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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天守阁二楼,将屋内照得一片明亮。昨天哭到半夜的狐之助和哄狐哄到半夜的鹤丸国永还在熟睡,温柔的光线下,抱在一起的一刃一狐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唔……”终于肯从熟睡中醒过来的鹤眼皮轻动睁开了一条缝,又因刚好对着打开的窗户被照得不适重新闭上。

他懒洋洋抱着狐之助翻了个身,这才又慢吞吞张开眼眨了眨。睡得有些发懵的脑子好像一团糊糊,目光环视一圈室内又放空了一会儿,终于彻底反应过来这是在哪里。

他拖着还有些倦意的身体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眉眼柔和看向蜷缩着的狐之助。

“早上好,狐之助。”他小声...

“早上好,狐之助。”他小声开口,轻轻抚了抚狐之助的头。

狐之助小小的身子一颤,却没有睁开眼,只是赌气般翻了个身背对着鹤丸国永。

鹤无奈轻笑一声站了起来。

“……”现在才想起来自己穿的内番服是借的同振的鹤身体猛地一僵,目光呆滞看了看昨晚被狐之助殃及泄气抓得破破烂烂的袖子,双手颤抖着抬起,仿佛要将那对袖子看烂……哦,它们已经烂了。

绝望的鹤思索着要怎么向同振解释,以及此后干脆不出天守阁了直到同振忘记借给过他内番服这回事的可能性。

最终鹤还是认命般叹了口气,满脸英勇就义步伐沉重地走了出去。

因为不放心所以一大早就安静守在了天守阁不远处,目睹鹤丸国永抬着一对满是血色破破烂烂袖子,一边整理沾了几根狐狸毛的衣服领口一边唉声叹气的伊达组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錚”地一下断了。

瞬间炸毛的几刃“歘”地冲了过去。

被吓了一跳,脑子里在想“狐之助居然也会掉毛吗”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鹤丸国永看着怒极的大俱利伽罗直愣愣就要进天守阁去手刃审神者,惊得赶紧拦在门口。

这可不行,现在二楼可只有狐之助,根本没什么审神者啊!

“冷静啊伽罗坊!!!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大俱利伽罗阴沉着脸,喷薄的怒气直接将理智焚烧近无,“那家伙,该死!”

鹤丸国永脑子一懵,不明白他怎么就又该死了。

烛台切光忠堪堪维持着理智上前一步对着大俱利伽罗咬牙道,“那种人渣!的确应该尽早除掉,但那家伙的灵力显然很强大,我们不是对手,先冷静一点想想对策吧。”

同振手下牢牢禁锢着也挣扎着要往里冲的太鼓钟贞宗,目光冷厉看向天守阁二楼。

“这可真是个,令人不愉快的大惊吓啊……”

“那个混蛋!竟然敢那样对鹤丸殿!”华丽的小短刀声音带着哭腔,看向鹤丸国永的目光满是心疼和悲伤。

这才反应过来的鹤丸国永一拍额头,扬起袖子苦笑一声,“等等,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对不起了狐之助,虽然我也很想找个其他理由,但现在事发突然根本还没来得及编好只能先实话实说了,我相信狐之助你可以应付得过来的!

“我的袖子是狐之助抓的,不关审神者的事啦!你们别急……”

那四刃显然不信,脸上明晃晃写着“你看我们像傻子吗?”

白色太刀一闭眼,顿时有股深深的无力感,天地良心!他这次是真的什么离谱的理由都没编,完全是真话啊!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狐之助呢?它现在在哪儿?”同振手上安抚着小短刀,忍着对审神者的怒火扬起一个令刃起鸡皮疙瘩的微笑,看得鹤丸国永打了个激灵。

“……在和审神者聊天?”鹤丸国永试探道,说出了不确定的疑问语气。

“那它最好不是在和审神者一起聊什么让刃不爽的东西。”

那略带阴森的语气让鹤丸国永身体一抖,在心中默默为狐之助点了根蜡。

不要怪我啊狐之助,你看起来要遭殃了,不过事已至此我也实在想不到要怎么解释了,你知道的我不适合动脑子,你知道的!别怪我啊!

鹤干笑两声,“哈哈……那个,怎么会嘛,狐之助可是好狐,审神者也是好人……真的!啊对了,审神者有让我传达些消息,麻烦你们帮我召集一下大家去大广间啦,就这样拜托了非常感谢拜拜!”

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猛地弯腰,熟练的举动看得几刃眼皮一跳,说完便转身快步走远了。

鹤丸刚想追上去却被烛台切光忠按住肩膀,他转头一看,帅气的太刀付丧神金眸暗沉对着他摇了摇头。

深肤色付丧神神情有些可怕,紧握身侧本体的手因用力而骨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阴沉地看了一眼天守阁二楼没有出声。

太鼓钟贞宗面色难看地扯了扯鹤丸的衣角,“我们还是先帮忙召集大家吧,没有及时通知到的话,保不齐那个人渣会不会以此为理由为难鹤丸殿。”

听到这话的鹤丸皱紧了眉头,精致的眉眼间带了丝显眼的烦躁。

“走吧。”

几刃气压低沉走远,分开去召集各个刀派的付丧神了。

并未走掉而是藏在不远处处的鹤丸国永这才松了口气,又回到了天守阁。

急急忙忙上了楼推开门,“狐之助!快快快,快告诉我结界怎么开,感觉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偷袭天守阁啊!”

被吓得一蹦三尺高的狐之助瞪圆了眼睛,习惯被命令的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反应过来跑到隔壁专门处理公务的房间跳到了书桌上。

它对着书桌上一个小型水晶球绕了几圈,确认无误后朝鹤丸说:“请您将手放到水晶球上注入灵力,水晶球内被灵力注满后,结界便可由您内心所想而自由打开和关闭了。”

“哦~看起来蛮好玩的样子欸。”

鹤丸国永一副好奇的样子将手放上去,待灵力注满后心下一动,一层透明的结界自天守阁上方带着波光粼粼的金色符文缓缓罩下,直至将整个天守阁包裹住才变成无形状,除非有刃触碰否则肉眼难以看见。

并不知道三条家的大哥已经来过一次的鹤丸国永长舒一口气,“总算不用时刻担心有刃找审神者了,只要结界在,没刃可以攻击偷袭,更不会发现这里根本没人,一切都可以放心了。”

狐之助神情恹恹,还没有从昨晚的对话中走出来。它在桌子上转了几圈,接着跳到一堆落满灰尘的文件上,带了丝对无情鹤的报复开口,“既然如此,鹤丸殿下,本丸的出阵远征也该提上日程了吧,得让大家尽快习惯正·常·生活呢。”

鹤丸国永有些茫然,“欸?本丸不是有在出阵和远征吗?狐之助你忘了吗,我们刚来的时候伽罗坊贞坊还有同振就在远征来着哦。”

“这个本丸正在进行的出阵和远征地点一直都只有函馆和鸟羽,想要攒经验变强十分困难,但现在可以正·常·去其他地点了。”

小狐狸着重咬着“正常”两字,看着陷入思考的鹤丸国永又道,“既然鹤丸殿下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那么还请鹤丸殿下走前好好负起审神者和近侍的责任。”

“刚好您也答应要同意本丸付丧神去万屋的请求,那么干脆就从今天起,恢复正常本丸的一切事项吧。”

它故意用着幸灾乐祸的语气,“请鹤丸殿下在宣布可以去万屋的时候也告诉大家其他活动也恢复正常吧。毕竟本丸除去必须的内番外,连手合都是很久才会有来兴趣的刃不固定进行几次。”

鹤丸国永眨了眨眼,只顾着想要让本丸慢慢正常化然后迎来新审神者的脑子“嗖嗖”转了两下,后知后觉好像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昨晚哭到发红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眯起,直接变了称呼,“请审神者大人从今天开始好好计划各个本丸事项。”

“包括但不限于出阵、远征、手合、各种内番、景趣时节变化、本丸刃员变动、为负伤刀剑修复、本丸物资采购、各类刀剑出征活动、出阵远征情况报告、各类资源分配报告和消耗报告、以及其他各类事项报告和文件整理。”

听到最后已经晕头转向的鹤丸国永整个刃都石化了,他嘴唇嗫嚅两下,只堪堪从嗓子眼挤出一丝近乎有些悲惨的哀鸣声。

心情终于大好的狐之助又在企图挣扎的鹤胸口扎了两刀,“还有偶尔会有小短刀们想办宴会,虽说他们会自己布置各项事宜,但身为审神者总不能真的不管全部交由付丧神们哦。”

“啊还有哦,本来这些事情是可以交给近侍来分担的,但既然您亲口说了自己是今后的常驻近侍,那看来真的只能自己处理了呢。”狐之助看着吃瘪的鹤快乐得摇了摇尾巴。

“……”

脸色灰败的鹤艰难开口,“这可真是个,大惊吓啊……”

乐完了的狐之助蹦跶两下,虽然的确有些报复性的意味和幸灾乐祸在,但那也只是因为昨晚鹤丸打算把它丢在本丸超不愉快的对话罢了。

狐之助并不是真的不知道鹤丸国永话里真正的意思,他只是想让自己安定下来不再和他一起流浪,做一只正常本丸里的正常狐之助。

“您是近侍所以可以理所当然退掉远征,可其他就不好说了,一边出阵内番一边处理本丸各类事项,出阵完了还要在其他刃注意不到的时候溜走为其他负伤刀剑进行修复,这样一来很难保证不会什么疏忽和破绽。”

狐之助摇着脑袋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好招,在鹤丸国永发出“其实这个审神者也不是非当不可”的言论前开口——

“算了,总之您现在赶紧先拟定今天的出阵远征内番和万屋采购刃员名单吧!”

“……不可以明天再开始吗?”鹤颤巍巍试探道。

“不可以!既然您已经决定好那些事了那就立刻开始干吧!快拟定好名单去通知大家吧,还有不要忘了回来写计划和报告哦!”

鹤丸国永·战线崩溃

这种惊吓!一点都!不!好!玩!!!

看着操心的几刃,最早来到大广间的山姥切国广拉了拉帽子,眼神复杂极了。

他看着几刃欲言又止,待几刃看过来时又拉下帽沿遮住了眼睛,脸色逐渐染色绯红。

万一他们有自己的打算呢?他要是直接问出来总感觉会有一方很丢刃啊……

“是有什么话想说吗,山姥切殿?”率先注意到视线的烛台切光忠带着其他几刃走了过来。

“不……那个……”比其他同振要更自闭的山姥切国广极其犹豫不决,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熟悉山姥切国广性格的几刃试图引导他说出想表达的话。

然而大俱利伽罗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紧抿着嘴疯狂思考,随后放弃,用目光将重任交到了鹤丸身上。

鹤丸大咧咧上前一把搂住披着白被单的刃,将其吓得一激灵,“欸~不要总是这么沉默嘛,刚刚有偷偷看鹤吧!哼哼~一定是被鹤的帅气身姿迷住了吧!”

山姥切国广嘴角一抽,看向他的眼神略带无语。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这家伙都能让他心梗。

太鼓钟贞宗走过来乖巧抬头看着他,发动“kira~”“kira~”的华丽眼神特技。

山姥切国广最终还是妥协开口,“召集大家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摇走廊的刀铃呢?”

几刃齐齐一僵。

是啊,为什么要挨个去找刃而不是直接摇刀铃呢?

“……为什么不摇刀铃呢?”目光死掉的鹤丸看向其他三刃。

大俱利伽罗扭过头避开视线,耳尖泛红,烛台切光忠笑容有些勉强。

小短刀脸都红了,声音小的和刚才的山姥切国广有的一拼,“刀铃太久没用过了,大家一时之间……完全……忘记了……”

“……”山姥切国广喉头一哽。

果然出现了,某一方丢刃了。

正当尴尬时,一位面容憔悴的雪白发色付丧神走进了大广间。

众刃目光齐齐向他看去。

只留有极少血迹的窄袖看上去比之前好了太多,然而也同样吸引目光。

歌仙兼定眼中有些不可思议,“鹤丸殿,这是您自己改的?”

“对啊,怎么了歌仙,哪里缝歪了吗?还是说哪里针脚不对吗?”鹤丸国永扭了扭胳膊检查起布料缝合的地方。

歌仙兼定和其他刃眼中都带着恍惚,他们不是在做梦吧,他们怎么不知道鹤丸国永竟然还会针线活?还缝得这么好?

有刃将目光犹豫地投到鹤丸身上,鹤瞬间一惊,“鹤可不会!就算真的缝也不可能缝的这么整齐啦!开什么玩笑,鹤又不会专门去学缝纫技能!”

那样的话其他刃看向鹤丸国永的目光就带了些深思。

还在苦恼今后如山的工作量的鹤丸国永也没什么心思在意,他摆了摆手示意众刃。

“审神者同意去万屋采购物资的申请了,我看厨房有些调料也没有,今天就由光坊带着今剑和其他想去万屋的刃采购吧。”

烛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一愣,他什么时候去厨房看的?不过鹤也没给他们细思的机会。

此话一出大广间内瞬间哗然一片,去天守阁查看审神者情况的今剑本来只是随便找理由敷衍狐之助,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真的让审神者同意了。

能去万屋了,鹤丸虽然担心同振,但这条消息显然也让他忍不住有些雀跃。这样的话就算审神者真的有什么问题,已经不是暗堕付丧神的他们也完全有机会去时政举报,或者请其他审神者和付丧神帮忙!

同样想到这点的其他付丧神们心情总算也稍微好了起来。

鹤丸眼睛有些发亮,之前为了能去万屋而不断出阵远征攒的资源可以换成小判去买期待已久的恶作剧道具了!

等付丧神们静下来后,白色太刀又道,“以及今后本丸将正常恢复一切事项,正常去万屋采购物资,出阵远征地点也可以换成其他的了,有重伤的刃可以由审神者用灵力手入。内番手合会每日更新安排,时政一些刀剑出征活动也正常进行。”

“平时有什么事的话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告知近侍,由近侍代为转达。”

并没有直接说告诉自己就可以了,此时的鹤已经后悔常驻近侍这个鲁莽的决定了,无比犹豫要不要换一个可以帮自己分担事物的近侍,只要让那刃在一楼处理事物不许上二楼就好。

这样想着,鹤感觉十分可行,但之前已经说出的话又不好改口,于是干脆又道,“因为审神者是社恐脑子又不好使,正常运转本丸的事物那家伙一个人处理不过来,我的话大家也知道,视力有些问题嘛。”

白天视力好到爆的太刀丝毫感觉不到心虚,“所以只能由其他刃和我一起担任近侍了,处理一半本丸的事项和公务还需要麻烦另一位近侍。”

“那么,有谁想出阵远征,有谁想去万屋,有谁想手合,有谁想当近侍,大家可以现在商量一下告诉我。审神者可是很尊重大家的意见的哦~”

大广间内瞬间吵闹起来,可以自由选择出阵远征,还可以去万屋,甚至本丸决定事项也可以由他们中选出来的近侍处理不用担心审神者做什么手脚。

众刃吵吵嚷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商讨着,语气中都掩饰不住的惊疑和兴奋,这种情况简直像做梦一样!

笑眯眯的鹤在内心称赞自己简直是天才,不仅解决了安排人员的问题,还解决了只有自己处理公务的超——大难题!

哈哈哈哈哈哈近侍君,先提前谢谢你啦~

兴奋的众刃商讨了半天,最终列出了今天的两队出阵名单两队远征名单。

第一部队出阵:山姥切国广、和泉守兼定、堀川国广、蜻蛉切、莺丸、大包平

第二部队出阵:一期一振、秋田藤四郎、前田藤四郎、厚藤四郎、明石国行、物吉贞宗

第三部队远征:鲶尾藤四郎、骨喰藤四郎、爱染国俊、萤丸、小夜左文字、宗三左文字

第四部队远征:五虎退、鸣狐、山伏国广、蜂须贺虎彻、长曾弥虎彻、浦岛虎彻

手合:压切长谷部-同田贯正国膝丸-狮子王

万屋采购人员名单:烛台切光忠、今剑、加州清光、歌仙兼定、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背过身咧开一个夸张的笑,对这份不用自己安排的名单越看越满意。

不过近侍还没有决定好是谁吗?嘛嘛~对这位可以分担重任的近侍君,他并不介意多等一会儿让大家好好选一选。

有轻快的脚步声向他走来。

“唉哆~近侍的话,听起来很有趣呢。那就我来试试好了~”

熟悉的甜软声音出现在身后,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白色太刀一僵,机械转头,满眼绝望转回来,又转过去——

没看错,就是那个自从碰到过就让他一直倒霉的源氏重宝!

鹤丸国永看向笑面青江。

笑面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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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后悔了,不该放话这周双更的(抹泪)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鹤丸国永仿佛即将失去清白的良家妇鹤躲开同振要扒衣服的手钻进被子里死死捂住自己。

“有什么关系嘛,只是看一眼而已又不会对你做什么!”理直气壮的声音自被子外面传来。

鹤丸国永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子被掀开,哦,他现在看不见,只能生生感觉到被子被掀开。

他连滚带爬躲到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啊喂!!!

总之一番折腾等众刃带着各自思绪散去后,本丸的伊达组便满是慈爱与心疼地极力邀请鹤来他们部屋睡,生怕瞎鹤在乱摸乱爬中出了什么意外受点什么伤。

虽然鹤丸国永极力拒绝,却奈何同振依旧......

虽然鹤丸国永极力拒绝,却奈何同振依旧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他拉出房门按着他在走廊原地飞速转了八百圈。

变成蚊香眼的鹤丸国永晕晕乎乎险些吐在走廊,踉跄中感受着天旋地转仿佛要升天西去,耳边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

晕晕乎乎茫茫然不知天地为何物的鹤听着同振“你能分得清方向走回自己房间那就去喽,不过要是找不到那就没办法了,说明上天注定要你和我们一起睡!”

慢一步出门的太鼓钟贞宗满脸不赞同,“鹤先生!怎么可以这样,鹤丸殿看起来很难受的!”

难受的眩晕中他忍不住又吐出了一口血用袖子接住,看得伊达组其他三刃直接炸毛齐齐给了鹤丸一拳。

于是彻底分不清方向的鹤最终还是被完全没办法放心的伊达组和同振拉进了伊达组部屋。

在他钻进被窝时还没意识到同振的用心险恶,因为那番折腾他实在有些困盹,没多久意识就迷迷糊糊起来。

烛台切光忠本想提醒他先洗漱一番换了脏兮兮的内番服再睡,但看着他那疲惫的样子又实在不忍心,于是无奈轻笑一声还是没有开口。

只是明天要洗的被子多了一条呢。

大俱利伽罗目光沉沉看着鹤缠着绷带的脖颈,心中思绪难以揣测,只是周身的气压有些低沉。

太鼓钟贞宗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不管怎么样,鹤丸殿也好,我们也好,以后都会越来越好的,不是吗?”

黑发打刀偏了偏头,金色的眼眸有些不知名的情绪,“鹤丸他……”

鹤丸探过头来,“什么什么?在谈什么?”

大俱利伽罗一个后仰,眼中带了丝嫌弃。他也不爽自家鹤丸刚刚把鹤丸国永转成风车难受成那样的举动。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鹤丸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啦,不这样做的话那家伙根本不会过来,而且啊……”他朝烛台切光忠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四刃凑到一起,鹤丸又看了眼同振确认他已经睡着了才开口,“而且刚刚在走廊晕晕乎乎的时候如果我没拉他过来的话,那家伙下意识就要原地坐下,根本就是习惯了晚上露宿睡觉。”

太鼓钟贞宗瞪大了眼睛,“那不就是说……”

“审神者救他出来,是假的。”大俱利伽罗皱着眉头接话。

几刃没忍住又看了鹤丸国永一眼。

“为什么……要说谎呢?”太鼓钟贞宗低下了头,眼中又溢起了水雾,“明明看起来那么痛苦。”

“可能是禁术,可能是被篡改了记忆,也可能是有什么苦衷。总之审神者,我们不得不防。”鹤丸国永神情严肃。

烛台切光忠手中还拿着刚刚浸湿拧了半干的热毛巾,他跪坐在熟睡的鹤丸国永身侧,轻轻擦拭鹤还沾着血的嘴角。

白发付丧神眉心微蹙,像是做着什么醒不来的噩梦。

他擦拭完嘴角又换了块热毛巾擦白发付丧神搭在被子外面的手。

因为爬来爬去手掌黑乎乎的,再次换了毛巾接着是痕迹显眼的手腕。

帅气的太刀看着一阵心疼,像是有什么细密的小刺扎在心上麻麻地泛着痛,力气轻了又轻,生怕让不对感觉有什么不适。

鹤丸看着,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忽然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身上一定也有伤,如果是禁术的话,保不齐会有什么痕迹留在身上。”

说着,他目光灼灼看着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不安地扭过头的同振,“只要能找到痕迹,就可以确认是什么术法,那么同样也一定可以找到解决方法!”

语音刚落便在其他三刃惊恐的目光中欢快将被子一掀,继而伸手向鹤丸国永衣领扒去。

好不容易陷入甜蜜睡眠的鹤忽感身上一冷,条件反射“唰”地睁眼起身,却在满目黑暗中感受到领口要被人扒开,惊恐向旁边一个打滚躲开了。

鹤丸“哈哈”笑出声,向同振说:“噢噢——反应还蛮快嘛,不过看不见的情况下你又能躲多久呢?”

大俱利伽罗看着他那副仿佛恶棍般的表情和引刃误会的语气不禁脸色又黑了几分,烛台切光忠与他心有灵犀般两刃一左一右用力将手拍在鹤丸肩膀上。

两刃表情明显写着“就算要看,也不能捉弄惊吓他!”

鹤丸身子一僵,对他们讪笑两声,然后挤眉弄眼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他刚刚忽然想,身为“鹤丸国永”虽然爱开玩笑恶作剧,很擅长和刃拉近距离,但并非完全没有边界感。

虽说那的确是他能干出来的事,但从刚刚见到屋中狼狈的髭切时就不知为何隐约有股莫名的违和感,此时他终于大致有了眉目。

同振对于某些常识和行为反应异常迟钝,不,比起迟钝,倒更像是习惯了与人毫无边界的相处,以至于当现在想要正常相处时会把握不好礼貌的边界而无意识越线。

以这些行为来看,同振只是在意伤痕被看到,对于自身身体被扒光却并没有很是在意。

没有明显的恐惧,说明绝不是某些变态渣审喜欢的猥亵玷污,那么,什么情况下会习惯这种事情?

鹤丸国永脸上依旧带着玩心大起的笑,眼神却一反常态的严肃与认真。

他看着同振躲到其他被子里再慢悠悠过去一把掀开。

鹤丸国永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脑子嗡嗡的。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喂!同振忽然变态了怎么办!狐之助救命啊!快来救你亲爱的鹤丸殿下啊!!!

其他三刃满脸看刃渣般的表情,无比怀疑鹤丸是不是以观察术法痕迹的理由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有什么好看的!你不也是鹤丸国永吗,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叫刃了!真的要叫刃了!”鹤丸国永咬着牙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现在的情况。

鹤丸将他圈在那小角落里又开始上手解同振的腰带,“你叫啊,叫破喉喽也不会有刃来救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鹤丸国永拼了鹤命对抗那双爪子守护腰带的时刻,门外下方忽然响起一道有些尖细的声音。

“鹤丸殿下,审神者大人唤您过去守夜。”

鹤丸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室内一片寂静。

守夜?为什么忽然就叫他去守夜了?

几刃略带担忧看向鹤丸国永,试图劝阻些什么。然而只想尽快逃离的鹤丸国永丝毫没有想要说点什么的意思,一把推开鹤丸爬向狐之助声音的来处。

因为烛台切光忠三刃自他醒来就一直在鹤丸的示意下保持安静,失明的太刀在夜晚各种感官都有所下降,竟然真的以为室内只有他们两刃,是以根本没有想向企图扒他衣服的鹤丸解释什么。

拉开门后将一只手放到地上,狐之助熟练得伸出一只爪子往鹤丸国永左手上摸了摸,接着便乖巧等在原地看着鹤丸国永扶着墙站起来有些急切地往左边走去。

鹤丸紧接着跟了出来,“喂喂,你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万一摔倒了怎么办,我带你过去吧。”

“不用!我和狐之助可是超默契的搭档,不会摔的!同振还是赶紧睡吧!”失明的太刀步伐焦急又凌乱,显然对同振的行为产生了心理阴影。

然而刚到走廊拐角处便与一刃相撞,鹤丸国永一个不稳险些倒在地上。

“哦呀,鹤怎么急急忙忙的?”来刃语气优雅,眼底一弯金色新月随着讶异微微睁大的眼睛露出来,“老爷爷觉得,晚上无法视物的话,还是少走动为好呢。”

三日月宗近将鹤丸国永扶稳,眼底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呢?”

好麻烦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鹤长叹一口气,“审神者唤我过去守夜啦。”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不过……”三日月宗近声音一顿,与鹤丸国永后面的那只鹤对视一眼笑着又道,“不,没什么,路上要小心些不要摔倒哦。”

鹤丸国永蹭着墙慢吞吞拐了个弯继续走,他向身后摆了摆手,“知道啦——不会摔倒的!”

深蓝发色的付丧神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走向默默注视这一幕的鹤丸。

三日月宗近跟在鹤身后进了伊达组部屋,几刃围坐在矮桌前。

鹤丸看向对面那刃挑了挑眉,“怎么样?”

“唔,似乎是没有人呢。”三日月宗近敛眸,露出一个温吞的笑容,“那么,鹤又为何会被召到天守阁呢?”

鹤丸略一思索,“确定没有人吗?”

