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敦敦没有来侦探社的时候,宰满嘴跑火车,乱步跟着一起玩,国木田麻麻入戏,其他人看戏,都没有人吐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宰宰你也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记得小说里是说太宰受伤很多,所以绷带很多(?)各种同人里也是说法不一:别人搞的,自己搞的,掩人耳目的……
外文书店里有关双黑的卷都完售了,就,不愧是美帝
用模板画的,模板P2
私密马赛那维莱特厨…
左滑看太宰治超绝绝世美颜
太创了就不打单人标签了。。
老福特突然发任务创作激励了,混更.jpg(
衣品真好呀,太宰
文炼all太向
沙雕OOC
弹幕有点多,请见谅
可以↓
【我的天哪】
【啊啊啊啊啊我就说芥太是真的——】
【正主告白啊!】
【答应他,直接答应他!】
【我的CP是真的!真的是真的呜呜呜呜】
【好家伙,你们也太激动了吧】
【同意,而且太宰治还没同意吧?】
【就是,等他回复了再叫也不迟啊】
【呃……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会答应啊?】
【+1】
【芥川老师可是太宰治的偶像啊】
【……那有没有可能,人只想供着偶像呢?】
【是不是......
【是不是类似“我怎么能亵渎我的神”这样?】
【兄弟还是你懂我!】
【我也懂,我可以喜欢他,但是他如果喜欢我我就不喜欢他了】
【这什么奇葩?】
啊,失策了,岛崎藤村看着台上的两人,内心默默思索,没想到太宰治居然会被芥川龙之介“反杀”呢,真是……看来要想想别的办法了。
岛崎藤村并不关心告白的结果,就他看来,太宰治崇拜芥川龙之介,虽然也有喜欢,但是崇拜大于喜欢,所以太宰治未必会答应;其次,太宰治似乎因为刚分手所以暂时不想谈对象,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有谈恋爱的打算,等等,但是他谈了不止一次……
岛崎藤村突然想到,也许太宰治不是不打算谈,而是下意识地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至于为什么……可能是他家里不能接受,也可能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张扬……
思绪几番跳转,但现实仅仅过了几秒,太宰治的大脑已经重新开始运转,他小心翼翼,试图把手抽回来,芥川龙之介看出他的想法,伸出手虚虚地揽着他。
“太宰……不喜欢我吗?”芥川龙之介语调低落,因着体位关系,太宰治看不见芥川龙之介的脸,也因此没发现芥川龙之介依旧遵守游戏规则,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太宰治慌张得呆毛都竖起来了:“没有!没有不喜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答应我呢?”芥川龙之介的语气越发可怜,太宰治犹豫一下,还是轻轻抱回去,“只是太突然了,我、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办,芥川老师让我再想想吧……没有不喜欢芥川老师的,真的!”
“……好吧,也许节目结束后我们可以好好聊聊。”芥川龙之介摸摸太宰治的头,又在毛绒披肩的遮挡下轻掐了把那截细腰,最终还是暂时放过他了。
【怎么回事,怎么真的没答应】
【啊啊啊啊前面那个毒奶你过来,你害了我的CP!】
【没事,没事的,还有机会,他没有拒绝】
【你们这些CP粉和妈妈粉真是不理智,不像我们,我们还在关心二队的胜负】
【什么意思啊!我们当然也关心啊!】
【毕竟不知道节目组会不会整什么奇怪的幺蛾子】
“咳咳!那一队还有三位还没尝试,我们……”突然走出的岛崎藤村把馆长的话截住了,无他,只因为在看到岛崎藤村的瞬间,芥川龙之介脸上的表情就变得肉眼可见的嫌恶,虽然芥川龙之介很快就重新控制住表情,但这轮二队又失败了。
台上其他人:是条件反射啊……
井伏鳟二&山岸外史:条件反射啊……
司书&馆长:不愧是岛崎老师,竟然让芥川老师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中原中也:啊?这不是小狗反应嘛,岛崎藤村还是有点厉害的嘛!
所有人侧目,中原中也被吓了一跳:“喂!你们干什么突然看着我,我说得有问题吗?”
“呃,中也老师,就是,什么小狗反应?原谅我见识浅薄,没有听过。”中原中也奇怪地看了眼司书,“这不是中学生物书上的吗?那个谁,训练小狗流口水来着的……小狗反应啊!”
“……那个,应该叫‘巴甫洛夫的狗’实验……”太宰治犹犹豫豫地开口,生怕被中原中也来一句“我乐意这么说,要你管?”。
中原中也果然瞪着他,太宰治一个跨步躲到室生犀星和荻原朔太郎身后。
【我觉得应该是加时吧】
【芥川老师的表情管理可是非常优秀咦?】
【等等,刚刚怎么回事?】
【噗,前面的打脸不】
【滚!】
【hhhhh】
【笑死,条件反射哈哈哈哈】
【每日一次:不愧是岛崎藤村】
【大家都这么震惊我就放心了hh】
【我也】
【他们的反应好整齐()】
【就是说等等,中原中也你在说什么啊?】
【什么玩意,我寻思我也没眨眼啊】
【……是不是条件反射的那个实验啊,听到铃声就流口水的那个】
【不是,这除了有狗,到底是怎么联系上的?】
【中原中也的思路你别猜(狗头)】
【前面的,你真相了】
【那这也太抽象了,条件反射爆改小狗反应啊(笑死)】
“好好好,我们先不说这个了,赶紧继续挑战吧!”馆长赶紧站出来阻止可能的争吵,“老师们也希望早点休息吧?”
众人默默退回原位,算是同意馆长的意思。
一队岛崎藤村接替了中原中也,二队则是檀一雄。
中原中也兴奋地一巴掌呼到太宰治背上:“桃花混蛋快上!拿下那家伙我们就可以去休息了!”
太宰治被他拍得踉跄,其他人纷纷侧目,各自揣测中原中也到底是因为能休息了高兴,还是因为可以让檀一雄出糗而高兴。
太宰治往前走了两步就站住了,一队的人正奇怪呢,就见太宰治折返回来,可怜兮兮地:“呜——檀的表情,好可怕!我要是过去了,肯定会遭殃的!”
