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基尼奇打开风之翼语音的脑洞短打哈哈哈
闷骚的少年也会有关心人的一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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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塔的一些山群高度堪比绝云间,站在顶峰,可以俯瞰连绵渐变的原野、聚居的小部族,以及欣赏不同野生龙族的行为习性互动。
就连耸立于各处的粗壮树木,都能与小山比肩。派蒙想,如果是爬上去掏鸟蛋,估计到一半就耗尽体力了吧。
“不如我们叫上基尼奇,那家伙不也接受委托的嘛?”
探查到悬木人部族附近,蔫吧的派蒙总算有了点精神气:“总比我们两个人找得快,我都一早上没吃东西...
探查到悬木人部族附近,蔫吧的派蒙总算有了点精神气:“总比我们两个人找得快,我都一早上没吃东西啦!”
“所以你这只是单纯饿得没精神了是吧。”荧无奈叉腰,明明早餐她还备多了分量。
“也不全是嘛,我这是为你分忧呀。”
派蒙的借口总是头头是道。
“虽然他挑伙伴的眼光不怎么样,但他的能力我还是认可的。”
“派蒙……”
“漂浮的小东西,你说这话,是对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的身份地位有所质疑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尖锐的爆鸣自身后传来,红温的库胡勒阿乔挥舞着拳头极度不满地疯狂输出。
“渺小的虫豸有求于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就该有崇拜的认知,而不是在背后编排伟大圣龙!”
“要不是和这个木头人签订了契约,伟大的圣龙库胡勒阿乔定要让你瞧瞧什么叫做龙之圣威,到时只怕你躲在哪里瑟瑟发抖!”
一指弹飞圣威,基尼奇面部表情毫无波澜:“不用管它。”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面前的少女望着自己,眼里的笑意未消。基尼奇未出口的话在喉咙里吞嗫,眼神微微错开:“我不介意……为你分担。”
“基尼奇,真巧呀,其实……”
“有呀有呀!”派蒙抢过话,一口气将霸占她美食时光的憋屈吐了个干净。
“这点小事,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派蒙真是温柔体贴的伙伴。
基尼奇暗想。
视线被面前的派蒙占满,但不妨碍基尼奇看到荧对于派蒙的行为附以抱歉的笑容,漂亮的金瞳里此刻盈满他的身影。
“真的可以吗!”
面露惊喜的派蒙连漂浮的高度都上了好几层,再次将话抢完。
派蒙虽然温柔,但是有时候也会成为一种妨碍呢。
“嗯,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承诺。”
“那就拜托啦,基尼奇。”
这一次是荧的声音,像甘霖浇得他心头发软。
“嗯。”
基尼奇侧过头去,悬木人部族惯是高寒的风从耳边吹过,却都显得燥热起来。
“那我们出发吧。”
派蒙已经做好了坐享其成的准备,一边催促着两人动身,一边为了提前庆祝即将到手的巨额报酬,决定先奖励自己一口巧克力。
荧的起势是展开风之翼的动作,刚听见羽翼和风流交缠的声音,身后的钩锁声便迅速猎猎作响,一片暖热感同时从背后覆来。
“风之翼……也不是非用不可。”
少年精壮的臂轻轻揽住少女细瘦的腰,极速前行的惯性迎上劲风,他将人更用力往胸前抱了抱:“抓稳了,我们很快就能结束委托的。”
想了想,他说:
“别怕。”
旅行者的经历丰富堪比冒险家,面对过疾风凶浪,也面对过强敌险境,不过在群山丛林间飞荡,确实是第一次。
异色发丝在风中纠缠,感受到指腹贴着的温度,心底有什么鼓动转瞬即逝,荧轻声应答:“比起被派蒙抓着飞,我会更喜欢这种新奇感受的。”
对了,派蒙呢……
相比之下确实是龟速飞行,刚吃完巧克力的派蒙:一眨眼的功夫什么东西窜出去了?
2k出头的小短打,关于一个告吹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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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尼奇站在几乎掩去他大半身形的草丛旁,注视着几米开外的金发少女。
她半蹲在水池边,将新鲜的肉龙掌收入背包。一旁水面清澈,映出荧扎身于匿叶龙们的倒影,一人多龙和谐共处,空气中充满快活的气息。柔软的金发丝垂落荧肩头,也遮不住她扑闪的睫毛和温柔的侧脸,盈着笑意的眼像盛了一弯不会熄灭的月。
裙摆散开像落敞的花苞,花芯里的少女似乎不会设防,对近在咫尺的暗影毫无所知:
最近,有人想要图谋旅行者的不轨。
自旅行者的足迹造访纳塔,猎龙者们似乎捕捉...
毕竟,相较需要费时费力捕捉又再驯服的龙,在广袤红土上随处可见身影的娇小少女,既已然享有英雄的盛名,显然如未经开发的行走宝库,让隐匿的黑暗错误地垂涎。
四下勾结的团伙,考虑周全的计划,初具雏形的道具……
除开这些,能让围剿能够真正落地,还需一位做事慎密的执行者。
而同样四下有“名”的猎龙人少年,则成为欲将闹事者们的首位、头号、最佳人选。
“……所以,你们想埋伏在旅行者经过的路上,在她做委托时突然出击,将她五花大绑,带到谁也找不到的隐秘山洞里,狠狠敲诈她,勒索一大笔?”
“没错,就是这样!没想到你这小东西看着不起眼,其实还挺有头脑的啊。”
“我呸呸呸,什么‘小东西’!说话放尊重点!要是吾’伟大圣龙‘库胡勒阿乔解放吾的真正力量,一定有你们这群家伙好看!啊哒哒哒哒哒!”
“行行行,你厉害。喂,基尼奇,怎么不说话?既然你现在有这伟什么龙的力量,解决那旅行者也不在话下吧?”
“……”
“喂,不是我说,这计划也太蠢了!真是把伟大圣龙笑发财了!不听圣龙言,吃亏在眼前!你们以为自己真的能靠近那小姑娘一根毫毛?要是你们之前真的做过什么调查,就知道哪怕是动动浮流鸟的脑子都能想到,不可能!”
“嘿你这小东西,怎么说话的?不要小看我们的计划啊!而且,就算我们不行,这不是还有基尼奇吗?怎么样,基尼奇,接不接?我们知道你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犹豫,你想要的价格,现在就都可以给你,完事之后,报酬更是少不了给你的那份!”
“喂喂喂,都说了不是‘小东西!’再说了,那可是吾之仆从的劣友啊,这小子呀,最近可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怎么会……”
哐当一声,风暴中心的墨发少年终于打破了久持的沉默。
在众人的惊讶里,基尼奇拿起被猎龙人首领随意抛在桌上的匕首,神情淡淡:
“你刚才说,我想开什么价都可以?”
“当……当然,”首领愣怔一瞬,忙不迭地回道,“你说吧,一百万……不,就是要花上一千万摩拉,我们都付得起!”
“喂,你……你不是吧?”像素龙的墨镜眼也呈现瞪大状,“真的要接下这委托?看不出来啊基尼奇,你居然是这种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没理会阿乔的阴阳怪气,基尼奇只是将匕首握在手心,扫视一圈身遭的人,被发带掩进一半阴影的眼里,露出的冷意较刀光更刺骨。
“如果我说,我要的是你们的命呢?”
“——基尼奇!”
似乎出神太久,少女不禁注意到了基尼奇的注视,对他挥了挥手。
她依个拍了拍匿叶龙们的脑袋,见它们乖巧地四散而去,才站起身,脚步轻快地踏水而来:
“好巧,你也在这,有委托吗?”
“嗯,”基尼奇点点头,“顺手收集了一些材料,你看看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好哦,我看看……”
荧接过他递过去的东西,指尖交汇,基尼奇听见自己加快的心跳。好在盯着材料的少女倒吸一口气,没有注意到他有什么微表情:
“这么多摩拉……一、一千万?啊,还有好多的卫从的木哨……这些,虽然我并没有那么多,但还是够突破三把山王长牙了吧?”
再抬起头,和基尼奇对视时,荧眼里似有星星飞跃而出。
“所以要在哪里获得这——么多的材料呢,请告诉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若是阿乔也在,它一定鼓着一张像素红脸,絮絮叨叨将基尼奇一人手刃一团的事迹添油加醋道来,再气势汹汹试图趁此机会向对自己身价一无所知的少女要讨一笔巨额的保护费。
可惜,它现在已经被基尼奇关进了手环里。尽管伟大圣龙大人在战斗中确实部分、暂时地解放了自己的力量,但在与他人的对话中肆意戳穿仆从的少年心,以及,频繁打扰仆从与劣友的单独相处……
咳,是两条非常正当的危害理由。
所以,眼下只有基尼奇一个人。少年面不改色,张口就来:“路过一个山洞,见到墙角有摩拉盒,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希望对你有用。”
“有用,太有用了!”荧感激得就差当场五体投地,千恩万谢这来自人为的馈赠,“让我想想,要怎么报答这千万摩拉之恩比较好……嗯,你今天的晚饭就交给我吧,怎么样?”
像是怕基尼奇犹豫,荧拉过他转身就走,同时不忘向基尼奇介绍今日见闻:
“我的利齿终于收集完了,今天可以无压力地和匿叶龙们聊天了喔!不过,其实应该算是单方面的聊天吧……?”
“噢,对了,派蒙念叨你的拿手菜念叨好久了,可是她最近圆润了不少,飞起来都快赶不上晶蝶的高度啦,等一下见到她,你可不要那么快就答应她做炖肉给她吃……”
欢快的叙述比之清泉更为动听,少女的气息如弥漫花香让人心悦。就连他人口中被定性为不近人情的少年,似乎也被软化眉眼,不收敛嘴角的笑意。
“嗯,慢慢说,都听你的。”
基尼奇一只手回握住牵着自己的荧,与她手心的温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则背过去身后,妥善藏去掌心被划开痕的手套下、一道尚在愈合的伤口。
少女模样总明亮,笑意挂唇畔,旅者的品质一如她身上翩迁的裙摆,雪白无暇,高悬于夜空的明月,怎会受迷雾的遮掩。
对荧而言,那些人的觊觎或许不足为惧。以她有的身手,如果真正遇上那伙乱贼,拿下这一千万同样不在话下。加之更可爱的脸和讨喜性格,将这些潜在的防范报备于族里的家伙,想必还能收到一笔额外的见义勇为奖吧。
但是,这些好事之徒不该扫她平静,碍她旅途。
而荧想要的,需要的,基尼奇有自信能够给她更多。
作为回火之名的奉行人,既然钩索已牢扣住目标,那么,在月光也无法照到的地方,他也定会不遗余力,为她计算并奉上自己的一切代偿。
#你即开拓者,自由代入,不要出警和吵架
#怎么大伙儿都在写真理,难道就我一个被前瞻的砂金光锥击中心脏的吗!他真好看……
#剧情出来前火速造谣,本文写于1.6之前,存在剧情捏造!性格捏造!称谓捏造!
#主要是感觉砂金那么苏的声线不加点病娇疯批属性真的缺了点什么啊……
(再搁这儿的段评报数打卡试试呢)
1.
匹诺康尼,家族盛会。
姬子曾和[家族]的成员有点交情,而这一回,她也将作为领航员带着星穹列车组参与这场同谐家族之盛宴。
早在一踏入场地时,你便被这里富丽堂皇的装潢迷花了眼,目不暇接之时,感受到三月七戳了戳你的手臂。
“哇,那些也是受邀的嘉宾吗?”
如...
如此上流奢华的场合,咋咋呼呼如三月七也不禁压低了声音,她抬手指向一个地方,示意你去看。
你瞥了过去。
“……?!!”
那个由接引人带进大门,站在[公司]所属势力的最前列,双手插兜、散漫慵懒地站在红毯上的金发男性——
不是特么的之前被你轰轰烈烈骗身骗心,然后你一走了之把人抛弃的……受害者吗?!
那小子,没跟你说他是[公司]的高层啊!
还是有资格被单独邀请参与匹诺康尼盛宴的那种大佬!!
三月七发现你整个人都启动了震动模式。
她担忧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你强颜欢笑:“是呢……啊哈哈,怎么回事呢,也许是有点水土不服吧,三月我去休息一下。”
“嗷,好~”三月七不疑有他,目送你离开。
你则火速藏进某处换衣间,扒拉出侍者的衣服,从上到下给自己来个大变装。
虽然很对不住列车组的大家,但是这回你是真不能跟着他们在一块儿了。
你不知道砂金的身份,砂金也同样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们二人的初遇,皆是以一种“普通人”马甲的状态。
偏偏谈了一场荒唐至极、却又烈火烹油般的恋爱。
千万不能让砂金发现你在这里,不然以你对那小子性格的了解……
——这个男人的恋爱脑简直太尼玛恐怖了!
2.
你和砂金的相恋是意外,纯纯意外。
彼时刚刚结束仙舟之游,姬子提出放松休假有益身心,你便打算出门走走,作为普通人去看看大千世界。
那是一个文明程度并不高的星球,阿德勒七号,常年受到灾害侵虐,面临着与雅利洛六号相同的困境。
你便是在那里见到了砂金。
你手里拿着三月七同款相机,正要去市政中心的大楼拍照打卡权做纪念。
眼看这样下去伤亡只会越来越多,你掂了掂棒球棍,嘿,你这无处安放的正义感和使命感……!
然后你就看到了让你几近吐血的一幕。
“那里怎么还有人啊!!”你发出尖锐爆鸣,“不是让你们赶紧转移到防空洞吗?啊!!”
那个男人的金发,在这片沙暴中过于显目了,就像是漆黑的幕布下,神明镶嵌的唯一一颗璨星。
他居然在风暴中心,不闪不避,抬起头仰望某个方向,任由狂风吹乱他的金发,闲适得仿佛站在自家后花园。
在尘暴的风幕后,那个怪物的身影缓缓出现,与他仅有咫尺之隔。
你一咬牙,猛然冲刺,手里的武器顺着这股冲力陡然击中怪物的脑壳,咔嚓,好听就是好头。
“咦?你……”
身后那个男人似是讶异地开了口,不得不说他声音还怪好听的嘞。
“闭嘴!”
你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沙子,恶狠狠地扭头瞪视那个金发男人。
你骂骂咧咧:“知道给人添麻烦了吧!早就让你们赶紧逃命,还杵在这里当呆子吗?!真是——”
又一个怪物的攻击来袭,你单手把一动不动疑似吓呆的男人抱起来,三两步跃上道路旁的房檐,把他小心放到安全地带。
他这时好像才反应过来,那双藏在镜片下的漂亮双眸眨了眨,笑着说:“谢谢你啊小姐姐,我们非亲非故,你居然愿意舍身救我……为什么啊?”
你叹了口气:“救人不需要理由的吧,想做就做了。这不是人的本能吗?”
他微微一怔。
你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安然无恙,便转过身准备继续和怪物来一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的战斗,可一只体温微冷的手忽然拉住了你。
他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但双眸紧紧注视着你,如提琴一般磁性悦耳的嗓音愈发轻柔。
“小姐姐,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你拎着武器,冷漠地掰开他的手:“一个路过的银河球棒侠。”
你头也不回,向战场奔赴而去。
3.
因为你的大力援助,这场危机顺利渡过。
人们安全了,你也瘫在了市医院的病床上,死鱼眼盯着天花板。
你在这个星球没有认识的人,但报道一出,你就成了城市的英雄……铺天盖地的慰问向你扑来,你根本应付不了。
你对那个来探望你的、叫砂金的男人说了这件事,他便恍然颔首,对你说:“交给我。”
之后你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那些令你烦恼的喧闹采访远离了你,你落得清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天三趟往你这里跑的砂金。
你现在知道他叫砂金了,对公司的了解仅限于一个托帕的你,对这个名字真·一无所知。
所以你就把他当成了普通人看待。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有空呢?”
在砂金又双叕拎着慰问品,笑眯眯地打开你的病房门时,你终于忍不住一坐而起。
你:“往我这跑得这么频繁,你的工作呢?不担心上司扣你工资吗?”
砂金细心地把水果削皮,然后切成小块,用牙签插进一块,眼含笑意地喂了你一口。
“啊——”
你下意识张嘴,还怪甜的。
不过你记得这颗星球由于经常受灾,果蔬产品极其昂贵来着,他每次一带就是一大袋子,破费了啊。
砂金看着你如同小兔子般咀嚼果肉,以手支颐,眼眸里夹杂着几分莫名的满足感。
他这才回答你的话语:“不担心哦,我就是这儿最大的上司啊~”
你面无表情,并不相信:“那你好棒棒哦。”
他要是这里最大的上司,人还能出现在灾害中心?!把你当猴儿耍呢。
砂金看出来你的敷衍,但他只是弯起眸子,笑意盈盈,并不在意。
或许是这为时一周的住院生活,产生了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
又或许是砂金投喂你投出了瘾,戒不掉了。
总之在你出院后,你们俩就开始交往了。
也是交往后你才知道,这家伙对外人运筹帷幄、算计人心,一整个大写的资本家,心脏得很。
但是私底下……怎么说呢,你从未见过如此爱撒娇的粘人精。
他知道你喜欢他的声音,便时常从后方抱着你,故意在你耳垂吐气,压低的声线添了红酒般醇香的滋味,又诱又钓。
“小姐姐。”
他轻笑着,抵着你的耳畔:“小姐姐,和我一起走吧?我好喜欢你啊,在你身边都快要融化了……”
他很喜欢吻你,抱着你,十分满足地笑,仿若这种宣誓主权的行为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快乐。
你能看出来,砂金是典型外热内冷,他戴着笑容的面具,实则情绪还不入两分。
在这个男人眼里,世间的一切都是置于天平上,可用于交易的“筹码”。
他的心是冷的,所以你始终抱有怀疑,他口口声声对你的“爱慕”、“恋情”,究竟要打上几分折扣。
4.
抱着这个无所谓的念头,你抽空回了星穹列车一趟。
询问姬子什么时候启程,得到答复还有一个多月,快了。
你想起来还扔了个男朋友在阿德勒七号星球,于是打算去对他告别。
也是这一回你才知道。
砂金这个人,外热内冷是真的外热内冷。
然而一旦动心之后……疯批也是真的疯批。
高档餐厅,悠扬的乐声飘荡在这片空间里,绿藤兰花遮盖的包间后方,金发的青年把帽子摘了下来,随即是眼镜,他抬眸看你,微微叹出一口气。
刚说出“分手吧我们不合适”这句爆杀台词的你,莫名心里一紧。
“太过分了啊,小姐姐。”
他扣住了你的手腕,倾过身来,如同黏腻的蛇吻冰冰凉凉落在你的腕部,他与你之间的距离被拉近、再拉近……
那双眼眸里仿若藏着宇宙中的扭曲漩涡,绞碎了一切光点,瞳孔如针缩紧,像是盯上猎物一般,锁定了你。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沙哑的、颗粒般的质感,听得人毛骨悚然:“我可是划算了好久好久,从生离死别,到肉身枯烂,想要与你共葬一处宇宙坟墓,想要与你千百岁后依旧魂魄相依——哪怕宇宙终结,我对你的恋慕也绝不终结。”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他温柔地看着你,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包容地叹息,“不过没关系,我会原谅你的……我对你的容忍度是无限的。”
“乖。”他抱住了你,无视你愈发僵硬的身体,“你不喜欢这里了对吗?好,那我们改日就走,我带你去更广袤、更繁华的世界去看看……”
此时此刻,你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两个字挤爆了你的脑壳:完蛋。
完蛋完蛋完蛋完蛋……!
——怎么没人告诉你,这小子还是个隐藏的疯子啊?!
5.
你连夜扛着星穹列车逃了。
砂金对你的预估出了差错,毕竟你也是披着马甲的人,想逃出这个星球还是做得到的。
但即便如此,你窝在列车沙发上,疯狂揉搓帕姆的耳朵通过毛茸茸来安抚内心的时候,你还是后怕不已。
但凡你当初没披马甲,但凡让砂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他会不会针对你又神不知鬼不觉搞出什么圈套计划?
只有一点你敢肯定,假如你不是无名客,真的只是阿德勒七号星球的一个普通人,那你估计是插翅难飞了。
“怎么了,紧张成了这样?”
姬子端着咖啡从你旁边走过,笑着问:“要不要来一杯咖啡?”
你斩钉截铁:“要!”
以痛苦击败痛苦!事已至此,也只有姬子的咖啡能覆盖过砂金对你造成的心理阴影了!
……
另一边。
“手机号码都是临时找的啊。”他揉了揉额角,“真是……枉我那么信任你,没对你调查一丝一毫呢。”
他身后是公司的助理,笔挺地站立着,额头冒出冷汗,紧张不已地跟在砂金身后。
他们试探道:“砂金先生,总部那边让您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赶去匹诺康尼……”
“好好好,知道了。”
砂金翻了个白眼,懒懒散散地趴在天台栏杆上,垂头注视着最下方。
居然就这么走了。
一声不吭,一个字都不留,联系方式全都斩断,老死不相往来——
“果然还是这样。”他嘟囔着。
“什么?”助理小心翼翼地问。
砂金向下伸出手,随即五指握紧,像是在用力地抓住什么,他轻柔喃道:
“你看,就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只要是他喜欢的,想要得到的东西,最终都只会变成那砂子做的金,不断从指缝里头流逝,抓不紧、握不住。
他的内心有一个巨大的空洞。
所以他爬上高位,他不择手段,抛却人性的良善,化身丑恶的魔鬼,被无数人痛骂“血里都流淌着恶臭的东西”,只为了攫取更多的财富——将心口的那个洞填满。
“我明明已经找到了……”
能填满他的东西,能治愈他、抚慰他,让他一辈子都不必再经受苦寒的栖息之地。
可他在短暂地品尝到那份甜蜜后,神明又残忍地将之剥夺。
徒留下为割舍而疯狂的瘾君子。
砂金仰头,走神地注视着天空,公司即将来这里进行环境改造,他是过来接手星球管理权的。
他还以为,自己能把一个春暖花开、四季馥郁的阿德勒七号送给你。
——我是如此支离破碎地狂爱着你啊。
6.
嗯,老死不相往来,就当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
……在来到匹诺康尼之前,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现在你装扮成侍者模样,扶着墙壁,恨铁不成钢地猛锤大腿。
“给我争气点啊你这个腿!”
“发什么软啊!有什么好发软的!站起来啊!”
