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天狼星中心,含詹莉哈利卢平雷古勒斯
2.含抓包情节,巨量亲世代唠嗑,以及一点黑兄弟拉扯
3.ooc预警
“噢,他又迷倒了一个可怜的小男巫。”詹姆读完了这封莱姆斯大早上寄来的紧急来信,第一件事就是感慨这个。
面对莉莉不善的眼神,詹姆明智地选择了不继续将他脑海里那些不着调的想法说出来。然后他为了安抚莉莉,挑了一句此刻应该是重点的话说道:“我早就说过,应该把大脚板用项圈和锁链养在我们的屋子里。”
“你没意识到你说的话有多危险,亲爱的。”莉莉叹了口气,轻易地原谅了丈夫。
波特夫妇在早餐时收到了莱姆斯的来信,他们依偎在一起,共同读完了......
波特夫妇在早餐时收到了莱姆斯的来信,他们依偎在一起,共同读完了这封准确来说应该是由莱姆斯强行转发的萨斯特·曼恩寄给朋友们的信。
“爸爸,你是想囚禁西里斯吗?”哈利用天真的碧绿眼睛看着詹姆,大声地问道。他刚喝完牛奶,嘴唇上面还有一圈奶胡子。
莉莉温柔地为哈利擦去白沫,回过头狠狠地瞪了詹姆一眼——后者给了她一个尴尬的微笑。然后莉莉转回头,对哈利说:“他开玩笑的,忘了这句话吧,宝贝。”
“为什么?”哈利又问,“这样西里斯就能一直陪我玩了,而且不会再受伤了。不是很好吗?”
“噢,哈利。”詹姆发出一声感动的呜咽,他为儿子和自己站在同一边而感到欣慰。然后詹姆和莉莉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他丢下吃了一半的早餐,起身上楼了。
莉莉面对哈利疑惑的眼神,耐心地说:“但西里斯是傲罗呀,他要保护整个巫师届,没有办法一直呆在我们家。”
“我当然知道这个,可你们也会担心他受伤,不是吗?就像你担心我骑扫帚时出意外一样。”哈利争辩道,但他的眼神一直往楼梯瞅,似乎想知道詹姆去做什么了。
“可我也没有把你的扫帚藏起来,那么同样西里斯应该拥有他的自由。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们作为西里斯的家人,应该支持他,不是么?”
还有,虽然西里斯每次来波特家都显得光彩照人,但偶尔,哈利也能闻到教父身上的尘灰和血液的味道,即便他的教父会喷香水去掩盖。哈利很不喜欢这样,他会握着西里斯的手指,不说一句话,然后他的教父就会蹲下来看他的表情,看见哈利的低落时眼里闪过慌乱,然后将哈利抱进怀里。那是一个多么温暖的拥抱啊,哈利想,然后回抱住他的教父。
这时詹姆下来了,他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然后莉莉倾过身,抱了哈利一下,在他的眉间落下一个吻。
“嘿,哈利,我和你妈妈要出门了,你可以自己在家待一会吗,我们保证中午前会回来,或者你想去陋居和韦斯莱们玩?”詹姆冲哈利笑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他走到哈利跟前,将哈利的头发揉得更乱。
“我都不要,我要和你们一起去看大脚板。”哈利撅起嘴,绿眼睛坚定地看着他的父母。
詹姆惊讶地看着儿子,然后又看向妻子:“你告诉他了?”
“我当然没有,”莉莉无奈地说,“我们的小哈利太聪明了。”
然后詹姆笑了起来——哈利几乎以为他不会答应,他对儿子说:“那好吧——我是说,为什么不呢?”
莉莉露出一个微笑,对哈利伸出手:“来吧,让我们一起上楼换衣服,然后去圣芒戈看望你的教父。”
哈利咧开嘴笑了,握住了妈妈的手。
——
“他起码得休养一个月!”
“他当然,这是他应得的,可把人关在我们家里——他不会同意的,我们不能这样强硬地要求他。”
“他不同意也没有用,他应该老老实实待在我们家里,一个月,只是规律作息按时吃药吃饭,很难做到吗!”
“听起来很轻松,只要我们稍微监督一下就好了——对吧?你知道他不喜欢被束缚,我们态度可以和缓一些……”
“詹姆·波特——你又这么为他说话!对自己施黑魔法——这一次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不强硬点他下次还是会这样,我感到害怕,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他都对自己的身体那么不在乎?!”
“噢不……亲爱的,只是大脚板,尖头叉子早就学好了!你说得对,他是应该得到点深刻的小教训。但是大脚板是只爱好自由的狗狗,他会不舒服的,而且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我也很担心,你还记得那天他来我们家吗……”
“是的,是的,他总是那么令人担忧——连哈利都比他成熟得多!我当然察觉到他的问题了,别忘了那天的酒杯是我清洗的——你猜怎么着,大惊喜,一只混着着血液和红酒的高脚杯!你要不要再猜猜看那只杯子是属于谁的?”
“他还把血吐进了红酒里?!对不起亲爱的,你不该承受这个……你说得对,我们是该强硬要求他接受我们的帮助……”
西里斯是被一段激烈的男女声争论给吵醒的,他还没清醒的脑子自然而然地辨认出男女声分别属于谁,但他们口中的那个可怜的“他”到底是谁?
等西里斯的意识恢复,他立马就清醒了,并感到不寒而栗。他当即下定决心,装昏迷到詹姆和莉莉等不下去离开为止——无论那要多久。
男女声争论还没结束,西里斯听声音判断他们离自己应该有段距离,于是慎而又慎地悄悄掀开一点点眼皮,打算观察一下情况——
“妈妈!爸爸!大脚板醒了——我看到他眼皮动了!”
噢不,噢不。这是哈利……
还没等西里斯懊悔自己被发现,一阵恐慌便抓住了他。
哈利怎么来了?他的小教子,看到他的教父虚弱的样子会怎么想?詹姆为什么要把哈利带来?
老天,哈利才八岁,八岁零三个月!不应该有任何能让他进入圣芒戈的事情发生——除了莉莉分娩的时候!该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因为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西里斯在心里狂骂脏话,然后在逼近的脚步声里睁开了眼睛,他隐藏起自己的情绪,努力辨认眼前模糊的色块。最近的黑色脑袋矮矮的,是小哈利,就趴在自己的手边,远点的高个黑脑袋是叉子,还有红头发——噢,好认的红头发,是莉莉。
该死的,西里斯假装自己看得清他们,朝着对应的方向露出笑容,心里依旧在fffff,然后他故作轻松地向他们打招呼:“嗨,参观医院里的狗狗,这是你们新的亲子活动吗?”
“哼,你知道现下流行这种,恰好波特家的成员们都很善良、富有爱心。”詹姆也用揶揄的语气回复他,将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变得轻快起来——当然,他特地没有指出西里斯现在的眼神是涣散的,他的眼睛根本没有聚焦,西里斯也完全没有他表现出来得那样好。
莉莉用肩膀轻轻碰了一下詹姆,她用忧虑的语气说:“西里斯,你感觉还好吗?”
“并无大碍,莉莉,我已经在这里躺了很多天了。”西里斯把脑袋偏向莉莉·波特的方向,他的视野渐渐清晰,看见莉莉脸上关切和担忧的神情,他语气温和地说道。
接着西里斯看向哈利,看到了他的教子睁得大大的碧绿眼睛,和他的母亲如出一辙,但颜色要更深一些,像是翡翠,如此清澈,那样专注地看着自己。西里斯有些退缩,他又挂上一副坏笑,用玩笑的语气试图让哈利像以往见到他那样笑出来:“小叉子,你的圣芒戈初体验如何,我打赌——无聊透顶,是不是?”
哈利摇了摇头,他一直没有笑,脸上的表情让西里斯读不太懂,他表现得很镇定,超出一个八岁小孩子该有的平静,虽然也有担心,但表现出来的并不太多。他听到西里斯的话,回答他:“事实上是并不太好,这里太多人受伤了,尤其是受伤的人中还包括你。”
在场的三个成年人都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詹姆把手放到哈利的头上,莉莉则将手搭在哈利的肩膀,他们看到西里斯的眼睛里闪过愧疚。
西里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哈利,他的小教子太认真了,他不能用玩笑去敷衍他。
这时詹姆出声,打破了变得凝重的气氛:“听到哈利说的话了,西?有没有因为他的话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一丝丝后悔?我有个好提议,不如接下来一个月你住在我们家,享受一段有人照料的生活,顺便安抚一下我们因你而受伤的心?”
哈利的眼睛亮了起来,充满期待地看着西里斯。
“噢,”西里斯感觉喉咙干涩,他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他得把话题引开,“听上去感觉不错,但我有个更好的消息。”
“是什么?”他们狐疑地望着他,显然对他口中的“好消息”并不信任。
西里斯找回了一点掌控局面的感觉,这让他自在了一点,于是他微笑起来,眉头扬起——通常他要恶作剧时会露出这种笑容,这让熟悉他的詹姆感到有些紧张,然后詹姆听见西里斯说道:“鉴于你们都认为傲罗是一种高危职业——当然,我看得出你们的一些小小担忧,以及我确实身体力行地诠释了这份高危职业的含义。总之,我要辞职了,我不当傲罗了。你们可以不用再为此忧虑,怎么样,是不是松了口气?”
西里斯·布莱克不当傲罗了?
这件事如果登载在《预言家日报》上准会掀起轩然大波。人们已经习惯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名字隔三差五地在报纸上出现,又如何地再一次保护了巫师界。很久以前在抗击黑魔王的战争中,他就已经因出色表现被稍年长的巫师们熟记,多年来他的名字——和他的好哥们aka英格兰魁地奇的黄金追球手,带领英格兰队夺得魁地奇世界杯的詹姆·波特一样,已经在英国巫师界家喻户晓。就像詹姆属于魁地奇,西里斯也已和他的傲罗职业密不可分。
所以无论是谁,要是听说那个布莱克不当傲罗了,第一反应都是不可置信——但这不包括詹姆。他太熟悉西里斯了,他知道傲罗身份对西里斯来说不算什么,西里斯对职业的要求只是有趣,以及自由。所以西里斯无数次拒绝了傲罗办公室主任的晋升,这么多年来只是当一个普通的傲罗,以至于有人阴谋论魔法部部长害怕西里斯功高震主,所以限制了其职位晋升。西里斯一点也不在乎外界的看法,詹姆也一样,他只希望自己家庭美满后,他最好的朋友也能过得幸福。说真的,就算西里斯想要去麻瓜界当一个摇滚明星又如何呢!
詹姆望着好友苍白的面容,沉默了片刻,突然福至心灵:“然后呢,然后你想去应聘另一份高危职业——解咒员,对吗?”
“噢,你真的把我的另一半灵魂抢走了。”西里斯回答他,脸色很平静,并不意外于詹姆对他的了如指掌。
“真感谢你还记得。”
詹姆想起当他和西里斯还在霍格沃茨念书时讨论过的梦想。那时的西里斯被囿困于格里莫广场12号,只有到霍格沃茨才能轻松一点,但他的活动范围同样被限制在霍格沃茨,即便校园很大,即便更高年级时他们还能到霍格莫德转一圈。家庭的枷锁一直束缚着西里斯,如果他的灵魂真的永世无法挣脱布莱克带给他的黑暗烙印,那么西里斯想,至少能让他走在阳光下吧?
而西里斯的渴望早在一开始就显露了端倪。刚分完院的西里斯走向格兰芬多长桌,他在热烈的掌声中落座,并保持着身边的空位,等待詹姆分到格兰芬多。在吃饭间隙,西里斯扭头告诉詹姆,他实际上从未去过什么遥远的地方,他目前所过的一生都被禁足在幽暗和缄默里,而幸好他没进休息室在地下的斯莱特林。
“我会觉得布莱克统治了霍格沃茨——不好意思,我忘了确实有姓布莱克的校长。总之我要说的是,斯莱特林潮湿阴暗的环境和格里莫一般无二,住在这样的地方,我只会以为我是蛇、老鼠和蝙蝠。”
“完全不是人?”詹姆问他。
“那是非人类聚居地。”西里斯懒洋洋地评价。
詹姆已经忘了当时他是怎么回复西里斯的,但后来他们两个都因为詹姆的话大笑了起来。看到西里斯发自内心的笑容,詹姆讶异地发现自己的心脏柔软得不可思议。他决心要让西里斯一直保持快乐,于是詹姆就这么做了。在这之后和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待在一起时,西里斯总是笑得很畅快。所以当后来西里斯告诉詹姆,他想要环游世界时,詹姆想也不想地赞同了他。
“但大脚板,你想毕业后就开始旅行吗?”
“不,没那么快,”西里斯思忖着越来越紧张的巫师界局势,“总会有个好时机,我希望是在三十岁之前。”
其实那时候的西里斯是想说在他死亡之前,而西里斯也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三十岁。
此刻旧事重提,詹姆对西里斯微微一笑:“当然记得,我还以为你忘了。”
西里斯哼笑一声:“如果连你的魁地奇脑袋都记得,那我没有任何理由忘记。”
这个诅咒来的还真是时候,西里斯有点好笑地感叹,全然没有自己的生命可能被诅咒夺去的恐惧——说实在的,他还真不是没经历过。如果诅咒能顺利解决,他也可以趁着辞职去环游世界——现在巫师界很和平,傲罗的工作越来越无聊。如果不行,他也能在死前完成环游世界的愿望,也省得詹姆他们难过,毕竟一个神秘的失踪显然极具浪漫主义色彩。
西里斯和詹姆的对话并没能被在场的其余人所理解,但莉莉的重点不在这,她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两人的又一圈套——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天知道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明明在家里时她和丈夫的立场与现在截然相反。
莉莉抱着手,摆出那副让西里斯觉得很难对付的表情:“事实上我对职业并没有什么偏见,我目前比较重视的是你接下来这个月的安排。”
哦,就是这样,魔法部的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司长,雷厉风行的强大女巫。
西里斯挫败地认知到自己的官职简直和莉莉天差地别,没办法摆出同样的威严姿态与之对峙——话说她不用上班的么!今天明明是工作日呀?
西里斯突然想到一个早该意识到的问题——他们是怎么知道他住院了?
莉莉目光如炬,西里斯也没空再去思考多余的东西,他应付道:“或许我应该先去找我的上司辞职……”
“这不难,我想也用不着一个月。”莉莉根本不为所动。
换作是平时,西里斯或许就屈服了,他的教子还在一旁眨巴着眼睛看他呢!
“其实你们有些过于担忧了,”西里斯小心翼翼地说,“现在我已经痊愈,我猜你们问过治疗师我的状况,他们可以证明这一点。”
西里斯惊恐地看到莉莉冷笑了一声,詹姆则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只有哈利,哈利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看来他们没把所有信息告诉哈利,还好——可这个反应,他们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
那他现在又该怎么应对?总不能真的坦白吧——嘿,亲爱的,你猜怎么着,真相就是我得了个死亡诅咒!再不去南美的诅咒源地解决这个麻烦我就要死啦!
西里斯不敢相信那有多恐怖,比现在的场景要恐怖得多!至少西里斯在直面伏地魔时都没有感受过恐惧。
于是西里斯慢吞吞地说:“叉子的度假提案,我猜你是想说这个,对吧?波特家一月游,听起来真不错。如果不是我经常去那以至于对那里太熟悉了以外,那真是个好地方,有最可爱的小男孩,最智慧的女巫和最美味的糖浆馅饼,我会向所有人推荐的。”
“喂,”詹姆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甚至打断了莉莉的话,“你的推荐理由竟然不包括我?我在你眼里难道连那该死的糖浆馅饼都不如?!”
“不好意思,请你向糖浆馅饼道歉,”西里斯很快接上了詹姆的话,他也没给莉莉说话的空间,“本来能在圣诞节扮演驯鹿的尖头叉子会在我的推荐理由上排第四位,但现在,一只名叫大脚板的狗狗作为编外成员反超了你。”
“你的排名毫无根据,全然是你信口胡言。”
“首先,停止你们在说正事时插浑打科的习惯,那不合时宜,”莉莉终于找到机会高声制止了他们,她斜了詹姆一眼,“其次,至少西里斯心中的前三名并非毫无根据。”
“你说得对,莉莉,我道歉。”詹姆迅速滑跪。
西里斯叹了口气,他不希望自己现在假装答应而之后又毁约离开,所以他无法回应此刻如此真挚的莉莉,哪怕来自她的爱已经将西里斯的防线击溃。
詹姆看到西里斯的沉默和坚定,他的好友微微用力抿着嘴,嘴角向下撇,眼里有挣扎闪过。詹姆挑起眉,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于是主动替西里斯解围道:“莉莉,让我跟他谈谈。别担心,我猜莱姆斯也快过来了,我们会解决这点小麻烦的。”
西里斯惊讶地仰头看他,詹姆对他眨眨眼睛,但眼里也没有笑意。
莉莉搂着哈利,她有点忧虑,望着丈夫和西里斯出去的方向。
“妈妈,起码月亮脸很靠谱。”哈利安慰莉莉道。
“不,”莉莉梳理着哈利乱糟糟地头发,“我是在想你的教父,他有事瞒着我们,但他不想对我们撒谎,所以他宁愿不说。”
哈利握住莉莉的手:“但我们可以相信他,对吗?”
“当然,哈利。”莉莉蹲下来,拥抱她懂事的儿子。
詹姆和西里斯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他们一路上一言不发,两人都在思索着。
从詹姆的角度来看,西里斯摆出了自我保护的姿态,他的肢体语言表达着他的抗拒跟防备。
西里斯颓然地说:“我没想到竟然是那个拉文克劳走漏的消息,明明他应该才刚走不久。”
“事实证明世界上就是存在很多你意想不到的巧合,”詹姆说,“那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你在等月亮脸过来?好吧,那我洗耳恭听。”
尖头叉子和大脚板之间的谈话总是不用太过费劲,他们了解彼此,就好像共用一个脑子。西里斯可以轻易地从詹姆随口提到的一个“莱姆斯”猜到是萨斯特·曼恩走漏了关于他的风声,自然此刻也无所谓詹姆打算等莱姆斯过来,两人一起施压向他讨要真相。西里斯无法使他们认为自己安然无恙,但也不打算告诉他们自己命不久矣。
再说,西里斯从不认为自己会因为这个诅咒死亡,那太可笑,对西里斯·布莱克来说太过荒唐。他完全可以自己解决,而说出真相只会让别人徒增烦恼。西里斯一直很不擅长面对那些过于诚挚的关心。
詹姆告诉西里斯关于信件的事,换来后者的无奈一笑:“我应该给他个一忘皆空的,该死,那家伙知道的太多了。”
“哦,我知道你不会的,而且你不能这么做,那孩子迷上你了,他会很伤心的。”詹姆取笑他。
还没等西里斯随便说些什么来反驳,近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莱姆斯·卢平来的很是时候,但他的到来让刚刚玩笑般的氛围变得有些紧张。三人打了招呼,然后其余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西里斯身上。
莱姆斯的目光在西里斯身上逡巡一圈,重点落在了脖颈和左手腕上的皮带,他平静地说:“你在抑制什么?别否认,大脚板,萨斯特的信暴露了很多信息。”
“如你所见,”西里斯抬了抬头,露出脖颈,好让他们看得清楚一些,“一个诅咒,我的魔力在被污染,现在只能暂且抑制其蔓延,想要根除很麻烦,我得尽快去趟南美。”
西里斯很坦诚,两人看得出他没有撒谎。
“这个诅咒对你有什么影响?”莱姆斯问他。
“暂时没有,但以后就不知道了。”
“你在说谎!”詹姆向前一步,他鎏金色的眸子熠熠生辉,“它在吸收你的生命力!”
詹姆哼哼两声:“是吗。”
他当然知道,那名向他们介绍西里斯情况的女治疗师告诉了他这一点,这番诘问只是用来诈西里斯的话罢了,但现在看来收效甚微——也许西里斯说的是实话?不,没那么简单。
“所以刚刚你只是不想让莉莉他们知道吗?”
西里斯无奈地点头,他瞪大眼睛,看起来很无辜、很真诚,和他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很像:“当然,毕竟哈利还在那——说真的,叉子,把哈利带过来,你怎么想的?”
“要是没有哈利,我们都没发现你醒了!”詹姆洋洋得意。
西里斯暗恨自己大意,但此时也只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介意我检查一下你的诅咒吗?”莱姆斯直直盯着西里斯,浅色的眸子像是要将他的一切看穿。
“噢,当然,如果这能让我们的月亮脸更放心的话。”西里斯大方地将手伸过去,看起来毫不慌张。他当然镇定,毕竟莱姆斯也不可能丧心病狂地给他一记黑魔法,让伤口暴露诅咒的效果。
果然,莱姆斯用尽手段,只能看出西里斯的魔力确实有异常。期间西里斯还能悠闲地和詹姆聊天。
“你说你要去南美,所以诅咒源地在那边?”
“对,”西里斯承认,“你还记得三个月前的那次出差吗,应该是那个时候我不慎中招。”
“那太久了。”詹姆说道,他心里却放松了一点。三个月来西里斯确实没有太大异常,或许这个诅咒并不是致命的。
但詹姆有种不安的预感,他感觉虽然西里斯说的话都很合理,但总是哪里有点不对。
果然西里斯只是不屑地笑了一下:“小问题。”
“不如你给自己的那发黑魔法威力大,对吧?”詹姆阴阳怪气地说。
西里斯不说话了。
莱姆斯检查完抬起头来:“什么黑魔法?”
但以莱姆斯的细心程度——西里斯觉得,再不结束这场谈话,智慧的卢平教授说不准就会受到了什么启发,一举戳破他的伪装。
所以西里斯拍拍手,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说道:“好啦好啦,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后再说吧,不如我们先回去,别让莉莉和哈利等急了——别忘了,我还得启程去南美呢。”
莱姆斯挑眉,但也没有发表异议,他只是抛给西里斯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便打算跟他们一起回病房。这种之后可以去问詹姆的事,现在西里斯不打算告诉他也无妨。
“话说莉莉今天怎么有空?”西里斯叉开话题。
“抓捕黑巫师的扫尾工作已经结束,她也可以放一两天假。”詹姆回答他。
西里斯又有些愧疚了,他说:“看来我打乱了你们的亲子时光计划?”
“不,实际上没有那样的计划,”他们已经走回了病房,莉莉听见了西里斯走进病房前最后一句话,不假思索地反驳他,“我很庆幸我因为休假没有错过来看望你的机会。”
西里斯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看起来显然没有和莉莉一样的“庆幸”。
“很高兴见到你,莉莉,还有你,哈利。”莱姆斯神色如常,他分别拥抱了莉莉和哈利,哈利在他的怀里显得很开心,他很喜欢一个在霍格沃茨当教授的叔叔。
“上次月亮脸不是说过米妮想要退休了吗,”西里斯撞了一下詹姆的肩膀,悄悄说,“你退役后可以去应聘霍格沃茨的变形术教授,哈利很快就要上学了,你得去罩着他。”
“没必要,我们已经有月亮脸在那了。”詹姆摇头,他认为掠夺者之二都在霍格沃茨当教授,这传出去未免太丢脸。
“可你也不想可怜的小莱米一个人面对可怕的老蝙蝠吧!”西里斯又说,声音压得更低,除了他们两人——或许再加个听力超群的月亮脸以外,没人听得见。
詹姆会意地笑了起来:“很多年了,哥们,已经很多年了他都得一个人应付这个,真叫人难过。”
莱姆斯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他点头,趁哈利注意力被西里斯他们吸引过去的功夫,解释道:“西里斯坦白他中了诅咒,要尽快去诅咒源地解决。”
莉莉点了头点:“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早点说的,但他现在状态不太好,或许可以让詹姆和他一起去。”
西里斯沉下脸:“听着,换平时我才不介意给你添点有趣的麻烦,但这不是,我很认真!我不能拖你下水!”