“……不会吧,檀君不会对你动手的啦……”荻原朔太郎安慰他,室生犀星也帮腔道,“就是说啊,你跟他关系那么好,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你动手啊!”
“……呜呜,可是、可是我的【危机雷达】在拼命作响,我,我真的不能……”几人迷茫了,还是岛崎藤村率先开口,“请问这个【危机雷达】是什么?”
“看,我的头发。”太宰治郑重地指着自己的头顶,“只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它就会立起来!”
岛崎藤村罕见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想说这不符合科学,但是太宰治的呆毛本来就不符合常理,于是他还是决定闭上嘴——真难得。
“哈!我数三个数,你不去的话我现在就让你倒霉!”中原中也熟练地威胁太宰治,太宰治内心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决定过去——毕竟檀不太可能打他,但中原中也大概率会。
檀一雄面无表情地看着慢慢挪过来的太宰治,提前预判:“太宰你不要碰到我,不然我就只能对你动手了。”
檀一雄说得认真,太宰治只好停下,想了想,刚要张嘴,檀一雄再次预判:“也不要说话,不然后果自负。”
太宰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看就剩十几秒了,他只能咬咬牙,扯下毛绒披肩就往檀一雄身上甩——他可没有碰到檀一雄。
檀一雄一把抓住迎面而来的披肩,又顺势一拉,把披肩连带着太宰治一起拉到怀里。
太宰治被结实的肌肉硌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就要起身,檀一雄眼疾手快,一手卡着他的腰,一手按着他后脖颈。
檀一雄盯着他眼睛,语气平静又暗含危险:“我说了,后果自负。”
说完,他手上用力,就这样毫不顾忌地跟太宰治拥吻。
【啊啊啊啊——】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么多粮!】
【好家伙,我真的是好家伙】
【檀一雄,你真是一个有种的男人!】
【谁懂啊,我刚刚还和我姐妹说檀一雄被情敌贴脸,谁知道他立刻就还回去了啊!!】
【行动力超强的,这个男人】
【天哪天哪!】
【我一个单身狗真的不能看这种东西】
【不是,谁还记得他俩已经分了,而且檀还不是前任?】
【谁还管这个啊,他们都亲在一起了,当着我的面,哦天哪】
【就是说啊,都这样了,谁还管那些有的没的】
【啊呦,我都怕他们生我手机里(没眼看)】
现场都惊呆了,硬是眼睁睁看着他们亲了快一分钟才反应过来。
太宰治好不容易挣开檀一雄的禁锢,面色潮红,双腿绵软地往队伍里跑。
檀一雄也不追,只是拎着那条毛绒披肩叫他:“太宰,你的披肩忘记拿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羞愤的尖叫:“檀一雄——!”
这位年轻的影帝依然保持着良好的表情管理,只不过任谁都能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来他的愉悦。
其他人:……
其他人:不是,我们还在呢,能不能考虑考虑我们的心情啊?!
【啧啧啧,别的不说,檀一雄吃得是真好,看小樱桃这模样】
【是会被人拖进小巷子的样子(狗头)】
【看小樱桃这个样子,我感觉我的牛牛要觉醒了】
【恨啊……我为什么是女的啊……】
【没事,虽然你不能对小樱桃怎么样,但是你可以嬷小樱桃】
【对对对,可以让他在文里被各种人这样那样(嘿嘿)】
【你们……】
【不好意思,杂食党兼嬷嬷是这样的啦】
“那个……请一队继续加油!”馆长终于有些体会到司书的痛苦了,他默默给自己打气:没事,很快就结束了,我可以的!
被檀一雄的骚操作震惊到的众人勉强缓过神。
一队剩余的人都继续尝试,然而……
荻原朔太郎被檀一雄面无表情的样子震慑到了,完全不敢靠近或者说话;
室生犀星则被檀一雄讲述的与太宰治的恋爱过往给秀到了。
室生犀星:可恶啊,明明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能秀到我?明明我又不是单身!
中原中也既不在乎檀一雄和太宰治的恋爱过往,也不会被他的坏脸色吓到——见多了。
但是他刚走到檀一雄面前准备说话,就见檀一雄直直地看着他,然后用力捏碎了手上的杯子。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行,你厉害,用武力威胁,算你狠!
中原中也悻悻而归。
至此一队全军覆没。
而二队蓄势待发,势要拿下这局,吹响反攻的号角。
哈哈哈,檀一雄,这个行动力超强的男人,再一次凭实力让节目的热度再上一层楼!
彩蛋是被亲后躲在边边的宰,可看可不看
画了最喜欢的四只。。!顺序随便整的补药冲我啊;;
呜呜呜,好像他在屏幕外看着我,我画完愣了好久
和我好闺闺玩了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甚至是左手拿笔
邀请所有画厨来看
不可爱吗!
*2024樱桃忌
*责编檀一雄X小说家太宰治
1.
当他的视线第一次偏移时,就如坠进了精心编缀的美梦,他飘飘然的,飘飘然的由一刹的灵感来支配躯体。
所有和谐与不和谐的因子堆叠在一起,变得如此恰到好处,似乎冥冥中自有注定,叫太宰治鬼使神差地拾起檀一雄落下的衬衫。
他忍住不住将脸贴在檀一雄的衬衫上,试图用他的气味来抚平自己心脏上的褶皱,就像猫会贴在叫自己安全的气味上那样。
不过,檀一雄一向擅长将一切都整理得井井有条,以至于衬衫上没多少属于他自己的气味,但太宰治仍然能察觉到微妙的不同。
如同他在独自解构一个人时,这个人在他眼中就成了分子,而被...
