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女的推荐LOFTER(乐乎)

她想,也许她真的要永远被困在这个世界。

同样未曾变化的,还有停滞已久的好感度,仅仅显示在99就再也没有任何变化了。

凌妙妙不明白。

明明主线故事早已完成,一切都已达到最完美的结局——慕家子弟慕声因一剑杀死九级大妖怨女而一时声名大噪,一举跃升至世间唯一的天级捉妖师。即便是一向对妖怪有偏见的慕瑶也在这一路的经历下,渐渐接受了身为半妖血统的慕声。

这怎么看都是大团圆结局啊?

问题,究竟出在哪。...

问题,究竟出在哪。

“系统,你说,你们内部会有bug这种东西吗?”

【抱歉,未识别到具体指令,请重复。】

系统一板一眼的机械音响起。

“算了。”

凌妙妙在心底鄙视一番,这种人机系统问了也是白问。

不过……

“系统,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任务有明线和暗线两条。只要我完成明线任务,就会有一个系统奖励对不对?”

凌妙妙等了得有一会,许久。

【是的。】

【奖励内容为:若您放弃完成暗线任务,可以即可选择身份抹杀,从而回到原世界。但是必须要注意的是,您在原世界的寿命将会缩短至五年。】

只有五年寿命……

凌妙妙的呼吸一窒,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一阵的心悸。

虽然她很舍不得慕姐姐,舍不得柳大哥,也舍不得……那个没心没肺的黑莲花,可只要一想到自己独孤一人在家的妈妈,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

即便,那期限只有五年。

02.

恍惚间,凌妙妙下意识抬头,看向她唯一的攻略目标——慕声。

【慕声好感度:99】

对方似有所感,回过头对上她的视线。

“诶诶诶,子期!是我是我!”

慕子期现在是闻名天下的捉妖师了,每日高额的悬赏任务层出不穷。前几日他像是家里缺钱一样,没日没夜的接取任务。连一向被称为“最卷劳模”的慕瑶都忍不住想要规劝他,让他别这么拼命。

凌妙妙是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见面机会的。要不是慕姐姐说情,她这见面估计得排到下月去了。

“哎哟,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见你这个大忙人得多费劲。就是你庭院前的那架梯子,就够我爬一阵的了,可给我——”

累坏了三个字还没说完,凌妙妙伸手忙着捶腿,忽然就听身前传来一道冷冽声响,“你来做什么?”

慕声抿了抿唇,平静而淡漠地直视她的眼睛。

“我……”

呵。

说什么苟富贵,毋相忘。结果这一变成大明星,马上就把她这个一路经历过生死的挚友抛在脑后,简直是……简直是没心没肺。

算啦,好女不跟男斗。

看在这有可能是和黑莲花最后一次见面的份上,凌妙妙不和他多计较。

“我这不是想念我们子期了嘛?嘿嘿,看我带了什么?”

凌妙妙抽出食盒,从里面拿出一个品相不太精致的糕点。挠了挠头,还是大大方方地递给慕声,“诶诶,你别看它做的不好看,味道可是极好极好的!”

怕慕声不信,凌妙妙捏了一个在手里,准备就顺着手中的动作喂进他嘴里的。可是临近他的身体时,周围仿佛被一股力量侵扰,而本来平稳站定的凌妙妙,就那样在原地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食盒落地,糕点残渣滚落至慕声脚边。

慕声从地上拾起一块,拿到嘴边嚼碎。

“别!别,还有,那个太脏了!”

凌妙妙想要阻止,可是慕声动作太快,那块掉在地上的糕点已经被他塞进了肚子里。

……

这家伙又犯什么病?

“干嘛呀,你要吃我这里还有,别捡地上的呀!”凌妙妙匆匆忙忙拾起食盒,想从里面找个干净的糕点奉上,可是因为坠地的冲击,导致糕点全都碎成了渣。

她沉默一阵,又仰起头来傻笑,“那个……我下次再给你做。”

慕声沉沉瞥了她一眼,“太甜了,我不喜欢吃甜。”

“下次别做了。”

说罢,又用“我很忙”这个借口离去,没有多留和她交流的机会。

03.

近几个月来,慕声对她的态度越发冷淡。拒绝她的出游邀约就算了,甚至连面都不想见,话也懒得回上几句。一问原因,总是那没新意的“太忙了”三个大字。

凌妙妙曾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人是会变的,无论曾经他待她多好,无论那场用术法炸出来的烟花是否存在,无论他和她曾历经生死,相互许诺永不会离开的誓言是否为真,那些曾和她有关,又最终与她无关的过往就这样随风远去,只在心头留下几道陈旧而泛黄的记忆。

真是的。

这是好感度99所有的态度吗?

凌妙妙在心底骂了他一百遍。

可当第一百零一遍结束时,她还是不得不迈开脚步,然后离开这片不属于她的土地。

04.

虽然没有人知道,但背地里,凌妙妙已经一个一个向他们道过别了。慕瑶,柳拂衣,还有她最最舍不得的爹爹……虽然很舍不得,但她还是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演技,没有让眼泪当场掉下来。

至于慕子期那个没心没肺的黑莲花。

谁叫她凌妙妙人美心善呢,人家都那样恶劣地对待她了,她还是给他留了礼物。

是一个香囊。之前慕子期也给她做了,结果因为不熟练,给做成了沙包。凌妙妙在此基础上进行改造,重新整理成一个蓝色且略带古典韵味的香囊。

嘿。

不得不感叹,她凌妙妙真是个天才。

现在的慕子期应该也不会稀罕这些玩意。凌妙妙将其转给了慕瑶,希望等哪天慕子期有空的时候,再把这个香囊送到他手里。

就当——

就当一个念想吧。

05.

【宿主,再次确认,是否放弃暗线目标,立即回到原世界。】

淡云漂泊,蓝天温蕴。

抛开别的不说,今天可真是个好天气。

凌妙妙闭上眼,感受着吹拂而来的风。

“我确认。”

恍惚间,她好似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那声音急促,又带着几分慌乱,与这湍急的河流融为一体。

“慕大师,我……我也是真的不知小女身在何处啊!”那熟悉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是她的爹爹,“我原以为她在西城郊放风筝,刚派了人去找,可回来的人都说,根本没见过小女!”

一名少年出现。他身形高大,背脊却仿佛被什么压住,一直佝偻着抬不起身。刺眼的光同天际相连,映照出他压抑阴鸷的神情。

【离开倒计时,10,9……】

缓缓地,少年偏过头来,灼灼目光盯着凌妙妙所在的方向。

他见风吹。

他听鸟鸣。

他看不见她。

【……2,1。】

【离开程序结束,现强制关闭入口。】

轰然一声,在世界关闭的最后一秒,凌妙妙听见水流炸开的声音。

就像是……

有人跳进了海里。

也与她无关。

彩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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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见色起意文学

大佬凌凌过第十二扇门

ooc致歉,字数4k+

———

“镜中人,漂浮难定本无根。

寻欢恨,方寸囚笼饰脂粉。

血泪痕,暗夜轻啜到曦晨。

缠绵吻,从此不得自由身。”

推开沉重的门,便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怪诞不经、诡谲多变,草率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这里人心难测,人命轻贱。...

这里人心难测,人命轻贱。

端庄华丽的古堡在漫着瘴气的山林拔地而起,森然白骨搭成盏盏骷髅灯,挂在房檐处,血红色的暗光犹如江上铺着的残阳,在雾气之中暗潮涌动。

凌久时站在大厅中间,抬头望着吊坠水晶灯出神,却被身侧的黎东源狠狠怼了一下,“看什么呢?”

“总感觉,楼上有些奇怪。”

都是过了这么多扇门的人了,过门人之间多少有过几次交手,楚河汉界划分明显,大家索性也没有什么自我介绍,跟着管家上了楼。

楼梯是旋转镂空的设计,下面是万丈深渊的不见底,黑漆漆一片充满了压抑。

台阶湿滑黏腻,像是洒上了一层薄薄的血水,凌久时走得困难,在一群人的末尾抬头看别人走得如履平地。

太不对劲了。

忽然,脚腕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一般,凌久时整个人向前倾去,毫无预料地摔了一跤,向下滚了几个台阶,楼梯把手外的漆黑顿时明亮起来。

下面站着以为笑靥如花的白裙少女,唇吻翕辟间红舌翻卷出几个字,轻声细语被阴风传到凌久时耳畔。

“不要和别人说话。”

这算是什么禁忌条件?

这么多人中,交谈的人不在少数,却只可这他一个人被拽了这么一下,凌久时暗忖,他定然是做了别的什么。

不管做了什么,他现在已经成了门神的重点注意对象。

二楼,长桌盖了五米,黑红色的桌布死气沉沉地垂着,纵使阴风阵阵,依旧古井无波。

管家扯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在桌子上扔了三把钥匙,一板一眼道:“两人一间房,钥匙在桌子上。”

他顿了顿,继续道:“伯爵大人很不喜欢不按规矩办事的客人。”

似是骨节在实心木上漫不经心地敲着,又像是山崖旁惊起的悬石化为碎块滚落,管家转身朝着高台之上的帘幕走去,然后恭敬得俯下身子。

凌久时看见人点头,最后站到自己面前,绅士般弯了腰身,“不知这位客人是否愿意同伯爵大人共度良宵。”

明明是再悱恻不过的句子,却被他说得犹如九尺寒潭下封着的冰,不像是询问,倒像是通知。

在场众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程一榭皱起眉头要说些什么,却被凌久时按了回去。

弯着的眼眸揉碎了今晚的月光,纵使照在惨白的吊灯之下,依旧波光粼粼,熠熠生辉。

“好啊,我愿意。”凌久时直直盯着低垂的纱帘,似是想从中窥见此人的冰山一角。

周围人的呼吸声都放得很轻,仿佛旋转的柳絮落了水面,圈圈涟漪无声无息地推到了岸边,凌久时忽然觉得手中被人塞了什么东西,一旁的黎东源朝他使了个眼色。

应该是保命的道具。

散了晚宴,众人纷纷离去,凌久时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放心,不会有事。”

话音刚落,如芒在背般的感觉便翻涌而来,凌久时觉得如若目光有形,他此刻定然被射成了筛子。

一旁的严师河走来笑笑,上下打量着凌久时,宽厚的唇动了动,脸上的褶子愈发明显,“呦,这你可得小心点,说不定这扇门的门神是个变态呢?”

