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学校里贩卖机里梆硬的面包第三天,我终于决定在结束早八晚九的满课之后赶在校外的面包店关门之前买点能吃的口粮。
其实校门口一直都有一家手作面包坊,只不过我算是个完全意义上的懒人,能躺着一步都不多走。
不过为了早八生活的幸福指数,这次忍了。
不巧的是今天刚好下雨,我深一脚浅一脚赶到门口的时候庆幸面包店还冒着微弱的亮光。
“欢迎光临。”
店门上的铃铛响了一阵,随即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还没打烊?”“本来打算打烊啦,”他重新把围裙穿起来,“但是你来了。”
“想吃点什么?”
选择困难症突然在这时候犯起来,还......
“可我的课要上到很晚呢,不会耽误你下班吧?”“不会,你来我就等着你。”
他说到这儿,笑了起来。
有两颗虎牙,笑起来还蛮好看的。
不过说实话,第二天早上我打开面包袋子的时候,差点被香香软软的面包给感动哭出来。
这真不是夸张。
我一边吃我舍友一边问我你怎么热泪盈眶了。
我点点头,含混不清地回她,你先别管都去门口的店买面包吧。
于是当天晚上我又光临了面包店,然后意料之中听见店主好听的“欢迎光临”。
“我又来啦。”
他笑着点点头,问我今天想吃什么口味的面包。“面包真的特别好吃,”我一激动差点又热泪盈眶,对面的人明显有点慌张,眨着眼睛说了句“谢谢。”
“我已经一周没吃软软的面包了,”我和他诉苦,“学校的面包真的,很难吃。”
这会儿他又被我逗笑,挑了几个新的口味说要送给我。
“别送我太多啦,”这回换我不好意思了,“寝室没有冰箱,吃不完就浪费了。”
“明天有新的口味,是巧克力面包,你要过来吗?”他把面包装袋递给我,顺带拍了拍展示牌。“可是我下课太晚了,”我叹气,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会不会没有了啊。”
“还真是,”他想了会儿,突然抬起头,“那我给你留一个,你记得来取。”
一回生二回熟是特别有道理的话,后来我和他渐渐熟络起来,才知道他的名字。
“为什么你的面包总比我们的大啊。”
“可能因为…我遇见了个…面包侠?”
马嘉祺也不好说自己到底是以什么理由在偏爱小姑娘,她课排得满,总是晚上才来取,马嘉祺就等到晚上再给她做她的那份。
偶尔遇见晚上会来买面包的女孩子,她们问马嘉祺这款面包怎么卖,他笑笑,“这款今天售空啦,这个是特别留的预定。”
谁知道呢,这到底属于什么偏爱。
有空的时候我偶尔会过去帮马嘉祺看看点,他有时候接定制单要忙一天,我就负责帮他收银。
“报告老板,今天上午收益已经全部统计好了,请求午休。”“行,”他从烘焙间探出头来,看见我就轻轻笑起来。
“等会儿,”我制止他解开围裙的动作,“老板脸上沾面粉啦。”
他俯身要我替他清理干净,我抬手,却猝不及防被他轻轻拍了拍侧脸。
“小花猫,我们一样了。”
我们一样了。
“所以…想要每天都有面包吃,可不可以?”“当然可以。”
好吧,不愧是我的面包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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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爱送我小礼物,这次出差之后给我带回来一个小狮子玩偶。
我理理小狮子头上的杂毛问他为什么每次送我的东西都有点抽象的意思在,他一双眼睛瞪得更大,“什么?这可是从弗罗里达带回来的限量款小狮子!”
我跟他一起震惊:“什么?!这东西竟然还限量!”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结果一边端详小狮子一边笑起来。
他刚回家换掉出门一贯爱穿的黑色,穿上更柔软的纯白T恤衫,整个人显得纯良又无害,毫无攻击性。
“好吧,那跟你和珍贵的小狮子合张影?”
女朋友可爱的要求实在没法拒绝,严浩翔看了看手里的小狮子又看了看拿着拍立得严阵以待的女孩,还是点了头:“嗯…那好吧。”
我把他拉到白墙前面:“抱着...
我把他拉到白墙前面:“抱着小狮子摆点动作呢。”
他“哦”了一声,抓着小狮子两只小手放在了胸前。
严浩翔拍照不爱笑,半成像时我看见他算得上严肃的表情有点无奈:“你怎么都不笑一下啊。”“什么?”他侧着头靠过来,已经成像的相纸上俨然是他面无表情的脸。
他眨眨眼颇为无辜地看我:“我记得我笑了的。”我咬牙,伸手掐他的漂亮脸蛋,他躲开,这会倒是笑起来。
“拍照为什么不笑!”
最后还是抓到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下。
“哎呀,”他又撒娇,“你看见我笑就好啦。”
不知道他今天干嘛,洗了澡之后竟然罕见地没有吹头发。
严浩翔向来很爱惜自己的头发,因为怕毛躁每次都是吹到七分干再给发丝涂上精油养护。
我觉得这是个好习惯,但我对头发的态度比他粗糙多了,连吹头发都不愿意,他大概是对头发爱屋及乌,经常把我抓着吹成一颗毛茸茸的猕猴桃才停手。
今天是我们冷战,不对,热战的第二天。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这种意义不明的举动,瞥他一眼发现他把毛巾搭在自己后颈。
严浩翔讨厌发梢的水珠打湿他的衣服,这我知道;前两天他刚换了新发色,洗了头不好好护理就会很快掉色,这我也知道。我想了想还是不明白他今天怎么还是不去吹头发。
我疑惑的时候他刚好抬头,跟我对...
我疑惑的时候他刚好抬头,跟我对上视线。
我承认平时他这样看我的时候我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请求,但热战期间我只会恶狠狠地剜他一眼然后先一步转过头不让他看见我暗爽的表情。
哪怕他下一秒摆出和emoji如出一辙的委屈动作我都不会看他一眼。
好吧这个不行。
所以我还是回头了,然后如愿以偿看见我希望看见的表情。
“又怎么了?”我假装没好气。
“衣服湿了。”“那就去换,”我走过去拿起他后颈的毛巾用力给他擦了几下头顶顺便ruarua:“去吹头发。”
“我就是…想让你帮我。”
憋了半天严浩翔终于带着委屈小猫脸跟女朋友说出话来了:“你帮我吹。”
我被气笑:“你是这个意思啊…”
“我以为很明显呢…”他在风声里拔高音量:“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不吹头发…”
可是拜托,我们俩正在热战当中诶。
“那你还生气吗…”
我一边揉着他的头发一边觉得手心里疑似有小猫一样毛茸茸的触感,感觉下一秒他头顶就要长出小猫耳朵来。
又撒娇。
“…好吧,原谅你了。”
内含西里斯、里德尔、德拉科
ooc预警、撞梗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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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
“离婚,我一定要离婚,这个黑心肝的女人!”
德拉科把桌子拍得“哐哐”响,神色无比愤怒。
……
他的目光像是深海一般凝视着你,幽深暗黑,让你忍不住怀疑复方汤剂的药性。
没错,你就是他口中那个黑心肝的女人,也是他的妻子。
为了哄你家小金毛,你灌了复方汤剂来着。
看到德拉科恨不得把桌子吃了,你讪讪笑着:“蒂莉她哪儿得罪你了……”
某人就等着你问这句话呢……...
某人就等着你问这句话呢……
德拉科眼眸微眨,“就为了几个韦斯莱和那个破特,她居然和我吵架!”
噗…原来是为了这种事,一整天拉着个马脸,不和你说话的呀?
你挑眉道:“那您说她朋友什么了呢?”
德拉科梗着脖子:“我说的不对吗?韦斯莱和破特本来就是蠢狮子!她非但不赞同,还骂我蠢货!”
虽然你依旧想反驳他,但可怜见的,看他脖子都红了,气得快晕过去了……
“没错,她实在太过分了……”你眼底含着笑意,语气诱哄,“怎么能这样呢?”
还在气恼中的男人没反应过来克拉布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眼皮一掀,“别用她的口吻说话,还有称呼她夫人,克拉布。”
这句话让你眼眸一闪,语波流转,“少爷,那您现在是准备……”
德拉科冷哼一声,轻蔑地看了你一眼,“当然是要跟她离婚!”
得,看来真生气了……
你顺着他话哄他,“这是英明的选择。”
谁知道这话刚说完,刚刚还铁着面色的男人颤抖了一下,遂黑着脸看你。
“克拉布,不会说话可以别说话,你之前不是还说做丈夫的要让着妻子?”
你心下无语,明明顺着他,他又气了。
“是我失言了少爷,那您和夫人和好?”
德拉科双手抱臂,皱着鼻子侧抬起头,语气却不自觉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别扭意味:“我可是要和她离婚的!”
就等着你说软话呢……
你不由得感叹,克拉布他们平时也不容易啊……
看着小金毛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你想要让他知道你的朋友是不能被欺负的,于是你笑了笑。
“夫人或许后悔和您吵架,但绝不会后悔和您吵架的内容。”
德拉科若有所悟,看着茶几下面微露出的银绿色盒子一角沉默不语,手指点着桌面,像在沉思。
你满是欣慰。
很好,看得出来,他是认真反思的……
那一会儿等药效过了,奖励他些什么吧。
良久,德拉科蓝灰色的眸子微顿,在你无声的笑意里眉头骤然紧锁,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魔杖滑入手中提着就往外冲。
“好啊,她为了那群蠢狮子早就想和我离婚!”
这是打哪里得出来的结论啊?
西里斯
你们又吵架了。
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哪里那么多架要吵。
这回更严重,因为你收了一个斯莱特林送来的礼物,西里斯就彻底蚌埠住了。
“这么喜欢,那我走?”
西里斯吵着吵着眼泪都快被激出来了,气冲冲推开门冲出门外。
你愣在当场。
“叉子,你得知道这很麻烦……”西里斯低着头,侧首飞快瞥了一眼,见来人是詹姆斯后就若无其事地喝了口酒。
“詹姆斯”也就是你,牵了牵唇角,“哪里麻烦?”
西里斯语气略带薄怒,“毕竟离婚什么的,手续会很麻烦。”
哟,这回上难度了?居然要和你离婚?
你可不惯着他,“可以委托别人为你办理,比如拟定协议、财产分割……”
西里斯一噎,不自然地扬起眉头,“也许她会求着我,哭着跟我撒娇求我别离婚什么的。”
你:“蒂莉的话,可能性很小……”
“你说得对,”西里斯咳了声,表情十分复杂,似乎咬牙切齿,“我觉得是该到了离婚的时候……”
“那我帮你找人,也许财产分割能帮得上忙,好聚好散。”你笑眯眯。
西里斯恼怒地瞪了你一眼,“叉子,你得意了?现在老婆在怀,你就这副嘴脸了?”
你憋住笑,“我只是就事论事。”
没找到台阶下的男人懊恼地捶了下桌子,连头都没抬,“现在都几点了,她一定出来找我了!我怎么也得给她这个面子。”
说着男人站起身,对着酒吧门口翘首以盼。
“那倒没有,来的路上我路过你家,灯关了,蒂莉应该已经睡了……”
“什么?”西里斯气得浑身发抖,迫不及待地往门外跑,“不求我居然还睡得着?”
“我得去给她个教训!”
你就说人不能太嘴硬……
里德尔
你承认,他是重量级的。
“卢修斯,你觉得女人不忠应该如何处置?”
里德尔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端了杯茶,欲喝不喝,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规规矩矩站着的“卢修斯”。
你咳了声,满头问号,“也许您误会了呢?”
误会?
里德尔视线扫视了你一圈,不紧不慢地收回后,眼底的杀意却有增无减,“懦弱者才会寻求借口。”
饶了你吧,连他生气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你猜。
不过里德尔向来喜怒无常,你只能归结于他伏地魔辉煌综合征又犯了。
里德尔欣赏完你的战战兢兢,扬眉道:“倘若我要离婚,你觉得如何?”
这就跳到离婚了?
你茫然地睁大眼睛,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失去某段记忆了。
内心百转千回,你舔着笑脸,努力弯出附和你现在身体人设的笑容弧度,“当然是按您心意。”
这话非但没让里德尔消气,反而如似引火一点,男人的怒意化成了实质,浓雾般紧紧包裹着你。
不过瞬间他聊天般,语气缓和了下来,“你也觉得我跟她离婚很好?”
这哪里是你说了算的。
你默默擦去额角上的冷汗,尴尬地牵扯唇角,“主人,您的决策我一切支持,毕竟您是那么的沉着英明。”
这番拍马屁的话到了里德尔耳中,无亚于自动翻译为,你支持离婚。
里德尔寂黑的眸子钉在你的身上,像是毒蛇探出蛇信,打量了猎物良久。
久到你汗湿了一身,里德尔才冷笑着掐住你的脸。
“果然被我诈出来了,你就是想离婚!”
梅林,有话好说,动什么魔杖!
女主控/
下位/
ooc致歉/
【谢回】
这是谢回回到南州后过的第一次生辰,他平时公务太忙,你猜以他的脾气大概会草草了事,于是自作主张替他大办了一场。
你承认这次确实办得算得上铺张,但谢回从来不怪你。为你花多少银子都无所谓,哪怕是你用他的钱为他办,那也是小徒儿心里有他。
酒过三巡桌上人都渐渐起了酣意各自回府,谢回倒没喝醉。你打点好,回头看见他撑着下巴盯着你看,一双眼睛弯出十足柔情蜜意的弧度。
这人一瞧就没喝醉。
也是,从前长安万花丛中过却能片叶不沾身的世子爷,酒量会差到哪去。
他没喝醉,你却有些头痛,想来也是今晚贪了杯的缘故。
“卿卿,”他唤你小名:“来......
