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getpity的推荐LOFTER(乐乎)

深林一眼望不见尽头,细碎星光隐在稀疏叶片间,泥泞小路的水坑中月影婆娑。万叶裹紧身上亵衣,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走去。耳边风声呼啸,枝杈间黑影穿梭,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那声声力竭的嘶吼,就像从地底爬出的亡灵那满是泥沙的喉咙里传出。

又是这样的噩梦,对万叶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他自小就易遭梦魇侵害,父亲请过无数驱魇道士,都无法根治。好在体质强健,这么多年下来还能活蹦乱跳。

叶片碰撞的哗哗响声越来越近,万叶脚下步子加快,却还是来不及,余光看见一只干瘦的黑爪猛然刺向他的后颈。

耳后风声撕裂空气,一道劲...

耳后风声撕裂空气,一道劲响,一把木剑破风而来,钉在了万叶面前的树干之上。黑爪被贯穿,抽搐两下化作袅袅黑烟飘散。

万叶错愕地回过了头,如洗的月光下,穿着墨蓝色道袍的少年站在他身后,抱臂静静看着他,颈后长发在风中飘动。

是她!

“啊,你...”

万叶才刚开口,眼前的少年像是瞬移一般与他擦肩而过,扬起的发丝在眼前缓缓垂落。

“好好睡吧。”清冷的声音在万叶耳边响起,一阵冰凉触及颈侧,眼前的一切突然就模糊起来。

你...是不是来过我梦里?

“小少年,小少爷?醒一醒。”

苍老的声音在耳边一点点清晰起来,万叶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揉了揉,坐起身。

“您昨晚睡得怎么样?”年迈的管家站在床边忐忑地搓了搓手,替他整理起被角。

“好像...还不错?”万叶偏头打了个哈欠,歪着脑袋回想了一番,记忆零碎,只有些许模糊的片段,但至少今天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往日的疲累困乏并没有出现,他肯定道,“挺好的。”

从小看护万叶的老管家仔仔细细地在万叶脸上观察着,目光从上往下,从左往右打量了好几遍,才终于笑出来。

“我去通知老爷!”管家在万叶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眼角堆叠的皱纹都弯出了月牙的弧度,掩饰不住的喜悦,“小少爷您就再休息会儿吧,去书塾不着急!”

望着老人家急匆匆的步履,万叶松快了一下肩膀,收拾床铺起床。

昨晚应该还是遭魇了,他记得自己做了噩梦,只不过这一次,梦中似乎还有另外一人。

好眼熟,就像十岁那年在魇梦中遇见的那个女孩,冰冷的神色,美得惊为天人却又不像生人的面容,低垂的眼中满是悲悯,问他“你想活吗?”

她又一次来到他梦里救他了,她好像也长大了,所以她是驱魇道士是吗?

想到这,万叶手上动作加快,边整理着衣角就朝前堂走去。

还未踏入大门,自家父亲那雄浑的大嗓门就远远传来:“还得是小师傅您啊!果然出手不凡!”

“治标不治本,令郎的症结在体质,这是处理不了的。”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

万叶脚步微顿,停在了门后。

“那可有什么改善的法子?”枫原老爷的声音里带了点慌急,“我儿的生辰八字还要再看看吗?”

“不必。”那道男声说得不缓不急,“看了也没用。令郎吸魇体质,极阴,但根骨强健,灵魂强韧,轻易死不掉。”

“但这终究是伤元气的事啊!”老管家的声音哆哆嗦嗦,“魇是食人精气的,我家小少爷才刚及束发之年...”

“今年十五?”

“是啊,小师傅,这年纪有何问题?”枫原老爷问道。

“十六是道坎,这年人的精气最纯最旺盛,到那时来的就不是这些小魇了。”那人说道,“熬不过的话必死无疑。”

“那,那熬过了呢?”枫原老爷追问道,“可否留小师傅一年保护我儿,钱的事都好说,您若是有需要的地方,我枫原家定会竭力相助!”

“熬过便是活下来了。”那人轻飘飘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如此体质的人,就算活下来,也得一辈子被魇养蛊般纠缠着,岂不是生不如死?”

堂内传来茶盏坠地碎落的声响,万叶心一慌,脚下踩到石子被崴了一下,胳膊撞在了门上。

“谁?”那小师傅冷声呵道,万叶一下想到梦里他投掷木剑的力道,生怕他这时候丢过来件什么,两步挪了出来。

“爹。”万叶朝内堂主位的方向颔首。

“万叶,万叶你快过来。”枫原老爷抬手唤道,“给这位小师傅瞧瞧你。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万叶朝堂内走来,目光小心翼翼地打在客座的少年身上。他一身墨蓝色道袍,整个人细瘦修长,手上捻着朱红色的佛珠串把玩着,神情漠然,全然不在意他人的视线。

见偷看被默许,万叶的眼神一点点向上,落在了那人的面容上,愣住了。那张精致如画,美得雌雄难辨的脸赫然与梦中的别无二致,甚至与当年的那个“女孩”也有几分相像。

万叶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细白的脖颈,喉结清晰可见。

“只您一人吗?”万叶脱口问道。

“什么?”少年看了过来。

对上视线的一瞬间,万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咽了咽口水,小声开口:“您只有一个人吗?有没有什么家人,姐妹...”

“只有我。”少年皱眉打断道。

“...抱歉。”

“万叶。”枫原老爷唤道,“别没大没小,快谢谢这位小师傅,昨夜替你清了魇。”

他没有姐妹,他只有一个人,所以昨夜噩梦中的人就是他,可这熟悉的感觉,相似的容貌,难道当年那个女孩...其实是男人?

万叶沉浸在思绪中,被父亲唤了好几声,这才反应过来,朝少年鞠了一躬,“谢谢您。”

少年不回应,手上捻着珠串。

“小少爷。”门前老管家朝他招手,万叶没犹豫就走了过去,跟随着离开了前堂。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老管家跟在万叶右后侧半个身位的位置,询问着他身体各处感觉如何,万叶一一回复很好。

“前面那小道士说的,你都听着了?”老管家问道。

“您是问体质那方面的话,都听着了。”万叶点了点头,“早有预料,没在怕的。”他回头看了老管家一眼,满头白发的老人眼底忧虑难藏,赶忙劝慰道:“这么多年下来,我顶多平日里累一些困一些,常做噩梦,身体上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过吗?你放心就好。”

“放心,哎,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只想看您安安稳稳地远离那些妖邪,不然如何放心呐。”老管家止不住叹气,“不过没关系的小少爷,这小道士看着没啥人情味,但术法高强,老爷一定能将他请来保护你。以后也算有照料了。”

“那不错啊。”万叶笑了笑,“他是比其他驱魇道士厉害些,我醒来后清爽着呢。不像以往那些,只能稍稍减缓我一点儿困乏,感觉自己还是在梦里被吸了不少精气呢。”

行至卧房门口,刚巧看见长姐领着小弟出来,万叶打了个招呼。

“是要去书塾了吗?”长姐远远走来,眼睛亮了亮,“万叶,你今日的精气神很不错啊。”

“爹找来了一个很厉害的驱魇道士。”

“当真?”她眨了眨眼,直接把小弟的手塞进了老管家手里,激动地问道,“那人还在吗?是不是在前堂?”

姐姐一直对驱魇很感兴趣,常买话本子回来看,在戏楼听说书的讲民间驱魇的故事。她常说那些官家驱魇道士没几个有真本事的,真术法还得看那些在野驱魇道士。

“还在,爹在和他谈事儿呢。”万叶道。

“你见着他了?那他有玉牌没有?”姐姐凑近压低声音问。

“没有。”万叶摇了摇头,“我看得很仔细,他身上没戴玉牌,是在野的。”

“我就知道!”姐姐笑了起来,“你抓紧上学去吧,我去瞅一眼。”她说着提起裙子小跑离开,万叶目送着,叹了口气。

怎么会是男人呀...他心心念念五年的救命恩人,都在心里编撰了好多重逢的故事,还有将来迎娶她回家的幻想,一下就都落空泡汤了吗?

感觉心都空掉一块。

万叶摸了摸自己微热的脸颊,瞥见老管家正看着他,心里一慌,转身就跑,“我去书塾!”

不,不一定就是他吧...说不定只是长得像罢了。

步子迈得又急又快,左肩后的玉佩一起一落打在身上,万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总觉得晚一秒开溜,心思要被看出来了似的。

当然不能被发现,少年人的心事可是秘密啊。

初春,竹笋争先恐后从土里冒出尖来,教书先生又在抽背四书五经。万叶排在最前面一遍就过,毫不在意身后焦头烂额的同窗,将视线打向庭院,一簇一簇数起新探头的笋尖来。

笋出头一掌高即可采摘,一直到一臂长都是可以吃的。尖尖头亮黄,又细又长的最嫩,皮薄肉肥,清脆爽口,又鲜又甜,切上几片腊肉,清炒煨汤都不错。

嗯...很下饭,再来碗蛋羹吧,撒点葱花酱油。对了,以往这时候院里这棵百年老树上鸟雀总叽叽喳喳个不停,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万叶想着,扬起脑袋朝上边望去,刺眼的阳光下,密密匝匝的枝叶间,一个模糊的人影在他眼里晃了又晃。风吹枝叶,他细长过腰的长发也一晃一晃的。

“啊!”万叶没忍住惊呼出声,赶忙捂住了嘴,好在先生并没有注意到他。

离地一层楼高的粗壮枝干上,少年随意地躺靠着树干,眯着眼小憩,阳光洒在他雪白的脸上,看着近乎透明。

他怎么在这里?万叶转回了视线,低下头紧盯着面前的课本。

那个在野的驱魇道士,和爹的事谈完了吗?谈妥还是谈砸了?为什么会跑来这么远的地方睡觉,还凑巧是这家书塾。

总不会是因为我吧?万叶紧张地捏皱了书页边角,反应过来后又心疼地松开手细细压平。余光一瞟一瞟地朝树上望去,那小道士始终闭着眼,神情看着挺放松。

这张脸可真够美的,让人一眼看了就再也忘不掉。他多大了?声音倒是不带稚气,五官看着似乎也才十五六岁吧?真厉害啊。

有这么个人杵在眼前,万叶静不下心念书了,时不时就偷瞧一眼,每回瞅见那小道士还在,他心里莫名吊着的情绪就落下一些。

“都别着急,这篇读完咱们就散堂。”先生手拿戒尺在木案上敲了敲,敲醒了不少昏昏欲睡的家伙。

临近中午,太阳大,大家肚子扁扁,一上午学累了,这会儿犯困很正常。万叶素来不在其列,哪怕有所听闻被魇缠身的人总是全天犯困,无精打采,但他似乎比较特殊,只有晚上才会被侵扰,白天都还好。

午饭一般是家仆送来,对面街上就是酒楼饭馆,这些个小公子哥都爱拉帮结伙一块去吃,知道万叶的情况,也就不会拖着他去。

先生每次散堂都会留下一篇八股文练习的作业,万叶在家预习过内容,这会儿耳朵听讲,脑袋里已经开始构思。想得差不多就直接动笔,写完再抬起头,先生刚好交待完事宜,宣布下课。

“呼。”他松了口气,收拾桌面上的纸笔,闹腾的同窗勾肩搭背很快散光。万叶锤了锤后颈,朝院里老树上看去,那枝杈上空空如也,他“噌”地站起了身。

“喂,吃饭了。”耳边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精致的雕花餐盒放在了万叶桌上。

他愣愣地回过头,看见一双冷艳的眸子,眼尾的红痕在他素白的肌肤上格外鲜艳。

“啊,谢谢,您这是?”万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叫散兵,受你父亲之托,从今日起贴身保护你。”这小道士毫不客气,搬了个椅子就坐到万叶对面,自顾自打开了餐盒,“快吃吧,趁热。”

“好,好。”万叶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墨渍,有些迟疑。

面前人摆餐盘的动作飞快,拿起空碗盛上饭,很是不解地看向万叶,“还不坐下,喜欢站着吃?”

他抬眸,那上扬的眉眼美得更是凌厉,令人不敢直视。

万叶抿唇,一挥袖朝院里跑去,声音远远传来,“我洗个手!”

望着少年消失在拐角的身影,散兵看了眼自己拿着筷子的手,还带着木屑,毫不在意地拍去了,“好人家的少爷就是讲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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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节奏会很轻松的马上就放飞了

不喜欢请去骂律骂了她就不可以骂我了哦

西幻AU,见习魔法师叶/封印大魔王散

大量私设+OOC,轻松无脑厕纸文学

避雷:kazuha第一人称,全文6.5k一发完

以上

00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无法克服的困难……

那么,请选择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和图书馆禁止参阅区的任意一本魔法原典。

带着强烈的愿望,画出你随手翻到的第一个法阵,念出你看到的第一条咒语,就可以召唤出一位愿意帮助你的超强援助。

——节选自《提瓦特魔法学院校园传说大全》

01

最开始知道这个操作的时候,我是拒绝的。

先不讨论“期末作业太难”这个问题是否太普通,也不讨论“完成期末作业”这个愿望是否够强烈。单是“不知名藏书里的召唤法阵”这种存...

先不讨论“期末作业太难”这个问题是否太普通,也不讨论“完成期末作业”这个愿望是否够强烈。单是“不知名藏书里的召唤法阵”这种存在,就已经很可疑了。更不要说“强有力的帮手”。

总而言之,这玩意听起来就很不靠谱。虽然我的室友坚定声称“可以试试”,而且单方面认为我的试验成功率比其他人高。

谁让你是本分院有史以来考核成绩最高记录保持者呢?他说。我对此表示抗议,因为那些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但我最终还是屈服了,屈服于我无法完成的期末作业,决定按照传说试试看。

就是现在,本周内最为月黑风高的午夜时刻,提瓦特魔法学院图书馆第三区,我正在试图实现“召唤超强援助”的校园传说。

谁让我在最不靠谱的分院导师那里,抽到了最离谱的期末作业呢?我想。然后手一抖,把法阵的最后一笔画歪了,魔法材料都洒到了记载着咒语的法典上。

我完全没来得及默念咒语,更没来得及去捡书,就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开——

狂风,相当猛烈的狂风,劈头盖脸地朝我砸过来。

场面一度相当混乱。书页翻飞,法阵冒烟,我抓着魔杖,差点原地栽个跟头。

而在这阵几乎能把我脑袋和围巾同时吹跑的大风之后,居然真的冒出了一个模糊人影。

……等等,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人影出现在魔法原典的上方,而不是法阵的中央?!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第二个念头则是惊讶,校园传说居然真的能实现。第三个念头是这位长得真不错……不是,长得真靠谱。

他——应该是一位男性,我很快做出判断,尽管这张脸实在是非常美丽。他披着巨大而华丽的斗篷,从狂风里踱步而出,缓缓停在我面前。

但我还狼狈地抓着围巾和魔杖,被风吹得喘不上气。只能看着他停下来,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话:

为我的到来欢呼吧,年轻的信徒……

嗓音轻柔,略有些沙哑,但的确是属于男性的,甚至是一位很年轻的男性。尽管从打扮风格来看,他恐怕是中古时期的某位魔王,至少有四百岁了。我以我的魔法史A+成绩发誓。

——所以我们的校园传说,就是召唤魔王来帮忙吗?!?!

魔王不了解我的内心波动,只是继续说:请告诉我你的愿望。

你是想要毁灭国家,颠覆政权,还是要让某位女王死心塌地爱上你?

他真的很好看,匀称优美的身形,线条流畅的脸蛋,还有精巧的五官。尤其是眼睛,瞳孔颜色非常漂亮,睫毛细密,眼角微微上扬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面对着这张脸,尤其是这双眼睛,我突然没由来地一阵心虚。我小声说:那个……你能帮我把期末作业做了吗?

魔王:……?

我继续小声说:期末作业是从魔兽森林里抓一对六翼八足变异狮鹫。

魔王:……??

我声音更小了:要活的。

魔王:……???

我和魔王相对而立,彼此的沉默震耳欲聋。

02

我,枫原万叶,提瓦特魔法学院飞行分院三年级生,为了完成不靠谱导师的离谱期末作业,召唤出了封印在魔法原典里的大魔王。

好消息是:魔王还挺好说话的。

坏消息是:魔王也不会抓六翼八足变异狮鹫。

当然,魔王没直接说“我不会”,只说我可以称呼他为国崩。

在某些吓唬小孩的故事里,魔王通常神通广大、呼风唤雨。但魔法师们知道,中古时代“魔王”概念是批发的。

虽然我还不是正式魔法师,只是见习的,连期末作业都完不成。不过现在一想,此作业之离谱,恐怕连魔王大人也完不成,心里便奇异地平和了。

我说:没事,要不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魔王说:不行!

我不明所以:那我再找人——

魔王幻影眉头紧锁: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脑子卡壳:啊???

根据国崩大人所述,他被封印在了最虚弱的时候,又一直处于压制禁锢之中。现在是受召唤而来,却不能长期维持实体。

他绷着脸讲了这些话,就又变成风,挟着轻烟飞旋,回到了魔法原典里。我原本在同他大眼瞪小眼,这下连眼都没得瞪。只能不死心地追着书问:

国崩大人,那我的期末作业怎么办?

书飘在空中,纸张翻来翻去:嗯……这样吧,等到天亮,你先带我去看看情况。

于是第二天中午,我们来到导师划定的围猎区域,一起蹲在目标猎物栖息点百米开外,边观察边伪装树丛。

准确来说,是我在伪装树丛,魔法书在极力游说。他说:你的实力和这些家伙的实力相差悬殊,最好是考虑一下我的方法。

看得出来他有点爱面子。我被迫摊牌:你现在的实力也没办法吗?

他充耳不闻:很简单的,只要先和我签订契约——

可我只是想完成期末作业而已。我抗议道,这牺牲未免有点太大了吧!

其实今天早上,我没有直接出发,而是先仔细研究了一下昨晚的法阵和咒语。结果惊奇地发现:仪式里居然还藏了个霸王条款。如果召唤圆满成功,国崩大人就能和召唤者直接签订契约,彻底摆脱封印。

不过他运气实在坏,碰上我这个心不在焉的召唤者。我画歪了法阵,他成了附身在书上的灵体。

魔王魔法书哼了一声:算了,我教你怎么做陷阱吧。

签订契约的话题终止于此,而我们的陷阱更惨,还没完工就被魔兽毁了个一干二净。

我甚至无暇为此悲伤。因为此刻我正抱着魔法书在森林里逃命,慌不择路地寻找能暂避的树洞。

后面追着一只六翼八足变异狮鹫,成年雄性。外加三只响尾喷火雨林蜥。后者可能是因为我刚路过,不小心踩到了它们的窝。

魔王大人在书里挣扎了一路,此时终于凝聚出半片残影,问:菜鸟,我能救你出去,你信不信我?

我靠在树上看他,心里居然生出一种亡命天涯的悲壮:我信。不过您需要我做什么……??!

我话没说完。那片残影随着风汇聚、拉长、凝出实体——然后倾身而上,亲吻了我。

03

国崩大人的嘴唇冰冷而干燥,至少一开始是这样。上唇薄,下唇就丰满一些。唇珠微微鼓起,触感很是柔软。

再接下来是冰冷而湿润的舌头,光滑的上颚,富有弹性的脸颊内侧。他的牙齿整齐,只有两侧犬齿略长。边缘尖锐,刮擦着我被迫卷进去的舌尖。

对,被迫。所以也别问我到底怎么知道得这样详细。事实上,我完全没做好被亲的准备,更不要说如此激烈的……体液交换。

国崩后来解释了这个问题:他的魔力可以由与契约者体液交换所得来。所以我也用了这个看起来很学术的词。

在漫长的封印之后,我已经是近似原生灵体的存在了。他信誓旦旦地说。而你并不是我的直接契约者,魔力转化非常有限。

这倒是真的。现在他被困在那本书上,和我的契约算是个勉强连通的半成品。与真正的契约相比,只是聊胜于无。

所以,国崩大人最后总结道,为了让我们两个都得脱身,我当然得多要一些。

我对此表示怀疑。但很可耻的,我又不得不承认,被他这样索取的感觉并不坏。何况他确实把我带出来了。用的是加速移位的飞行系魔法,狮鹫和蜥蜴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只是从结果来看,他多要的不是“一些”。等我们转移到安全地带的时候,他还保持着完全的实体。

我也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从我这里得到的魔力有点多了。甚至足够他在讲完一大段解释之后,再一次打起精神,开始嘲笑我。

啊呀,你不会还没有谈过恋爱吧?

十分不幸,我刚刚在与魔兽的追逐战里耗尽了精力。而我的脸一定太红了,一小半是因为疲惫,一大半是因为窘迫。

他继续发出嘲笑,但就连嘲笑的时候也是美丽的:菜鸟,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还想再来一次吗?

我看着这张美丽的脸,认真想了想,缓缓点头:想。

国崩:?

于是我们亲了第二次,这次由我主动。

事实证明,魔王虽然大声嘲笑我,可自己也在害羞。他做出的反应迟了三秒,以至于竟比我更晚才伸出舌头。

漫长的三秒钟里,我生怕他要反悔,好在最终并没有。

这一回嘴唇上的触感更柔软了;也不再那样冰冷,但还是凉。我一边脸红得冒烟,一边有点恍惚,觉得自己像在啃一块冷柜里的丝绒棉花糖。

我并没有见识过传说中那些身经百战的亲吻高手的技巧,也从来没跟其他人接吻过。但我知道,对面大约与我半斤八两。

前后两次体液交换,他都会时不时咬到我的舌头。且上一次他先是咽得太急,差点把自己呛住。这一次他又是吞得太深,涎水顺着嘴角往外溢,分开时都扯出了一弧银线。

补魔的操作终于结束,我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问实体化的魔王:所以,要想您快速恢复力量,是不是我给国崩大人输血比较快?

魔王:??

我一边回味着冰镇丝绒棉花糖,一边仔细思考:你们魔王有没有血型问题?

魔王无语,脑袋顶上冒出了象征青筋暴起的十字符号:菜鸟!榆木脑袋!!

04

我当然不是榆木脑袋,我只是觉得直接那样做太轻率,又太不负责。我眨着眼睛看他。

这张脸真是美丽得犯规。此刻额发散乱,两颊泛红,嘴唇还湿漉漉的,都是因为我。紫色魔晶石一样的眼睛,圆圆地睁着。

可是我胆子够大,否则怎么敢用校园传说召唤魔王?我既不甘示弱,又不管天高地厚。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直到他也开始有点难为情。一边念叨“小兔崽子”,一边把头转开了。

是的,我完全明白他想说什么。我听教授讲过,灵体虽然能具象化,却无法进行“输血”之类操作——召唤课程是去年的必修,占三个学分呢。

因为“它们”游离于精神与物质之外,无法完成交互;若是想要“获得”,必须由其本体主动接纳。

很久之后,他才和我说起,他那时只觉得我看起来实在纯善。明明早就知道,我是快毕业、要转正的魔法师,但那么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时候,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如此,便害他久违地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没办法再说下去。面对我十分纯善的表情,也只能一脸残念地摆手,算了算了。

可能这次的陷阱有点小。你回去备好材料,我们试个更大的。

国崩大人很有信心,可惜我的期末作业不是只有信心就能完成的。我们前后一共搭了四次陷阱,前三次都没能完成,且结局无一例外:在守卫领地的变异狮鹫爪下灰飞烟灭。

最后一次更惨,我们甚至还没有开始动工,就被蹲守在附近的原住民发现了。多亏我反应迅速,扔下材料掉头就跑,才没有被抓去当它们的晚餐。

等回到安全的地方,国崩大人停下来看着我。他刚抓着我补完魔不久,有他在,甩掉这些家伙不成问题;期末作业的提交日期却不会就此消失。我以为他又要说起那个可怕的方法了——不过最终没有。

他说:陷阱行不通,你带我去魔药实验室吧。

他好歹是活了四百多年的老前辈,很懂得怎样解读空气。看得出我这小兔崽子还是满心抗拒,于是又提出了另一个解决方案。

身为见习魔法师,我也知道“魔王”这个概念里杂七杂八的一大帮,专精什么的都有。具体到国崩君,从那几句出场台词来看,从前可能是个阴谋家。

不过阴谋家就阴谋家吧,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只要能抓到狮鹫,一切好说。我看着他在试验台上挑挑拣拣,自觉气氛略显沉闷。于是凑上去,没话找话:是吃了能让我变强的那种吗?

他揉了揉眉心:……不是。

停了一下,又解释道:但是能让可怕的猛兽变得虚弱。

我点头。看来我的猜测没错,他确实是阴谋家。连计策都是更偏向削弱对手,而不是增强自身。

我正在胡思乱想,就看见还没变回风的魔王大人放下手里的试剂瓶、转过脸,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如果真的有那种药的话。我就自己先吃掉,变强,然后把你睡了。

我:嗯。

我:……嗯?!?!

05

平心而论,排除他总是喜欢戏弄我之外,和这位魔王相处非常愉快。

为了对付那两只狮鹫,他起先是教我布置陷阱,后来是教我调配药剂。在传授这些内容的间隙,或者只是普通的独处的时刻,我们常常会聊起天来。

国崩知晓许多离奇的知识、有趣的人物、佚散于文献的故事。他很乐意给我讲故事。他说,他或许还见过我的先祖。

但我还是最喜欢你。国崩说。

从前我接触过的那些人类嘛……都很没劲。

又来了。你看,我说过的,他总是喜欢戏弄我。

每到这种时候,他最好不是一本唠唠叨叨的魔法原典,而是具象化成少年身形,站在试验台和试剂柜旁,指导我下一步该关火、该加热,还是该往坩埚或烧瓶里丢点什么。

这样就很好。我就可以抓着他的领子——他幻化出来的,魔药分院制服的衣领,让他把那些话吞回去。他也非常乐意回应我,会立刻抓着我的肩膀,用舌头仔细搜刮我的口腔。直到他吞够了,才会涨红了脸拉扯我的发绳。

我下巴好酸,kazu。他皱着眉说,那样子好像在撒娇。我没接话。我的话说出来在这个平台上是要被屏蔽的那种。

但这确实是少数情况。我在学院时,魔王大人一般都没得选,只好被迫委屈地呆在书里。毕竟是凭空多出了一个人。无论如何解释,都很难向我的同学和老师解释通。

而魔药试验比陷阱顺利一些,第一版就能瞬间放倒中型魔兽;却也不算进展迅速,还在摸索该怎样加强。

其他课程都在陆陆续续结课、考试、答辩,那位不靠谱的导师也来催我。为了加快进度,我不得不想些办法。于是有空时,就还是自己测试;没空时,就请书本里的魔王大人帮我看着,看哪里还有改进的余地。

意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我近现代魔法史考试刚结束,就听说魔药实验室炸了。因为有人违规操作,引燃了一箱爆裂果实。两个一年级学生受伤,被送进了魔药分院的医疗舱。

某个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接着想到的居然不是我那功败垂成的诱捕试剂,而是替我看着试验台的国崩。

很意外的,国崩化出了实体,正躲在废墟的一个角落里等着我。原本就已经十分微弱的契约,只撑到我找到他,终于彻底断掉。

爆炸的库房和我们所借用的实验室隔了很长一段,但魔法原典已经被烧毁了,正落在他脚边。碎片和余烬都化成黑色的烟,不用风吹就散了。他呕出一口血来,居然还在对我笑。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他掀开那华丽披风的边缘,伸出手来给我看。是两支完好无损的试剂瓶。

这次的成功了!他兴高采烈地说,眼睛睁得圆圆的,倒真不像是个大魔王了,像是个年轻的学生。

如果不是他又吐了口血、而那血迹也迅速变成黑烟散去了的话,我一定也会高兴得不得了。

下一刻,他似乎也开始变得透明了。现在我必须说点什么,我一定要说点什么——我说:

国崩……kuni!

请和我签订契约吧!

06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他。

我之前并不会喊得这样亲密。魔王大人迅速地脸红了,倒不是因为称呼。而是因为接下来,我又毫不停顿地继续说:

请和我做……

他没让我说完,且似乎完全没有此类准备,吓得跳起来,赶忙用手捂住我的嘴。他着急地说:只是要完成期末作业而已,不用这么拼命的啊!

他的手好凉,越来越凉,抵在我的嘴唇上,像他第一次亲我时的触感一样。而他看起来还算自在,正腾出另一只手,十分小心地,把两个玻璃瓶塞进我的口袋。

诱捕超巨型魔兽的药已经做好了,量也很足够,你拿着。

什么诱捕,什么魔兽,什么超巨型。他说的细碎叮嘱,其实我没太听清。神思恍惚间,终于想起是哪里不对:被灵体附身的魔法原典可以飞,可以自由行动,也本该可以躲开库房的爆炸。

但他没有。他没有。他没有。甚至在等我赶来之前,他还把那两个玻璃瓶子揣在了怀里。

而他看着我说不出话,只能对他瞪眼睛,笑得特别温柔:

菜鸟,你那是什么表情?

咳咳……不会是担心没有我,就完不成期末作业了吧?

