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OasisbrotherswillprovetheyhaveendedtheirfeudinareunionataholidayhomethatoncebelongedtoTVandradio’sNoelEdmonds.
绿洲兄弟将在一处曾属于Noel...
绿洲兄弟将在一处曾属于NoelEdmonds的度假别墅证明他们已经结束了彼此间的宿怨。
InsiderstoldTheSunthatnamesakeandolderGallagherboyNoelwillbeflyingouttotheSouthofFrancetovisithisyoungerbruvLiam—whonowownsthesunshinepad.
知情人士告诉太阳报,TA将和诺尔一起飞到法国南部拜访他的弟弟利亚姆——他在去年买下了这处别墅。
Afterthepairannouncedtheyhadputtheirlong-helddifferencesasideforacomebacktour,Liam,51,jettedtotheFrenchRivierachateauwhereNoel’sHousePartyandMrBlobbystarEdmonds,75,usedtotopuphistan.
ThesingerheadedoutwithmotherPeggy,fianceeDebbieGwytherandhisrescuedogButtons.
GuitaristandsongwriterNoel,57,remainedinLondonbutpalssayheisnowofftothesix-bedroompiletojoinhim,tothedelightoftheirmum,81.
Asourcesaid:“Peggyisoverthemoonthatherboyshavefinallymadeupafteroveradecadeofnottalking.Shehasremainedclosetobothandnevertooksidesintheirrow.Theprospectofthemallbeingtogetheronholidayisadreamcometrue.”
“看到两个儿子在十几年不说话后终于重归于好,佩姬高兴极了。她和双方都一直保持着联系,并未偏袒任何一方。兄弟俩和好后一起度假,对她来说是梦想成真。”
NoelrevealedatthestartofthemonththathewouldbegoingtotheSouthofFrance.
OntheMattMorganpodcast,hesaid:“I’llbeallovertheplaceonholiday.I’mgoingtotheSouthofFranceforaweekandthenI’mgoingtoIbizaforaweekandthenI’mbackinLondonforaweekandthenI’mgoingtoGreeceforacoupleofweeksandthenmaybeofftoLAtoseesomefriends.”
TheMancunianbrotherspatchedthingsupmonthsagoinaseriesoflatenightcalls,withthereunionconfirmedbehindthescenesasearlyasApril.
Noelwasseenonashoppingtripyesterdayandcouldnothelpbutmakeaquipaboutthefeud.
FanSteveSheward,whorecordedtheencounterandshareditonX/Twitter,chatswithNoelandtellshisfourkids:“ThisisNoel,thisisdad’slegendaryband.”
Oneofhissonsasks:“Whydidyoufalloutwithyourbrother”
Noelcheekilyreplied:“WhydidIfalloutwithhimBecausehestolemyteddybear.Hestoleit,in1978.”
诺尔调皮地答道:“我为什么和他闹掰?因为他在1978年偷了我的泰迪熊。”
Withfansclamouringforticketsthismorning,TheSuncanrevealthatStockportindiebandBlossomshaveofficiallysignedontosupportOasisattheirfourHeatonParkgigsinManchesterinJuly.
·现实背景的魔幻故事
·“出不去的房间”设定
全文4w7,番外7k
“也有时候,我觉得德行不过是对爱的抵抗。”
——《窄门》
FIN
看置顶
我是手机,我证明lqs真的接狗狗话了!
Warning:卓定和刘青松单性转,主天卓微翔松
学校最远处钟楼上指针指向1点35分,卓定在教学楼顶上吃苹果,手指间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午睡提前十分钟起来到楼顶吃水果主要是怕吵到旁边睡觉的刘青松。卓定妈妈说,卓定在学校这么辛苦,必须补一补。
谁能拒绝妈妈的水果和混合豆浆,她有一万个理由,拒绝她比毁灭宇宙还缺乏道义上的正当性。
尽管已经研究了101种吃苹果的方法,仍然无法避免把手弄得黏糊糊的,卓定用干净的小指费力把黏到唇边的发丝勾到耳后,真的很麻烦,扔掉也不行,主要是卓定干不来浪费粮食这事儿。
指针不紧不慢地转到1点40,校门口开始稀稀拉拉出现中午回家吃饭学生的人影,一...
指针不紧不慢地转到1点40,校门口开始稀稀拉拉出现中午回家吃饭学生的人影,一个、两个、三个。
1点45,桌子、椅子、空调、试卷好像突然醒了过来,开始各自躁动不安。校门口终于出现卓定想看到的身影,那个人背着单肩包施施然犹如摩西分开红海,从人群中笔直向教学楼走过来。
还有10分钟至高无上的物理老师兼班主任陛下将于今日抵达自己忠实的一班,以这个速度走下去他绝对会跟物理老师撞在一块儿。
不过老师总是对好学生格外宽容,像她这种耗子才需要怕猫。
这个角落很隐蔽,还能将整个校园广场尽收眼底。不过,高天亮好像也从来没想过要抬头看一眼。
手中的苹果还剩下一个干瘪的核,卓定目送他没入教学楼才飞快扔掉垃圾洗把手匆匆跑回四楼教室。
幸运的是飞奔回教室的时候物理老师还没到,旁边刘青松已经醒了,但从她精神恍惚云里雾里的表情就知道她的魂还睡着。桌上覆着一张试卷,老师虽然还没到,但学习委员已经尽职尽责把物理月考的卷子发了下来。
卓定闭上眼睛内心向随便啥神祈祷作法,把卷子翻了身。鲜艳的75踞在白得过分的纸张的左上角,她松了口气,还好,没不及格。高一一开始学物理的时候,75算跪了,现在75,算自己走运了。物理这东西简直女大十八变,从当初的小case突然有一天变得面目全非,受力分析她永远搞不清几个力怎么作用。对此付出再多努力,也像龟兔赛跑,也许兔子会惫懒一时拉不开差距,但先天存在的差异永远存在。
卓定感到一阵沮丧,旁边的刘青松灵魂归位了一半,翻开卷子,难兄难弟,也是75。不过刘少态度潇洒得不像话,把卷子随便一折,掏出午睡前的小说继续看。
教室后排突然爆发出一阵闹哄哄的声音,李炫君一帮人捏着嗓子装公公,“皇上驾到”“高娘娘吉祥”此起彼伏,卓定忍住没回头,她们坐在倒数第四排,一回头可能就要直接跟高天亮打个照面,以她目前的定力百分百要四目相对张口结舌场面尴尬。
高天亮用马哥经典名言喷李炫君“c/n/m李炫君,你是没有鸟还是没有心”,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话语气特别欠揍,后两排吱吱嘎嘎笑成一片。还没来得及发神经,突然像被掐住脖子的鹅一样偃旗息鼓,卓定心里一紧,知道山中大王到了,赶紧低下头装波乖。
物理老师是个很胖的中年人,兼职本班班主任,所以在絮絮叨叨的解题过程中掺杂了很多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上一秒这个物体运动加速度下一秒都什么时候了有的同学怎么还不知道收收心呢,还有一个月高一都完球了,再不努力别分班了去隔壁职高好吧!
月考的卷子校内自己出的,价值不太大,因此讲的飞快。卓定前半段呼气都小心翼翼的,仿佛这样就能隐身似的,等换了题本的时候,像水中等待太久的鱼,跃出湖面偷偷深吸一口甜美的空气。眼角余光扫到高天亮,小高同志单手托着眼镜听得昏昏欲睡,假装写写画画,实际上笔尖根本没有落到纸面上,毕竟没什么要改的。
卓定心中莫名跳出一句歌词,你和我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卓定这么沮丧,75分只能占一半功劳,主要是难还没受完。按国际惯例,班主任今天晚自习要对着整个月考排名一个个叫出去搞点友好交流亲切慰问。
吃完晚饭回来写卷子的时候卓定心里就开始咕嘟咕嘟熬药,没等他受刑,刘青松先出去了。后面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坐在后面的男生小声叫她名字,卓定。
卓定转过头,一份试卷被塞到她手里,上面高天亮三个清隽字迹,很乖顺地呆在横线上,但又有点倨傲地张牙舞爪。心情像是尝到了一口蜜糖,不知道为什么。
高天亮每次考完的数理化卷子是一班内部资料,小范围流传不外泄。
卓定对着高天亮数学卷子改自己最后三大题,一笔一笔写得更清隽。
等她改的差不多了,刘青松一脸云淡风轻回来,将头临白刃,犹如斩春风,刘少素来是这个样子的。刘青松竖起大拇指指指后门示意她出去,又给她比了个赞,以示鼓励。
卓定硬起头皮,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也许今天真的是她的受难日,等她身心俱疲地回来的时候在座位上见到了一个绝对意料不到的人。
高天亮站在她的座位旁,和她打招呼。
高天亮好像也有一点尴尬,但是性格中自有一种熟稔,“卓定”。
卓定知道自己表情一定很尴尬很傻,但就是无法控制,她晕晕乎乎回答高天亮,问他:“怎么了呀?”,声音黏黏糊糊,像糯米团子。
高天亮笑的有点局促,指了指卷子,“想起来有个地方写得不太好,想改改。”
卓定这才想到到桌上铺着的两张卷子,97、75,22分的分差让尴尬瞬间淹没卓定头顶。
她手忙脚乱地拾起压在底下的一张想还给高天亮,高天亮似乎也被她的手忙脚乱搞得也心慌意乱起来,握着自己的卷子在手中卷成一束又展开,有点词不达意地说:“等我改好了再给你好吗?”语气几乎像是恳求了。
卓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糯米团子说谢谢。
过了十来分钟,卷子果然如期传过来,另外一种解法工工整整躺在卷面上,很酷很炫技。彼时班里女生分为两派,一派甄嬛一派神夏,卓定跟姐妹也随意扫过两眼,心想:brainy果然isthenews/ex/ey,于是卷子又一层层传下去。
最喜欢卓定的语文老师小郭曾经comment,卓定这个小姑娘真的很单纯。
换句话说,其实是想的不多,想的不深。
卓定确实是这样,烦扰她的事很容易被遗忘,这样的特质加上被动的性格造就了一个透明的肥皂泡泡,呆在里面就很安全。
其实和刘青松分到一起算是种奇妙的缘分,刘青松也是有泡泡的人,不过她的可能是钢铁做的,只对卓定这类型人畜无害小狗狗小猫猫宽容。
卓定很难得在画室里想心事,画画是很容易让她进入泡泡的事,她画画总是专注过头,两耳不闻窗外事,老师过来帮她改画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不过她童子功好,即使心不在焉也排线齐整,抓型很准,调子漂亮。老师帮她改了一小会,旁边学长画累了,凑过来啧啧赞叹,“你是这里画得最好的两个之一!”,这学长在高二美术班,高一才开始学,每周末都来老师家的美术室恶补。
老师呵呵冷笑“高振宁你以为你画的很好是嘛!”
高振宁就嘿嘿傻笑。
不过高振宁确实是画得还不错,就是缺乏耐心,细节抠得过于潦草,卓定有时候会帮他抠一会免得他挨喷。
师娘是个很甜的人,蒸的舒芙蕾松饼甜到爆炸。卓定和高振宁两个人一边狂灌水一边吃甜点,她在熟悉的男生朋友面前其实没那么忸怩,卓定问高振宁,你们美术班怎么样啊。
高振宁完全没get到,憨憨反问“什么怎么样?”
卓定嘴里都是蛋糕,嗯嗯想了半天才含糊不清地说:“就是气氛啊老师同学啥的。”
卓语比较难懂,高振宁露出不大聪明的表情理解了一会儿,做了个扭曲鬼脸,哼哼道:“不怎么样。”
“啊?”
卓定咽下蛋糕,严肃地看着高振宁。
高振宁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跟她讲:“总之你要是文化课还行千万别来。”
卓定感觉舒芙蕾甜的有些发苦。
“哎你知道吧,美术班那个氛围跟你们实验班,完全不一样的你懂吧”他抿了一口水“我要是文化课还行我肯定不来。”
卓定拿擦过5B铅笔的纸巾搓手,搓得纸张皱成黑黑一团。
往常周末去完画室卓定总会有种轻飘飘的满足感,感觉泡泡五彩晶莹可以飞起来,今天却觉得有种岌岌可危的破裂可能。
作业当然是周六早就刷完了,卓定掏出新的物理题本,一阵烦躁,小波同志名言: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手指在桌上摸了个遍,还是摸出父亲淘汰下来的那台老机器,打开LOL。
很神奇,卓定虽然是女生,却不是风琴星娜露这号软辅玩家,反而热衷中路对线,杀心甚重,毕竟这电脑太老了,团战一开起来能卡到你痛不欲生。
她有一个月没上线了,都掉段了,一上线高振宁就拉她排位,要是搁普通人估计觉得他俩在谈,只有卓定和高振宁知道他俩24K真心认可对方画画和撸啊撸水平,铁血真兄弟。
一进队伍,嚯,好热闹,四排。
明和宁他是知道的,一方通行是谁?卓定想问没好意思先说,她在陌生人面前有点拘谨。
她没先问那边先开口了,喂喂的声音出来的时候差点把水打翻在键盘上。
那边喂了几声,没得到回应,调侃泪眼明眸忆无双这傻雕ID,“这谁啊?”,声音里有种和朋友开黑时候的轻松笑意。
高振宁本来想说,我们中单,永远滴神,转口也调侃卓定“我女朋友。”
耳机里同时爆发出大笑,“好啊高振宁,一周换一个。”
卓定激动地恨不得把耳机里的高振宁撕了,想要回别瞎说,又觉得更被耍到了。
还好高振宁有点好兄弟的自觉,让他俩别笑了,说无双麦不好不开麦,但是超厉害的。
好像男生和不认识的女生打游戏总是这样假斯文,高天亮这把让蓝让头三顾中路,差点真当妹妹了,她紧张到操作失误,高天亮一边笑一边说,无双别紧张啊。卓定一边心里甜得冒泡一边酸得不行,不过她自己也确实carry,硬是把下路瞎玩送成0-5的亚索带飞。
她一边心里软软糯糯喷孤儿亚索,青铜水平,一边听到送疯了的高振宁阴阳怪气“起飞!卓定哥哥带我上大师!”
那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
“卓定?”
装疯卖傻是不行了,卓定老老实实卖萌“0.0”
语音沉默了一会儿,高天亮也在公屏上打了“O.O”还在对方基地爆炸前一秒亮了点赞小表情。
卓定一退出来就看到新的好友申请,心脏砰砰跃动,点开果然是高天亮,卓定高兴地小小发出了一声怪叫,快速通过。
聊天栏尴尬地沉默了几分钟,突然一闪一闪像心跳一样亮起来,卓定点开,
“卓定哥哥好厉害,带我上大师好不好?”
真的很难忍住笑意,卓定几乎能在耳边听到那个贱兮兮的声音。
期末还有两周的时候卓定去小郭老师办公室送作业,夏天教室空调开得很低,卓定细细瘦瘦的坐久了手脚很容易冷,小郭老师本人天生感情丰富,性格温柔,心思细腻,被办公室戏称男妈妈,接过作业的时候感觉到卓定小手冰凉,硬给她塞了一杯几个老师刚点的桂花酒酿奶茶让她暖和暖和再回教室。
卓定在教师办公室努力吸酒酿圆子,避免撕开盖子往嘴里倒的尴尬结局。郭皓改作业突然爆发出一阵傻笑,卓定凑过去看,郭皓一边拿纸巾擦眼泪一边用红笔指题本,“‘因坐法华西亭:在华西亭作法’,亏你想的出来,恒惴栗是不是一直揣着栗子啊李炫君!”
小郭老师笑够了,吸一口气感叹,“有些男生,啧啧,幸亏有理科可以选。卓定,你选什么啊?”
卓定突然有点僵,她嗯嗯啊啊了一会,只好说“我还没太想好。”
郭皓看看办公室老师都去值班了,也不避讳自己得意子弟,
“下学期分班之后文科最好的实验班肯定是我带,你还是很有天赋的,文科适合你。”
卓定不知道说啥,只能谢谢老师,郭皓看她好像真的很难抉择的样子还想说什么,上课铃一阵阵打破了促膝长谈的气氛,郭皓挥挥手,卓定像小鸟出笼飞速跪安告退。
回到教室的时候,眼风扫到有女生站在高天亮身边问题目,第一个这么做的女孩子其实是被起哄过的,搞得高天亮也前言不搭后语地手忙脚乱,但小高老师以他逻辑清晰的论述、清北复交的智商和骂人不带脏字的毒舌征服朋友们之后,这么闲的男孩子也变少了,不过卓定还没尝试过,这么干的女生,有一个是一个都相当有勇气(或者是一心求道),面对高天亮就更需要勇气。
卓定用2B铅笔在受力分析的小方块上打调子,刘少晚自习后半段固定节目看小说,从倚天屠龙到斗破苍穹什么都看,看样子就知道指望不上。
她两笔画完了,平面正方形变成立体正方体,又用软橡皮擦掉,纸面整洁如新,喜欢画画的人用不惯那种伤纸的橡皮。
下课铃叮叮当当响了,卓定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抓起试卷以赴死的决心往倒数第二排走,因此没看到刘青松对着塞上牛羊空许约,烛畔鬓云有旧盟的情节笑得一脸扭曲。
如果世间有什么让赴死者尴尬的事,那大概是赴死也会撞车。
卓定几乎是与另外一个女生同时开口:“能不能问你……”
“……”
卓定想死的心都有了。有趣的是,高天亮也像是吓了一大跳似的,没搭理旁边人调侃“好热闹哦小高哥哥”慌慌张张接了一张卷子就开始满纸瞎找。
可惜是别人的卷子,卓定尴尬地收回自己手里的,假装很有兴趣地看这个女孩子的问题。
这题卓定确实做得也不是很好,但是高天亮的声音和笔尖牵着她的耳朵和眼睛,心魂却恍恍惚惚飞到其他地方去以至于高天亮从她手中抽走卷子的时候没反应过来。
“……哪题?”
