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机红的推荐LOFTER(乐乎)

荧裹着软绵绵的被子,陷进温暖的床里。果然劳累一天了,只有床榻能够抚慰疲惫的身体,荧这样想着,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在半梦半醒之际,荧好像听到有衣物摩擦悉悉索索的声音,但这里是她的尘歌壶,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她眼睛都懒得睁一下,直到细碎的声音接近床边,她察觉到一片阴影将她留下的一盏烛光遮挡。

“派蒙?”她睁开一只眼睛看,于是发现一个比派蒙大多了的颀长身影,只穿了件白色敞胸浴袍就这样站在她床边。她甚至可以看见他胸口雪白肌肤...

“派蒙?”她睁开一只眼睛看,于是发现一个比派蒙大多了的颀长身影,只穿了件白色敞胸浴袍就这样站在她床边。她甚至可以看见他胸口雪白肌肤上的神纹在隐隐发光。

荧本想立刻起身,但被子挽留住她——她早就无意识地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毛毛虫了。

“你来做什么?我今天很累。”被铺盖缚住手脚的荧只好滚到远离散兵的床的另一边,一脸警惕地盯着那个黛紫色短发美丽无比的少年模样的人。

“哦,难道不是你自己乖乖地主动爬上我的床来替我暖被窝?”散兵挑眉看着她,然后在她惊愕的眼神下躺上床。接着不顾她反抗的声音把她从被子中解救出来,然后把被子盖到自己身上。

“你今天不准碰我!我要休息,你快从我床上下去!”荧试图夺回被子。

“你自己不会看这是谁的房间吗?还是说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荧?”散兵按住她乱扯被子的手,使了个眼神让她自己看房间四周。

荧看了一圈,愣住,自己也没意识为什么会走错到散兵的房间,“搞错了,那我先走了。”荧有些窘迫地就要下床,结果手腕被人握住。

“留下。”散兵的声音。

荧不知道为何在其中听到了些恳切的意味,然而在下一秒她就被拉到床上,散兵变回一贯恣睢不羁的语气;“爬了我的床还想跑?罚你睡过来。”

“那你别碰我。”荧往旁边缩了缩。

“知道了,别嚷了,还是说其实你很想被我碰?”散兵说到后半句话突然转过头,对荧展示了一个拿手的反派笑容,好像在说约定随我心情随时作废。

于是荧在她和散兵之间放了一个长条抱枕以示界限。

……………

后半夜,散兵老感觉身上怪重的,一睁眼发现抱枕早不知道飞哪去了。只有一个金色的脑袋贴着他的胸口,还有一条腿压在他的腰上。

“真是白痴。”散兵咒骂了一句,除此没有任何动作。

米哈游,我阿贝多的剧情呢?你把阿贝多忘了吗?

太久不见阿贝多老师我直接乱摸鱼深夜乱发

渣女(?)大学生荧×两面派教授贝

标题党罢了,纯爱纯爱纯爱

现代pa架空提瓦特世界观

有MOBA游戏要素,提瓦特学校有自己的规则别纠结本研混写

ooc勿怪

......

【正文】

“分手吧。”荧懒散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在聊天框内打出三个字;指尖轻轻一点,气泡“咻”得一下冒出。

然后她关掉聊天窗口,手机开成免打扰模式,继而点开某MOBA游戏。

荧一个也没看到。

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放,随手拆开一包泡面自言自语:“果然应该直接拉黑的。”

她只是淡淡地一个“喂?”,对面的话就铺天盖地向她耳膜袭来。大概意思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分手,明明前天约会两人还有说有笑,明明两人这么相爱,从确认关系到现在连架都没超过。是不是大冒险输了或者家里出了什么事。然后质问她是不是另有新欢。

这一套操作她做得行云流水,这已经是她不知道多少次重复了。并且她自己也记不清楚这是她的第几任男友,不,现在应该是前男友。但是她能肯定的是:这么多男朋友没有一个令她满意。

每一任结局都是今天这样。

不是他们不够优秀,也不是她心猿意马。

上头也快下头也快。

总是在某些时候,荧的内心总会突然迸发出想要分手的念头,有可能是因为对方无意间瘪嘴,也可能是在应该笑的时候没有对着她笑。她太苛刻了,她只遵从本心,提出分手。她太狠心了,无论对方怎么挽留,她都不会再为之犹豫半秒。

迅速地吃完了泡面她又继续沉迷于游戏了。

终于到寒假了,她要玩个痛快。

她的朋友曾不解地问她问她为什么这么忙了还要交男朋友。

她在内心回答,但表面上只是会笑着、疑惑着说她也不知道,就是想找一个。

荧狂点发起进攻,配合自家辅助切掉对面射手和法师。一波团战迎来胜利,他们毫无意外的赢得了这场比赛。

结算界面荧给这个辅助点了个赞,每次她给出的信号辅助都能精准地get到意思,和她来上一波完美的配合。荧在单排的时候很少遇到这样的好队友,她果断点进对面主页,选择申请添加好友。对方的名字叫“蹦蹦火花炸弹”,听起来就很可爱,她在心里默认对方是个妹子。

没等一会儿对方就同意好友了。

荧直接拉她入队开始排位。等待的时候荧问,“可以开麦吗?”

等了一会儿,对面打字说“不好意思,现在不方便。”

“没关系,那你开听筒听我讲话就行,一会儿还玩辅助好吗?”

“好。”【蹦蹦火花炸弹】在聊天框回了一句。

选英雄的时候荧还是拿下了射手位,中单边路也被依次拿了,结果四楼突然变卦选了一手辅助,五楼的【蹦蹦火花炸弹】只剩下打野位。

荧慌了一下,“不然我来打野吧,你有擅长的c吗?”

荧刚说完,只见【蹦蹦火花炸药】选了一个刺客。

“没关系,我来打野吧。”

荧一开始还蛮担心的,毕竟【蹦蹦火花炸弹】的常用英雄全是辅助,不像是会玩打野的样子。但是她发现打野节奏带的飞起,会打龙抓人发育,前期已经完全是大顺风的局面。

“你居然还会打野?这么厉害?”荧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还以为是辅王妹妹,没想到妹妹还是野王,她决定要跟她当定这个朋友了。

“嗯。”对方只是淡淡回了一句,然后一句话浇灭了荧的热情,“学校还有事,这局结束之后就下次再玩吧。”

诶,明明还想多玩会儿的——荧只在心里这么想。

“大学吗?”荧问。

“嗯。”

好好好,跟她年龄相仿的大学生妹妹,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这局结束之后【蹦蹦火花炸弹】果然光速下线,荧一下子觉得没意思也关掉了游戏,她狠狠地伸了懒腰,然后突然想到今天不是已经放假了,再过几天都要海灯节了,怎么学校还有事?也太辛苦了吧。

结果一个小时之后,荧拿起手机看见导师给她发的信息。

“明早八点来炼金实验室一趟。”

喂不是吧,荧仰天长啸,怎么刚说完别人就到了自己头上,就不该告诉他自己在学校旁边租了房,而且放假还待在璃月这些事。

“阿贝多老师,其实我人在枫丹。”荧试图打消阿贝多拉她做免费劳动力的念头,然后又补了个委屈的猫猫表情包。

“八点半。”

“哦!”荧悲愤地点击发送,纵使心中不满她也不敢抗拒。毕竟自己是否能顺利毕业还得看阿贝多的意思。

第二天荧顶着一副愁容进了校园,在快到实验室的时候她整理了表情,甩掉自己有气无力的模样。

实验室开着门,荧端着好学生标准笑容出现在门口:“阿贝多老师,今天需要我做什么?”

接着她倒吸一口凉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烧焦味,以及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狼藉,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张实验台还保留一丝模样。阿贝多老师就在其中一张上忙碌着。

阿贝多抬起头对她温和地笑,和昨天“逼”她来实验室的恶人形象判若两人,“早上好,很抱歉寒假还叫你来,昨天实验室突然出了一些事故,我希望在我收拾整理的时候你可以帮我重新配制这些试剂,好吗?”

都把她叫过来了她还可以说“不”吗?

荧专心调配试剂的时候阿贝多在收拾实验室的狼藉。

“你说你不小心拿错材料放进反应熔炉,你把什么拿进去了才能炸成这样?”阿贝多扫来一个眼神让蒂玛乌斯吓得直哆嗦,本来他就抱头蜷缩在角落了,现在更是不敢直视阿贝多。

“冤枉啊——”蒂玛乌斯快掉出泪谁来,“我材料就放在材料盘里的,我顺序都摆的好好的,结果等我就要拿最后一个圆形元素石时,我手一摸,刚好就拿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我就直接丢进去了,然后就……”

“所以你拿错材料了?”阿贝多双臂交叠放于胸前。

“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检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明明只有一个,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呢?”蒂玛乌斯又懊恼地挠挠头,忽然他又像是想到什么,猛然地站起来,“我知道了!我们去看监控吧!”

监控录像里蒂玛乌斯确确实实没有拿什么奇怪的东西,实验过程也没有任何的问题。蒂玛乌斯屏息凝神,看着进度条慢慢滑动,画面来到了他最后一个步骤——蒂玛乌斯专心观察熔炉中的反应情况,左手伸到实验盘里拿最后一样材料,然后画面中一闪而过一个圆圆的,白白的东西,精准落在了蒂玛乌斯手边,被他刚好一拿。眼看熔炉不对劲,蒂玛乌斯才发现自己本该拿的材料在原地一丝未动,然后他大惊失色连忙逃窜到实验室外,顺便把门带上。紧接着画面一黑,实验室就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样子了。

看完实验录像,蒂玛乌斯终于可以高高抬起头,身体力行向阿贝多大肆宣扬自己的无辜,“看吧,我没有任何问题!”

“嗯,你还知道把门关上,不错。”阿贝多冷静得可怕的声音让蒂玛乌斯后背一凉,而且他总感觉老师这话里带着说不清的感觉,好像没在夸他。

“那老师……”蒂玛乌斯又小心翼翼起来。

“虽然你的过程完全没问题,但是你的作品呢?有办法拿出来吗?”阿贝多问。

“可是,可是……”蒂玛乌斯看阿贝多脸色十分不好看,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但是阿贝多猜到他要说什么,“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没办法展示成果我也帮不了你。”

阿贝多转身走出监控室,大步流星,并宣判了蒂玛乌斯最后的结局:“延毕一年。”

蒂玛乌斯原地爆哭,然后被监控室的保安大爷无情丢出。

在校园空旷没人的地方,阿贝多打给凯亚,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今天把可莉带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实验台上会出现可莉的蹦蹦炸弹?”

荧忙活了一会儿将试剂都调配完毕,然后按照要求摆放在架子上。等阿贝多交给她的事情都做好了,她问阿贝多:“我可以回去了吗?”

“辛苦你了。”阿贝多停下清点损坏仪器列表,“现在快到饭点了,如果不介意的话等我处理完剩下一些事,我请你吃顿饭吧。”

荧有些不可思议,阿贝多诶?他们元素炼金学院最厉害,也是最不苟言笑,最高冷,对学术态度最认真的阿贝多老师;平时总是布置完课题只到完就走,原则上绝对不打压学生正常生活的导师居然会请她吃饭。尽管她没在上述形容阿贝多的词汇中找出一项和请阿贝多请学生吃饭矛盾,也没有发现阿贝多老师因为报答学生帮忙而请吃饭有一点不妥。但她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她说不上来。

但是她答应了,毕竟不吃白不吃。

荧默默跟在阿贝多身后。

阿贝多老师的头发算是男性中偏长的,头发能够贴到后颈。为了防止侧面的碎发妨碍实验,阿贝多老师总是将侧边的头发稍微编弄,然后固定在后脑勺。给他严肃的学者形象平添一分慵懒。

荧还在盯着阿贝多挺拔的后背和由皮靴包裹的修长的小腿。阿贝多转身吓了她一跳,阿贝多半转,侧脸对她,“想吃什么?”

荧来了劲,“吃什么都可以?米其林三星餐厅也……”

阿贝多对她报以微笑。

“火锅吧,今天天冷。”荧吓得吐一口气,还是不要和阿贝多老师开这种玩笑了。

走到校门口,荧注意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她的前男友正拿着一捧花站在校门口。

本来荧还在猜是不是前男友要跟别的女生告白了,结果他一见到她眼睛就亮起来了。

坏了,冲我来的。荧内心大喊不妙。

她巴不得掉头就走,她不想跟前男友过多纠缠,尤其是还当着老师的面。可是阿贝多老师还在向前走。她小跑两步到阿贝多身边,“阿贝多老师,我们可以走侧门吗?我想起有家好吃的店在侧门附近。”

“是吗?我车停在校门口,开车去吧。”

荧知道乱找理由应该糊弄不了阿贝多,只好硬着头皮走到门口。

“荧!”拿着花的男生朝她摇手。

“你朋友?”阿贝多刚问完,还没有得到荧的回复,手臂倒是先被挽住了。

荧情急之下拉过阿贝多对付前男友,“你来干什么,我已经交了新的男朋友了。”

阿贝多大骇。

荧使劲给阿贝多使眼色,里外都透露着:“阿贝多老师求求你了。”

阿贝多无奈叹气,俯身贴在她耳边,“下不为例。”

在外人看来这俨然是一副情侣说悄悄话的小情趣,前男友脸色难看,“你刚跟我分手就找了别人?”

“是啊。”荧满不在乎地睨他,“现在我们要去吃火锅了,你一定要拦着吗?”荧亲昵地靠在“现男友”的肩上。

“难道我没有他优秀吗?”男人一脸不可思议,他尽量保持礼貌,但他隐藏不了他略显轻视看阿贝多的目光。

不过是死读书的学生,这瘦弱的身板怎么和他比?

阿贝多对他的视线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平静地注视他。

“不好意思,你还真没有,快点离开吧,你非要在学校大门口闹出笑话吗?”荧冷冰冰地对他说,看似很冷静,但是早就捏了一把汗。这个麻烦的前男友害的她把阿贝多搭上了,要是老师生气了,把怨气牵连到她身上怎么办。她才听说蒂玛乌斯学长又要延毕,她深深吸了一口冷气。

对付了好一会儿,前男友被她怼的哑口无言转身离去,留下“我一定还会再回来的”名言,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你还真是交友不慎”看着远去的男人,阿贝多如此评价。

荧意识到自己害挽着阿贝多,遂慌忙抽出手,“那个……对不起老师,你别生气。”

“我有生气的必要吗?”阿贝多随意整理衣物后就继续向前走。

荧跟在他身后,“那火锅还吃吗老师?”

阿贝多回头看她,他突然停下,荧差点撞到他身上。

“你没胃口了?”

“不是!还想吃!”

是阿贝多开车送她回家的。

荧靠在沙发上,刚刚发生的事还是让她惊魂未定,她现在细细回想起来更是要命。

她怎么敢突然挽住阿贝多的!尽管现在是寒假,但是校门口还是有些人的。要是被有心人拍到照片发到网上,她都不敢想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

诸如,《璃月大学顶尖教授利用身份威逼利诱本校女学生献身》《提瓦特高校教授阿某某竟然骚扰门下学生》。

她相当害怕阿贝多名誉受损,还是因为自己害的。阿贝多在她心里处于比肩神明的存在,试问谁面对这么优秀的人不会由衷的佩服呢?阿贝多这么年轻,已经走在炼金学术的最前沿。据记载,阿贝多从小就展示出天才一般的才能,在荧还在玩泥巴的年级阿贝多就已经本硕博连读,学到没有人能教他的地步他就自己钻研,直到能够颠覆世界之时。

就是这样的人,蒙德大学给他提供大量资源,实验室,金钱,研究生助手,应有尽有,他却“屈尊”来到璃月大学任教。他给出的理由是璃月的矿石中隐藏着很稀有的炼金元素,为了更方便地实地考察,他还是希望在璃月大学。

现在,这样的人成为了荧的老师,她当然很珍惜,也很敬仰她的老师。她把阿贝多视作自己学术上的信仰,把他看做学术神明。

她不希望仅仅因为这样一件事,人们就纷纷忘记他的贡献转而去污蔑他,攻击他。

荧越想越懊恼,开始在网络上翻阅海量关于阿贝多的内容。

过了很久,荧脖子都酸了,即使没翻到什么黑点,她仍然很担心。

最后她颤抖着手给阿贝多发了一条“对不起,我今天真不该挽住你。”

荧心情忐忑不安。

阿贝多回的很快,但是荧不敢看他回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去看屏幕。

“没关系,但是你下次交男朋友的时候注意点。”

荧看着赫然映入眼帘的黑字,心情五味杂陈,但是总归没有刚才那么担心了。

荧回了他一个跪坐点头的表情包。

荧又点开某MOBA游戏,为了释放今天起起落落的情绪。

一上线她就看到【蹦蹦火花炸弹】的头像亮着,她发了一句“打吗?”

对方回了一句:“我不和不认识的人打游戏,你是谁呀?”

荧:“昨天不是才和你一起玩过吗?”

对面:“昨天可莉一整天都在外面玩呀,一定是哥哥在玩。”

荧:“你哥哥吗?可以加你哥哥的好友吗?”

对面:“我去问问哥哥。”

过了一会儿,一个叫做【白垩诞于黑土】的人请求添加好友。

荧快速同意,然后拉着他就去双排了。

白垩和她都玩的不错,几局下来都赢得很轻松。白垩又不开麦,荧也不满于沉默的对局,就自己把麦打开自言自语。

久了,她量着对方是和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忍不住把今天发生的事去掉人物,简明扼要地说了。

她还向他诉说自己的担忧,白垩都很有耐心的听完了,在她长篇倾诉时还不忘发几个“嗯”、“请继续说”来告知她自己在听。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件下,更容易受到伤害的是作为女性的你,而不是你口中的那个教授?”白垩给出了自己的见解。“你没有想过你自己吗?”

荧噎住,转而又说:“我觉得阿……教授更重要一点。”

呼,差点说漏嘴。

“即使是那样,他作为名利双收的教授,自保能力应该比你更强。我想你完全不用担心他。”白垩耐心和她讲道理。

也对,她想。

“不过谢谢你还替他担心。”

荧:“…………不用谢?”

寒假像白米饭一样,能吃,但过于平淡。

荧想跟朋友们聚聚,但是砂糖菲谢尔都回蒙德了,烟绯跑去法院实习,香菱还在万民堂帮她老爹看店。

她们都没什么空,

而男朋友刚被她踹了。

好想哥哥,想念哥哥做的饭了。荧盯着桌子上吃完的外卖盒发愣。头顶的吊灯堪堪照亮她坐的区域,她没有开别的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必要。

荧萌生了再找一个男友的念头,和哥哥越像越好…

但是她脑海中浮现出阿贝多老师回她的话,她顿时如芒在背。

无聊的寒假还是靠游戏度过好了。

荧几乎是一整个假期都在和白垩玩游戏。

她加上了白垩的联系方式,一有空就发消息催他快上游戏。和他一同游戏的夜晚才不那么难熬,荧感觉自己被他深深的吸引了。仅仅是一同游戏,她就感觉白垩是一个很有耐心,温柔,博学的人。具体表现在白垩在输了游戏从不会气急败坏,赢了游戏也只表现出淡淡的喜悦。好像他玩游戏的准则就是为了让她开心一样。

她无论和他聊什么对方都能自然地接上,而且了解得比她还详细。博学的男友她不是没谈过,所以她难免把白垩和那些前男友比较,果然白垩更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以前她只要说错了什么,那些博学的前男友好像抓住破绽了一样,用一种教诲的方式对她侃侃而谈,让她感觉难堪。

白垩就从来不会让她有这种感觉。

荧自己也没察觉,想到这些的时候她嘴角已经扬起。

白垩哪里都好,最令她在意的是白垩从从来没开过麦,她还从来没听见过白垩的声音。

于是今晚游戏的时候她对白垩下了“最后通牒”:“你为什么不开麦?再不开麦我就删你好友了!”荧嗔怪,她只是嘴上说说,她才不舍得删。

“我怕吓着你。”

莫名其妙,“难道你声音难听到这种程度了吗?”荧调侃他。

隐藏在白垩ID下的人无奈地笑了,思量一会儿然后点开了麦,“难道你听理论课的时候打瞌睡是因为我声音太难听了吗。”

“啊,什么课?”荧脱口而出,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捂住嘴,这下轮到她把麦闭上了。

“啊?????”她摘下耳机惊呼,“怎么是阿贝多老师!?”

她看见白垩的ID在发消息,问她怎么不说话了。

她鼓起勇气,“那个,是阿贝多老师吗?”荧现在恨不得被无相雷一巴掌拍进地里。

“嗯,是我。”阿贝多在那头轻笑。他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却感觉雪花落在身上应该是温热的;室内暖气很足,他又饮了点小酒,此刻心情活跃,觉得荧像这样惊讶很有意思。是讶于严肃的严肃的教授竟然有这样的娱乐,还是担心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正是阴差阳错通过游戏见到了荧不作为学生的那一面,他才知道原来她这么害怕作为导师的他,又担心着他。

荧欲哭无泪,她才不像阿贝多这样有好心情,她心中的小剧场已经演了好几个剧目了,当然无一例外都和大雪很应景。

她只不过是想听一下白垩说话而已,为什么要派她的导师亲自来制裁她!

她痛苦地回想起自己曾在他打野的时候说“公主请拿蓝”,而白垩还真按照她的要求说了。

她还毫无顾忌地向他吐槽自己的炼金术老师有多么不近人情,自己的学长都那样了竟然还是延毕;以及即使自己已经59分了,老师也不愿意再施舍一分让她及格。

她甚至还在白垩面前夸耀自己可以将鲜花变成蝴蝶,可以熟练地操纵无相雷拍蚊子,让无相风给自己吹冷风。要是真的是她自己能做到就还好说,可是除了第一项,其他全是她为了向白垩展示炼金术有多么厉害而搬运阿贝多本人做过的事迹。

这下坏了,全吹成她自己的了。

她想起那时候白垩还回复她了一个“那很厉害。”

现在她哪里想让无相风扇风,她想直接被吹飞离开这个星球!

微醺的阿贝多全然不知荧现在的精神状态,他只觉得很有意思。自己陪她玩了这么多天,听她讲了这么多天的话,才发现他认识的那个荧和游戏里的完全不一样,现实里她见了他都敬而远之,更别说和他说这么多话了。原来放下了这些身份的枷锁才能看到真实的她吗。

离开学还剩两天的时候荧坐立难安,自那天过后荧再也没有碰过那款游戏,阿贝多和她也没有互相发消息。

荧都快把下嘴唇咬烂了,她一郁闷烦躁的时候就会咬下嘴唇。

她甚至想过要不要直接休学,但是代价太大了,理智让她放弃。

于是她在最后两天,决定把自己的寒假课题优化一下,避免被阿贝多叫过去单独谈话,不然她真的会去找无相雷把自己拍进地缝里。

两天后——

一具“死尸”走进校园。

荧尽力消减自己的存在感,连上课都坐到后排去了。

“大家的寒假课题完成的都还不错,元素炼金的部分就告一段落,本学期会重点学习生物炼金。”

距离下课五分钟,荧就要松口气时。

“提前五分钟下课。”阿贝多关上书,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

荧抓起课本就跑。

“荧,你留一下。”

荧打算装作没听到,混迹在人群中往外面钻。

即便如此阿贝多还是一眼就看见她,他靠近了讲台上的麦克风说给她听,“不然扣平时分。”

荧顿住脚步,悲愤地看向讲台,阿贝多嘴角还挂着笑!

“老师,请问有什么事。”荧极力控制表情,尽量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阿贝多也没有为难她,“你的寒假课题做的不错,就是理论推演和实验产物之间的差异还可以减小,树脂的注入量再减少一些。”

荧刚开始还认真听着。慢慢的她发现阿贝多好像真的只提作业上的问题,然后她不自觉走神,盯着看阿贝多,既然我的寒假作业做的不错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把我留下来,而且他怎么一点反常都没有,难道白垩其实不是他,但是我明明听见白垩的声音跟阿贝多一模一样啊,他还说我在他的课上睡觉……”

“难道我脸上有什么吗?”阿贝多忽然停下关于学术问题的阐述,叉腰反问荧。荧一下子回过神来,刚刚想的太认真了,阿贝多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不,没什么,我就是听得太认真了。”

阿贝多偏头,“是吗?那请你重复我刚刚讲的内容。”

“额。”荧抿住嘴巴,“额,那个。”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那个,阿贝多老师,到饭点了我快饿晕了,线上再说。”荧选择仓皇而逃。

荧的脚步在偌大的教室踏出回音,声声渐远。

阿贝多没有叫住她,甚至没有出声。

从荧离开的教室后门俯视,阿贝多在讲台后的身影很小,他拿起叠于讲台上放置的风衣,双手一翻披在身上,他将课本和电脑收进手提包,迈步从前门离开教室。

如果再离得近一点点,会发现阿贝多其实心情不错,自始至终他都眉眼含笑。

下午没有课,荧仓皇逃回家。

她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纠结是自己先跟阿贝多“自首”还是等待他亲自来审判。

荧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的时候,阿贝多就用那个“白垩”的小号给荧发消息:“今晚玩几局游戏吧。”

手机的震动让荧回过神来,“今晚玩几局游戏吧……”她看着屏幕喃喃。

嘴角不自觉的就扬起来,一种如释重负和小小的幸福感从心底升起。

紧接着她把手机贴在胸口,低头闭着眼睛,深深吐了一口气。

不可以啊……对方可是阿贝多。

身经百战的荧自然能知道自己内心这份悸动是什么。

双手握住手机好久,荧还是点击了发送,

“不好意思阿贝多老师,今晚有事。”

她和阿贝多是不可能的。

她知道自己玩心很重,

还是不要去玷污阿贝多的好。

在电脑上帮学生改完论文的最后一个字,阿贝多拿起手机,看到荧发来的消息后手指捻眉心,叹一口气。

“可莉—”阿贝多朝向房间呼喊。

可莉的小皮靴跺出“哒哒哒”得声音从房间里跑出来,两只手还抓着彩笔和画纸。“怎么啦阿贝多哥哥,是要带可莉出去玩吗?”

