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篇写得太累，来点甜饼缓和一下。
文景：异世界蚊道人杏转，对萱萱一见钟情，天天做梦挖玄都墙脚。
洪荒，东方，首阳山。
整片山林像是被狂风巨浪席卷过，树枝弯下，树叶凌乱飞落，众鸟高飞，群兽四窜。
一着青衣道袍的少女脚踩玄妙功法，如白虹贯日，多次躲避开来自这个世界的圣人的追踪，最后落在一处宁静湖泊。
少女足尖轻点于湖面，荡出涟漪，又向前轻轻一跃，一朵红莲稳稳地接住了她，她便如此，步步生莲间也布置好了结界。
最后，少女轻轻一笑，好似漫山遍野的桃花倏忽绽放，艳到了骨子里。
一道红影紧随少女身后，却在方寸之间被少女困住。
“迦楼罗，你娘亲呢？”那人放弃挣扎，柔声问。
红袍人一...
红袍人一袭喜服，眉目俊朗，一颦一笑，宜喜宜嗔，脸上魔纹未褪，更显他妖冶惑人。
“与你何干？”迦楼罗冷冷道，“我娘亲和我爹爹情深似海，你又何必总是纠缠我娘亲不放？”
迦楼罗也很无奈，她爹把娘亲带走，扔下她跟弟弟应付自己娘亲的狂热追求者蚊道人文景。
然后她弟弟果断躲到金鳌岛，留下她一个人应付文景，没办法，迦楼罗只得借用她师父准提圣人传授给她的开三千世界的神通来跑路。
结果就是她跑到新世界了，文景也跟过来了。
文景听了毫不在意，“只要我活得久，迟早有一天，萱萱就会回心转意，明白我文景才是最适合她的道侣。”
迦楼罗嘴角抽了又抽，眼神纠结。
所以，自己爹爹在西方二圣承诺只要自己拜师准提就永远站在娘亲一方够果断把自己卖了，连名字都是准提师父取的。
不过文景就你这疯魔劲，就是仗着自己难死拼了命的作死。
天天寻思挖我爹的墙角，也不想想都给太清师祖整出ptsd了，只要感觉不对劲就去看我爹娘的红线，成功驯服了圣人了。
迦楼罗掐算了一番，随口道，“这个世界的蚊道人是女子，且心慕玄都大法师。”
文景一副被喂了翔的模样，脸色青绿难看。
迦楼罗接着说，“而且，太清圣人承诺了，让蚊道人和玄都大法师成好事。”
文景听了眼睛一亮，“这真是个好消息！”
迦楼罗脸色不好了，师祖对她娘亲平日里一向是关怀备至，基本上都是无条件站在自己娘亲这边，为何这个世界却是如此？
文景毕竟也是从西方二圣、玄都大法师等人的追杀中逃生且变强的强者大能，心思敏锐远胜迦楼罗，“迦楼罗，你就不想，让你这个世界的娘亲，好好出口恶气吗？”
“萱萱往日最是疼你，如今，她在这个世界却被人如此欺辱，我们虽然是异界来客，可到底这个世界的萱萱依旧是你的娘亲，是会心疼你的娘亲。你就忍心吗？”
默默攥紧拳头的迦楼罗一狠心，一咬牙，反正这个世界的娘是亲娘，爹的行为确实过分，还不如让文景挖了墙角。
文景接着说，“若是我喜欢上这个世界的萱萱，自然会对她呵护备至，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会再纠缠萱萱……”
迦楼罗抬眸，一字一句：“你发誓。”
本来就是想找个乐子的文景当场发誓，他对萱萱可是真心的，怎么可能喜欢上这个世界的萱萱呢？
可当打晕了文净，在十二品业火红莲的伪装下变成文净模样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孔萱。
那人一袭华服，面如美玉，眼蕴辰辉，发由泼墨，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那一眼，文景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以后他们的孩子还是不要叫迦楼罗这么个和尚名的好。
地妈和宇航员小女孩VoyagerLady.