那刃笑意吟吟,“准确来说,是根本没有人住过的痕迹呢。”

烛台切光忠不知何时沏了壶清茶,正缓缓为几刃倒进杯中。

太鼓钟贞宗捧着茶杯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地靠在大俱利伽罗身上。

“还真是想不发现有问题都难啊,那家伙其实根本就没想着伪装隐瞒什么的吧。只是不知道同振到底为什么要这样表现。”鹤丸摸索着杯壁,眼眸低垂看着杯中清茶。

没能成功看到他身上是否有被施法的痕迹,所以还是得保留这个想法。

三日月宗近轻饮一口,随即慢悠悠开口,“明石殿大概已经肯定了审神者的问题,说是得想个不用杀人就能让审神者消失的办法呢。”

太鼓钟贞宗抿了抿唇,“那种事情,除了神隐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审神者的真名可不是那么好拿到的。”

“哈哈哈哈哈,老爷爷也有些头疼呢,不过,不好拿到也不代表着无法拿到不是吗?”

“说的对,不管怎样总得想试试。万一能成功的话,不管同振是被施了什么术法还是什么暗示或者威胁,只要审神者消失,他一定也会恢复正常。”鹤丸站起身来,“总之先去和大家商量一下,确认一下对审神者的计划。”

听着两刃对话的烛台切光忠忽然开口,“明石殿怎么忽然就如此确认?是也发现了什么吗?”

“他似乎是看到鹤掉出的布袋后才忽然变了脸色。”三日月宗近细细思索着,“可以肯定布袋里面的并不是什么好物品,但具体是什么,他却同样不愿过多解释。”

鹤丸一拍桌子,将桌上杯中的清茶震出一圈圈涟漪,想要搞事的心思蠢蠢欲动,“既然他们不愿意说,那就想办法让他们给我们看!”

几刃满脸问号看向他,小短刀疑惑道,“可用什么办法呢?”

大俱利伽罗回忆着他刚刚对另一只鹤的举动,眉心不自觉抽了抽,有些担心这只鹤做过头猛戳那只鹤的伤疤,“鹤丸殿看起来很珍惜那个布袋,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过分。”

鹤丸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捂胸,身体猛地一弓仿佛受了重创,“呃啊!没想到,鹤在伽罗坊心中竟然是这种不知轻重的形象吗!”

“……”无语的深肤色付丧神丝毫没有迟疑地点了点头。

鹤丸颤巍巍看向其他刃,结果再次得到了几个一模一样的点头。

“欸?!大家好过分!!!”

“所以鹤觉得,怎样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给我们看呢?”三日月宗近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

盘坐在桌前的鹤身体微微后仰双手撑在地上,他仰头看着天花板,嘟囔道,“倒也不是这么快就能想到的啦……”

目光游离在天花板,又随着思绪慢腾腾左右移动,接着看向身边的太鼓钟贞宗,然后是桌上的清茶。

他看着清茶眨了眨眼,眼睛忽然一亮。

“本丸已经很久没有办宴会了吧,新任审神者和付丧神欢迎宴会怎么样!说不定还可以把审神者请出来。”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一颗想要搞事的心也越来越激动,“最好的结果就是把他们都灌醉,有什么问题都可以一股脑问了!就算没办法灌醉,欢快轻松的氛围下也总会愿意说些什么平常说不出的话来。”

太鼓钟贞宗瞪圆了金色的眸子,“鹤先生的想法居然出奇的靠谱了一次呢!”

鹤不满,“贞坊——什么叫居然出奇的靠谱了一次嘛!鹤明明一直都很靠谱的好不好!不过定在什么时候比较呢?”

“这个方法的确值得一试。”烛台切光忠手指抵在下巴点了点,“那么,不如就一周后好了,有了灵力到时的本丸也已经能收获足够多的作物了。宴会的食材也就有着落了。”

完全遗忘了食材的其他几刃先是一愣,而后眼睛齐齐发亮。

久违茶点的老爷爷率先开口,“既然是宴会,点心也不能少啊。”

太鼓钟贞宗疯狂点头附和:“咪酱!一定要多做些点心哦,还有天妇罗!还有还有……”

几刃直接遗忘了宴会的目的开始了报菜单环节。

而另一边的鹤丸国永已经成功被狐之助带路进了天守阁。

“唔哇——帮了大忙啊狐之助!”白色太刀又趴在了地上摩挲到被褥,然后直接扑到上面打了个滚。

狐之助跳到枕头上,语气有些焦急,“鹤丸殿下,刚刚今剑殿下来天守阁附近找到了我,他说既然审神者上任了,那么还请答应他们去万屋采购物资。”

“物资?万屋?”没有在意为什么是今剑来问的鹤有些茫然。

“没错,今剑殿下说,没有审神者的时候到也不是不能凑合,但是既然已经有人上任了,总不能委屈了新审神者。”

鹤丸国永沉思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上任下忽略了多少糟糕的漏洞。

去万屋少不了会和其他审神者和付丧神交流,自己本丸的不正常实在太明显,万一有什么好奇心重的人要来参观做客,又或者想见审神者。

更甚至万一直接引来时政的人检查,那他这个偷偷上任还弑过主的家伙被碎刀都有可能啊喂!

可直接拒绝又会让他们对自己产生怀疑,而且确实有些物资是需要去万屋购买的,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现在知道了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再让同伴们过着“凑合”的生活。

“狐之助你是怎么说的?”

显然比鹤丸国永还要紧张担忧的狐之助焦虑地在枕头上原地打转,爪子不断踩来踩去,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答,“这件事我会传达给审神者大人,现在夜已经深了,审神者大人也睡下了。今剑殿下先回去休息吧,回答明天会由鹤丸殿下转述给您。”

鹤丸国永在黑暗中摩挲到狐之助的爪子,直接把它抱到怀里一下一下带有安抚意味地抚摸起来。

他轻抚着狐之助毛绒绒的小脑袋,温暖的怀抱带着令狐安心的气息,“虽然会有些暴露的危险,但我们已经是同伴了啊狐之助。”

“我们已经是一个本丸的同伴了,他们就像你我,大家都是同伴,虽然作为审神者把大家圈在这个本丸是最好的选择,但作为鹤丸国永,鹤还是比较希望他们能像其他正常本丸一样生活啊。”

暗淡的鎏金色眸子随着抬头恰好看向了窗外,月亮清晖的光线恰好洒了进来,映得眸中仿佛洒进了细细碎碎的星光。

狐之助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虚虚握了一下小爪子,似是想要在那潺潺流动般交织的金色银色中捞起一片碎星。

“现在的他们不是暗堕付丧神了,他们应该拥有正常的生活。”

这句话一出,狐之助猛地心一紧,脱口而出:“您在想什么!”

鹤丸国永低头,他嘴角勾勒着笑意,失去月光照耀的眼眸映不出任何光彩了,眸底蕴含的巨大悲伤看得狐之助忍不住地揪心。

“狐之助……”

“鹤丸殿下!”

“你要和他们好好相处哦。”

狐之助满眼不可置信,悲伤宛如海浪拍打着小小的身躯,让它有些头晕目眩,“鹤丸殿下!您也不要我了吗!”

泪水打湿了狐之助脸颊的绒毛,它大声哭了起来,“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狐之助!我们在这个本丸一起生活不好吗!已经不会再有伤心的事情了,也不会再有痛苦了!不要去万屋,也不要出阵远征了,狐之助会帮您的!”

“相信狐之助!不管是什么资源也好物资也好,狐之助很厉害的,我给很多任审神者做过这种事,只要钻一下时政系统漏洞就好,很容易的!狐之助很厉害的!很有用的!狐之助很有用!鹤丸殿下不要抛弃狐之助!不要抛弃狐之助!”

狐之助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尖锐,明明已经被丢弃过了无数次,然而此刻会被鹤丸国永抛弃的恐慌却让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和痛苦,细细嗓音中蕴含的庞大感情像针刺扎向鹤丸国永的胸口,让他又闷又疼。

“我们一起在这里生活!您说了我们是同伴!不要抛弃狐之助!不要抛弃本丸!”

鹤丸国永紧紧抱着不断哭喊挣扎起来的狐之助,他脸上依旧是笑着的,声音却和狐之助一起颤抖起来,“狐之助……不要做那些事了,已经没人会再逼你做那些事了。那些和暗堕一样无形的枷锁已经扯断了,你现在是和本丸的大家一样的,再正常不过的,理应好好生活迎接未来的狐之助了。”

“鹤丸殿下!!!”狐之助疯狂挣扎着,泪水在鹤的白衣上晕染开,袖子上那些血迹扎眼极了,满心悲伤的狐之助看着那点点血梅,直接哭着伸出爪子抓了起来,“您不打算留下又为什么要来!我们过来又有什么意义!”

衣袖被抓出痕迹,随后又被抓的破破烂烂,鹤丸国永只是安静地任由狐之助发泄。

“大家都会慢慢好起来……只有鹤是不同的,我会想办法帮大家尽快走出以往的阴影,毕竟大家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神明嘛,只要有一丝希望和光线,就绝不会止步不前。”

“但从暗堕消失那刻起我就明白,如果想让本丸走上正轨,我是绝对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的。”

鹤一字一句说着,此刻的笑反而带了些真心实意,“我很开心啊,狐之助。能看着深陷淤谭痛苦挣扎的同伴们走向光明,和其他刃一样正常生活,这大概就是我现在会在这里的意义吧。”

他低头将脸蹭到狐之助毛绒绒的头顶,“狐之助,不管在一起还是分开,我们依旧是好朋友,答应我好吗?在将来我走后,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保护本丸的同伴们。”

狐之助小声哭泣着不说话了。

“开心点嘛狐之助,没有饥饿寒冷,没有打骂和痛苦,没有冷眼相待也没有被迫做不想做的事情,想想未来会多美好。”

狐之助又“呜哇——”地哀声大哭起来。

可是狐之助的未来没有鹤丸殿下了!

“狐之助不要——”

小小的狐狸被举了起来,泪眼模糊对上了那双满是说不清情绪的眼眸,那双眼睛弯了起来,看上去温柔又漂亮。

“答应我嘛~狐之助——”撒娇般拉长的语调带着些任性。

狐之助哭着说,“您真的是,太任性了!”

大概是紧张慌乱过了头,鹤丸国永猛咳出一口血,肌肉记忆再一次带动双臂用袖子接住溅落的红色液体。

哪怕双目失明也靠着熟练的动作没有丝毫弄脏地板,雪白的内番服衣袖晕开朵朵血梅,像是染红的鹤翼。

“鹤丸殿!”

距离最近的加州清光一把扶住跪坐在地上又开始有些摇晃的白发付丧神。

衣袖下的右手依旧死死攥着那鼓鼓囊囊的小布袋,在众刃关心的目光中扬起一个面色难看的笑容,“呦,被吓到了吗?”

鹤丸早已收敛了惯带的笑容,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怒气,“不想笑的话就别笑了,这种惊吓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太鼓钟贞宗双眼通红,声音颤抖......

太鼓钟贞宗双眼通红,声音颤抖着:“鹤丸殿……一定很难受吧。”

鹤丸国永抿了抿唇,其实倒也并不是很难受,因为……

“这种小事没什么啦,早就习惯了,完全感觉不到难受哦~”他朝着看不见的地方轻轻一笑,然而华丽的短刀却丝毫感觉不到宽慰。

骗人……

太鼓钟贞宗眼底泛着泪光,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内心几乎涌起了滔天的愤怒。

那种人渣,怎么能这样对鹤丸殿!

烛台切光忠眉毛几乎绞在了一起,他心情复杂极了,思绪无比混乱。

就算成功了,也根本无法保证鹤丸国永在那之后会怎么样,禁术多得数不胜数,面前这刃身体和精神显然都被动过手脚。

可就这样按兵不动一直维持表面平和的话却又无法确定审神者之后会不会对本丸其他刃下手。

大俱利伽罗阴沉着脸,惜字如金:“你不该被这样对待。”

仗着身高优势全挤到了前面的小短刀们满脸心疼和不忍叽叽喳喳关心起太刀来。

鹤丸国永却只是仗着众人已经发现他失明朝着没有声音的方向装傻充愣假装自己听不到。

一向爽朗的陆奥守吉行大手一挥,“那种家伙果然还是应该趁他没来得及做的更过分之前一枪崩了的好!”

“啧,这件事情上的话,我也赞同。”和泉守兼定撇了他一眼,满脸不悦。

太鼓钟贞宗掏出手帕想替鹤丸国永擦拭嘴角的血,却在触及时被鹤丸国永偏头躲开。

华丽的短刀微微一愣,“鹤丸殿?”

鹤丸国永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感到另一刃在他面前懒懒蹲下。

一只带着手套的手略带强硬地掀开额前散碎的白色刘海。

是髭切吗?他茫然想着会是哪一振在本丸里穿着内番服会带手套的刀剑,不由自主捏紧了手里的布袋开口,“怎么了?”

明石国行掀开对方碍事的刘海仔细观察着那双满是空茫的暗淡金色眼眸,平日总是半睁着的眼睛一片犀利与探究。

他看得仔细极了,眉间不自觉微微皱起。

这位后来的非本丸原带的以懒著名的付丧神忽然认真起来,令周围的刃都感受到了些此事的不同寻常。

“明石,鹤丸殿的眼疾有什么不对吗?”爱染国俊过来满脸疑惑也看向茫然的白鹤。

懒懒的京都腔调似嘟囔般模模糊糊道:“唔……看样子还真是啊……”

受不了监护人这幅不靠谱样子的萤丸直接一巴掌拍上太刀瘦弱的脊背,将刃痛得一激灵。

“懒丸一副见到恶鬼的样子呢。”髭切若有所思。

“是明石国行啊兄长,明石殿,你这是能看出来他的眼睛怎么搞的吗?”

膝丸不厌其烦纠正着兄长的称谓,目光也徘徊在那两刃之间。

莺丸面容柔和与髭切对视一眼又不着痕迹移开,这振后来的明石国行看起来也有不少秘密啊。

明石国行?鹤丸国永对这出乎意料的事情发展和来刃感到茫然极了,他要干什么?他们的关系应该还没好到让这个懒刃担心到主动和他接触吧?

“只是大概有个不确定的想法罢了。”

来派监护人目光冷厉,针对审神者的阴沉情绪有些压抑不住。他一只手还掀着鹤丸国永的刘海,面对着有些紧张起来的白鹤问背后的众刃:“你们有刃看到这位鹤丸殿还有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吗?”

他现在确定了鹤丸国永就是很久以前在贩卖违禁品的审神者那里见过的那张照片里的鹤。

鹤丸国永:为什么要对着我问别刃?这么没有信任的吗!

料定谁也绝不可能猜到实情的鹤丸国永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巧就刚好有唯一一振认识他的刃在这座本丸里。

旁边盘坐在地的鹤丸略一思考,然后对着明石国行道:“他味觉有问题。”

鹤丸国永:?

其他刃:?

和泉守兼定大惊,在堀川国广忽然明了的目光中问:“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们私底下聊过了?”

鹤丸理直气壮毫不心虚,“这家伙的早餐被我加了超大量特制惊吓调料,结果完全没尝出来,那不就只能是味觉出问题了。”

早膳掌厨者之一歌仙兼定两眼写满了“实在是不风雅”,带有责怪意味的目光刀子一样“嗖嗖”向鹤丸飞去。

伊达组其他三刃齐齐看向鹤丸,默默捏紧了拳头。

烛台切光忠语气中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鹤先生!对新刃到本丸的第一餐就这样恶作剧吗!”

“明天,手合。”大俱利伽罗目光还停留在鹤丸国永染血的衣袖上,言简意赅。

太鼓钟贞宗眼底泛着泪光捏紧了手帕,他本来就为鹤丸国永的身体状况感到难受极了,此时听到自家鹤丸的恶作剧瞬间心塞。

闻言的鹤丸国永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愧是同振,还真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吓啊。

“没有味觉吗……”明石国行嘟囔着,又捏了捏鹤丸国永的嘴两侧示意他张嘴。

“不好意思咯,麻烦张下嘴。”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

失明的鹤不情愿极了,紧闭着嘴又要扭头却被那只手用力固定着只能面朝身前那刃。

大家实在不忍心揭露别刃不想裸露的伤口,可此时的情况已经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了,既然明石国行很可能知道怎么回事,也就只能由着他动手了。

“鹤丸殿……”五虎退噙着泪水强忍抽泣,“可以……张开嘴,让明石殿检查一下吗?”

“拜托了……如果能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话,说不定,说不定大家能找到为鹤丸殿治疗的方法……”

秋田藤四郎站在五虎退身边也泪光盈盈,“鹤丸殿一直以来一定很难受吧……”

“请让我们帮帮您!”乱藤四郎颤抖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鹤丸国永黑暗中的目光有些复杂,治疗?不,“没办法治好的……呃啊?”

趁着鹤丸国永开口,明石国行眼疾手快两根手指卡住他嘴里两边,指腹摩挲起还残留着血污的口腔内壁。

??!!

鹤丸国永大脑直接宕机,这家伙在干什么?!

你是髭切假扮的明石国行来报仇的吧!

同样被这情况惊住了的众刃看明石国行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起来,萤丸和爱染国俊更是为监护人变态一样的行径惊恐起来。

他们慌乱向面色难看的伊达组解释,“那个,国行是想检查的仔细点啦,毕竟太刀的视力不是不怎么样嘛,那家伙又总是耷拉着眼……”

烛台切光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语气还是有些僵硬,“没关系,我们知道的。”

鹤丸看着与自己相貌一样的同振被“蹂躏”着,一瞬间露出了惨不忍睹的扭曲表情。

室内沉默起来。

那刃还在检查着,右手卡着不方便检查,就摘了左手的白色手套,指腹仔仔细细摩挲着腔壁,牙齿,甚至连舌头也不放过。

想要确认他的想法,就必须检查的无比仔细,于是手指下意识有些用力。

果不其然,口中遍布着细软裂开无法完全愈合的伤口,经手触碰又细细地开始流血了。唾液和鲜血混合在一起顺着因手指卡住而无法闭合的嘴角缓缓流下,偏偏鹤丸国永什么都看不到不能随意反抗。

众刃艰难移开目光,顺便挡住了小短刀们的视线。如果不是知道明石国行的为刃,估计伊达组的几刃看到这一幕时已经原地把他劈开了。

髭切虽然也知道这刃是在检查些什么,但因为刚刚经历的事情此刻看向明石国行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就带了丝微妙。

鹤丸国永忍受着口腔的异物感,糟糕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些不太好的事情有些犯恶心。

袖子下的皮肤时不时贴到染血的潮湿布料,众刃围在身边气息明显,黑暗的世界什么也看不到,身边的声音在逐渐远去。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那间狭隘窄小又潮湿的空间,冰冷的细小物体和防止划开大片皮肉卡在喉咙用难以称之为布料的东西包裹着的物品强硬塞进口中咽下。

他清楚那是什么,一次次条件反射想要吐出去,却被一只只手塞得更深只能被迫下咽,日复一日的重复吞咽或是相同的,或是不同的,或小或大各种形态的新旧试验品。

胃部痉挛,食道蠕动着要呕出些什么来,却只能溢出满嘴的鲜血,他想喊点什么叫点什么,在咳呛中逼出的泪水“啪嗒”“啪嗒”落到脏兮兮的地上,嘴唇颤抖了半天也只能将一切声音随着鲜血和痛苦一并咽进肚子里。

很痛苦……很害怕……

手里的布袋被攥紧,因过于用力凸起的指节泛白,青筋蜿蜒在手背看起来很是可怖。

他用力着,用力着,布袋里面的物品紧紧挤在一起摩擦发出“咯吱”“嘎吱”声,这次所有刃都听得清清楚楚。

厚实布料没有什么刺绣,只有似乎是染上去的并不好看的纹路,他用力摩挲抚摸着,像是在感受着每一条细细丝线的纹路走向。

众刃眼中的鹤丸国永脸色愈发苍白起来,眼角也泛起生理性泪水的光泽,额头冒出了细细的冷汗,暗淡的眸子颤动着显露出交织的恐惧与痛苦。

小短刀们看得心都跟着提起来了,太鼓钟贞宗眼泪不停流起来,他呜咽着让鹤丸国永别怕,一遍又一遍地说大家都会帮他的。

“抱歉抱歉,还没来得及说。”明石国行心虚了一瞬。

手指拿了出去,鹤丸国永本就坐在地上,此时脱力般整个刃身子一垮。

明明连吐血时还显得风轻云淡,此时却喘着气看起来有些痛苦,额头的冷汗微微打湿了被放下来的刘海。

思绪终于从那不愿回想起的记忆中被拉回了房间。

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看不见明石国行,只是呆呆对着他。

“我也有。”

你也有?有什么?

众刃疑惑,鹤丸国永愣了一瞬,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黑暗中有刃拉起他拿着布袋的手,继而,那两只手一起颤抖起来。

鹤丸国永瞳孔紧缩,他颤抖着抬眼,像是能透过黑暗看到面前那刃的脸。

“明石殿,你是说……你也有这样的布袋?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歌仙兼定率先开口,替疑惑的大家询问到。

紫发太刀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已经由蹲改为跪坐,一只手搭在鹤丸国永肩头。

白鹤几乎要抖成了筛子,看起来有些好笑。

山姥切国广紧抿着唇,思虑良久还是忍不住担忧开口,“你能看出他的情况。”顿了顿,又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遗症,副作用。”明石国行忽然就惜字如金了。

两词一出,众刃率先从大脑中搜寻出来与之相对的就是“阴阳术”“禁术”。

再一次想错的几振千年老刃若有所思,“果然是这样吗……”

两刃也没心思问他们果然是哪样。

从刃群后慢腾腾挪进来的三日月宗近“哈哈哈”笑了几声,声音中却完全不含笑意悠悠开口,“看样子确认了呢。”

明石国行盯着鹤,又爆出一个惊天猛料:“我见过你……在那时候的一些照片上。”

那个时候?哪个时候?

鹤丸国永颤得更厉害了,他因口中细小伤痕开裂而染血的嘴唇张张合合不知道想说些什么,晚上的一切发展犹如脱缰之马令他完全无所适从,大脑乱的要命。

紫发太刀眼中不忍,虽然不知道白鹤在前本丸的具体遭遇,但他在那个审神者那里听到的一些消息就已经足够可怕了。

大俱利伽罗将手按在本体刀柄上,拇指用力擦拭着刀柄缠绳,面色阴沉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活劈审神者。

“你……怎么会……”鹤丸国永呼吸有些急促,事情完全在预料之外,他已经完全搞不清自己要怎么办了,现在只想弄清明石国行这些话是怎么回事。

他把鼓鼓囊囊的小布袋又塞回怀里,随后双手在空中挥舞两把后才抓住了明石国行的肩膀。

“我是后来本丸的。”明石国行看了眼目光带着探究的众刃,三日月宗近朝他微微一笑。

他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了,那些灰暗的过去终究已经成为了过去,他现在还有萤丸和爱染国俊,虽说没干劲才是他的卖点,但身为监护人无论如何也得保护好他们啊。

那么,稍微得拿出点干劲了啊。

“最著名昂贵的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据说[那个]的主人在我还没显形的时候就在研究,一开始我那位审神者也想加入,但被很严厉的拒绝了呢。”

“当然,那种好东西我那位贪心的审神者当然也购入了不少,也给过我。”明石国行喉咙有些发涩。

“我……”

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懊悔和自责,“我不知道……”得知情况时的痛苦再一次袭上心间,“我刚开始以为那些照片上大家的惨状是使用之后的副作用。”

他觉得舌根在发苦,“我就想着,大不了就那样嘛,最差也不过碎刀。反正萤丸和国俊也都在检非违使手下碎了,反正我再怎么也是这种没干劲的样子,已经懒得连活着都提不起干劲来了啊。”

萤丸和爱染国俊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第一次这么袒露心声的监护人,心疼的情绪逐渐蔓延,鼻子有些发酸。

“我用了,每周一个,没有副作用,直到三个月后才发现那是……”

明石国行平时总是懒散偶尔还会拖着尾音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和悲戚,“那家伙一开始就知道那是怎么制造出来的。还好,还好他因为罪行够了,已经在清洗本丸的时候因为激烈反抗被当场斩杀了。”

“但在那家伙死后关于这些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抱歉,被人摸走倒卖进这个本丸后消息就完全闭塞了。”

鹤丸国永听着,一时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

众刃被巨大信息量冲刷着,屏气凝神听着他们的对话,小短刀们忍着泪水生怕打断他们的思绪。

明石国行感受着肩膀上双手的重量,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最终还是狠下心来问道:“……是[那个]的副作用吧,你用了很多吧。”

鹤丸国永恍惚着点点头。

苦涩的味道再一次蔓延上舌尖,明石国行感觉嘴里苦得仿佛在吃什么毒药,喉咙也塞满了生涩的粉末,稍一开口抑或呼吸就要被细小的粉末呛飞起来填满食道和鼻腔。

他看着鹤丸国永,想必鹤在每一次的下咽与呼吸间都要比这苦涩百倍吧。

和泉守兼定实在受不了两刃打哑谜了,“我说啊,所以[那个]到底是什么啊?!那个袋子又是干什么的!”

堀川国广满脸紧张扯了下帅气打刀的衣袖,“兼先生!”

说实话,鹤丸国永并不想告诉他们,这种东西知道了只会徒增悲伤和愤怒。

也会让他们更加紧张。

于是白鹤在紫发太刀解释前抢先一步开口,“一些遗物罢了,抱歉,我并不太想说。”

依旧没有听懂的和泉守兼定满脑袋问号,但“遗物”二字足以让他没办法再硬着心继续问了。

明石国行有些诧异。

“不是这位审神者。”鹤丸国永看着来派监护人一改往常懒散的认真眼眸,说出只有二刃才懂的话。

“啊,但你明明说只有一位审神者……”

“抱歉之前说谎了,是这位审神者把我救出来的,旧本丸已经毁了。”鹤低垂着眼帘,雪白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小片扇形阴影,“制造[那个]的审神者已经死了。”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萤丸和爱染国俊虽然也因为刚刚的话心疼监护人,却也同样不忍心鹤丸国永一次次被敞开伤口刺痛。

爱染国俊拉了拉紫发太刀的衣摆,眼神中透露着不赞同,只可惜那刃思绪却显然不在这里。

太鼓钟贞宗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所以,鹤丸殿之前是遇到过渣审,现在的审神者救走了你吗。”

鲶尾藤四郎搭着兄弟骨喰藤四郎,眼底有些阴郁,“既然只有鹤丸殿被带来了,那鹤丸殿之前本丸的大家一定……”

众刃面露不忍。

五虎退抱起小老虎眼神有些愧疚,“之前竟然还以为审神者是坏人……太不应该了。”

明石国行看着鹤丸国永,没有错过他一瞬间露出的歉意,“所以,是现在的审神者在前任审神者手里救了你?”