甚至的甚至,他透支了最后的魔力,化出实体……也只是为了用本来的模样,和我见面而已。

可是我胆子够大,否则怎么敢用校园传说召唤魔王?我既不甘示弱,又从不轻言放弃。我用尽全力挣脱他的手,抱住他,说了我这辈子最大胆的一句话:不,只是因为我很喜欢你。

再接下来——我用尽毕生的勇气,勇敢地亲了上去。

他倒不担心我没成绩,因为这离谱的期末作业是抽签里的“特等奖”,全分院的老师都知道,那个中奖的“幸运儿”是三年级的枫原万叶同学。那天他们刚开完会回来,正在商量假期要布置什么作业。

玻璃碎得很彻底,因为两只狮鹫三只蜥蜴都是活蹦乱跳的。至于那一窝蛋,则是连着窝,以刁钻的角度飞到了导师的办公桌上,当场孵出了两条更加活蹦乱跳的新生命。

你是没看到,整栋楼都乱成一锅粥了。他幸灾乐祸地说。

是的,我确实没看到。因为那天的国崩大人精力充沛能打十个,而我困得要死,躺在床上睡到下午三点半钟。

再后来,成为特邀魔药教授的大魔王也搬进了教师居住区。但他也不总是住在那里,而是经常明目张胆地来找我。

那位成功预言的舍友有梦要追,于是退学了。在提瓦特魔法学院最后一个学年里,双人宿舍间都是我在独居。特邀教授先生把脑袋枕在我的手臂上,说:

kazu你知道吗,以前我特别看不起选第三个选项的。

我想了一下,原来他是指很久很久以前,他的出场台词。那时候他披着巨大的华丽的披风,声音低沉地说:年轻的信徒啊,你是想要毁灭国家,颠覆政权,还是要让某位女王死心塌地爱上你?

我问:那现在呢?

国崩眯起眼睛,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似的:现在……我要再来一次。

END以及我的废话

尝试着搞了一些怪东西

欢迎一切形式的反馈!!拜托了,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基尼奇生日快乐|来,试着像我这样,用手把身体撑起来。

「许多极限运动看似复杂,但只要勤加练习,就不难掌握。」

「嘁,说得简单,那我看你也别护着对方了,掉下去就掉下去好咯。」

「…是我的疏忽,忘记把阿乔关起来了。

——好了,现在安静了,来,试着像我这样,用手把身体撑起来。」

当天将公布10名满足条件的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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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看枫原万叶成为公主(不是)

*现代娱乐圈

*全文2.2w

*我没带脑子写,你们也别带脑子看

*ooc我的

*除枫散其余都cb

000.

枫原万叶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综艺剧本已经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透明的塑料文件外壳都被频繁又用了力气的动作翻出了纹路,旁边的通稿却完整如新的摆在那里,仿佛没有被翻看浏览过。

再次耐心的翻看了大致剧本后,他不自觉的抖起了腿,介于自身的修养所以幅度很小,手指在腿上上下锤点着,整个人陷入了肉眼可见的焦虑状态。他将剧本随意的扔到了桌上,站起身走到窗边向远处望去,眉宇间已经皱出了很深的纹路。

001.

枫原万叶本来是出生在榜上有名的大企业少爷,命运弄人的是,金汤匙的好日子才过了20年家族就被上面弄得破产,面对父亲留下的债务,他毅然决然的走向了来钱快的娱乐圈打工还债。出道早期没少被全网嘲讽“少爷下海”,良好的外貌、出众的能力与早期的家室被很多嫉妒从而全网黑。

“都当了快20年少爷了,就该去过苦日子,还来娱乐圈圈钱。”

遇到散兵的枫原万叶想。

追逐散兵的道路算不上曲曲折折,但两人当了大半年网友,因为他两认识的方式特别的奇怪。两个人当时都是全网黑,甚至有黑子出了他们的cp超话,有一档艺人游戏综艺为了爆找上了他们两,让他们两个同时上节目。

两个全网黑在节目里是会被孤立的,谁都不想黑水泼到自己身上,所以两个人在节目上开始了抱团取暖。

枫原万叶听说过这个跟他“同病相怜”的散兵,黑他的原因是他怼天怼地怼空气,遇到对面给他挖坑他就出击,在绕过坑和把坑挖回去之间散兵选择了把人的脑袋按在挖的坑里反复蹂躏,谁挖坑谁受罪。

少了黑子声音的枫原万叶重整旗鼓,一路摸爬滚打到了现在的地位,网络风评也渐渐回温,但是枫原万叶仍然没有把杂七杂八的社交软件下回手机里。

但其实,枫原万叶觉得散兵是一个很可爱的人,他说话只是直白并不是“毒”,在这个奉承又水深的娱乐圈里,稍微白点的言语都会被有心之人所针对。

“虽然我说这句话可能会让你觉得发酸,但是有人什么都不干就被欺负,那肯定是欺负者的问题。”

散兵虽然说话直白,有时又不留情面,一直以一种狗眼看人低点姿态和“你求我”的对人方式,让人认为这似乎是一个异常顽劣的人。但是稍微留意就看得出,散兵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在节目分配工作时作为两个全网黑难免会受些刁难,散兵听到这些刁难不以为意,只是默默的把事情做得更好。

“跟他们这种人大吵一架我会降智的,我就喜欢听他们看到我的成果时惊叹的发出“哇~”的那一声,以为会为难我?实际在给我增加曝光率,他们知道后就不会再这么做了。”

就像是为了印证散兵的猜想,节目后期没有再特意为难他们的任务,这档节目的他们只是为了吸引人观看,并不是主角,节目组不可能让他们曝光度和话题度高于剧本主角,所以他们两个在节目里成为了每天做完简单任务就休息的边缘人物。

枫原万叶有情绪特别低迷需要人疏解的时候,散兵当然不会安慰人,但他会很好的安慰枫原万叶,散兵说不出让人发酸的句子,却是一位很好的倾听者。枫原万叶萎靡不振时会去找散兵聊聊自己的事,娱乐圈的家里的或者是自身的,有时候还会聊一些人生理想和生命哲理。

散兵每次都能很好的回复他,并通过他的话引发出与自己别无二差的想法,枫原万叶往往是更感兴趣的顺着话题继续下去,不管枫原万叶说什么,散兵都不会让他陷入尴尬的境地。有时的话题会在散兵的知识盲区,散兵会通过肯定他来到达安慰倾诉者的效果,散兵在枫原万叶连发一大串话时会发些表情包告诉枫原万叶:“我一直听着的,你继续说吧。”

平常散兵总会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说冷笑话和网络热梗,他两都问过对方同一个问题:“没有社交软件你怎么知道这个梗的?”,最后回给对方的是“你猜”与“你也猜”。散兵还能说出一些融梗过多的话,配合散兵的脸和散兵本人性格,枫原万叶通常会咧嘴笑得停不下来,空会在一旁说出那句台词

“好久没看少爷这样笑过了。”

002.

得到否定回答的枫原万叶是开心的,同时也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的。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散兵时总是不自觉就“正襟危坐”的行为,过于刻意的想去表现自己,恨不得扑过去与散兵耳鬓厮磨,让散兵专注于自己把自己所有事告诉散兵,总是试图将一件小事都说成独一无二的轶事,掘地三尺,在每一点旧事的碎屑里搜索华丽的残影。

再迟钝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在自己第一部作为男主角的电视剧上映后,枫原万叶邀请了散兵前去庆祝并表白了。

冬天刚吃完火锅从温暖的店里回里的冰冷的空气中时,散兵脸上还残留着吃火锅时的红晕,在那股强烈的冷风直冲脑门儿时,他听到枫原万叶表白了。

散兵开始脸红脑子晕,他甚至怀疑自己发烧了,“好啊。”散兵低头盯着地上的雪看,半张脸陷入了围巾里。他盲拉住枫原万叶的手,把枫原万叶冰冷的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放进了自己宽大的上衣口袋里。

003.

枫原万叶在恋爱半年后,跟着散兵去见了纳西妲,也是在第一次见面,枫原万叶才知道散兵的亲母在早期把散兵送出去找人替养,后来因为一些意外已经不记得了散兵了。

纳西妲是一直抚养散兵长大的人,他们从开始的替养关系到散兵母亲失忆后实现了法律上的“母子”。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就像一条河的上游和下游,交流同源,散兵母亲在失忆后再见到散兵会有一丝感触,散兵每回都避开来自亲生母亲的温情,他无法理解留在母亲身边的妹妹,也无法理解母亲自身。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从小就要被送走,为什么见一面母亲是这么的困难?为什么母亲没有忘记妹妹,忘记了他?

散兵一开始听到母亲不记得他时,他甚至怀疑过并不是意外引起的失忆,而是母亲早就把他忘记了,把他送给纳西妲了。直到十多年来不变的每季度都会有专人送来的衣物没有了,散兵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母亲是真的不记得他了。他抱着纳西妲哭了一晚上,那时的散兵已经高一了,16岁的孩子身高已经到了175,可是却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抱住只有155的纳西妲,小孩子蜷缩在纳西妲怀里,姿势与每个孩子在子宫里的姿势一样呈现弓字状。

“纳西妲,我这次真的没有母亲了。”

小孩哭泣的声音时隔了多年还在纳西妲脑海里游荡,每次想到那晚的散兵纳西妲总是会心揪起的疼。散兵恨他生母,但是比恨更想要的是母亲的爱,没有孩子会想去恨自己母亲,也没有孩子会不想要母亲的爱。那晚后,纳西妲找上了散兵的妹妹,她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友人,那个把散兵置之一旁的散兵的母亲。

纳西妲没有把别人孩子抢过来的想法,她只是平静的告诉了散兵母亲散兵的真实身份和她这些年对散兵的所作所为,散兵母亲低头听着,最后答应了纳西妲迁移户口的请求。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答应您把阿散带走?她是阿散的生母不是吗?”

纳西妲在回忆里试图想出一个答案回答枫原万叶的问题,但是在得到散兵生母同意后,她就忙着去转户口的事了。

“大概是她发现自己失忆了这么久,身边没人向她提起这个儿子所以感到不可思议吧。”

纳西妲只能靠自己对友人的理解回应枫原万叶,友人或许不信她的话?但这不应该,友人肯定有能力把散兵的背景调查清楚。所以,纳西妲猜测,在他们母子关系的最后,友人选择做一个“合格”的母亲,让有能力教育散兵、陪伴散兵、安抚散兵的人成为他的“母亲”,给他缺失了多年的母爱。

可是散兵想要的一直是生母的爱,“母亲”是无法被代替的角色,散兵在得知自己完全归属纳西妲后有一瞬间的放下,接着是比那晚更大的哭声。纳西妲对他很好很好,比大多数的妈妈对自己的孩子要好得多,但是纳西妲不是他真正的妈妈。散兵消沉的问纳西妲,这个世界没有爱的话会怎么样呢?纳西妲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对散兵说

“你的出生就是因为爱,而且世界上还有很多种‘爱’,我爱你,空爱你,以后还会有你的爱人,他会比自己更爱你。”

“我想,如果世界上没有爱的话,那这一生也太漫长了,就像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没有你,那我会怎么独自渡过没有家人的一生。”

散兵头埋进纳西妲的怀里,双手环住纳西妲闷闷的说到:

“但有的时候,爱有一些哽咽了。”

所以在枫原万叶恋爱三周年对散兵求婚成功后的婚礼现场,纳西妲哭得不成样。

她在为散兵落泪,她感受得到枫原万叶很爱散兵,自己多年前的话仿佛成为了现实——会有人比爱自己更爱你。

在父母发言环节,纳西妲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快三个脑袋的散兵还时踮起脚摸了摸散兵的头。又看向枫原万叶说出了那句话

“我希望,你的爱不要再让他哽咽。”

004.

爱情这东西,真的很难说。社会所有人仿佛都在告诉未婚或者未谈恋爱者爱情是一件需要深思熟虑的事,但是爱情本身就是一时冲动才造成的。一瞬间的表白,一念之间的结婚,两个人更加亲密的关系背后是在某一刻突然想和这个人永远在一起的冲动感,那种感觉和雨后照进黑压压的乌云第一束阳光一样,那束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直达心底。从此以后,你的心底不再是潮湿的洞穴,而是有一块光亮温暖的地方供你去哪里取暖,这个时候你就会贪恋的想永远留住这束来之不易的光亮。

有一点却毋庸置疑,爱情是需要深思熟虑的,也不会每天都是艳晴天,光也有被乌云遮住的时候。前两次你会认为是那些烦人的乌云太多了,后来你就你会认为,是光自己想逃离,所以你自己也赌气般的不再去光下取暖,自己一个承受社会的阴暗潮湿和无形的压力。

我的意思是,枫原万叶后悔这次冲动的婚姻了。

他经常和好兄弟空吐槽的一件事就是:“最近他不知道散兵一直在忙什么,谈恋爱期间没有觉得他这么忙。”

他说,他受不了散兵每次约会的不守时。

他说,他受不了散兵那张要命的嘴。

他说,他太害怕散兵的坏情绪和眼泪。

他说,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散兵带来真正的爱情。

“为什么不去解决这些事?而且还可以离婚吧?”

听到离婚这个字眼,枫原万叶沉默都喝完了面前的酒,然后起身准备拉着行李箱离开。

“你打算去哪儿?你不是在‘出差’吗?”

“不跟你继续玩了,提前回家把礼物带给散兵,顺便给他一个惊喜。”

枫原万叶只是后悔冲动下的婚姻,他还没有后悔爱散兵。

所以当枫原万叶回到家看到那张离婚协议的时候,心里恨散兵恨得牙痒痒,那一定爱也被这一张纸消磨,他当时想找到散兵揪住他的衣领质问散兵:为什么要离开?凭什么是你先离开?凭什么你想离开就离开?。但是他只是赌气的把散兵联系方式全拉黑,再努力工作想让散兵后悔离婚。

爱情这东西,真的太难说。你不知道你的爱人还爱不爱你,是装出来的爱还是假的爱,不过,爱能装出来吗?枫原万叶笃定的回答到,爱肯定能装出来。不然他根本没发现散兵有异常,为什么还是和他离了婚?散兵一定是在装做一个跟以前别无二意的爱人,降低他的防备,然后趁他说出差抛弃他!

以生命交换了戒指的两人,三年没有再见过一面。

005.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止住了枫原万叶放肆的回忆自己不算太好的一婚经历,门外蓝色头发的小女孩走了进来,看到枫原万叶不好看的脸色立马低头鞠躬道歉,

“抱歉枫原先生,我是钟离导演的新助手甘雨。我刚上任不久,有些业务不熟练所以迟到了。”

“正常,第一次工作都会难上手。”枫原万叶邀请甘雨坐下,拿了一杯温茶水递到甘雨的面前,“甘雨小姐,在正式开始工作之前,我想问一下,我与散兵的感情剧本能换人或者删掉吗?”

让枫原万叶翻看了很多遍的剧本,是钟离导演第一部综艺,而且还是恋爱综艺。大概是两人保密性做的太好也可能是结婚那三年两个人都太糊,竟然真的没有人知道他们结过婚,枫原万叶还记得在婚前他就做好了被发现就公开的准备,由于这个想法,他甚至第一次在心里拜托牛仔紧跟他,让他能公开他的阿散。

现在由于保密性太强的原因,离婚的两人竟然要上一起上恋综演感情剧本……?他最开始看到散兵也参加了这个节目就想临时退出,可是他刚被抢了一个小金人,现在需要一部大导演的戏证明自己,而钟离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年少成名到现在年过四十,每部剧都是大爆款,近三十年来没有出过烂剧,电影电视剧都可以无脑冲,甚至没有平稳期和下降期,他拍的东西一部比一部好。枫原万叶知道一些内幕,这次的综艺就是钟离在选新电影的主角,他必须参加这次综艺,所以很不情愿的留了下来。

他抱着最后的希望想让对方改一下剧本,他认为散兵看到这次综艺的剧本肯定也会黑脸生气的把剧本往桌上一甩并要求改剧本,两个人都要求改剧本钟离肯定会同意的。

甘雨听到枫原万叶的话为难的低下头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水,她抿了抿嘴,捧着茶杯的双手握住了茶杯两侧,看起来非常紧张。

“抱歉枫原先生,钟离导演说这次剧本是全员串联的,要改一个人的就要全部大改,所以……是不可能改的。”

天知道甘雨现在有多害怕,她上一个交接去的是散兵哪儿,那尊大佛看起来心情简直不好到快把地球炸了,甘雨小心翼翼又试探的对散兵说剧本不会改却被对方很大声的拍桌驳回

“谁说我要改了!”散兵又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太凶了,和甘雨道歉,虽然道歉没有起作用,散兵下意识的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低着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枫原万叶听到不可能改剧本也只能认命的继续上综艺。

前夫已经耽误了他的大好年华,不能再让他耽误自己的事业!枫原万叶这么想着。

散兵坐在落地窗前发呆,他很少有这种时候。自己风评太差,结婚后为了不拖累枫原万叶选择了隐婚,他看到了枫原万叶在听到他说隐婚那一刻时落寞的眼神,他心疼极了。他也想大大方方的和自己爱人出现在镜头前,用普通人没有的权利告诉所有人,我们结婚了。可是他在娱乐圈的人际和风评只会让枫原万叶陷入下一场舆论漩涡,甚至会更糊。

他想,他不能因为自己让爱人的努力白费,所以他直白的告诉枫原万叶,担心自己拖累他才选择隐婚。

散兵自认为来自枫原万叶的同意或者妥协甚至可能还有那句“阿散真替我着想,我很开心。”都没有出现,他看到了枫原万叶愤怒的眼神,他们在婚前三个月吵了一次架

“所以你认为,我害怕那些舆论那些人吗?”

“不认为我不够爱你,认为我最后会坚持不住压力把你抛弃吗?”

“为什么你会成为我的累赘?你明明是我的爱人……不是吗?我爱的人怎么会成为我的累赘?我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到了很多,跟你结婚和公开关系是我深思熟虑的事。还是说,在你眼里我还是小孩?”

钢齿铁舌的散兵第一次支支吾吾的说话,他解释自己是为了枫原万叶着想,自己也很爱他,自己不怕被抛弃,只想跟他在一起……

本来听着还算气消下去的枫原万叶又火大了,他压抑怒火的对散兵说,自己不会抛弃他,以后不要这么安慰人。

散兵最后闭嘴没有说话,过了十多分钟,散兵环住枫原万叶的脖子,枫原万叶耳边湿润的气息浓厚,他听到散兵说了句“我爱你”。

他气消了。并告诉散兵,以后不许再说为他考虑的话,自己的选择他自己清楚,他只需要散兵一直在他身边。

散兵当然没听进去,他不懂自己明明在为枫原万叶好,为什么枫原万叶会生气?隔天他把提纳里约出来一起喝咖啡。

“你觉不觉得,你的‘对他好’有点像每个父母小时候必须对孩子说的话,我不让你玩手机,是为你好;不让你吃零食,是为你好。这句话就有问题,单看话的意思你在为他着想,但是说出出来有些像没了你他会更好。”

“就算你们结婚了也只是他心甘情愿附属你并不代表他就是你的附属品,你不要跟妈妈一样去担心他呀……他自己的事他自己不会解决吗?还是说你担心公开自己会混不下去?”

“混不下去算了,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工作。”

“那不就行了,你认为他更需要这份工作所以处处为他考虑,我觉得比起这份工作他更需要你。”提纳里喝了一口咖啡,欲言又止的看着散兵不高的情绪继续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想你和你的爱成为他的枷锁,你明明就很想公开,可是你总是横着心说真心的谎言。这样自虐一样的方式,你自己好受吗?真心爱你的他也好受吗?在你每次自我保护的时候,说一些善意的谎言吧,至少让两个人的关系不那么僵硬。”

可是提纳里,对我来说,答应他的结婚已经是我对爱最大的自私了。

那天的对话以散兵的回答结束。提纳里明白,以散兵的性格恐怕都不会答应求婚才对,爱让散兵勇敢也让散兵更加害怕,从小没有接受过什么正常“爱”的孩子,只能畏畏缩缩的以自己的方式对自己爱人好一点,在他的世界里对爱人好那就是对的,尽管这个“好”违背自己,伤害自己的内心他还是会去做。这种用小刀割自己心脏的方式是散兵想到的爱,因为童话故事里,只要公主幸福那这就是个好童话,至于骑士是无人在意的,所以就算有一天公主想出去偶遇七个小矮人或者离开骑士找到自己的王子,骑士都会放公主离开。

因为公主幸福,这个故事就是完美的。

勇敢又懦弱的骑士啊,请在公主不耐烦前对公主说出那句

“留在我身边。”

离婚一直在散兵的意料之中,大概……。在拿到那份离婚协议时散兵想撕碎他,想装作不知道枫原万叶已经不爱他,逃避现实的留在枫原万叶身边,不过枫原万叶没了自己会生活得更好吧。

他的世界屏蔽了枫原万叶,他又做不到不关心、不在意。也在离开枫原万叶后,散兵对爱的理解才有了进步。

原来爱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只有愿不愿意。

006.

散兵在综艺开拍前的一周拿着苹果酒去求了同样参加综艺的好友温迪救他一命,温迪是少数几个知道他和枫原万叶关系的人,他冷漠的看着散兵带来的酒,又狐疑的盯着散兵

“你们好不容易见面了,你为什么还要离他远远的?”

温迪身子穿过了整个桌子,弓起身脸贴脸的盯着散兵。散兵拯救了一下快被温迪外套碰到的蛋糕又冷静的喝了一口咖啡,“你说话啊!!!”温迪看散兵不慌不忙的样子快急死了,温迪是唯一一个散兵在圈内的好朋友,他和提纳里一样是看着散兵对这段感情挣扎至今,作为好友的温迪一直希望他们好好在一起,甚至在知道散兵擅作主张离婚的时候骂了散兵一顿。

那次谩骂是散兵第一次没有还嘴,理所当然的没有骂醒散兵,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明明能多活几天,运气好还会等到误诊的消息,可惜病人就是不听劝的盲目的赶走自己的医生,就因为病人觉得医生太累了所以放弃生命换取医生的休息,温迪觉得枫原万叶逼出了散兵圣母心的一面。

温迪对着离婚的散兵废了很多口水,当他认为散兵肯定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命令散兵趁着枫原万叶还没有回家把离婚协议撕碎扔进它该去的地方,然后跟枫原万叶继续过下去时,看到发呆木纳摇头的散兵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话白说了。

温迪叹了口气,他不认识现在的散兵。“你还记得杜林吗?我们的高中同学,你当时安慰被孤立抛弃的他时一套一套的,虽然说的话很不符合你的人设,但我以为你真的是什么自愈极强的人,就算是被家庭伤害成那样也能完好自愈再去治疗别人。”

温迪往椅子一摊,头垂在椅子背靠望向天花板,“散兵,迟到的阳光也能让向日葵开花。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打算彻彻底底的离婚,枫原万叶对你的爱大家都有目共睹,当局者迷的形式发生了为什么不去问他呢?你不是瑕疵必报的性格吗?你去找他大吵一架也好,你为什么要逃避问题,这不是你散兵。”

散兵沉默的听着温迪对他的控诉,自己的疑心病消不下去,尽管身边的所有人都告诉他枫原万叶非常的珍爱他。枫原万叶出差个三四天散兵就会胡思乱想,在关于枫原万叶的事上,他希望所有情绪枫原万叶都能回应,他回应得稍微慢一点就觉得枫原万叶不关心他了,因为他太害怕失去,所以一点风吹草动都受不了。

就是这样让两个人都为难陷入困境的自己,才让不可一世的散兵为爱彻底陷进了泥潭里,他在爱情里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呼吸不上,泥潭在玩弄他一般,时而给予他新鲜空气时而一把抓住他往地底下钻。他发现为什么泥潭会如此戏弄他了,因为自己的性格、自己的遭遇、自己对感情的要求和纳西妲的希望,这些压在枫原万叶肩头,让枫原万叶报喜不报忧,让枫原万叶忍受着独自面对阴暗的雨天和猛烈的山洪,就算被大雨淋湿全身枫原万叶也不愿躲进爱人的伞下,因为担心爱人难受哭泣,担心让自己爱人哽咽。

爱情不就是生活吗,枫原万叶的躲避成为了散兵离开的最后一扇门,当枫原万叶为了婚礼上的誓言把自己生活的大半都避免让散兵知道时,这道爱就成了一种累赘,那道想极力办到的誓言就成了枷锁。

提纳里说他的爱不是枷锁,怎么会不是呢。

这次对话结束后的温迪没有再从散兵嘴里听到枫原万叶这个名字,尽管温迪知道散兵在偷摸的开很多小号给枫原万叶打榜冲排名,还买了枫原万叶同小区就离了三栋距离的房子,两人也没有再次谈论过枫原万叶。看见综艺安排他两被分到了一起,温迪很开心的以为这是一次他们很好的机会,甚至和提纳里他们商量好了一个《散兵复婚计划》,现在散兵却告诉他,让他帮忙自己远离枫原万叶。温迪最后和散兵分着喝完了那壶苹果酒,温迪给迷迷糊糊的一杯倒放到了客房里,

“节目开拍的时候视情况吧。”

“谢谢你……温迪。”已经半睡半醒的散兵说起了气音。

007.

“钟离先生,这些人里我就认识散兵前辈,是我让他跟我站一起的,真是不好意思。”

带些清冷声音的白色头发少年站出来为散兵找补,散兵认出了这人,是最近势头很猛的新生代阿贝多,散兵不记得自己跟这人有什么交情,但是为了躲枫原万叶他还是顺着阿贝多的话接了下去。钟离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让他和枫原万叶贴贴,散兵松了一口气,拍完大组合的部分就让换场地再拍下一幕了,温迪趁这个机会来散兵面前向散兵比了一个“OK”的手势,散兵明白过来阿贝多是温迪找来帮自己的人,给温迪回了一个大拇指。

节目的第一个环节是选自己的心动嘉宾,十个人里先通过小游戏选出5位,再由这五位投骰子按大小顺序选择自己节目里要“约会”的对象,被选择者不能拒绝,绑定的约会组合不仅要时刻在一起,每晚还要住在一起。

散兵活动了一下身体,势必在这场较量之间拿下前五躲开枫原万叶,可是本来就奔三的人还喜欢常年在家打游戏不出门,皮肤白的跟瓷娃娃一样,同样,身体素质也跟瓷娃娃一样易碎,所以散兵输了。他眼睁睁的看着枫原万叶进了前五有了选择权,虽然枫原万叶肯定会因为讨厌自己这个前夫不选他,但是有钟离导演的剧本在前啊,谁敢跟钟离这个大导演唱反调。散兵心里想着完了完了,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散兵抬头看见又是阿贝多选择了自己,感动哭了,竟然有人愿意堵上前程惹怒钟离选自己,散兵已经打算阿贝多要是被封杀了自己一定给他铺好后路不让他受苦,散兵看了看导演组没有阻止这场偏离了剧本的戏码就小跑到了阿贝多的身边。投骰子只比阿贝多低了一个数的枫原万叶没有什么表情包,一如往常的端着笑脸选了另一个嘉宾作为约会对象。

骑士在远处凝望公主的深情的场景又与成人操纵的现实世界所交替,因为伤心之后的妥协,或许是随着一天天的成长和对爱情的理解让骑士暂时忘记了和公主在一起的那一段浪漫风波,直到亲眼见证打破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骑士幻想——以丢盔卸甲的狼狈失败告终,这是必然的,这就是爱的代价。如果童话的爱是童话如梦境般柔美,那么脆弱的柔美与现实的对撞,注定以美梦灰飞烟灭为结局。

他还记得没在一起前枫原万叶带上还是朋友的他回去乡下探亲时枫原万叶的笑,用明媚鲜研如春阳来形容也不为过。田野里茂盛麦穗撩拨流阳,照耀年轻的眼眉,枫原万叶靠在他的肩膀,哼一首简单的小情歌,枫原万叶对他说,你给我以后我们一人一天的唱歌哄另一个人睡觉吧。

枫原万叶不知道散兵睡眠很不好,需要没有一丝声音的环境才能入睡,散兵看着开心的枫原万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尽管这个要求对自己不占利。这个时候的他们不用理智去评析判断他们可能遭遇的将来,不去想一切行为是否合理,只是顺从自己无法克制的想要对方一点点痕迹的愿望。那天的夜晚,散兵去搜索了枫原万叶哼的那首小情歌,那首小情歌的歌词讲述了一对爱人的过去和现在,唯独没有将来。

008.

“散兵前辈。”

阿贝多的声音响起,散兵赶忙收回了视线。他举拳捂嘴清了一下嗓子,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和阿贝多攀谈“谢谢你阿贝多先生,可以不用叫我前辈,我们年龄差并不大。”

“那……散兵哥哥?”

散兵差点被阿贝多这一声哥哥给呛到,他看到阿贝多压不下去的嘴角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见到阿贝多第一眼,他以为阿贝多是清冷不解人情烟火的类型,没想到阿贝多骨子里还有小孩子的劣根性和玩弄性,散兵环手歪头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看着阿贝多不说话,阿贝多也稳稳的盯着散兵眼睛不说话,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瑕疵必报”的散兵才拍了拍阿贝多的肩膀,“谢谢你了,阿贝多弟弟。”

薄情而狡黠的江流挟着月光巧妙的绕过了岸边的人影,奔向了草木丰茂的原野,留岸边的人继续呆在贫瘠的土地上。不过月亮江流与人,本身就是无法相通的,江流会卷走人的英姿,展现人溺爱前的那一刻脆弱,所以人惧怕江流,但是又希望跟随江流离开贫瘠去往丰盛的辽源。

可能是骗自己的谎话说多了,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在贫瘠之地没什么不好的时候,又不自主的羡慕跟枫原万叶同走的魈,枫原万叶当时虚伪情话真假难辨,是真?是假?明明已经给枫原万叶判下了虚伪的罪名,自己心里又有期待的认为当初的情话是真的,当看到枫原万叶跟魈同走的时候才知道罪名成立,枫原万叶没有做到他的承诺——不要让我哽咽。

散兵想过让枫原万叶成为跟他一样的人,所以刺痛他,让他在甜蜜的爱里沉浸实则没有感受过真实的爱,当爱在自己面前时会变得胆小怯弱,变得疑神疑鬼,变得不自主的暴戾。世界是囚禁散兵的牢笼,爱是困住散兵的锁链,纳西妲是跪着的膝盖下的软垫,枫原万叶确是在杀死他的刑具中,他最喜欢的一个。

那一桩桩曾一度以为早已沉覆下去的悲痛回忆伴随着寂夜脑海中的回溯幻化为泪水,那层饱含血痕的心隙被涟漪刺的生疼你总说我怎么总爱说那些刺痛你的言辞,因为我不想刺痛你的那柄刃,出于别人之手,所以便自作聪明的成了第一个,自己一直说着伤害他的话做着推开他的事,尽管没有想过离开。

他做不到再次刺痛枫原万叶,也挣脱不了困束自己多年底的锁链,他让枫原万叶回到了充满爱的世界,独留自己一如往年的跪在地上接受现实。到头来,散兵的心伤还是在自己收藏。

痛苦的回忆持续烧灼着散兵的脑子,有关枫原万叶的一切都足以让他失控,是不是因为自己欠了枫原万叶太多爱所以要这样折磨他?但是枫原万叶,我一直在爱你。

身体被人强行调转了方向,有关枫原万叶和魈的一切被人遮挡住,“散兵哥哥,我想你现在应该跟我好好约会才是首要任务,对吗?”