“嗯,让砂糖姐姐带你去玩好吗?哥哥有事在家。”阿贝多拍拍可莉的脑袋,帮可莉收拾好了出门玩耍的书包之后目送她牵着砂糖的手离开。

他自己去冰箱里拿了几瓶酒,又拿一个杯子,像做实验一样慢慢把酒勾兑到一起。明明没喝却好像醉了一般,做出这些漫无目的的举动,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不管怎样,他还是把酒一口闷进去;不够优雅,不过也没人看到。

荧觉得阿贝多老师一点也没有变。

阿贝多的行事作风,对学生的态度,授课时脸上的表情也一点都没有变。

这让荧觉得很恍惚,她愈发地觉得之前那个和她一起游戏的阿贝多只是自己梦里的人物。

她不想想他的,但是他老是在自己眼前晃,她自然而然就老是看他修长的手指,用粉笔在黑板上书写时食指的力度,翻阅课本时指腹的捻动;听他解释炼金原理时声调的抑扬顿挫,被顽皮学生激起的笑声令她心驰神往。

她恋爱了,而且还爱上了自己的导师。

爱而不得,还不得不见。这是老天爷对她频繁换男友,渣人成性的报复吗?

荧退避三舍,阿贝多紧追不舍。两个人像探戈的舞步,一前一后,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阿贝多会借导师之便拉进与荧的关系,但不会逼的太紧。

阿贝多给荧布置超出她能力范围的课题,“迫使”荧来向他请教,但是阿贝多总是会在有学生的综合教室给她讲解,并没有刻意制造独处条件。

他经常以期望她进步为由邀请她参加高年级的野外炼金实践课。因为是学业上的事所以荧没有理由拒绝,渐渐的荧和高年级的蒂玛乌斯,砂糖都熟络起来。

阿贝多答应可莉去游乐场游玩都要以团建为由带上荧和其他几个学生,即使不能创造独处的环境,阿贝多也能够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她。然后等她某刻回头看他,他再献上真诚的微笑。

阿贝多无时无刻不在荧眼前,可荧却没有办法与他更加接近。

课下辅导,在荧好不容易搞懂难点后,想和阿贝多聊点日常的来更加了解他。可话题的重心总是悄悄的转移到自己身上,荧对阿贝多什么也没了解到。

野外实践,好几次荧和阿贝多抓同一个元素生物,即使阿贝多已经在她身侧——两人手掌相对,指尖的距离不过一个晶蝶翅膀的厚度,也绝对不会碰到一起。荧被他勾得快有皮肤饥渴症了,尤其是脑子里回想起当时自己一把挽住阿贝多,这样的感受却没办法失而复得。

团建游玩,荧真的会被阿贝多展现出都温和的微笑暴击。因为天气渐热,他便在荧面前单手解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撑开自己的领口,面色平淡地喝水吞咽。很简单地就在荧面前展示了自己的锁骨和手指线条,还强调了喉结下漂亮的四芒星。荧捂嘴无声地吸气,闭眼,转头。

荧:被勾引了,但还是心甘情愿往阿贝多设下的陷阱里走,被阿贝多温柔又疏离的战略拿捏的死死的。

阿贝多这是逼她主动出击!荧抱膝蜷在床上,她几时像这样为情所困了。

没来得及出击,荧先大病一场。

连续不退的高烧折磨得她生不如死,与之相伴的还有咽水如吞刀片一般的嗓子疼,全身上下每个关节都酸痛无力。

荧给阿贝多的通讯软件发去消息,“阿贝多老师,我病重发烧,想跟你请假。”

荧的体力不支持她再多解释,她只是放下手机沉沉睡去。

睡梦中天空是永久的夕阳,城市是荒芜的废墟。

战火的痕迹…

高耸的废墟之巅上的人影

是哥哥!

荧疯狂的奔跑,却永远没办法靠近他一点,他只站在楼顶上看她,看着她徒劳地向他跑去,然后纵身一跃,渐渐在空中化成碎片。

“哥哥!!!”

荧惊醒,满身大汗,液滴从发根沿着脸颊留下,眼角也有液体,不知是汗是泪……

荧感到虚脱,但不想继续躺在刚做过噩梦的床上,她口渴得要命,嗓子干得冒烟,也痛。

脚步虚浮地开灯,走向厨房倒水,一饮而尽。荧手捧自来水一把扑到脸上,倍感疲热的身躯感觉好受多了。

没等她醒神发呆好好回忆自己刚刚做过的梦,卧室床边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她的思绪又迁徙回去。

是阿贝多……

“嗓子不舒服就不要勉强自己说话了。”阿贝多说话很温柔,比他平时授课的语速要慢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荧听得眼睛发酸,

“我现在在你家楼下,现在可以上来吗?”

荧一愣,马上扒向窗向下张望,路灯下有一辆眼熟的银灰色轿车,大灯闪烁两下,表明刚刚才上锁,是阿贝多的车。

“你在我家楼下?”荧明知故问。

此时此刻阿贝多就站在门口,身材挺拔,穿着得体,形貌昳丽。

荧的心激动得像要跳出胸膛,病体枯木逢春,好久没有这样复苏感了。

孩子已经死了很久,今天突然活了。

“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是因为生病不用面对我和课题吗?”阿贝多调侃她。

荧嗓子痛,算是吃了哑巴亏,换做平时高低要和阿贝多嘴上两句。于是她只摇摇头请他进去。

她才注意到阿贝多手上提了好几包东西,一袋药,一袋水果,还有一束清心花束。很官方的探望,对于荧来说有点隆重。

“嗓子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吗?”阿贝多注意到荧不像平时那样聒噪。

阿贝多靠近她的时候,她还在沉浸地感受他身上的香气,尽管她鼻子也堵了,但这并不妨碍她看着阿贝多老师的衬衫想象他身上有雪山上松木的味道,又像是极寒中的营地。

阿贝多示意她张开嘴巴做“啊——”状,连带着判下她的病因,“果然是急性扁桃体发炎,应该是细菌感染导致的。”

阿贝多规整地将药一条条摆出来,一个个向旅行者介绍吃法。他还补充说是依照着荧的病情和医师沟通后才拿回这些药,请荧别担心会用药不当。

紧接着阿贝多得到荧授予的厨房使用权,过了片刻带着一杯水,一个煎鸡蛋和一盘果盘回来。

阿贝多里里外外地忙着,明明家里只有两个人,即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她也感觉家里很热闹。

阿贝多导师会来照顾她,但前男友们不会。荧好气又好笑。

阿贝多守着荧用盐水漱完口给扁桃体消毒、看着她把所有该吃的药吞下肚,把果盘中的水果也完完全全吃光后;阿贝多终于放心,拿上车钥匙就要走。

但荧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牵住他的衣角,挽留的话也从嘴边脱出,“别走……”

她说完立刻意识到不太对,现在大晚上的自己却想留导师在家,况且阿贝多老师明天还有工作。

于是她将手收回,在胸前局促不安地合掌又分开,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好。”阿贝多欣然接受。

现在阿贝多和荧都坐在沙发上,荧坐在一头,阿贝多就礼貌性地坐在另一头。荧抱着抱枕,随意地蜷在沙发上;而阿贝多坐得端庄,他用手机看文献,偶尔抬头看看荧。

阿贝多看手机,荧也看手机。

阿贝多见到她却没有对此事提只言片语。

荧下意识看向阿贝多,正好与阿贝多对上眼。她忍不住开口,“阿贝多老师,你平时都这样去学生家里照顾他们吗?”

荧低下头,她有点不敢面对阿贝多的回答。

阿贝多则关掉手机,对着她认认真真地回答,“不会去,但来照顾你我是完全自愿。”

荧忍不住抬头看他,惊讶得藏都藏不住。

而阿贝多眉眼含笑,好像在说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荧伸出双臂想要拥抱他,但阿贝多只是侧身躲过,“你还在生病,不急在一时。”阿贝多心如明镜。

他抓住荧的一只手,轻吻了她的手背后就此告别,并提醒荧要好好休息,接下来一周都不用来学校。

阿贝多又夺回了主动权,荧愤愤地想。

休假最后一天。

早上八点。

气温与阳光都刚刚好,微风简单地吹进窗,湿度也刚刚好。

荧正在厨房处理食材,她要做一顿丰盛的早餐。独居多年,她已经自封“提瓦特三星大厨”了。

在这闲暇而充满朝气的早晨,荧端着一盘【渔人吐司】和一份【提瓦特煎蛋】和一杯【果果鲜酪】。一切都很美好,除了花瓶里已经焉掉的几株清心,那是阿贝多带来缓解她病情的,作药效的花。

荧扔掉的时候还有些不舍,花瓶也已经空出来了,看起来有些空旷;但这不影响她今天的美好心情。

正当她已经坐下用叉子插起煎蛋往嘴里送时,“叮咚~”得门铃打断了她,惹得她终于有些恼。

“谁啊。”荧一边嚷嚷着一边开了门,但门口出现的人让她笑颜如花,连带着进屋的阳光都变得更加明媚了。

阿贝多在门口。

英伦绅士的穿搭,单边银框眼镜,笑容优雅又慵懒,手捧热烈的玫瑰花;与清闲平淡的早晨时光完全是两个格调。而这两种情景在荧由衷地笑着接过玫瑰时,发生了猛然地碰撞。

就在清晨,明亮又温暖的朝阳下,和煦的微风中,甜蜜的花香里;阿贝多和荧之间有一个真挚的、饱含爱恋的吻。

荧和嗜血为性的狼性少年雷泽

微r,双向箭头非不自愿

私设16+提瓦特(更黑暗,可以理解为游戏难度上升魂类)

自产粮看个开心

月色悠悠,是森林里唯一的光源。

荧和雷泽背靠背,死死盯着幽邃的深林。他们在明处,魔物在更深的暗处。

荧压制呼吸,眼神捕捉丛林的一草一木,一刻也不敢松懈;背后的少年压低身体,喉咙里发出狼般的低声哑吼,眼神露出凶恶的杀戮本性。他们维持着随时准备进攻的姿态。

乌云蔽月,荧所在之处暗下来的一刻间,四方魔物猝然冲出。

直到皎洁的月光再次洒下恩泽,照得树林悠悠寂静。

荧和雷泽二人再次背靠背,就是浑身充满血污,都喘着粗气了。

森林附近地脉涌动,清剿这波魔物耗费了他俩大部分精力。

荧还在小口小口呼气,“雷泽,还好吗?我们不能呆在这里。”她回头看雷泽,少年正闭目养神,他漂亮柔顺的白发此时因为血块粘结在一起,看得荧心头难受。

闻言,少年才抬头,“好,我们,走。”说罢雷泽麻利地起身,抓起地上的大剑在原地等待荧的指示。

荧也从地上起来,她没有习惯性地去拍裙子上的污痕,现在白裙变红裙,她也不想看裙子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荧眯眼看向天空,大致辨认出方位就拉着雷泽走,她记得不远处就有湖水。

虽然今夜多半要在森林过夜了,但是至少别让身上沾着黏腻的污脏。

“到了,雷泽。”荧拨开树丛,萤萤微光之后是一片干净的自然湖泊。

雷泽也紧跟其后,“好多,发光的,虫。”

“是萤火虫。”荧纠正他,“我们轮流洗澡,好吗?”

雷泽乖巧点头。

荧让他坐在岸边,随时注意着周边,有魔物就提醒她。

雷泽边点头,一边在湖边坐下,直勾勾地盯着她。

“干嘛盯着我,你肚子饿吗?”荧被他炯炯的目光盯得有些恼,她只觉得这狼孩子又饿了,“等我们洗浴完再去找吃的好吗?”

少年摇头,“不饿。看着你,我,保护你。”少年又重重点头。

好吧,荧让自己放松下来,毕竟雷泽还是小孩子,应该没什么吧。

于是荧就在水中褪去衣物,她想就在水中把衣服也顺便洗了。毕竟比起黏腻又恶臭的衣服,她还是宁愿穿湿漉漉的,再说现在是夏日,夜里也没有那么冷。

荧让自己在水中闷了会儿,感受清水的凉意,冲洗掉肮脏和疲惫,她感到舒服多了。

但是等她从水中冒出头来,她敏感地看向雷泽,对方目光里不加掩饰的欲直穿向她。只有纯粹的欲,却没有一丝邪。

“水里,舒服。”雷泽一边麻利地脱下衣服,一边向湖泊走来,“我想,和你一起。”

荧瞬间有些慌乱,她连忙回头看一眼,衣服已经飘到靠岸了,那边水浅,她这时候去捡必然就将身体暴露出来。

“马上,等我一会儿好吗。我马上就出来,你先转过去好吗?”荧劝他。

“不要。”少年摇头地干脆,荧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拒绝自己。

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裸露的身体,但很快,她就听见雷泽落入水中,和他向自己而来拍动的哗啦水声。

下一秒,少年结实有力的手臂就环住她,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浮动,“像,以前那样,抱我。”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荧现在突然后悔,后悔自己刚刚大意将他当做小孩,后又后悔最早和他相识时毫无顾忌地揉他,抱他。就在他刚刚贴过来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现在她颇有引狼入室的感觉。

“别这样,雷泽。”荧试图推开他,但少年环得紧,而且读不懂她的拒绝。

雷泽确实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是不假思索地说:“我喜欢你。”

荧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惊的哑口无言。

雷泽还来,“荧,不喜欢,我吗?”

对上少年纯真而又热烈的视线,荧实在没办法狠下心来,“喜欢,没有不喜欢。”

“那就,抱。”雷泽歪着脑袋看她,看她又沉默不语,于是主动抱上她。

少年宽厚紧实的胸膛贴上柔软的雪峰,两人的热度好像要将这水煮沸。这下荧一点也不觉得水凉爽了,她只觉得盛夏的燥热要把她淹没了。

“好了抱过了,可以了。”荧催促着,她想快点逃离。

至少不要在这里,她闷闷地想。

“还想抱。”雷泽将她抱得更紧,迫使她头都要贴在他脖子上,他一直贪婪地嗅着荧,手还毫无目的地乱摸。荧本来想他跟着狼群长大,可能不会;现在发现是她想多了,这种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是无师自通的。

荧悄悄挪动脚步,她心里盘算着将他往岸边她的衣服附近带,然后唬他一下再趁机把衣服穿上。

刚挪两步,雷泽忽然将脸凑近荧,“我们,去哪儿?”

“只是稍微动动。”荧随意应付着,她怎么忘了雷泽是狼孩子,很敏锐的。

雷泽不舍似的贴紧她,用嘴唇摩擦她的脸颊,转而去吮吸她那花瓣一般的蜜唇,荧被他搅得头晕晕的,意识也迷糊起来。

雷泽语气好伤心,“你,是不是,在骗我。”节奏已经完全被雷泽掌握,他又去堵荧的嘴,让她想解释也无法开口。

荧整个身子软了下来,雷泽感觉怀中的人在往下坠,他索性一使力,将整个人从水里拖起。

忽然飞起的荧惊呼,她现在半个身子已然露出水面,她忙用双手护胸。水让她的金发黏在雪白的肌肤上,身上挂着水滴更显得楚楚动人。雷泽又是直勾勾盯着她,这种不加掩饰的目光让荧面颊通红,羞得她想钻进地里,她手忙脚乱地将手分别盖在了雷泽的眼睛和嘴巴上。

“不许你看!我要去穿衣服了,你放我下来,然后转过身捂住眼不许偷看。不然不给你吃肉!”

狼崽被捂住嘴,他只能呜咽两下乖乖照做。

月光皎皎,但是月影下的森林好像不那么寂然,更显得暧昧,秘密起来。

两人更好衣物,夜里微凉,湿漉漉的还是让荧有些难受。

她便生起了火堆。

两人傍树而坐,互相依靠。

荧头靠在雷泽肩上,手搭在他腰上,不久就昏昏沉沉要睡去。雷泽也闭眼休憩,但他并不完全睡着,他始终留有一丝警觉,他对森林不放心。

忽而他身子一颤,不可思议地看向荧的手,她在自己腰上抓了一把。

他抓住荧的手,主动牵着她抚摸自己的腰腹,让她的手掌轻轻抚过自己紧实的腹肌。

“荧,喜欢。我天天,给你摸。”

第二人称你

代入向

风神信仰流

只要虔诚地信仰,风神大人就会保佑你的——某蒙德信徒如是说。

你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目标是找到一个安稳,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好好哭一场。

首先要躲到人少的地方。

躲开人群,

坐上车。

在车上空洞地看手机,手指一下一下滑动,眼睛扫过大数据给你推送的一个又一个视频。

看到可爱的萌宠心动一下,搞笑的视频也笑两下。

短暂的忘记自己烦恼的事,只是沉浸在短视频带来的快速分泌多巴胺的快感中。

很快的,车到站了。

冬日的寒冷逼得你不得不把手...

冬日的寒冷逼得你不得不把手放进口袋里,自然也就没办法继续耽于低级的快感中。

离开了网络世界,那些事又从脑海中冒出来,挥之不去,压的你喘不过气。

风吹过,搞得你鼻头酸酸的。但是偏偏车站前是一条热闹的大路,灯火通明。灯光把所有角落都照亮了,也包括每个人的脸。

你明明很难过,但是做不到就这样在街上哭啊。你不希望在脆弱的时候还被陌生人以好奇的眼光打量。

经过你的有互相依偎的情侣、勾肩搭背的兄弟、手挽手喝奶茶的姐妹、有说有笑的一家三口。

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幸福着,但是他们的幸福感染不了你。

冬夜很冷,你把羽绒服的帽子扣上,又挂上口罩,疾步走着。

人声的嘈杂、店铺的音乐、汽车的鸣笛在你的脚步下渐行渐远,恍惚如梦。

拐了个弯终于走到没什么人的小巷,很黑,不会有不解人意的灯光将你暴露在视线中。

离你回到家只剩一会儿了。

但是黑暗驱使悲伤溢出,忍不住。

你把帽子往下压、口罩往上提、声音往里收、眼泪往外冒。

然后——

“诶,小姑娘,教教我这怎么操作啊?”

站在共享单车旁边的老头拿着手机“不解人意”地凑过来,想请教你如何给共享单车开锁。

你只得吸一口气,咬咬牙把眼泪逼回去,轻咳掩盖虚弱的颤音,“中气十足”地回应:“您点这个就好。”

…………

打断的眼泪和被打断的喷嚏没什么两样,再想找到感觉就不容易了。

你深深叹了口气,又给心房上了道枷锁,把即将暴露的负面情绪按了回去,让自己慢慢消化。

人就是这样,明明可以吐出来,但总是咽下去了。

那些东西在里面慢慢溶解,消化,但终归没有消失。

等下一次吞下的时候滚成一个更大的雪球,看看脆弱的你和它谁先粉碎。

终于回到了家,你如同烂泥一样摊在沙发上,身心俱疲。

手指又在屏幕上滑动,试图麻痹自己的大脑。

压力堵住了释放的泉眼,眼眶如干涸的河床,再掉不下一滴眼泪。

直到一缕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了进来,吹到你的脸上,把你麻痹的大脑从虚幻中抽离出来。

你突然鼻子就酸了,心里的防线也像窗户一样有道缝,就像是专门为温柔的风留下的缝隙。

“哭吧,哭吧。你本该放声大哭,是什么阻止了你流泪?”

“哭泣从来都不是软弱的表现,也不是独属于孩子的权利。”

“我会在这里陪着你,只要你还为我留下缝隙。”

谁人的话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闯了进来。

你干脆走到窗边,把窗推到最大。

穿进来的每一缕风都在告诉你不用再忍耐了。

放声大哭吧。

尽情地流泪吧,尽情的哭喊吧!

当你在风中释放自我的时候,你信仰的神明会保护他的信徒。

巴巴托斯会汇在万缕千风中向你而来,带走你的泪水,吹散你的哭喊,然后温柔地拥抱你。

当眼泪和哭声在风中消散,一切就会随风而去。

然后请整装待发,继续战斗吧!

我心爱的勇者。

球球审核别卡我

代磕随意

旅行者=荧

药剂梗

双向箭头

彩蛋写点婴儿车(叉腰)

抬眼是望不到边境的黄沙,阴沉的沙暴就在上空盘旋,天被棕黄色填满,卷起层层浪涌;飞扬的尘沙沿横冲直撞,让人防无可防。

赛诺看了看天空,转过头察看旅行者,“要快点了。”他语调严肃,而旅行者在和他对视时从他的红瞳中读出危险的信号——在这片沙尘之上有什么危险要发生了。

旅行者使劲地迈腿,她实在是不喜欢在这样的沙地上走...

旅行者使劲地迈腿,她实在是不喜欢在这样的沙地上走,这些软沙可以瓦解她的力,深一脚浅一脚得走起来格外费劲。

赛诺看着她努力把自己的脚从沙子中拔出来的样子,紧绷的脸略有缓和。他对旅行者伸出手,“把手给我。”旅行者识趣地把手搭上去,他们拔腿在沙上疾跑。沙暴就在他们身后,像猛兽正张开血盆大口奋力追逐猎物。

“现在——要去哪——”风吹散了旅行者的声音,她必须大声喊;但卷起的沙子总是往她嘴里钻,所以她不得不将一句话分成好几段,“我们——跑得过——沙暴吗——”

“不。”赛诺简短地给出回复。他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旅行者感觉自己快飞起来了,手腕生疼。不过很快旅行者就知道赛诺说的“不”是什么意思了——视线所及处有一座石堡。

他们冲了进去,赛诺以最快的速度用里面厚重的石板将入口封住,也意味着封住这个密室最后的光源,他们一下子陷入黑暗。

“赛诺?”旅行者有些担忧,她已经听到外面滚滚尘沙的咆哮了。

“别担心。”赛诺从斜挎包里取出一个装置,驱动雷元素力使它发起光来;不甚明亮,但足够了。“以前和前辈在一次任务中抓了一队走运私货的商贩,前辈让他们当苦力,就修建了这个庇护所。”赛诺盯着旅行者,想借此安抚她“在这里可以躲避沙暴,不会有事。”

也许赛诺本意是想通过眼神传递力量以支撑旅行者,然而事实上他红色的眼瞳在幽幽的白光下这样目不转睛地盯她老让她发怵。她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自己不是犯人,不要害怕。她觉得才不是她心虚,而是任何人在这双眼睛下都不自觉要审视自己曾经是否犯下罪孽。

旅行者摇摇头,“没关系,只是这样下去追捕来得及吗?”毕竟他们这次出行沙漠是为了追捕触犯根源之罪的恶劣学者;现在不过半途就遇上沙暴,已经是很坏的情况了。

“先休息吧,在沙漠中贸然出行不是好选择。”赛诺倚着墙壁坐下,旅行者也跟着坐下,彼此之间都没有说话,为接下来的行动留些体力。赛诺注意到旅行者掩盖不住的倦意,盘算着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但事态总是那么不尽人意。

一瞬间,赛诺双眼瞪大,他厉声,“别吸气!”旅行者也警觉地“蹭”得站起,做出警戒状态。赛诺迅速从背包里扯了两块布裹上一些草药就递给旅行者。他们捂住口鼻警惕地四下张望,旅行者提着小灯在石墙的角落发现一个小的喷气装置。

“赛诺,你看。”旅行者蹲下身。

赛诺捏起那个指节大小的雾化器,面色冷如寒霜,“我认得,这是教令院的东西。”

在他们发觉并关闭之前,装置内待雾化的液体就已经用去一半。

“不是毒气。”赛诺看着剩下半瓶晃荡的粉红色的液体若有所思,“旅行者,你有感觉不适吗?”

“暂时还没有,你呢?”旅行者摆动四肢检查了一下,身体上并没有疼痛等情况。

“我也没有。”

石墙外仍然传来沙尘的怒号,石墙内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药性渐渐发作了。

旅行者全身开始燥热,脸颊变得通红,意识逐渐混沌;全身所有感官都变得暗淡,除了xiashen变得极其敏感。意识到自己和赛诺吸下的半瓶是什么东西后,旅行者死咬牙关,她确实低估了这些不法分子的恶劣程度,这样卑劣的手段也使得出来。

“赛诺?”旅行者难受至极,她下意识地去看赛诺情况如何。她看见赛诺如蜜橘般的唇瓣在灯光下翕动显得润泽鲜美,她好热,好燥,好想吃一口。

等等,赛诺刚才说什么了?她根本没注意到。

旅行者懵懂地和他对视,似乎企图从他脸上得出答案,却撞进他因qing欲而朦胧迷离的眼神中;在审讯犯人时如嗜了血般殷红的瞳在此时化作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向她摇摇招手。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扑过去。

她死死地闭上眼,又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内侧的软肉,试图通过疼痛使自己清醒。她不愿意就这样中了他们的计,更不愿意之后传出一些不好的言论影响赛诺大风纪官的威严。

赛诺更难熬,他哪怕是闭上眼睛,脑子里也会浮现旅行者的容颜和声音,就好像她在他耳边细细低语。而旅行者现在就在他的身边,传来一阵阵的香味;他都不敢想象如果睁开眼睛看到旅行者那副迷情陶醉的模样,他是否真的能保证控制住自己不做出逾矩的行为。理智和欲望在脑海中殊死搏斗,他尽力使后背紧紧抵着冰冷的石墙想以此缓解身体的燥热。

而旅行者因为掐自己太疼而发出的轻细的喘息终于挑断他最后一根绷紧的神经。

绝对不能待在这里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赛诺呼出一口气,下定决心般盯着荧的眼睛,“你就在这里待好,我会把他们都拿下。”

“不行!你这样出去会死的!”旅行者大声呵斥。

“如果不出去呢?”赛诺回头来看她,“我不会容许有任何伤害你的可能性。”

话音刚落,雷系神之眼发出强烈光芒,赛诺如闪电般迅捷地离开了庇护所,石板也被他重新封好。

“赛诺!”旅行者赶不上他的速度,她的手碰到石板就能感受到因风沙而引起的震动,“外面这么大的风沙,还中了药剂,怎么能出去?”

她抓着石板的一侧用力拉开一个薄如蝉翼小缝,结果狂沙趁虚而入,飞了她一脸。赶紧封上了出口,旅行者滑倒在地,眼泪不受控制的留,和脸上的尘沙混在一起。

“赛诺……”

在一种希望渺茫的痛苦之下,旅行者体力不支昏迷过去。

“哈哈哈哈哈!你们猜赛诺是会选择惨死在风沙之下还是和旅行者一起身败名裂?”

赤王陵地下,恶劣的学者眯着眼看瓶子里摇晃的解药,一边心情愉悦地和佣兵们玩这种恶心至极的猜测。

然后一行人坐在遗迹机关旁边喝水打牌,静候学者解开最后的谜题,然后蜂拥而至瓜分财宝。

每个人都在暴富的幻想中沉溺,却没有一个人听见身后传来赤沙之杖上的电流声。

“这就是你们失败的原因。”赛诺一步一步走去,不怒自威。

旅行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床上了,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

她撑起身子,发现嘴角边有不明液体,床头柜上还有一个空瓶子。

“这难道是解药?”她忽然惊觉,“不对,赛诺呢?”

