欢,从北海道的雪聊到了冲绳的大海,甚至还说起了京都岚山的红枫,她喜欢一些少女团体偶像,你便表示她的条件也很好,如果去报名成为偶像团体一员,说不定会直接被选为队长。
突袭来时,你操控着土元素竖起了保护墙把理子团团围住,罕见地收起了温柔的神色,脸色阴沉地站在被敌人破坏的废墟房间中,缓缓聚集着风元素冷冷注视站在你前方的人。
五条悟与夏油杰赶到时,理子正从你的土球里跳出来,满脸激动和兴奋的扑到你里怀里,像个见到了偶像的小女生似的,情绪高涨的不停蹭着你胸口嚷嚷着:“天啊好棒好厉害!啊啊你好帅啊啊啊!你们咒术师的女孩子都这么帅的嘛!不行了我好喜欢啊啊!”
五条悟面无表情的单手扣住天内理子的脑袋,轻易地就把这少女从你怀里给推了出去,而后把有些愣住的你反手扣到自己怀里,就像是抢回了属于自己的偶人娃娃,紧紧的把你镶入自己胸怀中,微微滑落下鼻梁的墨镜后,露出了森冷的晶莹湛蓝眼眸。
与之对视后的天内理子只觉得遍体生寒,仿佛是自己被能随时将咬断她咽喉的豹子盯住了一般,让她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而夏油杰刮起了虚浮于表面的笑容靠近了有些颤栗的天内理子:“抱歉我们来的有点晚了,不过她也很强,有好好的执行任务对吧,所以你一定不会对我们的迟到而生气吧?”
夏油杰的那句好好执行任务,让你觉得有些不舒服,你并不是单纯当做任务来到天内理子身边的,而且他这么说的话,理子心里一定会很难过……
你想要挣脱五条悟跟理子说几句,只是在你动作前,银发的少年压低了声音对你说道:“我现在很不愉快,乱动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我也不能跟你保证……”
与他的话语形成呼应,你能感觉到有什么正在顶着你的侧腰,就你们的身高差而言,你完全可以猜得出那是什么,顿时浑身绷紧的脸颊烧起来。
而对于你的僵硬和泛红的脖颈,五条悟只是舔了舔唇,咽喉开始发干了,饥饿感在翻涌起来,或许还夹带着愤怒跟不安,他忽然把你扛了起来:“暂时先休息吧,其他的等明早起来再说。”
你其实被吓了一跳,但却不敢喊出声,反倒是你身后的天内理子喊了一句:“你带她去哪儿……!”
而夏油杰拦住了想要追上前去的天内理子,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切友好,但目光却透着阴沉沉的寒冷,他对有些迟疑而后退了一步的少女说道:“她会跟我们在一起,放心,我们布置好了,就算不贴身也能保护你的,好好休息吧,晚安。”
对于尚且单纯的天内理子而言,她是无法理解所谓的你会跟他们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但相对年长的黑井美里却立刻意识到了更深层的意思。
毕竟,从两名少年出现开始,她就发觉到了那违和的胶着感——
两头豹子时刻戒备着四周,紧紧围住属于自己的猎物的氛围。
他们给与你虚假的自由,在你意识不到的地方,他们在逐渐的剥离你和他人的联系,一点一点的,让你陷入玻璃房。
‘最好,连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属于我们。’
*星际文,强制爱
窗外已经覆满厚厚白雪,赫人寒风刮得树枝呼呼作响,阿米尔星迎来寒冬。
你刚被注射完药物,此刻正垂头坐在柔软的床上,等待丈夫塞缪尔的享用。
冰凉药液在你的血管流淌,原本紧张的心情缓和下来,甚至生出几分困意。
咔嚓,门开了。
身形高大的塞缪尔缓步走进,即使身着常服,常年征战而带有的威慑力也丝毫没有减弱。
“注射药剂只是为了让你放松,没有副作用。”
“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高居临下,湖泊般的深蓝色眼眸正端详你巴掌大的脸,看不出情绪。
心理上感到莫名的恐慌,但身体依旧很放松,像坐在一...
心理上感到莫名的恐慌,但身体依旧很放松,像坐在一大块绵软的云朵上。
好诡异的感觉。
你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仍是乖巧地回答:“挺好的。”
“很好。”
男人颔首,弯腰锢住你的腰轻松抱起,转了半圈放回床上。
紧接着,你还未反应过来,男人拨开你的后脖的乌发,露出omega脆弱的腺体,俯身咬了上去。
强悍alpha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疯狂输送,凛冽冰雪气息在整个房间爆炸性散开。
疼痛感剧烈尖锐,深入骨髓,像把骨头一节一节全部敲碎再重塑,你额头冒汗,大口喘息,浑身颤抖,瘫软跪倒在床上,艰难抓紧床单想往前爬。
桃子味的甜香被排山倒海般的冰雪气息侵犯,淹没,封锁。
男人顺势压下,单手控住你的纤细腰肢,阻止你徒劳的爬动,继续完成对小妻子的临时标记。
从未经历如此对待,你热泪糊了满脸,小脸皱成一团,被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呜啊……”
手无力垂落在床上,你面颊绯红,泪水不断从眼角滚出。
“今天需要彻底标记。”
想起成人科普册上的话,塞缪尔亲吻你的颤抖的雪色背脊。
他试着哄你:
“其实很多水,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
第二日的你爬都爬不起来,腺体红月中,浑身青紫,动动手指都很是艰难,翻身更是要酝酿许久。
塞缪尔并没有对你进行事后安抚,床边空荡荡的。
你根本不能承受顶级alpha的欲望。
不该答应的。
喉咙沙哑,你绝望地想。
——
塞缪尔是受人敬仰的帝国上将,征战无数,从无败绩。
最危险的一次,军舰失控撞向未知行星,指挥中心与塞缪尔失去联系,数据分析判断塞缪尔几乎没有存活概率。
但半月之后,塞缪尔驾驶修好的军舰独自返回,他浑身都是腥臭的血水,一人杀了几万虫族,煞气骇人。
那也是你第一次在除了新闻报道之外的地方见到塞缪尔,你偷跑出来玩耍,和男人隔了几百米,都被吓得小脸煞白。
塞缪尔很快被军方的人接走,他身段挺拔,凌厉视线扫过围观的众人。
你总觉得他也看了你一眼,吓得三天没睡好。
归来的塞缪尔接受了常规体检,结果显示长久的征战让他的精神力狂暴混乱,换句话说,如果得不到有效的疏解,他可能变成一个极其强大的疯子。
同时,国家基因局的检测结果显示,今年刚分化的你,恰好与塞缪尔的匹配度极高。
家族长辈轮流施压,你的父亲也主张接受国家基因局的建议:让你和塞缪尔领证结婚,为塞缪尔疏解精神力。
起初你并不愿意未来的伴侣被“草率”定下来,更何况塞缪尔在传闻中性格残暴,喜好杀戮,体格耐力等等更是强大到夸张,而你更想要一个身份平常,温柔体贴的丈夫。
“你必须去。”
争执许久后,父亲下了最后通牒。
“你本就是被家族收养的,家族对你有恩,能和上将成婚不仅是一种荣耀,也能为家族做出贡献。”
“如果你还不愿意,就离开这个家,当我们没养育过你。”
说完话父亲背过身,像是对你极其失望。
窗户半开,凉风将你额间的碎发微微吹起。
你知道,再过几日,阿米尔星的温度会降到零下四十度左右,如果你被丢出家门,很可能冻死在这个寒冬。
“我愿意的,父亲。”
你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乖顺回答。
“夫人,先生因军事外出,您有什么需求请吩咐我。”
机器人管家敲门后走进,态度恭敬。
“麻烦给我一杯温水吧。”你舔了舔干涸的唇,“还要一些治愈伤口的药物。”
“您稍等。”
片刻后耳边响起脚步声,你躺在柔软温暖的床榻,闭着眼睛不想动弹:“放在旁边就好,我等会喝。”
塞缪尔站在床边,暗色军装勾勒出男人宽厚肩膀,劲瘦腰身,肩上雄鹰样式的银色徽章锃亮反光。
刚结束一场军事会议,按照以往安排,男人这会应该在筹备战事,或者操练士兵,但军部强制要求他休一个星期婚假,他只能服从命令回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桃子香,你的呼吸声均匀规律。
想起昨晚的画面,他暗色目光落在你苍白的面颊。
机器人管家端着托盘姗姗来迟,站在塞缪尔身侧不敢说话。
“喝完再睡。”
塞缪尔把你叫醒,托着你的后脑喂药。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看到面前的男人,你紧张得忘记疼痛,机械吞咽他递到你唇边的药物和温水。
咽得太快,水从嘴角漫出,滑过下巴往下淌。
“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你摇摇头,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冷脸,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
“好,那继续睡觉,我陪你。”
示意机器人管家出去,塞缪尔一颗一颗解开军服纽扣。
找不到理由拒绝,你眼睁睁看着塞缪尔躺在你身侧。
男人手掌粗糙,常年握枪的缘故,拇指和食指夹缝衔接处的生出厚茧。
他把手搭在你的后腰,把你箍紧在怀里。
你肢体僵硬,连稍稍转动一下身子都不敢,半响后才终于睡着。
迷迷糊糊间,你感觉身边的男人好像换了个姿势。
刺啦——
他半压在你身上,撕碎了你昨晚刚换新的棉质睡裙。
你恐慌地睁圆眼,哆哆嗦嗦地想用残缺的布料掩饰自己的身体。
“你要干什么……”
塞缪尔面无表情地陈述:
“你在勾yin我。”
甜美的桃子味信息素一直在释放,他确实只想要陪你休息,但一闭眼就是昨晚的画面。
他把青涩的桃子弄到粉红烂熟,挤压之下流出甜腻汁水。
“我忘了……我可以贴上信息素抑制贴……”
你神色慌乱,与男人深邃凉薄的眸子对视一瞬,又飞快挪开。
塞缪尔没有说话,他偏头靠近。
男人动作算不上温和,信息素却极其克制,先前暴戾可怖的冰雪气息收敛,致使你的桃子味信息素不可控地更多,自觉地去围绕追随周遭的冰雪气息。
你的身体迅速发烫,大脑也变得晕晕乎乎,失去思考能力。
塞缪尔轻嗤一声,提起你的一条腿抬高。
好难受,好难受……
说不出来的感觉……
像是放满美味食物的笼子,饥肠辘辘的你迫不及待地跑进去,吃了两口就饱了,捂着圆鼓鼓的肚子想出来时,却发现门锁上了,得继续吃,才有可能打开。
体力不支,你抽抽噎噎地哭,低着头胡乱地在床上到处爬,拼命地想摆脱身后的男人。
好可怕,救命啊,救救我,谁来救救……
你绝望地想,喉咙里溢出破碎哭腔。
塞缪尔享受得微微眯眼,大掌随意覆在你的皮肤上。
嫩生生的皮肤旧hen未消,又印上新的印记。
“太弱了。”
“得多锻炼。”
可怕,太可怕了。
每次都被弄到死去活来,还没修养好就开始新一轮,你甚至开始恨自己是个omega,觉得自己会被弄死在他身下。
实在忍不下去,你偷偷与母亲联系,忍着羞耻述说塞缪尔在床上的残暴,希望她能想办法帮帮你。
母亲听完你声泪俱下的叙述,却丝毫不能理解你:
“南希,这方面不要太娇气了,为丈夫疏解欲望是妻子的责任。”
“你要努力,尽快为塞缪尔上将孕育孩子。”
听到这里你气得想要挂断通话,但又想不出别的方法,眼眶一红又要落泪。
母亲无奈叹气,她还是帮你想了个办法:“南希,你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这不应该是很痛苦的事情。”
真的是你有问题吗?
根据母亲的建议,你蒙着面纱匿名找到了城市里极具权威的心理医生。
温柔知性的心理医生很有耐心,她问你:“你的丈夫对你有暴力倾向吗?虐打,言语侮辱之类的。”
你思索了一下,快速回答:“暂时还没有发现。”
塞缪尔是个严守军规的优秀上将,杀敌残暴,练兵严苛,但从未伤害普通民众,在床之外的时候,对你也还算温和。
“他会在物质上苛待你吗?”
你摇摇头,塞缪尔对你很大方,给了你很多钱财,为了照顾你的肠胃,补充营养,饮食都是专人制作。
“我想,你可能是太紧张了,而你的丈夫也太过于莽撞直接。”
“其实你可以主动向他提出要求,例如让他不要动,你自己把控节奏之类的。”
“无论什么事情,夫妻之间都要沟通交流,互相考虑。”
听了几句医生的劝导,你觉得有几分道理。
毕竟,每次开头你都吓得不敢说话,只是强忍着,忍不住了就崩溃大哭。
既然要一辈子都绑在一起,确实要沟通和谐。
*男全洁,女尊背景但妹吃软饭其被强制爱,妹子爱玩其渣且自私,爱偷东西和骗人,对妹有道德要求的读者要慎入哦。
正文(4.9K):
入了夜,白日里沉寂的一条街巷反而热闹起来,人声鼎沸,游船画舫无数,各样秦楼楚馆高挂红绸,一路亮起的红灯笼将每一位来往宾客照得满面红光。
你往窗外探出脑袋,左看看,右看看。
远远瞧见花楼门前,自家夫君与一位骑马而来的女客并行,仔细一看,正是那位威名远扬如今在夜朝风头正盛的秦大将军。
你见过她几次,她回回到容花楼都点容荛作陪,进了屋子,几个时辰才会出来,至于一男一女在屋里做了什么……容荛说是什么也没发生,但你是不信的。...
你见过她几次,她回回到容花楼都点容荛作陪,进了屋子,几个时辰才会出来,至于一男一女在屋里做了什么……容荛说是什么也没发生,但你是不信的。
关上窗户,换了身衣裳,在容荛书桌上翻翻找找,找到一封信纸小心翼翼打开,又手描一份复件揣入怀里,将原来那份放回原地,便匆匆掩门离开。
容花楼是夜朝都城最大的青楼,行廊四通八达,每一处都有客人与男倌走动,有甚者,还没进屋,就在角落里衣衫半解衣衫嗯嗯啊啊叫了起来。
你有意躲着他们,低着头匆匆走过。
正因你是低着头,做贼似地左右张望,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了人,往后踉跄两步,摔到了地上。
屁股摔疼了,你摸着嘶嘶叫,怒目瞪去。
“你怎么走的路,没长眼睛啊?!”
因你是容荛妻主的身份,楼里的男倌们对你大多恭敬不敢得罪,你虽不曾养出个对他们呼来喝去的性子,但平日里也敢责骂他们。
原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男倌,等你骂完了,抬头一看……是个穿着华服,高大英气的女子。
她醉了酒,可被你撞到,身子也只轻轻晃了晃,眯着眸子一见你,双瞳亮起,伸出手来要摸你的脸。
“好俊俏的小美人……”
“过来……嗝……来陪本娘子喝杯花酒。”
你火气一下就没了,连忙爬起来往后缩,绕着她跑掉了,她在背后小美人小美人地叫,把你叫得头皮发麻。
倒不是你胆小,你是识趣,懂得自己几斤几两。
你无父无母,自小行乞偷盗为生,少时便饥一顿饱一顿长大,大约是小时候吃不好穿不好的缘故,你不如其他女子有一身傲人蛮力,更不如她们英武高大……说句自己都难堪的,论力气,你连许多男子都不如。
当初教你偷盗之术的师父,她就说过,就你这样的四尺八的矮个,往后少与女子起争执,若要动起手来,她们抓你跟捏只小猫差不多。
后来,你与容荛成了亲,常在花楼上下走动,因个子不高,相貌又偏嫩白的缘故,时常被女客认作长相女态的少年调戏,若遇到清醒的女客还好,就怕醉了酒的,擒住你的手脚,将你牢牢压着,你又没那本事反抗,平白被摸了身子。
故而在楼里撞到这些醉酒女客,你能躲多远躲多远。
待身后呼喊声没了,你喘着气停下脚步,回头看来路,恼怒地朝地上呸了一口,气不过暗骂两句不太好听的话。
正恼着,肩膀被轻轻拍了拍。
你吓了一跳,还以为那女子追来了,猛地甩开肩上的手。
这可把背后的人吓到了。
唇红齿白的小少年倒吸了口气,往后退了几步,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你,“你、你干什么?做什么这么大反应?都吓到我了!”
一见是熟人,你顿时松了口气。
听到他还敢埋怨你,你翻了个白眼,“你从哪出现不好,从我背后?脚下也没个声,我还没说你吓到我了呢!”
他不服气,“就是你吓的我!”
这漂亮小侍娇气得狠,你懒得与他争。
左右张望一圈,见周围没人,忙不迭凑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缪楚让你来的?不是让他在屋里等我吗?莫不是他今夜接客,没空见我?”
他是你那情夫的侍从,平日里你与缪楚偷偷见面,都是他望的风。
小侍瞧着不太高兴,哼哼着说:“没有!”
“公子方才与容荛公子请了假,去了外头宅子,怕你不知道,让我来寻你过去,谁知道你那么大反应……”
你拉上他的手,“那赶紧的,趁容荛没空,我们赶紧出去。”
“有那么急吗……”
被你生拽着,小侍不太高兴,可瞥见拽住他的那只手……宽松广袖下,五指纤长细白,漂亮得不行……他神色微滞,又立刻撇开脸,耳朵微微地红了。
大约是想起,曾经从门缝窥见的画面。
这双细长漂亮的手,握着他家公子的……
你是在成亲一年后与缪楚勾搭上的。
准确来说,是他勾引的你。
缪楚有一手如驭天马的琴技,五音六律都是过人上等,更吸引女子的还是他如嫡仙般清冷出尘的身姿容貌,到容花楼的富贵女客,多是为目睹他的风姿,为了听他一曲见他一面耗费千金也不见悔。
初次见他,你亦是惊艳地愣了许久。
你哪里见过这般绝色的大美人,双眼恨不得黏在他身边,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个遍,这惹得他对你嫌恶,讥讽你是蛤蟆成了精。
缪楚与你的关系不好,他看不上你,嫌你看他的目光好色,嫌你嬉皮笑脸的不正经,还敢对他动手动脚,每每路上撞见你,都要冷嘲热讽你几句才肯走开。
但不知他是被鬼附了身,还是哪根筋搭错了,几月前的某一日,突然敲响你阁楼的门。
你午睡刚醒,打着哈欠开的门。
一道如竹般高挑飘逸的身影闯了进来,他反手拴上房门,对你步步紧逼,吓得你以为,莫不是偷偷画他的春宫被他发现了?他气得来杀你?
你被逼退到床沿,一个踉跄摔坐。
这居高临下望着你的冷脸美人,突然一言不发抬手脱衣。
见他主动投怀送抱,你懵了许久。
惹人心乱的脸近在眼前,往日清冷傲气的性子不再,勾翘细长的眉眼间颇为蛊惑,他倾身压来,捏住你的下巴,一字一句对你说,他还是处子,让你要了他。
你觊觎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这样的勾引,你忍不了半点,立刻扑了他。
事后,你问起他看上你什么了?
他从容不迫地穿戴衣裳,淡淡地说:“看不上,但谁让你是容荛的妻主。”
你好奇这和容荛有什么关系?
你问出声后,他冷淡目光扫过你赤裸的肩,伸出指尖,抚过你锁骨下接近心口的一颗小小红痣,不紧不慢地开口。
“他的性情你最了解,若知晓你在外偷了腥,必不会让你好过,你要不想我将此事捅到他面前,接下来我要你办的事,你做好都能办到。”
早猜到他有目的。
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威胁你。
你懒洋洋地侧躺了身子,掌心撑着侧额,浑然不在意地嘻笑,“他知道又怎么样?还能杀了我不成?他可舍不得。”
你攥住他正要收回的手,暧昧揉着。
“与其说些废话来威胁我,倒不如好好伺候我,兴许,看在你让我高兴的份上……”
缪楚用力抽回手,俊美面庞毫不掩饰的轻蔑冷笑。
“这是其一,既然你不怕容荛,其二……你不怕死?”
死?
你挑着眉梢,以为他是想动手拿你的命来威胁你,不由嗤笑。
你是没什么本事,比不上那些英武强悍的女子,但也不是他区区一个男子就能轻易打杀,真动起手来,就算打不过,你朝着门嚷嚷几嗓子,立马有人赶来救你,总之,他这话你听着,和笑话没什么差别。
“我说——”
你正要笑讽他几句,可就在开口的一刹那,胸口突觉剧烈闷痛,好似大石捶压而下,逼出一股腥热猛地涌上喉头
“咳!!”
一口血从你口中呕出,溅落到脚榻上。
缪楚讥诮一笑,指尖轻抚红艳异常的薄唇,冷眼看你慌张模样。
“奉官乐,我的滋味如何?伺候得你可还高兴?”
缪楚在外头置办了一处宅院,是深巷里偏僻难寻的位置,弯弯绕绕,你总是记不住怎么走,好在有人带路,你拎着灯笼跟着就能到地方。
院里装潢不如容花楼里的奢靡,不过颇为雅气,种着许多苍苍色的绣球花,再往里便是假山流水半遮半掩的小亭子。
轻风吹拂,垂挂在亭子四周的纱帘舞动摇晃,露出被灯烛照亮的亭内卧榻,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卧榻上,一手捻着绣球花作赏。
一见缪楚,你加快了脚步。
走了几步后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向跟在背后的小侍,快走两步到他面前,你抓起他的手,将怀里掏出的一锭银子塞过去,压低了声音。
“帮我去香留坊买一份最贵的胭脂,有剩余的银子就随你处置。”
小侍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知、知道了。”
他用力抽回手,后退几步,急急走了。
等他走远,你连忙走向亭子,可不等你跨进去,里头伸出一条修长莹白的手臂,将你拽了进去,不由分说压在铺了白绒的榻上。
一阵风吹来,烛火摇晃几下,灭了。
亭子里一片黑暗,借着微弱的月光,隐隐约约瞧见缪楚幽暗的长眸,还没仔细看清他的脸,他低下了头,熟练擒着你的后脖,咬住你侧颈。
“喂喂!你停下……嘶——”
你被咬疼了,用力推开了他。
等你坐起,摸到一圈凹陷的牙印,便知他下了狠口。
你恼了,“你疯了?咬我做什么?”
缪楚歪倒在榻上,衣衫半解,广袖下的手肘撑着白绒垫,莹润月色映照着他阴沉的清冷面庞,抿着薄唇,不知缘由的不高兴。
见你瞪他,他拂袖坐起,幽幽质问。
“你方才与小曲凑得那么近干什么?”
小曲便是方才的少年小侍。
你揉着脖颈,没好气回道:“说话啊,不然还能做什么?”
缪楚冷笑,“我倒是第一次见,有人说话要摸着手说,我看你是对他动了心思,想连我这小侍也一并收了吧?”
这话说得捻酸带醋,你揉着脖颈的手一顿,被咬疼的恼意一下就散了,颇为兴味地打量起他一张漂亮冷脸。
你起身来到他跟前,弯腰凑到他身上嗅了嗅,随即打趣,“我说亭子里哪来的酸味,原是你身上的。”
缪楚黑了脸,作势要推你。
你无赖地攥住他的手,骑了上去,将他牢牢压到榻上。
“走开!”他恼得狠。
你嘻笑起来,“只是开两句玩笑而已,别生气别生气。”
缪楚气得不轻,可他生起气来也是别样的好看。
如浪般弯卷的墨发凌乱披散在绒白的榻上,亭纱被风吹起,一缕蹿入亭中的月光恰巧落到他俊美的面庞,高挺的鼻梁,清冷嫣红的薄唇,真叫人挪不开眼。
你勾起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端赏他这张脸。
“当真只是说说话,让他替我买些东西罢了……你也不想想,有你这样的美人在,我哪还能看得上别人?你这醋得可就过分了。”
被你甜言蜜语一哄,缪楚的脸色渐渐缓和,又见你笑吟吟的无赖样,他又冷下了脸,“我何曾说我吃醋了?我只是不愿他被你这样的无赖给祸害罢了。”
听他犟嘴,你不由啧了一声。
“行行,我是无赖,我是祸害。”
缪楚撇开冷脸,依旧不怎么高兴。
你还记得你来见他的目的,也不再与他废话,松开了他的手,从他身上起来,你吹起火折子点亮烛火,又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笑吟吟举到他面前摇晃。
“这是容荛这个月收到的书信。”
缪楚伸手要取,你立刻缩回手。
“等等。”
你将书信藏于背后,另一只手摊在他面前,指节勾了勾。
“这个月的解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当初缪楚在唇上抹的毒药,需得你每日吃药才能活命,若哪日没吃到,剧毒嗜骨的滋味能让你疼得死去活来。
缪楚的手顿在半空,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你一眼,随即取出一个药瓶,交到你手上。
你把那书信塞了过去,打开药瓶一看,瞬间又变了脸,“怎么只有一颗?你诓我?!”
缪楚将信封打开仔细地看,头也不抬,“这是解药,吃了它,你的毒也就解了,往后无需你再替我做事。”
你面上怒色一滞,瞬间泛起惊喜笑意,“早说嘛。”
将药丸取出塞进嘴里吞下,微苦的涩味让你眉眼微抽,缪楚递来茶水时,你一把接过仰头喝下。
待嘴里的苦味散去,满是茶香,你隐约察觉到体内的清爽舒畅,想来是解药起了作用。
你满意极了。
等到缪楚收起熟悉,你起身整理两下衣裳。
“行了,你我所需之物,各自也都到手了,我回去了。”
缪楚突然抓住了你的手。
你挑起眉梢,“舍不得我?”
自半年前,你享用了一回缪楚的身子后,对他多有惦记,时常偷偷溜进他的屋里,他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之人,半推半就地也就从了你,后来甚至主动多过了你。
几次之后,新鲜感过去了,你渐渐就不怎么想了。
毕竟再好的山珍海味,吃多了也腻味。
仔细数数日子,与他也有一月不曾有过。
你如今是不怎么想的,想来他也求之不得。
本想着逗他几句,等他羞恼地松了手,自己也好赶紧回去,别叫容荛发现不对,可被你这样揩油调戏,缪楚不同以往的反应。
他没松开手,反而越握越紧,神色略微的不自在。
在你诧异的目光下,他抬起的手在半空迟疑顿住,又像是下了决心,忽而扯开他的衣襟,让两颗生长在结实胸肌上,好似宝石般朱果若隐若现暴露在你眼前。
“奉官乐。”
他将你拉近,要你跪坐到他膝上。
掌心抚上你惊讶的脸,薄唇抿了抿,好似不敢看你,而撇下眼,让弥漫红晕的耳尖对着你。
你咽了咽口水,“怎么?”