散兵发出了今天第一个真诚的笑容,他挽住阿贝多的胳膊,揉了揉阿贝多的手心当做道谢:“我们今天去哪儿呢?约会对象。”

“湖边走走怎么样?顺便聊聊对方喜欢的东西。”

他们商量好地点后,散兵发现枫原万叶和魈已经走了,他苦涩的自嘲了一下,强行把枫原万叶有关的事埋在脑后,跟随阿贝多去了地点。

009.

今天的相处在阿贝多的意料之外,不确定是散兵本身就不属于外界传言的那种人,还是因为有枫原万叶在,和散兵第一次相处的阿贝多没有察觉散兵的戾气,只察觉到了小孩子隐晦的抽泣,有点像可莉小时候摔倒了不告诉他,他发现可莉膝盖有灰尘时问她怎么回事,可莉可怜巴巴的说她去玩泥巴了,结果又扑倒他怀里宣泄后知后觉的委屈的感觉。

简而言之就是,散兵在面对枫原万叶时总会有股不服和莫名的委屈劲儿,这是他们自己的事阿贝多不该管,可他只想参加节目挣奶粉钱,并在录制期间不想出任何意外,枫原万叶那边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散兵这边明显还喜欢这个前夫:

“散兵先生,我认为你或许还放不下,你认为呢?”

阿贝多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看散兵在提到这事时一瞬间面露于瑟的怒火又一瞬间两眼的空洞,这一系列反应已经告诉了阿贝多的答案。不过他更像听散兵亲口说出口,直面还对前夫有感情这件事是散兵走出来的第一步

“散兵先生,我想承认自己的感情不是难事?你现在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你?”

散兵皱着眉点点头,阿贝多安抚性的对着散兵笑了笑,然后贴到了散兵的面前,头几乎快压到了散兵的肩膀。散兵感受到自己左手食指有什么东西被阿贝多拿了下来,“还带着和前夫的婚戒,这很难猜吗?”

阿贝多在接到温迪的任务后就去翻阅了两人七年来的一举一动,在两人食指同时出现这个戒指开始,他就知道这大概是他们的婚戒,两人参加节目时都没有离开手指,不过不能正大光明的戴到无名指上退而求其次的戴到了食指。今天见到散兵第一眼他就下意识的看了眼散兵左手的食指,果然还是戴着的。

“连参加恋综都戴着前夫的婚戒,这很难猜吗?”

散兵看着那枚算得上是素戒的戒指想张嘴为自己辩解,突然反应过来阿贝多不过是一个刚认识一天的人,自己没必要对着他说这么多话。

“你知道枫原万叶为什么一直处于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吗?”阿贝多举起亮晶晶的戒指“因为你的爱给了他太多自信的资本,所以散兵先生,这枚戒指在节目录制结束前交给我保管吧。”

阿贝多把散兵的沉默当成了同意,自顾自的把戒指收进了口袋里,散兵盯着那枚戒指愣神—这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愣神了,关于枫原万叶的一点点东西都能引起他好多回忆,他对枫原万叶的爱太明显也太固执,当温迪提醒他摘戒指时他用麻烦理由让戒指在他手上多呆了三年,就好像戒指在手上的这三年他又和枫原万叶相爱了三年一样。

戒指被摘下的那一刻,一切的回忆都被悲催的现实覆盖,如汪洋大海,时而波澜起伏,时而波澜不惊,只有在自己再次用戒指困着那份飘渺虚无的爱时,触动才会再次覆盖全心。戒指是最后的妄想和最终的固执,抓住爱不放手的固执,儿时抓不住母亲的衣摆,现在想死命抓住枫原万叶的衣摆,尽管这份爱是他亲手放弃。

梦里在仰望深沉的天空,路灯下的立着的单薄身影重重的像锤子一样砸在我的心脏上,心脏不停的抽搐,我的脚底好似粘了胶水,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最期待的人影向我走来,一切是那么的美好,是那么的让人催泪。我咸湿的眼泪润了你的衣襟,你的身影是那么的脆弱,我想把你紧紧拥入怀中,却又不敢使劲。醒来的时候你还会在吗?你爱着我吗?你还记得我门的约定吗?你还会让我进到你的生活里吗?

当我醒来时,只有满脸的眼泪。

罐头会过期,铁器会生锈,春天会离逝,小说所写的未完待续今年该结尾了,也许未完待续就是最好的结局。

010.

没有。

还是没有。

枫原万叶在散兵随着阿贝多回来后,就没有再看到那枚象征着他们感情的戒指,明明戒指散兵戴了三年都没摘,明明散兵说过永远不会摘……

枫原万叶慌了,魈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听不进去,他现在一心全在散兵……的戒指上,为什么摘了?为什么跟阿贝多出去一趟就摘了?为什么阿贝多会选择他约会?为什么不按剧本来找他?枫原万叶看见散兵跟着阿贝多的时候还算嫩好稳住自己的心态,那枚戒指不动声色的宣泄者自己都地位,发现戒指不在的枫原万叶脸上的笑容一刻也挂不住。

“万叶?万叶!”魈摇晃他的肩膀把他从愤怒的情绪中拉了出来,魈看了看自己这个从散兵回来就情绪不稳定的挚友,又看了看跟散兵亲近的阿贝多,顿时了然但还是选择加了一把火。

“咳咳,今天节目组有人偷怕了一些爆料想给钟离导演,被我半路拦下来了,要看看吗?”

照片上的阿贝多和散兵在湖心亭中相拥,周围没有一个人影,世界上好似只剩他们彼此亲密的拥抱着。

枫原万叶火速把照片收了起来,还不忘对魈道谢。这个照片要是流出去,不就是花边新闻!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注意,离婚这三年受到什么刺激傻了吗。枫原万叶死死捏着口袋里的照片,要是这里有搅碎机,这张照片都下场肯定就跟废纸一样被搅碎再扔进垃圾桶里。

枫原万叶稳住了情绪,跟魈道谢后就急匆匆的直奔健身房,他现在急需一个发泄点去宣泄情绪,健身房的拳击手套和沙袋是不错的宣泄对象。

离开前的枫原万叶无意瞟到了对着阿贝多哈哈大笑的散兵,枫原万叶从来没有这么烦躁过了,这一生都太偏于顺遂,就算是家族破产他都能再次进入到一个来钱快的上层阶级里,他还记得散兵跟他吵架的理由十次有八次是因为他劝散兵不要跟人太置气,自己没遇到过什么忤逆自己的人,他时常不理解散兵爆炸的性格,现在他却气到了极点烦躁到了爆炸。

他把头偏到另一边让这两人的身影不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枫原万叶迅速走出了这个是非之地,直奔健身房而去,刚到健身房门口手机铃声就响起来,是阿贝多的好友申请。

阿贝多约枫原万叶到健身房旁边的化妆间等他,枫原万叶想回绝他再质问自己跟他不熟约自己想做什么,回想到散兵消失的戒指和此时口袋里的照片,枫原万叶还是回复了一个“嗯。”

枫原万叶没有等多久阿贝多就来了,枫原万叶极力的想端出平时那样的好脸色给阿贝多却根本做不到,他见到阿贝多就会有股怒气在周围散发开来,阿贝多忽略掉了枫原万叶带着敌意的眼神,他走到枫原万叶面前把手中的戒指摊开给枫原万叶看

“这是您的东西吧?阿散交给我处置了,本来想直接扔了的。”阿贝多很满意枫原万叶越来越不好的脸色,他笑得更深,“但我觉得,如果一个人连自己被抛弃了都不知道,那这个人也太可怜了吧。”阿贝多说完就把戒指放在了一旁的化妆台上,留枫原万叶和那枚戒指在化妆间。

阿贝多笃定枫原万叶不会扔掉那枚戒指,因为枫原万叶根本舍不得,他和散兵一样舍不得戒指、舍不得爱、更舍不得对方,只是散兵的爱太多太显眼,但凡散兵把爱藏一藏,他们都不会有这互相想念又互相折磨的三年。散兵的爱是凌冽的狂风,让你无法忽视又被狂风席卷全身的无力感整得痛苦不堪,他的爱明显的同时又蛮横自我,自我意识到枫原万叶对他说什么他都认为自己的爱才是爱,不管枫原万叶怎么爱他,他都认为枫原万叶保留了一点点对他的爱。他的爱无力又热烈,他的爱专横又纯情,他的爱隐忍又放肆,他的爱是通过自己所能理解的能展现的能做到的,给对方全部。

枫原万叶和散兵相反,枫原万叶性格就相对温顺太多,面对所有人都一副好表情,他的眼睛仿佛能爱所有人就算是散兵都没意义从他那里分到太过的偏爱。枫原万叶本身就太好了,好到除了枫原万叶嘴里的“我爱你。”散兵竟然找不到枫原万叶再次爱他的证明,枫原万叶也太讲信用了,婚礼的誓言他太在意,他担心散兵的眼泪,担心那个誓言成为泡沫,所以他只让散兵接受他生命中的快乐,对于自己的压力痛苦闭口不谈

“我不认为他需要我,因为他没有说过他的难受他的伤口,他身边的朋友都比我了解他的所有。”

“因为你太爱他,所以不想让他独自面对风吹雨打的时候还要更加注意呵护你,最重要的是,你想他一起面对。”

提纳里没有给散兵好的回答,阿贝多给了。因为他太爱,所以不想枫原万叶的注意又被他的眼泪占去大半,可是他本身就很少流泪,跟枫原万叶在一起这么久只在离婚后趴在纳西妲的怀里哭了一场。因为枫原万叶爱散兵,所以坚守誓言给散兵一个美好的、愉悦的家,散兵跟他结婚后确实很快乐,网上的辱骂少了,资源好了,甚至节目都是能提高知名度又轻松的,这背后全是枫原万叶在努力。在散兵知道也不知道的无数个日夜里,枫原万叶为自己奔波的的同时还会顺带为他铺垫未来,散兵知道自己从头开始就想三年拿下小金人是不可能的,这背后是枫原万叶努力了千个夜晚的结果。他们因为太爱所以小心翼翼、步步斟酌,两个人都明白自己的心,却忘记问对方的心。

忘记问对方接不接受自己这样的决定,一味的用自以为好的方式去对待爱情,爱情就变成了一个人的游戏。

醒来时房间除了他没有另一个人的痕迹,原来,梦里梦到的人,是现实不能说话的人。

011.

第一天找到约会对象后就结束了拍摄,第二天才是节目的正式开始,这档节目的一大卖点就是一天之中聊什么,玩什么,吃什么,都是嘉宾自己决定,除去cp绑定大卖剧本,没有一点剧本在里面参杂。众人一大早聚集在一起吃完了早餐,钟离就宣告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

散兵不会约会,阿贝多更是。昨天的相处阿贝多给散兵透了底,他的母亲把自己带大后就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了,毫不在意还身患疾病的阿贝多,每个月定时来看看自己这个倒霉儿子还活得好不好就行了。阿贝多大学期间被塞了一个妹妹,是他母亲朋友的女儿,刚成年不久的阿贝多无痛当爸带起来娃。

阿贝多大学毕业后为了满足妹妹越长越大的金钱需求出道当了演员,本身阿贝多是打算从事化学实方面的工作,妹妹上学后各种补习班和隐形的人情世故让以前还能多出来不少的生活费渐渐不够用了,经常跟父母相见的孩子都很难对父母开口要钱,更何况常年与父母分开的孩子。在自己被星探发现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全是妹妹下一次的画画费有了,他以为听到自己出道消息母亲发现问题严重性多给些钱,结果母亲见阿贝多出道挣这么多,直接断了生活费。只有妹妹母亲每个月固定交付妹妹的伙食费,一大一小毫无收入,阿贝多只能在硬着头皮出道当明星的同时还去研究自己喜欢的实验。

钟离导演提到约会时阿贝多就看向散兵,试图让散兵提出好的建议,散兵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能干什么,看电影?早上看什么电影啊……那去吃饭?又刚吃完早餐。在他和枫原万叶在一起开始,他们的每一步都是由枫原万叶规划好的,散兵只需要把自己整理好跟着走就行了。阿贝多最后跟散兵一拍即合,两人打算去附近大学借个实验室让阿贝多专心搞实验,散兵则去附近买些自己爱吃的零食,带好手机ipad,充电器在那里玩电子产品,散兵提出想带游戏机被阿贝多一口回绝

“昨晚你玩游戏一直在崩溃尖叫或者开麦骂人,为了我的实验安稳进行请饶恕我拒绝你的请求。”

当他到地方拿起手机想问阿贝多吃什么的时候,他看见准备走进甜品店的枫原万叶和魈,散兵在内心吐槽怎么会有刚吃完早餐立马又去吃甜品的人,全然忘记了自己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吃饭。不远处的魈碰了一下枫原万叶的胳膊,枫原万叶抬头就和愤恨的散兵对上了视线,紫色水晶的眼睛此刻没有亮眼的光泽,变成了被生活磨了棱角的淡暗模样,枫原万叶眯眼审视着散兵,又胳膊一伸把魈往自己怀里带,见只有散兵一个人,挑衅般的朝着散兵看了一眼,散兵被这一眼气得发狂,饭都没吃就朝学校走去,路上还不忘点了两份外卖。

中午吃饭环节只需要拍一个开头就会让嘉宾自行安排休息两个小时,摄影师在拍完片段也会去休息,枫原万叶招呼打算回大剧组的摄影师一起吃饭。三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聊天,枫原万叶和魈都没有明星架子,跟摄影大哥聊得很来,摄影大哥聊兴起了还拿出手机给他们看了自己刚上幼儿园的女儿,枫原万叶看摄影大哥手机里粉琢玉雕的奶团子,心底一阵暖流,平时不苟言笑的魈也凑近屏幕观察屏幕里的小生命。

“有个同事问我我这里收工没有,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大哥坐下来吃了口提拉米苏,聊了十几分钟已经把大哥的话唠属性开发出来了,大哥喋喋不休的说着他同事那边的嘉宾安安静静拍不出什么效果不说,两个人还分开行动了一上午,一个在实验室安安静静的自己都不好意思提示他做一些事情好让后期剪片段放到正片里,一个一上午就在超市逛来逛去,现在两个人组合在一起了,不知道下午能拍些什么。

“你朋友拍摄的嘉宾是谁?”

枫原万叶含着八卦问了一嘴,恋综一般会让嘉宾绑死,特别是第一天镜头基本平均,最好圈“cp粉”的情况,第一天圈到了打好基础才能为后面的镜头和热度做准备。嘉宾之间慢慢熟悉后的过程和刚相遇时的小拉扯,约会时对待对方的小心翼翼和绅士举动加一些后期的粉泡泡是恋综的基本,枫原万叶没想到有人放弃了第一期最好圈的时候,抛开热度,曝光高了钟离新电影选角才会考虑你,也是想到这点,枫原万叶选择和好友魈卖cp增加自己被选上的机率。

他没想到有人放弃了第一期最好的机会,竟然分开走还不作为,要知道魈都忍着不适吃了枫原万叶递到嘴边的杏仁豆腐。

“他拍的散兵和阿贝多,听说他两一直呆在附近那所大学的实验室里,阿贝多安安静静做实验,散兵就在旁边看着他。”

枫原万叶听到他两就没有好表情,魈察觉到了这点,生硬的转移了摄影大哥的话题。一顿饭吃得食之无味,好在枫原万叶状态还行,下午表现都很不错,还有热心都摄影大哥在旁边指导他们,“不经意”间流出的透图已经冲上了微博热搜。

散兵打开手机就是手机自带浏览器给他发的弹窗:《枫原万叶和魈新综艺图透!家人们谁懂啊,甜死我了!》,散兵面对这个表情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就算知道这是营销号炒作和综艺基本,他还是很烦躁,随意套上一个外套和阿贝多说了一声就出了门。

节目组包了一间网红民宿,夜晚时民宿周围的灯带会亮起,民宿被铁栏杆包围,栏杆上有攀延开放的粉色蔷薇。一楼是全面落地窗,落地窗也经过了改造有两圈强力的灯带,与两处灯带配合,夜晚的民宿小院并不黑暗,在不至于刺眼的光里正好适合站在民宿院子里发呆仰望天空。

收工后的民宿很安静,大家都在房间里休息,享受工作后最轻松的时光,小院按理来说应该是没人的,偏偏枫原万叶不知道抽什么风也在这。散兵秉承着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打算装作没看见回房间。

枫原万叶叫住了他。

散兵身形僵硬,他不明白枫原万叶为什么会叫他,明明已经躲了对方三年,明明已经厌恶对方到一点念想都没有留,明明好不容易才把爱藏起来,为什么自我表演自我压抑自我内耗的三年在昨天好不容易放下了,却被枫原万叶的一句话瓦解?

全身血液都在凝固,散兵认为自己现在应该充耳不闻的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内心的贪念让他被定住了一般就在这里,任由枫原万叶靠近,此刻的痛苦、喜悦、挣扎等等情绪都被具象。

就像是雨后窗下下被打湿的烟头,是街角背面永远不被东照太阳眷顾的角落,是吐露的斑驳残缺的话语,是突兀的一言不发的静默,是故作坚硬的一道分割线。更是渐渐消失、渐渐失去真假的辨别和感知世界的勇气。

声音化成丝线缠绕着散兵,缠得他窒息,缠得他血肉模糊。他明明一直挺背站立在牢固的地面,却躲不开在情绪的波涛里变得软弱的凌空,天空塌下来的时候,地面也显得这么无助。

那些负面的、厚重的情感推搡着涌入单薄的身体,明明离幸福那么近,明明这么近……

近到幸福就曾在自己的手心,为什么幸福成了在水中孤立无援的船只,面对岸边遥不可及又注定孤立无援。

忘掉一个人是从哪里开始的呢?纳西妲告诉他,心理学上应该是声音。

可是自己一直倾听着枫原万叶的声音,他的原声电视剧、他的综艺、他的得奖心得,自己反反复复的看着枫原万叶的所有,他的声音自己已经记住了。

可枫原万叶对他说话后的每一秒,每一阵空气的流动和无数在眷恋又逃离的瞬间都是在凌迟的惩罚着他。

枫原万叶的声音一直在他的生活里,只是散兵太久没听见枫原万叶说爱他的声音了。

“他就带你去哪儿约会?这种人你怎么还要跟他……”

散兵承认了自己的懦弱,他就是一个忘不掉枫原万叶的人,至少三年下来他连枫原万叶的声音都没有忘掉,此刻心脏猛烈的跳动又绞痛难忍。

但是散兵是一个不懂爱的人,就算心脏怦怦跳他也要硬着头皮回怼枫原万叶,

“关你什么事!”

声音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空气陷入了沉默,散兵意识到了自己满脸的泪水,枫原万叶也听到了散兵的哭腔。

散兵再也装不下去,眼泪帮他夺回了身体的使用权,他最讨厌枫原万叶了……怀着这样的心情,散兵忽略了枫原万叶沉默后还在喋喋不休的嘴,感觉自己太伤心了一点,耳朵现在已经是耳鸣状态。他不理解自己,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爱一个人,爱是这样的吗?他想求助纳西妲,他祈祷温迪提纳里阿贝多,随便一个都行,出现在他身边,然后问他们,爱是这样的吗?

爱该流泪吗?爱是一直快乐的吗?怀抱比他的胡思乱想先一步到来,散兵被枫原万叶抱在怀里抽涕,手心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他揉搓了几下,

是戒指。

012.

散兵看不懂枫原万叶想干什么,这个怀抱又算什么,他听到枫原万叶闷闷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他带你去那种地方约会你都愿意?跟我约会不好吗?是不喜欢我做的攻略还是最近的电影你不喜欢不想看……”

“枫原万叶,你放开。”

枫原万叶听到这句话把散兵又往怀里抱了抱,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的脑子已经被散兵占满了……散兵就没有从他的脑海里出去过。

他以为他恨,他该恨的,谁被无缘无故抛弃不恨呢?戒指又让他笃定散兵还爱着他,所以他幼稚的躲避散兵,他认为自己不理散兵就是对散兵最大的惩罚,直到戒指消失的那一刻,枫原万叶才意识到三年的躲避同时也是对自己的惩罚。

他恨,但是更爱,恨得不深沉却爱得很长久。看到阿贝多拿着戒指上门挑衅他都没有这么生气过,他内心只有不甘,凭什么散兵留他一个人在那段爱情里出不来?

听到阿贝多和散兵的约会内容,枫原万叶生气到爆炸了。自己曾经捧在手心里疼爱,不舍得他身边有一丝戾气和黑暗的人,约会就让他去一个破实验室里自己呆着?这是爱吗?他爱散兵吗?

自从知道散兵生母开始,他就一直告诫自己一定要给散兵足够的爱,让散兵身边充满爱,一切狂风暴雨都自己挺过去,打开家门的那一刻自己又是满满阳光的爱人。

他希望散兵就算二婚三婚也要找一个比他更好,至少是一个跟他差不多的能对待他的人。散兵这么好的人,怎么能受一点委屈和冷落,儿时的环境不应该困扰他一生,他应该活在爱中渡过一生。爱让人沉醉又降智,枫原万叶气到没有去思考阿贝多在节目前根本不认识散兵,他们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爱”上。

今天因为认为散兵受了“委屈”愤恨的去找阿贝多讨要说法,阿贝多感受到枫原万叶是真的生气了,想呼叫散兵来救自己转念一想又给温迪发了个消息让他快来,温迪赶到的时候枫原万叶已经快跟阿贝多动手了。

温迪当时鄙视的神情还在枫原万叶脑海,“我不认为骗自己另一半说去出差结果出现在酒吧里的人是什么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但不是因为这个散兵才想离婚,你知道散兵底线放得有多低吗?这件事他没有想过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而是在想,是不是因为婚礼那天的誓言把你困住,你终于忍受不了才出去散心。”

“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占多,因为自己加强加在你身上的,对爱过多的需求让你什么事都不告诉他,让你们本来是夫妻却变成了比陌生人还陌生的地方。”

“枫原万叶,你在他身边就是他全部的爱,而不是要给他创造一个无菌的环境才能是爱。你不让他的爱付诸东流,他就不会因为爱哭。把你的喜怒哀乐都告诉他,让他认为你需要他,不要让他认为他是累赘。”

散兵已经没有流泪了,抽涕声渐渐停止,枫原万叶还是死死的抱着散兵不松开,散兵此时很平静,崩溃的情绪让他疲惫,让他不得不冷静的面对枫原万叶。

“所以,你想干什么呢?枫原万叶,你现在同情吗?同情我没人爱?还是同情我多拽住的三年的感情?”

散兵的眼睛暗淡无光,奔三的人本身就很少哭,短短三年因为枫原万叶哭了两次,崩溃了两次,他讨厌极了枫原万叶,又舍不得推开他。

“我没有签那份离婚协议,阿散。”

这次轮到了散兵怔住,他嘴唇颤抖,声音嘶哑的说了一句“什么”。要不是枫原万叶此刻抱着他,否则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你说你用戒指偷了三年,但我同样用那份没有签过字的离婚协议偷了三年的爱情。我没有想过和你分开,我那天出差确实不是真的,但我是去拿新的戒指了。”

“你还记得吗?刚结婚的时候资金不多,你舍不得我买太贵的戒指,随便买了一个几万的素戒,我说以后我有钱了我给你重新买一枚更好的戒指。”

“那天戒指做好了,我是去外地取戒指的,我没有想离开,我根本没想过跟你分开……我……”枫原万叶声音哽咽起来,他感受自己的心已经不复存在,他听见骨头在体内痛哭,他愁浓的泪水发狂,尖叫说有东西快要永远的离开了。内里空了一片,没有东西能将那块空白填满,他只能将面前的人抱得更紧,此刻他才知道以前的他有多傻。依赖散兵的同时,自己的生活有对散兵闭口不谈,散兵那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当感受到自己的爱人和自己渐行渐远的时候,散兵的心是不是也离开了身体,痛苦到无以复加。

枫原万叶轻轻扣了扣散兵的右手,蜷缩的左手张开,枫原万叶把手心的戒指取了出来,带到了散兵左手无名指上。

“阿散,我早就想这么干了。我们一起带上戒指,不再是避嫌的食指,而是象征我们两人的无名指。”

散兵又开始哭了,他摸到了枫原万叶同样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戒指不再是素戒,他能很明显的摸到上面的钻石。

“枫原万叶,你还是让我哭了。”

散兵不再掩饰自己的哽咽,今晚的消息太多,把他的大脑填满,他问枫原万叶爱是什么样的

枫原万叶说,爱是互相面对内心世界,爱是给予而非获取,爱是我想触碰又小心翼翼收回的手。

“我不会在留你一个人在世界里了,我会把我的所有都告诉你,我的内心,我的感情,我的喜怒哀乐,完整的展现给你。”

“所以,散兵,你想我留下来吗?”

散兵回抱住枫原万叶,偏过头狠狠的咬了枫原万叶的耳朵。

“我想你留下来。”

后记:好久不见!这篇文最开始没打算写太多的,从开始预测5000字完结到预测1w+完结,一直到真实字数2.2w+,这里面大多都包含了我对爱情的解读。爱情是担心也是害怕,枫原万叶害怕自己办不到誓言又伤害了散兵,因为太爱太珍重,所以采取了极端的方式—坏事坏心情都不告诉散兵。但是散兵会认为自己被忽略了而难受,也认为枫原万叶这种压抑自己的方式对感情不好也对自己的内心不好,所以选择了离开。就如文中的那句话“办不到的誓言往往会成为累赘。”

#公钟,钟公都行,但实际上成分很少,写着写着更倾向于是关系很好的战友

有私设,达达利亚和阿贾克斯不是一个人

“我就知道你在这”

躺在草地里沐浴月光的男人只是抬眸看了眼,便再次闭上,可他还没来得及继续享受月华,肚子就被重物打了一下,疼得男人不由得缩起了身

“我去!钟离你要死啊!拿的什么东西砸我肚子啊!”

钟离走到男人身旁坐下,略显青涩的脸上带着少年般爽朗的笑

阿贾克斯揉着肚子坐起,拿着那瓶酒看了眼

“嚯!你哪搞来的?”

“从巴巴托斯那边偷来的”

阿贾克斯拔出木塞,瓶中香醇的酒气立马飘出,就连不爱喝酒的钟离都觉得好闻

“巴巴托斯这小子真会喝啊!藏起来的酒一个比一个极...

“巴巴托斯这小子真会喝啊!藏起来的酒一个比一个极品”

阿贾克斯把酒瓶子往钟离那边递了递

“来一杯不?”

却被钟离礼貌的推开

阿贾克斯也不强求,拿起酒就大口大口的喝

晚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钟离仰头望着天上繁星,他问

“阿贾克斯,你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这种东西说出来不是不灵吗?”

“你又不是掌管愿望的神明,你说不灵就不灵?”

他放下了手中酒杯,同钟离一样抬头仰望那片星空

繁星点点,落进他的眼

“那就希望下一代的人不用像我们一样,活在满是硝烟的战场”

“这个是地图”

达达利亚拿着那张地图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温迪的下一句话

“就...没了?”

“?没了啊!”

达达利亚有些不敢相信

“就没有一些什么使命必达的任务啊,难以忘成的条件啊,或者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吗?”

温迪看了达达利亚一眼,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送你们去R星主要是想锻炼一下你们面对问题时的处理能力以及随机应变的态度,又不是想让你们死在那儿”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哦对,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琴他们确实给你们定了练习任务,我找找嗷...嘶...放哪儿了?”

温迪低头在身上摸索了起来,他找了半天,终于从兜里掏出了个皱巴巴的纸团,纸团像是被水泡过,里头的字迹都有些模糊难辨

温迪眯着眼盯着那纸看了好久,最后概括成了一句话

“她让你们随便搞点东西回来”

“......”

达达利亚看着那张被温迪展开的纸团,足有A4大小的纸张,即便上面字迹模糊难辨,但绝不是温迪这么一句话可以概括的

“这句话其实是校长你自己编的对吧?你自己也看不出来纸上写了什么对吧!就算要骗人!你也编个好点的啊!”

“诶嘿~”

终究还是被达达利亚嫌弃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温迪尴尬的清咳一声,而后一脸认真道

“任务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束缚,这并不符合蒙德大学的教育理念,‘理想崇高,自由万岁’才是我们所呼吁的”

达达利亚:.....