慌忙地下床,却看见房间里墙上贴满了地图情报和案件线索,透明的柜子里整齐的摆放上了七圣召唤的限量卡牌。

很明显这里是赛诺的房间。

旅行者匆匆忙忙离开房间,打开门却看见赛诺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上擦拭赤沙之杖。

眼眶忽然湿润,旅行者狠狠向赛诺扑去,把眼泪都滴到他身上了。“你为什么要直接出去?那么大的风沙如果你死在外面了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

面对一连串的质问,赛诺有些措手不及,明显他的应对经验不足。毕竟一般来说只有别人被他质问的份。

“嗯,考虑过了。如果我最大程度发挥神之眼的力量,我应该能比沙暴快。”他很认真地回答了旅行者,“如果我不离开,我可能会伤害你,我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

“那样也没关系!”旅行者抬头对上赛诺的红瞳,她眼里的气势一点也不输,“总比你在外面死了的好!”

赛诺有点惊愕,“但是中了那种药,在那种情况下,你和我会……”

“我知道!那样我也愿意……”旅行者后半句声小如蚊。

然而赛诺的第一反应是:“解药没有效果?我是不会强迫你的,我绝不会以违背原则的手段而达到目的!”

“不是!”旅行者一下子直起身子,却因为起身太快没注意,头顶直接撞到赛诺的下巴而痛的直嗷嗷叫;赛诺也因为吃痛而面露难色。

“总之我就是自愿的!不是药效!也不是你强迫我!”旅行者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拍拍胸脯保证。

赛诺放大的瞳孔彰显出他的惊讶,然后他顶着一脸正气说:“旅行者,其实我还没喝解药,既然你说愿意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旅行者:“啊?”

第一人称非代入荧

论坛体现代pa

1w+长篇预警

设定是在第三次世界大战后全人类损失惨重,科技倒退数百年。散兵作为旧世界高科技人形武器、古代科技残骸被现代荧捡到后的故事。

ps:这篇其实是玩了尼尔之后有感,如果有各种表述不清楚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ps:这篇其实是玩了尼尔之后有感,如果有各种表述不清楚的地方请多多包涵,谢谢厚(跪)

只看楼主跳转到123……99页

【1楼】

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逛这个论坛,但是我还是好想把我遇到的事写出来,有缘人会刷到的吧?orz

是这样的,前前几个月有天晚上打工到很晚才回家。路上下着毛毛细雨,单薄的路灯完全没办法照亮阴戚戚的的小路。即使我走的已经很快了,结果令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我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我当时真的害怕,那个脚步声一直跟着我。毕竟那会儿已经那么晚了,那条路又那么偏僻,我都不敢掏出手机求救,也不敢回头看。我只有快点走,马上到了拐弯的地方然后跑进旁边那个废品回收站,其实就是好几堆垒的很高的各种废品,挺好藏人的。幸好那个脚步声没有再跟来了,不然我都准备随手捡起一个废铁板决一死战了。

【2楼】

重点来了。在那个脚步声消失之后我还是不敢贸然出去,所幸就在这个废品站逛了一逛,结果依靠着路灯微薄的白光,在一堆破铜烂铁中发现一个人影。我当时又被吓个半死,想着不会让我遇到什么杀人藏尸案了吧。

好奇心驱使我往那边靠近,我手里的手机已经在拨号界面了,只需要按下“拨号”就可以呼叫到警察了。结果边走的时候一直死死盯着看,才发现那个人脚踝跟腿之间原来连着那种活动关节,原来只是人偶啊,真的吓死。

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赶快回家,但是太好奇了,忍不住,我还是走了过去。等到近看了我只能用惊为天人来形容,古文怎么描述的来着?肤若凝脂,眉如墨画…找不到该怎么确切的形容了,总之就是美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人偶的头发还是那种阴暗尊贵的黛紫色,跟它柔和漂亮的脸真的是很大的反差。人偶的皮肤也很白,四肢匀称,手指纤长,而躯干是被茄紫色的浴衣包裹住的。

经过我的初步判断,应该是哪个富婆丢弃掉的人偶娃娃,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

【12楼】

哇去,吃个饭回来居然真的有人在看啊!还有替我担心的,真的很感动。然后看到好多问为什么打工和住在那种地方的,那我这楼就先回复一下问题。

lo主其实还是学生啦,打工是因为家里没有父母,只有哥哥和我相依为命,然后哥哥现在也在外地。QAQ要想生存可不就只有去打工吗,具体情况就不说了大家知道一下就行。

然后是住的房子,其实应该算是很老的旧街区了,真的很破。这一带踏进街区就能感觉到那种死气沉沉,昏暗压抑的气氛了。这周围的房子都很矮,而且墙体都很脏。抬头看那些破旧的玻璃和铁窗台也全是灰,就连风也不愿意吹动那沉重的窗帘,天空中更是见不到几只飞鸟。这样的地方到现在还没有拆迁真的是奇迹。

房子是哥哥找的,凭我们两个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好啦,关于家里再具体的情况也没法透露更多了。

【24楼】

大家的关心我都收到了(比心)接下来我继续讲了。

因为人偶是在地上捡的,很脏,回家之后就直接拖进浴室打算给它清洗一下。专门查了说不能用水洗,就准备了一大包湿巾。结果把浴袍拉下来后我震惊了,这么漂亮的人偶居然是个男娃??而且那个部位……还捏的相当精细。(捂脸)

我可没有干什么,看过一眼之后我就赶紧用毛巾给他裹住了,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那种油然而生的罪恶感——就好像…对昏迷不醒的美人图谋不轨一样。

当然后来我还是给他擦完了身子,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因为他实在太像真人了。擦拭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的脸,不仅仅是因为惊艳的面貌,更因为是那双眼尾被嫣红眼影晕染的眼睛。好像只要我再多看一秒,覆盖在面颊上的细密的睫毛就会微微颤动,随即睁开双眼。搞得我再三检查了他身上的关节部位,确实不可能是人身上存在的。

全都擦过一遍之后我就慌忙地替他换上了哥哥留下的衣服,把原本那件紫色的丢进洗衣机后就坐到电脑前深思。因为就我看来,这个人偶完全没有任何损坏,究竟是怎样的不可接受的瑕疵才会让他的主人把这样一个精致漂亮的人偶遗弃到废品站呢?

那天晚上我坐在电脑前找了很久的资料,搜索的词条包括但不限于:人偶、真人娃娃、等身手办、仿生人、外星人。我还试图从他身上找到点联系原主的办法,可惜这些都是徒劳,我根本找不到靠谱的记录,我还是没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但是既然我都捡回来了,总不能又吭哧吭哧给他搬回去吧?我只好把他挪到房间墙角处的小沙发上后就熄灯睡觉了。然后最诡异的来了,那晚我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被一声沉闷巨响的雷声惊醒。那会儿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半梦半醒间我还相当迷茫。直到接下来一道闪电劈下,借着电光我看见沙发上的人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脸朝下,无力地趴在地上,双手似乎还在向前摸索的样子。那种诡异感马上让我脊背发凉,这怎么可能呢?放上去的时候还是葛优瘫,今天就是牛顿来了他也不可能是靠重力滑下来的。

我当时整个身子梗在床上动都不敢动,一直死死地盯着他,结果等到撑不住睡意睡着之前都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动作。如果只是这样,那我可能还会用就是想多了、说不定真是我没放稳之类的话来安慰自己。但是第二天早上睁眼的时候我有看见他好端端地靠在沙发上!

【56楼】

就算是很瘆人楼主也不能就把他丢掉啊,楼里有的人真的很过分啊。说什么只要把人偶肢解了再丢掉就不用担心冤魂附身了。对不起,这我做不到,太残忍了。还有说最好造个神龛供奉他。嗯……你看我是像有这个闲钱的样子吗(悲)。

其实因为那天晚上睡眠质量莫名太好了,我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脑子自己把所有负面情绪全部滤掉了,甚至感觉前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都是错觉。(事实证明睡一个好觉有多重要)尤其是拉开窗帘阳光一缕缕穿进来的时候,我感觉身心都被洗涤了。于是我就拖着沙发把人偶也拉到阳光下,一人一偶就呆呆地吹了十几分钟的微风……

好了好了扯远了,总之在那之后就没有发生那样诡异的事情了。现在我才后知后觉,原来人类的适应能力这么强啊,当时才过了一个多月,我就已经完全接受了他的存在。我甚至会专门从生活费里面省出一些钱给他买漂亮的衣服,每天都盯着他的美颜看好久,还会对他说家外面发生的事情……于我而言他就像一个永远沉睡的睡美人,美好到我每天醒来都期待着他今天能睁开眼睛。

总的来说捡到这个人偶之后我真的快乐了很多,不管是在外面打工还是上课心里总会想着——撑到回家就好了,至少他还在家里等我。甚至我每天回家路上走过那段破的不能再破的路上,看到一个随风飘扬的垃圾袋也为它的自由感到快乐。

然而事情的转变是在一个久违的雷雨夜。

那天晚上外面是暴风雨,整个世界完完全全被阴云覆盖了。尤其是我住的这片,本来街上就没什么灯,现在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你说是十方妖魔汇聚在此妖神争霸我都信。就在我坐在电脑前垂死挣扎课后作业的时候,窗外一道闪电把我家旁边的高压线劈断了…我在一片黑暗里呆住,我的文档还没有保存啊!

好一会儿,他把手挡在眼前,很轻很轻地开口:“光,好亮。”他的声音几乎被雨声盖过去。我赶紧把手电筒拿开,因为我感到太不可思议了,一张嘴问出了一个宛如智障的问题:“你是活的吗?”我本来还在懊恼自己问出这种问题和担心人偶究竟能不能听懂人话,结果他微微一愣,站起身原地转了一圈,浅笑着应和着我说:“嗯,活着的。”

我:()太美了,撑不住了(喷鼻血)

【103楼】

他活了之后我跟他的相处方式变得格外拘谨。不要说像以前一样给他换衣服了,我是连想碰他一下,都会被他纯挚的眼神净化,然后默默收回手。当然有的时候找到那种诸如帮你理一下头发啦,擦一下嘴巴啦之类的借口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下手啦。而且那种触碰的感觉,跟他还沉睡的时候根本是两个概念,醒着的时候他是会动的!(我在说什么废话)就是说,他会随着我的动作而做出相应的回应。比如每次哄骗着捏捏他的脸的时候,他那双澄澈的紫眸带着一点懵懂看着我,然后无条件地信任我,乖乖把脸颊凑过来。

码到这里负罪感拉满了,没事的,我真的只是想帮他擦擦脸上的灰。

除了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会说说话,其他的时候他都很安静。有的时候是在我这个小房子里观察,问询我能不能碰一些东西;但更多的时候他会看向窗外——不论阴天还是雨天。我很纳闷这点,因为我家这外面基本上就是废品填埋场,还有同样破败的屋舍。除了出太阳的时候是暖暖的金色,其他时候都是灰色调的,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嘛。

前几天晚上降温了,我就在家里煮了点关东煮,他看着我将菜从锅里舀进碗里,再把碗推到他桌前,碗里的食物散发着氤氲热气。我问他你可以吃饭吗?他默默把一个丸子捏进嘴里吃下去。

边吃的时候我们难得说了很多话,他非常耐心地回答了我的很多问题:

“那个,你吃这些……人吃的食物,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可以进食,没关系的,你做的食物很好吃。”

“嗯,但是你应该不是人类吧?”

“我…确实不是,也许我只是缺少一颗心…”

“抱歉啊,像这样问你问题会不会太直白了点?”

“没关系的。”

“那么你还记得些什么吗?你叫什么?你从哪儿来?为什么会出现在废品站呀?”

“名字…不知道,我是研究院…”他有些痛苦的捂住脑袋,我记得他们说“…最成功的机体,可惜极致的造诣让他出了些本不该有的意外,随意处理了吧…我只记得这些了。

“研究院?还想的起是哪里的吗?”

“抱歉…”

“没关系,那你今后愿意呆在我这里吗?”

“嗯,谢谢你愿意接纳我。”他再一次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awsl”

“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太美啦!”

“是吗?谢…谢谢你?”

【233楼】

终于从过去式码到现在进行时了——(><)

这几天抽空拜托了超厉害的朋友帮忙,终于查询到了一点点他的信息。原来他是上世纪世界大战前遗留下来的人工生命,是生物科技仿生人偶一型,代号【散兵】,隶属御建鸣神生命机械研究院。

怪说不得我找不到什么信息呢。我是记得中学的历史课本上有说过:在上次世界大战之前人类的科技发展水平达到历史顶峰,仿生机器人像如今智能手机一样普及,街头大的横店随处可见公然贩售。而那场大战过后,人类文明颠覆性倒退,科技、医疗水平断崖式下跌;人类的篇章就像是被橡皮擦擦过的铅笔字一样,只留下模糊的痕迹。哪怕靠着残留的一点记录,先辈们也花费了近一个世纪才恢复成现在的水平。所以在战争的铁蹄下伤痕累累的人类现在禁止过度发展科技,尤其是战争武器。

一不小心扯太远了,现在回到散兵身上。

官方实验记录是说情感模块出现不可逆转的故障,所以终止了实验,并停止了散兵的一切生理机能。不过令人在意的是,报告上该系列实验早在上个世纪初就结束了,并且最终成功的制造出了他们想要的格式塔战斗型人偶【雷电将军】。

所以说,我捡到的这个人偶散兵,是上世纪初就被遗弃的失败品……那么他曾苏醒过吗?可能一个人孤独的流浪世间,亲眼见证了战争所有的残酷?或者说曾经也有像我一样的人发现了他,给予他帮助与慰藉以躲过所有灾难。否则为什么他还可以这样完好地被我从废品站的垃圾和尘埃中捡回来呢?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现在正在擦窗沿上的灰,眼神专注又清澈,肤色白的像雪。但我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天我捡到他时,他躺在一个开肠破肚的收音机和一个无头的电冰箱间,发丝间埋着砂石尘埃,肮脏的污渍在他身上就像墨瓶翻倒到在白纸上,染上醒目的黑,但偏偏这种痕迹描绘出他辗转流离的过往。

我刚刚问他了,他认真的回答说他什么也不记得,看起来是因为一些原因失忆了。

烦、难受,就码到这里。

【417楼】

阿散现在正在切番茄,因为之前我给他煮面吃,所以他今天想要给我做一碗番茄鸡蛋面。趁他还在厨房忙我正好给大家码一下近况。上次更新之后,阿散让我教他成为人。本来我想的是教他一些现代人必备的技能,比如读书写字什么的,我没想到作为战斗型人偶的他几乎什么都会,光语言和文字的掌握就有三百多种。其他学术理论知识也是全精通,计算能力更是没得说。目前的身体机能方面在我的观察下至少力量和敏捷是拉满了。而他不会的,反而是诸如正确的穿衣服,用餐具吃饭这类孩童才需要学习的生活技能。

啊,他刚刚突然问我盐要加多少。我说你估摸着锅的大小加,咸淡差不多就可以了。结果他相当的疑惑,对不起,是我忘了,他没有这样的生活经验呐。

说回来,我最近总是会忘记他不是人这件事,因为之前教给他的东西,他都已经学的很好了。每天的饭菜我都会准备双人份的,我和他一起吃,他会主动清洗碗筷;晚上要睡觉了,他和我互道晚安,然后去哥哥房间空余的床上睡。本来我是想他和我在一张床上睡,没想到我跟他提出来的时候他一脸惊恐地说这不合适吧,然后委婉地拒绝了我。呜呜我又不会做什么,这么漂亮的小人偶为什么不和我睡一张床嘛。第二天早上他一边喊着“太阳要晒屁股咯”一边来叫我起床,然后看到我婀娜的睡姿之后若有所思:“人类都需要这样睡觉吗?”

我:囧。对不起阿散,你果然还是一个人睡吧。

哼哼哼我的番茄鸡蛋面好啦,颜色鲜亮看起来就好好吃~没吃饭的各位快去吃饭吧。

【520楼】

各位,阿散他突然变得好奇怪,一觉醒来他整个人突然性情大变了。

从今天早上他叫我起床开始,本来平时我会抱着他的腰然后埋在他怀里猛吸一口。结果今早我张开双臂,还没有挨到他的衣角就被他丢过来的衣服蒙住脑袋。他还一边用恶狠狠的语气说:“懒鬼,快点起床,别把你的鼻涕糊在我的衣服上。”我当时就懵了,把衣服从头上揭下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看起来倒是心情很好,嘴角都洋溢一抹微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失忆的人偶现在恢复了记忆就那么令你震惊?”

恢复记忆?我迷糊的大脑不支持我分析听到的一切,想着我一定是在做梦吧,就又倒了下去。结果他单手把我从被窝里给揪出来丢地上,边骂:“醒了就别想回去躺尸。”

呜呜呜看过我前面的贴的都知道,阿散他是一个很乖很礼貌的美少年的,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怎么恢复个记忆一下子从纯真少年变成了嘴臭八嘎。

中午饭也是他做的,理由是我做饭既难吃还墨迹。我本来对此挺不满的,没想到他做饭确实好好吃。但也没必要这么说我吧(泣)。

现在他已经出门了,出门前我问他你要去哪里,他单手捏着我的下巴凑近我的脸,“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嘛?”本来我被美颜暴击超心动的,他突然来了句,“愚蠢的人类,少管我的事。”然后把我的脸撇开。

嘴边的美人离开我,我的心里有一团火。

这样我就更好奇他去哪了,而且我还很担心他。虽然他恢复记忆了看起来更像人了,但是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不遵纪守法被抓起来怎么办?要是被发现是上世纪科技被销毁了怎么办?不过看他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555楼】

好吧,事实证明果然是我想多了,阿散好端端地回来了,甚至还带回来一堆肉。我问他哪里来的钱他没理我,我又问他是不是抢的,他白了我一眼。“不买点肉回来你每天就吃那些烂东西?”我震怒,我寻思我每天吃啥了,难道水煮白菜,清炒西蓝花惹你了?然后我怼回去了,我说:“你根本都不需要吃饭干嘛管这些啊?蔬菜就这么不和你口味吗?”

他根本没回我,低声咒骂了一句“蠢货”就提着东西去厨房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里愣着,于是就有了你们看到的这段。

【588楼】

对不起,我现在郑重地承认我错了,我做的水煮白菜、清炒西兰花跟他的真味茶泡饭、甜虾寿司比起来确实是…根本没有可比性。

晚饭的时候他坐在我对面盯着我吃,搞得我心里毛毛的。我问他为什么不吃,他闷着脸说没心思陪我过家家,叫我吃完了就赶快去洗碗。好嘛,不吃就不吃呗。当我将第一口饭送进嘴巴里,我故作严肃的表情就绷不住了,变成了因为品尝了美食后发自内心的欢愉的微笑。然后他骂我笑得恶心…╯▂╰最后我还是真挚地夸他做饭好吃。

可恶!我才发现为什么我只是一天就习惯了这样的性情转变?果然是人类的适应力太好了吗?

【616楼】

感谢昨天那个建议我再邀请阿散和我同床共枕的人生导师,我真的去试了。本来以为他说“你还不清楚你睡觉什么德行?”的时候已经没戏了,结果他又说“算了,勉为其难。”激动得我不到十一点就钻进被窝(明明是纯良少年的时候天天贴贴的),还故意和他道晚安提醒他快点。他叫我先休息,他还有点事要做。

我等了好久,直到快要睡着迷迷糊糊之际听到了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接着又过了一阵子,房间门“吱”得一声,我继续闭着眼装睡。下一刻被子被拉开,冷气跑进来,我能感受到他就躺在我身边;我紧张得心脏突突直跳,睡意一扫而光。

但阿散睡在我旁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余热的体温、均匀的呼吸。你们懂那种感觉吗?明明睡在一起,但是一点他的存在都感受不到,我还是第一次嫌弃自己床那么大。

于是我小心地挪动身体往他那边凑,不料这种小动作轻易地被他发现。“就这么想靠近我吗?”他一把揽过我,让我的头贴在他的胸口。我吓了一跳。“好好感受一下吧,我根本没有人类的心跳,认清楚些。”我心想,这又有什么关系?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你很在意自己不是人类吗?”

“哼,只是想提醒你,你最好知道你在面对什么。”

说回来,阿散身上真的好舒服哦~他的皮肤真的每一处都很细腻柔和。而且他是有腹肌的!要不是他把我的手扣住,威胁道“手不要的话留给需要的人。”我肯定把他全身上下都摸遍了,嘿嘿嘿。

总之,再次感谢楼里的人生导师!虽然最后什么也没做,但是能跟阿散贴在一起睡觉就已经很幸福了ww生活真是美好啊~~~

【666楼】

这一楼是Q&A,特地收集了大家问的最多的一些问题。(^ν^)

Q:阿散作为人工生命每天都在干什么。

A:在没恢复记忆前他一般都是在家里,会做家务。他会识字,家里有很多书可以给他看。恢复记忆之后脾气差了好多,他也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基本每天都会出门。有时候他会带钱回来,而且数额不小。之前我也担心是不是他滥用自己的力量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他向我保证不是,还叫我不要多问。(′°ω°`)

至于他在家的时候,有时候心情好了,会给我做饭。他每次都会耐心地看着我吃完,然后督促我收拾碗筷,坚决不给我拖延的机会。

Q:会被别人发现、认出来吗?

A:如果衣着整齐,没有故障的情况下;单外表而言,我敢保证在座的所有人都发现不了。所以即使他在认知方面跟人类有一些差别,但大部分人应该不会直接联想到人偶这一层吧。

Q:好羡慕你可以天天看到漂亮小男孩,你岂不是每天都可以像网红撸猫一样对他上下其手?

A:不可以的!他跟没有抵抗力的小猫又不一样!我平时想碰他一下都难,他反应特别迅速,偷袭偷是偷袭不到的;如果正大光明的伸手,他会问“你想做什么?”而我在他那样的眼神下,根本没有办法撒谎,直接说我想摸你也太变态了,搞不好又会被骂的(泣)。

Q:他的OO有正常的生理功能吗?

A:说实话,我也想知道(划去)。那天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就有在刻意试探了,(我有罪,我反思)结果就是他钳住我的手,语气超冷淡地说:“我不介意帮你把脑子里面的黄色废料给倒出来。”吓得我当场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

咳咳,所以说楼里有没有老师可以指点迷津?事成之后我一定登门道谢。

【724楼】

各位!出事了!怎么办?怎么办?阿散已经失踪三天了!那天下午他要出门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一如既往的去处理一些自己的事,所以也没有问。结果就是到现在我都找不他人在哪儿!并且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

前天半夜他没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惴惴不安,没办法集中思绪做任何事了。直到昨天下午我实在等不住了,然后就什么也不顾地冲出家门去找他,边跑边憋住眼泪。外面的寒风刮得我脸生疼,但我当时完全顾不上这些了。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家附近乱窜。每一条街我踏好几遍,整个街区每一处,每个缝隙都有我慌慌张张的影子;街上的店铺进了又进,寻人的说辞讲了一遍又一遍。这种感觉就像急着出门的时候发现钥匙不见了,你只能边叫“我钥匙呢?”边在混乱的桌面或背包中翻来覆去地找。

一直折腾到半夜,衣服已经被汗水粘住了。最后我又找了一遍那个废品回收站,把大的纸箱和回路板都掀开看了,什么都没有。我站在原地不动,一下子浑身发冷,就像凛冽的北风抽了我一巴掌。我坐在一块脱了皮的弹簧床垫上泪流不止,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堵塞过。

应该是我闹出的动静太大了,没过一会儿,守回收站的老头背着手从旁边破漏的棚屋里走过来。他问我在干嘛,怎么不回家。我哽咽着问他:“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身形单薄,容貌俊美的紫短发少年?”这句完整的话被我说的支离破碎。我本来不抱希望的,结果他说是有这么一个小伙子,今天还帮他捡起了从三轮车里跌落的废铁窗,往南边去了。我一下子如同离弦的箭般就要冲去找。幸好老人家把冲动的我劝住了,不然我估计得体力不支晕在大街上。

到今天我已经基本冷静下来了。仔细想了下,如果老人说的是真的,阿散昨天就经过了家附近,那么他不回来的理由是什么?

【913楼】

才过去一个多小时已经到913楼了,原来你们平时都全在潜水吗?这一百多楼的回复我都扫完了,虽然很感谢大家的建议但是你们说的我基本都已经做了。关于叫我报警的我只想说是行不通的,搞不好我还会因为私藏违规科技进去。唉,现在感慨幸好我投的是匿名楼啊。

总之我现在是有点想法了。各位,请等我明晚的消息吧。

【1009楼】

如果不是匿名楼,我恐怕绝对不会码今天的一切……

我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以前我问阿散问题的时候他有说过他只差一颗心。之前我没太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但是昨晚登入我朋友给的那个网址,找到那个研究院关于废弃人偶【散兵】从实验开始到结束的完整记录。读了几遍我发现有一行关于该院人偶能源驱动总负责人对于散兵的评价:【散兵】这具人偶无疑是所有实验体里最出色的一个,无论是机身材料的强度还是能量转换效率都几乎完美。但是自始至终没能看到他驱动【神之心】震撼场面甚是遗憾。

我当然不关心这个神之心,而是阿散也许渴求这枚心,所以我找到这家研究所的今址准备碰碰运气。于是早上五点多,我糊弄上跟中学校服款式大差不差的厚衣肥裤,背着双肩背包低调出门,赶上了最早一班的地铁离开市区。

到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天仍然是黑的。野郊的风景特别荒谬,低矮的砖瓦平房沿着公路分布在两侧的田野;公路延伸到某处戛然而止,立着“请勿通行”的告示牌摇摇欲倒,它的背后是一片欲盖弥彰的常青树林。我知道再往前就是研究基地。

天已经蒙蒙亮,但雾还是很大;周围没有一点人的踪迹,偶尔有几个昆虫、蛤蟆从我脚边跳走。手机导航上这一片地图是空白,于是我一直向前走,穿过树林后,视野一下子豁然开朗。

环绕蔓延的铁网包围着一大片遗迹,那些有着银白色墙体的半截建筑就是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实验楼。也许它们曾经是学者们梦寐以求得以进入的神圣殿堂,代表着世界顶尖的技术水准。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此刻这里只剩下苔藓在野蛮生长,用最原始的的生命吞噬一切空间。

我确信阿散应该就在里面,事实上我也确实找到了他。

【1029楼】

我是在地下室找到的他。

在我胆战心惊地在一座较为完整的楼里探险的时候,听到了似乎从地下传来的,摔碎东西的闷沉的声音。我循着声源下去。

维持了将近一个世纪的备用能源显然不足以照亮这么大的地下空间,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淌过一片金属器械的残骸。我听见摔打重物的声音、玻璃仪器碎裂的声音、还有恐怖的,令人共情的绝望的哀嚎。

我只看了一眼,那是个器官储藏室。

互不相溶的红色和透明无色的液体铺满地板,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块状物粘在地上。头探进去的一刻血腥味汹涌地撞进我的鼻腔,我捂住嘴巴就要呕吐出来。而散兵就坐在地上,手上捧着一个肉块,他在哀嚎;声音像巨钟报鸣一样震荡着我的脑仁。我靠着房间外的墙壁滑下,腿已经完全无法动弹;我瞪大眼睛,泪水从泪腺汩汩流出,嗓子自己发出和哭声无关的嘶哑干叫;我都不知道是要捂着耳朵还是嘴巴。

就在我苦苦挣扎的时候,房间内没了声响,一下子只剩下我的抽泣划破寂静。

“谁在外面?”在我刚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散兵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我面前,他停下来的时候身上的液体甩我一身。“你寻到这里干什么?”我能感受到他语气非常不悦,下一秒就可以把我扒皮的那种。我头皮发麻,但我仍然盯着他,声音发颤:“我…我是担心你才…刚刚听到你在房间念丹羽、心脏什么的,能告诉我吗?”