“你也知道很危险……但你就当多了个旅伴?”
“这没得谈,叉子。”西里斯直白地拒绝了。
“好吧,看来我只能相信你了。”
“你一直都很相信我。”西里斯有这个自信。
“当然,而且我相信你值得。”詹姆冲西里斯展颜一笑。就像西里斯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赢得来自波特的喜爱一样,詹姆·波特的笑容也可以轻易地打动西里斯坚不可摧的内心。
西里斯笑着给了詹姆一拳:“你还是这么自大,不知道莉莉怎么受得了你。”
“她爱我,”詹姆得意地扬起眉,食指戳在西里斯胸口,“你也是。”
“噢,别调情了,二位,想想看在场的还有谁。”莱姆斯冷漠地打断了他们。
“不要紧,莱姆斯,我完全不介意。”莉莉表现得很大度,她顽皮地向莱姆斯眨眼睛,还给西里斯抛了一个媚眼。
西里斯回给她一个飞吻:“叉子只是个觉得所有人都爱他的自大笨蛋,而我才是哈利的教父——”
没等西里斯再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趁着战火尚未波及自己,莱姆斯又一次打断了他们:“我是说哈利,他才八岁。”
“八岁零三个月,月亮脸,”哈利板着小脸说,“顺便,我要跟大脚板过,他有炫酷的摩托车。”
在詹姆不可置信的哀嚎中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他在笑声里大声宣布:“我要偷走你的摩托车,大脚板,我是认真的,你今晚睡觉最好锁门!”
“想都别想!”
最后莉莉对西里斯说道:“原本傲罗办公室主任就给你放了一个月假养伤,你可以回来再找他聊聊辞职的事。另外,我们打算在波特宅给你举办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别告诉我你忘了下个月3号是你的生日,你最好在那之前赶回来。”
……
雷古勒斯攥着一张小纸条,他第无数次阅读上面的地址,站在一条熙熙攘攘的麻瓜街道上,感到自己与周遭格格不入。
纸条已经有点皱巴巴的了,上面的花体英文飘逸洒脱,纸面溅上了少许墨点。西里斯撕下一张白纸、从口袋里掏出钢笔随手写下这串地址时的场景在雷古勒斯的脑海里浮现。他似乎还能闻到纸条上一点点残留的草药香味,和两个月前兄弟二人见面时他闻到的味道截然不同,那时的西里斯还狂热地爱好着一款女香,整个人像一朵粗粝盛放着的大马士革玫瑰。
雷古勒斯忍不住又低头确认了一遍地址,绝望地发现西里斯真的把他约来了这间装横都是粉红色的麻瓜咖啡馆,旁边的牌子上还用彩色粉笔标注了今日咖啡馆主推的甜蜜情侣套餐。
在麻瓜们的奇怪目光注视下,西装革履的雷古勒斯终于下定决心,推开了店门。
“我看到你在外面站了那么久,还以为这间麻瓜咖啡馆被施了巫师驱逐咒呢。”
雷古勒斯面毫无表情地穿过一桌桌情侣坐到西里斯的对面——他很庆幸最起码这是一个角落,并不那么引人注目。然后他就听见了他亲爱的哥哥这么说道,语气里充满戏谑。西里斯正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他塞了好几个抱枕到腰后面——鉴于雷古勒斯这边一个抱枕都没有,他合理怀疑西里斯是将原本属于他的抱枕抢了过去。
“我承认我对进入这间咖啡馆报以十分审慎的态度,一般来说,看到这样的场景,我会担心你是否打算向我表白。”雷古勒斯忍不住反击道。实话实说,亲兄弟在情侣咖啡厅吃饭实在是太奇怪了。想出这种馊主意的西里斯·布莱克更是异于常人。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道德败坏的人吗——乱伦?”西里斯状似受伤般捂住心口,表情泫然欲泣,然后他作了一个呕吐般的表情,“放心吧,我相当鄙视这项纯血家族中尤其是布莱克家的高贵传统。而且,雷古勒斯,说真的,你这身老土西装让人毫无兴致。”
雷古勒斯看向西里斯的黑色皮衣,流苏耳链,只扣了三颗扣子的衬衫以及项圈颈饰,不自在地别过眼。然后他又强迫自己瞪着西里斯,问他:“你叫我过来到底什么事?”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西里斯比起两个月前显得那样憔悴,简直瘦削过了头,难道追捕一伙黑巫师半个月真的对无所不能的西里斯来说有那么困难?
“我打算辞职了。”西里斯直截了当,相当无赖地一摊手。
雷古勒斯眯起眼睛,他惊讶地发现西里斯的神情里没有任何表演的成份,他是认真的,西里斯决定不当傲罗了。
“可是为什么,你不是总说傲罗的工作很有趣吗,”雷古勒斯好奇地问,“现在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是在向我要钱的意思吗?”
西里斯否定了他,并且相当理智地指出:“你赚的钱都存在布莱克的金库里,而我有那的钥匙。换言之,你赚的所有钱和家族的积累都是我的——我干嘛伸手跟你要,我可以直接去古灵阁取。”
噢……怪不得他的哥哥可以负担得起那些昂贵摩托的开销呢,雷古勒斯干巴巴地想。这两年布莱克家族开始往麻瓜商界发展,每个月他起早贪黑辛苦赚来的几百万英镑,都被他哥哥这个懒惰败家的米虫偷偷蛀掉了。
“喂,我也没用多少吧!几十万英镑而已——”见雷古勒斯不说话,西里斯不满地嚷道。
“随便你用多少,”雷古勒斯打断了他,“我才不管你的金钱观有多败坏——你接下来到底想做什么?”
见雷古勒斯纵容他的花销,西里斯满意地抬起下巴,以一种骄矜的姿态和勉为其难的语气告诉雷古勒斯:“我打算当解咒员。”
“解咒员……古灵阁还是魔法部?”
“我还没有想好。”
雷古勒斯沉吟片刻,他终于缓缓开口:“你要是想环游世界可以直说,但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波特呢。”
西里斯瞪着他,兄弟俩如出一辙的灰眼睛里照映出对方的模样,更年轻的那方却显得更成熟一点。最终西里斯说:“没办法,确实遇上了麻烦事,我得去解决。”
即便两人总不多见面,他们对彼此也太过熟悉。
“那好吧,要是你的朋友们问我你去了哪里,我该怎么回答?”
“我告诉过他们了,你是最后一个被通知到的,雷古勒斯,”西里斯耸耸肩,“倒不如说,我希望你能照顾一下我的宝贝摩托们,趁我不在的时候。”
这时西里斯直直地凝视着雷古勒斯,他看着弟弟总是平淡的面容,眯起了眼睛,然后笑了:“别想太多,雷吉,只是帮忙照顾它们一小会而已,顺利的话我很快就会回来。你知道叉子总是有些……嗯,天马行空的想法,而你又是那么老成。事关我的摩托,我总得谨慎一些。”
詹姆的狂言妄语还是起了作用,西里斯纠结过后还是没敢让詹姆帮他看守摩托。万一詹姆监守自盗,西里斯就算因为这个诅咒死了,他也得为了诅咒詹姆而起死回生。
雷古勒斯在西里斯的目光下有些退缩了,他听到哥哥少有的叫他的昵称,以及称得上温和的态度,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稳住心神,回应道:“我很荣幸你那么放心将那些摩托交给我照顾,但你要担心我会不会将它们卖掉——以换回那些被你挥霍掉的英镑。”
“你不会的,”西里斯回答得很快,而且听上去极端自信,“卖二手会亏钱的。”
西里斯看见雷古勒斯沉默不语,而且紧绷着脸,知道他是答应了,只是还没有想好用什么不落面子的话来回应自己而已。
“那你什么时候走?”雷古勒斯在西里斯达成目的后洋洋得意的眼神里出声问道。
“就现在。”西里斯扶着桌沿站起身,冲雷古勒斯挑眉,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然后迈着长腿离开他们的桌子。他走得极快,像是迫不及待。
雷古勒斯一怔,反应过来后掏出一叠英镑扔到桌子上,急忙起身去追西里斯。他打开店门时听见一阵引擎咆哮的声音,等他跑到大街上时,汹涌的人群遮挡了他的视线。雷古勒斯剥开人群走到马路旁,他望向街尾,摩托车的红色尾灯在那里一闪而过,就像一颗红宝石。
战损短打,私心乔基,不过当cb向也可以
一个仗着自己命硬就不爱惜身体的奇奇
写于5.0前,有私设,可能和官方剧情人设不符
ok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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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龙的身躯轰然倒地,随即倒下的是与其鏖战多时的少年。
这次的委托对象格外难缠,一头在商路上袭击过往行商的恶龙,纵使是经验丰富的猎龙人也与其缠斗了许久才将其击败,身上还挂了不少彩。
基尼奇勉强把身子从地上撑起,确认恶龙的头骨已被重剑击碎,已无再起的可能之后,才靠在一旁的树上喘了口气。
“喂!你是笨蛋吗?!刚才那一爪你明明可以躲开的吧!为什么不躲?像个傻子一样就直接撞上去了在干什么啊!”
失血使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本不欲理会聒噪的像...
失血使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本不欲理会聒噪的像素龙,但考虑到如果不解释库胡勒阿乔绝对会吵到他脑袋发晕,基尼奇还是吝啬地给了在自己身旁乱转的小龙一个眼神。
“如果躲开,会错过机会。”
“那你也不能就这么直愣愣地冲上去啊!你不怕死吗?要是那道伤再深点……”
要是再深点腹腔的脏器都会露出来吧。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库胡勒阿乔感到身体阵阵发颤,他的力量现在本就受限,还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了过多,若是基尼奇重伤昏迷,他根本没法及时把他带回部落治疗。想到这,像素龙的上半身都变成了红色,挥着两只小手准备继续和他再理论一番。
“你说的,我命硬。有功夫在那训话,不如去帮我把止血药和绷带拿过来。”
说完,基尼奇就不再理会气鼓鼓地去翻背包的小龙,垂眸看向身上的伤口。手脚的撞伤划伤都是小事,最要紧的是腹部被龙爪抓出的几道口子,血肉模糊,看着就令人心惊。他尝试将衣服向上拉开,但与皮肤紧密相贴的紧身衣即使是轻微的拉扯都会牵动伤口。
如果等血凝固了黏上衣服会更难处理吧。少年冷静地思考着,随后略微使力直接将衣服拉起露出腹部。
“……呃!”
一阵剧烈的疼痛。
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恍惚间像是只剩下了黑红两色。腰侧有温热的液体流过,大概是伤口又裂开了。
啧……头有点晕,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之前被恶龙甩开时撞的。基尼奇略微使力咬了咬下唇,待眼前画面清晰少许后顶着像素龙欲言又止的担忧表情接过止血药,毫不留情地直接往腹部的伤口撒上去。
…………
腹部的肌肉因剧痛而生理性地抽搐着。基尼奇闭上眼睛,几秒后又复睁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一对金绿色的眼眸仍如同无机质的宝石一般,只是现在这宝石的表面似乎隐约蒙上了一层雾气。
接过绷带的手不易被察觉地微微颤抖着,库胡勒阿乔也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没用,但他实在是气不过,只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帮基尼奇包扎。洁白的绷带接触皮肉,压迫伤口,药粉带来的剧痛似乎麻痹了神经,只感觉到遥远的钝痛的少年对待自己的身体更加粗暴,绷带一圈圈杂乱地紧紧缠绕着小腹,从被鲜血染红到只沁出些微的淡红色。
“喂,仆从,你这包的也太随意了吧。”
“有什么关系,能止住血就行。”基尼奇不以为意,反正以神之眼持有者的身体素质,这样对常人来说麻烦的伤口不需要特别的处理也能自己愈合。
头很痛。基尼奇能感觉到头部的血管似乎在随着心跳的频率突突跳动,他伸手去摸,触碰到被血濡湿成一绺一绺的头发,手指接触到皮肤引起一阵刺痛。
……是之前被龙尾甩到地上时撞的。应该只是撞伤加轻微的擦伤,血已经止住了,问题不大。猎龙本来就是高风险高回报的工作,只要不会危及生命,他一向不在意自己所受的伤。
基尼奇强行压下萦绕不散的眩晕和反胃感,耳边传来的似有似无的嗡鸣声让他感到有些烦躁。大概是有些脑震荡,这次回去得休息几天了。他眯眼看向巨龙倒在一旁的尸体,虽说这次的委托内容只是杀死这只为祸一方的恶龙,但不带点战利品回去实在是对不起他受的这一身伤。
猎龙人提起工具,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手依旧很稳。
旁边的库胡勒阿乔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胆战心惊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年缓过神后用手背擦了擦嘴,明明刚才还是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现在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拿起工具去取下巨龙的双角和牙齿,因发力而绷紧的肌肉让手臂上根本就没处理的伤口隐隐有了裂开的迹象。
这家伙真的没问题吗?!这样腹部的伤搞不好也是会裂开的吧!库胡勒阿乔在看到基尼奇一脚踩在龙的头骨上双手用力撬下龙角时感觉自己又要红温了。不管说了多少次这家伙也不会反省吧,按照他对基尼奇的了解,这家伙现在心里指定是在想着怎么把这些战利品卖个好价钱呢。
基尼奇并不知道或者说并不关心像素龙的腹诽,装好龙角和龙牙后满意地掂了掂袋子的重量,回头就看见一只匿叶龙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而库胡勒阿乔在一旁一脸得意。
“……?”
“为了防止你死在回去的路上,本圣龙特意为你找了个坐骑来,还不快快感谢伟大圣龙的恩情!”库胡勒阿乔骄傲地昂着头。即使他现在的力量只能维持着小小像素龙的外表,以伟大圣龙的龙威叫来一只匿叶龙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有没有在听啊?听好了,回去我要吃炖肉大餐!”
“嗯,谢谢。”
坐在匿叶龙背上的少年在库胡勒阿乔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虐岚岚,小学生文笔
写的不好请见谅!!!
故事线发生在宋岚恢复神智,假如薛洋被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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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欠我的”
“你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薛洋被救走后,虽没死也仅仅有一口气在,金光瑶用尽药才让他恢复活蹦乱跳的样子。
也有一两月,伤养好后薛洋就觉得在这待着实属无聊,便去了周边小镇看看有没有甜食,金光瑶为了不让他惹事,特意跟着薛洋一起出来,不出意外一个摊子又要遭殃,又是因为糖不够甜薛洋拿着一把匕&首抵在那个摊主的脸上,摊主兴许是刚来到此处叫卖,不知眼前这位爷的恐&怖,摊主颤颤巍......
也有一两月,伤养好后薛洋就觉得在这待着实属无聊,便去了周边小镇看看有没有甜食,金光瑶为了不让他惹事,特意跟着薛洋一起出来,不出意外一个摊子又要遭殃,又是因为糖不够甜薛洋拿着一把匕&首抵在那个摊主的脸上,摊主兴许是刚来到此处叫卖,不知眼前这位爷的恐&怖,摊主颤颤巍巍的开口“你,你凭什么掀我摊子”,薛洋眼里仿佛闪过一丝杀&意“老子想掀就掀!你算什么狗&东西”金光瑶预感不妙,扯了扯薛洋,薛洋朝摊主吐了口唾沫“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不然你的舌头就别想要了”
薛洋一抬头,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宋岚还敢在他眼前出现?
宋岚蹙眉,好看眉眼间生出一丝厌恶,像避瘟神一样转身往回走
薛洋唇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容,擦了擦匕&首,便去追那人,人仿佛受了伤走的不怎么快,薛洋大步追上把他逼进了小巷子里,薛洋凑到宋岚耳边,少年上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道长,好巧啊”手指挑起一绺发丝,打圈绕在指尖。
宋岚仿佛是不满他的行为,面无表情的一把推开面前的人就要走,薛洋也不高兴了,拽着宋岚的手腕把人甩到墙上,宋岚顾不得背上的闷痛,正眼对上薛洋的目光,眼神中带着憎恶和仇恨,薛洋最讨厌宋岚这样看他,因为这双眼睛是晓星尘的。。薛洋仿佛一瞬间暴怒,他一把掐&住了人脆&弱的脖&颈,离的极近,呼出的气缠绕在一起,恶狠狠道“别用晓星尘的眼睛做出这幅表情,老子看着恶心”宋岚被他掐着脖子,快要窒&息脸上只剩惨白,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手指在他身上写字“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看他这样,薛洋得意的扬起笑容似乎是玩够了,慢慢放开手,随着薛洋收回的手,宋岚滑坐了下去“宋道长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差了?这就不行了”
看宋岚半天没反应,不耐烦的踹了一脚“臭道士,老子和你说话呢!”宋岚却躺倒在地上了,薛洋也没想到他能虚&弱到掐&个脖子就晕过去了。
薛洋一开始并不想管他,后来想想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折&磨宋岚,薛洋本想着应该会很沉,还想叫人帮个忙,抱起来才感受到宋岚又瘦了一圈,腰也纤&细的惹人怜&爱,一手便能圈住了,薛洋笑的也灿烂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只是这看似童真的笑容中包含着折&磨人的兴奋【洋洋听句劝,会追妻火葬场的啊!】
小学生文笔!写的不好别骂我!!
史向,深宫藏信if
预警:受刑未死疯信预警,太子视角,有良信和萧韩提及,泥塑信有!!个人xp产物,有雷的友友尽快退出!不然留下我们掰头()预警完毕。
你的小红心和小蓝手是对文手最大的鼓励
快来留言区找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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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罪名是什么呢
这就不得不提到五条悟的室友——夏油杰,他还在大学里好好读书,所以一开始并不怎么出镜,但他不反感五条悟拍整蛊视频这件事,偶尔犀利独到的吐槽还能增添笑料。
在一期“隐藏摄像头”的视频里,五条悟的整蛊主题是“用对待恋人的方式对付身边的男性朋友”。
五条悟一开始就把自己打扮得像是要约会一样,从衣服精致到头发丝,甚至还喷了香水。
先上车的是灰原,五条悟在大学里的学弟。他歪过去给人拉安全带的时......
先上车的是灰原,五条悟在大学里的学弟。他歪过去给人拉安全带的时候就把对方吓得不敢动弹,直起腰贴在座椅靠背上,眼神震惊地看向五条悟,不可置信地问道:“您在干什么?”
五条悟被他严肃又害怕的样子逗得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笑。
第二个上车的是七海,也是五条悟的学弟,不过他俩的关系算不上好,五条悟刚靠过去要拉安全带,这位就义正严辞地说:“请您自重。”并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最后上车的是夏油杰,他背着一个书包就下楼了,手里还拿着五条悟的充电器。
“你不是出门约会了吗?”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问道,五条悟摘下墨镜对他温柔一笑,并说:“上车吧,我也刚到。”
夏油杰眯起眼睛,瞬间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把充电器递给对方,五条悟刻意地抓住他的手,哪怕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也受不了直男室友突然来这套,更何况夏油杰真是基佬。
他缓了一下,手刚往后伸,五条悟就体贴地挨上来,还特意转过脸面对着夏油杰挑眉释放魅力。后者笑得很暧昧,心想,为了节目效果这么玩是吧。
于是夏油杰在五条悟扣好安全带的时候就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你下巴上还有牙膏渍。”
五条悟以为他说真的,又想做点节目效果,就故作深情道:“那你帮我擦一擦。”
夏油杰微微一笑,在五条悟把脸靠上来的时候就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接着车厢陷入死寂。
五条悟慢慢坐回去,他把着方向盘深呼吸一次,舌头顶腮地回想夏油杰刚才的举动,就像是被人摆了一道,而始作俑者在旁边笑得全身发抖。
夏油杰笑了好一会儿,而五条悟还是沉默,他就想是不是自己玩笑开太过,侧过脸正要说些什么宽慰对方的时候,五条悟就猛扑上来捧着他的脸报复性地狂亲。
后来这期视频浏览量爆炸增长,室友夏油杰也成为常驻嘉宾,只是他偶尔会被校友和路人认出来,反应无一例外都是指着他说:你是……你是……是被五条悟狂亲的那个!
在小樱的tag中,我看到了“婚后小樱雏田化”的言论,然而是这样吗?
“雏田化”大致的意思就是小樱越来越温柔,但为什么要说小樱像别人呢?
小樱对女儿很温柔,在佐良娜生病时会陪在床旁,会因为女儿没有受伤而放下心来。(p2,p5)
对于家人,小樱也会竭尽全力保护。(p3,p4)
与此同时,小樱也是一位优秀的医疗忍者,她继承了师傅的百豪之术,拥有精湛的医疗忍术,身为木叶高层参加五影会谈。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小樱不像任何人,性格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越发沉稳,柔和,但小樱永远都是一个勇敢,独立,自强的人。
整点笨蛋ooc调理一下XD
没想到第一次打这俩tag竟然是这个没有脑子的东西
应星是恒嬷景嬷,但我是刃嬷,所以,这个短打还是刃嬷风味(bushi)
先叠甲,没有任何拉踩的意图只是图个乐子,尊重各种取向,弱智发言恋爱脑发言只是我喝多了魔阴身犯了orz
以及问下各位老师!怀炎师傅是持明是有内鬼提到嘛?我知道有一个仙舟龙尊和将军同一人不过我想当然认为是方壶了
真的很ooc......
真的很ooc,很逆天,希望不要被挂雷文呜呜
没有问题往下,有问题随时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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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星在少年时期就被怀炎师傅捞到仙舟,虽说在朱明也是呆了四五年了,但是不管是自己化外民的身份还是师傅是朱明将军的原因,别说是玩伴,身边连同龄人都见不到几个。
不过应星倒也不在意这些,虽然师傅说仇恨什么的先放下,小孩子现在阶段最重要的便是好好成长,复仇就交给之后的自己。毕竟仙舟有句古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应星想,估计余生都会在仙舟度过,即使这样自己还是和长生的仙舟人是不同的。
应星也是个乖孩子,师傅说要好好成长,他也就拼尽全力的吸取知识,他是喜欢锻造,他是有天赋的,所以仅十五六岁的时候他便是仙舟朱明上数一数二的工匠。
但有得必有失。应星在刚到朱明确实遇到了各种刁难和歧视,不过全被护犊子的将军给怼了回去,加上小孩当时也不在意这个,后面也就逐渐被手下和同僚冷漠对待。无疑就是区区化外民,才华羡人,背景强大,明枪不好用,暗箭恶心人还能来不得?
后面应星也是能看出来了,他们对自己疏离——自己的工作不管难易都是自己一人处理,项目和活动应星去参加的话基本也是独自一人。
师徒俩人也都是直性子,搞不来这些弯弯绕绕,也就这样一个不问一个不提的凑合过来了。
也幸亏仙舟还有句古话,说的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在应星十六岁那年,转机随着苍城使团的星槎来到了朱明。
从苍城来狐人飞行士白珩,为人落落大方,胆大心细,看看白白净净又乖巧的小孩,竟然因为天赋和身世被这样对待,气得要去找那些人理论。
然后被应星拦下,看着应星因自己的维护和夸奖而高兴害羞的小脸,白珩气也消了不少。听着应星小声但认真的解释,白珩倒是又喜又气了起来,但也只是摸摸少年的脑袋。白珩想怎么还能有这样纯粹又理想的笨蛋呢?