介绍一下这个小姑娘:她是热情好客太阳系世界观的女主角，一部分原型是旅行者号。Lady和机器人同伴(男主)一起穿越到全员天神ver的太阳系，重走人类星海长征路的故事。
潫神星/海妃星——萨拉希娅
作者有话说:现实中的潫(wan，第一声)神星没有我画的这么粉。萨拉希娅对应希腊神话的安菲特里忒，是海王波塞冬的妻子。
枫秀突破百万灵力时，初代魔神皇的灵魂从魔神柱里冒了出来
有关于初代魔神皇与初代星魔神的胡说八道私设
CP枫月、枫星→月星就是只爱曜日之光
阿宝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他为什么会觉得带门笛来见初代魔神皇会是个好主意？！
谁家的长辈祖宗是这种作风啊！
出生以来被枫秀捧在手心里宠大的阿宝，对不按常理出牌的初代魔神皇十分怨念。
巴尔：？？？
嗯？你只是他后辈，又不是他亲儿子，他还得像你爹似的宠你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
“你们父子俩……多少有点怪。”沉眠魔神柱并不是对外界一直全然无所知，至少，透过魔神柱，巴尔还是有点了解他之后的四任魔神皇的行事风格的。...
“你们父子俩……多少有点怪。”沉眠魔神柱并不是对外界一直全然无所知，至少，透过魔神柱，巴尔还是有点了解他之后的四任魔神皇的行事风格的。
阿宝不服气：“谁怪了？”
巴尔就笑了笑，他生的斯文俊美，笑起来看着十分有亲和力，迷惑度甚高。
“小星魔，过来。”巴尔懒洋洋冲门笛招了招手。
阿宝直接挡在巴尔和门笛中间，用行动表明拒绝让门笛过去。
巴尔状似无奈的摊了摊手：“看得这么紧干什么？我一个死了六千年就剩下灵魂的人，还能做什么？”
阿宝满脸写着“那谁知道”呢。
“小龙崽子。”巴尔摇摇头，显然对阿宝这种幼龙没辙，只好道，“你父皇可真没给你开个好头。”
阿宝虽然十分怨念被枫秀坑来应付巴尔，可自家父皇，他可以抱怨……但外人不可以说他坏话！
“我父皇如何，不用你评价。”
“哟，还挺护短。”巴尔被逗乐了，心随意动，他抬手就揉了一顿阿宝的头发。
面对半神级灵魂毫无挣扎余地的阿宝：！！！
再说一遍，他家这个祖宗真的太讨厌了！！！
巴尔欺负幼崽欺负得挺开心，不仅手上欺负，他嘴上也不饶人：“你父皇就是没开个好头，他自己太过珍爱下属，还让你给学了过去。”
“万一将来遇到不得不牺牲这位星魔世子的情况，我看你怎么办。”
不等阿宝气呼呼的回应“只要自己够强，不让这种情况发生不就行了”，门笛则更为冷静理智的回答：“届时，不需要殿下开口，门笛自会奉上一切。”
啊，真是好熟悉的话。
巴尔唇边笑容岿然不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门笛：“这么忠心吗？就算他很可能在你死了之后，没多久就把你抛之脑后？”
阿宝可算找到机会反唇相讥了：“说谁呢这是！我才不会，我和门笛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会这么做的人是你自己吧。”
“我在位时，前后有过三任星魔神，你觉得呢？”巴尔笑眯眯反问。
阿宝：……
换过三个星魔神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这并不重要。”门笛接过话头，语气肯定的回答，“我不会后悔就足够了。至于殿下如何，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
巴尔就觉得父辈没开个好头的，估计还得加上那位星魔神，这位星魔世子被培养成这个样子，他可不信是自己长得。
啧，他们星魔一脉可真的是……
巴尔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左耳的耳饰。
这一下，阿宝和门笛都很清晰的看见了那只星纹形状的精巧耳饰。
阿宝古怪的看了一眼这位初代魔神皇，他家这位祖宗是怎么了，换星魔神换上瘾，换到最后都把星纹装饰戴身上了吗？
日月星三族以“日”“月”“星”为各自的象征，一般情况下，尤其是各自的魔神，都不会轻易佩戴其他族群的象征物。
他家父皇和二叔三叔感情那么好，都没把月纹星纹的饰品往身上挂。