“没错。”鹤丸国永斩钉截铁。

重新发出咸鱼般的气息,明石国行眼皮又半耷拉下来,懒散地双臂向后一撑,跪坐的下盘顺势伸开一摆,这个刃直接斜躺在了地面。

“欸~那就没办法了,真是的,明明没干劲才是我的卖点嘛,不干啦——”懒洋洋的京都腔调带了丝黏腻与模糊不清拉长了尾音。

太刀仗着鹤看不见,光明正大给了站在对面正在梳理情报的三日月宗近和髭切莺丸一个眼神——

鹤丸国永在说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一定撒谎了。

无法接受任何陌生灵力,他是没办法换第二任审神者的。

这位审神者就是制造[那个]的人,必须除掉!

挖疯了挖疯了,因为极化刀全都才四十多级只能太刀大太一起住在91层,团子又不够吃,于是一红脸就去修刀,一边挖一边修一边挖一边修……叔祖在下求你了,赶紧蹦出来吧(哀嚎)在下可是和一期打赌了肯定能把你挖出来啊(哽咽)

话说因为欠某三刃文于是给他们开了个合集,结果还没写欠的几刃反而占了他们三个的先开了弟弟丸一篇,稍微有点心虚的说……(目移)纠结要不要继续更弟弟丸,不过其实就算弟弟丸和鹤丸这篇都停了也不一定好好写他们仨的,那还是算了,继续顺其自然想到什么写什么吧(瘫)(摆烂)(对着三刃愧疚一笑)

有好多碎碎念想发,因为不敢在朋友圈发就想在别的地方叽叽歪歪,但是每次码完字就脑袋空空不知道说什么了,嘛不过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啦哈哈哈哈哈(露出爷爷同款失智の笑)

本来对鹤丸国永感官不算坏的膝丸因为隔着门无助地眼睁睁目睹兄长的裤子被扯下,荒谬至极的一幕令他理智瞬间荡然无存。

僵在原地的髭切脸上再不见那蜜糖般软绵绵的笑容,取之而代的是令刃害怕的僵硬与阴沉。

哪怕前任人渣审神者再怎么垂涎都因这振笑面虎的赫赫威名不敢过分折辱,此刻却被如此对待。不管是鹤丸国永自己要做的还是审神者控制他做的,都当真是可恶至极!

“受死吧鹤丸国永!!!”

怒到颤音的薄绿发色付丧神挥着锋利的本体朝满脸茫然的白鹤毫不留情斩去。

一直沉默着用表情发话的大俱利伽罗最先反应过来,飞快向前两步抽刀替鹤格挡......

一直沉默着用表情发话的大俱利伽罗最先反应过来,飞快向前两步抽刀替鹤格挡。

剩余几刃这才抽回思绪纷纷上前。

太鼓钟贞宗焦急拉住膝丸的衣摆,“冷静一下膝丸殿下!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开什么玩笑!什么误会能让他扒兄长的裤子!”喷薄而出的怒气根本掩饰不住,凌厉的刀光眨眼间挥出数道,却都被大俱利伽罗挡下。

“什么?髭切裤子被扒了?!”

周围部屋的刃隐约听到动静后不放心也三三两两过来查看情况,于是纷纷傻在屋口。

机动慢的刃也快步朝这边赶着,付丧神版石化雕塑还在增加。

髭切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目光阴恻恻平等刺向包括膝丸在内的每个刃。

眼前漆黑一片的鹤丸国永听着对话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谁?什么裤子?谁裤子被扒了??谁扒了谁的裤子??!!!

手中还攥着刚才慌忙不慎扯下的布料摩挲了两下。

原来是髭切的裤子啊……

要死了!!!

白鹤瞬间炸毛双手撑着地面连连后撤。

这次是真的要死鹤了啊!!!

角落头上盖着白布cos山姥切国广以避迁怒的鹤丸几乎憋笑到崩溃,整个刃颤抖的和触了电一样。

奶油金发色付丧神已经提起裤子重新穿好,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蒙着一层冰霜,周身气压低沉。

他沉默着拔出太刀本体像是斩杀恶鬼般毫不留情向鹤斩去。

最开始还能靠完全失明前的站位与声音辨认,但随着屋内混乱起来慌乱后撤,他彻底晕头转向辨不清来刃与方位,只能坐在原地假装自己只是被吓傻了。

说不崩溃是假的,本来打算一直藏着夜晚失明这件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的事,但没想到这才多久就要暴露了?

早上才信誓旦旦说了那么多大话,肯定会被狐之助嘲笑的吧!

胡思乱想中忽然感觉到有几刃步伐停在面前,走神的白鹤一惊,扑腾着往旁边的黑暗中连爬几步。

那几刃先是一顿,随后跟上来,鹤又慌忙换方向爬,四肢熟练无比,精准避开不多的杂物,显然是早已习惯了在室内乱爬。

同意五虎退过来一起像鹤丸国永询问情况的一期一振带着几振小短刀避开交战几刃摸了过来,哪知那鹤看着这边愣是又挪开,还爬走躲避。

他们跟几步鹤丸国永就爬开几步,看着担心他受伤的弟弟们逐渐手无足措,硬是把一期一振也激起了些火气。

但看着满地乱爬有些搞笑的鹤丸国永,包括髭切他们在内的有些刃多多少少都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

看着弟弟们表情有些受伤的一期一振却管不了那么多,他一把抓住鹤丸国永的后衣领想要把他拎起来,却不料受惊的白发付丧神以为髭切抓来了,一个猛蹬往前一窜就挣开了那只手。

因为辨不清方位又用力过猛,于是直直撞上了角落披着被单的同振,两头相撞发出“嘭”的一声。

髭切在鹤丸国永毫无形象满地乱爬的时候就已经压下了些火气,找回理智思考他这样做究竟是单纯混账还是有什么其他用意隐情,亦或者是审神者的锅。

笑得像个傻鹤的鹤丸毫无防备被同振用力一撞,疼得用手捂头,披着的白布也落到了地上。

眼角泛起生理性泪光,哪怕被撞得晕晕乎乎也不忘做出同为鹤丸国永受害者避免被迁怒的样子,他可怜兮兮抬眼。

猝不及防撞上那双茫然空洞的眼眸,鎏金色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与白日相比显得暗淡极了,此刻带着不易察觉的不安慌忙看着他的方向。

因憋笑像癫了一样疯狂抽搐的嘴角僵住了,笑意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鹤丸国永正努力思索着究竟是撞到了什么,他记得无比清楚这边并没有什么杂物,是有刃在吗?谁家好刃一来就蹲在别刃屋子角落啊!

手背有柔软布料落下的感觉传来,因为这一通胡闹,“髭切的裤子”这个想法下意识出现在大脑又摇摇头丢出去。

角落,布料,这两个词连在一起让鹤丸国永瞬间想到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早上见过了山姥切长义,他明显不是会悄咪咪蹲在角落的刃,如此安静那就是山姥切国广了。

鹤丸国永双手撑地后撤一下,随后道歉:“唔哇抱歉抱歉,对不起了山姥切殿。”

闻声赶来后没机会躲在角落站在他背后的山姥切国广:“?”

鹤丸国永对着呆住的白色同振满脸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那个……山姥切殿啊,我说我是不小心的你信吗……”

山姥切殿?

所有刃都感觉到了不对,目光齐刷刷看向鹤丸国永。

呆愣愣看着那双明显不对劲眼睛的鹤丸瞪大了眼睛,各种猜想一闪而过徒留下对审神者的愤怒,他死死盯着暗淡的金眸一把抓住鹤丸国永的手。

“这还真是个……大惊吓啊。”

“?”

听到熟悉声音的鹤丸国永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认错刃尴尬一笑想补救,“我就说嘛,被叫错名字什么的,肯定是个大惊吓。”

同为鹤丸国永你披什么布啊喂!

髭切与膝丸对视一眼,五刃不约而同一齐收刀,满腔怒气周周转转最终化为了对新审神者的厌恶与猜测。

丢了大刃的髭切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中闪着诡异的光,往日甜蜜黏腻的声音此刻像是冰冷的利刃让听到的众刃齐齐打了个颤,“恶鬼的话,还是尽早斩了的好。”

伊达组的几刃也围了过来,大俱利伽罗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他没有说什么,双手却不自觉攥紧,周身气压无比低沉。

一期一振抓鹤后领的那只手还虚虚搭在空中,被这短短几秒显露出的信息惊到。

他身旁的五虎退上前几步,今天已经大哭过一场有些微肿的双眼又噙满了泪水,满是担忧和心疼的目光落在鹤丸国永身上。

加州清光站在鹤丸国永身后,他慢腾腾转到了前面看着那双暗淡空茫的眸子喃喃:“喂喂,骗人的吧……”

和泉守兼定满脸不可置信,“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

默默为本丸操心甚多的老爷爷因为赶来得有些急只穿着内番服中的毛衣,盛着一汪金色弯月的眼眸此刻有些晦暗不明。

站在微微靠前的莺丸好似确定了什么,他背过手不动声色向三日月宗近所在方向打了个手势。

蓝发老刃拉住担心的想往前奔的短刀兄长退至廊上阴影处耳语几句。

小天狗瞪大了眼睛,他朝三日月宗近轻轻点头,下定决心般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屋内转身迅速溜走。

“眼睛……”太鼓钟贞宗声音有些颤抖。

鹤丸国永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笑,“欸~不要那么担心啦贞坊,只不过晚上视力不太好而已,反正太刀夜视本来就不怎么样,我只不过更差了点而已。”

他想了想,又道:“放心啦放心啦,我又不会去夜战,晚上呆在本丸根本没什么事啦。”

牵着两位兄长手小跑过来的小夜左文字凶狠的目光此刻带了很复杂的情绪,本丸的大家经历一番波折好不容易解放可以往前走了,现在也从暗堕中恢复正常了,可只有眼前这刃却依旧在受着他的旧日折磨。

“要复仇吗?”语气中的认真彰显着短刀的坚定,只要白色太刀点头,确认了新审神者是可恶的前渣审一样的混账,他会毫不犹豫与鹤帮忙复仇。

“真是令人不愉快!”

虎彻真品满脸厌恶,他本来就对新审神者不放心,此刻看到失明的鹤丸国永,那满心的不满与恶意几乎要挣脱而出。

小短刀们担心极了,“鹤丸殿”“鹤丸殿”叫个不停,为着没有及时发现,发现了无法帮助失明的鹤感到一阵难过。

看着鹤丸国永虽然看不到,但仍能感受到落在身上的众多目光。

他挣了挣被鹤丸抓住的手想要挣开,手腕被钳制的感觉总是会令他感到不安,所以平时除了绷带他向来是连护腕都不戴的。

感受到手中的挣扎,鹤丸又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了同振手腕上的崭新绷带。

早早赶来的歌仙兼定见证了鹤丸国永满地乱爬的全程,眼睁睁看着鹤丸国永将衣服蹭来蹭去,“这家伙绝对经常这样爬”的念头徘徊在因对方不卫生举动而抓狂的脑中,却完全顾不上说“不风雅”。

紫发打刀的目光随着鹤丸一起看向鹤丸国永的手腕。

刚见面时一闪而过的伤在两只手腕同一处,明明已经被发现却依旧遮遮掩掩,一个猜想浮现在脑海,瞬间也顾不上什么失礼不失礼了,直接蹲下在众刃莫名的眼光下开始上手扒绷带。

如果说鹤丸国永刚刚只是有些慌乱,那现在就几乎称得上是惊恐了。

手腕缠得严严实实的绷带在被刃逐渐拆开,简直就像遮羞的衣服被一件件脱掉,他挣扎的幅度瞬间大了起来,拼命扑腾着想挣开。

不知是不是因为挣扎幅度太大,隐约有“咯吱”“嘎吱”声传来没什么刃注意,,靠在一旁的明石国行听得明显,他确定了这是白天时听到的怪声。

到底是什么声音?以懒著名的太刀付丧神捏了捏自己的头发费力运转着渣审死后就放松空闲下来的大脑思考着。

不是骨头扭转的声音,也不是刀与刀鞘摩擦的声音,更不可能是鹤的磨牙声,究竟是什么?

而主人公鹤明显不对劲的样子让同振连带着将他两只手一起牢牢抓住。

髭切带着些私刃情绪按住他肩膀,拇指用力深深掐进了肩胛骨,疼得白鹤倒吸一口凉气,却依旧不肯老实下来。

“停!住手住手!救命啊杀鹤啦!!!”鹤丸国永像扑腾翅膀一样两条胳膊没被按住的地方都抖动着妄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扭开,“非礼啦!!!”

听到这话的髭切以面对检非违使的力度手上更加用力,疼得鹤“嗷——”一声惨呼。

因为鹤丸国永绑得很紧又不配合,歌仙兼定拆得费力极了,烛台切光忠哪怕再担忧但为了知晓新同伴的具体身体情况也帮忙按住了鹤。

沉默的大俱利伽罗拆起了另一只手腕的绷带。

歌仙兼定朝他们点了点头,随后继续拆绷带大业。

两只手缠得厚厚的一圈圈绷带落下,露出里面的痕迹。

并非利刃划伤或是磕碰而至。

那分明是镣铐常年锁在手腕上箍紧拉扯磨蹭出的一圈痕迹。

外围来得稍晚看不清里面情况的几刃还在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鹤丸殿怎么了?”“是髭切殿和鹤丸殿出事了吗?”

“好啊,审神者!”烛台切光忠怒极反笑。

太鼓钟贞宗瞳孔颤抖和大俱利伽罗面色难看僵在原地。

鹤丸抓着同振的手也颤抖起来,那家伙怎么敢!

众刃齐齐愤怒了,那个热爱自由的鹤,开朗热情的鹤,会为大家调节气氛转换心情,哪怕恶作剧也从来不过头的鹤,竟然被这样对待!

小短刀们眼泪汪汪起来,经过早上一番敞开心扉的五虎退更是担忧的眼睛发红不断揉搓衣角,豆大的泪珠不断往下掉。

身上的力道有些松懈,鹤丸国永“唰”地挣开,为了防止又爬到一半被揪住命运的后脖颈站起身要逃,却因看不到周围猛冲出去一头撞到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摇摇晃晃倒下。

因为早上的吵闹对鹤丸国永极其不满的山姥切长义此时情绪复杂,却下意识稳稳接住倒向地面的那刃。

鹤丸国永那令他无法反驳的“没用的时政”还回荡在耳边,他在一众目光中僵着身子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嘁”了一声还是没有松手,想了想把刃放到了地上。

“真是没用!”骄矜的小少爷微微昂头一副胜利的样子,他把这两个字还给了鹤丸国永,自认为恩怨扯平于是心安理得担心起了现在身为同伴的对方。

鹤丸国永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家伙怎么看起来比我没早来多久啊!”

前暗堕本丸的付丧神这么单纯真的合理吗?!

没人回答,他面对着习惯了的一片黑暗轻叹一口气思考要怎么糊弄过去。

山姥切国广在山姥切长义又不爽起来的杀刃目光下坚定又慢腾腾碰了碰鹤丸国永同样缠着绷带的脚腕。

鹤丸国永猛地一缩,随后惊恐地直挺挺坐了起来,“好了好了,我招我招!脚腕也是这样,别拆了!”

他心情复杂极了,计划被搅得一团糟,现在只想安安静静一个刃思考接下来要怎么解释。

白鹤想着果然还是得先随便糊弄一下,站起来和他们面对面说话会更显得有诚意些,于是又起身站起来。

然而身上的内番服却因刚刚的激烈闹剧松垮了许多,怀中的物品也随着鹤丸国永的起身掉了出来。

那是一个被塞的鼓鼓囊囊的小布袋。

看到的众刃本来没太在意,他们现在最在意的是鹤丸国永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受了多少痛苦,又为什么被如此折磨还一心向着那个该死的审神者!

然而鹤丸国永却瞬间脸色一变难看极了,满脸丢了极为重要之物的焦急与恐慌,眼睛都爬上了死死血丝。

虽然知道没刃会和他抢,但无法遏制的恐慌依旧死死揪住心脏,满目黑暗的他瞬间跪在地上双手快速向四周摩挲着,仿佛只要拿不回来就要原地变成死鹤,然而越是着急就越是偏离方向。

众刃第一次见他脸色难看成这样,加州清光蹲下把布袋拿起来,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拿起鹤丸国永颤抖着的一只手,将布袋递到他手上。

重新碰到了熟悉的物品,两只手死死握紧,用力到指节泛白,哪怕看不到东西也举到脸前,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可以看透里面的东西,泛白的指节映着因心焦而毫无血色的嘴唇。

“……那是什么?”

膝丸经过这么一遭,看着连险些鹤命不保时都没有这么脸色难看的鹤丸国永,连语气都有些小心翼翼起来,引得髭切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鹤丸国永没有回答,他只紧抿着唇用空茫的眸子死死盯着攥得紧紧的,鼓鼓囊囊的布袋,着急的“砰砰”直跳的心脏缓慢平复下来。

布袋料子款式都不怎么样,却极为结实,又厚实的有些不合理,加州清光完全没有摸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明石国行却直起了倚着门框的身子,惊得瞪大了一向都半耷拉着懒洋洋的眼睛。

那种布袋,他也有一个!

明石国行并不是这个本丸原有的刀,他在来到这里之前曾是一个专门倒卖违禁物的渣审本丸里的刀,后来因为渣审动作太大被发现,于是本丸被时政清缴。

和同伴们一起回归本体后本来是要等待被分配给其他正常本丸,倒霉的自己却被人浑水摸鱼偷走倒卖过来。

那个布袋,他再熟悉不过了!甚至说不定他们以前还见过。

怪不得那奇怪的声音这么耳熟……

一向提不起干劲的来派监护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随后又锐利起来。

他慢慢后退几步到三日月宗近身边,确保鹤丸国永听不到后含糊不清开口:“唔,我大概猜得到你们的计划,不过不用调查了,审神者百分百肯定有问题。”

三日月宗近惊讶看向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又听到计划之外的这刃严肃开口——

“想个不用杀人就能让审神者消失的办法吧,不然之后咱本丸可得杀审暗堕了,你也不想这样吧。”

————

“搞事……不是,髭切和药研怎么来了?”鹤丸国永脸上带着笑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欸,刚刚是想叫我搞事切吗?”髭切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惊奇的问到。

正常刃在这种情况不应该装作没听到给刃留点面子的吗喂!

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看过来,“鹤丸殿,我们想和审神者谈一谈。”

鹤丸国永看向髭切,那刃只是歪了歪头依旧笑眯眯的样子盯着他。

他叹了口气,随即严肃道:“审神者除了我不会见任何刃的,大家任何关于面见和交谈的想法还是都歇了吧,还有……”他又转头向烛台切光忠。

“以后的膳食不用给审神者送了,他不需要也不会吃这个本丸的食物...

“以后的膳食不用给审神者送了,他不需要也不会吃这个本丸的食物的。”

烛台切光忠微微一愣,还未思及深处就见鹤丸国永朝他一点头向走廊另一头走去。

然而,没来得及多走几步就又被髭切堵住去路。

“鸟丸好像很不愿意见到我呢?”

这不明摆着呢吗!鹤丸国永简直要绷不住面上的表情了。

忽然,鹤丸国永眼睛瞪得老大看向药研藤四郎身后,仿佛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他惊呼:“膝丸殿小心!”

髭切瞳孔紧缩下意识将手稳稳搭在腰间本体,其他两刃也同他一起微微弓身做即将出鞘攻击的姿势,目光看向药研藤四郎身后——

那里什么都没有。

被骗了。

意识到这点时鹤丸国永已经端着托盘跑出了老远,只留一声“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麻烦髭切殿下午去我房间等我聊啦!到时候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吓的哦~”回荡在走廊。

荡漾的尾音带着些破罐子破摔,他决定了,要给髭切一个超级无敌比整个本丸还要大的大惊吓!

三刃面面相觑,最终药研藤四郎叹了口气,道:“不能操之过急啊,还是得慢慢摸清他们的状况,不过谨慎点总没错。”

“只是……总有些担心他啊。”

烛台切光忠眼含担忧看向鹤丸国永离去的方向,进入天守阁时的颤抖与悲伤绝不作假,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果然完全没办法放心啊。

“那下午?”药研藤四郎看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那边是小短刀们每天吃完饭后会去玩耍的地方。

但这只是鹤丸国永到本丸的第二天。

不知道他对本丸的情况,或者说,不知道告诉他的审神者对本丸的情况有多了解。药研藤四郎暗暗加深了对审神者的警惕。

想把膳食送给短刀们吃?

是想在不露面,确保完全不会有任何危险可能的情况下采取怀柔政策慢慢开始笼络刃心吗?

将想法告诉另外两刃,慢悠悠交谈一会儿随后又齐齐跟了上去。

“很期待鸟丸会给我什么惊吓呢。”

髭切微微睁眼,蜜糖色的眸子流淌着不知名的细碎光辉。

另一边的鹤丸国永牢牢谨记狐之助之前所说的“大部分本丸的刀,尤其是短刀们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在万叶樱下面玩。”

万叶樱下隔着一段距离就有欢快玩耍的小短刀发现了他。

“是鹤丸殿!”

鹤丸国永加快了脚步好让特意朝他迎过来的小短刀们少走几步,“呦~大家,看起来玩得很开心啊,可以带我一个吗?”

小夜左文字到了身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拉着鹤丸国永的衣摆歪歪头。

将托盘放到地上,鹤丸国永也席地而坐与小夜左文字平视,完全不在乎衣服会不会弄脏。

不管之前在想什么,内心希望这位白鹤能快些融入本丸的小短刀们此刻欢呼着同意了。

“那个,这个应该是审神者大人的早饭吧,给我们真的可以吗?”五虎退怀里抱着一只小老虎,其余几只在一旁打滚嬉戏。

他们不知道审神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性格是好是坏。

五虎退神情掩饰不住的担忧,如果是因为早上鹤先生搞出的乌龙,让这位鹤丸殿担心他们吃不饱所以特意向审神者请求来了这些食物,那鹤丸殿会不会因此受罚?

同样想到这些的小短刀们也安静了下来。

鹤丸国永哈哈大笑,“审神者亲口说了以后不需要给他送饭,所以不用担心啦。”

不管小短刀们发出什么担心的言论,鹤丸国永都耐心极好地一一作答,与遇到髭切时多说一句都不愿意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愧是鸟丸,完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呢。”

光明正大跟上来的髭切一脸笑意带了几分捉摸不透,旁边的药研藤四郎和烛台切光忠默默远离了几步。

因为不知道审神者会不会只想吃某一种食物又不知道他胃口多大,所以每份食量都很大,对已经吃过饭的小短刀们来说只是尝一尝味道满足一下味蕾完全够了。

终于放下心来的小短刀们开心极了,拉着鹤丸国永到万叶樱底下分食物。

因为帮五虎退找失踪的小老虎所以被萤丸和爱染国俊拉过来混在其中躺在树根打盹迷迷糊糊的明石国行也分到了两块寿司,却反手塞进了萤丸和爱染国俊嘴里。

萤丸瞪大眼睛嚼嚼嚼。

“你这家伙(嚼嚼)怎么(嚼嚼)总是把食物(嚼嚼)给我们吃啦!”

监护人塞了寿司就又打起了盹,但大概是因为闭上了眼睛所以其他感官反而敏锐起来,他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鹤丸国永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很细微的“咯吱”声传来,因为过于微小模糊所以并不确定。

总觉得莫名有些在意啊,他闭着眼睛仔细聆听,似乎像是什么紧挨在一起的东西互相挤在一起发出的声音,是什么呢?

听到萤丸的声音他几乎没过脑子就随口回道:“你不是总说自己矮嘛,既然矮多吃点好长高咯。”

萤·前暗堕·大太刀·丸停止了咀嚼,众刃纷纷退避三舍。

随后,紫发太刀在鹤丸国永惊奇的目光下被小朋友拎起脚徒手抡成了付丧神版大风车,最终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直直飞了出去。

对监护人恨铁不成钢的爱染国俊沧桑叹气,安慰两声大太刀后才认命地去捡紫发付丧神。

恰好被扔到烛台切光忠脚下的明石国行和他对视了一眼,随后又安心闭上,懒洋洋开口:“看戏的话麻烦先帮忙把我拖到树荫下面谢谢。”

烛台切光忠:“?”