不行,我看看能忽悠走给我改造星槎不!白珩看着前面埋头苦讲认真完成交流的应星乐呵呵地想着。她后面是那群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老东西们。
后面发生了什么白珩不是很清楚,就是事情过后应星的监护人怀炎将军托自己把应星送到仙舟罗浮去。
白珩心想还有这种好事?自己正好不想跟着都是些迂腐老东西的使团到处跑了。也可以再去找曾在战场上一见如故的罗浮剑首叙叙旧。
自白珩带应星到罗浮后也是过了许久,应星也早已成年,在罗浮的工造司也是名声大噪。年仅二十五六便当上百冶,更别说还是以化外民的身份。
虽然看上去羡煞旁人,但其中艰辛也就应星本人和朋友才得知。
可能是庭院这块地应星基本不曾踏足,也就成了摸鱼的宝地。不一会应星就听到几个工造司的女生神神秘秘地凑在一起,还带着太卜司和丹鼎司的人。
见此,应星也不由得想起来自己的那几位朋友,便没去逮她们个现形,就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
不过那几个女生聊着聊着声音也大了起来,应星本不想偷听,倒是也被迫听到了好几句。
“要我说,饮月君才是才是天上的谪仙!不可能有人不想独占那皎洁,拥月入怀!”
“可惜,月光清幽,连分一丝的可能都没有,更别说拥有了。这朵孤傲的莲,最后会被哪个大猪蹄摘取哟呜呜呜。”
“区区月亮算的什么啊,你们可知道那云骑骁卫景元?太阳才是最温暖的,哪怕是新生的太阳。那骁卫大人便是如此!”
“景元大人嘛?我知道!之前他来找百冶大人我正好在那,他真的是太可爱了!我敢断定世界上不可能有更可爱的猫猫了!”
“对对对!我帮百冶大人清点材料时也曾见过的,景元大人在时,连剑首大人身旁的温度都高了许多。”
“不过景元大人应当算不上猫了吧,强行说也只能和狮子靠边了吧?”
“那确实很有道理,看体型的话,还是饮月君更娇弱些,算上头上的角才比我家大人少高些。”
“百冶大人嘛?百冶大人那身材,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人才是其中上战场的那个呢。和那俩位在一起时,我总感觉大人像不解风情的总工,能一手一个把娇滴滴的日月都丢出门外,然后再来句‘女人,别打扰锻造’。”
“额……要这么一对比,景元大人都变得娇憨起来了嘞。”
“额……虽然但是!骁卫大人只是身高突飞猛进!但他还只是孩子啊!只要他对人撒撒娇,什么东西要不来?”
“就是!哪怕孤傲的月,在温暖的日光下,能忍住不动容,能忍住不动心!”
“反正我是不行,大人肯定也忍不住!估计逆鳞都能薅下来给那小猫玩乐。”
“嘿?怎么不是太阳被那孤寂的月吸引甘愿为他驻足?”
“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所以饭呢?光吵我是不承认的,用饭来打动我。不然当心百冶大人把你们一窝端了喽!”
“哎呦,你这个诡计多端的杂食女!”
“哪里不对嘛?大人可是能同时拒绝日月的事业狠人,怎么不可能呢?”
应星迷迷糊糊听她们说了半天,听到自己名字时倒是愣了一下,不过内容让他倒是有些难过。果然这么多年过来了,自己在人际这方面还是不尽人意。在朱明的时候有师傅,到了罗浮还得靠镜流姐和白珩姐,如今自己已经是百冶了,还是被一起长大丹枫景元落下了。
应星也是想到什么是什么的人,平时的话有问题不管是直接还是拐弯抹角,都会把话说出来。可惜,丹枫回鳞渊镜,景元出任务,这俩人平时粘着自己,如今却是一次也没联系过自己。
再提到女生们说的话,应星倒是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看来他们也是对自己失望了。
不过这也不是很正常的,谁喜欢不善言辞的工匠。抱着这种丧气态度,应星偷摸地溜回自己庭院,继续工作去了。
自那日刚过去两天,期间丹枫和景元也没联系过应星。好在应星也很快缓过来:他们对自己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自己也舍不得他们离开。
“应星你一定要做些什么来挽回这段友谊。”
应星刚下定决心,并且开始思考要怎么做时,门突然被敲响。他连忙从“要不要麻烦问下师傅?”的想法中出来。
“请进。”
应星抬头,发现来报告的正巧是当时女生里面的一人,又是那个被同伴说杂食人。而她刚好是不怎么认为应星是十分不近人情。
应星认真听完她的汇报,并且提完建议,然后空气沉默了。女生有些紧张得等着应星放她出去。
然后她看到百冶大人突然脸微微泛红,轻咳一下,把手虚握起来放在嘴边,有些心虚地说道:“z公正,我有些比较私人的问题想问下你,你现在是否空闲?”
“哎?大人……想我问什么?”
“就是,咳咳……那个前两天你们,在庭院……聚会,我碰巧在那休息,不小心听到几句……”
“哎?!那个……不是这样的?大人我可以解释的!”
“我碰巧有些困惑,能劳烦你为我解答……嗯?解释什么?”
“没……没什么,大人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就好了!”
小z尽力给应星解释了她们只是乱想,没有什么奇怪的意思,应星回答她说他只是碰巧和朋友之间有些疏远,而丹枫和景元确实走得比较近,想着学习借鉴一番,但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小z也是一时被美色蒙心,竟是应了下来,但她还是保留了一些理智,给应星发过去的教材没有什么脖子以下的。
但是基本都是些古早狗血换头经典文学像什么《骁卫大人放过我》《霸道龙尊爱上我》《团雀小龙找妈妈》等。
只能说小z理智有,但不多。
等应星获得了想要知识,小z也出了门。看着外面的天空,小z想,应星大人好可爱,也不是不能嬷,之前的我被上司蒙蔽了双眼,但现在的我复明了……星门
我们把视线再转回应星这边。
应星得到攻略后,除了工作休息就是在研究这些。
很快,他便融会贯通了,并且开始回想之前三人的相处。
很快,他就发现记忆里面的问题,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他们早已对自己表达出来了,只是自己在情感方面太过迟钝。
没事,应星!从现在开始也不晚!用自己的举动来温暖着两颗宝贵而脆弱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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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丹枫因为身份问题,承受太多他不该承受的重担,而他只是一条可怜无助的小龙,用娇嫩的肩膀撑起持明的一片天,好生可怜!幸好帝弓在上,他的光景元终于来临,但是此刻新生的太阳还过于懵懂稚嫩,现在他只是笨蛋小猫,不懂得什么拯救,好生可惜!
虽然两人年岁都比应星长出许多,但是长生种短生种岂能一概而论?应星二十五六早已是成熟的大人了,现在就是为好友两肋插刀的时刻,应星要成为稚嫩感情的桥梁,在保证工作的同时守护好他最好朋友的爱!
正如前面所说,虽然丹恒和景元,与应星相比,看起来一个比一个长得嫩。但活过的年岁确实比应星要多,更何况一个龙尊见多识广,要庇护罗浮的持明;一个骁卫智勇双全,将军钦点接班人,哪个不比天天闷在屋子里打铁的百冶心眼多。
这可惜两人平日无事时勾心斗角,从应星这里抢注意,之前被木头无视,如今木头开窍,还开反了,真是媚眼都抛给瞎子了。
这几日景元和丹枫勉强打成一致,先让木头开窍,再细说以后。正好趁最近两人都有正事要忙,借此想想对策再偷藏些想法。
尽管景元现在已有小神策之称,但是从小自己还乐呵呵跟着应星屁股后面,就称呼和应星打太极拳,不想叫那声应星哥。但丹枫早就哄着应星叫了好几声丹枫哥。
想到这,景元就有点牙酸。
没事,景元,小时候起跑线落后了,但是现在你反超了!看看你小旷工的身板,虽然不如未来的老婆,但是能装下丹枫了!你一定可以的!
在景元沉迷矿工的未来,玉兆提示特别消息的声音响起。是应星哥!他给我发消息了!他心里有我!
景元光速冲到玉兆边,打了又删,进行了几遍,还是以平时的口吻回了。
然后急急忙忙开始完成自己准备拖到死线的任务,争取早点回去见应星哥!带着自己刚捡到的咪咪!
于此同时,另一边,鳞渊镜那边。丹枫看了眼玉兆突然心情大好,和龙师那群老东西扯皮都有耐心了。甚至心情大好的在鳞渊镜闲逛,逢人就微笑点头示意。
平日喜静的龙尊竟然出现在小持明附近,还指点几下他们的御水之术。
持明的工匠们也很震惊龙尊竟然再一次找到他们,自从龙尊认识了从朱明来的小子后就只找他们打过一副能感应的臂鞲。这次前来倒是让工匠们受宠若惊。各种精细物件都拿了出来,龙尊也都收下了,还要了套结实的盔甲。
打包回府的路上,丹枫想着正好可以满足应星想研究持明工艺的愿望,还有自己也可以把去找怀炎领打的计划提上日程了。摸着盔甲丹枫又勾勾嘴角,感叹着真是甜蜜的负担。
以为是应星和自己的约,结果对面是从小到大的情敌,一人抗猫包,一龙抱着包,好生尴尬。
除了当事人,大家都收获了快乐。
除了始作俑者,大家都有收获。
一人一龙赶到应星的院子,短生种还在忙着画图,忙得热火朝天,估计把这个伟大的计划忘得一干二净。
于是一人趴在应星胸前,埋头假哭;一龙用尾巴紧紧缠着腰,却背过头去不理人。
这一出闹剧以后,成熟的大人被迫把双人同行改为三人约会。
可喜可贺,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虽然应星奇奇怪怪的举动很受一人一龙的喜爱,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而妖总会暴露出来。
一次云五聚会上,忙来忙去,身心俱疲的应星还是不胜酒力,喝得晕晕乎乎,被白珩逗弄一会后,突然站起来,一手一个,然后把一人一龙的手搭在一起,眉头紧皱,嘴里不知道在嘟哝些什么。
景元虽成年也有一阵,但不被管制喝酒还是头一次,也是喝得有些上头,丹枫陪着他们喝也是沾染不少酒气。也是都没听清应星说的什么。
景元也是故意逗应星,大声说着“应星哥怎么像小姑娘一样?说话说不清呢,要表白害羞了嘛!”
应星听到倒是急了,先瞪了一眼景元,更大声地喊回去:“景元你说什么胡话!丹枫还在这呢!”
丹枫听到冷哼一声,“应星还记得我呢?”
应星本想打他俩一拳,但是双手正在一手一个,腾不出手来,只能撇撇嘴。然后拽着跑到镜流和白珩跟前。两人也是一愣,反应过来也准备看面前三人准备整什么活。
只见应星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镜流姐和白珩姐都在这,她们是证人,我嘱咐你们点事。”
“应……应星哥这不好吧?”
“应星,你喝多了,跟我回屋再说好吗”
“哟,这整的活大啊!”
“哼。”
“不是听我说!”
“景元啊,丹枫是朵娇弱的小花,你要努力成长,呵护好他。”
“丹枫啊,景元是个笨蛋的小猫,你要努力变强,保护好他。”
“呜呜呜应星哥我答yi……什么啊!”
“好,都听你d……应星!?”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乐死我了镜流!”
成熟大人在成熟的发言之后,惹怒了不成熟两个小朋友,借着酒意被狠狠地制裁。
清醒过来的丹枫靠着床头,看着中间那人混乱的模样,又看着再旁边那个醒了但是还没清醒的白毛一脸傻笑靠在他哥胸口上。
真傻,丹枫把手放在自己老婆的胸口上,胡思乱想着:虽然顺序不对但是目的也是达成了,下面就是把应星想法扭转过来,让他放弃那个该死的爱的桥梁!然后就是带着景元去怀炎那挨打,嗯……给他套差点的盔甲吧。
不过他们还是未能一起去见怀炎。
再见时,丹枫已不是丹枫,应星也不是应星了。
——end?——
一些刃酱后日谈
等到罗浮事件落幕一段时候后,开拓者带着列车组到罗浮过节,丹恒的通缉令也已撤下,也跟着开拓者和三月七在罗浮商业区闲逛。
碰巧看到带着彦卿溜出来摸鱼的罗浮将军,也就寒暄一阵。
突然开拓者突然激动起来,四处看了下,冲着穿着黑风衣的高中低三人组喊了声,妈妈看看我!
于是现在变成三方互相寒暄。
丹恒在开拓者和三月七相声一般的聊天里悄悄观察着应星,哦不刃。
刃带着兜帽,墨蓝的头发随意塞进兜帽,只有偶尔几绺调皮的发丝顺着脖颈漏出。带着墨镜看不清那双眼睛是平淡如水还是恨意燃烧。
丹恒看着漏出的发丝,控制不住握了手,听着胸腔如鼓的心跳,想着刃的头发要是挽起来也是好看很的。
他想,自己还是还被丹枫的记忆的影响了,因为自己似乎没怎么见过如此平和的刃,没有见过会乖乖笑着的刃。这样的刃让他陌生,让他不知所措,这不是丹恒的刃,这是丹枫的刃……丹枫的应星吗?
丹恒眸光一黯,不知道什么想的,突然想看看罗浮将军怎么看待故人,微微撇了下头,倒是和景元对视上了。
景元也是一愣,然后苦笑下微微摆了下头,丹恒见状,心里的郁闷也散了些许。景元也不能是有同样困扰吧?
一声轻咳响起,打破了两人诡异的气氛。
面前带墨镜看似发呆的星河猎手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很好听,但是说出话语打出一发沉默——
“丹恒娇弱花,景元笨蛋猫,你们百年和好。”
“大叔,你还挺潮嘞,cool~”
“咳……看来我言灵有点过头了,我家阿刃说了些胡话,但是他没有恶意呢哈哈。”
“怎么会,他还记得老友们,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是不是丹恒兄弟?”
“……嗯,下次去朱明正常途径告知列车就好。”
“丹恒老师竟然听到开拓者和那个星核猎手的对话了哎!”
“三月!不是星核猎手,是妈妈!”
——end——
前面废话还是好多,后面还是摸累了摆喽!
俺就是为了那句逆天话才写了这些嘿嘿
不过不会两个刃一人吃我155抽吧昏厥,早晚爆了马哈鱼昏厥
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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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假如艾尔海森真的当了人质
又名《b王倒霉翻车实录》
2W+,一发完。
本质上是个双向暗恋故事。
魔改主线,没有逻辑大家看个乐呵就好。
战损向,海哥重伤濒死有,提瓦特医学奇迹有
很ooc很狗血很多bug
有点子恋爱脑的赛诺预警,有关于赛诺身世和年龄和其他乱七八糟的私设。(毕竟身高和年龄并不成正比,你说对吧降魔——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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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你的心吧,它在说,你爱他。
沙漠的星子要比城里的亮上许多。
艾尔海森抱臂站在露台上,姿势放松,正仰头遥望星空。墨绿色的披风被脱下,随手搭在学者从不离身的小椅子上,月华泼洒,华丽的衣料泛着冷光。......
艾尔海森抱臂站在露台上,姿势放松,正仰头遥望星空。墨绿色的披风被脱下,随手搭在学者从不离身的小椅子上,月华泼洒,华丽的衣料泛着冷光。
赛诺走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赤足踏过地面,沉闷的声音并不清晰,却足以让男人听见。
潜行早已成习惯,但眼前的男人不再是需要审判的对象,他也不再是「大风纪官」。赛诺有意打破旧习,试图用正常的脚步声唤起男人的注意,算是一种无声的示好。
“不必如此刻意。按你的习惯来便好,我听得见。”艾尔海森回身,冲着赛诺轻轻点头,权做打招呼,“找我有什么事吗?”
目光停留在艾尔海森的赤膊上,赛诺微微蹙眉,答非所问道:“夜晚的沙漠很冷。”
艾尔海森轻笑,目光在赛诺裸露的肌肤上一扫而过。
“多谢关心,赛诺学长。夜晚的沙漠很冷,却安静舒适,这样的环境有助于我保持清醒的思考。相比之下,一点微不足道的寒冷便算不上什么了,不是吗?”
赛诺眉头皱的更紧,不知是为那句不合时宜的“学长”,还是为那人意有所指的论调。
“我们似乎并未相熟到这种地步。”
“不过一个称谓而已,事实如此。”艾尔海森摇头,“况且,我以为此刻的你并不希望我称呼你为‘大风纪官’。”
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赛诺摊开双手,坦然而直白,“你很敏锐,敏锐的可怕。”
他看向艾尔海森的眼睛,继续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也信任你的能力。但对方敌意太强,又对我们全无信任,未必会守诺,届时你的处境会很危险。而我们对对方了解不深,无法准确预判他们的行为,不确定性太多,即便是你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艾尔海森坦然回望,声音冷静,理智中透着疯狂,“危险不可避免。如我白天所说,任何情况都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我有准备,也做好了觉悟。”
赛诺叹气,“我明白,我只是......”
他顿住,似乎不知要再说些什么。
事实上,并非理智使然,只是一种冥冥中的本能驱策他来此。关心也好,担忧也罢,复杂的情绪如同藏身雾海,他理不清,索性不去理,干脆随着直觉来找艾尔海森。
本就是一时冲动,他找不到来此的因由,话语也因此无根无源,轻飘飘的,像风,撞上艾尔海森这块顽石,还未如何便散了。
既然理智不顶用,他索性破罐破摔,全然跟着感觉走。毕竟此时此刻,他不是「大风纪官」,只是「赛诺」。
“我只是想说,有必要的话,我会是你的底牌。”
艾尔海森闻言,面露惊讶,看向赛诺的目光也多了一丝复杂。
“我并不是你的责任,不必如此。”
“我不会任由同伴身陷险境而毫无作为。”赛诺反驳,沉稳而笃定,像风雨中岿然屹立的石像。
艾尔海森凝神思索片刻,反问道:“这是属于「赛诺」的保证?”
赛诺颔首,目光如炬,昭示他毫不退让的态度。
艾尔海森目光深幽,带着学者特有的探究与好奇,不过他并未刨根问底,只是点点头。
“好吧,我接受。多谢你的好意,赛诺。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赛诺早有准备般说道:“旅行者和迪希雅负责把换回来的守村人们送回阿如村,而我会半路折返,暗中跟着你和镀金旅团。”
“余下的视情况而定。如有必要,我会解决他们,你只需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赛诺眼底划过一抹狠色,阴沉锐利,那是捕猎者的眼神。
他信手拿过披风,重新穿戴好,随后背靠护栏,抱臂看向赛诺,面容放松,带着浅淡的笑意。
赛诺也奇异的放松下来,他看着艾尔海森,向来沉冷的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
今晚星空很美,晚风安静又轻柔,总是剑拔弩张的两人此刻也都难得的放松,气氛刚刚好。赛诺情不自禁地想把这场对话拉得更长久些,他看着艾尔海森精致的面容,绞尽脑汁地想要寻觅一个新的话题。
而艾尔海森静静地靠着护栏,目光长久地落在赛诺身上,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一阵无言的静默。
他想要那种轻松的、愉悦的、属于朋友之间的、自在的交流。
这很没有逻辑。他和艾尔海森的关系尚未融恰到可以轻松自在的交谈,但他就是想这么做,似乎和艾尔海森拉近距离也是本能的一部分。
琐碎零散的思绪在脑海中肆意奔走,心底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陌生的令他恐惧。
他讨厌这种不受控的感觉。
最终,赛诺放弃般叹道:“好吧,那今天就......”
他的话没有说完。艾尔海森打断了他。
学者冷淡的声音随夜风而来,虽是插话,却并不令人感到冒犯,甚至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温柔,连风都似乎暖了几分。
“要来一盘七圣召唤吗?”
话题转移的生硬又差劲,和艾尔海森一贯的作风并不相符,赛诺不着边际地想,不过高效又管用,一击而中要害,这倒很艾尔海森。
他双眼放光,露出真心实意的笑。
“非常乐意。”
对方果然没有守诺。
赛诺目光冰冷,一一扫过对面的镀金旅团,最后落在正中央被禁锢的守村人身上。
“你们带来的人,比我想的还少。”
赛诺闻言侧头。
艾尔海森仍是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语气平稳,仿佛超出预计的事态对他而言毫无所谓。
“怎么只有一个人?!”派蒙惊叫道。
旅行者也握紧手中的剑,进入警戒状态。
旁边的迪希雅满面怒容,质问对方为何不守诺言。
拉赫曼冷笑出声,“一换一,很公平。”
“唔——!你!”迪希雅大怒,几乎忍不住想要动手。
“还在相信教令院散布的谎言吗?”
艾尔海森突然开口,目光锐利,直指拉赫曼。
拉赫曼面色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或许你还不清楚,献祭疯学者,复活赤王,本就是教令院散布出去的谎言,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你们这些赤王信众。毋庸置疑,对信仰的狂热会令你们作出不理智的行为,而这无异于给教令院递把柄。你如果盲从谣言,就彻底落入了教令院的圈套。”
艾尔海森上前一步,语气冷静,难掩咄咄逼人的态度,“同样,如果你还存着拿疯学者们当人质的念头,那大可不必。或许你看见教令院的人亲自来带走那些疯学者,就主观认定他们对教令院来说仍有价值。恕我直言,这实在可笑。”
“假戏真做,敌人才会信以为真。拉赫曼阁下,动动你的脑子。赤王复生的流言搞得须弥人心惶惶,教令院不去遏止,不去辟谣,反而急慌慌地派人来到沙漠,转移走疯学者。或许你以为这恰恰坐实了谣言,但教令院真的会蠢到这种地步吗?”
“何况,这本应该是'暗中行动',而教令院的队伍却偏巧便撞到你拉赫曼眼皮子底下,又偏巧防卫疏散,被你趁虚而入,抢走了疯学者。你一向对教令院防备甚深,怎么见到如此刻意的巧合,反而毫不怀疑地相信了呢?”
艾尔海森摇头,断言道:“你对自己太过自信了,拉赫曼,这反而给了教令院摆布你的机会。”
拉赫曼不语,面色难看至极。
迪希雅震惊,艾尔海森的话真真假假,有些甚至与事实大相径庭。她愕然回头,对上旅行者同样惊讶的目光。
赛诺压低声音,解释道:“他在混淆视听,试图用言语击溃拉赫曼的防线。”
另一边,艾尔海森的攻势还在继续。
“退一万步讲,就算献祭之说是真的,你们知道具体的操作吗?该不会打算把这些学者往赤王陵前一扔,然后坐等赤王复活吧。”
“我是教令院的书记官,更是教令院里最顶尖的学者之一。换言之,无论是我的地位,还是我所掌握的知识,对你们而言都大有助益。至于那些疯学者,在如今的你们手里,不止是累赘,更是炸弹,保不齐何时便会被教令院引爆。”
“我们和教令院也是敌对关系,这些疯学者不会被送回教令院,而是继续留在阿如村。虽然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但如果你们坚持认定献祭之说,从阿如村抢人总比和教令院正面对决来的容易,不是吗?”
伊萨克发出愤怒的低吼,随即被派蒙死死捂住嘴。
“别傻啦伊萨克,他在说反话啊!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守村人们都换回来!”
派蒙紧张地小声喊道。
拉赫曼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插曲,他阴沉的目光依旧死死钉在艾尔海森身上。
“照你这么说,我现在最好把疯学者老老实实地还给你们?”