死一样的沉默。我很害怕这种感觉,于是我又开口:“你是要找神之心吗?”我话音刚落,“那种东西我已经不需要了,有这功夫担心我不如好好看看你自己。”说着他用指腹有些粗暴地擦过我的脸颊,然后转身就走了。走到一半,他突然回头,“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接下来的时日我有自己的计划。至于你的那个…处所,我看心情回。”

然后他离开了,又是什么也没说。

我狼狈的回家了,虽然什么也没搞清楚,但这趟过后心里悬着的巨石还是落地了——是因为他仍平安无事,还是知道了他以后仍会回来?算了,都没差了。

【1130楼】

今天点开看见有几百条新增,但是好多因为涉及敏感被管理员清掉了。(不安)管理员可别注意上我了。

大家都别催了,别再问了,我不可能再去回忆一遍了。那是对于我精神与心灵上的双重折磨…昏睡了几天之后,感觉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一切都跟梦一样。我什么都没忘记,但所有回忆都好像模糊了,这提醒着我人是该活在当下来着。

但是我好想他,担忧才刚刚离开悲伤又跑到我心里安家。我把头埋在枕头里的时候闻到了他的味道,我好想哭。我突然想起有一天做饭的时候切洋葱,我被熏得泪流满面。当时他就说人类真是容易哭啊,连洋葱都能刺激你那脆弱的泪腺,是不是你们的眼泪都掉的这么一文不值?我跟他说哭和掉眼泪不是一个概念啦,流泪只是一种天生的防护措施,但哭是主观上尚有感情的证明。他听了我的话之后什么也没说。

那天他替我拭去眼泪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他的脸上有未干的泪痕。作为人偶的他,其实也像他口中的我一样脆弱吧。

【1231楼】

没想到再打开论坛已经过了两个春天了,这一年来阿散也一直没有回来过。他之前的东西都被我好好的保存在箱子里,因为睹物思人,我怕我忍不住想他,也因此我也一直没敢进论坛。大家给我留了这么多回复我都没看到,抱歉啊。今天鼓起勇气上论坛是为了和大家告别,因为过几天我就要搬家了。即使阿散想再来找我也没办法了,一切都当做是一场美梦吧。

还是解释一下,搬家是因为我又遇到有醉鬼尾随了,如果不是附近刚好有鸣着警笛的警车经过……后果我都不敢想。所以即使我再不情愿离开这个地方我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的。

所以拜拜啦大家,这个故事就到这里结束吧,谢谢各位陪伴了我这么久,祝大家以后天天开心!

第二人称你=荧

发癫实录

内含赛诺、散兵、行秋、温迪

【赛诺】

你刚打完一局七胜召唤,却因关键局失误,延长了战线,被开大后的赛诺杀了个片甲不留。彼时赛诺嘴角微扬,正用薄绢仔细擦拭着牌面,心情愉悦。

“有这么开心?”你坐到他身边,戳戳他精壮手臂上的肌肉。

“当然,每一场精彩的对局都值得喜悦。”赛诺嘴角明显又扬起来,“看来你对节奏的掌控还是略逊一筹。”

啧,不解风情的牌佬。

...

“赛诺!”你洋装生气,以此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我生气了,要抱抱才能好。”

“好。”赛诺用结实的臂膀环住你,胡狼头的帽子被你摘下,柔软的银发贴着你的脸。

在一片温情下,赛诺突然开口,“我觉得你不应该叫荧,应该叫芡。”

你:?

“因为抱芡(歉)。”

……

【散兵】

散兵——现流浪者,提瓦特色气小男孩之翘楚,小草神的重点看护囚犯,现在正在教令院进修中。而你,旅行者,受小草神之委托监护这个“危险品”。

于是便出现了接下来的一幕。

黄毛奇装异服的怪人嘴刁红玫瑰,倚在教室门外向内深情注视,引得走廊里的学生侧目。

正在听课的散兵并没有多专注,瞥到门口的你之后嘴角不自觉上扬,只好压帽子盖住表情。

下课后散兵慢悠悠地最后一个从教室走出来,还不忘嘴一句你和小草神。“怎么,什么时候那位小吉祥草王又对我这么戒备了?还派她心爱的最初的贤者专程在教室门口监视我。”

你没急着搭理他,只是把嘴里的玫瑰花往他手里一放,就自顾自的贴上去,“是,小草神还让我抱住你以免你乱跑。”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谎话,躲在他怀里观察他的表情。

“哦?是吗?”散兵挑衅般地笑笑,然后将你从他怀中推开,“那么回去告诉你那位草神大人,说,我虽是囚犯,但还没到她下令就可以让人随意侵犯我的身体的地步。”

你心下暗叹可恶,知道他是想逼你承认自己馋他身子。

你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于是也不装了。

“我摊牌了!是我想抱你!”你直直地盯着他,心底却不似眼神那样有底气。

好在散兵没让你难堪,他虽然一边嘴炮,一边还是把你揽入怀中。“哼,这就招了?明明是自己的欲望却栽赃给布耶尔,这就是旅行者的嘴行事作风?”说罢,他还不忘捏一下你的脸颊,“呵,果然,脸皮可真够厚的。”

【行秋】

拜托,香香嫩嫩的小少爷谁不喜欢贴啊?

行秋看书。你会从后面环住他的腰,然后脸贴在他脖颈处吸吸,蹭得他痒痒的,只得把书关上转过头来亲吻你的嘴角。

行秋练剑。你会仗着自己剑术好跟他过上几招,然后挑开他的剑直接往他怀里钻。小少爷又只得放下剑,轻拍你的背,“好啦好啦,还要接着练剑呢。”

仔细回想好像都是你去主动抱他?而他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做派。

那要不干脆整整他吧?你想。

于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你把行秋请到琉璃亭的包厢,故作严肃地说要和他谈谈。见状,行秋也严肃起来,“是要商谈吗?如果想要出品贩卖商品,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

“不是。”你摇摇头,“我这里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办。”,你故作玄虚凑近他,“这琥牢山上最近出现了怨鬼,据说是生前心悦于你,一定要被你抱了才肯转世投胎。”

“啊?这……”小少爷听愣了,“其实只要让重云……”

“不行。”你义正严词,“让重云去只会吓得恶鬼逃跑,万一去别的地方祸害苍生了怎么办?再说了,那鬼生前是个好人,只是对你执念太重才未能转世。”你摇摇他的肩膀,“拜托,就当帮我一个忙了。”

行秋手捏下巴呈思考状,“可是我等肉体凡胎,恐怕不能直接触碰灵体,如何谈得上拥抱?”

“这个嘛,我想那鬼魂自有主意。”

几日后的夜晚,月明星稀,行秋如约出现在琥牢山山顶。

“妖魔恶鬼,在下行秋,已如约而至。”

你按下扩音喇叭中之前找人录的音:“二~少~爷,我心悦你一生,今我现行,你只需抱我片刻,我便心满意足矣。”随着录音的播放,伪装后的你也从树后如真鬼一般悠悠滑到他身前,垂手静待他来拥你。

行秋深吸一口气,没有片刻犹豫就用手臂环住你。但你在他怀中并不舒服,他全身僵硬得好像他抱的不是美艳的女鬼,而是一个大花瓶。

“干嘛这么僵硬?我不美吗?”你掐了他的腰一把,吓得行秋差点召剑杀你,亏他马上听出是你的声音。“是你?哎,怪我平日里捉弄重云捉弄得多,现今总归是遭报应了。”说着他人就软软地瘫在你身上。

“怎么现在放松了?行秋大侠怕鬼怕到四支僵劲不能动?

“其实是因为……”只要怀中的人不是你,那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僵硬的。

彩蛋温迪

魈猫少年醉鬼荧

小甜饼,ooc有漏洞有

荧很早就发现了。

每每她深夜回家走上这条小路时,总会有只可疑的猫猫从暗处迅捷地蹿到路上,踏着优雅的步子堂而皇之地尾随她,那步调姿态处处透露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猫猫会一直跟着她到家楼下,直到房间里的灯光亮起,才悄悄地又融入黑暗。

荧不知道猫猫为什么跟着她,但如果这能证明她很讨小动物喜欢的话她也会欣然接受。反正只是只可爱的小猫咪嘛,被小猫咪跟着又能怎么样呢?何况还是只通身墨绿,有着摄人心魂的金色眼瞳的美人猫。

猫猫太美了,荧也不是没有产生过要把猫猫带回家养的想法,...

猫猫太美了,荧也不是没有产生过要把猫猫带回家养的想法,但猫猫不为所动,猫猫很有原则,猫猫不会接受她的投喂和逗弄,只会远远地跟着她。那好吧,荧接受了。毕竟有猫猫陪着走夜路已经很幸福了。

但是今晚,荧没有看见猫猫——街道上空无一猫。荧晚上和朋友小聚,喝了点酒,现在有些微醺。她手上拎的袋子装着给猫猫准备的小鱼干,但今晚应该也不用打开了。

荧闷闷地往家里走,她想猫猫好像从来没有缺席过她的夜路,今天是第一次。夏夜的凉风吹得她起了鸡皮疙瘩,她突然有些害怕,路灯把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风一吹动,树叶的阴影就摇曳了起来,好像把她的影子吃掉了。荧加快脚步匆匆赶回了家中。

“所以说为什么猫猫今晚不在呢?是不是不该和安柏她们插科打诨那么久的,早点回来就好了。”荧看着升起的氤氲感叹。她只留了半个脑袋在浴缸荡漾的水面上,内心在猫猫已经厌倦陪她走夜路和猫猫今天只是有事间摇摆不定。惆怅间荧又给自己灌了几杯酒。

片刻后荧猛然站起身,溅起了一大摊水,她突然察觉“猫猫不会是出事了?”迅速把浴巾裹在身上,荧夺门而出。才跑到客厅荧就在原地愣住了——她撞进一双鎏金的眼,那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荧发觉她客厅里多了一个少年。少年人墨绿头发,其中几缕摞在耳边;他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神态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望了他半晌,又环顾四周确认确实是她家,荧表情由疑惑转变为惊恐,“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我要报警了!”荧紧紧揪住浴巾,头发上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脖颈一路蔓延,然后被胸前的浴巾吸收掉。

“抱歉,叫我魈便好。”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淡淡开口,“我并非有意闯入,只是方才有贼人藏匿于此,我便将他驱逐。”

“贼?”荧的脑袋开始变得迷迷糊糊的,“我明白了,你就是警察。所以你可以坐在那里等我一下吗?我一会儿有事要问你。”荧指着客厅的皮质沙发。没等魈坐过去,她就飞快地回房间穿好衣服,把湿漉漉的头发稍微擦干。

魈看见从房间里出来的荧换上了白色的睡衣裙,未完全干的头发贴着脑袋。她朝着他扑过来,但他不想躲。他还发觉她身上有酒的味道。

“我不是警察,而且你喝醉了,应该去休息。”魈伸手把荧歪倒的脑袋扶起来。

荧把黏在她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把她略带婴儿肥的小脸完全暴露出来,她几乎把魈按在沙发靠背上,鼻尖都要碰在一起。荧根本没听后半句话,“不是警察?那你是一直跟着我的猫猫吗?”随即荧更仔细地看,细白的指尖指着他的头描述观察结果,“绿色的头发。”又拇指描摹他的眼眶,“金色的瞳。”荧戳了戳他的面颊,“跟猫猫一样貌美!”完毕,荧得出结论:眼前的少年魈就是猫猫。

于是奶金色的脑袋又贴过去,“你是我的猫吧?”

正常人都不会对着人问你是不是我的猫吧!但是荧现在已经是醉鬼一枚了。

魈怔了一下,她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猫了?看着她面色酡红,迷迷糊糊的样子他不知如何应对。她到底是真的察觉了,还是单纯的醉了胡口乱猜?

果然是后者,制止住她企图过来挠他肚皮的手后,魈如是想。

总之还是应下了,已经醉了的话之后便不会记得了吧?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荧扑腾进他的怀里使劲蹭了两下,享受吸猫(?)的快感。期间魈都没有动作,任由着她在自己怀里乱拱。

毫无防备,魈猛然被推开,只看见荧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略带讶异的脸,荧撑起身子来质问他,“不对,你根本不是我的猫。”

魈愕然,“为何这样说?”

“因为猫猫从来不会让我碰的。”荧垂眼一本正经地回忆,“每次我想去摸摸猫猫的时候,猫猫都会走开;好多次我想给猫猫吃东西,猫猫都拒绝了;而且,猫猫从来不会进我的家门。有时候我都不知道猫猫到底怎么想的,它到底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荧抬眼看他,“所以虽然你和猫猫很像,但你不是它。”

“好啦,虽然你不是猫猫,还擅闯我家,但看在你不是坏人的份上,我就不报警了,快回家吧。”荧摆摆手。

“很喜欢猫?”

“当然啦。”荧郑重点头,“毕竟谁会不喜欢可爱漂亮,还跟着自己的小猫咪呢?”

“你可以闭上眼,几秒之后我会叫你。”

“为什么?”荧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把眼睛闭上了,心里在默默数秒。

九秒的时候,她听到一声猫叫。

熟悉的墨绿色的猫猫赫然出现在眼前,眼睛比起少年的眼更狭长妩媚。正优雅地蹲坐在沙发上,冲着她喵喵叫。

荧扶额,她想自己是不是醉的太厉害了。

猫猫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于是踩着沙发到她身边,低头舔舐她的手背。末了又趴在她的腿边毛茸茸的脑袋贴着她。猫猫显得有些僵硬,显然是还不太习惯这样的“投怀送抱”。

“你……魈?”荧在脑子里迅速整理了少年和猫猫的关系,顿时感觉耗脑量过大。又是喝了酒的,她竟感觉自己要沉沉睡去。

当然,睡前她没忘记把抬腿就要跳走的魈猫猫拽回来,搂进自己怀里。

“喵——”

温,魈,达,行

第二人称

这么有缘刷到了,那就看完叭(˙o˙)

【魈】

晚上睡觉的时候很不安稳,梦里总是出现你曾经杀死的魔物。它们流着混浊粘腻的血,一个个死在你刀下。混浊的浓血有意识地朝你脚边蔓延,在其完全覆盖在你最后一寸皮肤之前,你猛然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天花板,仍是惊魂未定。

胃在翻滚,“呕…”你从床上撑起身子,扶着...

胃在翻滚,“呕…”你从床上撑起身子,扶着脖子干呕。是梦境的后遗症吗,为什么感觉空气覆压着血腥味。冒险家的经验让你立刻警觉起来,你操着单手剑走出屋子。

夜半山上凉,冷气穿透单衣,叫你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而那种浓郁的血腥也在此刻汹涌地钻入你的鼻腔。你看到脚边的一团黑影,心刹那间揪成一个点。

“魈?”尾音忍不住颤抖。地上的人影闷闷发出了声音:“嗯。”

一股无力感和窒息感倏然包裹住你。脚边淌着的不明液体,空气中浮游的腥浊气息,像是钝器一下下砸在心口。

来不及多想,你搀着魈回房间。

魈的背上被锐器硬生生撕出一条裂口,昏黄油灯下可见血肉混着业障的邪气往外翻,最深处隐约可见蚀骨的糜烂,而外面的衣服也早已烂成破布条。

他再三阻拦,但还是被你看到了这副情境。

“无须担心。”魈垂下眼帘,在你泪水氤氲的眼中,他利落地扯去衣服,露出精瘦漂亮的身体。当然,还有狰狞到令人失语的伤痕。你怔在原地。

“别看了吧。”魈声音很轻,咬字间吐露的气息一反平时的冷漠,透露出昔日少年应有的温柔。

你知道他怕撕裂的伤痕吓着你,但是怎么会呢。身为跨越无数星海历经无数战争的旅行者,即使只看被你斩于剑下生命也远比这更残忍。只是因为是魈,所以眼泪才刹不住涌下来,五脏六腑才会难过到扭在一起。

明明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想自己捣药疗伤。你深谙对于魈这种性格,不必开口询问,直接去帮助他,温暖他就好了。你接过他手里的研钵,半推着让他趴到床上去。将捣碎的药草轻柔地撒在绽开的伤口上,你边用纯净的风元素力净化污浊,魈紧绷如弦般僵硬的身体终于柔和下来。

等处理完一切,魈可以安然趴在床上养伤后,悬在心口的石块终于落地。“别再一个人勉强自己了,不然以后只有把你关在家里了。”你双手叉腰,一脸严肃。在面对上魈带有疑问意味的眼神时为了表明决心而坚定地盯了回去——没错!再这么不惜命的话就不许你出门了!哪怕用非常手段!

“你要如何?”魈轻挑锋眉,受伤之后体力不支让他略显慵懒,撑不住以前凌厉表情,反而变得柔和可爱了。很少看到仙人这副模样,你像爱抚小孩子一样抚摸他的头顶。“用武力制服你。”

“办得到吗?”魈把你的手从他头上擒下来攥进掌心,随后纤长分明的手指与你的指缝相合。不似拿住武器那样用力,但也握得够紧,不会让你轻易逃开。“办得到也不会办的。”你轻笑着回答,“我很爱魈,所以舍不得。”

听你话说完,魈把脸埋进枕头里,一声闷闷的“嗯”穿过枕头传出来。你笑得更开心了,“所以如果你再这样不爱惜自己跑去厮杀奋战,你一出门我就叫你的名字。你会赶回来的,只要你还与我有契约。”

魈突然从床上下来。

被他从背后抱住时你才想起自己只穿着单衣,四肢已经冻的冰凉了。魈身上的热意源源不断地温暖着你,暗哑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喷薄,“我不会背弃契约,亦不会不顾你。”

这番突然的举动撩拨得你一阵燥热,但你现下更关心他的伤势。“你伤没好,别乱动。”你轻轻捏他结实的手臂,示意他快放手。“我会心疼的。”迟疑了片刻魈还是放手乖乖趴回去。

“待我伤好了就…”

“什么?”你没听清后半句话。

“无事。”

【行】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小贼趁其不备竟然瞬间掷出一排飞刀。剑客大惊,忙点地一跃又侧身飞踢才堪堪避开要害,最终仍是在大腿上留了一条长而狭的划口。及剑客站稳后再看,贼人已经不知所踪了。行秋低下头望你,脸上挂着明媚如春的笑意,“你觉得这段如何?”

彼时你正单膝跪在他的腿边仔细为他上药,一听就知道行秋自己就是这段小说中的剑客,你脸上带了一些恼色:“你刚刚明明可以御使水元素力弹开几柄小刀的,为什么不避开呢?”说着你将指尖沿着行秋腿上的刀痕缓缓划过,细腻的白肉间又渗出一些细密的血珠,你在丈量伤口的长度,想着什么时候这紧致漂亮的白腿才恢复如初。

“毕竟这是小说取材的一部分嘛,设定的主角既然没有神之眼,我又怎么能够使用水元素力轻易地避开呢?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别担心啦。”行秋牵起你扒拉他大腿的手,拉着你跟他一起并排坐。面目清秀的少年郎微微颔首,黛蓝色的头发垂在脸旁,衬着琥珀色的眼眸在暮色的过滤下透出浓稠热烈的情谊,“接下来,举世无双的女侠该如何邂逅天赋异禀的剑门弟子就是你该想的事情了。”

夜里沐浴后,行秋应着你的要求,倚着床板坐在床上。藏蓝白玉纹袖样式的春衫已经褪下,取而代之包裹少年身躯的是一青蓝丝绸睡袍。衣物松垮地款在身上,腿上伤口的部分避免擦伤而刻意地被露出来,倒颇成一副景趣。

屋外雨打秋叶阴风瑟瑟,但屋里你和行秋拢着被子,雨声伴着少年温柔如水的声音。

“少年剑客运气颇好,虽然带着受伤的腿一路上磕磕绊绊,得幸遇见一善女侠。其人容貌俏美,身姿婀娜,若非剑客望见少女腰佩长剑,手掌虎口处多有薄茧,怎会想到她武艺精通身经百战?

‘这是解药。’女侠递来一袋粉末。‘我游历四方,自认阅历不浅,发觉刚刚的小刀上有剧毒。’少女蹲下身,“看你受伤行动不便,就让我来帮你撒药粉吧。”剑客还来不及言谢,她就麻利熟练地动作起来。

再到少女起身时,脸庞从他眼前经过,见明眸皓齿,顾盼留情,俏丽如三春之桃!堪堪一眼,少年剑客就匆匆别过头,呼吸一滞。”

念书声戛然而止。

“嗯?怎么不念了?后来呢?”你听故事正一半呢,有些不解地看向行秋。

“后来的事……要不然不念了吧?待明日你亲自看可好?”他脸红的明显,眼帘低垂。大概再念下去的话,心里的爱意就要忍不住付诸行动了吧?

【达】

“达达利亚!”你惊慌且用力地撞开厚重的门。达达利亚正分外乖巧地靠在床上:“小姐,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事情还要说回来,几日前你在做【为了执行官大人!】的委托时,雷锤大哥一反常态,双手合十语气颤抖地请你去看看他们执行官【公子】大人。说是执行任务时受了严重的伤,抢救回来正在床上昏迷不醒。当你仓皇赶到的时候便是开头那一幕了。

达达利亚由胸膛到腹部基本被绷带缠了个严实,看见你来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你松了一口气,幸好生命体征还是正常的。

进房间之前你问了个兵士,说是公子大人为了肃清强敌甚至架着风之翼在空中与别人殊死搏斗,最后水刃如愿贯穿敌人的身躯,风之翼却被对手横刀斩断。两人纠缠着坠下渊崖,要是没有水元素力在落地前凝汇缓冲,只怕执行官【公子】要改名为【肉饼】了。

“所以公子大人感觉怎样?”你故意用颇为轻松的语气问他,想来达达利亚这样视战斗与挑战为信仰的人也不会因为受伤而磨灭斗志吧。

“那就要看谁问了。”达达利亚做出一个吃痛的表情:“小姐不来安慰安慰我吗?”

“我怎么看你好像还挺生龙活虎的嘛。”你故意敛着力度开玩笑般故意锤了下他,橘发青年脸上的痛苦神色一闪而过,然后立刻笑颜恢复如初,“小姐还真狠心,虽然我很强,但还是会痛的。”

凭这短暂的蹙眉,你就知道他伤的不轻“是吗?”你骤然没了打趣的心情,心底的担忧使得语气也变得闷沉起来。

你知道达达利亚一直享受于与强敌的较量,常常与他切磋的你清楚他实力几成。哪怕只身剿灭龙嗣、徒手深闯军营也毫不畏惧,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但是,如今你完全无法不去担心他,“如果你回不来了呢?”

达达利亚却被你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搞得一怔,“这又是什么话?”达达利亚自然地伸手想把你搂进怀里,但你一个侧身躲过去了。于是青年无奈地摇摇头:“小姐,我是战士,但不是莽夫。没有相当的把握我不会去贸然送死的,毕竟小姐你还有冬妮娅他们都在等着我回家呢。”

“那这次怎么说?”你蹙起眉头,两撮金色的头发也配合着翘起来。

“意外意外,而且受伤了就有小姐火急火燎地赶来照顾我。”达达利亚笑得纯粹:“璃月不是有句古语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所以旅行者小姐,能不能请你帮我倒杯水呢?”

“不要。”你干脆地拒绝了,你故意凑近他,但是又确保自己不会被他抓住的情况下补充了一句:“哎呀,无战不欢的公子大人,您现在只是动一下身子都很困难了吗?”

达达利亚面容扭曲了一秒,心中酝酿了一些复杂的感情,但最后他扯起嘴角,挑眉:“承蒙关心了,小姐,看来到时候我可要好好地欺负你呢。”达达利亚的语气就好像猎者在给猎物宽恕最后的期限。

“好好好。”你不以为意,“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你是在哄小孩吗?可以不用说那么多遍好。”

“好好好。”

看到这里的各位麻烦点点红心心蓝手手吧

在尘歌壶撸耳廓狐

激情短打xp产物

既然已经成为熟识的伙伴,提纳里不可避免的被邀请进入旅行者的尘歌壶。

“提纳里,这里就是我给你准备的房间啦。”荧拉开房门让提纳里先进去,自己再跟在后面把门带上,悄悄扭上了锁。

提纳里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上锁时的“咔哒”声,他的耳朵抖动了一下。但在荧热情地招呼下他没有放在心上。

“想不到你布置的房间还挺贴合自然的嘛。”提纳里环顾四周,发表了肯定的评价。整个房间的家具摆设就非常贴合须弥的丛林风貌,空余的地方还摆放了一些可爱的蘑菇、兰那罗玩偶。

“哎……想摸的话就摸吧,不用像做贼一样偷偷瞟。对于你来说大大方方地提出来我是不会拒绝的。”

虽然她不否认自己邀请提纳里是有这么一部分原因的,但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真的可以吗?”她想起以前薅某只狗狗的耳朵时他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荧还没有反应过来,提纳里就低下头,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耳朵上了。“好了,摸吧。”

荧双手握着两只耳朵尖,热热的、软软的。她非常轻地捏了一下,她不确定这种人形耳廓狐的敏感程度。

提纳里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于是荧用拇指小幅度地上下揉捻、撸动,期间两人莫名都没说话。直到荧手划到耳朵根部的绒毛浅浅挠了一下。

提纳里惊慌摘下他耳朵上的手,脸上浮现可疑的红:“笨!你怎么连摸耳朵也要我亲自教你?”提纳里把荧的手放到自己耳廓外侧,从耳根顺着到耳尖,整只耳朵乖顺地耷拉在脑袋上任她抚摸。“下次像这样,不要逆着毛,会炸毛的!。”

“嘿嘿,原来耳廓狐这么可爱,好喜欢~要是能养一只就好了,嘿嘿。”荧rua耳朵都手就没停,发出小孩子听了可能会害怕的笑声。

没过一会儿,提纳里用手背挡住嘴,眼神有些奇怪。“耳朵已经差不多……摸够了吧?”