如同他在独自解构一个人时,这个人在他眼中就成了分子,而被穿过衬衫上残存着这个人身上仍活跃着的分子。
这些分子叫嚣着,跳动着,从视觉,从气味上,无孔不入地侵入太宰治的大脑,紧紧压着他那根掌管理智的弦,一下绷紧,一下又放松。
于是太宰治抱紧了怀中的衬衫,将手掌探向此时他身体唯一的热源。
唉——身体踩在极度兴奋的边缘,精神也在欢愉中濒临解脱。
说不清的满足感将他向上托举着,托举着,要飘到比目之所及更高的地方去。
他又在最高的地方见到被自己藏得很深的一点恶念,他想,檀不该将自己的衬衫丢在他的家里,因为檀应该看得出他到底有多喜欢他。
既然如此,那这就不是一件衬衫,而是一颗引诱他从天堂坠落的苹果。
如果看不出,那更是檀的错,因为檀竟然没有一双能够看都他赤裸灵魂的眼睛,否则该知道他的灵与肉都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太宰治不管不顾地在心里为自己怪异的行为自圆其说,仿佛那件衬衫正是引他走向堕落的罪魁祸首。
虽然他心知肚明,这并不是一切的伊始。
可他仍然无法按捺在某一刻里忽然燎原般生长的躁动。
这躁动并不是在此日,在此时,在此刻在忽然成长起来的,它一直都在,它在骨血里生长,在他与檀四目相对的每一个瞬间,都敲骨吸髓地生长。
他能做什么?
既然不舍得将其剜除,那就只能刺血济饥,让灵魂得到片刻的欢愉。
“檀...”
他在情热时低喃,这将是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可这个秘密转瞬间就被人撞破,他本不需要被回应的呢喃得到了不合时宜的回应。
“太宰...?”
檀一雄似乎并不太在意这支小小的插曲,可他远比看上去要更震惊些。
撞破别人的隐秘,是件不礼貌的事,他本应该悄悄地转身离开,不叫他的失礼打破他们之间的平衡……如果,他没能听见太宰口中呼唤他的名字的话。
至少在那一秒钟,檀一雄的冲动打败了理智,让太宰知道他就在这里欲望支配着他,以致于让他连反悔的机会都失去了。
太宰治恍惚地转过头,也许他的头脑尚且没在情欲的冲击下清醒过来,所以他也就这么无所顾忌地将所有都摊开在了檀一雄的面前,他怀中的衬衫,凌乱散开的发丝,眼尾的红晕,甚至他手掌中的滚热。
所有的一切都像旧世纪抽象画家笔下的散乱意象,向日葵在木地板上开花,新雪堆成的美人泡在香甜的葡萄酒里,混乱的叫人着迷。
太宰治向檀一雄伸出手,邀请他一起赶赴一场盛大的宴会,在滔天翻涌的欲海里,只有他们彼此。
檀一雄被蛊惑了,或者说,他自愿踏入一场未知,他将手搭上了太宰治向他伸出的手掌,他们的手指交叠着,他的冰凉渗透进了太宰治的滚热,体温短暂的交叠,叫过去和未来都失序了。
这一点冷意如泥牛入海,可却顷刻间将太宰治灼烧的精神世界土崩瓦解。
原来,是真的,不是他飘飘然时的妄想。
他没再敢抬起头,瞧一瞧此时檀一雄脸上挂着一副什么样的神情,他相信自己一定被人爱着,却不敢面对有一丝被人厌恶的可能性。
檀一雄的心也在太宰的不言不语中逐渐冷却,他克制地缩回了手,他像是没撞破一场关于他的臆想,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那样,无声地退出了太宰治的领地。
直到房间的门发出一声闷响,太宰治才如梦初醒,欲望早在不知不觉时消减,只留下看得见痕迹的混乱。
太宰治在云层里悄然坠落,连失重感都如此真实。
2.
人类到底是被什么驱动着的?
头脑,心脏还是肉体?
檀一雄疾走着,仿佛只要一停下来,就会被看不见的东西吞没,连最坚硬的骨头都不剩下一根。
或许三者是轮流交替的,大脑和心脏有时会打盹,将操控权交给肉体。
他终于停了下来,懊恼地蹲在地上。
不清醒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也许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他昨晚破天荒的小酌了两杯,宿醉的弊病在今日就显露出来了。
否则,他一定能想出更稳妥的办法应对当时的情况……不,如果他足够清醒的话,应该也不会在那种时候发出声音,让太宰注意到他。
太宰在那种时候不太清醒,叫错了想叫的人的名字,也是正常的吧?
反正他并不是总能猜到太宰在想什么,太宰的思维是活跃的,跳动的,像落在电线上的麻雀那样。
谁能规定麻雀落在哪里,或者得知麻雀是否触电过?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明天两个人大概没办法再正常的见面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他辞职,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是,下一个责任编辑会像他一样用心对待太宰吗?
会像他一样对太宰写出的每一个字负责,会像他一样包揽太宰的家务,会像他一样为太宰做饭吗?