“饭前才被扔了一次,没想到第二次来得太快腰扭了。”

最终还是被萤丸鼓着气拖走了。

第一次见到明石国行版大风车的鹤丸国永眼睛亮晶晶的,喃喃道:“没想到之前国俊说的是真的啊。”

五虎退疑惑抬头,“鹤丸殿您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回过神来的鹤丸国永也捞起一只小老虎撸了起来。

柔软的毛发令刃爱不释手,毛发下是温热的皮肉,是生机勃勃的,毫不僵硬冰冷的,满是热烈的小生命。

“真好啊……”他感叹着,随后将脸埋在小老虎毛绒绒的肚子上,声音模糊不清,“真好啊。”

粉色头发的付丧神慢腾腾蹭了过来,带着些腼腆开口:“鹤丸殿,那个,谢谢您。”

“欸?”鹤丸国永把脸又露出来,“哈哈哈哈,对我不用这么客气啦,这些都是光坊和歌仙做的,我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我是说,一期尼的事情,谢谢您!”秋田藤四郎鼓起勇气声音又大了些。

鹤丸国永微微一怔。

其他栗田口的小短裤们也聚了过来。

“不,那是审神者做的,单纯是那家伙想尽快结契而已,没有需要感谢我的地方啦。”

他挠了挠头,目光有些躲闪,“我只是确定审神者结契后不会放着有刀剑一直在本体呆着才会说那种话的,毕竟少一个刃就少一个劳动力嘛,实际上对一期和髭切显形根本没派上用处哦。”

平野藤四郎并不打算反驳,没有说出大家在白鹤来树下之前的各种讨论,他只是眼神柔和,“虽然不知道您是怎么和审神者说的,但您的话确实让兄弟们安心了,一期尼也确实像您说的,终于再一次让大家见到了。”

五虎退金色的眸子逐渐水润起来,莹莹泪光在眼底闪烁着,他强忍着哽咽,“鹤丸殿,真的非常谢谢您。”

“谢谢您。”

“谢谢鹤丸殿!”

……

感谢一声接一声,鹤丸国永瞧着一双双眼泪汪汪的眸子,轻笑一声:“真是的,既然都这样说了,感谢我就收下啦。”

随后缓解完气氛又忽然蹦起来吓了众刃一跳,带着小朋友们一通会令大家长们抓狂的脏兮兮地上打滚玩闹,直到中午连大太刀都精疲力尽才恋恋不舍各自回部屋换衣服。

不远处的三刃也默契转身一边聊着离开了。

“退留一下好吗?”学着明石国行的样子瘫在树根底下的鹤丸国永朝抱着脏兮兮小老虎的五虎退眨了眨眼。

“啊,好的。”五虎退听话的走了过来,跪坐在鹤丸国永一边。

鹤扑腾起身,“唔哇,这么严肃干什么啦。”

五虎退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因为鹤丸殿看起来要说什么很在意的事情,像是很重要?”

“确实是有些在意的事情啦……”

鹤丸国永微不可闻叹了口气,白色的浓密睫毛遮住了眼底闪过的一丝复杂,“小退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不管是哪个五虎退,藏着心事的样子都一模一样啊。

五虎退微微一愣,不可思议看向他:“什么?”

“看得出来小退是真的非常想见一期,但一期显形以后你看起来反而比昨天还要不安哦。”语气温和说出了兄弟们也因为一期显形过于激动而没来得及发现的情况。

“可以告诉鹤在不安什么吗?”

五虎退微微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远处的天守阁。

鹤丸国永轻声道:“是这样啊……”

他双手捧住了五虎退的脸,强行把头掰过来令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听好了,退!”

五虎退颤抖着瞪大了眼睛。

“一期一振不会出事了,你也不会,大家都不会再有事了,这个本丸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就算不相信审神者,虽然这么说有些厚脸皮,但,把信任交给我吧。我保证,只要有我在,就不会再有任何人受伤,相信我吧。”

“和小老虎们放松心情去玩耍吧,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地去和兄弟们相处吧,没人有能把一期一振再一次从你们身边抢走,已经可以大胆地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了。”

语气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白色的付丧神眼里倒映着眼底一直湿润的小短刀。

小小的声音响起,仿佛已经濒临极限,“因为……是因为我……一期尼……”

鹤丸国永耐心听着。

“一直……没有告诉大家……大家一直不知道,是因为我……一期尼其实是为了我……”

“都是我的错……”

五虎退死死咬着下唇,泪水不断从脸庞滑下打在草地上发出“啪嗒”“啪嗒”声,却还是低低哽咽着。

同昨天的抽泣一样像是习惯了将声音一并咽回去,只是无法控制的泪水和到了极限才没办法忍住的小小气音不听使唤地一个劲往外涌。

“一直都……很害怕……会不会,再有谁为了我……真的很害怕……”

放在膝上的双手攥紧,不安与彷徨笼罩着小小的孩童样貌付丧神,看起来可怜的令人心碎。

“对不起,明明没有想让别人为我担心的,明明之前都忍住了,但是好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鹤丸殿状态看起来也很不好,但就是会想对鹤丸殿倾诉……对不起……”

鹤丸国永捧着小短刀的脸,为他擦着脸上的泪水,两双金色的眼睛对视好像在交流着独特的语言。

“不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而且,鹤很高兴小退愿意和我倾诉哦,真的很高兴小退愿意相信我。”

仿佛自己的一切想法都在他眼里无所遁形,仿佛所有的情绪都会被雪白的鹤全部包容接纳,就像是早已和鹤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

很莫名的想法,但就是莫名感到安心,想要对他倾诉,想要把所有的不安与彷徨还有那彻夜的恐惧都一并对着眼前这刃诉说出来。

对了,就是安心,简直就像是一期一振在面前的强烈安心感让他想要不顾一切扑进怀里嚎啕大哭。

只是没想到一天甚至还没过去一半,就被鹤看透了。

以熟悉的姿态无声哭泣着,习惯令五虎退依旧乖乖跪坐在鹤丸国永对面,像是等待因为总是无能又喜欢哭而被厌烦的惩罚。

鹤丸国永知道这只是习惯使然,小短刀并不是不信任自己,于是心疼之意愈发加深。

“想要倾诉的话,我一直在哦。”

“还有啊,”他坐在地上上半身微微前倾将五虎退揽进怀里,像给小老虎顺毛一样一下一下轻抚着五虎退蓬松的白色头发,“既然想哭,那就大声哭出来好了。”

五虎退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下巴放在鹤丸国永肩头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他两只手紧紧攥住鹤丸国永的衣服,然后发出“呜……”的一声。

“可是,我只会哭……是……很无能的表现……”

“我知道,五虎退是乖孩子,但是痛的话就要哭,难过的话就要哭,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不需要忍耐哦。”

“这不是什么无能的表现,说出这种话的家伙才是令人讨厌的存在。”

哗哗流泪的眼睛酸痛的厉害,憋闷的心口像是要烧起来,五虎退觉得嗓子里哽着石头一样坚硬的东西疼得不行。

“痛的话哭出来就好了。”

抽噎声逐渐大了起来。

“难过的话哭出来就好了。”

有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像是一直以来缠在嘴巴上的布条终于被扯断开。

“五虎退是好孩子,你会给其他刃帮忙,会主动邀请新来的我融入本丸,会在战场努力杀敌保护同伴,真的非常非常厉害。”

鹤坚实的双臂像是宽阔的翅膀般令人安心。

“小退并不无能,一期一振也只会庆幸自己成功保护了弟弟。他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能让小退和大家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可以不用再掩饰一切情绪。”

五虎退从抽噎到“呼哧”“呼哧”喘气,随后又逐渐嚎啕大哭起来。

泪水濡湿了鹤丸国永肩头的布料还在逐渐蔓延,他在五虎退看不到的角度眼含悲伤,一只手牢牢抱着他,另一只手改为轻轻拍着五虎退小小的单薄的脊背。

五虎退都是坚强的,又脆弱的,令刃忍不住怜惜又心疼的刀啊。

白色头发的短刀手下用力扯着面前刃的衣服,不顾一切地号哭着,像是要把心中的一切不甘彷徨与痛苦都在万叶樱下发泄出来。

鹤丸国永就这样静静陪着他,哪怕直到身体僵硬怀抱也没有松开一分。

不知道哭了多久,从嚎啕大哭又慢慢转为呜咽,哭累了的五虎退躺在鹤丸国永膝盖上迷迷糊糊呜咽着睡着了。

只是在睡梦中还不停呓语,大概是在叫着一期尼或者兄弟们。

鹤丸国永低头看着小朋友的睡颜动了动肩膀,维持着这个姿势轻叹一口气。

“大家都会好起来的,没人能欺负你们了。”

紧闭的眼睛有些红肿,却还在缓缓流出晶莹的泪水,紧皱的眉头却终于在安心的气息下缓缓放松开了。

本打算等五虎退醒了就送他去吃午饭,结果因为一个姿势无聊着自己反而也睡着了。

只记得眼睛一闭,再睁开时天边已经泛起了红色,大致望去万叶樱变成了嗜血般的红,大片的火烧云映着通红的世界宛如炼狱。

刚醒来的鹤丸国永呼吸一滞,随后慢慢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并没有回到前本丸。

他舒缓了一下僵硬的身子,然后抱起还在睡着的五虎退走向栗田口部屋。

这孩子估计是精神紧绷了太久,一通发泄后疲惫涌上来就睡不醒了。

他担心天色暗得快,万一看不见了摔倒把五虎退扔出去就不好了,于是快步走着。

睡梦中的五虎退感觉有什么坚硬不平的东西硌着自己,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没有看到五虎退去吃午饭的一期一振心急如焚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大概是小小的五虎退在穿着内番服也没有绑袖子的鹤丸怀里完全被遮住,他找到万叶樱附近时完全没有发现。

他实在害怕五虎退因为自责主动去找新审神者做什么傻事。

焦急回到部屋的一期一振看到弟弟们这才想起来可以找别人帮忙,一番询问下得知五虎退大概就是和鹤丸国永在一起,又匆忙起身要去找鹤。

还没来得及出门,房门就被敲响。

他拉开房门一看,脏兮兮的鹤抱着睡着的脏兮兮的五虎退,旁边几只不知道在哪里打滚一圈变成泥塑般的小老虎正甩着身上的泥溅在周围。

一期一振强忍着额角暴起的青筋接过五虎退向鹤丸国永道了谢。

小老虎跟过来又是一甩,一期一振下半身便满是泥点子,逗得鹤丸国永哈哈直笑,在一期一振眼神杀过来前溜走了。

趁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眼前已经模糊不清的鹤丸国永拼命奔向自己的房间。

隔壁的伊达组听到声音被勾起了好奇心,在大俱利伽罗满脸抗拒下鹤丸与太鼓钟贞宗一刃拉着一条胳膊要去听墙角。

好不容易到达的鹤丸国永拉开房门——里面端坐了一个笑面虎。

啊,忘记之前把髭切叫过来了。

“呀呀~看样子鸟丸是对下午这个词没有概念呢。”笑眯眯的样子看不出有什么不满,却莫名有股极危险的气息飘散在空中。

鹤丸国永咽了口唾沫,眼看着模糊一团的付丧神转头看向自己,无法辨清髭切的具体表情反而没那么忐忑了。

“啊哈哈……那个,髭切殿下午好啊。”

“下午?”髭切歪了歪头,一只手指向自己的头,“鸟丸的脑子有问题了?需要我帮忙叫药丸过来做手术吗?”

计划中的惊吓来不及也无法实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这家伙赶紧走。

大脑飞速运转,为了防止天色完全暗下来自己变成瞎鹤后这家伙还在屋里搞事,慌不择路的鹤决定放弃思考直接发癫——

天色还在缓慢暗淡着,他沉着脸向前两步将笑眯眯的奶油金发色付丧神笼罩在阴影之下。

髭切:“?”

看出情况有些不对劲的太刀丝毫不慌,就算鸟丸变成恶鬼也不怕,源氏重宝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髭切一手暗暗搭在腰间的本体,面上还是一成不变笑吟吟的样子,“鸟丸要变成恶鬼了吗?”

沉默中的鹤丸国永忽然往前一扑,将只顾着防御进攻对这举动完全在意料之外的髭切扑倒在地,头与地面重重相碰发出“砰”的一声。

髭切一双猫眼瞪大,蜜糖色的眸子诧异极了,又因痛微眯了一瞬。

鹤丸国永一手撑着地面盯着身下因看不清而糊成一团的脸,微微眯眼俯身想要看清,距离逐渐拉进,温热的呼吸暧昧喷洒在脸上令刃无法忽视,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其腰上将髭切吓得猫眼又瞪圆了几分。

“?!”

髭切有些宕机的大脑一时不知道是要先抽刀砍鹤还是先推开鹤脸再把那只该死的手从腰间拿开。

就在迟疑的那一瞬,纤细的手指便抽出衣摆探了进去,带着几分微凉之意游走在腰间细腻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额角青筋暴起,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崩裂,阴沉的目光简直要将那鹤扒皮抽筋。

天色暗沉,仅剩的视线岌岌可危,以为自己在与髭切双眼对视的鹤丸国永完全没发现看向的地方是那刃因怒火微抿起来的双唇。

隔壁听到声音的伊达组感觉事情不妙悄咪咪走了过来将纸门拉开一条缝看向里面被这一幕惊到化身前审神者收藏的扭曲名画[尖叫]。

正当鹤丸国永思考怎么将那刃吓走时忽然一阵巨力袭来,整个刃差点翻飞出去。

髭切表情彻底崩坏起身,外套也仅斜斜搭在一边衣衫不整抽出本体向鹤丸国永劈头砍去。

前来寻找髭切的膝丸顺着伊达组拉开的缝隙看到兄长如此模样,瞬间面目扭曲发出一声惊天怒吼:“鹤丸国永!你这家伙竟敢玷污兄长!!!”

髭切稳稳砍下的一刀被这惊天一声惊到一抖,目光这才看到门外偷看的五刃,整个刃几乎双眼一黑直接踉跄一步。

愚蠢的欧豆豆,你想让兄长名声尽毁吗……

偷看的伊达组一个激灵齐齐捂住膝丸的嘴,将他推进了部屋又“啪”地关上了门。

面无表情的髭切给刃的压力与威慑极大,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看过来仿佛利刃扎在皮肤,进来的五刃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不敢出声了。

目光又刺向鹤丸国永,步伐优雅缓慢落下,内心千种杀鹤方法的髭切伸出手抓向鹤丸国永。

完了,不仅没把髭切吓走,还引来了其他刃……

完全失明的鹤丸国永没看清来刃是谁,他只想赶紧伸手想借力起身。

白色的内番服运动裤被毫不留情扯下,就算前渣审在任时都从未经历如此奇耻大辱的源氏重宝太刀付丧神整个刃凝固了。

髭切·理智崩溃

薄绿发色的太刀瞬间发出尖锐爆鸣,怒火冲天抽刀冲了过来。

率先提出偷看的鹤丸躲在角落捞了一块白布盖在头上假装自己是山姥切国广,憋笑憋得疯狂颤抖,内心狂念“别迁怒鹤别迁怒鹤别迁怒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我对不起你哥哥切!但是实在太想看哥哥切吃瘪了果咩纳塞一!!!这篇文是无cp的,只是单纯想迫害了罢了对不起对不起(抱头)话说我是不是忘记说了,审神者鹤写作鹤丸国永,被大家叫鹤丸殿,这个本丸的前黑鹤写作鹤丸,被大家叫鹤先生,以为自己写过了结果今天一翻好像并没有告诉大家……(目移)话说今天休息太棒了呜呜呜,遂这章多码了点字嘿嘿ヽ(*^^*)ノ

山姥切长义眼神愤怒的仿佛要把鹤丸国永活剥了做成烤鹤。

他嘴唇嗫嚅几下想怼回去,最终却只是“啧”了一声又坐下。

该死的,眼睁睁看着本丸暗堕也没时政人员发现的他竟然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充满怒气的蓝色眼睛死死盯着鹤丸国永,夹起一块腌萝卜放进嘴里用力咬得“咯吱”“咯吱”响,看得鹤丸国永头皮发麻简直要以为他嘴里的不是腌萝卜而是自己的骨头。

暗堕过的公务员,眼神竟恐怖如斯!

柔弱的鹤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说时政坏话的时候必须要离公务员远远的。

不说时政坏话是不可能的,没用的时政!

鹤丸国永在众刃诡异的目光中浑身...

鹤丸国永在众刃诡异的目光中浑身僵硬,干笑两声喝起了味增汤。

旁边的鹤丸眼神飘来,仿佛再次确认了什么想法,笑眯眯问道:“味增汤好喝吗?”

“很不错哦,不愧是光坊的手艺。”鹤丸国永撑着脸有些心不在焉,他有一口每一口喝着汤,忽如其来的思绪令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同振暗沉下来的目光。

来的时候只顾着应付髭切了,完全忘记了审神者也需要进食这件事。

等一下就说以后都由身为近侍的他送饭?可以后生活在一起出阵远征内番也有他的份,总会有他不在的时候或者什么突发情况。

说审神者不需要吃饭?那更不可能了,不然干脆说审神者自己有办法不需要他们送饭。

鹤丸国永眼神亮了亮,对啊,因为防备暗堕本丸所以对他们做的饭也不放心决定自行解决饭食问题什么的非常合理啊!

一口气将味增汤喝完抹了抹嘴,将手随意搭在歌仙肩上,“小~歌~仙~”

歌仙兼定被这荡漾的语气惊得一个激灵,满脸恶寒把那只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鹤丸殿,以后擦完嘴后请先洗手再碰我。”

鹤丸国永一副被歌仙的嫌弃伤到心的样子颤巍巍捧心:“被……嫌弃了……”

冷酷无情的歌仙兼定不为所动,“所以您有什么事?”

“就是想说以后不用给审神者送饭啦,那家伙可以自己解决进食问题的。”

歌仙兼定若有所思,并没有问为什么。

满意的鹤丸国永站起来拍了拍身就要离开,转身却听到——

“不过烛台切殿刚刚已经离席去给审神者送早饭了,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怠慢审神者来本丸的第一餐。”

鹤丸国永脚步一顿随即加快冲了出去。

太贴心了啊光坊!这种贴心大可不必啊你之前不也是暗堕刀来着吗给我无视可恶的审神者啊喂!!!

是错觉吗,总觉得来了这个本丸后一直在跑啊!

焦急的鹤丸国永没有觉察到身后慢悠悠起身跟上的几刃。

“鸟丸在着急担心什么呢?”髭切幽幽开口。

靠谱短刀药研藤四郎扶了扶眼镜,眸色有些晦暗不明。

他还没有忘记昨天把刀指向一期一振的突发事件带给大家的惊吓,半夜结契吓刃,虽然没有坏心思但很难说不是审神者的什么恶趣味,“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刃不要太多,不会被发现的。”加州清光语气笃定令众刃一阵侧目。

“这位鹤丸殿侦查值并不低,但他对我们异常放松警惕。”

昨天因为担心鹤丸国永迷路最终还是走了回去,一直看着他到了歌仙房前才放心离去,并没有认真隐藏身形的加州清光确定期间竟然不可思议的完全没有被鹤丸国永发现。

同样步履匆匆的烛台切光忠正暗恼自己的松懈,不管怎样审神者上任与本丸刀剑结契已成事实。哪怕再不愿意那人以后也是本丸主人了。

他们好不容易从暗堕中恢复,万一惹怒了这位灵力强盛的审神者,很难想象本丸会不会再发生什么惨案。

或许三日月他们有着什么计划,但他在完全确认审神者品性前绝对要尽力避免对方有任何生气不满的可能。

到了天守阁才想起未被允许的刀剑无法进入结界,正在焦急思考是直接喊审神者然后请罪失礼还是回去一趟让近侍鹤丸殿送进去再请罪怠慢时,身后传来匆匆脚步声。

心情紧张思考了一路的烛台切光忠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周围的声音,他满脸歉意将托盘往鹤丸国永的方向递了递:“实在抱歉鹤丸殿,我无法进入结界,所以审神者的膳食还要麻烦您送上去。”

鹤丸国永目光放到托盘上,他面无表情,“光坊,大家的午饭是什么?”

托盘上的食物与刀剑们的食物对比明显豪华了不止一个档次,估计是因为不知道审神者喜欢吃什么所以米饭拉面寿司煎饺一样俱全。

几块厚蛋烧与浇上鲜美酱汁的炸猪排紧挨着咖喱盖浇饭,配菜单独装了一小盒,配菜盒小小的一角还有几块渍物估计是不知道审神者会不会喜欢腌制物单独隔开。

厚厚的叉烧和海苔铺在大碗拉面上盖不住浓郁的香气,溏心蛋被切开,嫩嫩的蛋白包裹着颜色琥珀般未完全凝固的蛋黄反射着诱人的光泽,好看的鸣门卷呈齿轮状被切成薄片,几根嫩笋与一撮青色的葱花占据碗中一隅。

估计是因为无法进入天守阁而二次送茶,一杯饭后清茶与味增汤各占一角,那盘因刀技极高而切得薄厚均匀的寿司与散发着热气的煎饺相邻,甚至还有一盒切块的水果。

鹤丸国永不知道他和歌仙是在哪里搞到的食材,但丰盛的食物不难看出做饭的人一定花了极多心思。

烛台切光忠闻言一愣,虽然并不明白鹤丸国永为什么比起给审神者送食要更先关心这些,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家的午饭和早上一样。”

“那晚饭呢?”

“晚饭的话是荞麦面。”烛台切光忠眼中的不好意思简直要溢了出来,“不过现在本丸灵力浓厚了,以后也会正常进行佃当番,过不了几天伙食就会好起来。”

“还请鹤丸殿再忍耐几天,伙食好起来后还会有点心哦。”

鹤丸国永没有搭话也没有接过托盘。

烛台切光忠发现了对面的异常,有些疑惑,“鹤丸殿?”

是为了给审神者做出“能入眼”的膳食所以一致同意压榨了刀剑们的伙食啊,那就怪不得在有可以堪堪运转本丸的灵力时饭食还如此简陋了,明明其他同样情况的暗堕本丸也不至于如此。

这其实是非常正常的,而且有些暗堕本丸连这些都完全吃不上,他们已经是暗堕本丸中待遇算得上不错的了,可雪白的付丧神垂着眼眸看上去情绪有些糟糕。

可这些家伙不知道他就是审神者。

为了给他……其他刃……

相似的场景,相似的行为,熟悉的感情与回忆无法遏制涌上心头令他几乎止不住的想要战栗。

没人注意的地方拳头紧了又紧,掌心几乎要被指甲掐破。

鹤丸国永依旧沉默着,像是在思考又或者回忆,他忽然笑了,抬起目光和烛台切光忠对视。

烛台切光忠喉间的话忽然哽住了,他无法形容那刃刚刚一瞬间的表情,只觉得这个笑容诡异极了。

后面偷偷跟上来的刃也被这个笑容震到,与其说他是在笑,不如说那是在哭的时候被强行扯起了嘴角,无法言说的悲伤与痛苦缭绕着白鹤周身。

诡异的感觉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鹤伸手接过托盘走进结界,在推门而入的前一刻他低声说:“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光坊,还有大家,所以都不用委屈自己了。”

白色的身影被略显暗意的室内阴影吞没,清晰看到那道挺直的身影泄气般一垮,然后轻微颤抖起来,木门随之被无刃发现的狐之助合上发出“咔哒”声。

烛台切光忠与暗搓搓的几刃怔在原地,金色瞳孔颤动着满是担忧之意,看到白鹤刚刚那副模样的瞬间,数种不好的想法无法抑制涌入脑中。

居然,又是一个混账吗……审神者!!!

他转身看向刚刚发现的跟随鹤丸国永而来的几刃,双方眼中倒映着同样的灼烫怒火几乎要烧出来。

进入天守阁的鹤丸国永不再抑制情绪,思念与悲伤铺天盖地袭来淹没整个刃,他放下托盘颤抖着用双手捂住脸。

不知过了多久,重重吐出一口气放下手,微笑看向一旁满脸担心的狐之助,“狐之助要吃一点吗,审神者的伙食出乎意料的豪华哦~”

狐之助也回以一个压不住情绪的笑,“谢谢鹤丸殿下的好意,烛台切殿下给狐之助准备了油豆腐,实在是久违的美味,已经吃饱了呢。”

在无法与审神者相见得知具体人品情况下和狐之助打好关系会减少很多麻烦,当然,也得是在狐之助不会与审神者狼狈为奸的情况下。

“鹤丸殿下为什么不告诉大家您就是审神者呢?”狐之助疑惑着,它嗅了嗅拉面的味道咽了下口水,刚刚油豆腐吃得肚皮溜圆已经撑得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狐之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油豆腐了,它之前的伙食只有发霉的米饭和污水或者偶尔有人或者有刃心情好大发慈悲给它点“加了料”的剩菜,虽然会吃的满嘴是血或者肚子疼到打滚,但那对它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美味了。

当然更多时候都是饿着肚子,因为太久没吃它感觉自己都快要忘记油豆腐的味道了,刚刚狼吞虎咽噎得它眼泪汪汪也愣是一点水都没喝硬是打着嗝把整整一大盆油豆腐吃了个七七八八。

狐之助小跑进靠近床边一个木桌下的阴影,那里有几个油纸包,它叼出其中一个最大的油纸包向鹤丸国永摇了摇头示意他接下。

已经平复好心情的鹤满眼好奇接过来,他最擅长压抑心情平复情绪什么的了。

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打开油纸包,是两块油豆腐。

有笑声响起,狐之助听出了鹤此时的笑带了几分真心实意的轻松,于是也笑了起来。

它本来想全部一口气吃完的,反正怎么也不至于撑死,但忽然想起来这是烛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专门给审神者助手狐之助做的,别刃大概是没有的,于是又强忍着口水停下嘴。

以前几个本丸有只鸣狐的小狐狸也偷偷接济过它,大概是同为狐狸相处久了也相信狐之助并不是渣审们的同伙所以对它心生怜悯,可惜被发现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对方了。总之爱屋及乌狐之助对所有那只黄色的小狐狸都感官好极了。

“因为狐之助太饿了又太久没吃油豆腐了,所以只留下了几块,都是狐之助太馋了,不过这是咱专门为鹤丸殿下留的最大的两块哦!鹤丸殿下快尝尝,烛台切殿下的手艺真的超级超级超级棒!”