“正是如此。”
“可以,我和我的镀金旅团甚至可以成为你们对抗教令院的同盟伙伴。”拉赫曼阴恻恻地说。
派蒙大松一口气,放开手,忍不住小声欢呼。
“太好了,终于说动他了呢。”
“还没完。”
派蒙惊讶回头,看见赛诺冷凝的面容。
果不其然,拉赫曼续道:“不可否认,你的话确实动摇了我。但万事皆有代价。迪希雅的保证只是一换一的代价,而你要换走全部。想好你的代价了吗,雨林人?”
艾尔海森淡定道:“你可以向我提出条件,合理范围内的,我会接受。”
拉赫曼冷哼,“那好,我要你把神之眼给我。草神的东西我不稀罕,但我需要保证你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艾尔海森摇头,“神之眼不能给你,但我可以取下来,放在我的朋友手里。如何,这样能令你安心吗?”
拉赫曼沉吟片刻,点头应道:“可以。”
艾尔海森取下挂在肩侧的神之眼,目不斜视地越过赛诺,直直走向旅行者。
旅行者谨慎地接过。
“你太冒险了。”荧握紧那颗温热的草神之眼,眉头微蹙。
“放心,”艾尔海森低声道,“我还有底牌。”
荧拧眉不语。
一旁的赛诺悄悄收回下意识伸出的手,面色沉沉。
他知道艾尔海森的用意,用神之眼转移走拉赫曼的视线,以降低自己这张“底牌”的存在感。
尽管如此……
赛诺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面露困惑。
这种毫无来由的不爽,究竟是怎么回事?
果然,拉赫曼始终紧盯艾尔海森的一举一动。他看着男人把神之眼交付给旅行者,然后信步朝自己走来,忍不住冷笑出声。
“兄弟们,给我们教令院的贵客绑上!”
“喂!拉赫曼你过分了!”迪希雅愤怒大吼。
拉赫曼不为所动,“人质就要有人质的样子。”
赛诺凛眉,无由的怒火在内心翻腾,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艾尔海森却毫无反抗的意思,任由镀金旅团的人给他五花大绑。
“不要冲动。”艾尔海森冷静地说。
他没看任何人,蹒跚着自顾自走到人质的位置上。
“该放人了吧?拉赫曼阁下。”
拉赫曼偏头,示意手下把带来的疯学者交给迪希雅,“剩下的,等我把这个雨林人绑回营地,再带来给你们。”
伊萨克匆匆跑上前,一把抱住呆呆走过来的老者。
“爷爷!你没事吧爷爷?”
迪希雅也猛地上前一步,挡在众人身前,厉声道:“你要是又不认账,怎么办?”
拉赫曼摇头,“沙漠的子民不做这种事。如果你信不过,我可以留下我的一个兄弟作为交换。”
迪希雅点点头,“好,就这么办。人我来选!就你了,过来这边,让我给你绑上。”
她指向拉赫曼的副手。
副手警惕地后退一步。
艾尔海森哼笑。
拉赫曼皱眉,拍拍副手的肩膀,“你,过去。”
副手咬牙,瞪向迪希雅,不情不愿地走向旅行者一行人。
迪希雅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旅行者从背包里取出一捆麻绳,众人把副手捆得严严实实。
“喂!哪有你们这么绑的?我动不了了啊!”
副手挣扎着怒吼。
派蒙凑近,抬手狠狠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谁管你啦坏蛋!刚刚绑艾尔海森的时候不是蛮开心的嘛?”派蒙愤愤道,“哼,绑成这样子都算便宜你了。告诉你,这口恶气我们可是还没出完呐!”
旅行者也阴恻恻地盯着他。
副手欲哭无泪。
拉赫曼挥手召集剩下的镀金旅团,准备撤离。
“好了,就此别过吧。明天这个时候,还在这里,我们来换……不对!”
“——是地震!”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原本平静的沙海突然剧烈颤动,闷雷般的震响从地底传来。
尘沙扬起,遮天蔽日。
众人措手不及,瞬间乱成一团。
乍然,一片绿光闪过,草绿色的罩子以守村人为原点向四周扩张开来,将近处的几人笼罩其中。
风沙被阻隔在外,震动也被削弱,小吉祥草王的神力护佑着罩中众人免受灾厄的侵袭。
但这不过是一抹残存的神力罢了,只能护住小小的一隅。
赛诺最先回过神,他艰难稳住身形,随即不要命般向罩外扑去。
“艾尔海森——!”
他嘶吼,声音却被能量罩隔绝。
坍塌来的比预想中还要快,他最终还是没能抓住那个人。
赛诺眼睁睁地看着艾尔海森摔落进塌陷的黄沙里。
窒息般的痛苦骤然席卷了他。
有那么一瞬间,赛诺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赛诺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神庙前,脚下的地面坚硬而牢固。天光遥遥,他们至少坠下了几十米。
四周光线昏暗,只有神庙门前闪耀着两个明亮的红色光团。赛诺感官敏锐,神庙的外形以及其上镌刻的符号在他眼中一清二楚。
典型的赤王文明建筑。
观察环境,搜集信息,已经是赛诺的本能。他下意识地用机械的思考去遏制不断蔓延的恐慌,同时脚步飞快,向着艾尔海森的方向奔去。
艾尔海森此刻正躺倒在地上。因着绳索的束缚,他的身体扭曲成一个不太自然的姿势,暗红的血从后脑流出,打湿灰色的短发,渗进湿软的沙地里。
而那双绿色的眼睛依旧沉静,毫无波澜地望着赛诺。
赛诺突然哽住了,他喉咙颤动,挤出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节。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他熟悉死亡,也习惯了失去,然而他经年累月构建起的防御机制在艾尔海森面前却形同虚设,稍稍用力便全盘崩损。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第一次见到鲜血的小孩子,惊惧又茫然,近乎手足无措。
片刻后,属于「大风纪官」的理智终于占据上风。赛诺冷静判断着艾尔海森的伤势,随后拿出贴身的匕首,精准又迅速地割断绑绳。
他小心将人扶正,又把涂过药粉的纱布垫在艾尔海森脑后,沉声问道:“还能说话吗?”
艾尔海森张口,暗红的血顺着唇角滴落。他呛咳两声,嘶哑而虚弱地回复道:“可以。”
赛诺仿佛松了口气,低声道:“你的伤暂且不致命,但需要尽快治疗。休整一下,我们马上回阿如村。”
后半句是对着旅行者他们说的。
几人落地后,各自在原地缓了会神,听到这边传来的动静,都匆匆聚了过来,关心地围在艾尔海森身边。
跟过来的还有拉赫曼,他身上没有显眼的外伤,精神状态也不错,和倒霉的艾尔海森比起来幸运了不止一星半点。
此时他正满眼狂热地看向前方的神庙,喃喃自语:
“赤王……这是赤王大人的恩赐!此等圣迹……!我要进神庙……我要进神庙!”
“神庙?”
艾尔海森蹙眉。他受伤不轻,内腑受到冲击,骨头也断了好几根。所幸跌落的地方恰好覆盖着厚厚的黄沙,做了些缓冲,让他不至于直接摔断脊椎。
但他的头被沙土中的碎石划破了,失血令他的神志有些恍惚,身上的伤又限制了他的动作,导致他其实并不完全清楚自己到底身在何处。此时听到拉赫曼的自语,他才对这片地下空间有了更为确切的认知。
赛诺接过旅行者递来的恢复药剂——是旅行者上次回蒙德时阿贝多赠予的礼物,对治疗坠落伤有奇效——小心地喂艾尔海森喝下,同时开口解答了他的疑惑。
“这里是一处地下遗迹,前方不远处有座神庙,看样式,是典型的赤王文明建筑。”
艾尔海森原本有些溃散的目光倏然凝聚,跃动着同为学者的赛诺再熟悉不过的求知之火。
派蒙惊呼:“阿贝多的药剂也太有效点了吧!”
旅行者扶额,“告诉我,你不是想进神庙,对吧?”
迪希雅同样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搞你那劳什子的研究!”
只有赛诺,毫不惊讶,满脸写着意料之中。
“疯子。”赛诺虚眼骂他。
艾尔海森选择把它当成一句单纯的夸奖。
“你我在本质上其实很相似,赛诺,我想你可以理解我。”
赛诺颔首,“理解,但不接受。情况不明,现在进神庙太危险了。何况,你需要尽快接受治疗,旅行者的药并不能完全治愈你。”
而学者的固执怎么会被轻易打消?
“合理的考量。但还有一点,”艾尔海森顿住,不自觉皱起眉头,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令他有些难以开口。
他向来严谨,先下结论再找证据的做法在他看来愚蠢至极。但现在没有更优解,为达目的,他不得不如此。
“事实上,这处遗迹常年掩埋在黄沙之下,很可能除了神庙,我们找不到其他通路能回到地面。”
赛诺闻言,也皱起眉头。他回忆着自己刚刚在无意识状态下接收到的信息,做了初步判断。
“目前来看,不无可能。还需要仔细探查。”
旅行者的药的确有效。艾尔海森能感觉到力气在逐渐恢复,受伤的脏腑也在被药剂温养,只是断裂的骨头还不能恢复如初,难免对他的行动造成一定的阻碍。
艾尔海森挣扎着坐起来,看向正因为遍寻不到入口而急躁不已的拉赫曼,“看样子,拉赫曼已经打定主意要进神庙。而对我们而言,既需要知道其余守村人们的下落,又需要对抗教令院的额外助力,拉赫曼是我们绕不开的关键。”
“你是说,我们带他进入神庙,并借机谋求合作?”
旅行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艾尔海森点头,“不错。还有谢谢你的药,旅行者,我现在好多了。”
旅行者舒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赛诺冷哼道:“有精力逞强,不代表你就真的'好多了'。危险无处不在,真正的危机来临时,我们未必顾得上你。”
艾尔海森果断回击,声音尚带着虚弱,语气却格外坚决。
“我说过,我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生死无常,如果死在这座神庙是我不可避免的命运,那么我选择接受。”
“你!”赛诺恶狠狠地盯着艾尔海森。
两人互不相让。
“诶诶诶你们怎么吵起来啦?艾尔海森你没事了吗?我和迪希雅转了一圈,的确没发现其他出口呢。”
派蒙飞过来,絮絮叨叨地说着,目光在对峙的两人之间逡巡。
旅行者抬手摩挲下颌,沉吟道:“看来我们不得不进入神庙了。”
迪希雅也走过来,身后跟着伊萨克和他的爷爷。
“的确,我们没发现别的出口。喂,你们两个,别吵架了,既然不得不进神庙,快点团结起来才是重点吧!”
赛诺冷冷地“切”了一声,转头不再看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也冷漠道:“我自己的生死,自己负责,不劳大风纪官费心。”
赛诺猛地回头,眼神看起来像要生吞了艾尔海森一样。
怒火强横而霸道,不由分说地灼烧理智。
他怎么能说这种话!
赛诺惊怒交加,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毫无来由的质问。
尽管对方只是实事求是。
尽管他并没有立场为此大动肝火。
旅行者闪身站到他们中间,强硬道:“都别吵了!我去和拉赫曼沟通,迪希雅,你帮忙扶一下艾尔海森。等我回来,之后大家一起进神庙。”
荧眼中划过一丝愠怒,她不再看其他人,大步朝拉赫曼走去。
派蒙紧忙跟上。
没有人反驳。
迪希雅无奈叹气,她卸下身上尖锐的饰物,走上前,准备把艾尔海森扶起来。
没等她靠近,赛诺便拦住了她。
“喂——,你又搞什么?”迪希雅扶额。
明明刚才都默认了旅行者的决定,现在又是怎么了?
赛诺冷淡道:“都是男人,我来扶他。”
迪希雅不解,“有什么关系?我是佣兵,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在乎这个。何况我个子比较高,扶着他也好受力……你瞪我干嘛?!”
迪希雅震惊又迷惑,简直要被这两个不省心的男人搞晕了。
但眼见赛诺虽然莫名其妙黑了脸,却还是侧身让开道路,她也没再多想,大步走到艾尔海森近前。
然后她发现另一个不省心的男人已经撑着他的单手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
她真实心累,下意识扶了一把还站不太稳的艾尔海森,无语道:“腿都断了还逞什么强啊。都是同伴,借你个肩膀搭一搭而已,你不会是害羞吧?”
艾尔海森认真回复,“多谢,不过并非如此。正如赛诺所说,神庙之中情况未明,恐怕暗藏危险,而搀扶的姿势势必会让两个人同处劣势。”
他忍痛偏移重心,充作手杖的剑破开黄沙,在坚实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刻痕。
“虽然虚空被我关闭,无法实时记录身体数据,但我对自己的伤势有明确的认知。以我现在的状况,被人搀扶和我自己行走,速度几乎相差无几。而综合来看,我们各自独立行动,会更有效率,也更能保证队伍整体的安全。”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必要情况下,我会求助。如果你担心我会任由自己陷入危险,那大可不必。”
迪希雅叹气。自从遇见这两个男人,她似乎总在叹气。
“好吧好吧,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这个单手剑也太不方便了,喏,我的大剑借你。”
话音未落,赤沙之杖横亘在二人之间。
“用这个吧。”
赛诺转向迪希雅,“你习惯用大剑,骤然失去武器难免不适应。我不一样,有没有武器不重要,即便赤手空拳也不会损耗我的战力。”
“更何况,赤沙杖更长,也不像大剑那样笨重,当作拐杖会更顺手。”
赛诺面无表情地陈述道。
迪希雅突然福至心灵,她想她大概知道对方刚刚在气什么了。
简直!幼稚!
迪希雅在心中暗暗吐槽,但她不打算说出来,因为她不想和不省心的男人吵架。
所以她退开一步,耸耸肩,无所谓道:“你们决定。”
艾尔海森没有推辞,他看向赛诺,淡淡说了句:“多谢”。
黑曜石锻造的古老权杖散发着暗色的光芒,映得艾尔海森虚弱的面容愈发苍白。
眼瞧着艾尔海森还有些气力不济的样子,赛诺没多犹豫,强势地把赤沙杖塞到他手里,又伸手扶他站稳。
艾尔海森任他动作,回手把自己的剑递给赛诺。
“我曾听说你的剑术也十分精妙,或许今天能有幸得见。”
赛诺冷冷地扫他一眼,“你最好祈祷不要遇到需要我拔剑的情况。”
“或许吧。”
艾尔海森未置可否。
寻找入口的过程还算轻松。
旅行者带着重新冷静下来的拉赫曼回到队伍里,视线扫过旁边角落里凑在一块的两个男人,停在抱臂站在一旁的迪希雅身上。
她叉腰,仿佛在等一个解释。
迪希雅朝着角落抬抬下巴,解释道:“艾尔海森说你的药剂很有效,他现在没什么大碍,可以自己行动,不需要我扶他,然后赛诺就把自己的枪借给艾尔海森当拐杖。两个人原地待了一会,说要寻找进入神庙的方法,就一起走了。”
旅行者又重新看向远处的赛诺二人。
赛诺正弯腰摆弄什么,艾尔海森拄着赤沙之杖站在旁边,垂眸看着,偶尔开口说几句话。
两人大多数时候步调统一而和谐,时不时争论两句,却丝毫不影响进度。
遗迹四周的巨像逐一亮起,泛着幽蓝的冷光。
“哇!”派蒙震惊,“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吗?”
“男孩子们在解谜,说是解开了之后入口就能出现。我本来还想着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结果这两个人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更不知道该干点什么。艾尔海森说暂时没有我能帮上的忙,傻站在那里又挡他视线,不如在远处等着,我就过来了。”迪希雅耸耸肩,无奈道。
“哇!”派蒙再次震惊,“这家伙也太气人了吧!”
迪希雅点点头,无比赞同地说:“是啊,我真想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
派蒙震惊地往后飞了几步,“你你你,你不要冲动啊!”
“不过说真的,又固执又疯,还从不好好讲话,这难道是什么教令院的通病吗?”
迪希雅摊手,面露不解。
“唔,呃,”派蒙挠挠头,她想了想艾尔海森,又想了想赛诺,最后想了想提纳里,总结道,“应该只是他们两个人的‘通病’,大概。”
“迪希雅,麻烦过来一下。”
赛诺冷淡的声音从角落传来,迪希雅应了一声,大步走过去。
派蒙一激灵,小小声道:“怎么办,不会是偷偷说坏话被发现了吧!”
旅行者回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赛诺的确听见了旅行者那边的小讨论,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怎么了?找我帮忙?”迪希雅走近,一脸坦然地问道。
赛诺点头。
艾尔海森也点点头,“迪希雅小姐,麻烦你按照我说的顺序,运用火元素力点亮前面的元素方碑。”
“嗨,点火而已,小意思。”迪希雅潇洒地摆摆手,朝着第一个元素方碑走去,“不过别叫我小姐,听着怪难受的。你难道没发现,之前你称呼拉赫曼'阁下'的时候,都被他当成挑衅了吗?我们这些人可受不了这种文绉绉的称呼。”
艾尔海森挑眉,似乎有些惊讶。
赛诺嗤笑,“你不会真的没发现吧?「书记官」阁下。当时拉赫曼可是一脸被你侮辱到的表情。”
艾尔海森的确没有发现,但他对拉赫曼的心理活动毫无兴趣,只是饶有兴味地侧头,看向赛诺冷冰冰的脸。
“你似乎对我很不满,「大风纪官」阁下。”
赛诺面色更冷,内心再次涌起不知名的烦躁。他突然觉得,艾尔海森那句一本正经的「大风纪官」,也是有意为之的挑衅与嘲讽。
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起情绪。
这不对劲。赛诺想,这不对劲。
他口拙,不善言辞,连示好都是硬邦邦的。但艾尔海森总能一眼看出他硬邦邦的外壳下暗藏的柔软,坦然地接受,又善解人意的不去挑明,同时回给他恰到好处的温柔。
如此敏锐。互相示好也好,互露獠牙也罢,每一次对决里,艾尔海森总能正中红心。
而赛诺甚至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他突然又觉得艾尔海森好幼稚,像教令院里最低年级的孩子。你给他一颗糖,他就还你一颗糖;你和他吵架,他就摆足了架势,然后扑上来狠狠咬你一口。
他烦躁,不欲理睬,奈何艾尔海森纠缠不休。
“是我满足不了「大风纪官」的控制欲,还是哪些言行又触及你「大风纪官」敏感的神经,让你重新把我划归为危险分子?”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赛诺突然大吼出声。
众人纷纷看向他们,连迪希雅也停下步伐。
她听得最清楚,也最迷惑。
这俩人是怎么吵到这儿的?
艾尔海森静默片刻,似乎刚刚脱口而出的嘲讽同样背离了他的理智。
他紧了紧握住赤沙杖的手,内腑叫嚣着疼痛,灼烧般尖锐,他的理智和冷静似乎也被融化了,所以他放任自己问出口。
“你很关心我,为什么?”
赛诺僵冷着脸,没有回答。
“这有什么为什么?总不可能是还把你当敌人看。你别多想,连我都看得出他已经把你当同伴了。何况这位'大风纪官'一看就是会把同伴的安危当成自己的责任的人,他会生气,大概是看不惯你之前不把自己生死当回事的行为吧。”
迪希雅试图劝解这两位不知道在吵什么的人,但似乎效果并不好。
“喂喂喂,你干嘛又瞪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算了不说这个,刚刚点燃的元素方碑灭掉了,我是要重新再打一遍吗?”
赛诺移开眼神,他心里乱得很,本能嘶吼着要他反驳,理智却找不出反驳的话。
最终,他沉默不语。
艾尔海森却把他的态度理解成默认,只觉得“责任感”之说理所当然。他自认还没特殊到让「赛诺」另眼相看的地步,而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也足以让他本人的危险程度在「大风纪官」那里重新回到安全的范畴。
只是内心郁郁,不得其解。艾尔海森暗自苦笑,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会因为别人的态度而起伏情绪?
“派蒙,你觉不觉得赛诺和艾尔海森怪怪的?”旅行者面露沉思,疑问道。
她虽然五感不如赛诺敏锐,但也殊于常人,几乎把角落里几个人错位的对话听得八九不离十。
迪希雅大剌剌的,没听出什么问题,她却品出几分不对。
“诶?哪里怪怪的?他们不是一直这样吗?虽然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但他们总是在吵架呢。”
旅行者闻言怜悯地看着派蒙。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啦!”派蒙气结。
旅行者拍拍派蒙的头,暗想,这个话题对于小派蒙而言还是太超过了。
她转头,看向其他的同伴。
伊萨克站在爷爷旁边,好奇地左看右看。而守村人目光呆滞,动也不动。
与之全然相反的,是满眼狂热的拉赫曼。他死死盯着迪希雅的动作,恨不得亲自上前去点火。
再转头,是被捆得和粽子一样的副手。他很幸运,因为靠近旅行者一行人,也被罩在了护罩里,没受伤,只是行动不便,刚刚才蹭到这边。
此刻对上旅行者的视线,他激动不已,“旅行者是吧?快快快,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可以帮我把绳子解开了吧,我真的被勒得受不了了!”
“诶?!完全把你忘在脑后了呢!”派蒙惊呼。
旅行者无奈上前,帮他把绳子解开。
派蒙还有些不情愿,她愤愤跺脚,“唔啊,还是好生气。如果不是你们把绳子绑的这么紧,大概艾尔海森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呃,这、这有什么办法嘛,我们也不想啊!谁能料到突然地震呢?只能说他太倒霉了。”
副手挠头。他看向角落里的艾尔海森,语气迟疑,带着显而易见的心虚。
派蒙气得又狠狠捶了他的脑袋一下。
机括声响,暗藏的大门浮现在众人面前。
门开,里面浓郁的生命气息溢出来,众人为之精神一振。
角落里的三人也走过来,在神庙门前驻足。
“生命的气息......这种感觉,似乎是草神的力量。”
赛诺摩挲着下颌,若有所思。
“赤王的神庙里竟然存在草神的力量吗?有趣。”艾尔海森明显兴味十足,“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他转头看向赛诺。
赛诺也侧头看他。
拉赫曼早已按捺不住,大步踏入神庙。
赛诺依旧没动。
艾尔海森眉毛一挑,意外地也没有动作。
二人陷入奇妙的僵持。
派蒙看看拽着迪希雅走远的旅行者,又看看在神庙门口僵持的两人,忍不住呼唤道:“喂——,你们两个,快点进来啦,他们要走远啦!”
赛诺下意识皱眉,冷道:“别吵了。”
派蒙被他吓得一缩,但还是坚持在原地等着他们。
赛诺转回头,迈步向神庙走去。
艾尔海森也转头向神庙走去,赤沙杖磕在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他快走两步,追上刻意慢下步子的赛诺,揶揄道:“干嘛那么凶。”
他看向不远处的派蒙。
赛诺则看向艾尔海森的伤腿,冷哼一声。
派蒙在神庙门口左顾右盼,像是完全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见他们过来,她挥挥手,招呼道:“旅行者他们好像遇到机关了,正在解谜,我们趁现在过去和他们汇合吧!”