“诶?”荧停手,假装没有察觉到提纳里有什么变化,“那换尾巴也可以吗?”

“你可别得寸进尺啊。”狐狸红着脸,耳朵和尾巴都随着身体摇晃。尤其是那条绿漆漆,光滑而柔顺的尾巴。她稍微伸手一碰就立刻直棱起来了。她悄悄朝尾巴根摸索,被主人察觉到之后尾巴慌忙地左右摇晃起来。

一只成年的耳廓狐可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抱歉,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感觉身体有些奇怪。”

“可是门已经锁上了哦。”

旅行者=荧(问就是顺口)

磕代随意

“阿贝多?!”听到爆炸的轰鸣,旅行者心里的警报立刻拉响,停下手里的工作便一路火花带闪电冲去实验室。到的时候就看见阿贝多扶着左手上臂,喘着粗气。

实验失控的一刹,阿贝多立刻做出完美的防御招式,瓦解了百分之九十的伤害,但挡在最前面的左手手臂仍然因那百分之十的威力而受了伤。

旅行者担忧极了,她谨慎地为阿贝多处理了伤口,又细致地包扎了一番。阿贝多任由她动作,看着自己动弹不得的左手,欲言又止。

他很想说包扎得过于严实不利于伤口恢复,可能导致血液循环不畅。而且这种事故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他又想到旅行者明日就...

他很想说包扎得过于严实不利于伤口恢复,可能导致血液循环不畅。而且这种事故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他又想到旅行者明日就要动身前往须弥了,大大小小的麻烦都会耗损她的心神,于是话在嘴边就咽了下去。待会儿他自己再处理吧。

旅行者趁机把阿贝多推倒在倾斜一百三十五度的沙发上,替他盖好毯子,又贴心地将温热的睡前牛奶放在他身侧。“阿贝多老师既然受伤了就好好的躺在这里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叫我就好。”

阿贝多刚想说这只是手臂上的伤,不用躺在沙发上,“不……”还没说完就硬生生被旅行者“难道阿贝多老师想逞强吗?”的心痛眼神驳了回去,他只得笑着点了点头,“好。”

于是他撑着身子侧着头:“那么可以帮我把书架三层第二本《须弥丛林生物勘测报告》拿给我吗?麻烦你了。”

“不麻烦。”

旅行者将书递给阿贝多,乖巧地坐在他旁边一直盯着他看,看阿贝多取下手套后那只蕴藏神秘力量,能创造新生的,漂亮到令她想玷污的手划过纸面;看阿贝多对待学术资料的严肃神情——象征优雅神秘的宝石蓝眼眸在书本上投下注视,目光中流转质疑、交锋、还有不可置疑的信心。

阿贝多老师真是好漂亮的男性,好想对他上下其手,但他刚受伤,不太好吧?

以上是旅行者视角。

笑死,但其实阿贝多根本没那么认真,他甚至在翻书的间隙装作不经意去打量旅行者。

阿贝多瞟见旅行者花痴般盯着自己,对着自己扬起笑容,心中莫名愉悦。想起以前一个人的时候遇到实验事故,他都是自行善后。一个人咬着牙靠在墙边,勉强抬起手对自己修复。毕竟他是无垢白垩的造物,是异类,就算去麻烦他人也无济于事。但现在有旅行者在自己身旁,与自己一起面对。他也会抽出一部分精力去照顾她、维持这样的赤色。

《须弥丛林生物勘测报告》已经翻到最后一页,阿贝多在期间整理好了须弥生物掉落材料表和草元素体系反应要领。

转头的时候,旅行者已经趴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阿贝多失笑,解开左手缠绕的绷带,活动关节,然后把呼呼大睡的旅行者抱走,塞进被窝里。

阿贝多准备回实验室。

“老婆别跑!”他才刚抬脚,旅行者就从被子里窜出来,“咻”得抱住他的大腿。

“旅行者?”

是自己动作太大把她弄醒了吗?

旅行者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别的动作,生命体征正常,似乎仍在睡眠状态。

“阿贝多老师……呼呼……你去……跟熟验树(实验室)过一辈子吧……唔姆唔姆。明天等我去须弥……就不要你了。”像是怀有强烈执着的冤魂,旅行者吐出这么一句充满怨气的话就缩回去了。

阿贝多好像一下子被闪电劈中,“我有这么负心吗?”,明明前几日是她推着他进实验室,还叉着腰满不在乎地说他要以自己的课题为重。

阿贝多深深吐一口气,“是我考虑不周了。”他缓慢地将头贴在旅行者的额头上,任鼻息交融,“抱歉。”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嗓子钻出。“但这次是为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阿贝多转身去了实验室,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瓶可携带药剂、一套轻便的穿戴装置。连着之前整理的文件,阿贝多将它们打好包,又拿出一张书信纸——

旅行者,

最近你就要前往须弥了,我很担心你。

须弥丛林与沙漠交替,气候变化不定,生物种类多样。未曾涉足须弥的你恐怕有诸多不适应,虽然一路会有同伴帮助你。但以防万一,我特地准备了一些笔记供你参考,打开背包就可以找到了。

在须弥主城外,我希望你穿戴背包里这套防护装置,它可以一定程度上保障你的安全:包括但不限于减缓温度大幅变化的影响;消缓丛林毒浓雾的毒性;保证你不被虫蚁叮咬;帮助你较为轻松地行走、攀爬。

至于几只药剂,详细的使用方法我已经单独拟好放在药剂箱了。

信纸的最后,字迹从报告一样的工整严谨兀地变得朗逸、漂亮。可以感觉到执笔者心境的变化。

不小心受伤让你担忧了,尽管以往这种情况也常常遇到,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其实我非常享受你热情的照顾。

抱歉冷落你这么久,这次的实验也已告一段落。近几个月我应该不会再有大的研究课题以至于要终日待在实验室。所以如果你从须弥回来还想做些什么,就全由你吧。

又名《在世界各地冒险的旅行者小姐今天又要去哪家蹭床睡呢?》

无尘歌壶设定,相爱

代入向旅行者=你

旅行者蹭床名单

温迪(这个家伙真的有床可蹭吗?)

迪卢克(豪华的庄园,有红玫瑰盛开的庭院)

【温迪】

你喘着粗气砍完骗骗花最后一刀,终于跌坐到地上,然后顺势躺了下去。

累,实在是太累了。

为了那点大经验书,你从稻妻一路砍到蒙德,累的不可开交。重复机械的挥刀让你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疲惫不堪。

“呼…好舒服啊~”躺在树叶荫庇下的你如此感叹,眼一闭,昏沉沉睡了过去。

游走世间的吟游诗...

游走世间的吟游诗人寻访到这片秘静的树林时,俏皮的风告诉了他你的行径。

“怎么就这样睡在这里了,会生病的呢。”温迪蹲在你身边,托着腮,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戳了戳你脸颊的肉。而睡梦中的你略微不满的偏过了头,以此抗争这个无礼的诗人扰你清梦。

“虽然很想叫你起床,但是现在把你吵醒的话…你一定会很粗鲁地揍我吧?”温迪咕哝着站起身,翠绿纯净的风元素力便在你周身环绕,轻轻地把你托起。“所以,先跟我回家好了。”

谁规定吟游诗人没有自己的住所了?

在蒙德城外东南方向的一片密林里,有一座无人造访小木屋,傍晚的金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懒洋洋散落在屋檐上,倒使这里平添了几分惬意。几把凳子,一个木桌,酒杯旁堆叠几枚摩拉。而少女在结实的床板上睡得正熟,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脸上也浮现出健康的红润。

“安心睡吧,我的宠儿。”在你酣睡时,温迪坐在床边,纤白修长的手把你的头发拨开,露出可爱的脸颊和微启的嘴唇。

“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得了嘛。”温迪盯着你,松石绿的眼眸中对你的爱恋就要溢出来。“我就亲一下,就一下。”说着,温迪便俯下身来,将少女娇小的身形掩盖在翠绿的披风里。于是你在睡眠状态下毫无防备地被趁虚而入,温迪轻捏着你的下颚使你嘴张得更大,他柔软的舌瞄准空隙,舔着你的下唇侵入口腔。温热的唇舌激烈又克制地索取;温柔又灵巧地占有;迎合你的一张一翕,又在你将醒的边缘及时停下。

流风也好余晖也好,都见证了这场变相的“渎神”。然后它们悄悄地隐去,换上晴朗而无风的月夜。

“哦呀,时候不早了,再不去演出的话明天就没有酒喝了。”温迪从床上下来,整理衬衣跟略微皱起的白丝袜;顺便也用拇指逝去你嘴角被他吻过的痕迹。随手幻化出斐林之琴,温迪白而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走之前再为你演奏一首夜的奏鸣曲吧,祝你一夜好梦。”

“这里…是哪里?”醒过来的你摸不着头脑,以及为什么你感觉嘴里有苹果的味道?明明一整天都没吃过来着。

出于冒险家的警觉,你立刻下床检查四周。整个房间没有烛火,唯一的光亮便是月光,你踩着步子朝房间外摸索,带跟的鞋在木地板上踩出“哒、哒”的响声。

忽然,一阵风从你背后吹过,恰如其分地营造了一种恐怖氛围,引得你有些战栗。

你刚想拔刀,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就醒了吗?天还没亮呢。”一瞬间,房间内的一盏灯烛被风元素力“借来”的火点着,房间被微微照亮。温迪带着他的琴,一包摩拉,几瓶酒,还有脸泛红的他自己回来了。

“欢迎来我家做客,旅行者~”

“你家?”你怎么不记得这个随性的吟游诗人还有家可回。

“这房子已经十五年没有人造访了,深林隐埋了它的踪迹,既然无人察觉,我住在这里不是很好吗?”温迪吐吐舌头,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摘下帽子;脱掉束腰,一下子飞扑过来抱住你。

“卖唱好累啊,让我多抱抱你吧~”

你感受着少年温热的身体,他的大腿与你的腿相贴,传递着阵阵暖意。你撑不住他的重量,只步步后腿,最后两人滚到床上。

“天还没亮呢,我们快睡觉吧?”

“嗯?睡在一起吗?”

“我就抱着你嘛,真的!”

微亮的烛火摇曳着昏黄的,温暖的光芒。你当然注意不到,可能他自己也没注意到。埋在你怀里的那个吟游诗人温迪,脸上浮现了一个自然的,可爱而充满幸福的笑容。

【迪卢克】

当酒馆重新变得热闹非凡,也意味着一天的忙碌奔波告一段落,现在正是尽情欢愉的时刻。

你也是,在外冒险颇遇挫折,于失望与无助之中选择回蒙德来——见见旧友,也体会一下蒙德的浪漫风情。

你趁着人多点了杯低浓度果酒坐在二楼,听楼下的姐妹花拨动琴弦,高低声部交融,合唱出悠扬婉转的古代之歌。

本来你应该很放松地享受这傍晚的休闲时刻,可事实上,烦恼总会主动找上你。一个年轻的冒险家吭哧吭哧爬上二楼,在人群中认出你,喘着粗气赶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歌德老头碍于压力把本来租给你的房子转手给了愚人众。这意味着你今晚只能露宿街头了。

年轻冒险家拿出一袋摩拉放在桌子上,那是退回来的租金。而他此时站在桌边,手心贴合摩擦手掌。

“还有事吗?”你心情已经极度颠簸,还是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

冒险家指了一下钱袋,“不好意思荣誉骑士小姐,三千委托金你得付一下。”

你:“………”

本就事事不顺才回蒙德休息,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心情就像最后一根平衡木条的末端,哪怕再加一根羽毛,整个装置就会轰然倒塌。

而冒险家带来的坏消息就是这根“羽毛”。

楼下的乐手奏起了欢快的舞曲,年轻男女们伴着活泼的歌谣肆意舞蹈,每个人脸上都绽放开自由的笑容。任谁看了都会为这无虑充满活力的氛围所感染。只有你一言不发,在叹息中喝着闷酒。

片刻后,一位红发俊朗青年进入酒馆,他立刻注意到了,一片欢声笑语之中还有人板着脸。

“唉,生活就是这样波折,今夜要去哪里呢。”彼时你还在哀怨地叹息,然后仰头吨吨灌酒,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个红发的男人已经到你身后,直到他抬手接下酒瓶。

“别人都是来寻欢作乐,你倒是还皱着个脸。”迪卢克坐到你对面的椅子上,鲜艳的红发就像燃着希望的火焰,会在无尽的黑暗中劈斩出光明的道路。而现在,对于已经略微醉了的你,迪卢克是今夜你可以依傍的光明。

“怎么,心情不好就不能来你的酒馆借酒消愁了?”你抬眼看他,脸上已晕着酡红,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燥热起来。没等他出声,你抬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然后轻声唤他:“带我走吧老爷,今晚没地方去了。”借着酒精的威力,你倒是很轻松将话说出口。

迪卢克把你攀附在他腰上的手拿下,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随即皱着眉头:“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成片的红玫瑰在月影下美得疏离又妖艳,原本华丽肃穆的庄园也显得更加神秘。豪华贵气的房间内,迪卢克将你放在大床上。在即将松手的时刻,一种无言的孤独感从内心窜起,你搂住他的脖子。“别走……”

“很晚了,你应该早点休息。”他宽大的手捉住你的手腕,低沉的嗓音振动着你的耳膜,“手,放开。”只是被温热手掌包裹,你的身体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你仰头吻了上去,积攒的情绪也爆发出来。

你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有些局促,但看见你眼睛蒙起一层水雾,也没再推开你,反而加深了这个热烈的吻。唇舌相交,你口中浓郁的酒的味让他皱了皱眉。

“迪卢克……”你微喘着唤他的名字,手抚上他的脸颊。

你看到迪卢克的喉结上下滚动,那双刚刚与你亲吻过的薄唇发出磁性好听的声音:“怎么?”

“老爷…”

“我爱你。”你昏昏沉沉地贴着他的耳朵,话刚说出口,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迪卢克拥入怀中。

“你不清醒,我可不想担莫须有的罪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罢,迪卢克把你放在床上,替你掖好被子,灭了灯盏离开房间。

“唔…”你醉了酒,本还想挽留,但抵不住困意便沉沉睡去。

夜深,庄园内最后一盏灯也熄灭,最后一班执勤的女仆也已进入梦乡。

月光下,迪卢克坐在床边。

“我也爱你。”

涉及温迪、行秋、阿贝多、神里绫人、枫原万叶

第二人称你=荧=旅行者

涉及一点点光华容彩祭,有改编(救命已经过了一个版本了)

提瓦特海王设定,有修罗场(雷者注意)

以及ooc致歉

彩蛋是贝贝的后续!

夜色已深,离岛街上几乎空无一人,唯有一轮明月高高挂起,给整座城掩上一层朦胧。四下安静,但如果仔细听,在那小巷深处似有男女的嬉笑声。

你顺着声音寻去。一路走出那黑暗狭窄的巷,豁然开朗,一座恢宏但不过分华丽的楼宇出现在眼前。有意思,明明在稻妻境内,这座建筑倒是极富璃月风格,不...

你顺着声音寻去。一路走出那黑暗狭窄的巷,豁然开朗,一座恢宏但不过分华丽的楼宇出现在眼前。有意思,明明在稻妻境内,这座建筑倒是极富璃月风格,不论是这细致的榫卯结构,还是红砖黑瓦的墙体设计,竞与璃月的楼房别无二致。

两道红光夺取你的注目,一块桃木牌匾正被这两个大红灯笼夹着,“流风阁”三个大字扣在黑瓦红墙的建筑门楣之上。

而你今天要完成的就是价值足足60个原石的非公开委托——解决这家店的老板。

你推门而入,保险起见,你戴上了那个只要戴在脸上别人一定认不出你的面具。

楼内装横大气但不过分华丽,屋子正中的台上人儿唱的婉转动听,台下的人欢声笑语,这便是嘻笑声的源头了。草草一看,你推断出台下的客人们大多数应是稻妻富有家族的小姐少爷们。

“这位客官,是来品雅艺还是人艺?”一道不轻不重的少年声音将你的视线拉回。声音有些熟悉,但店里吵闹,你听得不真切。说话的人正是一个白发少年,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微微低头,看不清面貌,但大抵是这里的店小二。

望了台上的人儿片刻,你方才笑着回应道:“麻烦了,就请台上那位。”

你跟随着那位白发店员穿过间间包厢,里面荡漾着妩媚的叫笑声,男人的女人的欢笑,仿佛这里是什么极乐世界。你皱起眉头,隐约猜到些什么。

你们从一个隐秘的楼梯上行,至二楼走廊深处的房间。

房间内素雅大气,上好的红木桌配两把椅子,一酒壶几个杯子整齐的摆在桌上。靠墙的是一张有帷幕的梦见木床。窗帘紧闭。人已经先行在房间等你了。

待引路的店员把房门关好,你便把面具一摘,冷笑道:“老实交代!”你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是温迪?

“诶!?旅行者?”温迪见你有些惊讶,一个不稳险些摔倒。你细看才发觉温迪此时并非穿着以往吟游诗人的服装,而是着一袭青色长衣,外披一件碧袍。虽说头发还是两根辫子,但却将帽子取下来,露出有几根呆毛的蓬松发顶。

这衣服还挺适合他的,俏皮的表情配上飘逸的衣裙,倒神似风流倜傥又顽皮可爱的富家小少爷。

见你在打量他的衣服,温迪摸着脑袋“嘿嘿”笑了两声:“这璃月的衣服也太长了,我穿着总是摔跤。”说着他还学着少女提裙把衣摆拎起来,小皮鞋还穿在脚上没有换。

“怎么样?我穿起来是不是特别的风度翩翩?”温迪眨巴眼睛一脸期待。

你下意识就夸他可爱了

等等,不对。怎么差点被他忽悠过去了。

你反应过来,一把把他按到床上坐着,然后单手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根据你的观察,这座楼恐怕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吧。

“哎呀,别散发这么危险的气息嘛。我好害怕呀~”温迪面上笑吟吟,不动声色地拿开你的手,转而又扶上你的腰,拉着你一起坐在床上才慢悠悠解释:“我可是作为最好的吟游诗人诗人受到邀请才来到稻妻的。这不是卖艺赚点酒钱吗?”

温迪看了你一眼又补充道:“别乱想啦,我可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哦。”

“哦?”这酒鬼诗人,喝多了什么做不出来?你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想要嗅到一点说谎的痕迹。只可惜温迪还是那样笑吟吟地看着你,碧色的眼睛随桌上摇摆的烛火而一闪一闪的。

“你不会在怀疑我吧?”温迪见你一直盯着他不做声,故意露出委屈的表情。

“这样啊,那能不能告诉我,谁是你的老板?”六十原石触手可得了,你暗自窃喜。

“这个嘛,保密。”

“我的好温迪,你是那么美丽神圣的存在,你的眼像我故乡的天空,你走的每一步都踩在在我心上。看在我是你信徒的份上,告诉我吧!”你一脸虔诚,为了原石可以说老脸不要。

“唔,这招对吟游诗人无效哦。”嘴上这么说着,但他的笑容灿烂到可以照亮星空。

“一瓶上好珍藏的蒲公英酒。”

温迪眼睛一亮,但转而一副忍痛割爱的表情。

“抱歉旅行者,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毕竟那边答应给他十瓶呢。

望着你离去的背影,温迪叹了口气,小声嘟囔着“唉,明明只要说请我十一瓶蒲公英酒,我就告诉她了。”

在楼道转角处,你和一个人撞了满怀,你和对面双双跌倒在地。那人率先起身,又赶忙过来将你扶起。

“抱歉,阁下没事吧?”行秋面露愧疚之色,站在离你约莫一米远的距离微微欠身。你注意到他手上是一根上好的狼毫毛笔,怀中还抱着一卷书。

“没事没事。”你拍拍身上的灰,顺手取下了刚刚才戴上的面具。

还没等你开口询问,行秋快步到你跟前,看看你,有看看你手中的面具,一脸惊奇“诶?是旅行者啊?这面具我曾在书中听闻,没想到世间竞真有此物。”

“话说回来,旅行者也是来参加节日的吧?”

“嗯。”你草草的敷衍一声,然后问出了你最关心的问题“行秋啊,这流风阁是你家的产业吗?”

有财力在稻妻城内置办如此酒楼,还对璃月风格了解颇多,加之行秋本人又在这里,下意识就想到了飞云商会。但如果这真与行秋有关的话,这六十原石要不成了,而且你很担心,是谁要与飞云商会过不去。

见你神态忽而严肃起来,他也收敛了笑容,“非也非也,我先前看到也觉得惊讶,稻妻城内怎会有如此华美的璃月建筑?但这并非我家中产业,父亲也从未向我提起。”行秋顿了顿,“想来是稻妻哪户大手笔的家族盘下的吧。”虽然不清楚你问这个做什么,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

你瞬间松下一口气。也对,仔细想在离岛开店少不了勘定奉行的批准,或许是跟三奉行的哪家扯上关系也说不准吧…

“那就好,先别过了。”你回以微笑,看来行秋也并不清楚。

“等等,旅行者,可否拜托你一件事?”见你忽而要走,少年声音略显急促。你抬头望他,行秋正用一种兔子般温顺的眼神盯着你,眼里充满渴求,还有一点不安。他有事需要你帮忙。虽然还有委托在身,可你没忍下心来拒绝。

在得到你肯定的答复后他松了口气,转身朝着走廊另一侧走去“请随我来吧。”

入眼是一片狼藉

“这…”屋子被书本杂乱无章堆砌了大半,你简直无法下脚。

行秋站在桌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唉,其实我是不想多声张的。旅行者,答应我,这事可别告诉别人啊。”被少年水润灵动的眼睛注视着,你怎么可能狠下心来拒绝?

“嗯,我保证。”

见你信誓旦旦,行秋终于松了一口气。“其实这次我是作为《沉秋拾剑录》的作者来的稻妻。准备在后日的容彩祭为读者签名的。”

行秋说着把怀中抱着的那本已经签好的书递给你。“可是你也知道,我的字实在是…”说着他便垂下了头,不再言语。你接过他手上的书,几个笔画歪歪扭扭毫无章法,勉强可以看得出是“枕玉”二字。

“所以,你想让我教你速成书法大师?”看着面前这个委屈的小少爷,你试探地问了一句。

“拜托你了旅行者!”

于是…

你为他简单的讲解了一下写字要领,又不顾他脸颊泛红而握上他的手进行示范。

而现在是实战时刻。行秋握着他那只狼毫毛笔,坐在桌前,对着书本的扉页咽了咽口水。

“第一笔要先舒后缩…”纤长白净的手随着你给他的笔画口诀而移动起伏。“第二笔需遒劲有力…”

在一番胆战心惊后终于是在精致的书页留下一道漂亮的签名。

“多亏了你,旅行者。”行秋抬着脑袋满脸感激地望一直站在旁边的你。被这么一看,你竟然鬼使神差地揉了揉他的墨蓝秀发,然后顺力将他按进怀里。

“唔!旅行者?!”素来沉稳的小少爷一下子慌了手脚。这怎么办?他还没在小说里看到过这种情节。

但少爷就是少爷,即使内心暗潮涌动表面还要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试探着用手轻轻拍了拍你的背。

“好啦,旅行者,快放开我啦。”

“不要。”你并不打算放手,而且因为贪图他柔顺秀发带来的极好手感而又薅了一把。

“请不要学北斗阁下!”

在抗争无果后小少爷终于学会了忍气吞声,继而放弃了作为男人,至少是男孩的尊严。

“算了…摸就摸吧。”

【阿贝多】

你从行秋那里得知白垩老师也在这里,抱着或许阿贝多会知晓情况的希望,你寻了过去。

当你蹑手蹑脚打开窗户,然后自认为优雅地翻进阿贝多的房间时,阿贝多逐渐捏紧画笔,准备等这个不速之客落地的一瞬间就施加炼金术将画笔化成利剑,然后直接将其送走。

但谁能料到你没估算好窗口到地面的高度而直接摔下来,屁股着地,十分狼狈,面具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阿贝多看着你先是一愣,然后轻叹了口气,将画笔置回画架。

“旅行者不愧是灵长类生物,连进房间的方式都这么富有特色。”几步走到你身边,阿贝多单膝跪地,俯身轻轻捏住你的脚踝。“疼吗?”

“脚没事,但屁股好痛。”

阿贝多:“…”

其实你也不想以这种方式再见阿贝多。但当时你找到行秋所说的白垩老师的房间后,发现门口站着四个健硕的兵士,面露狠色,分明把闲人勿扰四个字写在脸上了。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对此,阿贝多只从容地解释,“那位社奉行大人似乎十分重视这次的容彩祭,作为重要人物—我理应被特别保护。”阿贝多的视线从画布移到你身上,将你全身扫了一遍。“不过现在看来毫无意义。以及,你的衣服似乎有大面积的破损,是刚才挂坏的吧?”

你乖乖点头。

“阿贝多老师,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如是抱怨。

“嗯,你确实不是,但你还是总会让我操心,不是吗?”阿贝多替你理好衣服,抬手捏了捏你的脸,手套内侧的绒毛蹭在脸上很舒服。

“阿贝多老师知道这家店的老板吗?”你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嗯,我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找他有点事,听说他今晚会留宿这里。”因为那个特殊的保密协议,你只得先随口胡诌,等着拿到原石再跟阿贝多解释。

阿贝多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唯有一轮明月高照,“旅行者,现在已经凌晨了。就在这里歇下吧,我可以用炼金术制造两张床。”

“不用了,你还是告诉我吧,是很要紧的事。”

阿贝多表情怪异,“现在是凌晨一点,已经夜深了,你一定要现在去吗?”