那都是无法确定的事,既然无法确定,他就没法说服自己轻易地辞职。
他们的关系并不只是责编与作者这样,虽然这可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但可以的话,他愿意为太宰做更多的事。
不过,虽然檀一雄不确定的事有很多,但唯一确定的是,太宰不会喜欢他。
喜欢上太宰实在是件太容易的事了,但暗恋就不那么容易了。
檀一雄是个很普通的家伙,至少他自认为是个很普通的家伙,普通的家庭,普通的人生,普通的工作,甚至记忆里的一切都那么普通。
唯一一点不一样的,就是太宰了。
普通人的人生其实并不是明亮的,檀一雄已经习惯了,他的世界像是笼罩着挥散不去的阴云一样,灰蒙蒙的,所以他不太懂,为什么有的人好像时刻都是明亮的,快乐的。
直到他见到太宰后,才忽然明白,原来他人生里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阴云一直都在为遇见的这一刻做铺垫。
从前不那么明亮的人生,在遇见某个人时忽然被照亮,这就是喜欢的真谛。
太宰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在檀一雄眼里,他总是闪闪发光的,只要他存在,檀一雄对他的喜欢就只会变得更多。
檀一雄也想过要和太宰表白,就在毕业时,可他亲耳听见太宰无情地拒绝了另一个男孩,他说男同很恶心,更不会接受比自己年纪小的人的告白。
很不幸,这两点,檀一雄都占了。
他不仅是太宰口中喜欢男人的恶心男同,还比太宰小了整整三岁。
檀一雄有一瞬间怀疑过其实太宰根本明白他的心意,所以才用这么精准的理由来拒绝其他人,以此来让他死心,可这根本即使他无意义的幻想,因为在学生时代,他甚至没能和太宰好好相处过。
那时太宰的身边总是围着许多人,而檀一雄只能远远地看着他被人群簇拥,就像一个觊觎着珍宝的小偷。
这样的联想让檀一雄的自卑感后知后觉地发作,他早该明白,他和太宰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也再不敢将对太宰的好感表露出来。
在毕业后和太宰有工作上的来往完全是意外之喜,檀一雄成了太宰的责编,他几乎包揽了太宰的生活,不仅负责催稿,就连家务也都接手了过来。
不过人与人之间往往是距离产生美,在与太宰真正相处后,檀一雄又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幻灭感,因为一开始的时候太宰甚至很少会和他好好交流,总是一副无法沟通的模样,他也是后来才发觉,太宰在面对别人时,一贯是阳光开朗的,唯独对他才会这样。
这更让檀一雄觉得太宰不喜欢他,所以他就越来越不敢将对太宰的暗恋表露出来了。
但今天的一起打破了檀一雄固有的思维模式,就算他仍然不敢相信太宰会喜欢他,却也从心里滋长出了一股隐秘的不甘。
他的不明白,为什么太宰分明能够那样开朗地与别人相处,唯独对待他的时候总是那样别扭。
他们至少也是朋友,相处了七年的朋友,他总不该在太宰的心里一点也不重要吧?
怎么能够为了逃避这点事就轻易地决定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呢?
不行,这样才是绝对不行的。
他要和太宰见面,就算是为了工作……对,对,就是为了工作!
太宰的文稿还没有写完,他们还得继续交接下去,为了工作,他们也得处理好这段关系。
不过,也许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呢。
3.
工作是最重要的事。
檀一雄如此告诉自己。
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房租在涨价,蔬菜也在涨价,要是丢了工作,他接下来的生活就没那么好过了。
他绝不能搞砸自己的工作,所以,也不能搞砸与太宰间的关系,否则之后的工作就要变得困难起来了。
檀一雄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转身折返,脚步如每次去见太宰时那样,急,却平稳。
他站在太宰的门外,深吸了一口气,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像以往每次催稿时那样走进太宰的家,这是他熟悉的地方,如同自己的第二个家一样,但今天他却险些连手都不知道该怎样摆动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点微妙的气息,檀一雄强迫自己忽略嗅觉带来的影响,于是没人注意到他暗中做出的努力,也没人注意到他红透的耳垂。
太宰坐在窗边,他分明已经听见了有人为他而来,可他偏偏在这一刻,没有回头,仿佛窗外真有什么在吸引着他的目光。
是蝴蝶吗,是落叶吗,还是玻璃窗上某人的倒影?
“太宰......”
太宰治没有动,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静静地等待着属于他的审判。
但真心爱他的人永远不会给予他审判,檀一雄站定在太宰的身后,他想说很多的话来解释这件事的偶然性和特殊性,太宰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如果真该在这出意外中找到个罪人,那就是他自己……但他没有这样说,因为他了解太宰,这个时候,无论他再说什么,都会在太宰自尊心的裂缝上雪上加霜。
行动比语言永远都更有效。
檀一雄弯下腰,他用双手捧着太宰的脸,让太宰抬起头与他对视,他们的眼眸里映着对方的脸,这是他们彼此最坦诚的时刻,因为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嘴巴不够诚实,但眼睛却永远真诚。
这就够了,要知道一个人心中所想,那不该听他嘴上说什么,而该去看他的眼睛。
在他们短暂对视的几秒钟,檀一雄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没再说什么,也没再问什么,只是腰更弯了一点,他将一个轻轻的吻印在太宰汗湿的额心,短暂地触碰后就分离。
“明天见。”他说。
这是在他与太宰之间,檀一雄第一次掌握了主控权。
太宰治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如果太宰治的大脑没有停摆,大概能够发现,檀一雄的背挺得要比以往所见的每一次都要更直,可指尖却在颤抖着。
“明天见。”太宰仍然有些恍惚。
他甚至想掐一掐大腿上的肉,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檀一雄微微颔首,然后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太宰的家,还不忘记替他关好了门。
幸好没人注意他的失态,不然也太丢脸了。
檀一雄仰起头,他抬起手,遮住刺目的阳光,可阳光却仍透过他手指间的缝隙,铺满他的眼皮。
他睁不开眼,心却在混乱中变得清明,他的心跳逐渐平稳了下来,只有唇上仍然残存着火烧似的触感。
太光明了,将他的一切都衬托得无比晦暗。
他为自己不够磊落而叹息,他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心事,四下无人时才敢独自回味。
工作是最重要的事……不,不,其实并非如此。
分明,太宰才是最重要的。
4.
你能懂那种爱吧?
好像嘴里含了一口血一样的爱。
太宰偶尔觉得,他对檀,就是那样的爱。
其实他爱的并不痛苦,虽然他从不对檀表露自己的心意,将感情当做珍贵的秘密,但他的爱仍然不痛苦,因为檀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虽然一直以来只是维持着朋友的关系,但就算是成为了恋爱,他确信檀能对他的好,也不会比现在更多一点了。
这还是第一次,太宰有了在关于爱的体验上,有了痛苦的感觉。
虽然檀对他说“明天见”,但太宰这一整完仍然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不确定,明天见的含义是不是彻底的告别,在那样一个慌乱的午后,檀看透了他的卑鄙,用一个吻祭典他们的友情,随即就要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太宰治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复杂的思绪里,但他心中最本真的想法却是檀一定会来的,就算为了工作,檀那种负责任的家伙也一定回来。
他失落着,也期待着,连黑眼圈都更深了一点。
连这种事都没能扰乱檀的节奏,那么,在某种程度上,是不是代表着檀其实并不在乎他?