“你!”黎东源紧了紧拳头,被凌久时拦下,恶狠狠地盯着眼前人。

他轻声说道:“有些仇,我们一定报。”

对方哂笑摇头,像是听到什么荒唐之语一般扬长而去。

确实是这样,这一扇门里,凌久时的盟友只有黎东源和程一榭,剩下的一大群人,都是x组织的,倘若掌握禁忌条件,加害简直轻而易举。

“先生,伯爵大人已经在等您了。”管家微微弓下腰,语气竟染了几分尊敬。

凌久时朝着两个人点点头,由着管家带路进了顶楼的一间房,关门刹那,外界喧嚣便与世隔绝。

此间天地,方寸囚笼。

他上前走去,觉得周身气压愈来愈低,步伐不由得缓慢了些,忽然一只白皙的手从红帐之中伸出,握住凌久时,把他拽了进来。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只手从凌久时衣兜里掏出一个戒指,扔进了床头的垃圾篓里。

凌久时被遏制的无法动弹,抬起眼睛,便误入一汪寒潭之中,此人仪容端庄,暗黑色调的衣服倒是衬得他唇色嫣红,双泪痣点缀其上,明明是明艳的长相,眼波流转间,却能让人遍体生寒。

看起来像欧洲中世纪的吸血鬼。

“你就是伯爵大人?”凌久时问道。

可眼前人却置若罔闻,而是继续翻着他的衣兜,“什么野男人的东西,你也往口袋里装?”

有些尴尬。

终于确保凌久时身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了,才卸下这桎梏,双手环臂轻轻靠在床头。

“我叫阮澜烛,你想问又不敢问的名字。”

凌久时又要说话,阮澜烛却忽然俯过身子,手指轻轻抵在凌久时的薄唇之上,眉尾轻挑,“嘘,我是这扇门的门神,你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

作为过门大组织黑曜石的老大,凌久时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门神。

“门神不能随便扔过门人的道具吧?”凌久时有些无语道。

“你说的那是低级门。”阮澜烛耸耸肩,唇角勾出一抹笑,“我可是高级门的门神,在这里全凭一个我高兴,你要是想出去,就得先学会讨好我。”

“怎么讨好?”

门神大人思忖片刻,“有女朋友吗?”

凌久时留了个心眼,点头道,“有啊。”

“你一定没有男朋友。”

凌久时见状不对,急忙道:“我也有男朋友。”

“那你一定缺个小三。”阮澜烛鼓掌,庆祝似的从自己口袋里翻出一枚系着项链的戒指,挂在对方的脖颈上,“恭喜你解锁新身份,伯爵夫人。”

有时门神确实是会选择细作来杀害过门人,就像是箱妖那扇门一样,凌久时伸手,却发现那东西早就锁死,自己怎么也摘不下来,“我好像没同意要给你当卧底。”

阮澜烛眨眨眼,“不是卧底,是妻子。”

长夜寂寥,蝉克制不住地嘶声长鸣,乌鸦飞过,短暂地遮住了明月。

严师河带了一个新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楼走廊尽头的拐角,按下他白日里就观察到的机关,石壁轰然打开,露出一面镜子。

他教着那人刀划破了手指,在上面写下三个字——凌久时。

这是严师河在上一扇门中得到的具体线索。

镜为纸,血作墨。

此一生,不得脱。

最后一笔落下,那新人惊愕地喊道:“镜子里的我怎么没了?!”

严师河皱眉,却瞧见镜子中的自己却摇了摇头,嘴角扯出阴暗的笑,镜面水波一般荡漾,一双手赫然伸了出来。

水镜之中,是陷于黑暗的严师河;水镜之外,是黄烛红帐之下的两人。

阮澜烛拉着凌久时起来,朝着浴室走去,那面镜子照不出他们二人,而是另一方世界。

严师河显然是感受到了另一方的压迫,后退两步,手心的纸条沁了汗珠,“你不能杀我!”

“可是你要杀我的夫人。”阮澜烛转头看向凌久时,“你不是要报仇吗?凌凌。”

“是严巴朗的计划!我充其量只是个听人家命令的打杂的,我要不这么做,他们会杀了我啊。”说着,眼角竟冒出几滴眼泪,一副忏悔模样,全然看不出当时的可恶。

凌久时手腕忽然被握住,一股冷流在血管里游荡,丝丝缕缕的低语涌入耳膜,“好好想,你要怎么杀了他?”

他陷入层层深渊,罪念浮上脑海,忽然一声巨响,凌久时整个人一激灵,模糊景渐渐清朗,只见镜上被溅上一片的血红。

凌久时猛然抬起头,看着好整以暇的阮澜烛,“你对我做了什么?”

“说什么呢,你是我夫人。”阮澜烛说着笑笑,就要把凌久时往床上带,“我能做的事当然你也能做,只要你能让我高兴。”

翌日清晨,凌久时与严师河都没来吃饭。

反而伯爵大人神色餍足,仿佛饱餐了一顿,心情克制不住地愉悦。

第二日缺席,谁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黎东源却全然不相信,他明明已经塞给凌久时一个保命道具,“余凌凌人呢?”

“他啊?”阮澜烛笑着走了下来,在餐桌转了一圈,刻意放轻了声音,“被我吃掉了。”

自那天后,x组织的人一天少一个,反倒是黎东源与程一榭,毫发无损。

严巴朗终于越过崩溃的防线,忍不住攥住程一榭,要碾碎对方的肩骨一般咬牙切齿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他们明明已经把禁忌条件烂熟于心,却还是有人接二连三的死亡。

黎东源握住严巴朗的手腕向后一转,对方整个人便被束缚住,随后一脚踹到他的腰身处,“心脏看谁都是脏的,说不定是这扇门的门神有眼呢?”

严巴朗抿唇气愤而去,程千里朝着黎东源看了一眼,“要不我们再去一趟伯爵房间吧?”

他们去过几次,无论怎么撬锁都打不开。

黎东源眼睛一转,“去外面!”

外面的建筑依旧豪华,伯爵房间的窗户正对着一汪喷涌的水池,往日里拉紧的窗帘现在被打开,能瞧见一身型纤瘦的男子坐在前面。

宛若仙人一般遗世独立,霜雪寂寥。

“余凌凌!!”

“凌凌哥!!”

无论他们如何喊,楼上的人始终没有回头。

反倒是两人身后攀上了一双手,周遭气压很低,声音是明显的不愉快,“很抱歉打扰二位,但你们影响到我夫人休息了。”

没有人会选择和门神正面硬刚。

铁门骤然发出狰狞的声响,凌久时抬起眼皮,是黎东源开了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然后把门锁紧。

皮鞋踩在木板上的声音一点一点放大,最后化作猛然拍打在铁门上的淋漓血手。

“快走,我发现了门!”他拽起凌久时的手腕,掀开墙角处垂着的毛绒的红色帘幕,露出一面被雕得华丽复杂的血镜。

“一榭呢?”

“他在里面等着呢。”那门外拍打声更加急促,似是饥饿千年的怪物迫不及待地要大快朵颐,黎东源焦急地说道:“来不及和你解释了,快走!”

纵然疑点重重,此情景却容不得人彷徨片刻,凌久时还是随着黎东源进去。

只那刹那,一阵香粉扑了过来,涌入鼻腔。

凌久时昏死过去,再醒来时瞧见自己身着一身婚服,脸上被脂粉化得洁白晶莹,唇间一抹红似是泛着水光。

不远处,一男子侧着身子望向窗前明月,眸中浸着被揉碎了的月光,眼角的双排泪痣流转万般柔情,似练的月华镀了他一身银霜。

他转过身子,凌久时觉得熟悉万分,席卷而来的记忆告诉他,眼前人正是他的爱人——阮澜烛。

阮澜烛看了过来,嘴里轻轻吐出一行字,“我的夫人,心甘情愿进了我们的婚房。”

那么此次婚姻便算作两厢情愿,自此礼成,二人共渡百年船,同修万年好。

永生永世,不会分离。

第二天,漫在山林的瘴气已然消失不见,毒虫凶兽纷纷沉睡,古堡内不再阴暗,慷慨地接受每一缕阳光。

伯爵、管家、古堡的侍卫都没了踪迹。

同时一起消失的,还有凌久时。

钥匙摆在餐桌的显眼处,那扇出去的门立在旋转镂空楼梯之下,如若凌久时在场,他必然发现那地方就是刚进门时白裙少女所站之地。

tbc———

又名《病娇门神狠狠爱》,我是土狗我爱写(x

本来真的想写一篇正儿八经的恐怖向的,结果大半夜给自己写害怕了,然后………

就这样了

差点半路开香槟庆祝

岁月穿梭,一晃进十年过去,范闲今天十六岁了

范闲长大了,范闲知道,这距离他靠近权利漩涡又近了一步,可是他躲不开,他还没想好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他有些迷茫

于是在范府门口总能看到,这个漂亮的小少爷坐在门槛上杵着下巴望天发呆

就这么一天一天的等,终于范闲等来了红甲骑士,等来了踏入京都的机会...

就这么一天一天的等,终于范闲等来了红甲骑士,等来了踏入京都的机会

回到府里餐桌,老夫人已经在等着范闲了

“坐,吃饭。你父亲派人来接你,我已经回绝了,你留在澹州,命会长些。”老夫人抬眼看着眼前成长的无比漂亮的孩子说道

范闲坐下,扫过桌上的菜,微微皱了皱眉头,先拿过有毒的那盘竹笋,捡起筷子看着老夫人说道:“奶奶,我想去,您知道的,我躲不过去的。”

说完埋头狂吃那盘有毒的竹笋,吃完怕吐出来,急忙下了餐桌,行礼告退

老夫人看着那孩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孩子大了,终究是关不住的,他要飞,便飞吧

在旁的管家看着范闲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又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又开始在老夫人面前说范闲的坏话,这些年,坏话他说的太多了,简直张口就来:“老夫人,您看看这野蛮的作风,府里也不是缺这一口竹笋,可这霸道的作风,到了京都,定要争抢家产祸乱家闱啊!”

