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等,李宏毅,先不谈原不原谅。我好像比你大吧,你该叫我哥!”
敖瑞鹏突然反应过来拍桌而起,差点就被李宏毅绕进去出不来。
原来,作为普通人的李宏毅也能对他产生如此大的影响,竟然能直接让他一个树妖陷入某段记忆。
李宏毅闻言抬眸,淡淡地看了敖瑞鹏一眼,反应很平淡。
“哦。”
李宏毅简单的一声应答让敖瑞鹏开始有些期待,“那你...”
“现在是什么时辰?”
李宏毅也跟着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打断。
不等敖瑞...
不等敖瑞鹏回答,他缓缓靠近又接着继续问,“现在是干什么的时候?”
李宏毅长身玉立,身量虽不及敖瑞鹏,气势却逼得敖瑞鹏失神地后退了一步。
李宏毅对此很满意,微微点头又坐了回去,吃起了敖瑞鹏刚洗的小蜜果。
在李宏毅的气息主动靠近的那一瞬间,敖瑞鹏的大脑便一片空白。
意识在努力捕捉那抹清香,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逃避。
敖瑞鹏知道,自己是在害怕,那份恐惧其实一直藏在心底。
看来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更爱李宏毅一点,李宏毅对自己的吸引力以及自己对李宏毅的爱并没有被数百年的光阴消磨丝毫。
还好,刚好...
刚回过神,就收到了李宏毅隐隐带着欣慰的眼神,敖瑞鹏没太搞懂,“什么?”
李宏毅这时没再看敖瑞鹏,自顾自地咽了口果肉。
“笨蛋,该吃午饭啦。”
敖瑞鹏没在意那个称呼,也跟着咽了下口水,然后坐下痴痴盯着李宏毅优越的侧颜,“那我们吃什么?”
李宏毅这才放下小蜜果,侧头对上了敖瑞鹏依旧带着笑意的双眼,微微一愣。
敖瑞鹏的表情很丰富,但又好像一直在笑。
那双永远明亮的眼睛独独映满自己,黑溜溜的对自己带着珍重,也带着坦率的温度。
心口莫名开始暖呼呼的,李宏毅从没有过这种体验。
但不可否认,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这是师父十几年都没有做到的。
李宏毅实在是太孤独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期待能有个人出现在篱笆院外,告诉他想要进去。
而现在敖瑞鹏的眼睛就正在说想要留下来,和之前口头上的请求是不一样的。
李宏毅有些犹豫,匆忙移开了双眼,手却慢悠悠地上移覆在胸口。
还是暖的,甚至带着丝丝麻麻胀痛。不是错觉,也不是幻想,都是真的。
敖瑞鹏看着李宏毅突兀的动作,有些担心,“怎么了?哪里痛?”
说着就要上手。
李宏毅见此表情难得温柔了两分,但嘴里的话却依然刺人。
“你想挑?大少爷会做饭吗?”
敖瑞鹏讪讪收回手,“应该,会吧。”
面对李宏毅隐隐藏着嫌弃的眼神,下意识又补了几句,“我会摘果子,我能帮你的,我力气大!”
每一句都在向李宏毅表明自己的价值。
李宏毅自然也听出来了,没忍住笑了一声,一秒又恢复面无表情向后院走去。
“知道敖少爷厉害,去洗菜吧。”
“嘿嘿,刚刚洗的小蜜果干净吧!”
敖瑞鹏屁颠颠地跟上,带着一股求夸的劲,嘴里念个不停。
“李宏毅,我洗的干净吧?我会洗菜,嘿嘿嘿...菜我也会洗干净的...”
“嗯嗯,干净...敖兄弟洗的很干净,你很厉害...”
李宏毅也只能敷衍地夸了两句,但他并没有意识到敖瑞鹏的每一句自己都做出了回应。
这顿午饭是由两人合作完成的,李宏毅做主力,敖瑞鹏在一旁帮忙,有条有序的甚至不像第一次合作。
青烟袅袅升起,李宏毅此时正处于人间烟火气中心,却仍有种脱离尘世的飘逸感,像一个谪仙落脚踏入破败庙宇。
处处透着不合理,却又挑不出一丝问题。
敖瑞鹏在一旁看着李宏毅忙碌的身影,骚动几百年的心就这样慢慢走向平静,但他理不清心里是在心疼还是在庆幸。
他洁净无瑕的仙人吃了太多苦...是他的错...
看着乖乖坐在自己旁边的敖瑞鹏,李宏毅表示很满意,嘴角的弧度都隐晦地大了两分。
除了傻了点,敖瑞鹏还是很好用的,留个几日也不亏。
敖瑞鹏并没有发现李宏毅眨眼间的异常,听到可以吃后就一直在努力地扒饭。
两个腮帮子塞得鼓鼓的,两手捧着碗还不忘眼巴巴地盯着盘里的菜。
李宏毅这下更相信敖瑞鹏是在逃亡了,这副饿死鬼般的吃相他是模仿不来的。
“慢点,噎死了我可不赔。”
“知...知道,不用...担心我。”
敖瑞鹏匆忙咽下,嘴也忙里偷闲抽了个空,“好吃!李宏毅,你厨艺真好!我好喜欢啊。”
敖瑞鹏所有的情绪都很直白,那双眼睛藏不下半点谎言,就连夸奖都带着星星,带着十二分的真诚,让人难以招架。
怎么会怀疑这样的人呢,李宏毅有点愧疚。
第一次被人夸奖也有点害羞,只是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只能低头开始对碗里的菜挑挑拣拣。
“闭嘴,吃饭。”
突然听到训斥,敖瑞鹏茫然地抬眼看向李宏毅,看到他无措且略带娇羞的动作和透红的耳尖时,才反应过来嘿嘿傻笑起来。
下一秒就被李宏毅瞪了回去。
然后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顿饭。
敖瑞鹏咽下最后一口饭,突然凑近李宏毅神经兮兮地问,“李宏毅,你最近有碰上奇怪的事吗?”
李宏毅也适时放下筷子,微微抬眸,“不曾,你就是最奇怪的。敖瑞鹏,我还没有问你...你是怎么找到这座木屋的?”
看着李宏毅眼里的探究,敖瑞鹏顿了一下,立马出声,“我也不知道啊,逃着逃着就到这里了。说来或许是我们有缘分,也多亏了你心地善良收留了我!”
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消李宏毅怀疑的念头,敖瑞鹏没等李宏毅回答,开始转移话题。
“李宏毅,你吃的也太少了。”
听到突如其来的关心,李宏毅眨了下眼,然后顺着敖瑞鹏的思路看了眼木桌。
“是你吃的太多了。”
敖瑞鹏一听有戏,摇着头激动起来,“不不不,是你做的太好吃了!”
李宏毅推开了敖瑞鹏的头,嫌弃中隐着几分害羞。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呀。”
敖瑞鹏笑眯眯地用脑袋接过李宏毅的手,然后又将自己的手紧紧握上去。
“那不用,李宏毅,如果遇到了奇怪的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先去洗碗了!”
敖瑞鹏语速极快,在李宏毅抽回手之前就起身跑向后院。
李宏毅稳稳坐在木椅上,看着敖瑞鹏火急火燎的背影微微一笑,“碗拿了吗?回来。”
其实,敖瑞鹏怎么来的他根本不在意,是真是假也不重要了。
敖瑞鹏的靠近太过温暖,这三天就当作是给自己及冠的礼物吧,他很期待这场美梦。
感觉自己的东西过于“文学化”因此试图接地气的产物
一发完,就一个写稿间隙用来爽的小段子,不一定有后续哈!
杜枫远×乔驰
他眯着眼睛去摸,在外套底下挖出来滋哇乱叫的手机,嗓子有点儿哑,“怎么。”
对面似乎有点儿意外,“远哥你睡了?”
杜枫远看了眼备注,按着鼻梁坐起身子,“刚眯了会儿,什么事?”
“害,乔儿跟我们在一起呢,喝得有点多了,吵着嚷着叫你名儿呢。”
杜枫远答应得很利索,“马上到。”
十一点夜生活才刚开始,...
十一点夜生活才刚开始,杜枫远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吵得心脏都突突直跳,拧着眉头径直往里走,一推开包间门就看见坐在正中间的乔驰。他穿着件花衬衫,前襟的扣子解开了好几粒,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膛——正搂着旁边的人调情,嘬了口带响儿的后众人鼓掌起哄得更厉害了,一时都没人发现杜枫远。
杜枫远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喝了半杯酒就没再说话了。
怀里突然一空,乔驰迷迷瞪瞪地抬头去看,顺着目光看见杜枫远面无表情的脸。
杜枫远眼型偏长,又是单眼皮,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很能唬人,也不爱笑,一旦笑起来就像只狐狸似的勾人。
乔驰就是这样被勾到他床上去的。
两人都不是什么纯洁良善的好货,滚过一次床单不算什么,乔驰还有点喜欢杜枫远掐着脖子亲他的那股狠劲儿,两人推推拉拉,竟也成了每月至少打一炮的固定床伴。
看见杜枫远,乔驰一乐,伸手去拉他,两人当场亲了个痛快,分开的时候乔驰满嘴都是辛辣的漱口水味儿。
“薄荷味的。”乔驰趴在杜枫远耳边,气声道,“你故意的?”
杜枫远掀起眼皮看着他,言简意赅,“回家。”
两人作势要走,被乔驰的几个朋友拖住,“哎哎哎,不带这样的啊,寿星还没说话呢,你俩就想走?”
寿星本人从旁边捞起一瓶酒扔在桌上,“喝了就放人!”
大家都开始吹口哨起哄,杜枫远看了眼重新坐回沙发的乔驰,那人笑得眉眼弯弯,很明显在等着看戏。
杜枫远默不作声地拿起玻璃瓶往嘴里倒,满瓶的酒很快就少了一半,乔驰看着昏暗灯光下杜枫远滚动的喉结和顺着喉结滴下来的酒液,很可耻地发现自己有点儿想起立的意思。
他站起身拿过杜枫远手里的酒瓶,笑骂了声,“你们差不多得了啊,我还在这呢。”
众人嬉笑着赶人,“滚吧你!”
杜枫远干下去半瓶酒不能开车,两人站在路边等代驾,寒冬腊月的天儿,乔驰就穿了件皮夹克,冻得他直往杜枫远怀里钻,杜枫远拿大衣把他往怀里一包,不轻不重地哂了声,“现在知道冷了?”
乔驰卖乖,“你暖和就好了嘛。”
他把手贴在杜枫远肚皮上,杜枫远被冻得胃里一缩,拧着眉去捉他冰凉的手,“别闹。”
乔驰笑得乖兮兮的,说不闹就不闹了,转而把手伸到杜枫远后腰处,掐了把他的屁股。
杜枫远啧了声,捏着他的脸就兜头亲下来,乔驰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亲得身上都冒了点汗。
吻毕,杜枫远用拇指指腹碾了碾乔驰的唇瓣,低声问,“谁会亲?”
乔驰被吻得大脑缺氧头昏眼花,一时没理解杜枫远的意思,挑着眉头“嗯?”了声,杜枫远看着他,不说话了。
代驾小跑过来问哪位是杜先生,杜枫远把钥匙扔给他,不算温柔地扶着乔驰上了后座,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乔驰没长骨头似的往杜枫远身上倒,杜枫远把他按在自己大腿上,对代驾道,“先去梅岭国际。”
乔驰反应了一会儿,抬头问他,“不去你家吗?”
杜枫远垂眼盯了他一会儿,嗯了声,“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刚刚还不确定,现在乔驰可以断定杜枫远是生气了。
他放软语气,“怎么啦?你不高兴了吗?那些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就爱瞎起哄……你别放在心上。”
杜枫远点了点头,“没放在心上,是真有点儿难受。”
乔驰眨了眨眼,不管不顾地重新往他怀里一躺,“我也难受,我要吃你煮的清汤面。”
杜枫远叹了口气。
两人最终还是一起去了杜枫远那儿,一进门乔驰就拽着杜枫远的衣领扑上去亲,两人搂着抱着滚上沙发,夹克和大衣都掉在门口,乔驰把手伸向杜枫远裤拉链的时候,被杜枫远截了截,“不是要吃面?”
“吃啊,”乔驰动作不停,“做完再吃。”
杜枫远一个翻身把乔驰压在身下,垂头在他脸上啃了口,“我去下面。”
乔驰身上还热着,身上的热源却猝不及防地撤了,他躺在沙发上愣了好半天。
他坐起身去看杜枫远,那人已经开始烧水,看样子是真要下面条了,他气结,甩下一句“我去洗澡”就进了浴室。
杜枫远闻言微微侧了侧头,听见那人把门摔得震天响,眼底闪过一丝极轻的笑意,同时无奈地勾了勾唇。
他按了按抽痛的胃,感觉难受得有点儿不对劲,跟平时的灼烧感不一样,像是胃和肠子都绞在了一起,疼得他只想蹲下。
杜枫远这才想起来,自己貌似就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早早回家休息的。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撑在灶台上慢慢地搅动着锅里的面条。
面条端上桌的时候,乔驰刚好洗完澡出来,他穿着杜枫远的丝质睡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露出一大片胸膛。他洗完澡是真有点儿饿了,捧着碗就要开吃,被杜枫远碰了碰额头,“怎么又不吹头发。”
乔驰小狗似的甩了甩头,“很快就干了。”
杜枫远有点儿无奈,提起他的衣领往房里走,“吹干了再吃,以后老了头疼有你受的。”
乔驰面条还没进嘴就被提溜起来,吵吵嚷嚷地骂杜枫远专制,杜枫远给他按在床上,“面条又不会跑,吹干就两分钟的事儿,正好晾晾凉。”
电吹风嗡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乔驰从镜子里看见杜枫远微微皱着眉头,神色很认真,表情严肃地像在看财务报表。
乔驰莫名有点心跳加速,他拍了拍自己体温蒸腾下发烫的脸,猛地站起来,“差不多了吧!”他看都不敢看杜枫远,“我好饿,我去吃面。”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杜枫远这会儿实在是难受得有点儿厉害,坐在床上就有点儿站不起来,他抖着手拔了插头就侧身倒在床上忍痛,过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坐起来。
他走到餐厅,看见乔驰正闷头吸溜面条,头发蓬蓬的,露出来的小半截脸雪白精致,显得又幼又可爱。杜枫远眼神变得很柔,弯唇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了。
他盯着乔驰看了会儿,乔驰才抬起头来,他嘴里含着面条,含糊地说,“你不来点儿吗?”
杜枫远摇了摇头,“你吃吧。”他感觉自己有点想吐,于是撑着桌子站起身,“…你吃完把碗放洗手池就行,我明天收拾。”
乔驰有点儿愣,“啊?”
杜枫远缓了口气,低声说,“我今天真有点儿难受,就不留你了,你自己叫个车,到家给我发信息。”
……什么意思?他要赶我走?我澡都洗了!
乔驰憋了一晚上的火,这下是真有点儿想发脾气了,他猛地站起来,“杜枫远你什么意思啊?一而再再而三地赶我走?”他说着说着居然有点闹委屈,“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个炮友吗?当我乐意留在这儿似的!”
要搁平时,杜枫远肯定搂着人就开始哄了,可他现在胃里又烧又拧着疼,还反胃得厉害,分不出太多的精力,他撑着桌子说了句,“换好衣服再出门。”
回应他的是震天响的关门声和智能锁落锁的音乐声。
杜枫远叹气,按着胃走到厕所吐了个干净,池子里只有没消化的酒液和一点清水,吐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还在止不住地干呕。
乔驰的手机还放在皮夹克里,而夹克衫现在还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
杜枫远低声骂了一句,捡起地上的大衣一裹就出了门。
他在电梯楼道里发现了乔驰。
那人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隔着五米的距离杜枫远都能看得出他冻得直发抖。他把大衣一脱裹住他,不算温柔地凶了句,“你在这儿蹲着干嘛?冻不死你。”
乔驰心里委屈得要命,抬头吼他,“你管我干嘛?冻死算了!”
杜枫远见人都委屈得要哭了,心里一软,也跟着在旁边坐下来,把他冰凉的手放在掌心捂着,低声说,“好了,别闹脾气了,你这样真会生病的。跟我回去?”
乔驰偏头不看他,“有人不欢迎我,我才不回去。”
杜枫远没再说话了。
乔驰吸了吸鼻子,“你不用在这儿陪着我,我朋友马上就来接我了。”
“……你手机都还在我家,什么时候联系的朋友?”杜枫远的声音发沉,低低的,听起来有点儿无奈,还有点儿温柔。
乔驰心里猛地一跳,脸颊发烫的感觉又卷土重来,气急败坏地回头骂他,“就你知道!”
他这下发现杜枫远有点不对劲了。那人身上就穿了件薄衬衫,没什么形象地坐着,整个上半身都往大腿上压,额头抵在膝盖上,露出来的半张侧脸苍白如雪,鬓角有些湿,在昏暗的楼道里闪着莹润的光。
“杜枫远?”乔驰皱着眉头喊他名字,“你怎么回事?”他反手攥住杜枫远的手,发现那人的指尖比他的还凉,手心里也全是汗,“…你真的不舒服啊。”
那人的嘴唇紧紧地抿着,闻言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安静地看了一眼,又转回脑袋默默忍痛。
乔驰被这一眼看得心都有点儿疼,他着急忙慌地蹲到杜枫远身前,“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让我看看你脸!”
杜枫远被扯得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他吸了口气,声音有点儿抖,“……祖宗,您别折腾我了,成吗?”
乔驰没被骂也没被凶,心脏却被这句带着点儿无奈的低语捅了个对穿,他把衣服脱下来盖在杜枫远肩头,干巴巴地问他,“还能站起来吗?我扶你回去。”
杜枫远喘了口气,低声说,“你甭管我了,衣服穿好,我缓缓就行。”
乔驰伸手就要去拉他,拉得那人又是一声闷哼,“哎……别,你弄不动我,我现在真站不起来了。”
乔驰刚刚委屈闹脾气的时候没想哭,现在是真有点儿想哭了。
乔驰没说话,杜枫远又说,“今天是我错了,不该冷着你,以后……明天,明天就补偿你,行吗?”
一直没听到人说话,杜枫远勉力抬头去看他,发现对面那人安安静静的,泪水已经流了满脸了。
“哎。”杜枫远叹了口气,“难受的是我,你哭什么?”他伸手抹了把乔驰的脸,低声说,“祖宗,我现在真没力气哄你……”
乔驰抽抽搭搭的,“我要抱……”
“好好好,”杜枫远直起身子把双臂展开,“来吧大爷,我抱着。”
乔驰坐在那人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拿衣服把俩人都裹紧了。
他能摸到杜枫远一后背的汗,被楼道里的冷风一吹,凉得简直冻手。他把人又抱紧了些,小声说,“对不起。”
杜枫远明显愣了愣,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吓着了?没事儿啊,没事儿,这胃病就是犯起来吓人,其实没多大事儿,别怕啊。”
平时凶惯了的人,现在这么温温柔柔地哄人,任谁都遭不住。乔驰眼眶又是一湿,拿脸贴了贴杜枫远的后脖颈,轻声问,“还难受吗?我们回去吧。”
俩人抱在一起多少能互借点儿热量,杜枫远确实觉得胃里刀搅般的疼痛缓解了些,也舍不得让乔驰陪着他受冻,于是嗯了声,有点儿自嘲地说,“我身上没劲儿,走得慢你别嫌弃我啊。”
乔驰捶了他一拳,“故意惹我心疼是不是?”
杜枫远闷声笑了两下,任由他半扶半抱着自己进了屋。
一沾床杜枫远就下意识蜷起身子,两只手杵在胃上,侧脸上附着一层亮晶晶的薄汗。
乔驰给他烧好热水趴在床边问他,“家里有药吗?”杜枫远刚还强撑着一口气,现在是真没什么力气了,眼皮半垂着望着乔驰,“…有,电视柜里。”
乔驰从电视柜里翻出胃药,倒好水送到他床边,“给。”
杜枫远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吃了药,又缓缓滑下身子缩回床里,“……行了,我药也吃了,明天就没事儿了,你回去吧啊,太晚了。”
乔驰又有点儿想发火,“…你都这样了还赶我走?”