“卿卿,”他唤你小名:“来。”
“头痛就早些休息,其他的交给他们就好。”你还想跟谢回逞强:“没喝醉。”
自己的徒弟什么秉性谢回再清楚不过,小姑娘爱喝酒,酒量却一般,只是酒色不太上脸,旁人看不出是喝醉了,都只说这小丫头也算得上酒葫芦。每每喝到一半,小姑娘就扯扯自己的衣袖说头痛,那会儿谢回就知道,该是停杯的时候了。
谢回不说话,你自觉早就被他看穿。还想再开口辩驳,身子一个腾空,竟是他将你抱起,“乖点,跟师父回去睡觉。”
你皱皱眉,觉得丢了面子,把脸埋进他怀里不说话了。
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叫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阿厌】
厌统领的二十岁生辰,瞻京卫替他大摆筵席。
你应邀前来,递给你请柬时他带着鬼面打趣地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参加这场生日宴,你伶牙俐齿,接过烫金请柬就说是以他相好的身份。
于是厌统领摘下鬼面变回小猫男,垂下眸子说好吧那我的相好一定要来。
你其实知道瞻京卫群体庞大,阿厌的手下也不少。只是没想到这些小子个个都对他唯命是从,见了你都来敬酒。
一来二去遂喝得多了些。
“…你喝醉了。”
“…啊?”你抬起头看着正在跟你说话的人,头顶的鬼面摇摇晃晃还有些微的模糊,你心想到底谁喝多了,戴个面具在我面前晃什么晃。
你开口下意识地要反驳:“我没…”“就是。”
鬼面掀开一角,你瞧见他红了的耳根刚要开口打趣儿,他莹白的侧脸就贴在了你脸侧。“你脸好烫。”你怔住,他说话吐出来的气惹得你好痒,好像也更烫。
好吧,好吧。
他身上凉凉的。
这次是自己喝醉了。
凌晨三点,终于被好久不见的小祖宗们放过从酒吧脱身。
"你也知道?"严浩翔笑着把我拉到身后,开了车门意思是催我上车免得真被拉去喝一个通宵,“她明天早上还有事,你们也悠着点喝。”“哎呦,知道啦。”小狼崽子还不情不愿:“那下次约你一定来啊。”我点点头:“嗯,你们注意点安全。”
总之终于是不用再喝了。我靠在座椅上长出一口气,太阳穴隐隐痛起来。
出国之前跟他们喝过几次,我不容易醉,酒气下头很快,......
出国之前跟他们喝过几次,我不容易醉,酒气下头很快,他们一直说我酒量惊人。这下终于回国,才第一天就被他们以看看酒量有没有变差为名拉去喝了将近一宿。其实不算醉,只是早就开始难受了。这几个人喝酒刁钻得很,不管什么酒上来了就是一口闷,各种红酒洋酒喝得又杂,感觉像存心要把我灌趴下。
“头晕吗?”严浩翔偏过头看我。我摇摇头说没事,估计我现在看起来仍然神采奕奕确实像那种标准精英海归,实际上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真站起来走路两秒钟我就会倒下。“喝点水。”他也笑起来,拧开手边的水递给我。
其实现在就想睡觉。
“想睡觉吗?”不知道严浩翔怎么猜出来我的想法,为了我的面子我还是强撑着摇头:“没。”“一晚不睡也不困啊。”
他说了这句话我才发现我的伪装实在有点假,但对着他面子倒是没有什么挂不住的,不过这会他应该也猜出来我困得要死恨不得马上躺下睡觉。
我没回答他,但后来的路程车速提上来不少。
“那我先走了?”“你这就走?”我一边按开门锁一边抬头看他:“等天亮了吃了早饭再回去呗。”
我承认我是有点舍不得他这张脸,出去留学几年一回来发现他竟然变得更帅了,这一晚上还有点没看够。“行啊。”他也没推脱,跟着我进门,看见我家一贯的风格之后还是皱眉:“你风格还挺稳定。”
他爱干净,忍不了我东西乱放的毛病。我哈哈一笑:“你第一天认识我?”他看了我一眼,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也没想管你。”“行行行,我过两天收拾。”我摆了摆手回屋打算换套衣服再说,头还是疼,钝的,像有人在我太阳穴打鼓。
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感觉像做了个梦,高中大学那些记忆在脑袋里闪回了半天,我有点疑惑,好奇自己也不至于喝了点酒就快死了在走马灯吧…
该死,怎么走马灯里还都是严浩翔。
哎你说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啊。我用肩膀撞旁边的刘耀文,他有点喝醉了,靠着宋亚轩的头发懵:“你有病吗,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俩互相喜欢吧。”“谁先表白?”宋亚轩把他的头推开。
可惜我那时候倔得很,摆摆手说,我不表白。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们两只倔驴没一个人和对方表白,我出国留学,彻底错过。
其实中间宋亚轩问过我,真的就一点都不遗憾吗,我说就这样吧反正谁也没说过,他沉默,但感觉像不置可否。
其实怎么可能不遗憾。
但我福至心灵睁开眼睛并且突然想起来严浩翔似乎还在我家的时候他竟然出现在了我眼前,我还在疑惑他是不是真人,他的手背先一步碰到我额头。
“还是喝多了。”“我没。”
“就嘴硬。”
我习惯了。
就习惯嘴硬,结果连喜欢都没说出来。
“头还疼吗?”他帮我掖好被角:“我去给你买药。”“应该一会儿就好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不想让他走。
严浩翔很意外她愿意跟自己服软,她很少撒娇,甚至有时候倔得连话都不愿意说,所以他叹了口气,放弃了出门帮她买醒酒药的打算。
气氛暧昧到这种程度我终于也大胆一次,“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你想听什么?”
屋子里暗显得他眼睛好亮,他盯着我的眼睛,我不好意思别开头,只能硬着头皮对视,于是感觉一张脸越来越烫。
“没说的…就算了。”
“有。”
“我喜欢你。”
大脑眩晕得要命,呼吸间全是酒的气味。我突然有点后悔怎么在这么不清醒的时候听他跟我告白,为什么总这样模糊。
不是假的。我听见他说。
我喜欢你,好久了。
【易水寒】
“怎么了大小姐,”易水寒已经睡醒一觉,此时打着哈欠转头看你,“你也熬夜啊。”
你痛得说不出来话,只能抬眼瞪他。而他也终于适时地发现你额头上痛出的薄汗,凑过来时面色认真了许多。“难受啊?”
你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肚子疼。”“肚子疼啊…生理期?”
你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他回过味来跟你解释:“啊啊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月事…不过都差不多。等着。”
他对着那个小盒子研究了一会,然后从不知名的地方变出两颗白色药片来。
“把这个吃了,”腰间一双手臂环过来,“我给你暖着呢。”
【霍不离】
霍不离从来没见过你这么脆弱的时刻。
你武艺骑射早就精通,甚至从前在学堂时,...
你武艺骑射早就精通,甚至从前在学堂时,总是多病没法参与户外课的也是他。如今他心疼你心疼得要命,将你抱在怀里吻着额头和唇角安抚,一双眼睛湿漉漉的。
“特别特别疼吗?”
你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安抚:“没事,过会就好了。”“我叫厨房给你做了点东西,你吃了会不会好点?”
霍不离看起来快哭了,你失笑,点点头:“好啦…别太担心。”
等到吃食上桌的时候欲哭无泪的成了你。
霍不离给你准备了一桌满汉全席…?你皱着眉疑惑地看着他,他眨眨眼:“吃了东西会好些吗?”
你说呢。谁家好人在子夜吃正餐。
但大概还是因为在意你吧。
ABO/
白松香A×苦橙香o/
破镜重圆/
“后来发现,没有哪个夏天比那个夏天还要苦。”
转校生。消息在教室里偷偷发酵的时候没有在贺峻霖心里掀起什么波澜。
“你不好奇啊?”宋亚轩戳戳他:“真不好奇什么人这时候转学过来?”“好奇有用吗,”贺峻霖偏过头看他,“等会儿就看见的人有什么可好奇的。”
宋亚轩自讨没趣,缩回身子和同桌讨论起来。贺峻霖长大以后性格变得越来越淡,其实宋亚轩理解,但只是觉得为什么会那么放不下呢,明明只是一个人,虽然不愿承认但说不定会变成一个过客。
上课铃响起来,教室里逐渐平静,偶尔有一两句讨论声冒出来。预想内的转校生并没有出现,贺峻霖有点疑惑。
但下一...
但下一秒钟身边的椅子就被拉动,贺峻霖抬起头看见班主任示意他别出声,安排转校生坐在他身边。他点点头,把课本推到两张桌子中间。
身旁的人说了句谢谢。
但贺峻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声音了,他怔了怔,慢慢地扭过头看他。
是一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但相比当年褪去了青涩和稚气的脸。
“严浩翔…?”
“嗯。”
那个夏天再次匆匆地跑回身体里,贺峻霖的后颈很敏锐地痛了一下。心理作用。贺峻霖垂下眸子避免和严浩翔的眼神交流,想这大概不会是自己的发情期,他的发情期向来很稳定,自己也控制得很好。
因为贺峻霖怕痛,也怕苦。但偏偏分化让他有了最痛的体验,同时还给了他略有苦涩的信息素。苦橙味,贺峻霖自己并不是很喜欢。他瞥向身旁的严浩翔,抬手把后颈的抑制贴按牢了些,他不希望严浩翔闻到。
严浩翔没有发觉贺峻霖的小动作,很认真地低着头看课本。
好真实的人,贺峻霖想。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回来了。
贺峻霖的分化在十五岁那年的暑假。
低落的情绪几乎覆盖整个夏天,然后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分化期就这样闯进贺峻霖的身体,带着痛和泪几乎把他撕碎。
就这样辗转反侧的时刻,贺峻霖偶尔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想,严浩翔也会这么痛吗。
之后不出所料,性格温软活泼的贺峻霖分化成了Omega。
Omega稀少珍贵需要被保护,于是贺峻霖更加不喜欢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苦的,像自己一整个夏天无法宣之于口的痛和泪。哪有人会喜欢这种味道,他给自己贴上厚厚的抑制贴。
那么苦,可是谁又不欠谁的。
下课铃打响思绪就此回笼,贺峻霖无视宋亚轩玩闹的邀请匆匆跑去了洗手间。
但身边的人突然笑了,淡淡的,看上去很正经。“还好你回来了,不然真的有人会那样等你一辈子。”
严浩翔怔了怔,抬眼看向旁边的人。
但宋亚轩脸上一贯明媚的笑容早已把刚才过于正经可靠的形象取代,他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哎呀哎呀,回来就好,周末一起去吃饭吧?”
聊到上课铃响,贺峻霖才从后门走进来。他的动作很轻,拉椅子,翻书,把书摊到两人中间,都是封闭和拒绝的意味。
“贺儿。”
太过于亲切熟悉的称呼,贺峻霖身体一颤,呼吸不可抑制地开始错乱。
“…你…你别叫了。”Omega的手攥紧衣角,信息素因为不可控的情绪渗出一些。“你要一直装作跟我不熟吗。”
带着气声的,有点无奈的一句。
于是贺峻霖的那些防线一下子稀里哗啦地倒下了。“我…没有。”
温暖的手心覆盖住后颈,似是安慰。
“我只是怕你…也没想到…你会回来。”实在是有些语无伦次了,贺峻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在白松香萦绕在身侧的时刻竟然就这样掉了眼泪。
纤细的身体颤抖得太过明显,担心Omega的身体出什么问题,老师允许严浩翔带贺峻霖去医务室休息。
“好点了没?”一针抑制剂结束贺峻霖的情绪明显稳定了很多,严浩翔释放了些信息素安抚,一边擦去贺峻霖睫毛里沁出来的泪珠。
“嗯…”是发情期要提前,但是贺峻霖此刻也无心这些。Alpha的信息素强大沉稳,哪怕他还不那么会利用,但还是让贺峻霖觉得安稳很多。
“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去那边换掉了手机号码,本来想把那些都找回来的,但手机那时候又出了问题…找了很多师傅都说没法修。”
“是我没跟你说清楚…本来也没打算不回来的…没想到你那天走那么急。”
贺峻霖听着他解释,看着他漂亮的侧脸,就觉得也没什么不能原谅了的。
“那你还走吗?”贺峻霖问他。
“不走了。不走了。”
白松香味来得汹涌又迅猛,贺峻霖怔了怔。“你…干嘛。”
“我走的时候…你分化,很难受吧。”饶是没见过当时的场景,只看今天也知道贺峻霖会有多么难过。随时随地汹涌控制不了的情绪,抑制不住的信息素,还有疼痛。
疼痛。他知道贺峻霖从来都最怕疼。
“…嗯。”贺峻霖不愿意跟他逞强,却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太柔弱,但似乎被他的信息素呵护也是心安理得。
“你的信息素…好苦。”贺峻霖皱了皱眉,“怎么比我的还苦。”
“因为我想你。”他说。
“我好想你。”
“能不能以后别让我苦了…我好讨厌苦味…”“那…我们呢。我们都是苦的。”
“你不一样…我喜欢你的。”
周末的饭局严浩翔和贺峻霖都没赴约。
“啊好好好,我重说。”
“以后每次我都在。”
OOC致歉
太疼了。
小腹的胀痛让你难以入睡,翻来覆去到了子夜。
从前在长安时也有这个毛病,你怕热贪凉,一来月事就难受得紧。这几年南州奔波,身体不如从前,毛病也留到今天。
谢回觉浅,发觉你那边的动静转头去看你。“怎么了卿卿?”“师父我痛…”他点了烛火,看见你蜷成小小一团,一弯柳眉也因而蹙着,先将你搂进怀里安抚。“乖,我叫人煮了姜汤,等会送来。太痛的话,抓师父的手?”