妈妈,你好害怕。
那个恋爱脑小疯子就在你一墙之隔的地方,刚刚又来了一个侍者与你交接工作,总管指定你去为[公司]所在的包间服务。
天要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你软着膝盖,拿出了和幻胧打架时的勇气,端起托盘走进砂金所在的包间。
你全程低着头,把茶点接二连三地呈上小桌,而后收起托盘,你无声地后退。
假装看不到那个男人金色的头发,看不到那个万年不离身的帽子。
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你碎碎念,慢慢把房门闭合,如此才松了口气。
包间之内,砂金忽然朝门口看了一眼。
“砂金先生?”
“不……没什么。”砂金扭回头来,礼节性的笑颜,“说到哪儿了?”
哈。
他的小浣熊。
既然都逃了,就应该逃得越远越好,看到[公司]的标识就立刻远离啊,怎么还敢往他身边凑的呢?
[石心十人]讨起债来,可从来不会让任何人落得好处啊——小姐姐。
(彩蛋是你暴露之后砂金和你正面1v1,有列车组娘家人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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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荧(18),私设较多ooc有,有,不喜勿骂!不喜勿骂!不喜勿骂!占tag道歉
你与你的双胞胎哥哥空,暑假期间去往了远在乡下的奶奶家,你站在奶奶家的门口,望着街道对面的一座大山有些出神
那座山奇形怪状,而且非常低矮,似乎很容易就可以到达山顶
山上雾气缭绕,明明是烈阳高照的夏日,但那阳光却依然照不透那层雾气
“啊,那座山......
“啊,那座山啊,那是有神明大人居住的神山呢。”端来一盘水果的的奶奶如是说道
“神明大人?”你拄着胳膊不明所以,只觉得那座山异常的熟悉
此时正是六月最酷热难耐的天气,阳光毒辣,暑气熏人。
你顶着烈日的灼烤,娇小的身影在街边缓缓移动着
“啊,臭老哥真是的,非要喝可乐。”你刚从村里唯一一家便利店出来,手里拎着几瓶可乐
你一边埋怨着你那不靠谱的哥哥,一边将遮阳帽重重压下,缓步的走向家的方向
烈日当头,竟连一丝清风也无,只听得树枝上的蝉鸣一片连着一片。
本就热个半死,再加上蝉鸣不绝,正是让人心思烦躁的时刻
你靠在路边将可乐盖拧开,望着街道对面的那座山越发好奇
“要不要去看一眼呢?反正离得也近?”
可乐的玻璃瓶被你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达达利亚篇]
山脚下是一条曲折幽静的小路,你顺着小路一路向上,
你走的本来就快,又加上山脉本就不高
你很快就达到了山顶,山顶上似乎有着什么
你细细瞧去,尽头处是一座低矮的残破的狐狸石像,石像上面满是灰尘,似是无人祭拜,它前面的祭拜箱也破破烂烂的
“神明大人吗?”你不知为何忽然心生几分怜悯,觉得这样的神像很可怜,你从兜里掏出纸巾,轻轻的将神像上面的灰尘擦拭干净,而后你又掏出一枚钱币
投进了祭拜箱
“神明大人啊,保佑我吧。”你双手合十,及其虔诚
只是当你说完愿望后,四周忽然像跌入一片寂静之地,蝉的声音,鸟的鸣声,都悉数听不见了
你的汗毛瞬间炸起,总觉事有蹊跷,你几乎头也不回的奔山下跑去
只是,本来不过几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让你花了一个小时都没有走出去
眼看着夕阳已落到了半山腰上,黄昏渲染成一片落霞,
你的心里也越来越害怕
直到逢魔时刻
一簇幽蓝的鬼火在你的身旁突然点燃,死气又冰冷
你被吓坏了,几乎是瞬间就回头跑向神像的方向
“救!!救命啊啊啊!”你边跑边喊着,那团鬼火似乎并不想放过你,幽蓝的火焰紧紧的跟在你身后
“小姐,过来这里。”
你的手腕忽然被人擒住了,达达利亚轻轻的一拽将你整个人揽在怀里
他那染成黑色的指甲轻打个响指,冲天的狐火便将那抹鬼火吞没
达达利亚好笑的望着你那惊讶的目光,他轻轻的将你扶起,修长的手指揽着你的腰肢
“哎呀。小姐,你看我都保佑你了,作为代价,小姐要不要留下来呢?”达达利亚的那双狐狸眸子死死的盯着你,他邪魅的甚至于带有些许勾引的意味在你耳边轻语
“反正,小姐,你也回不去了,那就留在我身边吧。”
[钟离篇]
山的顶端是块巨大的石像,雕刻的是一条金龙
你闻着山里有些潮湿的空气,看着面前荒废的石像,石像下方的底座缺了一角
你四处望去,终于在石像附近找到了那块缺失的底座
你将底座放回原位,有些无趣的向山下走去
本来以为山上会有什么好玩的呢,你撇了撇嘴,拎着塑料袋的手有些酸。
直到,你看着面前的道路微微扭曲起来
你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不是眼花
你就如同鬼打墙一般,在原地兜兜转转
天色一寸一寸的黯淡下来,艳红色的太阳被巨大的树冠遮掩,隐匿于密林中
你终究还是没能找到回去的道路
天色黑得像迷雾,风吹得树林周围哗哗的作响。
你咕嘟的吞咽着口水,越来越害怕,你的身体因为害怕不自觉的的颤抖着
在你那越发通红的眼眶下
你的身后忽然出现一位高大清瘦的身影
“小姐,为何一人来到此处呢?”钟离那透着琥珀色的菱形瞳孔紧紧的盯着你
他手执着一盏微亮的烛灯,就在那片黑暗中贸然出现
你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奔他跑去
“什么?迷路了是吗?”钟离低头沉思片刻,他望着你那因为害怕还在不停抖动的身体
他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幽光
“我的住所刚好就在这附近,要不小姐先来我的住”
你赶忙打断他
从进山里就断了信号的手机是个垃圾。
“哦?你想跟外界联系吗?”钟离手指划过唇角,他轻轻低笑一声
随即一声龙吟长啸,惊起森林里的一片飞鸟
头上突然现出龙角的钟离拽着你的手腕,将你的手机一把抢走
当着你的面将它捏碎
“那,小姐,你已经跟外界失去了最后的联系了呢”钟离那琥珀的眼睛里映着你那因惊吓过度而惨白的脸
“待在我身边吧,哪里都不许去。”他双手捧起你的脸颊,深情的一吻
[散兵篇]
山的顶端上立着一个稻草人,稻草人鼓起的腹部被稻草塞的满满当当
不时有几只鸟过来,叽叽喳喳的将那些稻草衔在嘴里
你见状慌忙将那些鸟挥走,而那些鸟也不甘示弱的鸣叫着
似乎在抱怨着你的多管闲事,但那些终究是鸟类,在你胳膊的挥舞下,恶狠狠的瞪了你一眼
而后展开翅膀飞走了
你望着地下掉落的稻草,拾起后又塞回了稻草人那开了缝的肚子里
稻草人做的异常精致,一头紫黑色的秀发,眼睛是用紫色的纽扣缝合的
你且望了那稻草人最后一眼,便下山去了
只是你走的并没有太远,这片那郁郁葱葱的森林里你似乎听到了孩子的笑声
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有孩子的啊!!你奇怪的,甚至有些觉得毛骨悚然
那些孩子的声音忽近忽远,他们笑着,叫着,随着一个孩子嘘的一声
整座森林又陷入一片寂静
你是半点不想在这里在待片刻,你紧了紧领口,刚要迈开腿
小孩的声音又起来了,这回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他们互相拍着手,唱起了童谣
笼子笼子笼子
笼中的鸟儿啊
何时能出来呢
在黎明的晚上鹤之龟之间
你的身后的是谁呢?
你听着那怪异歌词的童谣,几乎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跑去
“啊,身后的,是谁呢?”
你的身后,孩子们嬉笑的声音越来越大,在你的耳边回响着
你害怕的牙齿都在打颤,你甚至都感觉到那些孩子们快要追上你了。
“哪里来的垃圾,招人讨厌!”随着一道雷电落下
你的身后再无声音
正当你松口气之际,你的身后猛然出现一双手,将你整个人箍在怀里
“哦,让我看看,是那位小姐敢与鸟妖争夺我的稻草。”散兵紫黑色的秀发在月光清冷的照耀下沉成黑暗
他那宛若紫水晶般透着些许猩红的,犀利冷锐的眸光落在你的身上,那眼神如同发现了猎物一般,他注视着你被吓的近乎惨白的一张脸,阴测测的笑了
“那,小姐,是你吗??”
你害怕极了,用尽了全身力气将他推开,可你却因为惯性问题而跌倒在地上
你的脚当场扭伤,你瞬间疼的眼角有些微红
散兵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他幽幽的笑了一声
随即他当着你的面半跪在地上,半个身子欺压过来,他伸出一只手扣住你的脚腕
“那~小姐~,是不是我捏碎了你的脚腕…”
“你才不会逃跑呢?!”
[阿贝多篇]
你望着面前给你端着一盘鸡腿的史莱姆有些出神
你不过是刚踏入山脚片刻罢,那些雾气就如有生命一般将你紧紧缠绕
而后等你眼睛逐渐清明的后,你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场祭典里
一盏盏灯笼被高高挂起,路边的小商贩在竭尽全力的叫卖着
游人满街,热闹非凡
只不过这些路过的行人们脸上都都戴着面具
你好奇的甚至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你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祭典,而且是在山里,太奇怪了
直到你的衣角被人拽了下
你才发现一只史莱姆手拿着鸡腿向你奋力的示意
[快吃,快吃]
你甚至都能听到它的说话声,只见那水系的史莱姆说完后,它软绵绵的身子一塌
就那么在你面前化作一摊水消失了
“啊!!”你何曾见过这等场面,你下意识的惊声尖叫,随着你的叫声,祭典的场所也如玻璃一般碎裂成无数的碎片
好似你刚才看到的都宛若电视机里的影视一样
破碎的祭典一点点的消散,阿贝多踩着金属的花朵从天而落
“小姐,就是你惊扰了妖怪的祭典吗?唔,那按照规定”阿贝多从兜里翻出一本厚厚的书
“你应该留在这里。”
阿贝多说完后,你回身刚想逃跑,却被他瞬间拽住了肩膀
他将你的两只手绑住,拿着刚才史莱姆递给你的鸡腿,就那么强迫你吞下
你死也不张口,他叹了口气,将鸡肉用牙撕下一片肉,就那么吻上
你就着口水吞咽下去
“那,小姐,吃了这个世界的食物,你就再也无法离开这个世界了。”阿贝多那双绿色的眼睛静静的望着你,他舔舐了一下嘴角
“你离不开了呢。”
空与家人找寻你许久,终于在那座山林里发现了地上散落的可乐瓶
[荧,女,18岁,被这座大山神隐了]
end
彩蛋是与魈的相遇。
点赞多考虑下一章,没有就算了
*丹恒主视角,三月七辅助
*全员bt,不太正常,会ooc,作者没追过星,希望宝宝们理智追星哦
*8k+短打阅读
*少见的复活了一下)喜欢麻烦点点爱心和推荐,非常感谢了
(1)
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雨滴溅落在地,砸出一个一个小水洼,细雨如幕布,模糊了远方的景。
丹恒从教学楼走出,抬头看了看天,青色瞳孔映射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作何想法,只叹一口气,利索撑开了黑伞。
见怪不怪的事情。他一旦出门十之八九都会下雨,伞也常备,周围人笑他一句「行走的龙王」。他对天气本身好坏不就敏感,...
见怪不怪的事情。他一旦出门十之八九都会下雨,伞也常备,周围人笑他一句「行走的龙王」。他对天气本身好坏不就敏感,但下得多了,也从厌烦到麻木了。
丹恒急忙忙的迈出台阶,不似平常,却让溅落的雨滴和泥点染上裤脚。
虽然是下雨,但今天较为特殊。他前几天在路边喂过一只黑色的野猫,本来没打算捡着回去养,但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担忧——那只笨笨的猫,可怜的样,会不会在哪淋雨?
他一转角就到了黑猫常徘徊的巷弄,下雨加偏僻,这里更是无人经过,巷口有个可能是新搬来的垃圾桶,他没见过,但也没见着猫。
估计是自己去躲雨了。他心想。他担心个什么劲。
他撑着伞,微叹口气,一转脚步,带着践踏水洼的声响,准备离去
却听见咔哒、铁皮碰撞的细小声响起——
先行推测是猫咪发出的动静,丹恒下意识回头一望
与一双金色眸子不期而遇
是的,猫。
女孩与他的黑猫有一样的金色双眸。
这是丹恒第一想法。
一个灰发少女从垃圾桶站起,发梢带着湿气,身形高挑,一身灰扑扑的工装外套,头顶着垃圾桶的盖子,手还提起了一只黑色的猫
「这是你的猫吗?」
少女声音带着些冷意,如同这微凉的雨,拍打在少年的心。
「不……不是,我只是之前喂过几次。」丹恒被动回答道
灰发少女听此一笑,声音染上了一些喜悦
「那太好了,我可以领养它吗?」
「当然。」
丹恒不知为何有点燥热,耳朵附上一点红。
真奇怪、声音都在发颤。这太不像他了。
「那你就跟我回家吧,垃圾糕!」少女低头对着猫说了一句,又抬头看向丹恒。
她眼里好似有星星。丹恒盯着目不转睛。
她对着丹恒说「我在这个垃圾桶挖到的宝,所以就叫垃圾糕,而且它很喜欢垃圾桶,和我一脉相承。」
「嗯」丹恒不禁眼眸弯弯,嘴角都上翘些许弧度
「那你……怎么在垃圾桶里?」
「避雨啊。」少女回答的十分坦然「翻垃圾桶的时候没带伞,嘿嘿……」
「而且啊,我看这只猫下雨了都不知道往哪里躲,就守着这个垃圾桶瑟瑟发抖,怪可怜的」
她扯了扯身上半边湿透的衣服「本来想用我的衣服给它遮的,但是衣服很快就湿了,所以我就看到了垃圾桶」
「这不就是很好的避雨地方嘛!」
她轻轻掂了掂猫「你看,它也怪笨的,有垃圾桶都不知道用来躲雨。」
丹恒赞同这句话。
这只猫真的怪笨的。
他从来没没有想过,在这么平常的一个灰蒙蒙的天,在一个灰蒙蒙的垃圾桶,捡到灰蒙蒙的少女
很奇怪的场景,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明明是陌生人,却形成了如此脱线般的对话。
雨甚至打在少女头顶的垃圾桶盖子上,打在他的伞上,发出很大的响。可他却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非常清晰,甚至逐渐加快——
他猛地一愣神,快步向前,将手中的伞塞进来还在不断输出的少女的手心。
少女一愣,白皙的面容姣好的脸庞闯入了丹恒的眼眸中,连打湿的灰发黏在额头都有一层美意。
丹恒狠狠闭眼「你先用着……!」
雨很快淋湿了青年,同样打湿了他的黑发,他几步撤退,大步逃离了这个地方。
他在雨中不顾他人眼光地奔跑,穿出巷口,穿越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灯光下,他穿过一成串撑着伞的路人,最终停下。
雨滴不住从丹恒头上滴落,划过额角,脸庞,再到下巴。
女孩的身影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但他无法逃离。
夜晚不知什么时候降临,聚光灯下她仿若是黑夜最璀璨的星。
和她的名字一样,丹恒想。
他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谁了。
他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上她了。
(2)
垃圾桶女孩——也就是星。
星是当前正热的偶像,唱跳皆具,演技、颜值在线,凭着过人的实力在选秀c位出道,但却放弃出道名额没签任何一所公司,最后跟了一个小团队。
团队虽然小,但星的经纪人资源过硬,团队控评能力超群,本领十分强大,直接把星推上二线,虽说不是顶流一线,但成绩也优秀,世人都道她是个宝藏女孩
看来了解星这件事要提上日程了。
丹恒想着,推开了大门。
「丹恒?」粉发少女——也就是丹恒的室友三月七看到来人出口说道
「你咋淋成这样了?没带伞吗?」
她又看看外面的大雨「你居然没带伞,真是稀奇。」
「嗯」丹恒微微应了一声,取过毛巾擦拭头发,他又开口道「对了,三月,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一下……」
「什么事情?」三月拍拍胸脯,一脸正气「丹恒老师关照我这么久,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是关于……你喜欢的那个明星,星的事情」丹恒有些羞涩开口「我想了解关于她的事情」
丹恒话音一落,空气安静了一瞬,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开关开启的声音
「什么!!」三月七声音高了一大段分贝「你染上星了?!?!」
「啊不对。」
「你终于吃我安利了!」三月七闪着星星眼「她可是我的宝藏女孩,你真是太有眼光了!」
「你喜欢她哪里!」
丹恒卡壳一瞬
「就、都喜欢吧。也很突然,我知道这没什么逻辑……」
「没错!太对了!」三月七兴致勃勃,兴高采烈,神采飞扬「就是要都喜欢!我们喜欢星宝的就是要喜欢全部!从头发丝到脚底板一个不落!」
「多少年开始,我问他们喜欢星什么,他们都回答什么,因为唱歌好听啊、颜值高啊。」
「错了!」三月七义愤填膺「大错特错!」
「谢谢……但为什么是暂时?」丹恒也不懂说什么,反正见怪不怪了。
「因为你没有坚定说出喜欢她。」
「……」丹恒沉默,耳朵被全部染红。
「我喜欢她。」
「好!很好!非常好!」三月七大声宣告
丹恒最终伴着三月七怪异浓烈的目光去向了浴室
丹恒整顿完毕,来到客厅,三月七等候已久。
「这里面都是大粉对我们星的爱意证明,都是每日更新的。你先看看,好好学习。」
丹恒沉默,也不知道自己进入了什么奇怪的组织,居然还要进行思想的学习。
这是传销吗……?
丹恒抱着一脸怪异的神色刷着手机——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ID名是【刃(超绝制造星周边中~)】
虽然昵称怪模怪样但是号他是认得的——因为他加过这个账号的好友,这个号的主人曾是他的高中同学,还是之前玩的很好的朋友。
在丹恒的印象里,应星……不对,应该是刃,在高中是一个兢兢业业且沉默寡言的老实人。他在动手制造上有着惊人的天赋,胆大心细,成绩也很好,有老师曾言他要考机械制造类专业,甚至可以去造火箭。
可转折在高三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他们发生争吵,刃毅然决然退学,还删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真是没想到……居然在这见到了。
三月七看到丹恒停在了刃的界面,顺便介绍道「这是刃,是星那边团队的人。」
「他是星宝周边的负责人」三月七把她珍藏的周边都拿出来「这个吧唧、这个亚克力、还有这个棉花娃娃,都是他出品的」
「而且他画的星也惟妙惟肖,形态还都不一样,都超级可爱!咱还听说他不怎么为人画画,星宝除外哦!」
丹恒没听三月七碎嘴嘀咕,则是浏览刃发的图片,应该说不是他自己发的图片,俨然是别人代发。
图片里面包括了刃的房间——布满了星的周边,都是他自己做的。
还有一张,是从刃背后拍的。能看到那双缠着绷带的手,握着刻刀,小心翼翼雕刻着星模样的木雕。他火红的瞳孔透着专注的锐利,丹恒却看到了其中更多的温柔。
那个从前的「工图」专业户,已经成了专属于星的画师了啊……
三月七继续说道「刃一般不玩手机的,这些证明都是他同伴——啊也就是星宝团队的另一个人发的,是团队控评大师,听说还是个黑客」
「喏」三月七指了指屏幕「就是这个叫silverwolf的」
「听说你要是赢她一局游戏,你就能得到她特地黑进星宝手机得到的【哔——】的视频,【哔——】的音频,【哔——】的照片……」
纯情大男孩不能听这些词所以自动消音哦~
丹恒听到这些脑袋懵了一下,声音低沉「这不是侵犯隐私吗?」
「哎呀」三月七不在意一笑「她也只是说说吧,毕竟还没有人打赢过她,她自己说的,游戏奖励越大才更好吸引玩游戏的人!」
丹恒憋着一股气,只能往下继续划。
一个ID名为【星宝的小助理!(点燃大海版)】映入眼帘
这个里面内容全是合照,各种各样的合照,全是这个ID主人和星的合照。
——还全是双人照。
但,除了单独拍的合照,甚至有两人被拍的背影,还有从多人合照剪下来的双人照,那个女孩似乎一直站在星的身边。
即使是裁掉其余人,也有些人会因为各种原因没裁干净——这时候很明显看到PS消除的痕迹,还在照片上贴了各种贴画挽救了一下因为各种PS导致有些怪异的图片,并且把所有照片都制成了手账,下面写着很多文艺的字句
女孩子看着很温柔,用词也通文达艺,丹恒觉得那种奇怪的感觉应该是错觉。
「这是流萤」三月七说「是星宝团队的人,也是星的助理」
「也是最贴近星生活的人之一了……唉全是合照。」
「星宝第一次绯闻居然还是和她传的,星才不是什么姛……不对,她最好是!!」
三月七悲哀长叹——
「我也想和星合照——我的相机,我的相片,只有星的单人照嘛!」
说起这个丹恒也不得不吐槽了,三月七喜欢摄影,以前是万物皆拍,世界可爱,现在只留星在,其余淘汰。
三月七在群里的爱意证明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那个「星的照片墙上长了个房间」的她的卧室了
星浓度之高,冲击了第一次路过三月七房间门口的丹恒的眼睛。
……好事,至少他从没忘记星长什么样。
「事已至此,咱就先给你介绍星宝团队的人吧!」三月七将手机划到群成员界面
「刃你知道了,在做周边的同时也当星宝的保镖,还有我刚刚说的那个银狼,流萤……还有群主,群主是星宝的经纪人卡芙卡」三月七认真细数
「卡芙卡之前在圈内是影后,咱不要冲撞了她,毕竟连星都要听她的话——更别说她是掌握我们星大方向的人呢。」
丹恒仔细辨认了几人,准备后续再做些功课,整理资料是他擅长的事情。
「这个群是经纪人建的群?那不是最核心的群吗?你也在里面?」
「是啊!」三月七说道「我好歹也是星宝的专属站姐诶!」
「别担心啦!」三月七拍拍丹恒的肩膀「有我保证没问题的!你只要保证你对星的爱是纯洁无暇~就行啦。」
丹恒不说话,又划进群共享,想再看看还有什么卧龙凤雏。
ID【星核小姐的挚爱砂金~】
图片99+
全是周边,周边塞满了房间,塞满了各个屋子,应该说为了塞周边丹恒认为他是专门买了一栋别墅放的周边
是的,一栋别墅。
「砂金啊。」三月七撇着嘴,面容不愉贫贫道「有钱没地花的家伙,每次买谷都是allin,刃的官谷还有限额能保证一部分人买到。而同人谷,全被这人包了下来!就算有卖家的同担不愿意,他甚至加倍买,要不是有人为爱发电不为钱财,咱就喝西北风了!」
「他甚至能把盗印店买断…然后反手推翻。」
「砂金……」丹恒仔细琢磨「是那个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的石心十人之一?」
「对啊!」
星际和平公司是世界一流公司,其财力影响全球,集团生意遍地开花,甚至听说控制着好几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大多数国家、集团都向公司借过钱建设——其中战略投资部就是负责那些国家和集团债务的管理,而石心十人便是部门的十个高管,在金融杂志和金融频道上时时出现。
接着往下翻
ID「维里塔斯·拉帝奥」
【消费文化视角下“养成系偶像”的问题研究——以星为例.pdf】
关键词、引言、发展、原因……文献
等等,这是一篇论文?