杜枫远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地说,“炮友么,不打炮也没什么共处一室的必要吧。”
乔驰的心空了一下,表情也一片空白。
过了很久,久到杜枫远紧张得胃里又开始搅,他听见乔驰的声音悠悠传来,“那别当炮友了。”
杜枫远心里一窒。
“转正吧,我说的。”
开发了又凶又痞还有点腹黑的爹系新人设(òó)
新写法,希望大家喜欢~
虐攻HE全文1.8w+一发完
双警察,内含腰伤和战损,无医理
稳重隐忍攻X前期冷漠后期悔过受
闻野X沈栖泽
放正文
闻野回到组里时已经是上午了。
为了破这起谋杀案,他出了将近两个月的差,昨天更是蹲了一天一宿的点儿,才总算是把人给按了。
说着容易听起来也容易,只不过抓捕的过程却远没有闻野所描述的那么顺利。行动的那一晚,那小子应该是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整个人都杀红了眼,新来的小警员还有些毛楞,险些让人钻了空子,到最后还是闻野一把扯过了他,硬生生地扛下了那...
说着容易听起来也容易,只不过抓捕的过程却远没有闻野所描述的那么顺利。行动的那一晚,那小子应该是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整个人都杀红了眼,新来的小警员还有些毛楞,险些让人钻了空子,到最后还是闻野一把扯过了他,硬生生地扛下了那把刀。
好在那人在看到警察时就已经没了底气,这一刀也没能瞄准,只割破了闻野的手臂,虽说没伤到要害,但却留下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沈栖泽了。
办公室里已经响起了几丝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沈栖泽的身上,只可惜当事人是个不开窍的,并没有什么觉悟,依旧在整理着手上的卷宗。
“沈哥,闻哥回来啦。”白星呈带头起了个哄,沈栖泽却像没听到似的,没什么反应,头也不抬地把资料装进了档案袋里。
“知道,别起哄,工作呢。”
说罢目光又装作不经意地瞥向沈栖泽,颇具暗示意味地道:“栖泽,你也回去,组里不差你们两个人。”
“我就没什么必要了,让闻野回去休息吧。”
“哎呦,这几张纸怎么就这么好看啊,天天看都看不够?你走了不还有我们呢嘛!”何小宁心直口快,凑到办公桌前把卷宗按到了手里,可却在看到那上面的字后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的动作似乎被定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有些尴尬地道:“沈哥,你在看赵顺东的案子啊。”
这回所有人都沉默了,闻野走过去,似乎想拍拍他的肩膀,可却又被沈栖泽不动声色地躲过,顿了好久才听见那人语气平淡冰冷地道:“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看了也没用。”
01
闻野小时候就认识沈栖泽。
他和沈栖泽是邻居,又是同班同学,所以对彼此都格外熟悉。沈栖泽不爱说话,有些内向,但却很友善,小时候的闻野是个话痨,人机灵,鬼点子也多,一来二去就和那人成了好朋友,天天都形影不离。
沈栖泽还有一个哥哥,叫沈栖林,只比他大了一岁。周五放学的那一天,闻野邀请他们两个去自己家玩,还特意先走一步去商店买了些零食和沈栖泽最爱吃的脆桃。只不过等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沈栖林和沈栖泽却迟迟没到。
闻野有些不爽,觉得自己被放了鸽子,便怒气冲冲地跑到了沈栖泽家,结果却发现那两个人根本没回来。天色越来越晚,小时候听过的那些人贩子拐卖小孩的故事此时此刻也全都从他的脑子里钻了出来,闻野感到一阵心慌,随后就跌坐在了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沈栖泽的父母快速地报了案,闻野被吓得六神无主,不敢出去也不敢哭,只能在家里扒着窗户看隔壁的一举一动。大约在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寂静的夜空中传来了一声刺耳的警笛,闻野一骨碌地爬起来,从门缝后探出了脑袋,却看到了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沈栖泽被父母抱在怀里,身上全都是血,双眼空洞无神,像是个木偶,而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哥哥沈栖林却不见了踪影。
他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天后沈栖泽和他哥哥再没来上过学,直到后来他才从邻居的闲言碎语中听到了事情残忍的真相。
原来当时因为自己随口说的一句“快点来哦”,沈栖泽缠着沈栖林带他走了小路,那是一条无人的巷子,只有短短的几百米,沈栖林走在前面带路,可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弟弟的惨叫声。
角落里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正扯着沈栖泽的衣服把人往里面拖。保护弟弟的心理战胜了一切恐惧,沈栖林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抄起一块砖头就狠狠地砸向了男人的头部,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又怎么可能成年人的对手?
男人被这一砖头给激怒了,暂时放开了正要继续扯烂沈栖泽衣服的手,像饿狼似的扑向了沈栖林,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被扔在一旁的沈栖泽连腿都是软的,吓得哭都哭不出声,沈栖林就在窒息中对着他大喊,喊得撕心裂肺。
“快跑,小泽,快跑!”
恐惧心理占了上风,他慌不择路地拐进了身后的羊肠小道,仗着自己长得瘦小一口气钻进了墙缝儿里。隔着一片绿油油的杂草,他看见沈栖林的双腿无力地蹬踹着,而那男人就像是一条疯狗,抽出一把匕首一下又一下地往他哥哥的身上扎。
流出的血水几乎要把沈栖泽的世界都染成一片猩红。
那个时候监控摄像头尚未普及,就更不要说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巷子里了,凶手很有作案经验,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证据,警察追查了很久,也只是查到了那人叫赵顺东,而沈栖泽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变得意识不清,怎么也无法完整地说出那人的长相,因此案子也就一直未能攻破。
大家都说沈家的小儿子受了刺激,要成疯子了,不认识人也不说话,每天只会坐在房间里撕纸玩儿,直到看了一整年的心理医生后,状况才得到了改善。在这期间,闻野一直没能见到那人,他去了好几次他的家里,却都吃了闭门羹,一开始闻野还不明白,直到那天他捧着母亲做的小饼干去敲沈栖泽家的门,才听见了屋里传来的痛苦哀嚎声。
沈栖泽的母亲一直是个温柔的女人,但此刻却像是个疯子一样在撕心裂肺地哭喊:“都怪闻家的那个孩子!如果不是他,小泽和他哥哥就不可能走那条小路!”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把闻野一下子定在了原地。他被吓得不敢出声,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路上甚至还摔了一个跟头。等他跑到门口时,房间里传来的说话声又再次把他推向了看不见底的深渊。
父亲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只希望沈家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是因为着急来咱们家玩儿才走小路这件事,虽说这事儿本就不怪咱们,但狗急了还会跳墙,谁知道他们为了孩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别是找不到凶手,就拿咱们来撒气。”母亲附和了一句,随后交谈声就被炒菜的声音给掩盖,仿佛他们刚才只是在讨论一个云淡风轻的话题。
闻野就这么躲在门后,泪水糊满了脸颊,他不敢说自己没能把饼干送出去,也不敢说自己听到了那些话,只能蹲在那里用擦破了皮的小手一口一口地把它们塞进嘴里,和着眼泪咽了下去。
后来沈栖泽的精神状态在医生的治疗下好了很多,他转了学,和父母一起搬去了外地,只有闻野还在这个小镇里日复一日地生活着,每天都与孤独和悲痛的回忆纠缠在一起。
听说警察赶到的时候,沈栖林整个人都被扎成了血葫芦。他没见过那天的惨状,但却也能从大家的交谈中想象出那个可怕的场景,甚至还因此做了大半个学期的噩梦。
如果当时他没提前回家就好了,这样沈栖林和沈栖泽就会和他一起走大路,到他的家里玩跳棋、吃水果,而不是在那个小巷子里改变了他们一生的命运。
报考警察学院和进入重案组都是闻野接近沈栖泽的预谋。高一那年,他几经辗转,终于从隔壁班同学的姐姐那里打听到了沈栖泽的消息,也找到了那人的新同学,在得知了沈栖泽准备当刑警的意向后,闻野一整晚都没睡,等到第二天早上爬起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展开了堪称恐怖的魔鬼式训练。
闻野从小的体育就算不上好,上了中学学习压力变大后更是因为作息不规律惹上了一身不大不小的病,他为了能和沈栖泽站在一起,付出的努力让任何话都显得苍白且多余。
上天没有辜负他的苦心,终于让他如愿以偿地来到了沈栖泽的身边,但那人却早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男孩了。
现在的沈栖泽成了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哪怕自己用尽了全身的热量,也没能温暖他一丝一毫。
02
熬了太多的夜,闻野的精神都有些恍惚,本想着回到家里能好好休息,可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沈栖泽不太会做饭,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厨房基本上就成了闻野的天下,如今自己出了两个多月的差,那人怕不是三顿一外卖两顿一泡面,想到这儿,闻野不由得嘴角上扬,莫名其妙地多了些安全感来。
他不是可有可无的,沈栖泽是需要他的,而他也同样可以做那个让沈栖泽依靠的人。
闻野迅速下楼买了菜,上来的时候还没忘带了一袋水果,回来的路上,他满心想的都是给沈栖泽好好改善一下伙食,可却在走进厨房的时候猛地停住了脚步。
厨房里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灶台积灰,恰恰相反,这里满是被人使用过的痕迹。闻野木然地把菜放下,拉开冰箱门,在看见里面剩的几颗卷心菜和茄子后,突然就觉得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可沈栖泽似乎从来没有依赖过他,准确的说,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那人都对他保留着一种礼貌而又疏离的客气。
他们不会像普通情侣那样拥抱亲吻,甚至到现在这么久了还在分床睡,没有恋人之间的甜蜜和如胶似漆,沈栖泽和闻野有的,仅仅是相敬如宾。
这让闻野感到恐慌,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爱意,而沈栖泽答应他的原因,可能也只是因为那晚的酒实在是太醉人、沈栖林的墓碑在又实在是太冰冷。
他知道这些年来沈栖泽从没有放过自己,而他也一样。他们都在受着同样的煎熬。原本闻野还以为两个残缺的灵魂相互依偎,也可以变得完整,但现在看来,可能是他多想了。
时针已经指向了五,沈栖泽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下班了,闻野没空再胡思乱想,自我安慰似的扬了扬嘴角,系好围裙进了厨房。
这几天一直多雨,阴冷潮湿的空气直往他的骨头缝儿里钻,让闻野本就没好全的腰又隐隐作痛了起来。这是他几年前在行动时落下的病根,当时拍了片儿,医生说是扭伤,平时要多加注意,可闻野又偏偏不是什么对自己上心的人,左耳朵听了医生的建议右耳朵就又冒了出去,以至于一直拖到现在,拖成了腰肌劳损。
平时他的腰也疼过,但都没有今天这么严重,等到做完最后一道菜之后,闻野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脚步虚浮地扶着柜子强撑着挪回了卧室。房间里开着恒温的空调,可他还是觉得格外的冷,裹着被子都在不停地发抖。手臂上的那道伤口又痛又痒,已经透过纱布隐隐地渗出了些血水,闻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是因为伤口发炎发烧了,跌跌撞撞地想要爬起来去处理,可还没等撑起身子,后腰处就传来了一阵酸痛,连带着他的整条腿都麻了,只能再一次摔回床上。
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热让他感到格外疲倦,而这两个月来亏空过的身体似乎也在趁机变本加厉地向他讨要着利息,闻野只觉得眼眶酸痛,睁不开眼睛,可浑身的骨头又都酥麻着,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刚才临时接了个盗窃案,我和星呈现在要去现场取证,挺忙的,今晚就不回来了。”
那晚到底疼了多久,闻野其实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特别冷,从内往外地冒着寒气,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难捱。
03
但不管昨晚有多疼多冷,第二天一早闻野还是照样生龙活虎地爬起来上班了,等到了警局时还不忘给沈栖泽带了份儿早餐。
白星呈见状从旁边凑了过来,装模作样地感慨道:“唉,沈哥就是命好啊,不像我,没人疼没人爱的。”
“少贫,不给你个小金人还真对不起你这演技。”闻野扫了一圈办公室,有些疑惑地道:“栖泽呢?他怎么不在?”
“他和余姐出外勤去了,你来晚了,他十分钟前刚走。”
“哦。”闻野默默地把早餐放在了那人的办公桌上,心不在焉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昨天刚刚折腾完一通,他现在也没什么胃口,随手接了杯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就又像没事人似的掩盖起了自己眼中的落寞。
“怎么了闻哥?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啊?”
“没事儿。”闻野哑然失笑,冲着白星呈摆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儿?年纪不大,你操的心比谁都多。”
正说着,老曹突然走了进来,轻轻咳嗽了几声。闻野抬眼,看见那人冲他使了个眼色,随后就背着手向外走去。
他快步跟上,只觉得老曹今天面色格外凝重。
“我跟你说个事儿,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男人在楼梯拐角处踱了几步,吐出了一口气,“赵顺东有动静了。”
“赵顺东”这三个字犹如一记惊雷,在闻野的耳边一下子炸开,几乎要掀翻他的天灵盖。闻野愣了一会,良久才感觉自己的灵魂重新回到了体内,小心翼翼地开口确认道:“赵顺东?”
他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像是被人死死扼住了脖颈,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黑一阵白,但很快他就立刻反应了过来,抓住老曹急切地问道:“栖泽知道吗?”
“就是因为不能让他知道才找的你。”老曹把窗户打开透气,继续道,“刚才接到报案,一个中年男人正准备把一个小男孩拖进巷子里实施犯罪行为,但好在被路人给看到了,才没让他得逞,据目击者称那人长得很高很壮,皮肤微黑,被发现时正掐着那孩子的脖子,这和当年栖泽对凶手的外貌描述几乎一致,也和他杀害沈栖林的手法一致,都是先掐脖子。”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我们必须要把他捉拿归案,而现在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老曹盯着窗外的黑云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看着低头不语的闻野,叹气道,“栖泽的执念有多深咱们都知道,如果这件事让他提前知道了,他一定会沉不住气,到时候所有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闻野张了张嘴,可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身体都有些发麻僵硬,良久才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可是栖泽……”
老曹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这件事对栖泽来说有多重要,可这不是儿戏,如果他在办案的时候被情绪左右,出现更大的问题,我们又该怎么办?”
“可咱们又能瞒多久?”
“瞒一天也是瞒,至少不能让他现在就知道。”
远处的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黑云阴沉沉地压了下来,外面已经刮起了狂风。
一场暴雨就要来了。
老曹办公室的门是在五天后被人一脚踹开的。
沈栖泽红着一双眼睛,像一头暴怒的狼,似乎能把人给生吞活剥。
“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纸终究包不住火。事已至此,那人是怎么知道的已经不重要了,老曹也自然没有必要再和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为什么瞒着我?”
“瞒着你是怕你意气用事,你审他的日子还在后头。”
“你不用跟我挑好听的说,这个案子无论如何都必须得是我的。”沈栖泽强压着怒气颤抖着发出声,可没过多久又骤然失控,声嘶力竭地怒吼道,“我等了十多年!你凭什么不告诉我,你他妈凭什么?!”
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外面的人也越围越多,等闻野赶到的时候,门口已经堵了个水泄不通。他锤了一把还在钝痛的腰,侧着身子挤了进去,扯住了沈栖泽的手臂。
“栖泽,你先冷静,我一会儿再给你解释......”
“我他妈不需要解释!让我亲手抓到赵顺东就是最好的解释!”沈栖泽猛地用力一挣,甩开了手臂,闻野打了个趔趄,一下子没站稳,后腰重重地磕在了身后的桌角上。
巨大的痛楚袭来,让闻野脑中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断,整个人都险些昏厥,刹那间疼得脸色惨白。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几乎要咬烂了口腔里的软肉才没能倒下去,扶着墙壁勉强站稳了脚。
沈栖泽就站在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他们挨得那么近,可心又离得那么远。
“老曹瞒我,余姐瞒我,白星呈瞒我,何小宁瞒我,这都无所谓,可是闻野,你也瞒我。”
“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再清楚不过,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想抓到赵顺东,必须是我,是我亲手抓到他。”沈栖泽像是疯魔了,骨头节都攥得“咯咯”直响,他抬眼看向那个低垂着头的男人,突然笑了一声,紧接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啐了毒。
“闻野,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们一直都不像别的情侣,那是因为我一直恨你,我恨你当时催我和哥哥快点去你家,更恨你现在这幅虚伪的模样,所以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盛怒之下人往往会口不择言,沈栖泽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更没意识到这些话有多伤人,简直就像是把闻野的心掏出来一片一片地往下割。他摔门而去,自然也就没看到闻野的脸色越来越灰败,到最后已经不像个活人。
04
等到晚上老曹出来找人时,才发现沈栖泽就在不远处的桥洞下缩着身子,像是一只流浪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虐待了他。
他把一罐冰啤酒放在那人面前,又打开了盒饭,看沈栖泽没动静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不忘吧唧吧唧嘴。
沈栖泽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一见这架势更是火冒三丈,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可却又在看到老曹的脸后心里酸酸的,莫名其妙地有点想哭。
老曹见状把啤酒分给他,放下了筷子:“其实瞒着你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针对你,是怕你太过意气用事,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事儿。还有啊,这可不怪闻野,是我让他不许说出去的。”
沈栖泽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老曹是他的上司,却更像是他的叔叔,这么多年来没少照顾他,按理说他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发那么大的火,让这人下不来台。白天的燥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内疚,沈栖泽轻咳了几声,有些不自在地道:“老曹,对不起,我今天......没想让你难堪......”
那人闻言放下了筷子,叹气道:“你跟我都能道歉,怎么就不能想想闻野呢?”
这句话像是点醒了他,沈栖泽哑然,转身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老曹喝了一口啤酒,叹气道:“你走了以后我看闻野那小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我去扶他的时候他浑身都在抖。”
沈栖泽微微怔住,紧接着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那他......”
“别在这儿你呀他呀的了,想道歉就赶紧回家,还有啊,回去记得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吵来吵去的。”
沈栖泽又看了看老曹,终于有些感动地应了一声,脚底生风似的走了。
夜晚的风有些凉,可沈栖泽却跑出了一身的汗,他的心脏从来都没有跳得这么快过,满脑子都在想着赶紧见到闻野。他想那人给他做的菜了,也想那人因为他说一句关心的话就心软得一塌糊涂,开心的像摇着尾巴的可爱小狗。不,不只是一句话,他这次要好好的和闻野道歉,还要和他一起从那场阴影中走出来,再一起看着赵顺东被抓捕归案。
那人对他的好还在他的脑海中一幕幕闪着,让沈栖泽的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不由得也加快了步伐,可就在离家不到一千米处,他却突然停了下来,迅速地回过了头。
他是警察,有着比常人更高的警惕性,就在刚刚,沈栖泽清楚地感觉到了有人在跟着他。
今天走得急,他没带枪,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防身的武器,唯一有的就是兜里的那副手铐。晚风吹过,沈栖泽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珠,一步一步地向身后走去。
那个跟着他的人似乎无处不在,哪里都有他的影子,沈栖泽四周环看了一圈,突然觉得颈间一凉,等再一低头时,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横在他的脖颈上。
“小朋友,咱们好久不见啊。”
恶魔正在他耳边低语着,哪怕再过二十年、五十年,沈栖泽都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赵顺东。
05
又是那阵疼痛。闻野挣扎着挪了挪,用手死死抵住后腰,用力地锤了下去。
闻野被摔晕了,耳朵里像是塞了两个快要报废的无线电广播,正在拼命地响着刺耳的电流声,吱吱呀呀地叫个不停。他觉得他应该是起不来了,但沈栖泽刚和他吵过架,今晚肯定不会回家,如果他起不来,还不知道要在这儿趴多久。
一想到那人上午说过的话,闻野的心就仿佛被千刀万剐了一般,但现在他没空矫情,彻骨的痛让他来不及伤心,只能又继续爬起,抬起手用力地勾紧柜子边缘,直至骨节泛白,筋脉暴起,才借着这股力靠坐了起来。
他胡乱地摸出几片药塞进了嘴里,随后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彻底瘫在了地板上,疼痛和疲倦都让他意识昏沉,上下眼皮也直打架,就在他快要昏睡之时,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又把他硬生生地拉了回来,带到了现实。
闻野猛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所有的疼痛都离他而去,赶紧捧着手机按了通话键,他重重地咳了几声,直到感觉自己的声音没那么嘶哑难听后才开了口,语气里也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笑意。
“栖泽,你几点回家?”