“嗯!”你郑重点头。

没有你意想中的回答,阿贝多只是摇摇头,“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啊?”你很不解,自从你和阿贝多老师相熟过后,出于对你的信任和喜爱他总是毫无保留地回答你的问题,即使是保密级别的重要炼金术项目阿贝多也不做刻意隐瞒。

但此刻阿贝多薄唇微抿,并不打算正面回答你,只是轻柔地把你搂进怀中,在你耳边喃喃:“因为我的一些私心,旅行者,可以别去吗?”看着你发红的耳根,他又补充一句:“留下来陪我,好吗?”阿贝多清楚你的喜好,他知道每每他将温热的气流扑洒在你耳边时,你总会像受惊的鸟儿一般闪躲,最后红着脸缩进他的怀里。

只是这次他没有预料到,你竟然垂着眼帘小心翼翼地推开他。

“对不起。”你声若蚊,然后立刻跳窗而走,留下了诧异地阿贝多老师。

良久,阿贝多望着窗下的一片漆黑默不作声,表情异常冷淡,就像在看因事故而炸毁的实验室。

【万叶】

“呜呜呜阿贝多老师对不起可是只剩两个小时了,六十原石真的很香。”在空中用风之翼下落的时候你还在为刚才推开阿贝多而自责,全然不顾脚下的情况就收起风之翼空降。

于是乎不仅没有安稳降落,还连带着砸到一个人。只听“咚!”的一声,两个人翻倒在地,而你还把人家压在身下。

“咳咳,客官这么如饥似渴吗?”你身下人闷哼一声,艰难的挤出一句话。

这声音…

“枫原万叶?”

“别震惊啦,你还要在我身上呆多久呢?”万叶闻言轻笑。你才意识到自己正趴在万叶身上,双手还按着他胸口。

你慌忙起身,借着幽幽月色你看清了他的衣着。

“诶?你不是之前门口那个店小二吗?”

“嗯,所以刚才跟温迪阁下尽兴吗?”猝不及防地,万叶抛出这么一句,你直接石化在地。

“啊?不,没有!!”刚才好像是万叶带你去找温迪的,好像被误会了啊。

“原来是不尽兴啊…”万叶撑着上身仍坐在地上仰头看你,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也不是!!你误会了啊!”你慌忙地跟万叶解释,他只是嘴边挂着淡淡的微笑,不语,就这般看着你辩解。其实他什么都清楚,万叶听力极佳,能捕捉到百米内细微的响动,所以即使不刻意也能听个七七八八。包括但不限于你跟温迪的聊天内容。

万叶起身靠近你,将食指压在你因喋喋不休而翕动的嘴唇。“没关系的,我都知道。”不知是不是因为万叶跟着南十字经常在海上漂泊的缘故,你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令人安宁的气息,就像是一望无垠的平静海面。

在这种气息的包围下你不再做声,四下又回到晴朗的深夜该有的安静。不知是这斑驳月影太过撩人,还是晚风吹拂叫人心动,万叶随着自己的心意俯下身来拨开你的碎发,蜻蜓点水般亲了下你的额头,是温润的触感。

“诶?!万叶你…”

“走吧,既然你要寻店主,我带你去便是。”万叶自然地牵起你垂在身侧的手,带着你踏过小径,行至一座稻妻主屋。

“去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在这里等你。”

【神里绫人】

经过前面的“千辛万苦”,你终于找到你的暗杀对象了—只要进入这间主屋,然后像解决盗宝团一样轻松地解决掉他,六十原石就到手了。

此刻你站在门外屏息凝神,直到一阵风声把树叶吹地沙沙作响,你方才“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向前翻滚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大厅伸手不见五指,一处门缝透着微微光亮,你潜身匍匐。

正在你伸手推门的时候,忽然有冰凉锐利的触感在你脖间蔓延。

“呵,如果这么轻易地就被你得手,我这社奉行的位置…恐怕也做不了这么久吧?”身后有人幽幽开口,声音飘进你的耳朵,带着几分杀意。

你不免一怔,“卧槽,神里绫人?”在惊讶脱口而出后,空气僵硬了几秒。神里绫人遂收刀,于是终末番的人迅速的点亮了所有的灯盏,悄然退出门外。

“旅行者?”神里绫人看清蹲在地上的,拖着一把以理服人的旅行者,不自觉的挑了挑眉,他记得自己从未向他人提起自己会在此办公,旅行者应该是不知道他在这里才对。而且旅行者手里还提着武器,是有什么目的吗?

“所以…旅行者小姐深夜寻来此处,是有什么急事吗?”出于礼貌,神里绫人还是后退几步,单手握拳置于身前,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任振袖随意垂下,优雅而绅士。

“这…”总不可能说你是来暗杀他的吧?你心情复杂,望着手里的以理服人一时不知道从何解释,忙活了这么半天结果六十原石一场空,还不如刚刚跟阿贝多老师一起睡觉呢。

神里绫人眯着眼睛,很有耐心地等待你的下文,与此同时斯条慢理脱下那双刚刚覆盖掌心的黑色皮质手套。

等到两只修长而又棱骨分明的手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见你仍不打算回答他才悠悠开口,

“天领奉行一向严苛,半夜私闯民宅的话…”神里绫人不急不缓,“不如旅行者今夜留下来,也好给我做个解释?”

神里绫人不是随口就来,而是容彩祭期间离岛确实加强了监督管理,人来的多了,乱子也不少。像旅行者这种凌晨三点还在街上鬼鬼祟祟的人,是天领奉行重点警惕对象。神里绫人考虑到了这点,决定先把你留下来,再进一步询问比较好。

正在你权衡利弊思考要不要留下来时,神里绫人瞥见你身上披着的衣服,嘴角一抽,是白垩老师啊…按理说他不应该为这种小事莫名恼火,但他确实不太爽,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挪到你旁边,用修长的指节轻轻一捻,把衣服拎起,一甩,衣服摊一旁的椅子上。

你看着那摊衣服不明所以,“这衣服怎么了吗?”

“我想它可能不太适合你。”神里绫人报以微笑,不做过多解释。

原来社奉行大人这么挑剔吗?

“可是,我的衣服裂了一个大洞诶,没有衣服遮的话…”说着你毫无顾忌的向他展示了自己侧腰衣服裂的大口子。

神里绫人笑意渐浓“这样啊…那旅行者现在就歇下吧,我这里有些衣服可以应急。”神里绫人到你身侧,将手臂搂在你身后,另一只手做“请”状,在这个姿势下你非常自然地就跟着他走了了他的房间。

房屋外——

万叶一直坐在树枝上,他将房内的动静听得很清楚,现在他觉得有必要打断一下神里家主的一些计划了。于是枫原万叶纵身一跃,跳下树来。

“谁?”阿贝多指尖泛着金光,眼前突然跳下个人来,他立刻介入戒备状态。

而万叶也被吓得不轻,耳边忽然这么大声,一瞬让他觉得头晕目眩。“白垩老师?您怎么…”万叶转身见到阿贝多,还有他旁边迷迷糊糊的一只行秋,感到不知所措。

“唔,好困,所以白垩老师,枫原少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行秋打了个哈欠,自己刚刚睡得正熟呢就被白垩老师突然闯进来拖走,说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阿贝多扶额,他实在放心不下旅行者才寻来的。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和行秋一起,可以胡编一个关于容彩祭书籍签售的借口找到神里绫人,说不准还可以起到一个“人证”的效果。谁知道枫原少爷也在。

“诶?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不会都跟我是同一个目的吧?”温迪远远看见三人正站在主屋前“寒暄”,惊讶到嘴巴张成“o”形。

“吟游诗人温迪?”万叶看看温迪和阿贝多,默默叹了口气,该怎么说旅行者好呢?

“所以,究竟发生什么了?”行秋看着三个人心照不宣的样子摸不着头脑。

阿贝多对着行秋一脸认真,“我真诚的建议你,枕玉老师,如果困了的话就请回去休息。”

行秋捏着下巴观察在场的三人,得出一个结论—他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于是四个人齐齐地敲了门。

屋内,神里绫人在听到一阵毫无耐心的敲门声后,终于从繁重的公务中暂时脱身,抬眼看了看正缩在他宽大的和服中熟睡的你—奶金色的短发随意散开,柔软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于是青年俊朗却略显疲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真不知绫华看到了会作何感想。”

他将手里常用的毛笔随意搁置在杂乱的公文上,整理出能够待客的沉静表情去开了门。

在厚重的梦见木门打开时,阿贝多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炼金术外袍,万叶则立刻捕捉到旅行者稳定细微的呼吸声;而温迪也从风中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行秋则观察各人的反应猜测出这位应该就是旅行者口中的老板了。

神里绫人扫视四人淡淡开口,“各位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本在安然睡觉的你忽然恐慌地瞪开双眼,在看见熟悉的天花板之后长呼了一口气。

“幸好是梦啊…”你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刚才梦见阿贝多老师拿着辰砂之纺锤追着我砍,真是太恐怖了!路过的温迪不仅不帮我逃,竟然还用风墙挡住我。而且连万叶跟行秋也装作没看见!”

“哦?我为什么要拿着武器追着你砍呢?旅行者。”

“只是因为我要去神里家…”话还没说完,你表情突然惊愕万分。

最恐怖的不是噩梦,而是噩梦成真。

“?阿贝多老师?”你进行一个弹射下床,看清了屋内的局势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阿贝多正对着你,双臂交叉在胸前,“要去神里家主床上睡觉,对吗?”阿贝多语气冷淡,一般这种时候阿贝多铁定是生气了。你不敢跟他对视,只求救般看旁边的人。

温迪站在万叶后面,做无奈状,“你看我也没用啊,明明你也对不起我哦?”

你去看万叶,万叶只别过头,眼里藏不住的落寞,你再看看旁边的行秋,他蹙着秀眉,满脸写着“没想到旅行者竟如此花心”

呜呜呜这下清白没了,你有点哀怨地瞪了一眼那个站在最后倚靠着门框上的“罪魁祸首”。而他竟给你扬起了一个如狐狸得逞般得狡猾笑容。

好你个神里绫人!

(彩蛋是贝贝后续~)

祝全世界最好的魈生辰快乐

勉强赶上呜呜呜,生贺文

烂致歉

你=旅行者

四月十七日对于平常的璃月人来说不算什么特别的日子。既不是什么节日,也无趣事发生,不过是平平淡淡的打工日罢了。但旅行者今日似乎特别亢奋,早早就起了床,披着朦胧的晨光混着赶早集的商人一路到港口集市。

“我看看,还差鸡蛋、面粉,白砂糖……”旅行者拎着袋子突然在路...

“我看看,还差鸡蛋、面粉,白砂糖……”旅行者拎着袋子突然在路口停住,引得后面的行人少不了抱怨几句。但她没心思在意这些。

璃月有一位夜叉常年与魔物打交道,一直在暗处默默守护着璃月城,却从未真正踏进璃月的万家灯火之中。了解他的人并不多,旅行者就是其中之一。而今天是那位夜叉仙人的生辰,旅行者准备亲手做一个蛋糕送给他。想到这里,旅行者嘴角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抬步继续为食材奔波去了。

彼时魈因为前夜降魔过于劳累而在清晨回到望舒客栈小憩。菲尔戈黛特老板为他准备了单独的房间。木桌上摆了几盘小菜,一碗热粥,还有他喜欢的杏仁豆腐,还冒着氤氲的热气。但筷子还整齐的排在一旁。他不曾动过这饭菜。

魈双目微闭着依靠在墙上,他在休息。其实房间里有干净柔软的床,也有椅子。但他习惯了以这样站着的方式稍作歇息——这样才方便随时应对魔物的袭击。

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仍有许多魔物等着他去清剿。夜叉鎏金色的眼眸缓缓睁开,“咻”的一下子消失不见。

少时,房间门传来“咚咚”的敲门声。门外人等了很久未见回应,就自作主张地推开门。

“又是一点没动啊……”菲尔戈黛特老板感叹了一下,然后麻利地倒掉了一盘盘未动过的新鲜菜肴。

将材料一样一样在桌子上摆放整齐,又准备好了所有工具。旅行者照着从稻妻甜品摊带来的蛋糕食谱开始制作蛋糕。知道魈的口味偏清淡,所以在第二步往蛋白里加入细砂糖时刻意少加了三分之一。这样就不至于让魈腻得咽不下去了吧?

等制作接近尾声,终于到了裱花这一步时,暖阳已高高在空中挂起。

“哇!好香啊,旅行者你在做什么啊?”派蒙终于起床了,哼哧哼哧地飞到旅行者身边。一下就看到了这个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甜点。

“喂,口水要流下来了!”旅行者慌忙把蛋糕胚移开,一脸警惕地看着派蒙:“派蒙,不许偷吃这个哦。”

“唔……为什么?”派蒙委屈地低下了头。可恶,她真的好想吃啊!派蒙浮空跺脚。

“诺,那边有做剩下的。”旅行者早料如此,手指向旁边的桌子,上面有两块小蛋糕,是方才用来练习裱花剩下的。“好诶!”刚刚还在因为不能吃到美食而难过的派蒙一下子振作起来,朝着美食的方向行进了。

“唔呣唔呣……话说,为什么要做蛋糕啊?今天是谁的生日吗?”派蒙发出吞咽东西时的模糊声音,旅行者仔细辨认一番才听明白。

“嗯,小派蒙还记得那位仙人吗?”说话间旅行者正在蛋糕上裱“生辰快乐”四个字。

“诶?是那个长得很俊俏的少年仙人吧?”派蒙立刻摆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自顾自说道:“所以你们出去约会可不可以给我带份中原杂碎啊?”

事实上直到旅行者傍晚出门的时候派蒙还念念不忘。

“一定要记得啊!中原杂碎,加爆辣的那种!”

初春乍暖还寒,这几日的夜晚总是风声萧瑟,难得今夜晴朗,风也温柔。旅行者在璃月港口的晚风中呼唤他。

“魈。”旅行者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数“一,二……”

“何事?”意想之中的清冷声音传来,穿过周围的嘈杂,清晰,但不十分真切。少年仙人离旅行者不过一丈的距离,风吹过他的头发,发丝勾勒出脸颊棱角分明的线条;又扬起他的衣摆,在风中肆意飞舞。但仙人稳当地站在那里,构成一副美景。

旅行者看的有些呆了,她的视线就像钉在墙里的钉子,难以自拔。

但很快她就扬起白砂糖一样无邪纯真的笑容:“我想邀请你一起逛璃月城。”少女说着往前跨了两大步,几乎是贴在他身前,双手叉腰鼓着小脸:“之前你住在我尘歌壶里时就说想来璃月城了,所以,不许拒绝。”

“好。”看着面前少女一副“如果你不来我就抱着你的腿不放你走”的表情,魈觉得有些好笑,其实他本来也没想拒绝。这两日业障蚀骨之痛格外煎熬难忍,能有如此机会与她相处,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太好了,那就跟着我走吧,我熟!”旅行者拍拍胸脯,欢快地走在魈前面带路。

城内灯火似星光,行人如流水,一派祥和。旅行者悄悄放慢了脚步,与魈肩并肩漫无目的地走。店铺沿着街道开,商品琳琅满目。繁华的街道多是胭脂水粉穿衣用度之类的东西,偶尔有一些卖小孩子的玩具,也有一些小商贩推着小车卖小吃。

“魈上仙有什么感兴趣的吗?”旅行者漫不经心地问。

“没有。”

“那你想吃点什么吗?”

“不用。”

“那魈接下来有想去的地方吗?”

“随你便好。”

“唉哟!”

正在旅行者冥思苦想之际,一个女人突然从人群中像他们摔过来,主要是朝着魈。

被魈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

这就是他讨厌来城里的原因之一。他并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总喜欢接近他,当真感受不到他身上浓烈的妖魔业障之气吗?

在第十二个碰瓷的人碰瓷未遂,旅行者终于忍不了了。“差不多得了!”旅行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呢!旅行者看了眼魈,见他没什么表情,只是波澜不惊地走在她身侧。于是不动声色地牵住他的手。

“?放手!”话虽这么说着,但他并没有急着挣脱,反倒是面上浮起一片淡淡的酡红。

“不…不敬仙师……”

真好看,仙人不愧是仙人,脸红起来这么可爱,像小娘子一样。

旅行者一下子起了调戏仙人的心思,一个箭步窜到珠宝店,扯着魈到镜子面前。又抓了一把什么步摇啊金钗啊发夹啊一个劲的往魈头上戴。

“住手!”魈显然没料到事态如此发展,一脸不可置信。

“诶嘿。”她怎么会停手。

在城里不可施展仙法瞬移,也怕贸然动作伤了她。魈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盯着旅行者,试图用他如刀般锋利的眼神吓退她。但旅行者就仗着他不敢拿她怎样而肆意妄为。

不一会儿珍珠项链,金手镯,玉扳指也戴的满满当当的。活像个待出嫁的小闺女。旅行者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虽然这个杰作看起来非常不开心的样子。她突然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正欲动身再拿点耳环,结果被魈抓住手腕。被迫停止自己的恶行。

在魈黑着脸一件件地把首饰从身上各处取下来时,旅行者在旁边“咯咯”地笑。

“哼,你且等着。”

“啊!是旅行者姐姐诶!”突然一个红色帽子的小男孩带着一帮小孩子朝他们奔来。开口的这个小男孩叫阿飞,是常常挂委托让旅行者演海盗那个。

“旅行者姐姐!诶?旁边这个酷酷的大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吗?”小男孩一脸好奇,周围的小孩子们也都好奇。

“不…”不敬仙师还没说出口,旅行者抢先一步,“是的哦,这是我的亲亲男朋友。”

“咦惹~姐姐都有男朋友了。”小孩子们起哄起来吵吵闹闹的。魈撇过脸去,暴露出红透的耳根。他果然不适合人多的地方,太难熬了,总感觉脚趾要扣穿地板了。

“大姐姐和大哥哥陪我们一起玩游戏嘛!我们在玩【英雄打坏蛋】的游戏,你们两个一个扮坏人,一个扮英雄。”孩子们一脸期待地看着旅行者。

旅行者稍微想了一下,如果让魈陪小孩子们一起玩,会不会让他体验到小孩子们简单的快乐。于是她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这让他如何拒绝?

“嗯…你要玩,我陪你便是。”

“那你们,谁扮演坏蛋呢?”一旁一个蓝衣服短头发的小女孩儿发问。

“坏人就由我来扮演吧。”魈说的风轻云淡,他本身就是只会杀戮的夜叉罢了。

“我也觉得,大哥哥看起来不像坏人,还是旅行者姐姐更像!旅行者姐姐十步以内绝不会有一只鸽子……”阿飞附和着,不过因为旅行者一副【再说下去就宰了你】的眼神而闭了嘴。

是吗?在他们眼中他并不可怕。该用什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愉悦?欣慰?还是担心?

游戏开始,几个小孩子分散到各处,旅行者要一个个找到他们然后抢掉他们手里的东西,魈需要阻止她并且收拾她这个坏蛋。

环顾四周,旅行者率先找到阿飞,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手中的一袋蜜糖抢走。

“呜哇,大哥哥怎么都不动啊?”被抢了糖果的小朋友在原地叫闹。

“额?”魈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所措,他要做些什么?“大哥哥没玩过这种扮演的游戏吗?要像这样哦”说着阿飞指着旅行者,皱着眉头做出生气的表情:“坏蛋!快把糖交出来,哼哼,不然你就死定啦。”说罢还装模作样挥动不存在的剑“嘿哈嘿哈!”

“好啦,大哥哥快来试试吧。”小男孩扯住魈的袖子,拉着他走到旅行者面前。两人对望,旅行者笑意嫣然。“大哥哥愣着干什么?快说啊?”阿飞催促着。

璃月城灯火通明,街上随处可见的灯盏洒下柔和温暖的光芒,给这边嬉笑玩耍的场景平添一份温馨。

魈叹了口气,对着旅行者:“这蜜糖你且还来。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

“没错!就是这样!”阿飞开心地把所有规则都给魈一一交代。果然,后来旅行者就没抢到过任何一个孩子手里的东西。只要她伸手去抢,魈总能轻易地拦截住她,旅行者甚至连孩子们的发丝都碰不到。

“略略略,坏蛋姐姐抓不到我。”

“嗯,别怕,有我在,她碰不到你们。”

旅行者:?

最后游戏以旅行者完败告终。

直到家长把孩子们接走,和他们挥手告别时旅行者还想着这破游戏真没意思。

“接下来,去哪?”魈难得起了兴趣,来城里逛逛也并非他想的那般无聊。旅行者歪着脑袋思索一会儿,就拉起魈的手,奔跑穿梭于人流之中。穿过大半个璃月城旅行者才停住脚步,累的气喘吁吁。但她身边这个主气息都不带加快的。

这里是璃月港口靠着云来海的小吃夜市,璃月是个不夜城,所以晚上的宵夜是有必要的。这里就是这么个小吃摊位云集的地方。

“烤吃虎鱼,香飘飘的烤螭虎鱼咯!”

“中原杂碎,好吃不贵!”

吆喝声不绝于耳,旅行者捏着两串烤螭虎鱼,端着一碗龙须面回来。两人坐在摊位的木凳子上,隔着一张破旧的木桌子。旅行者把面推过去,“尝尝吧?”

“不用。”魈把面推回来,他对凡间吃食不感兴趣。旅行者拿起一串烤螭虎鱼放在他嘴边,“张嘴。”魈方才咬了一小口。

“哦~原来仙人是想要我喂你啊。”旅行者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没有!”魈不忍再被打趣,索性自己接过了那串烤螭虎鱼,闷着吃完了。然后看着旅行者以一种不可置信的速度风残云卷,碗吃的很干净。旅行者俏皮地吐吐舌头,毕竟逛了一天,她真的很饿嘛。

“夜深了……回去吧。”

等等,旅行者突然想起什么,从他身边跑开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份中原杂碎。

“走吧?”

夜里晴朗,金翅鹏王座的星系在空中闪着不灭星光,月亮也很圆。少年仙人又出现在望舒客栈顶楼。不过这次,还有一个少女。旅行者让他在顶楼等他一会儿,她一个人跑下楼去,说是要给他一样东西。

“老板,下午我放在这里的蛋糕,可以拿出来啦。”旅行者神神秘秘地凑到菲尔戈黛特耳边,生怕被魈听了去。

“就放在后厨的冷藏室里,快去吧,可别让仙人等急了。”老板偷笑。

旅行者端着蛋糕上去的时候魈正凭栏远望,这里可以看尽璃月万家灯火,阅遍千帆。月光散下银辉,勾勒出他单薄的身形。

“魈,生辰快乐。”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女捧着蛋糕,带着衷心的祝福。

“原来今日……是特地庆祝我的生辰?”

“嗯!”旅行者把蛋糕举到他眼前,蛋糕不大,约莫少女两个手掌大小,蛋糕边点缀两朵清心,表面用淡奶油涂抹,写着生辰快乐,旁边还画了只小绿鸟。谈不上多华丽,但胜在小巧精致。

魈眸光微闪,有些话卡在喉咙里。

“你不喜欢吗?”旅行者见魈沉默,小心翼翼地问。

“我很喜欢。”魈还是第一次这么慌张地回答,这份心意他定会记在心里,并投以回报。

“魈。”

“何事?”

“以后每年你的生辰,我一定会陪你,哪怕相隔万里我也会回来的。”

“好。”

end

彩蛋睡觉

现代pa艺术院校双舞者

全文带彩蛋共2.3w字,祝大家食用愉快

【童年】

出基本功的时候,荧总是排在最后。

整个班里韧带最差的就是她,甚至几个被老师点名了“骨头生硬”的男生都比她能下叉。

别人能分开两百度,荧最多一百八十度。

荧在刚上大学的时候觉得一百八十度就已经很了不起了,那可是两条大腿并成一条直线。

然后老师在第一节课就说韧带倘若只拉到一百八,跳舞就永远别想好看起来。

老师举了个例子。

“蝴蝶的翅膀要上下振动才显得轻盈啊。”

荧似懂非...

荧似懂非懂地跟着几个涂红指甲的女生点头,点头没两下老师把PPT一关,告诉所有人现在开始练基本功。

脚底下塞两块砖,而后身体往前伏低,一直到上半身能够贴着地板。

别的人基本上很快就能再加上一块砖,只有荧一个人龇牙咧嘴地下不去。

漂亮的一张脸上横一道竖一道全都是勉强出来的皱纹,台上爱美的老师看不下去,干脆把这项辣手摧花的责任交给了班长。

“那个,班长啊,你负责一下啊,帮后面那个小美女开开胯。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互相监督鼓励,你是班长,需要以身作则啊。”

荧所在的这个班一共四十五个人,魈是班长。

跳舞是需要童子功的,不仅是韧带,还有发力以及对于力量的感受。

不同于荧这种完全没有童子功的半路出家,魈是从四岁就开始练习舞蹈的。

一开始是芭蕾,后来民族,再后来的荧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反正他学了很多东西,基础垒得深厚到几乎可以和学院边上的紫禁城比比年岁。

班上的女生没能八卦出魈的多少信息来,哪怕他长着一张及其漂亮却又带着点干净的冷的脸。

他的人就和那张脸一样,漂亮归漂亮,还带着一种和新落下来的白雪一般干净的冷。

在看到他微微向下压的嘴角时,那些在听到老师指派了魈来辅导荧的时候纷纷露出羡慕神情的女生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不羡慕了。

那张脸着实太冷了一点,以至于她们担心自己还没来得及融化开一点积雪,就先被层层白皑压折了全部的筋骨,再拆分了所有的肌肉,总共归成两堆,分别放置在左右。

班长虽美,但基本功太苦,是一笔划不来的生意。

荧其实也这么觉得。

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就让它终年不化也挺好,清高莹白,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可惜现在老师发话,积雪偏偏要成一眼清流涓涓而下。

魈走到了她面前。

他是男生,不太方便像女生之间互相帮忙开胯似的直接上手,于是他对荧说:“去镜子边上,可以吗?”