他深吸了口气,再看来时,墨眸泛着水雾晕染了清冷。
“你就这么回去?难道不想做些什么?”
他低沉的嗓音微哑,引诱着,暗示着你。
“你有些日子没要了……”
你望着他,他看着你,四目相对许久。
缪楚见你不说话,也不见有动作,更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他的唇直勾勾地看,他的目光隐隐暗了下来,猜测着你是想让他主动……摩挲着你脸颊的手掌缓缓挪到你的后颈。
不对劲……
你眯起眼眸,抬手捂住他要吻来的唇。
“你不会又想给我下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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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在afd已完结哦~
全文2万5千字
笔名【霖妹妹】
钱,是不多的。但也绝对不少,毕竟你打车才花了几个钱,这都够你打十几回了。
你只收下了打车费的钱,多余的部分全都退了回去,倒不是你多么的自立自强,主要是……来路不明的钱不敢收。
“抱歉,真的不用这么多。”你还打了个备注。
不得不说,细链子小哥好像真挺会做人的,这群做事不讲道理的家伙里,就数他一个说着人话。你打车的时候,他还特地叮嘱你晚上要注意安全,并且特地在司机面前露个面。
他果然也没有拒绝你退回来的钱,反而就在界面里聊起来,“怎么样?看你晚上都没有动几口,......
他果然也没有拒绝你退回来的钱,反而就在界面里聊起来,“怎么样?看你晚上都没有动几口,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你坐在自己的宿舍里,抓抓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末了,你回答他:“来之前已经吃过一些了,所以今晚吃了多少。炒饭很好吃。”
由于其他菜都贵的离谱,你没敢动筷子,只是照着炒饭猛吃,偶尔吃两口燕窝。你也知道既然点了菜,不吃就是浪费,可你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要是你吃了,那岂不是证明接受别人的“施舍”?
也没有那么严重,可你还是学生,脸皮薄的可怕。任何馈赠对你而言都难以承担,毕竟你是真的还不起人情。
“喜欢就好。”细链子青年说道:“不用那么客气,我呢,叫庄也,你叫我也哥都行。今天这么冒昧地请你过来,肯定是吓到你了,其实我们不打算找你麻烦。”
你等着他的后文,只要不让你赔钱怎么都好。
你还惦记赔钱的事情,毕竟在所有的可能性里,赔钱是现实世界里最大的走向。要么就是人家有钱不惦记你的三瓜俩枣,大手一挥放你离开。
“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文少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其实他还算是个好人,别看他冷着脸,其实他今天心里高兴着呢。”
何止是直啊,说话没头没尾,一开口就让你脚趾扣地,“那……赔钱的事?”
“什么赔钱?”他疑惑地反问你。
“哦,哦,那没事了。”既然不用赔钱,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就是把你卖了,你也赔不起不是么。
“我就说你怎么紧张兮兮的,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这倒是我们的不对了。全赖他们一个二个打扮得不像好人。”他很快明白了你的难处,“文少说的去看你的事,你也别放心上,只是说说而已,他不一定真来。”
你也觉得只是说说,毕竟想想都有点可怕。
你在奶茶店干的好好的,好不容易有份这么稳定的兼职,老板还给你开价二十块一个小时呢。市场上的大学生兼职都廉价得可怕,有的无良老板更是压榨到了十块钱的程度,都不够你食堂吃顿饭的。
好在茉莉奶茶店的老板还算大方,更重要的是,店长是个好人。待人接物处处妥帖,哪怕有中央空调的嫌疑,可这样一个人作为朋友绝对非常和谐。
“我这周在上课,可能不去兼职。”你这周的课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关键是讲座太多了,各种印章要盖。已经给店长请了假。
正好,说不定还能避开那个面瘫脸。
“避一避也挺好的。”庄也的口气全然像个普通朋友,他居然不替文度说话了,无形中拉近了和你的距离:“说不定我们还很合拍呢,你还是个学生吧,有什么不懂的知识,可以问问我。我数学跟物理都不错呢。”
你很怀疑他的说法,毕竟毕业以后的社畜们都把知识忘到了九霄云外,而庄也看起来也不像学习好的样子。
还是真才实学啊?
你打了个“?”。
“有那么奇怪吗?我只是看起来不爱学习而已,我的理科都还挺好的,毕竟家里老爷子就是搞这方面的。”庄也居然还是高知家庭,“全家属我一个学历最低。”
然而他长了张看起来就很会玩的脸,没人会觉得他是个知识分子吧?再说了,他身边混迹的都是群少爷公子,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某方面来说,他高低也是个“少爷”。
你抽抽嘴角,“你在炫耀吗?”
“哪有,这题很简单的。”他笑呵呵的,也许是故意的,他还给你发了语音信息,“你要是觉得不信,我可以慢慢给你讲啊,思路特别简单,首先这样……”
你算是明白了他的水平,怎么都甩你几条街。反正也无所谓了,你也没有他的家庭条件跟氛围,好不容易卷上来了,这不得赶紧躺吗。
“打住,我不听题了。”你的脑袋快炸了。
“好吧,那我们不说扫兴的话。”庄也顺势说道:“下周要不要出来玩啊,喜欢滑雪吗?”
他看起来是最好惹的那个,你连拒绝都变得果断起来。就这样,庄也都不生气,还是那么慢悠悠的,“那好吧,说不定你去忙的时候,我们还能撞见呢。”
——他从你的朋友圈里就看出了你喜欢的风格。
被人讨好的感觉总是不赖的,哪怕明知道对方是刻意的。起码他比其他人更平易近人,你给他发完最后一条消息,“我要休息了。”
……
一只白皙的手,手指修长,正在制作沙拉。
往下再翻一条,你看见了他拍摄的视频,应该是用支架放好的,他正在展示自己做饭的过程,画面里只拍下他的半截身体和一双手。
腰间系着围裙,显得更加窄瘦。
他的身体锻炼得当,做事不急不慢,于是看起来也赏心悦目。好像店长还在准备烘焙考试,他之前才在欧洲学习。
PS:
店长:设置仅一人可见的朋友圈(?)
ps:男主变态,真小黑屋,慎入
逃走之后,你被全城邦的斯巴达男性一起搜捕。
铁甲在暴烈的日光下熠熠生辉,坚硬的头盔覆盖住棱角分明的面庞,只能看到男性森绿泛寒的鹰眸。
为首的奥尼达斯手持长剑,阴沉严峻的面庞掠过每一个瑟瑟发抖的行人,他率领着其他人骑马沿着城池地毯式的搜寻,如此大费周章,不仅仅是为了缉拿一个盗贼。
更是为了捉回被他困在高床软枕之间的奴隶。
「不要过来......」
「不要把我抓回去」
出城的门都被封死了,根本不可能逃出去,而不远的那支搜罗队越逼越近,被夹击在中间的你只能躲在脏污不堪的街道角落里绝望的喃喃。...
出城的门都被封死了,根本不可能逃出去,而不远的那支搜罗队越逼越近,被夹击在中间的你只能躲在脏污不堪的街道角落里绝望的喃喃。
危险一步步的逼近下,你面色苍白的把脸埋进臂弯间,瘦弱的脊背不断的发颤,裸在外面的脚腕上还拖拉着一截被砍断的锁链,是好不容易才从奥尼达斯的掌控中逃脱出来。
那些人要搜寻过来了……
你绝望的祈祷他们不要发现你,如果再回去,你会被残暴的斯巴达人起伏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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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好逸恶劳的惯偷。
好吃懒做的天性让你只想窃取别人的财物来维生,就算是被抓到也无所谓,你熟练的撒谎装可怜,欺骗对方说只是因为太穷太饿了。
甚至,你还会承诺给对方当妻子来补偿,而趁着他态度缓和的时候,你就快速的溜之大吉......
偷了不少东西之后,你的胆子越来越大,甚至不知死活的觊觎上了城邦里占据着无数财宝的斯巴达人。
骁勇善战的斯巴达人私藏了无数宝物,多偷几件就足以让你过上相当富裕的日子,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掩饰下,你潜入了他们的村落。
「这一个值钱…」
「这一个更值钱…」
从烟囱下的狭窄通道里钻出来之后,你就掂着麻袋搜刮着这里的宝物。
琳琅满目的财物让你兴奋的扯开麻袋口子,把桌案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麻袋越装越鼓,你贪婪的一直没有收手,甚至也没有发现,身后已经站了人......
男性脚掌上遍布着枝桠般的青筋,结实健壮的腿部肌理向上延伸,精壮的腰腹间壮硕块垒的肌肉积蓄着可怕的力量,是当之无愧的斯巴达壮汉。
入睡之前,奥尼达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如同一头等待着捕食撕咬的凶猛兽类,鹰眸眯起,目睹着你是如何从烟囱里钻出来。
黑暗的遮掩下,你根本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弯着腰肆无忌惮的搜刮着奥尼达斯的私有财产。
等到终于发现他的时候,你甚至已经把麻袋装满了。
「咳咳,我是烟囱里的仙女」
钻烟囱弄的灰扑扑的小脸仿佛偷米吃的小老鼠,可你却大着胆子自称仙女,笑眯眯的对着面前的斯巴达壮汉,试图欺骗你面前的男人。
「仙女知道吗,就是故事里的那种」
你没有文化,对斯巴达人的凶残暴戾一无所知,虽然对奥尼达斯过分高大强悍的体型本能的有些畏惧,但也依然是壮着胆子的欺骗。
男人掀起碧色的眼眸,他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着你。
石砌的房屋不透月色,夜间只有几柱微弱的蜡烛点燃照明。
周遭的环境昏暗不清晰,掩饰住了你藏在身后的小麻袋,同样的,也遮掩住了男人手中轻易就可以把你开肠破肚的长剑。
「是吗」
「烟囱里的......仙女小姐」
他低沉的声音,似乎是真的相信了你幼稚的说辞。
浓黑的剑眉,高挺的直鼻仿佛神话雕塑中的勇者,柔软的麻织物在他劲瘦的腰腹间收合束起,橄榄和野兽的金线图腾随着布料垂下,清晰的勾勒出他蜂腰长腿的躯干。
男性结实富有力量感的躯体积蓄着难以想象的爆发力,这是他暴力倾向的外在写照,可以从中窥见斯巴达人原始性的残忍,蛮横和血腥。
「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不是来偷东西的」
「我是仙女,是……是来给你做妻子的」
你直接把之前用惯了的说辞熟练的背出来,面对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性,眨眨眼装可爱的套近乎,根本不打算为你的盗窃行为负责。
你毫不羞耻的撒娇般凑上去,愚蠢的根本不知道你现在离死亡有多近……
手中的长剑越握越紧,奥尼达斯对异性的靠近下意识的厌烦,侧身避开你的接触。
他没有立刻杀了你,只是在等着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样的蠢话。
可你却没有继续撒谎,而是趁着他躲避你的时候,猫一般灵活的钻进烟囱里逃走了。
再次踏足奥尼达斯的房屋,仅仅是在几天之后。
斯巴达人的财宝对你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不劳而获的懒惰本性完全压过了你的理智,甚至让你无视了很多危险。
宽敞的走廊里摆放着的各种动物标本压抑瘆人,完整度很高的珍贵毛皮就随意的扔在箱子里,而兽类森白的头骨则摆放在桌案上,空洞的眼窝像是祭祀般的警告。
可你却迟钝的不在意这些血腥的提醒,甚至就当着奥尼达斯的面坐到他的餐桌边,毫不顾忌的大快朵颐。
资源稀少分配不均的城邦中,只有奥尼达斯这样凶悍的勇士才可以获得享用各种肉食的资格,而像你这种瘦弱的女性只能分到一些劣质的残羹。
「你是我丈夫,给我点吃的没什么奇怪的吧」
上次他没有抓你,你就以为奥尼达斯和你之前糊弄的村夫之类的都一样,是想让你做他们妻子的蠢货。
「好吃唔,手艺不错」
你一边吞咽着奥尼达斯剩下的饭菜,一边胆大妄为的告诉他,你要最丰厚的肉食来做聘礼。
「只要你准备好,我们很快就可以结婚」
你不知道你面前的斯巴达男人冷漠寡情的本性,作为城邦里赫赫有名的战士,他的名望是由森森人骨堆砌出来的,粗燚壮强硬的手臂扼住你的咽喉时,只需要稍稍一扭,就可以将你的颈骨捏碎。
「嗤——」
奥尼达斯冷笑,没有阻止你当着他的面盗窃他的食物。
他注视着你糯白的小牙沿着他吃过的黑胡椒肉饼边沿咬下去,吃撑了又捧着酒杯喝了几口他品尝过的酒水,甚至是压着他留下来的痕迹吞咽,像是故意要把他的唾液也吃进去。
男人撇开视线,拿过一旁的碗,再次给自己倒了一些冰冽的酒水,压下眼眸中漆黑粘稠到快要溢出来的暗色。
「盗贼小姐是打算给人做妻子从良了」
你没想到他直接戳穿了你的身份,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噎了一下,再次抬眼看向他时,你才意识到他眼底那股森冷的寒意。
「不吃了......不吃了」
你由衷的打了个冷颤,终于意识到什么,扔下刚吃了几口的肉排就想跑。
可奥尼达斯却猛地把身侧的门摔上,只留给你一条面向他过去的死路。
咚——
你被逼的老鼠般到处乱窜,甚至不小心撞开了餐桌边紧紧闭合的柜台,一眼就撞见泡在各种器皿中的人类残肢。
「什么东西」
你尖叫了一声,吓得牙齿发酸。
「我的收藏品,他们……也是一群盗贼」
奥尼达斯冷淡的声线给了你注解。
「偷盗财物,按照城邦法律会被砍去手脚」
「盗贼小姐,你的手很漂亮,我很喜欢」
「和我的罐子很配」
男人慢条斯理的把酒杯放在桌面上。
猩红的石榴酒水倒映出奥尼达斯俊烈的面庞,石砌的房屋中他低沉的音色极富质感,仿佛一鼎巨钟般撞开你的耳膜。
「这几天你偷了多少东西?盗贼小姐,按照城邦法律,四肢全给你砍了都不够!」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还给你的」
「我赚钱还给你」
你一边道歉,一边又试图逃跑,站起身就想往最近的烟囱通道里钻,企图在奥尼达斯的眼皮子下面逃离。
可是你才钻进去半截身子,就看到了密布在甬道深处的层层刀片,仿佛是七鳃鳗密密麻麻的口器般泛着雪亮森寒的细光……
哒——
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桌面上。
奥尼达斯侧过头看你,依然是坐在铺着麻质餐桌布的桌子边,手臂大喇喇随意的搭在木椅背上,他并没有急着抓你,轻蔑的嗤笑。
「怎么不爬了?」
本来是想着在你这个小偷从烟囱里下来的时候,直接用刀片杀死。
可你很幸运啊。
这次居然换了条路,没有走烟囱。
「盗贼小姐很着急离开?」
「你不是要给我当妻子?现在是晚上了,你走什么?」
奥尼达斯含笑质问,势在必得的姿态,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浓重到让你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没有地方躲了。
奥尼达斯眼尾隐隐是亢奋的猩红,此刻似乎又什么原始性的东西在逐渐苏醒。
他无视你崩溃的啜泣声压低的声线不紧不慢的传到你耳侧,暴露出他狰狞变态的诉求,而之后......受苦的自然会是你。
「妻子应该和丈夫共同度过夜晚,这是斯巴达人的传统——」
【未完待续】
后续在彩蛋里哦
公交车上看到的青年。
青年躯干挺拔,过高的身量让他即使是在嚷嚷的公车人群中也极有存在感。
棒球帽的帽檐落下的阴影笼罩着在立体的面庞上,浓眉俊眼,骨相凌冽,运动装干练清爽,脖颈上挂着一副头戴式耳机,金属质地的耳钉光泽度很高。
跋扈嚣张的坏学生一手插兜,一手握着你身旁的阑干,恶劣凶狠的姿态,即使是在早高峰拥挤的公交车上,也没人敢挤到他身边。
固定的班次上,每天上车都会遇到这个青年。
你小心翼翼站在他身旁的一小圈空地上,其他人不敢靠近他,于是你也不用担心别人会挤到你。
青年身上干净清冽的皂香包裹住你的感官,你紧张的抓着斜挎包,视线暗搓搓瞟过......
青年身上干净清冽的皂香包裹住你的感官,你紧张的抓着斜挎包,视线暗搓搓瞟过去。
好喜欢他的脸......
偷偷摸摸用余光欣赏帅哥的时候,公交车却突然刹车了。
「诶——」
你猝不及防的惊叫了一声,差点由着惯性摔跌下去,可衣服领子却被人猛地一拽,把你掂着站直身体。
「谢谢,谢谢」
你吓得魂不守舍,回头,是那个带着鸭舌帽的青年。
他扶了你一把,之后礼貌的松开手,尖锐的虎牙露出来朝你笑了一下。
下车之后,你捡到了他的学生证。
——何隼。
你追到了何隼的学校里。
到了学校,你才发现这里似乎和公交车的线路并不吻合,可你却每天都能在车上看到他。
你并没有思考很多,也许何隼是有别的事。
「你好,何隼同学是嘛」
运气不错,还没进门,你就注意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略显冷淡的男生外貌和何隼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疏离不近人情,颀长的身高挺拔结实,衬衫胸膛前的口袋里别着一支黑蓝圆珠笔,站到他面前,就能隐隐嗅到一些轻微的化学试剂的味道,似乎是刚从实验室里出来。
你举着学生证眼巴巴的找他,何塬则是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你,舌尖抵着上颚,和清贵外表迥乎不同的肮脏心理,仿佛是潮湿地下侵凌同类的爬行类般恶劣阴残,他压低声音开口。
「对,我是」
矮矮的小麻雀只到他胸膛间的位置,脑子不太好使,上来就认错了人,唯一清醒一点的,是你还会问问他怎么没带耳钉。
但何塬却只是一句话带过。
「你记错了」
你没有再过问,又对着他这张脸犯了花痴,只想找机会接近。
小组开会的时候,你规规矩矩的坐着,一边记录何塬强调过的要点,一边暗搓搓看他的脸。
播放ppt讲解的青年穿着干净严谨的衬衫和西裤,作为组长,他过硬的科研实力让人挤破了头想要进这个小组也没能成功,而你这个外校的学生却进来了。
「接下来我们分配任务——」
何塬的视线暗暗停在昏昏欲睡的你身上。
他身为兄长,却对于双胞胎弟弟的宠物产生了龌龊低俗的猎奇心思,不是疼爱,而是畜生的想要把你弄坏了,再扔给他的好弟弟。
在你开始犯困之后,何塬就加速了讲解。
「散会。」
在何塬的带领下,小组毫无疑问的拿到了最好的名次。
庆功宴上,你再次大着胆子向他表白。
可何塬依然是没有表态,他只是散漫的靠在门框边,听你车轱辘似的说着喜欢他。
青年笑而不语,似乎是等着你再次献上什么东西供他把玩享用。
注意到你的失落后,何塬又勉为其难的施舍给你一些希望,让你继续仰慕的望着他,像是条家养的小猫般在他脚边蹭来蹭去,摇尾乞怜的献殷勤求他疼你,让他享受了本该是弟弟享有的待遇。
真的是......天生一副欠玩的样子。
只可惜,你喜欢的不是他,而是他弟弟。
其实分不出来他们这很正常。
只是你过于粗心,相处了这么久,还迟钝的没有发现其中的区别。
以至于傻乎乎的认错了人,一见钟情的,和把你拖进酒店里的都不是同一个......
醒来是在床上。
「昨晚你缠着我,让我带你来酒店」
青年把买好的早餐放到你面前,豆浆和包子的温度都正好可以直接吃。
「抱着我,要亲我」
「坐到我身上——」
滋的一声扎开豆浆,递给你,你却没有接过。
一夜过后所有的记忆都没有了,可乌泱泱的黑瞳却依然像是被欺负狠了一般的潮湿着,茫然而略带警惕的盯着面前的青年。
可何塬眼底却爬满扭曲细密的亢奋。
「我会对你负责」
何塬当着你的面发了朋友圈官宣。
可你疲惫的眼都睁不开,只想休息,甚至潜意识里莫名的害怕何塬,混乱的记忆碎片似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过多的信息量让你头痛,只想用昏睡过去逃避现实。
这件事在朋友圈里的热度很高,毕竟何塬这个前年老树突然开花了,所有人都很感兴趣。
而这,也难免让何塬的双胞胎弟弟——何隼知道。
烈日炎炎,空气都被烫的沉闷不透气,黑绿的树荫勉强有些凉意,你拿着雪糕慢吞吞的坐在树下的小木椅上吃,而刚上任的男朋友则去给你买奶茶。
已经半天了,你甚至都还没适应好你们关系的这种变化。
正午的温度高,雪糕渐渐地融化,浓郁的奶香味暂时转移了你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发现背后已经伸出一双手掌。
啪嗒——
突然间,雪糕掉在了地上。
「呜——」
那双大手猛地捂住了你的嘴,在你惊慌失措的挣扎中,蛮力把你拖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崎岖狭窄的巷子很少有人经过,施暴者微微一侧身,高大的身躯就严丝合缝的把你遮盖隐藏住。
面前的青年穿着连帽衫。
碎乱的额发垂下来遮住戾气森冷的眉眼,他极黑的瞳孔已经因为嫉恨扭曲到阴暗狰狞,白色的眼球上遍布的细小红血丝像是要爆炸一般。
而最震惊的是你,因为这个青年和你的男朋友长得一模一样。
「何——」
手掌依然是捂住你的嘴不允许任何求救。
何隼一口咬在你的面颊上,完全不和你讲道理,双眼被嫉妒熏得赤红病态,他阴恻恻的嘲讽,被夺走食物的兽类般暴怒的要把你摁在这里生吞活剥。
「我找了你这么久,原来在这啊,和我哥谈上恋爱了」
「真对得起我啊,在车上勾引我这么久,现在居然当了我嫂子」
何隼是何塬的弟弟,他才是你在公交车上一见钟情的人。
你刚和哥哥出了旁边的酒店,就再次被体力极好的弟弟掐着颈子,粗暴的拖了进去。
而前台的反应,让何隼敏锐的意识到你已经和何塬在这里开过房间了。
开房,刷卡,进屋。
把你扔在床上后,他欺身覆过来压住,本就凌冽的面庞此刻更是染上森冷恐怖的怒意。
「给我戴绿帽子了是吧,你怎么敢啊」
「本来你天天盯着我看,我们就快要在一起了不是吗,你怎么找上了我哥呢?!」
把你摔在床上后,他脸色铁青,像是条巨大的狼犬般露出能瞬间切断你咽喉的恐怖獠牙,恶狠狠的质问你是不是在这里过夜了。
「没,没有」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你不断的否认,吓得像是个马上就要被吃掉的灰鹌鹑般瑟瑟发抖,可双腿很快就被分开,青年屈膝压住你的腿,单手就控制住你不可以乱动。
何隼深吸一口气,拽着你撕扯,很快,他得到了答案。
「是什么时候?昨晚?」
何隼本来还等着你拿着学生证来找他,这么久没见到人,还以为你在矜持,欲擒故纵,原来,是被他亲哥截胡了......
何隼把你关在了酒店里。
几日的精神折磨已经让你崩溃,何隼比起他哥哥过之不及,你好不容易趁着他不在,向工作人员求助后逃了出来。
「你不是何隼,为什么——」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对面低沉隐怒的声音打断。
「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可你却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情绪崩溃的蹲在马路边沿,嘶哑的嗓音不断重复着他欺骗你,而之后,对面的呼吸明显变得不稳。
「是,我抢了他的身份」
接着,暴露了双胞胎一脉相承的恶劣阴暗。
「而且,强迫了你的第一次,怎么样,你要给我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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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神经病体质/固执偏执/听不懂人话
…
他伸手抚摸着你湿润的脸颊,已经分不清那是汗液还是眼泪。
他的掌心滚热,仿佛烙铁紧贴着你的皮肉。
“你、可是我不认识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到现在为止你还在苟延残喘,希望真的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可你看到男人变了脸色,似乎在强忍着恼怒,尽量把为数不多的耐心全都分给你。
“我不是都和你道歉了吗?为什么还要生气?”
“我承认是我吊着你,可我只是担心你是一时兴起,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他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你听都听不懂的话,自以为是的深情在你看来只有恐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绑架是犯法的,只要你放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绑架是犯法的,只要你放我走,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抓住他的手,哭声越来越响亮,你很怕他会杀了你。
慌乱下你没办法保持冷静,你甚至哭的快断气了。
大概是你这副样子太可怜了,男人叹了口气,眉头舒展开,似乎是对你妥协了。
他伸手把你抱进他的怀里,他的胸膛宽大,你那样娇小,淡淡的沐浴乳香味包裹着你,如果他不是变态绑架犯,这会是很有安全感的胸怀。
你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他在你的头顶落下一吻,五指穿过你柔软的发丝,轻抚怀中不安的恋人。
“别耍小性子了,我的耐心有限。”
你几乎崩溃。
这个疯子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他根本就不听你的!