可那头传来的声音却令他大惊失色,宛如晴天霹雳。
“闻野!你不要来!”
“半个小时,到东街老钢厂,我要一辆车送我出城,如果要是让我看到除了你以外的人,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记住,半个小时,你只有半个小时。”
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惊恐,反而还带着点儿解脱的释然:“你们一定要救出栖泽,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我不会让他出事。”
闻野赶到的时候,赵顺东的那把刀还抵在沈栖泽的脖颈上。他不知道这把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究竟伤害过多少人,更不知道那人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抹了沈栖泽的脖子。
止疼药多少发挥了点儿作用,至少能支撑着闻野站在这里。他尝试着和赵顺东周旋,让他放松警惕。可那人的情绪已经极度不稳定,双眼血红,活脱脱一个亡命之徒,每说出一句话情绪就要崩溃一次。
“城里到处都是你们贴的通缉令,我思来想去,还是警察的车最安全。”
他阴森森地笑着,像是个魔鬼,拿着匕首的手不由得又逼近了沈栖泽的脖颈几分。
“把枪给我扔过来!快点!!”
闻野照做了。他佯装似的举起手臂,把怀里的那把手枪扔在地上滑了过去,余光瞥过旁边的时候,他看见沈栖泽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脸上和身上都灰扑扑的,唯独眼睛亮得惊人,似乎想要通过眼神告诉他什么。
“安分点儿!”那人的手中的刀又贴近了沈栖泽,双眼宛如一把刀子,狠狠地剜着闻野,“现在,你马上给我开车。”
闻野默默地侧过身去,屏住了呼吸仔细地听着赵顺东跟在他身后的脚步声,就在那声音逐渐逼近的时候,他突然一顿,抓起一把土照着那人的脸上扬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沈栖泽猛地弯下了腰,一脚踢在了赵顺东的肚子上。
要是放在正常人身上,沈栖泽那一脚早就疼得人直不起腰了,可赵顺东长得又高又壮,再加上杀红了眼,没过一会儿就爬了起来。那把土面子只是短暂地迷了他的眼睛,现在他早已恢复清明,拿起了刀就要去追沈栖泽。沈栖泽还在忙着捡那把枪,等再转过头时,闻野就已经紧紧地把他箍在了怀里,抱着他滚了几米远。
一切都是在瞬息万变间发生的,等他拿到枪时,闻野和赵顺东也早已扭打成了一团,沈栖泽看见那人手里还拿着那把明晃晃的刀,有好几次都差点穿透闻野的皮肉,一颗心也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儿。
闻野越来越力不从心,损伤过度的腰肌让他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轻轻松松地制服罪犯,只能凭着一口气硬撑。沈栖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他们两个人撕打在一起,又在不停地翻滚着,只要偏一点点,枪里的子弹就会打在闻野的身上。
病痛的折磨让闻野占了下风,赵顺东的手已经扼住了他的脖子,就像当年杀害沈栖林那样,死死地掐住了他的颈动脉。氧气抽离的滋味并不好受,闻野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蹬踹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沈栖泽,嘶吼出了声。
“快开枪!栖泽,快开枪!”
闻野的声音与他记忆中哥哥喊出的那句“快跑”重合在了一起,他似乎就要再一次失去重要的人了。
不,绝对不。沈栖泽死咬住了嘴唇,强迫着自己要冷静,瞄准、射击,一枪打穿了赵顺东的肩膀。
那人吃痛,掐着闻野脖子的手骤然一松,哀嚎着滚到一边去了,沈栖泽追过去,一脚将他踹翻,麻利地掏出手铐拴在了赵顺东的手腕上。等男人再回过神来时,发热的枪口已经抵在了他的太阳穴。
“再动打死你。”沈栖泽的语气冷得像冰碴子,听得人不寒而栗,可赵顺东却像是疯子一般哈哈大笑起来,近乎癫狂地道:“杀了我?你杀我啊,我吃一个枪子儿,总比你哥哥当年被我一刀一刀戳死痛快,哈哈哈哈......”
“闭嘴!”没来得及发出的笑声骤然哽在喉头,沈栖泽抡圆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赵顺东的脸上。那人被打得猝不及防,嘴角和鼻孔里没过多久就涌出血来,一张嘴,竟是被打掉了一颗牙。
“你当然得死,但不是现在,我要让你被法律制裁,让你被人戳着脊梁骨唾骂,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被审判,让你一天一天地算着自己的死期,为你刀下的亡魂还债。”
他又把拽着赵顺东的领子把人提起来,看着他错位的鼻骨和掉了一颗的牙,眼睛黑得像是一片幽潭,一字一句地道:“赵顺东,你不得安宁。”
那人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恐慌,瘫在地上不动了。沈栖泽把手铐的另一端固定在一旁的铁柱子上,回头看向了闻野。
那人摇摇晃晃地站在角落里,脸色白得吓人,看到沈栖泽的目光落向了他,就下意识地扬起嘴角笑了笑,但不一会儿就觉得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就像一片飘落的枯叶。
刚刚还在庆幸他们大难不死的沈栖泽骤然一惊,用尽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可伸出的双手还是没能护住闻野的身体,只堪堪拽住了一片衣角。那人的头重重地磕在石头上,一把骨头似乎颠散了架,整个人都跟着颤了颤,紧接着唇角就涌出血来。
他哆哆嗦嗦地去掏衣兜里的手机,可却被闻野扯住了手臂。那人的嘴边又涌出了更多的血沫,声音变得难听且怪异,顿了好久才艰难地说出了几句支离破碎的话:“别恨我了......栖泽,恨一个人好累,我替你恨着我自己,好不好......”
“我不恨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他急切地抓住闻野冰冷的手指,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我混蛋,那天是我口不择言,我是个混蛋,我爱你啊闻野!”
他仓惶而又急切地诉说着被他忽略的情感,把怀里的人搂得愈发的紧,可闻野的目光已经变得空洞。他似乎没能听见那人近乎祈求的语气,也没能明白那些迟来的爱意,只是觉得格外疲惫,眼皮也愈发沉重。痛感渐渐远去,只剩下失血过多的寒冷,闻野动了动嘴唇,想让沈栖泽再抱紧一点,他知道他快死了,临死前他只想要这一个拥抱,他不想冷冰冰地走,可直到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张开嘴了。
好困。闻野空睁着眼看着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沈栖泽的泪就打在他的脸上,落在他的眼里,顺着脸颊没入头发,倒像是他在落泪一般。他看见那人的嘴唇还在快速地开开合合,双眼通红,似乎是在急切地挽留着什么,可他已经听不清了。
“脆桃还在冰箱里......要......记得吃......”耳边传来了一声断断续续地呢喃,沈栖泽只觉得怀里突然一沉,紧接着那人便没了声息,没有骨头似的软在了自己怀里,阖上了眼睛。
那人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在想着自己喜欢吃脆桃。
等救护车和老曹他们赶到的时候,闻野几乎已经摸不到心跳了,沈栖泽跟着担架爬进了车里,小心翼翼地用还算干净的衣袖擦着闻野脏兮兮的手指。这人的手上空荡荡的,指骨上的戒指也不见了踪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戴的呢?沈栖泽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当时闻野给他们俩买了一双对戒,宝贝似的戴在了他的手上,可他却因为一时别扭,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不好看,随后就把戒指压在了箱底。
然后就是在那一天,闻野也悄无声息地褪下了戒指。
他好像很久都没看见那人发自内心地笑过了,在沈栖泽看不到的地方,闻野的目光正一天一天地暗淡下去,变成一片死一样的空洞。
监护仪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担架上的闻野停止了呼吸,脸色也早已从惨白变成了濒死时的灰败。
出任务的时候,沈栖泽看过很多的尸体,那些死于失血过多的人大多也都像闻野现在这般模样,眼眶凹陷,眼睑下垂,指甲泛着淡淡的青蓝。沈栖泽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心惊肉跳,全身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等再回过神来时,医护人员已经把冰冷的除颤仪贴到了那人的胸膛上。
“快回来吧,闻野。”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虔诚默念着,可却又实在想不出那人究竟还有什么留恋。他凭什么让闻野回来呢?凭他的冷漠对待?还是凭他的恶语相向?好像无论哪一条,都不值得那人从鬼门关里挣扎着醒来。
到达医院时闻野的血氧已经跌到了六十,虽说勉强恢复了心跳,但状态还是越来越差。沈栖泽跟着担架一路跑到了手术室门口,直到那扇厚重的门隔绝了他的视线,他才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他这才突然明白了隔着他和闻野的并不只有这一扇门,还有心的墙和生与死。
老曹和余姐押着赵顺东回了局里,赶到医院的是何小宁和白星呈,那两个孩子也红着眼眶,显然是刚哭过,但还是打起精神拍了拍沈栖泽的肩膀。
“沈哥,你别瞎想,闻哥一定会没事儿的。”
沈栖泽目光呆滞地点了点头,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并没有他们预想的那么乐观,紧闭的大门被匆匆推开,护士跑了出来,高声道:“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沈栖泽一骨碌地爬起来,紧张地连话都说得吞吞吐吐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护士的语气很急,匆匆忙忙地道:“那把刀在他身上捅了个血窟窿,直接穿透了他的腹部,胃得切掉三分之二,不然血止不住,如果家属同意的话就快点签字吧。”
沈栖泽慌张地跟着照做,从小到大写了无数次的名字现在被他写得歪歪扭扭,他停笔,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恐慌,迷茫地问道:“人切了那么大一块儿的胃,会有什么后果?”
“这都是后话了。”护士推开手术室的门,扔下一句“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就转身走了进去。
四周又归于沉寂,沈栖泽就坐在那里魂不守舍地等着,等着医生能把他的爱人从冷冰冰的手术台上带下来。
06
闻野被推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隐隐地亮了起来,沈栖泽撑着发软的腿跑了过去,只看了一眼,泪水就流了满脸。
那人就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脸上扣着氧气面罩,因失血过多而泛白的躯体上缠着纱布,连着各种各样的管子。他睡得很安然,眉心舒展,双眼紧阖,可就是这样安静的面容,却似乎带了几分决绝。
他忽地惊恐地意识到,闻野好像不愿意醒来了。
由于生命体征还不稳定,沈栖泽还没能仔细看上几眼,闻野就被推进了icu里,白星呈看沈栖泽精神状态太差,不由得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出声道:“沈哥,你回去睡一会儿吧,闻哥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你在这儿死守着也看不见他啊。”
“不。”青年固执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已经染上了几分哽咽,“我得在这儿等他,不然他该伤心了。”
此话一出,何小宁和白星呈都有些不忍,可却又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蜷缩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地盯着自己沾血的外套。
他就这么在门外守着,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的时候闻野的心脏又停跳了一次,胸外按压了十分钟才堪堪恢复了呼吸,沈栖泽被一次一次的急救折腾得麻木,现在只奢求那里面的人能有一个稳定的心跳。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闻野转出了重症监护室,至此,沈栖泽才终于能进去看看他。人还是没有什么醒来的迹象,跟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一个样,依旧是脸色灰败,双眼紧阖,呼吸断断续续的。
他浑身都冷得吓人,就连甲床都泛着惨淡的白,整个人更是瘦得形销骨立。沈栖泽一个没忍住,再一次红了眼眶。
第二天一早余姐带了些水果来看望闻野,见一向爱干净的沈栖泽正穿着脏兮兮的衣服颓然地坐在那里,心里不由得也一阵酸涩。她看了看那人脸上的黑眼圈和眼里的红血丝,叹气道:“栖泽,回去吧,我替你看一会儿,有情况马上通知你。”
似乎是料到了沈栖泽会摇头,余姐再次先发制人地补充道:“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别到时候闻野没醒,你倒把自己拖垮了。退一万步讲,如果闻野真醒了,结果看到你成了这幅样子,你这不是在给他添堵吗?”
余姐说的话不无道理,沈栖泽微微怔了怔神,意识还没等回笼之际,女人的手就轻轻地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回去吧,你好好睡一会儿,休息好了才能继续陪他啊。”
这句话在某种意义上给了沈栖泽一丝希望,他回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闻野,终于松了口,用力点了点头。
屋子里很干净,碗筷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闻野那时应该是一整天都没吃饭,沈栖泽忍住了心里的酸麻,慢慢地走向了那人的房间。
这间房子有两个卧室,一个主卧一个次卧,当时他们俩在一起后,沈栖泽一直对一起住的事情避而不谈,闻野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于是就主动把光照充足的主卧留给了他,自己则搬进了狭小逼仄的次卧,一住就住到了现在。
现在再想来,沈栖泽只觉得后悔,他到底在别扭些什么呢?如果他能好好待闻野,那人也不至于直到最后一刻还认为自己恨着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愿醒来。
闻野的卧室里并没有太多属于他的东西,除了床上的被褥和柜子里的衣服,这个房间甚至都没有什么人居住过的痕迹。这让沈栖泽感到了心慌,他突然怕极了那人会长睡不醒,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甚至都没有什么东西来纪念他。
他隐约记得闻野有腰伤,只是一直不清楚究竟有多严重,如今看了卧室里扭曲的被褥和床头柜上空空如也的药盒,他才意识到那人有多痛苦。
沈栖泽自虐般地细想着闻野当时的痛苦和无助,已经心痛到无法呼吸。目光在不知不觉间落到了厨房的冰箱上,沈栖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了过去,打开了冰箱门。
果然去闻野所说,那里面放了五个已经洗干净的脆桃,只可惜自己太久没回来,原本脆嫩多汁的桃子已经变得软烂,颜色也从粉红变得微微发黑。可沈栖泽还是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吞了下去,一边吃,一边流眼泪,最后终于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
许是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沈栖泽没有再继续逞强,而是躺在闻野的床上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天亮,这是他在那人住院以来睡过的唯一一场好觉。
等第二天醒来后,沈栖泽认真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甚至还去剪了个头发,就像余姐说的那样,他不能蓬头垢面地等闻野醒来。一切都已收拾妥当,临走时,他从柜子里取出了自己当时嘴上说着嫌弃但却一直没丢的戒指,牢牢地戴在了无名指上。
如果他能早一点放下心里的芥蒂,认清闻野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可能一切就不会有这么多波折了吧。
可不是每件事都会有如果,他知道闻野伤了心,如果这次那人醒来不愿意再继续和自己在一起了,他也无话可说。
但他一定会用尽全力,努力追回他。
闻野昏迷了整整一周,而沈栖泽也一改以前惊慌失措、以泪洗面的模样,变得格外冷静可靠。他会轻手轻脚地给闻野擦洗,更会学着给那人按摩,等一切都忙完后,沈栖泽就坐在床边握紧他的手,引着闻野去摸自己手上的戒指,让他能触碰到那枚做工精细的素圈。
终于,在第八天的上午,一直昏迷的人有了反应,微微蜷了蜷手指。
沈栖泽一惊,忙凑了过去,俯身去看闻野的脸。那人皱了皱眉,眼皮下的眼珠颤了颤,随后就半掀开眼睛,垂着睫毛看向了他。
沈栖泽大喜过望,手忙脚乱地按了铃,可闻野却只是清醒了一瞬,不一会儿双眼就又失去了焦距,偏头睡了过去。
但能醒来就是好迹象,这比什么都重要。沈栖泽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地捏着衣角,心脏一直在狂跳个不停。
初醒的身子太过孱弱,闻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天,才在傍晚时分恢复了意识。沈栖泽正坐在床边给他暖手,一看见人睁开了眼睛就欣喜地笑了起来,可闻野却只是眨了眨眼,眸子里满是困顿和迷茫。
陌生的目光让沈栖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慌张地捏了捏那人的腕子,毫无底气地叫了声“闻野”,可床上的青年却只是垂下了眸子,隔着氧气面罩闷闷地问道:“你是谁?”
闻野被切了三分之二的胃,因此在饮食方面必须得格外小心,直到现在也只能吃一些细腻的流食。因为闻野的身体,曾经手艺不算太好的沈栖泽直接一头扎进了厨房,费尽心思的研究食谱去了。失败是常有的事儿,每当这时沈栖泽就要被迫吃下那些口感欠佳的食物,实在吃不完了,还要发给白星呈和何小宁。两个孩子叫苦不迭,吃得愁眉苦脸,只能一边在心里哀嚎一边祈祷沈栖泽能赶紧学成归来。
煮得软烂的嫩蛋羹被端到了闻野嘴边,沈栖泽看着那人吃了一口,有些紧张地道:“好吃吗?”
闻野点了点头,道:“好吃,你以前做饭就这么好吗?”
沈栖泽心里一颤,落寞地别过了头,扯出了个勉强的笑来:“我以前......不怎么会做饭,咱们在一起时都是你给我做,你手艺很好,我吃了那么久你做的饭,还没有主动给你做过一次呢。”
他早已心如刀割,整个人都被愧疚填满,那人闻言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有些疑惑地道:“我和你的关系是不是很好?你是我的家人吗?”
“是啊。”沈栖泽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无名指上的素圈,“我是你爱人。”
他原本以为自己说完这句话后闻野会难以接受,可青年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震惊,甚至还轻轻地笑了笑:“看来我猜对了,我一见你就觉得特别亲。”
沈栖泽闻言悄悄背过了头,泪水早已流了满脸。
可我以前明明对你一点都不好。
07
闻野现在的身体情况堪比一个易碎的瓷娃娃,那三分之一的胃让他吃进去的食物都成了负担,喂多了不行,少了更不行。天天吃流食任谁都会腻,但闻野现在必须得少食多餐,所以沈栖泽只能绞尽脑汁,从那匮乏食谱中努力做出点儿花样。
现在的闻野更像是一只脆弱的小猫,从来没照顾过人的沈栖泽养着养着,竟也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变得渐渐得心应手起来。从前的那些日子,包括抓捕赵顺东的时候,都是这人坚定地挡在他身前,可闻野也只是个普通人,也会累会受伤,所以现在沈栖泽要做的,就是像以前那样挡在他身前。
自从手术后闻野就一直怕冷,哪怕被子里放了暖水袋身上也总是冷冰冰的,傍晚的时候沈栖泽像往常一样给他暖手,却忽地看见那人脸色格外惨白,人也睡得不安稳。
“闻野?”他轻轻叫了一声,床上的人迷茫地睁开眼,没过多久就又皱起了眉,沈栖泽被吓了一跳,急忙追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伤口有点儿疼。”
“我去叫医生给你输液好不好?”
闻野摇了摇头,又恹恹地闭上了眼睛,把头缩在被子里不动了。沈栖泽顿了顿,随后就去灌了个热水袋,用棉布包好确定不会漏水后才小心翼翼地敷在了他的腹部。
“我记得医生说术后过了四天就可以热敷止疼了,我给你敷一敷,你看看有没有效果,要是还疼我再想别的办法。”沈栖泽把那人的手握紧,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对了,我给你讲讲咱们以前的事儿好不好?”
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幸福的回忆,但闻野现在疼得睡不着,能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还是好的。床上的人闻言颤了颤睫毛,半睁着眼看着他,嘴唇上下开阖,轻声说了一句“好”。
沈栖泽于是就把他的手握得更紧,缓缓开口道:“咱们第一天在一起的时候,你给我做了一道油焖大虾,我当时觉得特别好吃,比我那手艺强多了,但我这人又很别扭,现在仔细想想,那时候都没好好夸夸你。”
“还有这枚戒指。”沈栖泽伸出手,银白色的素圈正在那盏小夜灯下泛着柔和的光,“这枚戒指我也觉得很好看,但是当时还是口是心非了,伤了你的心。咱们吵架之前你还说要新买一对儿,现在我想说,不用新买了,等你能想起来的那一天,就把你的那个也找出来,咱们俩还一起戴这一对。”
闻野的呼吸从一开始的急促变成了均匀,沈栖泽俯下身,看见那人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他的脸色还是不好看,嘴唇也没血色,整个人更是瘦了一大圈,沈栖泽伸手戳了戳他微微凹陷的脸颊,心里想着要快点儿把人养胖才好,想着想着也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这一觉,闻野难得没被疼醒,沈栖泽也难得没失眠,他们彼此依偎着,都做了个温暖的美梦。
出院的那一天,一直处在梅雨季的城市终于放了晴,余姐和白星呈代表大家来到了医院,趁着收拾衣服的当儿,女人把沈栖泽拉到了一边,如释重负地道:“赵顺东的判决书下来了,死刑,立即执行。”
如果要是放在以前,沈栖泽一定会激动到流泪,但现在,他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余姐见状似乎有些意外,不解地道:“怎么了?看你好像没有很开心啊?”