“你想说什么?”

温迪拍了拍达达利亚的肩,在溜走前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练不练习不重要!玩得开心才最重要!”

看着丢了个wink,然后立马跑路的温迪,达达利亚瞬间觉得此行无望,可当他上了飞船的那刻,他便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绝望

“等一下!这房间能不能给绫华住?”

荧按住了散兵开门的手,散兵皱起眉,一副不理解的反驳道

“这房间标你名儿了?你说给她就给她?”

散兵一把拍开荧的手,抱臂站在门前,直接堵着不让荧进去

“我先来的好不好?”

荧试图跟散兵解释

“绫华怎么说也是女生,而且还是个Omega,她的行李又那么多,能不能给她单独一间?”

散兵挑挑眉,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嚯,那照你这么说的话,魈和枫原万叶这两个Omega是不是也得一人一间?九个人五间房,其余几个睡地板?”

怎么说也是同学,加上荧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散兵也稍微收敛了脾气

“你真要给她单独一间也行,与其和我在这抢来抢去,倒不如趁他们还没开始挑,赶紧选个别的,这间是我先占的”

说着,散兵就要拉着行李箱准备进屋,结果又被荧给制止了

“我只想要这间”

散兵:?

“为什么啊?”

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因为这间比较大”

“?”

散兵终于忍不住,开始怼了荧几句,起初的荧也知自己的要求缺德而有些不敢还口,但不知怎得,讲着讲着,两人竟开始互相对骂了起来,不管达达利亚和神里绫华怎么拦都拦不住

正在这时,拉架的达达利亚突然想到了空,可当他张头四处寻找着空的时候,却发现.....

“魈!你快看那个!好漂亮!”

魈顺着空手指的方向看去,火红星云如玫瑰,在猫儿眼底绽开一抹惊艳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咔嚓”,魈下意识回头,就见空不知何时弄来了个相机,此刻正拿镜头对着他

修长的手指扭动着变焦环,空边调着焦边对魈说

“看镜头”

小猫眨了眨眼,格外听话的站在了窗前

“不要呆呆的站在那里哦,稍微比个动作嘛”

不爱拍照的魈此刻有些局促,完全不知该摆什么动作

空从相机后探出了头

“实在不知道摆什么动作的话,可以比个耶,就像这样”

魈学着空的样子,单手比了个耶放在脸旁

空特别满意的点点头,重新举起相机对准魈

“三、二、一、笑一个——”

瞬间的闪光伴随着快门声,将那美好的一幕封存进了相片中

“这相机还真好用,一拍就出片”

魈走到空身侧,接过那两张相片,一张是玫瑰星云,一张是他与星云的合照

“怎么样,拍的还行吧?”

指腹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相纸,魈突然想起来,自己和空还没有过一张合照,准确来说,是人形态下的他们合照

“你能跟我拍张合照吗?”

空压根没多想,直接一口答应

“没问题啊!”

他走到魈身边,找好了角度,举起了相机

“魈你往我这边靠靠,你半个身体都在镜头外了”

小猫抖了抖耳朵,往空那边稍稍迈了一小步

“还是有点出镜头了”

漂亮的尾巴轻轻甩了甩,魈再次往空那边迈了一小步

“emmmm....不行,魈你还是得再靠过来点”

淡淡薄红浮上了脸颊,白里透着粉,他看上去就像个香香软软的小蛋糕,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魈蠕动似的又往空那边走了一步

“不得行,还是离太远了”

说着,空主动朝魈靠了过去,淡淡的雪松香若有若无的萦绕在身周,空的声音也在此刻温柔响起

“看镜头哦,我要准备拍咯,三、二、一,笑一个——”

快门摁下的瞬间,魈踮起脚尖,在空脸上落下了轻柔的一吻

潋滟的猫瞳带着最纯粹的爱意,在他脸上留下了蝴蝶般的吻,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会这样,瞪大了的虎瞳中满是震惊后的呆滞,而这一幕在此刻成了永恒,连同刚才的两张,一并被小猫所珍藏

魈开心的翻阅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相簿,在那里,除了亲人朋友的照片,就是他身为猫时,同空拍的合照,现在,里面又多了几张不一样的

“空”

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一吻的空突然听见这声叫,他下意识应了句

“在!”

“相机给我”

空听话的把相机给了魈,只见魈一阵捣鼓,然后就见普普通通的终端屏保,瞬间变成了他俩刚才的合照,魈看着新出炉的屏保爱不释手

“空,你有没有自己的照片?能不能给我几张?”

魈面带羞涩,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空反倒是皱起眉,有些不明所以

“你干嘛?你要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拿出来踩两脚啊?”

魈:?

“当然不是”

“嗯?那怎么滴?‘空,我一个人洗澡怕,你帮我看一下门’,贴门上给你辟邪嗷?”

脸上的羞红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暧昧的气氛碎了一地,魈又是无语又是懒得喷,最后气到笑一下算了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达达利亚当即决定换个人帮忙,可当他看见坐在窗边吹树叶的枫原万叶后,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他默默的松开了手,任由荧他们吵吵闹闹的争斗

一个队伍九个人,一个哥控一个嘴毒,一个优雅小姐拦不住,一个躲在角落吹树叶,还有两个超级无敌恋爱脑,唯二靠谱的在开船,留下了他这一个没有任何权威的队长,这日子还有盼头吗?

就在这时,驾驶舱里传出了鹿野院平藏和五郎的声音

“大家,我们到了!”

“小十七,我们到了”

躺在沙发上的人不但不起,反而扯起毯子盖住了脑袋继续睡

哈夫丹皱起眉,把他毛毯往下拉了拉,直到露出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小十七,醒醒,别睡了”

少年不为所动,反而把脑袋埋进了怀中抱着的玩偶上

“嘿!你这小孩!”

他伸手就要去夺少年怀中的玩偶,却在抓住的那刻,少年睁开了眼

“你干嘛!”

0417把玩偶死死抱着,同魈一样的猫瞳暗含不悦,他把玩偶从哈夫丹手里夺回来,小心翼翼查看起玩偶的面皮,生怕被人弄坏弄脏

以空为造型设计出来的金色兰纳罗被小猫左右翻看着,见没有一点损伤后,他才心满意足的抱着玩偶亲了一口

“别玩娃娃了,我们到地方了”

猫耳微动,少年掀开被子,抱着玩偶赤脚走在地上,透过玻璃窗,他望见了那颗神秘的R星

“哈夫丹,为什么那颗行星看着这么奇怪啊?”

“哪里奇怪?”

少年指着R星,干净的面庞里带上了懵懂

“提瓦特看上去很漂亮,深渊看上去黑乎乎,这个行星的颜色看上去却是一块一块,甚至每块边上还有奇怪的边界线”

哈夫丹把鞋子放到了他脚边

“R—maix行星,四季同存,各居一区,我们这次要去的是它的第五区——‘白昼的背面’,因着它独特的自转规律,通往第五区的入口每年都在变,用仪器还探测不出来,只能一个个区找过去了”

飞船降落,舱门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小猫探出个脑袋,却又很快就被那股热浪烫得缩了回头

“好热!”

“救命!这外面怎么这么冷啊!”

厚大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他臃肿的就像北极的企鹅站在风雪中

帽子带起,围巾围住,哪怕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达达利亚还是冷得不断打颤

冷风嗖嗖,冻得达达利亚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这鬼地方比至冬还冷!”

他吸了吸鼻子,而后往旁一看,大家都是如此,不管穿得多厚多严实,他们依旧冷到直发抖,除了那个双手插兜,直挺挺站在风雪中的荧

“你不冷啊?”

荧插着兜,回头看了眼达达利亚

“不冷啊”

达达利亚上下打量了一番荧的穿着

一件薄薄的卫衣和一条说不上厚的长裤,外加一条围巾便是她的全部

“你为什么穿这么少还不冷啊!”

荧得意的撩了撩头发,有些骄傲道

“金虎一脉祖上生活在雪山,千百年的演变,我们的基因里早就带有抗寒片段,几百年的冰寒怎么能跟几千年的比?”

寒风呼呼的吹,带来的雪霜挂在了猫儿卷翘的睫毛上,魈裹成一团,缩在那里止不住得哆嗦,魈把手从兜里抽出来,搓了几下后便放在口边哈气,暖意就如他口中吐出的白雾一样,很快就被大风吹散

没有办法的魈只能拉下袖子,将手缩在里面抓紧袖口,而后插进了兜里

“很冷?”

魈点点头

本就白皙的肌肤被冷风这么一吹,冻得更加苍白,就连尖翘的小鼻子,也被冻得通红通红

空想了想,摘了围巾给魈戴上

红色的围巾一圈一绕再一拉,就这样戴在了魈的脖子上

围巾上残存的暖意缓和了他脸上的冰凉,被冻到发白的脸难得有了一点血色,红通通的小鼻尖配上酒红色的大围巾,他精致的就像个漂亮娃娃

“围巾给我了,你怎么办?”

“嗯?我不冷”

魈的手很冰,冰到空都感觉出了那份寒意,他抓起魈的手捂住,而后连带着魈的手,一并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口袋窝窝早就被空给捂热了,手刚一放进去,暖意就顺着相牵的手传遍了全身

小猫眼睛一亮,伸出了另一只缩在袖子里的手,不用他开口,空便一把握住,揣进了另一个口袋

风雪刮过,冷得魈缩了缩脖子,围巾上残留着的热意在一点点消散,魈想了想,当即选择把脑袋埋在空胸前

空低眉一看,在他的视角中,魈就像个包裹严实的小绿豆,双手一左一右揣在他兜里,脑袋埋进他怀里,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看不见一点除衣服外的其他东西露出来,就连头发丝儿也瞅不见

空笑着伸出手,把被风吹得有些往下掉的帽子给魈拉回来戴好,而后把手重新揣回外套口袋,抬起头看着正在商量的达达利亚他们

“你作为队长,老师们给的演练任务你不清楚?”

因为冷,散兵不得不选择左右跺脚,期盼能靠运动换来那么一点温热

“我有啥办法,校长把琴老师他们给的任务纸条弄湿了,字都看不清一个,谁有知道里头写了啥啊?”

鹿野院平藏冷得直打哆嗦,就连声音都带着颤

“那校长有另外布置什么任务吗?”

晶白的透明液体缓缓留下,达达利亚猛的吸了吸鼻子,然后说

“没有,就说了一句祝我们玩的开心”

五郎一个接一个的喷嚏打

“按照往常的演练任务来看,应该是搞些当地品类中级且往上的东西带回去吧?”

神里绫华不断搓着手臂道

“既然没有指定的取材要求,我们为什么不换个季区?”

说着,她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荧连忙递过去了张纸

“绫华说的没错,我们换个区域吧,这里真的太冷了”

枫原万叶也冷得不行,刚说完,就用耳朵捂着脸当围巾用,得到大家一致的赞同后,他立马小跑着回到了飞船前

只见他抬手按了按密码锁,又推了推门,东搞西搞倒腾了半天,然后才苦着脸回头说

“完了,舱门被冰给冻住开不了了”

——tbc

#那段是坏猫之歌(应该是叫这个歌名吧,毕竟我看视频tag上打的是这个标)偶然刷xhs听到的,太洗脑了就用了

活动剧情的空宝太帅了,所以激情钻回来更一下下ヽ(。_°)ノ

设计衣服请找我:父亲现在搬了个椅子在外面坐着了

魈:.....

“怎么了?”

魈抬起头,就对上了空询问的目光

“哥哥说,父亲搬了张椅子坐门口等着了”

魈微蹙起眉,有些不悦

“艾伦斯找父亲告状了”

“那怎么办?钟离先生会不会骂你啊?”

魈却摇了摇头

“不必担心,父亲一向讲理,回去后,我同父亲稍微解释下,他会理解的”

“是的,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跟钟离先生说一下”

鹿野院平藏面色略显凝...

鹿野院平藏面色略显凝重

“在你们拖住艾伦斯的时候,我们正在跟万叶通话,从枫原万叶的视角来看,那只黑猫是凭空出现的”

他幽幽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黑猫的凭空出现,大致可以印证我们之前的猜想,可惜没证据,但好在有钟离先生,我想他会相信我们说的一切”

“可钟离先生不是‘七执政’之一吗?小鹿你之前不是怀疑‘七执政’里面有叛徒吗?现在又要把这事跟钟离先生讲,这样真的好吗?”

看着空茫然不解的表情,鹿野院平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十分肯定道

见空一副状况外的样子,鹿野院平藏有些不确定道

“校长只是把生存演练延期,而不是取消,明天就要出发了,你不会忘记了吧?”

当空露出尴尬一笑,他就知道空绝对是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枫原万叶怎么样了?”

“哦!他没事,白术先生说那些伤只是看起来严重,实际上并没有伤到筋骨,只是脖子那里被猫咬下了一块肉,但也还好”

听到这里,魈微微点头,当他转过脑袋,就对上了空有些意味深长的目光

“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空摸着下巴,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

“你居然会主动关心万叶?!”

“?我是什么很坏的人吗?”

空摸着鼻子,心虚地别过视线不敢看魈

“应该....不是吧...”

魈皱起眉,沉声反问

“应该?!”

当空还在疯狂思考怎么跟魈解释的时候,达达利亚的突然出现宛如天使降临

“哟,都在外面啊,我要去买点东西,有没有人陪我一起啊”

“我我我!”

空连忙脱下外套塞进了魈怀里,说“谢谢”的同时顺带摸了把猫耳,然后扯着达达利亚飞快地逃离了这里

小猫耳朵动了动,望着空逃也似的背影,魈无奈露出一笑

“你跑这么快干嘛?后面有人追啊?”

“你要买啥啊?”

“买零食”

达达利亚打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空也跟着坐到了副驾

“那几位大小姐大少爷说想吃零食,让我去买点回来”

说着,达达利亚掏出终端,直接丢给了空

空看着屏幕里那一长串的零食清单,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这是要当晚饭吃吗?”

正在开车的达达利亚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后便继续目视前方,弯起的嘴角擒着浅浅的笑

“可不是嘛,他们甚至还点了万民堂的小吃,让我顺路一并取回来,不然我也犯不着喊人陪我”

修长的双手打着转盘,达达利亚的注意力依旧放在前方路况上

“哦对了空,你帮我开个导航,我不知道万民堂在哪”

“行!”

空下意识伸手就往裤兜摸去

“诶?”

他立马摸了下另一个兜

“我终端呢?!”

达达利亚抽空看了空一眼

“你终端丢了?”

“不知道啊,我记得塞兜里了”

“好,我打打看”

“你们在干嘛呢?”

魈和鹿野院平藏一进来,就见屋内昏黑一片,散兵他们几个排排坐在那里看着电视

看到魈他们来了,散兵立马往旁挪了挪,给他俩腾了个位置

“来,坐”

鹿野院平藏毫不客气的直接坐下

“看什么呢?”

“今天刚被影视化的《野猪公主》,拍的还行”

魈走到散兵旁边,抱着空的外套刚坐下,一道突兀的铃声就这么水灵灵地响起

小猫开刀削面店往猫毛里头放面条

小猫开车闯红灯导致学生高考迟到

小猫扶老太跑马拉松说运动身体好

小猫违规停车还威胁交警你别贴条

他寻着声音,从空外套里翻出了那个正在响铃的终端,一看来电显示,竟是一串陌生号码

坏猫坏猫!!!每天都掉一斤毛!!!

坏猫坏猫!!!全险半挂大面包!!!

坏猫坏猫!!!放了臭屁就逃跑!!!

坏猫坏猫!!!从早到晚吃不饱!!!

嗷~嗷~嗷~~~~

魈:......

猫猫你是一只坏猫在大西洋里搓澡,一夜之间所有海洋动物都脱毛

你是一只坏猫把老太绑起烧烤偷走老头裤衩搭城堡

猫猫你是一只坏猫挠我脚后跟水泡,粑粑包成米糕塞进领导的外套

你是一只坏猫打翻我的豆腐脑唱完还说下次放辣椒,嘿!

魈:

“我等你回来”

通话到此结束,空拿着终端,满脸的呆滞

见空半天不动,达达利亚好心问了句

“你终端找到了吗?”

“到了”

“哈?”

达达利亚皱着眉,很是不解

“什么到了?”

丧丧的声音响起,仿佛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空说

“奈何桥到了”

“啊?”

“父亲还在家里等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空连忙把东西塞进嘴里说道

“我陪你”

他起身从椅子上站起,顺带弯腰把地上零食袋捡起放进垃圾袋中,提着收拾好的垃圾袋问了句

“还有没有垃圾,有的话都丢进来,我下去的时候一并丢了”

又有几个吃完的零食袋丢了进来,见没垃圾了,空这才系好袋子,捞起一旁的外套同魈一起走了

荧嚼着嘴里的零食说了句

“魈真好哄啊,一盘杏仁豆腐就不生气了诶”

一想起魈看见空带着一盘杏仁豆腐回来时,愤怒变作意外,最后竟是开心的接过

“啧,真的好哄”

散兵重新开了一包零食,捡起一片塞进嘴里后,就习惯性的往旁边递了递

“怎么?难不成你想看魈揍你哥?”

“额...那还是算了”

像是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荧突然眼睛一亮,兴致冲冲的跟神里绫华推荐

“绫华你吃吃看这个,这个好吃!”

“这个糖好吃,你要不要尝尝看?”

魈接过空手里的糖果,撕开包装放进嘴里,浓浓的奶味立即在舌尖弥漫,甜滋滋的味道令猫儿愉悦的微眯起眼,他对空说

“你其实不必同我回去的,父亲并不会对我怎么样”

哪知空摇摇头

“就算不会凶你,该训还是会训的,我跟过去还能帮你说说话,实在不行就帮你背背锅,况且有外人在场,钟离先生怎么说也不会很凶的训你”

单边耳坠随他的动作晃起,就像逗猫棒,逗得猫儿心痒痒,那眉眼间晕开的温柔,顺着他弯起的唇角,流进了小猫的心尖尖,惊起巨大的波澜

“你先前不是说有机会让我同你回璃月向钟离先生问问保养秘诀吗?你现在是不愿意我陪你回璃月吗?”

“不是的!”

淡淡的粉红缀在他的脸颊,小猫看着眼前人,郑重的落下一句承诺

“只要你想,不止是璃月,无论哪里,我都愿意陪你一起去”

空尴尬的轻咳一声,极不自在的移开了眼,似是为了掩饰内心慌乱,空憨笑几声

“我们不是在说去璃月的事吗?你怎么讲着讲着讲别的去了,我又没问你那些....”

空的声音不自觉得低了下去,魈瞅着空脸上莫名泛起的红晕有些不解,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讲了些什么的魈立马红了脸

魈猛然别过头,双手捧着发烫的脸颊,显得很是窘迫,即便是午后的秋风,都吹不散少年们脸上的燥热

不知过了多久,空的声音才弱弱响起

“咳...那...那个...我们走路去璃月吗?”

小猫低着脑袋,脸上羞红未褪

“要....要不我们...打车回去吧...”

“那...那我打了?”

小猫微微颔首

“嗯...”

秋天的午后不热,就连阳光也早早散场,他俩站在路边等车,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两人都不敢看对方一下,甚至就连话都不好意思开口,唯有那几丝薄红,还落在少年们的脸上

忽然,空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个...你要不要去对面逛逛?”

金白色的虎耳朵抖动,空觉得自己的脸颊依旧热辣辣的

“软件上显示计程车还有十分钟才到...”

漂亮的猫尾轻甩,魈看上去也有些局促

“那...那我们去逛逛吧”

微热的指尖擦过手背,像是无声的试探,见没反应,它这才一鼓作气的牵住

魈被空这一举动吓得浑身一颤,白玉般的脸上迅速飞起了红彩,一红就红到了脖子跟,似乎只要轻轻一掐,就能挤出血来

软软的猫耳垂着,趴出个扁平的飞机耳,魈不知所措的抬头看空,却见空也同他一样,脸上绽开抹可疑的羞红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甚至到了最后,变成了自言自语般的嘟囔

“牵着能安全点...”

仿佛这会传染,就连魈的声音,也低若蚊吟

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大门,空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再访的一天

魈在门前做足了心理准备后,这才轻轻推开门,悄悄探出个脑袋观察起门后一切

没见到想象中的场景,魈放下了心,推开大门邀请空进来

当魈和空穿过走道,推门准备进屋时,一打开,看见的就是坐在大厅里等候多时的钟离还有自己的哥哥姐姐们,其中还有几张对空来说格外眼熟的面孔

魈立马站定不动,一副认错态度良好地叫了声

“父亲”

没见过钟离龙首人身的模样,本想好奇多看几眼的空听见魈这么喊,他也立马跟着问了好

“钟离先生好”

钟离笑着对空点了点头,再看魈时,却又立马板下了脸

“把门关上!”

魈听话的转身关好门后,又自觉的站回了原位

钟离的第一句话不是责备魈,反而是一脸和蔼的同空说

“魈的房间在三楼,你先到他房间里坐一下,等我跟魈讲完话,你们再聊?”

空连连摆手

“没事的,钟离先生,您说您的,不用管我”

可钟离像是铁了心要让空回避,他说

“是这样的空,我跟魈要讲一些比较严肃的话题,我怕你待在这里会比较尴尬”

“没事的钟离先生,我脸皮厚,不怕尴尬”

小猫微微抬眼,弱弱地说了句

“父亲,我跟空说过了,他知道你等会儿是要批评我的.....”

听到魈讲话,钟离立马沉下脸,话语中满含怒意

“你也知道我在这儿等你是要批评你啊!”

魈抿着嘴,低着脑袋安静听训

空:?

“口无遮拦,胡言乱语!讲话方式浑然一副痞子作态!要是你真心喜欢,他又待你好,你俩在一起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什么!”

瞥见那两人还牵着的手,钟离怒气冲冲地厉声呵斥

“你还有脸牵着人家手?!赶紧给我松开!”

吓得两人连忙松开手,各自背在了身后

“要不是今天这一出!我都不知道你在外面这般胡来!朝三暮四,两头都骗!一会跟空纠缠不休,一会又跟你的保镖在那暧昧不清!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钟离气得直拍桌子,给魈吓了缩了缩脖子

“父亲你别生气,魈应该是被那人三两句话给哄骗了,魈平时可乖了,这你也是知道的啊”

浮舍出声替魈说好话

“对啊对啊,毕竟魈年纪还小,心思又单纯,正是容易被骗的时候”

弥怒也附声应和道

哪知钟离抬手指着魈站的位置说

“你俩也给我到那边站着去!”

浮舍:?

弥怒:?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迷茫,但最终还是听从钟离的话,走到魈旁边跟着一起罚站在那儿了

两人刚站好,就听钟离说

话语一转,钟离也没放过弥怒

“还有你!弥怒!成天在家里衣服穿的跟个小开一样!以前还带着魈跑去弄兽纹,说什么魈的小猫兽纹不好看!硬是给人家纹了大半个手臂的奇怪绿纹!”

钟离气得走过去撸起魈的衣服,露出那半大的图腾纹身

“鸟不鸟,兽不兽的!你自己看看这好看吗?!”

“那个...钟离先生”

空伸手替魈拉好袖子,又小心翼翼的把魈拉过来护在身后

“您口中的那个保镖,是我....”

小猫躲在空身后,只敢露出个脑袋偷偷观察,见钟离看过来了,魈才猛猛点头

钟离沉默了一阵,再开口时,已没了先前的怒气

“你们二人这么做的原因是?”

“以上就是我们这么做的前因后果”

说完,空不动声色的偷偷看了眼钟离

指尖轻叩着桌面,棕金色的龙瞳微垂,他像在思考,过了好久,钟离才开口

“最近发生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但不管怎么说,你们这次实在是太胡闹了!”

小猫动了动耳朵,他试探性的开口

“父亲,那艾伦斯...”

钟离抬手打断了魈的话

钟离看了眼魈,瞧着小猫一副可可怜怜的模样,他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态度也明显软和了下来

“下次做这种事之前,同我商量一下,知道了吗?”

见魈听话的点了点头,钟离才把目光放到了空身上

空有些不好意思

“这会不会太麻烦先生了?”

钟离笑着摆手

袖口被人轻轻拉了拉,一回眸,就瞧见了一双亮闪闪的猫瞳

“那就谢谢钟离先生了”

“魈,你带着空上去看看,挑个喜欢的房间,等会儿我会让人过去收拾一下”

话音刚落,魈就迫不及待的拉着空往楼上跑,欢快的脚步声“哒哒”响起,走了没几步,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又突然出现,只见楼梯口悄然露出个小猫脑袋

“父亲!”

“嗯?”

“空想让我问....”

一只手从旁伸了出来,一把捂住魈的嘴巴,将他硬生生的拉走了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魈回来,浮舍这才看着钟离的脸色,小心的试探

“父亲,你看我和弥怒是不是.....”

见钟离点头,他们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还未等他俩讲上话,就听应达站在楼梯口招呼道

“凑热闹去不去!”

“去去去!”

弥怒连忙跑了过去,浮舍也不甘落后

“算我一个!”

唯留钟离一人坐在那里,笑看着他们四个咋咋呼呼的跑上楼一直到声音远去,一切归于沉寂

嘴角的笑意如霞落下,故人的话语如钟回荡

“我回不去了,钟离”

“但你不一样!”

“你得活下去!为我们报仇!”

“为所有死去的人报仇!”

〔找个借口,激化矛盾,能在第一轮搜出来最好,搜不出,那就想个办法往工厂深处去〕

〔万一动静闹太大,把艾伦斯引过来了怎么办?〕

〔要的就是他过来,如果他真能亲自赶来,那么就说明这家工厂绝对有问题〕

“啊——原来如此,是魈养的兔子丢了啊”

又来了,空又在看他

魈不满的蹙起眉

从艾伦斯出现的那刻,空先是愣了好久,然后目光就一直停在他的脸上,墨镜都遮不住空的视线

猫尾巴打在了空身上,企图引起他的注意,也不知是不是力道太小打下去不疼,空竟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魈更加窝火了,恰好艾伦斯又开了口

“没想到魈这么大了,还喜欢小兔子这种可爱的宠物啊”

魈立即沉下脸冷声道

“论辈分来...

“论辈分来说,我是你长辈”

可能是看出空的震惊,耳麦里传来鹿野院平藏的解释

“魈的父亲,也就是收养他的钟离先生,是你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同辈人,这么算下来,魈是你爷爷那一辈的”

空:......

艾伦斯挑挑眉

“也是,长辈想来我这找只小兔子,我们这些做晚辈,哪有不同意的,你请便”

“少爷,三楼有权限,没法进去”

魈无言,只是抬眸淡淡瞥了眼艾伦斯

只一眼,艾伦斯便笑着说

“三楼当然可以搜,只不过呢,毕竟是家工厂,一些生产技术什么的,实在是不方便被太多人观赏,只能委屈魈少爷一个人同我上去找找了”

眉心微蹙,魈说

“一个人都不准带?”

“魈少爷不放心我的话,带一个人跟在身边也是没有问题的”

想也不想,魈指了下旁边的空

“那就他了”

艾伦斯没有任何意见,颔首示意魈同他过来

本想转头喊空的魈却又瞧见空盯着艾伦斯看,甚至还看得有些出神,怒不打一处来,魈拽着空,硬是把他拉到了艾伦斯的跟前

不止是艾伦斯,就连空也有些诧异,像是被魈这举动给惊到了

见空终于舍得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魈冷哼一声,别过脑袋,赌气般的不让空看

“你怎么了?”

魈不理会,只是抿紧了唇,独自生着闷气

没有办法的空只能略带歉意的同艾伦斯讲

“不好意思,等我们一下,我先跟少爷讲几句话”

说着,空拉着魈,走到了没什么人的小角落

没了多余的人在场,魈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眼,他终是忍不住酸溜溜道

“你为什么一直在看他?”

“额....”

我总不能说看他是因为这人跟他那个年轻时的叔叔长得一模一样吧?

“我没在看他”

魈沉默了几秒,然后问

“你以为戴个墨镜,别人就不知道你在看什么吗?”

空:.....

“我只是在好奇他怎么保养的,都这个年纪了,看上去还跟二十岁一样”

魈半信半疑道

“真的吗?”

见空点头,他也不再追问,反而软了态度说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下次可以跟我回璃月问问父亲,父亲保养的也很好”

见魈开心了,空也连连应到

“好好好”

艾伦斯瞟了眼他俩相牵的手,目光落在了魈的脸上

“看来二位聊好了,那么请跟我来”

他领着魈他们来到了一个电梯口

“坎瑞亚主打的产品是智能机甲,这家工厂三层楼,分别负责机甲身上那几个重要的零部件生产工作.....”

一只垂耳小兔也在这时避开监控,偷跑到了盆栽后边

余光瞥见小兔的尾巴,空立马上前一步,横挡在了他们中间,将魈隔在身后,遮得严严实实

“讲话就讲话,你离我们家少爷那么近干嘛?你是不是暗恋我家少爷啊?”

艾伦斯:?

他挂着笑,不失礼貌的得体道

“我跟魈隔着的距离都能轻松插进个你,这应该不算很近吧?如果算的话,那我不介意离得再远些”

说着,艾伦斯客客气气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这世界上就没有不暗恋我家少爷的人!毕竟我家少爷美若天仙,艳若牡丹,你不暗恋,就说明你认为我家少爷丑!”

空越说越来劲

“选美比赛年年第一,封面杂志拍到手软,美人榜上常驻的榜一大!这你都不暗恋?!是不是瞧不起我家少爷?嗯?”

艾伦斯:.....