这位倒是直接戴了个耳饰？还是灵魂上都留下印记的那种？
“……不对，”门笛比阿宝在某些事物上敏锐得多，他细观之下，察觉到那只耳饰并非单纯的饰品，“这只耳饰上，有不同于初代陛下您的灵魂波动？它……”
“你眼力比这只小龙崽子好多了。”巴尔大大方方撩起自己的黑发，完整的展示这枚耳饰，“这里封存了一个灵魂。”
阿宝只觉后背一阵发麻：“谁的灵魂？”
“小星呀。”
阿宝不可置信的与门笛对视一眼，试探性问道：“是哪位星魔神？”
巴尔白了阿宝一眼，这只龙崽子怎么看着有点傻？
“当然是初代星魔神。”他强调，“我又不是对每任星魔神都喊小星的。”
很好，您只对初代星魔神喊昵称，可这也不能掩饰您居然拦截人家的灵魂封存在耳饰里，陪您一起度过六千年的变态行为！
阿宝知道逆天魔龙族占有欲旺盛，性子多多少少都有些霸道执拗，可是！像初代魔神皇这样的，那也算相当少见了吧！！！
“这个表情就有点不太友好了哦。”巴尔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我又不是什么变态，这些都是他自己愿意的。”
“愿意？”阿宝不太相信。
“他对我说过，愿意将一切献给我。”巴尔理所当然道，“既然都说是一切了，那当然包括死后的灵魂，不是吗？”
阿宝果断拉着门笛后退数步。
初代星魔神这得是倒了什么霉才会遇上您这样的魔神皇呐！
巴尔叹了口气，又摸了摸耳饰。
小星的预言天赋极高，但修炼天资相对差上不少，陨落之时不过刚刚过了九阶六级，灵魂本就比不上他的稳固。他会的，又全是杀敌制胜的招式，不太懂针对灵魂的魔法，当年顺利把自己灵魂塞进魔神柱已经算是费尽心思，这些年能完好无损保存小星的灵魂，其实挺够呛的。
“……您为什么要保存初代星魔神的灵魂至今呢？”门笛突然问道。
巴尔抚摸耳饰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笑道：“这需要特别的理由吗？我只是想这么做。”
巴尔一直是这样的。
他只是想这么做。
就像是当年，他清楚的知道小星长久凝视着他的背影，可他没有回过头，一次都没有。
但他其实走得很慢，小星是可以追上来的，可小星没有，一次都没有。
他们能在床笫之间共享huan愉，却永远没有人会主动说出一句真话。
所以啰，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全怪他一个人，对吧？
既渣且屑的巴尔愉快推卸完责任，笑容愈发灿烂了：“哎，不说过去那些事了。当年魔族初诞生，要在圣魔大陆站稳脚跟可没那么容易的，一切都乱的很，事情多得根本处理不完，现在想想还觉得累。”
“还是说回你们吧？”初代魔神皇兴致勃勃问道，“你们这关系……算是沿袭父辈吧，现在都没人管你们的子嗣问题了吗？”
“什么沿袭父辈？”阿宝有点懵，他看了一眼门笛，又看了一眼巴尔，突然就回过味来，立刻反驳，“你想什么呢！我和门笛才不是父皇和三叔那种关系！”
“嗯？”
“我喜欢月夜！”阿宝非常大声道，“门笛是我重要的兄弟和下属！”
巴尔沉默。
他认认真真打量了一圈阿宝，在思考这只小龙崽子是天然渣还是真的傻，目光落到门笛身上的时候，门笛露出一个有些许无奈但满是纵容宠溺的微笑。
巴尔：破案了，这小龙崽子就是纯傻。
“不行，我真的得去找你父皇聊一聊了。”巴尔坐不住了，“他怎么养孩子的啊！你这么傻，他都不管一下的吗！”
阿宝：谁傻了！
枫秀：有没有一种可能，阿宝这感情问题，他是故意不想管的——他真的不想听阿宝梗着脖子闹腾要娶门笛！
正文完
23
艾尔的轮椅其实另有玄机，格莱林特推着推着就发现不对——这把手上的纹理明显是各种神秘符号和赫密斯语单词啊！
格莱林特试探性地问了几句，结果等米斯特拉尔伯爵谈完正事蹓跶过来，局面已经变成格莱林特子爵拿着小本子记艾尔教的“常识”。
艾尔一脸严肃认真：“……所以这些都是客观规律，是科学，不是你说的神秘——你应该赞美女神然后保持理智……”
格莱林特捂脸：“是是是……那么，褐星中天时点燃对应的四种香料，符文应该是……您看正确么？”
米斯特拉尔伯爵脚步一顿，只觉得这倒霉孩子给艾尔陪玩搞不好会怀疑人生。
24
格莱林特最后也没敢去打扰米斯特拉尔伯爵——鲜红色眼眸的米斯特拉尔伯爵看起来就......