余姐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你不要太悲观,医生说闻野是因为缺氧造成的短暂性失忆,以后很有可能会恢复的。”
沈栖泽笑了笑,格外真诚地道:“余姐,我没有悲观,相反,我觉得闻野能醒过来,能留在我身边,能忘记那些让人寒心的事儿,就已经是上天在眷顾我了。”
“至于他能不能想起我,这些都不重要。”沈栖泽笑得满足,“如果他想不起来,那我就像他追我那样把他追回来,如果他想起来了,但不愿意原谅我,我就从他身边消失,无论怎样,我尊重都他的选择。”
送走余姐和白星呈后,沈栖泽又回到了病房。闻野的腰伤不算严重,但情况也不算很乐观,沈栖泽把护腰给人带好,又怕他现在没力气,租了轮椅把人推出了医院。临回去之前,他忽地想起家里没有水果了,而他今晚又恰巧想做苹果泥,于是就拐去了超市。逛水果区的时候,沈栖泽随便拿了一些对闻野恢复有好处的苹果和草莓,可结账时,那人却还在一直盯着水果柜,似乎在看着什么。
沈栖泽以为闻野还想吃什么东西,就推着人走了过去,闻野看着那一堆水果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随后就拿了几个脆桃,放进了袋子里。
“再拿点儿这个吧,我总觉得我以前经常买它。”
沈栖泽骤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愣在了原地,他的情绪激动得近乎失控,用了好久才努力平复下来,拉着闻野的手虔诚地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青年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随后就摇了摇头,再次变成了刚才呆呆的模样。
沈栖泽这才明白,闻野并没有想起什么,也没有恢复记忆,之所以会记得买脆桃,完全是因为他把爱刻在了骨子里。
到底还是精神不济,等出去的时候,闻野已经斜靠在轮椅上睡了过去。路边有一个卖花的小摊,沈栖泽过去买了一大束勿忘我,轻轻放在了闻野的身旁,坐上回家的电梯时,一直昏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喃喃道:“到家了吗?”
“嗯,到家了。”沈栖泽稳稳地推着轮椅越过了门槛,再看向闻野时,就看见那人正低头闻着怀里的勿忘我。
沈栖泽红着眼睛笑了起来,他知道,闻野从来都没忘记过爱他。
end
ps:看不惯的请不要来没礼貌地指点江山哦
标签:主攻,受宠攻,弱强,美强,养崽子
主角:长发美人诱攻(陆梓墨)×忠犬总裁糙汉受(江岐)、崽子(江沐辰)领养的。
脑洞向,双洁,短篇,he,甜宠。
第四章如愿以偿
“什么?”江岐声音里除了显而易见的不可置信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此刻的他脸色阴沉到极点,浑身透露出一丝骨子里原有的暴躁,薄唇抿起,眉峰紧蹙。而一直以来在陆梓墨面前刻意营造出的温顺平和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由于他周身戾气萦绕的气场,搞得旁边桌的一对儿小情侣频频转头看向他们这边,最后直接结账离开了,生怕他发起飙来波及无辜。
而陆梓墨仿佛对这周遭的一切都毫无...
而陆梓墨仿佛对这周遭的一切都毫无所觉,甚至连嘴角刚刚勾起的弧度都不曾变过一分一毫。
随后撇撇嘴继续道:“我希望我周围足够干净,这样才不会给我未来的小男朋友带来不必要的误会……哦,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喜欢男的,但你作为我的好~哥~们~儿,应该会理解的,不是吗?”
“……”
江岐看着对方明显挑衅的样子心里一阵不爽,却又难掩悸动,而他垂在桌下的手此时也攥的死紧,将身下那条材质昂贵的牛仔裤抓出了不少褶皱。
“怎么?信息量太大,一时接受不了吗?”
陆梓墨见他没说话,眉毛微挑,随后倾身站起,长腿一迈,走至江岐身侧停下。江岐此时坐在位置上,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当然陆梓墨也不在意。
只见他慢慢俯下身靠近江岐,嘴角的笑意甚至带上了一抹挑逗意味,以他的角度视线刚好落到江岐性感的唇瓣上。
而此时的江岐也微微仰头配合着陆梓墨的姿势,因此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随着对方的呼吸,江岐甚至能感受到面前人口中咖啡的淡淡苦涩味道。
陆梓墨微垂的眼眸落到江岐眼中带了一丝冷淡,却格外撩人,声音却不带一丝犹豫,“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毕竟你还年轻,说不定以后也会喜欢别的唔!”
江岐此刻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下意识不想听他说自己会喜欢别人的话,只见他理智赶不上动作,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抬手压住陆梓墨的后颈,侧头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但当他真正吻上那惹人气愤的唇瓣时,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与那次偶然间碰到时似有若无的触感不同,此刻的他才知道他竟是这般柔软温暖,与他那口是心非的生硬话语截然不同。
“——啪!”
陆梓墨皱眉看向此刻头偏向一侧的江岐,唇瓣抿起,眼中神色莫名,最终还是习惯性的勾起一抹笑容,但却不似先前那般自然。
“江岐你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如果你想找对象,你觉得我咋样?”江岐被打了也没有生气,依旧那副表情,但从他认真的语气以及不自觉跑出来的方言和口音,不难看出其内心并不平静。
而陆梓墨闻言却是笑了,“呵,我可不想当你感情经历的垫脚石,江岐学弟。”
说完陆梓墨似是觉得在这木头疙瘩这里边突然出了口气,随后便要转身离开,而垂在身侧的手腕却被一股力道拽住。
“你怎么就笃定你不会是我感情的全部……”江岐的声音从一旁响起,陆梓墨甚至听出了对方声音里的一丝笑意。
陆梓墨转过头,脸上的笑意收敛,“你在挑衅我?”
“不,我在说我爱你。”
江岐手指在对方手腕处轻轻滑动,仰头直视这对方的双眸。
陆梓墨的表情有一瞬间僵住,但很快反应过来,只见他耸耸肩,语气不咸不淡道:“是吗?可我只当你是朋友……”
江岐挑眉,“也可以是男朋友”
陆梓墨没想到对方的蠢脑筋能说出来这种话,但他是谁啊,要是连江岐这个小兔崽子都治不了,他就不是陆梓墨了。
“至少现在不是。”
江岐言辞恳定:“那以后一定是。”
陆梓墨不以为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那我现在可以追求你吗?陆梓墨学长。”
陆梓墨此刻的神情不自觉带了些认真与严肃,“我不想和你胡闹。”我希望从一而终。
“好巧,我也不喜欢三心二意,掂量取舍,很麻烦。”我爱你,而你注定是我的唯一。
江岐:“所以我可以追求你吗?”
陆梓墨转身,“或许...你可以试试。”
而江岐起身看着对方推门离开的背影,半晌收回视线,低着头垂眸不语,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江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而那双眼里凝聚了一股势在必得的傲气。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陆梓墨确实如他所说的那般,不再主动与江岐联系,也避免了两人的私下接触,重新回到了两人互不认识的状态,但不知是忘了还是别有用意,却并没有彻底删除江岐的联系方式。
而江岐则像雨后春笋一般,一夕之间成长起来,不再是从前那个安心等待一场入室抢劫般爱情的冷酷小帅哥。
虽然依旧喜欢独来独往,给人留下一丝神秘感,但他有了明确的目标,与努力的方向。
他会在下课后到陆梓墨班级门口等着人下课,而身后的背包里永远装着对方喜欢的零食饮料;会在食堂吃饭时费尽心思,装作偶然遇到,然后凑过来同他一起用餐,哪怕陆梓墨不理他,江岐也会觉得心里踏实。
会在陆梓墨生病时,满脸焦急的冲到他们寝室中,抱起人就往医院冲;会在情人节,圣诞节等特殊日子,用心准备礼物后满眼期待的送过去;
也会在陆梓墨被人表白时,眼巴巴的蹲在一边,周身气势凌厉,仿佛守着自己的宝藏的狂犬,但凡有人敢抢夺,他定然会冲上去将其撕咬吞噬。
他对陆梓墨的感情从不曾加以任何隐瞒遮掩,永远明目张胆,光明正大。
他会随时随地出现在陆梓墨需要的地方,润物细无声般渗透在陆梓墨的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
也正因为如此,虽然他从不曾对陆梓墨公开表白,但无论是江岐自己身边的同学,还是陆梓墨身边的朋友都心知肚明,知道有一个叫江岐的学弟在认真追求他。
陆梓墨从一开始的怀有期待,到后来的渐渐适应,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江岐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全心全意的对自己好,却从不曾和他真正捅开这层薄薄的窗户纸,他小心翼翼的爱着自己,却从不曾公开。
他当时说自己想找一个男朋友,那之后不是没有人同他表白过,更是有人明里暗里的追求过陆梓墨。但却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他一开始还在想着等等看,再等等看,万一这蠢货哪一天就准备表白了呢?
而这一等直到陆梓墨大学毕业也没有等到那家伙的表白,但此时的陆梓墨似乎也不在意那本就没什么意义的表白。
目前他已经毕业一年了,一开始拒绝了家人想让他回去南方工作的打算,而是留在了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四年的北方城市。
而此时他工作的公司是本市一家顶尖企业,企业背景雄厚,而工资待遇也是其他地方的两倍不止,陆梓墨之所以选择这里工作,最大的原因之一主要还是因为工作氛围轻松,工作压力不大,不需要加班。
这天他同往常一样,按时按点打卡下班,就在刚走出公司时,抬头便发现门口站着一身西装的身影。
此时那道身影正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笔挺的西装将男人宽肩细腰大长腿的完美比例衬托的更加明显,修身的剪裁勾勒出男人隐隐的肌肉轮廓,增添力量感的同时却不会显得过分显眼,该说不说男人单看背影就很吸睛,也不怪此时下班的同事都纷纷侧目,似乎想要一睹男人的容貌。
而那男人只是微微垂眸,似乎在瞧着被他捧在怀里的花,不曾分给其他人一丝注意,但那姿态显然是在等人。
其实陆梓墨搭眼就认出对方的身份,但却没有立刻走上前,而是站在其身后不远处默默欣赏了一下对方这身打扮。
而事实上江岐此时的这身打扮还是昨晚请教了陆梓墨,然后得到他的指点后才搭配出来的,该说不说这身很配他,陆梓墨也不免在心中对自己的眼光给了一个高度的肯定。
而陆梓墨在走近他的过程中不免猜测,这人估计拿的是红玫瑰,凭直觉猜的,毕竟江岐这个糙汉直男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
“是在等我吗?”
陆梓墨的声音从突然身后响起,江岐下意识回头,他今天来公司办事,所以打扮的正式些,此时他的头发向后梳起,露出帅气硬朗的五官,褪去了学生的稚气,却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不得不承认,此刻的江岐魅力十足,陆梓墨对于这样的江岐毫无抵抗力。
江岐看见面前的陆梓墨,眼里也亮了几分,“当然,下班有空吗?”
然而陆梓墨却没有理会对方的问话,一双眼睛全都被面前人怀中的玫瑰花束占去。
江岐见状将怀里的那束玫瑰递到对方面前,此时他比陆梓墨要高出一点,是在大三那年猛然窜高的,那时陆梓墨还为这事儿和他闹了小情绪,很可爱。
此刻他微微垂眸看着对方金色的发顶眼里满是宠溺。
陆梓墨接过面前的花束,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只听他开口问道:“给我的?知道它的名字吗?”
江岐看着那束自己出高价,提前一个星期预定,刚刚才收到的玫瑰花,心中一片了然,面上却不露分毫。
“不知道。”
陆梓墨嗤笑一声,不疑有他,只下意识跟面前这人科普道:“这种颜色的玫瑰叫香槟玫瑰,又叫月季,属于蔷薇科,他的花语是……”
他突然顿住,不再往下说,抬眼便接触到江岐一双含笑的眼睛,陆梓墨挑了下眉,“我记得你刚刚要请我吃饭来着,那还不带路?”
江岐看着对方顽劣的小表情,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引来陆梓墨转头瞪他,这才快走两步追上这人,伸手环住陆梓墨的腰身并排走着。
“我只知道这花好看,配你……”
陆梓墨被他突然环着腰下意识就想挣扎,闻言他身上的动作却猛然一顿,他低头看着被他自己护在怀里的那束品质极好的香槟玫瑰,沉默不语。
“而我这辈子也只会送给一人,至于它的名字是什么,花语又是什么,我不在意。”江岐见他没再挣扎,眼底笑意更盛,他用力将人揽进自己怀里,声音也染上了一丝满足感。
随即继续说道:“我只知道你若喜欢,那它的意义便存在,倘若你不喜欢,那它的名字取得如何动听,它的花语如何真挚,对我而言都没有意义。”
…………
香槟玫瑰是玫瑰花的一种,它要比白玫瑰更加优雅,比红玫瑰更加甜蜜温柔,而它所蕴含的爱意也更加专一纯粹。
一束香槟玫瑰它的花语是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所以我的余生里不能没有你。
“现在想想,你爸爸那时是有些油嘴滑舌在身上的,狡猾的不得了,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偏要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他呀……坏透了。”
温柔且难掩幸福的声音此刻在静谧的房间中响起,似是带着神奇的魔力,不知不觉便携着江沐辰小朋友进入神秘多彩的梦中世界。
陆梓墨小心翼翼地给他盖好小被子,随后他没有起身,而是侧躺在床上,不可控制的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场蓄谋已久的悸动。如今想起依旧会被那时的江岐吸引到,从而无法自拔的沉溺其中。
那次晚餐时,江岐邀请陆梓墨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
他态度认真,语气诚恳,陆梓墨没有理由拒绝,自然而然便答应了下来,然而他却绝对想不到,一直闷声不发的江岐,却在那年的毕业典礼后,给了他一个值得余生每次想起都会忍不住为之心动的表白。
那天陆梓墨一改之前休闲风格的穿搭,出奇的穿了一身剪裁合适,端庄得体的白色西装,长发被他用一根发带系在身后,长腿迈开从车上下来时引起了一阵轰动。
“啊!是梓墨学长!这身衣服好帅啊!”
“明明是人帅,话说学长是来参加毕业典礼的吗?”
“盲猜是为了江骑士。”
“肯定是呀,江骑士苦追公主殿下三年了,就算没在一起也算是朋友了吧?”
“话说骑士什么时候能拿下公主呀?还期待。”
“你们不觉得他们这样也不错嘛?公主没找王子,骑士默默守护……”
一阵细碎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都是一些女孩子略带兴奋讨论声,陆梓墨没有注意,而是直接朝着场地门口走去。
看到应该是早早就等在那里的江岐时,陆梓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等我吗?”
“当然。”
每次两人见面时陆梓墨都会问出这一句,似乎是某种隐秘的暗号,陆梓墨不坦白,而江岐也愿意配合,似乎只要陆梓墨问了,那他永远都会回答,而答案也只会有一个,那种感觉就类似于多年后,陆梓墨问他。
“你爱我吗?”而江岐的回答永远都只有一个字。
“爱。”
再无其他。
“出门急,忘记带你的毕业礼物了。”陆梓墨挑挑眉一脸无辜的说道。
江岐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理智便都系在了这人身上。这时他却突然开口道:“你今天很帅,也很美。”
他说的真诚,陆梓墨被他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头,试图掩饰一下自己有些发热的脸颊。
“我说没给你带礼物……”
“你能过来,在我看来就是最好的礼物。”江岐回答道。
“……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陆梓墨低声吐槽道。
那天的毕业典礼进行的很顺利,陆梓墨坐在位置上听着前面领导们的讲话,落在腿上修长的手指总是下意识蹭过西服的口袋,而那里装着的是他给那人准备的毕业礼物。
而当他终于等到毕业典礼结束,摸了又摸兜里装着的小盒子,起身去找江岐时却怎么也没见着对方的身影。
“你好,你是陆梓墨学长吗?”
陆梓墨闻言转过身就见到一个短发女同学站在自己身后,下意识回答道:“是的,请问你是?”
那女生笑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后开口道:“我是苏黎,现在读大二,江岐是我表哥。”
陆梓墨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笑着和人打了招呼,“你好,我是陆梓墨,之前听江岐提起过你,如今见到了却是如你表哥说的那般漂亮。”
苏黎看着面前的人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不愧是他表哥追了三年才敢表白的人。只不过江岐说她漂亮?别搞笑了,在江岐眼里除了陆梓墨就没有长得好看的的人了。
“学长才是帅气,对了,学长是在找表哥吗?他去那边小操场了。”苏黎开口道。
陆梓墨看了那边一眼,随后说道:“好的,我这就过去,你……”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苏黎没等他说完,随后便转身跑走了,似乎真的有事要忙。
陆梓墨也没太在意,而是抬步往那边走,只不过他走到那里也没见到江岐,就在他微微皱眉的时候,江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梓墨听闻转身看去,随即惊讶的眼睛微微睁大,只见江岐不知何时已经脱去了那一身学士服,换上了一身笔挺的黑西装,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陆梓墨的心便跳的格外清晰剧烈。
他突然觉得门口听到的内容并不符合,他江岐根本不是什么忠诚的骑士,明明是精心伪装后潜藏在城堡内的王子,如今他不再遮掩,锋芒毕露,而公主殿下的一颗真心也注定被他俘获,并收入囊中。
陆梓墨挑了下眉,声音里的调侃意味丝毫不加掩饰。“怎么?不装了?”
江岐闻言笑了一下,他迈步走上前,在陆梓墨面前站定。
“梓墨,我定了两张明天飞法国的机票。”
陆梓墨抬眸看着对方的眼里,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他不太确定,连一直挂在嘴边的笑意也有些难以维持。
“什么意思?”
江岐似乎想用行动证明,只见他后退一步,随后单膝跪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戒指,此刻举至陆梓墨身前。
而他的这一举动直接吸引了在场所有毕业生的注意,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围过来想要一同见证这美好的瞬间。
“梓墨,我爱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拥抱幸福的机会吗?”江岐声音沉稳有力,哪怕这么多人注视着也不带丝毫慌乱。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同意?”陆梓墨不自觉站直了身体,却还是嘴硬的不愿承认自己已经期待这一刻很久了。
陆梓墨视线扫过一旁的围观者,不出所料看到了那个刚刚才见过的苏黎,对方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眼里没有丝毫嫌弃与芥蒂,满满都是真诚的祝福。
他突然笑了一下,随后伸出一只手,如过去的每一次那样问道:“是在等我吗?”
江岐将那枚戒指小心翼翼的带到陆梓墨的指间,其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他有多紧张,随后他仰头望向陆梓墨的眼睛。
“当然,我爱你。”
而那份给江岐准备的毕业礼物,陆梓墨最终也没有送出去,因为他觉得那份礼物的意义已经通过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准备那份礼物,是他对江岐的态度。
而答应,又何尝不是他对江岐的偏爱。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房间中彻底没了声响,半掩着的卧室门被一只手缓缓推开,紧接着一道身影借着客厅中的灯光走了进来。
江岐放缓了脚步走到床边,期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直到走至床前,通过床头的夜灯看清了床上熟睡之人的面容。
随后他微微俯身,在自家爱人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眼里柔情满的似乎要溢出来。
“狡猾的小坏蛋……”
随后他动作轻柔的将人从床上抱起,陆梓墨在睡梦中被人挪动,有些没有安全感,似是要醒来。
“唔,江哥?”睡迷糊的人此刻声音也软绵绵的,像是一只柔软的羽毛,无意识地撩拨江岐的心。
“没事,我们回房睡。”江岐安抚的声音响起。
陆梓墨闻言下意识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地睡去。而江岐则是用脸蹭了蹭怀中人的头顶。
直到江岐收妥当躺到床上,还没来得及把人揽进怀里,本应睡着的陆梓墨却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把江岐压在身下,并用手把江岐的胳膊固定在床上,随后一脸邪恶的看着身下的人。
“说,你听到多少?”