赛诺低声道:“刚刚,抱歉。”
派蒙摆摆手,面朝赛诺和艾尔海森,倒着往神庙飞。
“没事啦,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嘛。虽然刚刚真的吓了我一跳呢。”
她又看向艾尔海森,担忧道:“不过,艾尔海森你走这么快,真的没事吗?旅行者很厉害的,这种程度的解谜完全没问题,而且解开机关之后她也会拦住大家等你们的,不用这么着急啦。”
艾尔海森颔首,竟真的慢下步子,悠悠跟在赛诺身后。
赛诺意外地侧头看他一眼。
派蒙转头飞远了。
赛诺眉心一跳,不知名的复杂情绪再次涌现,像是求学时代最难解的谜题,让他苦思冥想,寝食难安。
自己的异常居然已经明显到这种地步了吗?
二人各有所思,一路无话。
走廊两侧的灯柱渐次亮起。旅行者的解谜已近尾声,两人也走到了厅门外。
蓝光闪过,冷淡的机械女声在大厅之中回响。
“检测到能量波动。”
艾尔海森愕然侧头,手中的赤沙之杖泛着幽幽的冷光,仿佛在与这座神庙中古老的力量共鸣。
赛诺也察觉到不对,猛地转头看向艾尔海森。
“检测到异常,机关已启动。”
话音刚落,熟悉的震颤传来。
行动快于思考,赛诺一把抓住艾尔海森的手,跌进旁侧突然出现的小空间内。
空间扭曲变换,不同的景色在眼前飞速闪过。二人时而上升,时而下坠,时而左冲右撞,在这片时大时小的扭曲空间里四处乱滚。
熟悉又陌生的神力带来强大的压迫感,赛诺呼吸困难,感觉胸腔快要爆炸,腰后的神之眼疯狂闪动,帮助主人抵御着外界汹涌的力量。
一片混乱之中,赛诺无暇思考,只死死抓住艾尔海森的手,感受着对方回握的力度。
感受着危险之中他难得的安宁。
不知何时,无序的空间变换终于停止。
但赛诺来不及松一口气。
紧握的手中空无一物。
艾尔海森不见了。
他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焦急又愤怒,无措又茫然。
腰后的神之眼依旧闪动着,散发着滚烫的热意。
赛诺一怔。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无意识的恐惧自眼底漫上来,他颤抖着,忍不住死死握住了手中的剑。
“呃啊啊啊啊!神之眼!神之眼还没有还给艾尔海森!”
终于平静下来的大厅内,旅行者一行人瘫倒在地上,平复着死里逃生后混乱的心跳。
派蒙趴在旅行者身上,晕晕乎乎的,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硌得难受。
她下意识一摸,摸出一个草绿色的神之眼。
派蒙瞪大了眼,一面疯狂摇晃旅行者,一面焦急地喊道。
“怎么办,旅行者,怎么办?!因为想着要替他好好保管,结果因为保管的太好反而完全忘在脑后了啊!!!”
旅行者也猛地清醒了过来,她拧眉看着颜色已经有些黯淡了的草神之眼,正色道:“我们得去找他们。”
迪希雅也走了过来,满脸严肃:“刚才的空间变化,把这里的地形完全打乱了,我们该怎么找他们?”
旅行者摩挲着手中的神之眼,沉吟道:“或许可以试一试元素视野。赛诺的雷元素力在这座地宫里,应该相对好辨认一些。暂且先顺着痕迹找吧,希望他们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线索。”
她深深吸了口气,续道:“而且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刚刚你们发现了吗,是艾尔海森手中的赤沙之杖先发出光芒,然后机械女声响起,机关被触发。看起来,那把枪上的力量波动似乎与神庙同源......最坏的情况,他和赛诺已经被迫分开了。”
迪希雅眉头皱得死紧,叹道:“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啊。现在只能先用你说的方法试一试,希望他们一切都好。”
“大家,打起精神,一起行动吧,我们不能再分散了。”
众人点头,聚在一起,跟着旅行者往神庙深处走去。
神庙的某处偏殿里,赛诺横着剑,满眼冰冷地望着眼前的旅行者。
他从最初的空间一路杀过来,浑身血煞气。他不知道该怎么找一个失联的人,只好凭借一身武艺,打算将神庙翻个底朝天。
之前路过的地方全都遍布魔物,为了避免被拖住脚步,战斗刚开始,赛诺便唤请神灵凭依,一路消耗至此。
此时,他双眼红得吓人,令人望之生畏的胡狼头上泛着刺目的紫光。
而对面的旅行者却只是微笑立在原地,金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她的周围满是躺倒的魔物,魔气已然被剥离,远远看去,像是满地的毛绒玩偶。
赛诺进入偏殿之时,所见的便是这番景象。
他瞬间警戒,尽管他并没有从这个顶着旅行者样貌的陌生人身上感受到敌意。
但拦路者,便是敌人。
“把路让开。”赛诺冷冷开口。
“我只是一抹来自旧日的影子,不是你的敌人。”‘旅行者’温柔地笑着,“而你,外来之人,你的身上有着熟悉的血脉。”
她仿佛没感受到赛诺身上逼人的戾气与敌意,继续道:“你的朋友,那个拿着我王权杖的孩子,他现在很不好。”
赛诺浑身一震,惊愕地看着她。
‘旅行者’像是读懂了他的迫切,微笑着侧身,说道:“跟我来吧,赛诺,我带你去找他。”
“不必如此警惕,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敌人。你有什么疑虑,我都会为你解答。”
‘旅行者’空灵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赛诺紧紧跟在她身后,穿过一条又一条曲折的走廊。
他的脑子更加混沌,无数的困惑冒出头,又被更为紧迫的关心按回去。
他艰涩开口,“他......会死吗?”
‘旅行者’摇摇头,“我也不知。我王的权杖能护佑他免受来自神庙本身的危险,却并不能完全抵御流窜在神庙里的漆黑的魔物们。而且,他的神之眼不在身边,神庙内精纯的元素力反而对他有害,会加重他的伤势。”
赛诺痛苦地看着手中的剑,涩声问道:“他那时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事实上,当时神庙检测到权杖的能量波动,本应该直接为你们打开通路。但那个孩子,他的血脉与我王的神力并不相合,所以阴错阳差触发了神庙的防御机制。”
“不过,即便神庙本身是大慈树王襄助修建,并被树王倾注了生命的神力,但神庙毕竟是王的神庙,依然会为手持王器之人另辟通路。这并非人类可以阻止的力量,所以即便你握住他的手,也不能留住他。
“果然如此......”
赛诺心脏抽痛,一切的一切,种种的巧合,他的“好心”,似乎最后总会把艾尔海森推向深渊。
“不必愧疚。”‘旅行者’温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奇异地稍稍安抚了赛诺汹涌的情绪,“你的朋友从不曾觉得他的遭遇是你的错误。而且,命运告诉我,这并非必死之局,你会为他带来那一线生机。”
“我......”
赛诺茫然,他机械地跟着‘旅行者’的步伐,向着他一切困惑的根源而去。
‘旅行者’轻轻笑了。宏伟的殿门出现在视野尽头,她侧身看向那个当局者迷的孩子。
“你不觉得你的关心有点越界了吗?赛诺。”
'旅行者'凝视着赛诺暗红色的眼睛。她的声音温柔而空灵,落进赛诺耳中,却灼如烈火,又冷似寒冰。
“你是在以什么身份来关心他,他又是你的什么呢?同伴,朋友,需要保护的对象,还是你强加给自己的责任?”
赛诺怔忪,手中剑幽绿的光芒仿佛灼伤了他,双眼酸胀无比,难言的痛楚一路汹涌到心房。
他抬手捂住心口,怔怔落下泪来。
“听听你的心吧。”
‘旅行者’温柔一笑,回手推开那座宏伟的殿门。
赛诺怔怔看向殿内那个熟悉的身影。
视线逐渐模糊,却反衬得那个身影愈发清晰。
他喃喃自语:“它说,我爱他。”
赛诺转头,‘旅行者’已然消失无踪。
他不再迷茫,因为困扰他多时的疑问终于得到了答案。
于是他坚定地向着艾尔海森走去。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艾尔海森惊讶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赛诺。
赛诺半蹲下来,深深凝视着靠坐在角落的艾尔海森。
他苦笑,泪水混着血水从他的面颊滑落。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面前的艾尔海森明显更加虚弱了。他面色惨白,唇边还有尚未干涸的血迹,满身破破烂烂的伤口,甚至连原本精致闪亮的披风都变成了碎布条。
他的手不自觉地在颤抖,却仍紧紧握着那柄光华流转的赤沙之杖。
艾尔海森顺着赛诺的视线看过去,轻轻笑道:“我能活到现在,还要感谢它。”
他抖着手,把赤沙的权杖递还给它的主人。
“物归原主。”
赛诺满眼复杂的接过,语气里是难以自抑的痛苦:“它明明差点害死你。”
艾尔海森好似有些惊讶,又好似意料之中,他重新变回那个理智又疯狂的学者,认真地回应赛诺偏颇的结语。
“从结果上看,它并没有害死我。或者说恰恰相反,它帮助我躲过了好几次致命的危险。”他语气沉稳,沉稳又虚弱,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呛得赛诺几欲落泪,“而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因为它不可预知,不是吗?”
“既然如此,怎么能说是它的错呢?”
他安静地看着赛诺,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似乎是想抬起来,摸摸眼前人的脸。
而赛诺只是死死盯着那双绿眼睛,想说的话就这么开了口。
“我爱你,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明显怔住了。
他下意识地开始分析赛诺话中的含义。
最终,艾尔海森顶着赛诺灼热的视线,面不改色地下了一个错误的结论。
“你的错觉,或许是源自吊桥效应。”
虚弱让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但仍然平静,仿佛这是场再正常不过的学术讨论。
“危险的环境迫使身体分泌更多的激素,从而放大感官,引发一系列生理上的反应。而人们往往将气喘、心跳等外在表现与爱情意义上的心动关联,以至于对在当下共处的对象产生别样的好感。”
“错觉?”赛诺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而紧攥的拳头却昭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有趣的推测,但并不适合你我。”
艾尔海森没有接话。
他只是安静地、用那双无机质的绿眼睛看着赛诺。没有好奇的探究,也没有洞察的超然。
什么都没有。
赛诺仿佛卸了劲,紧握的拳头松开,露出空无一物的手心。
他苦笑,听起来像是嘲讽,不知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在嘲讽自己。
“对自己的魅力这么没有信心吗?大书记官。”
停顿片刻,他续道:“还是我的真心在你看来,只是被激素支配的,一时冲动下的结果?“
赛诺重新看向艾尔海森,眼神锐利,强势又凶狠,全然看不出退缩之意,仿佛刚刚略带受伤的反问只是他示弱的假象,而勃勃野心在他眼中昭然若揭。
他就像求知路上最狂热的学者,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誓不罢休。
见状,艾尔海森面上浮现出真切的茫然,复杂的情绪如同开了闸的春水,涌进原本空茫的双眼。
无机质的宝石染上了鲜活气,变得更加熠熠夺目。
赛诺不可抑制地被吸引,心跳如鸣雷。
他心想,或许并非无用之功。
他望向那双眼,又略带苦涩地想着,即便是无用功又如何?他愿意花费他余生全部的时光,去走近他的爱人,只为这一瞬为他而起的光华能留驻的更久一些。
即便最后仍是徒劳。
他向来执拗,认定的事情,认定的人,死也不会放手。
复杂的情绪沉淀,眼中的波澜也归于沉静。理智回笼,艾尔海森开口,带着浅淡的笑意,“抱歉,我只是……没有想到,又或者说,不敢承认。我曾经判断过,「赛诺」也好,「大风纪官」也罢,我似乎都没有让其侧目的价值。”
话中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
局面逐渐向赛诺倾斜,他品着艾尔海森的未尽之言,忍不住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看来大书记官关于自己的判断并不准确。”
艾尔海森也笑了,“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赛诺的目光重新变得灼热,他贴近艾尔海森,喃喃道:“现在我有吻你的资格了吗?”
艾尔海森伸手捧住赛诺的脸,抹去斑驳的痕迹,郑重其事地说:“一直都是你的。随时,随地,只要你想。”
他们交换了一个满是血腥味的吻。
艾尔海森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差了。
身上的伤口不再流血,反而从躯体里冒出紫黑气。他双目紧闭着,神智迷蒙,意识也不甚清醒,呼吸带着滚烫的热意,身体却冷得像冰,任赛诺抱得再怎样紧也捂不暖。
精纯的生命之力此时反而成了催命符,艾尔海森残破的身体完全无法承受神庙里高纯度的草元素力。赛诺已经抱着他挪到了殿内元素力最稀薄的角落,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不断从怀中人的唇齿间溢出。
赛诺低吼,愤怒又不甘,好似笼中的困兽。
他们已经待在这里快一个小时了。
他们找到了真相,甚至找到了治愈艾尔海森的方法。
但没有用,没有神之眼,他甚至连第一步都进行不下去。
而旅行者他们依旧不知所踪。
赛诺不敢离开,他只能待在殿内,守着逐渐走向死亡的艾尔海森,焦急地等待。
互相挑明心意之后,两个人合作的效率也成倍增加。
不再需要有意无意的试探,也不再有混沌难明的情绪,两个人很快寻觅到了新的相处模式,并付诸实践。
他们先是简单处理了一下艾尔海森的伤口,然后坐在一起交换情报。
赛诺简明扼要地讲了分别之后的见闻。之前他心有挂碍,对‘旅行者’所讲话中的一些细节并未深思,此时复盘,正好单拎出来和艾尔海森讨论一番。
“我记得她曾提到过,这座神庙是大慈树王襄助修建的,里面倾注了树王的神力。”
“这和我们所知的情况对得上,看来有关神庙里生命神力的疑问解决了。”
“如此高纯度的生命力,即便对于大慈树王来说,也是不小的损耗吧?何况,一路走来,种种证据表明,这样的神庙可能还不止一座。”
“那大慈树王这样做的目的,就很值得商榷了。要知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当年赤王座下某位祭司的陵寝。”
“陵寝?”赛诺惊讶道。
艾尔海森点头,“向内走,树林之中,安放着那位祭司的棺椁。”
赛诺惊讶更甚,“你去查探过了?”
艾尔海森摇头,断断续续地说:“远远看到的。我被传送到这里的时候,殿内有不少流窜的魔物,和他们战斗几乎耗空了我的体力。最后,似乎是神庙重新感应到赤沙之杖的能量波动,隐藏的机关启动,强制驱逐了剩余的魔物。但我已力竭,过浓的元素力更蚕食着我的精神,我只能通过现有的信息和自己的所见相结合,做初步的推断。”
赛诺想了想,道:“我抱你过去。我虽是沙漠民出身,但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不多,难免会有疏漏。”
艾尔海森也没多纠结,坦然地接受了赛诺的提议。他双手环着赛诺的颈,揶揄道:“如何,抱得动吗?”
赛诺低头看他,挑眉道:“再来十个你我也抱得动。”
艾尔海森闷笑,“真可靠啊,赛诺。”
赛诺也低声笑了,他一边警戒林中可能的危险,一边趁机翻起了旧账。
“不叫我「大风纪官」了?”
“不了。似乎每次这么叫,你都会生气。”艾尔海森顿了一下,状似无所谓地道。
“你明知如此,却还每次都故意气我。”
赛诺加快步子——越往里走,林中的生命气息就越浓郁,以艾尔海森的状态,实在不宜久留。
他打定主意速战速决,走得愈发迅速。他开口回应艾尔海森,气息虽稳,仍不免露出一丝沉重。
艾尔海森有点惊讶,“你生气了?抱歉,我当时只是下意识地想试探你的态度,毕竟在你身边,我总是会有莫名其妙的情绪波动,也格外在意你的看法。”
赛诺有心让他误会,没做解释,余光看见那人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一直笼罩在心头的沉厚的忧惧也像是短暂地被撕开一角,露出些久违的放松与开怀。
他刻意挑起些轻松的话题,半真半假地揶揄道:“在你那个总是气鼓鼓的室友身边,你也会产生额外的情绪波动吗?”
“卡维?”艾尔海森虚弱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嫌弃,他直言,“只是他的一些做法和理念与我实在相悖,而他又总是想拿这些来'矫正'我的一些'错误'观点。”
这些情报早已被「大风纪官」掌握,他知道卡维其实是艾尔海森为数不多的亲密的朋友,也曾在调查之中窥见过两个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但作为「赛诺」,他很乐意听艾尔海森讲这些琐碎而生动的事情,像是在邀请自己走入他的过去,那些赛诺不曾参与的点滴。
他佯作猜不透,追问道:“既然如此,你还要让他白吃白住?真是慷慨啊,书记官大人。”
艾尔海森也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顺着他的话,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朋友提供一些帮助罢了,毕竟,我并不缺摩拉。而且,即便是我,也会给亲近之人额外的优待。”
“这么看来,你的朋友很幸运。”赛诺不无感慨地说。
“可惜,我朋友不多。”艾尔海森安静地看着赛诺的眼睛。
“那我算不算?”赛诺也垂眸看他。
“当然。你是最重要、也是最特殊的一个。毕竟你身兼数职,不只是我知心的朋友,更是我一生所爱。”
“……”
“我又想吻你了。”
赛诺停步。
棺椁近在眼前,被葱郁的树木荫蔽着。满树繁花无风自动,簌簌低语,像是跨越了千年光阴的祝福。
而赛诺只是凝望着艾尔海森的眼睛。
“只要你想,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艾尔海森郑重而温和地说。
赛诺双眼湿热。艾尔海森总能轻而易举地越过那些尖刺与高墙,戳中他内心最柔软的那一点。
“这是属于「艾尔海森」的保证吗?”
滚烫的泪滴落。艾尔海森颤抖着伸出手,抚上赛诺的面颊。
“是的,而且它对你永久有效。”
艾尔海森靠坐在树下,闭目整理思绪。伤痛影响了感官,此刻他五感混沌得仿佛吃了道成林那道著名的毒菇杂烩。
而赛诺并不在他身边。
不久前,二人来到棺椁附近查探。
他们先是解读了碑文,又发现了墓主人遗留的信息。
二人看完,具是惊讶不已。
半晌,艾尔海森勾起嘴角,“原来当年还有着这样的隐情吗?有趣,这一趟阴错阳差的学术之旅,收获实在是远超预期。”
赛诺扶着他在树边坐下,没在意这人时不时的疯言疯语,低声道:“刚刚在看那位祭司留下的遗言时,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艾尔海森抬眸看他。
一旁的棺椁之上浮现出扭曲的空间通道。
“似乎是来自血脉的感召,我能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吸引我过去。”赛诺沉吟,垂眸对上艾尔海森的目光,“而且,我有种莫名的预感,在那里,我能找到救你的办法。”
“你要过去?”
“嗯,我想试一试。但我不放心你。”
赛诺直言,目光流露出担忧。
艾尔海森摇头,理智地分析:“不必担心,机关仍在工作,魔物群暂时不会回来,现在这里是整个神庙中最安全的区域。相较而言,你比我更有可能遇到未知的危险。”
他轻轻按住那只想要把赤沙杖递过来的手,温声道:“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我等你回来。”
赛诺俯身亲吻学者的绿眼睛。
“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活着回去。”他虔诚而坚定地说。
而艾尔海森回以他小小的微笑。
“我从不怀疑。”
等赛诺重新回到棺椁旁,看见树下闭目垂头的身影时,险些心脏骤停。
他近乎失态,踉跄着扑过去,正对上学者那双空茫的眼睛。
“回来了?”艾尔海森微笑,“只过了不到五分钟,你回来的很快。”
赛诺紧握着拳,点点血迹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到地上。他看着艾尔海森没有焦距的眼睛,声音颤抖,“你吓死我了……”
“我先带你去元素力稀薄点的地方,其他的我们等会再说。”
“嗯?”艾尔海森仿佛没有听清,茫然地反问。
赛诺突然就说不出话了,他强势地上前,抱起艾尔海森,朝殿门口走去。
“我是又弄哭你了吗?”艾尔海森断续地问。
明明已经虚弱到只能用气音说话,明明已经感官混乱到什么都分辨不清,他却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到赛诺每一次的情绪变化。
赛诺心绪难平,他刻意调高了声音,回应道:“我没哭,你的判断又失误了,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喃喃道:“这样啊……”
赛诺问:“想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吗?”
艾尔海森轻轻点头。
赛诺却笑了,他学着艾尔海森气人时候的语气,大声道:“继续好奇吧,大书记官。等我们都活着出去了,我再告诉你。”
良久,远处终于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赛诺猛地抬头,看向殿门的方向,死寂的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亮。
闭锁的大门被推开,气喘吁吁的旅行者站在门口,手中紧握着一颗时明时暗的草神之眼。
“赶、赶上了吗?”
荧大步跑上前,怔愣的看着躺倒在赛诺怀里的艾尔海森。
男人的胸口几乎看不见起伏,面色灰败,只有紫黑色的血液断断续续地从唇角滑落,然后被赛诺机械地擦拭掉,在脸上留下斑驳的血痕。
紧跟着飞过来的派蒙抬手捂住嘴巴,看起来也像快哭了一样。
“怎、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还是没有赶上吗?”
“不……”赛诺的声音嘶哑又急促,几乎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他还有救!跟我过来,荧!”
他说着,一把夺过荧手中的神之眼,抱起艾尔海森就往神殿内侧跑去。
荧先是一怔,随后猛地反应过来,跟着赛诺向林中跑去。
派蒙也慌忙要跟上,却被身后的迪希雅轻轻扯住了披风。
她摇摇头,声音还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喘息,“还是先别打扰他们了。”
派蒙懵懂地点点头,既然赛诺没说,应该是暂时用不上他们吧?
希望艾尔海森一切都好。
落后几步的小伊萨克也跑进来,只隐约看见两个人跑远的背影。
他扯扯迪希雅的袖口,声音焦急,满含关心,“迪希雅姐姐,那个大哥哥不会有事吧?我们赶上了吗?”
迪希雅朝他笑笑,声音满含坚定。
“他会没事的,要相信我们的同伴啊!”
她见伊萨克还是有些难过,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我之前某次在璃月工作,听见当地人讲过一句璃月古话,叫'吉人自有天相'。就是说,好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连神明都会帮助他。所以啊,一定没问题的!”
迪希雅说的笃定,既宽慰伊萨克,也说给自己听。她不信仰神明,但听过旅行者讲述的有关那位幼小的草神的故事,又亲身经历了来自神明的庇佑,她对那位小吉祥草王的情感也从原来的毫无所谓,转变成了欣赏和认可。
她想,这样一位善良的神明,一定会帮助她的子民的吧。
伊萨克攥紧拳头,想要证明什么一般,大声说道:“大哥哥是好人,一定能获得神明的帮助的!不管是赤王大人,还是草神大人,都一定会救他的!”
旁边的拉赫曼也面露动容。一路走来,他已然对这群“新伙伴”有所改观,而在神庙里的所见所闻也让他对当年草神和赤王的关系产生了一些疑虑。
此刻听见伊萨克的话,他罕见地没有出声反驳,反而带着点默认的态度,开口道:“希望等那位学者平安回来之后,能解答我的疑惑。”
派蒙有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虽然客观上讲,艾尔海森受伤,并非全然是拉赫曼几人的责任,但眼看着艾尔海森差点死掉,她还是很难对他们产生好感。
后面的副手也在小小声地祈祷:“希望那位教令院的小哥能幸运一点,别再那么倒霉了,一定平安回来啊!”
派蒙斜了他一眼,这次没有冲上去打他。
因为她也在祈祷她的朋友能够平安无事。
事实上,把艾尔海森从即将到来的死亡之中拉回来的,的确是神明的力量。
在回阿如村的路上,旅行者如是对派蒙解释道。
“唔,嗯,总而言之,”派蒙试图理解,她回头看向驮兽背上还在沉睡的艾尔海森,又看看坐在旁边扶着艾尔海森防止他掉下去的赛诺,挠挠头,“好吧,理解失败了。但总之,是前代草神留下的生命力量救了艾尔海森,没错吧!”