这番话不仅沉默了艾伦斯,也沉默了场上其余二人,就连躲在盆栽后的垂耳小兔不免也抬头看了眼魈,就见小猫红着脸,攥着拳,浑身都在轻微颤抖着,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艾伦斯深吸口气,强忍下想要打人的冲动,硬是挤出一副从容优雅的笑

“魈少爷确实貌美,但我已心有所属,况且,每个人对美的定义并不相同,魈少爷虽美,但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暗恋什么的,也就不存在,当然了,这也不是说魈少爷不好看”

恰巧,电梯也到了,看着那敞开的电梯门,艾伦斯抬手示意道

“正好,电梯到了,我们上去吧”

根本不给他机会,空立即掐住艾伦斯的下巴,硬是将他脑袋掰过来与自己四目相对

小兔瞧准时机,一个呲溜烟的跑进了电梯

艾伦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空,那几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僵硬而又藏着点怒意

“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有一句话,想要亲口对先生说,我怕我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依旧是那副得体的笑,唯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和怎么遮都遮不住的额上青筋,在告诉着旁人他的不爽

“请说”

空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上,激得那对虎耳不自主抖动了两下,低沉的嗓音在他耳旁响起,只听空轻声说

“我家少爷是美人榜榜一哦~”

艾伦斯:......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他忍了又忍,终于把那股劲压下去后,艾伦斯才开口说

“那还真是恭喜魈少爷了”

“你们不上来吗?”

背后电梯里传出魈的声音,空立即松了手,毫不留恋的上了电梯,艾伦斯揉了揉被捏疼的下巴,微冷下脸跟着空进了电梯

像是为了刻意避开,艾伦斯站居了电梯的右上角,跟安静待在左下角的空他们保持了一段不小的距离,甚至就连眼睛都不愿往空身上看的

察觉到空视线的魈知道他想问什么,魈仰头与他对视,而后微微点头

空了然,他低眉往角落一瞥,果然在魈身后瞧见了一只蜷缩在角落里的兔子,恰好这时兔子抬起头,与空对上了眼

“好可爱的宝宝”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艾伦斯率先走出电梯,正准备给魈他们介绍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贯穿耳膜的哀嚎

艾伦斯一回头,就见魈带来的保镖正捂着肚子跪趴在地上,一副完全疼到直不起腰的模样,而魈则是冷着张脸,抬腿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不管他吗?”

魈撩起眼皮看了眼空,桃花眸中溢出腾腾杀气他恨声道

“不管!”

“你看我就说!他俩在一起,魈要打我哥!我哥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荧怒然拍桌,鹿野院平藏也连忙起身安抚

“魈下手有轻重的,放心吧放心吧”

“这哪里是有轻重的!”

荧指着光屏,又是气又是心疼的

“你看我哥!他疼得就差没把胆汁吐出来了!万一魈气没消,又给他一拳怎么办?!”

看着所见一幕,她有些抓狂

“魈可是能把Alpha摁在地上打的Omega啊!一个魁梧的Omega啊!!”

“?不能吧,魈看着力气没那么大啊,他连瓶盖拧不开诶,不信你问鹿野院,魈上次的瓶盖还是找空帮忙拧的”

荧瞥了眼达达利亚,扯着嘴角假笑了几声

“是啊,魈力气可小了,在我哥面前拧不开瓶盖,在我们面前能拧开你天灵盖”

“.....”

猫尾甩动,视线时不时落在空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空却浑然不觉,反而是依着计划,四下装作寻找的模样,忽然衣角被人扯了扯,一转头就看见魈那张略带歉意的脸

“还疼吗?”

空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不疼了”

可小猫却还在懊恼,懊恼到耳朵都软软的耷拉着,他怎么就忘了,空是D级体质呢?刚刚那一拳打下去,空一定很疼吧?

“对不起”

魈垂着脑袋,手里紧紧揪住空的衣角,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难过,像在自责

“啊....我真没事,你不用道歉的”

他空又不是女人,被打两下没啥好矫情的,况且他当初训练的时候,逮捕暴徒的时候,挨的打比这个还严重多了,虽然他也不知道魈为什么好端端地揍他就是了

空挠挠头,看着依旧陷在自责中的魈,他抬起手就抱了上去

“我没事,你不要自责”

背上被人轻轻拍着,像是在哄小孩,那声音温柔到了极致,雪松的木香带了点温度,逐渐熏红了猫儿的脸

耳朵抖动了两下,他像是刚从惊讶中回神,这才偷偷往空怀里钻,埋在肩窝处的脑袋下意识蹭了蹭空,就连那条漂亮的尾巴,都高兴的竖了起来

魈想

空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就像空在医院里说的,他想亲口对我说声喜欢!

可他还未高兴多久,脑海中却浮现出空那句淡漠的话语,宛如一泼冷水,将他的欢喜浇得一干二净

魈又想起了空早前的模样,避之不及的态度,讳莫如深的表情,还有那毅然决然的拒绝,仔细想想,空好像从来没对“魈”表达过好感,也从来没对“魈”主动过那么一次,就连那句“喜欢”,也不过是受伤后的一句感动

〔既然你能看出我在躲你,那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出来我讨厌你?〕

〔我拒绝过你,我也说过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做的这一切只会给我带来数不清的困扰你知道吗?〕

〔是我求着你这么做的吗?!自作主张的决定,自我感动的牺牲,这一切不过是你的自作多情!我不喜欢魈!不喜欢你!更不喜欢关于你的一切!〕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揪着空衣角的手缓缓松开,魈抬手轻轻的推开了空,像是怕他担心,更像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情绪,魈硬是挤出一笑

“你没事就好”

空却浑然不觉魈低落的情绪,见他笑了,空也跟着露出了笑

荧说的没错,难过时给个抱抱,真的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不过话说回来,离开了这么久,现实里的我在她眼里是不是就成了昏睡不醒的模样?她应该会很担心吧?哎——也不知道荧现在一个人在家里做什么呢?

“哎呦我的天,这怎么还突脸的”

荧被屏幕里突然窜出的鬼脸给吓了一跳,旁观的派蒙也被吓得浑身一激灵,至于“空”,不但没有任何被吓后的表现,反而是指着屏幕上的某处道

“去那里看看,说不定有线索”

荧听从他的话,操纵着角色往那处角落走去,果不其然,她在那里发现了个密码锁

荧果断把手柄丢给了“空”,解密什么的,还是交给脑子好用的人来做好了

“空”从善的接过手柄,结合先前的线索,开始逐步试验起几个可能的密码

“我觉得,你其实并没有像书里说的那样阴郁,相反,我觉得你还挺好说话的”

“空”淡淡地瞥了荧一眼

“我早说过,那本书里的东西,不能全信”

荧看着屏幕里转动的密码锁,她又问

“书里说你很讨厌你妹,那个也是假的吗?”

按着按键的手一顿,“空”的表情稍微停滞了那么一瞬,而后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那个是真的”

久久盘腿而坐,她的脚有些麻了,荧选择换个姿势

“你看过书,也知道了父母的死是艾伦斯干的,为什么你看起来还是这么讨厌她?”

“父母的死跟艾伦斯有关,这件事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

“空”放下手里东西,金眸里是荧看不懂的冷漠

“因为,这是她欠我的”

“我说,二位找了那么久,还没找够吗?”

艾伦斯坐在椅子上,看着埋头在那来回找着的空魈二人

“那边你们已经找了不下三遍”

空和魈听到这话,立马掉转了个方向,不用看他也知道这俩人要往哪去

“那里你们找了六次了”

脚尖随即换了个方向,还没走,就听见艾伦斯说

“那里你俩刚看过”

一种诡异的沉默在房中弥漫开来,过了好久,空才开口

“是你把少爷的兔子藏起来了!”

“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一楼二楼甚至三楼,我都坦然公开给你们找,况且这不过是一只普通兔子,我又有什么好藏的?”

“因为你想引起我家少爷的注意!”

空步步紧逼,句句有力

“藏起我家少爷的兔子,就是为了能让我家少爷对你刮目相看,只因我家少爷是美人榜榜一!是天仙下凡的存在!”

这梗你是过不去了对吗?

艾伦斯默默地推开了凑过来的空,满脸的嫌弃,可谁知手竟被空一把拽住

“男人!你休想引起我家少爷的注意,赶紧把兔子交出来!”

“我真没藏”

艾伦斯边说边挣扎着,企图把手从空的桎梏中抽出来,可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没法挣脱空的束缚,无奈的他只能朝魈喊

“魈,你能不能让你的保镖离我远点”

我怕被传染成智障

“你赶紧回来”

猫儿尴尬到极致的呼唤终于让空良心发现,他松开了抓着艾伦斯的手,回头应了声

“来了”

见空恢复了正常,魈也轻咳一声正色道

“不管怎么说,我的兔子跑到你们这儿是不争的事实,身为这家工厂负责人,艾伦斯先生,你总得给我个交待吧?”

“你说的,是这只兔子吗?”

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的哈夫丹手拎一只兔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只黑色的猫踏着步子走来,蹲在哈夫丹脚边舔起了爪

在兔子的身上,留着不少深深的爪痕,此刻正往外不断渗着血,空连忙上前把兔子从哈夫丹手里接过,抱在怀里仔细检查了一遍,却发现在兔子的脖颈间,还有个不浅的咬痕

兔子像是失血过多,紧闭着眼,软软的躺在空的怀里

魈只是扫了一眼,随即便对艾伦斯他们冷下了脸

哈夫丹赶在魈之前开了口

“不好意思,小十七野性重,看见小鸟小鸡小兔子就爱上去挠几下,等玩够了,就会咬死”

魈低眉看了眼哈夫丹脚边的猫

黑猫摇着尾巴,昂起的脑袋带着挑衅,它朝魈呲了呲牙,眸底是掩盖不住的杀意

深色瞳孔骤缩,魈刚要讲些什么,耳麦里就传出了鹿野院平藏焦急的声音

“可以了魈,赶紧回来吧!那只猫有点不对劲!”

恰好这时,艾伦斯也笑着说

“兔子你也找到了,魈少爷还不回去吗?当然了,要是魈少爷想留下来同我喝杯茶,也不是不行”

魈扫了他一眼,冷冷道

“不必了”

看着魈他们彻底离开房间,艾伦斯这才沉下脸问

“那兔子怎么进去的?!”

哈夫丹笑着给他倒了杯茶

“他没进到实验室,是小十七出来透气时正巧撞见的”

黑猫跃上桌,开口却道人言

“差一点那只小兔子就发现了去往实验室的密道”

猫儿甩着尾巴,明明和魈用着一样的声音,可他的听上去却满是慵懒

“要不是我和哈夫丹今天正好在实验室里面,不然啊,这小兔子肯定得偷偷溜进来了”

他抬眸看着艾伦斯,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被人发现了端倪不说,还差点就让他们抓住了把柄,真是没用啊——”

“没关系,就算他们起疑了也没事,毕竟我们还有钟离先生,他会很好的帮我们掩盖过去”

艾伦斯罕见的没有生气,反而从兜里掏出终端,终端上,赫然还在处于通话中的状态,看时长,足足有三小时之久

“你说对吗?钟离先生”

不知想到了什么,出于好心,艾伦斯还是多提了一嘴

“你儿子这次谈的对象...看上去像是脑子有点病的”

璃月小分队(5)

设计衣服请找我:@所有人,有没有人知道,父亲今天下午怎么了吗?

设计衣服请找我:父亲一从房间出来,就捧着个茶杯坐在后花园里不声不响

工作什么的都去死吧:啊?父亲应该在思考人生吧,毕竟父亲思考哲学问题的时候,就爱端着茶,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待着

论文论文快离开:并不是,我下午在花园晒太阳的时候,父亲还过来问我话了

头像是我的可爱弟弟:伐难你是做了什么事惹父亲不高兴?

论文论文快离开:〔水母摇头.jpg〕不是,父亲问的是有关教育的话题,父亲问我,他的教育方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工作什么的都去死吧:谁说这教育方式差的?这教育方式太棒了啊!

头像是我的可爱弟弟:你怎么回答的?

论文论文快离开:我当然是实话实说,说父亲的教育方式特别好,我说完后,父亲就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接着就坐在那边半天不动了

头像是我的可爱弟弟:啊?

工作什么的都去死吧:啊?

设计衣服请找我:啊?

设计衣服请找我:家人们,我有个猜想,我们四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这么问,问的居然还是跟教育有关,你们说这事儿会不会跟魈有关?

头像是我的可爱弟弟:那不能,魈为人最老实!能干出啥让父亲坐在那里思考一下午人生的事啊?

工作什么的都去死吧:赞同

论文论文快离开:赞同+1

设计衣服请找我:放在以前,确实不太可能,但魈现在不是谈恋爱了吗?他连女装都肯穿,还有啥不敢做的,会不会是他跟空干了啥震惊父亲的事啊?

头像是我的可爱弟弟:那不能,空是父亲都夸的正直人,他俩老实人在一起,能干啥事啊!是偷是抢,还是跑去人家家里闹事啊?

XIAO:没偷没抢,但我和空跑去人家厂里闹事了

头像是我的可爱弟弟:?

论文论文快离开:?

工作什么的都去死吧:?

设计衣服请找我:.....

设计衣服请找我:你小心点,我怕你回来,父亲会送你个天动万象

XIAO:?

设计衣服请找我:父亲已经坐在花园里...哦不,父亲现在搬了个椅子在门口坐着了

XIAO:!

“到时候枫原万叶一发信号,你们就立马撤退,知道了吗?”

魈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能不跟他们起冲突,就不要起,知道吗?”

散兵“啧”了声,他拍了下鹿野院平藏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的爱唠叨?”

“哎呀,这不是担心嘛!”

不理会那两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打闹,魈则是左看右看,却没看到想见的人

“空呢?”

“我在这!”

迎面跑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他一头棕色短发,一对褐色耳朵藏发间,黑色西装白衬衫,看上去不像原来的空

“你怎么...?”

“你身上带伤,总得有个人跟在你身边保护一下”

少年微扯下墨镜,露出那双狡黠笑着的眸子

“怎么样?我这伪装不错吧?”

耳朵得意的动了...

耳朵得意的动了两下,Q弹的模样惹得魈挪不开眼

“想摸摸吗?”

空自觉的蹲下身,将耳朵送到了魈手边

软乎乎的触感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好捏,魈问空

“你怎么这么高了?”

见魈不捏了,空便也站了起来,魈仰头看着比他高了将近一个头的空,有些不习惯

总觉得,好有压迫感

“啊?我鞋子里垫了内增高,这样到时候往你旁边一站,这气势不就出来了吗?咱俩可是坏反派!”

原书的“空”是个小反派,更别说原书的魈,恶毒且善妒,这俩人一个比一个还坏

看着魈茫然且清澈的眼神,空说

“我俩是去找事的,你要表现的凶一点,这样才能把他们唬住”

魈想了想,学着钟离生气时的模样,板下了脸

“哦哦!不错!就是这种感觉!再放一句狠话听听看”

魈扬了扬攥紧的拳头,用着他自以为很凶的语气道

“一拳把你们干翻!”

“嗯嗯!好棒好棒!特别的凶!”

见空笑得特欢,魈有些不确定了

当即得到了空的大拇指肯定

等笑够了,空就往嘴里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再开口,就是另一副陌生的音色

嘴角挂起笑,他微微躬身,朝魈伸出了手

“那我们出发吧,少爷”

万里无云,阳光明媚,今天上班,明天放假,下个星期发工资,啊——想想就觉得未来一片光明呢!

工厂经理瓦西里刚端起手边的咖啡,准备小酌一口时,就有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经理啊!有个绿头发的带着一群穿黑衣服的来工厂闹了!拦都拦不住啊!”

“什么?!”

他杯子往桌上一搁

“谁胆子大了敢来这儿闹事?!不把坎瑞亚放眼里是不是?!”

他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冲出办公室来到楼下,可当看见站在门口的魈时,他又换了副表情凑了上去

“哎呦,魈少爷怎么今日想着来这儿逛逛了?”

瓦西里搓着手,笑得谄媚

“这站在门口多不好啊,要不魈少爷赏个脸,到里头坐坐?”

“不必了,我们家少爷的屁股金贵得很,坐不惯你们那个”

他转头看着站在身旁的人,不明所以自魈眸底一闪而过,却在察觉到瓦西里视线的那刻,自然地掩盖了下去

他点点头,冷冷道

“嗯”

“我们少爷要坐,就要坐最好的!”

空招招手,旁边的保镖立马搬来一张凳子,在魈诧异的目光中,空从包中掏出了毛毯铺上后,又从包里拿出个软垫放上,等调整好一切后,空站到了椅子旁

“少爷,请坐”

瓦西里:....真的好装啊!

魈抿紧了唇,强忍下几乎要溢出的尴尬,在空期待的目光中,坐上了那个椅子

屁股刚坐稳,空就递来一个高脚杯,在高脚杯中,盛着纯白色的液体

“少爷,您最喜欢的82年Almondmilk”

魈扯了扯嘴角,僵硬地从嘴里挤出两字

“谢...谢”

他端起酒杯,象征性的浅抿了一口,杯壁刚离开唇瓣,优雅的音乐就从旁飘过来,空不知何时抱来个黑胶唱片机放在一边,典雅的音乐配上魈瞪大了的眼睛,莫名有种喜感

“不好意思,我们少爷喝点小milk的时候,就爱配点音乐”

魈抿紧了唇,近乎乞求般的望着空,脸上写满了“求你,别再说了”这几个大字,希望空在看见后能略微收敛,可惜,事与愿违,全心在跟瓦西里对话的空,压根没注意到魈的表情

“82年的牛奶放到现在,还能喝吗?”

空嗤笑一声

“你懂什么?82年的牛奶可不是一般牛奶能比的,它的那种醇香,可是能直达上颚,我们少爷就好这口”

突然被cue的魈,在瓦西里看过来的时候,立马冷着张脸,点点头

虽然不理解,但瓦西里还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不知道魈少爷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他瞟了眼魈带来的那群人,意有所指道

“您带着这么多人,还堵着门,这让我们怎么开门做生意呢?”

一双长腿随意交叠,魈晃了晃手中酒杯,神色宁和淡漠

“我养的一只兔子丢了,看定位,它跑到你们这儿来了,找到兔子,我们就走”

瓦西里讪笑道

“会不会是您看错了?我们这里今个儿也没人说瞧见过兔子呀”

话语从魈口中轻吐而出,礼貌而又疏离

“那是我养了好几年的兔子,难免有了些感情,劳烦你们停工一天,容我找找它,当然,待我找到后,今日造成的损失,我会全数补偿”

话音刚落,空就扬言命令道

“给我找!”

他带来的人听从指令,四散而开,就这么在工厂中乱找乱翻了起来

他们弄乱了零件,随意进出房间,毫不客气的大规模搜索起工厂

见他们这般模样,瓦西里不免急了

“魈少爷,你这样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吧?!”

“我们少爷都说了,有损失,他补偿,找到兔子,我们就离开,这怎么就不讲道理了?”

空又大手一挥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少爷的兔子给找回来!”

搜索的动静变得更大,甚至在搜索的过程中,遇见上了锁的房间,他们直接选择硬拆,这可给瓦西里弄得有些生气

“你们别太过分了!”

空挑了挑眉

“过分?”

他嗤笑了声,顺手从腰间取下枪,上了膛,耳麦里随即传来鹿野院平藏的声音

“二点钟和十点钟方向,有监控”

空微眯起眼,朝着鹿野院平藏所说的方向“嘭嘭”就是数枪,吓得厂中员工立马抱着脑袋尖叫起来

他看着瓦西里,磁性的嗓音低沉响起

“如果少爷的小兔找不回来,我还能更过分!”

瓦西里脸色一沉,眉头一皱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必客气了!保安!保安呢!过来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工厂里的安保人员立马闻声而来,听从瓦西里的命令上前阻拦,而魈带来的人自是不肯,一来二去,双方的人竟是打了起来

逃窜的工作人员,乱飞的工具零件,吵吵闹闹的工厂,场面一度极其混乱,而这,就是空想要的结果

一只白色夹红的垂耳小兔,挑准时机,在空的掩护下,钻出了包,无声息的溜进了工厂里,很快就消失在了空的视野中

很好!掩护万叶偷溜进工厂的任务顺利完成!

被染了色的褐色虎尾在身后愉悦的甩着,打算整理下背包的空竟意外在里头发现了一盒烟

他的烟瘾在瞧见那盒烟的瞬间,立马被勾了起来,空咋吧了两下嘴

要不抽一根好了,就当是奖励自己

他打开烟盒叼起一根,刚点上,眼前的打斗就结束了

魈带来的人皆是A级,各个都是精英,同普通大厂的安保人员相比,谁输谁赢自是毫无悬念

空叼着烟,慢悠悠地往瓦西里这边走来

他蹲下身,取下叼在口中的烟,檀口轻张,吐出浓浓的白雾,呛得瓦西里不由得咳了两下

“你我都是为人办事,何必互相为难呢?”

空拿了根烟,塞进了瓦西里胸前的口袋中

“我家少爷只是想把兔子找回来,没别的意思,你睁只眼闭只眼,让我们把兔子找着了,我们立马就走,不然闹僵了,对大家都不好”

瓦西里垂着眸,一声不吭,像在考虑空的话,空也不急,反而是夹着烟又吸了一口

烟头火光忽明忽暗,浅色的烟灰掉落在地,瓦西里这才开口

隐匿于雾气背后的双眸幽深,冰凉的枪身拍了拍他的脸,清越慵懒的声音透着微微哑意,空道

“那就赶紧的,我们可没耐心”

说着,空站起身,烟蒂从指间扔到了地上,那上头唯一残留的星火,被他一脚湮灭

“额.....”

达达利亚看着屏幕里的一切,他问

“这个真的是空?真的没被掉包吗?”

鹿野院平藏不确定的看向了散兵,散兵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朝荧望去

荧正皱着张脸,像在深思,又像在犹豫,她有点没底气的说

“应该...没吧?”

“嚯”

达达利亚看着屏幕里的人,由衷地夸奖了句

“那你哥演技还真好,看的我以为换人了,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演起坏人来,比谁都行”

散兵点点头表示认同

“一时不知道空是穿上了伪装还是脱下了伪装”

等回到魈身边,他又习惯性的低头叼烟,全然忘了“只抽一根”的约定

空掏出打火机,刚要把烟点上,衣角就被人拉了拉

修长的双指夹着未被点燃的烟,空俯身凑到魈身边问

“怎么了?少爷”

陌生的样貌和陌生的嗓音,他所做的一切皆不是魈认识的空,无端的心慌令他想要确认眼前人的身份,却在闻见那股熟悉的雪松香后,莫名安心

冷调的雪松香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果烟气,刚抽过烟的空一张嘴便是一股子烟味,魈也不嫌弃,相反,还觉这俩气味混合有种别样的味道

心下一动,魈伸手将那墨镜摘下,直到瞧见了那双熟悉的瞳眸,魈才彻底确认,这是他的空

“我们只是反派,不是法外狂徒,你这样闹,是会被抓到警局里的”

没想到魈叫他来是讲这事,空显然愣了几秒

“没事,你要是怕警察抓你,就把我供出去,大不了被拘留几天嘛,我都当了好几年的人民警察,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现在难得有机会当反派,这不得让我装一把爽一爽?”

“emmm...如果这是空想要的话,那就闹吧”

小猫一脸认真的看着空,他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哪怕闹出人命了也没事,我会打点好一切,帮你把他们清理干净的,所以没关系”

瓦西里:?

“诶!我有关系啊!打工人的命不是命呐?!”

可能是空也没绷住,讲话的时候尾音都带着笑

一扭头,就对上了小猫认真的目光,空把那根未点燃的烟塞进嘴里,腾出一只手揉了揉猫儿的脑袋

“不能这样的嗷,不能我干坏事,你也跟着我一起干嗷,你要做的应该是置身事外,万一下次我遇见了危险,你难不成也要不顾危险的过来救我吗?那肯定不成啊,你得以保护好自己为首要目的”

猫儿眨着眼

“要是我遇见了危险,你会不顾一切的过来救我吗?”

没有一点犹豫,空脱口而出

“当然!”

魈凝神望着眼前人,他的目光专注,是一丝不苟的认真

“那么我又为什么不能不顾一切的去救你?”

空晃了晃神,随即蹲下身,同魈正色道

“我跟你不一样”

他取下口中香烟,没了烟,说话声也清楚了不少

“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要你自私到只保护自己,而不是过来拯救我”

空抬手抚上了魈的脸,耀金虎瞳深邃

“答应我,好吗?”

指腹轻擦着肌肤,弄得魈有些痒,却因舍不得他掌心温度,猫儿只是眨了眨眼

魈垂眸望着空,长睫似羽,眼角带着那抹艳丽的红妆,他看起来,是如此干净纯粹

“空,你什么时候当的人民警察啊?”

话题转的太快,足足愣了一秒,他才抽回手站起身

“害,这就是用来装逼的一句话,我怎么可能真当过人民警察啊”

“哦,这样啊”

魈表面上乖巧的应了句,可心底疑惑却没被空这句所打消

他抬眸望着站在一旁点烟的空,手不自觉得抚上了空刚碰过的地方

魈目光幽深,他望着空,若有所思

在自己问出那句话的瞬间,空的手,明显僵住了,他在撒谎

据荧所说,空之前一直都是无社交无外出,就连荧自己,一年也见不到空几面,艾伦斯更是一直对外隐瞒了空的存在,如果不是荧这次强硬的为空办理入学,空也恰巧同意的话,或许,他们这辈子都不知道空的存在

况且,以空的D级体质,他也不会有机会当上人民警察,更不会一当就是当了好几年

还有自己这次受伤的事,正常人的反应要么是害怕,要么是担心,可空不是,比起害怕担心,他更多的是自责,是后悔,就好像那件事的发生,责任在他

可后来也查明了,空跟那件事完全没关系啊,这些会不会都跟好早之前,自己意外从空口中听到的那个“派蒙”有关?

魈不悦的皱起眉,尾巴也有些暴躁的在身后甩动了起来

对未来不确定的迷茫,对事态超出掌控的不满,以及对空有事瞒着自己的难过,都在一步步放大了魈心里的不安

空叼着烟,烟灰随他唇瓣的开动,纷纷飘落

叉着腰的手硬是被人拽下,牵了住,空疑惑回头,就对上了魈微微红的眼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完全没想到魈会来这么一出的空懵了,他呆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的应了声

“昂...”

瓦西里:......

瓦西里:妈的,本来上班就烦!我还得看你俩谈恋爱!神金!

帮荧收拾房间的“空”意外瞧见了张照片,照片中的少年撩着头发,眸眼中满是跋扈狂妄,这跟他看见的前几张照片都不一样

“你哥这张怎么看着跟另外几张不一样啊?”

荧抬眸瞥了一眼,而后笑着说

“你们还真是...看见了都会问一句”

荧从“空”手中抽出了那张照片

“这张是我哥当兵前拍的,在房东阿姨收留我们之前,我和哥哥一直都是无家可归的状态,年纪小,外加我还是女生,总容易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哥为了保护我,就老是容易跟那些混混起争斗,然后打起来”

她看着相片中的人,像是怀念,更像是感慨

“久而久之,他也成了街坊口中知名的混混,而我哥爱抽烟的习惯,就那个时候染上的”

荧把那张照片放进了相框中,连带着相框,一并放到了桌上一角处

说着说着,荧笑了起来

“当了几年的兵,出来又做了武警,性子就稍微收敛了点,其实我哥一直都蛮温柔的,就是人太老实”

荧无奈的摊手叹息

“都快奔三的人了,女朋友是一个也没有,到现在,我连嫂嫂的影子都没见着,我已经不奢望未来嫂子有多么多么好了,他能带回来一个,我都能开心到飞起”

想到自家哥哥的性格,荧又生无可恋道

“但我觉得,就我哥那种木头脑子,就算有桃花,都能被他一嘴巴搞砸,我都不敢想,这恋爱给我哥谈,能谈成什么鬼样子,人家女生给他抛媚眼,他说不定还会问人家女生是不是眼睛疼,呵呵”

枫原万叶生日快乐|想听听海风和我说了什么心事?

「海波拥月眠,船舶踏浪归」。在海上航行久了便会发现,夜晚的大海并非一直波涛汹涌。

风搅碎水中的月亮,携着微波在我耳边轻语,像在诉说着无尽心事…

——想听听海风和我说了什么心事?好啊,那凑近一些吧,我悄悄同你说。

别担心,它还在和水中的月亮嬉戏,是听不见我们的悄悄话的。

赠送枫原万叶角色立牌1份!

……啊啊啊忙到来不及画贺图

但果然还是忍不住想画,迅速滑铲一张TwT这张速度很快比较糙

这是做完花神诞祭第一幕后的彩蛋,如果做完第二幕应该就看不到了,后面我去找了找兰那罗,好像找到五个,有好多小兰那罗哦

#没有荧鹭成分,或许这章可能看着有点像,但实际上并没有,因为我不想丢脸丢到别家CP那里去

“小姐,行走的时候不能左顾右盼,您得保持身体端正”

“小姐,走路的时候脚步要轻,不可发出声响”

“小姐,坐下来的时候,您得双腿并拢,手要像这样搭在膝上,腰板得挺直点”

“小姐,您讲话的时候声音要轻柔,不能像刚才那样大喊大叫”

“小姐,就算东西再好吃,您也不可多吃,无论多饿,您也得小口小口的吃”

“小姐,保持微笑,无论何时何地,您都得微笑”

因为这都是贵族该有的礼仪

“绫华如果累了的话,可以去旁边休息一下”

她看着身旁的兄长,摇了摇头,可神里绫人却笑着揉了揉绫华的头

“没...