格莱林特最后也没敢去打扰米斯特拉尔伯爵——鲜红色眼眸的米斯特拉尔伯爵看起来就不是那种平易近人的类型。
在奥黛丽的下午茶聚会上，格莱林特绘声绘色形容了一番自己是怎么被艾尔的神秘学知识深度折服的——艾尔甚至不认为那些算神秘。
“唉，”格莱林特子爵大声叹气，“所以我觉得米斯特拉尔伯爵百分百是一位神秘学高手！不，宗师！”
奥黛丽用扇子掩住笑意——那是因为你不认识塔罗会的“女祭司”小姐。
康斯·李尔森试图制止朋友可能存在的危险冲动：“为了神秘去接触米斯特拉尔伯爵是不明智的，他向来只和高层打交道，性情很古怪不易相处——在军情九处，哪些贵族最好没事别惹属于无需保密的内容，所以～”
他耸肩摊手，表示这也不是他能出主意帮忙的范围。
军情九处有个流传在新人中的黑名单，别惹理由从“算得上你上司的上司的亲爹”、“极其擅长对国王胡搅蛮缠”、“动他如捅马蜂窝”、“战力超强无脑卷毛狒狒”、“惹他一次报复三年”……直到“谁碰谁变临时工”。米斯特拉尔伯爵的标签是“小贵族不配和他说话”和“你顶头上司说打不过”。
克莉丝汀摇着扇子提议：“那可以和艾尔小姐做朋友嘛～听上去艾尔小姐挺好相处的。”
格莱林特子爵苦笑：“咳，艾尔小姐很虚弱，不会经常出门的——啊对，”他露出活久见的神情来，“米斯特拉尔伯爵确实是高手，我想起来了，我看到他单手连人带轮椅将艾尔小姐送进马车的！”
端着红茶的简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捂脸：“亲手，好宠爱哦～”
“简，你在想些什么啊！”
25
对于注定要领便当的五镑大使，艾尔非常宽容，只当个乐子讲给米斯特拉尔伯爵听。
“嗯，我觉得是，直觉。”
米斯特拉尔伯爵冷笑了一声：“原来是他啊——那你可得多出去玩玩，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看得见吃不着。”
“诶？”艾尔突然反应过来，“那个原本出20镑要把我买走的？”
米斯特拉尔伯爵点点头，这种货色，留着给艾尔三天两头练练诅咒，算是个好靶子。
艾尔拉着米斯特拉尔伯爵的袖口，郑重其事地问：“可他一个因蒂斯大使都能摸到贝克兰德的地下奴隶交易，您不觉得这个买卖人口的规模大到有点离谱了么？”
米斯特拉尔伯爵愣了愣。
——这么一想，是有点离谱。魔女教派海上劫掠，人口贩子跟着王室打手，极光会……
——米斯特拉尔伯爵麾下有投资的产业和工厂。所以他非常清楚如今招工是多么容易，根本用不到奴隶。
他思考了一下，摸了摸艾尔的脑袋：“嗯，所以你想怎么查？”
艾尔：“我想要各种统计数据——关于海盗劫掠，港口客运和货运，东区、桥区和码头区的工厂和住宅，贝克兰德的银行，税收，妓院，济贫院，医院，墓地，粮食贸易……总之，我想要拿得到的所有的数据。”
米斯特拉尔伯爵目瞪口呆。
“……嗯，这应该不算非常难办，但你真的算得过来么？”
“我不需要自己算啊，”艾尔用清澈的视线和无辜的表情看向米斯特拉尔伯爵，发出令血族半神捂心脏的言论，“这是文明的权柄理应擅长的事情，我可以将原理通过祈祷告知蒸汽之神，设计仪式，请祂来完成啊！”
21
艾尔并不知道自己讲一次课的内容，愚者先生要花好几天来归纳总结、消化吸收。
她伪造并夹带私货的那堆罗塞尔日记，直到周六才被愚者先生看到详细内容。
——于是老尼尔迅速被安排了，毕竟隐匿贤者的污染再怎么隐匿，也禁不住目标明确地检查。
一位与黑夜教会关系友好的血族半神带着子嗣游玩路过廷根？因斯赞格威尔会用出吃奶的力气握紧0-08誓死阻止这事发生。
——而且，如果艾尔要对米斯特拉尔伯爵提0-08，那意味着她知道得太多了。
这诡地方，知道得太多容易死太快。艾尔单单因为罗塞尔日记意识到了一些真相，身为神眷法师的高位格灵体就......