你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泄愤,男人闷哼一声,怒火被重新燃起,掐住你的后颈把你从怀里扯开。
你发出凄厉的惨叫,通红的眼睛被朦胧的泪水覆盖,你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你只知道你不自量力的行为把他给惹怒了。
“林枝,别惹我生气,这对你没好处。”
刚刚还有勇气咬人,现在被他掐住了脖子,你只能不停的向他道歉乞求原谅。
在生命面前,尊严简直不值一提。
他的怒火来的快也去的快,稍微放松了一些力气,他撩开你脸上凌乱的头发,拇指拭去你的眼泪,温热的唇压在你的眼尾,一点点舔去咸涩的痕迹。
“没关系,你喜欢玩儿,那我就陪你玩下去。”
你忘了,你是见过他的。
仅仅匆忙的一面之缘,你把他忘了,他却把你牢记于心。
梁桉有病,这是个只有医生和他的家人才知道的秘密。毕竟作为一个金字塔顶端家族的领导人,心理上的病理是不应该存在的羞耻。
这会成为一个麻烦。
从小生活在规矩严肃的大家族里,梁桉作为家族里最小的孩子,他会走会跑的时候,同辈的兄姐已经成为了优雅合格的少爷千金。
幼小的他没有玩伴。
沉迷工作的父亲严肃,热衷于容貌形象的母亲不想被孩子捆绑拖累。
照顾他的保姆被父母要求不能对他过于宠溺,就算摔倒了大哭大闹也得自己站起来。
梁桉没有受到过父母的鼓励,幼儿时期没有得到该有的关爱,极度缺爱导致他青春期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他认为周围的人都喜欢他。
这个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少年确实有不少追求者,但他认为的,是身边见过面的所有人都对他情根深种。
傲慢的梁桉看不上这些人,他只觉得这些人很烦。
父母带他去看医生,医生在病历单上写下“钟情妄想症”几个字。
梁桉皱了眉,觉得他是庸医。
怎么可能?昨天才有人给他递了情书。虽然他没收,还当着人家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医生给他开了药,一向和他没什么交流的父母开始关心他。
但梁桉早已抗拒和父母接触。他觉得他们莫名其妙的关心让他感到不适。
于是他把药偷偷扔掉,傲慢冷漠的性格从来没有露出任何发病的端倪,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好了。
父亲退休后,三十二岁的梁桉成为了优秀强大的领导者,他没有恋爱结婚,更没有性生活。
他确实理所当然的认为周围人都喜欢他,但他们的喜欢让他觉得烦躁疲惫,他更喜欢待在他的办公室里工作。
早上离开公司,过马路时他晕倒在了路边。
跌倒的前一秒,一个瘦瘦矮矮的女孩子艰难的扶住了他。
他的头很晕,什么也听不见,苍白的脸冒着冷汗,看起来快死了似的。
你似乎在说什么,他听不清,迷迷糊糊中看见你从兜里掏出来一颗糖,剥开纸皮塞进他的嘴里。
眼看上班快迟到,你把他扶到路边的长椅上,帮他打了120,这才匆匆离开。
梁桉看着你离开的背影,呼吸缓慢压抑,口中的糖果在释放甜味,他什么都听不见,却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你上班的地方就在他的公司对面那条街,很近。
之后的几天,梁桉经常看到你。不是偶遇,是刻意。
他开始跟踪你,知道你在一家咖啡店上班,还知道你住在哪里。
他为什么要跟踪你?不知道,想这么做所以就做了,他做事从不需要理由。
在发现你根本不记得他后,梁桉感到烦躁,然后犯了病。
他幻想出和你根本就没发生过的剧情。
在他的幻想里,你苦苦追求他,他对你不理不睬吊着你,最后你心灰意冷,再也不理他了。
等你不要他了他才后知后觉他有多爱你,他后悔了,现在他要把你追回来。
可你说你不认识他。
撒谎。
你只是在生气,气他无视你吊着你玩弄你的感情。他错了还不行吗?他都向你道歉了,从来没人能得到他的道歉,你还想怎样?
既然你想闹,那他就陪你闹下去,直到你低头为止。
他愿意宠着你陪你闹是因为他爱你。女人都需要哄,可他的耐心有限,他不会惯着你让你踩到他的头上来。
这是你被关在这里的第三天。
这三天里你和那个自称叫梁桉的变态男人同吃同住,晚上甚至睡在一张床上。
你的所有电子设备被没收,处于荒无人烟的郊外的别墅根本就无法呼救。
困住你的铁链让你没办法逃离,房间里的任何利器都被他藏了起来。
他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只是看你的眼神越发危险幽深,隐忍着最原始的欲望。
你很害怕他会侵犯你,可除了接口勿拥抱之外,他没有其他过火的行为。
白天他会离开去公司上班,下午和晚上会在家里陪着你。他把你圈在怀里,坐在沙发上一起翻看你们的相册。
这本相册里每一张照片都有你的身影,大部分的角度是偷拍,还有一些是你和同事的合照,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到手的。
最毛骨悚然的是你和他的合照。
所谓的合照,就是你和他的照片各撕一半生硬的拼贴在一起。
他却看不出来似的,指着你们的“合照”,饶有兴趣的微笑着讲述你们在哪里拍的这张照片,他还能脑补出一个荒谬的故事。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你求了我好久,我不愿意你还哭了,真小气啊。”
他轻笑出声,你脑子都快炸了。
这个神经病,他到底意淫了些什么东西?!真是恶心!
他的描述让你产生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感,却还得顺着他,以免像第一天那样差点被他给掐死。
一想到你被人给绑架囚禁了你就想哭,也不知道同事发现你没去上班失联了会不会帮你报警。
想到最坏的结果,如果你被他杀了,你的父母该怎么办?他们只有你一个孩子。
情绪崩溃的夜晚你也曾蜷缩在他的怀里,乖顺的抱着他撒娇卖可怜的哭着哀求他。
他会一边轻拍你的后背给你顺气,一边面无表情的展露他残忍的一面。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求我和你在一起,想方设法的追求我,现在如你所愿,你最好别给我作。”
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根本就不听别人说话。
对付他,你真的毫无办法。
想到这些,你无精打采的低着头,身后的男人说了什么你也没听清。
直到他捏着你的手,在你的脖子上亲了亲,你才恍然回神,缩着头躲开他的吻。
他不太在意,只当你还在使气,柔声问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如果不是他提起,你都快忘了还有两天就是你二十二岁的生日。
二十二岁,那么年轻,才从大学毕业不久,未来充满了希望和光明。你本该安稳的在这座富饶的城市留下你努力生活的身影,现在,你被关在这个鬼地方,或许下一秒就会被他杀死。
你酸了鼻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怕张口钻出来的会是哭腔。
梁桉不喜欢你哭,看见你哭他会格外烦躁。
最严重的一次,你哭的喘不过气来,他怎么哄都哄不好,没耐心后直接捂住了你的嘴,直到你憋的哭不出来了才放开。
这种事怎么忍得住呢?他太凶残了。
他同样不满意你的沉默,连声音也压沉了一些。
“怎么?还要我求你让我送你礼物?”
他被气笑了,“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女人们都恨不得抱着金主的大腿跪舔,也就你敢在我面前耍小脾气,以为我真舍不得对你做什么?”
在梁桉的幻想中,他以为你接近他就是为了钱。他看不上你这种虚荣拜金的女人,更看不上你和他从头到脚都不匹配的身份。
后来又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不管你贪财也好贫穷也罢,他喜欢你就够了。
你颤巍巍的咽了咽口水,努力压制情绪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
哪怕是这样,梁桉依旧觉得你是在对他不满。
他掐住了你的下巴用力往上抬,强迫你看着他。
“林枝,我哄着你,你就别给我得寸进尺。”
那双黝黑的眼很冷,冷的快要把你割裂。
你哆嗦着失色的唇瓣,努力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
“我、我想要一件新裙子可以吗?”
梁桉笑了,俯身吻在你的嘴角,眼中的柔情荡漾如水。
“好。”
嘴角的温度蔓延。
你有种死里逃生的后怕感,和精神病相处,可不是顺着他就能安然无恙的。
后续在彩蛋,糖果/高粉可解锁~
“哭什么哭?什么都给你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生日被索取
第二章↓
慎入,粗暴,女主存在不道德行为
是相当,相当的害怕廖应钦。
廖应钦根本不给你一点的私人空间。
十指强迫性的相扣,你皓白的腕子上是丈夫亲自挑选的镯子。
玉质的圆环,斑驳可怜的痕迹,这......
玉质的圆环,斑驳可怜的痕迹,这些反而衬得皮肤更加的剔透水润。
廖应钦掐着你细嫩的面颊注视,乖巧柔顺的妻子,被他娇养的像是温室里蔓延生长的菟丝花一般滴着明艳的水色。
再也不是第一次遇见的时候,那副捏着皱巴巴的传单,蹲在角落里啜泣的营养不良的模样。
廖应钦确实把你养的很好,这值得骄傲。
因此,廖应钦自然认为你该属于他。
该被他豢养起来,只被他看到,爱慕他仰仗他。
可很快,他就失望了。
你对这段婚姻只觉得窒息,整日里只想着怎么逃离,甚至......不惜利用了他身边的人。
廖应钦的养子主动来找你,他为之前对你的偏见道歉。
「抱歉,我没有想过是这样」
没有想到,你是被逼着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结婚的。
你只是静静的听着,垂着的眼睫遮住了情绪,在廖应钦身边这么多年,早已学会了如何看人脸色。
你看出了面前青年对你的怜悯,此外,你还看出他的良知。
之后,你在养子面前流了泪。
即使是哭,你也只是安静的掉着泪珠子,不去揉眼睛,尽量避免眼眶红肿被廖应钦发现什么异常。
你这些小动作不能被发现。
否则,你就真的完了。
仅仅几分钟,你就如愿听到了青年迟滞的承诺。
青年说会把你送走,而他的养父那里,他会去解释。
养子带着你出逃的时候,你的心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一切都很顺利。
甚至一路到了地下车库的时候,也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养子让你先等一下,他去开车。
可等了半天,车也没有半点动静,只是打开了双闪,似乎是在指引方向让你过去。
你紧张的厉害,走了几步过去。
咔——
你拉开车门。
后座本应该没有人。
可现在坐着的,却是是廖应钦。
宽肩窄腰的男人坐在后座,强势的气场宛如一尊无可挑剔的雕塑,身上是今日出门时,你亲手搭配的正装,肃冷的黑色衬托出廖应钦周身冷淡的性感。
而此刻,男人手中的枪支毫不留情的抵着养子的头。
气氛瞬间死寂。
「来了?」
「上车吧」
接着,他盯着你退缩的表情,冷笑。
「现在知道怕了?」
你僵硬的动作,连逃跑也不敢,毕竟,下一刻,黑洞洞的枪口就可能对准你。
驾驶座上的养子已经把双手举了起来,紧张的喉咙干涩,额头上冒着汗,可还是用了平生最大的勇气。
「父亲,放了小妈,放了她,小妈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一瞬间,你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慌乱的想要制止青年,可廖应钦却嗤笑着命令。
「继续说」
养子还天真的想要把你带走。
「父亲,强扭的瓜不甜,小妈,小妈她告诉过我」
「是你强迫她,她,她对你没有感情」
青年结结巴巴的说着,而廖应钦就这么看着你,他缓缓吸了一口气,可怒意反而更盛。
森然怒意的视线压过来,几乎是扼住你的咽喉,嘴角已经抿成了平直的线。
「他说的是真的?你对我没有感情?」
「不是的,老公,我爱你,我爱你呜呜呜不要听他胡说」
你面上半分血色都没了,嗓子已经快要失声,几乎是要立刻上去捂住青年的嘴。
廖应钦的脸色已经是铁青,接着,又问养子。
「那就是你在撒谎」
青年不可置信的表情。
「小妈,你说的......」
你哭的泪流满面,爬上车,跪在廖应钦脚边,抱着他的腿哀哀的祈求,求他相信你。
「不是的,老公,我很爱你」
廖应钦面庞上的肌肉已经细微的狰狞,视线缓缓的瞥向面色惨白的你,凝视了几秒,眼色已经阴暗至极,可语气却异常的平静。
「我让你把学上完,没让你大着肚子上课就已经算是对你宽容」
「花了我的钱,现在你想走了?」
男人眼底浮现出暴戾,枪支依然抵着养子的太阳穴。
「至于你」
他残忍的话如同寒冬腊月,一句话,就已经对养子接下来的命令做出了判决。
「我也养了你十多年了」
「可惜了」
车外是黑沉沉的狂风骤雨。
沉闷湿热的雨水凿开下沉园林的泥土,隐约可以看到有几个乌黑一团的人影,在这样恶劣的雨势里挖掘湿透了的土壤。
「抬头,把眼睁开,看看外面吧」
漆黑绝望的暴雨中,车里的廖应钦掐着你的头,抵在后座的车玻璃上,手掌压迫着逼着你亲眼目睹了养子的结局。
捆绑整齐的袋子被重重扔进了挖好的土坑里,接着,一锹一锹的把土埋进去。
是活埋。
「他是你害死的」
你的丈夫凝视着软软跌坐下去的你,伏在你耳边残忍的说。
「我本来是觉得他蠢,他居然敢带着你逃跑」
廖应钦睥睨着你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接着,告知。
「你害死了我的养子,是不是该赔我几个孩子?」
你彻底乖了下来。
几乎是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怯懦乖巧的再也没有了那些让丈夫不喜的心思。
已经是半夜了,回到家,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待的你。
你裹着小毯子蜷缩在沙发内侧,刚睡醒一般惺忪的睁开眼,看到廖应钦之后立马扔开小毯子扑进廖应钦怀里。
「老公,我好想你」
廖应钦也放下手里的东西,抬手把你揽进怀里,他沉沉的睨着你,毫无温度的凝视,是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老公…今天辛苦了」
你努力的克制着胆寒,仅仅是被他看着,就觉得呼吸困难,你鼓起勇气拉着男人的领带,让他坐在了沙发上。
而你则面对面的跪坐到了他身上,已经是居高临下的位置,却隐约可见细细的发颤。
明明这么害怕,却还要装。
廖应钦抬眼,就这么注视着你的动作,他不回应,你就更害怕了。
半晌,他才终于开口。
「这么晚不睡,等老公抱你去睡觉?」
你埋进他怀里,含糊的声音软绵绵的裹住耳朵,哼哼唧唧的撒娇。
「不想睡,想等老公回来.....想和老公生孩子…」
没有得到回复,声音越来越弱,甚至还小心翼翼的询问。
「想要老公,想多生几个宝宝,老公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廖应钦像是开玩笑的语气,似笑非笑的问你。
「我说生几个你就能生几个?」
「我要说七八个你做得到吗?恐怕到时候肚子都废掉了」
男人终于抬手把你摁进怀里,他面色依然平静,可呼吸却已经粗重了下来。
「我会给你最好的医疗条件」
「想生让你慢慢生」
廖应钦第一次见到你,你弱的像是个被遗弃的小猫崽。
当时他只是坐在车里,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你一张一张的发着传单,工时做够之后,再急忙骑着车子去做下一份工作。
一天打几份工,你整个人累的不成样子,灰扑扑的裹着空气中的尘土,矮小的身高,平凡的小脸,扔进人群里都找不出来。
可这样普通的你,却古怪的在廖应钦眼中格外的鲜明。
你从前过得那种落魄无力的生活,和他现在提供给你的,最为优质的物质条件,简直是云泥之别。
每日只需要乖乖的窝在他怀里,适时亲吻,就可以得到别人趋之若鹜的一切。
你合该把他视为最重要的人,爱慕他,仰仗他......
一个多月了,你的肚子却迟迟没有消息。
你越来越焦虑,廖应钦却无所谓,直到一次之后,再次测验。
「两道杠」
你抱着枕头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怀上了...终于怀上了。
不用再担心他随时弄死你了。
ps:结局生了一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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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圈禁起来的海中凶兽鲨族&水族馆里的废物人鱼你
这条鲨族的体型比你大上两倍。
水族馆还原出深海恃强凌弱的食物链,隔着特殊材质的承压玻璃,黑皮鲨族的捕食行为让游客震慑恐惧。
猎物内脏破裂。
黑皮鲨族流线型的庞大鱼尾是天生的杀器,强悍的肌肉呈现出顶级凶兽的强势威慑,抓住猎物的鱼鳍后,极快的速度解决掉这场单方面的屠杀。
指爪撕开皮肉,鲨族进食的方法极其残忍骄矜,作为掠食者只食用最鲜嫩的内脏,剩余全部抛弃。
而你,被他圈禁在狭小珊瑚礁间的孱弱人鱼,被这场捕猎吓得面色苍白。
「配偶......」
......
粗粝如同砂石磨损过的声音,体格庞大的鲨族破开猎物后,把最为鲜嫩柔软的部分递给你,可被他豢养的配偶你却不敢吃这血肉淋漓的一团。
黑皮鲨族的目光更加森冷不善,幽深晦暗的仿佛海底狭长危险的岩浆地裂,他摆尾离你越来越近,庞大的鱼尾把你死死圈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为什么不肯接住这些食物呢。
是还有别的心思,不愿意做他的配偶吗。
「什么时候为我诞育后代」
寒冬腊月般凛冽的逼问,实力强悍的雄性在掠夺了充足的食物给你后,就开始以一贯的强势态度要求。
狩猎后野性未消的鲨族咬住你的后颈,瘆人的攻击性即使是面对着羸弱的配偶你时也并没有收敛。
「我,我不知道呜呜呜别咬我,别咬我,很快,很快呜呜呜」
你被卷在雄性鱼尾筑成的圈中,崩溃的想要把自己的尾部抽出来,可却撼动不了他半分。
你当然不愿意和他一起繁殖后代,你们甚至都不是同一个种族,可这条凶猛的鲨族却逼迫你和他共同度过繁殖期。
你不愿意也没用,体格庞大的鲨族不会允许你在这种事情上的任性,鲨齿压在你的后颈处,却没有半分缠绵的意味,而是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露出森白的利齿凶狠威胁。
「最后的期限,老实点,否则——」
如果你这个没用的,需要一直依靠他的废物配偶再敢拒绝他,不愿意和他一同度过繁殖期的话
那么至少……鲨族眼色暗下去,他要用你来满足他的食欲。
你是从小生活在水族馆里的人鱼。
饲养员精细的照料让你几乎完全失去了猎食的能力,出生后就一直孤零零的在水族馆里生存,连同类都没有见过,甚至根本不知道人鱼族的习性。
而第一次见到和你特征相似的「同族」,就是那条凶残至极的黑皮鲨族。
他一被放入这个水族馆中,凶悍的实力就强行划定出属于他的领域范围,而原住民你却被暴力驱赶到了狭小的珊瑚礁里,不被允许游出来分毫。
你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同族,他却极度厌恶你的靠近。
你委屈巴巴的躲在珊瑚礁里,透过海底墨绿的带状植物偷偷看他,可赫伯特却只是冷眼扫过来,视线透露出的讥嘲肆无忌惮的蔑视着你。
缺乏同族教育的你不知道,面前这个海中凶兽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雄性人鱼。
而是厌恶人鱼族的鲨族。
鲨族作为天生的海底霸主,食物链最顶端的猎食者,也是人鱼最大的天敌,海域中超过一半的人鱼是被性情暴虐的鲨族杀死。
所以,你这条人鱼怎么敢去靠近他呢。
鲨族锋利的牙齿压在你后颈上恶狠狠的陷进去,粗壮的长臂钳制住你的手腕轻易就可以把你折断肢解,只是因为已经饱腹,所以才暂且没有把你这条恶心的人鱼开肠剖腹。
「别,别」
被放开后,你已经是吓得双眼含着泪。
捂着吃痛的后颈慌乱的躲闪,用来向赫伯特示好的小彩球也在慌乱中被扔到了一边,随着水流的方向被飘荡的水草缠绕束缚在水底。
「滚远点,小心我把你吃掉」
鲨族眼珠缓缓转动了一下,完全不同的思维让他对你的示好理解出古怪的含义。
所以,你是条处在繁殖期,却傻到找上鲨族的蠢货人鱼。
此外,赫伯特还听说过,雌性人鱼在求偶后会吃掉配偶,为接下来的孕期保存养分。
也就是说,你是打算在纠缠他之后,吃掉他。
被冷落后,你难过了很久,而除此之外更加让你想要逃避的事实是,你以后就要在赫伯特的阴影下残喘生存了。
即使怕的再厉害,你也要每日从他眼皮子底下钻出珊瑚礁,游出一段距离去获取饲养员投喂的食物。
而毫无例外的,也会被他抓住欺凌。
「我,我」
可就是这么胆小的你,居然敢偷吃他的食物。
你忐忑不安的咬着投喂给赫伯特的特制肉糜,这是你最喜欢的食物,但是价格极其昂贵,哪怕是你曾经身为水族馆顶流时也很少能吃到。
而现在,这些肉糜却可以不计其数的送下来给赫伯特,可他却不喜欢,更偏好亲手杀死鱼类茹毛饮血的吞食。
黑皮鲨族捕猎进食的过程也是水族馆展示给观众的项目之一,看到赫伯特凶残杀戮的游客都吓得噤声,而紧接着,就是更加被这样强悍的力量震慑吸引。
雄性鲨族的躯干有一层礁石楼宇这么高大,灰黑粗粝的皮肤和礁石融为一体,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狼吞虎咽的你。
「不要浪费,我帮你吃」
注意到他后,你咽了咽口水,舍不得肉糜浪费,于是眼巴巴的看着赫伯特的脸色,胆怯的拿了一点,没骨气的吃着。
他嗤笑,阴森的视线在面对人鱼时暴露出黑鸦鸦的恶意,漫不经心凝视你的目光却让你恐惧到停下进食......
天性单纯的你在吃完后,傻兮兮的试图讨好赫伯特,摘了很多海草编成了漂亮的草环送给他。
娇小的你忐忑的凑近身形健硕的鲨族,藕白的手臂抬起,把草环递给那团黢黑的影子。
水箱玻璃外的游客们也注意到了你们之间的互动,终于有一点视线重新汇聚到了你身上。
「这是我做——」你胆怯的开口。
可下一刻,鲨族却撕毁掉了你的草环。
海草破碎成薄薄的细丝缕带,随着水流飘散,你呆呆的望着他,双眼委屈巴巴的发红......
「滚开」
粗哑的声线警告,鲨族厌烦你的示好,他对配偶不感兴趣,也完全没有求偶的想法,对于人鱼族雌性吃掉配偶来进行繁衍的传统更是烦躁。
赫伯特舔舐着手臂上的伤口,不久之前掠食争斗而产生的细微的皮外伤很快就会愈合,他瞥向你的视线带着警告和轻蔑的意味。
那种清晰的,看废物的目光。
灯光暗下来后,水族馆闭馆,游客也都纷纷离去了。
海水中恒温灯光的照耀下,荧蓝的水底光斑中偶尔游过几尾鳞片斑斓的深海鱼类,仿佛回到了沉寂静谧的深海之中。
漆黑的水底,你就窝在圈禁出的珊瑚礁范围内小声的唱歌。
你是很难过。
人鱼的本能下,你会通过唱歌来排解。
嗓音缥缈越来越弱,已经小的连你自己都快听不到了,可还是惹烦了赫伯特。
身侧水流的流向和速度突然急剧变化,下一刻,鱼尾被鲨族力量感极强的尾部骤然击打了一下,你疼的一下子就闭上了嘴。
他轮廓深邃的面庞很不对劲,岩黑的皮肉粗狂而凶煞,锋利的鱼鳍已经张开,仿佛是进入了狩猎状态般,浓烈的压迫感让你根本不敢指责他。
水底唯一的微弱光源让一切都变得模糊,秀气的小人鱼低垂着脑袋,委屈下你抱着鱼尾啜泣的厉害,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海水,窝囊的不断的道歉。
「很难听吗,对不起,我不唱了」
夜晚还唱歌妄图勾引他......
白日里送草环,围绕在他身边迟迟不肯离开,夜里还用这种歌唱的愚蠢方式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可是等他到了你面前后,你就停下了求偶的吟唱,转而露出了这副可怜又胆怯的神色,仿佛一切只是他自作多情。
像是被耍了一样,赫伯特岩灰色的冰冷眼珠转了一下,仿佛一颗岩石般缓缓的锁在你身上,之后再没有挪开。
看着你因为哭泣而不断颤抖的瘦弱肩膀,他不悦的抿唇,下颌紧绷,胸腔中不知来路的烦躁感油然而生。
你就这么欲擒故纵,耍手段想要和他繁殖……
逐渐的,你不再执着于和赫伯特好好相处,也不再一直难过于其他游客都不喜欢你了。
你就坐在一边循规蹈矩的表演,而捕猎结束后的赫伯特抓着半死不活的猎物,视线冷冷的瞥过来,你也没有像是往常般凑上去庆贺,像是刻板动作般玩着没意思的彩球......
指爪一把抓过你的球夺走,你也没敢反抗,只是不断的道歉想要撤回自己的安全区域。
「抱歉,抱歉」
「很快就回去,不会打扰你的」
连球都没要,就游走了。
赫伯特眯眼,手中的猎物扔开,再次开始厮杀下一条游过的凶猛鱼类。
这样怪异不和谐的相处,一直到饲养员投进了另外一条人鱼。
「小人鱼也快到繁殖期了,提前给她找个伴侣」
「能看对眼吗」
「说不定呢,诶诶快看,他们接触了——」
你和新来的雄性人鱼凑在了一起。
雄性人鱼极其漂亮,和灰黑的赫伯特完全不同的流光溢彩,雾气般朦胧的色泽仿佛是漆黑海底的光斑。
他友善的围着你轻嗅,而你也是相当的赞叹他的容貌,好心的提醒他不要离开这片珊瑚礁,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
「小心点,那边有条黑色的人鱼,很凶......」
「黑色的......人鱼???啊......那是条鲨族」
「什么是鲨族」
你懵然的瞪大眼,随后被告知,鲨族是你们的天敌。
傻乎乎的脑子似乎突然清醒了一些,原来,你和赫伯特是这种捕食的关系。
你竟然在天敌身边呆了这么久……
就在你们待在一起的时候,不远处那股阴沉寡薄的视线早已落了过来。
你的彩球在赫伯特手中捏着,圆球甚至不到他巴掌大,稍稍用力就会直接掐爆。
这只球被掳掠来之后,就一直被赫伯特携带着,可你却像是忘了这个东西般,迟迟没有靠近他哀求他讨要。
漆黑的目光充斥着莫名的厌恶和烦躁,仿佛是被侵占了领域,可那条人鱼明明依然是安分的待在珊瑚礁的范围之内……
也许是同类的原因,你和雄性人鱼相处的很轻松,他和你一样也怕那条鲨鱼,因此你们总是一起躲在珊瑚礁里,而带来的,就是频繁的肢体接触。
你和雄性人鱼玩闹的时候,却骤然看到赫伯特阴沉的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游到了几米之外的地方,就视线愠怒的盯着你们。
你不知道赫伯特在生气什么,但是本能的躲避,后背泛寒,胆小怕事的拽了拽雄性人鱼一起避开危险。
毕竟赫伯特是水族馆里最受欢迎的凶兽,哪怕是突然伤害你甚至是杀死你,饲养员大概率也不会插手,反而会把杀死你的视频录下来反复播放给游客们看。
可你们躲得太迟了,尾巴还没游开,一道黑影突然冲出来,暴戾的掐住雄性人鱼的脖颈。
风暴一样的黑影瞄准敌人最脆弱的颈部,明明是正面突袭,可攻击速度快到根本防御不住,灰白的指爪稍稍一动,雄性人鱼的颈骨就霎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咔哒——
脖骨断裂。
赫伯特杀死猎物的手法向来干脆利落。
他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了出来,瞬间把那条雄性人鱼残忍的弄死了。
你尖叫着头皮发麻,猝不及防的变故让你浑身僵硬,压着呼吸连气都不敢出,可求生的本能却是拼命的催促着你赶快离开。
你吓得全身都在发抖,想要逃走却被眼色猩红的赫伯特一口咬住后颈……
不忠诚的追求者,该罚。
你被健壮的鲨族扔进了幽深的洞窟里。
暴怒的天敌掐着你,骨子里的暴力完全展露出来,雄性巨大的躯干仿佛是海底的巨石,腱子肉攻击性强劲危险,一举一动都让你悚然。
刚才他当着你的面扯断雄性人鱼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你疯狂的挣扎,仿佛即将被吃掉的猎物般恐慌绝望。
「不是想做我的配偶?!」
之前巴不得向他求偶,现在却反抗成这样。
压低的眼皮反射出凶残的怒意,他垂眼盯着吓得要死的你,眼底嘲讽的冷意令人胆寒。
你不是想要和他繁殖后代吗。
可以。
他允许了。
ps:大鲨鱼要开始强制小人鱼了嘻嘻
#自带万人迷系统的女主你x现实里看不上你的清俊贵公子和洁癖总裁【兄弟】x游戏里把你当**娃娃的粗暴西方军人x游戏里被你一手带大的阴郁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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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策划案又被乔行打了回来,近一个月的心血被像垃圾一样被男人踩在脚下,你忍了又忍,还是红了眼眶。
乔行看到你的眼泪,觉得自己的心情更糟糕了。
被迫留在这陪你加班,却收到一份垃圾,他还没哭,你有什么资格哭?