江岐被他这一系列动作给看呆了,闻言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那我要说什么都没听到……”下一刻在接触到陆梓墨的眼神后,话音陡然一转,“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偷听可耻!”陆梓墨本想教训一下这人,但看他一脸宠着自己的样子,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下去了,手臂也松了力道,随后整个人趴到对方身上,手也习惯性的顺着睡衣缝隙伸了进去,落在江岐线条明显的腹肌上。
“你都知道了?”
江岐享受着对方似有若无的小动作,自己对象喜欢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谁不喜欢呢?反正他江岐喜欢得不得了。而他也如愿以偿的搂到了恋人柔软的身体,一脸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我能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吗?”
陆梓墨了然似的开口说道:“我撞到你那次?”
“那不是咱俩初遇吗,我说的是从刚认识那次就知道……嘿!合着你对哥一见钟情?”
陆梓墨突然抬头瞪了他一眼,换来一个傻里傻气的笑容后,又认命般躺了回去,并在对方紧实的胸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属小狗的?”江岐没想到他这招儿,一时不备就被偷袭了。他同样伸手在对方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才罢休。
“……老狐狸。”
“我这明明是扮猪吃老虎,再说了你那次眼睛亮的像是猫见了老鼠一样,那小眼神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戳,我又不傻。”
“那你怎么……”
“我那时候一没接手家里的公司,二没房没车,一整个无所有的,又给不了你任何保障,那时候说了,你要是跟了我,我这不跟耍流氓一样嘛?”江岐顿了顿,似是又想到了什么,随后开口道:“再说了我那时候还没成年不是……”
陆梓墨先是被他说的心里熨帖,随后闻言又是一阵无语,最后无奈开口问道:“那你刚一毕业就表白?”
“那时候我接手公司两年了,哦对了,你记得你那时候工作的江氏集团吗?”
“别告诉我,那是你家的?”
“那倒没有……”
陆梓墨刚要松口气,谁知江岐又开口了。
“那时候归我叔管,现在到我手里了。”
陆梓墨:“……”
“不过说回来,咱们初遇那阵,我的衣品真的不好吗?但我觉得当时自己老帅了,还别说,我那身行头不便宜呢!”
陆梓墨:“你想听实话吗?”
江岐:“……那算了吧。”
陆梓墨:“其实品味单看上去都挺好的,就是元素多了点,搭配的乱了点,说到底还是全靠你那张脸撑着。”
江岐:“嘿真想不到,就我这张脸,还让我媳妇对我一见钟情!”
陆梓墨撇撇嘴道:“嘿!你还显摆上了?”蹬鼻子上脸。
江岐先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侧躺着用手肘支着脑袋,看着身侧的陆梓墨,一张冷酷的脸上此时浮现出一抹骄傲的小表情,看上去有点憨,只听他开口道:
“细算下来,我们认识有十一年了,在一起八年,现在连儿子都六岁了,纯纯老夫老夫了,那还不行我显摆显摆啦?”
陆梓墨被他那副样子给逗笑了,随后凑过去在他侧脸上落下一个响亮的亲吻,发出啵的一声响来。
紧随其后便是陆梓墨略显抱怨的声音,“你又没刮胡子!胡茬都扎嘴了,大叔!”
“刮刮刮,明早刮干净,迷不死你!”江岐一边拿长了胡茬的下巴蹭着陆梓墨光滑的皮肤,一边耍无赖道。
“迷死你公司那群小年轻还差不多,哎,我说你不会背着我,搞办公室恋情了吧?”陆梓墨假装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江岐闻言一脸吃了翔的表情,随后把人往怀里一捞。“睡觉睡觉睡觉,都困得说梦话了……”
陆梓墨:“哈哈哈……呃,把你的手给我拿出去,也不看看几点了。”
江岐:“就摸摸。”
陆梓墨:“再乱摸gan你。”
江岐:“你要非得这样,那我也没办法……”
陆梓墨:“……不要那老脸。”
拉灯ing
而要说第二天我们江大总裁因为上班迟到,被自家老攻扣零花钱,那就是后话了。
蔺霖没听出来是谁的声音,只感觉这个人很不礼貌,不耐的扭过头去,看到林斯钦俊秀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在这?”
林斯钦抓过蔺霖的手,牵着蔺霖往外走:“陪朋友来的。”
蔺霖眼看离自己相中的玉石越来越远,着急的把手抽出来,说:“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相中那么漂亮的一块玉石!”
林斯钦扶额:“就相中它了?”
“对,你看它多漂亮,晶莹剔透的。”
林斯钦无奈一笑:“假的也无所谓?”
蔺霖低头纠结了一阵,眉头紧皱:“假的吗?怎么会是假的?可是它真的很漂亮啊,可惜了……”
林斯钦叹息一声,大步走到柜台前,和老板低声耳语,最后拿着那块玉来找自家快要郁闷发霉的小蘑菇,“喏,拿着。”
蔺霖眼......
蔺霖眼睛一亮,又慢慢黯淡:“你不是说它是假的吗?”
“我看错了,刚刚我又回去看了一下,是真的。”
蔺霖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拿过玉石,喜滋滋地说:“一会儿给你转账。”
“不用,我送你的。”林斯钦温柔的看着他。
蔺霖把眼睛在玉石上挪开,一抬头就撞入了林斯钦泛着琥珀光的眼睛,一时忘记了言语,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好像他是什么稀世珍宝。蔺霖挪开眼神,突然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忙道:“对了,我要找个东西,你去找你朋友吧,我就先走了。”
林斯钦拉住转身就要走的蔺霖,说:“你等一下。”
“余晖,我在这边碰到一个很重要的人,很抱歉,要放你鸽子了呢。”
蔺霖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手腕还在林斯钦手里抓着,他如同被烫了一般收回了手臂。
从来没有人这么明确的表示过,他是被另外的人放在心上的,身为强大俊美的alpha,无数人想得到他的青睐,却不是出于对他的小气,更像一种生物界交配时节的本能,到了那个时候了,双方都需要一个可靠的伴侣,自然而然就结成夫夫,没有爱情,只有使命,身为家里的独子,不求上进只知道颓废玩极限运动的他,在浩大的家族里明显不是最优质的继承人,为了不让家里大权落入他人之手,他的父母又生了一个弟弟,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培养弟弟身上,这让他感觉,他只是因为父母需要一个继承家业的人才被生下来,孩子不符合他们的预期他们就忙不迭的培养下一个。没有什么独一无二,他不是世界上的独一无二,也不是别人的独一无二。
他心情杂乱,胡乱应着林斯钦:“走。”
两人之间沉默的氛围环绕,林斯钦却不感觉尴尬,他甚至有些享受两人独处的时光。
林斯钦微微侧脸看着蔺霖的侧脸,目光缱绻。
蔺霖心里想的再多,面上也是面无表情,有些冷酷,他平静的说:“我穿越过来可能是因为一个钟表,但是我现在没有线索,只是在胡乱的找。”
林斯钦听到前半句话心瞬间揪了起来,听到后半句话又轻轻放下。
蔺霖暂时还不会离开他。
蔺霖跟他描述了钟表的样子,林斯钦记在心里,一边走,一边目光穿梭过各个店铺的摆件,心里乘着其他事情。
“你的易感期什么时候?”
林斯钦这话问的突兀又不礼貌,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他补充道:“我要赶紧研究出来抑制剂,防止你突然进入易感期。”
蔺霖耳垂发烫,他用微凉的手指捏了捏耳垂,说:“快了,还有3天,实在赶不出来的话不用勉强,我可以硬抗一下。”
“不会很难受吗?”林斯钦的目光被蔺霖的手指吸引住,白皙的手指捏在微红的耳垂上,呈现出一种莫名的涩情。
“没事,我能忍。”
很快一条街就走到了尽头,蔺霖内心失望,叹息道:“看来是没有了。”
“没有关系,我们以后再慢慢找,先回家吧。”
“不了,我要去酒吧玩,你先走吧,我打车。”
林斯钦手指收紧,尽量自然的笑道:“酒吧好玩吗?我还没有去过,我们一起去吧。”
蔺霖点点头,他就知道,林斯钦这个老男人,死古板,肯定没有去过这么好玩的地方,这次就带他去见识见识。
身娇体弱空乘攻x年下社畜糙汉受
空少攻某次偷偷跟着受去出差,飞行任务中遇到不讲理乘客被数落,恰巧又犯胃病不舒服还晕机,最后在飞机上的厕所里吐得天昏地暗最后被老攻捞出来
“不知道越越现在在家在干些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魏澜心里想着自家孩子,只感觉越来越困,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空乘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同时还隐隐约约飘来食物的香味。“先生,本次航班为您提供鸡肉饭或是牛肉饭,请问您需要哪一种?”
牛肉饭啊.......
魏澜心想:“我家越越最会做牛肉了,炖的软烂的牛肉配上香喷喷的米饭,哪是这种粗制滥造的飞机餐能比得了的。唉,要是这会儿能吃到小屁孩炖的牛肉就好了。”
想着想着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魏澜赶紧回过神来,餐车已经推到了他面前。
“先生,本次航班为您提供鸡肉饭或是牛肉饭,请问您需要哪一种?”
“不用了,谢谢。”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家越越宝贝儿做的饭,这会儿让他吃别的他也吃不下去啊。
谁知道空乘小哥哥并没有微笑着略过他然后走掉,而是十分热情的说道:“先生,今天的牛肉饭其实很不错,推荐您试试哦。”
少年语气温和,带着标准的乘务员式微笑,让人无法拒绝。魏澜疑惑的抬头看了看那个空乘小哥,发现对方眉眼和他家小越越十分相似,要不是带着口罩他恐怕都要误以为这是他家尚越了。不可能,小孩这会儿正在家里休息呢。不过他工作的时候应该就是这幅样子吧。
魏澜脑补了一下尚越穿着空乘制服为人民服务的样子,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啧,真tm帅。回头有机会一定要坐一次他家小越越飞的航班,然后一次性看个够他工作的样子。
算了,那就看在他家小越越的面子上吃一点。
指了指餐车上的饭盒说道:“那就给我牛肉饭吧,谢谢。”
“好的。”
其实短途航班能有飞机餐吃就很不错了,魏澜不是那种挑剔的人,可当他掀开铝箔纸盖子的那一刻整个人都震惊了:现在的飞机餐品质都这么好了嘛?!
小山一样的牛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堆在还冒着热气的米饭上,土豆和胡萝卜都吸满了酱汁,让人看着就食欲大增。
魏澜心虚的看了眼邻座大哥。而大哥看了看魏澜手里的饭,又看了看自己饭盒里那几块干巴巴的牛肉和半生不熟的米饭以及胡萝卜,差点没当场飙泪。
魏澜没顾得上解释,因为他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刚才那个长得像他家尚越的空乘有些不对劲:不光长相,好像声音也很耳熟。魏澜意识到了不对,尝了一口手里的饭菜,更加确定了:这他喵的明明就是他家小越越的手艺!
这家伙居然偷偷跟来了。还躲着藏着不让自己发现。
魏澜偷偷溜到后面机组人员休息的地方,悄悄地掀开帘子——
“尚越!”
“澜哥!那个,唔,牛肉饭好吃吗?”那可是他一大早就起来悄悄炖上,又用保温饭盒一路背到飞机上,最后特地装到飞机餐饭盒里才能悄悄送给他的,他的澜哥一定喜欢!
相比之下他自己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魏澜进来的时候他正捧着已经冷掉了的盒饭硬生生往嘴里塞,一看就知道饭和菜都又干又硬,看的魏澜心惊胆颤的,生怕他的胃口会受不了。
“臭小子,知道给你哥开小灶不知道给自己也留一份?说,为什么偷偷跟着?”魏澜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饭盒,和自己那份换了一下。
尚越可不干,还想把那份新鲜可口的饭菜塞给魏澜:“别啊哥,我是专门给你做的,就怕你一个人出差在外面不好好吃饭。”
魏澜:“所以你就偷偷换了班,专门跑来飞我这趟航班?”
小孩心虚的点了点头。他以为魏澜会生气的,毕竟自己这么做很幼稚,但没想到魏澜不但没说他,反而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傻小子,这次是哥不对,但是你真的那么想跟着一起来的话就跟我说不就好了?大不了多买张票,就当旅游一趟。你看你,好不容易休几天假,还上赶着上班。”魏澜责怪似的拍了尚越一下,却又马上把手搭在了他的肚子上。“刚才吃了凉饭,胃里会不会难受?有没有不舒服?”
尚越意识到魏澜没有生气,马上又恢复了大狗狗一般的活力:“没事的澜哥!我这胃还没那么娇弱,就是一大早上起来炖牛肉,然后等你走了又拼命的往机场赶,现在觉得好困啊......”
魏澜心疼的把小孩揽到自己身上:“啧,我家乖宝要服务这满满一飞机的人真是辛苦了,趁这会儿没事做,靠在哥身上补补觉吧。”
魏澜当然也尊重尚越的工作,但他实在也是心疼自家孩子。
“没事的乖乖,要是有人找你的话我保证立马叫你,快睡吧。”
“唔.......”尚越想告诉魏澜如果客舱那边有需要的话一定要叫他,可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就已经困到意识迷离,窝在魏澜怀里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他好像迷迷糊糊听见有争吵的声音,刚要站起来却突然感觉胃里一阵泛酸,刚要跌坐回去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
魏澜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乖乖你慢点,刚睡醒起太猛会头晕的。”
尚越这才想起来魏澜也在这里。不知道怎么搞得,睡了一觉反而有点头晕恶心,胃也有点痛。他心里暗叫不好:他一个资深空乘,该不会晕机了吧?
“哥,前面怎么了?”
好听的少年音此刻睡得有些沙哑,加上睡得有些微微泛红的脸蛋,魏澜简直不忍心放他出去让别人看到他这副样子,但是没有办法,毕竟自家宝贝目前还是工作状态呢。只好如实告诉他:“我刚要叫你呢,前面好像有乘客要投诉,已经有位实习空姐出去处理了。”
尚越皱眉听着前面客舱传来的指责声,才听了两句已经能判断出这是一位素质低下的乘客。这样的情况怎么能让一个实习的小姑娘去面对呢?
还没等魏澜反应过来尚越就已经起身出去了,走近发现果不其然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油腻男正对着新来的空乘小姑娘又骂又叫,小姑娘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却顾及着整个乘务组的形象硬是忍着没有哭出来。
尚越上前去鼓励性的拍了拍那小姑娘的肩膀,安慰道。“做的很好。你先回后面吧,这里我来处理。”
尚越虽然还晕着,但他知道魏澜就在不远处看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拿出自己最好的工作状态。
他语气诚恳的开口:“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或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对方坐的是头等舱,财大气粗:“什么破航空公司,先是延误起飞,然后是我订的羊肉饭给我做成了鸡肉饭,现在连上个厕所你们也要管?老子花头等舱的钱不是来受你们的气的!”
尚越很耐心的听他抱怨完,然后耐心解释道:“非常不好意思先生,弄错您的餐食的确是我们的不对,但现在由于飞机正在穿过气流,机身非常颠簸,处于您的人身安全考虑请您稍作忍耐,稍后再使用卫生间。”
这一整套台词被尚越说的行云流水,要多认真有多认真,要多专业有多专业,把帘子后面的魏澜都看愣了。
一直以为这小家伙贪玩又孩子气,没想到工作起来的样子那么帅而且那么专业,怪不得那么小的年纪就能做到乘务长。
可是他同时也注意到了尚越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弓着的腰。
仪态对于乘务组的工作人员来说可是十分重要的,这点他家小孩一直做的很不错,连在家跟他打游戏的时候都会挺直腰板,如果抓到他弯腰驼背那一定是不舒服了。
然而尚越自己这会儿都没意识到自己弯腰了,他一边顾着跟旅客沟通一边忍着胃里的翻腾,属实难熬。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因为他本身体质就很容易晕机。做空乘这一行以后受到了专业的训练自然好了很多,但偶尔还是会在像现在这样飞机剧烈颠簸的时候感到不舒服。
而且偏偏是在他吃了将近整整一盒冷掉的飞机餐之后。
“先生,很抱歉影响了您旅行的心情,但出于安全原因考虑,现在真的不能让您使用卫生间。”
尚越强忍着恶心解释,可那男人根本不听,甚至还变本加厉想推开尚越硬往卫生间那边走:“起开!老子上厕所撒尿你也要管?”
男人刚要往外迈,就在这时飞机一阵剧烈的颠簸,男人重心不稳,整个人左晃右晃最后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扑,眼看着就要脸着地砸在地上,幸亏尚越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尚越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这位大哥怼错位了,尤其是胃里现在疼的更是厉害,难为他还能凭借专业素养强撑着。
那男人估计也是被吓到了,没有继续发难。尚越就这么脚步虚浮的走回了乘务员休息区,才刚掀开帘子就浑身脱力,整个人跌到了魏澜身上。
“唔,澜哥,我头晕,想吐......”他声音小的不行,仿佛嘴巴再张大一点就会忍不住吐出来,加上苍白的小脸,可把魏澜心疼坏了。
“宝贝乖,澜哥抱抱就不难受了,“说着又轻轻揉了揉他的肩膀,哄小孩子似的‘呼呼“的吹着气‘。“宝贝儿你也真是的,刚才那男的那么不讲理,他朝你砸过来的时候怎么也不知道躲着点啊,我看他得有二百多斤呢,就这么砸你身上,砸坏了可怎么办?”
“哥你说什么呢,”魏澜勉强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那位先生只是有些着急而已,而且在这架飞机上他和你一样是旅客,而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们的安全啊。”
这下魏澜对自家小孩彻底改观了:什么贪玩什么幼稚,他家越越明明是最懂事最敬业的大宝贝!
“宝贝可别再说了,再说要心疼死我了。来,快坐下缓缓。”
魏澜扶着尚越坐下,恨不得以后能陪尚越飞每一趟航班。他家宝贝服务乘客,他就专门负责服务他家宝贝。
“澜哥,我晕,胃痛,好难受......”
有那么几分钟尚越已经难受到意识模糊了,好不容易挨过去一波难受劲,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这才意识到飞机还颠簸着。
“澜哥你快回座位上去,记得把安全带系好,快去。”他一边说一边推着魏澜催他回客舱。
魏澜当然不干:“不行!你难受成这样我当然得在这陪着你。”
尚越:“不可以,这样不安全,你要是再不回去我就要像劝刚才那个人那样劝你了——”
眼看着人真的要起身,魏澜哪还敢让他瞎折腾,赶紧听话的站起来往客舱那边走,却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宝贝你也把安全带系好,实在难受的话就躺一会儿,我待会儿就回来陪你!”
看到尚越点了点头,魏澜这才一步三回头回到了位子上,可一想到尚越难受成那样他就好像屁股底下长了钉子似的坐也坐不安稳,二十分钟的功夫不知道回头看了多少次,搞得旁边的人还以为他内急,等到系好安全带的灯一灭就赶快挪开给他让路。
再次回到乘务组休息区的时候尚越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刚才差点被骂哭的那个实习小姑娘一脸担心的站在厕所门口,魏澜问她知不知道尚越在哪,她不安的指了指里头。
小姑娘:“那个,请问您是乘务长的什么人啊?”
魏澜:“我是他男朋友。”
小姑娘一脸抓住救命稻草的表情:“先生那你快进去看看乘务长吧,他好像很不舒服,都进去好久了,我怎么叫他都不开门。”
魏澜一听急了,急忙拍门:“宝贝?宝贝你在里面吗?哥哥来了,开门好不好?”