老夫人听了这话,却不如往常一样置若罔闻,而是看了一眼管家,管家看了老夫人的眼神,不懂,却也没在敢再进谗言

范闲出了餐厅,到了湖边就把刚吃过的竹笋全都吐出来了,又找来旁边的小丫鬟,嘱咐她给吃了竹笋的下人喂上牛乳,范闲安排好府里的事宜,边转头往老哈的家里跑去

半路遇到了红甲骑士,警告告诉他们是调虎离山,让他们回去,踏入老哈的家,他看到了滕梓荆和绑在柱子上的老哈,范闲无意跟他打斗,拿出提司腰牌直言道:“滕梓荆,四处杀手,看看这是什么?”

滕梓荆本来做好死斗一番的准备,可看到眼前的人拿出提司腰牌,又不敢动手,不明白,怎么诛杀国贼,国贼变上司了

范闲看滕梓荆收手,想了想还是把他知道的都告诉滕梓荆,让他的心里别再那么苦,范闲把老哈松绑,冲滕梓荆招招手说:“来,咱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聊聊天。”

走到无人处,范闲看着滕梓荆,一时不知怎么开口,怎么说?说你是个棋子而已,你经历的所有事不过是京都里大人物下的一盘棋,你我皆是棋子,荒唐至极,活生生的人,变成了棋子

想了想,范闲还是隐瞒了知道他妻儿还在世的消息,毕竟,这消息不该是现在的范闲知道的,范闲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你不像鉴查院的人,鉴查院的人接到密令必杀无赦,而你,选择了最笨却伤亡最少的的方法。”

听到这话,滕梓荆一愣,他想了想自己的血海深仇,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少年,产生了可以信任眼前这人的错觉

滕梓荆跪在范闲面前说:“请提司大人帮属下一个忙,杀了属下。”

范闲被他跪的干脆吓了一跳,他不喜欢别人跪他,这让他产生强烈的不适

“起来,我不喜欢别人下跪,不起来,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范闲皱着眉头说道

见滕梓荆不肯起身,范闲有些无奈:“你有什么话大可以直说,我今天心情还不错,你说了,能帮我就帮你。”

范闲回到范府已经是下午了,奶奶还在会客厅等着他,见管家也在,范闲知道,老夫人有话跟他说

“奶奶”范闲走到老夫人面前,行礼问候

老夫人看了看范闲,又看了看管家说:“都弄明白了?”

管家连忙接过话来说:“查清楚了,是有贼人绑了老哈,冒充老哈的侄子,送来有毒的竹笋,幸亏少爷聪慧,杀了那贼人,才免了这一祸事。”

管家这一番告白,愣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范闲听了管家的话并未吭声

老夫人却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闲儿,即已决定去京都,奶奶就教你一件事,做人,要学会心狠!来人呐,把管家的腿废了,扔在渔船上,这辈子不用上岸了。”

两个仆人架着哀嚎不断的管家下去,范闲看着这位虽不明说,但心里当真疼爱他的老夫人,也十分不舍,说道:“奶奶,我先去京都,等我弄清了京都的路数,就接你一起去。”

老夫人听着范闲的话眼里泛起了眼泪,范闲看眼里,心里也泛起了酸

老夫人叹了口气:“何时启程?”

“明天。”

老夫人没想到离别的日子竟然这么快,轻声说道:“这么快?那奶奶就不送了,年纪大了,见不得离别。”

——————————

第二天,晴空万里,是个适合出行的好日子

老夫人在屋里问着丫鬟:“少爷走了吗”

还没等丫鬟回话,范闲便从屋外跑进来,跑到老夫人面前,捧起老夫人的脸,对着额头狠狠的亲了一口

“这、这成何体统…”老夫人对这超前的吻别,欣喜地轻声埋怨道

“奶奶,等着我来接你。”说完,范闲跪在地下,给这个老夫人磕了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头

44.路闻轶事

御书房

“什么?他又跑了?”庆帝听到侯公公的禀报有些气愤,声音也较平常大了一些。

庆帝把折子摔在桌上,“老二也跟着去了?”

侯公公不敢抬头,“回陛下,二皇子跟着范大人家的三个孩子一同走的,身边只跟着燕小乙和谢必安还有一只猫,一条狗。”侯公公继续说着,“燕小乙已八品巅峰,要破九品,咱们的人没敢跟的太近。”

庆帝眯着眼睛思考良久,“宣陈萍萍觐见。”

陈萍萍从宫里出来,谁也没见,直接回了自己的检察院的院落,阴冷的屋里常年不见太阳,没有一丝光亮,陈萍萍坐在轮椅上,手一遍遍的轻抚着那兔绒的暖手宝,仿佛手心柔软的触感......

陈萍萍从宫里出来,谁也没见,直接回了自己的检察院的院落,阴冷的屋里常年不见太阳,没有一丝光亮,陈萍萍坐在轮椅上,手一遍遍的轻抚着那兔绒的暖手宝,仿佛手心柔软的触感能抚平杂乱的思绪。

范闲突如其来的一招,打乱了所有的安排。有些人有些事需要重新规划。

京都上层的慌乱一点也没影响到范闲一行人,他们停停走走,玩玩逛逛,现在连北齐城门的边都没摸到。

经过范闲白天黑天不停歇的KTV,他终于过上了理想的日子——坐等吃喝一条龙。

燕小乙打猎,李承泽做饭,谢必安后勤,范若若管理生意,范思辙算账。范闲躺平撸猫逗狗,偶尔默几章书。不用学习,这日子可太美了。

对于其他几人来说,这趟旅程,游山玩水,还有范闲讲故事说书,还没人管,这日子岂不妙哉?特别是对李承泽来说,这简直是神仙日子!感觉宫里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仿佛是在上辈子。

过了北齐边境没走多远,范闲一行人的马车就被拦下。燕小乙敲了敲车门示意。范闲掀开车帘,定睛一看。

此人一身铠甲,寒气逼人。面部线条较为刚毅,盘腿直接坐在道路正中间,面前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两盘生肉,旁边放着一柄长枪。

范闲瞄了一眼头顶,哦,上杉虎,年轻版。要不然有挂都差点认不出来!没留胡子的上杉虎有点英俊。范闲撇了撇嘴,果然,还是有人做了安排。

李承泽伸手小声对范闲说着,“这人不会是张飞吧?怎么还吃生肉!”

范闲小脸一皱,确实有点辣眼睛,不过这人胃里不会长寄生虫吗?还是说,这到了九品就变成铁胃了?范闲瞄了一眼马车前持箭对峙的燕小乙,他记得上一世在太平别院遇见燕小乙的时候他还羊腿就西瓜。

范闲暗自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道理,这人到了九品可能身体就变tai了。可范闲还是想知道吃乱七八糟东西的九品铁胃会不会拉稀,虽然不会肚子痛,但是生理排泄总归是要符合常理吧!

思绪出走十万八千里的范闲被李承泽给拽了回来。

李承泽作为这马车里岁数最大的人,遇事只能第一个开口,“可问,前方拦路的勇士是为何事?”

范闲心里也有些猜不准现在上杉虎是为北齐哪一派所服务。五竹叔被自己提前嘱咐不到危机关头不要露面。范闲想着反正上杉虎也不聪明,大不了忽悠他两下,把他骗走得了,但转念一想,现在北齐和南庆的关系还没那么紧张,也不到打仗的时候,为何大将军会在北齐边境堵人?难不成将军府太穷只能带人收过路费补贴家用?

上杉虎闻言,将手中的生肉摔在盘子上,“南庆来的毛孩子?”

李承泽按照之前和范闲商量好的话术,“我们兄弟几个确为南庆来的。南庆尚武,文学落后,所以就来北齐找不到想找庄墨涵庄大家求学,希望有幸能学得庄先生半分,回国后能考取个功名。”

上杉虎被李承泽一席话弄的头大,刚想出口将几人留下,带回将军府。就被一旁敢来的亲卫拦住,亲卫在上杉虎耳边说了几句话。上杉虎点了点头,“你们过去吧。”

李承泽闻言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人身后有什么背景,难不成自己身份暴露了?

范闲心里也在分析,不知道上杉虎是冲着谁来的,能让上杉虎这么听话的除了他义父肖恩还有别人?现在北齐当政的应该是那个命不长的老皇帝,难不成上杉虎是老皇帝派别的?

前面对峙的燕小乙和谢必安松了一口气,要是真打起来,肯定护不住少爷小姐。这一行人,燕小乙武艺最高,差一点九品。可对面那人就算再不济也是九品。就算是最垃圾的九品他们都上也打不过啊。差一点九品和九品中间可是隔着一道鸿沟。

马车里范若若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但没有范闲的吩咐也不敢轻举妄动,而范思辙屁大点的孩子,还以为就是普通小事,毕竟这一路也遇到或多或少的路人,以为就是普普通通的问路或者搭讪之类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燕小乙和谢必安继续驾马赶路,范闲放下马车帘子和李承泽对视。

李承泽长叹,“怕是我的身份泄露了,应该是冲我来的。”李承泽琢磨,应该是宫里漏了消息,不知道是皇后还是姑姑。

范闲心里一乐,好!这一口大锅可是你自己背的啊!可不是我们说的哦!范闲挑拨离间,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啊?不能吧?你一个羽翼暂未丰满的皇子,人家有什么可图的哇?”范闲瞪大双眼,吃惊道,“难不成北齐要抓你和北齐大公主和亲?”

李承泽无语。

范闲继续脑洞大开,“我知道了!北齐皇帝想通过你拿捏咱们庆国皇帝!”

李承泽扶额。

一旁的范若若沉思,开口道,“哥哥说的有道理,北齐想抓二皇子您当质子!找机会和南庆开战!”