“哭什么?”
“难不成你...
“难不成你还要我安慰你?”
“要不这个总经理的位置你来坐?”
清俊的贵公子语气恶劣,看着你的眼神充满嘲讽,像是看着什么腐烂的臭虫。
你赶紧擦干眼泪,狼狈地从昂贵的皮鞋底捡起自己的策划案。
“能干干,不能干滚。”
被辞退的威胁让你白了脸,你呢喃着给乔行道歉,任命地抱着策划案加班。
等你终于爬到家,已经将近半夜12点了。
积攒的压力让你不由自主地再次打开电脑,点开了上周玩的**游戏。
【您已成功通过第一关】
【解锁自定义男主角面容功能】
也许是刚刚被折磨完,你看到这句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的上司。
虽然他臭屁又看不上你,但确实有一张贵公子般的脸,正正好长在你的审美点上。
想着能把折磨你的矜贵上司压在身下,你鬼使神差地导入了乔行的照片,点下了“确认”。
在一片白茫茫中,你还不知道,这个杀千刀的垃圾**游戏,居然把乔行也拉进了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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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出现一片白光时,乔行正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前批策划案。
都是因为你这个蠢女人,他才得把工作带回家里来做。
乔行对你的印象非常差,准确的说,他简直找不到你身上有什么可取之处。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你确实算得上老实。
啧。
要不是你老实,他又实在需要一个安分的女助理,他早把你和招你进来的hr一起开了。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调整对你的评估。
“坎特伯雷公爵。”
“你不想尝尝看……”
“松狮巷最尊贵的女人·卡塞莱的味道吗?”
一阵刺眼的光过后,乔行睁眼时,你正……在他的大腿上,拿着烟斗的手搭在他肩上,往他的耳边悠悠吐烟。
你的面上覆着一层坠钻薄纱,他眯起眼瞧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你。
“掐掉。”
他最讨厌烟味,下等人才抽的东西。
“咯咯咯……”
“没想到公爵居然这么古板。”
像是刻意和“古板的公爵”作对,你妖娆地起身,向他展示你开放的服饰。
……(放不了)
真是下j。
看到你难以置信的表情,乔行才意识到自己将内心话说了出来。
最开始的震惊之后,你又走回他身边,撑着他的肩膀,咯咯咯地笑起来。
“公爵。”
“您这话说的……”
“松狮巷,有不下j的女人吗?”
这下,乔行算是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但你把他拉进了一个奇怪的游戏里。
他扮演的是公爵,而你,是想勾引他……的*……几女,看你的穿衣打扮,显然还是个有点身份的几女。
可笑。
你这个一无是处的秘书,居然还敢对他有这样的心思。
谁给你的自信,觉得换了个身份,他就会看上你?
呵。
异想天开。
“公爵~”
“奴家香不香……”
是你捧着……盖到他鼻子上。
晃荡的……,勒出的每一块肉都是饱满溢出的奶油。
但是乔行最讨厌甜品。
特别是腻人的泡芙。
“奴家的……软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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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系统真是太好用了……
男人冷着一张俊脸,任你骑他“高洁”的**。
那张向来高高在上、对你厉声呵斥的面容,在你身下……。
看不上你又如何,还不是被你在他身上发泄地捏掐,如玉的白皙肌肤很快泛起淤青。
你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能意识到,你在强……那个看不上你的贵公子上司。
这个想法让你兴奋至极,……,也忽视了身下男人越来越粗重的……和越来越深邃的眼神。
这篇删改不多,还是放一下,老规矩,那边看,24h免费(ps:现在得去看)
穿书女尊国,私设如山,男强女弱,一女多男,万人迷、玛丽苏。
皇甫祠回着简子呈的话,他刚刚和简子呈在聊些事,简子呈从窗边看着街上的热闹,脸上竟带着几分笑意,简子道“阿祠,你看下面,是兮颜郡主。
皇甫祠想着你有什么好看的,平日里一看到他你准会想着法子上前与他交流,言语间尽是表达着爱慕之意。
他已经很明确的和你说过,他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你,请求你莫要过多纠缠,你一般都是这次答应得好好的,下次遇见又会上前。
对他有意的女子不少,但你却是最难搞的一个,若母皇注意到,会有下旨赐婚的可能,想到此他就有些头痛。
皇甫祠淡淡的应了句“哦。”
简子呈的兴致很高,从街上一直看着...
简子呈的兴致很高,从街上一直看着你,从窗边直到打开雅间的门走到栏杆看着入了天香楼的你。
没一会回雅间关上门,他脸竟微红着,坐到座位上便问了那话,皇甫祠回答了他后便觉得简子呈的状态不对劲。
“子呈,你莫不是思春,喜欢上她了?”皇甫祠一脸惊讶的问。
“好像是的,阿祠,你若不喜欢她,我便打算追她了。”简子呈调整那怦然心动的好心绪,一脸洒脱地说道。
皇甫祠虽然有些讶异,却觉得没啥问题“你随意。”
天香楼的饭菜香勾起了你的馋虫。
进雅间后你坐下,小酒站在你身侧。
店小女拿出菜单让你点单,你简单看了看,点了几个爱吃的菜一样汤与主食,便安静的等着上菜。
天香阁的客人多,但雅间上菜的速度总是快的,能进雅间者,非富即贵,让你上雅间,大抵是这家店家看出来了你的身份。
菜上齐后,你让小酒去关上门。
“坐下吧。”你对小酒说。
小酒有些慌张,身子向下低行起了礼“郡主,这不妥,您是主奴是仆,奴怎能与您同席而食呢。”
“不妥又如何,让你坐下吃就吃,再说了,我刚刚都叫了两副碗筷,你不吃,那留给何人?坐下。”你语气中带着怒气,好似不满他的多嘴一般。
一般吃饭的,奴仆是站在旁边给主子侍立的,在外面吃饭自然也不会有仆从的份。
身为现代人,别说是有人站在旁边你吃得不惯,小酒一路陪着你逛也没有吃些什么,你特意要了两副碗筷。
“是,奴多谢郡主”小酒行了礼,惶恐不安的隔了你一个位置坐下。
你没有再理他,专心致志的吃着,天香楼的美食果然名不虚传,色香味俱全,让你胃口大开。
小酒本来是惶恐不安的,你以前是不怎么搭理他这些仆从的,不刁难,但也不理会。
私下有些仆从是不怎么敬重你的,毕竟一个无实权看起来又软弱的主子,身为风王府的长女,却是仆从最不怕的主子。
这一刻他突然庆幸,自己从未对你不敬也从未说过你些什么,在他的眼里,现在的郡主的顶好的,表面上会发怒,其实不过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照顾他这个陪你逛街的仆从。
慢慢的,小酒也能放松下来吃饭,他确实是饿的,像天香楼这样的美食他第一次吃到,不过他也只夹跟前的菜,没有去夹离你近的菜,他觉得,你是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
你斜着眼看了看小酒,见他在认真吃饭后几不可闻的勾起唇角。
你来到这里几天,虽然不怕暴露,却也一直以病没好为由一直在自己闺房用餐,被伺候这种事情你还是没有适应,不过你也知道在外人面前不能如此。
吃饱喝足后,放下碗筷,拿着手帕抹了抹唇角,歇了会起身“走吧。”
路过二号雅间,门从里面被拉开。
简子呈竟闻到一股很好闻的香味,让人喜欢极了。
你眼睛撇了一下,看到里面竟是熟人,三皇子端坐于餐桌前,一身华服熠熠生辉,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足够吸引着你的眼球。你不想理会,只想当做没看见想走
“兮颜郡主,好巧。”奈何开门的人并不打算给你这个机会。
你缓缓转身,正视着这位开门的人,一张英俊的面孔映入你的眼帘,轮廓分明的五官,高耸的鼻梁,唇红齿白,眼里闪烁着光芒,青春而又阳刚的帅气。
“简公子,是很巧。”你并不想与他多言。
简子呈,简傲蕾将军之子,主角攻之一,此人有一个将军梦。
身为将军之子的他并没有实现这个梦想,后因他的好兄弟,也就是三皇子对风清有情,他顾着兄弟情一度压抑自己的感情,但这里是女尊社会,后面他也成为了风清的后宫之一。
算起来,加上里面那位,你今天已经见了三个攻了,刚刚的匆匆一瞥,你的心竟有几分痛,原主留下的情感竟然还能影响到你。
“郡主身体可好些了?听闻你前几日落水,好些天在府里养病。”简子呈一脸关切的看着你,看着好似真的关心你一样
“好很多了,多些简公子关心,我已用好午膳,就先走了。”你轻扯唇角,就要转过身。
简子呈有些着急,他想与你多待会“三殿下也在里边,郡主不打算进去一同聊会天吗?”他知道你最是在意皇甫祠,若是知道他在里面,你定会同意的。
只见你微微摇了摇头“不了,三殿下与你在此用餐,我不好打扰,再说女子进入雅间与你们共处有损男子名声,还是先告辞了。”
“也好,那郡主慢走。”简子呈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后又扬起笑容。看起来确是一个阳光少年。
你轻轻点了头,便离开了那里,小酒付了饭钱,你便回了府。
简子呈坐回自己的座位,有些忽忽不乐“还以为你在这里她会进来呢,看来你魅力倒退了。”
“你若是学喜欢她,也不能用旁人吸引吧,若不然你岂不是只能在旁边当陪衬。”皇甫祠好笑的看着简子呈“再说你之前不是说不嫁人的嘛,怎么突然对兮颜郡主感兴趣,之前你不是没什么的嘛。”
“我也不是很清楚,刚刚郡主在街上的样子和在楼下的那一瞥,不知怎的,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着,简直奇妙极了。阿祠,那可说好了,你不喜欢阿清,我可追了”
皇甫祠不置可否的笑笑,“子呈,再怎么说你们八只还没有一撇呢,就叫人家阿清,忒不要脸了吧。”
“你懂什么,我这个叫提前适应。”简子呈看起来自豪极了。
皇甫祠其实并不完全相信简子呈对你情感上的变化,但他也不会阻止,毕竟简子呈有自己的所求。他甚至还有些开心,若你被其他人缠住,便不会再来烦他了吧。
你回府没多久,不出所料的风清就来了“阿姐。”还是一样的操作,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万人迷吸o体质,但妹的xp是alpha。标题是随便取的,全员单箭头。】
【穿越剧情,第二人称。】
【没出息beta女主,欺软怕硬。】
/01/
你一直觉得莫其名妙。
自从穿越来这本狗血abo小说里以后,作为炮灰路人甲的你好不容易有了点平静日常,就被打破了。
主角握着你的手,说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天杀的剧情。
阿斯纳是个冒充beta混进军校里的贫穷omega,因为机缘巧合,他从黑市购买了抑制剂,之后进入学校开启他的杰克苏生涯。......
阿斯纳是个冒充beta混进军校里的贫穷omega,因为机缘巧合,他从黑市购买了抑制剂,之后进入学校开启他的杰克苏生涯。
而你,则是主角o同班的同学,在军校剧情漓负责充当恶毒刻薄的背景板室友,你每天要做的事情是支使主角为你端洗脚水。
看着刚刚进门的少年,你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抽抽嘴角,随后进入演技模式。
一脚将他的他端来的洗脚水踢翻,然后满脸不屑地打着呵欠:“看你这副样子,没什么出息,就你也想获得比赛资格?”
是的,你为难他的“理由”是为了出口恶气,因为开学第一天,身为主角的阿斯纳就表现出了优异的笔试成绩。你担心他对你的偶像帕尔造成威胁。
作为纨绔子弟的你当然要看不起贫穷beta室友了。
你兢兢业业地站起身,一把揪住主角的衣领,把他恶狠狠压到了铁皮柜子上,与他四目相对。年轻的omega脸色冷淡,眼圈泛起一层浅红,至于他的身形的确偏向普通beta。
瘦瘦的腰身,平坦的前胸,还有看起来偏向清冷的精致脸蛋。
“真搞不懂,你是不是作弊了,凭什么你的成绩能够超过帕尔呢?”你是帕尔的脑残粉,毕竟这是军校,在你不知道他的omega身份之前,谈不上什么怜香惜玉。
“你肯定作弊了吧?等着吧,我会揪出你的把柄!”
阿斯纳还是那副安安静静的,整个人埋在乌龟壳里的样子,不管怎么敲打,也敲不出一个屁。可他不是软柿子,他的体质一般,然而头脑异常理智,在战斗中往往表现优秀。
……反正,比你强多了。
你目前是学校里混日子的学渣。
将军父亲把你送进学校镀金,没指望你能够继承家业,毕竟你只是个beta。真正的继承人是事事完美,滴水不漏的好大哥。
你没敢真打他,第一,他是小说主角,以后是要成为拯救联邦的大英雄的。第二,你可能真的,打不过他。
细胳膊细腿,打他,你吗?
“……”
你和他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阿斯纳没有推开你的意思,更没有反抗,只是一脸倔强冷漠地看着你,你抿抿唇,决定表达点自己的不屑:“看我做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你就是个臭水沟里来的老鼠,和你待在一间屋里,简直是污染空气!知道我家里做什么的吗?我爸可是联邦上将!”
编造台词让你绞尽脑汁,你不停回忆恶毒炮灰该有的台词,务必要打出伤害。
天知道,你攥着他的领子的时候,两条腿差点一软,膝盖着地了。要是没有剧情任务,你直接一个滑铲跪下来,和他拜把子抱大腿。
你的辱骂起到了些许作用。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波动,阿斯纳看着你,突然狠狠一把推开你,差点闪到你的老腰。跌跌撞撞的阿斯纳靠着铁皮柜子,一副隐忍痛苦的表情。
他撑着柜子,两枚扣子因为刚才的动作而被你扯掉,你只能尴尬地把他的扣子丢到地上,随后旁若无事地踢进角落。
“你……”
他喘着气。
你感觉他可能要揍你,便拉开距离。
“离我远点。”他硬邦邦地警告你。阿斯纳走进了一旁的寝室卫生间,重重锁上门,不知道他在里面捣鼓什么。
你也没做什么吧?因为你怂,你没敢揍他给他下马威,只能象征性地嚎几句。大部分时候先破防的人,其实是你……
你走到卫生间门口,“别忘了,晚上给我洗衣服!要手洗!”
军事学校里严格管理,条件相对朴素,你这种走后门进来的子弟也受不到多少关照。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高强度负重训练,模拟仓战斗,让你痛苦得死去活来。
所以,一定要完成任务,脱离这种生活。
只要能够走完炮灰的剧情线,你就可以回到现实。听到你的声音,门内响起他沉闷压抑的暴喝:“滚!”
滚就滚,这么凶干什么?
你沉默无语地看着房间里刚刚踢翻的洗脚水,心中酸涩,一会还得自己辛辛苦苦去打水,早知道就不踢了。
不知道主角o在里面干什么,是在上厕所吗?也是,设身处地地想,你大号的时候也厌恶别人说话打断你。
你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铁盆。
总体而言,主角o还是个好主角。
配合你的戏份,每天老老实实打扫卫生,洗衣叠被,除了他的臭脸不太好看,简直是完美的受气包。
你坐在台阶边上,训练结束后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小分队聚在一团,乱七八糟地聊着天。你将衣服系在腰上,拧开瓶盖喝水。
三五个小炮灰聚在你这个大炮灰身边。
小炮灰们大多是不受宠的beta次子,作为小团体里的领头羊,你的地位是其中最高的,你可是有个上将老爹,哪怕你只是排老二。
“姐,这是我刚用信息点买的面包。”
“喝口水吧。”
他们的谄媚口气听得你坐立不安。面包还是要吃的,不吃东西饿得慌,学校里不能用金钱购买,只能折算为信息点,几个小弟很上道,没事孝敬你。
——毕竟你是个体能训练成绩平庸的beta。
信息点钱包空空如也,不靠他们,你还得饿一顿饱一顿。想到这里,你破有怨念地看着训练室内刚刚走出的一群人,看着他们争相簇拥的alpha。
本校综合积分排名第一的alpha,帕尔。
说好的,让他照顾你,你老爹还特别托了关系。结果他把你当成空气,太过分了!呜呜,你不想继续吃糠咽菜。
“姐,你怎么了姐?那好像是你的偶像啊,要不要找他签名?”
你揉揉自己的眉心,随后恍惚又看到有人站在你跟前。是寝室里那个臭脸的omega。
他完全没在意小跟班们对他的冷嘲热讽,只是定定站着,十分硬气地说:“你的袜子,已经晾好了,晒好的放在了你的柜子里。”
ps:
笑死,冷脸洗内裤。
第537篇
*bg+黑病强制
村里来了个有钱的少爷。
“去年村里修的那栋大房子,比以前地主家都修的好的那个。”
张家大娘往下挥一锄头,三两句就把话说的清楚:“前两天有人搬来了,说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少爷哩。”
“城里的有钱少爷会专门跑来我们这儿?”
李家婶子家媳妇儿刚刚送来了一壶米汤,她把锄头放下坐在田埂上,从壶里倒出...
李家婶子家媳妇儿刚刚送来了一壶米汤,她把锄头放下坐在田埂上,从壶里倒出一大碗招呼张家大娘喝。
张家大娘摆摆手,她就又去招呼田中间正弯着腰,‘扑哧扑哧’努力把挖出来的红薯上泥土抹净了往背篓里装的人。
“还真是有钱人才能做出来的事儿。”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
张家大娘暂时停下来抹了抹手,四下看了眼,稍稍压低了声音:
“好像说是因为那有钱家少爷是个残废,腿没用了,只能坐在那个叫什么...对了,轮椅的东西上。说是乡下清静,专门送到我们这里来养身子的。”
“那还挺遭罪。”
听完,李家婶子也有些不忍。
恰好田中间那脸蛋晒的红扑扑的人走了过来,看着人把米汤碗接了就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她连连‘哎’了好几声:
“慢些喝!没人跟你抢。”
但转眼,那人又将一大碗米汤给喝了个干净,笑的不好意思的把碗递过来。
“这玲玲”
她笑斥了一句,又往碗里倒了大半,招呼人在旁边坐下,让也休息一会儿。
“人家就算遭罪日子也可比我们好过上一百倍不止哩!”
张大娘彻底停了手上的活计,凑上来神神秘秘的说:
“人家刚来这儿就已经在喊村长给找保姆了....保姆是什么?就是去给他一天做三顿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伺候人的活儿,城里人的新奇喊法。”
“你知道人家给去他家的保姆一个月开多少钱吗?”
她遮遮掩掩的朝李婶子伸出三根手指,李婶子有些不相信,犹疑的问:“三块?”
“三十!”
张大娘的语气陡然加重,像嘴里含了个烫山芋:“镇上的那些老师一个月都才十三块!”
这话一出,不说是李家婶子,就是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的你也震惊的张大了嘴。
“你们别不信,村长今儿个下午就要来招人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怎么不相信?
张大娘就是你们村上的‘消息通’,什么事都是她最先知道的!
李婶子还在因为那个数字喊着‘哎哟我的天老爷’,你已经放下手里捧着的碗,抬起头看向张大娘:
“大娘,到时候我可以也去报名当保姆吗?”
张大娘低头,正对上那双圆圆的眼,心有些软。
这吴家娘俩命都不太好,家里的酒鬼男人从没往屋里带一分钱,还把家底掏了个精光,最后醉的迷迷糊糊一头淹死在池塘里。
按理说这样的男人死了,娘俩的日子还应该轻松些了。只是不想没过两年,当妈的也病死在了床上,就留下这么一个姑娘。
这个被她们看着长大的姑娘长了张很是乖巧讨喜的脸,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把姑娘的脸养的圆圆的,眼睛也是又大又圆,可爱的不得了。
后面家里没人了,日子也就不好过了,饱一顿饥一顿的连脸上的肉都消减下去,下巴都被拖的尖尖的。
但好在性子还是像以前一样乖巧听话,直率又肯干活儿,所以家家都愿意在平日里把人给喊过来让帮着做点活儿,再顺其自然的把你一天的生活给张罗了。
“怎么不可以?”
张大娘摸摸田埂上人的头,夸道:
“我们春玲这么能干,肯定没问题的。”
老村长连连叹了好几次气,在堂屋里转了又转,最后还是停下来,朝门口听话等着的人招了招手:
“算了算了,就你吧。春玲,过来,我带你先去人家里看看。”
“嗯嗯!”
知道自己被选中了,可以去当保姆挣钱了,你高兴的不得了,亦步亦趋的跟在老村长后面。
他边叮嘱边带着人往山顶上走去:
“...人家给了你钱让你干活儿,你就要听话知不知道?有时候就是别人不高兴了,朝你发脾气了,你也不能和人家对着干,忍一忍,回来告诉我们就行了,知道不?”
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老村长说这话的意思,也根本无暇去注意,因为你已经完全被眼前漂亮的小洋楼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你只要一想到以后会在这么漂亮的小洋楼里干活儿,还能拿到那样多的钱,你就高兴的什么烦恼都忘记了。
但要是让现在的你知道,自己之后将要伺候的人脾气这么坏,怕就是给你每个月再加上十块钱,你都要犹豫一下的。
而当许商看到老村长身后跟着的好奇的东张西望的身影时,心中躁戾却是更甚,一双瑞凤眼愈发的往下压,阴郁间又带着不耐的煞气。
他没有要遮掩的意思,当即便不客气道:
“这人谁?不是说了不要把无关人等带来吗?”
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就差指着你的鼻子骂了。
你被说的有些蒙,愣愣的看着身边的老村长。
老村长显然是提前领教这位有钱家主儿性子的,他也不好冷脸,耐着性子解释:
“之前照顾您的那个老宋,不是说让我给您找个保姆吗?这不,我马上就给找了个手脚麻利的......”
天大的笑话。
让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来照顾他一个成年男性,你甚至都没有办法把他扶起来,是想把他当成傻子吗?
一个残疾的傻子。
“就她?手脚麻利?”
许商斜睨着那道瘦瘦弱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影,漂亮的眼像是带刺的勾子: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自从他因为一场意外导致双腿残疾,医生更是断言他有极大概率一辈子都再也站不起来时。以前合市天之骄子的许小少爷,性子陡然间急转而下,变得愈发阴沉易怒,尖酸刻薄,敏感到极端。
甚至是为了逃避现实,自暴自弃的跑来个以前听都没听过的小山沟。
不过你不知道这些。
你只是躲在老村长的后面,偷偷往轮椅上的人脸上瞧。越瞧,你就越是移不开眼。
这个有钱家的小少爷脾气差是差,但是漂亮也是真漂亮。就算是做出这样阴沉的表情,都艳丽的像是春天里最秾丽的色彩。
或者说,像是深林斑斓漂亮又致命的蜘蛛。
只是有点可惜....
你的视线往下,落在男生轮椅上盖着小毯子的双腿上。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居然连路都走不了。
许商正因为自己残疾后,居然连这么个小山沟里的人都敢这么糊弄他,心中郁结更甚。
再察觉到那人落在自己腿上的视线,他更像是被刺痛了似的,当即抬起眼,狠狠的看向门口的两人:
“把你的人带上一起滚!”
“我这里不需要没用的废物。”
许商立马转过轮椅,不再让自己的双腿暴露在别人视野下,自己推动着轮椅就要往屋子里面去。
“老宋呢?让他马上回来接我,我不要——”
但是下一秒,他就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双手死死的抓住了轮椅的扶手。
“要的!要的!要留下来!”
你冲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说出不要你的话。右手紧紧的捂着轮椅上人的嘴,紧张又忐忑的看着轮椅上的人,眼神直勾勾的。
而许商感受着脸上的柔软触感,呼吸却是有一瞬间的急促,握着轮椅扶手的手一紧再紧。
死死的盯着前方那双圆圆的眼好几秒,他才发现,其实面前这双眼睛很漂亮,圆圆的,像是小动物,有种不谙世事的干净。
但随即,他便恼羞成怒的挥开了那只手,既凶且狠的看过去:
“谁准你碰我的?”