荧点了点头。

她大腿内侧的韧带就像是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似的,拉开之后重新合拢都是难受的,就像是一架生锈了的机器,里面的齿轮全都卯合得不太好,一旦运转起来就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她撑着地面缓缓把双腿收拢,然后一瘸一拐地站起来。

往前走了一步,差一点踉跄到摔倒。

魈伸手扶了她一下:“小心些吧。”

平心而论,魈的声音很好听,是一种清冷但不很拒人千里的感觉,于是哪怕他冷着一张脸,只要说出来的句子带着点关切,就给人一种心口微热的舒服。

春日受融雪,葳蕤一岸绿。

荧很不出息地脸红了。

当她贴着镜子边上分开腿坐下,脚踝处垫了两枚砖头,被魈用舞鞋微软的鞋尖点着大腿外侧将她的身体朝镜子上贴的时候,青年稍稍低下头防止自己用力过度或者错了位置。

鬼使神差地,他在从镜子里看到了少女脸上的红色后,出声问了一句。

“是太热了吗?”

好不容易将单边脸颊压上镜面,正试图将胸口也一起贴上镜面开胯的荧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她将镜子中传来的那点冷意扔到一边。

“嗯,对。”

她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

“空调开太大了。”

【阿逾陀】

荧觉得魈是个魔鬼。

哪怕他会很细心地问她是不是太热,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将空调温度稍微往下调整一点。

但他大概是个货真价实的魔鬼。

荧能够感觉到撑在自己大腿中部的鞋尖用了不少的力气。

她的裙摆拖在地面上,正在被缓缓地推着往前。

开胯注定是很疼的,纵然魈看在她是女生的份上没用多大的力气,但他那持续的推动仍然始终让荧的双腿之间有一种撕裂的刺痛。

持续的、绵长的、就像是被闷进了锅中的螃蟹。

荧总怀疑自己要在小幅度的挣扎之中,像一只螃蟹似的把自己的腿也挣扎断一根。

不过所幸没有。

当天,她一瘸一拐地扶着楼梯扶手回了寝室,怕长胖没敢吃太多东西,简单冲了个澡之后就趴在床上玩手机了。

她其实很知道自己的基础比别人差,不仅仅在身体素质方面,更在如何身体发力、如何在一瞬间爆发出情感方面。

于是她非常自觉地在床上做着蛤蟆功的预备姿势,持续性继续开胯。

相比起在脚踝下面垫着砖头的开胯,蛤蟆功只要求韧带分开一百八十度左右,于是就算是荧也能开得非常轻松。

她将手机放在枕头上,自己往前趴下去,手指在屏幕上上下滑动。

她刷了一会儿学校论坛,照例看到了很多校花校草评比的帖子。

艺术院校最不缺的就是长得好看的,各种风情层出不穷,环肥燕瘦随君挑选。

帖子里面镇楼的就是几张他的图。

非高清,超糊,远处偷拍,但仍然是溢出屏幕的美貌。

自从入学并见到魈后,她就把曾经追过的星全都送进冷宫去当过期墙头了。

青年长着一张过分漂亮的脸,五官精致秀气,而因为气质清冷于是显得并不女气,是外貌最顶尖的那一挂。

她在帖子下面喊了两声“老公”,然后关掉了论坛,打开了文档。

荧在考舞蹈专业之前,其实是学编曲的。

她在音乐方面很有一点天赋,进了大学之后,舞蹈课老师再怎么说她的身体素质落后别人一大截,也总是忍不住在后面补上一句:“但你也是真的很有灵气,你很擅长捕捉音乐。”

大概艺术都是触类旁通的,天生来一点性灵光明,就一通百通。

荧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参加伯克利的考试,反而转去跳舞,但这不意味着她就放下了自己之前的擅长。

学校宿舍里没有编曲设备,但是她可以想象出那些音符结合在一起会是怎样的感觉。

今天上课的时候她一边开着胯一边放空自己,对着镜子想到了一些很有趣的元素,现在还没有罗织成旋律,但她觉得这段旋律成型应该也就在这两天。

她想要一种,音符跳跃的感觉。

就像是跳舞。

凌空一字马,在空中停格的半秒。

但这种感觉还不太够,荧想,她从明天开始除了拉韧带之外,还需要更多观察一下身边的那些舞者。

于是第二天,荧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去练舞房。

天色尚早,灰蒙蒙的西边对峙着东边的浅蓝,其中漂浮的一点白色絮状云漂亮。

玻璃窗外的树枝尚且有点秃,黑色的线条在风中摇摇晃晃,偶尔敲打一下窗棂。

她不是第一个。

练舞房里头的灯亮着,荧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四肢修长却有力,拉伸出极其流畅的线条,每一寸肌肉都恰到好处,被练舞室四面的镜子一照,瞬间每一个角度的完美都被放大了数千倍。

荧站在门口,她直勾勾地看着魈的动作。

他最近练的是古典舞,大概设计的时候混了点萨满的元素在里面,没有开音乐,但节奏的长短变化都能够从他的动作中一览无余。

荧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听到舞背后的曲。

鼓。

然后是箫。

嘈嘈切切,珠玉落盘。

魈做了一个倒踢紫金冠接凌空跃,落地的瞬间前滚,然后稳稳地站在了镜子边,开始下一段动作。

这处应该是长笛唢呐,声音悠远,如贯日长虹,落触则为水波。

荧感觉自己眼前的场景瞬间被粼粼波光揉碎。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原来现实中是真的可以看见的。

魈结束了这一段练习,脸上挂着很明显的汗珠,但胸口上下喘息得不是很厉害。

他朝着荧打了个招呼。

荧猛地醒过来,忙不迭地说了两句“早上好”,然后跑到柜子边上将包放进去。

魈问她还需不需要帮忙压韧带,荧点头然后说谢谢。

那天晚上她就写出了那段令她很满意的旋律,经过一个月的精雕细琢之后成了她当下最喜欢的作品。

只不过每次反复听这一段曲子的时候,她会忍不住想起在那个清晨的练舞室中做出了个完美的倒踢紫金冠的少年的样子。

【森林】

到了大二的时候,荧的韧带已经拉得很松了。

她的努力被所有人看在眼里,进步一日千里,舍友半开玩笑着拍她的肩膀:“你要把我们都卷死啦。”

荧表示自己请她们喝奶茶赔罪,回到宿舍之后咬着蜜雪冰城柠檬水的吸管,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年纪水群里面刷出来的各种消息。

到了大二这个年纪,学生们的基础至少都已经夯实到位了,可以出去接一些群舞之类的单子,改善一下生活水平。

荧其实是没有必要接这些单子的,家里的富足是一种殷实的底气,让她可以终其一生追随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尽管理想主义地去奔走,而不必被六便士组成的枷锁栓住脚踝。

但是她很喜欢看和自己同龄的学生所展现出的那种分外蓬勃的朝气。

他们攫取着一切让自己生根发芽、生长得更加茂盛的力量,榨干着一切可以获得的养分,然后积极地往上钻行,展开薄而软的透绿的叶子,舒展蜷曲的嫩绿色的藤蔓。

有谁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呢?

她就是在年级群里了解到,今年大四那群学生的毕业大戏《罗摩衍那》中原本需要饰演金翅鹏王的那个男学生在从食堂二楼往下走的时候脚一滑摔倒了。

摔断了脚踝,打了石膏塞进了医院。

于是这个位置就这么空了出来。

大四的那些男生基本都已经塞到舞剧里去了,再找一个来顶包颇有些困难,于是这个角色就这么成了外包,沦落到了大三大二的学生身上。

金翅鹏王其实在《罗摩衍那》中是个负责转过场的NPC角色,但设计舞蹈的老师觉得金翅鹏王的装扮实在有点太漂亮,于是略加私心,给这个NPC加上了一段很出彩的独舞。

荧刷了一会儿群,看到有人蹦出来更新最近的消息。

某某:魈也去参加了选拔。

魈在班里是最亮眼的舞者,但他平时太低调,年级里并不是特别出名,于是很快这条消息又被刷了下去。

荧本来也是做着期末准备的一批学生之一。

老师让他们自己设计一段舞蹈并表演出来,她在设计方面卡了好一阵子,截至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什么很确定的想法,正在挠着脑袋掉头发,她突然接到了青宣部通知,公众号上关于这次大四的毕业大戏的宣传图都需要她来拍。

荧:???

不至于吧?

她试图将这个任务转接给那些没什么考试压力的同僚,结果发现期末季的每个人都忙成一条狗,脚跟都敲后脑勺,也就不好意思推开了。

六月十五日,天气很热,没有一点风。

荧端着摄像机站在观众席后排,整个人差一点就完全隐藏进阴影里。

十分钟后舞剧开场,荧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倘若不是怀里的摄像机重量不轻,时刻沉甸甸地提醒着她还要拍照,她兴许就能完全沉浸在这样一场表演里头去。

毕竟对于她而言,大四的学长学姐在舞蹈表演方面有着远远超过她的经验,对于一些情感也有着她自己一个人闭门造车完全想不出来的处理方法。

每一块海绵都会在被扔进海洋中的时候开始疯狂吸取四周的水分。

荧当然也是如此。

然而片刻之后她这块海绵被一只手抓住了。

攥在掌心。

海绵的体型被压缩,水分无法再进入。

呼吸不能,甚至血液都没有在流淌的感觉。

金发的少女目光直直地盯着台上那一道光照下来的地方。

原著《罗摩衍那》中,罗波那受罗刹之命劫走悉多,罗摩兄弟遍寻森林而不得,终于在遇到金翅鹏王之后才知悉悉多下落。

金翅鹏王翅搏海,水遂两辟,除灭一切妄想颠倒,生以大毒龙为食,终居金刚轮山顶自焚,舍去肉身,但余一枚纯青琉璃心。

头生如意,啼声悲苦,法力强大,心思纯净。

为了展现这一角色的特点,设计舞蹈的老师特地考量了飞鸟的轻盈以及猛禽的力量,让舞蹈演员穿着翅膀状态的宽大袖子来表演一段独舞,动作以阳刚之美为主,然而衔接部分又不能缺失柔美感。

但是。

但是!

谁会觉得这一段舞蹈是略逊一筹的呢!

台上唯一一束的光落下来,饰演罗摩和罗什曼那兄弟的男一男二站在舞台边缘,分开灌木道具,看到丛林之间的金翅鹏王。

他的翅膀是青金色的,随着手臂的动作翻飞起来的时候甚至如碎星一样辉映出耀目的光芒,逼得人不得不眨眼。

但就算如此,观众仍然忍不住盯着在音乐节点之中舞蹈的青年。

他的腰向后弯,荧从金纱之后看到好长的一双腿,稳稳地钉在地面上,双手接住了地面,而后是一个相当稳且轻灵的后翻。

舞者一个利落的小转后面对着观众了。

他浑然是一个从大理石中剥离出来的,所有人心中应该是的舞者。

肌肉隐藏在皮肤之下,力量是浑然藏着的,头是昂的,肩是张的,脊背是拔的,一双金色的眼睛中有直线的光投出来,仿佛箭一样地朝着别人扎了过来。

青金色的翅膀张开了,一个舞台上显得好小的角色对着所有的观众展开了一个巨大的灵魂。

这个灵魂把身体的每一寸都控制住了,像是肉体的暴君:紧张处想要放松下来,它就愈发紧张;战栗处想要战栗,它就愈发控制;愈是疼痛就愈是无声,愈是饥饿就愈是自食。

金翅大鹏鸟在自焚。

在降落到金刚轮山顶之前,金翅鹏王上下翻飞七次,

他将一个全无瑕疵的舞捧了出来,像是一团火似的在烧,最后捧出一颗冷静的、纯粹的青色琉璃心。

这是一场完美的舞蹈。

表演者是魈。

荧心中也着了火,炽热地在燃烧。

她盯着那双金色的眼睛,看着他眉心画上的紫色菱形花纹,看着宽袍大袖上的金色的布纹,看着金色轻纱之下被光照衬得纤细到仿佛只剩下了骨头的腰的轮廓影子,看着他周身涤荡起来的,真的让他看起来仿佛一只鹏鸟一样的风。

她仍然是被抓住的海绵,仍然是被扼住咽喉无法呼吸的将死之人,无呼吸也无心跳。

她的大脑中是一片灰色,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金翅鹏王,在旋转、在跳舞、在自焚。

音乐的节点停了下来。

罗摩兄弟上前,向金翅鹏王询问悉多的下落。

剧情继续。

荧抱着摄像机,她始终无法从方才的那一段独舞之中摘出自己来。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她终于反应了过来,抬起摄像机继续拍照。

等整场舞剧结束的时候,她在剧院门口看自己拍下来的那些照片,然后有些惊喜地发现魈跳舞的那一段被她无意识地录了下来。

一段视频。

因为没有聚焦也没有准备架子,这段视频拍得有些抖有些晃,但魈始终保持在画面中心。

荧抱着摄像机,有些呆呆傻傻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魈从后台走出来,他上的妆并不很浓,而且之后两天都还有课,不比大四的学生在毕业大戏之后除了社会这一考核员之外就再无别的成绩需要上交,于是化妆师就给他第一个卸了妆。

眉心的紫色菱形已经被擦掉了,青年又回归了平日生活中清爽的面目。

荧将摄像机放到一边:“来拍照,后天的公众号推文要用。”

魈点了点头。

他说话做事都相对冷淡,打个招呼也是看在同学的份上。

“诶——稍等!”

眼看着他打算离开,荧连忙伸手拦住。

“我……你刚刚跳得特别好!”

荧平时会写一点诗歌散文,文辞还算漂亮,可现在除了这种尤其朴素的句子之外就说不出什么了。

她莫名有些歉疚,于是只能更多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向魈来表示自己的诚恳。

“……谢谢。”魈垂下眼睫。

他像是不太经得住人夸的类型。

耳朵发红。

荧没再说话,魈也没有。

一股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片刻之后青年出声打破。

“我送你回去吧。”

女生宿舍在另一个校区,最近辅导员在群里发了几次警告,说是两校区之间有飞车偷手机的流窜。

魈顺手提起了荧的摄影包。

【猴国】

校区之间的路上了年纪,空中跨越墙面的电线都有些杂乱,勾勾结结地在角落里像是一块碎泡面饼。

魈走得速度很快,将他腿长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荧一开始时不时要小跑两下才能跟上,魈注意到之后就稍稍放慢路步行的速度。

被礼堂外的风一吹——哪怕那个风也不算清爽,闷闷的热热的颇有一种熬粥似的粘腻——荧总算是稍微回归正常了点。

先前一个半小时多的剧情和所有的舞蹈都在她脑中清晰地分门别类了,其中蕴藏的一些也算是被抽丝剥茧过了第一层。开始高速运转的大脑吸取着可以自用的养料,顺带着也就抓住附近最能替她答疑解惑的人。

荧大着胆子向魈问那些舞蹈动作。

“这里用凌空大跳是有什么特殊的表达吗?这里的技术又要怎样处理才显得好看……”她像是一只小团雀似的叽叽喳喳,偏生说出来的话都还是很有点技术含量的,几乎都是切中了动作设计中最出彩的部分,或者是抓住了自己的缺点提问。

魈之前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个颇具灵气但基础相对欠缺一点的同学上,现在听荧这样说了,难免稍加另眼。

他挺有耐心地一一回应了过来,没想到才说了不到一半的内容就到了校区门口。

荧从他手中接过摄像包,仍然有些受宠若惊地下意识鞠躬:“谢谢班长!”

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魈发现班级里有个进步很快的同学,只要他有空就很乐意跑过来向他问一两个问题,然后又跑回去练习。

但荧喝了水就继续去练倒踢紫金冠,她的腰部韧带到现在也只算勉强追上大多数人的状态,于是倒踢紫金冠就比不上魈做出来的那样高且笔直。

魈收回目光。

说完之后他也继续会去练习。

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一样的动作,但又在一次又一次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中抠挖细节,和最古老的长臂猿学着通过一根藤蔓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似的。

荧偷偷去看魈。

她的悟性在灵,却很少在动作学习上有所体现,老师在上面讲,她听一两便下不来,所以只能偷偷盯着魈。

魈对着镜子做动作,腰还是一如既往地显得好细。

她一开始只是盯着他的动作看,后来竟然越活越回去,成了看山不是山的地步。

她开始分外注意那双手臂,甚至是腰。

看着看着就莫名地心跳速度快了起来。

她看得出神了,不料下一刻魈转过头来看她。

两双眼睛刚刚好撞了个对直。

荧一下子窘迫了起来,她的脸烧红了,将目光转回去。

室友在她边上练踢腿,发现她整个人就像被塞进了蒸拿房里熏了一遍出来。

室友调侃她:“你看什么?看帅哥?”

荧强撑着回了一句:“对,看美色。”

室友:“你都脸红成猴子屁股了。”

荧:“我还能和追星似的猴子叫呢。”

人类是会思考的猴子。

猴子聚集在一起就是猴国。

荧和朋友日常开玩笑说大家都活在动物园里,叽叽喳喳地叫,抬起手或者举起脚,在镜子前面晃荡晃荡晃荡。

晃荡晃荡。

不用思考。

或者说是早就已经把对于这些动作的思考刻进了肌肉里成为条件反射,遗传进化一般下意识地留下最好、最合适的那一个动作。

猴子们在猴国里进化,最后面对生存的筛选。

一转眼就到了大三下。

和之前的几届一样,荧他们这一届也需要操办自己的毕业大戏,然后根据其中的表现来评分。

“兴许会有孙悟空跳出来说,我要当齐天大圣。”室友的意思是,兴许会有那么个超级牛逼的大佬带着他们班躺平稳过,“我觉得魈就是。”

荧迟疑片刻,说:“猴子和猴国的比喻是《罗摩衍那》里面的,那个神猴应该叫哈奴曼。”

室友摆了摆手说都一样,然后转过身,心心念念地问荧能不能也成一回哈奴曼,苟富贵勿相忘。

室友很有奶妈的天赋,没过几天荧就被告知她现在的成绩很不错,可以在毕业大戏中担任比较重要的角色。

她和魈以及几个成绩都很出挑的学生一起去了辅导员办公室。

办公室里不仅仅有辅导员,还有另外一位穿着考究的先生。

先生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说“同学们好”,随后自称叫钟离,是这次毕业大戏的编剧。

钟离先生身上的气质有点混,博采众长的那种混,天南地北上下五千年,都能从他身上窥见那么一星半点的痕迹。

他拿出来的剧本,是最近市面上最火的一款游戏中某一个国家的历史。

荧玩过。

“是《原神》里的那个璃月吗?”她在听到剧本名字的时候就激动起来了。

她玩这个,现在是五十九级萌新,打怪刮痧过不了深渊,一边痛骂米哈游一边继续一百八大保底抽卡。

“是的。”钟离笑了一下,“米哈游和舞蹈学院也有一些合作,因此这次毕业大戏的剧本其实是给定了标题的。”

钟离和其他的编剧有着很大的区别,他更喜欢和演员们聊天,聊天着聊天着,将演员的理解结合上自己的塞进剧本里面去。

于是很多个周末,他都会到学校里来,在推开窗就可以看到外面繁盛的紫藤花的一楼小聊天室里面,准备上一点小点心,然后和这些舞者聊一点剧情设计。

包括什么地方应该拉长,镶嵌进更多的跳舞段落,什么地方应该通过换幕或者旁白拉过。

荧感觉他给了他们很多的自由。

所以荧总是在笔记本上整理很多的内容下来,然后在每周的谈话里头一股脑地倒出来。

除了这个,她还拉上了魈一起来。

“毕竟是游戏里的国家嘛,我带你玩玩游戏体验一下,顺便再看点二创什么的。”她觉得自己就是出于一个回报的心理。

毕竟魈在之前帮着她的舞蹈进步了很多。

魈在这个时候就不怎么说话,只是拿出手机让她下载游戏,然后注册id,填写昵称,又指导他这个游戏小白怎么打怪怎么跑图。

“诶诶诶你跟着派蒙走,对对对就是那个漂浮的应急食物,一边的丘丘人你不要去管它!”

宿舍里wifi不好,她就在小咖啡馆里带他,点一杯冰红茶,茶死甜死甜的,里面泡着两大块柠檬片,浮浮沉沉像是天上的UFO。

“你不能用冰去打冰啊!”荧将一只手撑在魈的肩膀上。

很有趣,她在不知不觉间就成了唯一一个可以和魈一起走的人。

魈并不介意她的靠近。

但荧自己其实没有什么自觉,她只是觉得自己算是追星成功的一只猴子。

emmm,勉强算吧。

少女的气息吹在他的耳朵上。

魈曾经为了一场舞打过耳洞,因为需要戴单边耳坠。

原本耳夹也是可以的,但他耳垂肉很薄,夹子夹上去一会儿就触目惊心,于是干脆打了耳洞。

灯光下看这里的耳洞,是微微红的透光的样子,很漂亮也很敏感,被湿润温热的气息一吹就发颤。

她在说什么,他完全听不清。

魈突然站了起来,吓了荧一跳,她抬起眼睛去看他,魈急匆匆转过身去:“我出去一下。”

他走路带风地出去,回来的时候像是洗了一把脸。

脸上有水珠挂着,嘴唇也水洗过,比之前显得更嫣红了很多。

终于从蒙德走到了璃月,魈的手法还是怪烂的,甚至在过剧情打公子的时候暴毙了两次。

荧看不过,一把从他手上抢过了手机:“你看我来。”

她的输出很好,细白柔软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拉动。

魈抿着嘴唇不说话。

荧也就只是偶尔抱怨一下他手法太差,然后接着带他过剧情,然后就是满璃月跑,看那些石碑,看那些镇物,读那些游戏里的书。

竹林月夜啊,尘游记啊,甚至还有护法夜叉。

魈看得很认真,尤其在看和千岩军有关的方面的时候,他读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然后是夜叉。

“……为遗恚染,于是零落……”

荧低头看过去:“你对这个很有兴趣吗?”

其实大多数璃月的故事都和家国民族有点关系,璃月是以中国为原型构建出的国家,其历史深厚以及种种故事细节往往都能令人心弦一颤。

平心而论,荧其实也很喜欢夜叉的故事。

但她还有更心仪的故事,更喜欢的背景。

夜叉属于璃月的历史,但人类属于璃月的未来。

下一次她和魈去找钟离聊剧情,边上没有别人——并非每个人都觉得了解这个游戏对于自己掌握剧本是重要的,很多时候,他们觉得动作比其余的更为重要。

荧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红糖水,双手捧着杯子慢慢抿着喝,魈低声说着自己对夜叉的见解,钟离手里拿着笔,偶尔写下两笔,不时点头。

“这里倒是挺有趣的,”他记下一个点,“说不定可以写到剧情里去,游戏方给了剧本足够的发挥自由——只要不脱离大纲,就都还能塞。”

钟离很习惯在剧本里加入真实的人间,冷眼看的,亲身经历过的,哪怕剧本本身已经给了他很多的桎梏。

荧又一次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作为隔壁top2大学的中文系主任还接这种剧本。

钟离说他的故友马科修斯在成为植物人之前也跳舞。后来他为了保护一个过马路的小孩碰到了车祸,现在还躺在ICU里面,安安静静得像是《罗密欧和朱丽叶》里快到结束的男主角。

“膝盖以下全都截肢了,”钟离淡淡地说起,“他以前大概有一米九,现在大概只有一米五。”

然后他不再说关于马科修斯的事情,但他又在剧本里加入了“锅巴”这个角色。

炉灶之魔神散尽力量,变成小小的模样,和璃月港的少女走在一起,蹦蹦跳跳很是可爱。

钟离在剧本里写了这样一句台词:

神从神庙中走出来到凡间,和我们站在一起了,我们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是啊。【2】

魈的剧情最后被加了什么内容,荧其实不太清楚,因为很快轮到了她,她说:“我很喜欢游戏里关于见证的句子。”

见证者为见证而来,铭记者因铭记而生。

魈抬起头来看她:“你想当旅行者?”

荧点了点头:“但旅行者这个角色,戏份会很重,我不确定我能不能跳好。”

平素总是钟离作为年长者来给年少者灌输一点鸡汤。

但这次先说话的居然是平素的锯嘴葫芦。

魈说:“你完全可以胜任。”

【美妙】

学生有讨论剧本的权利,但并不表示这样的角色他们就能十拿九稳。

荧开始加倍地练习起来。

当然只是在练舞室。

她想要试着拿下旅行者这个角色,而旅行者这一角色在现代璃月的章节中和魈所感兴趣的那个夜叉角色发生了一点……怎么说呢,颇为暧昧的关系。

包括公主抱、双标例外之类的剧情,反正游戏论坛以及各种同人网站上都磕生磕死,鸡叫遍地。

学院挑选毕业大戏的演员流程和外面那些舞剧班子其实差不了多少,都需要试镜。

学校美其名曰帮助学生提前适应社会,其实压根就是内卷。

她拿着这一份理解小论文去找魈,一方面是把他当做模拟面试的老师,另一方面却也抱了一点麻烦对方和自己练习一段双人舞蹈的想法。

万一试镜要用呢。

魈站在镜子前,他低下头翻论文每一页的时候脊背仍然是挺拔像是小白杨的,低着头却像是戴冠,他一页一页翻那些行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啃过去,然后他说:“可以。”

荧有些时候会觉得魈是那种很上个世纪老古董的人,有一种古之遗风。

但是他跳舞起来就不一样了。

夜叉在战场上经历过的那些厮杀,那些蒙着血和命的,撕扯着梦和黑影的,和棉花糖缠在签子一样反反复复地裹在他身上,一层又一层,但他的动作仍然是锋利的,像是在耍枪,在一个囚牢里战斗,兽一样有着凶性。

荧对视上那双金色的眼睛,险些觉得自己要被万千的枪光割裂成细小的肉块掉在地上。

她的动作需要有坚定,需要有柔,需要与河边的那些软腰蒲草一样,风吹就弯,但是吹过几十次都不会吹断。

魈连续转了十几圈,速度越来越快,衣袂全都飞起来,像是一个茧子。

然后他猛然停了下来,看向她,眼睛里头有警惕有敏锐,但也与此同时藏有破碎有受伤。

荧的心口猛地一颤。

她不知不觉间就被魈带进了那个场景里面去。

舞蹈动作的设计这时候体现出其合理性,她缓步走上去,双手向前托举。

魈推过她的手臂,动作顺势接下一个二位转。

白裙的少女并没有将那些出于恐惧的推拒放在心上。

她自远处看到夜叉降魔驱邪的傩舞,看到他啖雪饮冰,撕裂伤口,又寂然独坐。

他多孤单啊,少女旅者心想。

她怀中有一整个春季的温暖,有彻夜吹不断的东南风,足够释放善意,等待着青年卸下心防走入其中。

她最终让被惶恐遮掩了期愿的夜叉靠在了她的臂膀之间,放下了破碎的甲胄,温顺一如归鸟。

从整段剧情中脱离出来的时候,荧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作为舞蹈演员,入戏并不和话剧演员一样必要,也因此,她从前完全没有如此沉浸在饰演角色的情感之中。

她扶着墙边的桅杆喘了两口粗气,方才的舞蹈动作对于她而言算得上难,一连串毫无问题地做下来之后未免感觉到累。

“太厉害了……”她支起上半身之后雀跃又激动地对魈说,“应该怎么说,我刚刚……”

她用手笔画了半天,最后找出一个稍显文绉绉的词:

天人合一。

“天哪,你可真厉害。”她又说了一遍。

不仅自己可以浑然成为要扮演的那个人,还可以把她一起拉进去。

魈的目光落在地上,但不知为何,还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游移。

“再练一段吧。”

半晌之后他这么说。

夜叉与旅者有一场月夜共舞,四周是荻花洲的马尾和蒲草簌簌。

少女就像是水泽中粼粼绵绵的波纹,收聚地将风拢在其中;而风扰动了水面,又打破了水中那圆圆一团霜雪似的月亮。

草木摇落兮袅袅。

游戏剧情中模棱两可的内容当然不能在舞剧中那么明显地表示出来,但是暗示性的动作不该少的也不会少。

魈和荧站得好近,甚至荧的立足点也是在魈的双腿之间。

这是一段非常、非常、非常情侣向的舞蹈。

一般这种舞都需要表现出很明显的缠绵,肢体接触都算是最基础的了。

荧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得很快,她和魈的接近程度甚至让她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刚刚结束了一支舞,他们两个都很热。

呼吸交织在了一起,她因此愈发急促而窘迫。

目光对视成为滚烫的触碰,但就像是手指尝试着去碰烧红的烙铁,烫到了,想要躲开的时候又发现自己的皮肉被烫焦,已经黏在了烙铁的表面,怎样撕扯都无济于事。

他托住她的腰侧让她向后下腰,自己的上半身也前倾,做出那种有攻击力和侵犯性的姿势。

荧抬着头。

像是印度歌舞片结尾的定格。

她应该在这里被吻。

魈没有吻下来,但是她的胸膛中已然有烟花炸开。

这个动作保持了三秒钟,然后荧如梦初醒似的推开了魈。

她红着脸说抱歉,自己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做,然后落荒而逃。

怎么可能不逃啊,她方才的心声居然是想要魈亲下来。

虽然忍住没有说出这句话,但有这种想法也挺离谱?