你闻言握住他的手,疼归疼却也没用力抓他。你手心冰冷他更心疼,旋即皱起了眉。
“哎呦…师父给你暖暖。”
你抬起头看见他一双含情眼在烛光里波光粼粼好看得紧,想靠近......
你抬起头看见他一双含情眼在烛光里波光粼粼好看得紧,想靠近再仔细看看,于是抬手叫他抱你。
“嗯,师父抱。”
正好姜汤这会儿送上来,谢回搂着你喂了一碗,肚子暖了些,就不那么疼了。
“好点了没?”他挽挽你耳边的发丝,“以后难受就跟师父说。”
你点点头:“好多了。”“好,”他吻了吻你额头:“睡吧,师父陪着你。”
肚子疼,他大抵也想得到是女子的一些隐秘事,看你疼得颤抖,睫毛里沁出泪珠竟然有点慌了神,捧着你的脸为你擦去眼角的泪水:“很疼吧…我能做点什么?”
还没等你开口他便喃喃:“要吃药吗…喝什么…热水?姜汤?”他像小猫似的急得在地上团团转,开水姜汤热毛巾都送到你跟前。“还是要吃药吗…”他欲戴上鬼面推门出去,但被你拦下。
“不是什么大事的…我挨过去就好了,你别出门。”
他停下动作转身看你。
“那我…”
“你陪陪我就好。”你伸出手要他靠近,他走近床榻却不敢握你的手,“我手…太冷,我怕你疼。”
“可我就想要你抱。”
他最受不了你撒娇,叹了口气还是把你抱进怀里:“还疼吗…”“好多了已经。”你抬手摸摸他的脸颊,他像小猫似的蹭蹭你的掌心。
“那你…睡吧,我抱着你。我看着你睡。”
【呼尔塔】
大概是跟北俾的气候不对付,月事第一天你疼得厉害。
睡觉时呼尔塔习惯抱着你睡,你一动他便醒了,低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肚子好痛…”
他见你因为太痛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心疼又着急得很:“是因为…北俾太冷了吗?”
饶是男子也知道,月事是最忌寒的,因此当你因月事而疼痛时,他怪自己没照顾好你,让你因为北俾的天气这么难受。
“不…不是。”你摇头,想叫他别自责,“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自小这时候就是疼的。”见他眼中满是自责和心疼,你凑近吻他的脸颊。“不怪你。”
他吻你的额头:“那我陪着你,给你暖暖。”
第二天你的屋里送来了一堆燕窝红参之类的补品。奉命送来的下人疑惑,王上平时从不用这些补品。你也正疑惑时,呼尔塔走进来吩咐人拿下去给你做药膳。
“我身体很健康的,不用这些。”你笑起来,牵住他的手。
“要更健康才好。”
我做摄影师的第三年跟严浩翔在一起。
做我的模特并不那么容易,我很少进行平面的拍摄工作,而是更喜欢实景。也因此我一直没遇到过长期跟我合作的模特,尽管他们都说我的外景照有和他们本人最契合的气质风格,也最有灵性。
严浩翔是我今年新签的模特。
他长得是毋庸置疑的漂亮,也是我的作品缺少的类型。
具有冲击力的漂亮脸蛋,这是业内对他说一不二的评价。
签约过了半年,第四套照片,我们一致决定突破平面照的瓶颈,改成出外景。
“想拍什么?”我翻看手头相机里的存图,镜头里的人或美丽柔和或凌厉硬抗,但都少了点鲜活。“我想…拍雪山。”“你认真的?”我抬头看他,“可现在是夏天。”
他坐在我对面盯我......
他坐在我对面盯我手里的照片,微微皱了眉大概是不太满意,随即眼神转向我:“那我们冬天再拍?”
“冬天还来得及拍?”我笑起来:“就现在,明天就去。”
他点点头,眼睛在我意料之内弯了起来:“正合我意。”
第二天我们准时登上飞机,昼夜时差转换我不一会儿就眼皮打架,但还捧着相机想拍点东西。严浩翔支着头看我,眼睛变成明显的三眼皮,“你不困么。”
“困呢,但总觉得还能再拍点什么。”
他眨眼的频率变得越来越慢,“我好困啊。”“睡吧,”这会儿他真把我逗笑,困意消下去大半:“不要有黑眼圈。”“嗯。”
我天生畏寒些,严浩翔却似乎不太怕冷,只穿了一件羊毛外套。
“你真不冷?”“嗯…还行吧。其实还是有点冷的。”我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猜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在逗我玩,想了两秒还是放弃,摘下围巾给他围上。
“是暖和多了。”
切。我怂怂鼻梁,把下半张脸埋进衣领里。
可能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做模特?我看着他脸上冻出的微微红晕想,漂亮的橘调红色从脸颊蔓延到耳根,竟然有种莫名漂亮的血色感。
然而在低温里我是个完全干巴巴的人。
严浩翔的空间感和表现力都非常好,哪怕我因为手抖拍失焦了的照片也很好看,只是他本人似乎对摄影师有点无奈,“怎么回事啊大摄影师?因为太冷了所以状态不好啊?”
因为要追求按快门的精确度所以我摘掉了手套,但雪山上的天气冷得我手一直在抖,所以很多照片虚焦了。
“有这么冷啊,”他抓住我的手指,吓了一跳,“还真这么冷。”
我怔了怔,随后手掌和他的相贴。“好点了没?”
我偏过头从他的手掌轻轻挣脱开,从背包里翻出一个ccd递给他。
“拿着这个…假装拍我就行。”
“行。”
严浩翔似乎对手上那台年纪很大的ccd很感兴趣,研究了半天才把镜头对准我,“要拍咯。”他举起ccd对我示意。
这是我该说的话。
快门按下,留下一张漂亮的特写。照片里的人拿着相机看向我的镜头,指尖因为微微用力而泛了红。
“拍得真好!”我招手叫严浩翔过来看照片,“满意吗?”
他点点头:“满意啊,你拍的照片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满意的。”“那就好,”我搓搓手,“就算没白来。”
“其实…我也给你拍了一张。”
“什么?”
古旧的ccd上,俨然一张新鲜的我的照片。我举着巨大的照相机对着他笑,眼睛眯起来,脸上被冻得红红一片。
我接过ccd仔细端详:“拍得还不错嘛…把我拍得这么好看。”
他笑起来:“你就是这么好看啊。”
“没人给摄影师拍过照啊。”
我摇摇头:“没。”“那我是第一个。”
我点点头,把ccd里的照片往前翻。“这是我以前用的照相机,好久没用过了。”他凑近,低下头和我一起看:“原来你以前就这么有才华。”
突如其来的夸奖把我逗笑:“哇,谬赞。”
严浩翔直起身子沉默了一会儿,在我检查照片的时候突然开口:“我要是说要和你签一个长期约的话…你愿意吗?”
“我愿意啊,多长?”“嗯…以免你反悔,我要先签个约。”“怎么签?”
“亲一下。”
大脑转运过载还在思考这三个字的意思,他冰凉的唇瓣覆上来贴住我的,睫毛划过我的脸颊。
“为什么挣开我的手…不喜欢吗?”
他怎么还在为刚才的事记仇。
“谁说我不喜欢的。”我握住他的手,“我喜欢啊,而且以后你就成了我专属模特了,我高兴都来不及。”
“那你以后,也只许拍我一个人的照片。”
我觉得严浩翔是该有一双翅膀的,他不信。
“我是花神,又不是天使,我怎么会有翅膀。”他第无数次不厌其烦地跟我说这句话,顺便抬手帮我摘掉我头上越过树丛时不小心粘上的叶子。
“可是我觉得你该有啊。”我围着他转了一圈,停在他背后。挺拔的脊骨和形状优美的蝴蝶骨,连呼吸时的翕张都太适合生长翅膀。
“那你呢?”他偏偏头看向我,“你化形是为了让翅膀消失吗?”“当然不是,”我绕到他身前郑重其事地摇头:“翅膀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你看,所以它的隐藏是为了保护自己,说不定我没有翅膀也是。”
我没法再开口反驳面前对我笑意盈盈的花神,于是眨了眨眼,缩回硕大的一朵玫瑰花里。他笑起来,伸出根手指碰了碰我......
我没法再开口反驳面前对我笑意盈盈的花神,于是眨了眨眼,缩回硕大的一朵玫瑰花里。他笑起来,伸出根手指碰了碰我的触角。
我往他手指上跳,他还是微笑:“哎呀,小蝴蝶不会咬人。”
我懒得理喜欢逗人的花神,一扭头飞进他头上的花环里。
“那你…想要翅膀吗?”
“这有什么所谓呢,”他靠着树坐下:“我的小蝴蝶还是一样喜欢我。”
小蝴蝶却突然化成人形坐在他身边:“说真的,如果你需要的话。”
他没有说话。
可是为什么呢。他想,他不愿意看见一只漂亮的蝴蝶因为他碎了翅膀。
可是又为什么呢。我想,也没什么原因。如果他说愿意,我真的会把翅膀给他。
因为我爱他。
苗疆来了新客。
其实这里的客人从来都不算少,苗疆人神秘,就连日常的浣洗都算景点。偶尔在河边洗衣服,来客会兴致勃勃地坐在我边上,问我你们苗疆的女孩是不是真的都会下蛊。
我笑笑:“你猜。”
来客一般会大笑,说苗疆人真是神秘,这一点不假。
严浩翔也是其中一员。我听见身边熟悉的提问时其实有些无奈,外地人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实在让我有点不耐烦,于是我抬眼看向他。
但我怔住了,些微的不耐烦在看见他的脸的瞬间烟消云散——他长了张过分漂亮的脸。
“所以,”我看见他的神色也怔了怔,“是真的吗?”
我笑起来,“嗯…是真的。”
“那…一般你们会对什么人下蛊呢?”他偏偏头,眼睛映出我的影子......
“那…一般你们会对什么人下蛊呢?”他偏偏头,眼睛映出我的影子。
我从他眼睛里看见我明媚的笑容:“长得好看的,我喜欢。”
严浩翔在次日清晨惊异地发现自己的左眼变成了红色。
他对着镜子观察自己变红的瞳仁,血一样的颜色,像她昨天耳垂上的红宝石。
蛊一样的微笑。
“是中蛊啦,”我笑着吹吹他那只红眼睛,他微微皱起眉,眨眼的频率快了些:“不过是很简单的蛊,不用解,过几天就消失了。看来有人比我还喜欢你。”
他点点头:“哦。”
“怎么还不高兴啊,”我逗他:“再厉害点的蛊,你就要留在这了。”“…嗯?”
“我说,一辈子都走不了。”
女孩还是弯着眸子,耳垂上漂亮的银饰晃得有点过分,严浩翔眯了眯眼,分不清是银色流苏的形状。
她怎么哪里都亮亮的。
“反正你暂时也走不了,今天我们有祭典,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
“那好啊。”
异瞳在苗疆实在不算什么新鲜事,但我刚刚给他置办的一身装扮十足地夺人眼球。听他说自己会唱歌,我骗他上台跟唱小调的姐姐一起,他一双眼睛瞪得更大,眨眨眼睛对着我发懵。
“哎,你喜欢这种看起来傻傻的?”阿姐笑起来扯扯我的辫子,“还费心给他下蛊。”
我推了推她肩膀:“我觉得他长得漂亮而已,再说那又不是什么妖蛊。”
“那你干嘛不干脆下个重的让他离不开你啊,”她疑惑:“这不更方便。”
“哎呀,”我踮起脚对着远处走过来的严浩翔挥挥手,“我舍不得嘛。”
“我看是你让他下了蛊。”
“那怎么样呢,”我回头扯住严浩翔的手:“我愿意嘛。”
晚上篝火烧得更旺,女孩却坐在旁边不动。严浩翔坐在她身边,侧眼看见她脸上微微的红晕。
看见自己她笑起来,起身晃了晃手里的莓果酒,耳坠在风中响了又响,明眸皓齿红唇,晃得严浩翔眯了眯眼。
“喝醉了。”
“没有。”我勾勾手叫他过来。
“其实,是我下的蛊。”
我抬起头,看见他一双同样弯着带笑的眼睛。
“嗯,我知道。”
是他甘愿留在这里。
关于倔强和拉扯的爱情故事/
冷战。冷战的第三个小时。
严浩翔是一贯冷静的,他不愿意在两个人情绪都不稳定的时候交流。而贺峻霖从来都是冷战的一把好手,或许加上他在爱人面前的有恃无恐,冷战向来都由他挑起,但又由他的心软结束。
冷战的原因贺峻霖不愿意深究,也似乎没办法深究,因为好像也没什么合适的源头。
不爱了。不想爱了。还是真的不再爱了。贺峻霖盯着空空的手机屏幕发呆,屏保是烟花,周围的天空被映出模糊的明亮颜色。
“嗯,丁哥。”“又跟浩翔吵架了?”丁程鑫的声音里带着司空见惯......