小少爷的脾气真的好差。
但他在把你的手拍开之后,却是自己推动轮椅进了屋子,把门甩的震天响,倒是没有再赶你们离开了。
于是你背着自己的小包,找了个靠近楼梯的狭窄屋子住了进去,开始了自己的保姆生涯。
可真当你做了有钱人家的保姆之后,才发现这份活儿也不是这么好干的。
首先你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小少爷不愿意吃你的饭。
倒也不能直接说不愿意吃你做的饭,毕竟他都没从那间屋子里出来过,更别说看一眼你做的饭。
原本你先是等了很久,等到饭菜都快凉了,才鼓起勇气去敲响了房门,想要把人叫出来吃饭。
可是你的话还没说完,里面便传来不耐烦的暴喝和什么东西重重砸到门上的破碎声。
你被这动静给吓到了,一溜烟的跑到厨房把动都没动的饭菜收起来,然后躲在了自己的小屋子里。
直到第二天晌午,你把这栋漂亮的小洋房里里外外的都打扫了两遍的时候,一直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
“你终于起来了!”
看着漂亮的青年满身阴郁的推着轮椅往饭桌前去,你立马又雀跃起来,欢快的把自己熬的稠稠的粥和烙的焦黄脆口的饼端出来。
这次的饼真的是你迄今为止烙的最好的了。
因为在这之前,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的油和好的面粉。就连那小葱,都像是比别处好些似的,绿油油的格外惹人爱。
只是不等你把装着饼的盘子放到桌子上,眉眼阴沉的人便是又把粥碗往前一推,动作语气都带着躁戾的不耐烦:
“是人吃的吗?什么东西都往桌子上端!”
你看着躁戾的人把桌子一推就要离开,生怕他把桌子又给弄坏了,连忙上前去护着。
这么好的桌子要是给弄坏了得多可惜啊。
随即,当你余光瞥到桌子上撒的到处都是的粥时更是心疼。这么好的粮食,怎么能这么随便浪费了。
于是你看向轮椅上留给你的背影时,带上了些不解和谴责。
你想,这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说不定就和村东头的那个疯子一样,脑子里也有哪儿出了问题,所以才会看见人就打,让村上的孩子们都不敢从那儿过。
不过当你看到他毫无动静的双腿时,却是又想起了村长的话,懊恼的捶了锤自己脑袋。
怎么能这么想。
你应该对小少爷多点耐心和包容才对。
于是你又盛了一碗粥,把饼撕碎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泡在粥里,走到他的面前半蹲下来,舀了一勺粥吹凉,递到青年唇边,语气放软:
“别生气了。”
“下回你要是想吃什么就给我说,我一定全照着你的心意来。”
自从被断言有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后,许商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片巨网笼罩的黑暗里,让他不停想要逃离又时刻被困缚,时刻不得逃离,只能日复一日的更加暴躁、烦闷。
胸口和脑子时时刻刻都像是被巨石压着,让他根本就喘不过气来,心里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暴虐疯狂的情绪,恨不得死了就好了。
这时候的他但凡是听见哪怕一点声音都想要发疯,可当他恶狠狠的抬起头时,看见的却是面前人又偷偷看向他双腿的眼。
他下意识的想要猛地转过轮椅,将自己残废的双腿彻彻底底的藏起来。
可当他看清你眼里的怜惜时,他却是一瞬间安静下来。像被抚顺了毛,又像是终于有了点安全感似的,平静的一口口吃完了面前人递过来的食物。
小保姆【中】
“这根本不是我要穿的那件!”
许商推动轮椅从卧室出来,身上穿着衣摆处绣了只憨态可掬小狗的柔软羊绒高领毛衣,漂亮的眉眼因为其中的怒气愈发显得灼灼逼人。
“人呢?人呢!”
他停在客厅的中间,四处巡视着,试图从某个角落里把家里不听话的那个小保姆找出来,再狠狠的惩罚一顿。
这村里真是没人了,几个月都没给他找到可供替换的保姆。
连找个丫头都又笨、又蠢、还不听话,连名字都是这么甜腻腻的:
春铃。
许商在嘴里把小保姆的名字过了一圈,还是没有吐出来。
太甜、太软了,让他下意识的抗拒,像是喊出来就彻底失去了他的威严,或者触及到他心底更深的什么似的。
即便封建社会早就过去了,小保姆也不是他这个地主养在家里的丫鬟,他却还想着用某种行为来彰显、掌控什么似的。
尤其在他喊完后,家里的小保姆还真的会立马放下手上的工作跑过来,从老远的地方起就睁着那双圆圆的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就像眼里只有主人的小动物似的。
让他更是不知何缘由的想要挪开眼。
许商的胸腔又起伏了一下,狠狠的看着‘哒哒哒’小跑到自己面前的人,指着毛衣上那用针线勾勒出来的实在可爱的小狗。
见面前人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移过来了,他才心满意足道:
“我不是让你把它扔掉吗?还有,谁让你缝这么一个东西上去的?”
好一番骄纵不讲理的模样。
活脱脱就像以前地主家里给宠的无法无天、蛮不讲理脾气又坏的小少爷。
瑞凤眼死死的盯着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小保姆,五官都因为那点怒气陡然间活了过来。
虽然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坏,却半点不复以往在家时的阴郁孤僻模样。
你抬眼小心的瞧了眼小少爷毛衣上的小狗,还是觉得这么好的衣服扔了怪可惜的。都还没穿过几回,就因为他自己又乱发脾气砸东西,把衣服勾破了一个小口,就让你扔了。
“我看它挺好看的,还能穿......”
“还顶嘴!”
少爷艳丽的眉宇间聚着郁气。
好吧,你低着脑袋不敢说话了。
这么坏脾气的小少爷,谁又敢顶嘴呢?只要一顶嘴,他就又会拿扣钱来威胁你。
一个月三十块,一天就是一块钱,比镇上老师还要多的钱,伺候着这么坏脾气的小少爷才能挣来的钱。要是被扣掉了,你会难过好半天。
见小保姆又乖乖听了他的话,就像以前的每次百依百顺一样,许商又心满意足起来。
只让他觉得稍微有些不满的,可能就是你的态度了。脑袋都垂下去,也不看着他。
他来来回回扫了小保姆几眼,见人还是没有抬头的意思。他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推着轮椅就往外面去,动静弄的震天响。
你抬起头,果然见那坏脾气的小少爷又在横冲直撞的推着他的轮椅。明明前面就有椅子摆件,他却像是看不见似的,直愣愣的就要撞过去。
“少爷你等等我!”
见状,你连忙小跑上去,接手了推轮椅的任务,小心翼翼的避开路上的一个个障碍。
感受到身后的推力,他又从鼻孔里‘哼’了声,却是松开了手,好像也忘了要把身上那件绣了蠢兮兮小狗的衣服脱下来扔掉般,手指极其自然的一指,对着身后人真像个被宠坏了的坏脾气小少爷一样颐气指使:
“我要去那里。”
还是个镶着金边的小少爷。
又要随时指责小保姆、觉得小保姆这里做的不对、那里也做得不对,总是觉得小保姆那里都不顺他的心意,又还偏偏要小保姆时时刻刻都围着他转、对他百依百顺才好。
若是要有人同许商说他太过不讲道理和难伺候,他估计还会斜着眼,回呛别人:
她是我的小保姆,不围着我转围着谁转?你吗?
说不定他还会补上一句:而且她乐意。
不过要是有人又将这段话转述给了你,那你估计只会懵懵的根本转不过来脑子来。
实在是因为在你看来,给你发巨额工资的小少爷,除了好似与生俱来的坏脾气外,就像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小孩子般。
而你恰好就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
村里好几个嫂嫂孩子还小,又要忙农活儿无暇照顾的时候,就是你去照顾的。你从没让孩子们在你视线下出过意外,大家都夸你照顾孩子照顾的好。
而照顾小孩子,就是要视线一直围着他们转,半点都不能松懈的。
......哪里有这么多就该围着他转的理由。
许商指挥着小保姆推着他去看了院子里种的花,修的小水池,无精打采的看了一会儿里面胖成球的锦鲤,始终兴致缺缺的。
倒是他后面的小保姆开心的不得了,一看到那池子里的蠢胖鲤就像是看到了亲人似的,扶手一松就凑上去。
而池子里的鲤鱼见人过来了,也养成习惯似的一拥而上。
这不免让小保姆更加兴奋了,激动的脸上都通红,‘蹬蹬蹬’的就跑回去拿了半个早上他吃剩的馒头,一小点一小点的撕碎了往里面扔。
但许商看见这一幕,却是又皱起了眉,冷哼:
“这些鱼都被你喂到快要胖死了!你当喂猪呢?”
许商发现你或许有某种关于喂养的邪术,不然怎么喂什么就胖什么?就连你这几个月给他煮下来的一点都不精致的大锅饭,都硬生生的让他重了七八斤。
不过也不只是你喂的胖,你自己也胖了。原本被拖的尖尖的又圆了回去,软软的让人很想捏一捏。
听了他的话,你果真不敢再去喂鱼了,肩膀一下子就垮下来,恹恹的捏着剩下的馒头又站回了他的身后,继续推着人往前。
身后一下就没了响动。
许商又烦躁起来。
他搞不懂那几条胖鱼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你是他的小保姆又不是那几条破鱼的。可你不仅在他还在的时候就把他晾在一边,一门心思的注意着那几条破鱼,还给他摆脸子发脾气。
没推出多远,他就又让人停了下来,斜睨着旁边被开垦出来的一小块菜园子:
“你又种了什么东西?这地是被你越挖越大,干脆我给你承包几亩地算了。”
你抬头偷偷瞄了一眼昨天新挖的两行地,愈发把头埋的低了些,委屈巴巴的:
“...种的莴苣,我看你喜欢吃,就种了...”
越到后面,你的声音就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了去。
倒是许商在听了你的话后,不知道为什么心脏漏跳了一瞬。好几秒后,他才‘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去。
倒是没再追究你又随随便便挖了他的地种菜的事了。
许商给你发工资是每个月的中旬。
今天他才把装了钱的信封递给你,你就迫不及待的接住,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喜滋滋的数起来。
加上这个月的钱,你就已经凑了整整一百块了。
而这些钱在你这里,也是一笔一笔的早就被安排了用途。
你把其中一半的钱看了又看,余光瞥到刚刚装钱的空白信封,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立马就从床上蹦起来,一阵风似的跑到书房,对着里面的人道:
“小少爷,你教我写字吧!”
许商最常待的地方就是书房,从他摔废了腿之后。
书房里的书一直堆到了楼顶,空气中是带着些潮意的老旧纸张气息,沉闷又压抑。
他常常把自己锁在这里面,不出去也不让别人进来,一待就是一整天,肉眼可见的变得阴郁、孤僻,就像角落里潮湿腐朽的旧木。
不过要是他在这里不开门的话,这里这个一根筋到蠢笨的小保姆就会一直敲门、喊他。
要是他还是不开、不应,你甚至还会粗鲁的直接翻窗进来,把他都给惊的睁大了眼,还会被指责:
“小少爷你没事怎么不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吓死我了。”
于是许商就不锁门了。
锁门了也没用,因为他后面才发现这个不听话的小保姆居然还背着他偷偷的配了一把钥匙。
简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许商看着那纸上因为你突然出声而划出去的长长一笔,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抬眼瞥过去:
“要学写字你找老师,找我做什么?”
“....哦”
门口刚刚还兴高采烈的人一下子就变得恹恹的,低着脑袋就要转身离开。见状,许商眉头皱的更厉害。
...好烦。
在门口人就要离开时,里面又传出声音:
“过来!”
“你还要学写那些字,到底想好了没有?”
他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对学写字这件事兴趣这么大。
学了数字的写法,还学着写了‘我’、‘你’、‘来’、‘去’、‘离开’、‘回来’一些常见字,甚至还有你和他的名字,一遍遍不厌其烦的重复。
只除了一个,你还让他教着写了‘炆’。
....为什么你会想起这个并不作为常见字的字?
他有些在意,心里有极小的一处地方好似一直将这件小事装着似的,让他始终忘不掉。
不知不觉的,他又开始有些烦躁,心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让他烦的要命,郁气一股股的升起来。
“没有的话——”
“...喜欢!”
他一下子愣住,慢慢的抬头,看着面前那张说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脸。
过了好久,停滞的心脏又才重新跳起来。
第531篇
*避雷:女主在配角眼里可能“万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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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僵硬的一点点转过头去,一袭玄衣的男人正顺阶而下。
赵旻这个人被塑造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角色,天赋一骑绝尘的出众,为人却还是不骄不躁,更从未自视甚高过,几乎是集满了一个正面角色所具有的一切美好品质。
为师兄,他被门下所有师弟师妹们所信赖崇敬,拥有数不清的追随者;为修行者,他无数次救人于危难中,是凡尘中百姓奉若神明的救世主;身为男性,他更是受到不知道多少女子的青睐。
就连样貌,都是叫人挑不出半分瑕疵的俊厉。
便是那太过具有攻击性的眉眼,也因为总是平和的姿态而被冲...
便是那太过具有攻击性的眉眼,也因为总是平和的姿态而被冲淡,让人只剩下满目的敬仰来。
但赵旻绝非什么好人。
这世间,又有那个人能在久居上位且实力极其出众,几乎是自己本身就代表了某种权利巅峰的侵淫下,还能保持少年热血无二的心肠?
你也曾被他的表象迷惑过。
以为他是什么再正义不过的主角,所以在理所当然的照着剧情所要求的那样,趁他失忆对他说自己的身份是他的妻子,后面顺理成章的被他带回崖峰,再想照着剧情那般逐渐减弱自己的存在感、甚至要促进他和别人感情......
一直到他提醒你自己已然不悦时,你都未曾有过任何危机感,甚至不曾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一个在设定上就正派的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角色,就算是再生气又能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絮絮叨叨的给你讲大道理?用爱来感化你吗?
你不以为然,却在后面以前所未有的暴烈手段惩治,阴鸷暴虐的人像是什么疯狂至极的怪物。
只是一次,就让再看见他的你下一次蜷缩起身子,露出怯怯惊慌的姿态。
乃至是到了现在,只是见不远处的人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你便忍不住又往后瑟缩的退了一下。
崖峰下的气氛因为赵旻的到来,又轰然发生了变化。
在场的人多是对自己这位声名远扬的师兄崇敬不已,见人到来,纷纷是一拥而上,眼中仰慕皆是发自内心。
祖辛也再顾不得之前那个讨厌的家伙,恨不得能立马越过自己其他的师兄弟们,直接到自个儿师兄面前,面上笑容乖巧的与刚刚判若两人。
师兄自从年前遭歹人偷袭、重伤失去踪迹,几个月后又才带着个拖油瓶回来后,便不怎么下崖峰来了,与师弟们也不如以前的亲近。
而这些,又全都因为那个女人。
他不露痕迹的扫视了人群后的身影一眼,故意不让你好过一般,盯着你苍白的脸扬声道:
“师兄是下来找纪宁姑娘的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你猛然抬起头,正对上祖辛恶劣的笑:
“幸好我们将姑娘给拦了下来,只是不管我们再如何询问姑娘想去哪儿,她都不肯说的。”
这崖峰之上,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你这个挑不出半点可取之处的‘乡野村妇’,屡屡试图从这崖峰上离开,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对赵旻欲擒故纵的手段。
毕竟在他们看来,你完全没有任何拒绝赵旻的理由。
这让本就对你不喜的众人对你愈发厌恶,乃至是在一次合伙将你拦住后,亲自交到赵旻手里。
之后便次次都是如此。
整个崖峰都成了一座牢笼,所有人都成了监视你的耳目。
你恨恨的看向满是恶意的祖辛,却不期然对上了男人沉沉看向你的眼。像是要噬人的恶鬼,下一瞬就要将你这个对他的话屡禁屡为的猎物开膛破肚了。
不——或许比开膛破肚还要恐怖。
但下一瞬,男人眼里狠戾的凶气便消散,微微笑着对众人道:
“宁宁只是因为在山上待的有些闷,所以才下来走一走。”
众人哪里会相信他口中对你的维护之言,早就在心底坐实坐死了你又试图欲擒故纵、玩些无聊心机的想法。
只是他们谁面上都不显,但心中师兄对这个‘糟糠之妻’不离不弃的深厚情谊,而又由衷的生出敬佩来。
说完这些,赵旻墨似的眸子才又落在了你身上。分明里面已经聚满了风暴,但还是温声道:
“现在宁宁也已经逛的差不多了,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你知道自己回去后会发生什么。
所以你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但只是半步,你又硬生生的将脚步止了去,强逼着自己缓缓向男人方向走去。
而你在赵旻面前如此温顺的姿态,不免又坐实了旁人的猜想:
“...看吧,还是老样子。随时折腾我们就算了,还每次都要麻烦师兄跑一趟,一点儿都不懂事....”
不知哪儿的窃窃私语钻进你耳里。
你脚步一顿,狠狠的看过去,再忍受不了的转身就往反方向跑去。
他们不是只相信自己的师兄,觉得他们师兄光明磊落、世人典范吗?
那你偏偏要让他们看一看赵旻的真面目。
果然,你突然的转身,让不少围观的人都震惊的睁大了眼。而比这更快的,是猛然扑倒在你身上的一股重力。
甚至不等你从背后压过来的剧痛中稍缓,男人的手掌又已经死死压在了你的脖颈间。让你只是想要动一动,都会传来窒息般的痛苦。
压在你身上的男人更是阴鸷,再无半点人前的光风霁月。
——但他是背对着众人的。
你‘嗬嗬’的艰难呼吸着,想要众人看到男人伪装之下的真实丑陋面目。可在你一阵迷蒙过一阵的注视里,根本就无人上前来探寻男人的神情。
就是对他突兀凶狠的动作,众人也只是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
“...还真就是那样,这么不听话,干脆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好了...”
他们在说什么啊。
你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压在腿弯处的力道却陡然加重,直激的你渗出泪来。
身后男人凑近你的耳边,语气冷瘆阴寒:
“还敢看别人。”
“纪宁,你是在找死吗?”
你不敢找死,你怕死的要命。
可你更知道,要是被赵旻带回去的话,你更是会生不如死。
这次你实在是犯了他太多忌讳了。
只单单在他面前还敢露出逃跑的意图,都足够让赵旻用最恶毒的手段磋磨上你数百回了。
想到这儿,你竟不管不顾的挣扎的更厉害了些。
见身下人对自己抗拒的姿态,赵旻心头更是暴虐,脑海中因为这个人而生出的阴暗情绪,早就在肆意的滋生弥漫,甚至要将唯一一丝清明取而代之。
而就在这时,身下人却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纪宁姑娘’
你听着传音入耳的那声呼唤,又惊又疑,正好对上了裴度的眼:
‘若你实在想离开,我可一助。’
见之前还不自量力想要挣扎的人慢慢安静下来,被赵旻带着又向崖峰之上,裴度始终未发一言。
倒是其他人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
“之前听说那女人——因为强提修为有些走火入魔,原来都是真的啊?”
“那不然呢?倒是又苦了师兄。原本那女人就不好伺候,现在还成了这疯样儿。要是她天天都这样,师兄还要不要修炼啊?”
“这还不简单?”
祖辛懒洋洋的接了话,视线才从远处收回,只是心里的恶毒心思还残存着,恶意勾勒着今晚那崖峰上你破碎的呻吟:
“她要是跑一次,我们就帮师兄抓一次——直到师兄厌烦了。”
事实上,就算师兄真的对你厌烦了,你怕也是走不出这崖峰。
等跟着赵旻离开,你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起来。
而才转过一山角,男人攥住你的手便猛地收紧,几乎是要将你的骨节都折断了去。
你痛吟出声,赵旻却是在这时停下步子,斜睨过来的眼神居高临下:
“宁宁好像永远都学不乖。”
“不是的!”
你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立马就是反驳。随即,你又软下姿态,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直至将人慢慢的环住。
“我、我只是想走一走......我最喜欢的就是你,怎么、怎么可能逃跑呢?”
“是吗?”
赵旻淡淡的重复:“宁宁最喜欢我了?”
“那当然。”
赵旻低低嗤笑一声,突然凑近了你:“那想必宁宁是喜欢每一个我了?”
“既然如此的话,今晚不管我找那个‘我’出来,和我一起陪着宁宁,宁宁都会很高兴——”
“不准!”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你便厉声尖叫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
“不准!不准!我不准!”
情绪激动后,你隐隐的有些崩溃,带着哭腔问:
“放、放了我吧....就不能、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放过你?”
“可以啊。”
赵旻收起了嘴角那点虚伪的笑,陡然又变得酷戾起来:
“可你别忘了纪宁,是你先用手段让我喜欢上你的。”
“是你在我重伤昏迷的背我回去,是你对着失忆的我说你是我的妻子,是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是你先对我说的喜欢、天天变着法儿的让我开心!”
“是你先变了的。”
男人下了结论,在你愣愣想要后退的时候,一把挟住你的下颌,不让你有半分逃脱的可能性:
“要我放过你,可以啊。”
“把以前的那个纪宁还给我。”
*第530篇
崖峰下,祖辛与其他几人正交谈,俊秀的脸上全是志同道合的惺惺相惜。
但就在他谈笑风生时,双眸却骤然一凝,冷冷注视向发出细微动静的某处:修仙之人五官敏锐,一点风吹草动都别想逃过他们的耳目。
他眯起眼,果真又看到了那道畏畏缩缩的身影。
只是转瞬,俊秀青年的脸上便变得嫌恶:“你又下来做什么?”
顺着陡峭崖峰的羊肠小道上下来的人,一路小心翼翼的避过尖石峭壁,动作谨慎又缓慢,哪里有修仙之人的半点敏捷轻盈之态。
就连他们,都是在祖辛出声后才被羊肠小道上的人发现,当...
就连他们,都是在祖辛出声后才被羊肠小道上的人发现,当即抬起了张受惊的白莹莹小脸。
而就是这样,那人在看见他们之后的下意识动作不是其他,而是转身就要往回跑。
祖辛眉头压得更紧:“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告诉赵师兄你又偷偷的下山了吗?”
那人像是被他的话吓到了,脚步顿在半空,唇瓣抿的紧紧的,一双杏眼惶惶然不知所依的看过来。
见这么一句话就将人给吓成这副模样,祖辛更是低嗤一声。
就是到了现在,祖辛也还是想不明白赵旻为什么会对你如此神魂颠倒,简直像是陷入了魔障。
就因为你救了他吗?
可就是如此,赵旻倒也不必就非要对你的终身负责。毕竟能报答一个人的方式有那么多种,而以你与赵旻之间天上地下的差别,便是从他指缝间随便漏出点天材地宝,指不定都够你感恩戴德了。
又何必非要扯到男女情长上去,况且你与他还是那样的不相配。
你只是一破落山村里的孤女,堆再多的天材地宝也连筑基都费劲,说得上是蠢材中的蠢材。
但赵旻不同。
百年一遇的绝世天才,年轻一代再无第二人的剑道翘楚,世上最年轻的元婴,天下第一门的首徒,数不清的人想要跟着他一展宏图。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栽在了你的身上。
起初赵旻带你回来的时候,便不怎么有人看好你们。不过当时他们都想着,世间大能妻妾成群者无数,赵旻说不定只是一时兴趣,以后淡了也就好了,或者就将你当个小玩意儿养着也无甚关系。
但谁知道你竟有如此手段,将人勾缠至除了你眼里竟再容不下其他东西。
祖辛自然也不愿看到赵旻堕落,更对你这个罪魁祸首痛恨不已。见人不说,更是愈发的咄咄逼人:
“天天都想往山下跑,也不找个隐秘的法子偷偷走了得了,倒让人不知道是真的想离开,还是只想给我们找麻烦了。”
这崖峰上谁人不知道,赵旻接回来的那位每偷偷摸摸的想离开、想逃跑一次,赵旻总会不管不顾的要去找你,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救你。
只是不想,那一直忍气吞声的人,在这之后也是抬起头来冷冷的注视他,反唇相讥:
“看来祖辛师弟是想我离开的不得了了?那想必祖辛师弟如此神通广大,将我送走、再不让赵旻找到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如此为之,不也正好如了祖辛师弟的愿?”
你已经‘自愿’和赵旻在大道见证下结为夫妻,祖辛是他的师弟,自然也就比你矮上一阶。
“你!”