旅行者点点头,“准确的说,是赛诺凭着自己的血脉,借用了赤王祭司遗留下来的力量,并通过赤沙之杖将树王赠予的生命神力传导到艾尔海森的神之眼中,转化成能被人体所接受的能量,最终成功把艾尔海森从濒死的绝境中救了回来。”
“嗯!对!就是这样!”派蒙胡乱点头,“不过,赛诺为什么要你去帮忙呢?”
旅行者笑着说:“因为我体质特殊,更能承受紊乱的元素力,还可以帮忙梳理元素乱流,并净化那些被深渊力量污染的部分。”
“这么看来,赛诺真的很了解你呢!怎么说,不愧是「大风纪官」。”派蒙摊手,随后很是开心地说,“嗯,总而言之,是个好结局呢!真是太好啦!”
“真是太好啦!”旅行者也笑着重复道。
“就连拉赫曼都彻底放下成见,选择和我们合作了呢。说起来,虽然已经看过赛诺用赤王科技给我们播放的,那位卡萨勒祭司的生前记忆。但一想到当初的两位王其实是关系很好的友人,而且树王还为了拯救赤王的子民耗光了神力,还是觉得好不可思议。”
派蒙语气有些低落,“我只是觉得,如果当初的两位王看到他们的子民因为被曲解的历史而彼此敌视,甚至大动干戈,一定也会很难过的吧。”
旅行者安慰道:“不要难过。至少我们还有机会纠正错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没错!接下来就是要打倒邪恶的愚人众和教令院,把纳西妲救出来,再让沙漠的大家和雨林的大家,嗯……化干戈为玉帛!我们还要告诉须弥的人们,虽然赤王离开了,大慈树王也离开了,但小吉祥草王也是位很好很好的神,是值得信仰的神明。在她的领导下,须弥一定会更好的!”
派蒙叉腰,大声说着旅行者拯救须弥的计划。
旅行者也叉腰,认真道:“没错,就是这样,非常简单!”
“哈哈,真是充满豪气的发言啊!”
迪希雅走过来,拍了拍旅行者的肩膀。
许久不见的坎蒂丝也从前方迎过来,温柔道:“真高兴看见你们这么有精神。伊萨克已经和他的爷爷回家了,赛诺也带着艾尔海森回了房间。厨房里还有些吃的,你们要吃一点吗?”
“要要要!”派蒙激动地说道,“太好啦,终于又能尝到坎蒂丝的手艺了呢!”
她又转向旅行者,“不知不觉我们被落在最后了呢,看,天都这么黑啦。不过,沙漠的星星好亮啊,要不我们拿着好吃的,去露台上吃吧!”
旅行者点头同意。
她们拿着一堆好吃的,在露台上席地而坐。
晚风悠悠,带着点点凉意,舒适又怡人。
“啊,对了对了,之前你说赛诺和艾尔海森有点奇怪,到底是哪里奇怪呀?我现在单单看得出他们确实奇奇怪怪,但还是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奇怪。”
派蒙八卦道,疑惑地在旅行者面前飞来飞去。
旅行者伸手把派蒙抱在怀里,仰头看着天上明亮的星辰,露出一个温暖的笑。
“你不如猜猜看?”
荧狡黠地说。
房间内,赛诺坐在窗边,借着月光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他们是最先回到阿如村的。
路上,伊萨克正和爷爷说着这些日子的见闻,迪希雅在和拉赫曼讨论之后的合作计划,旅行者和派蒙在轻松地闲聊。
而他则扶着艾尔海森坐在拉赫曼带来的驮兽上。
驮兽原本慢慢悠悠地走在队伍最后,但奈何赛诺看着艾尔海森虽已恢复血色,但仍布满斑驳血痕的脸,心中烦闷,整个人如同冷厉的刀锋一般,满是肃杀之气。
可怜的大家伙被他这么一吓,立时惊躁,撒开腿就像前方跑去。
赛诺连忙扶稳还在昏睡之中的艾尔海森。
他小心地控制着驮兽前进的方向,路过开心地向他们挥手的伊萨克,路过满脸惊愕地看着他们的迪希雅和拉赫曼,又路过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旅行者和派蒙,就这样一路加速回到了阿如村。
刚巧在村口坎蒂丝看了看在她面前紧急刹停的驮兽,又看了看从驮兽身上下来的赛诺和艾尔海森。
她美丽的脸上满是惊讶和担忧,关心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艾尔海森还好吗?我马上去叫医生过来。”
赛诺开口拦住了她。
“不必,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温柔地扶正艾尔海森搭在他肩上的手,又转过头看向坎蒂丝,认真道:“能麻烦你帮我们找一个空屋子吗?我要帮他梳洗一下。”
“好的,之前你们住的地方现在都还空着,直接过去就好。清水和浴桶都在老位置,就麻烦你自己准备了。我现在去村民家看看,有没有艾尔海森能穿的衣物。”
坎蒂丝了然地看着他们,她其实很惊讶,也很困惑,但这些并不耽误她向她的朋友们献上祝福。
“总之,感谢神明,你们都平安无事。也祝福你们以后都能平安无事。”
赛诺露出一个真心的笑,郑重道:“非常感谢,我们会的。”
“迪希雅他们就在后面,具体的情况她会向你解释。我先失陪了。”
说完,赛诺搀扶着艾尔海森,向着他之前的住处走去。
和衣物一起送来的,还有坎蒂丝温柔的叮嘱。
“晚饭在厨房里。我想,你要守着他,大概暂时没心思吃饭。不过,等他醒了,你们可以一起去吃一点。”
赛诺应下,目送坎蒂丝离开。
然后他关上门,认真地扒掉艾尔海森身上的碎布,又用热水仔仔细细地洗去艾尔海森身上的血痕。
直到艾尔海森重新变得干干净净,白皙的脸被热气熏的泛起潮红,他才把人捞起来,套上坎蒂丝准备的沙漠服饰。
赛诺把他扶到床上躺好,然后重新拎了一桶水,草草给自己洗了洗。
剩下的事情便是等待了。
不过,再没有比在神庙里的时候更漫长的等待了。
所以他只是安静地靠坐在窗边,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爱人。
星子一颗一颗的亮起来,月亮慢慢爬到了最高的山顶上。
然后,艾尔海森睁开眼,和他的爱人在月光下对视。
他微笑起来,声音低沉沙哑,仿佛长梦初醒,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现在可以给我讲你经历的故事了吗?”
“不着急。”
赛诺也笑了,如释重负般,带着难言的畅快。
“今晚月色很好,要来一盘七圣召唤吗?”
END
*小番外
艾尔海森牵着赛诺的手,和露台上的旅行者与派蒙尴尬对视。
八眼对望,四脸茫然。
最后,还是赛诺打破了沉默。
他扬了扬手中的饭盒,僵硬地问道:
“要玩一盘七圣召唤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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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小废话。
唔啊删删改改磨了一周多终于写完了!每次感觉自己快写完了都发现还差得远(。
总之,感谢每一位看到这里的朋友,比心!
ooc预警ooc预警!
无逻辑乱写
文笔稀碎
没有海盗不喝朗姆酒,因为在茫茫的海上航行实在是太无聊了。把自己灌个烂醉说不定还能梦到些好事情。
杰克船长的酒量是不容置疑的,但即使是千杯不醉的人,也会有翻船的一天。
杰克的脑子现在就是一团浆糊,他看着眼前趴在桌上的吉布斯有点断片了……
该死的,这是发生了什么?杰...
该死的,这是发生了什么?杰克船长头一回感到有些迷惑。再看看四周,倒是熟悉的酒馆,只是有点莫名的安静,这可真是稀奇。
被过多的朗姆泡的糊涂的脑子依稀想起了些事情,好像是吉布斯跟自己打赌输了以后在酒馆请客来着,然后……然后自己好像是跟哪些家伙喝了朗姆以后就睡着了?这真是太奇怪了,还是赶紧去港口看看黑珍珠吧。反正吉布斯也不会怎么样
杰克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摸摸头顶的船长帽,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馆。
倒是个不错的晚上,月光如水一般洒满了龟岛,海风也不似往常一样吹的人头疼,只要忽略掉失踪的黑珍珠……
杰克望着空空的港口简直气到吐血,估计没在酒馆里的那些缺德家伙现在都在他的黑珍珠上!
不过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杰克有信心再找回自己的爱船。
杰克想了想,从港口拽了条绳子绑在腰上。深吸气屏住呼吸
然后跳入海中。
在海里倒是安静的很,他望见了从海底浮起的飞翔的荷兰人号和他的船长,威尔倒依然是个年轻人的模样。水波荡漾,杰克尽量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就知道,他亲爱的小铁匠不会离他远去的。
年更学生,
*CP:US×UK
*过年了整点喜剧,带英的英短一日体验卡
*包含一点时事新闻,还有美国年度傻雕新闻,解压用的别带脑子看
概要:得知英国失踪的消息,美国先生即刻赶往伦敦寻人,却发现整座房子空空荡荡,仅剩下一只饲养多年的英短猫。美国不得不承担起养猫的工作,同时找寻其主人的失踪线索。
大概是寒极生热,刺骨的寒风吹得他脸颊发烫,睁开眼时已经站在宅邸门外。美利坚在恍惚中回过神来,终于想起他是来找人的。他摁了三遍门铃,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他掏出钥匙开门,惊讶地发现屋内一派反常情景。身为房主人的英吉利不翼而飞,壁炉却燃着,甚至衣架上还好好挂着他的风衣和礼帽。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绅士向来守时,也很少在工作日私自乱跑,但他却缺席了今天早上的会议。
客厅空荡荡的,除了壁炉燃烧的噼噼啪啪,没有半点人的气息,就好像英吉利整个人凭空蒸发了。
客厅里唯一的活物是一只猫。黑色英短,公的,被英吉利养了五六年。据说是当初英国先生见了唐宁街首相府里养的那只“御猫”,心生兴趣,于是打算在家也自个儿养一只。英吉利花费重金,从猫舍搞来这只赛级品相的英短猫,光是血统证书和比赛奖项就一大摞,给主人撑足了脸面,与他的老资本家身份倒也相符。
英短是英国人精心培育的本土宠物猫品种,携带易胖基因,尤其是成年公猫。但这只黑猫被养得很好,餐食都是主人严格规划的,让它不仅毛发顺滑还体态匀称,放在猫的审美里大概都算得上风度翩翩。
在如此娇生惯养下,这个小宠物还继承了主人的贵族脾气,它不待见美利坚,往常总是窝在壁炉前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今天却显得格外奇怪。英短在客厅里不断徘徊,举止焦虑,在见到美利坚进门的一刻就迎了上来,对着他喵喵直叫。
美利坚困惑不已,心想这猫什么时候这么热情过,以前除了对老子爱答不理就是张嘴哈气。然而英短仍在扑他的裤管,像在努力尝试吸引他的注意。他看了看英短乱糟糟的毛发,又抬眼环顾一圈客厅,第一反应是房子遭贼了:沙发乱七八糟,各种杂物散落在地,那个蠢贼估计也是个饭桶,因为只有放在茶几和壁架上的零食被拆了,下午茶曲奇少了几块,但小偷似乎并不满意,随后吃光了英吉利平时用来招待几个儿子的薯片和肉干。
英吉利家是座别墅,如果只是没钱吃饭,去偷那些昂贵的挂画和饰品明显是更好的选择。美利坚思考了几秒,马上就猜出了前因后果。他迅速奔向厨房,英短紧随其后,果不其然厨房一片狼藉。锅碗瓢盆都被翻了个遍,鸡胸肉全没了,倒挂在橱柜上的沙丁鱼也只剩个尾巴,这些都是房主人平时给英短做猫饭的材料,如今被外来者抢了个一干二净。
厨房的窗缝里还卡着什么东西,乍看之下就像一坨膨化的黄油泡芙蛋糕。这坨泡芙头朝外露了个腚,还在扭动挣扎,英短一见到它就炸起了毛,美利坚走近一看,才认出这是那只一直跑来英吉利家偷吃的野猫。
“妈的,”他爆了个粗,顺便不安分地揪了一下野猫的尾巴,“谁开窗放你进来的?别告诉我又是隔壁的那个邻居小屁孩!”
贼猫还在挣扎,它应该是听到了开门声,以为房主人回来了,就急着从厨房窗原路逃走。可惜它本来就胖,这一顿还吃得太多,肚子撑大了半圈,就给结结实实卡在了窗缝里,留下这么个猫屁股。
原来是野猫又跑来惹事,难怪英短举止反常。这家伙长得像美短混血,是只金橘色带虎斑的年轻公猫,老惯犯了,一旦有机会就溜进房子里混吃混喝。美利坚记得,这美短猫原先是出生在窗台草丛里的一窝猫崽之首,之后就在街上当恶霸流浪猫,还收了一群小弟。
与年长沉稳的英短相反,美短脾气凶狠,最擅长的事就是偷家零元购,大吃一顿,吃不下的就带回去分给小弟笼络猫心。它早些年还小的时候就溜进家里被英短揍过,现在长大了,在公猫之间的争斗中一转攻势。这家伙经常找英短打独立战争,两个绒球在地上滚来滚去,搞得家里猫毛乱飞。美利坚欣赏它这性格,偶尔会投喂点零食,比如吃剩的麦当劳什么的,英吉利看不惯,曾作势要用手杖像打高尔夫球一样把它撵出去,然而收效甚微,过几天依旧看到恶霸猫压着自家宠物不放,仗着体型优势以下犯上。
老家伙忍无可忍,某次终于把两只互殴得伤痕累累的公猫都带去宠物医院,医生手术前抽血化验,结果显示这俩具有99.99%的亲子关系,显然是主人某年春天忘关窗户让宠物意外跑出去的罪恶产物。
现在可以解释这美短为什么这么胖了。医生说。有英短基因嘛,何况它饮食习惯太差,说真的,你们不该纵容它吃含油量太高的东西……麦乐鸡?麦乐鸡更不行!
那趟就医的结局很倒霉,伤治了,但绝育没绝成,因为在此之前两只公猫就结了盟,上蹿下跳,联手挠得医生连连尖叫:“这猫应激!”,配合那叫一个默契,仿佛上午还在客厅打拳击赛的不是它俩似的。
一对恶猫父子。医生如此评价。
“怎么?”美利坚哈哈大笑,笑声犹如指桑骂槐,“这么大年纪了还怕你儿子?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像你这样又犟又傲慢的老猫就该被……呃啊!”
英短给他的回应是一记猫拳。
十分钟后,美利坚坐在沙发上,一边修裂开的墨镜一边骂骂咧咧。这老猫下手够狠,墨镜腿都被踢断一根,用透明胶带缠了两圈才勉强能用。
惨案发生时,灯塔先生捂着脸嚎了好一阵,然后扯着英短的后颈皮把它提溜起来,差点没学他爹赶野猫那样把这只恶猫也扔出窗外。但他转念一想,这小畜生是英吉利的猫,要是英吉利回家看到它不见了,或者在大马路上被车创飞,又或被那只美短满街追杀,自己大概半年内都得被拒之门外……卧室门。美利坚咬牙踌躇了一阵,才自认倒霉,把猫又扔回沙发。
不过老家伙究竟去了哪呢。美利坚靠在沙发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问题所在。家里乱成这样,明显是主人很久没管的样子了,也许英吉利从昨晚就没回来。这不像他的风格,如果有跨夜行程,出门前他至少会给猫提前准备好第二天的食物和水。
但现在食盆里什么都没有,原料都还挂在厨房里,几分钟前被美短偷走了。
而且英吉利的风衣、礼帽和手杖仍留在客厅里,美利坚去卧室翻过了,那些贴身衣物也一件没少,他斟酌许久,还是搞不懂老家伙是怎么做到连内裤都不穿就裸奔跑出去的——该死,别惦记你那黄色废料了——美利坚心烦意乱地想着,也许凭空蒸发这种猜测更真点。
无论如何,英吉利失踪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美利坚在乱糟糟的桌面上搜了一阵,竟找到了英吉利的手机。
唐宁街那边的人叫他守在家里,说英国先生没准过几个小时就自己回来了。在此期间美利坚等得无聊透顶,他打开手机新闻,弹出的第一条就是“俄议员提议轰炸伦敦!作为给美国的警告!”,看得他更加心烦意乱,就好像失踪的英吉利真是被导弹炸飞了一样。
美利坚在客厅里又坐了一会,心情越来越焦躁,他皱紧眉头,觉得事情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他理了理东西,决定自己去找人。他刚想出门,背后就传来猫叫声。那只英短追了上来,美利坚以为它饿了,这养尊处优的英短猫一整晚没有进食,他还真怕它饿出什么毛病来,到时候又赔一大笔医疗费。
他拿出之前带来的外卖袋子,一盒麦乐鸡还留着余温。他自己啃了一半,然后拿着半个鸡块逗猫玩。他记得美短很喜欢吃这玩意,一顿能炫好几个,但英短瞅着那块还沾着口水的玩意儿,闻都没闻就扭开了头,那双滴溜溜的猫眼睛就像人类一般,流露出十足的嫌弃。
“不吃?”美利坚悻悻地说,把那半个鸡块嘎嘣嘎嘣自己吃了,“没品味,你儿子就喜欢吃这个。”
英短瞪着他,就像为他这句大言不惭的话感到不满。令人意外的是,它没有像往常那样走开,而是支起身体,一蹬腿就跃上了美利坚的肩膀。
“蠢猫!你他妈做什么?!”
美利坚发出惊叫,想把这只自作主张的恶猫给甩下来,但它就像打定主意要赖上他,硬是扒拉着他的肩膀不放。三次反抗均以失败告终后,美利坚放弃了,他歪着脑袋看它,似乎猜到这只猫到底想干什么。
“你想跟我一起走?”
英短趴在他肩头,就像能听懂他说的话一般抖了抖耳朵。这猫向来不许除英吉利以外的人摸自己,尤其防备着某个经常私闯民宅的金毛两脚兽,像今天这样主动还是头一回。美利坚趁此机会下手,想要摸一把这猫光滑漂亮的皮毛,谁知他手往左伸它就往右,他往右它就往左,英短还是那个心高气傲的英短,于是美利坚只能欠嗖嗖地弹了一下它的软鼻子。
“想跟我走?随你。”美利坚说道,世界灯塔嘴角扬起,就像在筹备着什么不得了的邪恶计划,“但在此之前我得先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喵?”
英短眨了眨眼,感知到大事不妙。然而美利坚没理睬它,他嗤嗤地笑了两声,从餐桌上拿了车钥匙、塑料手套和一瓶花生酱,随后拉开大门。
美利坚把沾满花生酱的塑料手套扔了,哼着歌回到车上,看起来心情舒畅。英短蹲在副驾驶座位,它一脸无语,此前通过车窗目睹了美国佬把手粘上花生酱,然后一拳招呼上那个对坚果过敏的邻居小男孩的全过程。灯塔先生大智若愚,用这样的方式教育了祖国的花朵少去扒拉邻居的窗户。遗憾的是这花生酱大概是个次品,除了熊孩子的嗷嗷大哭,这个加了buff的魔法攻击并没有起到别的效果。
“那个小屁孩居然没过敏!”美利坚没有同伴可供吐槽,只能对着一只猫喋喋不休。
“什么狗屁花生酱,偷工减料,老子有空就把这牌子投诉了要他们20万赔偿金……”
英短对他的迷惑行为投以鄙视,这只猫就像坐惯了车的老司机,老老实实坐在位子上,用舌头梳理着毛发。美利坚有些诧异它没有应激,按理说这猫是第一次出远门,居然一点害怕或者不适的反应都没有。
这场景貌似有点眼熟。美利坚心想。
原先英吉利在的时候,副驾驶就是他的专属座,在假日或者没有工作任务的时候,美利坚偶尔也会载着他去外面兜兜风。临近新年,往年这个时候,他们会去酒吧,去烟花秀,或者在泰晤士河游船上看夜景……约会?可以这么说吧,再过几周还是中国新年,新春庆典游行会经过整个伦敦唐人街,他本来还想拉着英国佬去凑个热闹的。
但现在这个位子上只剩一只猫。
俄罗斯对此的回应是一声冷笑。
“美国佬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他讽刺地答道,“看到那条新闻了?虽然我是很想来颗精准打击,让你们父子俩原地消失,但还不是现在。”
“你他妈敢扬言要轰伦敦?!”
“想换个地儿?白宫也行。”
“白宫早他妈在我家好莱坞电影里被炸几百次了,哪轮得到你?”美利坚尖声发笑,“想威胁我们,你还不够格,最好别被我发现今天这事和你有关……”
“这事和我没关系,别看到你爹没了就乱发疯。”
“是吗,那也比某些老爹已经死了的人要好……哈?沆瀣一气?那又怎样,起码我还有人可以沆瀣一气,你这种孤儿就抱着酒瓶捧着向日葵去扫你爹的墓吧,噢,记得帮我捎句话,‘亲爱的苏维埃,世界霸主向你递上新年祝福’!……”
“你什么时候养的猫?还在车上?”
“关你屁事。”美利坚拍了两下英短的脑袋,带着一股炫耀的口吻,“这是我的小宠物。”
“看到了吗,蠢猫,去首相府问也是白问。”美利坚关上车窗,又开始对着猫自言自语了。
“如果那群家伙真有什么本事,早该找到你主人了——噢对,我们是不是该去别的地方找找?酒馆?俱乐部?想想之前那几次,英国佬没准又在那种鬼地方醉了一整晚,上帝保佑他可别再乱发酒疯。”
美利坚说着才注意到一旁的英短心虚地动了动眼珠,仿佛听到了什么羞于启齿的黑历史般。他砸吧着嘴,对这一幕感到新奇,心想这猫还真够在乎它主人的。英短有意避开他好奇的凝视,又喵呜了一声,示意他专心开车,少在自己耳边啰嗦。
倒霉事真是接踵而至,刚拐过一道弯,霸主先生就对着伦敦祖传的大堵车咒骂出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英短垂下耳朵,样子显得挺无奈。这时他们的车突然猛地颠簸了一下,英短吓了一跳,转头才看见美利坚猛打方向盘。自由灯塔横冲直撞,直接让他们的车窜上了人行道,在引起路人惊叫之余还撞飞了垃圾桶,在半空中飞出一个托马斯大回旋后倒扣在一个幸运路人的头上。
然而帅不过三秒,在下一个路口,他们就被一个交警拦了下来。美利坚逃避不得,只能摇下车窗,露出一张死性不改的反派脸。
“你这是违法行为。”交警敲了敲车窗,“跟我走一趟。”
“因为俄罗斯要往伦敦投炸弹了。”
“……什么?”