“嗯,丁哥。”“又跟浩翔吵架了?”丁程鑫的声音里带着司空见惯的温柔和戏谑,“这次什么原因?”“不算吵架,”贺峻霖摇头,“好像也没什么原因。”
丁程鑫也愣了两秒,组织语言过后却先听见贺峻霖的哽咽:“我们…还能爱吗。”
锁屏的烟花重新出现在贺峻霖眼前,是十九岁,严浩翔亲手为他点燃的一朵。
大概是那年夏天,他们在天台上看同一片天空的烟花,他分明看见严浩翔扭过头看他,但怎么也不敢撞上他那双眼睛。
贺峻霖觉得自己别扭死了,他好像总是怕严浩翔发现自己有多爱他。
但他好像又错了。
看见严浩翔眼里分明的泪意时他又觉得,就被他发现吧,又怎么样呢。
结果还是很不争气地在巨大的烟花轰鸣里抬起头,说是烟花好亮,偷偷沁出跟爱人一样的泪眼来。
然后那年冬天,严浩翔为贺峻霖点亮了他的烟花。
临近过年,鞭炮和烟花声格外热闹一些。七个人买了稀奇古怪的鞭炮和烟花,有一种放在指尖转着一边噼啪作响的,贺峻霖从小对光和声就敏感一些,皱着眉看其他人玩。
“不痛?”他看着严浩翔的手背被光点的残留溅过,眉依旧那样微微皱着。
“没关系,一点点。”严浩翔笑起来,有点胜券在握的意味,漂亮的眼睛弯成贺峻霖熟悉的弧度。
贺峻霖突然就觉得心跳得快了,他看出爱人放肆笑容里的有恃无恐,想着也许他们也该给对方一个名分了。
丁程鑫觉得小筒烟花没劲,点燃一排只有几秒钟的看头,几个人到一边去玩加特林。
“贺儿,”严浩翔突然扭头跟贺峻霖说话,贺峻霖盯着缤纷的烟花筒看,轻声回他:“嗯?”“你还想看烟花吗。”
“烟花。”
于是严浩翔亲手点燃了属于他们的烟花。
还是好亮,贺峻霖想。
亮得他好像要再次沁出跟那年夏天同样的泪眼,跟严浩翔同款的。
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在看他,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的交错,他在严浩翔明亮的眼睛里看见烟花的倒影。
“为什么看我。”贺峻霖还是倔。
严浩翔偏了偏头,“嗯?”“我说,你为什么看我。”
“那天是因为,喜欢你。”
“今天也是。”
烟花巨大的轰鸣就此填满身体的角落
包括一触即发的心脏,明明灭灭都是爱人的脸庞。
眼泪沾湿对方的唇瓣。
可是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像当年一样,倔强又别扭,从不肯开口。
好像谁开口谁就输了一样。
“也没什么吧…有点想你了。”
“嗯,那我现在回去。”
爱和不爱从来不用猜疑。
在童话镇遇见了镇上顶尖的玩偶收集师。
碰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工作,背上的玩偶听话地堆成一圈依附在他身上。
“所以…每天收集玩偶?这是你的工作?”“嗯,工作待遇很不错。”
我看着他身上昂贵的皮衣不置可否地点头,“那这份工作还真不错,有趣还有钱可赚。”“是吗,”他似乎怔了怔:“你是这么觉得的。”
“那…不然呢?”
“它们都是被抛弃的玩偶,但童话镇是个美好的地方,不允许有痛苦出现。”
这次换我怔住:“所以…收集它们,也相当于收集它们的痛苦?”“嗯,”他扯扯拳击手套,“读书一样,能看见它们的记忆。”我看着他背上一圈干净可爱的玩偶沉思,“读书一样,那也还好,都会忘掉的。”
“嗯,”......
“嗯,”他垂下眸子笑起来,“或许。”
可惜我是异乡人,不懂他们这里的规矩。
他弯下腰,钳住角落里一只无人问津的玩偶放进身旁的机器,机器加速轰鸣,吐出来的玩偶像恢复出厂设置,被他背在后背。
他拍拍新的玩偶安慰,我突然觉得他背后的玩偶圆圈像是光环,再深究是父爱的光辉。
我笑起来,然后他转向我。
“笑什么?”
我清楚看见他的眼睛。深邃的明亮的,无疑是漂亮的一款,让人怀疑是橱窗里的玻璃珠做成的,但看起来和他的年龄并不相及。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年龄跟你本人好像不在一个频道。”
“不过你在童话镇,”他说,“不管因为什么,就好好地笑吧。”
“但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我该走了。”
“……”
“再见。”
我的双腿似乎是由命运驱使,因为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来自哪里,还有……
还有那些记忆。
被抛弃的玩偶的,破烂又肮脏的日子。
窥探美满家庭和温暖壁炉火焰的日子。
它们被那个机器洗劫一空,然后从我这里转移到他身上。
我忘记了,但他记得。
我仍然无处可去,没有名讳。
她的那些困苦从来没有消失过,严浩翔看着远去的身影沉默。尽管她忘记了,她变成一个意义不明的人想要逃离这虚伪的城镇。
她从来就没告诉自己她的名字。
浑浊的苦痛的记忆,由命运般的一次抛弃寄生在她身上。
于是我在这里轮回。
他就这样,一直找到我。
雕刻家×舞蹈演员/
伪骨科/
凌晨三点,我坐飞机从美国飞回国内,打开家里大门的时候意外发现客厅灯还亮着。
然后不出所料,看见严浩翔在沙发上画他的线稿。
“你怎么还不睡。”我凑近看他手里的稿子,果然看不懂,于是很没趣地缩回身子懒得再看,“大艺术家这么熬夜当心猝死。”“哦,”他点点头,“大舞蹈家也是。”
他嘴上不饶人比起我倒是真不遑多让的,我扔下一句“知道啦”拎着行李上楼,把他一个人留在客厅。
谁想管他,莫名其妙的艺术疯子。
严浩翔在血缘关系上是我哥哥。
我的身份并不光彩,是他父亲和一个美丽的舞蹈演员一夜情的产物。虽然一个孩子断送了她的舞蹈生涯,但好在她还享受了一段从籍......
我的身份并不光彩,是他父亲和一个美丽的舞蹈演员一夜情的产物。虽然一个孩子断送了她的舞蹈生涯,但好在她还享受了一段从籍籍无名到一夜爆红的时光,以及源源不断的财产。
我从出生就被接到他父亲这边生活,大概是因为怎么也没能得到一个女儿,因此他对我格外珍视,甚至在我对舞蹈表现出兴趣之后甘愿砸大把的钱来培养我。
但我知道我的用处,一个美丽的摆件。八音盒上旋转的精致跳舞小人。随时可以抬手送人的礼物。
严浩翔就是这么跟我一起长大的。
小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真的有了一个亲妹妹,成天拉着手不愿松开,又在看见自己母亲表情的时候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对妹妹总是怀有那么大的敌意。
后来才知道,那是血统不同使然。是她天生的血液对其他卑劣低贱血统的排斥。
但才没有呢,严浩翔想。
妹妹明明像天鹅一样。
只是他没想到,她是坏种,是黑天鹅。
因为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我初潮时只能依靠生理课上学习的知识自己处理。即便是理论知识已经熟悉,红色带来的刺眼和恐惧,小腹隐隐的钝痛还是让我有些失了头绪,慌乱得几乎要落泪。
门外是严浩翔叫我下楼吃饭,我不敢回他,他果然上楼来找我,开门的时候一切少女的心事和秘密都一览无余。
“……难受吗?”他握住我冰凉的手,“这些东西先不管,我让阿姨给你熬一碗姜汤,之后有人来收拾。”
我点点头,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频率逐渐安定,他还牵着我的手叮嘱:“不要吃生冷的东西,也别动凉水,不舒服就跟我说。”
“不要紧张,这是女孩子的正常生理现象,小淇也变成大人了。”他弯下腰摸摸我头顶,眼睛弯成过分温柔的弧度。
那是我十三岁,他十七岁。
他似乎从来不避讳我的生理现象,甚至替我挑选内衣这种事情也是他经手,在我生理期的时候能随时掏出卫生巾给我。
但没想到,漂亮的天鹅会为欲望刎颈。
那是我十六岁。
大概是身体里一半相同又不同的血液让我们能痛痛快快的暧昧,没人负罪,只是表面如常,正常到我们都以为我们是天下顶顶好的兄妹。
他在他的领域同样大放异彩,不参与任何公司的竞争,收入却从不少于公司的流水,大家说他是天才艺术家。
而我被他暗中的助力送上更高的舞台,于是外人说,严家的小儿子和小女儿是艺术圈的新星,无论在什么领域严家都有顶尖人才。
我偶尔出席严浩翔的沙龙做他的漂亮手办,从善如流地跟每个人打招呼。我当然懂得回报。
“累吗?”他问我。
“还好的,”我说,“因为哥哥也为我做了很多。”
他喜欢听我叫他哥哥,于是他笑起来,低头吻我。
可她简直太喜欢消耗自己。
虽然觉得什么血浓于水说起来偶尔是很矫情,但严浩翔总是跟她共感的,尤其在某些时候看见她身上的青紫。
“跳舞哪有不这样的。”她轻描淡写。
可于他而言她从不是工具。
凌晨三点,他手上的线稿因为血浓于水的痛,变成了她。
变成了他的阿尔忒弥斯。
*嘴硬心软“太子爷”×嘴软心硬大导演
*破镜重圆/都市爱情
PART1.巴斯克
0.“如果道歉有用的话”
跑剧组是累人的活,大学读导演,如今在北漂,跟着摄制组选取景场地忙得脚不沾地。
蹲在五道口马路边吃八块钱的盒饭,一个没有烧入味的鸡腿,飘着几片红辣子,蔫吧的菜叶子就这么全靠下意识动作塞到嘴巴里。
摄像师傅把肩膀上的大家伙小心翼翼放下,看着我鼓囊囊的腮帮子,觉得好笑:“孟导小姑娘家家倒是很能吃苦。”...
摄像师傅把肩膀上的大家伙小心翼翼放下,看着我鼓囊囊的腮帮子,觉得好笑:“孟导小姑娘家家倒是很能吃苦。”
我乐了,摆摆手,“有那么多人都吃了上顿没下顿呢,我不挑剔,得过且过的。”
助理是个年轻小伙儿,撑着电线杆扮个鬼脸:“孟导到时候剪片子最好也给我们得过且过。”说完他双手合十,表情虔诚,惹得旁边的同事们开怀大笑。
我跟着他们笑,不置可否。
“孟导!”
场务跑过来,急匆匆的。“什么事?”
“我们的道具一不小心砸到路边群众的车了……”女孩脸蛋因为着急忙慌跑过来红扑扑的。
“多大点事儿啊,赔偿呗,大惊小怪的。”
副导演在安慰她,我却从那姑娘泫然欲泣的焦急中琢磨出一丝非同寻常,拉着她问:“什么车牌的?”
女孩欲哭无泪,指着那边巷子:“小王小李说车标特别罕见,上网搜好像是叫…阿斯顿什么……”
“阿斯顿马丁?”我脱口而出。女孩捣头如蒜,副导演也紧张起来。这种豪车价格上不封顶,我们这个风雨飘摇的十八线剧组还真不一定赔的起。
豪车周围已经围上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晃眼间竟觉得车牌号熟悉的很。心下顿觉不好,果然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道走过来的男人,挺括的西装裤,衬衫袖口随意挽起。
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
副导演换上笑脸上前道歉,我愣着,猝不及防四目相对。策划在耳边嘀咕着怎么办,一团浆糊的脑子,我发神经一样走到他面前,陌生人的语气:“先生,是您的车吗?”