“没事,去休息一下吧”

神里绫华还想说什么,不料有客人朝他们这边走来,看见兄长在与客人交谈,神里绫华便也安静下来,端站在旁边

余光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妹妹,神里绫人再次笑着同她说

“没事,去休息下吧”

花园不比舞池,这里的人很少,只有静谧的月光和摇曳的树影为伴

神里绫华站在池塘边,深吸一口,晚间的雾气糅杂着清凉的夜风,令她久违的放松下来,独自享受着这片幽静的夜

可偏生有人打破了这份宁静

“就这?”

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吸引了她的注意,神里绫华提起裙摆,往那处悄声走去

她看见了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额...男孩,当然,也有可能是女孩

毕竟那张十一岁左右的面容美得有些雌雄莫辨,明明有着女性的柔美,却又因“他”稍短的发型,尽显出男儿的飒爽,或许现在的“他”正处于变声期,略显中性低哑的嗓音更是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性别

“你们几个再逼逼!我就把你们屁股砍下来塞进你们嘴里!”

“噗嗤”

金白的虎耳微动,“他”不爽地回首

“谁搁那偷笑呢?!”

被发现了的神里绫华也不好再躲着,她主动从树后走出,提起裙摆,身体微倾,对“他”礼貌行礼

“他”皱着眉打量着神里绫华,半晌才不确定的说

“你是神里家的大小姐,神里绫华?”

见她点头,“他”又问

“找我有事?”

神里绫华心下一惊,连忙摇头,摆手否认

“他”面带不解,刚要说点什么,身后传来了那群人落荒而逃的动静,追是来不及追了,“他”只能对着他们逃离的背影大喊

“再让我知道你们这群小屁孩掏鸟窝,我就见一次揍一次!”

明明自己看着也不大啊....

神里绫华心里这么想着

“你要帮忙吗?”

“帮忙把它们送回去”

在“他”的怀里,抱着五六只小团雀

“我...”

淑女是不可以爬树的,这是教她礼仪的老师所叮嘱过的话

“不了”

“他”也没有被拒后的尴尬,反而表示理解

“也对,你还穿着裙子,不方便”

说完,“他”在神里绫华的注视下,攀着树,三步两步就爬了上去

神里绫华站在树下,抬头仰望着“他”

鸟雀啁啾,像是在感谢“他”的帮助,“他”也因此坐在树头,金发耀眼,眸子弯起,笑着逗弄起鸟儿,丝毫不惧树上木灰染脏了“他”的衣角,或许昂贵礼服对“他”来说,并不是束缚

像是注意到了神里绫华的视线,“他”停下了手中的逗弄,转而朝神里绫华伸出了手

“你要上来吗?”

清冷月华衬得那张面容完美无瑕,深邃金眸惹得少女面色微红

她低下头,依旧固执地摇着脑袋,甩得纯白耳羽飘动

“不了,爬树不是一个淑女应该做的事,这太不优雅了”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带着几分不理解,“他”说

“如果做这个需要优雅,做那个也需要优雅,这样活着,不会很累吗?”

神里绫华下意识就要反驳,可当她开口,才发现,自己找不出能够反驳“他”的话

学好礼仪,成为一个合格的“白鹭公主”;完成课业,做好一切,成为能够帮兄长分担责任的“神里绫华”,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她不再如同龄人那般嬉闹过?

“如果时时刻刻都保持优雅的话,不就会错过很多有意思的事了吗?”

神里绫华默默地闭上了嘴

“他”说的没错,记忆中,除了礼仪老师的教导,便是各种课业的学习,她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也是家长口中的好孩子,更是人们心目中优雅的“白鹭公主”

过于常人的优秀,媲美成年人的优雅,似乎让人们忘了,她仅是个十岁大的小孩,除了兄长

“你今晚遇见我,算是有福咯!”

神里绫华眼睁睁看着“他”脱掉鞋袜,挽起裤脚,踩进了那一片池塘中,小孩个子不高,池水没过他的腿根,只见“他”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面,而后迅速出击,抓着那只红艳艳的鱼儿炫耀道

“我做的烤鱼可好吃了!”

鱼儿疯狂甩动溅起的水珠重新滴落池中,荡起了阵阵涟漪,粼粼波光映出“他”爽朗的笑,那条金白色的虎尾似乎在她生命中烙下了难以忘却的痕迹

她仿佛忘记了优雅,跟在“他”的后面,捡起了枯枝败叶,那身从未染上过灰土的礼服,脏了那么一角

“怎么样?我做的鱼好吃吧~”

神里绫华小口小口吃着鱼,直到嘴里的鱼肉全部咽下,她才道

“哪有人会随身带调料和打火机的”

“舞会里的东西我早就吃腻了,好看不好吃,还不如我自己动手做呢!随身带着这些小东西,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这不美滋滋?”

“他”摇头晃脑地说着,越说越觉得自己这想法格外的好,身后那条金白色的虎尾也随着“他”的高兴,骄傲地甩动着

她学着“他”的样子,踢动着埋在池中的双脚

冰凉的池水轻抚着脚踝,惊跑了想要往这儿游来的鱼,晚风拂梢,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舞会的钟声响起,远处传来悠扬的歌曲

神里绫华心下一动,她随手就把还未吃完的鱼塞进了“他”的手中

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神里绫华赤着脚从池边跑到了草从中

晚音悠悠,白鹭展翅,为“他”献舞一曲,金虎摆尾,上前邀她林中共舞

那抹黑夜中的金,不知装饰了她多少年的梦

“绫华,这个婚约...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哥哥去帮你拒绝了”

“什么婚约?”

“当年大人们的口头玩笑罢了,若不是今日艾伦斯家的人找来,我都要不记得了,你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就去回绝了他们”

“不用了兄长”

“是他的话,我愿意”

“你终于回来了!”

手里拿着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空愣在了那里

猫儿耳朵微垂,面上含红,眸底藏着毫不掩饰的羞涩,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低了几度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真....”

空缓缓往后退去,就这么在魈诧异的目光下,跑了出去,唯有走廊飘着的那几句话,告知了他的去向

“白先生!魈变成人了!”

面上羞红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魈气急败坏对着门口的方向大喊

“你给我回来!”

这一喊,扯到了伤口,疼得魈不由得蜷缩起身,鲜血渗出,染红了纱布

等白术跟空过来的时候,魈一脸苍白的靠在床头,胸前纱布浸满了血

白术眉头一蹙,上前立马给魈处理起伤口来,留空站在边上,只能干着急

“我刚出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

疼到耷拉着的猫耳听见这话,有气无力的动了两下,魈抬起眼,颇为幽怨地瞪了空一眼,给空看得一头雾水

“你的伤口还没愈合,尽量不要做那些剧烈的运动”

白术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

“你伤得很重,兽态才是最好的养伤模式,建议不要强撑着使用人态,那样才能好得更快”

魈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白术又为魈稍稍检查了下,见他身体并没多大的问题,待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留下空在房间里跟魈面面相觑

之前面对着小猫模样的魈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可当小猫变成人,空又不免多了点局促

安静的房间,无声的环境,令空尴尬到手都不知往哪儿放,更别说看魈了

空局促的坐在椅子上,煎熬的等待着荧的归来

突然,魈轻声开口

“到!”

中气十足的一声“到”,让人有种误入早读点名的教室,魈显然也是一愣,而后抿嘴浅浅笑起

“头转过来”

毛绒绒的虎耳不好意思地动了动,空纠结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转过头,却在看见魈的那刻,心猝不及防地漏跳了半拍

两颊生出胭脂粉,轻颤的睫毛似蝶,左右飘忽着不敢看他,眼角勾着的那抹玫红,衬得鎏眸水润,朱唇轻启,魈绞动着被角

“你刚刚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不知小猫想到了什么,水亮的眸子暗淡了下来,就连语气中都透着股淡淡的失落

“如果你只是因为一时感动才这样说的话”

他似乎是在难过,猫耳朵也软软地耷拉下来

“那还是算了,我可以当做没听见”

“你觉得我是因为感动,所以才那样说的吗?”

不温不淡的声音平静地响起,魈低着头,犹豫了好久,才缓缓的点了点脑袋

又是一阵沉默,魈等了好久,才听到空淡淡的说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心口猛然一揪,失落感扑面而来,眼角的微红一时分不清是伤心还是羞红

忽然察觉到身旁人站起的动作,怕空要离开的魈慌了神,他也顾不得身上的伤,探出手就要去抓空

丝毫没料到魈会抓他的空莫名其妙地转过来,没想到空会突然转身的魈连忙松了手,没了东西抓着,探出病床外的半个身子少了可支撑的点,来不及就要往地上掉下去

这可给空吓了一跳,着急去拦的时候撞到了床旁的柜子,水杯摇摇晃晃,最终掉到地上,咕噜咕噜滚到空脚边,空就这么不小心踩了上去,脚一歪,站不稳,连带着魈双双摔到了地上

有空当肉垫,魈摔得一点也不疼,倒是空,脑袋磕地,疼得他呲着牙咧着嘴

魈连忙支起身子焦急问

“撞到哪了?”

“对了,忘记说了,你....”

恰好在这时,关着的房门突然打开,走远的白术不知为何折返回来,瞧着眼前一幕,他见怪不怪,反而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

“我都说了,尽量不要做那些剧烈的运动,伤口会撕裂的”

“魈,听说你....额...”

恰好过来探望的鹿野院平藏生生止住了脚步

“干嘛啊!一个两个都堵在门口,还让不让人进去了?”

散兵骂骂咧咧的挤了进来,当看见房间里的景象时

“?哇塞”

“大家都来了啊!”

达达利亚笑眯眯的过来,走到门边随意往里头一瞥,他陡然止住了脚步

“来,看镜头,笑一个”

“加点滤镜,应该会更出片”

达达利亚往旁边一看

“你也来了啊”

枫原万叶点了点头

“怎么也算是朋友了,他又伤得这么重,来看看是应该的”

“哥哥!你要的东西我都....”

像是无话可说,荧的表情很是无奈

“想得到我哥就直接讲,你不要老是搞这种阴戳戳的东西好不好”

她边说,边从人群中挤了进来,随手把买好的饭往桌上那么一放,抬脚就要往外面走

习惯了荧平日里的从中作梗,这会儿的安静让空有些不适应

“你要去哪?”

“我要去所里办点事”

魈皱起眉

“哪个所?”

荧没好气的回了句

“厕所!”

空尴尬的轻咳一声,在魈看过来的同时,他问

“那个...魈,你能起来吗?”

这才意识在自己还坐在空身上的魈立马红了脸,他连忙起身,重新坐到了床上

“抱歉”

没了魈压在身上,空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他随便拍了拍衣上的灰,转而问魈

“有磕到哪吗?”

魈摇摇头,原本的失落仅凭这一句关心,一扫而空,却在看见神里绫华的那刻,又不免失了神

“怎么摔到地上了?”

“嗯?哦,是我不小心踩到了瓶子,没站稳,所以摔了”

神里绫华递上了自己的手帕,在空不解的目光中,她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左臂

“这里脏了”

空听她的话抬臂看了眼,果然在自己左手臂的衣服上瞧见了一小片灰污

“还真脏了”

空嘟囔着,拿着神里绫华给的手帕擦着衣服上的灰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魈的眼,他别开视线不愿再看,却悄然攥紧了掌下被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压在他胸口处的酸涩

“那我到时候洗干净了还给你”

神里绫华浅笑着点了点头

空把帕子随手往兜里一塞,他稍微收拾了下桌面,又看了眼荧刚买回来的午餐,然后问魈

“那我们先吃饭?吃完之后,我们再把白先生开的那个药吃了?你等会喝粥的时候小心点,这个有点烫,实在不行的话,等放凉了在再喝也行,可以先吃点别的垫垫肚子,还有....”

魈垂下眼帘,盯着手中纯白的被褥,他轻声道

“我自己来就好,你去休息吧”

絮絮叨叨的声音戛然而止,空停下了手中动作,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尴尬地应了声

“好...”

见情况不对的鹿野院平藏赶忙上来打圆场

“额,那个,各位,容我说几句啊,我和散兵今天来,一是为了探望,二是想跟大家讲件事”

鹿野院平藏将他最近调查的结果,以及他俩的猜测全都同空他们一一道出,在场所有人听后,脸上都是难掩的严肃

“听你这意思,那个盗版的魈,很有可能跟艾伦斯有关?”

“对,没错,但那也只是猜测,具体的还要等我们拿到更多线索才能定论,所以,我们得去趟他的实验室”

鹿野院平藏从包里取出光脑,他将早已做好的路线图展示在众人眼前

“我跟阿散研究了一晚上,终于凭借着那一点蛛丝马迹,大致确定了艾伦斯实验室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

他点着屏幕上那张工厂的照片

“坎瑞亚的主打产品就是智能机甲,而这个工厂,在五年前被他以翻修升级为由头进行了大规模改造,我猜那个实验室,很有可能就藏在这个工厂的某个角落”

“若没记错,前几年的那些灵异事件,出事的地方大多都是些废弃工厂,而且离这个工厂还远,况且,在这个工厂翻新过后,艾伦斯曾广邀众人去参观过,当时去的都是些商界佼者,他们不可能没有发现异样”

魈抬眸看着鹿野院平藏

“父亲当年也是受邀者之一,若真有问题,父亲早看出来了”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的直觉加上已有的线索,这个工厂的嫌疑最大”

在一旁听着的空却突然开口

“我相信小鹿的判断”

毕竟鹿野院平藏在书中,一直都是顶聪明的那个,他对事态的分析,总能猜中个七七八八,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内个工厂十有八九还真有问题

如果没记错的话,艾伦斯做的那个实验,应该是复活雅雅的实验,但这个剧情在书中的笔墨并不多,是在后期艾伦斯被捕的时,才随便几句交待了他为什么要那样做的原因而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由他们揭露

但现在....额....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好了,反正...反正自从派蒙走后,这个剧情就已经崩的不能再崩了

“不管真的假的,总归得去看看才放心”

“如果小鹿的猜想是正确的,实验室藏在工厂,那么我们又该如何能不被他们察觉的混进去?”

感受到众人目光的荧连忙抬手拒绝

“虽然那工厂挂名在坎瑞亚下,但按不动产归属的话,那个属于艾伦斯的个人资产,从法律上来说,我一般是无权干涉的,被发现的话,我们都得被抓起来,而且如果你的猜想是真的,那么这种事就不是我们所能处理的,我觉得还是上报给‘七执政’,让他们处理会比较好”

“你以为是我们不想吗?”

散兵的手那么一滑,屏幕上立马跳出了一张数据表

“我那天顺着小鹿说的线索一点点往下查,这家伙,除了购买大量的生物材料,还从稻妻购置了很多废弃机甲,老太婆的稻妻算是半个国家军政,她里头生产的机甲可不是普通的那种,多是军战类,由于这种东西涉及国防安全,废弃机甲一般都是销毁不售,就算要出售,也得上报‘七执政’,经过他们的协商同意,才能拿得到手,这为的就是防止有心之人拿去研究”

他将图表拉大

“可能单看数据你没多大感觉,如果换算一下的话,那就是十只舰队的兵力,打个小星球都绰绰有余了,这么大规模的量,先不说他是怎么能藏到现在不被人发现的,单从废旧机甲收购那块,这就是根本不可能会审批通过的!除非有人在帮他”

荧像是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原本歪靠着墙的身子不由得站直了,她说

“你的意思是,‘尘世七执政’,有问题?”

“现在还不能确定,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和小鹿不敢上报‘七执政’的原因,就怕有人跟那家伙是一伙的”

“那现在怎么办?”

众人皆是沉默,达达利亚看着鹿野院平藏

“你最聪明,你出出主意”

鹿野院平藏只是皱着眉,似乎陷入了无主的境地,可达达利亚却以为鹿野院平藏没听清

“鹿野院同学,鹿野院同学!鹿↘野↗院↘同学,你↗说↘句↗话~,不要↗闭着嘴巴↘你↗不↘讲↗话~,大家↗都在等你↘出↗个↘主↗意↘儿~”

鹿野院平藏:?

“我出个胶带把你嘴巴粘上!”

达达利亚尴尬的咳了一声,随即恢复了正常的语调

“所以你有办法吗?”

“也不是没有办法,无非就是一个人负责拖住艾伦斯,一个人偷偷溜进去嘛,但这个难就难在,怎么能在不引起艾伦斯的怀疑下,光明正大的参观工厂呢?”

“这确实有点难办嗷,毕竟那家伙生性多疑”

“哎——果然呐,反派干坏事轻轻松松,不讲道理,正派抓他们瞻前顾后,困难重重”

反派?

空突然灵光一闪

“有啊!咱家不但有反派!还有恶毒男配啊!”

在众人茫然的目光中,空抓住了魈的手,说得格外诚恳

“魈!是时候该发挥一下你恶毒男配的身份了!”

阳光灿烂,照得金发耀眼

“你不觉得我俩这样很变态吗?”

“空”一手插兜,一手拿着草莓牛奶喝,顺带垂眸瞧着那个趴在墙角偷看的派蒙

“啊!他们要走了!”

派蒙扯着“空”就要跟上去,无奈个子太矮,只够得到“空”的裤角

“空”无语仰首平复了下心情,而后单手提起派蒙,大步跟了上去

急得派蒙胡乱挥手挣扎

“走太快了!这样会被荧发现的!你慢点啊!”

“空”睨了它一眼,嗤笑道

“发现就发现呗,又不是去拆散他们的,说不定男方喜欢小孩,看你可爱,还给你买吃的呢?”

“有道理诶!他....不对啦!快放我下来!”

“空”挑挑眉,将派蒙放下,在派蒙落地那刻,它听见了“空”略带调侃的语气

“跑吧,...

“跑吧,小短腿”

派蒙:?

说着,“空”便不再管派蒙,长腿一迈,自顾自地往前走,任凭派蒙怎么喊,就是不回头

餐厅内,“空”拖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派蒙,而还在气头上的派蒙看见这样的“空”,气就不打一处来,可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的它选择化悲愤为食量,大口吸着手中奶昔

哪知“空”居然破天荒问了句

“够不够,不够就再点一杯”

派蒙下意识地抱紧了手中奶昔,一脸狐疑地瞅着“空”

“空”盈盈一笑,抬手唤来服务员,给派蒙点了杯一模一样的奶昔

看着端到眼前的新奶昔,派蒙终于有了点不好意思

“谢谢”

“空”懒懒往后靠去,倚着沙发慵懒道

“没事,看见喜欢的就点吧”

“真的可以吗!”

哪知“空”轻轻笑起

“当然,反正花的是你的钱”

它连忙低头在身上摸索起来,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钱包在“空”手中甩着

“你偷我钱!”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钱袋子被“空”甩飞了出去,恰好砸到了走过来的荧身上

“你俩一直跟着我干嘛?”

完全没想到荧会过来的派蒙惊叫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跟着你啊!”

荧无奈叹了口气,她指着“空”说

“他走到哪,都有一堆女生上去要联系方式,动静这么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着,荧拍了拍“空”,示意他往里边坐点,给自己腾个位置

“空”一边往里挪,一边问

“约会结束了?”

“哈?什么约会?那就我一同事,他找我出来是聊工作上的事”

“空”摸着下巴上下打量起荧

“约女孩子出来就是谈正事?我不信”

荧的眉头跳了跳,她皮笑肉不笑道

“我管你信不信,再多逼逼,小心我把你辫子剪下来塞你嘴里”

“空”微怔,而后在荧他们不解的目光中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是笑得猛了,他又开始咳起嗽来,暖光映着他发白的脸,眉宇间透着几分缠绵的病气,几滴鲜血从捂着嘴的指缝中悄然流出

荧连忙扯了好几张餐巾纸塞给“空”

“怎么又吐血了,你这样,就没找医生看过吗?”

“空”微喘着缓气,手里还攥着荧刚给的纸巾,洁白纸巾染血,像雪间红梅,刺目

“找过,但治不了”

他习以为常的擦着掌心血渍,语气平淡

“他们都说,我活不过三十,可能明天死,可能后天死,可能一年后,也可能三年后”

睫羽遮住他眸底情绪,“空”撵起纸巾一角,缓缓擦拭着嘴边血污,他仿佛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脸上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总之,无药可医,无人可治”

秋叶掉落,无痕无息,它被微风卷起,带着那一道悲凉的秋,飘向了不知名的未来

暖橙色的日华洒满了半床,为猫儿柔顺的皮毛,渡上一层浅金

黑黢黢的小爪子动了动,小猫缓缓睁开了眼,露出那对宝石般的瞳眸

眸眼微动,便看见了坐在床边浅眠的空

眼角之下着着一层青黑,面上带着淡淡的疲态,就连眉宇间都透着股担忧,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咪呜”

细弱的猫叫响起,令空悠悠转醒,在看见魈醒来的那刻,他先是一愣,随即夺门而出

“白先生!魈醒了!”

“来——抬个手”

小猫听话的抬起了它的爪子

白术看了眼,而后转身对空说

在空和白术交谈的期间,小猫一直盯着空看,直到把白术送出房间,空才注意到小猫的目光,他连忙走到床边蹲下

“是饿了吗?我去给你买吃的,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小猫眨着眼,张口几句“喵呜”给空干蒙了

“喵喵”

“他说他想喝粥”

空点点头记下

“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小猫眯着眼想了一会儿

“喵咪呜呜”

“他说还想要杏仁豆腐”

空眉头一蹙,立马拒绝

“白先生说了,你刚做完手术,那种高油高糖高盐的东西最好别吃”

“喵呜呜”

荧木着脸,像个没有感情的翻译机器

“他说就吃一口”

空提笔就把“杏仁豆腐”这四个大字从今日午餐中划去

“一口也不行”

末了,空同荧说

“你在这里看着魈,我去买”

荧连忙起身把空拉住

“还是我去买吧,你这两天守着魈,饭没好好吃,觉也没好好睡,我真的怕哥哥你出去走几步就倒在大马路上了”

说完,她也不等空回答,抢在空之前拎起包跑出去了

根本拦不住的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荧跑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和魈

小猫盯着空看,清澈的猫瞳里映出空眼底的血丝,因着心疼,它开口“咪呜”了两声,可却忘了空听不懂

就像他们当初刚认识的那样,空揉着猫儿的脑袋,温柔地对它说

“别急,吃的一会儿就来了”

词不达意,空老是听不懂自己说的兽语

猫儿甩了甩尾巴,看着完好无损没有受伤的空,再多想说的,都变作了安心

好在空没事,好在他昏迷后,空并没有受伤

这么想着,猫儿不由得蹭了蹭空的手

掌心温暖,带着空独有的雪松香,令魈莫名的安心,他不由自主地微眯起眼,享受着这久违的亲近

忽然一滴泪水砸到了耳朵上,引得猫儿下意识地动抖起耳朵,一抬头,却发现空不知何时哭了

“咪?”

空咬着牙,不愿让眼泪落下,可那股害怕过于浓重,泪水夺眶而出,如颗颗珍珠,滴滴落下

“你知道我有多怕吗?”

他的眼角泛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不断打转

“我怕你一睡不醒,我怕你撒手人寰,我怕自己没有机会能对你亲口说一声‘喜欢’”

猫儿的身体陡然僵住,它有些不敢置信,一双猫瞳瞪得大大的

我听到了什么?!

小猫扒着空,紧张而又小心翼翼地问他

“喵喵,咪呜咪?”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护士过来喊空拿药

空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对着门口应了声

“来了!”

说完,他对魈嘱咐了句

“你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

根本不顾小猫在后头急到不行的叫喊,空头也不回就走了,留着猫儿一个人在屋内对着门大声叫唤着

“老吴!!!!!”

“怎么样?有查到什么吗?”

散兵看着屏幕,鼠标不断下拉,他一目十行,还不忘抽空回答鹿野院平藏的问题

“有”

鼠标轻点,他把整理好的数据一并打印,随后装订成册,丢在了桌上

“看看吧,名单都在这里了”

鹿野院平藏拿起桌上文件,一张又一张翻着

“那个0417用的能量罩是最近新出产品,由于还处在测试阶段,它并没有进行大批量的生产,所以持有者并不是很多”

散兵瞟了眼鹿野院平藏手里那将近十张的文件

“但总归还是有上百人,要在这上百人当中锁定一个,我觉得还是有些难度”

翻动着书页的手突然一顿,鹿野院平藏在名单中瞧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他指着那人的名字

“你能调到他的购买记录吗?”

散兵凑过去看了眼

“你要查艾伦斯伊布的购买记录?”

鹿野院平藏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可能跟他有关,你能弄到他的购买记录吗?”

没有犹豫,也没有拒绝,散兵答应道

“可以的,不过我得先去找纳西妲要个权限,你等我一下”

在散兵联系纳西妲的期间,鹿野院平藏盯着那个名字,陷入了沉思

似乎一切的开始是“利奥的死”,丢失许久的机器人再度出现,并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溜进训练场,给利奥注射进了一种名为“BTS—6”的试剂,而后又找上了空,可他不但不伤害空,反而对空言听计从,找空也只是为了一个“奖励”

看当时的反应,空原先并不认识他,就连那个名字,也是空突然回忆起小时候的某个片段,才喊出来的

至于利奥,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性格张扬,但也不是那种爱四处惹祸的,应该不至于会招惹到什么仇家

况且,据荧描述,0417丢失的时候,大概是在十几年前,那会儿荧才七岁,双亲也还未去世,艾伦斯利奥还没跟着他的父亲搬进荧家,这么看,0417跟利奥或许根本就不认识

而整件事奇就奇怪在,0417,一个看着跟利奥完全没有一点关系的角色,为什么会想杀他?0417做这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若他是受人主使,那内个主使者又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还有那个试剂,0417是从什么时候掉包的,又是什么时候从空手里偷走的呢?空说那药剂有三管,现场只有两支,那么还有一只去哪了呢?

“小鹿,找到了”

散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鹿野院平藏走上前,凑到散兵身边翻看起那人的购买记录

“嗯?一个?你们这个能量罩是一人限量一个吗?”

“当然不是,虽然没有大批量生产,但在库存可供范围内,你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

闻言,鹿野院平藏眉心蹙起,嘴里轻声嘟囔到

散兵却摆摆手有些无所谓道

“可能人家只是想买回去试试看,等好用再回购,毕竟是新品嘛”

“你把单子往下拉拉,看看他以前的购物记录”

虽然不明白鹿野院平藏为何要这样做,但散兵还是听从他的话,一点点往下翻着

他又看了眼男人近期的购物清单,里头都是一些很正常的东西,并未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鹿野院平藏不由得皱起了眉

难道是他想错了?

散兵按着鼠标,一点点往下划

鹿野院平藏接过散兵手里的鼠标,来回滑动起页面思索

“知晓生物机甲制造技术的那批前辈都在当初那场大战里牺牲了,只留下一些手记供人们研究,说不定他就是恰好看到了那些手记,想着研究一下呢?”

“不可能”

鹿野院平藏停下手中动作,他瞥了眼散兵

“这么确定?怎么?你去人家家里看过啊?”

哪知散兵一脸嫌弃

“我就说你们机甲师脑子里除了打架就没别的了吧!”

“不是,我们怎么就满脑子只知道打架啊!你再这样,小心我举报你搞职业歧视嗷”

“艾伦斯那家伙是制造师,还是比较厉害的那种,如果他买这些材料是为了研究生物机甲,但他不买零件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散兵说的很是笃定,而鹿野院平藏却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对于我们制造师来说,机甲不过是零件的堆砌品,其本质核心就是零件加能源,机甲性能的高低取决于零件品质的好坏,以及各零件拼接在一起的方式,它是一件高精密的工作,如果他真的想要打造一台生物机甲,首先就得把生物基因段有效的提取出来,再结合精神力链接,把基因段复制,整合,烙印,然后.....”

“停停停!”

鹿野院平藏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换个简单点的说法,你这叽叽哇哇的绕得我头晕”

散兵抿着嘴,带着三分嫌弃七分无语,顶着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鹿野院平藏

“简单来说就是,不管是制造一架生物机甲,还是研究生物机甲技术,都得从零件开始,没有零件辅佐的研究,那就跟机甲没有一点关系”

眉头紧锁,像是不解,鹿野院平藏迟疑道

“也就是说,他买这些并不是为了生物机甲?”

散兵点了点头

“所以才说奇怪,不是医科出身,也不是为了制造机甲,那他买的这些材料,能用哪里啊?总不可能是为了造个新物种出来吧?”

散兵的一句玩笑话,点醒了鹿野院平藏,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激动的拍着散兵

“你记不记得很早之前,魈跟我们提到过的一件事!”

散兵愣了半秒,而后转头看向他道

“你是说,魈之前帮他哥哥抓到的那个怪物?”

“没错!”

鹿野院平藏打了个响指,他挤开散兵,自己坐到了那个位置上,页面被他疯狂拉动到底

随着鼠标的点动,页面又换成了另一个板块,在那上面,刊登着几年前的日报

“从他的第三年,也就是在他购入生物材料后,提瓦特开始出现了各种案子,从一开始的失踪案,到后来的‘工厂怪叫’,再到‘晚间鬼影’,以及现在的‘连环杀人案’,如果分开来看,这些事没有任何关联,但如果把它们跟艾伦斯的事结合起来看....”

“那就是一个实验的全过程,从准备器材到挑选对象,再到实验开始,最后,实验成功”

鹿野院平藏紧抿着唇,神情凝重,一个又一个谜团从心底冒出,就像理不顺的毛线团,越缠越乱

“不,不一定是实验成功,也有可能失败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个艾伦斯伊布绝对有问题”

对此结论,散兵不可置否

“但这跟0417有什么关系?跟之前发生的一切又有什么关系?”