这样想着,太宰连与他说话的强调都变得奇怪了起来:“看来你昨晚睡得不错嘛,脸色都比平日里更好看了。”
檀和他相处了七年,几乎已经对他阴阳怪气的那一套免疫了,他像平时那样问:“饿了吗?”
他甚至问的是“饿了吗”而不是“吃饭了吗”。
太宰下意识地想揉一揉胃部,但他立刻就意识到了檀正在看着他,于是他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手,用带着一点委屈意味的语调反问道:“没有……但现在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吧?”
情绪稳定是件好事,但偶尔很情绪过于稳定的人交流,也是件叫人疲累的事。
檀一雄和他一起探讨这件事的意思,他自顾自地系上围裙,挽起袖子,走进了太宰家的厨房:“等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很显然,檀一雄也不知道该怎样和他讨论这件事。
两个人明明互相喜欢,但都卑微地揣测着对方的心意,因为怕得到一个不好的结果,所以不想有一个结果。
厨房里很快就响起厨具相互碰撞的声音,太宰治靠在厨房的门上,看着檀一雄在厨房里忙碌,他做这些事很得心应手,对于调料摆放的位置,甚至比太宰治这个主人还要清楚的多。
太宰治不会做饭,家里的食材和调料,是檀一雄一件件添置上的,太宰治还就这件事和檀一雄开过玩笑,说这更像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檀一雄那时无奈地看着他,说:“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再做更多的家务了。”
太宰以为檀一雄那样说,是为了划清他们之间的界限,难过到宿醉,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睡醒,自然也就错过了檀一雄一大早就为他的厨房添置了更多的食材。
喜欢是件没道理的事,有时候在乎他,就会没那么在乎他做了什么。
5.
没有人能拒绝檀一雄的厨艺,特别是太宰治。
檀一雄端着特制的拉面放在餐桌上,拉面冒着热腾腾的气,隔着好远,香气就已经让太宰治食指大动。
热腾腾的拉面顺着食管滑入胃里,热气似乎也将胃给填满了。
檀一雄检查着太宰治之前的稿子,就像檀一雄所说的那样,太宰治是个思维跳跃的家伙,这可不是檀一雄胡说的,因为太宰有时候会临时改掉大纲和主人公,檀一雄就要负责监督他。
太宰坐的位置,能够恰好看见檀一雄认真工作的模样,于是他也罕见地有了兴趣,很慢很慢地将一整碗拉面吃掉。
他总是不好好吃饭,虽然有檀经常管着,可他对此仍然不上心,所以只是吃掉了一整碗拉面,胃里就已经有了强烈的饱腹感,太宰可惜地放下碗筷,没继续将汤也喝掉。
太宰离开餐桌后没有坐在檀一雄的身边,而是挑了个能够倚靠着的地方昏昏欲睡,在眼皮打架的间隙,就抬起头看一眼檀,比起他,檀真的是个很能坐得住的人,太宰觉得自己已经睡过去好几次了,睁开眼睛的时候檀还坐在那里。
看什么呢?
也许是落在太宰睫毛上的一粒灰尘吧。
看来檀也没有他表现出的那样平静。
“我都说了这次没有乱改,你不相信吗?”太宰调侃道,“呜,我的信用在你这里这么低吗?看来我要反思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呢。”
那样妖冶的橘红色也铺在檀的脸上,太宰眼前还模糊着,看不清檀的脸上是不是挂着一如往常那样温柔的笑,他却听见檀说:“我也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随口的。”
如果是以前的话,那只是在开玩笑罢了,可在现在这个微妙的时候,太宰觉得,他的话应该另有深意。
所以他前无仅有地认真回答道:“檀,你可以问我。”
不管是什么,只要问了,他就会回答。
太宰第一次怀着这样的觉悟。
檀的嗓音更温和了些:“你都会告诉我吗?”
“嗯...也许吧。”
太难为情的话,他不能保证一定会说哦。
檀将稿纸放下,以免因为太过激动而将其揉皱:“那你说过的,不喜欢男同,也不会接受比你小的人的告白,这句是真的还是假的?”
太宰思索了一会儿,才想起他究竟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却不知道,檀为什么会知道,不过他没有想太多,只当是自己哪次喝醉后顺嘴胡说的。
在檀浑身紧绷着等待时,太宰忽然说道:“这句是真的。”
檀一下松懈了下来:“好吧,我就知道。”
幸好,他没让自己对太宰的答案投入太多不该有的感情,这样的话,就算得到了不想听见的答案,也不会很难过,但失落感却还是从头到脚地将他笼罩着,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吧。
“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喜欢可不是能被性向框定的,如果事先做出假设,那么等到正确答案出现的时候,也会不敢确定的吧?”太宰慢悠悠地解释道,“至于不会接受比我年纪小的人的告白这件事,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喜欢的话,我为什么不能先告白呢?”
其实最近工作也没有那么累......檀一雄觉得自己稍微精神了一些,他缓慢地喘息着,像是在发泄心情上大起大落带来的压迫感:“原来是这样。”
所以,太宰可能会喜欢男人,可能也会喜欢比他年纪小的男人啊。
檀一雄猛地站了起来:“碗放在那里,我来洗就好了。”
“呜...”太宰治靠在软垫上,用他金色的眼睛将檀一雄上下看了个遍,“好的,我会的。”
虽然他几乎从不洗碗,檀一雄也知道这件事。
檀一雄像是想起了这件事。他又若无其事地跪坐了下来:“抱歉,我……关于新稿的事。”
“碗放久了很不卫生呢,麻烦你了,檀。”太宰治轻飘飘地打断了檀一雄要说的话,“请先将碗洗干净吧。”
“哦,好的。”檀一雄又站起了,他似乎有一阵没有在用自己的脑子思考问题了,只是太宰治说什么,他就接受指令去做什么。
从昨天开始,一切都太混乱,太匆忙了,叫太宰治静不下心来考虑所有事是在被什么推动者前进,而檀一雄今天的反应,比昨天那个吻更能叫太宰治确认,原来檀也在喜欢着他。
太宰用手捂着脸,但幸福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肺里。
6.