隐隐约约看到马嘉祺短暂的错愕,男人没有爱车被伤的不爽表情,平淡如水的眼眸,轻轻抬眉,凝着我,不疾不徐地掀唇:“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赧然半晌,我还是硬着头皮解释刮蹭的原由,一番场面话讲下来,只觉口干舌燥,刚刚对这场猝不及防的相遇的不适感渐渐退散。
马嘉祺听得认真,期间频频点头,似乎很是理解剧组拍摄工作的不易,任谁在旁都得赞一句“好风度”。
可这风度男人在我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他扫了一眼车,云淡风轻送给我油盐不进的三个字:“嗯,赔钱。”
“先生,我刚刚和您解释了,我们剧组的资金还没有到位,等投资商把钱给到位,我会立即赔偿修理费。我真的很抱歉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话虽这么说,但我无法避免地想到古早偶像剧那句老掉牙的台词:“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眼前这位风度翩翩又冥顽不灵的男人只是嗤笑一声,不多话,“没工夫陪你们耗着,徐枫你看着办。”
马嘉祺留下了特助,很快就有另一辆迈巴赫接走他。徐枫看着我尴尬一笑,摸摸鼻头,有些局促地眨了眨眼。
挑起眉梢,我无奈地勾起唇,大方地打招呼:“徐特助,好久不见。”
男人褪去初见时刚毕业的青涩,这些年想必跟着马嘉祺见识不少大场面,如今面容冷峻,冲我点头,从熨帖妥当得一丝不苟的西服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公式化的客套语气:“好久不见,孟小姐,麻烦留一下您现在的联系方式。”
01.“你不是鲁迅”
“孟姐,我们派人跟那位去车行了,光是补漆的价格就这个数。”助理伸出手掌比了个五。我放下手里的剧本,这次是好不容易拉来的投资,才能聚集这帮人拍一个微电影。
现如今戏还没拍多少要是先惹上事,那就麻烦了。
投资商是几位粤城商人,说难听点是封建迷信,其实就是特别看重运势,如今出师不利,难免他们会动撤资的念头。我总不能干出其他导演把女演员往投资商床上送的下三滥勾当。
副导演电影学院研究生刚毕业一年,虽然也叫“小刚”,却没有另一位小刚的事业运。一夜过去,他今天来拍摄棚都有些沧桑。胡子没刮,头发乱糟糟,看到我也哭丧着脸。
“孟啊,你猜猜我们得罪谁了。”
“恩?”我掀开眼皮,有些纳闷。
“昨儿那位,说是京城里的太子爷也不为过。”小刚顿了顿,给自己灌了一口超市里最便宜一块钱一瓶的蓝瓶矿泉水。“身价我上网查过后,他妈的我都不敢想,那几个繁华商业综合体都是他们家的。人儿在二环内的几套房子都够买咱们全剧组人的一辈子了。”
默默垂下头……我不无缺德地想:不是那几套房,是他在京城的那一套四合院就够买我们所有人三辈子不止了。
侧过身,我去拿旁边椅子上的背包。翻出一张卡,我递给助理,“你把这张卡送去给徐特助……里面有十万块钱,如果不够,我们再说。”
符小刚戏剧化地睁大双眼,浓眉高高地抬起:“你哪来的十万块钱?”而后似乎想到什么拦住助理,“你疯了?这不是你毕业短片在微光上拿奖的奖金?这鬼地方寸土寸金,餐厅吃颗手撕白菜都要我们命,没这钱,你在北城怎么活?”
带上耳机,我看向显示屏,一张素白的脸上面无表情,淡淡道:“无所谓,凑合过呗,钱这种东西,就像海绵,挤挤总会有的。”
符小刚冷笑,拍着板凳:“你以为你鲁迅啊?房租,吃饭问题你怎么解决?”
“我有办法。”
“你最好不是去卖人血馒头。”
我看向助理,使了个眼色:“快去快回,辛苦你了。”
夜戏结束。助理却哭丧着脸递给我去而复返的卡。
“怎么,他不要?”我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转过头问。
“不是,是……马先生要求您亲自送过去。”
接过银行卡,我默默思忖,半晌后付之一笑:“行,明儿我去送,今晚收工,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符小刚摘下耳机,皱着眉:“他安的什么心?男助理去送他不要还偏偏要你一个姑娘家亲自送过去?难道那天下午他看上你了?”
将剧本甩到他身上,我没好气地:“别瞎说。”
“我也不是瞎说啊,比起女演员你也不差到哪里去,都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的。防止那位兽性大发饥不择食呢?”符小刚一直没个正形。
我乜他一眼,“刚子啊不严谨了嗷,再怎么着,我也是细糠,怎么能说他饥不择食呢?”
“孟时雨,你真是神经病。”符小刚被我逗乐,但也总算是松了警惕,最后嘱咐我一句明天小心。
02.“前女友这个名号值多少钱?”
等我到了LCF大楼下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并没有预约。
这可真是不礼貌。手搭在前台的工作台上,前台小姐贴心地注意到我踌躇的表情,恬然一笑:“小姐,您需要什么帮助呢?”
“我想见一下你们总裁。”
“您有预约吗?”
也不知道这些年他的号码变没变。
“您好,孟小姐。”
“徐特助,我在你们公司楼下。嗯……对,我是来送卡的,好,麻烦你了。”
“孟小姐,还需要辛苦您在楼下稍等,马总还在开会,马上等他会议结束,我会带您上来。”
“嗯好。”我应和着,“徐特助,谢谢你。”
“孟小姐不用客气,应该的。”
“不用孟小姐孟小姐的喊我,如果不介意的话,喊我时雨就行。对了,当初你帮了我,我还没有亲口和你说谢……”
话被打断,耳朵里传来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马嘉祺冷着嗓子,颇有些不耐烦地咬牙切齿地唤着我的名字:“孟时雨,如果你是要来和别的男人叙旧的话,今天我们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怎么是你?”
“怎么,你很失望?”淡淡然的语气。
我甚至能想象这狗男人说这句话欠揍的表情,于是下意识地回怼:“马总的爱好是拿走下属的手机偷听吗?”
徐枫看着老板嘴角讥诮的弧度,还有冷若冰霜的眼底,他不用想就了然通话里的剑拔弩张。
他忍不住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
方才会议室里他的手机响了,按照基本的职业素养应该直接挂断,但是马嘉祺却一反常态地问他是谁。
在孟时雨讲那段话之前马嘉祺正好结束会议,徐枫看了他一眼,男人伸出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朝着他手机的方向勾了勾。
于是现在的他被马嘉祺以“正宫逼问式”的兴师问罪道:“她说要谢你当初帮她,你帮她什么了?”
徐枫绞尽脑汁,终于想起那个滂沱的雨夜。
“或许是孟小姐离开的那天,我按照你的意思,下楼给她送了一把雨伞。”
“马总。”
“孟小姐。”
客气疏离的称呼。
我走上前,从口袋里大剌剌地掏出银行卡。“十万块,我想应该够您的修车费了。”
“嗯。”马嘉祺左腿轻搭右腿,双手交叉,微微仰起头看我,却带着上位者的睥睨。“孟小姐凭什么认为,我要接受你的赔偿?”
“怎么,马总嫌弃这杯水车薪的十万块?还是说,马总需要另类的赔偿方式?”
几年不见,马嘉祺惊然发觉孟时雨的牙尖嘴利更胜当年。他被堵得哑口无言,冷哼一声,反问道:“我倒是想听听孟小姐另类的赔偿方式指的是什么?”
“我只是不知道,马总前女友这个名号值多少钱。”双手撑在桌上,我对上他锋利的眼眸,那双眼睛里平淡无波,幽深的瞳仁看不出他的心绪。
银行卡被夹在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马嘉祺慢条斯理地将卡从我胸前的衬衫口袋前沿缓缓推入。
冰凉的卡面温度刺激得我左心房颤抖。动作持续不过一两秒,他捻了捻指尖的皮肤,半俯下身:“起码十万块,孟小姐你说呢?”
他配合着我物化着我的身份。喉咙里闷出几声笑来,我推开他过于靠近的上半身,嗓音冷下来:“马总不愧是学金融的高材生,估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抚平衬衫的褶皱,我抬起下巴,眉梢上挑:“这样正好,我的卡还归我,马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对了,十万块对您来说塞牙缝也不够。”
尖酸的话从孟时雨的嘴巴里吐露出来更让马嘉祺惹火。他横眉怒目,就差掐着女人昂起的下巴问她有没有心。
然而成年人都在乎面子和风度。别离之后,谁先动怒仿佛就是跳梁小丑一样的Loser。这种比较看似幼稚,但,人活着不就是争一口气么?男女相处,无非是一场拉锯战,谁占上风,谁伏低做小,谁是真洒脱,谁又是真破防,饮食男女,灯红酒绿,最是在乎,也是最虚无缥缈的。
没有裁判,但双方又心知肚明的成败。
白色衬衫,阔腿的牛仔裤。今天孟时雨极尽简约地捯饬自己,如今说着疏离的话语,淡得好像可以自此从眼前隐去。
说完我颔首道别,方才怔愣住的男人眼疾手快地扣住我垂下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我不禁皱了皱眉。“你!”
“孟时雨,我们两清不了。”马嘉祺忿忿丢下我的手,语气不善。
早在她三年前头也不回地离开的时候,那根刺就驻扎在马嘉祺心中。
未完待续……
离差爱情写不下去的时候萌生的。
感觉也是一时半会儿写不完,索性开个连载。
最近被同系的男生追,我无感但对方缠得简直太紧,于是向crush求助。
他想了想给我发过来一张新鲜的自拍,一张脸还是帅得惨绝人寰,不过就是看着嫩,像高中生。
我故意逗他,“呀,抹茶团子。”
他笑起来跟我对视,眼睛弯成特别好看的弧度,“想尝尝呀。”我皱皱眉叫他别胡说,但大概他也知道我不是认真这么说,因为我耳朵这会儿已经开始烫起来。
“不过发给我照片是要干嘛?”
“用我照片当壁纸,下次他再追你就直接给他看。”“啊,那我说什么呢,说你是我男朋友?”我抬头看看他,“不太好吧。”
说归说,我这么口嫌体正直的一个人还是把锁屏壁纸换成了他的照片。
“没什么不好的,放心用吧......
“没什么不好的,放心用吧。要不就当…辟邪?”
这么帅的一张脸怎么能叫辟邪。
后来又被同一个男生追着的时候我才明白他这张脸倒确实有辟邪的功效——“同学,我有男朋友了,别再追我了,谢谢。”我按开手机转身把锁屏给他看,“这就是我男朋友。”
“但你上周还没有……”
“上周没有这周就不许有了?”严浩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偏偏头看向对方顺便抬手揽住我的肩膀,“还不相信?”他接过我的手机展示锁屏:“不像同一个人?”
对面的人闷了半天留下一句祝你幸福之后离开了现场,我等他走远了以后发出一声大笑并且马上给他起了新名字叫幸福哥。严浩翔笑着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开口问我,“那你会幸福吗。”
“怎么,你也想当幸福哥?”
“我是说,跟我在一起,你会幸福吗?”“怎么不会,当然会呀。”
老天,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这么巧,跟你在一起的话,我也会这么觉得。”
“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翔霖|5k+
沉稳继承人x海王娇气少爷
先婚后爱|伪出//轨被抓|真香预警|甜
-不是说好各玩各的
已经是凌晨一点,酒吧一条街依旧灯火通明,花花绿绿的灯光照映在每个路过人间的脸上,像魅魔伸出的魔爪把人拽进了花花世界的深渊。其中最火爆的酒吧当属“红灯”,红灯酒吧是A市最大的一家酒吧,里面设施齐全,服务自然也完备。
躁动的鼓点调弄着人的情绪,神经一跳一跳...