“俄罗斯人说要轰炸伦敦,然后毁灭全世界,伙计,我快吓疯了,好吗?世界末日要到了,我开车超速违规变道只是想尽快赶回去,呃,我老婆还在家呢!我得去找他,就算炸也得炸在一起……”
美利坚动用他全部的演讲本事胡说八道,交警和猫都目瞪口呆,甚至没去反问为什么要用“他”(him)来称呼他的老婆。
“我劝你也早点回家看看,伙计。”美利坚接着说,“前提是你得有老婆。”
在交警还没反应过来的前一秒,美利坚立刻踩下油门,让他们的车以极快的速度蹿了出去。在罪魁祸首痛快的大笑声中,一人一猫肇事逃逸,任凭倒霉的交警在身后被甩了一鼻子汽车尾气。
“蠢货。”美利坚嘶嘶地笑。
真失礼。英短鄙薄地瞥他一眼,打理起自己被搞乱的毛发。
美利坚掏出手机给手下人发消息,就在他专心筹划着的时候,一丝低微的咕咕声传进耳朵。
英短半睁开眼睛,它坐了起来,想要装作无事发生,但又一声更响的咕咕叫揭穿了它的掩饰。这只家养猫太久没有进食,肚子空瘪瘪的,它显得有些难为情。
“饿了?”美利坚读出了它的意思,“正巧,我也饿了。”
他们要找的最后一个地方是条酒吧街,美利坚知道英吉利经常去这里面的几家,他以前也不是没有逮醉鬼的经历。他找了许久,英吉利还是不在这里,这几乎都被他料到了。美利坚灰心丧气地回来,但没忘记给自己和同样饥肠辘辘的猫外带一份晚饭。
英式快餐厅里没什么好吃的,火腿三明治,水果派,和一份炸鱼薯条,他问服务员有没有碳酸饮料,服务员说没有,给他冲了一杯苦了吧唧的红茶。
说实话,美利坚对着这顿晚饭都没什么胃口,他把盒子都打开摊在座位上,本以为这只挑剔的猫不会动嘴,没想到英短闻了闻,居然把头伸向了炸鱼薯条。和它吃饭犹如暴风吸入的儿子不同,这只贵族猫吃得缓慢又优雅,它用牙齿把鱼肉撕碎,一点点吃掉,然后再去咬那些薯条。
填饱肚子后,这猫甚至抬了抬爪子,示意他把纸杯盖打开,然后用舌头舔热腾腾的红茶。
“你这口味跟谁学的,英吉利吗?”美利坚啃着三明治笑道,“那些营养学家说什么来着,猫不能吃人类吃的东西,容易掉毛。”
他把脸凑过去,细细地打量着进食的英短猫。
“不过英国人本来就秃,你既然是英国猫,吃多了掉毛掉成秃头也无所谓。”
这番嘲讽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眼见这猫又要举爪子,美利坚赶紧缩了回来,嘀咕着这猫怎么今天脾气这么差。当他们结束这顿晚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一月的低温让天空飘起雪来。美利坚载着猫开车回家,从车库到家门的短短一段路程都冷得不行,英短缩在他的外套领子里,像颗黑煤球,呼出白蒙蒙的雾气。
美利坚把猫在家门口放下,大门才开一半,他们就听见了猫叫声。那叫声尖利又响亮,在大门打开的瞬间,一团黄了吧唧的东西就冲了过来,这家伙体重感人,差点没把反应慢半拍的英短撞翻出去。英短被撞得晕乎乎的,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迎上一颗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猫脑袋。
“噢,是你啊。”美利坚蹲下来,认出这是早上那只来偷家的美短,“你怎么又回来了,来找这只英短猫?”
这次美短没有只顾着偷吃,它凑过来,无视英短的抗议蹭着它的脖子,舔着它的背毛,样子不像对待它爹而像对待它失而复得的宝贝麦乐鸡。美利坚看到客厅又是一片乱,就猜到应该是冬天外面太冷,这美短猫在逃走后又溜回来了,它原本只是打算蹭屋内壁炉取个暖,没想到那只一直和它掐架的英短黑猫不见了。
原住猫的失踪让美短焦躁不安,整整一天,它都在家里左翻右找,想要把英短找出来,找不到就蹲在客厅里悲愤地喵喵叫,连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了。
哈……原来猫也会因为同伴的失踪而焦虑啊。
美利坚领着两只猫进家,给壁炉又添了一点火。那个人依然没有回来,耳边再也没有英国佬尖酸刻薄的说教和茶杯茶碟的声音,客厅里很安静,但他却总觉得像缺了点什么。
他在壁炉前的椅子坐下,也许是一天下来的疲劳,或者在外面吹冷风吹了太久,他感到浑身被烤得发热,壁炉噼噼啪啪的燃烧声也在耳边渐渐淡去。
两只猫暖洋洋地窝在他身边。美短在靠近壁炉的地方蜷成一团,英短跳上他的膝盖,眯起眼睛打了个盹。这是他第一次能够真正抚摸到它,英短的皮毛光滑柔软,手感绝佳,就像它主人精心打理的棕色头发。
事实上,他都快怀疑这家伙就是英吉利变的了。生物奇迹?魔法失误?谁知道呢。
但无论如何,那家伙会回来的,希望就是今晚,或者明天。美利坚想。毕竟他重视的东西都还在这儿,他的职责,他价值连城的房子,这两只猫,还有……
“我?”
他迟钝地想着,身体越来越热,一股困意席卷了他的眼睑。于是在火光和两只猫酣睡的呼吸声中,他慢慢闭上眼睛。
身体发烫,梦境的结束使他倏然醒转。他躺在卧室里,睁开眼的第一反应是头疼,喉咙像划过一整块刀片。除了发烧,更要命的是灯塔先生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压在他身上,重重压死沉睡的心灵,差点没让他一口气憋死在床上。
他撑起眼皮,努力聚焦目光,才辨认出那是趴在他身上的两只猫。这两个小混蛋精得很,发现他发烧的身体暖和,就跳上来窝在他身上。两只猫依偎在一起,像一大团黄黑相间的绒球,发出惬意的呼噜声。
像清水洗净耳蜗,病号迟钝的听觉逐渐恢复。他听到客厅的电视机,关于XBB毒株肆虐欧美的新闻,厨房里有人在拨弄锅碗瓢盆,好像什么东西爆炸了,紧接着是一个男人咳嗽的声音,那股焦糊味飘了进来。这味道美利坚再熟悉不过,一定是英吉利又他妈按错烤箱键了,要么就是炸了高压锅,就像英国佬上次炖了个鸡,结果整只鸡给炸飞到天花板上抠都抠不下来。
美利坚望向窗帘,看到有暮光正从缝隙间透进。他分明记得进家门前已经天黑,但现在却还只是下午。
就像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乱七八糟的声音响了好一阵后,卧室的门把手终于被转动。英吉利走进来,看到这个XBB病患能够自己坐起来了,对他强大的恢复能力流露出一丝惊讶。
哇噢,他看起来真像个陪床护工。美利坚心想。呃,我的意思是,如果忽略他手里端着的那碗疑似黑芝麻糊的玩意儿的话。
上帝保佑原本那碗里的可别是白粥。
“怎么样,”英吉利问,把黑粥送到病号面前,吓得他连连往后缩,“感觉好一点了?”
“操,你没失踪?”
“失踪?”英吉利用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又往他的额头摸了一下,“你可别是被病毒烧坏了脑子。”
热度退了不少,绅士先生收回了手,想起这个新毒株的症状并没有智力下降,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本来下午唐宁街有场会议,需要你参加,但你一整天都没出现,我就猜到出事了。”他说,“新毒株一定在美国传得够广,我中午请假回来,进门就看到你倒在客厅里,烧得像块烤肉。”
“……哈?”
“噢对,你得感谢那两只猫,我还没进门就听见它们求救了,趴在你身上喵喵直叫。”
“这对小畜生没准只是想吃烤肉了。”美利坚啧道,抓了抓自己凌乱的金色头发,“我刚才做了一场梦,梦到你不见了,痛殴邻居,开车超速,环游伦敦,我绕了一大圈到处找你,最后才发现你变成了这只蠢猫!”
他说着动了动身子,英短被取暖工具的颠簸弄醒了,它伸了个懒腰,发出不满的哼声。美短依旧在它身边呼呼大睡。
英吉利皱起眉毛,他看了看美利坚,又看看那两只无辜群猫,想不通这个煤球是怎么和自己联系到一起的,听上去美国佬还像在梦里当了一回超级英雄。
“我猜你是佛罗里达州的傻子新闻看多了。”他沉吟片刻,给出锐评,“或者说你本身就是个傻子。”
“行了,病号,来吃点东西。”
英吉利终于想起把粥重新递到到他嘴边,这碗白粥黑漆漆的,是他熬制一小时的匠心成果。美利坚瞪大眼睛,每一碗蕴满父爱的白粥背后,都有一个炸烂了的高压锅和壮烈牺牲的天花板。
妈的,下毒现场!英短嗅到气氛不对,瞬间从床上弹下来跑了。床上只剩下美利坚和刚刚睡醒的美短,它懵圈地晃了晃头,似乎没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现在想逃也晚了,英国大厨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端起了碗,露出彬彬有礼的笑容。
“想一起吃?”
整幢房子回荡着一人一猫的惨叫。
---END---
做梦中的美:喝!我就是拯救英吉利的英雄!因为任何邪恶!终将被!绳之以法!
现实里的美:呃啊啊daddy我了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温馨提醒:不要随便给猫投喂人类吃的食物,别提英短美短了,就连作者大学里偷吃食堂和外卖的田园猫,个个都能肥得像猪一样
*写这篇的时候才发现美利坚和麦乐鸡的首字母拼写是一样的,搞得我老是打错,写成麦乐鸡在开车
*彩蛋是正文后续,两只恶霸猫终于收到了新年嘎蛋大礼包,祝兔年大吉8
钟离先生
格瑞:瞎了算了
哦哦哦,这个亲子形态,七爷毫不犹豫的挡招,兔子及时的收招,还有最后抱抱,我又可以了(><)
反天官赐福tag被炸了,多换几个tag重发
怼天官,谢绝骂战,翻墙毛勿入。私设如山预警,原书里的一些细节懒得复述请勿细究。蠢作者智商有限敬请谅解_(:з」∠)_
随便写,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第一人称、第三人称随机切换,全随高兴,别嫌短小,别嫌别扭,别太认真。
这篇严格来说不算慌的一批系列,但也放在里面吧。本章私设如山预警!大改剧情预警!这篇文没有三观预...
这篇严格来说不算慌的一批系列,但也放在里面吧。本章私设如山预警!大改剧情预警!这篇文没有三观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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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已经败了。给你自己一个解脱吧。”
谁败了?我吗?我是谁?乌庸太子?神武大帝?三界第一战神?我败给了谁?仙乐太子?血雨探花?八百年的破烂神和区区几百岁的绝境鬼王?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白玉座上,身披银甲的武神单手覆面,唇角勾起一个扭曲的弧度,无声大笑。他笑的越来越厉害,最后竟浑身颤抖起来,有什么在他掌下蠕动,极细小的惨叫自指缝间传出。半晌,银甲战神放下手掌,露出一张极沉稳俊逸的脸,他缓缓起身,一步步向殿外走去,扬起的披风拂过一根根浸润着沧桑的立柱,最后跨过门槛,驻足在皑皑白云巅,头顶上牌匾古朴肃穆,“神武殿”三字苍劲有力。他的目光先是往上,越过层层叠叠的琉璃金顶,望向无尽的苍穹,复又向下,穿透徘徊的云、流淌的风,投向人间。
“当——当——当——”浑厚的钟声敲响在晨光中,仙京之主天庭至尊的神武大帝足尖轻点,如一只轻盈的鸟儿掠下天空。
一切已经结束,一切还未开始。仙乐,花城,这一次,我会放下所有的傲慢与狂妄,与你们再好好玩玩——我不会败!我绝不会败!!!
—————我是恭喜君吾陛下重生的分界线—————
神武大街两侧,海浪一般的轰声,一波高过一波。一百名象征着世路之中披荆斩棘的皇家武士们雄风飒飒披甲开道,后方紧随着万中选一的童|贞少女们,娴静貌美,素手携篮,雪白的双手挥洒漫天落英缤纷,不知人与花孰更娇美,乐师们端坐的金车中传出悠扬的乐声,在整座皇城的上空飘荡。十六匹金辔白马并行拉动的华台上,头戴狰狞面具的黑衣妖魔,手持一把九尺斩|马|刀,与黄金面具遮容,外服白、中服红的天神战至正酣。
只见“天神”金冠束发,怀藏白羽,袖挽飘带,持着森森长剑,与“妖魔”兵刃相击,打的火花四溅。忽的一阵剑啸,白光耀目,那妖魔的九尺长刀竟是被悦神武者那细细的一柄长剑挑飞,脱手而出,直钉入高台一侧的石柱里。
拍手、呐喊、喝彩,手舞足蹈,万众狂欢,街道两侧挤得水泄不通,连屋顶上都爬满了大胆者,这般盛况,当真是万人空巷。仙乐国史上,若要论哪一场上元祭天游称得上空前绝后,那么,一定便是今日了!
一片催斩妖魔的欢呼声中,谢怜挽了一个剑花,正要刺出这最后一剑,谁知,却在此时,上方尖叫四起!
谢怜心下一惊,收了剑,一抬头,只来得及看清一道模糊的身影从城墙上急速坠下。刹那间,他什么也来不及想,足底一点,纵身一跃,飞身而上。
他快,有人更快。一袭白衣似从天外而来,疾风般掠过众人头顶,双袖展如蝶翼,结结实实的抱住了坠下的身影,与谢怜擦肩而过时,袖摆一拂,一股柔和力道托在腰间,将他轻轻巧巧带回了华台。
谢怜只觉面上一凉,脚下已碰到实处,那白影翩翩落在华台后方高擎的云盖之上,轻盈如白羽,衣袂回旋间,似牡丹层层绽放,有素银轻甲攀上腰身,精致华丽的风雷纹浮现在袍角,环佩琅珰如鸣商奏羽,飘飞的乌发垂落,露出天神的面容。
一切发生在不过瞬息之间,却已足够令人目眩神迷,整条大街倏忽一静,随即爆发出震彻天际的欢呼——神武大帝临凡!
谢怜兀自回不过神来,对面慕情咳嗽一声,左手食指点了点面具,又指了指他的脸。谢怜茫然按他的示意伸手去摸,指尖传来陌生的触感,他下意识低头去看,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落着一个金色的事物,遮住他脸的黄金面具,掉在人群脚下,却是君吾在电光火石之间,将自己的面具覆在了他的脸上,免去了他可能就此破坏祭天游的尴尬。
“嘘——”尊贵的天神竖起食指,轻轻压在唇上,从华台开始,狂热的百姓一圈圈渐渐安静下来。
“仙乐,”天神垂眸微笑着,在谢怜微微凝住的呼吸中开口,声音清朗柔和,带着能瞬间抚平所有惊惶的力量:“继续吧。”
“什么?”谢怜愣愣的,天神笑得越发温柔,眼神里几分期待,几分嘉许:“你不是正在取悦我么?”
谢怜耳后一烫,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只觉得君吾口中吐出的“取悦”二字似乎在齿间多咬了片刻,带出微微的气音,如同在空气中荡起涟漪,激得他胸腔怦怦作响。
他连忙转身,勉强定了定心神,冲台下因惊变被打断的仪仗队挥手:“接着奏乐,接着舞。”
于是仪仗阵中数人连忙收敛心神,回归各自位置,重新振作。笙箫再起,鼓乐齐鸣,玉女们款动腰肢,露贝齿,启丹唇,歌出一曲《豫和》:“祈上帝,临下庭。运日月,陪列星。式乾路,开天扉。登金阙,入紫微。相百辟,贡八荒。九歌叙,万舞翔。肃振振,铿皇皇。帝欣欣,福穰穰。承眷命,牧苍生。寰宇谧,太阶平。”
武士们双手提起长戈,伴着乐点,青铜雕饰的长柄铿然落在地上,颂起赫赫雄风:“天道无亲,至诚与邻。山川遍礼,宫徵惟新。玉帛非盛,聪明会真。正斯一德,通乎百神。洪基永固,景命惟新。肃恭孝享,祚我生民。”
长长的队伍绕城走一圈又一圈,“天神”与“妖魔”打的越发卖力,招式眼花缭乱,拿出了十二分的功夫炫技。而真正的天神端立云盖之上,一手搭着剑柄,另一手环抱着方才接住的小小孩童,是十足的守护姿态,日光下威严俊美得不可逼视。
仅仅欢呼已无法表达百姓们激动的心情,他们高声呐喊,饱含着崇敬、爱戴、虔诚……甚至有人流下了眼泪。什么是真正的天神?这就是真正的天神!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
—————我是君吾陛下刷爆仙乐国好感度的分界线—————
“咕噜噜……”肚皮打鼓的声音,君吾看向怀中满脸缠着绷带、浑身脏兮兮,正蜷缩在他臂弯中,愣愣地望着他的孩子,随手摄来几块点心,细细捏碎了喂进他嘴里:“饿了吗?祭天游不能停,先忍一忍,结束了带你去吃好东西,好不好?”
孩童不说话,满头扎得乱七八糟的绷带缝隙里,露出一只极大的黑眼睛,眼里倒映出了一个雪白的影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仿佛什么别的都看不到了,闻言乖乖吃完了两块点心,又颤颤举起了手,死死抱住了他的肩,仿佛抱着一根救命稻草。
时近黄昏,再走完半圈驶入皇城,就可以收工大吉,不想此时,意外再生,两位悦神武者撑不住了!
本来以谢怜和慕情的体力,闭着眼睛都能走个五十圈一百圈,就算走到夜幕低垂也不妨事。可神武大帝亲临何等荣耀,两人根本克制不住激昂的心情,原本表演性质的打斗变成了实打实的全力过招,体力下降的快了一倍。
慕情的斩马刀本就沉重,在又一次脱手之后,被谢怜一剑穿胸,再起不能。谢怜心中焦急,可众目睽睽之下断没有“天神”拉“妖魔”起身的道理,急中生智将长剑舞成一团锦簇,将百姓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怎奈他也到了极限,不多时手腕一软,长剑当啷坠地,谢怜心叫不好,祭天游怕是要功亏一篑,却听人群豁然惊呼,云盖上的君吾动了!
他一动,怀中孩子不由自主“啊”了一声,抓紧了他胸口的衣物,君吾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沉声道:“别害怕!”孩童瑟缩着蜷进他怀里,轻轻将头抵上了他的下巴,君吾身体微僵,随即不着痕迹的放松下来,莹白法力透体而出,连绦结带,除银甲未褪外,已是换了一身与谢怜相似的舞者服,接下了他的节拍。
夕阳斜照,彤云万里,神武大帝的素衣银甲仿佛镀上了一层绚丽霞光,旋身、踏足、折腰、回袖,是仙乐风格的悦神舞,将翱将翔,应律合节——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
将至宫门,君吾飞下云盖,落在呆立的谢怜身前,长剑倒持,剑柄抵上他的肩头,漫声吟道:“柔而能方,直而能敬。厚载以德,大亨以正。其礼惟肃,其行惟明。介兹景福,流光永祚。”言毕,踏祥云,挽长风,乘天光而去。
是来自至尊神明的最高嘉赏!百姓欢声雷动,无数人高呼着“天神”、大喊着“殿下”,随着华台一齐向宫门涌去。奈何神武大帝尊前,敢于造次者还是少数,只在宫门前遥遥而望,直到仪仗队的影子彻底消失在暗下来的夜色中。
—————我是君吾陛下快停止散发你的魅力的分界线—————
紧闭的宫门之内,华台之上,“哐当”两声,白衣的悦神武者与黑衣的妖魔,双双扔了手中兵器,重重瘫倒在地。谢怜浑身是汗,把那层层叠叠的华丽神服扯开,长长呼出一口气,道:“好险,好险。累死我了。”慕情也把沉重的妖魔面具脱了,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却没有喊累。风信跑过来,面上仍带着止不住的兴奋之情:“我C了!我真的C了!殿下,是神武大帝!竟然是神武大帝!他还祝福你了!他还为仙乐跳了祭天舞!我真不敢相信!殿下,你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你肯定能飞升了?!”
“皇儿!”国主和王后急急赶到,王后扑上去将谢怜揽在怀里不住的摩挲,眼角犹带泪光,两颊绯红。国主看上去淡定一些,如果忽略他亮的骇人的双眼的话。国主走近谢怜,张开手臂,像是想将他和王后一起圈在怀里,偏又有点放不下架子,半晌握拳用力一挥:“好!好!不愧是我儿!哈哈哈——”
半刻钟之后,皇极观,神武峰,神武殿,香云缭绕,诵经声阵阵。谢怜跳下马车,只见神武大帝的金身塑像下,同样面孔的白衣天神怀抱幼童,微笑着看了过来。谢怜怔在原地,国主三两步抢上前去,倒身下拜,膝盖未及触地,已被一股柔力凌空扶起。
“不必多礼,”天神声如金玉相击:“先拿点细软好克化的食物来,这孩子饿一天了。”宫人急忙飞奔出去,国主皱眉看着连杯香茗都未奉上的供桌,厉声问道:“国师呢?!这般怠慢,成何体统?!”
小道士哆嗦着回答:“帝、帝君降临的时候,国师忽然全身颤抖,几乎晕厥过去,想是太过激动支撑不住,说了声下去休息休息,就不见人影了。”“这……唉!关键时刻靠不住!”国主恨恨甩袖,君吾点头:“可以理解。”
他转向谢怜,刚想说什么,先前的宫人已端了一碗细面回来,雪白的面,澄黄的高汤,上面飘着几片翠绿的叶子,还卧了一个嫩生生的蛋,点了几滴上好的香油,香气扑鼻,令人胃口大开。
君吾揉了揉孩子的头,柔声道:“下去吃吧。”说完松了手,孩童却仍挂在他的身上,却原来是那小孩儿的一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摆,没放开呢。国主脸色不太好看,刚想叫人把孩子拉开,谢怜上前一步,伸出手:“帝君,这孩子看起来吓呆了,还是我来哄他吧。”
君吾想了想,抱着孩子避开了谢怜的手,在供桌旁坐了下来,空着的一只手接过面碗,放了一双筷子推了过去。闻到香气,那孩子肚子里又一阵打鼓,终于慢慢松开了手,不再抓着君吾衣服了,一只黑得发亮的大眼睛却仍是直勾勾盯着他,那幅神气,简直像是鬼附身了一般。
谢怜“啊”了一声,君吾低头,果然雪白的武服上,赫然印着两个小小的黑手印。谢怜急道:“帝君,您先换件衣服,我有个近侍,衣服洗的可好了……”“不碍事。”君吾信手在污垢处一弹,手印顿时消失无踪,谢怜放下心来,想着不愧是神武大帝,坐拥灭世之力,不失怜子之心,连一个小乞丐都能细细呵护,不知我将来飞升之后,可也能做到如此这般……
他正出神间,小孩已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去抓碗里的面条,君吾赶紧一手压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另一只手执起筷子挑起一根细面,团团卷了,蘸了蘸高汤,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喂给孩子,见他咽了下去,又挑起第二根。
国主喉咙动了动,还未开口,君吾忽然抬起头:“国主先请便吧,我只是来送回这个孩子。之前街上太乱,怕放下他会被人踩死,这才不得不抱走,并无其他意思。”这话就是逐客了,虽然是仙乐国的土地,但此地乃是神武庙,自然神武大帝说了算,国主给谢怜使了个眼色,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仙乐也坐吧,你父亲走了,不必太过拘谨。”谢怜讪笑两声,心知君吾已看出他的局促,仙乐国主向来古板严肃,从不许他人前失仪,更何况是在君吾面前,要是他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今日的一举一动过后都要被数落个遍。
谢怜在君吾对面落座,看着他耐心的喂着孩子,忍了又忍,还是大着胆子开口:“帝君为何唤我仙乐?这是国名,并非我的名讳……”“你是仙乐太子,自然当得起以国为名。我比你大不知道多少岁,看你如同子侄晚辈一般,唤谢怜太过正式,难不成,你希望我叫你’怜儿’?”