檀一雄想,也许是他想得太乐观了,虽然太宰有可能会喜欢比他年纪小的男人,但那个人却不一定是他。
在又一次将太宰从朋友们的酒局上带回来后,他不可避免地这样想着。
他已经暗恋了太宰太多年了,自卑与隐忍几乎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了,他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因为太宰的一点似是而非的信号而试探着释放了一些自己的感情,可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他想起了太宰那天所说的后半句话,如果喜欢的话,那么太宰也许会先告白,他们共事了七年,太宰从未表露过想和他恋爱的想法,那么,喜欢的人,大概也不是他吧。
否则怎么会一直以来都对别人那么热情,只对他这样别扭。
今晚他在酒桌上逮到太宰时,太宰和织田作之助挨得很近,两个人几乎要贴在一起了似的,他们说着悄悄话,眼睛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檀一雄像是挨了一记重锤,因为太宰从未那样对待过他,但他还是忍着心里的苦涩,若无其事地将太宰带了回来。
他做着这些年来做过的事,用湿毛巾给太宰擦干净脸和手,又给他煮了醒酒汤,太宰在嘀嘀咕咕了一阵后,醉醺醺地抱住了檀一雄的腰,像是抱着被子一样,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睡着了。
檀一雄叹息着,他的轻轻碰了碰太宰治的头发,将他红色的发丝缠在自己的手指上,绕了几个圈,好像只是这样,就能够满足他的心了。
明知道不可能吵醒醉倒的人,可他的声音还是很轻:“太宰...可以不要讨厌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檀,不要自说自话啊。”
像是梦中的呓语。
檀一雄沉默了好久,久到太宰治差点真的睡着了,他才又说:“你总是那么耀眼,身边围着很多人,我这么不起眼,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就不会再看到我了吧。”
听见他这样说,太宰有些急了,他从檀一雄的胸口抬起头,语气还有点别扭:“虽然我没说过喜欢你,但是你自己应该知道呀。”
“啊?”檀一雄还在状况外,“你已经醒酒了吗?”
其实那点酒根本不会叫太宰醉倒,以前的许多次也是这样,他只是很喜欢檀一雄将他背在背上,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的感觉。
太宰治理直气壮地问道:“难道一定要我说,你才明白吗?”
檀一雄稍微察觉到了一点太宰的意思,但他不敢确认,他固执地说:“没关系,这样就很好了。”
他看似坚定,但一味地退缩,反倒叫太宰看不懂他的心思:“什么......你还在生气吗,檀?”
“有一点我要纠正一下。”檀一雄又笑了起来,“太宰,我没有在生气......我不会生你的气。”
太宰绝不会认为是自己的态度太过暧昧不清,让檀一雄没有安全感,他只会觉得自己已经很喜欢了,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檀连这样都还看不懂的话,那是檀的损失。
太宰治栽倒在檀一雄的身上,靠在他的怀里:“这样才对嘛。”
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被幸福所伤。
可现在,他遇见了再幸运不过的事,那就是——他发现了,他身边还有着另一个胆小鬼。
檀一雄被他砸的闷哼了一声,这口气刚喘匀,便忍不住问道:“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和织田先生最近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我看你们今天挨得很近。”
他还不忘记为自己辩解:“当然了,我不是在吃醋,也不是想要限制你的人际关系,我只是好奇罢了,如果为难的话,我也可以不问的。”
好吧,那他大概是没有办法得到一个答案了。
7.
同居是件很好的事。
太宰最近都是被饭菜的香味叫起床的,如果还是赖着不起来的话,就会得到一个早安吻。
于是太宰即使被饭菜的香味唤醒,也会装作还没有醒来,以此骗来一个吻,然后他推开檀一雄的脸,用没有洗漱的借口打断这个吻。
他们就会一起洗漱,用一样的牙膏,漱口后呼出的气都是一样的香味,然后莫名其妙地抱在一起,交换一个崭新的吻。
自从住在一起后,太宰的作息都被迫正常了起来,虽然还会失眠,但檀一雄会像是哄小孩那样,一下下地拍着他的背,让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檀一雄认真地看了他两眼,就又低下头完成自己的工作:“那不是很好吗,至少证明你更健康了。”
太宰治托着腮看他:“那也挺好的,健康的话,暂时就不能死掉了,我们俩也能在一起久一点。”
檀一雄从工作里抽神,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太宰治的嘴:“你本来就能活得很长。”
所以不要说死来吓我。
同居也是件不那么好的事,因为檀一雄连催稿都变得更方便了。
但开稿对于太宰治来说,经常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
他原本的志向,是想做一个“正常的”“大众向”小说家,可稿子一次次被从出版社退了回来,他的野心也被打磨得愈发圆润了,他能做的只有屈从与市场,随波逐流,创作些被普通大众喜闻乐见的文学。
可那还算是文学吗?