并不知道鹤丸国永没有味觉,提起油豆腐眼睛就闪闪发光,一想到以后时不时还能吃到这等美味,狐之助轻快的语气就掩饰不住的快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鹤丸国永轻笑着小口小口吃着狐之助专门给他留的油豆腐,虽然他尝不出味道,但一定像狐之助说的那样很美味很美味。已经有些凉了的油豆腐却吃出了轻飘飘的暖意。

“鹤丸殿下还没有回答狐之助,为什么不告诉大家您就是审神者呢?”狐之助还没有忘记这个问题。

“其实有打算告诉他们哦,在结契之前。”

狐之助耳朵动了动。

拇指沾到了油豆腐的一点油渍,鹤丸国永轻轻舔了舔,看起来仿佛真的对油豆腐回味无穷。

“但不要忘了我们算是‘偷渡’过来的哦,虽然以后肯定会小心行事,但万一,万一以后被发现哪里有不对的地方还可以推到审神者逃跑了身上。”

“那样给这个正常本丸换一个新审神者也顺理成章,没了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审神者对大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很值得在意的大事。”

“所以审神者不能是和大家朝夕相处的伙伴,我也并不打算让大家确信审神者是很心善的好人,只要让他们觉得审神者不是坏人但也没那么好心就是了。”

狐之助反而更不解了,“为什么呢,鹤丸殿下?大家知道您是审神者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狐之助哟,要知道分离这件事,可是很痛苦的哦。”

他打开了门,早晨温柔的阳光再次照到了身上,白色的发丝和睫毛在照耀下近乎透明,整个刃都因为好心情支棱起来似乎本身就要发着柔柔的微光。

“大家倒是能被其他审神者结契,可鹤丸殿下已经没办法和新审神者结契了吧?”

“胆小到不敢露面的审神者逃跑了也一并带走自己的初始刀什么的,是很正常的吧。”

把自己当做审神者的初始刀那句话居然是认真的啊……狐之助睁大了眼睛。

“一旦拥有了人身,就会惧怕分离啊……”

鎏金色的水润眼眸眨了眨,柔和的光照进眼底似乎清澈的河流潺动着熠熠砂金光彩夺目极了。

身后的狐之助似懂非懂,“如果会和鹤丸殿下分离的话,狐之助会非常非常非常伤心的。狐之助绝对不会和鹤丸殿下分开的。”

狐之助的尾巴甩了甩,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鹤丸国永端着托盘大步离去,声音微小的自己都听不清,“所以,还请也不要扔下狐之助。”

走了没几步的鹤丸国永看着烛台切光忠竟然还未离开就想着再和他说一遍之后不用送饭的事,“哈哈,光坊还没走啊,是在等我吗。”

烛台切光忠微微侧身露出走廊旁正在和药研藤四郎交谈如何处置审神者的奶油金发色的付丧神。

“呀~好巧啊,鸟丸~”

怎么又是你!搞事切!

鹤丸国永·笑面轻僵

饿醒了……在下!真的!好喜欢笑面轻僵这个谐音梗嘎嘎嘎嘎嘎嘎嘎

以及我们狐之助也是有戏份的!在下看的文里被迫害最多的就是狐之助呢(虽然我貌似也在迫害)其实小狐狸还是蛮可爱的嘛(继续瘫)

凌晨一点,随着太鼓钟贞宗起夜时被屋里一道白色鬼影吓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各个部屋陆陆续续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灯。

随后伴随着付丧神们此起彼伏的“欸——?!”“怎么回事!”“在做梦吗?”“等等别砍!是我啦!”类似的呼声,本丸一阵鸡飞狗跳。

只不过这一切丝毫不影响鹤丸国永酣畅的睡眠,哪怕就在隔壁响起的惨叫也没惊动他一分一毫。

不像山伏国广他们有晨练习惯的他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醒来后才茫然发现本丸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穿着昨天从另一个鹤丸那里借来的内番服,手腕也和脖颈一样缠上了绷带,他扒在伊达组的部屋门口看...

穿着昨天从另一个鹤丸那里借来的内番服,手腕也和脖颈一样缠上了绷带,他扒在伊达组的部屋门口看着已经同样变成白色的同振跪坐在地上挨训。

似乎发现了他的目光,同振抬头,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显眼极了。

他这才发现屋内的几个人都顶着一模一样的黑眼圈,显然都一夜没睡。

同振小声嘟囔着,“所以说我那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变白了嘛,谁会半夜专门起来变个颜色吓刃啦。”

被吓到脸色苍白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好不容易才缓下来的太鼓钟贞宗顶着熊猫眼困得头一点一点的。

昨晚本丸混乱起来后热闹极了,所有刃都根本睡不着了。

“要怪就怪那个审神者!哪个正常人会半夜偷偷和本丸结契啊,嘁!”

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干净纯粹无比的灵力已经让鹤丸国永和本丸的其他刃对这位还未谋面的审神者稍微放了一点心。

与之完全相反的作恶之人的浑浊灵力他们早已体验过,没刃会在这种灵力下还坚持认为那位审神者一定是人渣。

“昨天听说光坊是这个本丸常驻厨当番的刃,光坊~我饿了!昨天一整天都忘记吃饭了,鹤现在要饿死了啦——”本来想自己去大展厨艺的鹤丸国永最终还是不忍心,跳出来给同振解了围。

一边安抚太鼓钟贞宗一边轻声斥责鹤丸的烛台切光忠愣住了,他皱起眉头,“这位鹤丸殿,吃饭这种事情怎么也可以忘记呢!我这就——”

声音一顿,像是想起什么整个刃浑身一震,随即夺门而出。

只听到越来越远的声音依稀喊着:“新审神者上任的第一天就被怠慢早饭什么的,那种事情可一点也不帅气啊!”

跪坐着的同振一看烛台切光忠远去,连忙手脚并用爬去大俱利伽罗和太鼓钟贞宗跟前要说些什么。

鹤丸国永自觉不适合打扰他们,趁同振叫住自己之前便一溜烟跑了。

他本来想继续昨天被拒绝的打算,去厨房帮烛台切光忠打下手,却不料中途又遇到了源氏兄弟。

“兄长!不管怎么说也从暗堕状态恢复显形了,也算是受了他的帮助,这样做不太好吧!”薄绿色头发的付丧神正手忙脚乱试图阻止奶油金发色的那刃。

两刃同样看到了鹤丸国永。

“哦呀,这就是审神者带来的鸟丸吗~”声音如同浸满了蜜糖般甜蜜的付丧神直着胳膊上下拍了拍鹤丸国永的肩膀。

“兄长,这位是鹤丸国永啊!鹤丸殿日安。”膝丸纠正了兄长的称呼,对着鹤丸国永歉意一笑。

鹤丸国永摆摆手没有在意,“是髭切和膝丸啊,早上好,你们这是?”

“唔,我只是想和审神者聊聊天而已哦,阻止丸~”自晚上膝丸缓过来后便重新挂起了招牌式人畜无害软绵绵笑容的髭切一脸无辜看着膝丸。

“是膝丸啊兄长!可您明明刚才还说那种不稳定的存在还是砍了比较好!”

“唉哆~有说过吗?”

“当然有啊!”

“既然慌乱丸都说要砍掉比较好了,那我们就去砍了审神者吧。”

“兄长?!”

笑容甜甜的付丧神看向被吓到倒吸气的白鹤邀请:“要和我们一起吗,鸟丸?”

“髭切殿……是不是对审神者有什么误会?”

鹤丸国永头脑风暴,怎么睡了一觉醒来就要鹤命不保了?

“慌乱丸不是说了吗,是不稳定的存在哦~”笑眯眯弯着的眼睛微微张开,蜜糖色的眸子里透着与柔软笑容截然相反的锐利冰冷之意。

“无法控制又无法预料的存在,还拥有能够退散暗堕之气强大到恐怖的灵力,一旦生出什么坏心思变成了恶鬼,恐怕就真的只能请求八幡大菩萨帮忙了呢~”说着,他又继续向前走去,软绵绵的声音又补了一刀,“想必很多刃都会这么想哦~”

“等等等等等等!”鹤丸国永闻言连忙阻止。

结契时之觉得灵力肯定是越多越好根本没有注意这些,此时被髭切一说发现可能还有很多刃对他的鹤命虎视眈眈,鹤丸国永只感到一阵心梗。

“审神者是绝对不会变成恶鬼的!髭切殿,我以我的刃格担保,如果审神者真的有一天生出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在他动手之前,我会亲自手刃了他。”鹤丸国永严肃极了。

看着那张满脸写着坚定和诚挚的脸,髭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样吗……”

他脸上挂着笑容歪了歪头,“既然鸟丸都这么保证了,那好吧。”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说服对方的鹤丸国永有些怔愣,还以为怎么说也要废好大功夫。

过于顺利以至于他都有点怀疑髭切是不是故意来耍他的了,可看着膝丸一开始着急忙慌的样子却又不像作假。

“那……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饭?”鹤丸国永试探着问到。

微扬的尾音还未落下,奶油金发色的付丧神便已欢快大步向前跨去。

确认了鹤丸国永是真的全心全意信任着审神者,只是不知道究竟真的是位好人,还是洗脑或法术作用。

髭切笑容愈发甜蜜,心中思绪却百转千回。

“兄长等等我,还有我是膝丸啊!”落后一步的膝丸满脸无奈不厌其烦纠正着兄长。

“嘛~刀活千年,名字那种事不重要啦~”

为了防止这刃笑面虎心血来潮又改主意,鹤丸国永只能再次放弃大展厨艺的计划,抬脚跟了上去。

由于前渣审的习惯本丸并未设食堂,付丧神们每餐都是在大广间内吃,由练度高低依次在审神者前向两边排列下去。

现在渣审不在了,付丧神们依旧保留了在大广间用餐的习惯,只是座位随便了起来,大家都三三两两搬着小桌子和自己刀派或近来玩的比较好的刀坐在一起。

一边吃一边聊天,不时还有小短刀们跑来跑去交换食物,鹤丸国永进来时被这从未见过的欢快轻松用餐氛围看的愣神了一秒,随即扬起一个轻快的笑容。

“鹤丸殿!这边这边!”太鼓钟贞宗向他招手,旁边还有一只鹤和一张摆放着食物的桌子。

“这个本丸的光坊做饭这么快的吗?”鹤丸国永向髭切和膝丸挥了挥手示意后走向对面太鼓钟贞宗旁边的桌子盘腿坐下。

一碗米饭一碗味增汤和一小碟渍物,看来昨天说的伙食不好是真的啊。

“怎么可能,是早起的歌仙发现厨房没人所以干脆替光坊厨当番啦。”被训了一顿恹恹的鹤丸趴在桌子上小口小口吃着米饭。

“还说什么他就知道光坊被两只鹤挨着肯定会出问题,都说了根本不关鹤的事啊可恶!”

似乎是将渍物当成了审神者,鹤丸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对着它用力戳戳戳。

“这样啊哈哈……”来了本丸以后似乎就一直在坑同振的鹤丸国永干笑了两声,心虚地端起碗就往嘴里扒饭,没有注意到同振暗暗勾起的嘴角。

正和烛台切光忠交流后面几天厨当番安排时注意到鹤丸国永进来的歌仙兼定也搬起桌子挪了过来。

“因为实在有些好奇所以恕我冒昧,鹤丸殿,请问审神者的其他刀剑在何处?”歌仙兼定问出口后又觉得不妥,“抱歉,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奇怪为什么审神者的初始刀没有来,或者说,他的初始刀怎么了?”

“……”鹤丸国永头脑风暴。

“那个……”他艰难咽下一口饭道:“其实……我就是审神者的初始刀。”

还在想审神者的初始刀和其他刀剑究竟在何处的歌仙兼定没能反应过来,“啊?”

鹤丸国永满脸简单,“真的!总之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时政特意把我补偿给了审神者,因为是刚刚上任就来了这里所以并没有其他刀。”

歌仙兼定被这漏洞百出的敷衍回答震惊到瞳孔地震。

一心一意盯着鹤丸国永扒拉米饭并没有听两刃对话的鹤丸正满脸不可思议。

他一把抢过正绞尽脑汁打补丁的鹤丸国永手中的饭碗满眼怀疑扒了一口——

“噗——咳咳咳咳咳咳救命……水!!!”被亲手放入了致死量的盐和芥末以及独家恶作剧配方调料的米饭爆发出比预计还要强大几十倍的伤害,鹤丸差点直接撅过去。

“呛到了吗?喂喂吃慢点啦,不够的话我的份全给你,不用着急的。”

正在想理由的鹤丸国永一看乱七八糟的台阶来了直接躲开歌仙兼定探究的目光化身为暖心小助手目的明显地端水拍背递手帕一气呵成,贴心的让鹤丸一阵惊悚。

不……本丸虽然是艰难了点,但倒也还没有到让刃吃不饱饭的地步……烛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看着误会大了的鹤丸国永无奈极了,对鹤丸投去杀意满满的目光。

鹤丸接过水僵硬的在同振轻轻拍背中摸索起水杯边缘,诡异的味道在嘴中久久不能散去,板上钉钉的事实摆在眼前——这个家伙没有味觉!

熟练的动作恐怕他已经照顾其他刃习惯了,为什么会习惯照顾其他刃?被他照顾的刃又在哪儿?

现在说出来恐怕不妥,还是得等晚上和大伙一起讨论。

逃避的目的和满是破绽的谎言太明显,歌仙兼定和暗暗注意着这边的几振老刃齐齐皱了皱眉。

紫发付丧神无奈扶额摇了摇头,鹤丸殿还真是不会撒谎啊……

注意着这边的三日月宗近不动声色夹了一筷子腌萝卜,仿佛根本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初任审神者接手本丸只能从加州清光、歌仙兼定、陆奥守吉行、山姥切国广和蜂须贺虎彻五振打刀中选择,并不存在鹤丸国永这振太刀。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的话,恐怕大部分审神者为了能在初期拥有强大战力都会选择这振太刀。

但审神者上任都是在时政签了合同就直接传送到需要契约的本丸。

“砰!”

鹤丸国永一拍桌子激动开口:“没错,就是这样!太可恶了溯行军!太没用了时政工作人员!”

“咳!”髭切被呛到了。

大广间内热闹的用餐氛围有一瞬间的死寂。

关心兄长的膝丸一时不知道要喊兄长还是怼鹤丸国永,于是沉默着递给兄长一条手帕。

髭切接过手帕目光幽深看了一眼歌仙兼定肯定了紫发付丧神昨天的猜想无声开口:“没有否认。”

鹤丸国永没有否认“浑身是伤”。

但,宁愿撒谎也不肯说出其他刃的情况,如此坚定地为审神者掩饰,果然还是洗脑或者被施法术的可能性更大。

“砰!!”

一声更大的拍桌子声响起,从昨天起就一直沉默着注视闹剧的银蓝发色付丧神“唰”地站了起来对着鹤丸国永怒目而视。

……失策,没想到暗堕本丸竟然还有公务员在。

山姥切长义没有开口,愤怒的眼神怒斥着鹤丸国永鬼话连篇,仿佛他只要再胡说八道一个字就要让他驾鹤西去。

“可时政确实很没用嘛……”极轻微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的大广间内被付丧神们听的一清二楚,不知道是哪只鹤说的。

前·时之政府公务员·山姥切长义脸都要绿了。

连续被吓到的山姥切国广默不作声拉了拉自己的帽子往近在咫尺的角落又挪了挪祈求愤怒的本科不要迁怒自己,不,最好所有刃都不要注意到自己。

不想上班不想上班不想上班天杀的别人国庆放假我的国庆疯狂做咖啡疯狂做咖啡疯狂做咖啡困困困困困(碎碎念)

在诡异而沉默的氛围彻底淹没大广间之前,白鹤伸手朝着黑鹤一指道:“脱他。”

黑鹤不可置信指了指自己,头顶跳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白色的太刀付丧神干脆心一横,说什么也要把打算烤狐之助吃的同振拖下水。

虽然他看得出来同振只是在恶作剧。

“明明同振乌漆嘛黑比我看起来脏多了!而且啊,那家伙还是远征刚回来,不知道在外面疯了多久。”

黑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眼看着歌仙兼定的目光向自己挪了过来,连忙解释,“喂喂!鹤是因为暗堕才变黑的,才不是脏的发黑啊!这种事情明明一看就能明白吧!远征又不是出阵,怎么会搞脏嘛!”...

黑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眼看着歌仙兼定的目光向自己挪了过来,连忙解释,“喂喂!鹤是因为暗堕才变黑的,才不是脏的发黑啊!这种事情明明一看就能明白吧!远征又不是出阵,怎么会搞脏嘛!”

看着歌仙兼定犹豫的目光,白鹤双眼一眯使出杀招——

“欸~是这样嘛,虽然同样作为鹤丸国永的我是完——全不信啦,但歌仙和他一个本丸生活肯定比我更清楚他会做出来什么事不是吗。”

白鹤不顾对方“没打算和你们打好关系”的抗拒斜靠在大俱利伽罗身上,像是不经意般开口,“好羡慕欸~全黑色的战斗服肯定不管穿多久做了什么沾了什么东西,哪怕溅满了血或者在地上打一天滚都看不出来吧~”

此话一出,歌仙兼定瞬间不淡定了,一身黑衣服穿好几天去恶作剧挖坑打滚手合远征出阵什么的……感觉鹤丸国永完全做得出来啊!!!

这样一对比显然是不知道有多脏的黑鹤更令刃崩溃。

眼神瞬间充满杀意,上前猛跨几步一把薅住像刚刚的狐之助一样不断扑腾的黑鹤领子将刃向门外扯去。

“小歌仙你居然真的相信他!宁愿相信他一个刚进门没多久的外刃也不相信我吗喂!鹤要生气了!我像是那么不讲卫生的鹤吗!!!”

这几天因为要来新审神者觉得说不定是个人品不太烂的让他能有机会能去万屋逛,所以为了攒资源换小判格外勤奋出阵出征不间断完全忘记换衣服的鹤几乎汗流浃背。

不敢想象歌仙看到衣服浸到水里后越洗越抓狂的场景,他大概真的会被当成不讲卫生的脏鹤,然后像山姥切国广保护白被单一样天天心惊胆战提防紫发付丧神的偷袭。

而在那之前还会被洗完衣服的歌仙一顿胖揍和连续好几天的手合!

“鹤真的要伤心了!!!”

双鹤第一次交锋——黑鹤完败。

“哈哈哈哈……看样子老爷爷来的不是时候呢。”

一声熟悉至极的声音响起,本来还在幸灾乐祸的鹤丸国永微微一愣。

门外自称老爷爷的黑发付丧神拿着一把借来的暗堕气息极重的髭切本体当拐杖几步一歇几步一歇缓慢地走了进来。

黑色繁复的华丽狩衣隐隐飘来一丝血腥气味,刚刚用来坑黑鹤的话在这刃身上应验,黑色的衣服缓缓吸收着腹部的鲜血却不显分毫,只隐约能看出布料透露着一股湿润之意。

那张昳丽到令刃恍惚的美丽面庞苍白无比。

以天下最美之刃著称的付丧神眼中一轮不详红月因为重伤也显得有些暗淡,看板郎此时看起来凄惨极了,眼熟的重伤模样看的鹤丸国永心神一颤。

毫无血色的唇溢出一缕鲜血又被优雅抹去。

“那么,大家可否为老爷爷讲解一下发生了什么呢?”

黑鹤一看逃脱的机会来了,赶紧挣开反抓住歌仙兼定和看热闹的加州清光一通讲解。

鹤丸国永在一旁兴致勃勃听着,仿佛自己不是此次事件的主人公。

事关本丸的以后,歌仙兼定和加州清光只能咬牙不去看两只鹤丸,从见到白鹤后发生的一切都讲的详细极了。

“原来如此。”三日月宗近点点头,又“哈哈”笑了几声。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面上却不露分毫,看向自他来了以后就没有再说话的白色付丧神,并没有错过那双鎏金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恍惚与怀念。

鹤丸敏锐的注意到这个“各位”并没有包括三日月宗近。

最美之刃看向他,“老爷爷只是相信鹤罢了,哈哈哈哈哈。”

歌仙兼定眉头紧蹙,“可鹤丸殿身上无法修复的伤势绝不作假,如果不是人渣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唔,这件事老爷爷也很好奇呢。”三日月含笑注视着雪白的太刀。

鹤丸国永感到后背一凉,可恶,早知道就说自己是二手刀了!

如今只能硬着头皮道:“哈哈哈哈哈,关于这件事嘛……有点复杂啦,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还是以后再说吧……等等,那三日月又是为什么还是重伤状态?!本丸应该还有些资源和灵力吧。”

他有些疑惑望向歌仙兼定,“毕竟歌仙在知道我受伤的时候要带我去手入室来着。”

歌仙兼定苦笑一声并未应答,反倒是三日月开口了,“唔,看样子老爷爷是白白痛了半天啊。”

鹤丸国永有些没听明白。

本来就不是很同意计划的直爽派和泉守兼定“啧”了一声,虽然知道三日月宗近并不会不好意思,但他还是选择替太刀开口。

“那家伙是故意一直保持重伤不治的。”

“哈?”

“本来计划这次的审神者依旧是人渣的话就直接赶出去,如果无法确认就交给三日月处理,敢来暗堕本丸的人类大部分警惕心很强,初期都会选择回避三日月和髭切莺丸他们几刃老狐狸。”

“但无论警惕性有多重,都绝对没人会放弃一个拉拢[刚刚出阵回来重伤濒临到碎刀]的天下五剑和[心急慌乱到不知所措]的三条家的机会。”

说到这里,脸上不禁带了显而易见的厌恶,“不管是拉拢的机会,还是占有或者威胁的机会。”

三日月宗近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不是月亮而是老狐狸吗,倒也不错?哈哈哈哈哈哈……”

但也有新审神者灵力强大到根本无法反抗的可能吧,而且很多有些渣审可是非常喜欢看刀剑的重伤状态,会让刀剑一直处于重伤不许修复。

鹤丸国永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还以为你是想色诱审神者呢。”

鹤丸国永看了看笑而不语的三日月宗近和明明不是自己却满脸羞耻的和泉守兼定,沉默了。

鹤丸国永喉头一哽。

还真有色诱的打算来着啊?!不愧是暗堕本丸,能屈能伸……行吧,倒也不是没见过色诱这招。

平安时期的老爷爷带着些许苦恼的声音响起,“毕竟还是要为本丸的以后着想的,既然这位鹤以后也要同我们一起生活了……”

“啊,知道知道,关于审神者……”鹤丸国永叽里呱啦一通乱编,也不管众刃信不信。

感觉今天太过心累了,反正补丁以后可以慢慢打,要他现场编的滴水不漏实在太难为刃了。

来之前只顾着玩完全没有想过编理由的付丧神在狐之助幽怨控诉的眼神下毫不心虚。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啦,今后我会一直担任近侍一职,审神者的各种行动指令也会直接交由我传达给大家。同样的,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告诉我就好了,我会传达给他。”

“这个不一定啦,毕竟那家伙慢吞吞的,说不定得到后半夜去了,你们就别等他了,他不会在意的。”

开什么玩笑,你们等一晚都等不到那个人来的啊!

“这怎么可以,毕竟也是本丸以后的主人,必须要礼数周全,迎接也是理所当然的。”

喂喂喂,他快要无法直视礼数周全和迎接这两个词了!和加州一样的迎接吗?审神者承受不起啊喂!

“不不不,那家伙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倒不如说,他……他是个社恐,对,社恐!所以才会晚上来,就是为了不用见到别人!”鹤丸国永灵光一闪才脑海中扒拉出来了听说现世常用的“社恐”一词。

“见到外人会浑身发抖冷汗直流惊恐到原地昏厥的哦!”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吗,那我们也只好尽量不去打扰审神者大人了。”

莺丸与三日月宗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轻笑一声,吓得鹤丸国永险些炸毛。

你们眼神交流了些什么信息啊混蛋!

互换信息后终于不用再绞尽脑汁骗刃的鹤丸国永松了口气,一转头却迎面对上了面无表情手上拖着一直恹恹黑鹤的歌仙兼定。

“……还真是坚持啊,歌仙。”

鹤丸国永为这份坚持肃然起敬,他郑重脱下外套贴心罩到了疯狂摇头的黑鹤头上让紫发付丧神不必再占一只手去拿,随后向门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白色太刀目送两刃离去。

大广间内的众刃也三三两两开始向外走,正当鹤丸国永也打算起身离开时,衣袖被轻轻拉住了。

低头一看,几振栗田口家的小短刀正眼巴巴盯着他,白山吉光和鬼丸国纲刚刚已经出去了,拉住他袖子的是靠谱的小短刀药研藤四郎。

“怎么了,大家还有什么事吗?”

药研藤四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摇头,不,算了,仅凭这些信息还不足以相信审神者。

五虎退抱着小老虎轻声抽泣了一下,却也没开口请求。

从一开始就没有看到一期一振的鹤丸国永若有所思,轻笑着拍了拍药研藤四郎的头,“好好睡一觉吧,马上就能见到了。”

药研藤四郎猛地抬头,镜框下的紫色眸子不敢置信地瞪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鹤以风一样的速度逃脱了。

小短刀们静默了几秒,随后叽叽喳喳起来。

“鹤先生说马上就能见到了!”

“鹤先生的意思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一期尼了?”

“鹤先生会去拜托审神者吗?”

“一期尼……好想一期尼快点醒来……”

“鹤丸殿知道我们想问什么啊。”

“一期尼要快点醒过来啊。”

“但是万一审神者是坏人,一期尼就算醒了会不会再一次为了我们主动去受伤害……”

“鹤丸殿很相信审神者,我相信鹤丸殿……”

“鹤先生说好好睡一觉,那是不是明天就可以见到一期尼了!”

“有可能欸!”