“啊?……这个。”卓定指着那个干干净净的小长方形。
今天高天亮状态有点不佳,没有往常信手拈来的水准,他好像突然不认识自己写过的内容似的,低头认真研究了半天。
等他开口的时候,又突然沾染上卓定的坏毛病,语速过快还夹杂着好多“就……就……”
卓定以为自己会慌得不行,结果对方比她更兵荒马乱。
……和那天一样的恳求。
卓定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开始微笑起来,在输入栏删改半天半天终于还是回了句“谢谢0.0”
对面几乎是秒回了一个猫猫照片,“像不像马哥?”
卓定刚刚看到就笑出声来,这只白猫怎么能这么像韩金。
高天亮有时候也会问作文和阅读理解的问题,作为对帮她补习物理的礼尚往来的卓定可以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其实高天亮之所以说是清北复交的苗子其实文科一样均衡,就是写东西有点八股,不过各种套路掌握得好,应付起来没问题。卓定自己是灵感派,就跟她玩中单的感觉一样,好的时候5-0,差的时候0-5,其实有点难说,只好讲讲自己看的书啊剧啊电影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为此知道了其实高天亮一样重度二次猿。
其实高天亮有点喜欢飞行器动力工程,在大漠深处造火箭,酷死了,洞中一日世上千年。不过他往上三代代代医师,大家都默认他无论进哪个学府归宿一定是临床医学。
卓定理解这种我喜欢的,我适合的,我想要的不一样的矛盾,因此觉得更加贴近了一些。
有句流传过度的真理是这样说的,人生有三件事是无法隐瞒的,咳嗽、贫穷和爱。Knight在期末考试之前把泪眼明眸忆无双这个沙雕ID改成了knight9,天亮的反义词是黑夜(night),不过实在不好意思被猜到,欲盖弥彰加上一个k,在knight后还加了个数字9。
她想到骑士之誓这件装备,我是你忠诚的守卫,坚定的拥趸。
期末考前,物理老师抽了两节课随堂测验了一把。这次试卷是他们物理组内找来别的学校难度较高的一套,卓定果不其然低空飘过,高天亮说得她都懂,遇到新的还是不会举一反三,也许这就是注定,这就是天赋。刘少比她还惊悚,比及格高两分,下午收拾书本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刘青松收得很慢,卓定第一次看到有种疑似愧疚的表情浮现在刘少脸上,她真的很想知道,能让刘少觉得对不起,那人得是何方神圣。
刘青松吸了口气,眼神游移不定,头一次有找不到合适的措辞的感觉,
“卓定。”
她一开口卓定就感觉不好,
“就,就我,额,我要和林炜翔,那个……”
面对卓定这种小狗小猫,刘青松只能自暴自弃抓了把刘海,“我答应林炜翔了。”
卓定表情是被踢了一脚的小狗小猫的混合体,狗狗说我好委屈猫猫说你t/m再说一遍?
刘青松无言以对,只能点头。
卓定真的很惊讶,倒不是因为刘少突然抛弃小猫小狗,而是因为,对方是炜翔,刘少嫌弃了起码整整一年的炜翔。
刘青松不缺追求者,林炜翔好像也没有藏着喜欢刘青松这件事,或者说,觉得没必要隐藏,就像刘少对身上纹身的态度,没有故意隐瞒,不过也不必让谁知道。一直以来,都是炜翔神女有意,刘少襄王无情。
有一种说法,刘青松和林炜翔曾经在初中就谈过,这个八卦还得到过林炜翔初中同学高天亮的肯定,高天亮当时状似无意回道“啊你说双子星啊?”后来双子星这说法流毒甚广,刘青松一直喊高天亮蒜头王八。
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
卓定这样性格单纯到憨憨的孩子其实获得好感不是很难,就像刘少也会对她网开一面,但是她被动的性格又注定往往是别人先伸出手,而不是她伸手向别人。女生之间的小团体说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被打散之后想要突然融入有一点难,于是卓定午饭晚饭某些活动课之间就出现了一点点奇妙的的空白。
她和以前初中同学在三楼的走廊相遇,对方是个活活泼泼有点微胖的小姑娘,拉着她扯东扯西从老师说到同学,卓定插不进嘴,只好左耳进右耳出,像是冥冥中一点福至心灵,她抬头往上看。
高天亮和三四个男孩子站在对面四楼的位置朝她们张望。高天亮只注视着她。
那一刻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和理直气壮,她相信他只注视着她。
像被密室里的蛇怪瞪视了一样,听不见左右声音,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一个世纪。
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
对面的几个男孩子看见自己被发现了,又说了句什么,全都大笑起来溜了回去。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高天亮也已经不见了。
卓定踩在云端里一样飘回了一班教室。
路过后排的时候听到后排几个男孩子在小声说什么,不知道是谁怪腔怪调冒出一个名字“徐有容”,卓定的初中朋友是姓徐,不过不叫有容。
虽然卓定相当单纯,但是并不傻,结合几个人的神情,她立刻懂了他们是在谈论什么。
如果说一脚踏空是什么感觉,那就是此时此刻,此情此地。
原来他们是在讨论……原来他们是在讨论这些。
高天亮的目光,高天亮的……她不想去细想,再回忆起来就有种奇异的不舒服的,审视的意味。
好像也没怎么样,本来也没怎么样,但突然有种深深的,失落的冲动。好像自己被轻慢地,随意地放在了一杆不公正的秤上被品评。
虽然她本来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
不像甜甜的校园剧里演的那样振奋人心,也许是动机不纯,也许是不愿意多耽误清北复交金苗子,其实和高天亮的物理补习很难说有什么实质性的提高,兔子一跃不仅足够远更重要的是足够轻盈,乌龟却要费心费力,事半功倍,卓定意兴阑珊,连着有好多天没上线。后来点开看的时候发现高天亮发了好多猫猫,高天亮也许是觉得莫名其妙的(说实话卓定自己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但是微妙得察觉了卓定的情绪,觉得可能这些毛团子足够可爱,足够讨她喜欢。
他好温柔。
有那么一个瞬间,卓定冲动到想倾诉真相,下一秒却害怕高天亮的裁决,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已经太迟了,要学会分离,要习惯分离。
空间突然跳出生日提醒,高天亮的生日原来是这个时候吗?
切回聊天窗口,卓定还是礼貌回了“0.0”,不过这次高天亮不在线。
恋爱使人变傻,暗恋也会。
倒数第二个周末的时候卓定以为已经整理好自己,不过上天好像不这么觉得。
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她就着魔,一瞬间的狂喜涌到胸口,让她喉咙像被捏住的弦无法发出像样的声音,卓定想控制不受自己约束的心脏,可是砰砰的跳动还是大过了她微弱的“喂?”
“我……”
随后便是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卓定伏下身,很难说是什么情绪,醒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沾湿了枕巾。
卓定手一抖差点把珍贵的2B笔摔了,她虚弱糊弄:
“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王八给手机里除了亲人之外的女的表白。”
刘青松脸上写着:我觉得是你。
卓定其实有点猜到情况,但是太心虚了,不得不坦白从宽,
“应该是从高振宁那儿知道的吧,就,大概。”
刘少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嗯了一句,大意是tooyou/ngto/osim/pleso/metimesnaiv/e。
被诈到了,卓定懊悔到想吞下自己的舌头。
她脑子里天使的那半在想,他为什么要打给我?他怎么会有我的号码?恶魔的那部分在想,也许这是个恶作剧。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不过最终,失落仍然占据着上风,因为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考完的当天晚上如果还有什么人还能坚持学习,那必是法海和灭绝。
高振宁组了个局,卓定、林炜翔、刘青松四排,天知道他怎么会认识林炜翔,刘青松死活不肯和林炜翔走下路,但是卓定一想到那个脑溢血亚索真心实意觉得臣妾做不到啊。于是双子星不得不走下路,卓定把亚索拿到中路快乐去了。
不过很快卓定发现林炜翔也浪的可以,她能理解刘少不想走下的心情,只不过拿亚索的人不好意思埋怨别人送。
因此在撞车高天亮之前他们已经连跪三把,高振宁和林炜翔一进去发现对面是熟人就开始疯狂互动,高天亮也嘻嘻哈哈,卓定切出去翻了翻记录,发现好几盘高天亮都在和一个跟她之前无双ID差不多的辅助双排,一瞬间那种失落又发酵开来,堵住卓定整个胸口。
她亚索本来就神神鬼鬼的,这把高天亮基本就在中路买房,各种亮标请求互动,卓定不理他就蜜蜂哭哭,卓定咬牙切齿追着他打出闪现还想鲨人,辅助配合一个Q结束了她石乐志的一生。
林炜翔下路送得正嗨,刘青松你家里出事了喷个没完,高振宁不知道在哪个草里蹲着,全世界都遗忘了她和高天亮。卓定心想,我堂堂疾风剑豪还不至于跟一个露露置气。
可能是真的耍的太过了,门牙塔掉的时候,高天亮公屏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卓定秒退游戏。
她觉得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高天亮喜欢来中,就是因为他喜欢这么玩而已。
点开列表,高天亮还在双排。
考完的第二天,也就是学期最后一天,没什么事要做,主要是收拾收拾准备各回各家。
他们教室平时放杂物的地方是教室后面一个小房间,各人有各人的柜子,整整齐齐像蜂蜜的窝,左侧是一个简单的洗手池,竖着一排拖把扫帚。
收拾东西打扫教室意味着经常要走到后排,卓定非常曲折地从讲台另一侧绕到后面避免直接撞上不该撞见的人。
教室里的学生都在聊天打屁,洋溢着一种憨憨的快乐,总之高兴就完事了。
卓定的生活自理能力一直都是比较出名的残障,她小柜子里试卷夹着书一层层的,可能还没有有些男孩子整齐,卓定努力翻倒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什么人,在干什么。
等她一转身,发现门被半掩上了,还站着一个男生。
这个男生她不太熟,属于只叫得出名字的水平,她往左走,那个男生也往左,往右走那个男生也随她往右,他身材比较高大,又拿着一根拖把,几乎完全堵住了卓定的去路。
卓定今天本来就有点烦,还没等她开口,那个男生流里流气地打量她:
“卓定变好看了哎。”
这个男生的话不仅没让她感觉开心,还让她打心底恶心起来。
不过她涵养好从没骂过人,也不太会骂人,抱着拣出来的重要题本说:“麻烦让一下。”
可能是卓定示弱的态度让他估计错误,那个男生笑得更开心了,
“卓定最近找小天挺多的,是不是喜欢小天?”
被戳中痛脚的卓定脸色几乎是立刻就变了,脱口而出:
“关你屁事。”
寻衅滋事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反应,
“为什么不关我屁事?我替好哥们问问,不过找小天女生太多了,不如考虑跟我玩?”
愤怒值一瞬间达到顶峰,卓定抽起一本书用力摔出去,那个男生灵活得很,用拖把一挡就飞到旁边,他一边挡,一边用手按住卓定让她别搞出这么大动静,力道没控制好,卓定重心不稳撞到柜子上,歪歪扭扭的书堆哗哗啦啦倒了一片。
她猛地站起身一句操/你/妈还没开口眼泪却像断线珠子一样掉了下来,连带着声音也哑了。
对面男生只想开开玩笑,看到这个阵仗吓得不行,连拖把都没带,灰溜溜丢下一句对不起跑了。
卓定一边收拾倒下的一地狼藉,一边泪流满面。
此时此刻恨得咬牙切齿,恨眼泪不争气,恨自己是个废物,恨什么时候才能坚定一点,坚定不移跟小郭老师说我要上美术班。
高天亮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面,卓定满面泪痕又面容狰狞地捡起一本本资料书。
目光甫一接触高天亮惊讶的表情,本来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的眼泪就和尼加拉瓜大瀑布一样彻底失去了控制,卓定这辈子没哭得这么狼狈过,这辈子的人都丢完了。
她一边用右手袖子擦,一边低头捡东西,纸面上滴滴答答全是泪。
我死了算了。
手还没来得及握紧书本,身体却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高天亮也很瘦,抱起来一点也不舒服。
卓定瘫痪了,她除了哭不能做出任何回应。
高天亮由她哭了一会儿,等感觉耳边气息平顺一点的时候问
“怎么了,k皇?”
这绰号是卓定改ID后取得,一开始是内涵她玩新英雄爱送人菜瘾大,后来熟练度高起来了变成了褒义。
卓定想开口说c/nm滚,无奈喉咙里含着铅块,呼吸间有石头刮过一样的钝痛。
高天亮没等到她说话,分开一点,看着卓定花猫一样的脸和眼睛,卓定特别绝望的是,虽然她感觉现在自己很丑,她还是不能不愿不敢移开眼睛。
干了的泪痕在脸上很紧绷,高天亮指腹上的薄茧有点粗糙。
高天亮看起来有点腼腆,有点温柔,有点兵荒马乱词不达意手脚无措。
卓定很想控制严肃的神情,脑子里无法控制挤入刘青松那句蒜头王八的评价,他的嘴唇确实有点像。
他们几乎同时开口“我……”又同时礼貌且尴尬地停住等对方先说。
高天亮完全不明白前因后果,但像每一个为了爱情冲动过的愚蠢年轻人一样知道这是命定的时刻,这是那个唯一的机会,只有唯一的答案。紧张到自己不知道他都把她手掐痛了,几乎是嗫嚅着:
“k皇,我,就,我,我……。”
说完一脸视死如归又回光返照的,好像卓定下一句审判就能决定他是魂飞魄散还是浴火重生的。
卓定想,我已经丢完了这辈子能丢的人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又把下辈子的勇气也用完了。
这个羽毛一样的吻落到高天亮脸颊上的时候,尽管像小猫挠痒痒,但高天亮已经完全被劈傻了,言语不能,神经瘫痪,宇宙以他为奇点坍缩下来,但这种下坠的感觉是好的,他还能下坠一万次。
卓定也已经被羞耻心杀死了,他们激动又僵硬地抱了一会儿。
卓定残存的灵魂在这种无言又感动的氛围里,依在高天亮耳边学他打游戏时候说话:
“满意了吗?”
就是这个时候卓定和高天亮认识了圆圆脸的小胖子、装逼人传人的大头、甚至包括上路1v1真男人和双语交流达到新东方水平的国际友人。
也是从此时清华打野的名号开始流传开来,起因是高天亮有一次五黑口嗨,中野联动效果拔群,高天亮天肥开局,小王八有点飘飘然来了句“如果没有上清华我应该在打职业”,李炫君这种人不把这个梗传播得举世皆知除非他喜欢的女团原地解散了,最后结果是连高中老师都知道了这个梗,搞得高天亮很有压力。其实卓定当时想,说nm骚话呢这把不是我carry?但是正新婚燕尔,忍住了没说留他一点面子。
高天亮终于理解了林炜翔不秀会死的心态,因为不秀真的会死。
赛季末的时候高天亮和卓定的峡谷ID变成了kuangxiaozhuo和kuangxiaotian,致敬当时某位此时虽初出茅庐但在不久的将来将惊艳世界的AD选手。
新年的时候,高天亮从老爸那里顺到朋友送的两张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天鹅湖的票。他们俩难得穿的人模鬼样的,进去一看发现自己还是年轻得太显眼,na?ve了。本来是因为女神娜塔莉奥斯卡夺魁之作《黑天鹅》才产生的兴趣,结果他俩实在高估自己修养。高天亮纯种理工男,撑过了开头十分钟就不太行了,卓定也没有这方面艺术细菌,盯着线条美丽到不行的各种人体和布景一会儿之后也开始头昏眼花昏昏欲睡,于是两人在这种氤氲着昏睡的温暖氛围里似梦似醒。
卓定被掌声惊醒的时候,舞台上等待王子的白天鹅正翩翩独舞,风霜高洁,鬓发如云,有一种神伤的优雅。卓定思绪发散无端联想到父亲吃饭的时候开着电视常听的的一段,
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待打并香魂一片。
高天亮手里的场刊散落到地上,狐狸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
于是她也安心闭上眼睛。晚安罢,甜美的王子*。
*晚安罢,甜美的王子,让一群天使的歌声来伴你入眠。来自人教版翻译的哈姆雷特。
※难以形容,大概是同性夫夫带崽文学吧※字数19K一发完
嘎龙向,OOC警告,严禁上升。星际娱乐圈AU,第四宇宙时代,伪宿敌真破镜带崽文学。
郑云龙正在跟他的智脑经纪人文德生气,起因就是文德在进行剧本筛选时突然没电,充电完成重新开机后,数据还未校正好,文德就一个手抖替郑云龙接下了一个大制作双男主的顶级商业片。
这本来是个好事,主创也是宇宙电影界数一数二的团队,但是坏就坏在,这部电影已经确定了其中一个男主角——阿云嘎,银河星系娱乐圈里另一个与郑云龙同等地位的影帝,用影迷们的话来说:
郑云龙和阿云嘎,
王不见王,
是对家!
“你说我是不是该送你去维修了,居然筛选剧本这么大的事还能手抖。”
“虽然是商业片,但是...
“虽然是商业片,但是剧情真的也不赖,不如——试试?”
“我不跟阿云嘎合作,你都知道的,这是我的原则。”
“你在我没捶你之前最好消失。”
“龙哥,你好好想想啊,我去给你做午饭,吃龙虾怎么样?”