「看ID就知道了吧,这是拉帝奥教授的论文,拉帝奥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大学里最年轻的博导。」三月七在一旁解释
「这一篇听说是他为了这个爱意证明随手应付的」三月七悄悄说「还发了核心期刊。」
能人总是有异于常人的。丹恒这么想。
还有这个,ID【星,我终其一生寻找的伊德莉拉】
【展信佳,星,你是如此美丽!我对你的思念如特韦雷河一般蔓延……】
打开便是大屏的玫瑰特效闪耀,布灵布灵的,内容之花哨,文字之真切,字字是真心。
「这个是银枝」三月七说「每天给星变着花样写情书」
「不过他是老好人,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只管找他,他会不计回报帮助你,在星宝的事情上效果最佳。」
「还有」三月七小声说「你装的可怜一点甚至能白嫖他买的星宝周边……」
丹恒不说话继续往下浏览内容,倒是又见到一个熟悉的账号
ID【星的专属大猫(v我50成人版)】
与本人性格完全不符合的昵称,或者说他实在不敢相信他——那个他高中曾经的好友,景元,居然也在这里?
景元生性聪颖,更是做管理的天才,在高中便随着仙舟集团的高管实习,现在和他一般年纪已经成为仙舟集团罗浮分部的执行总裁了,前途可谓一片光明。
丹恒再看内容
【甲辰年六月廿三,晴。今日得空,独弈于槐树下,得知星今日办演唱会,心驰神往,愧不能……】
「他是景元」三月七晃头晃脑「这人把爱意证明当日记写,情意真切言辞凿凿,也算是合格。」
「仙舟总裁景元,我倒是见过几次,行为作风很像那种听收音机,看报纸新闻的人呢,现在居然追星,真是人不可貌相!」三月七感叹「他也支持星不少,星也给他回信过,不过不排除是为了哄合作商的理由~」
【星去过的餐厅打卡jpg.】
【星站过的舞台打卡jpg.】
【星穿的打歌服jpg.】
【星坐过的化妆椅jpg.】
【星的签名jpg.】
【星本人送的手串jpg.】
【星递给我的纸巾jpg.】
【星用过的纸巾jpg.】
【碰到星的我的手(爱心)jpg.】
丹恒看的逐渐不对劲图片,狠狠吐纳了一口气
「这是谁?」他发问
「这是……知更鸟」三月七有些不好意思。
知更鸟,知更鸟是谁?如果你问这个问题,绝对会有人用「连这都不知道」的目光望着你。
那是闻名全球家喻户晓的妥妥超一线大明星,「全球和平天使」获得者,她的歌声甚至都有医者证明能治愈心理患者!更别说有名的匹诺康尼企业的掌管者还是她的兄长。
丹恒不会窥探隐私,也不干涉他人爱好,但真没想到意外见到了这位表面优雅的大明星背地会是这样……痴?
丹恒艰难道「他的哥哥知道她这么追星吗?」
「你说星期日吗?」
三月七语气停顿了一下
「他更癫」
「之前有个私生饭尾随明星反被明星用球棒暴打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听说过,而星期日就是那个私生饭」三月七用手机找出那个新闻,慢慢叙述
「其实也不是私生饭啦,星期日只是追星的时候喜欢掌握星活动的全动态,熟知每一次活动的路线、交通、场馆、交涉的人罢了,还有调查一些爱好和常去的地方,偶尔看点拉帝奥教授的分析摸排一下星身体状况和疲劳程度。」
「听说他能准确测出星宝例假什么时候来,卡芙卡都说她在有些地方不如星期日」
「他还是匹诺康尼企业的掌控者,这也算是他一桩丑闻了」丹恒淡淡开口
「没事没事别担心」三月七说「听说他已经辞掉工作了,宣称打算追随星为她的偶像事业添砖加瓦。」
「……」丹恒疑惑,丹恒沉默,丹恒逐渐理解一切
丹恒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三月七。
他认为三月七已经不适合站姐这个称谓了,他狂补的娱乐圈知识后脑中已经有新的名词贴切三月七的形象了。
她是狗仔吧?
【小桂子】:迟迎!新人好
【李大枕头】:新人好!欢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没压岁钱买老师专辑】:欢迎老师!
【小桂子】:楼上彦卿吧?不是说了不放未成年进来吗!
【没压岁钱买老师专辑】:QAQ
【缺觉缺灵感】:哟!新人好!喜欢我们星什么歌啊!什么歌都好听,我给你推荐推荐?
如此不断的消息冒出,丹恒又收到一条单独私信
【深蓝代理人】:星周边,保证真,兄弟要不?
丹恒指着信息看向三月七
三月七沉吟一番,斟酌开口「确实很真,不过他的客户群体……是知更鸟那种,你懂了吗?」
丹恒听此,修长的手指立刻在屏幕上操作,删除拉黑举报一口气完成。
他叹口气,看向三月,询问「你买了?」
三月七被丹恒盯着,如宝石般粉蓝色眼珠乱飘,语气磕磕绊绊
「我买了……吗?哈哈……哈哈……」
「三月。」丹恒语气低沉
三月七知道这是丹恒老师发怒的前兆了,她连忙抓起手机
话音刚落,三月七如箭一般嗖地窜进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丹恒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丹恒摇摇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丹恒倒向自己床铺,天花板的灯光晃得有些刺眼,他把手臂搭在额上,遮住了视线。
丹恒和三月七从小被姬子收养,虽然他们不在一个高中和大学,但交情较深。所以——三月七想什么,做什么,丹恒是能看出来的,反之亦然。
三月七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如果要站在星的身边,你的前面有什么人、是什么样的人,如何认识他们,成为他们,超越他们,甚至统治他们。
假如丹恒在此退缩,那他就失去了追逐星星的入场券。
但丹恒是那种不断开拓不断前进的人,他不会退缩,甚至在那些人轰轰烈烈的爱下,他反而生出更浓烈更隐秘的心思——
可他想和初见那样,面对面的谈话,她的一切——能由她亲自道出。
丹恒平躺于床,喉结轻滚
「他真的很想立刻见到她。」
彩蛋
*关于砂金是否留在石心十人会议
否(不留):独自占有星的人,滚出石心十人!
4:4
砂金:同意我留下的免费送官方绝版周边
欧泊:我同意。
*关于景元
什么?听收音机看新闻报纸?也是,收音机放的是星的新歌,报纸看的是有星在的娱乐板块,倒也没说错~
*拉帝奥的论文知网有原型,不过那不是核心期刊是省级期刊
*银枝的话捏合了《爱在西元前》的歌词,枝星怪适合的。
*all星党写这篇一本满足,这个团宠就是爽!
*彩蛋粮票番外,星视角。主丹星
出场人物从上到下分别为景元/彦卿/桑博/真理医生/砂金/波提欧/丹恒,存在部分私设。
文中「」是主播发言,【】是弹幕发言,“”是被采访者发言。
感谢某位亲友的超绝点梗,让我刚写完一篇刀刀的长篇就马不停蹄地来写这种搞怪玩意儿。
全文5k6,感谢阅读。
街头采访:开拓者的周边您要买多少?
「哈喽哈喽,屏幕前的家人们你们好呀,欢迎来到星海八卦组的直播间!我是永远活跃在八卦第一线,当仁不让带领各位吃一手瓜的...
「哈喽哈喽,屏幕前的家人们你们好呀,欢迎来到星海八卦组的直播间!我是永远活跃在八卦第一线,当仁不让带领各位吃一手瓜的小离!」
【来了来了,来听单口相声了。】
【主播还好意思说这台词呐?上次的瓜切得糊里糊涂不说,最后还发现是个坏瓜,太倒胃口了。】
「呃……上次是意外,意外!这次包让各位看官尽兴而归!」
【那我可就要开盘赌了,毕竟主播的人设是人形天灾,走到哪倒霉到哪。】
【小离翻车的人设永不翻车。】
「你们别欺人太甚!唉,算了,莫生气莫生气,直播要紧。」
【主播考虑转行去做变脸演员吗?上一秒还凶神恶煞,下一秒就喜笑颜开,太不可思议了。】
「咳咳,言归正传!直播间的家人们应该都能通过背景猜出我现在的位置吧?没错,小离现在正位于匹诺康尼那艘大名鼎鼎的“晖长石号”上!」
【主播信息有些闭塞啊,这艘飞艇不是已经改名叫“开拓之尾号”了吗?】
【就是啊,主播能不能做好前期准备工作再开播,这样瞎说一通真的很下头欸……】
「这位家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我可是职业主播,每一场直播我都有认真对待的。我当然知道“晖长石号”已经改名为“开拓之尾号”了,这不是想留个悬念后面给家人们慢慢介绍嘛。既然家人们嫌我烦,那我干脆三言两语把这次直播的内容概括了吧。」
【我是急急国王。】
【本来就该这样,主播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家人们应该都知道,前一阵子匹诺康尼出了点事儿。具体什么事儿家人们自己去打听哦,我就不说了,否则我的直播间就要没了。反正呢,来自星穹列车的开拓者,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银河球棒侠星小姐力挽狂澜,帮助匹诺康尼度过了危机。为表感谢,几大家族在商议之后,慷慨地将“晖长石号”作为谢礼送给了星小姐,“晖长石号”也就按星小姐的意思改名为了“开拓之尾号”。」
【我不久前刚去过那艘飞艇,星小姐在那里的人气很高,甚至有专门卖以她为形象的周边的店。】
【为什么直播间不能发图,我想给你们所有人炫耀炫耀我给星宝摆的谷阵。】
【嘁,这有什么好炫耀的,我有星姐手办海景房我说什么了我?】
【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某款游戏还趁热打铁推出了以星姑娘为原型的可攻略人物?】
「哈哈,看来家人们都很喜欢星小姐啊,那各位可更不能错过这次直播了!因为我们这次直播的主题就是去销售星小姐的周边的店里进行随机采访,询问客人们有关星小姐的看法。」
【我同担据否,看见购买能力比我强的富婆就头晕眼花心悸,溜了溜了。】
【那我现在就去周边店买一波,然后对着屏幕大声喊出我对星宝的热爱!】
【我向往开拓!我要谈恋爱!】
【星姐我是你的*啊星姐!】
【我服了,这怎么连屏蔽词都出来了。】
【笑死,主播变记者。】
【欸他是不是拿着手机和别人在视频啊?主播还是别去打扰了吧。】
【嘶,这弟弟我好像是见过的。】
金发少年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货架上的周边,应当是没预料到有人会突然搭话,很明显被吓了一跳。他迅速后撤,寒光一闪,佩在腰间的利剑已然出鞘。
「啊这这这……大侠饶命啊,小女子不过一介草民,没有恶意的!」
金发少年刚想开口,突然神色一凛,举起手机放到耳边听了听。放下手机后,虽然少年的表情还是有些紧绷,但至少没有之前那么戒备了:“将军说,可以接受你的采访。”
【将军?什么将军?】
【我是仙舟罗浮人,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位少年是神策将军景元的侍卫彦卿。】
【我靠我靠,小离这是走了狗屎运吧,一采访就采访了个大的!】
【所以手机那头是传闻中的神策将军景元?】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景元将军我宣你,我做梦都想成为将军夫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估计做梦都轮不上你。】
【不对吧,我怎么记得全服第一另有其人?】
【你是说当前的那个榜一?你要是有幸目睹他登顶的速度你就会明白,他肯定是拿钱直接氪穿了游戏,好感都是用钱堆出来的。哦,不过我不否认,那位老兄对星姐也是真爱。】
「哎呀,这……这我突然有点不敢采访了啊。家人们,咱换个人好不?」
【主播怂啥啊干就完事了!】
【就是就是,人家将军都同意了。主播别这么扭扭捏捏的,大方点!】
「行……那我就挑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问。家人们理解一下,我是真的怕问过火了被封杀。那我们开始吧,首先小弟弟你先自我介绍一下?」
金发少年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周边上,头也不抬:“彦卿,仙舟罗浮人,云骑军骁卫。”
同时手机里也传来一个笑吟吟的声音:“彦卿,你专心挑周边去吧。将手机给这位记者姑娘,我来回答问题。”
「哎哟这我可不敢啊将军,您行行好,放过我这颗脆弱的小心脏吧!」
【笑死,主播口嫌体正直,明明说着不要却已经摆出了去抢手机的架势。】
【天爷,景元将军和画像里的一样帅……不,比画像里更帅!】
【妈妈景元将军对我笑了,我死而无憾了呜呜呜……】
【大家注意,景元将军右手边的柜子里摆着游戏官方送的限量版礼盒,全宇宙仅有十份。】
【我突然有些知道为啥景元将军要亲自回答问题了,笑死,超经意露出。】
【这是什么?绝版的垃圾糕靠枕,展示一下。这是什么?私人订制的星姐挂坠,展示一下。这是什么?我们抢都抢不到的星姐手办,展示一下。】
「将军莫管弹幕的胡言乱语,咱开始采访哈。请问,将军您是因为什么才会来购买星小姐的周边呢?」
景元正色道:“于公于私,开拓者都帮过我不少忙。因此以‘购买周边’这种方式表达对她的支持,是我应该做的。”
【满分官方回答。】
【但我想听不那么官方的。】
【这↘就↗是→爱↗↘↗↘】
「除此之外,我还听说游戏官方邀请将军您挂名加入官方攻略组,请问情况属实吗?如果属实的话,将军您会考虑吗?」
“这自然是无稽之谈,我相信游戏官方有更好的人选。”景元微微摇头,“不过若是真的,我也不会答应。因为我只是为某一人才动了尝试这款游戏的心思,这之前或这之后的人物,我都不感兴趣。”
【省流,我只为星动心。】
【太委婉了将军,您得A上去啊!】
「好的,我们的采访就到这里,辛苦景元将军!来,彦卿骁卫,您的手机。哎哟,您瞧您这大包小包的,要不我把手机给您放这购物袋里吧。」
【景元将军接受采访的时候,彦卿骁卫一个人默默搬空了整家店铺。】
【看来这位小弟也是个合格的星粉啊。】
【我打赌里面有景元将军的一半,你们看,部分周边是复数。】
【万一人家是大食量就喜欢吃复数呢?】
【桥豆麻袋!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在干嘛?】
「家人说的是那个蓝紫色头发的男人?我去问问。喂,这位先生,您在等身抱枕区这边奸笑什么呢?」
【他刚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叮当响之势把抱枕从上摸到下!】
【痴汉啊!】
瞥见弹幕,男人伸出食指来左右晃了晃,显得颇为得意:“不仅如此,真人我也摸过哦。”
取下抱枕扛到肩上,男人昂首挺胸地朝收银台的方向走去:“你们眼中高洁无比的开拓者当时昏迷不醒,门户大开,任我摆布,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乖乖承受。最多,呵呵,最多只是无意识地呻吟几声。唉,她倒是舒服了,我可是大汗淋漓啊。”
「家人们直播必须先停一下了,我赌上主播的荣耀也要追上彦卿骁卫,他和景元将军刚离开没多久。你们赶紧报警,绝不能让这混蛋逃走!」
【已经联系猎犬家族了!】
【为什么我不能顺着网线爬过去给这流氓邦邦两拳。】
【抱歉,俺才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闹哄哄的?】
【你看见那个禽兽了没?就柜台前讨价还价的那个,他说他把开拓者给……】
【哦,给拖在地上当拖把是吧?这小子已经跟俺们炫耀过无数次了,说是自己能赢过开拓者之类的。】
「什什什什么?!把开拓者拖在地上当拖把?!」
【是啊,俺是贝洛伯格下城区的人。那小子叫桑博,在俺们这儿也算是个名人。开拓者曾经在俺们这儿遇到了些麻烦,是桑博把她扛回来的。不仅如此,桑博那个时候还扛着另外仨个人,累得比狗还惨咧,俺们都看见哩。快到医馆的时候,这小子实在坚持不住了,就找几根木棍当简易轮子,把开拓者和另一名姑娘扔上去拖着走。哎呦俺们看着就疼得慌,开拓者估计也是,硌得直叫唤嘞。】
【所以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这样一看,除去“开拓者很舒服”这点,那男人说的倒是实话……】
「这位家人,谨慎起见,我再确认一句,这位名叫桑博的男人没有对星姑娘行过不轨之事吧?」
【不轨之事?哎哟,这小子怎么敢哦!每次见了开拓者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唯唯诺诺,脸上笑得吆,都快开出花儿来了。俺这儿其他小年轻一看他这模样就犯恶心,还说什么“铲煤”,俺也不懂哩。】
【应该是“谄媚”吧。】
「那就好那就好,感谢这位家人辟谣。」
【但我感觉这男人来买周边肯定是心怀鬼胎。】
【噫,这恁可冤枉他咧。这小子前几天沉迷玩什么游戏,饭也不吃觉也不睡,结果和里面的人物打出来个做好朋友的结局,可被笑死哩。他当时很悲愤地说什么他一定要买沙袋吊起来打,报复回来。估计你们看到的,是他在买沙袋吧。】
【哦原来是义结金兰的结局,那没事了,说明星宝根本不care他。】
【注意注意,那男人结完账了,他朝主播走过来了!】
【靠靠靠靠,他居然抛了个飞吻,登徒子!】
【看主播快被油吐了,记工伤吧。】
【等等,是我眼花吗,我怎么看到一个熟悉的石膏头飘过去了?】
【你说的不会是拉帝奥教授吧,那我先溜了我作业还没写……】
【主播?主播你怎么也躲起来了?!】
「家人们,我要告诉你们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你们可千万别害怕。我当年虽然侥幸没报上拉帝奥教授的课,但我的硕士毕业论文就是拉帝奥教授审的啊!」
【R.I.P.】
【我比较想知道结局。】
「我当时应该连着改了不下二十遍,每回拉帝奥教授都能给出犀利的点评,说什么我是不是吃了生物科那边的迷幻菌,行文又乱又有毒。但我没法反驳,因为他说的都是对的!最后我已经达到一边面无表情掉眼泪一边改的境界了,都做好还要重写上个一千零一遍的准备,结果过了。」
【然后?】
「然后我的论文就刊在了某本权威的学术期刊上,我开开心心读博去了,嘻嘻。」
【原来直播只是副业吗?!】
【我要状告青天大老爷主播在凡尔赛。】
【果然真理医生经手过的学生都是大佬。】
【既然也算是主播的导师的话,那主播就上去打声招呼呗?】
「不,不要,我博士论文极有可能也是他审,我暂时不想看见他。」
【况且真理医生根本对周边之类的不感兴趣,已经走……等等他又倒回来了!】
【他迈进店里了!】
【他快速扫视四周,似乎在确认有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毫不犹豫地拿起了一只银河棒球侠玩偶!】
【他去结账了!】
【他一骑绝尘离开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我根本不在乎这些”的气场!】
【但他把银河棒球侠的玩偶抓得紧紧的!】
【怎么这么好笑啊拉帝奥教授……决定了,以后选他的课挂科就用星宝周边去贿赂,管他有没有用,干就完了!】
「其实我这里还有个小道消息,你们不要乱传哈。就是呢,我有一个姐妹开车特别狂野,有一次写星小姐的同人文写得发狠了,忘情了,然后被拉帝奥教授逮住了。拉帝奥教授看完我这个姐妹写的东西之后,只抛下一句话。」
【你说的这个姐妹是不是你自己?】
【主播别吊人胃口,快说!】
「“生理知识掌握得一塌糊涂,再去练练吧!”」
【我爆笑。】
【负分,绝对是负分!】
「好了好了闲聊到此为止,别忘了咱正事是来采访的。既然拉帝奥教授已经离开了,我现在就回店……咦,关门了?」
【不是吧,店里明明还有一个人啊。】
【你们刚刚天南海北扯闲篇的时候我稍微听了听门卫的对话,好像是说有人包场了。】
【周边包场?!】
【没想到真的有财大气粗的富婆出现了啊。】
【那人从背影看也能看出来是个男人,不是富婆。】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这位家人知道什么就快讲,别吞吞吐吐的。」
【他、他就是当前游戏里的榜一!以星宝为原型的人物的卡池刚开不过十分钟就氪穿游戏火速登顶,不管是PVP还是PVE都没有对手啊!】
【游戏公司是不是给他做了个专访来着?】
【对,如果说景元将军有一只绝版垃圾糕靠枕已是难得,那这位就是不可思议,因为他有五六只垃圾糕靠枕。】
【甚至在专访中刻意提起他接下来要和星姑娘一起去参加晚宴。】
【孔雀开屏,不过如此。】
【那我拜一下大神。】
「星际和平公司“石心十人”之一的砂金?不会吧,我今天难道真的撞大运了?买彩票会不会中大奖啊?」
【其实我感觉最幸运的是前来买周边的这几个赫赫有名的男人没撞到一起去,不然绝对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芜湖打起来打起来!】
「哎,这位先生您……呜哇!」
【我没看错吧,刚才有个仿生人牛仔像提溜小鸡仔一样把主播拎到一边,踹开门大摇大摆闯进店去了耶……】
【而且没管砂金先生低沉到能拧出水来的表情开始大肆搜刮周边。】
【所以星宝一定是魅魔,是吧是吧是吧?】
【我更想知道星姐中意谁啊?】
【前些天我在小桂子直播间听星小姐说她有喜欢的人了,不知道是为了挡桃花还是真的。】
【靠,我居然错过了。哪一天的直播,我去看直播回放。】
【又有人在周边店门口停下了哎,也要买周边?】
【小离快去拦一下吧,别让局势更混乱了,这在某种程度上对星姑娘的名声不利啊。】
黑发青年闻言转头,清凌凌开口道:“不,我不需要购买任何周边。”
「咦,这还真是出人意料。如果方便的话,可以问一下是什么原因吗?」
摁亮手机举到镜头前,青年平静回答:“因为她本人就在我身边,我无需借助周边这种缥缈的东西来安慰自己。”
屏幕上,某位开拓者正攥着青年的手,一瞬不瞬地望向他,视线中蕴藏着的是他人从未见过的炽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让我遇见真嫂子……呸,真姐夫了?!】
【报告,有人杀死了比赛!】
【家人们,般配刷起来!】
【小离你控制一下表情,你这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去了。】
「咳咳,这位先生对不起,方才是我失态了。既然您来此的目的不是购买周边,那是为了什么呢?」
轻飘飘地瞥过店里剑拔弩张的两人,青年云淡风轻地开口。
“当然是来欣赏手下败将们的模样。”
-2.4-2.5版本的衍生,内含很多人错过的素裳对话剧情。
-人们很难解释友情二字的重量,它不像爱情有那么多文词典故可以作为注脚,友情的产生和消失,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为我们2.5的版本之子,让一条路,好吗?