小短刀们兴奋极了,一路蹦跶着回到栗田口部屋告诉白山吉光和鬼丸国纲这个好消息。

…………

鹤丸国永选择了伊达组旁边的房间,毕竟他兼任着审神者,很多行动需要背着刃进行,而且身上密密麻麻的旧伤也很容易吓到刃。

收拾好房间和狐之助一起等到夜深人静,确定了附近没有醒着的刃才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白天虽然没有逛全本丸,但凭鹤的记忆力结合走过的路线很轻易就在脑海里有了大致的本丸地形。

可惜一到夜晚就成了瞎鹤,不同于太刀晚上视力不佳,他是完完全全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能一路跌跌撞撞一边不停摔跤一边靠着狐之助不停的提醒才成功到达天守阁,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狐之助指引着他走上二楼一处房间,在桌子上摸到了刀账。

“鹤丸殿下,请向刀账注入灵力吧,与所有刀剑结契后再释放灵力修缮本丸。”狐之助一脸严肃,对鹤丸的“本丸焕然一新”计划提出灵力代替手动的办法。

鹤丸国永并不知道与本丸所有刀剑结契大概要注入怎样的量,便干脆在狐之助惊恐的眼神中将灵力一股脑放了出来。

瞬间,庞大纯粹的奇特灵力如海浪般冲刷着整个本丸,还没来得及让鹤丸亲手打扫便焕然一新。

按理来说暗堕不可逆,然而所有刀剑的暗堕气息在那一刻不可思议的被灵力冲洗干净。

因为暗堕过于严重无法控制到回归本体的髭切与一期一振同样在这庞大而奇特的灵力中结契,纯净的灵力驱散了黑色的不详之气。

“嘭”

两声刀剑因灵力过于充足而不受控制显形的声音分别响起在源氏部屋和栗田口部屋。

此时还是深夜。

被惊醒坐起的小短刀们一脸懵,习惯将本体放在枕下的靠谱短刀药研藤四郎几乎是在瞬间下意识持起本体挥向响声处。

显形刚睁眼就被袭击,猝不及防猛退一步的一期一振被身后熬夜看人妻杂志没来得及坐起来的包丁藤四郎绊倒摔坐在地。

熬夜看杂志到精神恍惚以为鬼丸国纲又来没收杂志的包丁藤四郎一怔,将人妻杂志随手一扔扔到了跌坐在地的一期一振身上,刚好翻到了有些不堪入目的一页。

水蓝色头发的付丧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低头看向被扔在自己身上的杂志。

以为一期一振最早也得明天才能见到的同样对这情况还没反应过来的小短刀们目光从药研藤四郎的本体移动到心心念念的一期一振的脸,再到包丁藤四郎,最后是人妻杂志,齐齐石化在原地。

药研藤四郎还在对着一期一振持刀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想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却失败了。

而另一边的源氏部屋同样有些令刃不忍直视。

害怕兄长再被夺走出事的膝丸总喜欢抱着髭切的本体睡,这在每个夜晚都能给予他难言的安心感——兄长还在,已经不会再分开了。

奶油金发色的付丧神以青年人体显形时,已经睡着的膝丸正抱着太刀要翻身。

于是可怜的弟弟怀里一空,下一秒被突然在身上虚空显形掉下来的自家兄长砸的眼珠子都差点跳出来。

“咳噗!!!”

他瞪大了眼睛也许是被惊吓到了,也许是想看清许久不见的兄长的模样,又或许只是单纯被砸了个够呛。

忽然显形零距离与弟弟接触还在茫然的髭切甚至没维持住脸上惯带的笑容。

“唉哆……弟弟丸?”

没有回应,甚至没有纠正称呼,膝丸只是依旧直愣愣瞪着双眼。

罕见有些手足无措的哥哥切与弟弟丸大眼瞪小眼。

“弟弟丸?!”

完了,可怜的弟弟丸不会被砸死了吧?!

三条部屋唯一醒着的今剑还在想狐之助的事情,视线虚虚搭在背对着他的三日月宗近身上。

似乎在睡梦中察觉到了兄长的视线,他翻了个身。

于是小天狗眼睁睁看着黑发三日月一翻身变成了蓝发三日月。

什么玩意儿??

并不知道自己造成了多大轰动的鹤丸国永心满意足又跌跌撞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本来想直接在天守阁或者像昨天一样干脆在外面席地而睡的,毕竟再摔一路跤可不太好玩,但狐之助强烈抗议搬出了“被别刃发现会加深审神者是人渣的印象”的说法令他只好遗憾作罢。

钻进被窝面对着伊达组房间的墙壁,他弯了弯眼睛无声道了句晚安。

社恐选择在凌晨所有人类熟睡时偷偷摸摸下楼玩秋千,荡了半个小时困得迷迷糊糊开心狂码大半章,睡醒后含泪改八百个错别字

“还真是……被惊吓到了……”歌仙兼定僵硬道。

鹤丸国永罕见的感觉有点丢刃……

默默擦了擦嘴角的血,又硬着头皮扬起一个笑容,“确实有点不风雅啊……哈哈哈哈哈哈”

“是其他本丸的鹤丸殿吗,怎么会来这里?不,等等……”歌仙兼定满脸痛苦,忍不住扶了扶额,“先不提风雅不风雅,您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是新审神者带来的刀啦,这不是以后就要生活在一个本丸了所以想着见见新同僚们顺便给大家来点小小的惊吓嘛……”

反正之后还得洗,鹤丸国永干脆把接到手上的血也一同蹭到了衣服上,双手合十对着歌仙兼定满脸诚恳道歉,“抱歉抱歉,没想......

反正之后还得洗,鹤丸国永干脆把接到手上的血也一同蹭到了衣服上,双手合十对着歌仙兼定满脸诚恳道歉,“抱歉抱歉,没想到会让歌仙你受那么大刺激,我的错我的错。”

从其他本丸过来的歌仙兼定只是稍微有些暗堕气息,外表没有变化,从看清来刃后激烈的情绪便慢慢缓和下来。

紫发付丧神优雅将本体收回刀鞘,目光不由自主在对面刃沾血的衣袖上撇了一眼,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传来,好不容易能过上干净生活没多久的歌仙兼定强忍住直接将其扒下来清洗的冲动,“该说不愧是鹤丸殿吗?”

“那么作为赔礼,下午我来帮你打扫吧!家务活什么的我还是很擅长的哦~”鹤丸国永弯腰低头,合十的双手高高举起险些戳到歌仙兼定的下巴。

“绝对会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到让你吃惊的!不过还要麻烦歌仙先带我认识一下本丸和其他刃啦,不然在本丸迷路什么的也太糟糕了不是吗?”

因为以前本丸的经历毫不夸张的说已经被迫万事全能的“懂事”鹤诚意满满。

“……”下巴差点被指尖零距离接触来个上勾拳的紫发付丧神上半身努力往后仰了仰躲开那双手。

鹤丸国永做家务吗……听起来就不靠谱!就算被保证了也完全不放心啊!倒不如说被这样保证才更让刃觉得其不怀好意啊!

“没关系的,鹤丸殿的心意我领了,但让刚来本丸的新刃打扫实在是有些不风雅。”被本丸黑鹤坑的悲惨经历足以写出一本厚厚的《那些年被鹤坑的心酸史》的歌仙兼定根本不需要怎么思考就拒绝了。

绝不能让鹤丸国永捣乱毁掉他“本丸脱胎换骨大扫除计划”的想法占据了大脑,完全忽略了以前本丸每把新刃从一显形就被疯狂压榨的委婉推拒对面的付丧神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柔和微笑,“您的歉意我已经收到了,这间房间也已经没什么可收拾的了,我先带您去认路吧。”

最终被拒绝的鹤丸看出了歌仙的不信任只好放弃继续劝说,弯腰捡起刚刚为了阻止血溅到地上只能放手任其掉落的太刀本体,暗暗决定明天早上给他和大家一个“本丸焕然一新”大惊吓。

现在才注意到被委以重任理应陪同鹤丸和审神者的加州清光并不在,估计是在“迎接”时还发生了什么预料之外的冲突所以不愿意继续了,看来鹤丸那口血的伤大概就是在刚刚被加州殿所伤了。

“那么,我先带您去手入室吧。”歌仙兼定笑容有些苦涩,带着鹤丸走向手入室的方向“还请不要责怪加州殿,本丸情况有些复杂,那孩子也是迫不得已才会这样做。”

发现歌仙误会的鹤丸国永连忙摆手说:“不不不别误会,不是加州!是以前留下的旧疾。”

“我这个是修不好的啦,所以不用浪费资源的,手入室对我来说没用的。”

顿了顿,大概是怕歌仙不当真坚持白白浪费资源,他开玩笑般又重复了一遍,“修我真的完全就是浪费资源啦,既然已经知道了不是加州殿伤的那根本没有觉得过意不去的必要不是吗。”

语气不带一丝阴霾,开朗的声音似乎并没有觉得所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本来在带路的紫发付丧神在后面那刃疑惑的眼神中缓缓停下前进的脚步。

视线在雪白太刀没有擦干净血迹的嘴角和衣袖间移动,虽然刚刚因为后仰视线上移并没有看清鹤丸举起双手衣袖下落的手腕处是什么情况,但就算是模糊的匆匆一撇他也敢确定一定是什么留下的伤疤。

他又看向鹤丸脖间,既然有缠着绷带那里一定也有伤。

如果是真的,内伤无法修复外面估计也没办法修复吧,对无法修复的刀剑来说敷药缠上绷带也是不管用的,是为了不吓到别人才会选择遮挡起来吧。

还真是温柔啊,怒火不自觉在心中腾升起不断燃烧。

那么,这身衣服下,是不是也藏着各种无法看到的伤痕呢?肯定有的吧。

思及此处,歌仙兼定周身气势瞬间一变,面色难看道:“看来这次的审神者又是一个人渣啊,得去和大家商讨一下对策。”

鹤丸国永石化当场。

等等,发生了什么?虽然决定不暴露自己是审神者肯定会有很多麻烦的情况但为什么忽然就擅自单方面肯定他是刃渣了啊!

不要自顾自思考奇怪的事情啊!明明根本还没有和审神者交谈有什么想不通的给我问啊!开口啊!!!

鹤丸国永满脸惊恐,“那个,等等!为什么忽然就认为审神者是人渣了啊!”

“鹤丸殿是只经历过一任审神者的刃吧。”

“啊,是这样没错。”

“那就是人渣吧。”

“那个……可是歌仙还没有见过审神者哦?就这样下结论是不是太早了?”

“请不要维护那种家伙。”

“啊?”

歌仙兼定对从一开始就看起来有些喜欢,还在维护审神者的鹤丸国永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以伤害刀剑为乐的所有人类都是渣滓,请不要维护那种家伙。鹤丸殿,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家伙和你说过什么又发生过什么,但请谨记这一点——”

他转过身来和鹤丸国永面对面,表情严肃。

“无论是谁,无论是以什么理由,都不该伤害他人。虽然就算是我也因为您的恶作剧经常感到头疼,但对您做出这样过分的事实在是恶劣。”

鹤丸国永有些无奈,但不知为何内心感到一阵轻飘飘的柔软,有些温暖,他张了张嘴可能是想要解释也可能是想要道谢或者随意说些什么糊弄过去。

刚发出一个音节便猛地卡住,发出一声搞笑的“嘎?”

鹤丸国永表情慢慢有些僵硬起来,令对面的紫发付丧神忍不住投去了疑惑的视线。

“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鹤丸国永干巴巴笑了一下。

他那说好要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的小伙伴狐之助!

抱歉了狐之助!完全把你忘记了啊!!!

你自己可以的对吧!我相信你不会出事的!刚刚加州好像有说本丸伙食不太好,应该不会……

不受控制地想起进门那凌厉的刀光和歌仙兼定毫不犹豫向后挥出的一击。

……不会吧。

目光飘到了穿着内番服的歌仙兼定依旧不离身配在腰间的本体,加州清光让他不要太期待伙食的话不断徘徊在耳边。

眼前仿佛看到了袅袅白烟,可怜巴巴喊着“呜呜呜鹤丸殿下你在哪里”的狐之助被绑在棍子架到火上烤,旁边围着的一圈刃盯着它不断说着“好久没吃肉了”“再加点孜然”“我要这条腿”之类的话。

不会的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狐之助啊——”

鹤丸国永惊恐极了,他转身撒腿就跑,向着门口一路狂奔,不明所以的歌仙兼定茫然抬腿跟在他后面。

“等等鹤丸殿,您要去哪里?”

“坚持住啊狐之助!千万不要变成烤狐狸!!!”

在雨后的地面躺了很久的鹤丸白色外套后面沾着拍不下去的泥土和几根顽固的杂草显得极脏,因为刚刚一直在正面交流或者肩并肩行走所以并没有被那两刃看到。

此时终于目睹毫无形象一路狂奔的白发付丧神背面,已经是对着鹤丸染血的宽袖强忍扒衣冲动的歌仙兼定几乎面目扭曲,终于崩溃的发出惨烈大叫响彻云霄——

“实在是!太不风雅了——!!!”

而另一边因为开门杀惊吓到不知道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带加州离去的鹤丸忘记了自己存在的狐之助捣腾着四条小短腿想要跟上,却在一处拐角把刃跟丢了。

狐之助咬着两排尖尖的小牙有些无奈,“……鹤丸殿下,您又把狐之助忘了!”

垂头丧气的狐之助在附近转了一圈还没来得及爬上屋顶实施“站得高看得远”计划就感到被什么捏住了后颈腾空而起。

“唔哇!听到了陌生声音叫我的名字稍微有点好奇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是狐之助啊。”

本来还在挣扎的狐之助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身体一僵,被揪着后颈皮高高拎到那刃面前与一双似乎流淌着粘稠恶意的暗红色眸子对视。

“鹤……鹤丸……殿下……”可怜的狐之助颤抖着害怕极了。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被我这样突如其来的到来吓到了吗?”黑鹤调皮眨了眨眼。

与之前一直在那一个本丸的鹤丸不同,狐之助换过很多本丸,经受过不止审神者还有暗堕刀剑的误会和伤害。

它害怕的不只是人类,还有刀剑。所以才在恐惧中面对加州清光和鹤丸国永的交流离去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跟上去。

此时猝不及防对上一振暗堕的鹤丸国永,狐之助直接惊吓到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狐之助发现自己被黑鹤拎到了众刃聚集的大广间,浓郁的暗堕气息充斥每个角落,数道带着恶意,好奇,厌恶的目光好像针扎一样令皮肤产生一阵幻痛。

充满搞事意味的黑鹤兴致勃勃把本丸能正常行动的不管有事的没事的刃都叫了过来,甚至忘了换下出阵服。

众刃在狐之助昏迷的时候已经听加州清光说了“迎接”发生的事,对这只用来探路的小狐狸充满了好奇。

狐之助一醒来就看到一堆暗堕刀剑将自己围在中间,几乎惊恐到原地爆炸。

“按理来说狐之助不应该在审神者身边吗,怎么会在这里?”乱藤四郎脸上满是甜甜的笑,目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厌恶。

上一只狐之助是审神者的帮凶,那么这一只呢?

“审……审神者大人由于一些原因,晚上才会来……”狐之助战战兢兢回道。

今剑凑了过来仔细打量着这只从醒来就一直在害怕的小狐狸,虽说正常狐之助也会忌惮暗堕付丧神,但害怕到了这种地步一定是被伤害过吧。

“该不会是被扔掉了吧,被审神者嫌弃了?”

为什么会被伤害呢?是做了什么讨厌的事吗?

这只狐之助,是不是也伤害过大家?

小天狗紧攥着拳头低下头,眼中的情绪有些晦暗不明。

睫毛发丝与出阵服都是黑漆漆的鹤忽然蹦了出来抽出同样缠绕着不详气息的漆黑本体,语气明晃晃的不怀好意,“既然是审神者不要的,那我们来烤狐狸吃吧!”

暗红色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想搞事的心情达到了巅峰——把狐之助吓哭吧!

本来就是强撑着的狐之助此时听到“烤狐狸”一词,紧绷的心弦骤然崩开,“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鹤丸殿下救命啊!狐之助要被吃掉了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伽罗坊伽罗坊,你去架柴火嘛。”

被鹤丸硬拉过来本来就满脸不耐烦的大俱利伽罗听到狐之助尖锐的叫声更是烦躁了,瞬间站起身向外走去。

一声哀嚎响起与狐之助的求救相呼应了起来。

“狐之助我来救你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刃变成烤狐狸啊!”

纸门“唰”得被拉开。

刚走到门口的大俱利伽罗被近在咫尺的声音震得耳朵一聋,恍恍惚惚看着那种熟悉的脸不自觉产生一个想法——完了,又一个鹤丸国永。

刃生无望……黑皮肤的付丧神嘴角以一个极小的幅度抽了抽,默默侧开身让那只白鹤看清了大广间的完整情况。

“鹤丸殿下!鹤丸殿下要烤狐之助吃!鹤丸殿下快救救咱啊鹤丸殿下好恐怖呜呜呜呜呜呜呜”看到曙光的狐之助眼泪不要命的往下淌,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语言有多混乱。

但鹤丸国永听懂了,他看向黑色的同振——同振也看向了他。

两两相望,一股莫名的氛围逐渐蔓延开。

身后,慢一步到来的歌仙兼定喘着气怒道:“我说了脱下来!鹤丸国永!快把衣服给我脱了!!!”

两只鹤齐齐虎躯一震。

白鹤眨了眨眼,侧过身自来熟的和大俱利伽罗肩并肩站在一边露出后面的场景。

大俱利伽罗:“……”

众刃也被歌仙兼定的虎狼之语惊到,齐刷刷朝他看了过去。

看清鹤丸国永身后情况的歌仙兼定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从加州清光听完“迎接”情况就对鹤丸国永产生了好奇心的大和守安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哇哦~”

本来打算先专心写太宰那篇文的,鹤丸这篇是不定时更新,但是太宰的文卡住了,因为自己语言系统很混乱完全不会解释什么的,于是乎安吾也和我一起哽住了,完全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反正还没到周五干脆就先写鹤丸吧,顺便整理一下其他脑洞。实在不行太宰那篇就周四极限摸鱼写(理直气壮)

睁开眼睛便看到晴朗的天空点缀着几朵疏疏散散的白云,强烈的阳光刺激着久不见天日的眼球不由自主留下一连串生理性盐水。

身体僵硬的仿佛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在此刻才缓慢地开始复活。

能洗净世间一切往日污秽的大雨过后终于迎来了阳光一点点地散发着暖意,轻抚着大地裸露出的一切,缓慢又坚定地带走空气中,土壤里,还有那久久不散缠绕着心脏的令人不适的湿意。

曝露在阳光下的身体暖融融的,而紧紧和大地贴在一起的后背还能感到湿润的冷意。

青草的芳香带着雨后的土腥气一起钻进鼻子里,解救了因为一直以来被迫只习惯血腥味而麻木的嗅觉。

有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以及残留在树叶上的雨水甩...

有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以及残留在树叶上的雨水甩到地面发出的“啪嗒”声,不远处鸟雀鸣叫拍打翅膀的声音。

一切都是真实的,美好的。是以前绝对可望不可及的。

鹤丸国永却感到一阵晕晕乎乎,“就像是梦一样”的想法不由自主占据了整个大脑。

究竟是之前做了个久远的噩梦,还是现在做着美梦不愿醒来?

身体缓缓复苏带来的还有缓慢敏感起来的五感,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那如影随形的痛苦。

镣铐早已被取下,脚腕手腕和脖间却残留着被沉重的镣铐摩擦拉紧箍扯的疤痕。被衣服遮盖所看不到的地方遍布着各种伤痕,喉咙似火燎一样沙哑痛苦,眼睛过于不适也重新闭上。

不远处的狐之助忐忑不安看着这一幕,他不敢确定这位无比坚强却又看起来显得极其脆弱的雪白付丧神会不会有什么忽然失忆的后遗症或者因为接连的刺激而导致碎刀。

不过显然,狐之助低估了雪白付丧神心灵的强大。

沙哑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许久不和人交流的欣喜笨拙一同传入狐之助的耳朵里。

“呦狐之助,这种看可怜巴巴的易碎品的眼神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啊。”顿了顿,压下喉咙想要咳嗽的痒意强撑着坐了起来,“喂喂,鹤丸国永可是相当厉害的刃哦!”

狐之助小步跑了过来,尾巴激动地摇晃着。

“鹤丸殿下的确是相当——超级——极其厉害坚强漂亮的刃!”

“哈哈哈,还真是充满诚意的赞赏呢。”鹤丸国永弯了弯眼眸,雪白的发丝在阳光照耀下仿佛在发光,随着一阵微风吹乱了额前的碎发。

他伸出手弹了弹身上白色的毛绒球球,摸了摸身边白色的小花。又四处张望着,目光从近到远,仿佛刚出生的天真懵懂对世间一切感到无措又充满喜爱好奇的婴儿。

熠熠生辉的鎏金色眸子如宝石般璀璨无比,替主人诉说着要前往未知未来的勇气和期待。

“那么,我们继续走吧狐之助,去给我们未来的同僚们一个大大的惊吓吧!”鹤丸国永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残留的泥土走了两步。

那满身的伤痕被严严实实遮在了白色的衣服下,脖颈的痕迹也因缠绕着绷带不漏丝毫。

“虽说鹤丸殿下能这么有干劲是很不错啦,但还请不要太过惊吓啦,毕竟不管怎么说也是暗堕本丸。还请务必万事小心。”

这么说着,脸上也带了些担忧,可映着面前付丧神的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一刃一狐继续着前行,鹤丸国永一路走一路看,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探索的趣味。

然而不多时,鹤丸国永的思绪便忍不住飘到了别处。

他和狐之助的相遇完全是个巧合,在他彻底失去一切牵挂时,在狐之助即将堕入绝望的深渊时。

他没有问狐之助以前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钻到时政那严密系统的漏洞给他找到一个暗堕本丸,正如狐之助也不会主动去提鹤丸国永黑暗的往日以及他为什么拥有如此强大的完全不属于正常刀剑付丧神的灵力。

一场充满戏剧性的巧合相遇使他们一起拥有了可以走向未来的希望与期待。

真是一场漂亮的惊吓啊。

鹤丸国永这样想着,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心情极好。

一直到狐之助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还请鹤丸殿下一切小心!”

鹤丸国永随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听到了,随即推开门大步向前跨去。

没走几步有刀光袭来,鹤丸国永像是没感知般继续前进。

“喂!你这家伙都不知道躲一下的吗!”加州清光凌厉的本体打刀在砍到那刃脖颈的前几厘米处堪堪停下收回,语气带了丝生气。

黑发红眸付丧神停顿的恰到好处又收手的及时,看样子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砍下去,只是如果当时鹤丸慌忙躲开或格挡的话对面就会顺势与其交手从而无法分出心来去注意这一点。

得到即将有新上任的审神者到来,这座暗堕本丸的付丧神们难得聚集在一起商讨了半夜最终决定由在审神者们之间人气颇高的初始刀加州清光给新来的审神者一个下马威,最好对面是个胆小的家伙能轻松震慑住对方。

之所以不是传说中的暗堕巨头兼时政看板郎三日月宗近是因为这振可怜的千年老刃现在濒临碎刀实在无法担此重任,看板郎此时已经虚弱到无法出门,就算是强撑着与普通人交手落败的也不一定是哪方的程度了。

于是加州清光一早便等在了大门口,刚传来动静便挥刀而去。

没想到来人并不是审神者,意料之外的,是一个眼熟又陌生的付丧神。

他们本丸也有鹤丸国永,不过早早便成了黑鹤。许久不与外界接触过也没再去过演练场的加州清光此时看到这振如雪般的白色付丧神只感到一阵恍惚,仿佛再一次看到了刚显形时活泼开朗还未被染黑的那刃。

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带了丝恼怒,为这刃毫不躲闪将自己曝露在危险下的动作。

鹤丸国永却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哈哈笑着上前一把搂住加州清光,“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相信加州你不会真的下手嘛。”

虽说本意是吓人的确没有打算真的下手,但加州清光还是感到一阵火大。

他一把拂开搭在肩膀上的手,瞪了那刃一眼,“那可说不准,说不定来的是一个暗堕更深的刃或者恰巧我心情不好,那你就等着当场碎刀吧。”

他们得到的消息只有会来一个新来的审神者,并没有得到审神者会带着一振鹤丸国永的消息。

加州清光心中嗤笑一声,不过也是,来暗堕本丸就任当然得留几手,会隐瞒一些信息也是理所当然的。

“胆子那么小吗,还得要你在前面探完路才敢过来?”

鹤丸国永哈哈笑着推着加州清光往院里走。

“先不要在意那些啦,快带我看看本丸,我可是相当好奇呢!”

加州清光忍着怒气,“暗堕本丸有什么好看的!那个躲在你背后的审神者呢,该不会还没来就吓破胆子了吧,还是说其实根本没打算来这里。”

虽然心中满是不爽,这振初始刀却依旧顺着鹤丸的力气往里走,将他带到了一处部屋门前。

加州清光哪怕暗堕之后面对身为同类的付丧神也并不会感到多么反感,只是他讨厌人类,连带着对人类审神者单独带过来的鹤丸国永也实在提不起好脸色。

“这是伊达组的部屋,左边是一间空房间。要单独住的话就去那间,想和伊达组一起住的话等见到了他们再和他们商量。这个本丸的鹤丸,大俱利伽罗和太鼓钟贞宗在远征,午饭前会回来。”

“啊,烛台切殿现在正在准备午饭,不过我们这里毕竟是暗堕本丸,你最好不要太期待饭食。”

鹤丸国永双眼放光,“唔哦~说起来我的厨艺还是不错的哦!厨房在哪里,我去给光坊打下手!”

“……不可以!”加州清光吓了一跳,连刻意做出的凶恶模样都维持不住了。

鹤丸国永这刃不管是黑鹤还是白鹤都是绝对的厨房杀手,且极其乐忠于在食物中动手脚,想从他们手中拿到正常食物的难度不亚于徒手撕检非违使。

托本丸那振自染黑前与解放后随时随地会搞事的黑鹤的福,加州清光对此深有体会。

“什么啊,我可不会在食物里动手脚!这种猜测太过分了哦加州!”鹤丸国永不满地眯起眼睛就要往面前那刃身上扑,吓得加州清光连连后退几步。

“你这家伙,既然这么有精力那就自己逛吧!”