郑云龙已经被这个智脑经纪人气得没脾气了,多年来文德只要跟“智脑”不搭边的事情全能做得非常好,郑云龙一度怀疑自己买回家的这个智脑经纪人是个人工智障。
文德确实可能是人工智障。
郑云龙闭了闭眼睛,之后又连接自己的终端,查看了一下剧情梗概,是关于第二宇宙时代银河星系武力收复大麦哲伦云的故事,这个题材虽然经典,但是由于历史时代太过遥远,加之市场上历史向的作品并不卖座,所以很少会有制作团队愿意来制作这样的历史正剧向作品。
而如今顶级团队选择制作历史作品,这对郑云龙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突破机会,作为一个非常挑剔且追求完美的演员,因为遇不到心仪的剧本,一个影帝,三年没演电影了,跑去跟电视剧演员抢饭碗。
只是郑云龙在看到另一个男主是阿云嘎的时候,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他跟阿云嘎之间,太过复杂,恩怨其实没多少,但很严重。严重到但凡有阿云嘎出席的活动,郑云龙都会拒绝,简直就是——
有他没我,
有我没他。
不过文德这个人工智障有一点说得对,也许这部作品能让他有所突破,郑云龙又仔细浏览了一下试镜剧情,单看片段,郑云龙就已经有些心痒。
不如,
去试试好了,
至于阿云嘎,
对家,
不熟,
就完事,
龙哥我一定能克服的。
阿云嘎刚停好飞行器不久,就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T恤牛仔背带裤,戴着淡蓝色小渔夫帽,背着小书包的小团子跑出幼儿园大门,直奔飞行器而来,不一会儿就啪啪啪,小手拍打飞行器的声音响起。阿云嘎打开了飞行器的门,小团子扶着自动把手进了飞行器,然后就爬到座椅上往阿云嘎怀里扑。
“阿爸!”
阿云嘎稳稳地接住小团子,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一口。
“我们小毕力格想没想阿爸呀?”
“想了,”毕力格点点头,然后想了想又说了句,“我也想爹地了。”
阿云嘎没吱声,只是把儿子的帽子摘下来,然后又把他的小书包放到后座上,整理好了,就把小团子安置在旁边的儿童座椅上。
“自己把安全带系好,回家了。”
“回家喽,出发~”毕力格大大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呼喊了一声,阿云嘎笑了笑启动了飞行器。
一路上毕力格很乖,都在摆弄阿云嘎在飞行器里给他准备的小玩具,偶尔跟阿云嘎显摆一下在幼儿园学到的东西。只不过玩着玩着,毕力格就没啥动静了,阿云嘎以为小团子玩累了困了,结果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自家儿子可爱精致的小脸儿又皱着了,一副忧伤的样子。
“儿子,怎么啦?”
“阿爸,你和爹地什么时候能一起带我回家,不是回你的家,也不是回爹地的家,也不是回奶奶家,是回以前那个很小的家。”
毕力格小嘴叭叭叭地说了一堆,阿云嘎抬手揉了揉儿子的头。
“你那时才多大啊,怎么还能记得。”
“我是在奶奶家看照片看到的。”
“阿爸答应你,总有一天会和爹地一起带你回家好不好。”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毕力格扭头看向阿云嘎,阿云嘎正好也到了别墅区自家的飞行器库,停好飞行器,阿云嘎也看向毕力格。
这小子这双眼睛跟他爹地一模一样的,
让人招架不住。
阿云嘎在心里叹了口气。
“等毕力格再长大一点的。”
毕力格得到了一个答案,也不再纠结了,拿好自己的小书包,对着阿云嘎伸出双手,让阿云嘎抱他下飞行器。
阿云嘎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在终端上点了一下,接通了一个打过来的终端通讯——
“下礼拜吧,这周末我有事走不开。”
“好,那我去安排。”
“对了,另一个男主找谁了?”
“你还是到时候自己看吧。”
“爱丽丝,你是不是想被我送回修理厂?”
“郑云龙,龙哥,行了吧,再见!”
终端通讯被无情挂断,阿云嘎紧缩的眉头上覆上了一只软软的小爪子。
“阿爸,你怎么啦?”
“儿子,你想不想跟我和爹地一起吃饭?”
“真的吗?想!”
**************
毕力格:智慧的意思。
镜子咋破的,两个人一起作天作地作的
小团子毕力格的监护权不在父亲们手上,原因这也是以后会交代的。
文坑背景:
1.这一次的星际世界属于第四次宇宙大爆炸后的第四宇宙时代,大麦哲伦云已经回归银河系(前因请看《注孤生》),因为第四次大爆炸由后期宇宙大规模战乱引起,所以第四时代的宇宙就是更加注重文化艺术。
2.银河系经历第四次宇宙大爆炸后,人类基因再次分裂变异,ABO种族再次分化,没有了信息素体质,但依然保留了一些特质:男性女性皆可使人受孕和受孕【问就是我就要这么写】
3.这个时代的艺人们可以选择真人作为经纪人,也可以选择智脑经纪人
【我,无情的码字AI,先搞出第一章来,等大长公主系列完成,就开始主更本篇】
*包括北舞版、百老汇版以及其源头歌剧《波西米亚人》的视频链接和资料链接
*非常硬核的推。音乐小白祝大家观赏愉快,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首先把Rent歌单链接放在前面:
然后塞一些各地址剧评/影评:
快速了解走这里【含剧透】:
(上面这个我看吉屋出租的时候用过,对剧情线的梳理很有帮助,尤其是理不清剧情线的朋友强烈推荐。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个介绍有点复杂化了,应该是三条线:一条是Mimi&Roger&Benny线,一条是Angel...
(上面这个我看吉屋出租的时候用过,对剧情线的梳理很有帮助,尤其是理不清剧情线的朋友强烈推荐。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个介绍有点复杂化了,应该是三条线:一条是Mimi&Roger&Benny线,一条是Angel&Collins线,一条是Mark&Joanne&Maureen线)
详细了解可以走下面这几个【含剧透】:
吉屋出租对音乐界的影响与成就(二选一即可)【基本不含剧透】:
Rent我也是在看完《声入人心1》以后才去看的,其主题的深刻大胆以及剧情的紧凑我印象非常深,直接感受甚至在Cats和歌魅之上。其舞台布景的编排和舞蹈动作的设计虽然没有kinkyboots那么使人为之震慑,但是堪称完美的剧情编排使它在我心中的地位甚至在歌魅之上,保证你看完一遍以后想要再来一遍。
算是个群像剧吧,没有确定的主角,非常接近贫穷艺术家的生活。Rent里面人物的对话基本都是由歌曲组成的,可谓非常流畅连贯而且旋律动人。当中除了Ishouldtellyou、seasonsoflove、Iwillcoveryou以外还有很多好听的歌曲。
Rent里我最喜欢的是《波西米亚生活》。这首歌的歌词非常大胆开放而且有文学意味,当中提到的很多名流、乐队甚至事物都很有象征意义,是一首值得深挖的歌【顺便说一下,大家不要随便乱引用搅茶梗,这个梗在不合适的地方用很容易被人误解而贬值】。
百老汇版Rent:
【这个是我第一次刷的时候看的版本,我觉得挺不错,翻译也挺到位】
【顺便提醒一下各位姐妹,尽量不要在Rent的原卡里刷双云和声入人心,这样会比较招黑。有些音乐剧圈的朋友好像对此比较反感的样子。】
双云版的Rent:
然后简单推荐一下两部和Rent相似的音乐剧。
它们都有不足之处和可取之处,感官体验都是上乘【毕竟都是Tony奖的,不过想来没有获奖的我这样的小白大概也不会去看(擦汗.jpg)】它们就是:
【颠覆你对音乐剧的刻板印象,有关艾滋和同志,各种化梗搞笑但内容深刻(虽然内容深刻但是依然可以从头笑到尾,深柜长老就出自这里),导演是成人动画《南方公园》的导编,可以说两者形式上很类似了(并不是我追了《南方公园》的意思)】
最后是歌剧《波西米亚人》,《吉屋出租》的前生,你可以在两者之间找到非常多的相似之处。放一个梅溪湖姐妹的小科普:
以及:
艺术背景及主要内容,如果要了解的话这个可以先看。
还有【本来还有其他的,但是有些地址老福特引用不了】:
先放当中的插曲:
是的,一个激动直接用石倚洁老师的版本了。就是马佳唱过的《冰凉的小手》【不知道这个还有没有人不知道。《波西米亚人》是十大歌剧之一,可谓背负盛名】
以及歌剧《波西米亚人》的原带:
上面这个是我看的版本,翻译是繁体的,对于有些小朋友们来讲可能看着比较累。
最后祝大家食用愉快!ヽ(°▽°)ノ
汪叽的十六年,正剧向偏暗黑,大概是跟剧版走,有二设,大概是个wifi长期掉线的忘羡……和部分曦瑶仪追出没……如果能写到那里还没有坑的话
当然是HE……如果不坑的话……
问灵01
蓝忘机受罚的那天大概是蓝氏宗祠这么多年来最血腥的一天。
大抵是因为犯的事比蓝忘机还重的,要么直接干脆地被清理门户了,要么根本挨不到这么多下就被清理门户了。
蓝忘机是姑苏蓝氏第一个挨到三十三戒鞭还活下来的。
当时目睹了这一场刑罚的蓝家小辈们都留下了很多年的心理阴影,以致于后来的那十几年里真是没人敢行差踏错半步,好管束了许多,直到蓝景仪这一...
当时目睹了这一场刑罚的蓝家小辈们都留下了很多年的心理阴影,以致于后来的那十几年里真是没人敢行差踏错半步,好管束了许多,直到蓝景仪这一辈。师兄们师姐们常说蓝景仪他们长成这等活泼随性的,大抵是因为没见过当年含光君的光景。
皎皎如明月不染尘的含光君,所有弟子的楷模和偶像,那一日被蓝启仁几乎打成了血人。血浸没了一身白衣,一地青砖,祠堂青砖缝里的血直到很久以后才被完全清理干净。
蓝启仁执鞭,下手毫不留情,鞭鞭要命。
初时观刑的族人里有些被蓝湛所伤的还有些愤恨解气,到了十五鞭以后已经有些不忍侧目。虽说是一鞭还一人,但三十三戒鞭早已超出了惩戒的范畴,再这么打下去,不死即残。
也许在很多人心里,这不是与蓝忘机相配的下场。哪怕是一剑了结了清理门户,也不该是被戒鞭活活打死或者落个终身残疾跌落尘埃的下场。
可他犯的事,没有人能求情。
蓝曦臣也不能。
他也并没有求情。
他是兄长,也是家主,立场注定了他一个字都不能说。没有让他执刑已经是最大的仁慈,所以他一直坐在蓝启仁身后,坐在宗祠里属于家主的那张冰冷雕花红木凳上,神色冷肃地看着。
打到第二十五鞭上,蓝忘机终于昏死过去。
蓝启仁手一顿,蓝曦臣终于站起来,拉住蓝忘机的脉门探了一下他的情况,神色微变,站起来道:“金丹已有裂痕。”
众人皆哗然。
蓝启仁执鞭的手微微颤抖:“三十三鞭,一鞭都不能少,挨不过,就是他的命。”
正要再举鞭,却被蓝曦臣拦住了。
蓝启仁看他:“曦臣,你身为家主……”
“我不是要袒护他。”蓝曦臣截住了蓝启仁的话头,从他手上接过了戒鞭,捧在身前,对堂上一众长辈道:“忘机忤逆长辈,伤害族人,罪无可恕,不让他偿清了这笔债,曦臣不管作为家主还是兄长,都于心难安。叔父也累了,这剩下的戒鞭,就由被忘机冒犯的长辈们轮流执刑吧。”说着便将戒鞭捧到了在一旁观刑的乱葬岗上受伤的长辈之一蓝丰的面前。
蓝丰有点惴惴地从蓝曦臣手里接过戒鞭,有些惊疑不定。
蓝曦臣微一作揖:“望族叔给足忘机教训,宽恕于他。”
蓝丰看着蓝曦臣作揖的手上还沾满了戒鞭上蓝忘机的血,正顺着虎口往下淌,“叭”得一下砸在祠堂的青砖上,再去看面无表情的蓝曦臣,不由心头跳了一跳,对于一向温和的蓝曦臣来说,没有表情已经是个很可怕的表情了。
蓝丰悄悄咽了下口水,环视了一眼堂上,已经有点明白了蓝曦臣的意思。
蓝氏的嫡系一脉俱在堂上,一人执刑,一人受刑,一人监刑。
如今蓝忘机金丹已裂生死一线,若是蓝启仁打死了蓝忘机,谁也不能说什么,可如今蓝曦臣突然说让苦主执鞭,便是把蓝忘机的生死交到了他们手上,若他们真要蓝忘机死,三五下不留水分的狠手下去,蓝忘机必死无疑。若他们当真在祠堂里打死了蓝忘机,明面上虽然没人能说什么,但这就真正是把家主嫡系一脉得罪到死了。蓝曦臣这一动议暗含的意思隐晦又清晰:你们是不是真的要打死我弟弟?
蓝启仁显然也听明白了,皱了皱本就皱紧的眉头,没有表示反对。
蓝丰执鞭上前,举鞭又犯了难,蓝忘机已是个血人,背上无一处完好,想放水都不知道哪里安全,生怕一个掌握不好误杀了他,那才叫冤。
犹豫半晌,蓝丰才朝他腿上落了一鞭,将戒鞭递给下一人,恨恨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蓝曦臣朝他一揖:“曦臣代忘机谢长辈教训。”
有了开头的这个,后面哪还有不明白的。小辈们瑟瑟发抖,长辈们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江湖可都心如明镜着,不管是真的觉得蓝忘机罪不至死的,还是不想把蓝曦臣得罪到死的,都依葫芦画瓢,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罚完了剩下的七鞭。
随着最后一鞭落下,这一场血腥的刑罚结束,蓝忘机躺在血泊里生死不明。有的胆子小一点的孩子见这等惨烈的场面都已经吓哭了,不知道他们仰慕的含光君是不是已经死了,人群中传来轻轻的啜泣声,长辈也多侧目不看,跌足叹息。
众弟子都喏喏应是,这才纷纷散去。
蓝曦臣把蓝忘机抱回了静室,蓝启仁也跟了过来。
今日蓝曦臣横插这一手大出他意料之外,恐怕也出乎一众族老的意料。蓝曦臣向来是循规蹈矩的雅正君子,这个家主做的也温和的很,家族内务,凡是蓝启仁决定的事,他从不反对,甚至很多时候没什么家主的存在感,后来不管是誓师不夜天城,还是围剿乱葬岗,他都没有表示过明确的反对,直到今日这不动声色的胁迫,着实让很多人暗暗吃惊。
蓝家的医师对蓝忘机的伤几乎不知从何下手,蓝曦臣和蓝启仁轮流给他输了一整夜的灵力,才吊着蓝忘机一息尚存让医师处理伤口。
天色微明时,医师终于把蓝忘机裹成了粽子,好歹伤口不再流血,也是没多少血可流了。
精疲力尽的蓝启仁和蓝曦臣终于停下手,默默守在榻边。
半晌,蓝启仁忽然问道:“曦臣,你昨天是怎么想的,能跟叔父说说么?”
蓝曦臣道:“曦臣也想问叔父,昨日我若不那么做,叔父当真要打死忘机吗?”
蓝启仁面露痛苦纠结之色,胸膛起伏半晌才道:“我又何尝忍心,何尝忍心!可是曦臣,你是家主,他若不是你弟弟,做下这等事来,不如此,有没有可能被轻易放过?你如此袒护,会落人口实的。”
“叔父,”蓝曦臣淡淡道,“即便忘机不是我胞弟,我也会那么做。”
蓝启仁显然一脸不信。
“您要理由,我便给您一个家主的理由。”蓝曦臣站起来,目光落在床头剑架上的避尘,不由小心抚上,轻声道,“叔父,虽然您教导有方,我和忘机在外面博得个蓝氏双璧的响亮名号,但恐怕您也清楚,我们这一辈的蓝氏子弟,大多资质平平,并无多少出挑的,经过火烧云深,射日之征和不夜天城乱葬岗这一番乱斗,更是折损不少,忘机一直是蓝氏最大的倚仗之一,从前是,现在也是,以后,至少未来这十来年里,我还没有看到哪个蓝氏弟子有取代他的可能。眼下大战方歇,正是重建秩序,各家洗牌的时候,若您在这个当口折了忘机,蓝氏何以在仙门立足?单凭我一人么?曦臣自问没那么大能耐。这便是曦臣作为家主给您的理由。”
蓝启仁半晌说不出话来。
“更何况,魏婴已死,忘机便是有千般的错也犯到头了,您罚他又有何用呢?如今正是他万念俱灰的时候,往日或许他还能挨得这三十三戒鞭,今时今日却是真会要了他的命,还是由得他疯一阵罢了。”
蓝启仁疲倦地叹了口气。他一手拉扯大的两个弟子仿佛都在一夜之间长大成人,而他却不知道这是何时发生的,而且长大的方向似乎都不是他期望的样子,不由有些挫败。
但今日站在他面前与他说话的,确实已经不是自己的侄儿了,而是蓝家的家主,他也要开始适应这种转变了。
“曦臣,你既然如此说了,我也实话交代与你,”蓝启仁一手支额,沉沉开口,“他与夷陵老祖之间的事,我且不与他辩个忠奸对错,但他手上沾了族人的血,不挨这三十三鞭,无法对族人交代,你无法交代,他也无法在蓝家立足,灵力再高强也没有用,甚至会有反效果,忘机是你胞弟,是蓝氏嫡脉,若族人与他离心离德,你这个家主的位子都有可能坐不稳,你可明白?”
“曦臣明白的。”蓝曦臣并无异色,平静点头,“但忘机不能死。”
“罢了,你既然什么都清楚,我也不说什么了,现在想来也没别人能出这个头,你昨日的做法已经是折中之法了,罢了罢了。”
榻上昏迷的蓝忘机唇边溢出几声呓语,蓝启仁凑近了去听他说什么,听清了只一脸铁青,一拂袖,起身离开了静室。
hpau,格兰芬多嘎x斯莱特林龙,此设定仅为满足我自己想写传闻中的王不见王
有私设
重操旧业写写论坛体
【唠嗑】听说刚才有俩学生上完草药课打起来了?
1L
咋回事啊?我刚下课就看见有老师往那边赶去了,有没有刚才在上草药课的说说发生了啥?
2L
我也想问…不会又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吧?
3L
?怎么又关这俩事?
4L
因为刚才跟老师一起跑过去的还有阿云嘎,格兰芬多的级长都被喊下来了,那肯定另一边是斯莱特林啊
这俩放一块上课不出事才怪
5L
你还真没猜错,我正好上节没课去温室附近溜达了一圈看到了,有个斯莱特林拿曼德拉草去吓一个没来得及戴耳罩的...