李承泽见兄妹二人分析的有鼻子有眼,无语望天。“我大哥,在边境驻守已有两年,如果真想开战,直接起兵不就得了。我手中既无兵权也无正政务,就算个闲散皇子。倒不如说,是咱们庆国想借我之势和北齐起战才对。”

范闲心里控制住想要挑眉的欲望,李承泽这人表面不学无术,心里真明镜般,既然他都知道此番北齐之行危险重重,怎么还敢和我们几个小屁孩偷溜?这一年来的相处虽说对李承泽不算了如指掌,但起码也都差不多一清二楚。要不然在李承泽落水之际也不会等着自己来救,但范闲不会对李承泽这人深信不疑。他还是摸不准李承泽是否有什么后手。

范闲心里认为应该还是庆帝和陈萍萍的谋划,他俩不可能放着自己和李承泽两人这么大的两条鱼不做打算。这对庆国来说可是绝无仅有的好机会

范闲拍拍李承泽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啦,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进城直接去找庄大家,有了庄大家这一个借口,对北齐还是南庆双方都是一个掩护。就算是陛下也没法对我们苛责,毕竟我们可是爱学习的好孩子,为了学习新知识跨越千山万水的来到北齐求学!这是何等的爱学啊?”范闲给自己都说感动了,“我可真是太爱学习了!”范闲假意用袖子擦眼泪。

李承泽:……

范闲发现读书还挺有意思的。

上辈子他在儋州散养,范老太请过年迈的夫子教他习字,也仅限习字,老人家不许他锋芒太过,担心招人忌惮。

范闲也无所谓,他躺着那一辈子已经读了很多书了,再加上思维也是新时代新青年的思维,对于古代的一些风土恶俗还是难以接受的,因此常常‘出言不逊’顶撞老师(这也真不是故意的),十八岁进京都,诗会上一首《登高》人人赞叹,都道他才华艳绝,范建也自然不会送他去读书——就算送进去了,估计也没人觉得自己能教他。

国子监中没有等级这种说法,年龄比较小的家里自然有人开蒙,再大一些就会跟掌管国子监的礼部递帖子,让礼部尚书在国子监的名录中添上自家孩子。

国子监每...

国子监每日上课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遇节令,特定日子,以及十五,初一休息,平日正常上课的时候有事必须请假,老师都是有皇帝给的特权,皇子太子都得听话,更何况他们这些臣子的小孩,在老师的手板下都乖乖做人。

不过十来岁的小孩子,基本都多动症,又都是家里宠出来的少爷们,坐上半个时辰就忍不住左顾右盼交头接耳,老师不上课让他们自己读书,闹腾的就更厉害,范闲愁的要死,疑惑自己一个快百岁的人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

他想明白了,这国子监分明就是个托儿所嘛!

他瞧了瞧旁边正襟危坐的言冰云,那天夜里见过面后,范闲就让燕小乙盯着他。

就跟言冰云自己所说那样,他跟二皇子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平日里他也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整日在家里看书,他是言若海的独子,身份也算尊贵,同龄人自然会递帖子找他出游,他都拒绝了。去国子监是给二皇子当伴读,他自己估计是不想去的,所以平日里上课必须二皇子的马车亲自去接,不然他可以直接旷课不来,可谓是非常大牌了。

范闲还挺佩服他这种作风的,一是不怕二皇子的身份,二是不怕二皇子会给的威胁。

总之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二皇子在他身上估计碰了不少钉子。

不过二皇子这人,好像就是耐心很好,像草原上的豹子,可以蹲据在矮丛里一动不动,耐心的等着猎物踏入他的包围里。

至于他想要的猎物,自然是那《红楼》。

范若若更好奇:“这书写的真有这么好?”

郭保坤神气的样子仿佛书是他写的:“那是自然!言公子文采斐然、明经擢秀、光朝振野,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人能及!”

范若若哼了一声:“他能比哥还强?”

言冰云手中的笔停了停,侧首看了眼范闲,范闲撑着下巴一个呵欠打了一半,一下子卡住了,虚着眼睛揩了下眼角的泪珠:“我跟言公子自然是不能比的。”

郭保坤哼道:“那是自然!你一个私生子还想跟言大人的爱子比么!”

范若若目露凶光,范思辙也不乐意:“说谁私生子呢!你是不是欠打!”

老好人李弘成连忙凑过来,挡着几人中间道:“好了好了,郭兄说话不过脑子,大家都是同窗……”

范闲摇头叹气,这郭保坤的性子真是欠收拾,上辈子靠自己打了几顿才算是成熟了些,干脆好人做到底,晚上带着妹妹和弟弟,再给他套个麻袋……

想得正美,夫子来了,捋着花白的胡子一咳,小孩子儿们一触即发的战事倒塌,立刻回自己位置上坐好。

一个纸团丢到眼前,范闲看了看言冰云,这人居然会给自己丢字条?

打开来看了眼,言冰云写道:我可以告诉他们红楼是你写的。

范闲回:不用。

虽然言简意赅不是他的性格,但是写字太麻烦。

言冰云又写:二皇子已经知道我们认识。

这不稀奇,二皇子手里掌握的东西比他表现出来的多。

范闲看了看前面二皇子的背影,他歪着身子,两腿盘着,手肘撑着大腿托着脸,一脸百无聊赖的听着夫子讲话,仪态实在略有些狂放,跟身边的太子成了鲜明对比。

二皇子比范闲大三岁,比太子大一岁,今年也不过十五岁大,但是心机已经很深沉,范闲上辈子跟他认识的时候这人已经是成精的狐狸,这时候的道行虽然不大,可是也不能小觑。

言冰云不承认是自己写的《红楼》,又因为找不到曹先生而认为范闲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他写的《红楼》,所以他也没有将范闲说出来,而是一直提是曹先生之作。

二皇子查不到曹先生,自然会去查言冰云的人际关系,而言冰云的人际关系嘛,自然是非常匮乏的,范闲怀疑他这么多年只有自己这么一个“朋友”了,所以二皇子要查到他头上还是非常简单的。

未来的事情早就像写好的剧本在他眼前铺设展示过一次了,未来的文学巨匠,国之栋梁的小范诗仙一直没有提前让这些发生,倒不是当不得天才这个名号,只是……

他还没有选好,谁该当下一个皇帝。

在回京都的时候他就打定了主意,他要做大庆的第一重臣,这也是上辈子他临死前决定要做的事情。这辈子既然还是违背了最初的想法,决定回京都,他也并不扭捏。而要做‘臣’,自然要选自己的‘君’。

太子还是二皇子?

这几年他故意游手好闲,仿佛真的是家里不重视的私生子。

当然只是表面上。

三兄妹的关系依旧要好,柳如玉跟范建也都是好父母,不怎么过问范闲做什么,也不拦着范若若追着他跑,就是范思辙可怜了些,经常被扣零用钱。

他们对范闲来说都很重要。

用墨将字都涂黑了,范闲又抽了几张纸折了起来,夫子讲完学让他们休息的时候,范闲桌子上都是纸做的小动物,羊、狗、青蛙、鹤……范思辙和范若见了都很高兴,缠着他要学,范闲就手把手教他们,眼看名贵的纸张被他们折腾废了,郭保坤露出不屑的表情,对李弘成道:“这就是一丘之貉,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今天就跟爹说一声,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收进国子监的!”

一边说了一边偷瞧一眼那头的人,结果三兄妹一点眼神都不给,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李弘成则若有所思,他就坐在言冰云右手边,看到了他跟范闲互传纸条,便连忙在离开国子监的时候找二皇子说了。

虽然太子一出生就被封了诏,但年龄尚幼,二皇子李承泽也是一直暗中有党派扶持的,封了东宫太子也不代表局位定了,当今天子年幼时也只是不被重视的三皇子。

李弘成的父亲是靖王,表面上靖王不跟哪一派,但私底下让李弘成去接近二皇子。虽然李弘成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但父命难为,他便偶尔帮二皇子办些事。

比如一直毫无头绪的曹先生跟《红楼》后续,但这事他最近也是弄得头疼万分,重金砸下去,也砸不出什么来了。

言冰云也是难亲近的,不假辞色连二皇子也讨不到好脸色,

所以今天看到他给范闲传纸条,李弘成还挺震惊的,但是听了消息的二皇子面色如常,似笑非笑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好像是拿了纸折了东西在玩。”李弘成刚刚也被塞了个纸动物在手里,便将它递给二皇子。

那是个纸青蛙,按着范闲所说压一下屁股后面折起来的位置还可以跳。

二皇子说:“真有意思。”

李弘成道:“是挺有意思,不过也都是小孩子的玩意。”

二皇子道:“范闲也很有意思。”

李弘成一愣:“殿下是想……”拉拢范闲?

二皇子耸了耸肩,未尽之言停在走出来的言冰云面前。

马车候在门口,言冰云若无其事的踩着马扎上车,范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架马的人背着弓箭,一身护卫打扮,范闲三兄妹从门口跑出来,范思辙道:“哥!到底什么是飞机啊!”

“就是会飞的鸡!”

“鸡怎么会飞呢?”

“鸡怎么就不会飞了!那是你没见过。”

范闲刚刚随手折了个纸飞机,结果范思辙打破砂锅问到底,实在头疼。

“可是哥,这也不像鸡啊!”范思辙嘟哝。

范若若道:“范思辙你是不是又想挨打了?”

燕小乙伸手给他借力踏上马车,低声道:“李承泽在谈论你们。”

范闲道:“没事。”

那边二皇子也上了车,无视冷若冰霜的言冰云,抽出怀里的书卷,书面上写着《红楼》二字。

目前只有五章,二皇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其实好的话本不是没有,但是他却偏偏对红楼特别执着。

这是范闲写下来的原稿,言冰云嫌弃他字丑,自己誊抄了一本,但是范闲写下来的他都装订收好了,以为收的隐秘,结果还是被找到了。

二皇子说:“有个八品剑客投我名下,我自然要他做点小事,他就给我找来了这个,还挺有趣的,这个字迹跟范闲倒是很像。”

实话说丑的这么独特的也就是范闲能写得出来。

言冰云坦然承认:“是范闲的字。”

二皇子倒是惊讶:“真没意思,我还以为你要反抗一下。”

二皇子笑了:“那你说他知不知道红楼的后续我该找谁要?”