话语刚落鹤丸国永就只能看到一道极速远去的背影了。

“噗”他被逗得笑了起来,“就这样放任我自己随便逛了,对外来的刃有点警惕性啊笨蛋。”

他目光柔和,语气不带一丝意外,“不过还是好孩子啊加州殿。”

没人带路了他便只好自己慢慢悠悠四处溜达起来,试图找到一个空闲的刃一起逛。

走廊转了两次弯后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前面敞着门的房间内部,歌仙兼定正在打扫房间并没有注意到来刃,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蹑手蹑脚走到歌仙背后。

气沉丹田在极近的距离忽然大叫一声,吓得那刃一个激灵,瞬间抄起本体头也不回地向后砍去。

为什么穿着内番服还佩刀啊喂!鹤丸国永笑面轻僵连忙抽出本体挡住一击接着后退几步躲出攻击范围。

对面压着怒火没有再动手了。

“新来的审神者吗?如此粗鲁的行为还真是不风雅啊。”

带着怒气的歌仙兼定由于过于惊吓并未听出熟悉的声音,他用力攥着刀柄缓缓转过身。

“呦,有没有被惊吓到……咳噗!”

毕竟也是暗堕本丸,估计是因为之前的经历哪怕在本丸也会本体不离身,没来得及了解情况把刃吓成这个样子好像确实做的有点过火了。因为来到新本丸过于开心导致现在才想到这点的鹤丸国永本想道个歉,却话到一半因为旧疾忍不住猛呛了一口血。

遭了!加州已经被逗跑了,给歌仙的初印象可不能再糟糕了啊喂!

幸好在之前养成的习惯令鹤丸国永下意识抬臂——用手和宽大的袖子接住了下落的血滴。

雪白的衣袖展开朵朵血梅,像雪精灵一般的付丧神嘴角残留着血迹,没有顾及胸口的疼痛低头看了一眼。

所幸咳出的血不多,已经用手和袖子都接住了,刚刚打扫干净的地板并没有被弄脏。

“鹤丸殿?!”

太刀掉在地上发出“啪嗒”声。

“等等?!!!”

什么情况!!!

——猝不及防面对这一幕的歌仙兼定惊恐瞪大了双眼。

日常练级在王点前撤退,因为忽然来客人不会操作点单页面,没来得及看一眼地图走到哪里了就匆忙点了继续前进,结果做完咖啡回来一看——呦,这炫酷的页面,这不是新来的检非在打招呼吗(两眼一黑)(倒地不起)

预警:自割腿肉,小学生文笔,苏苏苏all人鱼婶婶,大概剧情是一个不懂爱的人鱼婶婶想获得永恒的灵魂,和刀男间互相爱与被爱的过程,私设流浪本丸是失去审神者后由政府管制一年,一年内政府每月输送少量灵力,流浪本丸内的付丧神能自主选择审神者,但一年后政府会断掉灵力输送,人物严重ooc,如有不适请及时退出。

第一章

“呐呐,清光,下个月就是我们成为流浪本丸一年了吧,好快啊”一位围着蓝色围巾的青年半倚在走廊的柱子旁,对另一边正打扫落叶的黑发青年说到。

“我说啊,安定,再不赶紧打扫,等长谷部来检查,你...

“我说啊,安定,再不赶紧打扫,等长谷部来检查,你中午的饭可别想吃了,我可不会替你求情哦”

“欸~,怎么这样,清光好无情!”无视旁边大和守安定的哀嚎,加州清光直起身子,看向庭院内最大的树木,大和守安定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不过万年樱还真是神奇啊,明明叶子都枯黄了,每时每刻都在掉叶子,为什么还不枯萎呢,明明从内里都腐烂了,为什么还恬不知耻的存在在世上呢,就像...(我们一样)”未说出口的话被加州清光及时打断“真是的,安定你又在想些不好的事了吧”,大和守安定只是疑惑的看向加州清光。

“这里”加州清光指指眼睛的位置“变红了哦,下午时之政府要派人过来吧,控制一点自己啦,被发现了会很麻烦吧”“哎嘿”闻言大和守安定只是抿唇笑笑,眼睛里的红色则是慢慢褪去。

“啊!加州先生,大和守先生,三日月先生让我们一起集合到大广间开会”一个穿着军装的妹妹头男孩小跑过来,“噢,是平野啊,刚刚出阵回来吗,我们知道啦,你去通知其他人吧”“好的”平野点点头又向各个派系的部屋方向跑去。

加州清光头痛的看着地上还未打扫干净的落叶和散落一旁的扫把簸箕,埋怨到“都怪你偷懒啦安定,下午还要接着打扫。”

“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不要学莺丸说话啊喂!”

等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赶到大广间时,大部分付丧神都已经到齐了,除了...

“明石!!快一点啦!大家都在等你哎!”一个银白色头发的正太(?)粗鲁的推搡着手上拎着的紫发青年跨进房门。

那青年挣扎几下发现完全挣脱不开后无奈求饶“知道啦知道啦,阿萤,都到了地方就不要再这么抓着我啦。”

跟在一旁的过的红色头发的男孩低头偷笑两声用崇拜的眼睛望向萤丸,“阿萤还是你有办法,我刚才叫了明石好几遍明石都不起床。”

萤丸松开对明石国行的禁锢后得意的拍拍胸膛“爱染你就是太温柔了,要像我一样唰的一下,再咻的一下,明石就会起来了”被萤丸松开的明石国行无奈的站直身体,领着两个小孩在一众同僚的眼神下走到属于来派的位置坐下。

“哈哈哈,各位,都到齐了吗?”坐在最前方一位身着绀色狩衣的蓝发貌美青年开口,奇怪的是,在他开口后,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大广间顷刻间就寂静起来,所有人都安静的望向他,就连一开始显得懒洋洋的明石国行也放下打哈欠的手,微微坐直身子严肃起来。

“等等,三日月!石切丸还没到呢。”在这严肃的氛围中,一只纤细的手突然高高举起,“啊哈哈哈,哈哈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蓝发貌美青年的笑声虽然照旧,却微妙的带些无奈。

“消除灾害...清净身心...”刚还被念叨的高大青年这时也来到了门外,“石切丸这里!!”出声的银发男孩呼喊同伴的名字,石切丸满含歉意的回望各位同僚,加紧速度(虽然在同僚们看来并无区别)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哈哈哈,甚好甚好,现在人应该都到齐了吧。”三日月宗近扫视全场后微微颔首,靠近门口的付丧神便合上纸门。

“三日月,叫我们来开会是说什么事啊”加州清光伸手端详自己指尖已经斑驳的红色指甲,“哈哈哈,加州,不要心急,事实上,时政昨晚派送一只狐之助过来,说今天下午会有一位审神者接任我们本丸。”

“审神者”这词一出,原本还算安静的空间瞬间沸腾起来,“为什么要送审神者过来啊”有困惑的,“是想监视我们吗”有怀疑的,“送一个我们就杀一个”有充满敌意的,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显得十分嘈杂。

“三日月,别卖关子啦,你试探出狐之助那个审神者是从哪里来的要来干什么吗?”一个白发的青年直直的望向三日月,其他吵闹的声音也渐渐弱下来。

“嗯嗯嗯,虽然老爷爷也很想知道,但,狐之助没说呢,哈哈哈哈”之前沉稳的感觉仿佛是一个假象,蓝发青年发出睿智的笑声,不动声色的给不在本丸的狐之助拉仇恨。

“可恶,狐之助呢,做个狐狸火锅不怕他不说!咳咳!”黑色长发的青年一拍膝盖,愤恨的说,“啊啊兼先生,不要生气。”旁边的蓝眸少年立刻递水过去,担忧的拍拍和泉守兼定的后背。

“咳,辛苦你了国广”和泉守兼定接过水,并没有立刻喝下,只是用手指摩擦杯口边缘,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下,“兼先生...”堀川国广看着和泉守兼定,也陷入了沉默。

“哈哈哈,狐之助昨天晚上说完消息就立刻离去了,不过它提到新来的审神者好像是个腿部有疾病的少女,时政也叮嘱我们要对她多多...照顾”最后两个字被三日月宗近咬的很重,半垂下的眼眸有一抹红光飞快闪过。

“真可惜呢,好久没看见狐狸丸了,我还想和狐狸丸友好交流交流呢,弟弟...嗯,也是这样想的吧”有着奶白色短发的青年轻柔出声,“是膝丸啊阿尼甲”薄绿色刘海遮住了一半眼睛的青年悲愤喊到,“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只是笑笑,决口不提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对狐之助威逼利诱最终吓得它慌张跑路。

“阿qiu!”原本在少女膝头被安稳投喂油豆腐的黄白小狐狸猛地打个喷嚏,“没事吧,小白”一块写着字的终端被送到它面前。

“未晞大人我没事,都怪狐之助无能,本来应该在昨晚就去督促本丸内的付丧神大人们为您准备住所,但是!但是!三日月大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哇啊啊啊!”说着说着狐之助就悲从心来,埋头在少女怀中痛哭,昨晚它甚至看到有黑气从三日月宗近身后冒出来,真的有黑气在空中飘哦,要不是时政之前检测过说没有暗堕付丧神它真的会立刻举报这座本丸哦。

未晞只是伸手温柔的抚摸小狐狸的头,等狐之助哭累了才小心翼翼的抬头看未晞,“未晞大人我们真的要选择这座流浪本丸吗,明明还有其他全新的本丸选择的。”那座本丸给人的感觉真的太诡异了,虽然明面上看着很正常,但狐之助总有一种毛毛的感觉,它双爪微微攥紧未晞的衣服,期翼的望着未晞。

未晞歪歪头,抬手在终端上写“是B—4010本丸吗”“是的呀未晞大人”小白也疑惑的歪头,“那就是这个了”未晞点头。

“啊~”小白绝望的伸爪捂脸,但过了一会就又精神抖擞起来“未晞大人不要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未晞大人!就算,就算他们要扒了狐之助的皮做毛领呜~”小狐狸浑身都抖了一下,显然还是被昨晚吓得不轻,还是用坚定的嗓音说“狐之助一定会和未晞大人一起共进退”

未晞眼睛也笑眯了起来,大力rua了rua狐之助毛茸茸的头“好的小白,那我们先去收拾收拾东西,下午就能去本丸了。”

那个监察官,

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是谁吗!

审神者阿妍

在校大学生

国服

性格佛系,会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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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来到本丸的本本

怎么可能没有ooc

对本本的名字选择是“本作长船长义”,不是“山姥切长义”

私心tag般若小龙

以上都可以的话,请下拉

被兜帽遮得严严实实的监察官来到本丸时,审神者并不在,是近侍小龙景光接待他的。

检察官到来的消息被一式三份发给了阿妍、长谷部和咪酱,小龙就开始给监察官介绍本丸的基本情况。

“基于审神者学业繁忙的情况,本丸的基本事物由几位近侍共同商定,大型活动由审神者决...

“基于审神者学业繁忙的情况,本丸的基本事物由几位近侍共同商定,大型活动由审神者决定。出阵、远征和内番基本按照个人意愿决定,不过每人每月都必须干一次……”

“滴滴滴——”通讯器响起的时候,小龙已经介绍完毕。

【小龙,我一天的水彩课,傍晚回来,

拜托了哈(′`)σ——阿妍】

小龙沉默了一下,带着监察官去天守阁休息。

大般若长光准备了茶和和果子等在会议室,然后,在监察官落座之后,小龙一把关上了门。

“二位是有什么事要报告吗?”监察官摩挲了一下白瓷杯,抿了一口茶。

“长义啊……”小龙笑眯眯地看着他。

“噗——”监察官很没形象地喷了出来。

大般若一把薅下斗篷帽子,死命揉搓后辈的脸。

豁哦,监察官先生大型掉马现场。

“能耐了,还随我们反抗,反正不会成功的哈?”大般若头上有明显的十字路口。

看来监察官还没有从掉马的惊吓中走出来,小龙拿了一听果汁,他可爱的侄子大概不知道基本上的审神者都知道监察官是谁。

“堂苏(堂叔)、堂耶耶(堂爷爷),呜佐了(我错了)。”长船·自称山姥切·时政监察官·长船派小辈·长义选择从心。

“哈!”看着长义耷拉的本就不太明显的呆毛和水汪汪的小鹿斑比的眼神,大般若莫名地气笑了。

大般若:总结,又是一个要操心的!

阿妍背着画板回到本丸时,发现会议室被长船家占领了……等等,怎么有个银头发?

本丸的咪酱妈妈对着乖宝宝一般的长义嘘寒问暖,好似对方已经是本丸一员了一样。

突然觉得继自己被振哥拖去地下城之后,会被咪酱拖去聚乐第。

阿妍:你和般喵干了什么?

小龙:长船派的友好交流罢了,没事,只有我们知道是长义。

扭过头,是咪酱慈爱的笑容……

咪酱!!!我会好好去聚乐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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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国广远征回来时,就接收到了阿妍的传召。

会议室里,阿妍难得正装出席,她的左边坐了一位白布披挂掩去了面容、身形的人。

——有着雪和暖阳味道的,熟悉的人。

“被……国广,时政开放了高危战场——聚乐第,出于各方考量,任命你为第二部队队长,带领药研藤四郎、信浓藤四郎、后藤藤四郎、厚藤四郎、平野藤四郎开往聚乐第战场。”阿妍差点咬到了舌头,她看着山姥切国广抖了一下,然后点头应下。

“那么,我就在聚乐第战场等你们。”长船·监察官·已掉马·傲娇·长义压低了声音说到。

小龙送长义离开,还附赠了咪酱的爱心便当。

大概花了五天,山姥切国广拿着优等评价回到了本丸,阿妍正在和小豆烤小蛋糕,被被还没说话,就被塞了一块蛋糕到嘴里。

“味道怎么样?”阿妍问道。

“甜的,很好吃。”被被回答道。

“草莓还是芒果?”

“草莓,还要卡仕达酱夹心。”

被被嚼着满嘴的蛋糕,脸颊鼓得像仓鼠。那卷优等评价书被扔在案板旁,沾满了面粉和蛋糕屑。

长义带着行李到达本丸时,小豆和被被刚好分好小蛋糕,简短地介绍了一下长义后,小豆塞给长义一盘精致的草莓装饰的熔岩蛋糕。

被被看了看长义,把托盘里的小钢勺和手巾递给了他。

“赝品……”长义一把抢过钢勺,挖了一大口蛋糕。

被被眨了眨眼睛,“仿作不是赝品……”然后,他又给长义拿了一杯水果茶。

番外小剧场

阿妍:长义,你和被被一个部屋。

长义:我拒绝和赝品一个部屋!我要去长船派!

阿妍:你确定要给小龙崽和大般喵当电灯泡?

长义:……wtf!

三人的相处模式belike:

衣服是三人相互给对方选的

猎人的秘书对她上司和上司养的血族‘小白脸’的吃瓜日常

黛安秘书来到办公室汇报工作时,警长正忙着,抽空捂住手机回了她一句:“放那就好。”

可是这份文件不太一样,县里某个公立中学对警长出席安全讲座的申请,代表等了半天才排上秘书接应的号,拒绝了也没事好歹给个答复吧,任劳任怨的黛安一向体贴民意,她决定等一会给他们带去一个实时信儿。

警长办公室里还有个人,打扮挺奇怪,在屋里还戴着墨镜,一手一脸一脖子的金属装饰,上午时黛安......

警长办公室里还有个人,打扮挺奇怪,在屋里还戴着墨镜,一手一脸一脖子的金属装饰,上午时黛安就看见了,大约是警长哪位亲戚家的小孩吧。孩子松弛感特别强,坐警长办公室里大吃大喝了半天,特地给他添置的小冰箱里,上一趟过来时里面雪糕还满着,现在打开一看一半多已经给他炫完了。

黛安没有多嘴问句他的身份,要是平日里警长不忙的话还能聊上两句家常,现在境况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但是对方竟然主动跟她搭话了,刚打开冰箱取出的冰激凌是给她的,男孩递上甜点,问候道:“你好啊,又见面了,漂亮姐姐。”

哎呦小嘴真甜,打眼看去一副装扮奇怪生人勿进的冷酷气质,说起话来倒是挺温柔的,但是这个又见面是什么鬼?他们之前好像没见过吧?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黛安没多嘴,接过那只冰激凌,压声回道:“谢谢你。”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黛安,先生。”

“你好,黛安,我叫欧洛伦。”

“收到,你好,小欧先生。”

“你是警官叔叔的朋友吗?”

唔,要是亲叔的话这小孩来头还真不小,黛安越发不敢怠慢起来。

“我是警长的秘书,先生。”

“秘书是什么...来着?”

虽然只漏着半张脸,但不妨碍黛安看面相,这看着也该上高中的年级了吧,怎么感觉有点笨笨的。

“呃...助手,帮警长处理一些琐事,传传消息什么的。”

“喔,那你也是警察吗?”

“也算是吧哈哈...”

虽然有点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但黛安还是客气的回应道:“谢谢先生哈...”

小欧先生盯着她看了一阵,忽然发现了什么端倪。

“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黛安姐姐。”

啊这,难道他们之前真的见过面?不应该吧,她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警长上任也不久朋友没带来局子里几个,她不应该忘掉的呀,坏了坏了,这要是给少爷记仇了给她穿小鞋咋办,虽然一向正直的警长看着不像会因为孩子的一句话就因公徇私的人,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吗她干了这么多年秘书的经验之谈...

想多了想多了,眼下紧急事是先把这个坎应付过去,看孩子也不像会存心为难人的类型,黛安脑子里过了几招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看不见小欧先生的眼睛,但看他转头的方向能大体分辨出来,应该是瞅了眼窗户,然后他摘下了墨镜,一双瞳孔因为骤然增强的光线变得细长。

妈耶好怪,是美瞳吗?不对不对,美瞳不会改变形状吧。

“没关系,我们只见过一面,你忘记了也正常。”

等...等等!有点眼熟起来...哦对对!是不是在监控里见过,诶,奇怪了,她在监控里盯梢上司家小孩干什么?

办案追踪不是黛安的本分工作,她只是因为直系上司犯了错去帮手忙,所以实在没大记清。

欧洛伦看她表情好像有些眉头,于是趁势提醒道:“在华庭小区外的小店附近...”

哦~想起来了!她那天去帮警长找他不小心放跑的一只吸血鬼来着,对了对了,这双眼睛,她当时还一眼认出来过...

嘶...等会儿,那这个是...

哇!有鬼啊!一向稳妥的秘书小姐都稳不住,工作也不管了,拔腿就往办公室外边跑。

“忘了跟你说了...”卡皮塔诺劳累了半天的大脑还倦着,他抬手揉揉眼周,一边继续介绍情况:“简而言之上面做了个决定,这只鬼我要养着,安全措施做得很足,你不用害怕。”

“好的...好的,警长。”

只能说不愧是前猎人长官,跟一只鬼那么近距离的接触还能冷静得这么不像话。

他竟然还敢去摸鬼头!那鬼竟然还这么乖乖的给他摸!看惯了无数要被打上马赛克才能放出来的吸血鬼伤人画面的黛安只能用一句不可思议来形容此番景象。

“局长...咳...”黛安缓缓劲,把嗓子里被吓出的沙哑赶出去,“需要我做些通告什么的吗?这只吸血鬼...呃,小欧先生,具体都会在哪些范围里活动呢?”

卡皮塔诺终于有空档吸根烟,他站吸血鬼旁边,一手揉着他的脑袋,一手在烟灰缸里点点烟灰,回道:“等下发你点收养文件里的节选,你看看,简略一下做个警示通知,在内部群里发一下就好,告诉他们不用太惊慌,吸血鬼基本不会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外...还有,尽量不要对外界张扬此事,一块通知下去。”

“好的。”收到任务的黛安正要去工作,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刚才自己来办公室的目的,“哦对,警长,还有一件事,一中的校长想请您去做场演讲,仅面对学生和家长,您看看要不要去一趟?”

去学校里,学校的话...卡皮塔诺夹着烟的手指停在半空,转眼看到手下按着的吸血鬼,说起来之后完全老实了的话能不能送他去学校里念书?机会渺茫吧他总不能一直陪着鬼留在学校,放别人看着也不放心...总之顺便去看看也行,权当是了解民情。

“好的。”

这下真没事了,黛安又要往门外走。

“嗯,等等。”这次是警长叫住了她,“下班后有空陪我们出去逛逛吗?想给孩子买几身衣服,但是不知道什么样的适合,或许你们年轻人更有共同语言些?不白叫你跑,请吃晚饭怎么样?”

呜呜,先不说元老级牛马不太会拒绝领导的合理要求,再者除了她家警长谁还把已婚带俩娃的她当年轻人,去!必须去!

到此为止的一些设定补充——

关于卡皮塔诺的职位:之前是猎人警局里的警长(就一个抓鬼的任务所以就一个分队,这样卡皮塔诺既是警长又是队长了),现在是民生警局里的警长(民生分工多样,局里有好多分队,所以现在卡皮塔诺严格上来说只能被称作警长,或局长,或长官),对应到三次大约是县公安局局长的位置,仅参考一下有个大约的岗位概念,不对标三次的职级评定,一个是太复杂了我搞不清楚还有就是我不敢乱编排,架空的故事背景,二次元没有公务员谢谢。

前后任职的警局在一个县里,所以在这一块游荡的猎人们差不多都认识他。

关于阿蕾奇诺:有钱,有人脉(孩子多),曾与卡皮塔诺就职在同一位大人物门下,不过在一处人生分水岭上选择了跟他不同的漂泊方向。

大队最强人类的设定仍在,都有刀枪不入的吸血鬼这种超标怪在了人群里出个正向bug也很正常吧,手里还捏着真理外挂,问就是无敌。

好嗑爱嗑!

正文好像本被/被本都差不多,但是我吃本被!

没写出来那感觉,就这样吧

彩蛋是本被

ooc

莱觉得他本丸的两个山姥切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但具体怪在哪,他也说不出来。

比如说今天,近侍是山姥切国广,极化后的被被没再罩着头,垂眸安静地看着文件。

但坐在他对面的山姥切长义……

恕我直言,长义,你好像个变态。

你想看人家就光明正大的看呗,怎么还偷偷瞄一眼,又跟做贼一样缩回来,再偷偷瞄一眼。

“咳咳!”

他清清嗓子,试图提醒一下山姥切长义。

很好,对方没有接收到信号,倒是山姥切国广抬了头,然后与山姥切长义......

很好,对方没有接收到信号,倒是山姥切国广抬了头,然后与山姥切长义偷看的目光直直相撞,两人都怔了一下,山姥切长义飞快收回视线,假装不在意地低头看文件,山姥切国广下意识想抓头上的斗篷遮脸,又想起来他早就摘下来了,硬生生放下手,紧抿着唇看向他:

“主公身体不适吗?”

“有点累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两个回去休息吧。”

不对劲,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劲。

被被怎么是这个反应,他们两个直接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会是吵架了吧?

莱哀嚎一声,思索要怎么解决。

被赶出去的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齐声开口:“你……”

又双双沉默。

仿若两个门神一般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看对方,最后还是加州清光找山姥切国广有事,才打破了了这个僵局。

不过,他们之间的奇怪氛围也总算是被本丸其他人注意到了。

.

“哈哈哈,是吵架了吗?”

只是路过被叫进来的山姥切国广正在帮三日月宗近整理出阵服,猝然间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手上没控制住一用力——没有拉动三日月,倒是自己被反作用力扑到了对方的怀里。

“喂,仿品……”

正好找过来的长义看见了这一幕,整个人就炸了:“你们在干什么?!”

他怒气冲冲地把山姥切国广从三日月怀里扯开拉到自己身后,冷冷地看着三日月宗近:“这是我的仿品,三日月你在干什么?!”

“哦呀……”

无辜的太刀眨眨眼。

山姥切国广从背后扯了扯他的衣服:“是我不小心的,本歌。”

“你闭嘴!”

长义回头瞪他,又看向三日月宗近:“还请三日月殿以后离我家仿品君远一点。”

被自己本歌瞪和接收到三日月微妙目光的山姥切国广:……

此时此刻就很怀念之前能直接挡脸的被单了。

怒气冲冲的山姥切长义直接拽着山姥切国广离开了,被留在部屋的三日月宗近苦恼地摇摇头:“老爷爷的出阵服还没穿好呢……”

“慢、慢一点……”

跌跌撞撞被扯着走的山姥切国广不停地对路上处于愤怒中的山姥切长义撞到的人道歉,想挣开,得到对方更愤怒的回眸后放弃了。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了部屋。

“本歌?”

把他拉回来又不说话了,只是坐在那里怒视着他,山姥切国广犹豫一下,在他旁边坐下:“抱歉,刚才真的是误会。”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房间?”

山姥切长义怒气未消。

“只是刚好路过,被叫住帮忙穿出阵服。”

还是生气。

山姥切长义突然扯住他的衣领,亲了上去:“你是我的仿品,只是我的!”

刚来这个本丸的时候因为对仿品态度不佳就被审神者警告不要欺负仿品,因为三条派的三日月宗近与他关系似乎很亲近,那个时候长义并没有当一回事,但是现在——

不行!

知道本歌在不安什么,山姥切国广从容地接受,微微蹙眉后放松,顺着他的力道向后倒去:“唔……”

好消息,他们本丸的山姥切恢复正常了。

坏消息,两个人变得更加黏糊了。

莱面无表情地看着本该被递给他的茶,在看到山姥切长义一下午都埋头工作时,被被把茶杯放到了对方手边。

“我的呢?”

山姥切长义眉眼一扬,没说话,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莱伸手指着门外,手掌向上:“请离开单身狗的房间,谢谢。”

好在他的被被心里还是有他,皱眉:“主公,还有很多工作,还是我们留下来帮……”

然后被山姥切长义拽着手腕离开了。

呵呵。

“谢邀,他们两个最好明天就be!”