鹿野院平藏沉吟了片刻,而后才开口道

“如果我们推断的方向是对的,那么现在就有两种假设四种情况,假设一,0417跟艾伦斯伊布没有任何关系,艾伦斯真如你说的那样,买一个,只是为了试用,而0417依旧藏在这些购物名单里”

他朝散兵伸出三指

“假设二,0417跟艾伦斯有关系,那么这就会分为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就是,艾伦斯在进行某种非法实验,0417则是从旁协助并听他指令行事,杀害利奥是计划的一环,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举动”

无名指放下,他说

“第二种情况就是,0417一开始确实是帮着艾伦斯进行实验,但中途二人闹起了矛盾,0417一时气不过,便对利奥动手,进行了他所谓的报复”

中指缓缓放下,他的语气愈发沉重

“至于第三种,那就是0417并不是艾伦斯的下属,他也不听艾伦斯的命令,这就意味着有第三者的存在,有人在帮助艾伦斯进行生物实验,杀害利奥,则是那个人的意思,并且极有可能是在艾伦斯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

鹿野院平藏揉着眉心,幽幽地叹了口气,似乎对此有些头疼

“前三个还好说,如果是最后一个,那这事儿就不是我们几个可以解决的了”

口袋里的终端颤动了起来,少年懒懒地掏出一看,他的嘴角挂起一丝深不可测的微笑

“他们果然去调查了艾伦斯的购物记录”

对此,哈夫丹丝毫不觉意外

“我都特意卖了个线索,要是这都怀疑不到艾伦斯头上,这只能引用老大经常骂渊上的那句话——‘你两个耳朵中间夹着的那个是六个核桃吗?’哈哈哈哈哈!”

少年似乎也被哈夫丹的话所逗笑,不由得低笑了几声,水眸一转,他俯睨着楼下二人

“在他身边蛰伏六年,也跟他相处了六年,现在就这么背叛了,你忍心?”

“你这番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担心我会心软?”

少年轻挑下眉,算是认同

哈夫丹站起身,走到少年身旁,同他一样懒靠着围栏,当他垂眸向下看去,脸上笑意却不达眼底

“蛰伏在他身边,是六年前老大给我的任务,如今也不过是应老大命令,按计划行事,又有什么不忍心的?”

指尖轻轻划过栏杆,少年抬手,狠狠地伸了个懒腰,黑色尾巴随着他拉伸的动作,下意识甩动了一下

猫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人类有个词,叫做‘感情’”

“我和渊上一样,都是深渊的怪物,人类不也常说,怪物,是没有感情的吗?更何况,老大,才是我们的信仰”

美目从那张温润的脸上扫过,少年淡笑一声,这才慢悠悠地吐出几字

“好吧~有需要的话可以喊我帮忙哦”

像是没想到猫儿会这么说,哈夫丹怔了半秒,低头瞬间,露出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小十七,今天出门的时候,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草莓糖,就放在桌上,记得去拿”

懒洋洋地一声“好~”自身后响起,很快那声“好”便随着脚步声一同消失,唯留哈夫丹一人站在二楼,静静望着楼下一切

不管表情多么生动

不管感情如何真实

都改变不了他们是“书中人”的事实

按部就班的生活,循规蹈矩的日子,书写在纸上的命运,他们就像上了发条的玩偶,不知疲倦地走上了早已注定的未来

对早知剧情的我而言,他们,无趣的很

可就在这无趣中,多了那么一只有趣的小猫

“嗷!”

脸上被猫划出几道血淋淋的口子,空也顾不得止血,直接把毛巾往地上一甩,撸起袖子指着小猫鼻子骂

“我跟你说,你今天这澡,洗也得洗,不洗也得洗!今晚到外面小吃摊走一圈,你都串味了!滂臭!”

不知哪个词惹得小猫不高兴,全身的毛毛都气得炸开,朝空凶狠的哈着气

“听话洗澡半小时,荣华富贵一辈子,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啊”

空扑过...

空扑过去就要抓猫,哪知猫儿比他还灵活,蹦起来踩着空的脑袋跳到了一边,只留下叮叮当当的铃声萦绕耳畔

见空在看它,小猫高傲地扬起脑袋,甩着尾巴走到了床头,当着空的面,直接坐在了空的枕头上,顺带还在上面滚了两圈

“你这家伙!给我下来!!你臭死了!”

“?喵呜咪!!”

这于我没有任何意义的世界,只因它的存在,多了份眷恋,可我却也因此担忧,如果有一天,完成任务离开后,那我的小猫,又该怎么办?

肩被人突然拍了一下,吓得空连忙把手头东西胡乱塞进一旁的袋子里,一回头,就对上了他探究的目光

〔你在做什么?〕

空心虚地挪开了眼

“没有,没什么”

魈眯起眼,欺身上前,他微扬起头盯着空瞧,一只手悄悄地朝空身后探去

清苦的花香带着独属于魈的体温,随着呼吸轻喷在了空的肌肤上,令他迅速腾红了脸

好近.....

袋子发出的响动惊得空立马回神,一把抓住了偷拿东西的手

“不行!”

坚决的语气却在瞧见小猫水汪汪的眸子那刻,不由得软了下来

“等我做完了,再给你看好不好?”

小猫听话的松开了手,带着满脸的期待,他问

〔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空抬手揉了揉猫儿的脸

“你怎么这么聪明呀?”

魈的眼睛亮了亮,尾巴在身后开心到甩来甩去

〔是什么呀?〕

揉着脸的手用了点力,变成了捏

“我现在告诉你,不就没惊喜了吗?”

见空不肯说,魈瘪了瘪嘴

〔好吧〕

“对了,霄,问你个问题”

魈抬起头,不解地望着空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

〔你为什么会不在?〕

空一时哽住,半晌,他才支吾道

〔那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空干巴巴地开口

〔那你带我一起去吧〕

他的眸底藏着魈看不懂的悲伤

“如果不能带上你呢?”

魈盯着空看了许久,久到空的眼角发酸泛起泪雾,他才伸手抱住空,细软的发丝轻蹭在空脖上,小爪子似的绕动着

〔那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你身边,无论多远〕

直到那一天,我才发现,心爱的小猫,竟然是魈

可魈是书中人啊.....

那个按剧情来说,永远不会喜欢上他的魈啊....

那个家庭美满,生活幸福的魈啊....

我不愿承受他那注定改变的爱意,不愿接受让魈离开家人,去到一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里才是魈的家,而他的小猫,就该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生活下去

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鲜血从魈胸口涓涓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襟,每一次的呼吸都像刀刃,从心口划过,疼得魈几乎要昏厥过去

满目的血红刺痛了空的眼,泪水从他脸上狼狈地淌下,一滴接一滴落在地上,映出他崩溃的模样

“是不是当初的我不捡到你,你就不会受伤”

魈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擦拭空脸上的泪,却被屏罩挡住,留下血糊糊的痕迹

“我没事的,你不要哭”

空从来没有这么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无用,恨自己被困于此保护不了魈

“是不是我早点看出来你是小猫,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他哑着嗓子哭,像个犯错事的孩子,反反复复重复着那一句

“是不是因为我”

剧情才会变成这样?

魈无声笑了下,指腹隔着屏罩描绘出空的眉眼,他的目光专注,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化成水淌出来

“才不是你的错”

他的眼前开始发黑,意识被剧痛一点点吞噬,魈再也撑不下去,身体一软,就这么倒了下去

“魈!”

他发狂般地敲打着屏罩,想要出去,泪水无声地淌湿了他的下巴,蓄满了他的绝望和痛苦

能量罩挡住了所有,别人进不来,空也出不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魈变作小猫,倒在那一片血泊之中

“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少年拎起地上小猫,拿在手里晃了晃,鲜血顺着尾巴尖颗颗落地,红得如空眸中猩红

“你放开他!”

少年一怔,他咬了咬唇,明明语中带着哭腔,却不见眼角滑泪

“我不!”

他丝毫不顾及魈的伤势,反而赌气般的把小猫往地上随便一丢

“如果您只是喜欢他的样貌,那您看看我啊!为了您,我也变成了这副模样!如果您是需要他的帮助,那您也看见了,我比他更强!比起他,我更能保护您!”

明明没有泪,可他却像常人那般,胡乱抹着脸,仿佛拭泪

“是您说,我是您最完美的作品,也是您说,让我永远陪着您的!”

鎏色的眸里竟意外地映出水色,他站在那里,带着几分委屈哽咽道

“您明明说过只要我一个人的....”

目睹了一切的三人:.....

“我以为是仇杀,没想到是情杀”

“你哥怎么回事?桃花这么多!?又是未婚妻又是小情人!?”

“不知道啊....我跟我哥一年到头见不着几面,我也不是很清楚诶....”

散兵斜目瞅了荧一眼

“你俩真是亲兄妹?!”

荧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你俩还聊!还能站起来的话,就去救人呐!”

少年吸了吸鼻子,狠狠地抹了一把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抱歉主人,您所有的命令我都答应,但这个不行,请原谅我的任性,我无法允许您喜欢上除我以外的所有人”

少年捡起地上长枪,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叫喊,一步步朝小猫走去

“不要!”

空歇斯底里的喊着,不顾一切地捶打着屏障,满是泪痕的脸上全是崩溃到极致的绝望

情急之下,脑海中突然凭空多了一段记忆,空知道,那是不属于他的记忆

“0417!我命令你住手!”

少年的身形一顿,在他回头那刻,一滴不知名的黑色液体从他眼角滑落

“我命令你住手!”

少年的声音在抖

“0417,收到”

能量终于耗尽,在能量罩消失的那一刻,空立马跑了出去

望着推开他,小心翼翼抱起魈的空,他终是忍不住,再次落下滴黑色的泪

“喂?”

“遭了,给他跑了!”

散兵眉头一皱,转过头,瞧见的便是满脸怪异的荧

“不就是互相帮个忙,一起站起来而已,至于表情这么狰狞吗?”

“0417,是我家以前的一个小机器人的名字,但他以前不长这样!”

像是不理解荧的激动,散兵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额...所以?”

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荧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

闻言,散兵的脸色骤然一变,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仿佛敛上了一层寒霜,显得格外凝重

“你的意思是,他的出现,别有蹊跷?”

一听到身后响动,哈夫丹放下了手里的活,转身就要欢迎,却在瞧见“0417”的模样后,微愣了片刻

“嗯?!不是让你偷偷丢个东西吗?怎么还受伤了?”

哈夫丹立马上前查看起他来

“哎呦我的天呐!关节这边的减速器,脖子这里的六维传感器,还有背上这里的人造生物膜!还有这里!这里!这里!!都坏了啊!救命呐!!小十七啊!你到底干嘛去了!!!”

少年瘪了瘪嘴,自知理亏的小声嘟囔了句

“打架去了”

早就开始动手修理他的哈夫丹头也不抬,拿着器械专心的修理着,当听到少年这句话后,也没多少责怪,只是庆幸了句

“还好坏的都是表层,我还能修,要是内部的那些核心零件坏了,只能把你打包送回去等老大来修了”

少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哈夫丹为自己修理零件

“我今天遇到了仿生机器人”

哈夫丹手里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了少年一眼,语气有些讶异

“真的假的?”

“0417”点了点头

“他跟我不一样,会受伤,会流血,会哭会笑,会有感情,就像个真正的‘人’”

哈夫丹又重新低头修理着“0417”身上的零部件,嘴里还不免有些感叹

“没想到真有啊,我还以为书中记载的那段‘仿生机器人’研究是假的”

“0417”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臂,为了方便修理,覆在上面那一层生物皮组被哈夫丹揭开,露出了底下精密运转的齿轮,冰冷而机械,跟那个仿生机器人完全不一样

他依稀记得那家伙受伤后痛苦的表情,还有那抓着自己手臂的温度,是不同于寻常机器人的冰冷,而是“人”一般的温度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主人才会更喜欢魈?

“我要他!”

哈夫丹匆匆抬眸瞥了少年一眼,像是哄孩子那般

“好好好,等老大的计划完成后,我就和渊上去把他抓过来拆了,零部件换你身上,行不?”

少年好哄的很,一句话,就能令他开心展颜

折腾了半天,哈夫丹总算把“0417”给修理好了,看着那个活蹦乱跳检测自己身体性能的小机器人,他也由衷露出一抹浅笑

房间的门却在这时打开

“哈夫丹,老爷找您”

手里的东西被他狠狠砸在桌上,他的声音暴怒地响起

“为什么给空用的东西会作用在利奥身上!”

男人赤红着双眼,他质问起哈夫丹

“我给你的明明是实验试剂,为什么最后会变成BST—6试剂!”

哈夫丹只是稍抬起眸,神情看不出一丝端倪,他的语气平淡

“遵你命令,我给空少爷送去的,确实是您吩咐过的药剂”

男人转过头,看向少年的目光阴沉如雪,他的表情狰狞,带着笃定的语气咬牙切齿道

“是你!”

少年丝毫不惧他脸上愤怒,抱臂懒懒靠在门边

“对啊,是我干的,谁让他欺负主人”

巴掌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桌子颤了颤

“现在我才是你的主人!”

寒光闪过,赤红长枪劈碎了男人身旁的桌椅,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里都暗含怒意

“我的主人只有空,也只能是空,你废话再多一句,我就让你也变成这堆垃圾!”

“是谁惹我们家小十七不高兴了?”

放在一边的通讯仪突然投出一道光束,再看,光束成影,显露出渊上的诡秘般的容貌

赤色红枪化成粒子,变作手链重新缠绕在了少年腕上,他皱起眉问道

“有事?”

他推了推眼镜,姿态悠闲地走到桌边坐下

“我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R星深处的‘白面翁’开花了,我要它的花蕊,那是打造〔命运织机〕的重要材料,本来这事应该由我亲自完成,但前不久,老大给我下达了别的指令,所以,取回花蕊的任务,就只能交给你们了”

艾伦斯冷笑一声

“你当我傻吗?R星深处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好像没有义务为你们的老大卖命吧?”

对于渊上的夸奖,艾伦斯只是沉着脸,默不作声

“所以,为了表现‘深渊’的诚意,老大让我把这个给您”

视频中,一位侍女上前将手中拎着的箱子打开,露出里头摆放整齐的紫色药剂

“这是....?”

像是为了方便他看的更加清楚,渊上把木箱往前推了推

“听哈夫丹说,您复活雅雅小姐的计划貌似出了点小小的困难,所以老大连夜让人制造了能够抑制细胞病态变异的药剂,希望能够帮到您,不仅如此...”

抬手一个响指,便立马有人推着笼子走到了镜头前,在那银制的牢笼里,关着好几个脖带锁链的兽人,他们相拥蜷缩在笼子的角落,脸上写满了害怕

“老大还贴心的为您准备了几个实验对象”

男人盯着屏幕里的一切,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久,他才开口

“R星过于危险了,单凭我一人,根本拿不到你要的东西,更何况....”

似有若无的目光从少年脸上扫过

“你给的人一点也不听话”

这么一听,渊上立马眉一皱,脸一沉,张口就是批评

“小十七,你忘了出发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吗?你怎么能不听艾伦斯先生的命令呢?”

赤红长枪直接朝着渊上面门飞来,可惜那只不过是一段投影,长枪就这么穿过投影,直直钉在了后面墙上

渊上无奈的声音在此刻悠悠响起

“喏,看见了吗?他也不听我的话”

“好了,题外话暂且打住,继续聊正事吧,由于‘白面翁’百年才开一次花,它的花蕊对升级机甲又有着格外显著的作用,不仅我们需要,听说七执政也会派人去取,我要你们赶在他们之前,把花蕊带回来”

艾伦斯不由得嗤笑起来,像是在嘲笑起他的异想天开

“那就更不可能了,七执政的人,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渊上不慌不忙拿起酒杯,石榴红的液体随着晃动,摇出醇厚的酒香

“所以啊,我给各位找了个帮手”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怀表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的敲门声,女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老爷,有客人来了”

艾伦斯不着痕迹地瞟了渊上一眼

“是哪位客人?”

“璃月的钟离先生”

〔白先生,求您救救他!我已经失去过一个亲人了,我不想再失去他!〕

少年的声音混杂着器械的滴答响,在他耳畔回荡,口罩之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白术动作一僵,连忙下令

“患者没心跳了,快!给他做除颤!”

“哥哥,你别担心,魈一定会没事的”

看着眼前走来走去双眼通红的空,荧不免有些心疼

“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可空却摇了摇头,看着门上那红艳艳的“手术中”三个大字,泪水再度涌上,瞬间模糊了他的眼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站在手术室外,期盼着里面的人平安出来

眼睛轻轻一眨,泪水纷纷从脸上滑落

过往的恐惧再次袭来,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至亲逝去而无法阻止的无力感,一点又一点敲打着他的神经

他突然觉得,自己先前所做一切是那么的可笑

不愿承认魈的喜欢,是害怕得到后又失去

不愿坦诚直面内心,只因他是书中人,放不下,带不走

可如果魈死了,那么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他突然想起那天,达达利亚对自己说的话

〔你不也很喜欢魈吗?〕

〔得了吧,你看魈的眼神,明明就是喜欢的不得了〕

〔我虽没谈过恋爱,但也看过猪跑,你这眼神跟那些搞暗恋的一模一样〕

〔承认吧,你喜欢魈〕

〔别等以后真的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泪水滑过脸颊,无声地滴落在手背上

“只要你能活着出来,不管之后你的感情是否改变,我都想亲口对你说,魈,我喜欢你”

旅行者:我实有另一套[古名]

1

“旅行者……”

派蒙呆滞地望着天空,喉咙里颤出声音。

纳塔天黑了。

苦难与灾厄凝成实质,天际倏然张开一只漆黑的眼睛。

营地里的人群在降临的黑夜中,戒备惊惧地后撤。

派......

派蒙躲到旅行者身后,脸色发白。

“那、那就是深渊——”

漆黑的灾厄将所有日光吞噬殆尽,绝望高悬天之上,疯狂扭曲的地脉,逐渐洇透纳塔的每一寸土地。

金色的旅人攥剑拦在众人面前,声音也绷紧。

“这是总进攻——”

“旅行者,带上这个!”

基尼奇将战报急递过去,急切,紧张,眉头紧皱。

“作为讯使我要立刻动身!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他声音发哑,龙瞳一样的眼睛坚定凛亮。

“拜托了!”

拜托了。

2

“旅行者!”

嵴峰龙驮着伤员快速撤离,派蒙目送寥寥几个幸存者死里逃生地离开,再看回来,脸色骤白。

“你没事吧!呜啊,你脸色好差!”

她手忙脚乱。

“是不是……是不是累了!这一路下来你都没有休息,已经清理四个营地了!我们……我们歇一会儿吧。”

“……”

远近皆是一片狼藉。

深渊的污染根植大地,龙的尸体浸在污秽中,纳塔部族民众同愚人众的尸体横斜一起,在死亡中铺出艰难的生路。

金色的旅人低头攥紧剑,握得很紧,压抑着情绪,肩颈紧绷得发颤。

派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旅伴。

“走吧。”

沉默最后,旅人疾步路过一地血泥与尸骸,衣角划破凝滞的风,匆匆奔往另一片战场。

一秒都不敢耽搁。

派蒙望着熟悉的金色背影,晃了晃发昏的脑袋,追了上去。

“等等我!”

3

热气球过山谷。

彩绘的山石全都罩上死气,四方昏暗中,气球下燃烧的火焰是唯一的亮色。

瘴厉中,高空望下去,甚至还能隐约望见横陈在溪谷中的一地龙众尸体,派蒙不敢再看,将脸埋向旅伴的肩膀,身体发抖地小声抽噎。

“派蒙。”

感受到偎近的小小温度,旅行者叹口气。

“别怕。”

“……嗯。”

全提瓦特最优秀的向导深吸口气,陪在旅伴身边,往求援地驰援时,空荡山谷间突然响起一声痛苦兽吼,回声回荡,折了三折。

两人忙探身往下看。

距离过远,体型硕大的长颈角犀都小小一点,但轰然倒地时,却依旧如同巨木倾倒,砸溅出一声沉闷声响,再次回响山壁之间。

“那里还有龙……”

派蒙瞪圆眼睛。

“说不定还有人活着!”

“旅行者!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热气球尚未抵达终点,不可能停留在高空,但若等降落,一切就都晚了!

旅行者咬住牙,利落地伸臂揽住小旅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纵身一跃,立时失重地往下坠。

高空之上风声撕扯,杂带着的戾色扑面而来,这样的高度,风之翼打开都可能被风撕碎。惊愕至极,派蒙连喊都喊不出来,一张嘴风都要灌进嗓子里。

——旅行者啊啊啊啊啊!!!!

急速坠落中,旅行者眯着眼睛,灿金色眼瞳中流溢。

某个酒馆里,风色的吟游诗人蓦地翕缩瞳孔。

彩蛋该出奇兵了

【旅行者:“刚刚我灵魂出窍了吗?所以才连派蒙的声音都听不到。”

茜特菈莉:“喂,你、你怎么坐在地上啊?没事吧?”

派蒙:“茜特菈莉!他刚刚愣住了,接着突然就坐倒在地上…该不会是夜神之国那些残留物的关系…你身上有没有哪里难受?”

茜特菈莉:“休息一会儿,别着急。虽然要你们帮我的忙…抱歉,早知道你身体不好,我就不勉强你跟我走这趟了。”

旅行者:如果他们没有说谎,理由还算充分,但我应该信任他们吗?目前与烟谜主和愚人众交集也有限…还是先保密,搜集更多信息吧。

派蒙:“不舒服要说哦,万一是身上沾着什么妖魔鬼怪…就让茜特菈莉再帮你看看吧!”】

“...

“才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是茜特菈莉的大孙子搞的鬼!”

“灵魂转移这种手段也太厉害了,他们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队长真的可信吗…嘶,突然来了个这么个正常的执行官,真的有些不适应啊…”

丹恒:“如果这股抽取灵魂的力量确实来自欧洛伦,那他的天赋与能力肯定都很好…否则,旅行者被当面抽取了灵魂,茜特菈莉不会看不出来。”

这位烟谜主成员被尊称为奶奶,定然是在部族中拥有非常尊崇的地位,欧洛伦的一身本事也都是她教的。

倘若队长才是抽取灵魂的人,那他到底掌握了多少手段…这个人给人一种极度正义的感觉,正气凛然,甚至完全不用担心被他背后捅刀子。

可一个愚人众的执行官,战力又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巅峰极限,不容小觑。

砂金:“朋友,倘若将灵魂提取出来,再将其给予重大创伤或者摧毁…也许就能真正意义上的影响到一个人的神智,让其变成傻子。”

当初在匹诺康尼,星期日只是通过同谐的力量,就对他的精神产生了影响,甚至还因此诞生出了一个同谐的幻影。

只能说,这位橡木家主当时真正的精力并没有放在他身上,甚至乐于给他放水,毕竟秩序的太一之梦,远比公司的谋划要重要千百倍。

不过现在的情况倒是有趣的很了,星期日成为了秩序的叛徒,站在了家族的对立面,和他一样,都与家族的关系不怎么好。

区别在于,星期日是在明面上被列入了黑名单,砂金则是在暗处被列入了黑名单。

【茜特菈莉:“常年在外旅行的人一定懂得不要逞强的道理,是吧?有求于我的话,尽管开口好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再休息一会儿比较好。”

茜特菈莉:“唉,真够不小心的。那么,接下来做好准备吧。刚才我跟着燃素痕迹找到了一处据点,周围有士兵看守。我有种感觉,欧洛伦很可能就在里面。”

派蒙:“就在附近吗?那我们赶紧过去吧!”

茜特菈莉:“你可是我找来的帮手,我们的关系就像风和云,你状态不佳我自然不可能行动。作为补偿,等会儿你可要狠狠地给我卖力气。”】

景元眼里带着些许笑意:“先前欧洛伦设计让他们以为他被绑架,如今又刻意暴露了行踪,故意让茜特菈莉找到他,每一步走下去,都是刻意为之,早就算好了…”

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为何欧洛伦在决定与队长进行合作之后,选择了回归部族。

单纯只是不想让茜特菈莉担心的话…这个理由未免有些太过于牵强了。

彦卿:“她真的很担心欧洛伦啊,要是欧洛伦先生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位奶奶肯定会非常伤心,还会自责于自己没有看好这个孙子…”

椒丘微笑道:“毕竟欧洛伦是被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无论他是否成年,是否能够独担一面,在茜特菈莉眼里,他终究还是个小孩子…”

就比如他看族内的一些小辈,明明已经长到和他差不多高了,他还是感觉这些孩子就是一群小狐狸崽子。

【茜特菈莉:“看那边。”

派蒙:“喂,营地中间是不是有个人?”

茜特菈莉:“是欧洛伦。他果然被愚人众抓到这里来了。”

旅行者:(那就是欧洛伦…和刚才灵魂出窍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派蒙:“噢!我们来打头阵!”

科斯特利茨基:“喂!发什么呆,上头要你办的事做完了吗?”

欧洛伦:“…没有太阳。没有太阳的时刻,我无从看清真相。你挡住了光线…请你让一让。”

科斯特利茨基:“啊?除了废话你还会说什么?

茜特菈莉:“哈?我要拧掉那小子的头!”

派蒙:(茜特菈莉正在努力装作不生气的样子…)

茜特菈莉:“哼…准备好了吗?去收拾他们。倒数,三、二…一!”】

拉帝奥合上手中的书:”欧洛伦被认为古怪的原因恐怕就在于此,在大多数不熟悉他的人眼里,这人说话云里雾里,多半是一个神棍…他的语言并不贴近生活,也符合常人所定义的正常。“

或者说,欧洛伦很专注于做自己的事,而很多人并不理解他,加上他离群索居,因此才落得了个古怪的名号。“

砂金:“哈,这演戏演的可真够像的了,准备相当充足,甚至还有友情出演的愚人众成员,队长则选择暂时不出现,既然已经找到了欧洛伦,接下来,茜特菈莉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他带回部落了。”

托帕:“她要拧掉谁的脑袋?乱跑的欧洛伦?还是调侃欧洛伦的愚人众成员?这奶奶脾气还挺暴躁的嘛…三声过后,欧洛伦将迎来来自他奶奶的亲切问候。”

翡翠:“在茜特菈莉的视觉中,她好好的待在部落里,突然有一天就发现自己的孙子失踪了,还疑似被愚人众胁迫,救走了受伤的队长,情况不明,只知道自己的孙子还活着,自己担惊受怕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欧洛伦,情绪难免会激动一些。”

后续见隐藏结局:

图片如下:

欧洛伦:“爷爷。不对吗?你是奶奶的朋友,看起来同辈,那就是爷爷。”

茜特菈莉:“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这样想当然,跟奶奶我看起来同辈的人很多,你不能对着满大街的人喊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啊。”

[刃:“三个警惕?他恐怕哪一点都没做到吧。如果欧洛伦跟随的不是队长,而是博士,恐怕在跟踪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艾丝妲:“我有一种感觉…欧洛伦好像是在呆呆傻傻卖萌,试图蒙混过关。茜特菈莉看他认错态度这么好,一个心软,说不定也就这么放过他了…”]

#有私设

“让我看看,下一个死的是谁呢?”

比起先前,此刻的他发丝微乱,就连原本干净的衣服,也变得有些破乱,甚至还沾了不少的血

可空的目光仅仅在他身上存留了一秒,便四下寻找起魈的身影

魈呢?

视线不断在周围寻找着,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攥紧成拳,就连指甲嵌入掌心的疼,都减缓不了他的不安

“魈呢?”

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少年眯起眼想了想,而后对空露出了笑,那笑单纯可爱,却让空的心沉了又沉

“不知道,可能死了吧,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八成也活不下去了”

魈死了?

不....不可能,魈是书中最重要的角色,他不可能会出事的,不会的...他绝对不...

不....不可能,魈是书中最重要的角色,他不可能会出事的,不会的...他绝对不会有事

腿肚子开始发软,似乎无法支撑住他全身的重量,空跌坐到了地上,脑中一片混乱

就算真的有事,他也会化险为夷,毕竟魈是书里最重要的角色

“对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空扯着嘴角僵硬的笑起,仿佛在安慰着自己,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利奥的脸,那个本应该在大结局时死亡的人,如今却提早逝去,这一切打破了他的认知,也让空深刻的认识到

“他们”或许,真的会死

唇瓣因害怕而微微颤动了几下,仿佛有什么东西紧紧握住了他的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空猛然抬手用力拍打着屏障

“放我出去!”

薄红袭上了空的眼角,他通红着一双眼

少年愣了愣,像是被这样的空吓到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像极了那个在他面前犯错事的魈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空心底翻滚,伴随着一股苦涩汹涌冲出

“主人...”