这是貊泽跟踪观察少女的第三个系统时。
一开始,只是为了完成将军下达的指令,后来,是出于职业的素养,最后,这种观察就变成了一种纯粹的好奇心。他实在是想知道,这个在罗浮境内成天无所事事的少女,一边翻看快递箱,一边操纵机巧鸟,究竟是为了寻找些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找到答案,就被这少女发现了。
“是我,星。”
那是她第一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通过一只机巧鸟。...
那是她第一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通过一只机巧鸟。很少在隐匿行踪方面失手的貊泽有一瞬间的懊恼,以至于星略带笑意的声音通过机巧鸟向他询问是否奖励时,他气急败坏地回了一声。
“没有!”
他很少这样。大多数时候,他的语音尾调都是由一个平静的句号结尾。于是他很快便收敛了心神,又恢复了平日那副淡漠的调子。
“再见了,敏锐的家伙。”
徒留星在原地抱怨了一句,这家伙的话怎么比丹恒还少。
晚间时分,素裳如约在捉鬼小队的大群里喊了一嗓子,说要邀请桂乃芬、藿藿还有星一起去金人巷搓顿好的。高阿姨的手艺自是没的说,再配上这桂乃芬带来的杜氏茶庄新品烈焰花雕茶,四方的桌上很快就有人醉倒了。醉鬼还一边手舞足蹈一边上头地大喊:“家人呐,够劲!”
星知道杜老板那茶的烈性,所以没敢多喝。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已经迷糊的桂乃芬,在她的跟前比了两根手指询问这是多少,桂乃芬眯着眼定了好一会才看清:“嘁,我又没醉,我当然……知道这是多少了,这是……耶!”
有点清醒,但不多。
相比之下,素裳的酒品就要稍微好一些,她也喝醉了,但只是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怎么办呀…我们要不要去找人帮忙啊?”唯一一个因为看着未成年所以滴酒未沾的藿藿,小心翼翼地缩了缩身子,询问起另一个还算清醒的星。
来不及回答,因为桂乃芬下一秒便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突然指天大喊。
“家人们,小女桂乃芬!接下来要给大家表演一个绝活!胸口碎大石——”
说罢桂乃芬就要去拉扯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素裳,吓得藿藿死死拽住了桂乃芬的胳膊,星则是眼疾手快地捞起素裳的一只胳膊,连拖带拽地将她挪开。
眼瞅着桂乃芬醉酒的蛮力要伤到拉扯她的藿藿,尾巴大爷看不过,出了手。他骂骂咧咧地窜出来,然后狠狠撞向了桂乃芬,自她的躯体穿过,于夜色中闪烁着诡谲的绿光。
“妈呀!鬼啊!”桂乃芬一直对这团鬼火怕得紧,这下酒都醒了不少。
星驮着素裳,看着桂乃芬从惊恐中一点点平复了下来,想着她在藿藿的陪同下应该可以安全回家了,便和藿藿又交代了两句后,便带着不省人事的桂乃芬离开了金人巷。
貊泽就是在那个时刻悄无声息出现的。
他看向素裳的神色有些复杂,但并没有多言,只是默不作声地从星的手里接过了她,然后结结实实地将小姑娘背在了身上,然后用眼神示意星带路。
他的话很少。
也可能是两个人不熟的缘故。
总之,他的话很少。
将素裳送回了云骑军的住所后,星本以为二人应该就此分道扬镳之际,貊泽却破天开口地开口了,他问了一个十分怪异的问题:“你们是「家人」吗?”
星反映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貊泽问的是桂乃芬的称呼。
称呼她为「家人」大概是小桂子直播时留下的习惯,就像银枝喜欢称呼她为「挚友」,砂金喜欢称呼她为「星核小姐」一样,这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星是这样想的,所以也这样解释了。
大抵是错觉,她感觉貊泽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失望。然而来不及细究,手机的震动声就将她的注意力拉扯到了弹出的消息框中。
星穹列车一家人的群里,帕姆正吵吵嚷嚷地询问星乘客为何还没有回来,自己准备的香香酥酥脆脆帕姆派都冷掉了。这时星才惊觉自己和捉鬼小队出来吃饭这事,没有同帕姆列车长报备,所以急急忙忙发了消息道歉。
短信以一句「回来后要和列车长认真道歉」和一个星期的列车大扫除作结。星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扭头便看到距离她仅有咫尺的男人正紧紧地盯着她的屏幕。
说没吓到是骗人的,但她只是抻了一下脖子,然后便对上了貊泽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
“那他们呢?他们是你的「家人」吗?”
貊泽似乎对「家人」这个词有很奇怪的执念,星隐约察觉到。所以这次她的回答慎重了一些,略微思索后她轻轻地点了头:“是。”
“他们也救过你的命。”
星咀嚼了一下这个“也”字的各种意味,感觉他的问法实在有些莫名,但思考了一下他的说法,还是点了头。貊泽像是某种猜测得到了印证一般,自顾自地点点头,然后道了一声谢谢和再见,随即便消失了。
……真的是好怪的人。
还是在金人巷。
这一次是为了送别卢卡一行人,回贝洛伯格之前,星请卢卡吃了不少金人巷的特色小吃。卢卡一边将嘴里的琼实鸟串咬的嘎吱嘎吱响,一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那个,我们这么吃,应该不会把你吃穷吧?”没办法,实在是出门的时候没带很多钱,囊中羞涩的紧。
“应该不会。”毕竟刷的不是她的信用卡。
临行时,他还打包了一些走,说要分给下城区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们。
“他是孤儿。”
貊泽仍是悄无声息地出现。
卢卡这个人算是最近的仙舟热点,他多少听过。演武仪典上杀出了一个无名小卒,凭借着超群的运气和实力一路闯到了最后,打不过守擂的彦卿在情理之中,但能走到那个地步,也十分了不起了。
星似乎对他的来无影去无踪习以为常,只是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随即用一种无比狐疑的目光看向这个鸦羽怪人。
他,刚刚是在骂人吗?
貊泽浑然不觉,而是用一种清澈但无知地眼神看着她,然后在星困扰的眼神下才适时补上了一句。
“我也是孤儿。”
真狠啊,这男人连自己一块骂。
貊泽顿了一下,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的「家人」好像有很多。”
……星无语凝噎。
“除了列车组的人,其他的人只能算是「朋友」。”
貊泽托腮思考了一下:“因为其他人没有救过你?”
好奇怪的三观啊。
“家人确实可以为彼此付出生命,但如果只是单纯的救过你,那充其量只能算是恩人。家人,是能让你放下戒备,无条件托付后背之人。是能让你倾诉心事,无条件关心爱护你的人。”星努力寻找着合适的字眼,尽量贴着眼前的人可以理解的部分说。
他想要刺杀的飞霄,不符合前者。
那些药王秘传的人,不符合后者。
貊泽思考了半天,最后眼底的光闪烁了一下,随即视线慢慢游移至星的身上,缓缓开口道:“我也救过你,那我也可以成为你的「家人」吗?”
?
星不知道这个话题是如何千回百转到她身上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抿着唇很苦恼的样子。
貊泽没再追问了,那双浅色的瞳孔里,淌过淡淡的失落。
末了,他只说了一句再见,然后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貊泽在离开罗浮前,曾上过一次星穹列车,来之前,他还十分有礼貌地提前发短信询问了一句星穹列车的正门在哪。
然后,星回来就看到了被擦得锃光瓦亮地列车地板和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沙发上的帕姆。她本来想问候一下列车长的,然后便发现貊泽正在努力地将列车的唱片机沿着踢脚线平行放置。
好吓人的强迫症。
“列车长,这是什么情况?”
“星乘客……就算你不想做大扫除,也不能找这么一个家伙把我的活都干了吧……那我以后做什么呀……”
星讪笑了一下,她忽然觉得和貊泽做家人应该是件十分不错的事。于是,她走到正蹲着身将盆栽里的土压得一样平实的貊泽身边,然后笑着说道。
“我想到了一个让我们可以快速成为家人的绝妙点子。”
貊泽怔忪了一下,直起身看向了星,眼中升起了些许的星点。
“你娶我。”
“你喝酒了吗?”
“没有。”
奇怪,那为什么他感觉有点醉了?
ps:非代入非代入非代入!非代入向我都会先打好tag的,没打tag的你磕代随意
全文2400字
未完待续!
全文第三人称
和那维莱特一行人告别后,荧便来到了纳塔
穿过须弥的沙漠,荧便觉有些口干舌燥,便想问问附近的人家找些阴凉地处歇息一会儿,补充些水分
走了许久,荧找到一处溪流,便捧起一弯水递到嘴边,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给……给我也舀点……我快渴死了,要飞不动了……”派蒙气喘嘘嘘的说
“派蒙,你一直在天上飞,也会累吗?”荧坏笑到。
“那不然呢?我飞和你走路是一个道理啊,还有,你这一脸调侃是什么意思啊!”派蒙作势要锤荧
荧吐了吐舌头,忽然望见不远处一位少年正坐在树上观望...
荧吐了吐舌头,忽然望见不远处一位少年正坐在树上观望她们
基尼奇第一次接这类的委托
玛拉尼告诉基尼奇,玛薇卡得知异乡的旅者将要抵达纳塔,让玛拉尼和卡齐娜前去迎接,让旅者游访纳塔美丽的景色
可玛拉尼和卡齐娜要去为大赛做宣传,实在是抽不开身,只能拜托基尼奇接下这个任务
“……没报酬就想让我干白工?你们俩的算盘倒是打的挺好。”基尼奇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冷的吐槽
“呃…这个…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嘛。”卡齐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们另寻他人吧,再见。”基尼奇刚想用钩索飞走,就听见玛拉尼大喊:“基尼奇!谁跟你讲没报酬了!”
“你想想,你要是和异乡旅人打好了关系,你要多少钱没有啊!她去过那么多国家,身上的钱会少吗?再说,说不定她看你带路带的好,就大手一挥给你一百万摩拉呢,再…再说,我们这次也不是没有报酬的。”
基尼奇挑了挑眉,“哦?有多少?”
“火…火神大人先付了二十万摩拉作为定金,你干的好,肯定还有更多。”
“行吧,先把定金给我吧。”基尼奇漫不经心地伸出手
玛拉尼只好掏出身上仅有的一万摩拉交给基尼奇,心滴血的声音让她在心里泪流满面,话说,火神大人完全没有给她们一分钱啊!
“再见各位,希望你们信守承诺,完成任务后我会来找你们要剩下的钱的。”基尼奇用钩索唰的一下飞走了。
“这人眼里只有钱吗……?”卡齐娜向玛拉尼吐槽
基尼奇看着手表上大概的位置定位,找到了荧和派蒙大概的位置
阿乔对基尼奇说:“喂我说仆从,你好不好奇这位神通广大的旅行者是什么样子啊,难道是肌肉威猛的大块头吗哈哈哈哈哈。”
“不在意。”
“?喂我说,就连我这样伟大的龙都听说过她的事迹诶,我都挺好奇的,你不好奇?”
“不好奇。”基尼奇还是冷冷的说
“这人在我眼里,只是委托罢了。”
基尼奇到了必经纳塔的丛林中,找到一处有水源的地方闭上眼睛在树枝处歇息了下来
阿乔则是四处观望,搜寻附近有没有人影
但也仅仅是一会儿,阿乔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真是的,果然还是不能指望它放哨
基尼奇正准备闭上眼,忽然听见少女嬉笑的声音
少女玲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
啧,谁啊。基尼奇不耐烦地抬眼望去
少女金发随风飘动,还沾染了一些溪泉旁水的痕迹
姿态大方优雅,还有那如阳光般的笑容
基尼奇愣了片刻,随后望向女孩身边的会飞的小精灵
猎人独有的敏锐观察力,让他很快意识到这位就是异乡的旅者
原来……她是……这样的?
基尼奇从未有过如此慌乱的内心
心脏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只要有人靠近就能发觉他大声的心跳声
悬崖峭壁之上失手跌落,甚至生死关头,基尼奇都没有如此剧烈的心理活动
我这是怎么了……基尼奇心想
刚想从那炽热的心跳中喘口气,就听见少女喊:“嘿!那边的帅哥!问下纳塔怎么走?”
荧观察了一会儿,这帅哥之前就直愣愣地盯着这边看,不知道还以为他在监视她呢
基尼奇回过神,从树上用钩索荡到荧身边,询问:“你在叫我?”
荧愣怔一会儿:这人怎么了,这里就我和派蒙还有他,还能叫谁?嗯?不对,还有一只像素小龙!
“是啊帅哥,你知道纳塔怎么走吗?”荧冲他灿烂一笑
又来了……这折磨人的心跳声。基尼奇不由得捂住心口,耳根还挂上一丝红晕,只不过被浓密的发丝挡住,只有基尼奇才能感受到发丝后耳根发烫的温度
“帅哥,你哪里不舒服吗?”荧附身查看基尼奇的脸庞
阿乔睡足后听见这边的动静,瞬移过来观察基尼奇的脸色:“喂仆从,你怎么了?”
它看了看身旁的少女,又看了看基尼奇的模样,很快意识到,“我说仆从,你这是看见女人害….”
羞字还没说出口,阿乔就被基尼奇一把揣进口袋里,随后基尼奇平复心情说:“你要去纳塔是吧,跟我来。”
荧疑惑不已:怎么感觉他们俩……怪怪的,真的是好人吗
心跳声还在接连不断,就算是木头也明白了自己到底为何如此
基尼奇意识到,自己,可能动情了
荧跟着基尼奇一路走到悬崖处,问基尼奇:“我说帅哥,这前面是悬崖啊,纳塔真的往这走吗??”
“叫我基尼奇便好。”基尼奇回应
“好的基…基尼奇?(好奇怪的名字,荧心想),所以接下来怎么走呢?”
“抱紧我。”基尼奇冷不丁的口气蹦出炸裂的文字
“抱…抱你?帅哥…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里的峡谷只有悬木人了解,所以,用钩索是最好的选择,我没有别的意思。”
“好,好吧。”荧一把搂过昏昏欲睡的派蒙,抱紧了基尼奇
基尼奇顺势搂过荧的腰身,荧闷哼一声,腰这么敏感的地方,这人就随便上手了??
女孩金色的发丝散落在基尼奇的脖颈处,痒痒的,很好闻的檀木香味,基尼奇忍不住靠近了些荧
心脏要爆炸了,虽然基尼奇心里这么想,可外表还是冷冰冰的样子
基尼奇用钩索带着荧来到了纳塔悬木人居住的地方
“这里便是纳塔了,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基尼奇,我奉火神之命带你来到纳塔,欢迎你,异乡的旅客。”基尼奇一口气说出刚刚心里想了无数遍的台词
阿乔终于从基尼奇一直用拉链封住的口袋中飞出,大吼:“我说仆从!你干嘛刚刚把我塞进那么小的地方,王八蛋你……唔唔唔!”
基尼奇一把抓住阿乔,又把它塞进口袋里
荧看着这俩打闹乎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它好可爱啊。”
基尼奇只能撇过头去,再次红了耳根,“也许吧。”
“那好基尼奇,我和派蒙先四处逛逛,你先去忙你的吧。”荧和基尼奇挥手致意
“嗯……好。”如果以往遇见这种事,基尼奇肯定二话不说去接新的屠龙委托,但此刻,他更想和这位少女呆在一起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旅者。”
“哦哦哦不好意思忘记说了,我是荧,旁边这位是我的伙伴派蒙,很高兴来到纳塔,也很高兴认识你!”荧向基尼奇微笑
“嗯……。”基尼奇低下头去,掩饰自己慌乱的眼神
什么时候,再见呢,基尼奇心想
“长命锁,锁长命
千层万般锁,难解难舍难离。”
*灵感来自阿沫老师,但是我写变味了(你等一下)
*我一般不写三角的,但这个脑洞太牛逼了。
*严格来说是前夫和现婚小情侣之你爱我我爱你他怎么也爱你(到底在写什么啊!)
“我知道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01
那是一把长命锁。
刃看着打断他的人,不过总角之年的少年人,眉眼间自带着一派意气风发,仿佛春风过的柳,如此晴朗傲气,这样的年轻人还未尝过败迹,也不相信有什么是他力所不能及的。
但...