躁动的鼓点调弄着人的情绪,神经一跳一跳的,周围有人发出兴奋的叫喊声,贺峻霖也跟着喊了两句,但他总觉得心有些慌,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由。
正想着,有人突然伸手揽上了他的肩膀。贺峻霖心里一惊,转头看去,看到是自己熟悉的人才放下心。禾宵手里拿着一杯鸡尾酒,又红又绿的,贺峻霖瞥了一眼,问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禾宵自顾自地跟他碰了下杯,挑挑眉调侃道——
“恭喜订婚呀贺少爷。”
贺峻霖回他一个白眼。
他订婚了,对象是严家的儿子严浩翔。严浩翔和贺峻霖本质上没太多区别,都是家道显赫的公子哥,A市名声响当当的富家少爷。但与贺峻霖不同的是,严浩翔比他沉稳得多,虽然严家不止他一个孩子,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严家的继承者估计就是严浩翔没跑了。
贺峻霖是贺家独子,从小被宠到大,父母工作忙很少管他,对贺峻霖现阶段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犯法别进局子”。
为了让合作显得顺理成章,两家人最后达成了合意,决定让贺峻霖和严浩翔订婚。一场商业联姻将严浩翔和贺峻霖两个人绑在了一起,消息一出算是把上流圈层的人都给吓着了,连带着贺峻霖本人。
贺峻霖甚至是在第二天才知道自己和严浩翔订婚的,因为他前一天在红灯跟人玩骰子喝得烂醉,到头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贺峻霖知道后倒是也没和家里闹,他知道这么多年家里对自己都算放纵,更何况自己现在也没有所属的意中人,区区一个婚约对贺峻霖来说算不上什么。
只是短暂地做了会儿心理建设贺峻霖就点头同意了。而另一边,严浩翔的态度和他的大相径庭。严父严母在确认订婚前找严浩翔谈过话,一家人坐在一起像开会似的聊这些家长里短的事。
严浩翔对订婚没意见,对订婚对象意见不小。贺峻霖爱玩在公子哥里不是秘密,他和贺峻霖不熟,很多传闻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听他们说贺峻霖在国外留学时就作风混乱,至于有多混乱就不好说了。
因而严浩翔对他一直没有什么好印象。他和贺峻霖只见过几次面,还是隔着人群偶然瞥过而已,只觉得这人长得乖,可一想到贺峻霖混乱的作风,严浩翔又从心底里不太喜欢他。
虽说严浩翔不太满意,但他也清楚爸妈既然来找自己了,那说明这个婚事基本已经板上钉钉,大体是改不了了。所以在婚前,严浩翔提出了要和贺峻霖见一面。
跟贺峻霖见面当天,严浩翔提前十分钟到达了指定地点,而贺峻霖稍微迟了两分钟才到。隐隐约约嗅到他身上的酒气,严浩翔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又在心里给贺峻霖扣了分。
两人聊得不多,贺峻霖和严浩翔的圈子不一样性格也不同,能聊的话题少之又少,因而很快就进入了正题。严浩翔用手指轻轻点了两下桌子,贺峻霖瞥了一眼,在心里暗暗给严浩翔扣了印象分。
“我有一个要求。”
贺峻霖摊了摊手,意思是但说无妨。
“婚后各玩各的,各管各的。”
“我不希望我们的生活有太多交叉。”
严浩翔的语气很平,像在谈工作。贺峻霖也没多犹豫就点头答应了,严浩翔想说的正是他想做的。
看来这个结婚对象有点排斥自己,贺峻霖想。
婚后,两人的确做到了“各玩各的”。严浩翔已经是严氏的副总,平日里基本朝九晚五,时不时还要加班参加饭局。贺峻霖又是个昼伏夜出的夜猫子,两个人的生物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见面比登天还难。
那天严浩翔有个酒局,和一帮老油条喝到了十二点才回家。回到家后他猜贺峻霖应该在家,严浩翔头痛得要命,想着平常贺峻霖喝酒比较多应该有解酒的方法,于是就上楼喊他的名字。
赶巧的是,贺峻霖那天正好被禾宵放了鸽子,本来已经换好衣服还画了个小烟熏的妆,因为禾宵一句“出不来”,他这会儿正“盛装”留守房间。听到严浩翔喊自己的名字,贺峻霖一边应着一边起床穿鞋子去开门。
严浩翔因为酒劲上来了,浑身都在发热,正贴在门框上试图夺取一点凉意。于是贺峻霖开门的一瞬间,严浩翔整个人都往他身上倒,贺峻霖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严浩翔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呼出的温热鼻息打在他的颈窝,又热又痒。
嗅到他身上熟悉的酒味,贺峻霖立马反应过来,把严浩翔先搬去了自己床上歇着。贺峻霖喜欢喷香水,被褥上也沾满了他的气味,是柔和中又带了几分酸苦的香气,有点类似于橙子皮的味道。
很醒神,严浩翔翻了个身,转身抱住了他的枕头,把脸贴在上面贪恋似的狂嗅。贺峻霖去卫生间给他弄湿毛巾擦身体,刚出来时就看见这副场景,看得他的脸一阵热,在心里暗暗骂严浩翔是个表面正经的変态。
严浩翔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贺峻霖是在骂他。贺峻霖拿着温水泡过的毛巾走了过去,扶着严浩翔的背让他坐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脸擦了个遍。手法说不上轻柔,严浩翔被他擦得直皱眉头。
擦完脸后稍微清醒了些,严浩翔的脸颊上有酡红,他的皮肤偏白因而特别显眼。贺峻霖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严浩翔这种不正经的时候还挺好看,像个任人摆布的精致人偶。
他玩心大发,伸手戳了一下严浩翔的脸颊,后者醉酒后反应慢,过了好几秒才慢吞吞地把目光转移到贺峻霖脸上。
贺峻霖玩上瘾了,更凑近了些。严浩翔呆呆地看着他,贺峻霖脸上化了妆,小烟熏的眼妆让他身上的柔和气质反而更加凸显,有种偷穿了大人衣服的感觉。他的眼角下方画了一只小猫咪,眼线笔已经有些晕开了,但还是依稀能辨别出小猫的可爱模样。
严浩翔伸手摸了一下那只猫,猝不及防的。贺峻霖下意识偏头躲了一下,严浩翔的脸上立马出现了有些委屈的表情。两人僵持了几秒,不想跟醉鬼讲道理的贺峻霖只好妥协,主动把脸凑了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给你摸给你摸。”
那天晚上严浩翔是在贺峻霖房间睡的,贺峻霖认床不肯睡他的房间,只好将就着挤了一晚。贺峻霖睡觉喜欢抱东西,等第二天醒来时严浩翔就看见贺峻霖抱着自己的腰,连腿都缠在自己的大腿上。
过分亲密的姿势让他有点不适应,但贺峻霖睡得实在是香,严浩翔也不好直接把人叫醒,就这么僵着身体让贺峻霖抱着,直到他醒来。
自那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至少能算得上朋友了。有时候贺峻霖路过严浩翔公司楼下还会顺道给他带杯咖啡或是小甜点,严浩翔也会嘱咐他出门注意安全,如果需要可以喊自己去接他。
情愫在白日黑夜中滋长,等严浩翔发现时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曾经讨厌的结婚对象。贺峻霖在他脑海中的形象逐渐变得鲜活生动,他闭上眼,脑子里浮现的不再是贺峻霖的那些花边新闻,反倒是他为了晚点回家抱着自己手臂撒娇的样子。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事,严浩翔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生活里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有时候下班回到家,推开门的前一刻还是会期待贺峻霖在家。
不过大多时候事与愿违,贺峻霖就像一只不适合家养的野猫,一会儿没看住就爱跑到外面去玩。
今天也不例外。
严浩翔推开门后期待落了空,心情不可避免地变得低落了些。他一个人解决了桌子上的晚饭,阿姨做的饭菜味道向来可口,但严浩翔却因为心情不佳吃不下太多,剩了一桌子菜。
贺峻霖不在家,他缺了点乐趣,拿出手机看了会儿花边新闻后又上楼去书房处理工作了。
对方说了没几句后就说要和严浩翔视频,严浩翔犹豫了一下接了,视频那头很快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贺峻霖。
贺峻霖今天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丝绸衬衫,袖口处还有两条轻飘飘的丝带垂着,修长白皙的脖子上系了一串珍珠项链,眼尾还沾了两三颗小小的贝母珍珠,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微微珠光,整个人看上去又纯又魅。
严浩翔几乎是立马清醒。他看到视频中的贺峻霖已经有些醉了,站在他身边的男人伸手扶住了贺峻霖的腰,两人似乎在聊着什么,靠得很近,贺峻霖脸上的笑意满得几乎要溢出。
最后是在舞池里找到了贺峻霖,那会儿禾宵还在揽着贺峻霖一起蹦迪,酒劲上头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危险的来临。
不多时,禾宵就感觉到有人硬生生把自己的手从贺峻霖身上扯开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严浩翔阴沉的脸色,两人对视一眼,禾宵的酒意都散了几分。
只有贺峻霖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哪个追求者围过来了,偏头一看就和严浩翔对上了眼。贺峻霖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严浩翔怎么来了。
严浩翔没立刻答他,手逐渐下移,从贺峻霖的肩一路滑/过他的后背,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微凉的指尖点/过自己的皮肤,而后在逐渐挪到了他的腰/间。
腰处的皮肤很敏感,贺峻霖下意识就起了一身薄薄的鸡皮疙瘩,一股凉意从尾脊骨窜了上来。严浩翔惩罚似的捏/了一下,跟刚刚视频里禾宵做的一样。
“来抓人。”
“回家。”
贺峻霖本来是想应声的,但他余光瞥到禾宵还在边上,酒吧里还有不少他的朋友,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贺峻霖眨了几下眼睛,愣是硬着头皮呛了一句——
“不回。”
“不回?”
严浩翔只是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贺峻霖忽的就没了什么底气,不过面上功夫还是要做。他微扬起了下巴,表情里多了几分神气。
“之前不是你说好各玩各的?”
没料到贺峻霖会用自己当初的话来反驳,严浩翔的脸上出现了几分不自然,不过他很快调整。
“后面还有半句,各管各的。”
“贺峻霖,我现在来管你了,回家。”
贺峻霖还想说点什么,严浩翔压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拽着人的手就往外面走。等出了酒吧,混浊的空气才终于变得新鲜了不少,严浩翔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身后蔫巴巴的贺峻霖。
刚刚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走出了酒吧反而有些头晕了。贺峻霖坚持了几秒,最后还是软趴趴地趴在了严浩翔的肩头,头一歪就闭上了眼睛。
柔软的发丝一下一下挠着下巴,严浩翔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贺峻霖脸上的温度不低,摸着还挺暖和。
在原地站了几分钟,夜晚地冷风一帧一帧,吹得人骨头都发冷。严浩翔怕贺峻霖在这站久了会冻着,用手拍了两下他的脸颊,把贺峻霖又叫醒了。
贺峻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在严浩翔的颈窝里蹭了好几下,意思是不想起还想再睡会儿。严浩翔被他蹭得心都软了几分,像陷进了焦糖舒芙蕾。
“乖点,回家了。”
回到家后,严浩翔学着之前贺峻霖照顾自己的样子给他煮了醒酒汤,又帮人擦了身体,还顺带着给贺峻霖卸了妆。两人的亲密举动已经做得很熟练,替贺峻霖擦身体时,严浩翔每每靠近,贺峻霖都会伸出手精准环住他的脖颈,一会儿撒娇说要抱一会儿又说困想睡觉。
严浩翔被他磨得没脾气,忙到了三点多才上床睡觉。两人相拥而眠,第二天贺峻霖睡到了中午才醒,意外的是严浩翔也没去上班,他睁开眼时严浩翔正坐在床边看电脑文件。
贺峻霖有些惊喜地往边上挪了挪,撞进了严浩翔怀里,严浩翔转头看了他一眼,自然地伸出手搂住了他。
“头疼吗?”
其实不太疼了。贺峻霖昨晚喝的酒度数不高,加上严浩翔又煮了解酒的汤逼着他喝了,现在起床反而没什么感觉。
但贺峻霖犹豫了一下,却点了点头。严浩翔伸出手指替他按摩太阳穴,贺峻霖的眼睛微微眯着,像餍足的猫咪。
他的脑子里浮现出昨晚的几个片段。记忆被酒水冲刷得不太清晰,但贺峻霖还能记得大概,记得严浩翔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你昨晚怎么来红灯找我了?”
贺峻霖有这个疑惑也不奇怪,毕竟这是严浩翔第一次去酒吧找他。
“朋友给我打了视频,看到有人搂着你,我就去了。”
严浩翔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仔细咂摸起来却能品出一点酸意。贺峻霖意识到了什么,噗嗤一笑,连眼睛都笑弯了。
他说严浩翔,你真的不太会藏。
藏不住的占有欲和偷跑的爱意,混着正午的灿烂阳光揉进了他的眼中。严浩翔点点头承认了,贺峻霖偷笑着不说话,过了没多久后严浩翔坐不住了,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贺峻霖摇摇头,严浩翔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几分。他又笑了一下,晃着脑袋说——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我喜欢你管着我。”
END.
*有彩蛋
本周第一份盲盒甜点
盲盒系列都是比较短的短篇哦
地下乐队的艺术家爱情/
长满荆棘的长跑/
“没睡?”
我没好气地笑:“你不也没睡。”
大概是他也不意外听到我的语气如此,于是也笑起来,问我在干嘛。
“写谱子,”我故意把手里的圆珠笔按动得很大声,“不写怎么演出。”“看来我们天才鼓手的创作不是很顺利呢,”他声音带了点打趣,但片刻后又变成光听起来就知道他正在弯起眸子的语气:“怎么样,要不要出去兜风换换心情?”
“好啊。”我应允,放下手里的笔扯掉耳骨上不甚显眼的钉子,快......
“好啊。”我应允,放下手里的笔扯掉耳骨上不甚显眼的钉子,快速且称得上有点粗暴地捅进去一个满钻十字架。
“行,楼下等你。”
地下乐队,半夜约会,都是些听起来对大学生来说也有些出格的事情。
好在我们的乐队足够挣钱,资金宽裕得可以租房在校外住,不用管学校里莫名其妙的宵禁之类。
“乱穿衣服。”看见我下楼他第一句是怪我的穿着不合季节冷了自己。他知道我不怕冷,还是制止我拉开外套拉链的动作,抬手把头盔戴到我头上。
头盔卡进位置严丝合缝,擦过耳廓压得我耳骨隐隐作痛,是种细微绵长的痛。
大概又会发炎,我想。
这枚钉子是高中时候偷偷打的,我其实不算个适合穿孔的体质,稍有不慎就会发炎几天,但它还是留到了现在。
可能是因为严浩翔说,他第一次被我吸引,就是因为这枚钉子。
但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我当初单纯觉得,在这穿个孔放个钉子挺装的,好看。
“怎么说鼓手小姐没灵感了?”他启动摩托车,我坐在他后座,额头抵着他后背,用一堆语义不明的拟声词回他。
“行行行,想不出来就先放放,到时候灵感自己就来了。”
沿江大桥上摩托在我意料之内加速,风吹得我有点冷,于是抬手把严浩翔抱得更紧。他轻声笑起来,腾出一只手来抓我的手,半指机车手套外露出的指尖也是微凉。
“好好骑车。”“知道啦。”
摩托最后停在江边,我扯掉头盔侧坐,右耳上那只耳钉顺理成章被他看见。
“记不记得你什么时候送我的这只耳钉了?”“记得,高中的时候嘛。”“那还记得你送我这个的原因吗?”“都记得呢,”他摘掉机车手套方便摩挲我的耳骨:“我说这个更闪,更适合你。”
虽然不知道这枚钉子哪里吸引到他,但他说他就是因为我当时那枚亮晶晶的耳骨钉才开始注意我的。
当时高中,社团活动很罕见地办了乐队。几个乐队抢着招人,我因为是女鼓手这种稀缺的类型而非常抢手。
严浩翔的乐队,当时刚好就差一个鼓手。
他的乐队也是几个里面最完整最厉害的,听说正在招鼓手,我打完钉子的下午就去面了试。
因着打了钉子的地方疼,我把碎发全都别到耳后免得刮到,那颗崭新的耳骨钉全都露在空气里。
后来我当然顺利加入他的乐队,不过偶然有一次和主唱说小话,她偷偷告诉我严浩翔当时眼睛像长在我身上一样,说只要她,不要别人。
果然在不久之后乐队汇演结束,严浩翔说,他喜欢我。
于是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放学之后总是一起腻在音乐教室写歌。
朋友说我运气好,加入个乐队就钓回来个大帅哥,我不置可否地笑,心想大概不过就是玩玩而已。
因为严浩翔从来没说过喜欢我什么。
偶然有一天我们在一起排练,休息的间隙他坐到我身边,偏偏头小声说其实他很喜欢我那颗耳骨钉。我怔了怔,因为在这之前我就因为懒得护理发炎的耳骨摘掉任由它愈合。
我眨眨眼:“…啊?”