少年欲上前安慰,忽而眉眼一凛,侧身避锋,反手抬枪劈落

荧立即反应过来,长剑顺势一抬,挡住了少年劈下来的长枪

攻击未遂,少年不悦地“啧”了一声,可手下力道不减,尖翘猫耳一动,他立马后仰躲开迎面一击,脚尖轻旋,少年抬脚横踹,却被那人反手抓住了腿,荧借力背起,一气呵成将对方过肩摔了出去

在落地那刻,少年双手撑地,在空中借势倒翻,灵巧的身躯如小鸟落枝,双足稳稳踏地,轻盈无声

少年掂了掂手中长枪,浅笑的眸子暗光流转,衬得那张谪仙似的容颜妩媚毒艳

“你真的很讨厌,总是打扰主人跟我讲话”

膝弯微曲,眸光微动间,他已冲了过来

“果然还是杀了的好”

荧欲举剑横挡,不料迎头直击的长枪掉头横扫,直直打中了荧的腰腹,剧痛令荧倒吸一口冷气,还不等她缓过疼来,枪尖一转,从下直上扫过,凌厉的枪风呼呼作响,擦着荧的脸堪堪而过,留下几道不深的血痕

根本不给荧喘息的机会,少年快速贴身而上,一脚直踹她的腹中,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她似乎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荧咬牙强忍吐血的冲动,欲想抬手反击,却不想她的动作早已被少年看在眼里,又是一脚猛踹胸前,将荧踹飞出去后,他迅速俯身蹲下,单腿一个横扫,想将逼来的散兵二人鞭倒在地,可惜那二人反应迅速,躲开了他的攻击

少年并未停顿,抄起手边的长枪横挡住了鹿野院平藏的袭击,二人力气相当,一时僵持在了原地

可少年并不慌张,反而对他展齿一笑

“没记错的话,那个叫魈的,是你们当中最强吧?”

比起鹿野院平藏展露的吃力,他看上去更显得轻松从容

“他都打不过,你们又如何胜我?”

只见少年手腕一翻,猛然加重的力气不再是鹿野院平藏所能抵挡的,赤色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没有打中想杀的目标,反而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又是一声不耐的“啧”响

“躲来躲去,真是烦死了”

他阴着脸,朝前跨出一步,长枪自下从上挑起,劈出道道肃杀的罡风

散兵瞳眸一颤,身子比脑更快的反应过来扑上去,将鹿野院平藏护在了身下

数道罡风从他们头顶呼呼擦过,打在墙上发出不小动静,而这动静,恰好引起了周围领居好奇的探望

瞧着无端多出来的看客,少年似乎很是不悦,美目一凛,长枪一扫,头身分离

掉落的脑袋似皮球,咕噜噜滚到了他的脚边,少年抬脚踩着断头,指腹擦拭着脸上那并不属于他的血液,他神色淡漠,单站在那里,便有股说不出的狠厉

短暂的寂静过后,爆发出了尖锐的叫声,那声音刺耳,弄得少年更是厌烦

他瞬间拧紧眉心,双指成圈至于嘴中,一声清脆哨声响起,不知从何而来的硕大怪物立马出现在了少年身旁

猩红恐怖的复眼,扭曲奇怪的身体,非人非物的脸上长满了尖厉的獠牙,泛着寒光的甲片,滴垂下来的腐蚀唾液,它和变成怪物后的利奥有着几分相似,却又比他看上去更加可怖

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宛如绽开的罂粟,致命而又美丽,他微扬起下巴,声音柔和,却又如蛇蝎低语

“看好这里,别让任何人进来,如果有人要硬闯的话,可以通通吃掉哦”

举手投足间都是自然,仿佛眼前这只虫怪不过是他豢养的小宠

少年抬脚踢开了那块头颅,笑脸盈盈地转过身,他甩了甩手中长枪,调整到最佳的攻击姿势,鎏色猫瞳直盯场上三人,微微咧起的红唇带着浓浓的恶意,他说

“这一次,我的琼鸾会割下你们的头”

鲜血顺着纹路聚在枪尖,还未来得及成珠滴落,就被少年抬枪轻挥,散了那滴珠血

长靴踩住脚下那人,犹如待宰羔羊,锋利枪尖高悬于荧头顶,少年莞尔笑起

“你输了”

枪锋毫不留情刺下,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飞来的和璞鸢给打落

“有我在,你就别想动他们”

鼻尖微微一酸,晶莹的薄泪蒙上了空的眼,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因那醒目的伤口而紧紧揪起

本就白皙的脸,因着失血过多,变得更为苍白,他的衣衫破烂,腰腹处的伤口深可见骨,随着他的一呼一吸,不断向外淌出血来

呼吸伴随着剧痛,魈咬紧牙关,强撑着站在他的面前,一双猫瞳毫不示弱地盯着少年

少年对魈的到来显然也感到了意外

“你居然还没死?不过也没事”

他款款走到赤枪旁,脚尖一勾,长枪就被他轻松踢起,少年抬手握住了那枪,脸上露出森然的微笑

“这次你可逃不掉了”

眨眼间,少年身影已至,一杆赤色长枪携厉风破空而来

只见魈侧身一闪,不但灵活地避开了攻击,还猛然上前一步,抡起拳头狠狠砸向少年的腹部,少年却早有预料,左脚一旋,迅速与魈拉开一个身位,躲开了他的攻击

见如此,魈立即奔向和璞鸢,企图将它拾起,却被少年看破

他的身形一晃,犹如利箭,不过瞬间,便到了魈的面前,手中长枪凶厉无比的地横劈过去,魈双足一顿,不得已掉转方向,以便躲开他的攻击

少年紧随而上,手中长枪一转,他连出三枪,枪枪置人性命,没有武器的魈一时陷入被动,身上也不免被这来势汹汹的枪法割出了新的伤口

“魈!接着!”

不知是谁的声音响起,魈闻声抬头,足尖轻点,翠青身影如飞燕那般轻盈,跃起接住了那柄翠枪,手腕轻旋,只听闻两枪呛啷碰撞出的鸾鸣

长枪撕破长空,翠色枪尖自上而下扫出一弧,带着一股凌冽的气势直击而来,赤红长枪也不遑多让,从相反方向侧劈挡住了魈的攻击

兵戈相见发出巨大声响,他们宛如野兽般厮斗,谁也不肯退让半步,那张一样的脸上写满了他们对彼此最为浓烈的杀意

“魈受伤了,他坚持不了多久,我去帮他!”

荧刚要起身帮忙,却被鹿野院平藏抓住了衣角,回头望去

他似乎很痛苦,额上不断往外渗出冷汗,捂着伤口的手间总有鲜血流出

“我们要做的就是等!你上去帮忙,只会令魈分心,万一他的目标改变,魈根本护不住你,况且你伤的也不轻”

“可是!”

“我去帮魈”

散兵小心翼翼地把受伤的鹿野院平藏安顿好后,重新拿起手中武器

“你在这里看好小鹿,我去帮魈”

少年手中长枪一转,随即一记回马枪,朝魈胸口刺去,魈来不及躲闪,情急之下,竟漏出破绽,而这恰好合了少年的意

唇角愉悦的勾起,他单手操枪,枪锋在他的动作下偏转了角度,挑开了魈手中的长枪

和璞鸢在空中飞旋,最后落在了远处,直直钉入土中,而少年看准时机,长枪狠狠打中魈的左膝

疼痛自腿骨蔓延,只听扑通一声,魈单膝跌跪到了地上,尖锐的沙石磨着他的膝腕,是钻心的疼

“结束了”

轻笑的声音幽幽响起,就在长枪落下那刻,一个人影飞速挡在了魈的身前

长枪贯穿胸腔,鲜血顺着枪尖滴落,掉在地上,绽开出朵朵血花,惊异了所有人的眼

少年挑了挑眉,仿佛觉得眼前一幕很是好笑,狭长的双眼不屑地瞥过去,带着浓浓地傲慢

“就算你给他挡了这一枪又何妨,他还是得死”

鲜血顺着散兵的嘴角缓缓留下,随着他开合的唇,流出更多的血

“不,死的人是你”

轻蔑的目光不经意地往下一瞥,他可笑至极般的嗤了一声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我的枪都已经刺穿了你的心脏,你....”

少年脸色微变,他再次用力扯了扯手中长枪,而长枪依旧纹丝不动的嵌在散兵的身体里

散兵主动上前,长枪随他动作刺得更深,就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一样,他居然还轻笑了起来

“我可是仿生机器人,能源不枯,我便不死”

鎏色瞳仁猛然骤缩,等意识到不对劲要松手的时候,散兵却已死死抓上了他的手臂

“松开!”

少年似乎是真的慌了,拼命挣扎着想要把手从散兵掌中抽出,可却皆是徒劳

散兵紧紧抱住少年的手臂大声喊道

“魈你快点动手啊!”

不知何时绕至少年身后的魈突然欺身而上,双腿绞紧锁住他喉,一记剪刀腿将他撂倒在地,根本不给他一点反应速度,魈立即上前压制在他身上,双手掰着少年的头猛然用力绞动,只听“咔嚓”一响,少年脑袋一歪,就这么瘫软在地,彻底没了动静

“对着自己的脸也能下这么重的手,你是真狠人”

紧绷的神经在一瞬间放松下来,早已支撑不住的他瘫坐到了地上,可嘴巴却依旧不忘调侃着魈

“你没事吧!”

魈连忙小步跑来,想要搀扶他起身

散兵却摇摇头拒绝,把插在胸口的长枪果断拔出,随手扔到了一旁,没了赤枪的堵塞,鲜血从胸口争相涌出

眉头不可察觉的微微一皱,散兵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站起

“别忘了,我可是仿生机器人,这种程度的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顶多就是有点疼”

魈确认再三,见散兵真的没事,他才四下找起空来

看着跌跌撞撞朝他跑来的小猫,不知怎的,空突然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小猫急了,却被能量罩挡在了外面,他仰头左看右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进去的办法,魈只能在外边焦急的询问

“是受伤了吗?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疼不疼?”

空紧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不住打转,随他摇头的动作接二连三掉落

魈似是松了口气,由衷露出一抹浅笑,伸手与空隔屏相贴,鎏色的猫瞳如宝石,璀璨而又郑重

“你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看着那样的魈,心底那股莫名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泪水不断滑过脸颊,纷纷掉落在地,空阖了阖眼,强忍下心中酸涩,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点嗔怪

“我觉得现在的你,看起来更需要保护”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给自己找点事做,魈也不例外,只是这转移话题的方式过于僵硬

“这个是什么东西啊,它看起来好坚硬哦...哈哈....”

魈尬笑了几声,直到对上空满脸无语的表情后,选择了默默闭嘴

空吸了吸鼻子,胡乱擦了把脸,哽咽道

魈眨了眨眼,身后的尾巴悄悄拍动,像是偷偷的欢喜

“只是小伤,不打紧的,我先把你救出来”

幽怨的目光令魈浑身抖了个激灵

“是不是要等你的肠子全都掉出来给你跳个舞,你才觉得严重?”

“我觉得它们.....”

“魈!快躲开!”

赤红长枪横空飞来,一招贯穿魈的胸膛,温热的血从魈口中呕出,落在屏罩上,溅开了一片

“我说过,你逃不掉”

本应“死亡”的少年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歪着的脑袋被他果断掰正,阴郁的眸子里带着滔天的怒气,就连声音都愤怒到颤抖,每一个字像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带着不容置喙的憎恨与不甘

“今天,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打扫房间的机器人就这么直直的撞到了“空”的脚,后退一步又前进,依旧碰了壁,似乎非要从这过一样,没有别的办法,“空”抬起了脚

见机器人钻进沙发底下,“空”才放下脚,一脸嫌弃道

“这什么机器人,好蠢一玩意儿”

荧毫不掩饰的朝“空”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客气的回怼道

“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有本事你自己造啊”

“空”挑挑眉,轻飘飘丢下一句让荧震惊的话

“我造过,但和那个小玩意儿不太一样,我家这个不但比你这个聪明,还听话”

他伸手就是很自然的夹起派蒙的零食往嘴里塞,这给派蒙气得出拳不轻不重打了他两下

荧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

“空”微眯起眼,像在回忆过去,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柔笑意

“他可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一谈到他,“空”也罕见的多说了几句

“有笔没?我画给你们瞧瞧,他当初那个圆墩墩的模样,真的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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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和你说,我最近看到一个很不错的话本,里面的情节跌宕起伏,可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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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

莱欧斯利摆摆手,示意鹿野院平藏冷静下来

“当时中途离开的有三人,空、五郎还有魈,空只是去了趟厕所,但并未离开过练习室,他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嫌疑”

“五郎说自己出去是为了转移小狗,视频的出现证明了他说的都是实话”

“那不是我”

即便证据如此,魈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慌乱

“那你能说说那天上午,你去了哪儿?又做了什么吗?”

薄唇微启,却又默默闭紧,他看起来并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讲

“根据室内的监控来看,在九点半左右,你拎着一个袋子出了练习室,请问,你的袋子中装着什么,而你出去的目地又是什么?”

贝齿轻咬下唇,魈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你不说也没关系,因为你当时....”

“等一下!”

莱欧斯利看着空,他问

“那个注射器上面,按道理来说也会沾有我的指纹,可现在只有魈的,这说明注射器是被人擦过一遍后再使用的,您不觉得这举动有点奇怪吗?”

空说到飞起的语速只换来男人一声平淡的“额....”

“这个问题我们是有讨论过的,但很显然,说法不一,线索太少,难以定性”

根本等不及人家讲完,空又急匆匆的补了句

“而且在好早之前,利奥曾给我看过一段视频”

猫儿的耳朵微微动了动,魈抬起眼,悄悄地看着空

“那段视频里有魈,不管是声音还是体型,他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魈,可当我拿着那个问魈的时候,魈说那个不是他,就和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

“那内个视....”

空直接抢答道

“我没带在身上,您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去拿!”

饶有兴致地目光在空身上来回打量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耸兀的喉结微微滚动,空看着莱欧斯利,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我...”

他像是压根不在乎空的解释,莱欧斯利抬手制止了空

“知道你想帮他减轻嫌疑,但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因为我这次来,除了录像,还带了这个”

说着,他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玩偶

圆溜溜的大脑袋,琥珀色的眼珠子,通体蓬松的绒毛,脖子上还带着个铃铛项圈

他仿佛也没料到莱欧斯利拿来的会是这个,窘态立马爬了魈满脸,他以一种飞快地速度把玩偶从莱欧斯利手中夺了回来,死死抱在怀里,生怕旁人看出这是什么

可即便魈的动作很快,空还是瞧见了那个玩偶,不管是玩偶还是项圈,只一眼,空便知道了

“哈?你多大了,还玩娃娃?”

散兵不理解,荧也很意外

“哇哦,看不出来啊,你喜欢这种”

还没来得及揪住玩偶的毛尾巴,魈就抱着玩偶躲开了鹿野院平藏伸来的手,满脸写着不情愿

“给我碰一下嘛”

魈蹙蹙眉,抱着玩偶疯狂地摇起头

鹿野院平藏:.....这你崽吗?护这么死?

达达利亚像是发现了什么,他指着玩偶说

“你这玩偶挺潮啊,还戴着耳坠子”

枫原万叶敛眸疑惑道

“这耳坠子....怎么看着这么像空平日里戴的那个?而且...这玩偶...好像还是只老虎?”

鹿野院平藏:啊....

散兵:呵

达达利亚:哦豁

五郎:?

指尖深深扣进怀中玩偶,魈的整张脸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羞赧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生还有个荧一直在旁边问

“魈!你这哪买的啊!链接能不能发我一个!这个我是真喜欢啊!”

魈一手抱玩偶,一手捂耳朵,左右躲着荧的追问,愣是不愿说玩偶打哪儿来的

铃铛随着魈的躲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一如当初戴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样

他下意识往空的方向看去,却见空微蹙眉头,高挺鼻梁下的薄唇轻启,似欲言又止,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手抓住了那般,猛的一揪,挤出些酸涩的味道

那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原本的羞赧一扫而空,水亮的眸子失了色彩,渐渐地暗淡下来,失落堵在心口,告诉他过去的甜蜜早已不过是虚无的幻影

当荧再次问起玩偶的时候,魈终是开口,好似下定决心,却又无可奈何

“你要是喜欢的话,送你”

“真的吗?!谢谢!!”

当玩偶离手落入荧怀里的那刻,他的鼻尖忽然一酸,仿佛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边空落落的

一缕木香从他身旁擦过,魈抬起头来,却看见空毫不留情的把玩偶从荧怀里边抽出来

“想要的话,我带你去买一个不就是了?你怎么还抢别人的?”

看着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玩偶,魈愣了愣,他抬起头,茫然而又意外的望着空

猫儿的眼睛亮亮的,很漂亮,尤其是当它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时候,空总想永远保留住这双美丽的瞳眸

玩偶被空塞了回来,失而复得的诧异令魈还未回过神,就听见空说了句

“自己的东西自己拿,不想要那就丢了,给别人是什么意思?当大家是垃圾桶,专收你丢的破烂吗?”

说不上来的烦躁在看见玩偶被魈果断送给荧的那刻,变成了无名的怒意

“如果是这种破烂的话,我不建议当回垃圾桶!”

在对上空极具警告性的目光那刻,荧默默闭上了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哥哥在生气,至于生什么气,生谁的气?这就不得而知了

“没有不想要”

声音从旁轻轻响起,他抱着玩偶,脑袋低垂,像是不敢看空,一双眸子紧盯着地面

“是我怕你会讨厌”

他的语气带着丝低柔,像是怕惹人厌,他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小心翼翼述说起对它的喜爱

“它不是破烂,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很奇怪,郁结于心的怒火就这么突然消失了,就跟它来时一样,莫名其妙的

空别过头,不再说什么

“抱歉打断一下”

被众人忽略已久的莱欧斯利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你俩小情侣要闹别扭回家闹嗷,现在在谈正事呢,别搞这些有的没的”

根本不给空辩解的机会,莱欧斯利继续说

莱欧斯利摸了摸鼻子,接着道

“据那位重云小哥说,魈在好几天前就找他定制玩偶耳环,虽然我不理解你们这些小年轻为什么都喜欢给玩偶买衣服戴耳钉的,而那天,正好排到了魈的档期,所以你当时出去其实是把玩偶交给重云,我说的没错吧?”

魈这次不再犹豫,果断的点了点头

视线向魈望去,他的面色凝重,似乎心底还藏着一个未解的谜团

“虽说你的嫌疑暂时减轻,但很抱歉,你还是得跟我们去趟梅洛彼得堡”

“为什么?魈不是没什么嫌疑了吗?”

莱欧斯利扫了眼达达利亚,语气平淡

“这起案子还有诸多疑点,注射器上的指纹,录像中的那个人,再加上此事涉及到了深渊星兽,要知道,提瓦特人民对深渊的那群怪物可是零容忍,所以不管是为了侦破案件,还是为了魈的安全,他必须跟我们去趟梅洛彼得堡”

场内的氛围因他寥寥几句变得格外沉重,见大家面色如铁,一脸沉重的模样,莱欧斯利也不再逗他们

“但是呢,就在刚刚你们搞玩偶的时候,那维莱特给我发消息说.....”

“还得是钟离啊,硬保啊这是”

散兵不由得感叹一句

“有个‘七执政’的人当爸爸就是好”

鹿野院平藏笑着回他说

“影阿姨不也是‘七执政’之一?”

像是听见了什么搞笑的话,散兵突然学起了影平日里的姿态,而后很是无语的来了句

“她只会在做饭的时候想起我”

也许是觉刚才的模仿很好笑,也或许是散兵这怨怼的语气有些搞笑,鹿野院平藏没忍住,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大笑起来

散兵连理都不带理的,只是左看右看,找了一圈才问他说

“魈去哪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枫原万叶他们没有强求,点点头便先行离开,空等了一会儿,等到他们彻底走远后,他才回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小道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猫悄悄从树后探出了脑袋,怀里还抱着先前的虎玩偶,似有被发现后的窘迫,他的眼尾带上一点朱红

“那人不是我”

魈轻轻咬了咬下唇,思考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

“所以那些话不是我说的”

抱着娃娃的手因紧张,不免用了力,指尖在玩偶身上留下些许印痕

“那我们能不能...”

“不能”

不给魈说完的机会,似是早就料到魈要说什么,空拒绝了

“这从来都不是什么视频的问题,就算没有那个视频,只要你是魈,我就不会喜欢”

纵然心里早有准备,可当空真的说出来那刻,魈觉得,自己还是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空无缘无故的讨厌,接受不了前后相差甚大的态度,更接受不了空对他避如蛇蝎不愿再见的决绝

“你真就那么讨厌我吗?”

本欲脱口而出的回答,在对上魈眼眸的那刻,到嘴边转了一圈,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如果你是在怪我骗你,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如果是我不小心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你告诉我,我会改!”

他阖阖眼,强忍住眼角酸涩,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颤

“只要你能喜欢我,哪怕一点点也好”

魈僵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空离开的背影,直到他消失,蓄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过了好久,他才擦着眼泪小声的哽咽道

“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又要护着我...”

脑海中,全是空站出来挡在身前的模样,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上写满了焦急,还有他意想不到的维护,仿佛回到了他还是“霄”的时候

“果然....”

看着刚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注射器和盒子,空面色凝重

盒子空了,垃圾桶里的注射器也不是他原先见到的那几只

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注射剂会在别人手上?为什么抑制剂会变成“BST—6”试剂?为什么凶手和魈长得一模一样?他又为什么杀害利奥?

艾伦斯利奥的提早死亡,神里绫华的过早出现,自己莫名缺失的那段记忆,还有那些从未在书中出现过的剧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盒子里明明有三支药剂,可现场却只发现了两支,那还有一支药剂去哪儿了?

啊——问题好多,头好痛,谁跟他说穿书很轻松的?!

空幽幽叹了口气

“要是派蒙在就好了...”

起码还有个人能陪着一起商量,不像现在...

空再次叹了一声

就在这时,门外的铃声突然响了

空边走边在心里嘀咕

谁会现在过来,荧吗?

在门打开的那刻,空还来不及看,就被人狠狠扑了个满怀

“主人!”

少年埋在他怀里,以空的角度,只瞧见了满头张扬的红发,还有那对看上去就很毛茸的耳朵

“我好想你”

那双手紧紧环在腰上,熟悉的声音令空愣在原地,直到少年抬头,露出那张并不陌生的脸

“魈?不...不对,你不是魈,你是谁?”

少年呆呆地眨了眨眼,而后不满的微撅起嘴,语气有些抱怨

“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明明我们...”

“哥哥!你有东西落学校了,我给你送来了!”

突然到来的人打断了少年的话,这让他面上更是不爽

一过来就看见门口“相拥”的二人,荧条件反射背过身,嘴巴下意识就开了口

“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忽然间,她像是意识到什么,荧猛然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少年

“不是,魈你染头发了?”

少年撇撇嘴,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嫌弃似的移开了视线

“荧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笨”

即便再后知后觉,她也明白了眼前那人不是魈

金眸一眯,再次看向他时,荧的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呆茫,低沉地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漠命令道

“我不管你是谁,赶紧从我哥身边滚开!”

怎知少年非但不听,反而还朝荧扮起鬼脸

“略略略,我才不要呢,哼”

等他转过头看向空时,却又换上了乖巧可爱的模样,就像讨要糖果的小孩,水润的眸子亮闪闪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开心

“主人,奖励!”

空的眉心微微动了动,眼底带上一缕诧异,还没等空回复,少年却突然脸色一沉,将空打横抱起躲到旁处

在那瞬间,空仿佛感受到了一阵凌冽的寒风从脸侧刮过

等空站定一瞧,在他们原本的位置上,留着一道长长的剑痕,而那个本应离他们很远的荧,此刻就站在那道剑痕旁

视线落在荧手里那把剑上,此刻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问题

你这剑打哪儿来的?

少年望着荧,眸色深沉,低沉的声音里透着隐隐地不悦

“我好不容易能和主人独处,还请荧小姐不要打扰我们”

荧紧紧握着手中无锋,眼底透着浓浓地不安,她朝空提醒道

“哥哥,这人很可能是那个凶手!他很危险!”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少年眉峰轻蹙,一副完全不想同她继续解释的模样

一束光息粒子从他腕上手绳排序而出,以一种非人的速度拼凑组合

腕上红绳消失不见,而在少年手中,却多了一柄赤红长枪

在看见少年手中长枪那刻,荧明显愣在了原地

红色的...和璞鸢?

伴生机甲之所以叫伴生机甲,除了融血铸造,契合本身之外,还有普通机甲完全不可替代一点——那便是能幻作成专属于主人使用的武器,武器性质不一,威力不同,却有一点共通,那就是一人一武,这世上可能会出现相似的伴生机甲,却不会出现相同的专武

长枪划破长空,发出一声似鸾凤鸣

少年眼眸森然,语若寒冰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动手请荧小姐离开了”

他刚要持枪袭去,却被空突然抓住,眸底冷冽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像是不理解空什么意思,少年低头看了看扯着自己衣角的手,而后又抬头瞧瞧抓着他的空,满脸地傻乎乎

“主人?”

“别打架别打架,大家好好聊,别打别打”

少年眨巴了两下眼,毫不犹豫的把枪抱在怀中,扬头朝空露出甜甜一笑

“好!”

“好你个头!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发癫给我哥来上一针!”

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少年用力掰开空的手,声音里终于是染上了几分怒意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吵!”

少年从兜里随手取出个东西往空身边一砸,不知名的屏障出现,将空困在了里面

长剑在荧手中旋了个方法,美目微凝,剑锋直指少年

“真的我打不过,你这冒牌货,我还打不过吗?”

荧:.....

好吧,我还真打不过

荧欲起身,少年却先她一步,抬脚硬是把荧踩了回去

长枪在手中旋了一圈,而后枪尖朝下,被少年随手插在了地上,他抱臂而立,居高临下俯瞰着荧

“戴因斯雷布叫你赶紧回菜园浇水”

“什么?”

少年勾唇一笑,两片薄唇勾出一道嘲讽的弧度

“你菜死了”

修长的手指勾起耳边一缕赤发,赤红长发缠绕在指上,衬得那水葱似的指儿更加白皙,少年轻抿起唇

“荧小姐,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低低的笑声震得胸腔上下起伏,即便发丝微乱,唇边染血,依旧盖不住她身为贵族的傲气

“别乱攀关系,我压根不认识你,还有,你真的很装,用的全是别人招式和路数的冒牌货有什么资格评判我?”

少年身形一僵,沉下的脸上带了点愠怒

“难怪主人不喜欢你,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她的眉毛微微扬起,狼狈倒地的姿态并不妨碍她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那个少年

“打过我算什么本事,有种你跟正主打啊”

仿佛是刚记起,荧忽而轻哼一声

“也是,像你这种偷学别人招数的冒牌货,肯定打不过正牌”

深色瞳孔骤缩,像是被踩到了痛处,清冷的音线中压抑着怒气

“我和他可不一样,我比他更强,也更适合待在主人身边”

鎏色的竖瞳宛如毒蛇眸,红艳的唇瓣似淬毒,吐出一字一句冰冷的话

“我会取代他的”

“是吗?”

陷于困境之人不悲反喜,这和他程序中“落难之人”的情况并不相符,少年疑惑歪头,仿佛在逐步分析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紧接着,荧又做了一个他毫不理解的动作

只见荧深吸一气,而后对天大喊

“魈!你再不来!哥哥就要被人抢走了!”

少年小脸一皱

是我下手太重给她打成傻子了吗?主人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可荧小姐以前也很爱做一些让人看不懂的行为.....人类,好难懂....

少年撅了撅嘴,那张和魈一模一样的脸,露出了和魈不一样的淘气感,可很快,少年脸色一变,他再也顾不上荧,直接抽起地上长枪反手一挑,两枪相碰发出刺耳的锃鸣

“快走”

清冷而又熟悉的声线,令荧顿感安心

趁魈和少年在打,荧赶紧溜至一处,却在看见姗姗来迟的鹿野院平藏那刻,不满抱怨了句

“你们来的好慢啊”

散兵立马反驳

“你一发消息我们就赶来了,小鹿一路闯红灯开过来的,车都开冒火了,你还说我们慢?你自己怎么就不能坚持得久一点?”

“?魈会的那家伙都会,这让我跟魈打有什么区别?拜托,人家年级第一,揍人哐哐的啊,换你上你行吗?!”

散兵又开始了他贯有的嘲讽模式

“但我不会被人打到屁滚尿流,还大喊大叫的,隔着百八十远都能听见你喊救命,打不过人,喊倒是喊的挺大声”

“你这家伙!”

“咚咚咚”

众人齐齐回头,一下对上了空那张幽怨的脸

“你们等一下吵行吗?能不能先想个办法把我弄出去起”

屈起的指节敲了敲能量罩,鹿野院平藏绕着它走了一圈

“哇哦!这好像是须弥科技今年刚出的能量罩”

鹿野院平藏朝着散兵招招手

“须弥的东西你熟,你过来看看”

散兵上前查看了一下,而后点点头

“没错,是今年刚出的新品”

空满心期待等着的破解之法在散兵嘴里不过一句

“除非使用者主动关闭,不然就只能等能量耗尽了再出来”

散兵淡淡扫了眼有些心碎的空

“没事,这东西耗能很快,等上个三小时就能出来了,而且就现在这种情况”

散兵微微侧身,露出不远处正在缠斗的二人,刀光剑影间,偶有几道凶戾的罡风划出,在壁上留下深深的缺口

“我觉得你呆在里面更安全,起码不会受伤”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声不小的动静,原本吵闹的打斗声一瞬间消失,徒留大段空白的寂静

少年声音幽幽,忽自身后悄然响起,像条不知何时缠上他们的蛇,冷得人浑身一颤

THE END
1.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猫咪尾巴炸毛,真是太萌了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猫咪尾巴炸毛,真是太萌了 #猫咪# #可爱# 0条评论|0人参与网友评论 登录|注册发布 相关新闻 上海野生动物园大熊猫“脱毛”是生病吗?园方:常见断毛现象 11月15日 12:17| 澎湃新闻动物新闻14 天猫超市购买猫粮致猫咪呕吐,一看包装已过期一星期 11月14日 18:08| 5D调查退款5D调查 收...https://cj.sina.com.cn/articles/view/5992567656/m1652f536803301gnc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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