但他没有注意那唤作彦卿,金发金眼的孩子气宇轩昂说了什么了,他看见的是他心口上那一把长命锁,缀在蓝绸肩带上,银亮亮,在鳞渊镜将雨的暗空下,依然泛着金属特有的美丽光泽。
如意云头状,坠了三枚圆铃,用了雪花银,是寓意福锁一生的长命锁。昔日工匠烂熟于心的记忆在魔阴的漩涡里被翻卷上来,让他一瞬间对这枚长命锁做出了判断。
魔阴是一场记忆的海啸,将他的一切琐碎像是昔日的沉船一样推上岸。他踩着水和腐蚀的残骸,翻动着曾经随着船一同沉入海河的过去。
他突然想起来,他曾经也有过一枚长命锁。
一名优秀的工匠手既要承受的起刀剑之重,也能托起精巧的刻刀。匠人的手要能打造出最利的刃,最锐的矛,也得雕的出春天的花,飞翔的燕,才算得上个可以真正去夺百冶称号的好匠人。
他的一生曾经造出过无数宝器,有昔日剑首从不离身的支离,有龙尊御水手握的击云,箭无虚发的狐人少女挚爱的反曲弓,云骑少年舞的虎虎生风的石火梦身。在这熠熠生辉的宝器们身后,很少有人知道这位夺得百冶称号的工匠曾经在他的少年时期,打过一把长命锁。
这把长命锁不算是完美。少年的锐气和稚嫩还没有完全从他的刻刀里褪去,这枚长命锁他也无意赠谁,用料只是随处拾得的几块白玉,一块下品碎翡翠。但当一笔一划把它刻好,放在手心上面对太阳时,名叫应星的少年还是带着一种珍爱的眼神,温柔的看过它。
他还记得他打的那把长命锁,也是如意云头状,一面刻着流云的纹样,正中嵌着一枚浑浊,但被他磨的圆润光洁的翡翠珠,另一面是平安喜乐四个字,由两只燕子托着——都是他一笔一笔画出图纸,蒙上刻线,用刻刀一下又一下缓缓在上面镌刻出来的。只有做过工匠的人才会明白,在石与金这样只为自然伟力移动的坚硬事物上留下自己的痕迹,需要如何的坚定和长久。
他还用白铁给这枚长命锁打了三枚圆铃,握在手里就可以听见里面滚珠碰撞的可爱声响,清脆而明亮,真像是雏鸟的啼叫。工匠是在寂寞里打磨时光的工作,应星喜欢在他的寂寞里添一些响,于是他将这把长命锁挂在他胸口上,当他俯身打铁时,那铃铛涔涔的响动,和打铁声声一同在他耳边响。
他戴这个并不求长生。只是觉得这饰品着实是可爱的,怎么会有人把锁打成这样美丽的东西,来锁福与命数呢?他摸着这把锁就会这样想。
他低头把它拾起来,并不意外,只是有点神伤。跟铁打交道也许是会把人催的冷硬的,但应星毕竟是后来能取出“支离”“击云”这样潇洒美丽名字的人,在他还是完整的人,拥有诞生和死亡的尽头时,他的心还是柔和明朗的,他看着那被他心口磨的发亮的白玉,断面坎坷,那枚翡翠珠不知道滚到哪去了。他把一分为二的长命锁翻了个面,发现平安喜乐四字很不详的截断。
他的手抖了一下。如今想来,也许长命锁真的可以保护孩子免受命数的折磨,躲开灾祸的目光。在那个远久的不能再远久的,远久到一切都变得模糊的下午,就是那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让年少的他终于被命运找到,那曾经夺去他父母,将他送上行商的小船,将他推向乱流的未来的命运,在那一刻缓缓走来,站在了他的工坊外,隔着窗看他,用更加可怕的长命锁拴上了未来的他的脖颈,这枚长命锁不是赐福,而是最恶毒的诅咒。
需要反复的捶打一块铁,才能成就一把好剑。要把一个年轻,傲气的工匠锤炼成一柄无言的刃,同样需要无数次的生与死。
可应星还看不见未来。他还那么年轻,年轻到在仙舟年岁甚至比不上满地乱跑的小孩子。他只知道蹲下来将那碎裂的长命锁拢进帕子里,塞在了口袋里,然后把它收在了保存的盒子里,他后来还打过长命锁,更加精巧,美丽,繁复或简洁,用的是金银珠玉,那把碎成两半的白玉小锁就被他慢慢忘了,在某个地方落满灰尘,那曾经无比近的贴过他心跳和打铁声的锁上的铁铃铛,仿佛提前预演他的一生一样,从白亮走向锈蚀。
他不会知道在一个角落,他打的第一把,唯一一把属于他的长命锁已经在某个被他遗忘的地方预言过他的命数。应星走向刃的时光是一条漫长的河流,无数记忆的棱角都被磨去,无数过去的旧时光退场如此不声不响。只有这一声长命锁碎裂的声音,那么明亮,回荡在漫长的河道上。当刃从河流干枯的河道上,望向那曾经流淌着清明河流的源头时,他才突然意识到他曾经有过一把长命锁。
那孩子心口上的长命锁又是明朗的一响。他看见彦卿皱着眉,眉眼间的锐气颇有几分曾经景元或是他的模样,天底下有着才华的少年都曾经如此狂放过。他说,今天你谁也杀不了,通缉犯,因为你得跟我走。
他冷笑了一声,将视线挪向了站在一边的,名为丹恒的人。魔阴身冲破了言灵的锁,他在那一刻恍惚里,好像看见了一枚如意云头状的小锁,铃铛再也发不出声响。
02
刃有一段往事,不知能和谁说,他也并不准备跟谁说起。
就像拥有一个长命锁一样,他曾有过一个吻。
短生种少年曾经拥有过一把长命锁,上面刻了平安喜乐,后来这把长命锁碎裂,却把长生留在了他的未来。他曾经拥有过一个吻,来自一个眼睛明亮的姑娘,这个吻离开他的唇时,却把他的心滚烫了一寸。
她不算是最漂亮的,但一定能让人印象深刻。第一次看见她时,她正跟着卡芙卡做任务。她抬起来脸来看他,那一瞬间他意识到这是个拥有着天真和残忍的孩子,像是从山林里刚刚下来的小兽,她的眼睛充满野蛮的,毫不掩饰的那种残忍,和一种涉世未深的烂漫。
他们曾经也无比默契,她是很多年来再一个他能交付后背的人。他曾经那么了解她,看过她的哭笑嗔怒。就是这样的人给了他第一个吻,一个夜里她做完任务,突然靠来对他说,我爱你,阿刃,这一声喊的极尽亲昵。
这样突然,这样炽热的情感。明明有着人类少女的外貌,身体里却还是一只只会凭着本性作乱的兽,他低着头看她,她不娇小,不细瘦,有着匀称美丽的肌肉线条和比大多数女性高的身高,是一棵野蛮生长的树,正在伸展她的枝。
那晚她却还是得抬头看他,狩猎的野兽最知道猎物的弱点,她也仿佛明白她的眼睛是网,一定可以摄人心魄。不然真无法解释她抬头时为什么明亮的月亮正嵌在她眼睛里,是两枚金色的锁嵌着白色的玉,为什么她的眼睛在那晚明亮的,滚烫的要把他灼伤,为什么她要这样坦荡,无畏的盯着他。
她的全身好像都在潮湿的月亮下面融化,只有那双眼睛铭刻在他的记忆里,长生河把他的记忆磨圆成难以留下痕迹的石柱,她的眼睛却在上面烙下了一个字。
星,她的名字。
她向前跨了一步,抱着他的脖颈,就这样在月亮下把她的唇贴向他的。他是该躲的,该推开她的,他向来自封为将死之人,和他扯上关系只会带来痛苦。
可他那一晚像是沉默的树,在风里面静静的为她弯腰,纵容而静默的让她吻,他的长发从他的脸侧垂下去,流淌到两个人紧紧贴着的肩膀上。
朱明的男子爱留长发,以簪子束起,若爱上一个姑娘,就会拔下簪子,将他束着的发髻和他的爱一同松开,将这把名为簪,实际上是心门钥匙的美丽饰品赠给他的心上人。很久以前日子水流过去,从朱明走向罗浮,应星的簪子还是牢固的别着他从黑走向白的长发,仿佛不会为任何人松动。
而今夜他的长发为吻人而垂落,好像他真的把曾经别他长发的那一支开着白玉兰,山梗紫绸带坠着一枚红珠的簪子塞在了她的手心里。
那双明亮的金色眼睛,那头灰色的长发,落在他心上点燃。她放开他,那吻就像一只鸟离他而去,带走了什么,又衔来了什么。他已经习惯面对痛苦沉默的接受,这样痛苦流过他就不会过于刻骨铭心,可他沉默的接下这个吻,却刻在了他的身上,成了一棵不朽枯木上一颗新来的种子。
这不是一段感情,只是一个吻。就像是那象征着他的爱的白玉兰簪子也早就在一次次杀伐里断裂,不知归处。他早就知道。
他觉察到她的感情可能比她自己都还要早。还闹不明白人间爱恨的少女敏锐度自然比不过已经过了七百年蹉跎的他。艾利欧在那一夜前的很多个前夜时,就跟他说过,她的剧本里是没有你的。
她的未来里是没有你的。多么轻飘的一句,命运的丝线缠绕在所有人身上,身不由己,他只能跟她做两条相交线,在某一刻分道扬镳,渐行渐远,哪怕那个有着明亮眼睛的孩子曾经那么炽热的看过他,爱过他,后面甚至吻过他。
他那时曾坚信不疑这剑能带他斩灭不公,带他破开一切长生的诓语和妄言,这剑最后也插入他的左胸口,它曾经明亮的像是一面月亮,就像他曾经拥有过短生的苍老。
他看着那把剑,锈迹斑斑,血泪纵横,他想他应该为它流一颗泪的,也为自己这长生难逃的黑发流泪,这剑用和他一同的变迁告诉他,他不是应星了。
他是刃,他早就在丰饶的孽与赐福里被磨脱了筋骨,鲜血淋漓,满目疮痍。所以当他面对这命运的奴隶时,当他承认他也是命运奴役的众生之一的那一刻,他那碎裂在他少年时的长命锁就已经像是仙舟极好极美的藤蔓,从他心口破土,勒嵌入他喉。
所以他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只是无比惶恐,无比痛苦,无比憎恨的,从胸腔里挣出了那声应星最后的火焰,刃最后的那寸滚烫光阴。
为什么?他问。
他曾经站在工造司下,看着天上川流不息的星槎,看着那更高远更蓝更深远的天,迷茫的问为什么,为什么短生如蜉蝣,不可捍连绵如山的长生?这个为什么是他的宣战令。他曾在手上伤口极速愈合无比惊恐与悲戚的问为什么,为什么死亡不再来,为什么死亡忘记我,丢下我,把我一个人留在这生不如死不去的遗忘之地?这为什么是他痛苦的一生渊源。
如今这为什么,是他最后一次向着命运发问,是他最后一次将自己的迷茫暴露,让他人给自己答案。
为什么,艾利欧?他说。哪怕他知道这句问题不会有回答。
在他还很年轻的时候,他痴迷于仙舟上晴朗的星空。他的名字就是应星,那时他伸手向着星汉灿烂的夜空去,几乎要坚信不疑星星会回应他。
可在他抛弃了应星这个名字,以身做铁铸刃时,他就和那执掌命运的星星失去了所有默契。他在普通的一夜抹掉腕上的血迹,抬头突然看到星空时,他才发现星辰此时对于他如此巨大,如此庄严,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轨迹强硬的经过他的眼前,全然没有了年少时那令人着迷的变幻莫测。那时他就知道命运已经不会再变。
于是他在那夜接受她的吻,然后看着她远走。他知道她将失去所有记忆,才敢在那一刻放纵自己的私心,让她吻他,让这个一定会被遗忘的吻就像是一把一定会碎裂的长命锁,留在他的心上。
但是此刻在魔阴的漩涡中心,他的记忆,他压制的,遗忘的,不愿表露的情感都在这里涌出。魔阴是长生的诅咒,是百余年承载的痛苦最终压垮身心的衰老终点。他看着对面那拿着击云,他曾经亲手打造的武器抵挡他的青年,那瞬间看见了他青灰色的眼睛。
他一直都知道那个曾经吻过他的姑娘,那个叫星的人未来里会爱上这个人,这是命,是苦,是注定。
他的恨已经难以分清理智,他的嫉妒和痛苦一生都有他的影子存在,那可怖,可厌的灰绿色和昔日的青蓝色,用如明镜的水照出他一人被折磨成半生不死的模样。
或许有人会说转世无关的可笑言论,但刃恨他两世一般的多,他想问凭什么?你凭什么?你前世滔天的罪和孽凭什么能被你忘却,你前世的业果为何会在我的身体生长?你为什么能走的一身轻松,留我一个人来赎,一人来记,一人来受困?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爱她?他看清楚了对面黑发青年的面容,年轻,安静,比前世更加柔和,是一张被爱洗练过的,温柔的脸,如此可憎。
艾利欧的脸在他眼睛里这一刻如此清晰,和面前这个人的脸仿佛支离剑碎裂的面上两张错落的影子。他说,她的未来里面是没有你的。
刃。
支离在他手里发烫,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将它扔了出去。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可能只是那双灰绿的眼睛在剑面上如同一枚蒙灰的珠玉,又让他想到了那陨灭在他少年时的长命锁,那把用废弃的碎白玉打制的,嵌着一枚并不昂贵,品质低下的翡翠的长命锁。
这映照着他所有不甘与恨的一剑如此厉害,当他抬起头时,他看见这把剑正贯穿着对面那人的胸膛。
丹心如恒,他冷笑道,念着他不断用来反驳他非前世的这个新名字,你为什么那么害怕呢,是怕你的过去追上你吗,是怕你前世造的孽会将她从你身边带走吗?他踏步对着身边看呆的金发少年说,看好了小子,你眼前这位就是——
名叫丹恒的青年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浮了起来,无数水流流向他,就像那年无数海潮也会因为他的感召而起,将他用青蓝包裹。
“身犯十王恶逆,判出仙舟,掀起大乱,被永世放逐的罪人——”
水龙冲天而起,那双灰绿的眼睛变为了他最熟悉也最痛恨的青蓝色,他踏着湿漉漉的地面,好像又回到了几百年前那场灾祸。
白色的莲花在空里绽放,他喊出了那个名字。
“饮月君。”
03
在几百年前那场灾祸,那场他吞食令他一生痛苦,一生无法原谅自己的孽果时,似乎也是这样的场景。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百年光阴在仙舟人眼中不过须臾,对于短生种却是可能都到不了的一生尽头。
应星曾经想过他的长生种友人们会如何纪念他。他们曾经和他交谈,切磋,对饮,最后在他坟前起,把他的名字前面带上从前,长生种的生命在短生种面前就是长春的树,他能做的只是在树边静静的生长,走完属于他的草木光阴。
曾有一位和他一样来到仙舟的短生种诗人。在仙舟瀚海的诗集里留下过一句诗,他想到未来的时候,那句诗就会从他的心里浮到他的喉间,再渡到他的舌上。
然而他在那夜见到了丰饶。
那是一张美艳而慈悲的脸,辨不清男女之别,只有美一个字能形容。那双眼睛低垂着,慈爱的,略带歉意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被祂遗忘的孩子。
他跪在地上,看见那丰盈的绿色藤蔓,似绸似光,在祂身后结成谷穗,看见祂伸向他的手如此瓷白,腕间一道树木的年轮刻痕,里面衔着赤红的一颗珠,材质像是红玉,又可能是珊瑚,仿佛一只血眼,一粒红豆,极烫的一颗心头血。
祂抚上他的脸,手如此温暖而柔软,动作如此温柔,让人想到一片开满白花的草地,他几乎可以感觉到无尽的生命力流淌在这具神的躯壳里。祂渡给他丰饶的生生不息,可那新春的绿却反而从他身上被剥离而去,他本已经不青春的生命得到无期的延长,不是赐福,反而是囚禁。
他跪在地上,巨大的生命力冲刷着他,让他下意识干呕不止,跪在地上疯狂的咳嗽,却再也不见血。过往的时光飞速的从他身上回溯,已经在下着的人间雪从他发上消融,变成枯木的黑。
那只手抚摸他的脸时,他的目光和那白玉腕间的红珠就相遇了,那一刻他的眼睛也开始灼烧,在他很久以后面对镜子,才知道他的眼睛变成了和它一样的赤红色。
旧人重临,不免也让他想起往事。只是他在这里再一次想到那腕间的一点红时,联想到的却是那个灰发姑娘,她那晚吻他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擦掉脸庞的血,一颗圆圆的,艳红的血迹在月亮下面晒的干涸。
但他再见到她时,那曾经短暂存在过那样一颗血痣的脸颊早就被擦拭的和她记忆一样干净。他抱着剑,冷冷的看她奔到丹恒身边,看着她因为丹恒沉默,因为丹恒担忧,又因为他如释重负。
这句未尽的诗又仿佛已尽,然而后面的万般遗憾,在读完诗的那个寂寥瞬间,全部涌在心上,涓涓而怅惘。
他是久停的钟,无法回到过去,却也迈不出未来的一步。他被拴在死亡的临界点上,而她早就奔离了过去,投身去未来。
她不再是那个星核猎手里那个天真残忍,尚未开化的兽一样的星了。那晚的月亮真的将她融化,流淌进了他的记忆中,再也不能在别处再见到这样的她。
那双曾经在一个夜晚,在月亮下明亮的金色眼睛现在更柔和,带着好奇与欣喜。她本来就是白纸一张,在卡芙卡身边是优秀的星核猎手,在如今星穹列车的无名客们身边,她就是热忱勇敢,被星海洗练过的大名鼎鼎的开拓者。
也许那个星核猎手会爱他,但这个开拓者只会面对他,虽然害怕还是毫不犹豫的将丹恒护住。她背对他,早就走在自己的路上。
他是她旅途上路过,曾经靠过休息的一棵枯树。她沉静的靠在他身上呼吸,将睡梦分给他一半过。梦醒她还要向着前走,他依然站在这里,等一个能埋葬他的冬天。
所以在她学着卡芙卡的样子唤他阿刃时,他毫不犹豫的阻止了她用这个称呼。
他得分清她,分清那个吻过他的人和如今这个满眼警惕的人。他怕她喊这个称呼会让他恍惚,让他痛苦,让他封冻的爱因为那双依然明亮的眼睛融化。
用浅显易懂的话来说,他心虚。因为他曾经在普通的一夜放纵过她的吻,他放纵她把不知哪本书那学来的糟糕吻技用在他唇上,放纵她亲的其实更像啃咬。
她现在当然不会这样吻人了。
但罗浮之行结束后,那次他的魔阴身犯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厉害。他被卡芙卡安置在一处偏僻的别院里,感受着他的身体的年轻和灵魂的衰老,在记忆的海里剧烈的排斥与燃烧。
阿刃,听我说。女人平静的声音传来,一双手扶住了他在记忆乱流里飘摆的肩膀。
他睁开眼睛,生着玫紫色头发的女人还是那张微笑的脸。他看着他,用一半言灵换回的镇静和一半长生烙印下的疯狂看着她。如果他还是个完整的人,他想他应该是会流泪的。可是那昔日扑火的飞蛾已经被燃烧尽了所有生命的丰润,如今他是百年干枯的樗木一株,没有流淌的生命力,他无法流泪,痛苦划过干涩的河道,伤痕才会刻骨铭心。
言灵像是渐渐没过他的水。他跟着她的唇语一起一伏的呼吸,最后闪回的片段是他最后看见星的那面,如果单从外貌来说,她确实没有变。
他说,我见过你。
他的目光停在她身上,他看见她脖颈上系着的红绳,顺着着这区别于她灰黑风格衣装的一抹艳红看下去,是一枚长命锁。在她的胸口上垂挂着,在外套下面。
那是非常漂亮的一枚长命锁。即使是昔日的百冶见到也无错可挑——倒证明了现如今的工造司也还不算完蛋。整体是云的模样,镌刻着龙的麟纹,像是怕她听着烦,并没有坠铃铛。它用五彩结络拴着,落在她胸口上乖顺的像是朵奇异的云。
刃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那个他是谁。
如果是前世那位,他不会惊讶。这把小锁对龙尊的财富构不成任何威胁,可这是他的今生送给她的,这把小小的,美丽的锁就凝聚着那个人所有的爱,担忧与牵挂。
她跑动,行走,沉眠或醒来时,这样一朵银打的云就会安睡在她身上,轻轻敲打她的心口。这样一把长命锁,不锁她的命数,只求她的平安。
刃闭上了眼。
他的手已经连一把长命锁都做不出来了。
04
丹恒第一次见到长命锁是在幽囚狱中。
从他记事时,他就被囚禁在这里。抬头可以看见小小的一个窗,他没事的时候喜欢看太阳和月亮的光移动这窗上铁条的影子,一天正好能绕着囚间一圈。
他想伸手去摸,脚上的镣铐就轻轻的响动了。于是他只能抬头想,光是什么样的感觉?照在身上,是温暖的吧?那明亮的金色影子,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意。
那一天送饭的是一个年轻的云骑军少年,看起来没有比他大几岁,还有一张青涩却佯装着严肃和成熟的脸。似乎刚刚接下这份差事,还有些不熟练,磨磨蹭蹭同时用含着好奇的眼神不住的瞥他。
他也盯着他看。看见挂在他胸口,正一下下随着他动作敲着云骑外袍的那个奇妙的饰品,因为光线的浮动隐隐发亮。是一朵云状的,像是小锁,很漂亮精巧的一枚。
他说,那是什么?
少年转过脸来,上面是明显的“不想跟他讲话这个罪人”和“可是他跟我说话了哎”两种想法混合在一起的神情,毕竟少年还没有成年人那样深切的恨和愤怒,也没有能拒绝一个无恶意的人问话的决绝,最后他还是不情愿的开口了。
“这个呀。”他捧起胸口的那枚小锁,让丹恒看的更清楚。丹恒看见了上面有着漂亮的纹路,是两枝花交错在上面。“是我娘给我的长命锁,据说是我爹画了图纸,她给我打的。”
“这是给我祈福的,爹娘说,带上这个,邪祟就不敢近我身了。”少年聊到感兴趣的话题,就把什么事都抛去脑后了,语气里充盈着一种得意,他解开脖上系着的绳说,你看啊,这后面刻着常安长安——
丹恒凑过去,想看的更清楚,真的看清那做母亲的亲手刻下去的四个字。可那少年因为这个动作才突然惊醒,意识过来眼前这人是身犯恶孽的罪人,便匆忙又把长命锁戴回去,锁上门走了。
幽囚狱的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水流一颗一颗落在水潭的潮湿声音。仿佛那枚银亮的长命锁和那个少年热切而骄傲的声音都是一瞬闪过的幻梦,他现在不过是醒来了,又得面对这可以把他吞噬的安静而已。
长命锁。他念着,意识到这其实是一把锁。
啊啊。他想。为什么有的锁是因为爱,有的锁是因为恨呢?
一条银打的,极细极精巧的锁链坠上云的锁,被一个男子精细的画下形状,又由着一个女子的手打制。最后两个人一起将它带在他们共同深爱的人脖子上,求命运不要将这个受着人珍爱的孩子带走。而极粗而沉重的链子拖在他的脖颈上,却是用前世来锁他的今生,不让他离去,不让他新生,他伸手摸向胸口,空无一物。
没有人给他带过长命锁。
后来他被放逐出仙舟的时候,他才第一次感受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
没有他想象之中那么温暖和柔和,是有一点刺眼的,他低下头,感觉的到阳光流淌过他,在那一瞬间,在天地间,把他的影子浇筑成缓慢的金色。
原来阳光是这样的感觉。丹恒想,手指缓慢的摸上了后颈暴露的那块肌肤,常年处在阴暗潮湿环境的皮肤被阳光晒的发烫发疼,却让人感觉无比奇妙。
他突然想到,长命锁,应该会在他摸的这块地方打上结吧?
再次想到长命锁已经是很久以后了,在他登上星穹列车,奔走在各个星球上后,他的过去似乎也真的被他逃开了,那段深不见底的日子像是坠入星河的一块石子,一个人的苦难在群星中间显得那么无关紧要。
可他在那晚猛然想起他的一切痛苦,因为他在前几天亲眼目睹了亲近的人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贝洛伯格的风雪裹挟着她的下坠,她的胸口贯穿着那么可怖的一条冰棱,风雪掩盖了持明明锐的视线,让他只看见一团灰黑在下坠,仿佛一只真正折断翅膀的鸽子,他没看见她的眼睛是否睁着,没有看见她的胸口是否流血如注。他在那刻茫然的张开嘴,那一刻就像是要呼喊什么,要痛哭什么,要惊惶什么。
那一刻他的记忆是一段漫长的空白,当他终于回神时,他已经把击云掷了出去。
他突然意识到,他刚刚那凝聚着空白的惊惶的,极其厉害而震荡的一声,喊的是星。
她的名字,最短的咒,最长的诗。
那一晚星光都如此明亮。她还是在智库里,不为看书,只是为了在他身边。他看着她流淌满灯光的侧脸,灰发遮去了一半,只留下那金色的眼睛,他坐在那里,突然好像看见了曾经幽囚狱墙上投下的金色光斑。
星。他轻轻的唤她,好像她是某种降落在他身边短暂休憩的一只鸟,一颗星星,如果风再大一点,如果他的声音大一点,就能让她回到那充满风雪的下坠里,把她的生命力真相归还去落满雪的大地上。
而她仿佛要反驳他的幻想,偏偏有力而清晰的回答了他一声,怎么啦,丹恒?
她转过脸看着她,星光落在她的头发上明亮而美丽,她的眼睛背对群星,只面对他。熠熠生辉,比阳光还要灿烂。
他那晚带着无法言说的恐惧与悲伤,放纵自己的痛苦,担忧和如释重负将拘谨压垮,顺从的将头埋进了她的肩膀。他搂着她,感受到她的胸口被冰凌贯穿的裂痕仿佛正在蔓延向他。带着他迸裂,碎完,混为一体,变成满地痛苦而温柔的星光,也许这样他才能明白他的爱在那时就如此厉害。
你啊你啊。他喃喃的说,却没有再说出下一句。这样一个年轻,勇敢而奇妙的姑娘,偏偏阴差阳错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让他去爱。
那一夜他才真的确信了他在爱人。
他的梦里还是在不断重演她的下坠,她像是一颗还没生长就已经苍老的果实,一朵混入风雪的雪花,一颗义无反顾,狂热奔向地心的流星。
他在那一刻明白为什么长命锁要系在心口了,爱的锁要在心上,才能稳稳承接住所有世上想要带她走的痛苦。那银的长命锁原是雕刻赠送之人的一颗心的一半,用爱做盔,锁她免遭世间苦楚。
他突然想,他要送她一枚长命锁。
他花了许久去看他亲手挑的那块银如何在工匠的手里过火,锤炼,雕琢,在缓慢的下午,太阳轻轻的,轻轻的流过他的后背,他的后颈早就习惯了阳光的感觉,不会再因为这一点热就感到疼痛。
师傅说要刻字了,问他要刻什么,他想了许久,想过平安喜乐,常安长安,万事胜意,最后还是说,就刻星吧。
刻她的名字。这把锁不锁她的命数,她的未来是什么该是她自己选的,而不是他给她的祝福束的。
可是你想要什么样的未来呢,星?他还是忍不住想。他在又一个夜晚把长命锁在他手里握了许久,把它捂热了,捂的和他一样滚烫,才敢摊开在她眼前。
星从善如流的撩开头发,安静的等着他来帮他戴上。他将手臂穿过她的脖颈,仔细的用红绳在她脖颈后打了一个攀缘结。
他没有让工匠打铃铛,他知道战斗时无关的声音只会让人分心,打了铃铛恐怕会给她带来困扰。可在他托着那长命锁,缓缓放下,让它垂坠去她心口时,他分明听见了一声清脆的铃响。
你会走向什么样的未来呢?他想,在夜晚无风的车厢有些恍惚。他的脑海里又想起那个抱着剑冷眼看他的梦魇,那个曾经在他前世记忆里闪回过的白发男子,如今担着刃的名号,一遍遍逼近,问他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长生锁似乎已经圈在了三个人中间。那一条长生锁一面铭刻着过去,一面雕刻未来。命运的长路如今又是难以开解的环。
破碎的长命锁锁了长生的命,无铃的长命锁放开了命数的绳。
我知道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星在翻他智库整理的仙舟诗集,对着一句缓缓的念了出来。
下一句呢?星问,翻了翻书页,指望下一页能给她然而出什么。可下一页已经是另一首诗。
他停下了笔,看着她明亮的金色眼睛,还看不见未来究竟是如何的长路。
我不知道。丹恒轻轻的说。
真的太有趣了
开了滤镜,是一期上色教程
乌鸦哥别看,是恶评
*内含景元/丹恒/三月七/刃/卡芙卡/银狼
*全员自由向意识流无限延长脑补没头脑ooc
*被一群猫猫围住照顾了
01.