他耳根莫名地开始变红:“嗯…就是还怪好看的,在你身上显得很特别。”
然后当天晚上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穿刺店重新在那个刚刚消炎的地方打了钉子,因此一晚上没有睡好。
疼得想死。我默默念严浩翔的名字。
你小子最好是认真喜欢我的。
第二天排练的时候他看见我耳朵上的钉子,眼睛亮了亮说要送我个东西。
“你到底和我谈恋爱还是和我这钉子啊?”我看着他手里的满钻十字架哭笑不得。“嗯…因为是你的,所以更喜欢了吧。要戴上吗?”
我点点头,他低下头帮我换钉。第二天的耳骨尚还是红肿的,冰凉的针从那个崭新的洞里穿过去,血液毫不意外地从缝隙里涌出来。
他有点慌:“流血了。”
“没事,”我甩给他一支碘伏棉签:“帮我消个毒。”
他送我那只耳钉确实好看得要命,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特别闪,但就是太招摇,以及我在官网看到三位数价格的时候确实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火速换掉变回之前的钉子。
但每次演出我都会戴那只耳钉,而且每次都是让严浩翔来帮我换钉,尽管我一换了钉就要发炎几天。
“疼吗?”他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摸我的耳骨。“还行。”
当然他也早就知道了,我就是嘴硬,其实每次都疼得要死。
“那我们天才鼓手是哪儿没灵感了,我听听。”严浩翔替我理理乱掉的刘海。“就是没东西可写啦,”我抬头看他:“江郎才尽的感觉。”
他失笑:“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我也看着他笑,两双眼睛越靠越近直至额头相抵,然后他先吻我。
“这回怎么说?”
“好了,才华回来了。”
严浩翔弯着眸子,想之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是个会撒娇的人。
那会儿十六七岁,刚开始看见她打鼓只觉得欣赏,后来看到她耳朵上那枚闪亮亮的钉子,就盯着她的侧脸再也移不开眼。
长睫毛,高鼻梁,漂亮的鼻尖上挑微翘。光是垂着眸子眼睛里也都是坚定和莫名其妙的疯狂。
心脏莫名其妙跟着她的鼓点乱跳。
其实严浩翔不是对她的耳骨钉真有什么执念,非要说也就是高中那会儿,觉得她漂亮又特别,这么多年了有没有还真不那么重要。
他就是爱她那颗钉子里头疯狂滚烫的灵魂。
所以他送她那只耳钉,每次都帮她换,又小心翼翼地给她消毒上药。
严浩翔从来都知道她疼。
明明过了五六年了,严浩翔还是习惯在我们并排坐着的时候,抬手摸摸我的耳骨。
“疼的。”我说。
“换钉的时候太狠啦?”他笑起来,很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碘伏棉签给我消毒。
“你这算不算为我疼的啊?”他逗我。
“才不是,”我扭过头恶狠狠回他:“那是为我青春疼的。”
反正他也早就被我用一颗钉子钉进青春里了。
翔霖|9k+
架空现实向|破镜重圆
-爱你的每个瞬间,都像在一遍一遍摁着那块淤青
出道的第十年,时代少年团又重新聚在了一起。这十年间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多,每个人都经历了当年从没想过的事情,以至于到后来每个人都不得不摇着头无奈地承认原来走散真的是人生的主基调。
“散”这个字从重逢相聚的那一刻就刻在了心底,不过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不去想起它,实际上看向对方的每一刻都在为这个迟早会到来的结局做心理准备。
但每次贺峻霖看向严浩翔,想的却是——
...
散,他们早就散过一次了。
听到严浩翔离开的消息时,他甚至没什么反应,然而一到夜晚,情绪反噬得整个人都发抖,贺峻霖忘不了自己流过的眼泪,也忘不了当时一气之下把严浩翔联系方式全部删干净的幼稚举动。
不过那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场景会在几年后再度重演。在出道的第七年,他和严浩翔才在一起。
马嘉祺和丁程鑫领头给两人发了个大红包,祝严浩翔和贺峻霖百年好合,严浩翔回了个表情包,贺峻霖默默把钱收下了。宋亚轩和刘耀文在群里也打打闹闹,一个人发了三百一个人发了四百,末了之后宋亚轩又补了一百零一,硬要说自己比刘耀文的祝福多一点。
刘耀文也不甘示弱,两个人最后卷到了两千才结束,贺峻霖笑得合不拢嘴。张真源因为在排练音乐剧所以来得最晚,饱含歉意地补了个大红包,又抓着呼安给严浩翔和贺峻霖录了个祝福视频。
严浩翔和贺峻霖看到呼安跟小时候一样不安分地甩了张真源一个巴掌,笑得人仰马翻。两人齐齐笑倒在床上,笑完后默契地没有再开口说话,贺峻霖偏过头,对上严浩翔的眼睛。
四目相对,周遭流动的空气瞬间陷入停滞。贺峻霖在那一瞬间忽的想起了很多,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严浩翔三连”,想起自己每次往后退时都会撞到的那个胸膛。
温暖的,从未离开过的。
眼眶渐渐湿了,其实那时的贺峻霖早就不是小时候那样时常会眼热的人了。上大学之后他变了很多,连马嘉祺和丁程鑫都说他变得有些闷闷的,变得不再像从前那般敏感了。
这应该是件好事,贺峻霖曾经想过,至少自己不是哪个会被任何举动打动的人了。
但此刻,变得更坚强的人却红了眼眶。贺峻霖有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想哭,严浩翔只是笑着看他。贺峻霖一开始还以为只有自己哭了,后来伸手一摸才发现严浩翔的枕头上有一大块泪痕,湿的。
两人的恋爱关系藏得很深。时代少年团的其他成员帮着打掩护,只要网上出现猜测的声音就会刻意发一张和严浩翔或是贺峻霖的合照,出来认领那晚和两人“幽会”的人是自己。
除了团的合约外,每个人的个人合约都已经外包给其他公司。贺峻霖签了电视台,严浩翔则自己做了个厂牌,又办了个个人工作室,有好本子递上来的时候就去拍戏,没有就窝在工作室里写歌。
刚恋爱的那半年是严浩翔印象里最好的半年,好到可以和时代少年团刚出道的那两年不相上下。他和贺峻霖时常会背着众人约会,对外宣称买的房子在同个小区,实际上是两人偷偷同居了。
他和贺峻霖会像寻常情侣半夜去街上瞎逛,借口是想找烧烤摊解馋瘾,实际上只是想牵手轧马路。不过牵手这个动作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出格,于是两人只是贴得很近。
那会儿已经是深冬,深冬的北京连呼吸都是痛苦的,一吸气冷空气就跟冰碴子似的刮过喉管,痛得人呼出的气都是白的。
每到这时,贺峻霖准会把自己的手故意放在外面冻一会儿,又赶在严浩翔想要教训他之前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故意冰严浩翔一下。
严浩翔每回都上当,每回都把他的冰手牢牢牵住。
恋爱后一年,严浩翔和贺峻霖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倦怠期。说实话这个倦怠期来得有点快,快到贺峻霖都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就要面对接二连三的争吵。
一直以为自己和严浩翔认识这么多年,该磨合的早就磨明白了。但当真的吵得面红耳赤时,贺峻霖才惊觉,他和严浩翔从来就没有真的明白过对方。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被一个人牵着走的是什么样子了,但贺峻霖知道,自己的情绪现在正在被严浩翔牵着走。
他的工作需要他时刻保持连轴转的自觉,也需要他时时刻刻有调整情绪的自觉。
“小贺是最近没休息好吗?今天小错误有点多哦。”
一起主持的前辈打趣道。贺峻霖故作冷静地摆摆手开玩笑说这个月又要扣不少工资了。前辈见他没有想跟人倾诉的意思,于是也只好笑笑,拍了拍贺峻霖的肩膀算作安抚。
贺峻霖在卸妆的时候收到了严浩翔的视频请求,为他特地设的专属铃声在此刻却显得刺耳,刺得贺峻霖不自觉皱起了眉。助理提醒他接视频,贺峻霖摆摆手,把手机音量调到最低扔到了一边。
他知道接起后会是什么后果,无非就是复刻前几个月的争吵。一开始大家明明都是抱着解决问题的心态来的,结果好了没几分钟就又变成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博弈,跟十七八岁的时候那样非得争个对错不可。
其实哪有谁是完全对的抑或是完全错的,贺峻霖疲惫地叹了口气,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也许他和严浩翔的开始就是错的。
这个想法让贺峻霖一瞬间感受到了具象的疼痛,他本能地皱了眉试图让这个想法离开自己的脑海。
事实证明逃避只是一时的好办法,贺峻霖在那之后每每面对严浩翔时脑子里都会不自觉地浮现这句话,好像连见面都成了一种难以磨灭的痛苦。
像潮潮的空气攀附在墙壁上,长此以往就积成了小水流,彻底冲碎了他和严浩翔之间最后的壁垒。
最后没有人提分手。但贺峻霖和严浩翔默契地断联了三个月,说好的“冷静一下”再也没了时限,也看不见尽头。贺峻霖甚至把严浩翔的所有社交平台都屏蔽了,一连把之前恋爱时发过的意味不明的朋友圈也全部转成自己可见。
贺峻霖曾经幼稚地想过严浩翔会不会发现自己这种别扭的举动,然后像很多年前那样半夜来到自己的住处,带着一身寒气抱着他说我们聊一聊好不好。
但严浩翔没有。
照片里的严浩翔脸很红,贺峻霖自虐似的放大再放大,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几罐啤酒。宋亚轩的文案像是意有所指,他说“某人喝醉后一直说胡话,超级吵”。
马嘉祺在下面帮腔说,翔哥真是越长大越会喝了,我和宋亚轩两个人都拦不住他。丁程鑫问他们喝了几瓶,严浩翔估计是已经喝晕了,傻愣愣地回了个“67”。
贺峻霖气得用舌头顶了一下腮帮子,关了手机躺在床上又觉得胸闷得慌,纠结再三下楼去冰箱里找了瓶果酒喝。
果酒的度数很低,但贺峻霖有点酒精过敏,一喝就头晕,脸也发红发烫。其实没醉,就是意识变得有点模糊。
贺峻霖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之前好像看到宋亚轩给自己发了消息,让他去接严浩翔回家。贺峻霖以为自己做梦呢,还发了条语音给宋亚轩说今天是愚人节吗,你们都要耍我。
严浩翔笑了一下,宋亚轩只觉得他那个笑很奇怪,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像小时候摔跤后还要拍拍腿抬起头朝爸妈笑着说我不痛。
明明都流血了,明明都留下一大块发紫的淤青了。
十周年纪念日前三天七个人又聚到了一起。贺峻霖提前一个月开始赶工作,愣是给自己空出了五天假期。严浩翔则是从国外赶回来的,听丁程鑫说他又回加拿大待了几个月。
严浩翔因为航班延误是最后一个到的,他到的那会儿其余六个人都坐在沙发上聊天。贺峻霖看到他推门进来的那一秒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总觉得这个画面似乎很熟悉。
直到张真源突然开口说浩翔进来的这一下还以为又是台风蜕变之战呢。其他人都笑了,贺峻霖也跟着笑,想起那时候最后推门进来的人是自己,而现在那个人换成了严浩翔。
兜兜转转都绕不开的齿轮,贺峻霖随手在桌子上拿了杯果汁喝。刘耀文拉了一下他的手说哥这是我的,你的那杯在边上。
严浩翔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往这边看了一眼,贺峻霖全当看不见似的,不自然地回了刘耀文一句——
“喝你的怎么了,小时候也没见你在乎这些。”
刘耀文的嘴张了又闭,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默默叹了口气,瞥了一眼严浩翔。严浩翔在贺峻霖说完那句话后就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地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往嘴里灌。
公司花钱租了个海边的度假别墅让七个人好好放松几天。第一次没有摄像头,贺峻霖还有点不习惯,有时候看到角落里的监控都会下意识地以为那是镜头。
严浩翔装模作样地喊疼,实际上丁程鑫一点力都没用,顶多算捏了两下他的耳朵而已。
“玩国王游戏?”
马嘉祺冷不丁地说你这跟真心话大冒险有什么区别,就多了张牌和国王而已。严浩翔讪讪地笑了两下,没说话。
熟悉的游戏和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让人放松下来。贺峻霖和严浩翔坐在斜对面,抓牌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
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贺峻霖当没发现似的,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严浩翔瞄了他一眼,安安静静地看了眼自己的牌。
“我是国王,马哥你几号?”
严浩翔站起身,指着马嘉祺说。马嘉祺挤眉弄眼地说我是三号,你爱信不信吧。刘耀文在边上帮腔说你是三号的话那我是几号,别装了马嘉祺。
两人一唱一和地把严浩翔都弄得有点不自信了,于是换了个人又问一遍。
“小宋几号?”