“殿下可以亲自去问一下。”

二皇子叹气:“其实我是个干脆的人,也不怎么喜欢拐弯抹角。”

言冰云:“那我一定不招二皇子喜欢了。”

二皇子摇摇头:“你这样的拐弯抹角我很喜欢。”

言冰云说:“二殿下,其实您不用在我身上花费太多功夫,我自小受我父亲的教育,所做之事都要为了大庆,而党派之争对我来说,是对庆国没有任何意义的内斗,我不会参与,也自问没有那个能耐可以得到殿下青睐。”

“那你觉得范闲怎么样?”

“殿下应该亲自去问。”

二皇子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言冰云,原来这是你害怕的表情。”

第二天天色不太好,可能因为过几日是夏至,到时候国子监也有休假,范思辙对此很是满意,已经提早高兴了起来。

因为范闲昨天夜里画了鸡做图案做了个风筝,说夏至那天去放风筝。

小孩子爱玩是天性,范若若也高兴起来,范闲答应给她做个蝴蝶风筝。

到了国子监,看到二皇子对方居然主动打了个招呼,范闲略惊讶的回了礼,看他身后居然没见到言冰云。

这一天也没能见到,郭保坤是个大嗓门,说言冰云昨天回家路上遇袭,伤了右手,虽然已经找御医诊治了,但断了手筋再续上,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拿笔了。

郭保坤有些惋惜:“这红楼后续,可能是看不到了……”

乙女向,先虐后甜,he,上位者为爱低头(狗头)

——

“看清楚了,我不是他!”

婚后不久,那些屋子里新添置的玩意儿,摔得不剩多少了。

宫尚角很少发脾气,但这一个月里,不知有多少次,看你的眼神甚是吓人,要吃人一样。

用宫远徵的话说,你是他的冤家,是讨债鬼。

“那公子要我做什么呢?我一定唯命是从,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公子选中我的时候,也没有问我的意见,不是么?”

你说话的语气坦然,你自认为不欠他的。

新婚燕尔,原该温存的。

可他......

可他一回来就是抓着你的手腕:“你为什么要做我的新娘,为什么要到我身边来,为什么选新娘那日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你有些缓不过神来,当然,也戳到了你心虚的地方。

想必他在外面是听到了什么东西,才会问这些话。

“你还要瞒着我多久。”他不强人所难,可也不想做他人的替身。

路过她的家乡,想买些她爱吃的糕点,没想到竟然让他撞破此事。

他吩咐侍卫去找来那人的画像,那个被她放在心里的人,却被无锋杀死的未婚夫,居然与自己的脸相似七分。

宫尚角撕掉画像,因为他不知道回去后要如何同她对峙,他宫尚角难道要吃一个死人的醋么。

那可真是太荒唐了。

日复一日的同自己的内心抗争,回到宫门的时候,她从未主动相迎。

静静地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一幕却刺痛了他的双眼,八成实在思念故人,思念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吧。

她看见自己回来了,微微点头笑道,“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这么悄无声息的。”

宫尚角不说话,拐去了别的休息的地方。

可她依旧不起身,淡淡目送自己的离开,他心笃定了,她一点儿不在乎自己,难怪,连鱼水之欢,在她眼中,从不曾看见自己的影子。

他想放下,却放不下,那温言软语,都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于是他又回来了,只是想确认,她对自己有没有一点点爱。

就那么一点点,说不定能让他回心转意。

可他又觉得自己太幼稚。

要同她计较这样的事,人活在这个世上,是非爱不可么。

还是说她已经走进了自己心里,而他自己不想让她出去了呢。

你感觉自己懂他,却又不太懂。

夫妻之间做到相敬如宾,不也是很好了么。

即使手腕被捏到发痛,你还是面不改色,“公子,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不知道,人才能活得快乐。”

宫尚角将你困在梳妆镜前。

入秋了,他的外袍上都沾染了些许秋木萧瑟的气息。

围住了你,也困住了你那颗有些浮躁的心,再靠近,已经让你呼吸不顺畅,你的手抵在他胸前。

“当时只是意外公子与他相像,公子这张脸,难免叫人想起前尘往事,也不全怪我的,何必咄咄逼人呢。”

男人炙热的呼吸打在你鼻端。

自下而上的,你抬头的去看他,又觉得那眼神吓人得很。

他把玩着你面前的碎发,凑到你耳根前。

“那你告诉我,嫁给我,是要替你那原先的未婚夫复仇么?”

只有宫门能与无锋对抗。

这次你没有逃避,直直对上他的双眼,手也覆盖在他的手背:“可以么,公子。”

“可那个死人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感觉到他的愠怒,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甘。

此时你动弹不得,全身都在他的阴影之下,那只覆盖在手背上的,现已经被他牢牢抓住。

同一只手被齐举过头顶。

“再者,你还有什么可同我谈条件的。”

“你的身体,你的……”

“这些,现在都是你该做的,所谓夫妻义务,不是么……”

预感到事态有些不太对劲,刚要走,却被拉回来。

他脸上再次浮现出愤怒。

做错事的人,无论是回应还是沉默,好像都是错的。

被推到在榻上。

只听他最后一句话是:

“我讨厌期瞒,你早该同我讲清楚。”

天之骄子,怎么为他人替身呢。

后续彩蛋《将爱》在下面,粮票观看,很甜!解开心结后就是甜蜜的婚后生活啦,老婆们多多支持!

“……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黑墨镜叼着烟,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可不同意这次的行动计划。”

金发男人倚着墙,闻声微微抬起眼。

他一身修长的黑风衣,半晌,嘴角微勾。

“情报组的任务只是收集情报,不是吗?”他缓声说道,“至于你们行动组多生事端……”

“啊啦,Bourbon说的没错,我会如实相报给Boss的。”贝尔摩德接话,她弯起眼。

琴酒眸色暗沉瞥了两人一眼,手指摩擦衣兜里的伯_莱_塔,冷哼一声。

终究也没再说什么。

波本微偏着头,收起了虚假的笑面,他理了理衣领,“既然没有异议,我便先去准备了。”

“Bourbon...

“Bourbon,别那么心急。”贝尔摩德笑盈盈地与他并肩,“早干活可不会早下班哦。”

金发男人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轻飘飘传来一声,“是吗,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看某人的冷脸。”

“这比上班还要痛苦吗?”贝尔摩德笑出声,“我反而习惯了呢。”

波本回答她的前一句话,“当然。”

虚无的烟圈飘起。

并不算宽敞的潜艇中,角落还立着几道身影。

“喂喂!那个一股_罪_犯气息的金发黑皮是谁?”萩原研二用夸张的语气棒读,“我们的小降谷可不长这样!”

伊达航:“……身上意外带着手_铐。”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注视手里被开了个洞还能开机的手机,幸运的,日期并没有被挡住。

松田阵平抽着一支并不会减少的烟,似乎就是他在摩天轮上最后叼着的那支。

“现在是四年后。”诸伏景光道,“准确来说,是我死_亡的四年后。”

松田阵平视线幽幽看向萩原研二:“是啊,对某人来说是七年后呢。”

萩原研二目移,轻咳一声。

“小阵平——”

伊达航:“我是一年后。”作为四人中死的最晚的一个,可靠·班长将谴责的目光投向其它三人。

松田阵平挑眉,萩原研二撩了下刘海掩饰心虚,诸伏景光回以微笑。

“Zero已经走远了。”黑发蓝眸青年迈步跟了上去。

他下意识伸手一捞将连帽盖上,使半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中,“先追上吧。”

诸伏景光稍稍偏身,眼睛在阴影下变成暗蓝,他脸上没有什么神情与笑容时,是属于苏格兰无端散发出来的沉寂危险气息。

注意到警校三人投以自己的神情,诸伏景光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什么。

他露出个笑,将帽子摘下,“抱歉,习惯了。”

苏格兰将双手插在衣兜里,笑脸温和却有一种莫名的撕_裂_感,他摸到衣兜里有一盒烟和一只打火机,挑眉将它们拿出来。

“景旦那会抽烟吗?”

“啊。”

诸伏景光一笑,又将烟盒放了回去,

“Zero不喜欢,很少。”

松田阵平闻言耸肩,他神情随意,叼着的烟烟尾冒起火星。

“别抽的太凶啦,小阵平。”

萩原研二不赞同道。

松田阵平指尖夹烟,呛了几声,闷笑沉声,“反正是灵魂形态不是吗?”

“那也不行啊……”萩原研二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他用他优秀的观察力注视着眼前似乎大变样的幼驯染,呼吸有些沉。

明明几年前一闻到烟味就呛声的。

而且,那种懒散随意的神情,和黑色调的墨镜和西装,可不适合他那向来张扬肆意的幼驯染。

萩原研二抿嘴,“…对不起。”

松田阵平抬眼:“?”

墨镜遮挡,萩原研二看不清松田阵平的眼睛,只过了几秒,松田阵平轻轻抬起拳头,碰在他胸前。

萩原研二一愣。

“别露出那副样子。”松田阵平叼着烟往前走了几步,“别可怜我,哪怕hagi你也不行。”

他稍稍回头,哼笑一声。

“不过既然你这个混蛋还有点自知之明,那就想想怎么补偿我吧——小卖铺的烤面包对现在的我可没什么用了。”

话落,松田阵平便跟上诸伏景光。

伊达航将手搭在萩原研二的肩上。

他听到萩原研二说:“其实,小阵平直接骂我或打我一顿,我会舒服点。”

伊达航:“你是为公众而牺牲的警官。”

因此,松田并不会责怪你。

“不过作为被留下的那个,松田可是相当想打你一顿的。”伊达航哈哈大笑,“但现在已经是26岁的成熟松田了,他现在对你算什么——嗯,就那个,冷_暴_力?”

萩原研二嘴角一抽。

他默了几秒后,看向班长。

“班长,能跟我讲讲小阵平这几年、以及他是怎么殉职的吗?”