其实魏澜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平常在外面死都不好意思承认他俩是情侣关系,(咳咳,那啥,澜哥是爱小越越的,不敢说只是因为怕别人发现自己是下面那个)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哄着人先把门打开。
敲了半天,果然像那个女孩子说的一样没人回应,魏澜怕尚越在里面晕过去了,正准备强行破门,门却突然缓缓的被拉开了,露出了让他心疼的直抽搐的一幕。
他家宝贝小越越整个人弯着腰垂着头坐在地上,脸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喉结随着他小口的抽气而不断上下动着,胸口也不断地在起伏。一看就是刚狠狠吐过还没缓过劲来的可怜样。
“宝贝快起来,地上凉,待会儿该更难受了。”魏澜赶紧小心翼翼的上前抱起吐得有些发懵的尚越。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还难受,一个劲儿的把脸往他怀里埋。
刚才的实习小姑娘很贴心的拿来了毯子和热水,还默默为他俩拉上了帘子。整个休息间就剩他俩,魏澜终于有机会好好抱抱自己生病的宝贝。
“来,越越,喝点水,”魏澜小心的端着杯子给人喂了一口水。“等会儿下了飞机哥先找个地方给你买点吃的垫垫肚子,免的胃里空的难受,然后带你回酒店休息。”
魏澜喝了热水,身上也暖和了起来,可声音还是气若游丝:“不用,澜哥,你是来出差的,当然要先顾好工作的事。我待会儿自己跟着机组去酒店休息就好。”
话是那么说,可尚越这会儿脸色还是苍白着,人也没什么力气,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坨软在魏澜身上,是个人都没法狠下心不管这个虚弱的大宝贝的。
“你听好了,哥努力赚钱为的就是给我越越宝贝买好吃的,现在你都生病了我哪还有心思管什么工作,当然要先好好照顾你了。”
“澜哥~”小屁孩此刻稍微好受了点就又开始撒娇,没办法,谁让某人就吃这一套呢?;)
江昱攻,陆行舟受,林溯哥哥
年下刑侦,美强惨攻。攻失忆,是很厉害的画像师,有马甲,之前受了重伤住了很久的院,有一个弟控哥哥(无血缘无感情线),但哥哥超级宠,而且很有钱,总感觉哥哥喜欢弟弟。攻平常看起来都比较冷淡,又冷又萌挺可爱的。长的很好看,头发微长,身体不太好,有胃病,但目前没犯过。
排雷:主受视角,作者不一定偏攻,目前我还没看到特别大的雷点。有受被烧伤,醉酒的情节。感情线进展较慢。没完结只有34章。
[图片]
适合偏攻看的刑侦悬疑文好少qwq求推荐
不适合纯种攻控,因为我是喜欢虐攻身心的那种
也不是全部都是虐身的,有些是我喜欢的攻类型,占tag致歉
各个站以及书单推荐搜罗的
cp:
《医生,我还有救吗?》《公主病》(零下八度的)《失物招领》《忘性》《没辙》《舔狗日记》《与时同归》《恋爱盲点》攻也有胃病或者胃疼过
ps:失声鸟是第一人称,攻属于清醒地沉沦,他很清楚自己和受没有未来,也清楚受不爱自己有所图,但他不懂自己有什么值得受拿去的。他对受是真的很好很好了,后面得知一切也没有怎么样还配合受的计划,因为他一直把自己看的很低。但是他心里确实产生了隔阂不再会去相信受,也提出分开。追夫没什...
ps:失声鸟是第一人称,攻属于清醒地沉沦,他很清楚自己和受没有未来,也清楚受不爱自己有所图,但他不懂自己有什么值得受拿去的。他对受是真的很好很好了,后面得知一切也没有怎么样还配合受的计划,因为他一直把自己看的很低。但是他心里确实产生了隔阂不再会去相信受,也提出分开。追夫没什么爽感,最后攻被绑架受还被捅了...但是第一次看哑巴攻,而且攻这种卑微小可怜看着还挺过瘾的(我就是bt
jj的一些:
《爱人他嘴硬心软》很香,喜欢被虐胃的攻,和无奈宠着的受
《男朋友是战斗力天花板》年上差的不多,攻学霸,打架也很厉害,大高个,但容易感冒,有胃病,受说他是林妹妹,挺可爱的,偏互宠吧,主攻
《你这个年纪长不高了[电竞]》挺香的团宠攻,有胃病,破镜重圆,坑还比较浅
《有种线下碰一碰啊》粉毛可爱攻,电竞强强,主攻
作者咕鸠、Focalors的都不错
《我用垃圾卡掉神[无限]》年下疯批厌世攻,强强,攻好像有胃病,记不清了
《是你说要装不熟》弱攻,前期受冷淡,后面受宠攻,但是我没看下去
《过火》酗酒的爸,生病的妹,破碎的他,挺香,受宠攻,没完结
《张总叕去拍戏了》主受,但是攻人设我很喜欢,有胃病,可怜兮兮,被受捡回家养成了大明星,受宠攻
《与你同光[电竞]》香,攻胃病ptsd等
《病弱美人保护炮灰男配任务中![快穿]》小狐狸那个世界我真的超爱,可爱单纯漂亮又惨兮兮的小狐狸
《我就是有病》病弱系统快穿,这本里血族世界我最爱,因为攻胃病
《鸣秋》柔弱美人攻,换受
《反派他是女装大佬》只看了第一个世界,还不错,主攻
《蓝buff归你你归我[电竞]》可爱攻,受宠攻
《你的人设不太对》这本攻宝我真的很喜欢,绿茶少女小骗子攻,但是应该是受控作者,最后追妻虐也虐不到位,宠也宠不到位,看的不得劲
《作精攻略[快穿]》主攻
《攻略大佬任务失败后》攻很惨,1vn,受都很渣且基本都对攻造成很大伤害,追夫几乎没有,攻控别看,主攻,微万人迷
《渣攻洗白了》很虐攻,攻控勿看,无追夫火葬场qwq
《丑闻当天,和顶流复合》攻有胃病,主攻
《毒奶了影帝后发现我竟是白月光[娱乐圈]》年上破镜重圆,病弱攻有胃病等
《病美人为何又在修罗场[快穿]》剧情一般,乱乱的,小弱攻,主攻
《女装后我掰弯了老板》攻挺香的,而且作者说过病弱攻,攻确实有低血糖等毛病,但是...受有胃病,感觉比攻生病得还频繁
《次等替身》《真假少爷火葬场》:两本都是追夫火葬场,第二本我看完了,虐攻挺狠,虐受也挺狠,攻控不要看,ps:追夫过程中有一点虐受身,但是受属于那种虐不死的疯狗,我看得挺爽的,雷者勿看
《备胎的自我修养》追夫火葬场,后期虐受虐得挺爽,雷点和《真假少爷火葬场》差不多
《我现在像他吗》抑郁自以为替身攻,胃病严重
《苦肉计攻略》《卖惨学101[快穿]》经典快穿文,不多说了
先到这了
码住还没看或者没看完的:
《你也有病啊》病弱傲娇大小姐攻,但是主受,可能是受控文
《恭喜您成功逃生》高智商体弱美人黑客攻,无限流,美攻强受,主攻,含虐攻身虐受心,但是作者本人有点瓜...背刺攻控,后面也都去写主受文了,介意的别看,看的话不要看plq!因为这本将近二十万收藏,路人和受控很多。
文荒了,求推荐美人攻(最好是那种大美人,浓颜一点的),攻的性格不挑(强强最好,弱强也可),喜欢前期受追攻,受宠攻,后期攻一定要回箭头,就是说后期想看互宠类的。受的话不要那种很自恋的骚受?最喜欢温柔强大那一类(别的也行)。
雷:生子
求求了,真想看
1.《美艳攻被迫清心寡欲》by佛茶茶jj
简介:谢亦朝穿到一本艳情总攻文里,然而里面的总攻舒清晏却过得极惨,而他穿成了其中最神经病的正宫受。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倒霉的总攻主角时,对方仅着一袭轻纱,露出瓷白玉润的香肩,一点绯红痣映在那赛雪肌肤上,引得人心生无尽的旖念。谢亦朝迎着舒清晏复杂的目光,脱下自身的外袍将这春色裹得严实,暗自叹气,怪不得能让那么多人疯狂,实在是主角太诱太美了。
绝对的受宠攻!!!受特别馋攻身子!!!有tj,qc弱攻强受!受前世不洁
2.《魔王与娇花》by宁容暄jj
简介:所有人都以为...
简介:所有人都以为娇花其实是大魔王的攻vs所有人都以为大魔王其实是背锅侠的受!
避雷指南:
1.苏苏苏
2.主角背锅侠其实三观正常。
攻身体不好,但是武力值Max,而且非常温柔,是有距离感的那种温柔,是大美人受也很宠攻,为了攻不断变强,成为姜帝,等了攻6000年
受情话技能满分,文还是很甜的,结局有一点点虐
3.《娇弱omega靠撒娇成攻》by今天也想要白术
观感:娇气任性撒娇omega攻X宠妻无度,alpha
总裁受(私设是咬腺体就生子)受真的超级超宠,刚开始有点花花公子,但只是爱去酒吧之类的有跟人恋爱过。跟攻一夜情后不想负责任直接跑了(看着让人生气),但后来攻直接找到受家里人就结婚了,婚后直接开宠,超级超级宠!指路:jj排雷:弱攻强受,夏澜o攻x秦云熠a受,攻生子,真怀孕,不涉及反攻,受不可能生子
4.《他怎么茶里茶气的》by苏苏苏语jj
观感:[主攻·弱攻·受宠攻·女装攻]
师南/攻:漂亮花瓶/可爱小甜心
季总/受:暴躁多金/有血有肉真霸总
小说从头到尾没有虐,没有狗血套路,也没有炮灰攻受,主角攻和受都非常好。
5.《病弱猫猫拿了反派剧本(快穿)》by阳春八月jj
简介:停灯成为任务者,系统告诉他任务很简单,只要当一个恶毒炮灰,成为男主升级路上的绊脚石就好,但是不能真的把男主打击坏了,要让男主经过挫折越来越勇!【第一个世界】银渐层高傲美貌爱哭的世界巨星攻×沉稳百分百伸手擦眼泪技能点满的稳健后辈受停灯:“我对他人格羞辱,阻碍前途,我真是个大恶人!他一定会狠狠报复我!”男主:“……昨晚蒙个半张脸发型都没换就来陪我过生日的是谁啊,小前辈又在玩什么啊搞不懂,猫猫是1,主攻文,受宠攻
6.《女装后我扳弯了老板》by梨子甜甜jj
7.《绿茶alpha的娇弱指南》by冷山月jj
简介:主攻,双A,人美路子野,席司,一头及腰长发,容貌甜美软萌,初到第一军校时,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甜甜的Omega,哪怕这个Omega说自己是Alpha,且一只手就能把他们这群强A干翻。
裴恒,人狠话不多,被众A尊称为人形机甲,意为没有感情的杀伤武器。
裴狠人向来冷漠无情心狠手辣,偏偏对那柔弱的小家伙上了心,用(不)尽(要)手(脸)段的将席司追到手后,日常相处中,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等等,那个一腿踹飞一个A百米远的是那个会扑进他怀里嘤嘤嘤的小甜心吗?那个驾驶机甲于乱斗中时荣获第1名的是那个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小软萌吗?
裴恒感觉他受到了欺骗,说好的O装A呢
8.《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by废孚一只cp
简介:宁承佑出一趟任务,不光解决了boss,还顺带拐回
来了一个小朋友,连带着带回了小朋友的猫。
小朋友又奶又凶,不爱说话更不爱笑,宁承佑用了
好久才哄得他愿意交付信任,想要小朋友像寻常小
孩一样自由撒娇,那就得继续努力了。
前期孤僻冷血杀手后期傲娇酷哥哨兵攻×护犊子占有
欲强双s级向导受
主受视角,伪养成,受宠攻,团宠攻,哨向
9.《猫粮管饱》by南达礼cp
简介:哨向,受宠攻,受面对攻毫无原则,又强又甜会撒娇大猫攻,受追攻
双s级哨兵x双s级向导
10.《这个Alpha身残志坚》by三碗过岗
观感:没有人可以拒绝历历!!!上将哥哥更拒绝不了!!!谁懂啊!历历真的好可爱!!!
被军界誉为“帝国之鹰”的omega陆召结婚了,对象白历是个废了一条腿的退伍alpha。一夜之间帝国论坛吵翻天,无数omega为偶像嫁给废物浪荡公子哥儿而落泪,无数alpha对白历娶了一个剽悍的军界红人嫉妒得咬牙切齿。这场婚事已经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主攻,互宠偏攻!
因为是很久之前看的了,有一些可能说得可能不对,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接上文
案子终于结束了,校长因为贩卖新生儿,以及…未成年及多项罪名被判死刑,参与其中的老师也均被判多年有期徒刑,学校里的学生也都安排去医院进行了身体检查和心理疏通,学校也被关闭了。
这件事也在社会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但学校对学生所做的恶行也没有成功掩盖,路垚对此很生气,他觉得白幼宁说到了没做到,让这些女孩们社会处境会变得为难,白幼宁向路垚解释了如果不写这些人们是不会对次受重视的,也不会发出这么多愤怒的声音。
“哎哎哎,怎么走了还,乔楚生刚给下边人开完会回来,“三土,又吵架啦”“不是乔楚生,你说,她办这事儿你说合适吗”路垚也气的不行,“她不是说了吗她也没办法,好啦好啦,学生们的事情我安排下去了,会有人去引导舆论的,不会有人再去议论这些无辜的孩子们了”乔楚生翻着文件说。
“哎,既然你乔探长都说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路垚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说,路垚刚下楼梯看见门口的医务室,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这几天肚子怎么总是不舒服的。
路垚挂上了中医院消化科的专家号,在门口等待,“13号”护士出来喊,路垚看了看手里的号,站起来走过去。
“来,小伙子,哪不舒服啊”年纪略大的白头发老医生问道。“我这几天总是想吐,肚子有时候有坠痛感,有时候又闷痛,就总是不舒服,我感觉跟之前胃病也不太像啊。”路垚描述到。“来,小伙子,我给你摸摸怎么回事昂,别担心“老医生擦擦手,“来,把手放上来”路垚听这话把手放过去,老医生仔细的给路垚把脉,这脸上的表情没有了一开始的乐呵,让路垚有点慌慌的,“怎么样啊,我这不能是绝症吧,医生。”
“你这可不是绝症啊,”老医生把手收回来,“你这是喜脉啊,小伙子,恭喜啊,有小宝宝了”这医生笑眯眯的跟路垚说。“啥啊,啥玩意啊,医生你开玩笑呢跟我,我咋可能…我”路垚说着说着沉默了,“怎么不可能呀小伙子,只要有性生活就可能怀孕,你想想,你有没有呀,”老医生顿了顿说,“我摸着呀,你和孩子状态都不错,孩子大概有10周了,你要是不想要啊,可给赶紧做决定啦”“不是我…怎么会”路垚还是不敢信…
“好啦好啦,下一位。”
路垚推了推乔楚生:“别闹”,乔楚生搂了搂路垚的腰;“不怕了昂”,乔楚生跟他说:“走,把这人带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说吧,你;未成年人,还让她们给你生孩子,你不想活了啊”乔楚生拿着旁边的教鞭指着被绑在前边的男人说,但这男人紧闭双唇,一字不发,乔楚生来气了“你说不说!”转手把教鞭换成了腰间的枪,“老乔老乔,来,给我,”路垚从乔楚生手里把枪拿了过来“唉,不是我说,他都要打你了,你还……”乔楚生话说半句就见路垚直接把子弹上膛,把枪指在了这男人头上,“哎哎哎,我说我说,小兄弟别冲动”就看这男人直接怂了,“我都说,我都说”
乔楚生挑了挑眉带着笑看着举着枪的路垚...
乔楚生挑了挑眉带着笑看着举着枪的路垚,对着这男人说:“那你可要好好想想怎么说,这枪可不长眼啊。”“是是是,我肯定说的都是真的,警官你可别杀我啊,让我怎么都行”“是这样的,这学校总共四个老师包括校长,我们都是男性,我和另外两个男老师就…就负责…”这男人吞吞吐吐说,“干嘛干嘛啊快说啊!我这手可累了啊,这一不小心扣动板机……”路垚威胁道,“就负责让这些女孩;,然后生下来孩子,校长他有门路,他负责把这些孩子卖出去!”这男的一口气把事情交代了,白幼宁手上不停的记录着他说的这些。
“那为什么校长不做这些,让你们来做,他只负责卖?你们没想过他要是真遇见事情会不会把你们推出来挡枪?”路垚问道,“哎呀,这……这这这……”男人犹豫到,“快说!麻溜的!磨叽什么呢!“乔楚生接过路垚手里的枪朝天上开了一枪,这震慑力让男人让受惊的鸟样抖了下,“因为!校长他有弱精症,他没办法让这些女孩,,所以让我们来,然后把卖孩子的钱分给我们!“这男人的一番话让众人更清楚了,“他能分给你们多少钱?孩子都卖去哪了!”乔楚生厉声问到,“很多很多钱……我教一辈子书也挣不来的钱!孩子应该是卖去外地了,他之前联系船的时候我听到了!”男人颤抖的回答到。
“畜生啊简直就是!来人,把他们四个都给我带回去关起来!给他们用点刑,给他们点苦头吃吃!“乔楚生安排到,“幼宁,你再联系医院,来几个医生给这些女孩儿们检查下身体,还有心理问题也要重视下。”乔楚生转头对白幼宁说,“没问题”“还有啊,你这篇报道别发出去了,影响太恶劣了,女孩们还要回归正常生活呢”路垚嘱咐到,“对了,刚才那女孩儿怎么样了”“没事了,就是心情很激动,生活老师已经给她……过了,哼路三土,这次这么恶劣的事情,我肯定要报道出去的!让人们都知道这学校多可恶!”白幼宁插着腰跟路垚说到。
“哎,我说你……”路垚也插上腰说,“停停停,我知道严重性,我会把这些对女孩们不好的情节处理下的,放心吧,哥,我走了啊,先回报社了啊~”白幼宁把笔记本装起来走了,“哎,你……”路垚话没说完让乔楚生打断了,“行了行了,幼宁有分寸,你少管她这些。留几个人在这,咱们也走吧。”说着,乔楚生招呼几个人过来也往外走。
路垚听着乔楚生明显向着白幼宁说这话,心理感觉酸酸的不得劲儿……又想着乔楚生那些关心自己的小动作,又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肚子还是有点抽痛,他轻轻的摸着肚子想着,回去就去医院看看怎么回事……
梁靖x傅谈宇
沉稳爹系但闷葫芦刑警x爱钻牛角尖犟脾气但健全忠犬警校生
年上/腰肌劳损/发烧/胃病
文内医理不具有专业性和参考性。
/
高烧导致低血压休克,胃溃疡恶化引起的穿孔,梁靖在挂上抗生素后,转头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知情书、缴费单、配药单、住院申请单。傅谈宇每签完一页,就有一张新的单子匆匆递进他的手里。雪白的纸上印着黑色的“风险”、“并发症”、“减压”、“部分切除”等字眼,这些冰冷的专业术语像是一只扼住傅谈宇的喉咙的手,让他想起彼时抱着陷入昏迷的梁靖时的不真实感——男人失去意识的躯体不住地往下沉,眼帘紧闭,轮廓削直的脸上没有一丝健......
手术知情书、缴费单、配药单、住院申请单。傅谈宇每签完一页,就有一张新的单子匆匆递进他的手里。雪白的纸上印着黑色的“风险”、“并发症”、“减压”、“部分切除”等字眼,这些冰冷的专业术语像是一只扼住傅谈宇的喉咙的手,让他想起彼时抱着陷入昏迷的梁靖时的不真实感——男人失去意识的躯体不住地往下沉,眼帘紧闭,轮廓削直的脸上没有一丝健康的血色,似乎短短两天就瘦了许多;那双一向坚定而有力的手掌垂在傅谈宇的怀里,指关节无力地坠下来,连青筋的起伏都尖锐得像是刻刀画就。梁靖身量高、骨架也宽大,沉得傅谈宇快要扶不住,却又苍白得仿佛能被一阵风吹散。
……怎么会这样?
梁靖只是一夜没回来,下午甚至还给他买了他最爱的烤乳鸽、开车来接他下课,怎么会转头就进了手术室,要把胃切掉一部分?
医生进手术室前,在门口听护士描述梁靖的症状,边听边皱眉,视线频繁地往傅谈宇的脸上扫。
“腹痛早期没有察觉吗,怎么把溃疡拖成穿孔才来?高烧烧到低血压休克,腰都肿成什么样了,病人自己不注意身体,家属也不关心吗?
“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能联系到家属吗?”