“诶,那我也三号。”
几个人瞬间笑作一团,丁程鑫和张真源也跟腔说那我也是三号,大家都是三号,看严浩翔怎么办。贺峻霖笑笑没说话,他以为严浩翔不会看过来,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
没曾想下一秒严浩翔的目光就飘了过来,贺峻霖下意识想移开又觉得自己这样未免太刻意,弄得好像是自己放不下似的,于是托着脑袋和他对视。
严浩翔朝他努了努嘴,意思是问他几号。贺峻霖没想过他会这么自然地和自己搭腔,清了清嗓子说——
“你猜啊。”
没听到他和别人一样的答案,严浩翔莫名有点心安,似乎在贺峻霖那里他可以永远当作安全区。
“哎呀翔哥你快点儿吧,我等得马嘉祺都谢了。”
“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亚轩独自笑作一团,边笑边拍张真源的大腿。严浩翔沉思再三后说出了两个数字——
“那就3号和…5号,公主抱深蹲十个并大喊哥哥我想死你了。”
“谁公主抱谁?”
“3号抱5号。”
贺峻霖放下了心,把牌翻了个面。上面明晃晃地写了个“6”,严浩翔瞄了一眼,也跟着放下了心。
最后受惩罚的是张真源和丁程鑫,十个公主抱深蹲做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每一次蹲下站起还伴随着张真源故意夹着嗓子的“哥哥我想死你了”。
第二轮抽到国王牌的是贺峻霖。他在这种拼运气的游戏里赢惯了,看了一圈后冷哼一声就近搂住了一旁的宋亚轩,贴着他的耳朵说亚轩是几号啊。
宋亚轩尖叫着说痒,一边说还一边瞄严浩翔的反应,后者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贺峻霖问了一圈就是没问严浩翔,弄得严浩翔白做了这么久心理建设。在贺峻霖径直略过他的那刻严浩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憋闷,意料之中的失望如期而至,不过真的降临时还是让人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要真信你们我就不姓贺了,一个个的现在都是老狐狸。”
丁程鑫笑眯了眼,说小贺儿也是老狐狸了。
贺峻霖眨了几下眼睛,漫不经心地报出了两个数字——
“6号和1号,互相亲一下对方的脸。”
严浩翔的表情管理彻底出走,当着众人的面结结巴巴地说这不好吧。贺峻霖没理他,喊着让六号和一号赶紧站起来完成挑战。
刘耀文见场面实在有点尴尬,抓了下严浩翔的衣角说要不我跟你换牌得了。这个场景正好被贺峻霖逮个正着,他指着刘耀文说都多大了不兴玩作弊那套了啊。
严浩翔只好生无可恋地站起身,另一个受惩罚的是马嘉祺。两人捧着对方的脸,四目相对了几秒后马嘉祺崩溃地喊着说能不能换个大冒险,贺峻霖笑了两声,说不行。
除了因为惩罚而崩溃的马嘉祺外没有人出声。大家都默契地观察着严浩翔和贺峻霖脸上的表情,丁程鑫坐在贺峻霖边上,捕捉到了贺峻霖捏起的拳头。
他装作没看见似的侧过了头,在心里暗暗想这两个人现在又是在怄什么气。严浩翔最后还是没有亲,他和马嘉祺都选择了自罚三杯,游戏才开始两局就已经喝得满脸通红。
最后玩到了第七把,这次拿到国王牌的是连输了三把的马嘉祺。他站起身直接点了两个号——
“六号和七号,站起来面对面跟对方说一句最想说的话并以我爱你结尾。”
说完之后许久都没人站起来,弄得马嘉祺还以为是没有这两张牌。正当他疑惑地想要去一个个翻牌时,严浩翔和贺峻霖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动作都在那瞬间停滞了,马嘉祺瞪大了双眼,无声地跟剩下四位兄弟传递着震惊的心情。剩下四个也没好到哪儿去,明明惩罚的不是他们却都像在被凌迟似的紧张。
严浩翔和贺峻霖站到最中间,两人不约而同地错开了目光。贺峻霖的手没有摸到严浩翔的脸,只是虚虚地悬在离他的脸颊只有几毫米的位置,但严浩翔的手却实实在在地贴在了他的脸颊上,掌心有点潮,贺峻霖不知道他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嗯…十周年快乐,我爱你。”
贺峻霖率先说出了那句话。严浩翔还在思考,沉思了几秒后才开口说道——
“好久不见,过得好吗。”
在场的人安静得不像话,甚至没人敢出声提醒严浩翔还有三个字没有说。最后还是严浩翔自己反应过来,急匆匆地补了一句“我爱你”。
国王游戏到此结束。或许是因为最后的那个惩罚实在有点太过戏剧性,一群人的情绪都不高,尤其是严浩翔的。
一群人疯玩了三天后终于在第四天选择了躺平。严浩翔和贺峻霖在这三天里或多或少都有跟对方主动说过话,用丁程鑫的话来讲就是“你俩分了但时代少年团还没解散,情侣我不强求,队友你俩总得接着做吧”。
最后严浩翔和贺峻霖也的确做到了“队友”,不过也仅限“队友”,丝毫没有逾矩。那天晚上一群人坐在地毯上聊了很多,聊自己这么多年遇到的事,聊圈子里的八卦,最后又聊到小时候。
“小时候还想着长大踢足球呢,结果现在变成主持足球的。”
贺峻霖笑着说。严浩翔和他之间隔了点距离,听到这话后转头看了贺峻霖一眼,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贺峻霖也在这时候转过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上,又悄无声息地移开了,像是两条从未相交的平行线。
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啤酒,最后七个人都喝得有点多,吹得最狠的几个干脆就在地毯上睡了过去。贺峻霖喝得不多,主要是怕自己胃难受。
但严浩翔喝了很多,是全场醉得最狠的人之一。他喝醉后下意识往贺峻霖身上倒,贺峻霖喊了两声他的名字,严浩翔都没有回应。
默认他是真的喝醉了,贺峻霖认命似的起身打算把严浩翔拽起来,然而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身上的人却抱住了他的腰。
严浩翔的力气不小,贺峻霖动弹不得,只好任凭他抱着。听到他嘴里在嘟囔着什么,贺峻霖凑过去听了,没听清,因为严浩翔的鼻音实在有点重。
被他枕着腿压了半个多小时,贺峻霖的腿麻了又麻,实在是忍不了了才一鼓作气站起身。结果因为腿太麻差点摔了,但严浩翔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的腰。
两人对视一眼,有点尴尬。贺峻霖歪着头冷笑了一声——
“你现在演技真不赖啊。”
被戳穿的严浩翔脸上也丝毫看不出羞赧,他点点头,松开了贺峻霖的腰。
“我们出去聊聊?”
和严浩翔半夜出来吹海风是贺峻霖完全没有预想过的事。在他的记忆中,上次和严浩翔这样平和地走在一起还是在三年前,那个冷到彻骨的寒冬。
两人沉默地走着,一前一后。严浩翔在前面替他探路,海边没有路灯,贺峻霖怕黑又怕别的东西,只敢悻悻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在海水边站定,偶尔冲上岸的海水会把贺峻霖冷得一激灵,然后浑身起鸡皮疙瘩。严浩翔默不作声地往前走了一小步,正正好好挡在贺峻霖面前,替他遮了风。
“好久不见,我过得挺好。”
这句话是贺峻霖说的,严浩翔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是在回应前几天的自己。
“是吗,那就好。”
严浩翔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混进风声里没几下就没了踪迹。
实话说贺峻霖并不知道该和他说点什么。他和严浩翔的共同话题不少,但总觉得没什么必要开口主动聊什么。
严浩翔也是这么想的。他把贺峻霖叫出来其实就是想安安静静待一会儿,两个人。
海风里混着咸湿的气味,沙子又刮脸,贺峻霖待了一会儿后就觉得浑身发冷,冷得他恍惚间回想起和严浩翔的很多个瞬间。
他看见严浩翔的手插在口袋里,但他却没有像当初那样故意把手放进去冰他一下。贺峻霖忽然觉得他和严浩翔有种可悲的好笑,互相折磨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这个破烂结局。
听到贺峻霖在笑,严浩翔转过身看他,贺峻霖盯着他的眼睛一直笑,笑着笑着又噤了声。他沉默了几秒,看着严浩翔的眼睛,看到他眼里倒映出的自己。
他说严浩翔,你不觉得好笑吗。
——我们从小到大在一起这么多年,见过彼此的每个样子,偏偏没有见过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的两个人。
严浩翔低下了头,轻轻皱了眉头。贺峻霖很熟悉他这个表情,他知道严浩翔马上就要哭了,也许他会把眼泪憋回去,也许不会。
痛得他心闷,痛得他发慌。
那晚最终也没有聊出一个结果,贺峻霖先回到了别墅,至于严浩翔在海边独自待了多久他全然不知,只知道从第二天开始,严浩翔就陷入了持续不退的高烧。
马嘉祺和丁程鑫忙着给他买药测体温,刘耀文和宋亚轩在旁边一直陪着,张真源一遍遍给严浩翔换毛巾擦身上的汗。贺峻霖那时就坐在严浩翔的床边,他不知道严浩翔这么折磨自己又是为什么。
刘耀文和宋亚轩陪了一夜后实在是熬不住了,把体温计和毛巾塞到贺峻霖手里后就去睡了。贺峻霖一个人坐在他身边,像行尸走肉一样看着躺在床上的严浩翔出神。
手刚碰到严浩翔额头的时候,严浩翔睁开了眼睛。他睡了很久,久到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他的家人朋友,甚至有漫漫人生路里只打过照面的过客,却唯独没有贺峻霖。
于是严浩翔觉得这是个噩梦。直到他睁开眼,发现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贺峻霖还在他身边。严浩翔缓了很久才看清贺峻霖的脸,看到他熬到发红的双眼和颤抖的手。
严浩翔的第一反应是伸出手去摸他的眼睛,他想告诉贺峻霖,你的眼睛最漂亮,不要为了我哭。但贺峻霖却在他的手碰到自己的瞬间湿了眼眶,明明昨晚海边这么大的风浪都没能打湿他的眼睛。
一直以来严浩翔都觉得贺峻霖的眼泪是最难得的。但和自己恋爱后,贺峻霖的眼泪只多不少。每次大吵一架后严浩翔总能听到贺峻霖一个人缩在床的角落里闷声哭,哭得全身都在颤抖。
而他最后甚至没有勇气上去抱住他,严浩翔承认自己怕了,怕自己抱住的那瞬间会被贺峻霖推开。
彼此退缩像是既定好的结局,任凭彼此怎么折磨都逃不开分离的命运。
但他的手再次沾到了贺峻霖的泪水,严浩翔在那一刻忽然觉得,他和贺峻霖还有救,毕竟相爱的人很难真的走散。
五天的假期结束。严浩翔的航班最早,他离开的时候众人都还没醒。严浩翔拖着行李箱,临走前又走去贺峻霖的房间,轻轻推开门。
贺峻霖还在睡,他蜷缩的睡姿似乎从来没变过。严浩翔静静地看了会儿,看到贺峻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封信。
信封上只写了几个字——
一一收。
严浩翔愣了一下,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他想起刚出道的时候在玩游戏,工作人员让每个人给自己取个名字,他说自己叫一一。
因为有个人叫霖霖。
严浩翔的手有点抖,拿起那封信的时候发出了点声响。
听到关门声后,贺峻霖才睁开眼。他的眼睛很红,看上去像刚哭过。那封信是他昨晚写完的,不知道从哪行字开始红了眼眶,贺峻霖从没有怀疑过自己是个泪失禁体质的人。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面对严浩翔时他总是痛的,痛得想流泪,这是种刻进骨子里的本能反应。
*
给一一:
严浩翔,好久不见。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和你说点什么,只是突发奇想想给你写封信,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除了每年的生日信外还没有额外给你写过吧。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其实我很恨你,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在我的人生里我最恨的人可能就是你。讨厌你每次都悄无声息地离开我的生活,静悄悄的,就像你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但你明明来过,因为我都还记得,记得你爱我时的每个样子。长大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有些是隔阂,有些是别扭。我想这些都是正常的,因为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却没有真的见过彼此长大的样子。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严浩翔,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们在一起的那天晚上我有多开心。有一瞬间我真的想昭告天下,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了,像梦一样。
但我忘了我们也只是普通人,要面对酸甜苦辣的普通人。我有想过我们会分手,但没想到会闹得这么难看。你知道当他们都不敢在我面前提你的名字时我在想什么吗,严浩翔,我在想我们两个真的很可笑。
做了这么多年的挚友,却只做了短短一年的恋人。虽然很不想承认,也不想说给你听,但我还是想说,我一直都很爱你。这份爱在我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生了根发了芽。
你离开后,它就像一块淤青,永久地扎在了我心里。人都是恋痛的动物,我也不例外,明知道这块淤青按了会很痛,可我还是忍不住一次一次去摁,摁到我自己痛,痛到想起你又逼着自己忘记你。
我想我演的恨或许还是不太诚恳,才被身边的所有人都看出来我的不对劲。
这次再见到你,我觉得你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听说你又去国外待了很久,听说你这次再走又是要出国。
严浩翔,我一直都是个很纠结的人。我很想留住有你的生活,又很想留住时刻理性的我自己。
但我还是写了这封信,好笑吧。你看到这里肯定会在心里偷偷骂我,骂我怎么还没放过你。严浩翔,因为我也还没有放过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