面对萩原研二目光,伊达航移开视线。

……抱歉了,松田。

我也是为了你们俩。

诸伏景光对着面前的门发呆。

不过很快,这扇门就打开了。金发男人换了身招牌黑马甲,勾勒出修长的身段,他拉着白手套调整,目光如同略过空气般径直从诸伏景光身旁走了过去。

“黑马甲果然很适合你,波本。”

贝尔摩德笑吟吟夸赞道,

“这件跟上件比起来领口做了调整吗。”

波本微微偏头,他顺势勾起一个笑,“这种领口更适合活动,毕竟不是honey。”

贝尔摩德忽的走近几步。

她抱着胸,似笑非笑抬头盯着波本,“没事,只不过突然回忆起来——波本酱的honeytrap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呢。”

她用手指轻轻挑着金发男人的下颔,语气轻佻兴味。

“如今已经出师了啊。”

波本笑颜不变,金色发丝柔软地贴在脸侧,他微微低头,珍藏品般的紫灰色眼睛明丽而危险,“承蒙厚爱。”

样貌,神情,的确是非常有用的工具。

几位幽灵先生一时沉默得可怕。

萩原研二:“……这真的是小降谷吗?”

他那么大一个严肃认真的小降谷!?

“Zero这几年的确变化很大。”早就见过世面的诸伏景光感慨,“而且,Zero在组织里给自己的定位是体术弱的情报人员——不过我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信就是了。”

松田阵平抖烟。

他莫名有些牙疼。

安室透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后背靠着门,转手反锁,微微舒出一口气。

金发男人默了几秒,低垂着眼眸,熟练地从鞋柜中翻出医药箱,将身上沾满血迹的黑马甲脱掉,只剩下一件星星点点红的白衬衫。

“……幸好穿透伤处理起来不麻烦。”安室透小声自语,成为空旷的公寓中唯一的声源。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安室透看到来人,挂掉了。

金发男人简单给自己的伤口缠了几圈绷带,便扶着玄关站起来。

“他要干什么?”

“喂喂,枪_伤就这么处理?景旦那你不说说——”

黑发蓝眼青年微笑着,散发黑气。

他望着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金发人影,敛起眼眸,叹了口气。

“……Zero。”

“风见。”

金发男人的嗓音微哑,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没什么气力。

“降谷先生!”

“……都说了不要叫我降谷先生。”

“啊、好的,安室先生。”

降谷零静静听着那边的任务汇报,他脸上没什么笑,不过这认真严肃的模样倒和以前的降谷零有点像了。

听到那句久违的“降谷先生”,几人不知为何松了口气,诸伏景光眨眨眼,单方面对上降谷零的眼睛。

半晌,诸伏景光笑了笑。

已经变得十分成熟优秀了,Zero。

在组织里的地位很高。

也受到下属们的尊敬崇拜。

“说起来,小降谷中午晚上是不是都没吃过饭啊?”萩原研二说道,“连便当都没有?”

诸伏景光的笑僵在脸上。

“所以他现在去厨房啊。”松田阵平叼烟,“不过零那家伙会做饭吗?”

似乎是因为受伤,金发男人只熬了碗粥。

安室透慢悠悠把粥喝下,又泡了杯咖啡放在桌子上,打开笔记本电脑。

房间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

“受伤后喝咖啡熬夜?”萩原研二牙疼,看向诸伏景光,眼神真诚,“小诸伏,我不拦你。”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榻榻米上静静注视降谷零。

“没关系。”诸伏景光回答友人们,“我只是看看他要工作到几点,明天几点起,能睡几个小时。”

警校三人:……

呲呲冒冷气的小诸伏/景旦那,好可怕!

事实证明,降谷零只睡了两个小时。

甚至,他还在睡前说了声:“今天受伤就早点睡吧。”

诸伏景光:【微笑】

降谷零你这个作息真的不会猝死吗?!

不过,他们今天见到的金发男人,又是崭新的面貌。

但那个咖啡厅招牌店员,和一言不合炸厨房的金发首席倒底什么关系!?

“欢迎光临,柯南君。”

安室透笑眯眯道,

“今天可真早啊。”

穿着身蓝色小西装的男孩眯起半月眼,往吧台前一坐,语调往上拔高,“请给我来一份柠檬派——”

安室透眨了眨眼,“收到。”

“另外。”柯南皮笑肉不笑,把自己的手机也推了出去,“请把窃_听_器也收回去,安室先生。”

“欸?”

金发应侍生看上去十分迷茫,本就童颜的脸配上这副无辜的神情简直暴击。

他立刻了然,露出个温和的笑。

“在玩什么侦探游戏吗,柯南君?”

柯南半月眼盯着他,就这么看这位公安先生演。

安室透自然是不破功地微笑,相视。

忽然,柯南的余光瞥见几道人影进来——门没有打开,几位先生就这么穿过墙进到波洛里来。

他镜片下的瞳孔猛缩。

柯南:!?

安室透也往那边看去,空空如也。

安室透:?

怎么,他吓到这位小侦探了吗?

几秒后,小侦探终于开口。

“——安室哥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幽灵吗?”

“……你们公安可真是。”萩原研二语塞。

“往一个小学生的手机上装_监_听,亏他干得出来。”松田阵平七分调侃道。

诸伏景光笑笑。

他若有所思,“可能是那位男孩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吧。”

而且,那个被称为“柯南”的男孩,似乎多Zero的身份有一定了解。

“等一下,他能看见我们?”

伊达航惊异道。

“我可以看见你们哦。”清亮的童音回答,柯南两手插兜,镜片反起白光,“也可以听见你们说话——几位眼熟的警官先生?”

他在哪里见过这几个人——或者说幽灵先生?

四人一时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投向眼神逐渐凌厉的金发应侍生。

好吧,Zero看不见他们。

松田阵平轻轻挑眉,将手里的烟捻灭,他缓缓蹲下与小侦探平视,嗓音略带沙哑而不急不缓地开口,

“你认识我?”

柯南嗅到一股淡淡的烟草气。

他明亮的蓝眸眨了眨,“是松田警官吗?”

柯南扫过四人,一一指出他们的姓名,“伊达警官,萩原警官,还有……诸伏警官,对吗?”

诸伏景光露出个温和的笑,“为什么对我的名字不确定,柯南君?”

“因为安室先生说您的资料是机密。”柯南感受到对面人无意中释放出的压/迫,无辜瞪大眼,“我还是根据长野诸伏高明警官推测的,您和高明警官长的非常像。”

诸伏景光顿了几秒,舒缓下眉眼。

“嗯,他是我哥哥。”

安室透落在砧板上的刀响格外得重。

他望向门口方向的目光终于有了聚焦,勾着嘴角默了半晌,最后轻轻道了声,“欢迎光临——还有,欢迎回来。”

彩蛋是警校五人拜访鬼冢教官——

降谷零:笑脸。

诸伏景光:笑脸。

萩原研二:笑脸

鬼冢:欲言又止。

松田阵平:黑墨镜,黑西装,叼烟。

鬼冢:手_铐蠢蠢欲动。

伊达航:牙签,胡渣。

鬼冢:……伊达你跟他们是同岁对吧?

*威士忌乙女

*含救济

*没有逻辑

1

因为今天三瓶酒都有任务不在家,我把艾莲娜领进门,给她倒了杯英国人专属红tea。

安室透没有说谎,艾莲娜的眼睛确实和我非常相似。

鉴于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亲戚关系,所以这应该只是个巧合而已。

说你呢,画什么人都一个样的青山老师。

2

艾莲娜不是个话多的人,一直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感觉有点尴尬,我只好自己打开话匣子。

“那个,艾莲娜小姐,首先对您说声抱歉,我因为失忆,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知道。”

“诶,你知道?”

艾莲娜点点头,捧着茶杯将我俩的过去缓缓道来。

3

贝尔摩德没说谎,我确实是她...

贝尔摩德没说谎,我确实是她妹妹,boss的小女儿。

永生计划和我沉睡了几十年也是真的,她唯一隐瞒的是我醒过来之后的事。

4

因为潜入的卧底破坏了所有的资料和储备营养液,组织只能将我唤醒,然后丢给宫野夫妇研究新药。

宫野夫妇温和善良,我和他们相处愉快,甚至还和他们的大女儿成为了好朋友。

几个月后,艾莲娜在给我做例行检查时发现了一个秘密,为了我的安全,她将资料上报给高层,却惨遭灭口。

5

宫野夫妇被绑在实验室里,四周都倒满了油,boss命令我点火烧死他们,否则就杀了我。

我哭着不肯,宫野夫妇就央求我点火。

因为打击太大,我从此患上了间歇性失忆症。

6

“原来如此。”我大受震撼,“那你们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个破坏营养罐和资料的卧底救了我们。我一直很牵挂你,想着过去了十多年,说不定组织已经忘记了我们,所以才出来找你,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

“你们现在待的地方安全吗,我可以帮忙。”

“不用了。”艾莲娜连连摆手,“我们很快就要去国外,能再见到你,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7

目送艾莲娜离开后,我拿着检测设备,仔仔细细将别墅检查了一遍,再三确认没有窃听器后才倒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尝试打听我的下落,然后就打听到了。

把我当傻子看吗。

真不愧是好莱坞影星的演技,若不是我事先知道已知条件,肯定就要被她骗过去了。

贝尔摩德!

我恨恨地咬了一下牙,开始在脑中复盘有没有暴露什么。

8

为了获得我的信任,贝尔摩德所说的过去不可能是假的。

所以,艾莲娜所发现的秘密应该就是关于我的血液有治愈功能这件事。

在已知失血过多就会失忆的条件下,我合理怀疑当年失忆并不是因为打击太大,而是放血救了宫野夫妇。

我当时只是个和安室透一样大的小孩,所以救人这件事一定还有个在组织中具有一定地位的帮手。

可是,就算推测出过去的事,也依然无法解释我去年做过什么。

9

贝尔摩德对宫野夫妇恨入骨髓,既然决定假扮成艾莲娜来试探我,那就证明他们的确还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她想知道我是否对此事知情。

没想到我哪怕没觉醒前世的记忆也成功救下了两个人。

好,不愧是我!

10

因为米花町事故频发,法医系收到好几具尸体。

同事们忙不过来,课长便把当天请假的我夺命call了回去。

送尸体过来的是警视厅出了名的‘教导主任’,虽然没什么坏心,但为人处事硬得像块钢板,对看不顺眼的事能不顾场合地说出来,甚至经常举报同事某些可以包容的小行为。

大家都对她敬而远之,生怕一不小心得罪到她。

我匆匆赶来,生怕触到教导主任的霉头,打了个招呼就往更衣室钻,却不料她后脚也跟着走了进来。

11

“小室小姐,您能把衣服换了再去解刨吗?”