明明是例行询问,傅谈宇却被问得无地自容,滚烫的血倒流进脑子,烧得他满脸涨红。他徒劳地张了下嘴,却半天也搜肚无话,最后只能局促地连道两次歉,说“我就是家属”、“没注意到他不舒服”。
不是的……不是没注意到。傅谈宇酸涩地想。
梁靖从前一天回家开始,脸色就不太好,傅谈宇看到了,却以为是上班太忙太累导致的短期疲惫,并没有开口问什么。何况他前一晚因赌气而拒绝梁靖抱他,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令傅谈宇拉不下脸去表示关心,却忘了那一晚梁靖没有回床上睡,最后只可能睡在了客厅的沙发。
——他早就知道梁靖的腰伤缠绵已久,为什么不肯退一步去客厅看看梁靖呢?而且他表现出那样明显的不快和冷淡……又要梁靖怎么和他开口表明身体不适呢?
傅谈宇遵循护士的要求,从家里翻箱倒柜地找来梁靖的病历本,又找到梁靖给他办的、却从来没刷过的信用卡,整个人往返在医院和家之间,连精神都有点恍惚。
然而,直到缴完所有的费用,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梁靖却仍然没从手术室里出来。傅谈宇坐在等候椅上,一贯笔直挺拔的脊背也曲成半截颓丧的弧度,愈想愈觉得懊恼,忍不住去抓后脑的发茬。
——直到昏迷前一秒,梁靖的最后一句话,都是在安抚年轻的爱人,告诉他“没事”、“别慌”,生怕对方被自己的突发状况吓到。
他捧着这些从来只由梁靖保管的陌生的卡和证件,又想起梁靖在他怀里失去意识的模样,不由得眼眶发热,潮湿而愧疚的眼泪也再度涌上来。傅谈宇吸了下鼻子,忍住眼泪,再度看向那盏迟迟不灭的、鲜红的手术指示灯。
——如果连保持耐心和情绪稳定都做不到,他要怎么让梁靖相信,他也是可以被依靠的呢?
梁靖是被术后紊乱的失调感缠醒的。
身上留着麻药遗留的钝感,躺着都诡异地犯晕。胃里持续已久的疼痛被这种钝感压着,变成一种具有压迫性的胀涩,突跳不止,让人有点犯恶心,连太阳穴都一阵阵地搏动。
……吓到小宇了吧。
梁靖模糊地想。
他试图动了下胳膊,腰背立刻被轻微的姿势变动牵出一阵僵硬的酸涩,梁靖能感觉到腰后被贴了某种活血化瘀的药膏,也垫着软枕,尽管仍然肿胀发痛,却不至于动弹不得。
走廊里响起一阵小跑的脚步声,临近门口,却骤然减缓了速度,压得又轻又快,带着某种迫切而紧张的节奏走近门口。梁靖甚至不用特地辨认,本能地判断出那是傅谈宇的脚步声。
有短暂的一瞬间,他想闭起眼装睡,但这种念头很快被打消了——他还记得昏迷前,傅谈宇那一滴惊慌失措的眼泪。
傅谈宇进门时背着书包,左手提了一瓶装着温水的大保暖瓶,右手挂着配药和笔记本,嘴里甚至还叼了校园卡和交通卡。他正轻手轻脚地关门,一转头就与梁靖的目光对上,愣了一秒,两眼猛地一亮。
“靖哥,你醒了!”
他的声音格外欣喜,边走边着急忙慌地把手里的东西卸下来,梁靖想提醒他慢一点,结果一开口就是一阵沙哑的呛咳——咳嗽从胸腔里震出来,连带着上腹的刀口也撕裂似的炸疼,胃酸被重咳激得往食道里涌,灼人的烧痛立刻沿着肋后蔓延开来。
梁靖的脸色迅速褪白,鬓边霎时溢出一片冷汗,本能地伸手要去压胃腹。
“靖哥!不能压!”
傅谈宇几乎是扑上去抓梁靖的手,一握到那几根冰凉的指节,又收着力拢起来,小心地捂进手掌里。他一手托住梁靖的背,架着止不住重喘的男人抱进怀里,手上的力气又缓又深,替他不停地抚拍后背。
“刚开完刀,医生说千万不能压胃……”
梁靖咳得说不出话,连顾及体面都做不到,只能斜靠在傅谈宇的臂间,边调整呼吸,边支撑着身体,试图忍住咳意。
手掌下的脊背因强压咳嗽而止不住地痉挛,时不时引出一阵颤抖的僵硬,傅谈宇心疼得有点哽咽,又感觉到梁靖忍咳忍得难受,唇上也白得发绀,怕他因屏气而把未愈的刀口挣裂,赶忙俯下身,去顺梁靖的前胸。
“别忍着,刀口会裂开的……你深呼吸,慢一点咳,别用力……”
梁靖半伏在他的怀里,喘还半晌,喉咙里的刺痒才消了些。胃腹表面的撕裂痛还未散去,但姑且到了能忍的地步,梁靖勉强睁了下眼,才察觉到眼睑上已经盖了一层虚汗,水珠淌进眼里,有点发涩。
一双手捧住了他的下颚。傅谈宇半搂半抱着他,然后轻而慢地,用指腹擦去了他眉眼上积着的汗水,又低下头吻他的眼帘。
“靖哥……”
男孩的声音带着梁靖不熟悉的不稳,梁靖的双眼被他用嘴唇压着,看不明晰,却也能感觉到傅谈宇唇上柔软的轻颤。
“对不起,靖哥……”
祁煜(攻)×余淮(受)
内冷外热特派法检×外冷内热刑侦队员
发小/攻心脏病/分别8年后重逢/受知道攻的情况/攻高二那年离开/虐攻身
把祁煜送医院后余淮在医院待整半小时,祁林夫妇赶到
“小淮?”看清坐在监护室外走廊椅子上的人不免有些错愕,毕竟过这么久
江樱走过去凑到他跟前
“终于见到你的人了”看得出江樱这个人没有被岁月磨去太重的痕迹
余淮听到她声音本低着的头重新抬起来,嘴角一抹真实的笑意,是小时候把他当亲儿子宠的邻居江姨“好久不见了,江姨”
“祁叔”祁林,祁煜的爸爸
听到久违且一如既往的称呼江樱忍不住露出淡...
听到久违且一如既往的称呼江樱忍不住露出淡淡欣喜的表情
“小伙子长大后果然帅多了!”祁林站在江樱后面,看向和儿子同龄的年轻人,眼里同样充满赞赏和欣慰
江樱主动坐到余淮旁边,看出他眼里的疲惫也是心疼,毕竟是在半夜突发一系列的事,拍拍他的背“小淮长大不少,今天辛苦了”
“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和你祁叔就好”
余淮想等到人醒来再安心离开
“阿姨,我没事,再等等”
“……”江樱看着老公祁林,对方会意,走到探视窗看着里面躺着的人
“小淮,听你江姨的你先回去休息吧,看这黑眼圈重的”,“这小子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你可以明天再来”
祁林改学中医前多半算个外科实习生,看到里面呼吸机上的数据知道自己儿子还在半睡半昏,唉,但还好数据都回到正常范围
明天再来?听到是医生的祁林都这么说余淮知道自己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几秒后回应“好,那祁叔江姨,明天我有空再过来探视祁煜”
“嗯,今晚真的辛苦你了孩子,”“还有这是房子的钥匙,昨天急忘记让小煜交给你”
“好,谢谢江姨”
告完别离开医院已经快5点,只剩下祁煜一家,祁林坐下,跟妻子挨在一起
“你之前不还担心这俩小子分开久会产生隔阂吗,啥尴尬冷漠不理人的都想过,今天看这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他们两个之间,可能有存在一种名为“爱”的磁力”江樱也是见面才知道余淮那孩子眼里对祁煜的珍惜、情感似乎比以前更热烈,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察觉
“你呀”祁林宠溺看着身边自己宠溺半辈子的人,把她拥入怀中
“对了,阿煜情况怎样”没享受几秒江樱先推开他改为牵手,祁林可以感受到她手里流下的冷汗,母亲对每个孩子本能的担心紧张,何况是身体不好
“嗯,儿子的情况很好,比之前在国外做噩梦时突发情况都要好”
“是小淮吧”
“应该”
江樱有些自责低下头,更加紧握祁林,这8年里她很多次都是因为祁煜突发状况出现在医院这种地方
“不用太紧张了,他的哥哥可能已经向老天爷担保,阿煜他会长命百岁”
江樱听到这想到什么不自觉依靠进祁林的臂弯里
“阿煜,没有像哥哥一样长眠于命运的不公中”
“嗯,他更幸运些坚强些,也印证当年他出生后我们的抉择是正确的”
回忆8年前去到国外后
“八年前那次最严重的状况,医生说他由于感染室间隔缺损扩大,心脏病再次加重,幸运的是没到大型,是可控的中型”
江樱在怀里回忆“那时感觉阿煜又会像天耀一样被老天抢走,天耀那时三岁,阿煜十七岁了”十七岁对于苦痛的理解更加深刻
当时出国是万不得已,大学后祁煜经常国内外两头跑也不敢见余淮一眼,自己那时的身体没调养好加上其他因素,两个人被迫天涯分隔
“嗯”后来在两年前终于真正回到国内定居,在祁煜外婆家,跟重海市的距离也是遥不可及
“如果小煜问,他会亲自去讲给对方听的”
“是的”空旷走廊,两个人在那守着
余淮回到房间后也学着反锁房门,背靠着门有所沉思,其实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在意,无论分开多久再次见到对方也会被对方吸引,控制不住紧张担心对方健康
聊天时没有想的尴尬
没料到会有重逢时,自己没有较真
突然鼻头发酸
“还是思念超过埋怨啊”声音越来越小,愈发止不住发颤
抽泣声在黑暗中传开
“你就是这样一个人…”“才一天就让快让我盖过8年的空白”
“祁煜,快点好起来”
整个人坐到地上,蜷起双腿,手平放在膝盖上把头埋进臂弯,没有开灯,8年如一日
“太黑了,早点回来吧”
隔天8点准时起床,今天开始放假
真的,刑侦一队就像战场一线,成天到处奔波搜集线索抓人只好舍小家
醒来第一眼是陌生环境,清醒下才知道自己已经定居他人家里,去卫生间洗漱回来时看到下面的厨房,不经意间想起昨晚在那里祁煜破天荒给他做了一顿美味的晚餐
……
果然不能太快原谅你,看之后的表现再决定
笑意明显温柔很多,轻车熟路来到厨房冰箱找早餐吃,坐定后发现太安静
心想祈祷另一个人快回来
今天放假先去医院看一眼顾煜之后再回趟重海公大看望一下老同学,有几人当时毕业后为报答母校留校当教授
早上10点
犹豫带什么去看望病人花费快1小时,最后还是买个传统水果篮,赶到医院碰巧遇见买早餐回来的祁林,把祁煜的情况告诉余淮
人早上醒来过,在监护室观察满24小时可以转到病房再观察24小时,之后报告没问题可以出院,还有17小时才可以转到病房
监护室不允许进去探视病房可以
现在自己手上还拿个水果篮
“对了小淮,你不用上班吗”
“刚结束个案子,一队可以放假2天”
“原来这样,如果工作过程太辛苦身体肝脾火旺就来找你祁叔,帮你调几副中药”
“谢谢叔”
两人一路同行聊了不少,回到监护室门外。这里是医院里较靠内的位置,除了病人家属走动外很安静
江樱看到来人,余淮走过去后跟人面对面交谈
“小淮来了,医生说这次小煜没有发病严重又及时控制住,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多亏你”
在外面他们叫祁煜小煜,在家里习惯贴切的叫阿煜
“江姨,我应该做的”
越看越惹人喜爱“小煜早上有醒来过不过被医生嘱咐要多休养睡下了,不然肯定会熬到见你才肯睡”
“嗯”
江樱不知道现在余淮的心境和他对祁煜的感情。却不知眼前这个人回去后一个人思考权衡很多,他心想是可以慢慢熟络起来,祁煜是个迟钝的人不知道怎么主动出击,得他余淮来,不过这事得慢慢来不能太急,表现出跟一下子很熟,还听到对方不辞而别的原因
“要不要中午陪我们一起吃个饭,前晚你没回来”
“改天吧江姨,我今天另有安排”
江樱难免失落但尊重他的想法
“嗯,那祁叔江姨我要先告辞”
“注意安全”
看着离开的背影,时光都在感慨少年的成长
余淮如约而至见了老朋友,约定下次一起吃饭饭再喝几口,老朋友问起自己有没有打算换工作到重海公大任职余淮没有回答,问的缘由自然是这本来是余淮的第一志向
虽懒但美攻vs好大一块木头受
就要猫猫攻
本章含大量虐身,以及攻宝哭哭
美术老师x数学老师
非典型装病真病,师生变情人,误会梗
含有车祸腿伤
本章4k彩蛋2k,小情侣恋爱的故事
食用愉快
”哐当“
门被合上了,卧室又变成了他一个人,映在墙面上的影子随着关门声似乎也颤了一下。
记忆之中,他们虽然也吵过架,但是顾声从来没露出过那么严肃的表情
姜屿林一阵心烦意乱,叮,手机正好响了,他急忙拿起来看,不是顾声,他有些失望
屏幕上是好友发来的信息,照例问他要不要去酒吧玩按照往常姜...
屏幕上是好友发来的信息,照例问他要不要去酒吧玩按照往常姜屿林都是拒绝的,但他感觉他要再在这一个人呆下去要疯,应了邀约收拾了一下就赶了过去
几乎刚到门口他就后悔了,音响吵得震天,连说两句话都得用吼得,就当他准备扭头开溜时,却被正好来的好友劫了个正找,揽着他就往里走
”往常叫你你都不出来的,怎么了,和你家顾老师吵架散心啊?“
这些人怎么能猜的准的这么让人心烦,姜屿林没忍住翻了他们一个白眼”哈哈哈哈哈“
最后姜屿林以走相逼才算结束这个话题。
一直吵吵闹闹到十二点,几乎一回家他就睡了,试图以睡眠逃脱他和顾声吵架的事实
然而受凉的腿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姜屿林几乎是被疼醒的,刺痛顺着骨头好像可以攀爬到脊椎,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僵硬,肌肉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又酸又胀,一下一下的抽痛着更糟糕的是,昨天似乎玩到太晚,车祸后变的不再健康的身体发出警告,隐约有发烧的前兆。
姜屿林看了下课表,今天还正巧排了一节课,年级加上他总共就两位美术老师,另一位这两个出去开会了,要是他请假,估计孩子们好不容易的一节课又要沦落到别的老师手里了,尽管身上各个地方都在叫嚣着不适,姜屿林还是莫名其妙的迸发出一种英雄主义情结,为了孩子们的幸福,他还是去吧!
要是真按顾声的方法,几天后谈谈,姜屿林就要从一朵娇花抑郁成枯花了。
就这样,姜屿林咽了两片止疼,挑了一件风衣,又拿了个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出门上班去了。
直到站到讲台上,他才发现高估自己了,哪怕吃了药,疼痛还是没有消干净,腿上也没什么力气,小幅度发着抖,只能撑着讲台勉强站着
前排女生看着老师瘦削得身子裹在风衣之中,一张脸几乎全被口罩掩住了,露在外面的眼睛透着疲态,眼睫轻颤着,眼底透着些血色,看起来很不舒服
”老师,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坐下歇会吧。“学生们不少看出来姜屿林状态不太对,派了一个人搬了椅子上来
姜屿林只感觉整条腿渐渐变的麻木,好像弯一下都很费劲,他扶着讲台,几乎是咬着牙才让自己不算很狼狈的坐下。
“不好意思啊同学们,老师有点不舒....."
看出姜屿林的歉意,同学们都纷纷开口
“没事的老师。”
“老师不舒服就休息一下。”
“老师注意身体!!我们可以自习的”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节课,姜屿林没忍住多吃了一片止痛,腿疼的太厉害,痛麻的感觉蔓延到整个小腿,让他恨不得把膝盖以下的部分直接截掉。待他瘫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终于等到药起效,他给顾声订的饭也到了。
虽然很不舒服,但他还是打算找顾声把问题解决了,他对镜检查了一下状态,最终还是把口罩摘了,选了一副大框眼镜遮掩下眼中的血色。
现在十二点半,学生放学十多分钟,人已经走的淅淅沥沥的,姜屿林估摸了一下,打算直接去办公室捞人,以免顾老师还和自己生气拒绝他。
待他拖着隐隐作痛的双腿,一瘸一拐的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就在他探头的时候,他正好看到顾声不知道在和江诃说什么,还露出个笑来。
姜屿林感觉自己肯定是发烧了,不然眼睛怎么这么烫,拿着饭盒袋子的手忍不住缩紧
不行,这是学校,要正在这哭了也太丢人了吧!顾声又要说自己幼稚了,想到这个,姜屿林不禁一阵难过。
等他收拾好情绪再一探头,发现两人还在谈笑风生,姜屿林忍不了了,他径直走进去,把东西放在了空着的椅子上。
顾声看到他的那一刻流露出了一丝惊喜,不知是不是因为想起他们还在吵架,很快蹙了下眉头。
姜屿林一进来就后悔了,即觉得打断顾声讲题有些尴尬,又怕再被说幼稚,藏在衣袖中的手纠结的搅来搅去,见顾声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得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去休息室等他,然后就匆匆走了。
姜屿林一进来顾声就看到他镜框底下的血色,人走了之后他就有些心不在焉,他想问问是不是哪不舒服,但又怀疑是昨天他走后姜屿林又折腾自己的身体,又生气又有种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无奈。
”江诃,还有其他问题么?这部分已经讲过两遍了,要是还不明白的话就不要去扣了,后天就比赛了,可以多巩固一下会的部分,如果没有问题老师就先去吃饭了。“
江诃看到昨天辛苦找出来的偏难题型被顾声否决,一时找不出什么理由再拖延,见他没反应,顾声觉得学生应该是没问题了,于是拿着刚刚姜屿林带来的饭盒,准备去休息室找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中午气温回升的原因,姜屿林感觉自己的温度也随着气温升高,他神色恹恹的靠坐在沙发上,开始给顾声数秒顾声给学生讲题的3001秒,顾声给学生讲题的3005秒
等他数到3999秒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顾声一看到姜屿林面色不好,昨晚生的气又起来了,语调很平的说
”不是说在学校少见面么,怎么当着学生面进来了。“
姜屿林正心烦他吃的止痛药是不是假药,怎么顶用不了一会又开始痛,搁在往常他能听出来顾声这是生气吵架的前兆,但是今天联想到刚刚那个更惹人烦的学生,姜屿林一下子忘了自己今天是来求和的,回击到
”怎么了顾老师,是耽误你给学生讲题了还是怕学生发现你男朋友是我?“
顾声太了解姜屿林,他知道这番话代表姜屿林吃醋了,他联想这几天的经过,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瞬间语气中夹杂上了怒意
”所以呢,姜屿林,你就因为一个学生来折腾自己?你究竟是不信任我还是太信任你那身体?“
听到他提江诃,姜屿林也忍不住了
”顾声,你真的觉得他就是一个学生么?你知不知道他看你什么眼神?“
”什么眼神?我已经和你讲过了,这个组里要带的竞赛生,你也是当老师的人,能不能不要每天瞎想。“
姜屿林要气死了,顾声这张嘴怎么情话不会说,说起气人的话倒是一句一句的
奈何他疼的实在厉害,虽有吵架之力,但大脑已经组织不了语言了他决定先行告退,等他休整完毕,再来和顾声对战
”....顾声,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饭你自己拿来了,我先回去了,你说的对,我们冷静一下再谈吧。“
不知道是不是止痛吃多了,姜屿林感觉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越来越快,有种让他呼吸不上来的感觉,这几句话声音压的很低,却耗费了很多力气。他极力控制着脚步,不让顾声发现不正常,但是没走两步,右腿仿佛有锤子狠锤在了伤处般,一股尖锐的刺痛直击神经,又在周边慢慢蔓延,一跳一跳的抽痛,痛的姜屿林眼前一黑,差点叫出声,伤腿再也无法支撑站立,他踉跄了一下,眼看就要直接跪倒在地上。
顾声从他说要回家就听出他声音不对,一下怒气消散了大半,正准备过去好好看人到底怎么了,姜屿林却在他面前直直往下倒,吓得他心跳几乎要停跳,大脑几乎失去了一切思考的能力,等他把人接住,跪坐在地方揽在怀里,”咚“,心跳此时才落回实处,剧烈的跳动起来,反射着他的后怕。
姜屿林一靠近顾声怀里,闻着对方身上自己精心挑选的洗衣液味道,一下子没忍住,眼中蓄了一汪泪
顾声看着怀里的人以不说话,就揪着自己的衣服,一向漂亮的眸子现在蒙上了泪,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身体还因为疼痛微微颤抖着一下子别说生气了,他心疼的用手去抹姜屿林挂在脸上的泪珠
一摸顾声又吓一跳,这温度,显然是已经发烧了。他更是着急,一直坐在地上怕姜屿林着凉,于是他把人抱起来
”这个姿势痛不痛,我们先去床上躺一下好不好,我要看一下你的情况,宝宝。“
姜屿林摇了摇头,但听到久违的关心眼泪更汹涌了,只好把头埋在他怀里,乖乖的被抱起来。
顾声把人放在床上,看见人哭的更凶了,一下子慌了神,无措的擦着姜屿林好像怎么流也流不完的眼泪
”怎么了宝宝,不哭了,先告诉我哪里痛好不好,除了腿还有哪不舒服?“
姜屿林哭够了,却开始答非所问
”顾声,你就是块木头。“他控诉到
”嗯嗯,我是木头,现在可以告诉我哪痛么,是不是腿旧伤犯了?“
顾声把声音放轻了,像在哄小孩子
”你个大木头,你还问我什么眼神,顾声你知不知道我就是从你学生过来的,他还把我当情敌,你都不知道他怎么看我。“他继续控诉
顾声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江诃,神色正经了几分
”好,我知道了,我会和组里说明的,所以腿怎么样了?“
姜屿林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开心了不少
”你也不用说太多,就是比赛结束你不要给他单独辅导了好不好。“他默默补充
”嗯,听阿林的,现在能告诉我了吗,哪里不舒服."顾声快被他急死了,但又不敢显露出来,还是轻声哄着
说起这个,姜屿林又委屈起来
“腿好疼,其实那天腿真的痛了,只是那会疼的一阵一阵,你回来的时候正好不痛了,裤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撩起来了,我知道我的身体你废了很多心思,我不会拿来随便开玩笑的,相信我好不好。”
悔意和心疼交织在一起,难受的他几乎说不出话
他轻吻了一下爱人带着湿意的脸颊,郑重的道歉
“对不起宝宝,是我错了。”顾声的神色很认真
姜屿林只感觉这个男的确实帅的很在他心坎上,奈何腿还是很痛懒得起来,于是冲着顾声勾了勾手指
顾声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俯下身来,和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一个小剧场
后来的后来顾声还是发现那天姜屿林吃了三颗止痛以及前一天喝了酒的事
碍于自己有错在先,顾老师没和姜屿林计较这件事
但是自己却偷偷进修起了观察姜屿林这门学问,力求他不说,但是自己也能看出来
姜屿林面对每天认真盯着自己的爱人,第一天还觉得新奇,第三天就变成了惊悚一下子
抵不住威严把自己偷偷吃冰淇淋等多数罪行一众交代了,大呼顾老师你还是骂我吧!