你还真没猜错,我正好上节没课去温室附近溜达了一圈看到了,有个斯莱特林拿曼德拉草去吓一个没来得及戴耳罩的格兰芬多,然后那个格兰芬多估计是被吓到了反应有点过激拎起魔杖甩了个冰冻咒出去,把那个斯莱特林的胳膊冻着了
现在估计送医务室去了,我看郑云龙下来得还早一点,估计一会你们就能看到他俩在走廊里碰面了
6L
哦???阿云嘎和郑云龙要见面了???我入学起来最期待的事情要发生了?????
7L
每天在礼堂你们还见不够?
8L
那当然是指他俩成了级长之后,众所周知这俩院的学生不是经常被对方级长扣分吗?我刚路过校医室那边的时候看见他们一前一后过来,老师不在,还蛮期待打起来的
9L
一年级生能等到一个解释吗??
10L
害,阿云嘎和郑云龙么,整个五年级最优秀的格兰芬多和最优秀的斯莱特林,俩级长,从一年级就开始不对付到现在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学院的老师都特别放心把活交给他们做,有冲突只要不是很严重的那种基本也是他俩露面处理,我看整个霍格沃茨被迫强行相处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也就他俩了,还挺惨,换个人可能早八百年就成为医务室常客了
有一说一,我曾经跟他们同一节课过,上得那是真叫一个尴尬
11L
展开说说呢!
12L
那我随便挑个讲讲,当年是节魔药课,我们亲爱的小郑级长最拿手的科目,他是真的脾气好,耐心又好温柔,哪节课不是早早调完了魔药等着被人喊去帮忙?
就是上次搞解毒药剂,我就看着他被阿云嘎喊过去讲了整整半节课,最后阿云嘎轻飘飘一句没听懂,再说说呗,就完了,哇操给我气死了
那是郑云龙!!!给你讲课的是郑云龙!!!能不能走点心啊少暴露无知
13L
嚯,看最后一行都能知道楼上绝对是个傻逼斯莱特林,你们级长在变形课的作业能写完不都是阿云嘎教的吗???要不是被老师拜托了谁管你们啊???
14L
啊,开始了
15L
我还碰见过他俩私下互相侮辱对方呢,一个嘲笑对方魔法史差得一塌糊涂堪堪挂在A*另一个反驳说也没见你草药学大考拿过E*啊,我看今年他们迟早给对方来一个倒挂金钟
16L
不说别的,我看今早郑云龙见着阿云嘎的那个表情冷得像要杀人,请他们打架也千万不要拆了医务室啊
17L
不是,我怎么觉得他是困的???我刚还听见阿云嘎说他挑灯夜战O.W.Ls*一大早睡过头错过黑魔法防御课下星期测试肯定又过不了
18L
怎么他们还没打起来吗?
19L
我看郑云龙气呼呼地从医务室冲出来了,走之前还喊了一句今天都别再让我看见你
20L
那挺难的,他们下午魔药学一块呢
21L
????所以还有人关心一下那个胳膊冻住了的斯莱特林吗?
22L
郑云龙都撤了那肯定没啥大事,阿云嘎刚刚也走了
下次他俩再见面是啥时候??我好期待他们火冒三丈一甩魔杖大喊腿立僵停死和统统石化
23L
火冒三丈看起来倒挺难的,但说不定呢!
24L
不过我怎么感觉他俩关系还好的样子…
我跟某个格兰芬多的弱智吵得比他们还厉害的一点,他俩的态度堪称和平了好吗?
25L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确实,他俩还真没因为哪次矛盾被扣分之类的
26L
那当然是因为级长不能互相扣分啊!!!!!
我有预感,学年结束之前他们肯定能搞出一件轰动至少半个学校的新闻
注释:
A-Acceptable(及格)E-ExceedingExpectation(良好)
A以下属于不及格,最高级是O(Outstanding,即优秀)
O.W.Ls-OrdinaryWizardLevels(普通巫师等级考试)
【圣诞了】今年又有多少人留校啊?
我刚看我们这边留校的学生照例归阿云嘎和马佳手底下管,不过今年少了很多,挺轻松的样子
拉文克劳也不多,但今年王晰级长和周深级长都留下来了,估计会分一个去赫奇帕奇,那边听说一个级长都没留
喔?所以今年留下来的人说不定能目睹阿云嘎和郑云龙的世纪大战?
算了吧这都多少年了,他俩入学第五年第五次圣诞假留校过,我也没有哪次回来看见墙壁少了一块或者幽灵们又有新八卦,堪称平凡,还不如今年万圣节那一次刺激一点
万圣节怎么说?我那天蹲图书馆自习去了
竟然还有人不知道
怕不是又是个格兰芬多,他们那天不是好多人集体被关禁闭了吗?
这又怎么说???
是这样,郑云龙怕鬼这个秘密我估计已经不算秘密了,这不就有脑子秀逗了的格兰芬多趁他宵禁巡逻的时候溜出来给他快经过的地方施了一片魔咒,水平差到凤梨都不能跳踢踏舞*的那种程度
但就真把他给吓着了,逮到那几个小家伙以后关了他们一星期罚他们给魔药学教授干活去了
楼上咋不说完??斯莱特林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种讲话讲一半的风格??
然后第二天就有斯莱特林去报复阿云嘎去了,结果给阿云嘎罚了十天
去帮忙修剪草药好玩吗斯莱特林们?
阿云嘎比郑云龙下手还狠一点呢,毕竟平时就看对方不顺眼,再说了霍格沃茨又不止他俩能有权利关禁闭,这样一搞基本上到了万圣节两边各丢了小半个学院,简直凄惨
哇,你说这就何必呢
言归正传,总之万圣节的时候你们斯莱特林的小郑级长打扮得漂漂亮亮和人搂了一晚上
?你不要瞎说,他们斯莱特林就一个级长姓郑,他除了栗子头还有别的造型???
在场人说一声,还真挺漂亮的,中分丸子头见过吗?本拉文克劳都想和他谈恋爱
等会????和谁搂了一晚上???谁????????
这个就真不知道了,他们两个当时都没摘头套,后来玩游戏的时候郑云龙不小心跳了个坑输掉了这才摘头套给我们看了,一摘下来整个礼堂都不出声了,看得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那个德库拉头套是真的挺…算了,但那天和他搭档那个人应该是扮的魅影,面具没摘,从身材来看估计也是个帅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谈恋爱了,我看动作也挺亲密的,要不是后来摘了头套估计真能搂一晚上
?这就是为什么万圣节过后每个院的女生看男生都恨不得扒下一层皮来研究的原因吗???
不过可惜的就是那天阿云嘎好像不在,不然就能看到他看我们小郑是什么反应了
你又知道阿云嘎不在了?说不定人连眼神都不想给你们
因为后来有人在图书馆看见阿云嘎拎着两本O.W.Ls的书出来了,夹满了笔记那种,八成没去聚会
瑞斯拜
所以这跟圣诞有什么关系???
你想啊,说不定圣诞我们又能见到这位神秘人了呢?
人家为啥不能回家呢?
…说得也很对,不过如果真的是在谈恋爱的话一个走一个不走也蛮奇怪的吧
别瞎说,我上次碰见阿云嘎和郑云龙为了占卜课一段作文吵得天翻地覆,后来也没见到谁去找阿云嘎麻烦,真有对象也太不给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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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他俩吵架,这我就很有话说了
出于好奇的心理我在他俩旁边蹲了一个下午打算听听你们口中的王不见王是个什么程度,但两个半小时过去了我愣是没听懂一句话
你们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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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吵架难道不是只有他俩听得懂…麻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跑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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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本拉文克劳人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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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可能在研究古代如尼文,但首先这门课我没上过也听不懂,有什么说错了的地方先请如尼文大佬无视我
郑云龙应该是先到了,我跟阿云嘎前后脚进来
总之就是阿云嘎去找书的时候恰巧站郑云龙后面去了,郑云龙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来得正好这是啥意思
我本来以为阿云嘎会很冷酷的冷笑一声然后嘲讽几句转身就走,但他没有。
他估计也没想起来,这俩就一起比赛翻词典去了,然后郑云龙先找到了,就说阿云嘎动作慢老半天都找不到,然后阿云嘎说那你刚才问我干嘛,郑云龙说你不啥都知道吗
然后他们就着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全知全能这件事情讨论了半小时,从如何判断天气预报到底有没有用到最伟大的魔术师梅林也不是万能的,最后阿云嘎甩出来一句如尼文涉及的是北欧文字的破解就算有全能的神那也该是奥丁,结束了这场对话
我他妈…
但是为什么他俩要越凑越近,郑云龙翻书的时候阿云嘎一只手还搭他背上拍了拍
你们传闻的关系不好就是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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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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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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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蜂蜜公爵最好的巧克力都掏出来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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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一起学习不会学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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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别说,我现在怀疑王不见王纯粹就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扯出来的,指不定他俩关系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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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心出门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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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讨厌斯莱特林还需要理由?再说了他俩平时走路见到都不打个招呼的关系能好到哪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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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打断一下,正个楼
我突然听说今年有圣诞舞会,虽然没有三强争霸赛期间那么热闹但估计也蛮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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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如果小郑级长身边的神秘人又出现了你们不如留意一下,留校的学生就那么点,总能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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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就很期待了
凤梨都不能跳踢踏舞-魔咒学一年级的考试是让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
【专楼】圣诞舞会
有啥都在这里说吧,找不到舞伴也可以在这问问,虽然离舞会开始就差三小时了
既然如此我卑微的来问了,今年留校的帅哥都有谁呢?
格兰芬多有阿云嘎马佳和蔡程昱,拉文克劳有王晰周深和高杨,斯莱特林有郑云龙方书剑黄子弘凡外加一个龚子棋,赫奇帕奇今年意外地没有什么人,池面们全都走了
哦?嚯?
问题是这里有人能约吗…小情侣他妈的倒是很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舞伴的人无所畏惧!!!!!
有的,我看不如你们试试挑战阿云嘎和郑云龙
?那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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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今年人是真的少??加上在校的所有老师我看整个礼堂都没有一百人,咋回事啊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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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吧,而且今年是白色圣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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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说你们选择离校真是最大的错误,这可是圣诞舞会啊大家都开始打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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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感觉今年几个级长都蛮走心…头发也抓了衣服也搭了,好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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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排人穿了西装了,我们深哥与众不同来了副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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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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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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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斯莱特林那桌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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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金丝框眼镜的黑长风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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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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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我看清楚了
是郑云龙
妈耶他平时就顶着个栗子头没想到打扮打扮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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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校真是你们最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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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照片吗…我卑微来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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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嘞,给你拍了一圈
[照片][照片][照片][照片][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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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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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今晚都干啥呢…我后悔了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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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今年第一支舞会是谁来领
这也太过于赏心悦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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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的?怎么还有格兰芬多跑来我们斯莱特林桌???麻溜回去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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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这都圣诞了,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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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吧之前过来我们这边看阿云嘎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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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阿云嘎起身了,今年他先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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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伴呢舞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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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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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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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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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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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着斯莱特林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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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的胡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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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能想到他要和郑云龙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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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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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级长看着浓眉大眼的怎么也搞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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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本拉文克劳人一看觉得他俩还挺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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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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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觉得我选择留校真是最对的
他妈的,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接吻,这得多少年才能看到一次啊?!
-TBC
周五使人失去理智与控制
灵魂伴侣梗
熟悉的我,熟悉的套路
ooc算我的
灵魂伴侣
请AO3自行查找
预谋已久的短甜,1w4,一发完
用你眼中的星光,看清我在你心里的模样。
chapter1
“又吹了?”
王晰从诊室出来,走到办公室提起保温杯灌了一口,看着专心敲键盘的阿云嘎。
后者轻轻点点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虽然吹了,但是还是感谢嫂子的介绍。”
王晰摇了摇头:“那你也不能一辈子都这么单着吧?”
“没准,”阿云嘎点了保存,靠在椅子上伸了个...
“没准,”阿云嘎点了保存,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王晰,对视不过三秒,他就低下了头,“一个人也挺好的。”
“唉,”王晰把白大褂脱了挂在衣架上,“那你这毛病可怎么整。”
“没事的,晰哥,”阿云嘎把车钥匙从桌边拿起来递给王晰,“你先别管我了,先开我的车去接芒果吧。”
王晰的车今天限号,但是他忘了这回事。他们牙科诊所门口不好打车,接女儿晚了就会被嫂子骂。
“看吧,说来就来了,”王晰叹了一口气,接过车钥匙,“谢了啊。”
“不谢。”阿云嘎冲王晰挥了挥手,“快去吧,昂。”
从小到大,他都是典型的服务型人格。别人说他善解人意,说他乐于助人,说他和蔼可亲,说他心地善良,只有他知道,他之所以被冠于这些温柔的名号,是因为他有一个奇怪的毛病。
他能透过一个人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只要对视三五秒,或者藏的深一点的,也不过十秒,就能被他把心里藏着的那一点什么看的一丝不挂。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从小就格外懂事。再加上本身善良热诚,总觉得既然看见了人家心里想要什么,不帮一把还是不好。所以他的社交圈子很广,为人处事都被大家看好,大事小情,阿云嘎都要上去助一点力。
听起来确实是有趣,但是到底有多累只有他自己明白。交往的必要因素之一是神秘感和新鲜感,可别人在他眼里就像是个透明玻璃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一见如故,都是他从人家眼里看出来的罢了。表面再天上谪仙一般,里子到底什么颜色都能让他一眼看的清清白白。
就比如他的前女友,就是因为他的过于善解人意才吹的。
他的前女友长的很漂亮,又懂事,和他很般配,甚至对他有一些过于泛滥的温柔。
不过只是在晰嫂介绍下认识了不到半个月而已,阿云嘎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于是在接吻前的对视,阿云嘎看着女孩含情脉脉的眼睛,在气氛逐渐暧昧到即将上垒的时候,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她和自己长的有三分像的前男友。
行吧,阿云嘎叹了一口气,以他晚饭吃了蒜包里没绿箭为理由,婉拒了这个吻。
分手的时候,阿云嘎语重心长的和他前女友在咖啡厅谈了很久的心,告诉她如果还喜欢就要勇敢的去追,不要给自己的人生留遗憾。
女孩哭的稀里哗啦,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第二天,阿云嘎收到了女孩和她男朋友复合的消息。
不谢,阿云嘎在对话框里输入文字,结婚的时候就不用给我发请柬了。
chapter2
今晚本应该是黄子弘凡值班到八点的,但是阿云嘎知道他今天特意订了烛光晚餐想和男朋友出去搞浪漫,于是主动替他值了一天的班。
反正回家也是冷锅冷灶冷床,不如成全人家小朋友,也算建了五座庙。
一直到换班的翟李朔天来了,阿云嘎才打了招呼走出了诊所。车借王晰了,他打算走着回去,顺便买了一份路边的炒饭。暮春的晚上总是最舒服的,杏花味的暖风一阵阵往领子里钻,恼人的柳絮也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路边小孩吹来的彩虹色的泡泡。
一路上心情都很愉悦,阿云嘎换了衣服去厨房里热炒饭,突然被阳台哗啦一声巨响吓了一大跳。
听这动静,大概是那个年久失修的晾衣架终于塌了。他租这套房子的时候房东就告诉过他,用晾衣架的时候注意安全,很容易坏的。
于是他买了烘干机,尽量不用那个摇摇欲坠的塑料晾衣架,一直和它和平共处了两年。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是中了什么邪,突然就倒了。
阿云嘎擦了擦手,走到阳台上,却在上面发现了一只圆滚滚的胖橘,在低头吃他晾在窗台上的牛肉干。
他吓了一跳,走过去把猫拎了起来,把头伸出去向上看,然后看到了楼上邻居被拱开一条小缝的窗子。
这只猫是邻居家养的,被他晒的牛肉干味儿吸引到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自由落体,看命运能不能给他指引和救赎。
也难为它如此一眼看不完的身材,居然能从这么刁钻的角度到他家来。阿云嘎被这种大无畏精神感动了,先拎着胖脖子转着圈看了看,确认没受什么伤后,又把它抱进了客厅。
“你想吃牛肉干吗?阳台上晾的是生的,不好吃,”阿云嘎把它放在地上,从冰箱拿出几个真空包装的,撕开袋子送到它嘴边,“吃这个。”
胖橘嗅了嗅,然后埋头吃了起来。它吃的很香的样子,胡须一抖一抖的。阿云嘎看的好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暖融融的身体,这猫不怕生,也大概率是因为吃人嘴短,它乖乖的被阿云嘎揉来揉去也不出动弹。
微波炉叮的一声响,阿云嘎想起来自己的炒饭,就站起来去厨房把盘子端了出来。那只吃碗看锅的胖橘被冒着热气的扑鼻的香引了过去,两下跳到桌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阿云嘎。
阿云嘎低头看看那半根剩下的牛肉干,又抬头看看猫,笑着把盘子推了过去。
胖橘喵了两声,甩着尾巴吃炒饭里的虾仁和培根。
还挺挑,阿云嘎趴在桌子上看它吃,眼睛周围都笑出了淡淡的细纹。
楼上邻居是最近搬过来的,据说是个音乐剧演员,还有点名气,但是他一次都没有见过,没想到最先打了照面的是这只胖猫。
他走到阳台上,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塑料架子收一收打算明天送到废品站,然后联系房东说了这问题。毕竟是天降小猫咪造成的,换新晾衣杆的钱得他多出,没用房东提,他就自己先说好了。
猫已经吃完了盘子里所有带肉的东西,追到阳台上来蹭阿云嘎的裤脚。虽然阿云嘎不知道猫想说什么,但是他知道,吃饱喝足,是想回家了。
他知道猫主人肯定不在家,要不然这小家伙也不会有机会窜出来。多半是猫粮没放够,猫饿了,闻着味儿就自己掉下来了。
“你主人呢,小猫咪,”阿云嘎把猫抱起来,胳膊一沉,大概知道这猫主人大概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至少在吃喝上没有亏待,“你今晚先在我家睡吧,好不好,明天就有人接你来啦。”
他把猫放在沙发窝里,找出一张纸和一支马克笔,工工整整的写了七个大字,“猫在楼下邻居家”,然后跑到楼上把纸贴在邻居家大门上。
再回到家,就剩他和胖橘大眼瞪小眼。他把毽子上的羽毛拔下来一根,绕上一根筷子,做了个简易逗猫棒,胖橘很配合的点了几下头,呆头呆脑的,逗的阿云嘎哈哈笑。
这猫看见阿云嘎笑了,似乎觉得自己蹭吃蹭喝大恩得报,翻了个身埋在软沙发里睡着了,肚子一起一伏。
好嘛,阿云嘎笑着摇摇头,感情是你逗我呢。
chapter3
阿云嘎是被那只不见外的猫踩醒的。
他梦见自己被迫表演胸口碎大石,在呼救的时候惊醒,然后对上了胖橘那双蓝幽幽的眼睛。
“早啊。”阿云嘎揉了揉眼睛,把猫从身上抱下去,翻身去洗手间洗漱。刷牙的时候门咚咚咚的响起来,阿云嘎挂着嘴边的泡沫就去开门。
“不好意思啊,”门外的人冲他笑了笑,“我的猫在您这儿是吗?”