他无数次这样问自己,可都没有得到答案,所以逐渐的连开稿都成了件痛苦的事。
太宰向檀一雄隐瞒的第一件事就是失眠,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晚睡就能与开稿抗衡,他正试图用一种痛苦去缓解另一种痛苦,但痛苦无法被抵消,他们叠加在一起,只会叫人更痛苦一点。
檀一雄是在同居后才发觉这件事的,他知道太宰的志向,也知道他总是失眠,但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将两件事结合在一起考虑的契机。
所以当他发现真相时,才会如此懊恼,他的太阳在痛苦中自我消磨,可他却一直都不曾发觉真正叫他痛苦的根源。
他从前只想着照顾好他的生活,可现在才后知后觉,太宰真正需要被关照的,是他的灵魂。
所幸现在还能够将这个错误给纠正过来。
檀一雄拥抱着太宰治,试图用自己的温度给予他一点对抗的勇气,他说:“去创作你喜欢的文字吧,出版社那边,我会去沟通的。”
如果只是太宰治自己的话,他还愿意再试一次,可现在他们是两个人,假如失败了,也许赌上的是两个人的未来。
檀一雄坚定地对他承诺:“我知道什么是对我最重要的事。”
8.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都知道,可还是决定赌上他们的一切,重新出发一次。
可真的做起来后,会发现这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更难,檀一雄用自己的职业生涯为太宰治的新稿做担保,但刚开始连载时,销量并不好。
太宰是最受打击的那个,檀一雄感同身受他的痛苦,但痛苦确实不可替代的。
实在叫人无力。
因为根本无从得知,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什么。
既然没有裂痕,又如何修葺?
直到这个晚上,檀一雄似有所感般得惊醒,他下意识地身侧伸手,却扑了个空,他怔愣着,又会快回过神,跌跌撞撞地爬起来。
“太宰,太宰......”
太宰坐在大开着的窗边,倒灌的冷风将他的睡衣吹得贴在身上,他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要变成一只振翅高飞的蝴蝶。
檀一雄不懂,这是为什么?
“你要离开我吗?”檀一雄的嘴唇颤抖着,可他却觉得自己的大脑从没一刻这么冷静过,“你至少要告诉我一个原因吧。”
太宰转过头来:“哈,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竟然向往死亡,想用死亡来解决一切。”
“我不愿意责怪你,如果这是你做出的决定。”檀一雄坐在地上,他并不逼迫太宰,还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你死去,因为那无异于告诉我,时至今日,这是世界仍然没有叫你觉得留恋的东西,包括我……连我也一点也不重要吗?”
“不是的,你很重要,我可以认真地告诉你,你很重要,这不需要怀疑。”太宰轻轻地摇头,“就是因为你很重要,我才无法面对,如果失败了,你这些年的努力都会因我而付诸东流,那个时候你再怨恨我的话,我是无法承受的。”
檀一雄一点也不能够理解:“为什么要这么想呢?难道你会觉得,在我心里,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利益吗?不,不是的,我分明早就告诉过你,我只是希望你高兴而已。”
可太宰治大概就是无法相信,会有一个人什么都不想要,也敢于放弃一切,只希望他能过得快乐。
他的快乐有什么意义呢?
他宁愿相信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没那么好的,也不希望在他全心全意地相信后,得到个无法接受的结果。
檀一雄坐在原地向他伸出手:“我一向认为,一个人做什么比他说什么更重要,我会向以前那样,一直和你站在一起,所以,给我一点信任,好吗?”
任何一个见到他的,听到他的,都能感知到他的真诚,太宰治最该是这样,至少在从前的七年里,檀一雄从没骗过他,但恰恰是这样,他却愈发羞怯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坦然地当今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太宰后知后觉他的无理取闹,用没发生过的事揣度爱人的真心,他为此感到羞愧。
檀一雄站了起来,他垂下眼眸:“我不会逼你的,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同时我也尊重你。”
他转身回了卧室,给太宰留下独处的空间,他走后,太宰关上了窗,被冻透了的身体缓了很久才渐渐回温,感觉自己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太宰才回到了卧室。
太宰以为,他已经在外面待了这么久,檀应该已经睡着了,但他刚走进来就被檀一雄扑倒,用他身上的热包裹着他。
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彼此,太宰只能察觉到,檀在盯着他,他无法预设此刻檀在想什么,不过如果位置对调,他想他该讨厌死自己了。
太宰治的脑子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几乎要将他的脑子挤得爆炸了,但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一滴冰凉的液体掉在太宰的脸颊上。
太宰忽的怔住,他伸出手在檀一雄脸上摸索,可他还未来得及触到水痕,就被檀一雄将手握住:“抱歉,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嘴上说的,这是第一次。”
可行动上,千千万万遍。
“那我错得太离谱了。”檀一雄如此说,“我很爱你,所以,至少为了我,多爱这个世界一点,好吗?”
9.
新书的销量仍没什么起色。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们的失败已经是注定的事了,但檀一雄仍然在挣扎着,他相信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一定会有人看到太宰治的出色,在压力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时,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他。
在外面的时候,檀一雄还能打起精神,应对随时发生的状况,可回到家后,他就连动一动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有时候,他简直觉得这份工作要将他给吸干了。
他躺在地上,有一瞬间,他甚至在想,如果往后无数个明天都如今天一样,那未来也没什么可以期待的。
太宰治陪着他躺了很久,在檀一雄快睡着了的时候,他才起来,太宰治没有太多对于食物的欲望,也不擅长料理,唯一会的也只有煮泡面了。
他没法为檀做什么,工作上的压力大多压在檀的身上,他知道,他现在仍能安心创作,大多是檀争取来的。
所以,他至少也想做什么。
就算只是一顿晚餐,且是最普通的泡面。
食物的热气蒸腾着,他隔着热气将太宰的脸看在眼睛里,无端地就被那热气将眼睛蒸得湿润了起来。
直到现在,他和太宰同居,拥有了学生时期就在仰望的太阳,才明白了“归巢感”的涵义。
有一个人在家等着自己,而自己迫切地回家见到他的感觉,竟然出奇的美妙。
以后每一天都是这样的就好了,他们在一起,做彼此的支柱,支撑的对方的肉体和灵魂,如果以后每一天都是这样的话,那他也不再恐惧明天的到来了。
他们早就在幻想着这一天了,但这一天真正到来时,连檀一雄都短暂得觉得不真实。
太宰治新书的销量节节攀高,加印了数次,仍然卖到断货,太宰治的名字,也逐渐被更多人所熟知,他笔下构建的那个绝望又凄美的世界,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被所有人见到。
太宰治终于能睡个好觉了,檀一雄却失眠了。
那本书曾屡次被出版社拒稿,曾在连载时销量低迷,险些被腰斩,但最终坚持了下来,被所有人看到。
没人知道,在此期间,他们付出过怎样的努力。
再追溯那些,也都没有意义。
他只是觉得激动,他珍爱的,最终没有被埋没。
10.