景元是一只猫,一只蓬松的白毛大猫,浑身毛蓬蓬的,远看像一坨飘过来的蒲公英团团。他的猫猫嘴看起来好像还是笑眯眯的,总之是一只出门在外就会被人类拐回家狂亲的大猫咪。
最近他看上了一个人类。
那个人类有着浅灰色的发色和琥珀色的眼睛,是这片区域里在附近高中上学的小姑娘。
景元是怎么认识小姑娘的。
——这件事说起来很糗。
他某天在钻猫洞的时候,因为浑身猫毛毛太蓬松,给卡在猫洞里了,半截猫猫在墙的这边,剩下带着毛蓬蓬的猫尾巴的后半截在墙的另一边。
他努力地刨着面前花园的土,试图把自己扯出来,可是他虚胖得太厉害,浑身猫猫毛都卡在猫洞里,牢固得纹丝不动。反正他自己无法把自己从猫洞里钻出来,需要有人在外面把他扯出来。
“有只猫。”
恰好此时有人轻声了一句,很清冷的声音,像是无意经过却发现被卡在墙的猫洞里的景元大白猫。景元看着这个小姑娘蹲下来,琥珀色的瞳孔瞧着他,眼里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想,就是单纯看到一只笨猫被卡在猫洞里的眼神。
这不科学——怎么会有人看到他就不喜欢他,明明每个人见到他都想把他拐回家,这个人类好冷漠啊。这是景元第一反应。
然后小姑娘伸手握住他的前半截猫身子,她的指尖带着点微凉,透过严重膨胀的猫毛触碰到景元,景元甩了两下毛蓬蓬的尾巴,还没来得及发出不满的喵喵,就被小姑娘一把给扯出来了。
非常干脆利落。
景元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小姑娘把他放到平地上,既没有伸手拍去大白猫身上的墙灰,也没有趁机撸一把手感极好的大白猫。她只是看了平稳站在地上的景元,琥珀色的安静眸子依旧没有波澜,看起来无欲无求,然后拎起刚刚还放在花丛里干净地处的书包,就这样直接走了。
走得也干脆利落。
什么都没被撸的景元都懵了。他看了自己毛蓬蓬的身子,又看了看自己毛蓬蓬的猫尾巴,有些难以置信。
不可能啊,难道是他的魅力下降了吗。
不可能啊,难道是这个人类抵抗猫猫,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
不可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一定是这个人类不喜欢猫,她绝对是对猫过敏。
景元用他聪明的脑袋给小姑娘组织了一份措词,嗯,小姑娘不喜欢他肯定不是单纯的不喜欢他,小姑娘不喜欢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景元甩了甩毛蓬蓬的猫尾巴。
第二天景元蹲在墙角,等小姑娘。他问过附近的老鼠了,这里好像是小姑娘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
精心打扮、满心期待她来撸他的景元:?
景元大白猫:我恨。
他决定跟着小姑娘去她家,说不定她家也养了只猫,所以对他才不感兴趣。
嗯,就蹲在屋外看看,不进去。
小姑娘是一个人生活。
景元跟着她回家,然后蹲在屋子外的窗边,看着小姑娘自己一个人打开屋子的门,开锁,脱鞋进屋,打开空荡荡屋子里的客厅的橘色灯。再然后就是一个人打开冰箱,掏出很少很贫乏的食材,动手打开炉灶开始做晚饭。
小姑娘屋子里客厅的橘色灯光看起来有些昏暗,景元大白猫蹲在外面的树上透过窗往里看。
小姑娘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吃着手艺不太好的面,客厅开着电视,综艺节目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荡荡的屋子。小姑娘偶尔会抬起眼睛看看电视,但更多的还是安静在吃面,吃完面后又安静地打开水龙头洗碗,收拾好后又从书包里安静地掏出作业在写。
自始至终小姑娘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家里除了吵闹的电视声以外就很少有她说话的声音。
空荡荡的屋子就算被开得很大声的电视声填满,也依旧遮不住屋子里的孤独,跟隔壁邻居家一家人热闹温馨的欢声笑语形成了鲜明对比。
景元大白猫在树上舔了舔猫爪子。
好吧,好惨的人类崽子。
景元决定下次明天要给可怜的小姑娘送去他喜欢的小鱼干。
然后第二天的第二天,也就是景元遇到小姑娘的第三天,他从这片区域生活的老鼠全都抓出来开会,恐吓他们说出小姑娘的学校年级班级和桌子座位号。
景元叼着小鱼干放到她桌面,满心期待地蹲在她学校窗外的树上,看看这个孤独的小姑娘收到礼物会是什么反应。
然后他看到这个冷酷无情的少女把她桌面上来路不明的可爱小鱼干,干脆利落地丢进了垃圾桶。全程行云流水,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她甚至还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景元猫炸毛,整只大白猫膨胀成一团白球球。路过的学生还以为树上长了坨蒲公英花,掏出手机照了照才发现那其实是只长得非常符合人类喜好的炸毛蓬松的大白猫。
景元猫:这小姑娘是块石头吧,我恨。
02.
丹恒和三月七是生活在这附近的流浪猫。
丹恒是只漂亮高冷的黑猫,三月七是只稀有的带着粉粉蓝蓝的可爱小猫。两只猫猫都长得很好看,在这片区域生活得如鱼得水,凭借着自己的漂亮无往不利,经常有路过的路人一边把零食和猫粮喂给他们,一边嗷嗷叫地给他们拍视频。
附近的居民也很喜欢丹恒猫和三月七猫猫,经常也有大妈和善心的老伯给他们倒猫粮。
但是跟亲近人类喜好蹦蹦跳跳的三月七不同,高冷漂亮黑的丹恒猫不太喜欢被人亲亲抱抱和撸来撸去,他的捕食能力很强,经常能捉到一些麻雀和小鸟,不用倚靠居民大妈和路人的投喂也能活下去。
他还照顾经常惹事又笨的三月七猫猫,所以就算丹恒猫很高冷,但他是一只可靠的好猫猫。
但是他的高冷除了一个人类例外。
是一个有着浅灰色的发色和琥珀色的眼睛的少女,在这片区域的附近高中上学。不过她是一个人住,孤零零的,人很安静,有时候路过丹恒和三月七的时候,会把手里的火腿肠喂给他们。
她的眼睛很安静,看他们只是出于尊重。三月七有时候气恼地说,少女看别的小猫也是这副表情,这副安静的眼神,这让三月七很吃醋。
三月七很喜欢她,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蹦蹦跳跳地从草丛里跑出来,一爪子扒拉在少女的裤腿上不让她走,喵喵咪咪地连声撒娇,各种黏黏糊糊得让丹恒都差点看不下去。
浅灰色少女安静地蹲下来,撕开手里的火腿肠包装,还没伸手摸三月七,三月七猫猫就自动钻进她的掌心里。就算少女想拿走她的手,三月七也不给,三月七会咪呜咪呜地不满地叫。
少女安静地看着三月七小猫欢快地一边吃吃吃她手里的火腿肠,又一边黏黏糊糊咪咪叫地蹭着她,然后她一转眼,看到旁边同样安静蹲着已久的丹恒猫。
少女认得这只漂亮的黑猫,跟她一样很安静,她也见过他捕猎,又迅捷又狠,猛地一下就把眼前的麻雀一把叼在嘴里。但吃东西时又很得体,很安静地在吃,青蓝色的猫瞳像是漂亮的青翡石。
“猫猫,过来。”少女朝他招了招手,从书包里掏出另一根火腿肠。
然后她看到那只矜持高冷、从不让人摸的黑猫走过来蹭了蹭她,然后黏在了她的另一条裤腿上,跟三月七形成两猫夹人的形式。
浅灰色高中少女:?
丹恒知道,少女的书包里一般只有两根火腿肠,是她放学后拿来暂时缓解饥饿的食物。而且她一般更喜欢活泼可爱的三月七,喂他只是附带的。
丹恒和三月七认识她很久了,哪怕她只见过他们几次,但丹恒和三月七经常跑去看她。
两只猫猫蹲在窗边的树上注视着她。
看她一个人上课时安静地坐在课桌窗边托着腮走神;看她站在教室门口被别的男生告白;看她一个人安静地在班级里却像格格不入的样子;看她一个人安静地上学放学,望着天空的夕阳发呆。
她是特殊的,像黑夜里的微微光芒。
从她从别处搬过来的第一天,丹恒就喜欢上了她,三月七也是。
三月七也不是什么人类都给摸,她也是个矜持骄傲的小姑娘猫咪,人类只有喂美味的食物、并且要得到她许可的才可以短暂轻微地摸摸她两下,而且只给摸两下。但是少女不一样,三月七很喜欢她,喜欢到想让少女一直摸摸她,或者把她带回家里养。
小猫咪咪叫,表示对少女的喜欢。
但是丹恒和三月七总看到她一个人坐着走神或者发呆,跟被朋友簇拥的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她永远清冷,一个人表情清淡,垂着眸看着人来人往,好像与热闹的世界隔离开来,琥珀色的眼里虽然澄澈却也安静,看不到倒影,没有任何寄托。
丹恒和三月七想亲亲她。
…………
过了几天,你在家会偶尔看到一只黑猫和一只粉蓝猫不请自来。
粉蓝小猫会在你看电视的时候用爪子帮你摁遥控器上的按键,帮你换台,然后用很甜的声音朝你咪咪叫,看起来很自豪地好像想要夸夸和表扬。
丹恒猫还会抓老鼠,然后他叼着奄奄一息的老鼠,放到门前,见你开门后错愕地站在原地,丹恒猫还会伸出猫爪子,把老鼠往你的方向小幅度地推了推,然后他矜持高冷地蹲好。
虽然不怕老鼠,但是听说猫猫给老鼠是觉得笨蛋人类不能捕食,于是他给你老鼠是给你投喂,希望你不要被饿死。
谢谢猫猫。但是我不吃老……
看到了丹恒猫眼里好像期待的眼神。
……嗯,欲言又止。
“谢谢你,我爱吃老鼠,”你蹲下来跟他平视,眼神虔诚又真挚,“非常感谢你,送得好,但是下次不要送了。”
高冷酷哥的丹恒猫矜持地动了动猫尾巴,他伸出爪爪,用粉红色的肉垫贴了贴你的鼻尖。
——沟通成功,看起来应该是答应了。
03.
刃猫是他们家的捕猎猫,负责出门找东西吃,家里还有卡芙卡猫和银狼猫,偶尔刃猫也会带着她们俩一起出门找吃的。
不过最近,找到了长期饭票。
是个小姑娘。
其实是刃先遇到小姑娘的,在某个寻食的夜晚,他偶然闯入她家的阳台。睡得迷糊却被阳台动静吵醒的小姑娘揉着眼出来看,结果看到一只很凶的大猫在朝她凶狠哈气。
小姑娘看见这么大只的刃猫时明显一愣。她打了个哈欠,隔着阳台的落地窗玻璃跟他对视。刃看着她进屋了一会,再次出现的时候,单手端着个猫猫碗,碗里放了很多很多的猫粮,多到几乎要溢出来。
小姑娘把落地窗玻璃门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然后把猫猫碗放出去,嗖的一下放到很凶很凶的刃面前。刃看见她白皙的手腕在他面前一闪而过,又很快地缩回玻璃门那边,唰的一声把玻璃门关上了。
“这只看起来有点危险性,”刃听见她一边打哈欠,一边迷糊地嘀嘀咕咕,“也有可能是饿的…没事,喂饱了应该会好一点。还好丹恒和三月七不在,把他们俩的猫粮先偷偷拿点出来用……”
小姑娘看起来困极了,现在确实是半夜三更,凌晨四点,她还要去上学,虽然是周四,即便明天是周五,但是也要早起,睡眠不足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刃看着小姑娘蹲在玻璃门那边一边盯着他吃猫粮,一边打瞌睡。她打着打着,险些脑袋磕到玻璃门上,咚的一声,她捂着额头又将脑袋抬起来了,满眼迷惑和困倦。
刃没有多打扰她,他安静地吃完他的那份猫粮,还剩下一些他装起来了,带回去给银狼和卡芙卡。
他轻巧一跃攀出阳台,冷漠地蹲在阳台的扶栏边上往回看。小姑娘见他走了之后,先是慢吞吞地从地上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汲着拖鞋往卧室里走,然后走到半路又拐回阳台,发现丹恒和三月七的猫猫碗被刃一起叼走了。
她:“……”
刃看见小姑娘清醒了点,站在原地嘀嘀咕咕,还拳打脚踢起来,似乎在发出无声的抗议。
有点好笑。
刃猫看着她重新回到卧室,趴在床上倒头就睡之后,他才蹑声离开。
黑夜中,此时夜已经很深。
银狼已经团成一团入睡了,卡芙卡在黑夜里猫瞳明亮,她瞧见刃叼着个猫猫碗回来,里面装满了猫粮,她笑着问:“回来了?”
刃:“嗯。”
“看你今天出门,回来的时候心情很好哦。”
刃猫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第二天,丹恒和三月七来到家里时。
发现自己的猫猫碗不见了。
丹恒和三月七像侦探一样,鼻尖贴在地上的毯子边嗅了嗅,然后一路循着气味追寻到了阳台。
你胆战心惊地看着两只小猫到处闻来闻去,最后丹恒猫停在阳台昨天大猫停过的地方。
丹恒猫青黑色的猫瞳盯着你。你感到压力很大,似乎在里面看到了几分“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猫猫碗给别的猫吃,而且那只猫还是我讨厌的坏猫,你不爱我了”的谴责。
不一会儿,你肩上一左一右地趴着两只猫,老实地在两只猫猫无声的注视下,出门,带着他们俩去超市买了新的猫猫碗。
丹恒和三月七这才满意。
自己的猫猫碗不见了。
但是换了两个新的。
一个黑色,一个粉蓝色,上面都有可爱的小猫和小猫爪子印的图案。
行叭,原谅了。
你困得迷迷糊糊,四周很安静。听见小区里居民楼外,不睡觉的蟋蟀在静谧的夜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你困倦得很,几乎睁不开眼。
半晌后,听见阳台处有动静,有什么在拍了拍你阳台那边的玻璃门。
你去厨房抄起平底锅,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挪去阳台。你蹲在阳台玻璃门的另一侧,小心地把眼睛睁开出一条缝,看见是一个软乎乎的粉红色猫爪垫礼貌地拍了拍你面前的玻璃门。
是昨晚那只很大很凶的大猫。
他有着很凶狠的外表,却有着最软乎乎的爪子。你迷迷糊糊地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爪子,心想,看样子,丹恒的爪子还没他的软。
你着实困到不太能思考,你见那只大猫拍门,猜想着他是不是想进来,于是你晃晃悠悠地起身,把阳台的玻璃门打开,放他进来。
刃进来了。你发现这只大猫真的很大只,他凑到你身边,然后抬起爪子,你害怕地闭了闭眼,还以为他要抓你,结果他只是用肉垫拍了拍你的腿,轻轻的,却又有着不可忽视的爪感。
你这才发现他嘴里叼着猫猫碗——就是之前被他叼走的丹恒和三月七的那个。
你反应过来了:“哦哦,饿了,想要猫粮?”
那只大猫蹲在你面前,叼着猫猫碗点了点头,蓬松的大猫尾巴顺从地放在地上。
他看着你噔噔噔地跑去厨房,打开柜子掏出里面的大袋猫粮,吃力地拎出来。刃走过去帮你叼住,在你惊奇的目光下他帮你把十斤多的猫粮给叼到客厅里。
你想摸摸他:“好猫猫……”
刃猫冷漠地蹲着,他是流浪在外的野猫,一般来说是警惕性很强,不给人摸。但他看了你一眼,见你的指尖动了动,说着想摸却也没有过来摸。
刃冷漠地甩了甩大猫尾巴,见你只是嘴上说说,眼里又没真的有这种想法。你的眼睛里很安静却又很沉寂,说白了就是没有挂念。他主动凑过去,用猫脑袋顶起你在给他勺猫粮的手,喉间滚出几声低沉的含糊声,表示示好。
你看了他一眼,不小心给他多勺了一勺。
刃叼着猫粮多到快溢出来的猫猫碗回去了。
第三天,大猫来讨饭。
第四天,大猫来讨饭。
第五天,大猫带着另外两只猫猫来讨饭。
原来他也养着小猫!你恍然大悟,打开阳台门把门外的三只猫猫放进来,新来的两只猫猫围在你脚边朝你喵喵叫。紫色的那只猫咪很优雅,但是你总感觉她看到你之后顿时眼睛发亮。她跑过来摁住你的裤腿,然后你看着她转头跟刃一直咪咪咪,估计是在交流。
嗯?似乎在刃猫的脸上看到几分无语。
刃带着两位同事来找长期饭票讨饭。
卡芙卡猫和银狼猫也很喜欢她,刃把两位同事猫带到小姑娘家里吃猫粮的时候。卡芙卡猫看见小姑娘的第一眼,就兴奋地对刃说。
卡芙卡猫:阿刃!你看!这里有个人类小姑娘,她想跟我回家!
刃猫看了看被卡芙卡摁住裤腿跑不了的看起来有几分无措的小姑娘,又看了看找到猎物一样开心高兴的卡芙卡。卡芙卡咬着小姑娘的裤腿往他们的猫窝方向那边拽,银狼跟在她旁边蹦蹦跳跳,沉稳寡言的刃猫沉默半晌。
——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她想跟你回家的,卡芙卡。还有,银狼,你就算表现得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你转成陀螺的猫尾巴不要高兴得太明显。
你的家里莫名其妙地又多出了三只不请自来的猫。
你起身,开门把刃、卡芙卡和银狼放进来。
刃轻车熟路地在你屋子里逛了一圈,然后他熟练从厨房里咬出一个纸袋,然后走到阳台,咬起猫猫碗,把纸袋里的猫粮都扒拉进猫猫碗里。
卡芙卡和银狼蹲在旁边看刃倒猫粮。
你也坐在阳台的地毯上看刃倒猫粮。
跟刃猫熟了之后。
他很大一只,你见他胸脯鼓鼓的。刃猫有个很毛绒绒的胸膛,是那种伸一根手指去摸,能把整根手指淹没的毛绒绒。
有一次,你试着把你的手指戳过去。
毛绒绒把你的手指全都吞没了。
你感叹:“哇哦!好多毛绒绒!”
“……”刃懒洋洋地看了你一眼,颇为无语。
04.
丹恒猫和三月七猫总觉得家里有异常,他们俩严重怀疑,你最近背着他们有了别的猫。
直到他们看到了阳台多了三个没见过的猫猫碗,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丹恒猫和三月七猫炸毛。两只猫猫蹲在三个猫猫碗面前,弓着背,四爪子抓着地,浑身的猫毛竖起,一副警铃大作的姿态。
“嗤。”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丹恒和三月七回头看,看到有只漆蓝中带着点深红色的大猫出现在阳台。他带着迫人的气势走过来,旁边还有只优雅含笑的慢悠悠踱步的紫色猫猫和动了动须须的灰银色小猫。
冷酷的大猫朝底下的丹恒和三月七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他们这副警惕的模样在做没用功,尽是些无聊的挣扎。
当刃看清了丹恒的模样,笑得更是嘲讽。
刃嘲讽地笑:“喔,是你。”
丹恒整只猫都炸了,朝他龇牙咧齿:“滚出去!”
丹恒是认识刃的。在他还是只野猫的时候,他们两只猫互相抢过地盘和猎物。虽然丹恒打得过刃,但是这只卑劣的野猫总是喜欢纠缠不清,最后丹恒干脆换了个区域生活,才有几分清净日子。
丹恒猫喉咙里发出低吼,警告刃:“地盘已经给你了,我本无意挑起争端……没想到你现在换了个区域,还来跟我抢人!”
丹恒猫吼他:“滚出去!”