这诡地方，知道得太多容易死太快。艾尔单单因为罗塞尔日记意识到了一些真相，身为神眷法师的高位格灵体就差点当场报废。但凡敢多说一点不合时宜的东西，哪怕是三重神眷都保不住她。
活着不易，艾尔叹气。
不明就里的米斯特拉尔伯爵：“怎么？这么低落，做噩梦了？”
艾尔：“……梦见有个朋友在危险中，我救不了他。”
米斯特拉尔伯爵心想艾尔对自己过往的记忆都没了，哪儿来的朋友，遂又回忆了一下一大早搁书房的众多请柬，盘算挑一两个带她出去玩。
他就轻笑着安抚艾尔：“哪个朋友？你认识的几个人类都在府里还没出门——呃，乔安例外——钻狗洞被卡住算是点微不足道的危险。”
艾尔怔了怔——不是，乔安，你在逃跑这件事上也太契而不舍孜孜不倦了吧？
她小心地想了想该怎么表达——因为米斯特拉尔伯爵用灵性笼罩着她，一面检查灵体状况一面慢条斯理地配药剂，这情况下如果撒谎肯定会被发现。
“嗯，一个还没实际见过面，也看不清脸的朋友。我觉得只要我翻翻通缉令，肯定能认出来他的敌人。”
完全理解偏了的米斯特拉尔伯爵语气淡定：“梦境不一定意味着明确的现实对应，之后我会给你补上这方面的课程。贝克兰德社交季不缺各种舞会和晚宴，安心去交朋友。”
22
至于交朋友……呵……
鲁恩王国这一茬贵族子嗣里，其实没有几个和艾尔同龄。米斯特拉尔伯爵以为心智成熟的艾尔会喜欢和年龄稍大的伙伴相处——这没错，但那些接近成年或刚成年的家伙们往往忙于满场寻觅联姻对象。
年龄更大的人里面，会主动和艾尔打招呼的，也有不少不怀好意——比如某因蒂斯大使。
米斯特拉尔伯爵自有自己必要的社交，这种场合并不会恶龙守财宝一样盯着艾尔——甚至还会轻声叮嘱：“别和蠢货计较。”
——字面意思，伯爵担心谁惹了艾尔被下毒刷诅咒。能以逆天学习力生啃神秘学资料的艾尔不是软柿子。
——但是，自己送上来的是那个因蒂斯大使哎……
坐在轮椅上的艾尔仰头看看过来打招呼，笑容很油腻轻佻的大使，礼貌回答：“是的，米斯特拉尔伯爵是我的监护人。”
贝克朗大使虽然是个老色鬼，但他也是个敬业的阴谋家，对极少出现在社交圈的米斯特拉尔伯爵非常好奇，所以故意坐到艾尔旁边套话。
艾尔垂下眼帘，有一搭没一搭慢慢回答：“……嗯，监护人，不是父亲……艾尔尤特佩，不是艾尔米斯特拉尔……伯爵大人对我很好……谢谢您的关心，只是因为身体虚弱才坐轮椅……13岁，怎么了？……没有伯爵夫人……”
她一面装温柔腼腆小孩子，一面心里大力吐槽：等着，待会儿就告诉米斯特拉尔伯爵，这二傻子猎人为了消化阴谋家魔药怀疑我是童养媳！赌四分之一个便士，米斯特拉尔伯爵铁定要给他随手添点堵。
——不愧是阴谋家，这脑补的路数脏得令人侧目啊……
旁边侧目到嘴角抽搐了一下的年轻绅士终于忍无可忍走了过来打断了对话：“艾尔小姐，你想试试新上的冰淇淋么？我推你过去挑选吧。”
艾尔一面点头，一面寻思这突然跳出来装熟人的家伙到底是血族还是血仆，直到远离了贝克朗大使，他自报家门——
“我是格莱林特子爵。”
艾尔：想找药师魔药的格莱林特？你怕不是命运途径的漏网之鱼吧？
18
周一下午，艾尔继续用补觉为借口，保证其他人不会来打扰。