阿云嘎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一汪弯弯的泉水,里面倒映着晴天夜晚才会有的星光。
他大概是看那双眼睛看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反应,才让对面的人脸僵的收起了笑。
“我没打扰到你吧?”那人说,“实在抱歉,我刚回来。”
“没,”阿云嘎摇摇头,“猫挺乖的,也很可爱。”
这人长的很漂亮,五官甚至有几分浓丽的味道。尤其是那双眼睛,阿云嘎看着那汪水,出乎意料的没有看出什么。
一个姜黄色的球从他身边滚过去,爬上了对面人的裤子。
“胖子!”他惊喜的笑弯了眼睛,“你怎么跑到别人家去啦?”
邪门。
阿云嘎不错眼的盯着他的眉眼,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给你添麻烦了,”那人抱歉的笑了笑,“实在抱歉,我记得我把门锁住了的。”
“门确实锁住了,”阿云嘎笑着说,“但是它是从窗户跳下来的。”
“啊?”那人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捏住猫的后颈,“从窗户?”
“你应该没锁住窗户,我在阳台上晒牛肉干,它估计是闻着味儿了,”阿云嘎笑着摸了摸猫毛茸茸的圆脑袋,“没伤着,掉我晾衣架上了。”
“太不好意思了,抱歉抱歉,”那人诚恳的和他道歉,“晾衣架损坏的钱我赔给你,还有牛肉干,也被这臭小子糟蹋了吧,现在牛肉那么贵,这损失我也得给你补偿。”
“不用不用,”阿云嘎摇了摇手,“晾衣架早就坏了,不结实的。一碰就塌,不怪猫,这算什么,瞎猫碰上死耗子……”
“啊?”那人睁大了眼睛看他,眉压成了八字。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什么……”阿云嘎赶紧捂嘴,手忙脚乱的解释,“哎呀,我汉语不好,我是内蒙来的……”
“没关系的,”那人爽朗的笑起来,“我懂我懂,但是该赔偿还是得赔偿。”
“真不用,”阿云嘎说,“牛肉干是我姐姐从内蒙邮过来的,我们家自己的牛,不用赔,就当是给猫猫吃了,行吧?”
他一抬头,看见了正在从钱包里拿钱的邻居。
“不好意思啊,”他有点尴尬的说,“我不太用这些的。现金,行吗?”
“我叫郑云龙,”漂亮邻居把钱递给阿云嘎,“初次见面,就打扰你了。真抱歉。”
阿云嘎还在执迷不悟的盯着他邻居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
“我叫阿云嘎。”
为什么呢,他抬手揉了揉眼角,是因为刚起床的原因吗?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呢。
“那个,”郑云龙被他盯的有点手足无措,“胖子给你捣乱了没有呀,它可怕生了,闹腾着呢。”
“没有,”阿云嘎把钱接过来,直接放到一边,“它特别乖,很可爱。”
“哎呀,那说明你们有缘呀。”郑云龙笑的眉眼弯弯,漂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彩虹似的弧线,“它平时不和陌生人亲近的。”
“是吗,”阿云嘎也笑,但是眼睛还是紧盯着郑云龙不放,“那真的挺有缘的。它叫胖子啊?还真,猫如其名的。”
“啊,那个钱,”郑云龙补充道,“我给的就是牛肉的钱,晾衣架等你装完了我再赔你。”
目送郑云龙和那只猫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从未有过的一种失落和挫败感像他漂亮邻居眼睛里的水一样涌进了阿云嘎心里。
怎么回事呢,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呢,阿云嘎失神的走回洗手间,看到了镜子里自己嘴边的牙膏沫,已经风干结块了。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一个他什么都没有读到的人,反而自己像个溺水的人,被那些清澈的光没了顶。
chapter4
阿云嘎还是不怎么能遇见郑云龙,只是偶尔上下楼会打个照面。这个漂亮男人似乎是恃美而骄,不怎么在意自己形象如何,有点卷的长发在后面掐一个不怎么规整的小揪,剩下的就随缘披着,衣服也就反反复复穿着两三件宽松的卫衣外套,摇摇晃晃的,和时尚弄潮儿阿云嘎站在一起,居然分不清谁的本业才是演员。
每次郑云龙都摇摇胳膊,远远的和他打招呼,懒懒的样子,像只被迫营业的招财猫,看的阿云嘎心里软乎乎的,总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他是希望和郑云龙遇见的,也许是因为郑云龙是他唯一看不透的人,人总要有迎难而上的精神。
阿云嘎从地下车库出来,按了电梯,漫不经心划拉着手机。电梯门一开,他抬腿往里走,又失足跌进了那一口清浅的湖。
“呀,阿云嘎,”郑云龙还穿着他那件黑色卫衣,头发散了几缕到耳畔,多了几分温柔,弯着眼睛笑的也温柔,“你下班啦?”
“嗯,”阿云嘎看着他眼里的星光,闪烁着洒进了他心里,“你这是干嘛去了?”
“家里没菜了,”郑云龙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去超市买菜。”
“哦,这样啊。”阿云嘎把眼睛轻轻垂了下去,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为什么呢,阿云嘎不解的想,难道跟了我三十几年的功夫就要翻车了吗?
“你吃饭了吗?”郑云龙问。
“还没。”阿云嘎答。
“那你来我家吃晚饭吧,”郑云龙很大方的说,“我煲了鸡汤,一个人吃不完,你也别开火了,怪麻烦的。”
其实阿云嘎是一个特别见外特别客气的人,可那天他不知道为什么,连假惺惺推辞的话都没能说出口。他抬头看着郑云龙的眼睛,脱口而出,好啊。
几乎是到了人家家门口他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是不是太麻烦了,要不我还是回家吧。”
“都到这里了,没什么麻烦的,”郑云龙开了门,回头冲他一笑,“远亲不如近邻,以后咱们都是兄弟了。”
一股浓郁的香味差点把阿云嘎扑晕了。郑云龙走到厨房,打开陶瓷的坛子拿手扇了扇风到鼻尖,点点头说:“哎,真是时候,差不多了应该。”
他调小了火,盖上盖子,走出厨房就看见阿云嘎还站在门口。
“你怎么不进来呀?”郑云龙呆呆的问。
“我没有拖鞋。”阿云嘎笑了笑。
郑云龙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走过去从门口鞋柜里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给他。
“只有这个,”郑云龙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家里不常来人的。”
那只叫胖子的大猫从房间里慢吞吞的走出来,抬着眼睛瞥了一眼阿云嘎,轻飘飘的喵了一声,然后颇有敌意的弓起了宽阔的背。
“你看,它把你忘了,”郑云龙说,“它还是有点怕生……”
“没关系的,”阿云嘎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身开门走了出去,“你等我一下!”
郑云龙没关门,抱着猫靠着门框,满脸懵懵懂懂的看阿云嘎从楼上下来,手里多了两袋东西。
“给,”阿云嘎递给郑云龙两个塑封的袋子,“牛肉干,纯的,内蒙本地的牛。”
这回是胖子先反应过来,伸着脖子嗅来嗅去。
“现在你想起来我了吗?”阿云嘎冲着猫笑,然后又抬起头冲郑云龙笑,“这个是干净的,没有被它舔过。”
郑云龙双手接了那两包牛肉干,朗声说谢谢,眼睛照例是亮晶晶的弯着,看的阿云嘎心里也亮了起来。
阿云嘎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听着郑云龙在厨房里叮叮当当,胖子看在久别重逢的牛肉干的份上,主动爬到阿云嘎的长腿上示好,很给面子的让他给自己挠肚皮。
他没想到郑云龙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家里有猫还能收拾的这么一尘不染,地板砖上擦的能照出人影。而且他还会做饭,阿云嘎把头探出去一点,刚好能看到厨房里郑云龙晃动的背影。
茶几上也是干净的,铺着浅灰色的印花桌布。上面摞着几本书,还有几盘光碟,阿云嘎看了一眼,居然是莎翁的名著,哈姆雷特,罗密欧,安东尼。光碟封面看起来都有些发旧了,似乎是很久以前的音乐剧和话剧。
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他遇到了一个需要他真正去了解的人。
他没想到郑云龙做饭这么好吃,他向来晚饭吃的少还要去健身,但是今天晚上他没忍住吃了两碗饭。
“你怎么这么厉害啊,”阿云嘎帮郑云龙往下拾掇碗,“太好吃了。”
郑云龙只是眯着眼睛笑,默默接受了他的赞扬。
“以后你可以经常来蹭饭的,”郑云龙很认真的说,“不过要在我没有演出的时候。”
“你茶几上放的碟片,”阿云嘎突然说,“能借我看看吗?”
郑云龙愣了一下,说:“那个是音乐剧和话剧,不是特别有趣,你可能不会太喜欢的。”
“我还没看呢,你就知道我不喜欢?”阿云嘎很诚恳的说,“艺术家不能瞧不起普通老百姓。”
“那好,”郑云龙很开心的说,“你喜欢就好。”
阿云嘎到家之后,把那一堆郑云龙视若珍宝的碟片小心翼翼的塞进电视柜,然后在书房里翻出了早就落了灰的VCD,拆线接线弄了很久,才让信号灯亮起来。
他拿出一张放进去,然后关掉了客厅灯。
他认认真真的在黑暗里把这部叫《猫》的音乐剧看完了,然后在结尾落幕的闪烁的光影和像依旧在陈叙一个未完成的故事一样的音乐里慢慢闭上了眼。
郑云龙是在做这样的工作。
他梦到了他刚认识没有几天的邻居,还有他看不透的一双眼睛。
为什么看不透呢,是失灵了吗?
阿云嘎把车停好,走进诊所前厅,签完到之后对前台小护士说,代代,我问你个事。
小护士一脸懵懂的推推眼睛,怎么了,嘎子哥。
你觉得我比较帅,还是3室的小陆比较帅?阿云嘎看着小护士藏在镜片后的眼睛说。
啊,小护士低头腼腆一笑,这,当然是嘎子哥比较帅了啊。他那个大猪蹄子。
啊,这样啊,谢谢。
阿云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回了办公室。
看起来没失灵。
chapter5
“嘎子,”王晰一边喝他那杯黑枸杞泡的热水一边冲阿云嘎喊,“这周轮你休了吧?明天晚上咱们撸串去啊?”
“不去。”阿云嘎摇摇头,眼角已经翘上了三分,“我有事呢。”
那天他下班,正窝在沙发里吃鸡,门突然响了,轻轻的三下。阿云嘎低着头,三只手指还挂在屏幕上,眼睛也不抬的开了门。
“我是不是又打扰你了?”郑云龙问。
阿云嘎立马不顾队友死活的按了主页键,把手机放到一边。
“没有,我正好打完了。”
他笑着去迎那一片清澈的水光。
“我揉的面有点多,煮的饺子吃不完,”郑云龙腰上还系着浅蓝色的围裙,鼻尖上沾着一点面粉,“你吃了没,要不一起吧?”
阿云嘎又一次毫不犹豫的说行,穿着拖鞋和他走进了下楼的电梯。
饺子是三鲜馅的,里面的虾仁鲜掉了阿云嘎的一口牙。
“好吃吗?”郑云龙问他,“这个虾是青岛原装的,我妈邮过来的。”
阿云嘎当然说好吃,然后用筷子破开一个饺子,把里面的虾仁夹出来喂给一直挠他裤子的胖子。
“你别惯着他啦,”郑云龙说,“它看你好欺负呢。”
阿云嘎低头看着胖子,然后抬起头来看郑云龙,还是那透明的一汪水,他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还是要看。
“嘎子,”郑云龙先开口说,“你那个晾衣架装了没呢?”
“还没有,”阿云嘎不露声色的把眼睛挪到筷子尖上,“怎么了?”
“我昨天去宜家看了一圈,”郑云龙放着饺子不吃专咬嘴皮,“好像有进新的晾衣架了,你要去看看吗?”
“你不用惦记的,”阿云嘎用筷子戳着饺子蘸醋,“我自己弄就行,房东也出钱的。再说了,我都在你家蹭了多少顿饭了?”
“那不行啊,”郑云龙放下筷子,慢慢眨着眼睛看阿云嘎,“毕竟怎么看,都是我的问题啊。”
“真的不用,”阿云嘎感觉捏着筷子的的指尖有点颤,“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最终阿云嘎还是在郑云龙那两汪闪着光的水里败下阵来。
“那就说定了,”郑云龙把碗丢进洗碗池,“这周五晚上,我们在宜家门口见。”
黄子弘凡看着阿云嘎那副忍不住笑意的模样,不怀好意的咳嗽两声:“嘎子哥,你笑什么哪?一脸怀春相。”
阿云嘎闻声抬起眼睛来,故意去追黄子弘凡的目光。小孩最怕他嘎子哥盯着他看,一声不吭的低下头看患者资料。
“嘎子有情况吗?”王晰问,“稀奇啊。”
阿云嘎低头抿唇一笑:“别听那臭小子瞎说。”
看他那一低头胜似水莲花的娇羞,王晰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老大哥合上保温杯盖,欣慰的点点头。
阿云嘎是典型的青年才俊,长的帅,工作又稳定,往上贴的小姑娘多的很。但是出于自己的原因,正经恋爱一次的人少之又少,就算谈上了,也谈不久,而且还是被人甩。
小姑娘说他无趣,刻板,老干部,不知道是交了个男朋友还是重新认了个爹,大事小情都要包办。
“我觉得你特别好,”小姑娘说,“但是太好了,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阿云嘎点点头说,行。挥挥手拥个抱就此别过以后还是朋友,那些他实在无意想知道却不得不照单全收的秘密也就陈腐成灰,挥洒进过往。
“你为什么对别人这么好啊,”小姑娘还是问了最后一句,“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吗。”
“你不懂,”阿云嘎故作高深的摇摇头“我知道的太多了。”
他不是不想恋爱,也不是从来没放心上过所以才不肯挽留。在每一次视线交汇的过程中,阿云嘎总是能看到一些他不想看到的东西。他也知道自己老大不小不能总想着一份单纯又真挚的爱情,也许抛开他们内心真实想法不看,那就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是他还是没有做到。
星期五的天气好,下午下了一场小雨,把春给淋湿了,到处都是温凉的香气,浸透了的土壤,打落了的花瓣,还有年轻人久旱逢霖的心。
阿云嘎老远就看见郑云龙了,那么高的一个人,站在商场门口像一棵肆意生长的挺拔的树。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乖乖的往阿云嘎身边乖乖一站。其实他比阿云嘎要高上一点,但阿云嘎常健身,浑身上下的肉都结实,不像他,骨架子宽阔,一层软肉却是单薄的。
阿云嘎跟他靠着肩膀,感觉到了他有点锐利的肩骨。他们离的那么近,几乎一转头就是呼吸相闻。
也许我现在看看他,就能看的出来了呢?之前可能只是离得不够近而已。
他的眼睛怎么这么好看呢,阿云嘎出神的想,像草原上那么大那么亮的星星,像清晨牧草上凝着的露珠,像映着层云的湖水。
是他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银河与晴空。
郑云龙只要是个沙发他就要坐一坐,有一张空床就要去躺一躺,半张脸埋进头发里,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嘎子嘎子,你快来躺一下,”他略带惊喜的说,“这个床好软啊。”
阿云嘎就乖乖躺了过去。
这是张单人床,两个大男人只能挨的严丝合缝。
“软吧?软吧?”郑云龙笑着跟阿云嘎低语,“幸亏这床不是我的,要不然我肯定起不来,去排练准迟到。”
阿云嘎看着郑云龙笑眯眯的小脸和挤出来的一层薄薄的双下巴,恍惚间竟分不清床和人哪一个更软。
他不知道为什么郑云龙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玩,明明也是和他差不多大的人了,却还天真肆意的没边儿。
他们从一楼到三楼的功夫,郑云龙怀里已经抱上一个恐龙毛绒玩具不撒手了。
“你都多大了。”阿云嘎笑他。
“他长的像我啊,”郑云龙指给阿云嘎看,“你看这个鼻孔,大不大,”然后又比了比自己比了比他,“快赶上你两三个大了。”
他和阿云嘎选衣架倒是选的干脆,以结实为主,挑了一个合金的电动晾衣架。
“你说这回胖子还能砸断它吗?”郑云龙把金属敲的叮当响。
“我觉得你应该会记得出门之前锁好窗户的。”阿云嘎看着郑云龙说。
他看着这个漂亮又奇怪的大龙,又看了看他怀里丑可爱丑可爱的小龙,笑的眼睛周围又出了细纹。
然后他们去了菜市场。
郑云龙经常买东西自己煮,所以他挑菜很有一番研究,芹菜长这样才嫩,辣椒这样才是真的辣。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一抬头却发现阿云嘎正侧脸看他,笑的正欢。
“你笑啥啊。”郑云龙耳朵尖突然红的像他手里的柿子椒。大概是自己也有预感,凶巴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什么。”阿云嘎收回目光。
他不怎么买菜,大部分都是同事凑一起,或者是居家外卖,方便面和自热饭也是不错的选择。就算是不得不买一些,他也不用想什么选菜的技巧就能买到优质的菜。
只要看着摊主的眼睛问,阿姨,我不怎么买菜的,您觉得什么样的好啊。
阿姨就会指给他看,阿云嘎自然一眼就看的穿他指的好坏是真是假。要是真的,他就诚心感谢,下次还来;要是假的,他也就只是挂着笑,道了谢后,反着他的意思挑,到最后总能吃到好的。
真心假意的,见多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切,你别不在意,”郑云龙说,“别以为总蹭我的饭就不用自己买菜了,我总要出门的。演出多起来,我就没空给你做饭了。看好了噢,母橙子,长这样,甜。”
“你要成为我第一个好友吗?”