刃对此倒是不放在眼里,他朝发怒的丹恒咧齿讽笑,“怎么,她又没盖你的章,凭什么算你的人。我又为什么要你听的。”
丹恒猫真的很想撕碎这个跟他抢人的野猫。
你一回来的时候,刚一开门,还没来得及脱鞋,就见三月七猫和银狼猫跑过来朝你喵喵叫。你一看到白天档的猫猫和晚上档才会出现的猫猫凑到了一起,一直以来防备的修罗场结果还是发生了。
要死,这两边的祖宗们怎么都凑到一起了。
你匆匆换了拖鞋,跟着两只猫猫跑到阳台。你拉开玻璃门,发现阳台一片狼藉。阳台的花草都被打翻了,花坛的碎片撒了一地。
料想中的猫猫打架没有发生,因为你来的时候已经分得胜负。你原本还在担心刃那么大只的猫,丹恒猫会不会受到欺负。
结果你到的时候一看,丹恒猫表情凶悍地踩在刃猫的脑袋上,刃被压得猫脸摁在地上,还时不时挨着丹恒猫的一拳猫爪子。
而卡芙卡猫蹲在旁边看,依旧很优雅。见你来了,卡芙卡还朝你咪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震惊。手还维持着拉着门框的姿势。
你以为三月七是来找你搬救兵的,没想到银狼才是那个来找你求外援的。三月七猫猫是来拦人的。
丹恒猫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发着低吼,朝刃恶狠狠地哈气。见你来了,他一愣,看你表情复杂地站在阳台门口,他露出一种“糟糕,不良被发现了”的僵硬姿态。在你的注视下,他同手同脚地从刃的脑袋上爬下来。
呃,呃,没想到,嗯,你一直以为刃猫看起来凶凶的会占上风。结果,丹恒生气了比刃更凶,看他那双带着狠意的青蓝色猫瞳,还有一下比一下更凶的猫猫拳,把比他大了一倍半的刃给摁在地上打……你看完都想给刃猫默哀一下。
你把丹恒猫抱起来的时候,他浑身还是僵硬的,僵硬如棍的那种僵硬,看起来非常不自在。他觉得被你发现了他凶狠的样子,让他的眼神根本就不敢看你。
你撸着他背后的猫毛,顺毛哄着他:“没事,没事,不怕。”
丹恒猫被哄了一会,他瞧了瞧你,你难得地对他表现出纵容的神情,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他才从浑身竖着毛的逆毛状态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靠在你怀里团起来。
三月七贴在你裤腿边扒拉扒拉,喵喵叫着她也要抱抱。
你看了一眼阳台那边的刃,他盘着蹲在地上看着你,不知道为什么你在里面看到了几分委屈,像刃那样的凶狠大猫也会委屈。你沉默半晌,决定今晚给他多点猫粮。
嗯……背着丹恒偷偷地给。
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本想去收拾一下被猫猫们打翻的阳台。你一边用脖颈上的毛巾擦着滴着水的长发,一边踩着毛绒拖鞋往那边走。
走到阳台的时候,发现卡芙卡猫和银狼猫在叼着花坛碎片,丹恒猫和三月七猫把簸箕给挪到了阳台上,让刃猫用他的大猫尾巴把散落一地的土给扫进簸箕里。
“……”猫猫们的分工合作,你大受震撼。
你原本以为丹恒猫和卡芙卡猫、刃猫他们那边水火不容,结果现在看来,好像意外地可以好好相处。
刃只要不去挑衅丹恒就没事,丹恒的情绪一般都很稳定;而卡芙卡和银狼一般都是平和的状态,偶尔三月七炸毛,那估计是被卡芙卡逗的,她有个喜欢逗猎物的恶趣味。
好……家里突然多了很多只猫,你原本还以为自己要跪搓衣板才能换来丹恒猫和三月七猫的原谅嘞。
然后第二天被他们俩押着出去买猫玩具。你的包里揣着两只猫猫,丹恒猫和三月七猫从你的单肩包里探出毛茸茸的猫脑袋,跟着你出去逛街才是重点,买猫玩具只是让你陪他们的借口。
好吧,果然还是太心软,轻易地就原谅了。
你是他们的可爱宝贝,根本就不舍得让你跪搓衣板。这是两只猫猫的想法。所以,那就只能让你多陪陪他们啦。
有一种可爱,叫猫猫们觉得你很可爱。
你觉得猫猫们很可爱,哪料猫猫们也觉得你很可爱。他们想一直陪着你,亲亲你噢。
05.
近来,你在学校发现,你的桌面上老是出现不明的一袋小鱼干。
小鱼干的袋子很可爱,是粉红色的,上面有可爱的猫猫爪子印图案,很符合女孩子的审美。
你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暗恋你或者想追求你的男生送的,你扔了好几次,在班里和年级里逛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隐藏目标,一直都没找出是谁。
直到某一次,你在打算继续扔掉小鱼干的时候,不小心跟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树上的一只大白猫对上了眼。你看见他的视线落在你手里的小鱼干上,看你要去扔,你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心碎。
“……?”
你震惊地看了看大白猫,又看了眼手里的粉红色袋子小鱼干,又震惊地看了看大白猫。
大白猫点点头,认领了他送的小鱼干。
大白猫见你终于发现他了,他的鎏金色猫瞳发亮,顺着树枝踱步过来,轻巧地跳到你窗边的窗台上,蹲在窗台上跟你对视。
你看清了大白猫的样子。是一只有着很蓬松白毛的大猫,鎏金色的眼里有着像太阳一样的笑意,你看着他的猫猫嘴,看起来也好像在朝你礼貌地微笑,总之让人看完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你:“你好眼熟。”
大白猫见你不认得他,眼里再一次表现出心碎。景元他要心碎成烟尘,随风消散囖。
景元:我恨,但是不能着急,要徐徐图之。
景元已经跟周边的老鼠打听过了,你家里有养着两三只猫,但是没关系,猫咪不讲究先来后到,猫咪只要更可爱就能获得人的喜爱。景元咪咪叫,心想,他也想要住进你家。
景元是一只让人第一眼就会喜欢上的猫,每个人见到他都会变成“小猫小猫来亲亲”、“噢,饱饱,你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这样的痴汉。但景元见识过你的冷酷无情后,他对自己的魅力其实也不是很确定。
不过没关系,就算外表的优势不大,但他还是只聪明的猫。
景元猫:该出奇兵了。
听过鳄鱼和牙签鸟的故事吗,两者是互惠互利的共生关系。景元也会召唤小鸟。他的白毛可以让小鸟钻进去取暖,小鸟们都很喜欢这只散发着亲和力的蓬松大白猫。
你上课的时候,景元蹲在你旁边的窗台上。景元大白猫的存在吸引了你的同学们和老师的注意,毕竟窗台边杵着一只笑眯眯的蓬松大白猫谁会忽视啊,上课时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再上了,纷纷向景元和你的方向投去视线。
景元猫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唯独没有吸引到你。你托着腮看黑板,直到你的后桌用笔戳了戳你的后背。
你转过去看她:“什么事。”
她小声地跟你说:“你快看看你旁边的那只猫。”
你转过头去看景元猫。
不知何时,毛毛膨胀的蓬松大白猫身边已经挤了一排圆滚滚的团雀。小团雀加大白猫像排排坐吃果果那样挤成一排,笑眯眯的温柔大白猫带头歪了歪脑袋看你,然后一群小团雀也跟着歪了歪小鸟脑袋,总之场景特别可爱。
“……”糟糕,心脏暴击。
景元从不做无用功,他知道你老是被猫猫碰瓷,现在看猫已经跟路边的草一样,但是小鸟不一样,小鸟蹦蹦跳跳的,他有很多次见你盯着窗外的小鸟发呆。
果不其然,刚刚他都没见你看他,但是等到一群小团雀被他吸引过来之后,景元看着你盯着他,然后你的眼神逐渐发直。
你颤巍巍地伸手:“小、小鸟……”
景元让小团雀们挨个从你的掌间蹭过去,他好笑地看着你被可爱到痛苦闭眼,终于不是无欲无求的那副样子,反而一边露出拒绝的表情,一边又忍不住捏了捏可爱的小团雀。
你看着小团雀,景元猫看着你,露出心满意足的猫猫嘴表情,他觉得你真的真的非常可爱。
“你想跟我回家吗……不,请务必跟我回家。”你虔诚地握住景元的爪子。
——上钩了。
景元、心眼子多多、大白猫:计划通.jpg
这天你放学,回家的时候,手里抱着一只蓬松的大白猫。景元猫心安理得地窝在你怀里,他不仅跟你贴贴,还朝下面准备扑你裤腿的猫猫们露出一个上位成功的笑容。
家里的五只猫猫都愣住了。
然后他们统一地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内讧暂停,先去对付外面来的情敌。
家里又多了一只猫。
这下一共有六只猫了。品种还都不同。
过了几天,跑到外面的景元还带回了两只鸟,一左一右地插在笑眯眯的景元像异次元口袋的猫毛里跟着回来。一只叫彦卿,一只叫符玄,两只鸟瞪着小豆豆眼看着你。你也瞪着他们。
好,多了两只鸟。
家里现在一共有六只猫和两只鸟。
开始了跟猫猫们和小鸟同居的日子。
06.
在家里,六只猫偶尔会打架,会找你争宠,两只鸟会围着你叽叽喳喳。
不管走到家里的哪里,就算在拉屎,抽纸巾的时候都会发现不知何时在卷巾盒上蹲着一只猫。一开厕所门,又发现门口又蹲着一排猫。
你:“……”
到处都是喵喵叫和唧唧叫的。从前一个人住的清冷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屋子里变得很闹腾,一点都不安静,就连写作业都有猫在旁边黏黏糊糊。
吵死了。
———
但是你为什么会露出幸福的笑容呢。
嘴上说着猫猫和小鸟们黏黏糊糊的嫌烦,一边却又很温柔的目光看着陪伴你的猫猫们和小鸟,你摸着他们毛茸茸的脑袋,有时候抬头看着傍晚的天空,会觉得好像自己活了过来。
从以前的一个人,独自走在世界里却感觉格格不入;到现在,走到哪里,一想到家里还有猫猫在等你,就会露出很幸福的笑容。
你开始学会回应别人跟你打招呼,会主动跟邻居说早上好,会帮社区的大妈搬东西。然后你会收获到社区大妈给你的香蕉,邻居奶奶送你的自己做的包子,学校女同学们送你的小猫橡皮筋和DIY小猫本子手链。
你在学校里身边的朋友逐渐多起来,他们纷纷跟你表示,以前大家觉得你是冷美人不敢靠近,现在的你变了好多,像一块融化的冰,露出掩藏在寒冰下的小花小草,开始变得生机勃勃。
你的小猫们,他们不打招呼地闯进你的世界,毛绒绒地却给你带来了鲜活。
猫猫们教你,你应该爱这个世界。
猫猫们觉得,他们喜欢的人,应该幸福和快乐。
你在日记上记下。
「有一天,被一群猫猫围住照顾了。」
「他们来到我身边的那天,春暖花开,阳光明媚,往后,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从办理手续,离开孤儿院的那天后,你以为世上没有人爱你。但是有一天,一群猫猫闯入了你的世界,他们鲜活而温暖。
你想了想,提笔在日记里继续写。
「我觉得猫猫们很可爱,猫猫们也觉得我很可爱。他们围住我,亲亲我,给予我温暖,牵着我的裤腿,跌跌撞撞、磕磕绊绊地带我往前走。」
「有一种爱,叫我的猫猫们都爱我。」
「我也爱我的猫猫,我也爱这个世界。因为漂亮的世界是我的小猫们带给我的。」
——你现在还孤独吗?
——不孤独了,因为我有猫。
写完这篇日记的第二天,你发现你的日记本上有个乌漆麻黑的猫爪子印,非常明显。
你拎着日记本去找你的那群猫:“是谁偷看了我的日记?”
你冷酷地站在猫猫们面前,一手拎着本子,一手撑着腰,“是哪只坏猫,不要躲,自己老实站出来。”
猫猫们一片安静,全都抬着脑袋望着你,水汪汪亮晶晶的猫瞳里满是无辜。
你:“快点,不要装无辜,我不吃这一套。”
猫猫们动了,一群猫猫四散开,集体往后退,然后露出站在前面的一只大猫。大猫看起来桀骜不驯,表情又凶又冷,蹲在原地。
猝不及防被送出来抵抗怒火的刃:?
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其他猫咪。
丹恒对付刃简直是一猫当先,三月七跟着丹恒同仇敌忾;卡芙卡笑眯眯地看回阿刃,猫猫嘴里说着“拜托了哦,阿刃”,而银狼看起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景元笑眯眯的表情从头到尾就没变过,他甚至还把想要跳出来自曝真相的彦卿和符玄往自己蓬松的猫毛里塞了塞。
你看着那群干了坏事的猫把刃送出来抵挡你的怒火:“……”
——不要觉得刃老实就欺负他啊喂!
看起来最凶的猫,其实最好欺负。
猫猫们有话说。
猫猫都看了你的日记啦。
猫猫们都很欣慰。
猫猫们也很喜欢你——亲亲。
End.
*****************************************
【番外.】
*跟猫猫们和小鸟的同居生活。
拉屎/
“你们给我滚出去。”
“不要围观别人拉屎啊!”
你的猫猫很担心你,因为你在厕所里待太久了。
实际上你在厕所里一边拉屎一边玩手机,游戏打到一半,你突然发现你的厕所门渐渐打开,门把上吊着一只摇着尾巴的猫,门缝那里也探出了几个毛茸茸的猫脑袋。
坐在马桶上举着手机的你:“……”
你跟担心你的猫猫们面面相觑。
你指了指门外:“不许进来,快点出去。”
你的猫猫们用担忧又忧愁的眼神被你踢出厕所。
这么久不出来,原来不是掉进shi坑。
好担心啊,怎么还坐在马桶上,不会是便秘吧。
【猫咪饲养指南】
清洁问题/
关于猫猫们干不干净,能不能在你身上蹦来跳去的问题。
这群猫会自己解决。
你洗完澡出来后,浴室里一股沐浴露的香味,家里装有浴缸和沐浴用的莲蓬头,你往你头上抹了点护发素,发现猫猫们挨个排队进浴室。
你探头过去看。
刃用尾巴转动沐浴莲蓬头的开关,景元跑到莲蓬头下面淋水,三月七挤了泵沐浴露在身上搓了搓,卡芙卡和银狼自在地在浴缸的浅水区里浮来浮去。
丹恒在一旁臭着脸看着。
猫猫们短暂地克服对水的不喜,挨个洗香香之后,身上带着跟你同款香味的沐浴露味,甩着尾巴乐颠颠地朝你跑过去。
在那之前,他们会在浴室里抖干身上的猫毛,你坐在小圆凳上举着呼呼呼的吹风机朝他们招手,他们又乐颠颠地跑过去吹干身上的猫毛。
很有趣的一点是,景元是只毛毛很膨胀的大猫,他进去洗澡出来后,整只猫都变得很苗条,湿漉漉的猫毛贴在他身上,但是在你手里吹风机吹干之后,他又从缩水的猫变成了蓬松的猫。
好了,香香,爪子肉垫和蓬松尾巴也香香。
今晚他们就可以爬上床跟你一起睡了。
小偷/
女孩子单独一人住的话,不太安全。
小偷在附近蹲守了好多天,他在你家附近观察很久了。最后得出结论就是有户人家里只有一个小姑娘住,而且小姑娘好像还没有亲近的人。总之就是很好下手,到时候偷完东西再报警的话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小偷哼着小调,用铁丝撬门。
当他成功打开门时,小偷得意洋洋地准备踏进门,他站在门口准备进去,突然好像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
黑暗中怎么会有呼吸声。
小偷开始毛骨悚然。
然后,黑暗中,有什么东西睁开了眼,一双、一双、又一双,在黑暗中像是眼睛发着光的野兽的注视,又像进了什么恐怖故事里的场景。
密密麻麻的,全都在盯着他。
小偷:卧槽,进了什么妖魔鬼怪窟——!
第二天警察接到报案,有个浑身是抓痕的猥琐男子自称自己是小偷,哭着跑来警察局自首。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只很大只的猫,看起来眼神凶狠,虎视眈眈的。警察小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窗边趴着两只流浪猫,窗外的大树上蹲着一只笑眯眯但眼神锐利的大白猫,还有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警察局里、已经俘获女警员芳心、被抱在怀里的优雅舔着爪子的紫色猫咪。
在猫猫们的注视下,警察小哥悟了。好好好,这小偷估计是捅了猫猫窝,被猫猫们制裁了。给猫猫们一路押着送过来警局自首。
好,小偷坏,活该!
关于食物/
这群猫是不是成精了。
他们竟然会帮你去买菜。
你有时候放学得晚,菜都被人抢光,当冰箱空了的时候,你又懒得去采购东西补充冰箱。然后就这样饿着,或者去煮一些很奇怪的泡面。
有一次你尝试了一下后桌女同学推荐的螺蛳粉,当着家里的几只猫的面煮的。开始吃的时候,你似乎看到平常很黏你的猫猫们都不敢靠近你。
卡芙卡实在是担心你,你见她担忧地走过来,先是凑近你的螺丝粉瞄了一眼,又担忧地看了看你。然后她快速跑开了,跑的老远的香薰旁边,一脑袋扎进银狼的猫毛里进行换气。
三月七很勇敢地跑过来闻了闻。
然后她当着你的面,挪开脑袋“yue”了一声。
你:?
螺蛳粉是可以吃的。为了证明这点,你在猫猫们惊悚的眼神下吸溜吸溜地把整碗都吃完,还嗦完了碗里全部的汤。
放下碗的那会,你看到丹恒猫和刃猫老远地看着你,特别是丹恒,眼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满脸担忧地写着“你为什么要吃shi”的神情。
你:……
第二天,你收到猫猫们给你送来的小鸟、老鼠,摆在房间门前一共六只,摆得整整齐齐。
你的猫猫们看着你食奇怪的食物,怕你饿死,于是第二天送来了他们给你捉的食物。
快说,谢谢猫猫。
困得睡觉/
你常常会在沙发上,身边围着一群猫猫,一边开着电视放着声音,然后看着看着,困了就会逐渐睡着。
三月七猫会在遥控器旁边帮你调台,她喜欢用小爪子踩在遥控器上面帮你摁键,见你老久了都没喊她一声,她转回脑袋一看,你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三月七蹦下沙发旁边的欧式小桌台,一路踩踩踩,踩到沙发上,咬住你的长袖的袖口往外扯扯,见你没醒,她干脆扒拉着你咪呜咪呜地叫。
丹恒拍了拍她,他指了指你桌上的一堆资料,最近你整理学生会的资料而过度劳累,很容易睡着,丹恒想让你多休息会,所以他让三月七别吵醒你。
但是一直睡在沙发上也不是办法。
智识的景元猫和聪明的卡芙卡猫出了个主意。
你睡到一半,感觉自己好像在平移。
似乎有哪里不对。
你困倦地硬是睁开半边眼睛来看,发现刃猫叼着你的衣领,景元猫叼着你的裤腿,丹恒猫顶着你的腰,还有另外几只猫用脑袋顶着你,把你抬去你的卧室。
你往上看,彦卿和符玄这两只小鸟用鸟爪子抓着一条毛毡毯子,两只小鸟拼命扇动翅膀,抓着厚厚的空调被一样的毛毡毯子跟着飞。
干什么,干什么,迪士尼的白雪公主是吧?召唤小鸟帮你拿毯子,小猫们又叼又抬地把你挪回卧室。
嘶,刃的牙有点尖,差点咬烂睡衣的衣领。景元把你的裤腿咬出他牙一样的几个小洞,而丹恒毛绒绒的脑袋顶着你的腰的时候你差点被他的猫毛刺激到像条蛆一样扭起来。
但是不碍事,这些都是小事。
你整个人安详得像金字塔里的法老王,双手交叉双腿伸直,享受家里猫猫们和小鸟给你带来的100%帝王服务。嗯,不用自己走路,直接闭上眼就能平移回卧室的床上,多么美妙。
很牛逼,一键好评。
做噩梦/
你老是做噩梦。
以前是这样,当时刚从孤儿院出来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地住,有时候时常半夜会被噩梦惊醒,然后摸了摸后背,是一身冷汗。
然后你不知道干什么地坐在床边等天亮,因为睡不着,想了想,最后还是强迫自己躺回去闭眼再睡一会,毕竟等会要上学。
至于现在,养猫了之后。
你半夜睡觉,做了噩梦,你闭着眼陷入梦魇,没有睁开眼却偶尔还发出几声难过的闷哼,梦魇让你很难过,头痛欲裂,想醒却又醒不来。
黑暗里,有毛绒绒们窸窸窣窣地打开房间门,然后窸窸窣窣地悄悄爬上床。
猫猫们听见你在梦里的难过哭泣,丹恒猫和三月七猫从你的被子上踩过去,猫爪给你的被子印了几个浅浅的软绵绵的爪印。三月七钻进你的肩窝处,丹恒趴在你的脸边,伸出猫舌舔走你脸上滚落的眼泪。
刃、卡芙卡和银狼在你身侧逛了逛,似乎在考虑找个什么地方把自己塞进去。
景元猫虽然比较虚胖,但是不妨碍他也跟着钻进你的怀里。你在梦里好像感觉到抱住什么手感很好的毛绒绒,下意识地抱紧了些。被你抱紧的景元笑眯眯地舔了舔你,然后也闭眼缩在你怀里睡。
被噩梦环绕的你原本走在一片光怪陆离的黑暗世界,突然现实中被毛绒绒包围,你在梦里突然从噩梦变成非常保暖的童话风美梦,从光怪陆离的恐怖故事变成了猫猫包围的曲奇饼干味童话故事,还有猫猫似乎在舔你的脸颊。
你的眉头逐渐舒展,呼吸变得平缓,温柔地在被包围中安然地深睡了过去。丹恒他们见你不哭了,也亲了亲你的脸,贴着你一起进入梦乡。
然后,但是。后半夜,你被热醒了。
你睁开眼,发现你被猫猫们包围。猫猫们一共有六只,全都毛绒绒,身上的猫毛毛簇拥着你,你还盖着棉被,过于暖和……就连房间里开着绝对冷气的空调都救不了你。
……好热好热。
你推了推包围你的那群猫,猫咪们睁开眼睛缝缝看了你一样,又像没骨头一样粘了回来。
好吧,你想了想,又钻回被窝里跟他们一起睡。今晚就做一个被猫咪们包围和做着猫咪曲奇饼干味童话美梦的幸福的人吧。
继续睡,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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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猫猫们写了番外,不知道塞在哪里,于是就放在正文的后面。写得意犹未尽,这篇好可爱,写的时候很开心,自己也很喜欢。
希望你们也喜欢,祝大家看的开心。
》》》私设有,OOC有,不喜误入
》》》内含:景元/砂金/刃
前情:作为囊中羞涩的毕业生,你为了更低的租金入住了一栋远离市中心的偏远老旧小区,好在你的三位邻居都很好相处,并对你这位新搬来的租客异常热情,就是似乎他们总是在夜间出现,有时看向你的目光让你有些毛骨悚然……
“XX?”
缓缓关闭的电梯门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拦住,紧接着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走入电梯箱,他看着站在最内侧的你扬扬手笑着和你打招呼。
“这么晚了,才下班吗?”
偏僻的老式公寓...
偏僻的老式公寓,仅有的这一间电梯也狭窄无比,顶部昏黄的灯光被来人身影遮挡大半,暗色的阴影如同一只大手一般将你牢牢掌控。
“景元先生。”你礼貌的问了声好,然后才摇摇头,“没有,只是今天没有坐上班车,所以晚了一点。”
“是吗……”随着电梯门的彻底合拢,景元再度朝你走近了两步,银白色微卷的发丝在他身后轻轻摇晃,你不得不再度后退一步紧贴着箱壁,仰着头才能看到那双金色的眼睛,“真是辛苦啊。”
他低垂着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的女孩儿,年轻而脆弱的身躯,散发着诱人的温度和气息,在密闭的空间中不断的挑战着他的忍耐力。
想要按住你的手腕将你压在墙上,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然后再扼住你纤细脆弱的脖颈,将头深埋其中把猎物的气息烙印在记忆深处,用唇舌感受你恐惧时的战栗以及跳动的脉搏,再用锋利的犬齿撕开柔软的血肉,吞咽下他渴望已久的甘甜。
他看向你的金色眼眸愈发晦涩深沉,而不知面前看似温柔的邻居心中可怕幻想的你只是一无所知的揉了揉太阳穴:“是啊,社畜的生活嘛。”
“话说回来景元先生是做什么的,似乎从没有在白天见到过你?”