“轰!”谢怜只觉血往上涌,耳朵里直冒蒸汽,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怎样的羞窘姿态,手足无措间,只听孩子咳咳连声,竟是呛了出来,心中大呼天助我也,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转移了话题:“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那孩子不回答,只盯着君吾,那眼神真真仿佛着了魔一样,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
见君吾点头,半晌,他才低下头,道:“……红……”他声音又低又小,有点含糊,像是不想说,又像是有点不好意思。谢怜只大概听清了一个“红”字,又问道:“你几岁了?”那小孩儿道:“十岁。”谢怜只是随口问问,听他腼腆地答了“十岁”,却是一怔,心想:我还以为只有七八岁,居然十岁了?那这孩子真是很瘦弱了。顿了顿,谢怜微微一笑,还想再问,只听君吾温声打断:“怜儿,食不言。”
谢怜手一抖,半杯水泼在孩子脸上,绷带湿了大半,君吾放下筷子,抬手去勾绷带,那幼童却是紧紧捂住,死命不给他看脸。谢怜赶紧道歉:“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怕,放下手好吗?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烫伤。”
那幼童听了,却迟疑地摇了摇头。谢怜道:“为什么不肯?”沉默许久,他才道:“丑。”他就答了这么一个字,再怎么哄,也不肯配合放手看头。谢怜发誓说不丑,他不看,他背过身也不行。小小年纪,却极是固执。
君吾沉思了一下,转过小孩的身子,正对着他,问:“知道我是谁吗?”孩子不答,抿着嘴,只拿眼角往上方金身上瞟了瞟。君吾一顿,再问:“你愿意做我的信徒吗?”幼童这次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那么,供奉我吧。”
孩子猛然抬头,死死盯着君吾半晌,忽而跳下来,在神武庙里胡乱找了一圈,拿起这个放下那个,之后像是终于想起这里的东西都不属于自己,哒哒哒的跑了出去。谢怜心生好奇,三两步迈到门口观望,不多时,那小孩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双手握着什么,一步一停,终于磨蹭到君吾身边,几番挣扎之后还是打开手,露出了含苞待放的一枝野花。那花骨朵长的极好,圆润饱满,犹带露水,然而想来还未到开放的时节,实在不宜作为供品。
谢怜摩挲了一下耳边的红珠,想着要不先送一颗给这小孩应应急,毕竟看他的样子,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却见君吾拈起小花,双手灵巧翻飞几下,便圈出一个草环,花苞在最中间,如同一枚戒指一般。君吾将“戒指”带进了左手中指,在孩子呆滞的目光中,严肃了神色:“现在,你是我的信徒了。你有什么愿望吗?”
谢怜想起孩子刚才对“丑”的执着,生怕他会说出“要变漂亮”这样的话,神武大帝再法力通天那也是男性武神,怎么可能做的了美容这种他母后专精的活计?谁知那孩子挺直了身子,赤红着眼睛,牙齿磨的咯吱作响,一跺脚大声道:“你是最厉害的神,这里是你的神庙,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孩子双手紧紧攥拳,咬牙道:“我很痛苦!我每天都恨不得死了才好,每天都想杀光这世界上的人,再杀死我自己!我活得很痛苦!”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大声喊出这一席话,这画面大约真是又可笑、又可怜。可是,那副小小的身体里,却有一种爆发的东西,支撑起了他的愤怒和嘶吼。他没有流泪,一只手伸出去,抓住君吾的衣摆,质问道:“我到底是为什么还活在世上?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君吾沉默良久,离开座椅,单膝点地,视线放到与幼童平齐,双手捧起他的小脸:“为什么活着?你不是已经告诉我答案了吗?”孩童茫然的目光中,君吾伸出左手食指,轻点他的额头:“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神光在指尖亮起,融融暖意拂过小小的身子,孩童惊讶的睁大了眼,前几日刚被打出的伤口奇迹般的不疼了,反而还有些麻痒,很快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绷带彻底松了,在眼前一圈圈落下,层叠光影间,孩子看到天神对自己微微一笑,白色的神光自指尖蔓延到指根,缠绕上了那朵花苞,荧荧光中,娇嫩的花瓣缓缓打开,露出其中淡黄色的蕊心——“你看,花开了。”
—————我是惊鸿一瞥百世沦陷的分界线—————
“是个漂亮的小家伙呢。”真容显现,连污垢都清理一空,君吾像对猫儿一样挠了挠孩子的下巴,看他嘴一撇,又捂住了脸。“丑。”谢怜叫道:“哪里丑了?你只是有胡人血统而已,根本不丑。”君吾揉了揉孩子的头,见他实在没有放下手的意思,直起身看向谢怜:“怜儿……”
“别!”谢怜连连摆手:“帝君您还是叫我仙乐吧。”“好吧,仙乐。方才我探得这孩子断了两根肋骨,还有各种大小伤势,累加起来,居然还能清醒如常,坐立着与人对话。成人尚且难以做到,遑论还是个十岁小儿?可见此子心性坚韧,将来必成大器,然而年纪尚幼,且生活环境险恶,无自保之力。算我私心,这孩子交给你,教他几手功夫。”“帝君放心,定不辱使命。”
“说使命就言重了。”君吾看看天色,向外走去:“时辰不早,我该回仙京了。”走着走着腿上一紧,那小孩追上来,抱住了君吾的腿,一脸倔强的看着他。君吾坚决的扯开他的纠缠,在孩子嚎啕大哭之前把他塞到谢怜怀里:“以后再有说你丑的人直接揍,告诉他们,你不丑,就说是我神武大帝说的。”
言毕御风踏云,直上九霄。谢怜追出门去,久久凝望,孩童忽然挣扎着落了地,扑回供桌,抓起筷子,将那碗已经凉了的素面大口向嘴里塞去。直到最后一口汤汁舔尽,孩子捧着空碗,眼一眨,一颗颗泪珠滚了下来。
原著君吾太拉了,给加点智商。
神武大街为神武大帝举办的悦神祭天游就应该跟神武大帝惊鸿一瞥不是吗?
君吾:什么叫金枝玉叶的贵人啊?(战术后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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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怜:帝君爱我。
花城:不,帝君爱我。
谢怜(看看怀里的花城小崽子,再看看面前君吾的金身):我们三个就是吉祥的一家?
花城:……好大儿。
蠢作者:为什么对谢怜和花城那么好?
君吾:知道什么叫捧杀吗?
蠢作者:你还让谢怜教花城功夫?
君吾:你以为花城能在谢怜那里待几天?
蠢作者:你在祭天游上给了仙乐国那么大面子,它要是灭国了岂不打击你的威信?
君吾:我赐福给仙乐,然后谢怜把福造作没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章本来想写到花城逃跑,谢怜飞升的,放下一章吧,然后就是仙乐动乱了。渣帝君谁也不爱,渣帝君谁也不爱,渣帝君谁也不爱!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注:本章的颂神词改自唐玄宗泰山封禅乐。
我爸发家后,找了个小三,为了报复他,我跟小三上床了
1、
沈薇薇嫁给严生那年,沈薇薇二十二岁,严生四十五岁。
严生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十八岁时就游走在钢筋水泥之间,一袋泥一块砖的硬生生扛出了自己出路。
说来也是幸运,起初严生因为路子广,当上了工地包工头,后期又赶上房地产的大势,做起了老板搞上了开发商,这一下,直接就翻身成了生意人。
而沈薇薇认识严生的那会儿,正是严生生意做得最旺的一年,沈薇薇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两人的相识,是在一次酒会上,沈薇薇一席白纱裙坐在钢琴边,吸引了严生的注意。
虽然这样的相遇充满了浪漫情怀,但身边的人都知道,刚刚二十出头的沈薇薇,就是一个小三。
其实早在严...
其实早在严生创业打拼的那些年,家里已经给他安排了一个农村媳妇,那媳妇名叫魏湘,是个正经的老实女人,家务饭菜样样拿手,长得也还过得去。只是,因为当时的魏湘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所以魏湘和严生并没有领结婚证。
严生和魏湘刚在一起的第二年,魏湘就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而当时他们想着,既然有了孩子,结婚证什么的,也就不着急办了,刚好当时的严生正打算迁移户口,领证的事也就这么搁置下了;而魏湘对这些都无所谓,她觉得,反正她孩子都有了,孩子爸还能跑了不成?
严生和魏湘的无证婚姻,就这么持续了很多年,直到严生和魏湘的儿子严子旭年满二十,魏湘提出了补办结婚证的想法,可想法提出口的一刻,却是严生要跟她分手的消息。
说来也可笑,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夫妻,最后分开的措辞不是离婚,而是分手。
手无寸铁的魏湘就这么被严生抛弃了,严生给了她两百万,让她回乡里好好生活。为了安抚魏湘一家,严生还帮她在乡下盖了三层小洋楼,魏湘心里自然是觉得不公,可魏湘那没见过世面的父母却觉得严生特别仗义。
魏湘和严生分开以后,她并没怎么哭闹,毕竟一辈子硬气惯了,想当初严生在外面打拼事业的时候,她就自己一个人在乡下带严子旭,她也知道外面世界的花花草草不是她这等人能想象的了的,可她没办法,她深知自己和严生的差距,只要以后儿子能过好日子,她隐忍点,也没什么,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最后严生还是抛弃了自己。
魏湘回了乡里以后,她成了乡里人议论的对象,而隔了两个月以后,城里的人就带话来说,严生结婚了,结婚的对象是个二十出头的艺校女毕业生。
更恶心的是,外面的人都以为,严生是第一次结婚,而严子旭的存在,只是一个私生子。
得知这些的魏湘,心里自然是气的不行,恼火的她不停地给城里的严子旭发消息,她告诉严子旭,她魏湘这辈子窝囊,为严生付出了那么多,最后没得好,她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落得一样的下场。她让严子旭从学校搬回城里的别墅去住,时时刻刻的盯着那个沈薇薇,不让她抢走原本属于严子旭的家业。
正直善良的严子旭在听了母亲的话以后照做了,他从学校搬回了家,跟严生还有沈薇薇同住一个屋檐下。
严子旭回家的那天,严生还挺高兴,他让家嫂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说是要隆重的跟子旭介绍一下沈薇薇。
严子旭听此消息以后,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他在房间里试想了无数句一会儿见面时的对话,他要质问父亲,更要质问沈薇薇,为什么他们两人要如此狠心的抛弃母亲,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可傍晚的饭桌上,当他们三个人围桌而坐,饭菜的腾腾热气缭绕在周围时,严子旭却心软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沈薇薇,他本以为,人们口中传言的沈薇薇,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心机婊、物质女,可当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却因为她的外表而动容了,沈薇薇长得实在是太美了,美的一尘不染,仿似溪水清澈的河流,蠕动的缓慢且温和。
那一次的晚饭,严子旭一句话都没说,严生在饭桌上侃侃而谈,说着严子旭毕业后的未来打算,更提及了关于沈薇薇以后的生活安排。
严生是打算跟沈薇薇再要一个孩子的,温性情的沈薇薇也非常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这样以后严生忙工作的时候,她也不至于无聊。
这一餐结束以后,当晚,沈薇薇就穿着一身白色睡裙,端着果盘去了严子旭的房间,她给他切了很多新鲜水果,端进屋子里时,严子旭正在电脑前打游戏。
严子旭回头看了一眼,随意道:“放那就行了。”
沈薇薇看了看严子旭的电脑屏幕,说道:“你之前参加过这个游戏的职业比赛吧?我知道你……”
严子旭楞了一下,回过头:“你怎么知道?”
沈薇薇低头含羞的笑了笑:“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两个好像也就差了一两岁吧,我也喜欢游戏,当初你参加比赛的时候,我还买票去了现场呢!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是严生的儿子。”
听到这,严子旭点了点头:“哦……”
沈薇薇见他不愿意多说话,欲转身要走:“那你继续玩吧,别熬太晚,水果记得吃完,晚上如果饿了,可以过来叫我,我帮你煮宵夜。”
沈薇薇走去房间门口的时候,她伸手拉住了门把手,而这时,严子旭忽然回头道:“你为什么要嫁给我爸?为了钱吗?”
沈薇薇的身子停顿在原地,她回过头,看着严子旭:“我很喜欢你爸爸。”
严子旭:“可你不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你和我爸,就是在偷情,你明白吗?”
沈薇薇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我知道你和你母亲都对我有意见,可感情这种事,不是说用理智就可以控制的。”
严子旭冷笑了一声:“你出去吧。”
从那以后,严子旭彻底从住校生,变成了走读生,而每天开车送严子旭上下学的人,就是沈薇薇。
沈薇薇成了严子旭的专职司机,只要严子旭需要,她就随叫随到,而严子旭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他把她当成奴隶去使唤,似乎通过这样的方式,能让他有报复的快感。
严子旭又一次参加电竞比赛的那段日子,他跟随团队一起没日没夜的训练,而那段日子刚好赶上严生出国办事,沈薇薇为了照顾严子旭,就跟在他身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她陪他一起住酒店,他训练的时候,她就去买咖啡和零食,犒赏严子旭的团队。
期初,严子旭的队友还以为沈薇薇是他的女朋友,毕竟开口说自己有一个22岁的后妈,是一件很丢脸的事,而为了堵住队友的嘴巴,严子旭就随意解释说,沈薇薇是追求他的女生,他对她没有任何好感。
正式比赛的那天,沈薇薇在后台帮着他们团队忙前忙后,沈薇薇成了团队里的小红人,毕竟她人美心善,被团队里的很多人都喜欢,甚至他们还说,有了沈薇薇的助力,这场比赛想不赢都难。
这些话,严子旭都听在耳朵里,而在这日渐一日的接触当中,他忽然理解了,当初沈薇薇说的那句“感情的事是根本无法理智的”。
没错,刚毕业的沈薇薇,还没有经过社会的历练,她的身上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这个世界的善意,难怪父亲会对她动心,毕竟,一个一尘不染的沈薇薇和满身油烟味的魏湘相比,谁都会选择沈薇薇。
那天的比赛,严子旭的团队拿了冠军,而当晚的庆祝会结束以后,醉酒的严子旭被队友扛回了酒店房间。
当严子旭被队友们扔在房间内的时候,队友们一窝哄的散去,留着他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
严子旭想爬上床,可当他绕着包间找到睡床时,床上却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是沈薇薇。
严子旭和沈薇薇被队友们强行关在了一个房间里,严子旭想离开房间,却发现门被队友们动了手脚,根本就出不去。
无奈下,这一夜,严子旭和沈薇薇睡在了一个房间里,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就这么过了整整七个小时,第二天天亮以后,队友来开了门,大家就在门口对着严子旭和沈薇薇吹口哨调侃,朋友说,严子旭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好的女朋友,还不赶紧从了,如果再不从,他们可就要下手了。
而当时,严子旭气冲冲的就摔门离开了,他一个人打车回了家,留着沈薇薇一个人在酒店。
从那以后,严子旭和沈薇薇的关系变得莫名的尴尬,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总之,只要是面对面的迎上眼神,都觉得格外的别扭。
三天后,严生出差回家了,只是,当严生进门的时候,他看到严子旭的第一面,就扬手给了严子旭一巴掌。
严子旭蒙住了,严生气愤道:“你小子可以啊!我不在家的这些天,你带着你继母到处住酒店?还对外宣称她是你女朋友?严子旭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严子旭听到这些话以后,他回头看了看沈薇薇,而沈薇薇惊悚的站在原地语无伦次的解释,眼泪顺势而流。
严子旭想解释些什么,可严生拉过严子旭的衣领就说道:“你滚吧,我没你这个儿子!你和你妈一个德行,都不是好东西!”
严子旭被赶出家门以后,他穿着一身短裤半袖,在路边走了整整一夜,他无处可去,就回了学校,可回到学校以后,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的谣言,所有人都说,他跟自己父亲争抢继母,是个不伦的不孝子。
严子旭因为顶不住这些流言蜚语,被迫回了乡下,他找了魏湘,而魏湘得知这件事以后,第二天就带着严子旭回了城里。
站在家门口的一刻,魏湘反复的按着电子门的密码,可密码已经被修改,他们母子俩,根本就进不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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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君/怜白十指交扣的浅吻是他给他的赠别礼。
(A)Addiction
他仔细描摹他的脸,指尖从他眉间下滑,抚过鼻梁和唇瓣。将他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在他耳边轻唤。"仙乐。"...
他仔细描摹他的脸,指尖从他眉间下滑,抚过鼻梁和唇瓣。将他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在他耳边轻唤。"仙乐。"他没有任何挣扎反抗,安静乖巧的任由人摆弄。接着突然被向后抛去,落进与他有相同面貌、不同神态的'人'堆中。他的笑容丝毫未改,目光涣散的看着上空。"...不过是空壳人罢了。"
(B)Bisexual
帝君未曾让任何人侍寝。在中天庭谣言帝君有龙阳之癖,且每次'解决'完都会把人给处理掉。有反驳言论说帝君也喜欢看美人图,某次一个神官献了白衣女子画像,帝君嘴角上扬了不止一点。谢怜和师青玄听着中天庭神官在通灵阵中的争论忍不住笑了出来。"太子殿下,你觉得画中女子是谁呀?"谢怜朝神武殿方向望去,笑道,"可能是他喜欢,也喜欢他的人。"
(C)Cosplay
谢怜拿出一顶斗笠,帮君吾戴上。满意的退了半步看着与他装束如出一辙的人,谢怜合掌笑道,"完成了。""还差了点。"君吾抬手,一道玄黑咒枷出现在他掌中。他朝谢怜笑道,"仙乐,帮我戴上?"谢怜惊愕的看着他,"帝君...这怎么行?"君吾却道,"没有什么不行的。"见谢怜仍是不愿,君吾把咒枷放到他手中,握着谢怜的手将咒枷戴到脖子上。"好了,我们走吧。不是说要给风师他们看么?"
(D)Dish
神武帝君难得的面色凝重,静默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仙乐,我记得你今日与你那个小朋友有约。"谢怜愣了下,"那这些饭菜...""我看你的小朋友挺喜欢的,就顺道带去给他吧。"君吾微笑着拿出木篮,将几碟饭菜连盘子一并收进去,递给谢怜。在谢怜离开前又道了句,"这次换我下厨。"
(E)Elegant
他摇摇头,轻叹了口气,笑道,"仙乐,你不必这么看我。"谢怜手中的红镜仿佛有千斤重,沉得几乎要让他跪倒在地,他却只能死死盯着剑所映出的、他身后之人的脸。妖魔入镜,无所遁行。而剑面上的是他最熟悉也最陌生的面孔。君吾语气如同以往,"把剑放下吧。"长剑落地,谢怜微微张口,试了几次才颤抖着问出声,"为...为什么?"君吾笑了笑,目光转向想将红镜拾起的梅念卿,用足尖把剑踢远。"太子殿下,以你的聪明,在八百年前应该就要猜到了才是。"
(G)Galaxy
上天庭圆月如玉幕,为中秋宴看头之一。但星河却是少有神官提及。至少谢怜没遇过除了他和帝君会在夜深时分至观星台赏星的神官。观星台虽筑在仙京,其风格却与其他建筑不同,无端多了历经沧桑之感。星辰似萤火环绕,却一望无边,陷在一片墨蓝与碎银交织的幻境。"仙乐喜欢这边的风景?"君吾问道,语气却无比肯定。"喜欢的话之后再一起来吧。"谢怜初次飞升时,君吾不仅亲自带他走遍了天庭各神官宫观所处之地,也经常让他进神武殿一同品茶论道。或是两人携手漫步,将上天庭鲜有人知的地点一一走过。有时谢怜甚至怀疑这些地方其他神官是否知晓,但都暗自在心中否定了这想法。直至揭露白衣祸世为神武帝君后,谢怜才向其余神官起如观星台等地,纳闷仙京重建前后占地大小差距。众神官沉默不语。最终是灵文道,"太子殿下,仙京未曾有这些地方。"
(H)Hickey
有些神官留意到帝君改了装束。说是改也不尽然,只是添了雪白的毛领子,恰巧将整个颈部包裹住。众神官间展开许多猜测,更有什者送上了滋补食品等。谢怜望着在神武殿中由各路神仙的关怀堆积而成的一座小山,忍不住笑出声。君吾在座上单手支着额,满是无奈,"仙乐就别打趣我了。"谢怜才堪堪止了笑意,便看到有神武殿下小神官帮那座小山'添土',又差点笑岔气。君吾摆了摆手,让小神官将礼品分给中天庭。待谢怜缓过来,君吾笑叹道,"下次玩可别像这次一般,免得众仙僚误会。"
(I)Idiosyncrasy
国师突然道,"小殿下,你的咒枷让我看看。"谢怜不明所以,依言解开掩盖咒枷的白布。国师绕着他走了圈,深吸一口气,叹道,"果真如此。""什么果真如此?"国师看着他的眼神透着一丝古怪,"小殿下啊,你跟大殿下之间的事,是因为修道不能亲近女色吗?"谢怜脸上泛起薄红,干笑几声,问道,"国师是从何得知?""你咒枷上写得一清二楚!"国师高声道,"至于写了什么你自个儿问大殿下,我可不想念那种句子!"
(J)Jaunt
乌庸国有两处地点被保存得完好如初。一是乌庸太子殿,二是观星台。白无相负手,步伐不紧不慢的跟在谢怜身后。"太子殿下,熟悉吗?"谢怜望向夜空,问道,"你这又是何意?""身为帝君时,我们经常来这。"白无相从谢怜背后搂住他,放缓了语调。谢怜笑了声,倒也没试图挣脱鬼王的怀抱,"在铜炉的范围内你可以随意走动,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K)Keyword
"太子殿下。"铜炉中一片死寂,谢怜直视白无相,更加肯定的重复了遍,"你,是乌庸太子。"白无相抚掌,温声道,"不愧是太子殿下。"他声音比先前轻缓,谢怜却觉得他真正有了怒意。谢怜突然认为白无相像是某个他熟悉的人,在天庭之上,对旁人永远都是一副不愠不恼的和蔼笑面。谢怜自嘲的笑了笑,将这荒谬想法压下。白无相问道,"你在笑什么?""我想到一个,跟你很像但完全不同的人。"谢怜不带惧色的凝视他。
(L)Legend
"...从此,红衣鬼王和花冠武神---""你这故事是多久以前的啊?"一酒客拍桌而起,高声嚷道,"每次都是红衣鬼王花冠武神的,你说得不烦,我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其余听客纷纷附和。说书人倒也不恼,"啪"的一声合掌,和和气气的开口道,"那好,今日便来说一说白衣祸世被镇压在铜炉底后和花冠武神之间的事儿。说是白衣相伴游..."
(M)Machiavellian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谢怜俯视身下因他动作微微抽搐的人,一手抓起他的长发向后拉扯迫使他起身,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你早就知道可能有这种结果。"白无相侧过脸,低笑了声。"双赢的结果,不好么?"谢怜沉默不语,加快速度得来一声闷哼。手则是环上他的脖颈,略施了力。"况且...你给了我咒枷。"白无相语调中参了捉摸不透的笑意,"不是不希望我消散吗。"谢怜松手,抽身离开,任由对方失去支撑伏跪在专属仙乐宫的软榻上。带着嫌恶的瞥了白无相和他身下斑驳血渍一眼,只道,"你的法力,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