阿云嘎的眼睛从那一堆被灯光照成了明黄色的橙子里抬起头来,看着郑云龙。
从菜市场出来,天已经有些蒙蒙的黑了。弯弯的一轮月亮挂在头顶,星星也淡了颜色,不及身边人的眼睛。
chapter6
从前有这样的时候倒没什么感觉,只是近些天的胃算是被郑云龙的好手艺养的刁起来,冷了硬了,咸了辣了,胃都要皱成一团似的疼。
有人说喝粥会好一点,黄子弘凡立马飞奔到对面肯德基买了皮蛋瘦肉粥给他。他尝了几口,盐巴和味精味太重了。王晰把他杯里的冷茶倒掉,分了自己养生壶里常年炖着的枸杞和红枣热汤分给他喝,一阵痉挛又吐了干净。
他想喝的是郑云龙家里彩釉白瓷的家具闷煮出来的黏糊糊的粥。
同事们是真的担心了,不往心里看,从目光神情里也感觉的到。
阿云嘎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支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谢谢大伙,我没什么事,咱们继续就行。
“你真没事吗?”王晰问。
“没事。”阿云嘎冲他笑笑,“老毛病。咱们接着干活吧。”
病历单被他手上的汗打湿打皱了,油墨印到了指肚上。
他低头看着病历单上的字,感到一阵眼晕,不知道是不是被汗渍花了。
再醒过来就是在医院了,阿云嘎睁开眼睛,看到一片昏茫的白。
王晰坐在他身边,依然在喝他的保温杯。
“醒了?”王晰说,“怎么这么会逞强呢你。”
“我走了工作进度不就又耽误了吗?”阿云嘎从床上坐起来,“我能坚持。”
“你坚持不了。”郑云龙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来,然后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走到了他面前,提着一个保温桶。
“我都怀疑,”郑云龙把不锈钢桶往床头柜上一磕,“遇到我之前,你到底有好好吃过饭吗?”
王晰坐在一边儿看着郑云龙乐。
阿云嘎咚的一声趴到了桌子上,众人七手八脚的处理他的时候,他还在唇齿不清的喃喃,郑云龙,我要喝粥。
“胃溃疡,低血糖,”郑云龙气哼哼的拧开了保温桶,把第一层里的咸菜取出来,打开折叠餐具,一股浓郁的米香便飘了满屋,“真有你的昂,挺大个人了。”
王晰看着郑云龙,知道这个就是阿云嘎的情况。
“哎呀,”阿云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怎么你还来了。”
郑云龙把粥盛进纸碗:“可能也没有那么糯,我煮了两个多小时就急着过来了。刚刚给你打了热水,喝完粥吃药。”
王晰笑的很明白的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诊所活多,我先走了。那就麻烦你了啊。”
前一句说给阿云嘎,后一句说给郑云龙。
“不麻烦。”郑云龙弯着眼睛冲王晰一笑,目送他走出了病房。
阿云嘎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头,白色医用胶条贴的满满当当。郑云龙坐在王晰坐过的那把椅子上,舀满了一勺粥,悬着手腕送到他嘴边。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有些热,阿云嘎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吓了一跳,无措的去看郑云龙的眼睛。
“别矫情,”郑云龙说,“快点吃,一会儿又凉了。”
哦,阿云嘎把视线挪开,无意间瞥见了郑云龙耳尖上的一点粉红。
他喝了一口被熬的酥烂的粥,里面还放了一点红枣和干果,也已经软了,一抿就绵绵的化成了一嘴的香。
“挺好吃的。”阿云嘎觉得喉咙到胃的一路都被暖暖的熨了一遍,“特别好吃。”
阳光终于调转了一个角度,从窗子照了进来,分了几缕到郑云龙眼睛里,像被斜阳铺了碎金的湖。
他弯腰站在岸边,想看清湖底的颜色,一不留神,心甘情愿的掉进去,从里到外湿了个透。
郑云龙眼皮上有一点没卸干净的彩色的闪粉和眼线,红色和金色混在一起,像被火点燃了的星星,被阳光晃的亮闪闪的。
“你是从剧组赶过来的吗?”
阿云嘎问。
“嗯,在带妆排练,我那趴正好结束了,”郑云龙说,“正好没事。”
阿云嘎凝眸看那两点颜色看的认真,郑云龙手一抖,粥从勺子里洒到了被子上。
“哎呀,”郑云龙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去擦,“不好意思。”
chapter7
新晾衣架被装上的那天,阿云嘎还特意请郑云龙来看。
“怎么样?”阿云嘎问。
“我觉得挺好的,”郑云龙抱着胖子说,“挺结实的吧应该。”
说着他就要把怀里的胖子往晾衣架上放。
阿云嘎把他拦住,捋了两下胖子的毛说,算了算了,应该是够结实了。再说上次算高空坠物,不一样的。
郑云龙点点头,在阿云嘎的带领下在屋里转了一圈。格局都差不多,只是阿云嘎家里东西少,显的更大。
尤其是厨房,各种锅碗瓢盆挂了一墙,新的能照出人影,和镶了一墙镜子没什么区别,可一点烟火味儿都闻不出来。
郑云龙把不粘锅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还在晃晃悠悠的价签,“你又不做饭,买这么贵的锅干嘛啊?”
“说是德国一个品牌的,我觉得挺好看的就买了。”阿云嘎说。
他当时也是雄心壮志的买了一整套品牌厨具,银光闪闪的还挺有排面,结果最后用的最多的居然是微波炉。
“那你吃什么啊平时?”郑云龙问,“不能总点外卖吧,不健康,你知不知道那个新闻,有个姑娘吃一整年外卖,血都那个色了。”
他走过去掀开壁橱,看见了花花绿绿的一堆康师傅五连包。
郑云龙转过身,一下也不眨的睁着眼睛看着阿云嘎。
那么大的眼睛,睁那么久,会不会累啊。
阿云嘎第一次被别人的眼睛盯到想逃跑,他伸出手,覆上了郑云龙的眼睛。他感觉到睫毛在颤,搔的他手心很痒。
你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啊。
郑云龙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还是比较会照顾别人。
阿云嘎想了想,很认真的说。
胖子来过阿云嘎家,轻车熟路的找了它曾经睡过的沙发缝,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大鸡腿。
阿云嘎在某个角落里找到了他的简易自制逗猫棒,又拆了一个挂饰上的铃铛安上去,稀里哗啦的在猫面前晃。
猫还是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给面子的时候就配合着晃晃圆圆的头,不给面子直接把头埋进胸口,任你自己高兴到惊天地泣鬼神。阿云嘎自己玩没意思了,就去厨房给郑云龙打下手。
郑云龙把辣椒碎丢进阿云嘎崭新的锅里,冒出一股把他整个上半身包住了的呛人白烟,阿云嘎在他肩膀后面伸出胳膊把抽烟机打开,郑云龙在隆隆声里对身后的阿云嘎说,龙哥给你厨房开个张。
开业大吉,阿云嘎笑着回他,生意兴隆。
兴隆什么啊,郑云龙的两只胳膊上下翻飞,就你一个客。
那我多来几次,阿云嘎说,尽量不让它关张。
“亲友票,”饭吃到一半,郑云龙递给阿云嘎一张纸条,“明天晚上七点的,你要是没空那就……”
“我有空,”阿云嘎立马双手接过,“你演的吗?”
“嗯,”郑云龙低下头吃了一口饭,筷子没抓稳,还掉了两粒米在桌上,“主演。”
“我一定去。”阿云嘎把票折了两折,小心翼翼放在桌边。
“嘎子哥今天真帅啊,”黄子弘凡在座位上大惊小怪的喊,“晚上是不是有约会?”
阿云嘎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穿衣镜前,弯着腰扫了两下额前的碎发,眉眼里含着笑,但是不理小孩儿吵吵把火的大惊小怪,转过身抓了衣架上的薄呢大衣就走了出去。
而且今天天气很好,春日下午的太阳温柔的像一个湿润的梦。阿云嘎把手伸到眼睛前面,张开五指,让金灿灿的光顺着指缝溜进眼睛。
他应该走着去的,应该记住这一路上所有的风景和这一路的心情,应该把这一路拉的又长又慢,像阳光扯出那一道斜斜的长弧线。
要买一束花才行。
阿云嘎看到街边的花店,开的沸沸扬扬,他掏出手机,上网搜索这种情况下应该送一束什么样的花才好。
一个小女孩趴在街心花园的滑梯下面,捂着嘴巴大哭。
“你怎么了?”阿云嘎甩开长腿就跑了过去,看着小女孩脸上红肿的伤口和擦伤,“是不是摔倒了?”
小女孩捂着嘴巴闷声闷气的哭,眼泪糊了一脸。阿云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消毒纸巾,把小脸上的泥土和血轻轻擦下去。
他看见小女孩一直捂着嘴,就语气温和的商量着,把女孩的小手握在手里,从嘴上拿开。
“嘶,”阿云嘎看着小女孩血肉模糊的嘴巴和她手心里的一颗断牙,心疼的不得了,“你是从滑梯上摔下来了对吗?告诉哥哥,是不是?”
小女孩闭着眼睛哇哇大哭,抽噎着点了点头。
“你妈妈呢?还是爸爸,爷爷奶奶?”阿云嘎安抚性的摸着小女孩的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小女孩拼命摇着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你先和哥哥走好吗?”阿云嘎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一个看起来像她监护人的成年人,但是孩子的伤不能耽误,他抬头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哥哥是医生,不是坏人,你和哥哥走,哥哥让你的牙不疼,好不好?”
得到首肯后,他把小女孩抱起来,快步朝诊所原路返回。
“儿童诊室有空着的吗?”阿云嘎心急火燎的问前台的护士。
“有,”小护士被阿云嘎的阵仗吓了一跳,赶紧走出来在前面带路,“怎么回事啊嘎子哥?”
黄子弘凡听见动静也跑了过来,看着病床前的阿云嘎,纳闷的问:“嘎子哥?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约会去了吗?”
“小姑娘从滑梯上摔下来了,牙受伤了,”阿云嘎说,“还可能和家里人走失了,你们去派出所报备一下吧,谁家小孩找不到了,粉裙子,双马尾。”
门口的另一个小护士答应了一声就立马去了,黄子弘凡帮忙准备手术器材:“嘎子哥,你走吧,这儿我来负责。”
阿云嘎猛然想起来他的邀约。他低头一看手表,打车去还是来得及的。
小女孩委委屈屈的缩在阿云嘎怀里,蹭破了的小脏手紧紧抓着他雪白的衬衣。她抬起头来看着阿云嘎,眼泪在大眼睛里打转。
两个人对视了两秒,阿云嘎轻轻叹了口气:“算啦,黄子,我来吧,她有点害怕,不想让我走。”
“那你约会怎么办啊?”黄子把阿云嘎的大衣脱下来,递给他白大褂。
“没事的,”阿云嘎把小女孩放在手术台上,温温柔柔的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自己还是安慰小女孩,“没事的。”
他转身去洗手间洗手,然后快速用手机点了个鲜花外卖。
晚九点半送到市剧院后台,郑云龙收。
“宝宝要坚强,好不好,”阿云嘎轻声慢语的和小女孩讲话,“哥哥给你打麻药了,会痛,痛就用脚轻轻踢一下哥哥好不好,不乱动哦。”
他拿出一个小眼罩戴到小女孩眼睛上,避免灯光晃着。小女孩很乖,出乎意料的乖,强忍着疼也不动,就哼了几声,踢阿云嘎那一两下还没有胖子踩的力气大。
小孩子的手术不好做,摔的严重,阿云嘎连哄带安慰的,折腾了三个小时还多,他捶了捶腰,把小朋友交给护士处理别的地方的伤。
门外的家长也早来了,说是轻微老年痴呆的奶奶接孙女下幼儿园,光想着买菜忘了孩子。孩子丢了之后就到处找,生怕出了意外,报警的时候才找到这儿来,感激涕零的对阿云嘎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阿云嘎听的漫不经心,强打起精神来叮嘱了几句关于手术后的护理。
快十点了,阿云嘎坐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看着腕表上走的一板一眼的指针,他爽约了。郑云龙看到那个空空的座位会想些什么呢?
肯定会失望吧,也可能会生气。他答应的那么信誓旦旦,这鸽子怎么说放就放了。
穿着粉裙子的小女孩被护士牵着从房间里走出来,扯了扯阿云嘎的衣服。
阿云嘎从出神里走出来,低头看了着小女孩和她亮晶晶的眼睛。
打了麻药不能说话,但是她在说谢谢你。
“宝宝特别棒。”阿云嘎笑着揉了揉小女孩有些乱的头发,“哥哥为你点赞。”
“嘎嘎也特别棒,龙哥也为你点赞。”
郑云龙怀里抱着一大捧花,斜靠在门口朝他笑。他穿着一件雪白的大衣,和眼睛里的神采交相辉映,像一缕捞不住的月光。
阿云嘎听见熟悉的声音,有点没反应过来似的的抬起头,和郑云龙眉眼弯弯的笑意和温柔撞了个满怀。
“走吧,回家。”郑云龙朝他伸出手,“你辛苦了。”
chapter8
阿云嘎埋头吃那碗清汤面,被袅袅的热气蒸的眼眶发烫。
“说实话一开始我还真挺委屈,龙哥轻易不请别人看剧的,你怎么还能鸽我,”郑云龙笑着说,“后来才知道,哦~你是见义勇为去了原来。”
阿云嘎听着郑云龙细碎的絮语,把最后一口面条吃完,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抬起头看着他。
郑云龙就那么笑着看他,掬着满眼的水色和星光,水色与星光中映着他的影子。
“见义勇为青年,能不能有权力要一个奖励?”
阿云嘎红着耳朵说。
“什么奖励?”郑云龙眨着眼睛,“这不是请你吃了晚饭吗?”
一个温润的唇贴了上来,郑云龙愣了一秒,还不明白为什么颁奖组委会莫名其妙被打包成了奖品,下一秒就被冲破牙关的温柔包裹的无法脱身。
阿云嘎捧着郑云龙的脸,又一次,把眼里的光投进他的眼睛。那两汪水被他搅起了波纹,荡起了涟漪,他站在漩涡中心,探寻最深的水底。
吻的太动情,郑龙慢慢的,慢慢的颤着睫毛,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的瞬间,阿云嘎在他眼底看见了自己。
只有他自己,只有阿云嘎。
我想要阿云嘎。
我只想要阿云嘎。
郑云龙在心里如是说,然后这声音通通跑进了阿云嘎心里。
郑云龙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太阳高照了。阿云嘎正光着上身在厨房里洗昨天晚上没洗的碗,客厅角落的猫粮已经是满的,猫砂盆也换过一遍。
听见郑云龙走进来的声音,阿云嘎擦了擦手,转身吻了吻他的鼻尖,又用眼睛去抓郑云龙的目光。
还是他,阿云嘎笑的很得意,他心里全都是他,这一回他看的见了,看的清清楚楚。
“阿云嘎,你说实话,”郑云龙抓着他的肩膀,“是不是从见我第一面开始,你就想吻我了?”
阿云嘎一愣,郑云龙接着说:“别不承认了,一见面就盯着我看,看不够一样,我都嫌害臊。”
阿云嘎想解释,但是嘴还没张开,就被郑云龙用指尖按住了:“别狡辩。”
“行,”阿云嘎看着爱人盛满了除他以外再没有其他东西的眼睛,“不狡辩。”
“你上次不是说,你更会照顾别人吗?”郑云龙说,“那以后你照顾别人,我照顾你。”
阿云嘎居然因为郑云龙心里的自己感到有些害臊。
他伸出手,蒙住了郑云龙眼睛,旋即送上一个吻。
“好,”他在爱人耳边说,“你照顾我。”
HPAU:新任魔法部副部长阿先生正在订婚宴上优雅社交,此时一只身受重伤的小猫试图闯进门抢亲
一.
走进那个繁忙地充斥着蜂蜜色灯光的大厅时,这位高挑的东方人收到了四面八方的瞩目关照。他轮廓深邃,神情坚定,精致不菲的深色礼袍紧紧裹着肩头和手臂,厚重的披风在优越身材比例下显得端庄而轻盈。
新任魔法部副部长,仿如一支天赐的剑矢,代表着卓识与能力。他是这场订婚宴不容置疑的焦点。
阿云嘎收紧了下巴,明亮的眼神颇为谦逊地扫视片刻,友好大气的模样堪称模范。然而在旁人有可趁之机前,他就不动声色地快步融进了自己舒适的小圈子。被几位年轻傲...