见如此一个被自己瞧不上眼的人,居然也敢这般对他相讥,祖辛一下子就失了姿态,双目都快喷出火来。
“哎,哎,算了算了,师弟你不要冲动。”
眼见着祖辛情绪激动的就要上前,周遭一直观察着事态发展的人纷纷出来打圆场,齐向上将祖辛拦了下来,倒是没有一人关心你的情况。
不过这样的事情你也早有预料。
毕竟在你看来,他们对你的态度才算是正常,而非赵旻那般的脱轨模样。
祖辛以及在场的其他人,正是以赵旻为主角的龙傲天后宫爽文里的男主兄弟团,是个个有名有姓的高光配角,可比你这个草草刻画了点背景、生硬的只是作为男主后宫的一员的‘糟糠之妻’要浓墨重彩的多。
就连在你开头作为救了重伤昏迷男主的深山孤女出场,再寥寥几笔将你收入男主后宫后。
你后期仅有的几次再次出场,竟然也只是为了作为男主最早的妻子。大度、甚至是主动的要邀请那些和男主有感情纠葛,但明显要比你有分量的多的‘女主们’也加入男主后宫。
俗不可耐的剧情。
但好在不难,只要你完成了就可以顺利脱离这个小世界。
前面的剧情也如你所料那般完成的顺畅简单,等在男主掉落的山崖,将重伤昏迷的男主带回去,日以继夜的照顾,顺理成章的和男主产生感情,答应和他一起回师门。
可后面,事情就出了岔子。
剧情里光明磊落、但凡有点要违反仁义道德,都会有懂事的‘兄弟’替他出面,身上无半点骂名的男主,好像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偏执疯子。
更让人背后发寒的是,他在人前还永远都是那个光风霁月、受人爱戴的大师兄,将其阴暴恶郁心性掩藏的滴水不露。
竟让你成了那个‘撒谎成性’的骗子,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地步。
而且现在的赵旻又是那样的......只是一想起,你的脸色就在瞬间变得苍白,竟是忍不住瑟缩的往后退了一步。
“好了,师弟你不要胡闹。”
石桌旁一直置身事外的人终于出声,祖辛横眼过去,见是裴度,终是安静了下来。
身为门中天资聪颖又备受宠爱的小师弟,能让祖辛服气的没几个,裴度刚好就是其中之一。
“这次的确是师弟出言不逊。”
裴度的视线在你身上稍一停留,又滑落至安静下来的祖辛身上:
“师弟,过去给纪宁姑娘道个歉。”
祖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但裴度只是垂眼看着手中茶盏。
几息后,祖辛终于还是迈开步子,向着你的方向走来,面上满是屈辱,极其不情愿的对你道:
“今天是我失礼,还请姑娘见谅。”
明明你已经是赵旻明媒正娶的妻子,但他们却还是只叫你‘纪宁姑娘’,但是——
“无事。”
你垂下眼,回答的漫不经心。
在你看来他们也只是一串毫无意义的符号,只是其中一串格外精密的符号现在出了岔子。像是温顺犬类竟然变成噬人的恶兽,竟将你都反客为主的逼迫至无可逃的地步,甚至是一见到他都瑟瑟发抖。
但这不代表你见到其他人也会这样。
祖辛见你如此姿态,当即也是又恶狠狠的看了过去,再无半点平日里的无害姿态。
他从见你第一面时便不喜,毫无半点出彩之处,还总是一副没有见过市面的模样,叽叽喳喳的对所有东西都好奇个不停。让他屡屡和你共处,都觉得丢脸和不忍直视,只恨不得离你远一点、再远一点才好。
但自从你长久的被拘在崖峰顶后,聒噪的性子竟好似有所收敛,变得有些沉静娴淑起来。
不止如此。
祖辛抬眼,视线毫无掩藏之意:
约莫是天天都被情爱滋润着,竟将你都生养出一种雨打清荷的颤颤娇艳感来。
视线再向下,祖辛瞥见了你立起来的领子下白腻的*肉和更深处露出的深红痕迹,眼神骤然变得具有侵略性,心中恶意更是一阵重过一阵:
凭借一凡人之姿,竟能使得如此天之骄子为你痴狂不已。指不定是你在*上用了如何勾缠人的法子,才能让赵师兄念念不忘、流连忘返。
他是听见过你们交*时的声音的。
在他因事要到崖峰之上,却不见往日日日风雨不休的师兄。游走几圈,却在寝屋外听见了‘啧啧’水声中交缠的声音:
断续的、甜腻的、颤颤的破碎抽噎,像带着小刺的钩子,一下又一下的裹缠在耳膜上。
......下作的手段。
你不欲在此停留太久。
你今天下山来,也只是因为你在那崖峰之上被关的太久了、也被磋磨的太久了,被人死死掌控着不留一丝空隙的日子实在是让你喘不过气来,甚至是受不了的快要崩溃。
所以你才会趁着赵旻短暂打坐,鬼使神差的下了山。
可你也绝对没想过要逃跑。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自从发现事情好像不受自己控制后,你便不知道精心策划了多少次逃跑。但无一例外,都被赵旻抓了回来。
以极其残暴可怖、让你终身难忘的法子。
并且这些逃跑,还无一例外的被所有人认为是你作出来的,只为无聊的一次次试探自己在赵旻心中的地位。
不止如此,就连你按照剧情要为赵旻寻找介绍其他后宫时也是。
而就在你想起了众人对你的态度,越过面前的祖辛,想要对剧情中具有‘智多星’称号、主角团中智囊一角的裴度说些什么时,他却像是看见了什么,收起了嘴角惯常带着的浅笑。
不只是他,在场其余众人一应凝神向你身后方向看去,眼神恭敬又隐隐炙热崇拜:
“师兄。”
正文:
“兰安?”
你睁大了眼睛。
前几天你还想着,他要是回到家没看到你会不会着急,完全想不到,你会和他在这个陌生古怪的地方见面。
你惊诧地迎上去。
“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或许是想不到你会这么问,兰安想要解释的举动瞬间凝固。
生怕你误会他,问到关禁你的地方,他一路急匆匆地赶,在路上便想好各种措辞解释,甚至见到你错愕的神情,他已然做好会被厌恶的准备,却没料到,你竟然还不知道是因为他,才会有了这一遭。
“你还好吗?那些人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
你见焦急的样子,额头淌着汗,眼神里也有慌张,张着的嘴唇都是......
你见焦急的样子,额头淌着汗,眼神里也有慌张,张着的嘴唇都是白的,连回答你的摇头动作也迟钝僵硬,估计吓得不轻。
也不知道那些人把他抓来的时候,是不是太粗暴了。
你略微心疼地安抚着他,“别怕,我也是被绑来的,但目前为止,她们没对我做过什么,反而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我,要是有事还有我陪着。”
兰安眸光闪烁,不自然地偏过头,避开你关心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副担忧的神情。
“她们……为何要抓我们?”
“我仔细观察过,她们七点……嗯,戌、戌时吧,准时准点送饭,有时两个人有时三四个,我们可以赌一赌,运气好的话来两个,就有机会逃出去。”
你拽着兰安坐下,滔滔不竭地把计划告诉他,兰安听得认真,时不时忧心地问些细节过程,一副完全信任的姿态,让你更有信心地继续往下说。
可实际上,他看似认真,注意力全然不在话上,嘴上附和着,意识早就飘远了,只有目光还黏上你张张合合的嘴唇上。
在喝水的缘故,浅淡唇色泛着晶莹的光泽。
他呼吸渐渐深了,意识到自己快掩盖不住异样,才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垂着眼眸低着头,望着你捧着茶杯的手又怔了神。
兰安自知自己不对,不该生出觊觎女子身子的心思。
他是男子,理应矜持些。
可一见到眼前人……
就忍不住心痒痒,满脑子污秽臆想。
又比如方才……
他竟然在想这粉润的唇是什么滋味?
他想靠近些,想咬上去。
没人仔细教过他身为男子该当如何如何,他对男女之事是一知半解不太懂,爹爹离世前曾留下遗言,愿他能放下打打杀杀的日子,往后嫁人生子做个平常人。
他记得爹爹的话,所以处理好寨子里的事情,安顿好兰瑶之后,他下山了。
也在山下留宿一户人家时,遇上了现在早已死透了的公公,公公以提供住所为由,把他骗去家中,拉着他不许走,说什么都要他嫁给自己快病死的女儿。
嫁人生子本就是他下山的目的,他也就没拒绝,可没想到……
还没仔细见过那女子的样子,她第二天就没了。
更可笑的是,公公把女儿的死怪罪在他身上,怪他克妻命,一嫁过去就克死了自己女儿……但公公或许料想不到,他不仅能克妻,还……没过多久,公公也死了。
这嫁人生子的平常人也未免太难当了。
他收拾着包袱,决意离开这村子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家中的门。
以为是那些觊觎他的村中女子来惹事,原打算教训一二,可开门一看,是个又瘦又小的女子,浑身湿漉漉,冷得发抖还不忘朝他挤出一个僵硬尴尬的笑脸。
他记得这人住在隔壁,不爱说话,有些痴傻。
他第一次听到这人的声音,细细小小有些嘶哑,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不自然地向他借取米粮。
屋里米粮带不走,他索性都给了你。
他知道这些米粮让你后来平白挨了一顿打已是过了一夜,在被借走米粮后,兰瑶恰好一前一后找到他,和他商议了一晚关于寨中内乱的处理事宜,他需得带着人手暂时留在这处离寨子最近的村落。
到了第二日,兰瑶的手下走前把他借出去的米粮银子通通塞了回去,她们不知道哪里听到他在村里的谣言,以为他受了欺负,这才去抢回了这些东西,还把人打了一顿……
你平白挨了打,却不记恨他,因为一碗粥一碟子咸菜,对他感激涕零,之后为了报答,更是不停给他送些零嘴吃食首饰胭脂。
这些行为和那些觊觎他的女子一样,但又完全不同,似乎……不是为了讨他欢心才做的,仅仅是因为感激。
住得太近,来往必不可少,你撞见他时,常常笑吟吟招手,却不会过多纠缠,连到他家中用饭,也只是埋头苦吃,时不时用一些手势,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夸他好厨艺,亮晶晶的双眼闪动着对他能做出那些饭菜的崇拜钦佩……
被这么看着久了,脸颊不知怎的渐渐发烫。
你每每回家,都会拿出帕子包着一些常常流连在嘴边的‘礼物’,让他猜猜是什么……但无论他猜得对不对,那东西都会送他。
他其实不喜欢那些东西,可你那副期待的神情实在有趣。
后来的他,他也不知怎的就渐渐上了心,越发喜欢和你共处的日子。
他以为你和自己一样,至少是有些喜欢的,可……
后来的一句兄弟姊妹,让他失落极了。
即便是这样,他也情不自禁地喜欢,越发地觉得你那那都好看,连那捧着茶杯缓缓摩挲的秀气指尖他都觉得是香的,想要捧到嘴边,轻轻咬上一口。
最好是能含进嘴里……
“我说的那些你都听懂了吗?
“这样,到时候你和我分别躲在门后,等她们进了屋子,你拿棍子……”
你说得口干舌燥,倒了杯茶一口干了,随意抹了嘴角还想继续往下说,又发现兰安盯着桌子发呆,俊美的脸红通通的,火烧了似的好看。
你摸上他的额头。
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
这话你刚要问,兰安轻轻拉开你的手,摇了摇头。
他睫毛浓密细长,脸红起来像晚霞晕染着白雪,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乌黑的墨瞳泛着水波,不经意看向你,见你也在看他,又像猫碰到刺猬迅速缩回眼神。
这小动作再配上他出众的样貌,把你看愣了。
好一会儿你才回过神,偷偷呼出一口气,安抚地拍拍自己扑通乱跳的小心脏。
他长这么好看,万一绑架你们的人别有用心……不逃出去的话,他的下场不知道得有多惨。
你的计划很顺利,到了饭点只来了两个绑匪,两棒子闷棍下来,全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你拽着兰安就向外跑,跑着跑着,才惊觉这地方大得离谱,没一会儿就迷了路,原本被你牵着的兰安,被动变主动,拉着你熟练地绕过一堆岔路的长廊,跑进深夜里漆黑的后山树林。
你不知道,在你走后,两个绑匪揉着后颈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转头把这事禀报给了兰瑶。
彼时被兄长教训过后正是闷闷不乐的兰瑶,摸着那条缠绕着手臂的冰凉小宠,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哥欠打的想法冒了出来。
进到树林后,兰安一个比你还高一个头的男人,缩在你背后跟着,没一会儿,偷偷摸上了你的手。
你顺势牵住,紧紧握着。
不牵你怕自己会被吓出尖叫声。
前路昏暗幽长,树影像鬼影,风声像鬼叫,你越走越觉得瘆得慌,你害怕,但又不能躲到兰安背后,也只能强撑着走在兰安前面开路。
你心慌,兰安也不怎么冷静。
他心跳得很快,脸颊烫得厉害,他庆幸周遭昏暗,你看不见他的异样,他还能借着环境优势,大胆地以灼热的目光望着你们牵着的手上。
细瘦的手掌不算白嫩,仔细一看,还只有他的手一半大小,可就是这样瘦小的手,牢牢抓住他的。
疾走了好一会儿,你突然停了下来左右张望。
仔细听听,你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不像是人走动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爬。
“你有……”
“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
你咽了咽口水,强忍着紧张问。
兰安没有答话,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回头想看看他,就在转身的一刹那,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落,砸在了你的肩膀上,还会动……你本能扭头看肩,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以及它分叉的舌头。
“啊啊啊!!!”
在你两眼一黑倒下的瞬间,兰安接住了你,也抓住了那条啃了你脖子一口,还往你衣襟里钻的小白蛇。
他用力拽出,精准扔向远处一颗能藏人的树。
一个男人从树上跳下,稳稳接住委委屈屈的小白蛇,不等兰安质问,迅速滑跪,转头就把兰瑶卖了。
“是寨主的吩咐!我只是听命行事!”
兰安把吓晕过去的人轻轻放到树下,又快步走到男人面前,冷漠伸手,“解药给我。”
男人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双手捧上。
兰安接过之后,他悄悄偷看了一眼药瓶,有些脸红又支支吾吾补充,“寨主还说……”
“给那位娘子喂药的时候,您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
兰安熟知下山的路,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到了家中,此时月上中天,他把人放到床上,点燃陶瓷油灯,房间才明亮了些。
他坐在床沿,扶起还没醒来的人靠在怀里,从药瓶里取出药丸,送到怀中人的唇边,指尖压着送了进去。
亲眼看着药丸进了这色泽浅粉的唇,他收回了手,指尖还残留着让人依依不舍的软,他脸上热意弥漫更甚,大有烧得熟烂的即视。
他费力偏开脸,长长呼出一口气,把人轻轻放下,盖好了被子脚下匆匆离开。
再待下去,他恐怕就要……
夜里冰凉的井水冲洗了身上的燥热,把满脑子的y色都压了下去,他披着轻薄的白衣回到房间。
刚走到房门前,隐隐约约听到里头传出的痛苦呻吟。
他急忙推开门,一具滚烫的身体就在开门瞬间,扑进了他的怀里,将他撞得倒退几步,一时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袭击了他的人,就骑在他的腰上,以嘶哑的颤意,含糊不清地央求什么。
“帮……帮帮我,我、我热。”
兰安仿佛冻住了一般,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眼看着衣衫凌乱的女子,胡乱地扒着他的衣裳。
他险些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兰安红透了脸,急忙抓住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手。
“别……你……你怎么……唔!”
他结结巴巴说不清话,连话也没说完,被攥着手的人急了,猛地俯下身体,像一头饿得失了理智的幼虎,莽撞地堵上了他的唇。
他该怎么做?
是顺从……还是……推开?
他僵硬着不敢动,既没有闭眼,也没有反应,只会张着嘴,任由身上人肆意索取对待,脑中自然是一片空白,努力想着应对的法子。
却还什么都没想出来,衣裳被扒了个精光。
意识在那粗暴急切的爱抚中渐渐沦陷,他情不自禁勾住身上人的瘦腰,忽然就明白了……为何要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喂药……
这样的着急,怕是会做到他累瘫了也不会放过他吧?
你饿醒的时候,闻到了诱人的饭菜香,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恰好房门在这时打开,见你已经醒了,兰安和你对视一眼,他缓缓偏移视线,脸颊晕染着红。
“可以吃饭了。”
你有点尴尬和不自在。
含糊地嗯嗯两声,不敢再看他。
毕竟昨晚做的那个梦,被意y的男主角就在眼前,梦还那么真实,你难免会害羞。
兰安走后,你揉了揉脖颈,摸到两个小口子。
你最怕蛇这类东西,从前别说碰,连看到都会头皮发麻,那条蛇就这么掉在你身上,呲着毒牙,张大蛇口给你来了一口,你没吓死,只是吓晕过去都算好了。
幸好当时兰安在,把你带回了家。
嘶——
真疼啊。
你抓起一旁的衣物,匆匆套在身上。
刚踩到地面站起来,小腿突然酸软,你啊地惊叫了一声,扶稳了床沿才没摔下去。
直到现在,你迟钝地发现腿酸得不太正常……那个地方也……火辣辣的。
这顿午饭吃得诡异,兰安不说话,你也只顾着埋头猛吃,只有他给你夹了菜,你嚼着米饭含糊不清地谢了两声。
这副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反倒是让兰安先忍不住主动提起。
“昨夜……”
“对了,昨晚谢谢你把我带回来,幸好有你在,不然我也逃不出来。”
从饭里抬起头,你满脸感激地看向他,见他欲言又止地想说什么又突然闭上嘴,抿着唇直直盯着你看。
你没发觉他的异样,感激过后又忧心忡忡。
“不过这里是不能再住了,那些人就是从这里把我绑走的,不知道她们还会不会再找上门来,我想了想,明天我就收拾东西离开村子。”
“你也考虑一下要不要搬家吧。”
在你说完这句话后,兰安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大变,像是不可置信极了。
“你什么意思?”
“昨夜答应过我的事,你莫不是要反悔?!”
他过激的反应吓了你一跳,这莫名其妙怨气深深的质问,仿佛你是个抛夫弃子的负心女,问得你是一脸茫然。
你想深入问问他,一道尖锐男音从院门处响起。
“呦,好香的味道,在吃饭呢?”
你转头一看,顿时头疼了。
“不介意给我也添双筷子吧?”
不久前被你赶走的媒公,又扭着他的骚腰找上门了。
他笑吟吟地跨进了门,见到兰安时还有些惊讶,转而像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自顾自就坐了下来,还对那一脸阴沉盯着你看的兰安压手。
“站着干嘛,坐啊,我正好有事要与你们两个谈谈。”
你被兰安逐渐发冷的眼神看得有些背脊发凉,又想到他莫名其妙的质问,想着有人在,现在也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你放柔了声音哄着兰安。
不出所料,媒公上门说的还是男男女女那点事。
“……就大兰镇那位余娘子,你说巧不巧,她只见过你一面,就死活缠着我要我来给你们说亲,那位余娘子不用我多说,想来郎君也认得,那镇里县里十家有九家布坊都是她家的,你若肯嫁过去,享清福的好命……”
媒公逮着兰安说得天花乱坠,说着说着要上手抓起他的手,兰安面无表情地躲开,目光幽幽盯着只顾埋头干饭的你。
兰安听没听进去你没注意,但你是听进去了。
有颜有钱还深情,还不介意他是个寡夫……听得你都想嫁了。
偏偏媒公还顺嘴问了你一句。
说实在,你心里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理不清是什么缘故,只能含含糊糊地点头,嘴里念叨两句不错不错。
这念叨一出,来自兰安的方向,空气都变得冷飕飕的。
想来是他的脸色太阴沉,手还捏成了拳头,一副怨气森森随时要动手的架势,媒公发现不对劲后,赶忙止住话头,把业务对象转向了你。
“对了,上回我与你说的那位郎君,你说想见见他,我便与那家说了,他们答应了,你这几日若得空,我带你过去一趟。”
??
你愣住,迷茫地看向媒公,“我什么时候说要……”
“砰!”
好好放在桌上的饭碗突然被扫落在地,破碎的声响吓到了你,也吓到了媒公,你们齐齐看向兰安。
他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浑身蔓延着一股危险冰冷的气息,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狠狠盯着媒公。
“你出去。”
媒公咽了咽口水,莫名地,兰安定格在他身上的眼神,让他有了寒毛竖立的危险感。
难得的他没有死皮赖脸留下,假笑了两声你们考虑一下,顺应直觉转身就走,走得飞快,连骚腰都忘扭了。
媒公一走,屋里就只剩你和兰安两个人。
你望着面无表情起身关门的兰安,也发现了不对劲,脑子里的警示铃不断爆响,让你有些忐忑。
平时看着沉默温和的人,生起气来真吓人。
“怎、怎么了吗?怎么突然生气了?”你小心翼翼问。
关了门后,室内变得昏暗了起来,兰安朝你走来的脸色平静异常,但你感知到了强烈的不安。
“呵,是我看错了人,你昨夜的那些承诺,原都是骗我的……”
兰安站在你面前,眉眼间满是讥讽。
“啊?”你懵了。
他在说什么?承诺?
“什么承诺?我有说过什么……吗?”
你绞尽脑汁回想昨晚,只记得自己被蛇啃了一口吓晕了,之后……就是一连串断断续续朦胧不清的春m,梦里的你发狂似地扑倒兰安,这酱酱那酿酿……要是现实里的你,绝对做不出这种痴女行为。
兰安居高临下的视角让你有些害怕,你想站起来,却又被用力按着肩膀,压回了椅子上。
肩头被铁钳般的力道压着,微微的疼痛让你嘶了一声,想拉开他的手,又被抓住了手腕高高举起。
被牢牢控制着的一瞬间,你感觉到了只有在现代,面对那些体格强悍的男性给你带来的恐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有话好好说,别抓着我啊。”你急急地挣扎着手。
兰安把你拽了起来,强硬地拉到房门口。
“你昨夜在这将我扑倒,嘴里说着对我负责只肯要我,便取了我的清白,而今才过去多久,你便翻脸不认人!不肯承认你对我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你真当我是你想要便要,想扔便扔了的人?!”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失态,比起失了身子,他更不能忍受的是,你竟然如此糟践他,昨夜还浓情蜜意哄着他叫他夫君,今日便要装傻充愣,浑然不在意有其他人看上了他,更是还要去见其他男人!
他当真是气疯了。
若不是还留存着一点理智,早将眼前还故作迷茫惊愣的人推进房里,割了这只会说些甜言蜜语骗人的舌头!
被兰安低吼了一顿,你一脸惊骇。
这个地方……那个梦……
确实是有这个片段,但是……
“……那不是……假的吗?”
你慌张地想要理清混乱的思绪,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没注意到因为你的话,让本就因为嫉妒因为委屈和怨恨的兰安已经在失态边缘徘徊。
“我,我不记得了,不是……我以为那是在做梦!”
“你还在骗我。”
你与他**了整整一夜,怎么可能会认为那还是梦。
他把人压在了墙面,死死盯着,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眉眼间的怨气浓得冲天。
手腕被攥得越来越紧,像是要折断你的手,
“嘶……松手!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兰安心底最后一丝理智也如洪水决堤,失望委屈愤怒等各种情绪都揉杂成了怨恨,眼眶微微发红,他死咬着下唇,将还在试图解释的你生拉硬拽进了房间。
“你若真忘了,那我就让你重新再想起来。”
他的行为确实有效,没多久,你就一点细节也不差地想起了自己昨晚强迫良家寡夫,甜言蜜语诱哄得逞的作为。
想起来后的你,欲哭无泪。
你真的不是故意忘掉的。
那段记忆在你早起的时候就是模糊不清的,像梦一样的不真实。
你躲开了纠缠过来的薄唇,断断续续的喘息着解释,“想……唔……想起来了……真的……真的!我不是故意……唔……”
上了瘾的人可不管你怎么解释,他认定了你就是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负心人。
无论你怎么说,他势必要你后悔,要你把应承他的许诺一字不差地反复数遍。
“你呜……先停一下,我会做到的!我负、负责……我会负责的啊啊!!”
两个月后。
成亲的那一天,来了许多宾客,你大多不认识,其中有几个是套你麻袋的劫匪,她们笑吟吟地来到你面前,向着当初绑架你的事情道歉。
拜了堂,揭了盖头,你带着兰安去到后院的家宴。
兰安的妹妹也来了。
她把三个关系不怎么和睦的夫君一并带来,他们冷嘲热讽争着宠,你见他们好看,忍不住多看几眼,兰安就跟装了雷达似地,精准地挡住了你的视线。
“你又在看其他人。”
抹了胭脂更显好看的眼尾轻易勾起委屈的弧度,看得你一阵心虚,怕他到了晚上借着这事折腾你,你连忙解释不是在看他们。
兰瑶从你背后蹿出,搂着你的肩膀,笑嘻嘻地。
“爱看美人也是人之常情,再说只是看看,我都不介意,大大方方地,兄长又何必吃这等小醋。”
“嫂嫂别怕,我让你看。”
说着,她揪着你的脸,像个女流氓似地啄了一口你的嘴角。
兰瑶就爱逗人,你认识兰瑶的时候,还没意识到她完全就是个顶着一张冷艳酷姐脸的小恶魔,直到被她坑了好几次,你总算是醒悟了。
平时你能躲着她就躲着,可她偏偏就爱缠着你逗。
果然,她刚亲完,兰安唰地一下变脸。
他不仅仅不喜欢你和男人靠得太近,女人更不行,即使这人是他亲妹妹。
兰瑶走后,你被他拉了过去,骨节分明的手使劲搓着你的嘴角,一小块皮都给他搓麻了。
无奈的你也只能长叹口气,捧着他的脸拉下来,重重给他啵了响亮的一口。
“这下都是你的味道,满意了吧。”
兰安怔了一下,脸瞬间红得像落日前的晚霞,鲜艳欲滴,眉眼弥漫着迷人的笑意。
“满意了。”
【完结】
◇被你的逃离和背叛一再激怒的血族亲王决定霸王硬上弓
自从那一晚希尔万摘下温雅矜贵的面具、借着惩罚的名义将你翻来覆去、彻彻底底地“吃”了一遍,食髓知味的吸血鬼就开始毫不掩藏自己的兽丨性。
过于频繁的那事让你成日被困于那张酒红色的大丨床,床单总是凌乱得不堪入目,而那垂在两侧的床帏之上也全是抓痕和褶皱——是你难耐至极时胡乱揪着它借力所留下的痕迹。
你常常疲乏得连手臂都抬不起来,整个人像糖浆一样满身黏腻,而又呈一滩烂泥的模样,深深陷入软得仿佛要将你吞进去的床内,蜷缩在西尔万的臂弯里。
每一日你醒来,看见的不是同往常...