“怎么了?”我很惶恐,边扣白大褂的扣子边对她解释,“我在换啦,高跟鞋也会换掉的。”

“我是指您的裙子。”

“啊?”

“这种应该称为超短裙吧。难道你不知道在男性比例占绝大部分的部门,这是非常危险的吗?”

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同事都是隐藏的色狼?”

“我只是在以前辈的身份提一些你应该知道的道理。本来女性在公共场合穿短裙就很危险,哪怕法医也是警察,你不应该穿一看就不正经——”

12

我顿时感觉丹田中有股火烧了上来。

带着对突然被叫过来工作的怨念和感知到同性恶意的厌烦,我走到她面前,打算先以身高压制,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那我也以警衔比你高的后辈向你提一些意见吧。首先,我的裙子长度没有违反任何规定。其次,感谢你的担心,但你在主观意识上的揣测侮辱了我的同事,请在之后向他们道歉。

如果你认为我做错了事,请去向我的课长举报。恕我直言,裙子太短这种劝告,我的长辈朋友乃至路人都可以教育我,唯独身为警察的你,没资格教育我。”

13

回家后,我直接团成团躺在地毯上玩手机,毫无形象可言。

安室透回来时,正好撞见我趴在地上痛哭。

“阿楪,你怎么了……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哭好不好?”

我泪眼模糊地摘下耳机,“啥?”

“我说,我向你道歉。”

“哦好。”

我没怎么在意,重新戴上耳机默默流泪。

“阿楪?”安室透皱起眉,伸手覆上我的肩。

“还有事吗?”我又取下耳机,疑惑地看着他。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为什么这么问?”

“不然你哭什么?”

我眨了眨眼,把手中的耳机塞进他耳朵。

【无限大な梦のあとの何もない世の中じゃ……】

我心都碎了,继续潸然泪下。

安室透一脸懵逼。

我把耳机抢了回来,“你不懂我!”

14

安室透端来切好的哈密瓜,说要向我赔罪。

“阿楪,我们聊聊吧。”

我把蜜瓜抱在怀里点了点头。

“我对你的想法只有6点。”

“你说。”

“……”我看着他笑起来,“说完了。”

安室透被我突然转变的态度弄懵了。

“不生我的气了?”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我只会生一会会儿气,然后就忘啦。”

“你也太……”

“没心没肺?”

“不是。”

“缺心眼?”

“可爱?”

安室透笑了起来,“是,我们阿楪世界第一可爱。”

15

我把艾莲娜还活着的事、贝尔摩德来试探我的事、还有我怼了‘教导主任’的事,除了血能治伤之外,都告诉了安室透。

出乎我的意料,他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大概是被训练得不能喜形于色吧。

安室透摸了摸我的头,迟疑片刻后,问我是否可以帮他一个忙。

16

“什么忙呀?”

“组织有个任务,需要假扮夫妻,我不信任别的组织成员,所以就想来问问你。”

“给钱吗?”

安室透一愣,“好,得到的钱都是你的。”

我摇摇头,向他张开手掌,“我没这么贪心,我们fiftyfifty吧。”

“好。”

“会有危险吗?”

“我不想骗你,危险是肯定的,如果阿楪觉得不行也没关系。”

“有什么不行的?就这样吧。”我想了想,感觉已经没有要问的问题了,“是和你假扮夫妻吗?”

“不是,是和hiro,我有别的角色。”

17

我听完一怔,“你……果然还是把我当替身啊!”

“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正常人谁会让喜欢的人和自己好兄弟假扮夫妻?

女人只会影响保护国家的速度是吧?

我挺直腰杆,屈起手指对准安室透的额头上猛力一弹。

“去spa!”

因为不知道威士忌们都干了什么,所以阿楪是无条件信任他们的。不告诉他们自己的血可以疗伤,是因为她想多了,担心如果说出来他们就不会再让她放血了。

女鹅,惨惨(

彩蛋依然是阿楪不知道的事

哈哈哈,牛还是我雨总牛

傍晚,回了自己府邸的李同光接到初贵妃传来的密信:“今晚,国公府内,东侧厢房。”

他嘱咐了琉璃几句,说自己今天累极了,已经歇下了。不管任何人来访,都说明日再见。

然后等到半夜,便前往国公府。

不比后宫处处都是禁军护卫,国公府只有时不时巡逻的家仆。进入国公府,对于李同光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他两三下就到了东侧厢房,悄悄推门而入。

初贵妃早就在等候。

听说他最近半夜召集了个什么梧国舞姬,今天白日又去邀梧国的那名女使者游玩,与之前不近女色的行为大相径庭,她已然醋疯。于...

听说他最近半夜召集了个什么梧国舞姬,今天白日又去邀梧国的那名女使者游玩,与之前不近女色的行为大相径庭,她已然醋疯。于是赶紧装病,向老头儿要求到国公府休养几天,同初月说说话。事实上她只想来问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谁料李同光刚一进门,还未等她开口,就一把把她搂住了。

轻言轻语地在她耳旁吹气:“怎么,想我了”

他从未如此主动。初贵妃怒气消了大半,还剩一点,说出口来都变成了娇嗔,甜腻腻的:“我听闻你最近传唤梧国舞姬,还同一名梧国使者游玩市集,所以想来问问。”

“哦原来是吃醋了”李同光笑意盈盈地看向初贵妃,眼里活脱脱是见到小情人吃醋的打趣。

初贵妃还从未见过他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这下怒气已经完全消失,只娇羞甜蜜地回望:“嗯。”

早已想好了说辞。

李同光一脸迟疑,缓缓开口:“我父亲是卑贱的梧人面首,我只是想看看梧国中人是何风姿……”

啊!

初贵妃未能想到是这个原因。

她又一次逼自己的心上人揭自己的伤疤。

她心疼极了,连忙捂住李同光的唇,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李同光捏住捂在自己唇上的那只手,又将它贴在脸上,深情款款地说道:“已经见过了,不及沙西部的明珠。”

初贵妃本就娇美,多次主动示好,他都无动于衷,是因为他心有所属,牵挂一人。如今那人回来了,却又要离他而去。之前的他在知道任如意就是自己师父的那一天就已经死去,现在的他,比之前更疯狂,为达目的,百无禁忌。

常年养在深宫中的初贵妃身娇体软,皮肤细滑。手部保养又最为细致,染了蔻丹,传出阵阵玫瑰香气,撩人心弦。

李同光最近刚开过荤,如今又回想起那日情景,心中一动。另外,他要快速达到目的,自然要给她一些甜头。

李同光的双手将初贵妃搂得更近,然后向身后的床榻缓缓倒走过去。

初贵妃哪里见过李同光如此主动的样子,心里喜不自胜。她多次靠近,他多次躲避,今日他们之间终于可以有实有果了吗?

走到床榻,李同光坐下,将初贵妃坐在自己腿上:“娘娘,臣毫无经验,不知娘娘喜欢什么样的”

这……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好开口。

“温柔一点便好。”初贵妃娇羞低语。

温柔一点

哼。

“好。”李同光嘴上答好,手上却毫不留情。

一面深深吻着,一面手上撩拨不停。

饶是很有经验的初贵妃也渐渐面红耳赤,喘不过气。

李同光丝毫没有温柔之意,美人如此这般,他却不放慢减缓。初贵妃渐渐乏力,香汗淋漓,只好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猎物讨饶,李同光这才满意。

随后将对方放于榻上,宽衣解带,松放罗帐。

初贵妃一直侍奉皇帝。年过半百的老头,与自己的父亲年岁无二,怎么可能让她体会得到床笫之欢。就连那老头的唇每每碰上自己的脸颊,她也觉得悲凉恶心。

今日与同光,才让她恣意放纵。

少年将军,金戈铁马,身强体壮,哪怕是在这地方,依旧攻势猛烈。

“不行了,同光,我要死了。”她简直招架不住,娇嗔求饶。

“哦快活死”李同光不怀好意地一笑,攻势不减,反而愈发猛烈。

行至末了,两人都精疲力尽。月光通过雕花窗户微微透进来,落在两人的身上,犹如两条光滑的鱼。

“好。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初贵妃已然完全沉醉于温柔乡,听之任之。

别看哥3分讥笑7分凉薄5分傲慢哥年轻的时候也是卡哇伊(òó)

嗯?

水流逐渐平静下来,吴邪顺着那人的力道紧紧的抓住一条铁链,他浮在水面上看向四周,张海客他们紧接着一个接一个从水里冒出来,吴邪把挡在眼前略长的头发撩到后面露出额头,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这时他才注意到身边刚才拉住他的手腕的人,离他仅有一臂距离的人。

吴邪目光投向他的那一刻,瞳孔缩了缩,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他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湿润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吴邪却能感觉到一丝不满。

吴邪心里奇怪,他好像生气了?为什么生气?

吴邪看着盯着自己的黑黝黝的眼睛,心中升出一点疑惑,张起灵是不是认出他是谁了?

不止是他注意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黑瞎子的声音从后面远远的传过......

不止是他注意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黑瞎子的声音从后面远远的传过来,吴邪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好奇,“哑巴张?你怎么也在这个鬼地方?”

问的好,吴邪心里也纳闷张起灵怎么突然出现在这?他们来这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吴邪注意到张海客远远的给他打手势,这是让他继续下去。正合此意,吴邪朝他的方向比了个明白的手势。

现在这场面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当务之急是找到个落脚的地方,再好好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张起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游到前方十几米外,吴邪心里想骂人,又想着现在旁边那么多人要是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好,于是只能憋下一口气,等着人少再去质问他。

张起灵游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向他们看过来,精准地把目光投向吴邪,队伍里的主心骨,对着他打了个向前走的手势。

气归气,吴邪还是比较相信张起灵的判断的,他肯定是不会害他们的。于是跟着他的方向游过去,在张海客本来就是张家人,自然是听他们家族长的话,不用别人说也是会跟着他,黑瞎子紧随其后,解雨臣一看,心里揣着疑问还是带着人也跟了上去。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一片断崖,解雨臣游到最前面,语气有些差,质问着张起灵,“这地方哪有路?难道我们游下去?”