这下变成顾声新奇了,怎么还有人找骂呢?
木昭在寨门口站定,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堂的门,眼底闪过狠厉的杀意。
“他在哪?”
纪竺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木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并未回答他,反而索性就靠在门框边。
那姿态看得木昭青筋暴起。
“我说,”木昭压着怒气,再次沉声道,“把他给我。”
屋内,苏予年听见他的声音,捏了捏被子。
陆矢茵探究地朝门外看了眼,又看了眼明显状态不对的苏予年,手上动作没停,嘴里也没闲着。
“你心上人还挺紧张你。”
苏予年松开被子,没有出言否认。
“他一看就比纪竺那个家伙靠谱多了,”陆矢茵撇嘴,“要是我被人给绑了,她指不定哪天才想起还有我...
“他一看就比纪竺那个家伙靠谱多了,”陆矢茵撇嘴,“要是我被人给绑了,她指不定哪天才想起还有我这么号人呢。”
“陆医师此言有误,”苏予年淡淡开口,偏过头看向门外——木昭的身影被纪竺挡住,他看不见对方,“纪帮主不会让这个‘如若’发生。”
陆矢茵轻哼一声,给他施针。
纪竺身形一动,门框被斩裂开来。强烈的剑风卷起沙尘,纪竺抬手掩面,眯了眯眼。
陆矢茵若无其事地继续施针。
“正好,看看他俩谁更厉害。”
她话音未落,木昭便又打出一道剑气,直冲陆矢茵而来。剑气所过之处,所有物什都在刹那间被碾成碎末。
但陆矢茵连头都没抬。
剑气快扑到她脑侧时,被另一道气劲打散了。
纪竺就在不远处,凝眉看着她身旁被炸开的木屑。
“记得赔偿修理费。”
陆矢茵施完针,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说道。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木昭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是他误会了。
“可寨主为何要戏弄于我?”
他走过来,眼睛看着苏予年,问的却是纪竺。
他本就没抱着杀人的心思来,只是想将苏予年带回去。若是在他发问时纪竺实话实说,根本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可纪竺向来随心。
“因为,想试试你。”
木昭闻言,本欲触碰苏予年的手停滞在半空。片刻后,他将手收回,站直身子,蹙眉看向纪竺,问道:“寨主此话何意?”
纪竺不知何时又摆出了那副懒散的姿态,双手环臂靠在另一边门框,听到他的问题,她扬了扬眉:“敢问木大侠,你与这人分别时,他是这幅样子么?”
木昭无言。
他忆起他与眼前人矛盾的源头了。
“多谢寨主出手相助,”木昭没有回答纪竺的问题,面无表情道,“只是我与他的事情,寨主还是不要插手。”
“若我非要……”
“纪竺!”
陆矢茵沉下脸,打断纪竺的话。后者闻声,没再多言,亦未抬眼看向陆矢茵。
陆矢茵看了她几息,见她没有理会人的意思,转头收拾了医用物,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屋内也同样沉默。
“帮主,”半晌,苏予年轻声开口,提醒道,“陆医师似乎下山去了。”
纪竺心知苏予年此言不单单是让她追回陆矢茵,也意在支开她。她复又看了眼杵在一旁的木昭,向苏予年点点头,出去了。
木昭也不知道他该怎么做。他不过离开一会儿,这人便从云端跌落。寨子里陈设称不上整齐,更遑论他刚刚几道剑气,将此处弄得一片狼藉。苏予年就躺在榻上,衣衫半敞,肩头腰肢都缠着绷带——是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狼狈。
他又怎么能叫这人撑着这副身体深入龙潭虎穴将苏予澈带回来。
“小澈……我去救,”他艰难开口,“但我救回他后,你要跟他道歉。”
苏予年没有答话。
木昭不想现在跟他吵架,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坐在榻侧,伸手碰了碰苏予年的肩,涩声问:“谁伤的你?”
谁伤的呢?那群觊觎羽灵天骨的贪婪之徒,那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还有你。
苏予年自小跟着母亲四处藏身,没有与外人交往的机会,学不会圆滑地处理人缘关系。他只知道,若是对方不愿信自己,自己解释再多也是无用的。
收养回来的小白眼狼是苏予年接触的第一个外人,孩童时的小白眼狼眼眸还是澄澈清亮的,所以苏予年给他用了“澈”字。
也是他叫苏予年明白了,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清楚。”他答。
苏兰絮逝去前是笑着的,她要苏予年好好地活下去,不必将仇恨深埋于心。她说她听说松山常年无雪,因此很早之前就想看松山的雪了。
她希望她的小年能找到爱他的人。他们就如同这松山的雪,是云端最清冷纯洁的白,只有遇到合意之人时才会矜贵落下。
她落错了人,所以只愿她的小年能飘然落在合意人心头。
哪怕岁月经年,此爱依稀如旧。
如今雪已落,但合意人却嫌这雪冷了。
“木昭,我有些困了。”
他伤得重,自然容易疲倦。木昭也不烦他,轻轻“嗯”了声,道了句“好好休息”,便出门去了。
“陆矢茵!”纪竺一路运功,没花多少功夫便追上了陆矢茵,她一把抓住陆矢茵手腕,“你在赌什么气?”
陆矢茵没再往前走,任由她握着自己。同样,她也没有出声。
纪竺蹙眉,正想再说什么,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她本不欲理会,可熟人的声音钻入耳中,叫她起了探听的心思。
说熟人,其实也不是真的熟人,只不过有过一绑之缘。
苏予澈被常旭一帮人堵在林子里。他们步步紧逼,苏予澈只能色厉内荏地威胁:“你们要是敢对我动手,木昭大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闻言,纪竺挑眉。
贪生怕死是世人天性,她自然不会因为这人怕死而有什么反应。但缘分奇就奇在,这人正是常旭一伙人最开始抓来的“羽灵天族”。
应该也算是让羽灵天骨再次掀起江湖腥风血雨的罪魁祸首。
纪竺对羽灵天骨并没有多大兴趣,但是她必须找到那位的后人。所以当初在听说常旭一众人盯上了一个张扬的羽灵天族时,她假意对羽灵天骨趋之若鹜,与他们合盟。
但他们领回来的人却于她所想的大相径庭。
那人眉眼间没有半分可与那位比拟。那书生哪怕再其貌不扬,与那位的结合也不该如此平庸。
纪竺把玩着匕首,慵懒问道:“他便是羽灵天族?”
后者张皇摇头否认。
“既然不是,留着也无用,那便杀了吧。”
原创虐攻快穿系统文
攻穿越过去之后受都是同一个灵魂
攻:裴昭愿受:林夙
世界一:心理学顾问x刑警队长
(本文破案和医理无任何逻辑,不要太在意…)
裴昭愿进医院时穿的衣服已经染上了淡淡的消毒水味,他凑近闻了闻,最终放弃了直接去警局找林夙的想法,决定先回趟家
30分钟后一辆保时捷911开进了警局旁边的向阳小区,这个小区是二十年前的老小区了,虽说环境设施都还不错,但显然和保时捷911不是同一个水平的,还因此引得...
30分钟后一辆保时捷911开进了警局旁边的向阳小区,这个小区是二十年前的老小区了,虽说环境设施都还不错,但显然和保时捷911不是同一个水平的,还因此引得不少大爷大妈的围观
裴昭愿住在这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离着警局近,早上他实在是起不来,另一个则是他虽然勉强算是在这个世界待了几年但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个房子是他名下房产里最适合直接入住的,他懒得折腾
家里的装修也很简单,三室一厅,二十年前的风格
好在裴昭愿对住不怎么挑,但穿就说不好了
裴昭愿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从衣柜里选了件很有设计感的亚麻色体恤和一条牛仔裤,裴昭愿的衣品很好,加上他人又生的好看其实不用怎么搭配就已经是很漂亮了
“温馨提示,宿主你现在再不去警局的话今天可能会错过林队哦”
...好
从小区出来不到十分钟,裴昭愿就溜达到了警局门口
“裴哥!你来啦,我们和林队正准备去走访呢”
为了防止林队赶人,裴昭愿先一步凑到了林夙旁边
“现在案子是什么情况?”
此话一出,警局里有一瞬间的沉默
林夙叹了口气答道:“浮'尸的身份是徐芙蓉,17岁,是沐承私立高中的学生,我们在她的口袋里找到了她的学生证,但由于是河里的浮'尸,而且这两天下了雨,目前线索很少”
“沐承?”听到这个名字裴昭愿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裴总的产业跟沐承也有联系吗?”
裴昭愿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裴总是在称呼自己,苦笑道:“林队别太抬举我,我现在的工作就是心理顾问,无非是家底比较厚”
“抱歉,但我看你好像知道沐承”
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林夙不自觉的看不顺眼裴昭愿,裴昭愿一向给人一种风流倜傥公子哥的感觉,但林夙知道他更像一只狡黠的狐狸,把自己真实的样子藏在皮囊之下,随时准备摄人心魄
而这一点,林夙并没有想错
裴昭愿应声道:“听过,贵族中学,能在那里上学的学生一般都非富即贵没准我认识…她的家长”
“好”林夙把手里的报告重重拍在桌子上,吩咐到
“裴顾问和时苒跟我去学校,楚副队带着陈之明去发现尸'体的地方排查,凶手有可能会去现场注意可疑人员,尸体是在霖河里被人发现的,这件事对本市影响重大,在案件调查清楚之前
所有警员不得像任何人透露案件细节,明白了吗?”
“明白!”
___
裴昭愿把车钥匙在指尖荡了个圈问
“我来开车吧,林队”
裴昭愿这两天倒是在医院里悠闲地躺了两天,但勤劳的林队正在被一堆事情搞的连轴转,从警局到沐承高中要两个小时的车程,裴昭愿是真的有意让林队歇一下,毕竟他就这么一个林队,再给累坏了,而且,他还没开过警车,还挺想试试的
看裴昭愿跃跃欲试的样子林夙也没推辞,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裴昭愿也如愿以偿坐到了驾驶位,只是刚坐上去就感到腰部传来一阵钝痛,裴昭愿的腰有伤,跟世界和剧情无关,就是他本人自己的伤,只不过每一个世界都会给他的腰伤安排一个合理的理由
至于本身的伤是怎么来的,裴昭愿自己也忘了,好在裴昭愿适应了这种钝痛,喘息之间就已经调理好了
314号系统借机推销“宿主,如果腰疼的话可以购买系统的初级疼痛屏蔽丸哦~这边检测宿主还有160点积分,刚好可以买一个呢”
裴昭愿一边开车一边在在脑海里回答着系统:“我为什么要把积分浪费在这种没用的地方?”
“……那宿主你为什么要忍着,不借这个机会让林队心疼心疼你啊”
314吃了憋,以为自己想到了裴昭愿失算的地方,所以出声阴阳怪气起来
“示弱这种东西用的太多就没意思了,让他心疼我…”
裴昭愿似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东西,不易察觉的笑了一下
“不急在这一时的”
__
一行人到了沐承高中之后才发现事情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徐芙蓉并不是什么权贵子弟,而是特招班的学生
特招班是承泽高中为了国内升学率特意创办的,里面的学生来自全国各地都是一些家境贫寒但学业优秀的学生
教师和学生问了个遍,三人都是累死累活,但收效甚微
大家的话出奇的一致,都说徐芙蓉是平时是个很老实的孩子,学习很好很乖巧,不知道怎么遇到了这种事,真是可惜了云云…
唯一还算有用的,就是他们找到了徐芙蓉的朋友,江秋
江秋性格稍微有点孤僻只有徐芙蓉和她形影不离,甚至江秋本来不是特招班的,是为了徐芙蓉特意转过来的,可惜…江秋也没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是裴昭愿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笃定她一定有什么没有说的
裴昭愿把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微微附身使自己和江秋的视线相平,嘴角也挂上了温柔的笑意,整个人柔软的仿佛没有一丝攻击性
裴昭愿说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朋友”和“好朋友”两个字的读音,他猜江秋不会拒绝
“如果,我想到什么……会告诉你的那…我先走了”江秋似是有些紧张,逃也似的走了
见江秋走了,裴昭愿便想直起身子,但应该是他今天本身就有些腰痛,加上调查又站了好几个小时,直起来时一下子痛的根本站不住,好在林夙在旁边扶了他一下,才免得摔倒
林夙将裴昭愿扶到墙边让他有个地方能靠一下
“还好吗?
裴昭愿点了点头,闭着眼挨过了那段阵痛,开口说到“谢谢林队了,不然我要在好多人面前表演摔跤了”
话毕,裴昭愿看见林夙递给了他一颗水果糖,粉粉的静静躺在林夙的手掌心里
林夙不知道裴昭愿的腰伤还以为他是低血糖又犯了,因为裴昭愿有在医院晕倒的经历,所以林夙这次出来前特意抓了几颗水果糖
裴昭愿知道林夙误会了,但也没解释,接过那颗糖又甜甜的道了声谢
裴昭愿把糖放进嘴里,突然眼前一亮“呜…桃子味哒?”
那表情有点像是小孩子看见了喜欢的玩具一样,林夙看着突然就觉得裴昭愿十分可爱
等等,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你喜欢桃子味?”
裴昭愿点了点头
“我也喜欢”
------------------
以下是作者有话说
真的是非常抱歉让大家等好久了哈(私密马赛!)
有两个事情,之前文里面有提两个人的年龄差是七岁,这个改一下,现在是三岁啦
裴昭愿:23
林夙:26
然后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们是觉得改名叫《悸痛》好,还是就用现在这个《当攻怎么不能身娇体弱了?》呀
然后求赞求评求推荐求订阅爱你们!
托塔天王:虽然睡不着,我还是闭上眼睛吧
金主攻×明星受盛北铭×夏若扬
年上病弱攻39×27
终于告白啦,也快完结啦!
真的不懂哪些词是屏蔽词还是发长图吧_(:τ」∠)_
………………………………
请点亮小红心爱你萌
也不算刀,这章在剧情。只能说要刀了将来时,下一章就刀
————————————————————————
医院后花园的路有些年久失修,水泥石板顺着裂纹参差,有些高高低低。轮椅也就跟着一颠一颠,弄得林辰心惊胆战生怕震到他的伤口,于是恨不能连人带轮椅端起来扛着走。刑从连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消毒缝针,哪个都比这个疼。已经太久没有和林辰这样漫无目的地四处走走了。
他每一秒都很珍惜。没有功夫去感受疼痛。
太阳有些偏西,大力撕扯着云朵,让最早出门的晚霞努力插了个空。吸一口气,连尘埃都透着温柔。
突然一声惊叫传来,把风都划破,接着,是个孩子的哭声,一声比一...
突然一声惊叫传来,把风都划破,接着,是个孩子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大,逐渐撕心裂肺起来。
两人猛地回头。
大楼出口处,一个持刀男子正用手臂勒紧一个小女孩,刀尖在女孩的脖子和脸附近反复颤抖。几米开外,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抖着手试图跟歹徒谈判。
小女孩看起来才七八岁,穿着蓬蓬裙,哭得叫人心都碎了。
围观的人原来越多,歹徒和女医生的声音都逐渐大起来,气氛越来越不稳定,危险似乎就在一触即发之间。
“我去看看?”林辰沉了沉眉,刚要离开,就被刑从连一把抓住:“一起去。”
就这短短七八十米路,刑从连已经接过手机,跟王朝简单说了情况,立马调了警员出动。林辰把他推到事发地旁一个不起眼的树荫下,给他穿上外套:“你坐着,我去看一下。”
刑从连很清楚,林辰说“去看一下”,就绝不止“看”这么简单。他能理解,也能支持。换做往常,自己一定会冲在他前面,但今天似乎大家运气都不太好,他只能坐在这里,却也没有理由阻止林辰去替他们履行本应履行的责任。
区别只在于,阿辰,这次我可能没法保护你。
“林辰,小心。”他说。
持刀男子被女医生激怒了,情绪愈发失控起来,小姑娘被他勒的很紧,哭得越来越大声,又进一步惹得男子更紧张,于是开始挥着刀大吼起来。
一来二去,大家也听明白了。大概就是男子的母亲得了重症,最后人财两空。现在男子怀疑医生无才无德,专门捡贵的药开。他盯梢了几天,发现医生会在女儿放学后将她接来医院,于是趁机挟持。
看起来是很典型的医闹。
母亲和小孩都哭的很厉害,围观群众里却对医生无德偶有附和,激的歹徒更加猖狂。
“别鸣警笛,便衣悄悄来,事发地西南方向门诊大楼顶层布狙击手,我把现场建筑的方位和制高点拍给你们。围观群众多,别误伤。”
“收到,老大!你和阿辰哥哥注意安全!”
“住手。”林辰朗声道。
人群的目光顿时聚焦在这个穿着白衬衫的青年人身上。好像有人认出来了,指指点点的和身边人小声低语:“这是不是电视上那个谈判专家”
刑从连的手下意识一紧,捏的伤口一阵疾痛。之前的很多次,林辰在前面,他在他身后运筹帷幄。林辰手里永远拿着他的配枪,那是他能给他的底气,也是他能给的仅有的安全和最有力的支撑。
可是今天,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林辰却还是必须站出来。
而刚刚递过来的那个眼神,和梁美景那个噩梦里林辰看他的样子,一模一样。
“快点滚过来!”他压着嗓子,对着手机低吼,然后撑着扶手,勉力站了起来。
腿一用力,就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要命的疼,但越是这样,他就越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