每一日你醒来,看见的不是同往常一样明朗的晨曦,听见的也不再是鸟叫、城镇苏醒过来的热闹声响。
你的视线乃至所有感官都被希尔万占领了。
一睁开眼,总是那个精壮而冰冷的胸膛横亘在你和外面的世界之间,而外面的世界也并不令人向往。
满园盛放的蔷薇簇拥着你,不是美丽宜人的点缀,而是带刺的囚笼,在触目可及的所有景致——险峻的森林、黑暗的古堡、苍白的吸血鬼之中,你成为唯一一抹鲜活的色彩。
将这抹亮色囚于掌心的希尔万像守护金子的恶龙一般,牢牢看守着自己心爱的宝物。
你几乎分不清白天黑夜了,无法见光的吸血鬼房内掩着厚厚的窗帘,半丝亮光都透不进来,而西尔万又总是不分昼夜地索取无度,以至于你一直在昏昏醒醒之间徘徊。
即使在神智不清的时候,你也可以感觉到那道异常灼热的视线,然后是他的手,带着凉意轻轻掠过脖颈、脊背,把线条全部描摹一遍。
“你是我的,我命中注定的新娘。”
执着的低语声潜入你的睡眠,仿佛要在你脑海里生根发芽,打上专属于希尔万的印记,让你在浮浮沉沉之间也不得解脱。
健壮手臂拦在你腰间,给虚软无力的你借力,却也同时限制着你,让你只能安安分分待在男人怀中——即使你早就没有了任何抵抗的力气,他还是执意如此。
希尔万就这么从身后环抱着你,一勺一勺将人类的食物送入你口中。
你咀嚼、吞咽的动作仿佛都能引起他极大的兴趣,那双琥珀一样深邃又剔透的金瞳始终跟随着你,叫你一阵阵起着鸡皮疙瘩。
“我的小新娘,实在可爱极了。”吸血鬼嗓音愉悦、满含赞美,磁性的低沉太过靠近,震得你耳朵发麻。
你现下只能全身心倚靠着他,就连进食都要经过他的手,简直像是被他饲养一般,这副可怜样令有着极其强烈而原始的占有欲的吸血鬼满意无比。
你垂着眼,根本不想搭理这只披着人皮的恶鬼。
食物大概是他又从哪里拐来一个人类厨师做的,是小镇上的家常风味,可惜你没什么品尝的心情,只是为了满足生存需求,恹恹地、机械地吞食着。
“人类的进食真是辛苦又低效。”希尔万揉捏着你因为缺乏胃口而变得纤瘦了一些的手臂,有些不悦地眯眼。
“不过没关系,等到婚礼仪式结束,经过了初拥,你就会成为血族,到时候连这些也不需要了,”希尔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只要吸我的血就足够了。”
如果真的那样,恐怕你就会被迫一整天都挂在希尔万身上,被迫与他交换血液,像两只疯狂的、被本能控制的野兽一样互相吸食……
一想到那个画面,你就不由自主脊背发凉。
你掐住自己的掌心,努力从混沌和泥泞之中挣脱出来,暗暗下定了决心。
希尔万隔一阵子就会外出处理血族的事情,你对那些从不过问,左不过是一些和人类的贵族阶层差不多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烂账。
然而这次希尔万回到古堡后,却发觉你一改从前的冷淡,破天荒地问了他一句,累不累。
俊美吸血鬼因疲倦微微皱起的眉心舒展开来,冰凉的指腹揉捏着你的耳廓,嗓音暧昧而愉悦:
“怎么会呢,一想到明晚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只有兴奋和期待。”
“你也是,对吗,我的小新娘。”
微凉的吐息带着许多个细碎的吻落在耳侧,不滚烫,却仍然令人皮肤发热、难以抵御。蔷薇香气像一个茧把你包裹起来,紧密地网罗其中。
分明最亲密无间的事情都做过了无数回,你仍然因此刻过于狎昵的距离和触碰感到有些窒息。
但你只是默默垂下眼帘,第一次对他的亲昵表示了默许,乖顺地任男人将自己抱起来往房间里走。
也因此错过了那双鎏金眼眸中划过的一丝兴味。
【彩蛋:刺杀,背叛,发疯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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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兰安的细心照料,你的伤势在慢慢好转,没多久就可以拄着拐杖下地了,能活动后的第一件事,你想洗个澡。
再不洗洗,你该闻到身上的馊味了。
最近天太热,兰安怕你热着,夜里还给你扇扇子,你见他额头有汗,好心拿了块布给他擦擦,可还没碰到他,他反应剧烈,捂着嘴就跑了。
你寻思着,怕是自己有味道给他熏着了。
兰安不在家,你自给自足从井里打了水,就近脱衣洗澡。
水井的位置在后院,有木板墙围着,只要没人从前院过来,基本看不到你现在脱光了衣服赤裸裸的状态。
你不习惯露天洗澡,嘴里催促着尽快尽快,迅速勺起一大勺凉水往身上冲......
你不习惯露天洗澡,嘴里催促着尽快尽快,迅速勺起一大勺凉水往身上冲,冷得你哆嗦,呲牙咧嘴地怀念起现代热水器。
洗完了澡,一跨进前院,你就闻到了饭菜香。
兰安挽着袖子在厨房做饭,锅里飘着肉香,好久没吃肉的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凑近看看煮的什么菜式,兰安突然挡住了你,那修长的腰背挺得笔直,可能是灶间热气太浓,熏得耳尖泛着淡淡潮红,连嗓子都不明原因的微微沙哑。
“这里烟味重,你刚洗完澡还是回屋里等着吧。”
你满眼馋肉,多看了两眼灶台才磨磨蹭蹭离开。
听着拐杖拄地的声音渐行渐远,兰安才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肩膀,炒着热菜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整个人静静站了很久。
人已经走远了,他耳尖的红却还没平息,正一点点向着脸颊晕染。
他是想到昨夜……
侧躺着的人衣襟歪斜,无意露出一片沟壑白皙,又想到方才他早早回家,无意窥见烈阳下井水边,芙蓉出水般妙曼雪背……
兰安忍不住捂住了自己越发滚烫的脸颊。
兰安实在是个贤惠的男人。
刚吃饱了饭,就拿着你的衣服去了河边清洗,赶在天黑前端着木盆去了后院晾晒。
你在捣鼓自己折了的竹拐杖的时候,来了个女人,自称是兰安的娘家人托她送个口信。
你让她坐着等等,可兰安老半天没回来,又见她急得坐立不安,频频往外伸脑袋,眉头皱得能夹死个苍蝇,担心兰安家里出来什么事,你只能扶着墙一瘸一拐去后院找人。
天快黑了,天边就剩一轮红云,燥热的风吹得有点大,把一件件挂在竹竿上的衣服吹得飘扬,你远远看到侧对你站着的兰安,手中拿着一件衣服……
他低头轻嗅,俊俏的侧脸泛滥着红晕。
你正要叫喊他名字的嘴大张着就顿住了。
没记错的话,那是……你的衣服吧?
他拿你衣服闻什么?
难道……
“难道我身上味太重,用水也洗不掉?”
你挠了挠头发,不解地嘀咕。
不知道那个女人和兰安说了什么,当天夜里,兰安收拾了包袱,急急地走了,临走前塞给你不少银子,还操心没人给你煮饭你会饿着,花钱请了隔壁的大娘照顾你。
他一走就是十几天,你的腿伤渐渐好了,不用拄着拐杖也能走路后,你请了村里的几个人,给倒塌的房子重建,毕竟不能一直住在兰安家里,你是单身他还是寡夫,村里流言蜚语是最吓人的。
房子还没起好,不知道村里哪里传出你在镇里赚了大钱包养了隔壁寡夫夜夜笙歌的谣言,没几天,来了个媒公上门说亲。
这里的男人大多娇滴滴的,你不好这一口,不等他把话说完,连拉带拽,给他请了出去,都被你拉到了门外,一张巧嘴还叭叭个不停,
“你别看那家郎君年纪大了些,可他样貌不差,又贤惠持家,你有幸娶了这有福之人过了门,日后那是做什么什么都顺……诶诶,你听我说完。”
“我谢谢你啊,但不必了。”
将人赶出院子,门一下关上了。
穿红戴绿的媒公吃了个闭门羹,颇为恼怒唾弃了两声,叉着腰气呼呼,路过守在院门外不知道干什么的两个女人,他哼了几声,扭着老腰走远了。
看着媒公渐行渐远的背影,两人面面相觑。
“这事……要不要告诉堂主?”
“堂主只让我们护着她,也没说要禀报她的事。”
夜里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发现床头站了两个人,你一个激灵吓醒了,还没来得及叫喊,麻袋兜头套了下来。
完了,遇上绑架了。
不管你怎么解释自己没钱,村里传闻都是谣言,两位劫匪依旧没放过你,把你带到陌生房间,绑住你的手脚,扔在床上,饿了你一天一夜。
期间来了个漂亮女人,对你这摸摸那摸摸。
“眼睛好看。”
“脸也不错。”
“这腰这腿……是不是瘦了点?”
“这满足得了兄长大人吗?”
“要不再养一养?”
你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她上下打量你的样子像极了在看你身上那块肉更香,这个眼神,说的这些话……你怕不是进了缅甸园区吧?!
刚刚经历了一场内乱的恶人寨,新主上位不久,寨里迎来了一件大喜事,据说是那位不怎么露面的大堂主要成亲了。
寨子里上上下下男女老少,无论住民无论恶匪,就没人不知道这件即将到来的大喜事,只唯独——伤势太重,不得不暂居后山静养的某个主角。
负责照顾兰安的大夫端药进屋的时候,就见昏迷数日昨天才醒来的人,今天就在收拾包袱要走。
他记得兰瑶的嘱咐,连忙上前阻拦。
“你刀伤未愈,现在还不能走。”
“得再留下喝几天药才行。”
前几天寨中生变,收到妹妹被困的消息之后,兰安带人硬闯恶人寨,凭着一身本事和妹妹在寨子里的手下里应外合,总算结束了这场内乱,但他也因此被砍了几刀,背后大腿手臂到处是伤,今天就是能下地了,手臂还缠着一圈圈的布带,渗着血。
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静静收拾好东西,一边淡定留话,一边越过好友就往外走。
“没事,你回头告诉兰瑶,我先回去了,以后没什么事别来见我。”
“你有事没事得我说了才算,放下!把东西放下,人也不能走。”
大夫有些急了,动手就抓兰安的包袱。
换做平时,他是拽不动兰安的,兰安力气大,和他那妹妹一样的本事不凡,不过现在的兰安,表面看着再没事,内里也是虚的。
他重重一拽,兰安整个人踉跄几下,没拿稳的包袱掉落,衣物散落了一地。
担心兰安摔了,他顾不上太多,踩着衣物就去搀扶。
“都说了你还不能走,你看看你……啊!”
他刚把人扶稳了,埋怨的话还在嘴里,突然就被变了脸色的兰安一把推开了。
这下好了,摔的人成了他了。
他恼火地揉着屁股瞪向兰安,突然就愣了。
“你这是……在干嘛?”
只见兰安跪坐在地,着急地从被他踩过的衣服里掏出一条蓝色手绢在拍灰,他迷茫问了一句,就被冷不丁看了一眼,眼神颇有点吓人。
“你弄脏了我的东西。”
大夫一时无语。
“不就是踩了你一条手绢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我回头给你买十箱八箱,保管你一天一条不重样行了吧?”
兰安懒得搭理他,小心折叠好手绢塞进怀里,就迅速收拾地上散乱的衣物。
不管是十箱还是八箱,在他看来都比不上这条手绢。
这手绢也不是他的。
是他想着心事,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伤手指,那捧着他的手指,轻轻呼呼两口气,又小心翼翼用这条手绢给他包扎的人。
他这次回寨也快有四十几天了,这么多天不见他回家,也不知道会不会担心他。
兰安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担心他,但他已经有点想她了。
无视了好友不停阻拦的劝话,他转身就走,只是刚刚跨过门槛,好友一句话让他的脚步顿住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急着回去想干什么,不用走了,那个人……兰瑶早把她带回来了。”
兰瑶从手下那里知道自家兄长动了春心之后,就想着给他一个惊喜,于是也像她当年掳回她的几位压寨夫君一样,把兄长的心上人给绑回来了。
不仅仅绑了人,她还让人瞒着兰安在布置婚堂。
半年前,兄长说什么想过正常人的日子,就抛下她抛下寨子,一个人跑了出去,等她查到兄长的消息,才知道兄长给人骗回家草草成了婚,连个像样的婚事也没办,她更是一份大礼也没送上,这次不管怎么说,都要让兄长风风光光地出嫁。
“灯笼挂错了,挂那,那条梁子上。”
“啧,你鼻子上挂的那两蛋干什么用的?囍字都能贴反。”
“一群蠢货!下来下来!都给我下来!”
红衣乌发的明艳女子叉着腰,指着手下骂个不停,以往惯会舞刀弄枪的一群女匪,现在手忙脚乱,连挂个红绸都能出错。
她气得把人拽下来,撸着袖子要自己上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个咬牙切齿的声音。
虽说你可能被绑进了什么贩卖器官或者爱吃人肉(?)的变态组织,但在磨刀霍霍宰你之前,她们对你还不算不错,给你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
穿来古代好几个月,你习惯了粗糙的生活环境,都快忘了自己从前过的都像这样的美好生活。
但所有赠予的好处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你惶惶不安了好几天,生怕吃吃喝喝的那些大餐是卖了自己换来的,你决定要在今天问问她们,到底想把你怎么样?不管要杀要宰,都至少给你个心理准备吧。
平时到了饭点才打开的门,今天意外地提前开了。
你放下吃了一半的水果,急急忙忙往外走。
可还没饶过内室屏风,那扇门砰地一下,又给关上了。
你失望地停下了脚步,又倏然沉思。
这门一开一关的,总不可能是闹着玩的?她们干嘛呢?
正想着,你听到外间一阵匆匆脚步声。
等你抬起头,一个熟悉的身影饶过屏风朝你急急走了过来。
【待续】
话痨贪财好色活死人道士女主×傻黑天人夫蜘蛛精男主
*凌晨一点,山林别墅,地下三层,你看到漂亮到渗人的房东先生,正在血泊里,一口一口吞吃掉第十六个“你”......
唐弄玉×解丝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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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你已经在浴室待了半个小时了,真的不需要你进去帮你沐浴吗?一个人你可以吗?”
“真的、真的不需要,解先生。”
闭着眼睛泡在浴缸里,你第十三次回绝了解丝岚的好意。
他失落地呢喃了句是吗,浴室门上映出男人的影子,脊背处轻晃的四只纤长手臂,像食人花绽...
他失落地呢喃了句是吗,浴室门上映出男人的影子,脊背处轻晃的四只纤长手臂,像食人花绽开的花瓣。
“但可以麻烦你递一条干净的浴巾进来吗?”你睁开一只眼,刚说完话,解丝岚脊背处张扬的手臂,又变成了含羞花,飞快地收拢消失,最终剩下一道清瘦伶仃的影子映在门上,好似横斜枯竹。
“毛巾、毛巾,好的,要给阿玉递毛巾......”微哑的声音喃喃着,解丝岚的影子只是轻晃一下,而后他手中便多出一条鹅黄色的浴巾。
浴室门被推开,水雾弥散,沾湿一张苍白诡艳的美人面。站在门口的解丝岚墨发及腰,眼睛微挑狭长,瞳仁黑紫,肤色苍白,唯有唇色秾艳。一淡一浓之间,更衬出鬼气森然的媚感。
解丝岚走进水雾弥漫,你虚眼瞧着,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
竟有些不忍心捉他了......暗自思忖,你平静地看着解丝岚穿着睡衣迈入浴池,浴巾上的蛛丝沾着细碎的水珠,摇摇晃晃。解丝岚也摇摇晃晃地走到你身边,从背后,他纤长的胳膊紧紧揽着你:“你应该早点让我进来的,阿玉,现在水都凉了,我心里也好难过。”
解丝岚说话间,水下,你的脚踝处缠上一股股蛛丝,而同时,随着眼泪掉进浴池,你的脖颈、腰肢以及小腿,都被解丝岚纤长的步足缠住。
他的发丝漫入水中,渐渐从发尾开始染白,黑白斑驳中,好似新雪浸墨。你转不过身,便抬手拍了下解丝岚的手腕,语气轻松道:“对不起,解先生,你对我这么好,我却让你难过了,你说我该怎么补偿你呢?”
“睡、今晚可以在我怀里睡觉吗?”浴室里水汽骤然浓郁,禁锢着你身体的步足瞬间收回,解丝岚游到你面前,双眸晶晶,唇瓣艳艳,眨掉眼睫上的泪珠,望向你时,竟有几分少年的羞怯纯良。
“当然。”你捉住他漂浮在水中的一缕白发,点头轻笑,冰凉的掌心又抚上解丝岚的脸,“毕竟解先生,你这么古道热肠,对我又.......又确实是好到有点过分呀。”
解丝岚对你很好,深山老林里,他在暴雨来临之前,收留了你这个身上凑不出三十八块钱的臭道士。
年初同门师弟给你介绍个活,是给剧组开机仪式祈福,大致就走个过场,说些吉祥话哄住导演和制片人就行。
临行前师弟难得大方,在火车站给你买了两大桶泡面,还嘱咐:“去了剧组别怯场,师姐,你就大大方方的嗷。就咱通身这气派,一看就是两袖清风兜里没半个子素质不详遇强则强的道门子弟!”
你,面色惨白头发枯黄,活死人不是活人微死,是真的死人吊着一口生气......道观里师兄弟但凡接活,吉祥物的位置必定都摆着你......没办法,谁让你的存在就是对唯物主义最大的挑战。
坐了八个小时的火车硬座,你熬到剧组的第一天下午,就立刻跟着统筹钻到了深山老林。这部是个仙侠剧,你没见到男女主,倒是见了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妖精”,排成排蹲在遮阳伞下面打扑克,看得你真是用了平生最大的忍耐力,才没有往他们水灵灵的脑门上贴黄符。
开机仪式在第二天,晚上山里信号忽强忽弱,你裹着军大衣打盹,因为要守着祭坛,所以你休息的帐篷离剧组工作人员有段距离。
半夜没忍住,你睡熟过去,一般情况下,活死人可以连续三个月不睡觉,但只要睡熟,基本上就进去生理意义上的死亡状态。除非自动苏醒,否则很难被外力唤醒。
按常理来说,你不该在工作没完成时就睡熟,但这偏偏就是事情的蹊跷之处。睡梦中风雨雷电声大作,你还听到仓惶崩溃的哭声,男人口中喊着阿玉,但声音被撕碎,揉进狂风暴雨之中。
你没睡很久,大致过了十几个小时,但再睁眼时,剧组的场地已经被清空,泥地里的车辙还是新鲜的,想必是剧组工作人员才离开不久。
没事,你安慰自己,反正活又活不来,死又死不掉。这次天不收你,自有你的去处。这样给自己打气,你捡了个登山棍,顺着车辙在山林里打转。
因为忘了进山的路,你在山林里转了半天,湿润苍绿的树丛中,窸窸窣窣的响声不断,后背好似被无数双隐藏的眼睛盯着,你早就不跳的心也止不住发毛......
道祖在上啊,弟子不怕妖魔鬼怪,但弟子真怕蛇鼠虫蚁啊啊啊!
又转了半天,东面的天空乌云弥漫,很快山林中的光线黯淡下去,一线冰凉缠上你的脚踝,坚硬的鳞片,你确定它还在蠕动.......就那一秒钟,压根来不及思考,你就嚎了一声急急如律令,再睁眼已经狂奔到一座别墅门口了。
真他爹的.......口里骂着,你瞪大眼睛还没缓过神,别墅门被从里面打开,乌发及腰的漂亮男人倚在门口,手里还缠着毛线,眼睫轻颤,他竟然真就这么侧过身,水灵灵地朝你一笑,示意道:“天阴了,阿玉小姐要进来避避雨吗?”
深山老林,豪宅别墅,漂亮男人,避雨小住。
很好,这个剧情你熟啊,不枉你每天听小说睡觉,解丝岚这分明就是男小倩剧本啊。
确定漂亮房东不是人之后,你住得更安心了,闲暇之余甚至还能逗逗解丝岚。他在这山上独居,还是个没被电子产品污染的纯天然有机鬼。
解丝岚每天下厨,但端上桌的永远只有糊掉的白粥还有可怜的咸菜,还好你活死人味觉不敏感,硬吞下肚,还要挤出笑容回应解丝岚期待的注视。别墅里的家具总会沾着雪白的蛛丝,偶尔你睡醒起来,还会发现手腕脚踝都缠着几圈蛛丝,随着你一动,立刻消失不见。
但这一切,解丝岚都不曾注意,甚至于,他还会在你背过身时,突然激动得探出第二双手撩一下你的头发,等你回头,一切异样又都被他掩藏,苍白的脸颊漫过陀红,解丝岚手里缠着毛线,故作不解地歪头,发丝滑落肩头,他问:“怎么了?阿玉,还没离开又开始想念我了吗?”
鉴定完毕,解丝岚,妖力深不可测,智力也“深不可测”.......
因为山林里的迷障,你趁着解丝岚睡觉,出去走了三四次,都无功而返地绕回到别墅。解丝岚也知道你出门,每次都站在幽深别墅的门口,巨大的黑暗中,只余一扇光在他身后。
苍白美丽的男人发丝缠着蛛网,眉目温柔,手里捧着刚织好的披肩,安静地等着你迈上台阶,走到他面前。
解丝岚将米白色镂空披肩套在你身上,手指勾住你被露水打湿的头发,他好脾气地,一面红着眼流泪,一面说:“别总想着又丢下我,阿玉,你跑不掉的。”
但可惜,你的活死人肉没这个功效,而且.......解丝岚也没穿露脐装给你看!
为了活命,你暂时不敢告诉解丝岚,吃了你除了塞牙缝其实一点用都没有,还有极大可能会因为活死人肉不新鲜而拉肚.......而至于解丝岚,他则越来越明目张胆,最严重的一次,你为了躲避解丝岚研制的炸蟑螂,主动捏着他的脸一串一串喂他吃完。解丝岚盯着你,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咀嚼,眼睛则渐渐湿润,终于,随着泪珠滑落眼眶,解丝岚伸出纤长的手臂,同时第二双第三双步足也一起探出,将你密不透风地拢到他怀里。
说实话,贴着他的柔软,如果不是知道解丝岚刚吃过炸蟑螂,你会允许自己亲吻他的第八条大长腿!
解丝岚的蛛丝会随着他的心情变化,愉悦时蛛丝柔软,会悄悄地缠上你的小腿,也会随着你的动作探出又缩回,像是含羞草的枝叶。而当解丝岚被冷落或者敷衍时,他的蛛丝就会变得冰凉又坚韧,缠住你的脚踝、手腕,甚至是织成网将你兜到他怀里。
而一般这个时候,只要认真地注视解丝岚,不超过三分钟,他就会忘记刚才的怒气,羞红着脸低头,蛛网渐渐柔软直到消失。解丝岚每次都会抿唇,紧张地说:“我已经是对你最好的人了,这次你总该和我永远在一起了吧?”
在别墅住的第十五日,成宿成宿守在你门口的解丝岚,开始会在凌晨一点到三点,莫名其妙地消失。
消失之后,解丝岚再出现,身上会有股甜腻的香味,同时苍白的面颊也会泛起红晕,瞳仁呈现出剔透的紫色,牙尖锋利,在红艳的下唇压出两个白点。
他是背着你吃人了?或者是背着你穿露脐装了?
不对,这两种行为哪个都很可怕啊!你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想,终于,在解丝岚消失的第三个晚上,你隐匿气息,捏符利用阵法,探到解丝岚的位置——竟然在地下三层。
越往地下,湿冷的感受就越强烈,你忍受着土腥味,终于根据解丝岚的蛛丝,走到地下三层的洞口。就是那股熟悉的甜腻味,但这里要浓烈百倍,视线昏暗,你只能听到咯吱咯吱咀嚼的声音,当然还有咕咚的吞咽声。脚步声杂乱,蜘蛛的八条步足映在墙上,影子张牙舞爪,好似等待着去撕裂什么.......
吓死个活死人了,你咬住手背才压住喉咙里窜出来的尖叫。雪白的发丝披散在解丝岚肩头,他碾过地上的虫卵,循着角落里微弱的哭声,而后光影晃动中,一只六眼八足的半妖蜘蛛被解丝岚用蛛丝拖出来。
而她正在哭泣的脸,赫然地,对上你的视线——左眉有痣,发尾焦黄,那半妖竟然生着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
半妖蜘蛛不甘心地张口,气音刚出,墙壁上,房间内巨大的蜘蛛抬起前足,刺穿半妖的喉咙,血液迸溅,解丝岚雪白的发丝凌乱地黏成一绺一绺,但他并不在意,影子晃动,解丝岚弯腰,发丝飘散好似落了场新雪,隔绝你的视线。
而“雪”落下瞬间,咯吱咯吱的咀嚼声响起,甜腻的气息钻进地下三层的每一丝缝隙里。
你那天吓得腿软,几乎是跪着爬回二楼,钻进被窝里。等到凌晨三点的钟声响起,房间里骤然弥散开甜腻的香味,解丝岚做作地敲了下门,根本不等你回答,推门便走到床边。
心情十分美妙,解丝岚掀开你蒙头的被子,又用手指挑开你黏在脸上的发丝。他弯腰捧着你的脸,雪白的发丝沁凉,滑过你的脸颊,。
“睡相这么差,阿玉也真是的……日后离了我可怎么办啊……”解丝岚嗔怪着,又翘着唇角贴了贴你的脸颊,将被子踢到床边,他抱着你躺下,第二对第三对步足分别禁锢着你的腰和双腿。
怀抱密不透风,雪白的长发也渐渐生长,直到盖住你的全身。解丝岚注视着你的脸,目光甜蜜,久久地,眼睛也不眨一下,直到泪水漫出眼眶,他又说:“这次永远都别离开我了,我已经没办法在等你六百年了,阿玉……主人……”
你以为你应该睡不着觉的,但那晚上,解丝岚的步足缠着你,怀抱里都是甜腻的血腥味,冰凉似雪的发丝落在你颈侧。你只觉得安心,是一种天然契合本该如此的感觉,你依旧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醒来,站到浴室里的镜子前,你看着镜子中的那张脸,才想起来昨晚的一切……
然而美艳的蜘蛛精守在浴室门口,手肘上挂着给你重新织好的披肩,正轻声细语地问着你:“阿玉,今天早餐你想吃炸蟑螂还是烤飞蛾啊,我去给你做好不好?你要多吃一点饭噢,你都瘦了。”
不是,大哥你、你们蜘蛛精的食谱这么单一吗???
你心里无能狂怒,但面上不敢显露出来,匆匆洗了把脸,在解丝岚破门而入之前,你先走到他面前,牵住蜘蛛精纤长温润的指尖,捻了下,轻笑着说:“今天你给你做饭吃吧,我想对你好,解先生,你可以给你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吗?”
窗外无风,但屋内的气流翻涌起来,解丝岚披散在肩头的发丝轻舞,眨了眨眼,一滴晶莹坠在你的手腕。他咬着唇瓣,只是点头,说不出话,红着眼焦急地弯腰将你抱进怀里:“阿玉,我就是你的,你不照顾我,不对我好,我也是属于你,只属于。”
加了“迷魂丹”的预制菜是中午吃的,蜘蛛精是晚上七点还活蹦乱跳的……你盘腿坐在沙发上帮解丝岚理毛线,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你有没有感觉很累?有没有特别想睡觉啊?”
“啊……”解丝岚脸颊泛红,闻言水灵灵地望过来,手里绞着毛线团,咬着唇瓣不好意思道:“阿玉很想要吗?可是现在不行哎,你身子还不太方面,你本来就虚,会伤到你的,再等等好吗?”
你们蜘蛛精花生仁那么大的脑子成天都在想这些吗?!
你闻言差点被口水呛到,套着毛线腾一下就站到沙发上,双眼瞪着解丝岚,你一字一句地申辩:“我才不虚!我这是看破红尘人淡如菊!”