“唔……”景元回忆了一下今天解决的那几个误闯公寓的倒霉蛋,“清洁,方面的吧。”
清洁?这可真是看不出来,以景元的身材和气质,你还以为他是什么模特公司的呢。
说来也挺巧,这栋老旧公寓一共只有四位租客,除你之外都是男性,全都在做着早出晚归的工作,而且一个个长相和身材都是可以直接搬到大荧幕上的那种,让第一天搬来的你还以为自己是到了什么明星孵化基地呢。
景元住在你楼上的一层,不过出乎你意料的是,当电梯停靠在你所在楼层后,景元居然亦步亦趋的跟在你身后一起出了电梯箱。
“诶,景元先生怎么在这层下了?”
你有些疑惑的看向景元,他看着你小动物般懵懂的眼神没忍住抬手揉了揉你的发丝。
感受到头顶温热触感的你先是一愣,紧接着便为这突如其来动作脸色爆红。
“今天太晚了,有些担心你,把你送到家门口我再走楼梯就好了。”他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你对门紧闭的房间,以他敏锐的嗅觉,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其中浓郁的死亡气息,也只有你这个一无所知的小家伙才能住在对面却还每天睡得香了。
“不过话说回来。”昏暗的走廊中,仅有你们二人的脚步声回荡其中,这样寂静独处的夜晚,实在是适合更进一步,“这么久了,可以稍微换一个称呼吗?”
还不等你意识到景元这个要求的真正含义,他便骤然前进一步按住你的肩膀,然后弯下腰去凑近你的脸颊——
你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帅气面孔屏住呼吸,垂在身侧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直到景元停在了距你仅有一指的距离,他才看着你无措害羞的表情笑道。
“XX是单身没错吧,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眸望向你邻居紧闭的房门。
*
叮铃铃——
坐在沙发上的你怀疑人生没五分钟,便被突然响起的铃声唤回。
点开通话放到耳边,低沉悦耳的声音从中流淌而出。
“刚刚听到了楼上的声音,小姐是下班了吗?”
“啊,对,刚刚下班回家,抱歉砂金,是不是吵到你了。”你尴尬的道歉,同时对这栋公寓的隔音效果倍感头疼。
“没关系,我正好还有一些事情在处理,小姐有吃饭吗,刚刚做了晚饭结果发现做多了,要不要一起吃?”
“砂金居然还会做饭吗?”
一片黑暗的客厅中,唯有手中的手机还散发着微弱的光线,坐在沙发上的男性听着你惊喜的声音,含笑的看了一眼面前做完一整桌子饭后便目光呆滞毫无灵魂的站在原地的“厨师”。
他起身,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衬衣让它们没有一丝褶皱,袖扣被修长的手指解开,暗色的衬衣袖子被耐心的一点点卷起到手肘位置。
砂金欣赏了一下桌面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甚至好奇的用筷子夹起其中一小块蔬菜放入口中咀嚼了一下。他并不需要如同人类一般进食,偶尔出于兴趣摄入的也绝不是这种满是香料,失去了血液本身鲜美味道的食物。
不过你很喜欢,砂金一边将食物仔细打包,一边夹着手机听着你的声音。他曾经帮你解决过一个小麻烦,一个愚蠢的、弱小的,甚至看不出来你身上满满属于他们烙印的人类。
在听到你不经意间抱怨那个烦人的追求者后,砂金按照人类的社交标准安慰你,在取得你信任后又表示他可以帮助你。
第二天将他视为热心又能干的好邻居的你一定不知道,前一天晚上那个男人最终以怎样悲惨的方式离开了世界。
砂金心情愉悦的提着爱心餐朝你走去,却在踏入你所在楼层时脚步一顿。
空气中弥漫着同属于掠食者的气息,毫无顾忌的在这里留下痕迹,警告着一切试图染指他猎物的人。
这种气息可谓是极尽挑衅了,可本应排他兽性和嗜血本能占据上风的砂金却依旧维持了属于人类的虚假体面,微笑着朝你走去,刚刚那一瞬间的停顿也像是一种错觉一般。
他走到你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两下。
“我来了。”砂金的目光似是透过那层薄薄的门板看向了你。
“请开一下门吧,小姐。”
“好吃吗?”
虽然说是做多了要和你一起吃,但砂金除了最开始兴趣缺缺的吃了两口之外就再也没有动过筷子。
他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你,仿佛你是比面前食物更能让他获得满足感的东西一样。
你看着面前的红烧鱼块,就突然有点吃不进去了。
“吃饱了?好吃吗?”
“嗯。”这个还是要承认的,你一开始以为砂金会做饭就是指那种家常菜,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给你来了顿大餐,这糖色炒的,还有这摆盘,堪比酒店大厨了吧。
“那就好。”砂金低声笑了两下,你还不知道你这句话让那位被控制的厨师又能多活几天了,不过或许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无所谓了,反正在你吃腻或是那家伙灵魂崩溃之前,他会给你找一位新厨子的。
“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天天做给你吃。”
“嗯……嗯?!”
该死的,所以砂金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委婉的告白还是说你想多了,他只是单纯的想找个饭搭子?
啊啊啊,为什么你昨天在砂金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没有鼓足勇气冲上去直接问啊,结果害得你失眠了一整晚,白天工作的时候也精神恍惚的,手里的工作干到了这个点才干完!
哒哒。
身后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尤其明显,原本还在纠结砂金意思的你突然感觉后背一冷,目光下垂,一道暗色的阴影正不紧不慢的跟在你身后。
等等,该不会遇见抢劫的了吧?
心脏在狂跳,你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身后跟着的人也随之加速,这下子你最后的侥幸也消失了,手悄悄的送入背包想要偷偷报警,一道铃声便突兀的划破夜空响起。
你接通后放到耳边,也顾不得对面究竟是谁,率先开口道:“亲,亲爱的。”
但为了让身后的人放弃,你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没办法,公司加班啊,好累哦,亲爱的可以下楼来接我吗?”
本以为这句话又将是石沉大海,却没想到对面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好。”
“我在楼下等你。”
这个低沉性感的男声,是你对面那个肤色有点苍白的邻居,叫什么,刃?他似乎是个宅男,并不经常出门,你也只是和他有几面之缘,和他并不算熟悉。
“唔,那个亲爱的,周六日约会的时候你想去哪里玩啊,最近新出的那个爱情电影怎么样,我们看完之后还可以找个餐厅吃饭。”
“然后再一起吃个蛋糕?”
身后的那个家伙还没有放弃,或许也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在表演。
“别怕。”一直安静的手机再度传来声音,“我就在楼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驱散了你的恐惧,你感激的眼眶发热,忘记了去思考刃既然愿意帮忙为什么却只强调他等在楼下。
那栋熟悉的老破小渐渐出现在你的视野中,昏黄的单元灯下是拉长的三个影子。
在看到这三道影子后你二话没说,一边将手里的书包飞快往后一丢,一边快步朝着他们跑去,你身后的家伙也被你逃跑的动作激出了凶性,竟也不管不顾的追在你身后。
在你的身体踏入单元门那一刻,你恍惚间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被触动的第六感让你战栗了一下,却又很快被扣住手腕的大手所驱散。
站在最外侧的刃拉住你的手臂将你往怀中一带,而站在另一侧的景元则抬起腿直接踹到了那个人的胸口处。
你被刃按在怀里,因而没有看到那人相当不科学的被景元直接踹出数米远的一幕。
后怕的感觉让你双腿发软不停颤抖,根本无法从刃的怀里离开,环抱着你的人犹豫了一下,干脆直接蹲下将你整个人端了起来。
刃抱着你,在即将走入楼内时回头看了一眼,砂金有所察觉的转身朝他笑了笑。
他沉默的将你的脑袋又往怀里按了按,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楼梯走去。
刃把你一路抱回了你家里,被他放到沙发上坐好后你才发现自己手臂上有一道一指长的划痕,正往外一点点渗着血。
同样注意到这道伤痕的刃动作一顿,就这么死死的盯着你的伤口数秒,然后才哑声道:“家里有绷带吗?”
你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搬来没一个月的房间,真是啥啥都缺。
他抬眸看了你一眼,突然低下头tian掉了你伤口流出来的血,然后顺着血迹一路上移,小心翼翼的shun吸着你伤口处的血液。
刺痛过后便是一阵难耐的痒意,你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收回,但刃环住你手腕的手简直就是铁铸的,你一连试了好几下都纹丝不动。
“太脏了。”
他说着抬起头,唇角处还沾着几滴鲜血,和他苍白的肌肤以及血色的双眸放在一处,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俊美的吸血鬼一样。
你又一次心跳加速,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恐惧,而是另一种原因。
“景元和砂金还没有上来,他们不会有事吧?”本是为了缓解气氛找的话题,说完后你也不禁担心起来了,“那个家伙还带着利器。”
担心他们有事?
刃都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迟钝了,比起景元和砂金,该担心的是那个家伙才是吧。
因为你住在这里的原因,他们可是辛苦忍耐了许久的。
“我们,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们?”你拉住刃的袖子,“或许能帮得上忙?”
“你确定?”
……这是什么需要确定才能做的事情吗?
你被刃严肃的口吻问的愣住了,但他不等你回复便点点头起身:“好。”
一阵不安感蔓延在你心头,但想想还在下面和歹徒“英勇搏斗”的两人,你还是咬咬牙鼓足勇气走出房间,刃站在你身后看着你的背影,舌尖微动回味着你鲜血的味道。
为什么,好冷?
你搓了搓手臂,感觉汗毛都立了起来,可现在明明是夏天啊,即使是夜晚温度也相当高。
随着你愈发靠近单元门,簌簌的声响和踩在某种黏腻液体上的声音愈发明显,直到你绕过最后一道转弯,不远处的画面毫无遮挡的出现在你眼前。
周围的一切光亮全都被吞噬了,仅剩下昏黄的单元灯照亮了一小片圆形的区域。
人形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听到声音的景元和砂金转身看向你,半透明的虚幻身躯下没有影子,扑面而来的诡异人外气息让你惊的后退一步。
一只冰冷的手抵在你的后背制止了你的动作,刃走到你身边,皮肤呈现一种非人类的苍白感。
砂金朝你招招手,唇角带笑。
“真糟糕,被你发现了呢。”
END
彩蛋→不要开门,敲门的是你的人外邻居,但,门真的可以挡住他们吗?两月内粮票解锁
会画画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想看什么直接自己画
一眼就爱上了(;;)
设定是:默幼时被水王子捡到,带回水玲珑宫照顾(大概十几岁,有人类世界的记忆)两个人互相陪伴,水一直隐藏她的存在,因为她是唯一的软肋和光彩。但默越长大越好奇外面的世界,水王子在默脖子上种下水印记后,便常带她去四处游玩。
这个场景就是水默在净水湖附近的林中游玩,叶罗丽战士们与曼多拉大战后寻求水王子的帮助,小野叶通过植物的气息带战士们找到水王子。叶罗丽战士战损状态)看见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坐在水王子怀里,一只手被水王子握住,放在面前亲吻,一只手紧张的握住裙衫,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眼睛透出一点紧张好奇
【水王子内心belike:看什么看,(亲手)我的】
来一场校园恋爱吧
*哲×铃cp向
*很多私设
part.1
这是第几次了?
哲想。
或许是第二十次,也可能是二十一次……总之,当次数开始变成两位数时,就已经不是他简单能改变的事情了。
温暖的床铺上,妹妹正在呼呼大睡,她的睡脸十分可爱,与之相应的是十分不客气地将四肢伸展开的睡姿,被子堪堪卷起一角盖在肚子上,其余大半都往地上垂落。
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如果这不是哲的房间,如果铃睡的不是哲的床的话。
等到他看...
等到他看完电影时已是深夜,他收拾了一下,上二楼准备回房间睡觉。
然后就在被窝里发现了睡得正香的妹妹。
现在把铃喊起来,大约也只能听她闹脾气,发表一些半夜吵醒妹妹是哥哥失格之类的宣言。明明是铃占据了床铺,可要是想用这事说她,她很快就会用妹妹的方法让哲不得不妥协,把床让给她。以哲无数次和妹妹争执的结果来看,不论铃占不占理,只要他有一个地方做错,那么最后的胜者就只有一位——扬起眉毛冲他笑得十分得意的妹妹。
要是再小个十岁,被妹妹占了自己的床,哲会毫不客气地跑去占妹妹的床,同样在上面呼呼大睡。
可惜现在他是成熟的大人了,并不会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报复。
成熟的大人把手伸向妹妹的脸,最后还是没舍得捏,只是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听见妹妹在睡梦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哲把铃身上因为翻身彻底掉下去的被子拉起来,给她盖上被子把被角掖好,然后轻手轻脚地出房间关好门。
看来今天留给熬夜哥哥的只有沙发了。
哲没忍住叹了口气。
part.2
长久以来的规律作息不会因为一晚的熬夜改变,哲起床后收拾好自己,准备早餐,安排完店里的经营,还有空整理了一下架子上的档案,确定经手的委托。
等他忙完五六件事的时候,害哲不得不睡沙发的罪魁祸首才打着哈欠慢悠悠地下楼来,像幽灵似的从他身边飘过,半点没有因为抢人床铺产生的愧疚感。
“早上好,妹妹。”
哲一把捞过幽灵,和她打招呼。
“休息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幽灵嘟哝着,落到地上变成少女。“我做梦梦到勇者用方阵把我封印了,东西南北四个角都压了一座山……”
“如果勇者不帮你盖好被子,一着凉你又要感冒了。”
他可爱的妹妹顿时瞪大眼睛,左一句‘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哥哥是魔王’右一句‘不盖被子我也不会感冒’,看起来反倒是好心帮人盖被子的哲做错了。
如果他们吵嘴的立场倒换一下,说不准铃还会吐槽‘笨蛋是不会感冒的’这种话,不过哲只是摇摇头,认下了妹妹的指控。哪怕只是日常聊天,他也无法去对妹妹说她哪里不好。
于是关于昨天为什么跑来哲的房间睡的话题,很快也被轻飘飘的带过去了。
真要细究得到的大概也是‘太困了看错房间嘛’或者‘刚好你房间门开着我就进去了’一类的解释,甚至称不上是解释,只是给一个理由好让哲揭过这个话题。
毕竟当哥哥的总是拿妹妹没有办法,尤其是在妹妹本身也清楚这一点时。
part.3
第二十二次了。
哲甚至不用掀开被子,就看见妹妹在自己床上像个大号蚕宝宝似的卷着被子咕蛹,而且已经睡得很熟了。
明明两个房间的床是同样的,被子也是同款,今天自己也有关上房门,铃为什么又跑进来睡他的床了?
哲盯着妹妹。
但小坏蛋并不会因为被盯着就突然醒过来,他盯了几分钟,只能得到一些‘我妹妹真可爱’‘睡脸也可爱’‘看面色最近她休息得还不错’之类的念头,除了自我折磨之外没别的用处。
好吧,那么今天要选择沙发、沙发还是沙发呢?
房间主人轻手轻脚地离开,关上门也没发出一丝声音。
干脆再去看两个新到的纪录片吧。
part.4
铃的睡相不太好。
睡前老老实实竖着躺,睡着睡着人就会横过来,小时候他们住过不大的上下床,铃曾经因为睡姿不好而裹着被子从上床掉下来,把下铺的哲吓醒了不说,自己摔下去也还卷在被子里呼噜。偏偏因为上铺是上铺,铃又总要抢着睡上面。
后来他们分床睡的倒不是因为铃的睡相和床的大小,而是因为桌子和衣柜。
住在一个房间里,什么家具都是共用的,但是抽屉啊书架啊衣柜啊,塞满东西之后绝对没办法五五均分。属于自己的那半总会被妹妹的杂物不知不觉堆满,哲并不介意妹妹侵占属于他的空间,但他对铃总是忘了收拾以至于书本也好衣物也好全都混在一起的状态有些无奈。
年纪还不大的男孩也是在那时意识到,再这样下去,铃就永远学不会收拾自己的东西了。因为堆放在一起,看不过去的那个人收拾东西总会连带着一起整理摆放好。
而妹妹只会变本加厉,说不准连被子都不叠了——毕竟他们睡一张床,哲总会在起床后给他们叠好被子。
床得分开,衣柜得分开,桌子最好也分开,干脆直接分两个房间比较好。
再后来他们搬了家,每个家庭成员都得到了一个房间,一张大床——不论是横着躺还是竖着躺,都绝对不会掉下去的大床。
要是让铃来回答,她大概会理直气壮地说就是想睡哥哥的床,没别的理由。
part.5
铃觉得哥哥有点奇怪。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乍一看和平常好像也没区别。还是一天三次的妹妹早安午安你回来了好好休息晚安,一起做委托一起去采购,一起去喝咖啡也一起吃拉面,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可她就是觉得哥哥有点奇怪。
究竟是哪里呢?
对铃来说,她能看懂哥哥在想什么,但这事比起思考和判断,其实更接近直觉。
是的,直觉。
她能感觉到哥哥的心情,知道他是开心还是烦恼,也能捕捉到哥哥转移话题时飘忽的视线和语气,不论是进新的片子还是决定点什么外卖,哲嘴角一压眉毛一抬她就知道哥哥在想什么。
这是经年累月铸就的本能,是共同生活下得到的同频。
part.6
和妹妹一起挤在沙发上看完又一部电影后,哲决定去休息了。他离开前,还瞥见铃又翻出一带录像带,看封面像是他绝对不想看的恐怖片,哲摇摇头,上二楼回房间睡觉。
随后,哲听见开门声。
在他关灯入睡前,二楼开着的房间门是铃的,而关着的门是哲的房间。
走廊上的灯光随着开启的门缝漏进来,一个身影熟门熟路地摇晃到床边,倒头就睡。
很好,第三十二次。
很近的呼吸声,也能闻见和自己同样沐浴露的气味。
哲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见妹妹可爱的睡脸。她很精准地直接倒在了枕头上,和哲面对面。
“铃,我还没睡。”
“嗯呢~”
“而且我记得我关门了。”
“嗯呢嗯呢呢~”
“别在这时候学邦布说话啊……”哲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好好地组织语言。“要睡就回铃的房间去。”
“不要——”
少女闭着眼直接伸出手抱过来,搂着他的腰表达绝对不回去的态度。
“……至少把外套脱了再睡。穿这么多睡觉你明早起来会不舒服。”
“嗯呢嗯呢?”
“听见的话就行动啊。”
“哥哥好奇怪。”
闭着眼靠过来的妹妹,嘴里吐出这样的话语。
奇怪吗?
没有哪里奇怪,没有遇到什么事情,一切都和往常别无二致,只除了铃喜欢跑来他床上睡觉这件事以外。
哲也想过会不会是因为铃又懒得叠被子了,才跑来他这边睡觉。只是她睡着得总是那样快,哲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询问。
不过他一向拿妹妹没有办法,好在床铺够大,枕头也有两个。
除此以外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可是看起来没有问题,似乎就是问题所在了。
part.7
深夜,躺在一张床上的兄妹俩在聊天。哲把妹妹抱在怀里,铃脱掉外套后,抱起来比想象的要瘦许多。哲一边想着明天要给妹妹做点能长肉的料理,一边回应妹妹的话。
他们或许聊了进货的电影,也可能是明日的天气,又或者绳网的委托,报纸的晨间新闻……具体聊的什么,哲没怎么记,他和铃聊天有时候不是必须要具体清晰的事情或结果,仅仅是享受那种和妹妹聊天的舒适氛围,只要得到铃的回应就好,不论说什么都行。
在短暂的闲聊后,哲抛出他的疑惑。
“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铃觉得呢?”
“想不通的话就交给直觉吧。”
妹妹嘟哝着。
“说不定结果会比推论先出呢?”
“倒像是铃的做法。”
他下意识将手臂收紧了一些。
“不过……妹妹说的对,既然现在没什么影响,那就之后再说。”
“好啦,睡觉睡觉。”
铃打了个哈欠。
今天确实太晚了,他们没再聊天,很快就在温暖的床上睡着了。
part.8
哲感觉自己在做梦,又像是过去的回忆。他的意识在半梦半醒间,没法很好地思考。
他瞧见许多斑驳的色彩,看不清的灰影,建筑、街道、机器、怪物、玩偶……只有妹妹从小到大的样子无比清晰。有些影子很浅很远,也有的很近很巨大,似乎有一个大大的身影和他说,普通的兄妹是不会成年了还睡一张床的。
但话又说回来,普通是怎样定义的?
如果普通兄妹是指在一家四口的家庭里和平长大,成年之后也要每天接受父母的念叨和叮嘱,被双亲耳提面命兄妹俩长大了不能一起睡……那或许也正常吧。
可是哲和铃并非这样。
他们是不普通的兄妹吗?
哲很少会去思考自己和铃的关系,更不用说以审视的目光去观察自己的内心了。
铃是什么?
铃是妹妹。
妹妹这个词就已经涵盖所有。不论是四季流转一日三餐的爱与关心,还是没有距离感的亲密与排他,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就如同妹妹出生哥哥才成为哥哥那样,哥哥爱着妹妹也是自然的。
如果人只有一杯水,那么这杯水变质了,被染上颜色了,亦或是被倒掉一半……那都是无比显眼的。
可是他有一条河,有一片湖,有只属于他的海。这海中多了一点其他什么,他一时半会也看不分明——他拥有的太多了,这一点点的改变并不显眼。这条河流不会因为多出来的一杯水改变流向,这片湖泊也不会被一杯水从碧绿染成深红,毕竟那只是多出来的一杯水。
或许等他慢慢梳理每一条水脉,他会摸清那些多出来的情绪,会想明白他现在的疑惑。
不过在此之前,或许就像铃说的那样。
遵从直觉,顺其自然也不坏。
part.9
第九十九次。
哲有时候都会惊讶于自己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毕竟这种计数并没有什么用。
他习以为常地掀开被子一角,接住了往床上倒的妹妹。要不是铃一副困倦得能三秒入睡的表情,他高低得夸一句今天记得脱外套了真棒。
倒在哥哥怀里的铃,发出了一些像是小猫撒娇般的呼噜声,然后得到了和猫猫同样的摸摸头套餐。哲把被子盖好,铃缩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相似的频率带来令人安心的氛围。
“睡吧,晚安,铃。”
他这么说。
“晚安,哥哥……呼……”
妹妹回应道。
part.10
早上难得见到铃比自己先醒。
还没完全清醒的哲看见妹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哥哥~”
铃露出了有些狡黠的笑容。她往常有什么针对哲的坏主意时,就会弯弯眼睛,露出这样调皮的笑。
“我突然知道答案了。”
“嗯?什么答案?”
“就是——”
铃凑近了些,近到哲能看见妹妹宝石般的眼睛里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