反正在那个当下,荧很难说自己对魈怀抱的不是那种带有暧昧和情|欲的感觉。

回到寝室之后她冲了十分钟的澡。

花洒里的水刷刷往外流,水卡上的数字滴滴往下跑。

荧一边用手指顺着头发,一边出神地去想。

她对魈一瞬间的心跳加速,兴许是入戏之后旅行者对夜叉的。

但是她也无法肯定自己的想法。

她本身对魈又是怎样的想法呢?

她不得不拿起一把刀,对准了自己下手,剖开最外面的皮囊,却不出血,皮囊下藏着的是一团一团的,像是膨胀到一定尺寸的水宝宝似的情感。

这一团是敬仰,对于对方技巧悟性的敬仰,这一团是欣赏,从脸到身材到气质的欣赏,这一团、这一团、这一团。

孙悟空在比丘国装作唐僧剖心的时候历数心肝,最后也没翻出一枚黑心;荧的情感却图穷匕见,她数着数着,发现那些水宝宝竟然有了融合到一起的趋势。

纯色好分辨,融合在一起成了杂色又要怎么分辨呢?

所以说古往今来一切复杂而无法说明的,大多是爱意。

它未必从玫瑰起自钻石始,不定何处来不定何处往,飘渺茫茫活像是前人出海求仙。

雅典城的苏格拉底无法用精确地证明给出做题家的答案,菩提树下的佛陀打坐过终生看破的也只是红粉的颜色,但丁追随着俾德丽采从地狱一路追去天堂也无法在上帝面前言明——

爱是什么。

嘶嚎流浪的六十年代用小药片恍惚,伟人行走在地上的时候抬头看向天和天地间所有的生民而目光柔和,基督的血沿着荆棘流淌到地里生出飞翔的白鸽。

但是爱是什么。

水冷下来。

荧冲掉了头顶上最后一点泡沫。

天气逐渐转凉,教学楼外面的多层台阶上也沾带了一点霜露的温度。

荧给魈发了消息,说今天不在练舞房见面,在练舞房外。

六点半。

该吃饭的都去吃饭,该洗澡的也去洗澡,临楼的路上有点安静,路灯刚刚亮起来,昏昏的像是梵高的画。

但是魈已经在台阶上等她了,瘦瘦的一个,站得笔直,有点像是风里的小白杨。

荧小跑着走过去:“你来那么早啊。”

这句话说完她就有点后悔。

作为开场白太尴尬了。

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路灯的光披在他身边,暖黄色。

然后他从台阶上走下来两步,差不多和她一样高。

“找我有什么事吗?”

荧看进那双眼睛,金色的,里面有光,细细碎碎的。

她突然说了一句话:“你能猜猜看吗?”

魈眨了眨眼睛。

他的睫毛好长,长还不怎么卷,反而显得直,垂下来的时候少年感很强还有一种无辜感。

“上次的双人舞,练完之后你没有做总结。”

荧习惯把跳舞当成战役来看待,跳完一段就是打完一场仗,攻坚克难之后还要做点总结,活像是个战术大师。

“今天再练一遍吧。”

他说完这些话,荧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你吃口香糖吗?”

魈不置可否。

“喏。”荧把一条口香糖递给他。

魈放进了口袋里。

他转身和荧一起朝着室内走,爬上两层楼梯,到练舞室。

还是之前的那一段舞,区别是之前是魈将她带进了那种氛围之中,而这一次,她自己本身就沉浸在了那种感情里。

又一次的肢体接触。

但这一次目光接触的时候就像是化学反应,粘稠的绵长的、藕丝一样怎么抽怎么长。

到了最后的那个停格。

魈的手贴在她的腰上。

明明这次在跳舞之前他们只做了很简单的热身,因为空调温度还没有打上来。所以魈的体温不应该和上次一样热。

但荧还是觉得自己像是一团被加热的黄油,被魈的手托着的腰开始软化。

又一次停在了这个位置。

魈盯着她看,眼里只有她,就像是游戏里的夜叉眼里只有旅行者。

荧深吸了一口气,她稍稍抬起脖颈,吻了上去。

青年的嘴唇是冷的。

但是他没有拒绝。

原本托着她的腰的力量加大了,让她可以用双手勾住他的肩膀,在这个姿态下保持平衡。

青年和她一样是生涩的,但现在正努力做出一点回应。

诸如不小心在她的下唇上咬了一下之类的。

但再怎么生涩得像是倒了一瓶气泡水,这也是个粘稠而过甜的吻,和日落果、甜甜花甚至蜂蜜全都勾兑在一起熬炼过一样甜。

她和魈接吻。

窗外的树枝一次又一次地敲在玻璃窗上。

教堂的乌鸦在亲吻白鸽。

黄昏的镜子,迟钝的舞鞋。

“你会把其他人带入戏吗?”

荧还是没有做事后总结,她现在盘腿坐在地面上,拧开保温杯喝里面泡的洛神花乌梅茶。

魈说不会。

“有这段双人舞的话,如果旅行者不是你扮演的,那我会换一个角色跳。”

这仿佛是自认识魈以来,他一次性说出的最长的句子。

荧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她说:“来之前我嚼了一路的玫瑰香体糖,它好贵。”

她用手撑起身体,从盘腿坐变成了半跪,上半身朝前倾,往着魈的方向过去,一只手按在他的大腿上。

她对着他的耳朵说话。

“这个糖好贵,所以能不能不要浪费。”

他们又亲了一次,为了悼念香体糖的过世。

唇舌都勾连,分开时嘴唇上水光潋滟。

然后他们重新开始跳舞,只和这一段双人舞有关,反反复复地跳,反反复复地在结尾的时候拥抱。

像是穿上了红舞鞋的女孩,跳到世界的结束才罢休。

哦,不对,世界毁灭又不是在练舞房里。

窗外是怎样的洪水啊火焰的又有什么关系啊,湿婆就在练舞室里跳到毁灭的终焉,跳到喜马拉雅的雪山都融化开出蓝莲花,跳到骨灰变成青铜,成为他的枷锁。

死亡之外才是追寻艺术者的浪漫。

荧原本准备了一场很言情剧内容的表白,在冷的楼梯上,仿佛自己很冷静地问对方“你喜欢我吗?我喜欢你”。

但是她一念之差把主动权交给了魈,然后这辆车就在旷野上乱开起来,不过还好,最后到了它应该在的终点。

那么身后的车辙怎么走都没有关系了。

她脱力地跪坐在地上,在摔下去的前一刻魈反应过来并拉住了她,于是当膝盖碰到地板的时候并不是碰撞。

魈一点一点用袖子擦掉她额头上挂下来的汗。

“要我背你回去吗?”

荧说:“我还走得动啦。”

“我好像没有你说过我为什么会在高考前从编曲志愿转到舞蹈。”荧披着薄薄的羊绒围巾,脚下的小皮靴踩在人行道上,有哒哒哒哒的声音,她累到声音发哑,但还和头一次看极光一样兴奋,牵着魈的手,用一种十根手指头全都碰在一起的颇为矫情的牵法。

“我很突然地换了目标,我哥哥都被我惊到了。”

“那时候我推了伯克利,开始准备舞蹈学院的考试。”

“听起来很任性对不对,我有可能就考不上大学了。”

魈在一边静静地听。

听到“任性”的时候摇了摇头。

“你有自己的理由。”

他很知道自己握住手的少女是怎样的。

她突然换了目标,必然不是因为任性。

“啊,你这样我都没法强行煽情诶。”荧笑得眯起眼睛,“不过其实是挺任性的,因为我当时看了一场舞剧,我觉得它好美,一下子让我心动了,所以我就来了。”

她还记得那场舞剧是《永不消逝的电波》。

“诶,我哭了好久来着,可惜那样动人的舞剧不多见,我第二次被那么震撼就是你的金翅鹏王……”荧继续絮絮叨叨地往下说。

一只小团雀落在金鹏边上。

主宰天空的猛禽朝着一边让出点位置,让它挤进自己的巢穴,然后将宽大的翅膀盖上去。

一阵风吹过来,魈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荧的肩膀上。

“其实我不冷——”

“今天晚上有星星。”

魈打断了她的话,抬手指着被电线切割的天空。

“比平时亮。”

【战斗】

确认过关系之后,魈再给荧开胯压骨头的时候就放开了很多。

不是一起逛街,不是喝情侣奶茶,而是一起去练舞房打卡。

旅行者这个角色作为璃月现代部分串起所有故事的灵魂人物,对于她的表演,要求更高是很正常的。

就比如说普通的大跳,别人开到一百八十度就是优秀,但她需要跳到两百度才能算及格。

不是对着镜子,而是对着魈,不是用舞鞋怼着大腿把人往前推,而是用手掌去抚摸骨头。

荧好瘦。

她原本就不胖,身高一六五有余,体重九十五不到,骨头小小细细,外面挂着一层软绵绵的肉才显得像是古典时代的天使,给人一种她不至于被风吹着就飞起来的感觉。

追风而逐其流,泠然善兮御其行。

不过这样的结果就是她飞快地瘦下来,像是秋季过了霜降后突然从饱满状态干瘪下来的水果。

魈的掌心和掌根一片连成平的,碰到她腰臀交界的骨骼。

骨节像是棘,突出地压进了手掌的皮肤里。

魈的手上长着茧子,不硬,但是韧劲十足,就像是真正的手外面长着的一层手套。

皮革质地的。

他按了按,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按压下去,像是要把那显得凸起来的骨节全都重新按回去一般似的。

荧龇牙咧嘴说疼,但不是骨头疼,魈用力是和缓而迟慢的,虽然看似怼着她的骨头,但实际上只是均衡地将力分散开来避免她受伤。

但是拉韧带那可是真的疼啊。

荧好久没有感受拉韧带的疼了。

她小声喘着气,感觉大腿根部有绵延不断的撕裂性的疼痛传来。

感觉到魈的力量用得太大的时候,她会叫出声,然后魈就会稍微放松一点。

实在疼不过的时候,魈就亲她的小耳朵,他不能放开她,因为韧带不管怎样都要拉,毕业大戏对于他们而言就相当于大学四年过后留下的最为鲜明的存活证据,仿佛化石之于恐龙,珍珠之与蚌母,遗迹之于文明。

荧的小腹贴着地面,魈怕她着凉,给她铺了一块软垫。

荧很容易在来姨妈的时候痛经,虽然疼痛感并不明显,但再恋爱之后很容易变成喊男朋友帮忙捂着肚子。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眼睛看向镜子里。

镜子里的魈跪在她身边,低下头亲她的小耳朵。

她的耳朵红了很厉害,因为感觉到了痒但是又不愿意躲开,于是很快那种红就蔓延到了脸颊甚至眼睛里。

她的眼眶是桃花色的,显得有些湿润了。

魈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等开胯结束之后,荧翻了个身,勾住他的肩膀去亲他。

荧很喜欢亲魈,把两个人当成一个连通器来看,爱意均衡,情感平分。

学期总评之后她没有回家,哪怕哥哥催了好几次都没有松口。

魈带她去吃巷子里藏得很深的小饭馆,用很大的铁锅子烧肉烧老豆腐,荧在这个暑假里把先前瘦下来的肉都补回去了,脸上有些软绵绵的,魈用手指去捏,还有点滑。

荧握着他的手腕,如果不是她主动,魈是不会捏她的脸的,然后她问魈自己的皮肤好不好,得到“好”的回答之后她就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润肤露,给魈也擦上一层,然后是润唇膏。

他们仍然成天去练舞室跳舞,但并不那么多地注意双人舞了。

情人是不需要排练爱意的,它是天生来的一种本能,随着眼神和动作都耐不住地喷薄而出,和火山一样。

晚上回宿舍去的路上,某一次,荧把自己以前编的那些曲子,上大学前和上大学后的都拿出来给魈听。

魈其实是不太明白长笛和箫的不同的,但他听得仍然很认真。

“这一段是看了你跳舞之后写出来的旋律哦!”荧像是在邀功,然后又翻出来一些视频,“还有这些是我录下来的,你跳舞的视频。”

她一直没有退青宣部,但是后来工作就少下来了,除去魈表演的场合之外她大多都不去拍。

“有时候我觉得摄影也挺有意思的。”荧还拍很多照片,后期处理的痕迹有点稚嫩,“尤其是拍你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个纪录片导演。”

到了大四的时候,毕业大戏就正式开工了,荧和魈都如愿获得了自己最想要的角色。

荧一高兴,挥手请了整个宿舍喝酒,自己开了一瓶烈的,用拇指起的,看上去牛逼极了。

牛逼极了的美女喝了一半就上头了,摇摇晃晃等到男朋友来接自己,魈赶过来的时候被醉鬼拖住了一边的胳膊。

醉鬼轻薄他:“你好好看,像我男朋友。”

魈很认真地对醉鬼说:“我就是你男朋友。”

醉鬼在他脸上很响亮地亲了一下:“那,你就是我男朋友,你把我抱回去好不好?”

她体重不过百,但是很藏肉,骨架子小,软绵绵的。

魈的手托上她大腿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无奈。

但这也是最后一场发疯了,之前荧打耳洞、把头发染成亮紫色什么的也算是疯,比这个还要严重。

可是一转眼她就快要不是学生了。

不是学生是不能发疯的,她要完完全全做个旅行者了。

魈扮演的夜叉是贯穿整个舞剧的角色,和她的训练不同,于是两个人大概每周有三天的练舞是一起的。

下课的时候一起走回宿舍,因为白天练得太累所以晚上连视频通话都不太打。

大四下的时候,舞剧编排得差不多了,就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彩排。

老师站在观众席第三排,手里拿着一个白色蓝边的大喇叭,对着每个人叫。

“我抓只鹅来都比你更平衡!”

“放开啊!放开一点!你在那边学鱼乱蹦哒呢?”

这种话乍一听还挺容易面红耳赤,但听多了之后会忍不住想笑,荧站在后台复习着自己的动作,就听到应该魈独舞的那一段音乐响起来。

老师没发声,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响起不带着喇叭扩音的声音:“别逼着我把魈说成别人家孩子啊!”

她又一次没忍住笑起来。

比她自己不挨骂还开心点。

没多久就到了双人舞。

到了最后的那个停格,两个人顿在对视的那一幕。

老师没举起喇叭。

荧觉得自己可以站起来了。

但是老师喊了起来。

“你们两个!不都写了角色分析小论文的吗?没看出来这一对是情侣?到了这里情感氛围都到了还不亲?我们这是舞剧!不是单独的跳舞!是需要演的!演!知道什么是演吗?给我亲上去!”

艺术里面是不分什么男男女女的。

但艺术家分。

老师无能狂怒了片刻之后冷静下来。

“算了,不亲也行,魈长得再好看我也不能说他亲女生不算占便宜。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老师看上去像是错过了一个亿。

之后的排练中,魈和荧照例不会在那个停格的位置继续情绪。

但荧没有忘掉之前某一天的反复的练习和接吻。

她将一处的握手——无关紧要的握手改成了十指相扣。

老师每次看着都在点头,顺便说两句“确实有演出爱情感”、“这种情感转换的表现演得特别到位”。

迸发爱情的一瞬间。

真的好巧妙。

现实和剧本在一个光影之间交叠了。

交错过的瞬间留下一张剪影,上面是一天自焚着、燃烧着的自己。

最后一次的表演,台下真正地坐满了人。

到了这段双人舞的结束,台下的观众都在鼓掌,喊“亲一个”的声音此起彼伏。

音乐已经停下来了,灯光也逐渐暗了。

这个时候荧突然不想再用什么十指交握了。

她撞了上去,一如在告白的那一天,窗外的树枝敲玻璃窗。

台下的呼喊声原本已经小下来了,瞬间又和油锅沸腾似的爆炸起来。

但灯灭了。

荧扶着魈下台的时候脚是软的,她其实感觉不到自己的冲动,反而觉得自己相当冷静,腿软的唯一原因是跳舞太尽兴。

那天结束之后,老师出钱请所有人去吃海底捞,负责摄影的青宣部学妹红着脸把相机递过去给荧看:

“学姐,你和学长好真啊。”

荧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魈回望向她,给她倒了一杯酸梅汤。

我们在高朋满座中,将爱意说到尽兴。【3】

不必大声颂告,不必四处奔走。

就站在舞台乃至全世界的中央。

【后】

甚至还没等到毕业的时候,魈就收到了很多舞团发来的邀请。

他顺理成章地在毕业之后就去了很大的舞团跳舞,没过多久就当上了首席。

但是荧,和他一样收到了很多邀请之后却没有再在聚光灯下跳舞。

她转去学了摄影。

大学四年的跳舞是她对一瞬间的美的交代,而如今她看向魈,觉得自己之后十年的理想是记录下一个人的魅力。

家庭的优渥令她可以轻易地如愿以偿,她拿着最新的镜头,在教师一对一的辅导下对准了台前的青年。

他的所有的动作,辗转过的所有的舞台,都被她的镜头捕捉下来储存。

她甚至还计划着拍一部纪录片,带着一种极端理想主义的天真。

但其实理想主义又有什么不好的呢?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在保护着那种理想,让她可以在别人被岁月洗掉身上星光似的灵气的时候继续熠熠生辉。

“我的采访对象,魈,”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采访问卷,一阵刷刷的声音被收了进去,她看上去很认真,但是只要看一下问卷上罗列的那些问题就能知道,她其实压根就是在演。

“出生日期?”

“四月十七日。”

“婚姻状态?”

“单身。正在筹备走入婚姻状态。”

魈对于这句话有一种无奈的接受。

他原本的回答是“在恋爱”。

但是荧要求他一定要回答这句话。

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暴露了,所以这种“强制要求”只能归结于荧的一时兴起。

“那请问一下,魈首席,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呢?”

很多问题都简简单单地过去了,最后图穷匕见,露出了女朋友的诸多送命/送分题之一。

魈沉吟了片刻。

然后他慢慢说起来。

“其实我不能确定我是在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双人舞停格的一瞬间?交流对于《璃月》剧本中角色的了解?被带着玩游戏开地图?走过两个校区之间的巷子?从后台出来发现对方录了自己跳舞的视频?还是最早被老师点名让他帮她开胯的时候?还是在入学的时候,她自己大概都不记得的。

“请问一下,你知道女生宿舍往那边走吗?”

“哦哦抱歉,我不知道你也是大一新生。”

“打扰啦!”

她像是只团雀一样清脆。

一见钟情吗?

魈不知道这个词的意义,或者说生理和心理上对于这个词的认知是完全不同的,随着年龄增长,见识宽广,对于爱的种种定义开始愈发纷繁复杂,以至于没有一个大人可以清楚说明和爱情有关的任何一个话题。

那么他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呢。

魈想,大概是在一个不早不晚的梦里面。

纯白的少女,对着他耳边的耳洞吹气,一下、一下,又一下。

其实现在魈不需要接那些戴耳坠的角色,他的剧本很多时候都是某种程度上为他量身打造。

但是这个耳洞还是留着了,对着灯光的时候发红半透明,像是一块芙蓉石。

荧在他耳朵边上对他说话的时候,那暖暖的、湿热的气流就一下、一下,又一下地从那个小小的洞里面钻过去,引起切入皮肤,沿着血管往骨髓往灵魂里深入的痒。

梦里他握住了荧的手,对她说不要再吹了。

她还是继续吹,仿佛他是什么蒲公英一样。

气流落在他身上,他浑然觉得自己在被吻。

于是他在半夜惊醒,不得不去浴室里面开冷水冲了十几分钟。

荧等了他很久,发现“其实我并不能确定我是在什么事后意识到我爱你”这句话后仿佛没有接下一句的意思。

魈仍然在回忆里,回忆着回忆着,原本显得有些气势锋利的眉眼就柔和软化了下来,和黄昏一样缱绻旖旎了。

这种情况下她也不能说什么对不对,于是只能用膝盖撑在宽大的沙发面上,让自己和沙发靠背一起成为把魈困在中间的一面。

“回答不出来就亲你了。”

那不是更回答不出来了嘛。

这个问卷被荧很快抛到脑后,她准备起魈的下一场舞剧的拍摄。

但是魈却说这一次他留的位置不太适合拍摄,可以之后再准备一场。

“这次团里有一个舞者的父母从外地赶过来看他,所以六到八排的位置空余留给他们了。你可以坐一排一座?”

一排一座其实不算很好的座位,距离舞台太近,需要抬头看,脖子很酸。

荧倒是不太介意,她挺有空再看一场。

当天的舞剧很完美,没有任何人的表演出岔子。

就是视野有点小,整个世界在她面前展开,但她能看到的只剩下一隅一个人,太阳似的在她的小世界发光。

她和他距离得好近,以至于他的角色表演让她的血液也被牵带着沸腾起来,宇宙爆炸星辰燃烧,湿婆开始舞蹈,像是雪山上的蓝莲花。

然后突如其来地,舞剧到了最后。

灯光突然熄灭了,谢幕也没有开始。

取而代之的,当光再次亮起的时候,台前多了个麦架。

别人都站在后面一脸姨母笑着呢,魈孤零零的站在麦架边上,小白杨似的还显得怪孤独。

也不像是不紧张。

他突然就单膝跪下来了,身后有人开始起哄“你麦还没拿”。

灯光太亮,魈的脸看不出怎样发红。

但他很快掏出了小盒子然后打开。

他开始求婚。

后来听舞团里的朋友,暂时就喊他浮舍也行,说魈的求婚文稿写了三个版本,但可惜到最后他紧张到背得滚瓜烂熟的文稿全都被忘掉了九霄云外。

满脑子只剩下一句“你可以嫁给我吗?”

浮舍:“所以那天晚上你们俩有没有开房?”

荧皱眉:“您好龌龊哦前辈,这都要八卦?”

浮舍:“这不是涉及到我什么时候可以抱上我大侄子。”

他眉目干净,开玩笑不让大家讨厌。

荧装模作样踹了他一脚:“魈嚼了一条口香糖。”

她上台接受了求婚,把手给了魈之后两个人就像是私奔一样开始跑。

戒指松松地套在无名指上,还好因为握拳没有掉。

跑到了无人的黑暗的后台,魈突然说他口袋里有一条口香糖。

荧问:“它贵吗?”

魈摇了摇头。

“没关系,那也不能浪费。”

荧说到口香糖的时候,眉眼间都是虐狗的笑。

浮舍夸张地捂住胸口:“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车里。”

荧哈哈笑着把咖啡给他,然后浮舍就去隔壁化妆了。

魈卸妆回来了,很自然牵起了荧的手说“回家”。

荧说她想吃大铁锅炖的老豆腐了,魈说那就走,反正也不远,走个十五分钟就能到。

外面的日头已经落下去了,黄昏在街心蔓延。

站在十字路口,前面的红绿灯在跳,出租车从身边开过。

荧突然把小指往魈的方向勾了勾。

魈转头看向她,发现她没有回头。

她只是牵住了他的小指,然后顺带着无名指触碰在一起。

无名指上一宽一窄的两枚戒指硌在一起。

像是两块可爱的小骨头,在酒吧街上走着走着撞到了一起,各自揉揉脑袋说你好,我对你一见钟情啦。

这是第十年的一见钟情。

end.

【1】古地名,此处译为“不可战胜”。

【2】出自《巴霍巴利王2》。

【3】出自《真相是真》歌词。(顺带原句是“将隐晦爱意说到尽兴”但我觉得魈荧简直就是拿着大喇叭在礼堂开启公放反反复复在所有观众耳边逼逼“我们俩在一起了”,可惜这是一篇正经的文,所以我选择删掉隐晦。真的好可惜。)

【4】一排一座,这个我一定要拎出来说一说。之前彩虹合唱团里面有一位成员的未婚妻就坐在一排一,然后成员在合唱结束之后向未婚妻求婚了。(真的浪漫到我呜呜呜呜呜)哦对了,剧院里面不让拍摄的所以把这个当架空就行QAQ。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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