你小子你等着,有你穿着露脐装哭的时候……
好不容易抱着解丝岚的毛线团熬到晚上九点,你借口去洗澡,支开解丝岚去拿衣服。自己提前准备好化煞阵,以水为引,以怖为器,激发妖物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再利用幻境收伏妖物,击碎妖丹,度化生灵于天地。
说实话,化煞阵不好操作,你从前也只旁观师叔们布置,第一次尝试就用在解丝岚身上,想想还有点兴奋???
现在好了,虽然在浴室里不怎么体面,但至少把蜘蛛精给骗进来了,他的发丝还一绺一绺地黏在你肩颈的皮肤上,泪珠扑簌簌掉落,眼睫颤动,哭得好不可怜……
你有些心软,但这不妨碍你用仅剩一点的生气催动浴室内的化煞阵,随着碧绿的暗火摇曳升腾,眼前的场景移形换位,解丝岚的发丝化成蛛网瞬间将你裹进怀里。
终于,在阵形激发的最后一刻,你还是被他裹进了幻境之中。
“阿玉,山下的糖葫芦和玉川山上的果子,哪个更好吃啊?”
穿着彩衣的妖媚少年趴在树上,袖筒里蛛丝探出,卷起女孩怀里的剑谱,随意抛在空中把玩。
女孩身着青白云水绣的弟子服,面容寡淡,只有一双明亮清润的眸子为整张脸增彩。她抿着唇瓣,不能说话,但心声却清晰地传达给那妖媚少年—【糖葫芦的糖衣清甜,山楂果很酸。一层冰糖外壳裹着红艳艳的山楂果,吃了很上瘾。所以我极少吃,但如果你喜欢,我下次去跑任务,顺路给你带回来。】
树上的少年闻言眯起眼睛笑,懒散地翻了个身,直直地往下坠,彩衣被玉川山上的寒风吹起,像只色彩鲜明的旗子,被树下那寡淡的女孩张开手臂接在怀里。
七彩斑斓的蛛丝缠在女孩的弟子服上,他也伸出胳膊紧紧搂住她。一片素白的玉川山上,他们是两株相互依偎的杂草野花,颤巍巍地,活得那样出彩而鲜明。
蜘蛛精趴在小哑巴耳边,悄悄地,说:“你真好,阿玉,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吃糖葫芦,我只是很想你,你要多来看看你,要对你一直这么好,知道吗?”
【小岚,别哭了,糖葫芦很酸吗?很酸的话丢掉不要吃,你别哭……】
青白云水纹的弟子服被鲜血染透后,好似一团一团粉色的菡萏绽开。她还扛着插满糖葫芦的稻草架子,刚比试结束,从水云炼跑到山下,在小贩收摊前,阿玉用上品灵石包圆了糖葫芦。
哑巴平常很节俭,跑任务换来的灵石,基本上都用来炼丹锻剑以及哄蜘蛛精开心。她没什么朋友,而蜘蛛精就是哑巴唯一的好朋友。
喀嚓。少年又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唇角残留着晶莹的糖渣。他鼓着脸颊,目光从女孩身上的血迹流连到她脸上,那双清亮的眼睛此刻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糖葫芦好吃,我这是喜极而泣,恭喜你了,小哑巴,你要成为连卿真人座下的大弟子了。以后……你更不会来看我这个妖物了……”
蜘蛛精一边说,一边又流下眼泪,他背过身想要遮掩,却被女孩攥住肩膀,硬生生地禁锢着,逼他直视她的眼睛。
【不会不来看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岚,山下还有枣泥糕奶酥羊肉汤和肉火烧……山下那么多好吃的,总有一天,我会带你一起去吃,游历山河,自由自在。】
“你会陪你一起吗?”蜘蛛精止住眼泪,彩色的蛛丝花瓣似的,纷纷扬扬随着悸动的心事,落满女孩全身。
小哑巴衣衫染血,发髻凌乱,但一双眸子光彩夺目,弯弯笑,她点头:【我们一起,做对自由自在的人。】
【你不该擅自下山,小岚,他们会把你杀死的……】
阿玉的面容有些冷漠,眉眼间浸着疲倦。她抱着蜘蛛精往玉川山上走,脚步深深浅浅,很快又被大雪覆盖。
蜘蛛精手长腿长,缩在阿玉怀里,又忍不住用蛛丝一圈圈缠着她清瘦的身子:“可是你半年没有上玉川山看我,你忘了我,你对我不好……”
话未说完,少年便哽咽得掉泪珠子,伏在女孩肩头,他又露出牙尖,恨不得咬她一口泄愤。
回到蜘蛛精的玉川居,阿玉将他放回床上,浑身浓重的疲倦感,使得她那双清润的眼睛也蒙了层雾气一般。她透过夜明珠轻柔的光辉,安静地凝睇着床上赌气落泪的蜘蛛精,阿玉的心声带着疑惑,像迷路的小孩——【你下山之后,见过更多的人,就不会再做我的朋友了……解丝岚,你不能永远都待在山上,永远只做你的好朋友吗?】
“你要我只做你的好朋友,可你呢,你是连卿仙尊座下风光的大弟子,是瑶山派的大师姐,那么多仙门弟子和你结交,唐弄玉!不公平!你对我一点都不公平!”
蜘蛛精的眼泪一串一串地掉,他吼起来也没多少气势,反而像个幽怨的妃子在博取君恩与同情。
小哑巴听着他控诉,又想到方才解丝岚下山时,那些同门望向他时,眼神中不加遮掩的欲望……
心底黑气缭绕,原本因为师妹许幽幽的到来而滋生的心魔,在这一刻,终于因为解丝岚的“逃跑”而气焰疯长。
她起身,依旧是清瘦矜寡,长睫微落,遮住眸子,到底看不清她的情绪。解丝岚见她要走,赤脚扑倒地上,蛛丝攀上唐弄玉的衣摆,却被她挥手切断。
【抢走一切都无所谓,但不该……不该连你都抢走啊……】
心魔成,玉川居落下灵锁,唐弄玉披上彩色蛛丝织就的斗篷,寡淡的脸上,一双眸子翻涌起暗红的血光。
再后来,唐弄玉来玉川居看过解丝岚很多次,每次都是孤身坐在窗边,青白云水纹的弟子服已经换成绣金暗纹的道袍,唐弄玉身上总用不同的伤,血液的香甜弥散在玉川山顶凛冽的寒气中,是解丝岚记忆中最讨厌的味道。
他不断地爬向唐弄玉,想用五彩斑斓的蛛网缠着她,想牵住她的衣角,想被她抱到怀里。但解丝岚从那晚下山被抓之后,就再也听不见小哑巴的心声,甚至不被允许触碰她。
唐弄玉周围的结界将他隔开,那双清润的眼眸凝着寒光,垂眼冷漠旁观着解丝岚被结界挡开,又一次一次撞向结界的蠢样。
每次当蜘蛛精开始落泪,她就会起身离开,留下从前答应过他的,要给他带的糕点玩具,还有糖葫芦,摆在桌子上,红艳艳的,像烫红的细针扎在解丝岚眼里,细细密密的疼痛和眼泪都提醒着他——小哑巴要抛弃他,他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因为他只是一只又蠢又没用的蜘蛛。
解丝岚是玉川山上的一只毒蜘,受灵山浸润,不知过了几百年,将开灵智,又遇到瑶山派的小哑巴唐弄玉。她天赋高,修炼刻苦,但刚入瑶山派时也才十岁,每每被师兄师姐们练哭,就自个跑到玉川山,躲在冰碑后吞眼泪。
那时灵蜘有意,便织就一些彩色的蛛丝小花来逗弄小哑巴,玉川灵山银装素裹,瑶山派也皆着青白二色。突兀出现的彩色,骤然间跳跃到小哑巴的世界,竟然……真的让她记挂到了心头。
后来唐弄玉靠刻苦修炼,最终到筑基期,用修为灵力度化灵蛛,使得他化形成人,唤作解丝岚。
原本修士度化灵兽,无外乎就是使作坐骑或者炼丹材料。而解丝岚不一样,他出现在玉川山的第一刻,小哑巴将他稳稳地揽进怀里。
小哑巴的心声,鼓动在他耳边,雀跃到喧嚣——【我也有朋友了,你是我的,我的好朋友。】
解丝岚抬头,那个雪夜浩渺深远,玉川山上几百年的月光,在他心跳那一刻,全都揉碎在小哑巴最漂亮的眼睛里。
蜘蛛精曾经以为会和小哑巴永远在一起,爱着呀恨着呀,或者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纠缠着相守着就好。
但蜘蛛精没有见到小哑巴最后一面,尧山前的魂灯熄灭,玉川山连月大雪,那个叫许幽幽的修士来到玉川居,告诉仍在不停用蛛丝编织野花的解丝岚——唐弄玉在水云炼堕魔,自剜双目,被诸位长老联合设阵击杀。
魂飞魄散之前,唐弄玉剜出双目中的灵丝,托许幽幽带给解丝岚,以灵修魂丝护体,可使灵兽入仙途,日后山河深远,真的没有任何桎梏可以困住解丝岚了。
小哑巴最好的朋友,从此可以自由自在,看遍山河。
唐弄玉其实也舍不得自己的眼睛,她自小就知道,自己容貌寡淡,只有一双眼睛能够增彩。十岁入尧山派,所有人都说她有天赋,只要勤奋修炼,日后惩妖除恶,定能飞升成仙,守护一方安宁。
她相信了,所以顶着天才的名号,在尧山派默默洒下很多眼泪和汗水。没有人心疼这个容貌寡淡的少女,他们都忌惮她,崇拜她或者质疑她。
天才修士没有朋友,而玉川山上的蜘蛛精,就是她唯一的、漂亮朋友。
解丝岚姿容媚丽,眉眼风流。他是唐弄玉亲自度化的蜘蛛精,也是唯一能听见她心声、愿意走进她的漂亮朋友。
小哑巴喜欢蜘蛛精,但她不明白什么是喜欢,所以每次做完任务,都迫不及待地爬上玉川山见他。每次看到漂亮的首饰衣服、路过名山大川或者品尝到美味佳肴,小哑巴都会板着脸一行一行记到剑谱背面,她贴身携带,总想着,有一日,要陪玉川山上的蜘蛛精,重来一遍,只有她和他。
后来,唐弄玉也未曾想过,天才的头顶还横亘着一个天道。许幽幽是天道之女,不必去问世堂领任务,在殊死搏杀之中修炼道心;也不必在水云炼九死一生,鲜血淋漓地抢夺唯一的弟子位;她什么都不用做,师尊会俯身接她入仙途,师门众人会自发地聚集在她身边,喜爱她,呵护她,甚至于第一的名号也会摘下来赠与她。
唐弄玉道心动摇,她不甘心,明明从前那么多年,是他们口口声声说着她是仙门未来,要刻苦修炼肩挑重任……他们这样说,唐弄玉也这样信了。
可现在呢,唐弄玉的一切努力,好像在许幽幽的娇笑中,也终于像个笑话一样飘散。
她真不甘心啊。
临死前回望,唐弄玉心里也没有多少悔恨,许幽幽是唯一愿意冲进阵眼救她的同门,她觉得可笑,却说不出话来。
“大师姐,你知道吗?你是真正的仙门魁首,是真正的第一,我只是被团宠系统操纵的傀儡。你对不起你,你不要死……不要……”
许幽幽的眼泪那样滚烫,让唐弄玉想到了蜘蛛精,他也喜欢这样哭,眼泪扑簌簌地掉。
她其实听不懂什么是团宠系统,但听到许幽幽承认她是第一,忽然就释怀了。被命运和众人推着走的前半生,好像只剩下解丝岚这一个,独属于她的,由她创造的奇遇。
唐弄玉用最后的灵识,托付许幽幽,将自己唯一没被魔气浸染的灵丝送予解丝岚。
小哑巴这辈子能拿出手的东西实在少,她只能给蜘蛛精,她仅有的,最好的。
幻境切断,你在一片迷障中睁开眼,水雾弥漫的镜面上,映着一张清瘦寡淡的脸,而眸子却熠熠生辉,清润明亮,反衬出突兀的生机与鲜活。
身后桎梏着你的蜘蛛精仍在梦魇之中,化煞阵以七苦泪为引,解丝岚眼睫颤动,唇瓣被咬得鲜血斑斑。他喉中哽咽,语句泣不成声,眼泪顺着睫羽扇落,一滴晶莹滑过唇角,颤巍巍将要滴落……
【你真好,阿玉,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吃糖葫芦,我只是很想你,你要多来看看我,要对你一直这么好,知道吗?】
【你要我只做你的好朋友,可你呢,你是连卿仙尊座下风光的大弟子,是瑶山派的大师姐,那么多仙门弟子和你结交,唐弄玉!不公平!你对我一点都不公平!】
【别总想着又丢下我,阿玉,你跑不掉的。】
【阿玉,我就是你的,你不照顾我,不对我好,我也是属于你,只属于。】
耳边都是解丝岚的声音,你启唇,却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吻上他的唇角,七苦泪落到舌尖。
六百年的相思苦,是蜘蛛精生剖一半丹元,以你残存的灵丝为引,逆反天道,将你投入轮回,企图修炼出一具完整的肉身。
而六百年的时光里,蜘蛛精被天道桎梏,寸步不能离,守着玉川山,亲眼见证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他艰难又笨拙地修炼,用仅剩的一半丹元,窥探着你的灵丝。他旁观着你化成落叶、黄莺,或者是一株麦穗,有时也是冻死在冬天的田鼠……而一世又一世,这次终于修得一丝道缘,让你以活死人的身份,以妖元为引,重新地,如丧家之犬般,站到蜘蛛精面前。
“阿玉,你亲我了……”
蜘蛛精睁眼,暗紫色的瞳仁被泪浸润,好似夏天冰在井水中的葡萄,竟有几分清纯的可爱。他抿了下嘴巴,没有问你关于化煞阵的事情。
可能是他不在意,也可能是他脑仁太小,装不了太多事。
但无所谓,你捧住解丝岚的脸,重新亲吻他,重新地,你这次终于明白,也终于说出口。
絮絮叨叨地,你真是个话痨,对蜘蛛精说:“我爱你,解丝岚,我好爱你,这世上你只爱你,重新再活一世、两世、三世、无数世,我也只爱你。”
“解丝岚,我会把最好吃的西瓜瓤、刚冰镇好的橘子汽水、微微化软的冰糕、小龙虾的第一口虾肉……都拿来给你吃。我会给你擦眼泪、会抱着你睡觉,会给你的头发编好看的麻花辫,也会给你买最漂亮的发夹小皮筋……总之,一切好的,我都捧来给你。”
“因为我爱你,解丝岚,你不用特意记录我哪一次告白,因为以后我每天都会说我爱你。你不用惶恐我的爱哪天会枯竭,不必像可怜的信徒一样,捧着我那点爱意疑神疑鬼。解丝岚,我的爱,你可以随便拿去用,我的爱就是泉水,水满则溢,溢出去再重新满上……”
解丝岚的眼泪淌了满脸,发丝被浸透,色彩斑斓的蛛网一片一片落在你们身上。世界变成彩色,你吻着解丝岚,你那脑子不好使却最漂亮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唯一的爱侣。
“总之,你想要说,解丝岚,我永远爱你,是你爱我的那个永远。”
——完——
彩蛋是寡夫蜘蛛精发疯产luan,有点精神病,有点微恐,恐虫人士介意误入
*叫鳏夫不好听,给改成了寡夫
*bg女尊
昨天被盗匪光顾了一趟,家里现在是一颗米粒也没有了,你饿得头昏眼花,躺在破烂的草席上绝望等死。
上辈子穷苦命,加班加到猝死,这辈子也没能过上一个好日子,一闭眼一睁眼,变成一个瘦得皮包着骨头,智力也有点问题,爹妈还去世不久的小姑娘。
你从溺死这小姑娘的那条溪流里爬上来的时候,勉强记得一点她生前的记忆,找到了她爹娘死前留给她的房子。
屋顶露着洞,门也是坏的,破烂程度令人咂舌。
你没空去担心这屋子会不会在哪天突然倒塌,因为比起住处,你更要担心这具身体会不会突然死掉。
虽然这......
虽然这个世界女性地位高于男性,不会出现恶男欺压弱女的情况,但因为小姑娘智力不全的问题,在其爹娘去世后,没少有人欺负她。
家里的东西早被人洗劫一空,连颗米粒也不剩。
你意识到自己要面临被饿死的情况,只能敲响隔壁家的大门,与隔壁的寡夫借铜板和米,可饭还没煮熟,一群强盗上了门,不仅抢了你的米,还连你带门都踹了一脚……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现在还躺在地上。
你饿得意识昏沉,胃绞痛得难受,眼皮子都没力气撑起来。
上辈子猝死,这辈子饿死,不知道你下辈子会变成个什么样?
“臭三八!有胆子勾引我家女人,怎么没胆子出来露个脸?!”
“出来!给老子滚出来!!”
“别在这丢人现眼!跟我回去——”
“你和他做的丑事,我丢什么人?!老子今日势必要撕了那荡夫的脸!出来!!”
“砰!砰!砰!”
来自男人粗吼的嗓音把你从梦里惊醒,满汉全席的美梦一经破碎,你不得不回归饿得手软脚软眼睛发昏的现实。
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异常吵闹。
爱凑热闹是国人天性,即使是快饿昏的你,也忍不住往外瞟了一眼。
一眼就看到门外站满一大群长舌男人,对着你家隔壁指指点点,时不时发出几句鄙夷的议论,你仔细听还能听到几句。
“又是他,真是不要脸,死了女人还不守夫道,穿得骚里荡气的专勾引女人。”
“我家那位昨日路过,他倚着那栏子卖骚呢。”
“听说那徐氏家的妻主昨夜就跑到这家门口,到了天亮才回,谁知道他们在屋里都做了什么……这s货命里带方,克死了他家妻主,家里没人挣钱,可竟是不缺吃也不缺穿,三天两头换新衣裳,花钱如流水,比那镇子里的富户少爷都过得好,可想而知他的钱是怎么来的。”
“对对,我与你说……”
漂亮有钱的寡妇/寡夫被八卦加造谣算是古今相通了。
你昨晚饿得睡不着,依稀记得是有个女人喝得醉醺醺的跑到隔壁砸门,诉了半夜的情情爱爱,什么回去就休了家里的糟糠夫……
后来,就被隔壁寡夫隔着门给骂走了。
你想着被抢走的米和银钱,出于自己大概要饿死还不上钱的愧疚……你捂着肚子慢慢吞吞地爬下了床。
外头热闹极了,围得里里外外的人,没人注意到一墙围栏外的你,直到你有气无力地扯高了点嗓子。
“那位……”
这时才有几道看戏的目光瞥向你。
“你误会了,你家妻主昨晚虽然来过,她是敲了门,但人家没开门。”
这话一出,看向的人更多了。
可你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傻子,虽然突然说话清晰有条理,但没几个人信你。
一直拦在男人面前的女人恼怒地红温了脸,她一脸厌恶瞪向你,嘴里骂着让你滚,总之是死活不肯承认自己试图偷尝美人香,却被美人冷拒的丢脸事。
你正要继续解释,门随之哐当一声巨响,打开了。
屋内,这场正宫棒打小三戏码的主角之一冷着脸走了出来。
他的样貌确实好看,桃花眼薄红唇,你在现代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他一出现,周围议论声都笑了,男人嫉妒的目光和女人惊艳的眼神纷纷流连在他身上。
最嫉妒的,莫过于那位砸门闹事的男人,袖子一撸,嘴里骂着荡夫,就要动手。
“好啊,你舍得出来了是吗?狗男人!今儿个不教训教训你,你怕是不知道招惹我家妻主的代价!!”
岂料他刚刚扑上去,寡夫冷着脸抓起墙门的棍子,就往男人背上敲。
哐哐几下又几声惨叫后,人就给干趴下了。
被打晕的男人被他家女人背走了,周围看热闹的也散了。
你捂着肚子扶着墙,忍着肚里绞痛,脑袋昏沉,慢吞吞地要返回去躺下等死,没走几步,背后传来悦耳的男音。
“方才谢过你替我解释。”
你回头朝那漂亮寡夫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回道:“应该的,毕竟你借了钱给我,而且你确实也无辜。”
男人听你这么一说,他露出一副诧异的脸色。
“昨日那群盗匪……”
他开口在说什么……嘴张张合合,你视线出现重影恍惚,突然的耳鸣让你听不清,还没听完他说什么,腿一软,眼前就黑了。
完了……
你大概是要饿死了。
你从前一定没想过,一碗白粥就能让你流泪。
“慢些吃,还有很多。”
一碟咸菜放到你跟前,见你喝完一碗粥,他又给你盛了一碗。
你捧着白粥,就着咸菜,拌着眼泪。
“你煮的粥太好吃了,和你人一样好。”
不仅仅把饿晕的你带回家,还给你煮了粥喝。
发了张好人卡后你把脸又埋回碗里,把上辈子自己最不喜欢的白粥当成人间美味,咕噜咕噜下肚。
你光顾着吃,倒没发现坐在你对面的寡夫支着下颌,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你。
隔壁寡夫叫兰安,半个月前嫁到村里给他妻主冲喜,可他嫁过来第二天,他妻主就病死了,之后没几天,他公公也死了,自此他克妻的名声整个村子都知道。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寡妇换成寡夫也是一样的。
你估计是……
毕竟是女尊男卑的古代,他为了活命也没办法。
自从兰安又大方地借了你一笔钱后,你感激涕零,每每出门回家,拿着挣到的钱买吃的也不忘给他送一份,一开始他还不肯要,对你也冷冷淡淡,后来和你关系熟了,有了笑脸,做了好吃的,还时常会叫你蹭饭。
月末发了月钱粮食,你兴高采烈地买了许多东西,想着回去还上兰安的钱,顺便给那破屋子翻个新,免得下雨天你还得去兰安的家里躲雨。
你拎着烤鸡和果脯,在天边黄昏落幕前赶回了家,就在快要到家的时候,远远看到几个高大女子从兰安的家里出来,有说有笑的。
看清她们的长相后,你心头一紧。
那几个人是当初抢了你银钱和粟米的劫匪!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你慌张闯进兰安家里,急忙找人,听到紧闭的内室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来不及多想,憋着力气撞开了这扇门。
“兰安你——?!”
门推开的一刹那,布满刀疤的男性肌肉裸背猝然暴露在你面前,你焦急的呼唤声戛然。
想不到会有人在这时推门,兰安迅速拉起衣裳裹住身体,阴沉着脸色回头,一见那呆住的女子,脸色不由地缓和了下来。
你回过神后,连忙把撞开的门又给关上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方才见到那几个抢我东西的盗匪来过,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一时太着急……”
你懊恼着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歉,又担忧问道:
“你、你没事吧?”
兰安换下染血黑衣,随手扔下,露出缠绕布条的手臂,暗红血迹隐隐渗透,他扫了眼伤口,听着门外担忧的声音,竟是觉得手上这刀伤也不怎么疼了。
若换做他人推开房门,那必定是故意的。
可若是屋外这人……想来是无心的,也可见有多心慌。
他心头泛起涟漪,忍不住问道:“你很担心我?”
“当然!”
“我知道你一个男人过得……嗯……艰难辛苦,虽然我们相处日子不长,不过我早将你当作兄弟姐妹看待,自然是会担心你的。”
兰安微微翘起的唇角倏然落下。
你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安慰屋里的人……从见到他在穿衣之后,你隐隐猜到那几个盗匪是来干什么的……一方面你心有无奈,又有些莫名心疼。
每次来找兰安的女人都是几个几个的来,一个男人和几个女人那啥啥……纵欲过度还是小的……他背后都是伤疤,指不定那些人玩重口味的字母普雷,这么干下去,迟早吃不消的吧,轻则染病,重则怕是会丧命。
他看起来也不过十八十九岁的年纪……总是这么挣钱,有伤身体……若不然,等他出来劝劝他,随你去镇里找个绣坊之类的工作?
你正想着,门被打开了。
兰安冷着一张脸出现在你面前。
你眼尖发现他手上包扎的布条,不由担心。
“你受伤了?是不是那几个人……”
“出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兰安冷声打断了你的话。
你一时愣住,还不清楚他怎么生气了,就被拽着赶了出去,门砰地一声重重摔上了。
你不知道到底怎么惹到了兰安,自那天之后,他突然对你冷落下来,出门碰见,你主动打了招呼,他也是爱答不理,做好饭也不叫你去蹭了。
古代没有燃气,得用柴火煮饭,你起火起火不行,厨艺又差得离谱,又恰恰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天半夜,你睡得正沉,几声惊雷后下起瓢泼大雨,这破烂屋顶终究是没挨过这场雨,一下就塌了。
沉重的木头砸在身上,你疼得直冒眼泪,大雨又在夜里急速冲刷了眼泪,你趴在地上艰难刨地,却怎么也爬不出来,那根木头被泥土裹着又黏又沉。
恍惚间你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身上的木头一下被掀开了,手臂被牢牢拽起,疼痛的身体猛地被抱起悬空。
你冒着泪的视线里,兰安脸色焦急。
“伤了骨头,得好生养着些日子。”
郎中一边药箱,一边对兰安说起照养的事宜,兰安认真听着,昏暗灯烛摇曳着闪烁,依稀可见他一身衣裳湿漉漉的,紧贴着身,宽肩窄腰的身材看着明显。
郎中走后,你带着还没缓和的哭嗓提醒他。
“去换身衣裳吧,别着凉了。”
兰安替你拉上被子,点了点头。
小腿骨折的疼很磨人,折腾了大半夜,屋外的雨还没停,听着雨声的你昏昏欲睡,闭上眼前,又微弱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找了份好工作,这才干了多久……
兰安寻了件自己的衣裳,原是想递给你自己换,可他来到床前,便见你已沉沉睡去,脸色苍白,眼眶通红,湿漉漉的一身,身上都是泥土与稻草,不可谓不狼狈,或许是冷的厉害,身子时而冷颤。
想起听到隔壁房屋倒塌的轰隆声,兰安抓着衣裳的手微微收紧。
他取来帕子拧干了水,替你擦拭脸上污泥更换衣物,指尖碰到凌乱的衣襟一瞬间的停顿。
赃污布衣被他轻轻脱去,露出里头的肌肤,想来是家中穷困,连一件肚兜都没有,外衣一脱,便能瞧见里头的美景。
他垂着眼眸,不去多看那片白,余光不经意扫见时呼吸微微乱了些,耳尖也泛起薄红,可这仅仅是开始……下身的裤子也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