阿云嘎收紧了下巴,明亮的眼神颇为谦逊地扫视片刻,友好大气的模样堪称模范。然而在旁人有可趁之机前,他就不动声色地快步融进了自己舒适的小圈子。被几位年轻傲罗和相熟的旧友笑着包围,商量着一会儿如何祝酒致辞。
如果给大家一个机会评价这项委派——二十八岁,出任副部长,自然不会有太多好评。然而这位异族人曾经的战绩和故事,还有大家心知肚明的身世背景,足以让所有人噤声且举杯庆贺。
“噢,敬我们片叶不沾身的新官。”扎堆的、被无形拒绝的中年人,促狭地自行喝起来。“他看起来很亲切,但本质十分傲慢。”
阿云嘎隐隐听到了这番对话,抿了抿嘴不作声。
“你戴胸花就不怕被误会啊?”王晰笑他,微微弯曲的额前黑发显得这笑意颇为风流。“这太像是你的订婚宴了吧?”桃色小报已经对这场宴会有诸多猜测,更别提坊间更夸张的谣言。此刻,诸如《魔法部风云新秀携神秘佳人定终生》的假新闻大概已经满天飞。
“是吗?这有什么可误会?”阿云嘎为自己辩护。然后微微懊恼着是否有喧宾夺主之嫌,回想起了刚才门口那一排排亮晃晃的照相机。他侧过脸,轻声请求他新雇佣的助理,帮忙把胸口这朵花背后的别针小心摘掉。
这个夜晚与往常众多宴会一样无趣漫长。真正的主角是一位老高管,为第二任妻子做足了低调又奢侈的排场。
临近尾声时壁炉边有一阵轻微的打斗,几下闷闷的撞击声十分微小。阿云嘎抬了抬眼起初没在意,然而他迅速地捕捉到一个并不寻常的细节。
被酒杯和人群塞得满满当当的厅中,穿行过一位正装笔挺的高级傲罗,快步走向那个骚乱的角落。绷紧的下颌和熟悉的背肌线条,非常令人确信那是刘令飞。
……十分,极其,不会随便管闲事的刘前辈。
阿云嘎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敏锐,用更快的步子追上去挤到了壁炉前。
“什么事?”他热心的模样反而有几分官威。人群散开一个小角把他推到了中央,露出一只被笼子扣住的伤猫——“它”是从壁炉里被甩出来的,于是现在黑色的软毛和炉灰混为一体,除了几道割开的血口子外,几乎像个柔软安静的煤球。呜呜咽咽地侧躺着,想扒拉铁笼却没什么力气,显然在闯层层防护咒语时吃尽了苦头。
旁观者满不在意地说,大概又是什么年轻人的小把戏,或者是阿尼玛格斯变成的猫,没有请帖,却想来看看城里权贵官场的气派。
“是我们伤的它?”阿云嘎皱起了眉,对这个普通宴会需要的安保措施提出了质疑。
“不是阿尼玛格斯,否则早在这些重咒下显回人形了。”刘令飞十分镇静地拎起笼子,便欲离开,“就是普通的猫,没必要紧张。我现在出去放了‘它’。”猫像听懂似的,委屈地细细哀叫起来,一点都不想离开。
那猫基本是一个根本看不分明的毛线团,却传达出了奋力的抵抗。
阿云嘎发誓这个场景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等等!”刘令飞匆匆掩饰的神情,几乎把这位多虑男人所有的担忧都调了起来。他和刘前辈的交集实在不多,但是有一个致命的死结。他不打算让他走。
周围一双双各色玻璃珠般的眼睛则盯着阿云嘎。
拎着猫的,稍稍矮些的英俊男人似乎无意闹事,一如既往地正经且简短:“您有什么指示?”
阿云嘎轻柔地从袖子里摸出魔杖,那只手看起来实在太过惯于稳操胜券,“我认为我有责任对这只小动物进行一些检查,以防……某些危险。”
空气停滞了数秒。笼子平滑地移到了他面前,符合刘前辈安静干脆的作风:“遵,命。”顺从得别有深意。
阿云嘎随即震惊地看到铁栏随着咒语失效而瞬息消失。在众人不自觉的喔噢起哄中,猫临空坠了下来。然后砸进了新任副部长慌张的臂弯,扑开一朵灰尘云。
“噢……”阿云嘎也不知道自己这声柔软的叹息从何而来。
这样看猫也不小,正好能毛茸茸地融化在一截手臂上。血污没有覆住“它”的眼睛,晶晶亮的、细弱的动物的眸子,渴望又无力地望着救命稻草。阿云嘎的手轻轻拂过猫的额前,指腹间搓过凉凉的猫耳尖,整个生命就像攥在他手里的一片羽毛。
有人评价阿云嘎为冷酷机警的狼,也有人说他是赤诚的绅士,或者铁腕的天才。总之这位新官拥有一双犀利聪敏的眼睛,没有任何咒法能将其全然蒙蔽。
副部长的小助理是个极为甜蜜机灵的男孩儿,早就贴在了领导身边。然而眼看着领导从若有所思,到似有洞悉,再到痛心难忍……他简直一头雾水。
“先生?”
然后一个极为豪华精致的垫着缎子的猫窝被塞进了他怀里,里面躺着刚才还狼狈可怜的小猫。猫已被数个复杂的魔法程序清理治疗过,正被闪着金光的安眠咒语摁入梦境。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数秒之间,显然是一位极为高强的巫师急速运转的杰作。
小猫干干净净,浅浅呼吸,黑白分明的圆脸显然就是阿云嘎熟悉的模样。
……熟悉到无以复加。郑云龙为变形成功而进行的漫长练习,基本是他一手指导的。
怎么就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阿云嘎迷茫地痛心。
然而这个表情没停留太久。他镇定又倔强地昂起脸,吩咐手下,“你先抱着,回去再说”。随后带着一人一猫走过窃窃私语的人群,再也不作回应。
魔法部的亚洲面孔们抱团也并非什么新鲜事,当其中一位成为领袖时更是如此。比如此时保护性地站在身边挡住他人视线的小傲罗们,就像家里来了新成员似的好奇。黄子弘凡几乎要就把手伸进猫窝里。
“别碰啊。”阿云嘎柔和地警告,尾音上扬。“伤还没好呢。”
王晰的眼神瞥瞥猫,又撇撇眼前异常的男人,明镜儿似的抱起了手臂。这些小孩儿辨认不出,但他能看明白,这只“猫”是个人,只是因为重伤而被困在阿尼玛格斯形态中无法动弹。“得去医院,这种情况……就算是你也治不好。”他含混而笃定地提醒道。
阿云嘎投来试探的视线,接收到了来自学长的关切,随即薄唇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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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最为静谧的保护咒语,守护着牢固古朴、砖石典雅、绿草葱郁的府邸。暖腾腾的雾气爬上大窗,被贵重的帘子隔在视野之外。
“大龙,是你没错吧……”
“大龙,你醒醒……”
这个名字对于一只蜷缩在洁白床单上的猫来说过于英武,这个语气对于一位常驻头版头条的青年高官也过于温柔。然后就是这样一位高管,跪在床边呼唤这样一只猫。他已换下礼服,松垮的丝质睡裤陷在软地毯里。五个干净的指尖宠爱有加地揉捏着猫的脖颈,又上上下下摸了一通。
“明天就去拆了那个壁炉,我们不生气好不好。”
“怎么肚子都变小……你变形之后去流浪了吗……家里有很多很多吃的,但你得醒醒,没意识就没法儿变回人形的。”
哄猫的架势熟练万分。
“你的伤我都治好了,每一个步骤,都比医疗室和急诊房水平高。”自言自语着又严厉起来,“交给他们怎么可能放心呢。”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猫儿微微的鼻息。
新副部长的咒语失灵了。他最为人称道的技能就这样被一只小猫摧毁。
阿云嘎挫败地坐到床上,双手把昏迷的猫抱到了自己眼前,正对着俊挺的鼻尖。“……宝贝?”安静的气氛和心中的忧虑都在助长他某种根深蒂固的占有欲,像一只在流水中疯狂搜索软木塞的手,目标过于轻盈灵活,而他的力气用不出来。
阿云嘎开始搜索脑海,事情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和郑云龙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北美任务之前,那个任务……持续了7个月。回国之后经历了残酷又复杂的斗争,终于得到了现在的位子,为了让他避开自己新闻漩涡般的曝光洪流,很久都没主动联系他。这样又过了……不知不觉3个月。
在偶尔收到的信件里,郑云龙一直过得闲散又快乐。而他实在太忙,竟然就没在意。
现在……现在连郑云龙那张脸都见不到了。这只重伤初愈的,弱小的猫就这样安静地闭着眼睛。
阿云嘎常年坚强紧绷的心脏揪了起来。
“今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柔声细语。
“你是来找……”他思及似知隐情的刘前辈,又把话咬了咬,“是来我的吗?”
“这个晚会真的不有趣,所以根本没想着带你来,外面还有一堆傻子在写是我的订婚宴,真是气……”
猫的前爪像被什么刺激了,突然抖了抖。
阿云嘎一怔。
他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我的?订婚?宴?”
小猫悲惨地哆嗦起来,虽然依旧没醒,但足以让阿云嘎心碎地调整姿势将他抱紧,立刻极为体贴地圈在了胸前。“你以为这是我的订婚宴?没告诉你?所以这样闯进来?”
阿云嘎浅银灰色的华丽睡衣几乎被猫爪子扯开线头,不安的小东西在睡梦里持续抗议,对他这番可怕言论的表态已然分明。
太可怜了,阿云嘎叹息,傻孩子。因为这样的荒唐原因冲进一个陌生危险的环境,还伤得那么重。
然而他发现自己无奈的摇头中,渐渐浮现出可耻笑意。
这股深沉的甜蜜从何而来未从考量,神奇地浇灌了身而为人的灵魂。如果不是他在常年前线对战中锻炼出了钢铁似的战略头脑,已然被这股神秘的幸福冲昏。
阿云嘎静静地抚着猫温热的脊背,许久才下了决心。
第二天清晨,街上冷露未干的时候,就有一位高大的巫师出现在某座隐蔽的宅子前。他温暖的羊绒手套下拎着一只密闭的笼子,然后敲开了面前那扇极为厚重的门。
“你怎么能找到这儿来?”刘令飞冷漠的模样毫不意外。
阿云嘎笔直的肩膀耸了耸,诚恳到欠揍,“做了一些”,滥用职权的,“调查”。房主人垂着眼睛把他请进了家中。
郑云龙对这位刘姓前辈的好奇和憧憬,是从六年级开始的。某天他突然开始练习无魔杖的咒语,然后发现了外校学长的论文,对“无限制魔法”产生了难以替代的兴趣——无限制是指施展主体不受限制,从哑炮到宠物都能操作一些经过特定修改的、基础性的咒语。郑云龙像找到了什么理想似的,开始给刘令飞写信,交朋友,甚至出门采药踏青。
阿云嘎对此毫不感兴趣。魔法是极具限制性的权力与责任。他并不认为这些弱小的主体需要承担。
然而志向相悖已然不能阻挡他了。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
“你知情吧,整个,‘猫’的事情。”他开门见山地说,礼貌又尖锐。“你一眼就认出来了,还想瞒着别人。”
阿云嘎不忍心说出来。
笼子消无声息地散去,猫又躺在了他手臂环住的胸口。散发着一股熟悉的,懒散而眷恋的气息。
刘令飞沉默地评估着眼前的状况。他的确知情,也有几个想试一下的偏方,但每一个都需要对这只猫进行一些物理接触。他不确定眼前这位男人是否允许。
二.
郑云龙并不能感受到自己是一只猫,只觉眼皮沉重难当,困倦又委屈。他费劲地翻了个身,悄悄打着哈欠。世界好像很小很暖和,带着淡淡的木调香水笼罩在他身上。还有什么伤心事未了?……好像忘了。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阿云嘎不是什么完美的回忆。
那是一个热烘烘的夏天,大家放完假回校时发现了一些变化。许多男孩们提早经历了轰轰烈烈的拔高变壮之后,旺盛的代谢,雀斑和青春痘等苦恼将他们大部分人淹没。而郑云龙恰恰相反。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圆润的线条,修长漂亮的四肢像画里的鹿,细伶伶的脚脖子立在长袍之下;笑闹时眼睛会弯成月牙,薄嘴唇下露出贝壳般的齿尖;总在跑来跑去,袖子里常常灌满了风。
这不是他唯一爱做的出格事情,还有诸如去别的学院的餐桌蹭饭,带猫上课,戴平光眼镜逃避魁地奇选拔等等。不幸的是某一天集齐了太多元素。
学年中途怎么会有转校生?早餐时,整个学校都被这消息震翻了,吵吵闹闹地放下手里的橙汁和吐司,望向礼台上的女校长。她正在介绍一位颇为俊气的高个子,说他是魔法部转交的特别人才,学习能力奇强,但从未受过系统教育,从今天起就会成为霍格沃茨最新的成员。
这位进口人才看不出国籍年龄,长得倒是很好看。拥有矫健者的四肢和背脊,穿着奇怪的束腰巫师袍,像为适应战斗改装后的那种利落款式,腰部遒紧的清虚和明亮内敛的眼神都散发着某种奇异的魅力。
郑云龙正坐在格兰芬多的低年级堆里,丝毫没有理会自己学院那一排排转过头来的绿袍子。然而他突然听到了,“郑云龙同学在哪里?”
整个大厅十分安静。密密麻麻的目光扫视过斯莱特林高年级的座位一无所获。蔡程昱的嗓门此时显得格外响,“完了……”然后大家就在他身边锁定了眼神迷茫的“幸运五年级”郑云龙。
“从今天起,这位就是你的室友了。郑先生。”女校长中立又威严地笑了笑,“你要不要跟他握个手……或许先把手上的违禁生物放开?”
陡然一只完全不该在食堂出现的红毛鹦鹉,打翻了郑云龙喂食的盆子振翅高飞,把男孩儿的窘迫渲染得极具喜剧色彩。转校生第一次浮现出隐隐笑意。
郑云龙提起袍子站起来,踉跄了半下才站稳。“他叫什么来着我没听……”他连忙悄悄问蔡程昱。然而那位神秘学生已经快步来到了他面前。
“我叫阿云嘎。”正派又直接,伸手的动作像受过训练。他是当过兵吗……郑云龙心想,然后手被对方握紧摇了规规矩矩的两下,似乎在印证这猜测。
师生们为这个仪式捧场地鼓起掌来。
这天晚上,郑云龙穿过公共休息室时有些无措。他推了推根本没有度数的金边眼镜,害怕推开寝室的门会发现自己杂乱的东西都已被愤怒的新室友扔出窗外。
结果格外祥和。
新室友压根没有行李似的。似乎没有琐碎的零食和羊皮纸,没有被父母塞到满满当当的充斥着丑陋厚衣服的大箱子。孤零零一个人靠在床板上看着书。他养的橘猫小胖子占领着另一张床,好奇地望着对面的陌生人。
噢?他眨了眨眼睛。
阿云嘎瞥到了呆滞的室友,还挺绅士地扔开书跳下床站直了说话。“嗯……你的所有柜子都叠加了好多不太准确的空间咒语,刚刚我都重新做了一遍。希望你不介意。”
郑云龙倒真不在意,“啊?谢了。但你怎么知道的呢……”他翻开衣柜,整齐的拓展空间焕然一新。
“空间扭曲,会有一些噪音。”声音低沉了半分,“就有点吵。”
再粗线条的人听到这种陈述也会有点鸡皮疙瘩。郑云龙谨慎地拿出润润的嗓音,“什么意思?”他听教授说过,高强的战斗巫师对时空都十分敏锐,能在细节中嗅到所有漏洞和危险。难不成?这人?
阿云嘎似乎完全不懂寻常聊天,缓慢地措辞着,“就是不科学的、脆弱的咒语结构,会互相碾压效果。我们组里有这种纠正的习惯。”
“组里?魔法部的特别行动组?”郑云龙也没听懂别的,“你跟他们很熟吗?是他们在哪里救了你吗?然后送进学校?”
“我是组里的人。来上学是我自己请命的。”阿云嘎凝着目光点点头。这淡淡的模样把郑云龙彻底看愣了。这个小组不都是高级巫师,那种刀光剑影前线喋血的巫师?
“……你多大?”
“比你应该大一岁。十六。”
郑云龙慢吞吞的神经几乎不过滤任何尖锐信息,但他认清了一点。这室友大概是他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为“危险”的因素。“那你,为什么还要来上学?”