和死党进行了一段愤怒的争辩后,内心总算平静下来的莱摸摸下巴:“不过,他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好上的?”

他记得长义刚来那会对被被的态度可是很不客气的。

*生气产物手机作业激情一小时速撸*本文内的本丸对长义的称呼是“山姥切”

那个该死的家伙躲进壁橱了。

长义看着紧紧关上的壁橱,那本应关得十分严实的门缝露出出了一小块布角——那个披着袼被的混蛋伪物,只是一个不注意就钻了进去。

“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出来以后就都别出来了。”

长义压低声音,对着白色的壁橱放出狠话。这场景要是放在随便那个路过的人眼中,大概都会觉得——啊啊、怎么又来了吗?

山姥切长义跟自己的仿刀山姥切国广的交流总会出现类似这样的、各种各样的状况,已经变成像是本丸名物一样的存在了。

最开始审神者或是其他刀看到了,还会想方设法为两人周旋...

最开始审神者或是其他刀看到了,还会想方设法为两人周旋转圜——结果次数一多,众人都是一副死鱼眼看待他们。

嗯,啊不用管,反正他们会自己搞定的。

所以,就算长义深吸一口气,补上一句“你是想我把你从里面踹出来是吧?”这种话,也没有人会来阻拦一下。

谁搞事谁善后,隔壁鹤丸国永还在给自己挖的坑填土呢。

壁橱十分安静,里面的人一动不动。

“…………”长义看着壁橱深呼吸,然后吐气。

努力在心底告诫自己就当对方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小鬼就行,然后又开了口,“到底怎么了?”

壁橱的门被撞了三下,发出了哐哐哐的声音。

很好,听起来是砸在门框上的,纸的部分没破,看来情绪还算稳定。

“撞三下是什么意思?伪物君不开口谁能懂?你到底是怎么了?!”

哐哐哐三下,敲得更响更急促了。

“生气了?”

这下没了反应。应该是说中了。

山姥切长义就地盘腿坐下,“为什么生气?”

一片寂静。

“…………生我的气?”

哐。砸门框的声音比刚刚小了很多,也只有一声。

这下长义彻底不懂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个自闭家伙连滚带爬的钻进了壁橱???

远征归来的山姥切长义解下披风与护甲后返回了自己的部屋,没想到刚开门就看到披着袼被的仿刀跪坐在屋内的矮桌前。

长义解开领结的动作做到一半,眯起了眼。

“……你在这做什么?”

老实巴交的初期刀投过披在头上的布偷偷往上,瞄了长义一眼,随后从身边摸出一个白色包装的小盒子,然后怯生生说了一句:“……这个。”

“这是什么?”

“…………”刚刚吞了口唾沫小声说到,“……在万屋买的,芝士蛋糕。”

“蛋糕?”长义立刻明白过来,“审神者叫你送过来的?那个女人也只有在这种细枝末节上会注意这么多了。”

金发的打刀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低下头去。

“蛋糕的话放下就好,你坐在这干什么?”

“…………”闷葫芦说不出来。

长义皱眉,越过仿刀返回柜子前,拿出衣架把脱下的外套挂起,“算了,蛋糕我已经收到了,你回去告诉审神者说‘谢谢下次不用费心了’,要是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但是……”

“但是什么?”长义转过头,背脊的线条在白色的衬衣上凸显无疑。

山姥切国广愣了一下,回应一句,“……感想。”

“……为什么那个女人还要人说试吃感想啊!什么?这个又是她的朋友开的店吗?到底要把自己刀当做小白鼠多少次她才甘心啊?!”

“……——!”大概是被吓到,山姥切国广立刻噤声。

对于仿刀的表现,长义感觉更生气了。

“……那给你吃吧。”

“呃?”仿刀愣住了,呆呆看着自己的本歌山姥切。

“我说,给你吃,感想什么的就由你去告诉她就好。”长义不耐地摆摆手,“要在这里吃还是回去都随你,总之快拿走。”

“…………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你会说的词汇就只有但是了吗?”

看到这个瑟缩的反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长义捂着额头,点了点头。

“行吧,我明白了。”

他迈步上前,从桌子上把装着蛋糕店盒子拿了起来,用十分粗暴的方式打开了它。轻型材料制作的叉子从盒子里掉出来,摔在榻榻米上。长义用嘴咬着中指的部分把右手手套摘了下来,随后直接用手拿起了盒子里的蛋糕。

柔软的蛋糕有小块被粗暴的动作碰碎,随即掉在叉子旁边,剩下的大部分还在长义的手中。山姥切国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长义抓着领子从地上拽了起来,连兜住头的袼被滑落下去都没注意,视线全部落在了眼前人身上。

那张凶狠的、阴沉的、像是要吃人一样的表情被映照在那双莹绿色的眼睛里。

——然后,根本不在乎金发的打刀有没有张嘴,长义就这样掰着把那块蛋糕塞进了对方的嘴里。

“——!!!”山姥切国广后知后觉挣扎起来,“不、唔……——不是!……住手、本……!!”

“少废话给我咽下去。”

“——不……”

——不要!!

山姥切国广猛地推开了长义。

——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冷静下来想想,这样的行为有很过分吗?甚至到了让那个闷葫芦生气的程度?

因为,这不就是他们之间的日常吗?

“…………”长义回头看了看榻榻米上的狼藉,失笑到,“……你现在的行为是撒娇你知道吗?”

壁橱里的人毫无反应,连敲木框发出声音的行为都没有了。

“……算了,不出来我也不会在这里伺候你。”

说完这句,长义起身离开了自己的部屋。

路过庭院,拐了个弯,长义差点撞到堀川国广。

“啊!……那个山姥切,你有没有看到兄弟?”

长义挑眉,“你哪个兄弟?”

堀川抿了抿嘴,从齿缝间挤出一句“山姥切国广”。

“……没看到,怎么了?”

“……不,没什么……”堀川国广摇摇头,随后又确认了一句,“真的没有吗?”

“到底怎么了?”

“………………”

看他犹豫的样子,长义越过黑发的胁差,“不想说就算了。”

“等下,那个,是这样的。兄弟说去万屋买盒子,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没人注意到,所以我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好歹也是刀剑男士,肩负守护历史的重任,能有什么——”

话说到一半卡了壳。

“…………你刚刚说他去干什么?”

“去万屋买盒子,……怎么了?”

长义僵硬转身,“什么盒子?”

“嗯?好像说是用来装食物,大概是蛋糕吧?……午间过后厨房被空了出来,我有看到兄弟在跟烛台切一起……”

“……山姥切?”

“没事,你去别的地方找找吧,我尽量帮你注意一下。”

“……好吧。”

告别之后,堀川国广便离开了这里朝着大门的方向去。

山姥切长义背对着胁差的方向,脸色阴晴不定。

推开帐子门,地上的蛋糕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坏掉的蛋糕盒也没扔在垃圾桶。只有叉子被平整的放在了桌面上。

长义越过桌子伸手去开壁橱,拉了一下,发现拉不动。

“…………”

看来人还在。

“…………既然出来了为什么又进去。”

没人回话。

“我数到三,你给我出来。”

还是没人说话。

长义深吸一口气。

“一。”

除了长义自己的声音,只能听见窗外的鸟鸣。吱吱喳喳的,叫人烦闷。

“三。”

跳过二直接念出三,长义刷的一声拉开壁橱,完全没料到的山姥切国广吃惊地看着拉开壁橱的人。他缩在壁橱的下层,对于身高超过170的他来说这里显得有些狭小,蛋糕盒子与残骸堆积在他的小腹上,还有被泪水浸湿的衣襟。

两秒后,他终于醒悟过来,伸手想拽壁橱的门——但是被抓住了。

山姥切长义一用力,仿刀从壁橱里被拽了出来,跌跌撞撞。

“为什么不说?”

“………………”闷葫芦变成了锯嘴葫芦。

“错的是没说的你,只会躲在我的壁橱里哭的家伙是什么意思?……有本事回自己房间哭去。”

蛋糕店残骸又一次落在榻榻米上,一天两次,遭遇这么惨,要是被喜爱甜食的审神者知道了,非得打个半死。

山姥切国广嘴唇咬的死紧,不发一语,甚至都发白了。

看着这个家伙这个样子,真的是越来越生气。

——这样目中无人,连自己的本科也不放在眼里,是该好好教育了。

长义想到就做,立刻伸出了手,捏住国广的两颊,强迫他张嘴。

蛋糕似乎是被囫囵吞下的,仿刀的口腔里还残留着精细食物的残渣。舌苔微微发白,指头隔着脸颊皮肤挤压在牙齿上,还有唾液在上下两张嘴唇开合间拉出丝线。

“这张嘴如果不会说话,那么下次还是只能被用来塞你自己做的蛋糕。”

“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就这样被糟蹋了,你难道就只会躲在壁橱里哭?——还是我的壁橱?”

“拜你所赐,哭成那样我还得洗被子。”

“那我晚上要睡哪儿?”

山姥切发出小声的呜咽,故意等了半分钟,长义才松开了对山姥切国广下颌的钳制。

“现在会说话了吗?”

半晌后,山姥切国广点点头。

“我不要动作,给我用说的。”

“……是。”

长义看着自己的仿刀,开了口,

“那么,作为蛋糕店补偿,你想要什么?”

金发的刀愣了一下,抬起眼看向长义,眼中满是疑惑。

“我说了,说出来,你要什么。”

“……我……”

那张吞吃过蛋糕的嘴一张一合,随后山姥切长义终于牵动嘴角拉出一点上扬的弧度。

“这样就够了吗?”

在叽叽喳喳的鸟鸣中,银白色的打刀吻住了自己的仿品。

end

1.有性转,无cp,ooc,亲情向

2.直播,玩家视角加粗

原本是想去找相册的,结果半路发现脸红到快要冒烟的自家孩子,那本厚厚的相册还在宗三怀里抱着。

“切国……怎么还全部记录下来了。”委委屈屈的声音,纤长的手指拉住初始刀披风一角,连药研都这么看着她,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他们小时候那种模样。

“因为是值得记录的事情。”她说,伸手拿走宗三怀里的相册,还郑重地拍了拍,说:“这可都是珍宝呢。”

她屋子里还有些新照片,还没放进去。

说来,虽然已经接受自己的本来身份,但是所谓时政穿越局的金手指还在身上。

于是她有时候可以看见每个人强烈的心理想法,又或者时不时拍照记录美好时刻。...

于是她有时候可以看见每个人强烈的心理想法,又或者时不时拍照记录美好时刻。

宗三今天还有厨当番,药研还要出阵,两人也是有点忙的,只是发现还有这本相册记录以前的事情,两人都有些下意识地去软了声音,和幼时一样,朝初始刀撒娇般说话。

山姥切国广已经很久没有去战场了,家里那行满练度,所谓普毕的同僚有许多,除了后来才成长的几位,现在她也不过八十级左右。

比山姥切国广还低。

宗三伸手把面前人的碎发理了理,带她长大的初始刀的性子很是平缓,并不像山姥切国广殿那样总把仿品挂在嘴边,虽然也会因为夸赞而羞涩,但更多的是努力撑起一片天。

旁边的同僚挠着头发,嘟囔着:“这些是黑历史吧……”

然后就被严肃反驳。

“是珍贵的宝物。”山姥切国广看着药研,表情柔和坚定,她的手指抚摸着其中的照片,“这可是记录你们点点滴滴的东西。”

的确,除了一开始的几页有她,之后很少再在画面里看见她了。

满页满页都是他们。

【真的是……】

【切国真的是……】

两人的头上不约而同出现想法,但迟迟没有后续,只是脸上薄红和周围花瓣又似乎出卖了他们的真实想法。

这次的廊下特别热闹。

带着厚厚相册回来的山姥切国广被围成一圈,她伸手略过前边几页,找到了药研的照片。

软绵绵的小手和肉肉的小脸,头发顺从地贴着脸庞,手掌在一旁山姥切国广的手的对比下极小。

接着是髭切,他的皮肤最先上,于是山姥切国广毫不犹豫就拿下了。

人小耳朵也小,奶黄色像个棉花糖,身上还是雪色的婴儿服,更像是一朵小云彩一样。

再者是莺丸和物吉,比起物吉的活泼,莺丸简直乖巧安静,躺在怀里闭着眼睛,紧紧握住初始刀的手指。

物吉挥舞肉嘟嘟的手臂,笑得可爱又开心,能把人萌化那种。

——反正,毛利是捂着心口倒下的。

鲶尾他们更是拿着药研的照片冒星星眼。

还有膝丸兄妹两,飘花程度铺满半个廊下,连自家阿尼甲的茶水都无法避免。

最后的是宗三,粉嫩嫩的婴儿扯着自己的头发和初始刀的头发,那时候山姥切国广还是长发来着,只是某天在战场上被砍了半边,回来就剪了。

“原来那时候切国殿是长发呀!”信浓说,手上的照片是一头及腰长发的山姥切国广正牵着药研学走路。

内番服是鲜艳的红色,方便的运动服,遮住视野的兜帽被拉下,双手握住小孩的手,小心翼翼地跟着他走路。

莺丸没看自己的,尽去看同僚的了,发现了自己当时特化后和还没特化的髭切比划身高的照片。

他轻笑出声,还喊髭切来看。

相册虽厚,留存很多他们五人的照片,睡觉的、吃饭的、打闹的……

还能找到一张大家叠叠乐的照片,活是去欺负同僚了。

还有学会走路后披着山姥切国广的披风到处跑、结果把自己绊倒的物吉贞宗。

“不过,很少有切国的呢。”小乌丸看得最尽兴,说。

“没怎么去注意。”山姥切国广说。

也没人去想是怎么记录的,不过狐之助都有记录的能力的,可能是粉狐记录的吧?

小乌丸并没有多言,手指往后翻着,大概最后几页才有了新人——一期一振和三日月。

不过那时候的状态很差,而且每一张都是紧紧跟随山姥切国广。

“小三日月和一期殿那时候很喜欢切国殿呢。”三日月宗近说。

美丽的辉夜姬没有反驳,伸手拿起那张第一次和山姥切国广的合照,她和一期一左一右的站在初始刀身边……是什么感觉呢?那时候?

“因为……很温暖吧。”

她说。

而且,现在也很喜欢切国。

不过一期那家伙应该被弟弟们堆满心神,大概率不会来找切国了。

少女的头上冒出【哼哼】的字眼,后边还有个小小的傲娇表情,看上去心情很好。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做成这个样子。”

烛台切光忠说,手上还捧着一本名为《儿童营养学》的书籍。

身为厨房的主厨之一,掌握全本丸的胃,但是烛台切光忠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同僚们到底是怎么做出那种奇怪营养糊糊。

当然,他是知道这个东西一定是和山姥切国广无关,他有幸尝过对方做给小小蜂须贺他们的糊糊,虽然看上去十分丑陋,但是营养价值高且味道不错。

但是吧……让药研和宗三他们做出来的营养糊糊,偏偏就是如此独特且魔幻,色香味都没有,一口下去仿佛看见一个老婆婆在朝自己招手——

也为难当时练度低的自己和歌仙兼定他们了。...

也为难当时练度低的自己和歌仙兼定他们了。

“或许是每个人不同呢?”歌仙兼定说。

手上端着饭的小豆长光说:“话说,背着切国殿偷偷塞根兵糖……真的好么?”

……不塞不行啊。

同僚们的目光告诉他这件事,没有经历过幼年长大到成人,是不懂内部二三事的。

塞根兵糖这件事是整个本丸默认的,不约而同地瞒着山姥切国广,加上时不时带着小小蜂须贺他们的本体出阵提高练度,他们的成长还是很迅速的。

反正在山姥切长义到来的第七天,幼儿们都已经提升到60级左右,也就已经到达所谓成年体模样。

这般如此也刺激到了膝丸和五虎退,小姑娘们直接请求上战场,回来后都是最后的模样——膝丸变成苗条淑女,五虎退还是可爱萝莉。

只是能听见山姥切国广在旁边自言自语:“都长大了啊……”

对此,山姥切长义感觉:明明你自己也没多大吧!

山姥切国广其人,是极其特殊的一振分灵,拥有自主灵力不说,居然可以改变付丧神的模样和性别就足以让人重视。

而且经过检查和询问,她并没有身为山姥切国广的记忆,不禁让人又想到那名叫【罂の赫】的渣婶,是否是渣婶所为呢?不得而知。

因为连山姥切国广对此都保持沉默。

【这是时政穿越局的问题吧。】

如此想着,眼前又出现了那红艳艳的提示:【警告!警告!禁止把有关时政穿越局的事情说出!警告!警告!】

于是山姥切国广也没有继续想。

只是察觉到面前刃的想法,那弹窗又出现了:【亲爱的山姥切国广殿,这个问题还请您自行探索,当然,您也可以选择不去探索,毕竟这不是什么好的过往,就当是个小小隐藏内容吧。】

长义伸手拿下另一份报告,这个本丸的堆积地报告已经成山了,天知道山姥切国广以前到底处没处理过,但是看上去就没处理过!

最先处理的是最新一批的,处理的很快,由狐之助带走送去时政。

接着是往前推的,看上去还有点处理痕迹——是药研和宗三还有物吉贞宗的字迹,不过也只是处理的几份。

接着文书就被推在一旁,完全没动过了。

“格愣——”

说来……宗三放下手上的小食,看着长谷部手上的文书,这些文书还是在切国重伤后,他们在天守阁一楼找到的。

一楼的房子宽敞明亮,只可惜堆满了各种文件文书,还有不少是催促的,当时他们并没有细看,只是选择了最近的几份本丸反映报告写了。

“辛苦了。”

药研摸摸博多的头,说。

弟弟在理财方面很有天赋,一来就被赋予众望,家里的小判绝大多数都是山姥切国广当时一点点攒下来,没想到攒的还不少,还有甲州金。

如今博多就在处理所有文件里的财政方面。

“完全没怎么花钱。”弟弟说,“切国殿,真会勤俭持家。”

他的财政文书需要从最开始的翻出来,不过没想到最开始的文书倒是有记录,比如今日出阵如何,练度提升如何,拾得资源如何……

都记录得很明白,翻来覆去记录得得有数月,才没有记录。

彩蛋:关于为什么后期不记录

在过来之前,山姥切长义就知道这个本丸种种不正常之处——比如神秘苛刻的审神者,特殊的山姥切国广……

而办理交接手续的工作人员都表示:长义殿过去就是带孩子啊!

本来以为是句玩笑话,没想到现实还真的是带孩子。

披风被紧紧握住无法移动的山姥切长义与握住披风的小小萤丸对视:“……”

旁边的仿品君,山姥切国广那破破烂烂的披风已经被次郎和小蜂须贺给涂鸦了。

“提升练度就能长大,那为什么不带着去提升练度?”山姥切长义伸手抱起小小萤丸,问。

“因为……她觉得小孩子需要一个快乐的童年。”山姥切国广回答。

山姥切长义:“…...

山姥切长义:“……啊?”

本以为那一袋子上等根兵糖已经是童年美好证据了,万万没想到那居然只是冰山一角。

这个本丸里居然还有一个仓库专门放着中等根兵糖和上等根兵糖。

就目前小小萤丸他们的模样还是本丸其他人偷摸塞糖的结果。

毕竟就切国殿那个模样,这一年都别想让他们长大了。——来自药研的笃定。

本丸的女孩子们是住在一起的。

除了膝丸和五虎退,膝丸打小就显示了兄控的模样,是髭切的小尾巴,源氏兄妹俩一直睡一起,膝丸来了后更是一左一右把阿尼甲夹在中间。

好一个薄荷夹心·源氏版。

五虎退一直是住在粟田口部屋,洗澡的时候会被药研托付给宗三,如今粟田口人多起来,小姑娘也是很开心,以前至少还会溜达到女生部屋来,现在完全不来了。

宗三尚小的时候就是和山姥切国广一起睡的,作为本丸初期唯一的长女,拥有不少的特权,长大了也是一样,在切国沉睡的时候她照顾三日月她们。

左文字的兄长弟弟到齐后,毕竟男女有别,所以也不会住在一起。

“切国!”

庭院里金光闪烁,是出阵人员回来了。

原本站在队伍里美丽高贵的辉夜姬和温柔优雅的皇家御物在看见监护人时直接一起跑了过来。

山姥切长义只觉得是一阵喧嚣的风儿吹过,就看着两把太刀爆发了不属于他们的机动来到山姥切国广面前。

留下后边带妹带哥的三条家和粟田口家面面相觑。

山姥切国广伸手就先抱住了三日月,小小一个少女满练度后高挑美丽,没有死气沉沉的模样真是好。

一旁的一期带着笑意看着拥抱的两人,等她们分开后,自己也主动地上去抱了一下,很快就分开。

【高兴】

气泡出现在他们的头上,简直是要飘花的程度,但还是没有飘出来。

说来,好像只有他们情绪很强烈的时候,这个情绪反映气泡才会出现。山姥切国广想,又说:“先去换衣服休息吧,有受伤的快去手入室。”

“那我等会儿来找你。”三日月说。

目送他们离开,山姥切长义只觉怀里小小萤丸突然闹腾,肉肉的小手直直要仿品……嗯……仿品桑来抱。

几乎不用开口,山姥切国广就已经伸手抱起了小小萤丸,手在小孩子的肚子上一摸,就断定是饿了。

金发也被肉嘟嘟的小手紧紧捏着往嘴里塞,结果被小心地掰开,反手握住纤长的手指。

幼儿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自己先飘起了花瓣。

廊上响起声音,茶友们一个个都就位了——除了小狐丸和石切丸带三日月去练级。

三条家的小幺妹和粟田口家的大哥终于开朗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呢,烛台切光忠他们好像就说着要举办宴会之类的。

髭切坐在莺丸旁边,他头上的黄色猫耳毛绒绒的,还一动一动,一直都是短刀们好奇想摸的对象。

“说来,髭切殿还是不愿意让薄绿殿去提升练度么?”三日月宗近问。

“嗯……因为现在的笨蛋丸很可爱呢,长大的笨蛋丸也很可爱。”髭切话音刚落,身后就不约而同出现两道声音:“是膝丸不是笨蛋丸啊阿尼甲!”

小一点的膝丸妹妹现在大家都喊她为薄绿,也是和膝丸哥哥区...

小一点的膝丸妹妹现在大家都喊她为薄绿,也是和膝丸哥哥区分开,妹妹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和哥哥总是因为阿尼甲记不住名字而委屈生闷气。

膝丸牵着膝丸,两人穿着内番服,俨然一副要去内番的模样——十有八九是给逃番阿尼甲干活去了。

膝丸扒住哥哥的手,说:“阿尼甲,你又逃内番!今天要去种地哦!”

膝丸也在旁边接着话:“阿尼甲!如果不去内番会让切国殿和长谷部殿他们头疼的。”

髭切拍拍妹妹和弟弟的头,然后……又忘记他们叫什么了。

一旁的莺丸喝了口茶,懂了这同僚的想法:年纪小的孩子此刻肆无忌惮可以地撒娇,长大后也许会顾忌担忧会变得少撒娇了。

讲白了,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就是想看妹妹撒娇!

“萤丸——”

爱染国俊风风火火地回到来派屋子,就看见已经睡醒并且坐在明石国行旁边的小小萤丸正在用力地扒拉监护人的头发——简直是,看着就疼。

他连忙上来握住同僚的小手,一根根地掰开手指,怎么说呢,大太刀的力量在这么小的时候就显现出来了呢。

欲哭无泪的爱染国俊看着地上掉落的头发,又看着明石国行的头顶,决定回头问问药研他们:付丧神会秃头吗?

刚好山姥切国广抱着叠好的衣服走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幕,她先把衣服放在桌子上,然后伸手:“萤丸,过来。”

由她灵力唤醒的付丧神年幼且自然亲近,小小萤丸很快松开抓着监护人头发的手,蹒跚着走了过来。

然后一下子抱住拥有香香灵力的初始刀的腿。

爱染国俊松了口气,说:“切国殿!辛苦你了!”

“没事,今剑他们在外边玩呢,你要不要也去?”山姥切国广说。

但是明石……他看了眼还在假寐的监护人,这几天真的就是地方也不挪动啊!爱染国俊推着明石国行,说:“明石快起来!别睡了!去带小孩子啊!”

让懒癌去带孩子……

真的不会出事么?

恶补一番同僚们的性格资料的山姥切国广心想。

明石国行闭目,表示:头疼,阿萤扯的,要休息。

小次郎长的精致漂亮,乱藤四郎和小夜他们总会带着五虎退和膝丸一起开始打扮游戏。

太郎太刀总会坐在旁边看着,自家的弟弟如今缩水成幼儿模样,他总担心自己的身高会让弟弟害怕,谁知弟弟胆大,总会扒拉着要大哥抱。

要知道隔壁小蜂须贺从来不让长曾祢虎彻抱的,或者抱起来就会开始瘪嘴,情绪外放得很。

于是时政派来帮助的山姥切长义就是看见这样一幕。

大广间,粟田口和左文字在给小孩子打扮漂亮,旁边还有一把大太刀保护。

廊上坐着一群养老人士,捧着茶水一派岁月静好。

伪物君手忙脚乱地抱着另一个小孩子,另一个伪物君一手抱着小大太刀,一手指导着对方如何正确抱小孩。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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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宠物中暑死亡率可达90%!别再给它们剃毛散热了,没用!南方plus首先,宠物的毛可以起到防虫、防晒的作用,是它们天然的保护屏障,剃了毛会增加它们感染寄生虫和被晒伤的风险。 无论什么季节,只有当宠物患了皮肤病或受了外伤,才需要在兽医的指导下剃毛,可以做美容造型,但不要做到剃光、露出皮肤的程度。 此外,某些自尊心强的猫猫狗狗在被剃毛后,甚至会因为没有了毛发而自卑,患...https://static.nfapp.southcn.com/content/202208/25/c682730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