这是罕见的,檀一雄下班后有心情停下来看一看路边的风景的日子。
急促的生活将他们逼近人生的夹缝,又在他们已经手忙脚乱时,豁然开朗起来。
在不久前,檀一雄甚至觉得,连云卷云舒都是这个世界的罪过,但现在他驻足朝天上看,觉得只看意象的话,那朵像是打滚的猫一样的云,很像太宰起床时的样子。
想起太宰,檀一雄不再停留,他的脚步快了起来,他想快些见到太宰,每天、每时,每刻都这样想,于是连回家时的空气都是清甜的。
檀一雄推开门,如往常那样说着:“我回来了。”
太宰早早便在等待他了,听见他的声音,便飞奔着撞仅他的怀里,他们严丝合缝地将自己嵚在对方的怀抱里,心脏隔着胸腔挨着一起,跳动的频率逐渐变得一致。
“欢迎回来。”
回到我们的家。
第二眼:舒服了
演讲会的会场在学生大厅的楼上,观众不仅有学生,还有很多看到贴在街上的海报而来的普通市民,座位都坐满了。
太宰一上台就拿出两本书,说:“这是我自己写的作品,我先看这个。”说完就开始看书。
他讲话充满热情。心情有些紧张,脸上却显得很高兴。当我聆听时,我记得被他的热情所吸引。一定有什么事情让我这个幼稚的高中生心里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太宰治似乎早就有俘获年轻读者和年轻人心的天赋。这一点在写作中也得到了体现。(我记得太宰当时穿的是毛衣和灰色西装,当然也可能是我记混了)
吐槽之前看到的:包括但不限于·有人把那篇“对太宰书中内容解读推测”的论文当做三次太宰治加入过日gong并背叛的佐证·的行为。
截图来自于《太宰治:“转向”及其文学影响》这篇论文,论文有被上传到其他地方,除了知网外也能搜到查看,感兴趣的可以搜一下全文并更加具体的了解经过,我这里只是截出了一部分。
重点:绀野与次郎写到,“他从来不是党员,事实上,那时候资金和场所提供者一般都不是党员"...
重点:绀野与次郎写到,“他从来不是党员,事实上,那时候资金和场所提供者一般都不是党员"
着重申明:不建议大家看了那篇论文或者看了我贴出来的这篇论文就认为自己完全了解了全部,我就是针对那种行为才把这些截图贴出来的,实际上对于文豪生平的解读是相当复杂的,每个人看文的角度不同观点就可能不一样,这里从那篇论文和这篇论文里对太宰书中内容的解读秉持着两种解读和两种态度中就能看出来,很多东西还是建议自己查一下看一下多方观点比较好(当你发现有人的观点没有依据全是推测而另一方的观点有实际内容的时候你就知道哪一方可信度更高了)。
这些截图里很多内容正好能和那篇“科普”里的内容对应起来,比如对大地主身份的自卑,还有太宰书里写到每次过去都是在逗趣同伴,从图2最下面那段中却能看出其实是同伴这么看待他……等等,所以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瘫)还有对自首经历前后经历的详细描写,其实这才是他眼中的“背叛”,因为他离开了,没有参与接下去的活动。
毕竟三次的太宰他的性格摆在这里,他能在书里里鼓励读者勇敢的活下去,也能在现实里多次自杀未遂,他把自己由于家族原族原因脱离左翼运动以及自己有区别于同伴的大地主身份写成了更加形象的背叛同伴,但实际上他压根就没能够加入更别说背叛了。而人间失格与他本人的经历也是有非常大出入的,他的自//杀除了殉情还包括服用安眠药和上吊(且主要还是以后者为主),也从未有过约定一起自///杀但自己没去的经历(跳海是他被救了而非没跳)
如果对日gong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去了解一下“小林多喜二”这位大佬,事实上日gong溃败和这位大佬被抓捕迫害有很大的关系,不要把这件事和早就已经自首的太宰联系起来啊!他哪来这个能力……
顺带一提,怎么还有人认为太宰他没对战争表明过自己的立场啊,他在书信里是有明确立场表示自己希望日//本战败的,他的小说也因此遭到了删除和禁止出版,日战败后他还直接了当的表示过太好了,批评其他人不知羞耻的鼓动战争。如果想看这个证据的话可以来私信我,是他书信里完整写到的内容。
太宰表明过立场的书信内容因为有敏感字眼没能通过审核(还直接导致了我只能重发一遍),如果有质疑的话可以私信我问我要。
文野乙女(咸鱼的你面对黑化的他们)
中原中也/太宰治
1.中原中也
一觉醒来,你已经不在自己简陋的出租屋里了。
看起来就奢侈温暖的屋子,中也体贴的拿毛巾牙刷帮你洗漱,喂你吃饭,一副要把你养成废人的样子,让你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对方囚禁了。
“怎么了?”中也坐在你的床边,往日蔚蓝干净的眼眸底下是不掩盖的疯狂,他还举着勺子让你吃第二口。
“中也…”你开口,这里应该是现实走向badend的关键。
后续…
2.太宰治
层出不穷的摄像头和窃听器,你已经...
层出不穷的摄像头和窃听器,你已经不知道在自己房间和身上捞出多少了,光靠二手卖这些你大概都能实现财富自由了。
这还只是一些明显的,能被作为普通人的你发现的一部分,谁知道那个人到底放了多少啊。
你有些无语的敲了敲对方的门,没锁的大门可以直接走进去。
打印出来的照片,数不清的屏幕,大大小小的里面全都是你,嗯,完全就是变态的房间呢。
你迟疑的吓了一跳,却又感觉这确实是对方能做出来的事,转身准备离开时,却撞进了身后男人的怀里。
“哎呀,被你发现了呢。”鸢色眼眸的男人笑眯眯的抓住了你,不让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