吴邪也看着张起灵,等待他的回答。

“底下有铁链,拉着铁链下去。”看着吴邪在一旁偷笑的样子,破天荒的第一次张起灵又解释说,“断崖里面有铁链,不会出事的。”

解雨臣想了想,心里似乎计算着什么,看了张起灵一眼,又望着刚才义无反顾跟着他的吴邪,心里冷哼一声,退到后面了。

事不宜迟,他们学着张起灵的样子潜入水底,铁链交错穿插着,在水底下显得十分凌乱,水底下还有沉着的石俑,几道光柱在水底下找来找去才挑选出几根通向断崖的铁链,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握在手里拉都拉不动,在水底下泡那么久竟然连一处铁锈都没有。

张起灵拽着一条铁链向断崖的方向慢慢游过去,河水像是被横刀切断一样,流到那地方便顺着断口处落下去,导致水流拐弯的地方是个直角,张起灵的臂力极大,他的身体被水流往下冲刷着,竟然单只手就能抓住铁链稳住身形。

吴邪亲眼看着他消失在拐角处,似乎被水流吞噬一般,他心里冒出一点恐惧,莫名有种害怕他再次消失的感觉,他就要往前走,张海客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邪一脸奇怪的看向他。他在水里换了个位置,游到吴邪的最前面,指了指断崖处,又指向自己,表示他要先下去。

吴邪点点头,下去的顺序往后移一位,在水下看不出来他的表情,直到他望着张海客也消失在断崖处,吴邪才朝那地方游去。

【照顾他们,关爱他们,让顾客有最完美的游戏体验】

作为一个客服npc,这是很正常的要求。

只不过你不知道你进的是真·魔法界……

这绝对是你带过的最不省心的一个玩家了……

你看着笑的一脸得意的金发少年。

他就连巴克比克这种剧情都非走不可吗……

周围的同学都小心翼翼的跟鹰头马身有翼兽鞠躬,只有德拉科,随意的像巴克比克只是一只小鸡崽。

“德拉科,我觉得……”

你试图拦住他作死。

“你烦不烦啊——”,德拉科又拍了拍巴克比克,抽空瞪...

“你烦不烦啊——”,德拉科又拍了拍巴克比克,抽空瞪了你一眼。

他不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从你转学过来以后就天天跟着他,管这管那——

巴克比克看着不知道发什么呆的德拉科,终于不耐烦的扑腾起来。

“你没事吧?”,你看着面前像是吓傻了的少年,他拖着你来到医疗翼后就不说话了,只是坐在旁边呆呆的看着你。

“你还问我有没有事?”,德拉科像是才反应过来,没好气的瞪了你一眼,“谁用你替我挡了!之前也是,天天跟着我,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啊!”

你看着突然暴躁起来的玩家,有点愁。

万一你真按照他说的什么也不管,他游戏体验度差了,最后还不是要算在你头上。

但你也能理解,有些玩家追求真实度,就不希望客服干涉太多。

“我是为了你来的,我不能让你受伤。”,你叹了口气,“如果你想要骑巴克比克我可以帮你,我的目的是你能开心,但不要受伤,毕竟会疼。”

“哈?”,德拉科像是呛住了,“为了我?难不成你转学到霍格沃茨也是为了我?”

所以玩家不知道?

你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当然,我做的一切事都是。”

“你……你……”

德拉科瞪着你,白皙的脸颊突然有些泛红,他结结巴巴半天,轻轻哼了一声。

沟通了之后德拉科好说话多了,也不再抗拒你跟着他,毕竟剧情还早,你也没什么事……

除了他似乎总惦记别的角色

“你觉得波特怎么样。”

“啊?”,你有些惊恐的看着他,“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玩家万一要是换了角色客服就会换人,你之前的一切也就全白干了。

“他可是救世主,现在还是三强争霸赛的勇士。”,德拉科微微抬着下巴,一副不屑的样子,只是手指有些紧张的摆弄着袖口。

“我还是觉得德拉科·马尔福比较好……”,你尽量表现的无比真诚,“他又英俊,又有钱,又……”

你看着一脸期待的德拉科,发现自己没词了,德拉科的剧情确实不如哈利丰富……

“如果你当救世主的话。”,你叹了口气,“还可以让我跟着你吗?”

“什么?谁要当救世主……”

德拉科顿了一下,脸颊又莫名其妙开始泛红,甚至一点点红到了脖子,“你瞎说什么……”

“可以吗?”

“随你……”

“那说好了,就算是救世主你也是我的。”

“随……随便……”

他要承受不住了,你怎么这么直白啊……

“你说她怎么那么粘人啊……”

“谁。”,布雷斯从杂志里抬起头,“你说那个去年才转来的,天天跟着你的?”

“她说是为了我来的呢。”,德拉科强调道,“她还说我是她的救世主。”

“哈?”

“她真是一点都离不开我……”

布雷斯看着又莫名其妙笑起来的德拉科,微微皱起眉,“我觉得你还是警惕一点,先别提她对你好的莫名其妙……没准她是因为你是个马尔福才喜欢你的呢?你不觉得她的示好很刻意吗?”

“你是说——她是因为我有钱……”

“没错。”,布雷斯看着严肃起来的德拉科,松了口气,看来德拉科还没有完全被你迷了心智。

“太好了,马尔福家最不差钱……你说她会喜欢马尔福庄园的白孔雀吗?”

布雷斯:没救了。

你不知道德拉科天天惦记着给你看孔雀,只等着剧情开始后帮德拉科站队。

但你没想到真到了关键剧情的时候德拉科压根就不跟你商量。

“你已经成为食死徒了吗?”,你看着德拉科手里的诅咒项链,“你选择了黑魔王?”

“什么……”,德拉科脸色有些发白,他没想到你会出现在有求必应屋,明明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已经在尽力避开你了。

马尔福庄园住满了食死徒,他甚至再也无法带你去看孔雀了。

你是不是……也不会再喜欢他了。

“你想这么做吗?”,你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德拉科,这玩家玩个游戏怎么跟上刑似的。

“我必须这么做。”,德拉科的声音很轻。

“不是必须的。”,你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试图接过项链,“但如果你真的想杀死邓布利多,我可以……”

“不行!”,德拉科直接拍开了你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额……意味着黑魔王会赢?”,你小心翼翼的环住他的肩膀。

德拉科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你看他血条都有点掉了……

“你真是……”

德拉科闭了闭眼,眼眶有些泛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只觉得被你抱住让他安心了不少,连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也不那么疼了。

“你还好吗?”,你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有什么不想做的事可以让我……”

“我不会让你去做。”

德拉科打断你,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下了什么决定。

他成为不了救世主,但他会保护好你……

德拉科临时改选了凤凰社阵营,剧情推快了不少,但他似乎突然变得依赖起你来了。

“你看——”,德拉科把手递到你面前,手指上一个小小的口子,看起来像是书页划的。

“我受伤了!”

“那抱一下吧……”,你叹了口气,看着搂着你就不松手的德拉科。

自从他知道你有治愈的能力后,就连一点点伤口都要来让你抱一下。

更别提要是受了钻心剜骨,那委屈的模样让你几乎想把客服守则拿去喂狗。

“如果我们赢了……”,德拉科把头埋在你肩膀上,声音有些闷闷的,“你能不能吻……”

他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怎么了?”,你刚抬起头,又被按回去了。

“没什么……”,德拉科小声骂了一句。

真没出息,只是想想他就觉得脸颊发烫……

“到时候再说……”

反正你这么喜欢他,也不差这一会……

“你说她为什么还不跟我表白啊!”

“……”

德拉科有些焦虑的揉搓了一下头发,一把抽走布雷斯手里的杂志,“我以为战争结束后她就会说的!明明之前天天跟着我,现在……”

“那你表白不就好了。”,布雷斯翻了个白眼,打断德拉科,“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但是……她最近都不粘我了……”,德拉科撇了撇嘴,“我那天去找她,她居然问我是不是还想打残余食死徒……谁要打残余食死徒,我不就是残余食死徒……”

“算了!跟你说也没用!”

德拉科气呼呼的把杂志丢回布雷斯手里,咣的一声甩上了寝室门。

布雷斯:?

“那个……”

“怎么了?”,你看着有些坐立难安的德拉科,也许是为了再体验一会,打完了黑魔王后德拉科也没有退出游戏的意思。

但你不理解他为什么总来找你。

“我家又买了新孔雀……”,德拉科微红着脸,“你要不要去我家看……”

“不用,我看过。”

“啊?”,德拉科愣了一下,有些无措的揪着沙发布,“你看过……”

“你找我有什么事?”,你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可以结束我的服务,退出游戏了,但你想再体验一会也没关系。”

“什么?”,德拉科皱起眉,“什么服务?你在说什么?游戏?”

“德拉科?”

你看着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少年,“你怎么啦,你不会一直不知道我是……”

“你以为这是游戏?”,德拉科打断你,搭在靠背上的手指攥到有些发白。

他突然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谁。

“而你是我的客服?”

“是的……?”

你微微后退了一步,感觉德拉科的状态不太对……

“你转来霍格沃茨,天天跟着我,替我挡伤,替我治疗……都是因为你是他妈的客服?!”

茶几上的杯子被他挥到了地上,飞溅的碎片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德拉科……”

即使是打黑魔王的时候你也没见他情绪这么崩溃过,你有些想上前,但又怕他给你一个大逼兜。

你这犹犹豫豫的模样似乎更刺激了他。

德拉科红着眼睛挥开你伸过来的手,“滚开!既然那么不想碰我就离我远点!反正你也只是为了工作!”

“好吧。”

你顺从的收回手,打算先回去查查客服知识大全,你实在不理解玩家突然激动是什么原因……

“那我就先退出了。”

德拉科低着头,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叹了口气,按上了脱离按钮,“你记得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

“不用你管!”

德拉科抬起头瞪了你一眼。

在那一瞬间你似乎看见有什么晶莹的液体,随着他睫毛的眨动,滴到了他的手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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