阿云嘎非常保守地沉默片刻,“其中一个原因是,想经历一下。”
也不知道是谁会稀罕经历这种生活,郑云龙第二天就感受到了痛苦。
窗帘利落地被扯开,明媚的大太阳直辣辣地洒在他眼上,伴随着极富节奏的整理声音,显然他的新室友没有任何懒觉的兴致。“哎……嘎,嘎什么来着,不用那么急,我待会带你去……蔡蔡会给我们留。”
结果他的新室友,像一片训练有素的影子安静地飘了出去。郑云龙许久才抬起半个眼皮,望了望空空的房间,对不领情的男孩嗤了一声。
然后他就适应了阿云嘎的作息——平心而论真是模范室友作息。
除了咒语和格斗,他几乎不懂任何哲学和历史,却展示出惊人的学习热情。在看穿了郑云龙绝不可能早起后,他每天清晨都用咒语点一盏小灯,先安静读书,再去吃早餐。课表横跨上下两个年级的课程,日常穿梭在城堡各处享受着无人打扰的学员生涯。
郑云龙对这种钢铁毅力叹为观止。
只不过……他想不通哪里有一些奇怪。
阿云嘎从没在琐事上麻烦过他,也从没提过诸如“一起吃饭”“共同的课一起上”的要求,似乎根本不把同处一室的人放在心上。要是遇到郑云龙别的朋友来了,他会轻飘飘地打个招呼,然后带门离开。
郑云龙数了数自己黏的人,从同院师兄排到了别院师弟。
……对室友这么冷淡好像有点对不起他。他咬了咬嘴唇,决定去沟通沟通感情。
于是第二天,郑云龙抱着厚课本从最后排挪到了前面,站在阿云嘎身边问:“我能坐这儿吗?”对方讶异地抬脸一看,“可以啊。”不太在乎地又低下。他咧着嘴小心地抚平袍子刚坐下,就被身后同级女孩们用笔戳了戳了腰。
她们的身体挤成一团,每个人的五官也都笑得挤在一起,“你怎么?都没有人问过他!要么就默默隔一个座位……”故作轻声,“我们一直不敢哈哈哈。”
郑云龙也忘了是不是跟她们认识,总之好笑地压低声音,“至于吗?……”然后转头颇为潇洒地摊开课本,纸页掀起的灰闻起来满是不学无术的味道。顿时闷呛三声。
五年级是悬着O.W.Ls考试的年头。每节课也充斥着五花八门的分数恐吓。精神矍铄的白发教授突然发明了更为有效的压力游戏:当堂测。复习每个咒语时都找学生上去演示。
郑云龙拿拳头抵着嘴,回忆着之前临时抱佛脚的分数到底是怎么考得这么高。突然课堂又安静了不少。
“最后一个,本年度你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玻璃杯。谁能把它变成活物,随便什么都可以,但绝对要活蹦乱跳。”
大家对这个挑战噤声不语。于是这个不常出现的名字终于被念了出来,“阿云嘎?”教授端正地喊道。
被点到的男孩站起来谦虚地欠身,然而每一个走向讲台的步子都充满犹疑。他伏着上身,几乎趴在桌上近距离观察着一个寻常玻璃杯,微微困惑地拧起眉。见他毫无把握的模样,下面低低的嘘声有些泄气。
然而又过了片刻,阿云嘎摸出袖中的魔杖,“委屈你了……”念了一个与变形略有不同的咒语。透明玻璃原地成了一只雪白的家兔,细密的绒毛活灵活现,嗫着嘴蹬起腿来。女孩们的声音显然更响:“哇哦。”
郑云龙看得很难受,说不出哪里难受,就是对这个操作隐隐胸闷。教授拍了拍得意门生,满足地问道:有谁看得出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奇怪的问题似乎与刚才的好戏相比无关紧要。无人回答。
可是郑云龙看着室友胜利般的英姿,突然生起气来:“因为它本来就是一只兔子……”轻轻如喃。
他立即与毫无同情之色的阿云嘎对视了,清清楚楚说道:“他刚刚念的是现原形的咒语。那本来就是一只被施了高阶固化物态变形咒的兔子!”教授顿时闪烁起惊喜的眼神。
然而赞赏的言语,男孩儿什么都没听进去。刚才那个魔咒动物来说并非致命,却在他们单纯的头脑中强加了一种自身根本无法觉察的痛苦。
兔子惶恐地蹿出了教室,留给郑云龙一阵古怪的失落。他再也没跟阿云嘎说一句话,连对方破天荒弯腰帮忙捡了墨水瓶都没多道谢。
谦虚但冷峻,聪明但残忍,很可能不是好人。
郑云龙给这个特别行动组人才盖下了章。或许保持不熟是一件好事。
这天的晚餐他难得乖乖坐在自己学院的座位上,和那位阿同学保持着四五个人的间距,偶尔眼神相撞也会小心调开。把“我不太想理你”的讯息明明白白地塞给了不明所以的阿云嘎。
每天的黄昏正是大家分外悠闲又兴奋的时候,没有人发现某个人的异样——
郑云龙突然又发现了那只苦难的小兔子。它起初缩在门边,又胆怯地迅速拔腿跑开。他忧心忡忡地瞪大了眼睛,根本不假思索就追了出去。
看吧……付出这么多的小动物还会被遗弃……郑云龙忿忿地沿着墙根搜索许久,又被地上的一个白团影子引去了室外的树丛,左右穿行,越走越远。
“哎?”郑云龙走着走着回过神来。这已经是全然陌生的角落,超出了自己摸索过的城堡边界。环顾四周时翻飞的袍边顿时显得茫然又脆弱。
兔子呢……兔子。他猛地倒退一步。地上的兔子突然并不像兔子。
接下来的发展击溃了这个十五岁少年的神智。
它变成了一只淌着水的猴子似的怪物,从原本平整的地面上躬起背来凄厉地叫着,露出饥渴的牙。一道道应急的咒语砸过去都无法伤它分毫。
郑云龙努力地搜索着求生技能,强烈的恐惧和震惊让他额头附汗。也许他下一秒就会受到猴子亲密的问候,和这个怪物徒手搏斗,然而此时另一个更加危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狼的声音。
郑云龙一瞬间觉得自己即将命葬于此。
那巨狼从身边一跃而过时,汹涌的生命力和愤怒的气息足以令所有物种生畏,他近乎狼狈地跌坐在地,疼痛的眉心纠在一起。
可狼显然并不想先捡软柿子。这狼极有目的性地挡在他身前,用更为凶狠的姿态威胁着猴子,尖利地爪子将它努力抬高的拳脚重重地拍回,脚齿上瞬间满是脏污的毛发和血。在狼警告的怒吼中,怪物砸着地面化成阴影又遁入了砖石缝隙中。
胜利的狼缓缓转过头来,与现场唯一的旁观者寒寒对视。
郑云龙大口呼吸着,觉得自己的脚踝虚弱到无法起身。他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会有这种善于异形的怪物,又怎么会有这种狼,他的初衷只是担心一只兔子不慎钻进禁林。
然而,那是一个充满奇迹的黄昏。
狼没有任何缴获战利品的意思,它渐渐化成了单膝蹲地的人影,瘦削健美,且十分熟悉。
……这张脸从未这样亲切可爱过。郑云龙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阿云嘎站起身来,向他伸出了一只颇为可靠的掌心,“没事了。”备受冲击的少年递去一只手,然后被拔草似的拎了起来。荒谬感顿时主宰着空间。
大概是郑云龙大口呼吸的样子显得过于可怜,阿云嘎忍不住解释,“这种怪物是善心所引,会化成对方想看的东西吸引猎物,但失败一次就会寻找下一个目标了。永远都不会再来找你。”
饱经惊吓的寻兔人点点头,“哦……”他咽着口水,对自己“很可能不是好人”的评价进行了一些修改。
“那你是怎么回事?”又小心地问。
阿云嘎的眼睛细看是湿漉漉的,像那种忠诚和深沉混杂的野生动物。“我吗?”长长一顿,“好像是应该告诉你……你太近了。”
“刚刚那完全是不自主的,是本能的。我跟在你身后的时候根本没预计到,奔过来的时候会释放成狼。我和阿尼玛格斯不一样,我和‘它’是一体的。”
“这是我……上学的另一个原因。”
在郑云龙作出任何评价之前,阿云嘎的声音已经在走廊墙壁上撞出了回音。
他幽幽地、稳重地踏上了归途,“所以别靠太近。”
TBC
新来的新来的,谢谢关照
Summry:郑云龙穿越了,在这个(ABO)世界里,他和阿云嘎是一对勉强维持着(没有)塑料兄弟情的流量男团组合。
1.
郑云龙穿越了。
他在三十岁第一天早上,从(本该是)余老师家的大床上醒来,挥开脸上胖子肥硕的屁股,迷迷糊糊地挪进浴室刷牙洗脸,打着哈欠唱着歌,边把漱口水欢快地冲进下水道,边抬头想看看自己昨晚上狂欢到三点的脸。
等等……这个长发飘飘柳眉半蹙,一双翦水秋瞳星...
等等……这个长发飘飘柳眉半蹙,一双翦水秋瞳星半含,两颊肤若凝脂霞浅升的……三星堆是哪位?
洗手台旁边居然还放着全套化妆品和假睫毛!他惊恐地想:我是不是还修了个娘们兮兮的眉!?我好Gay!
然后他找到一个似乎解释得通的理由:他大概穿越了。
2.
别问郑云龙为什么对穿越这种事情接受得如此快速,这不重要。
3.
社会你龙哥很快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他后来带着一种纯粹艺术性的眼光重新回镜子面前观摩自己的脸,发现还是原来那张,可能年轻了几岁——不清楚,反正他这几年都没什么变化——然后更瘦,更白,更……
郑云龙不想说这个词,但确实,更娇美。
郑云龙不喜欢这种风格,觉得这会让他的角色可塑性不如从前,随即他意识到,他已经不是一名音乐剧演员了。
4.
没错,原来并不是每个平行世界的郑云龙都会去演音乐剧。
唉。
……这么看来这个世界的郑云龙其实混得比他好,人家还有个正经经纪人呢,从脑海里逐渐觉醒的记忆来看,似乎还有个挺靠谱的正经公司。
5.
“你就真那么讨厌阿云嘎吗?”
郑云龙把手机从耳朵边儿上拿下来,惊奇地看了看,确定那不是一个恶作剧之后,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什么?啥?
“祖宗,”对面显然把他的沉默当作了默认,那个听起来精明干练的女人声音心都要碎了,“我不管你俩私下里有多想拧断对方的脖子,但是给金主爸爸的双人营业一点点排面,可以吗!哪怕一点点!”
“……”郑云龙终于忍不住说,“他本来就老。”
“越老越好看。”
“……???”
“越好看越老。”
“……宝贝儿,”经纪人痛苦地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乱吃阿云嘎助理给你递的什么东西了?”
6.
A……A啥玩意儿BO……??
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把人分成了六种性别的世界体系,并不擅长数学的某位(前)音乐剧演员琢磨了半晌,愉快地决定先放弃研究这个。反正按照记忆来说,他现在属于延迟分化期,那就跟普通男人没两样……吧应该?
总之,性别问题且先不论,糟心的事情还有很多。
在这里,郑云龙三个字……不对,云次方这三个字代表着当下顶级流量,这个组合名下有两个人:毫不意外的,他和阿云嘎。
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
郑先生气郁难平,可作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穿回自己世界的外来者,他也不好意思给二十郎当岁的原主瞎改,为了平复激荡的心情,他决定去给自己做个晚饭,并上网搜搜他的老同学阿云嘎。
虽然在这里他们似乎不是同学,但好歹也是一个组合出道的缘分呢,双人粉想必会比原来的世界更多吧!
事实证明他真的想多了。
7.
“宿敌”两个字儿是怎么写的,那就是阿嘎的点横郑龙的撇捺,连中间那个云都是分割出的一片茫茫大地真干净,网友们纷纷表示,这十年都再没见过比云次方更虚假的塑料兄弟情。
“最烦阿云嘎。”
“我恨郑云龙。”
这使得他们火了之后,公司试图贴合时下流行趋势,营造“兄弟情深”的组合形象麦麸的道路困难重重。
其实真不知道硬要捆绑着这么两个人不给单飞的意义何在。
穿越来的郑云龙觉得,意义也许就在于等着给穿越来的自己找点事做?
啧啧,一个冷漠炫酷甚至讨厌自己的阿云嘎……想想似乎还有点带感。
没错,尽管两位哥哥已经势同水火成了这个亚子,他们居然还有CP粉!
郑云龙看到这里的时候都被这个物种夹缝中生存的顽强生命力震惊了,在原来那个世界,他就多多少少知道网上有一群小姑娘就爱磕他跟嘎子的“兄弟情”,但他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俩确实是再好不过的朋友,然而现在……?
这个世界实在令人费解。
出于一时好奇,郑云龙随手点进了那个名为“双云”的CP超话。
他不是故意的。
8.
“今天的直播绒绒怎么整场都不说话呜呜呜,是不是昨晚上阿嘎太用♂力了……”
“啊,看这倾国倾城的貌,瞧那多愁多病的身!”
“啊啊啊啊啊绒绒回头看了嘎嘎一眼!他是不是也被嘎嘎今天惊人的美貌震惊了!”
“天哪啊啊啊嘎嘎说他喜欢坐在大海边发呆!绒绒不就是青岛人吗!妈妈我的CP发糖啦我爆炸我撒花我旋转升天!”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绒绒在那堆玩偶里选了兔子作为最喜欢的动物!众所周知嘎嘎不就是小兔叽吗!”
“四舍五入嘎嘎承认他喜欢绒绒!”
“四舍五入绒绒暗示他爱着嘎嘎!”
“我的CP要结婚了!!!”
郑云龙:“………………”
这么卑微的吗?
他快要开始怀疑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了。
9.
“宝贝儿,”女人的口气像是哄孩子,“不管怎么样在金主爸爸的双人直播上一个字不说也太过分了,你乖,咱们再录一回,下周那个晚会咱们安排假唱好不好呀?”
郑云龙:“???”
“你不是早就在发愁了嘛,放心,只要你再直播一回,跟主办方沟通的事包在我身上,咱全程切远景近景只往脸上怼再之后给你买热搜好不好呀宝贝儿?”
郑云龙:“……”
他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愤怒,斩钉截铁地说:“我绝不假唱!”
“哎呀乖啦知道你闹脾气,只给你一个人录音,我们让阿云嘎一个人唱现场,气死他!”
经纪人不等他气到炸麦,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直播的事儿?”
郑云龙沉默了。
郑云龙深吸一口气:“直播可以,但下周我一定要唱现场。”
经纪人:“???”
“这是一个音……音乐人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郑云龙憋着火,“我绝不假唱。”
经纪人:“……”
过了半晌,女人的声音颤巍巍地响起来:“宝贝儿……你冷静点,实在、实在气不过,咱就不重录直播了,啊?”
郑云龙手一抖,手机掉进了面前正煮着的萝卜汤。
10.
最后直播还是重新开了一次,作为一个具有各方面职业操守的人,龙哥觉得Cos一个长达四十五分钟的背景板实在说不过去。
活动重启得很随性,阿云嘎在那边开一个窗口,他在家里开一个窗口,主持人在遥远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开麦,然后大家就可以开始聊天了。
为了不出太大纰漏,趁着直播开始前的一个半小时,郑云龙一边吃着自己重新炒的鱼香肉丝,一边大致在网上搜了搜这个世界的自己。
唔……扮演自己应该总不会很难。
鉴于刚刚经纪人透露的信息,他先看了一些原主的现场表演,台上熟悉的脸仍是面无表情,动作僵硬地“边跳边唱”,以他前音乐剧演员的音乐素养,愣是既没能听出调,也没能听出词。
……什么乱七八糟的,郑云龙惊恐地拍上了电脑,感觉自己的耳朵遭到了qiang|奸。
他心有余悸,扒拉掉一碗米饭,才鼓起勇气又去看“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嘎子的双人活动。同一组合的两个人就差把“不和”俩字写在脸上,肢体不接触,目光不对视,看到对方笑容瞬间消失,玩游戏全无默契,现场气氛全靠唯粉“啊啊啊我哥哥好帅好美”和主持人尬聊,郑云龙同情地看着那位主持人好气哦可还是要继续讲的微笑,不由生出了深深的同情。
这个世界怎么了,居然轮得到郑云龙对主持人表示同情了。
他想起来那时候在梅溪湖,大家爆笑着把弹幕中的“痴呆美人郑云龙”指给他看。
他从没有一刻感觉自己的人设和这个称号如此相称。
他决定把“扮演他应该也不是很难”这句话里除了最后一个以外的其他字都划掉。
生活不易,大龙叹气。
11.
直播如约开始,郑云龙不想承认,自己在看到连线那一头阿云嘎冷淡的脸之后松了一口气,这大约是他在这个操蛋的世界里唯一算是熟悉的东西。
然而阿云嘎开口就是一口冷得掉渣的标准普通话,曾经遍布每个音节末的“~”消失无踪,那个男人面若冰霜,嘴角下撇,满脸草原狼王的日天日地。
见鬼的这一只哪里像兔叽。
“大家好,我是阿云嘎。”
“大家好,”郑云龙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坚持营业,“我是音乐剧……”
哦操。
弹幕猛然一炸。
“什么?!他是啥?他说他是啥??!”
“王老师白天才说只有音乐剧能让嘎嘎开怀大笑,蒸笼不要脸蹭我哥哥的热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xswl这按头营业得太低级了吧哪个鬼才想的文案。”
“省省吧……高雅人设不是这么艹的,他俩知道什么是音乐剧嘛就音乐剧……”
“前面人身攻击,举报了。”
“人身攻击?先球球你哥哪天唱歌的时候把调找准好不好?”
“绒绒最美绒绒最棒!绒绒说什么都是对的前面的刁民滚开!”
身经百战的主持人飞快地跳过了自我介绍的环节,开始尬聊,郑云龙无比认真地听他说话,他已经放弃扮演原主这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决定改变自我形象,就从今晚开始!
“请问两位老师,最喜欢歌迷们叫你们什么呢?”
郑云龙险些被这句“老师”臊得岔气,就见对面的阿云嘎邪魅一笑,薄唇轻启,刻意压低的低音炮缓缓吐出一句:“当然是——‘嘎子哥哥’。”
郑云龙左手猛地抓住右手腕,及时制止了那只手戳瞎自己的打算。
他试探性地回了一句:“就……大龙?”
“不可以!!!!!”
“操这是什么土到天际的称呼妈妈不允许!”
“崽崽这么美怎么可以叫……我都说不出口!要叫绒绒!”
“呜呜呜呜呜绒绒你忘记自己的名字了吗!!!”
居然是阿云嘎的短信!
郑云龙一抬头,看见镜头里的阿云嘎仍然正襟危坐,满脸邪佞的似笑非笑,一只手慵懒地点着自己的下巴,半点看不出藏在画面外的另一只手正搞什么小动作。
他简直对老班长树的这个不知道什么Biang人设无力吐槽,拿起手机来的同时心里却是一突。
这种时候给他发短信,难道他们在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不和?那些都是演给外人看的?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好处,郑云龙还是怀抱着满满的期待点亮了手机。
阿云嘎: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音乐剧?亏你说得出口。
阿云嘎:……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大龙?嫌自己粉太多?
阿云嘎:喂,我琢磨着,你不是暗恋我吧?
阿云嘎:呵,男人,你没有资格说不。
郑云龙再一抬头,阿云嘎挑衅地冲他挑挑眉,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半垂着头抬眼看过来,充斥着“妈妈不允许”的弹幕里立竿见影地加上了“哥哥好帅我要窒息了”的嘶喊。
“这个称呼倒是很有意思。”男人轻笑着缓缓眨眼,似乎以为自己正在君临天下,郑云龙几乎以为下一刻他就要邪魅地说一句“爱卿平身。”
“呵,”郑云龙想要爆笑却堪堪还惦记着这是直播,于是扬了扬眉毛,配合着对方的人设潇洒且稍显讽刺地捋了捋额前散发,“就你这种演技,难怪你接不到戏。”
他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一波因为自己的俏皮话“哈哈哈哈哈”起来的观众反应了,然而眼前画面一滞,接着“唰”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