以她刚刚恢复完整，还需要大量休息和疗养的灵体状态，什么时候补觉都异常合理。
艾尔提交了7页罗塞尔日记——一张真的都没有，全是她想方设法模仿罗塞尔的口吻塞进去的内容——隐匿贤者呈现在受害者身后的眼睛，从教唆者到魔女的性转，魔女的能力，低序列实用的药剂配方，甚至袖箭机关制作图纸。为了让它们看起来像那么回事，艾尔甚至编了些沾花惹草的行径杂糅在里面。
和其他两人不同，她提交的是实物——以南大陆灵性材料月影莎草纸抄写的，可以用自身灵性夹带上灰雾的实物。
模仿罗塞尔笔迹对一个法师来说根本不是个事。
愚者先生却没看这一叠内容丰富的日记......
愚者先生却没看这一叠内容丰富的日记，而是先问了一句：“女祭司小姐，你——发生了什么？”
他能透过灰雾，清晰看到艾尔整个灵体遍布裂痕，又被三重轻纱覆盖包裹。
——简直就是摔碎了又强行粘起来的样子，搁现实中怕不是能吓晕几个人。
艾尔努力让语气若无其事：“愚者先生，这是个意外，并非失控——很抱歉有碍观瞻，大约下周我就能彻底恢复。”
愚者先生在灰雾后抽了抽嘴角——崽啊，你不疼嘛？！你到底干了什么啊？！“有碍观瞻”？！你就这么能绷？！
他默了默，换了话题：“7页罗塞尔日记，你希望交换什么？”
艾尔毫不迟疑：
“我希望交换可以直接通过仪式向您传达信息的许可——包括其他人，有事请假的许可，在遇到紧急或超出个人能力的情况时发出求助的许可。我知道为了这种小事麻烦您亲自出手并不合适，但有了您的转达，我们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互助。比如我需要解读各种古代语言作为日常练习，那么——”
艾尔看向对面：“那么倒吊人先生在海上遇到遗迹，就无需冒险现场解读，毕竟我做这种练习的时候，有半神指导者在场监护。”
艾尔语气轻快，透着一种半大孩子炫耀“我很有用”的调调。
“倒吊人”觉得自己可耻的心动了——这可太行了！
愚者先生此刻非常相信“女祭司”小姐的半神导师有操不完的心。他轻轻敲了敲桌面，下了定论：“可以，但你们的交流，也应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
——应该没谁打算死命薅孩子羊毛，招惹出她背后半神千里追杀吧？
19
艾尔曾经作为神眷者魔法师带过很多学生，所以非常清楚刚刚一脚跨入非凡大门的“正义”奥黛丽和愚者先生需要哪些基础知识。
别说他们了，连“倒吊人”的神秘学底子都有很多缺漏之处。
有青铜长桌上“新月之礼赞”持续性的灵性补充，艾尔认认真真讲了一节神秘学原理课。从仪式结构分析到自身灵性运用，从赋予物品灵性、简单的符咒制作原理到维系灵性的环境布置。鲜花、宝石、香料等等在生活中可以信手拈来快速形成灵性影响的因素……
这个世界的低阶非凡者都是设法学习和了解神秘，而像艾尔这样的资深神眷法师，是以神秘学的方式生活。所以艾尔的知识面、视角和思考方式，当场洗刷了旁听生“倒吊人”的三观。
艾尔估摸着愚者先生的记忆力，停止在接近极限的地方——她也不能在灰雾上拖太久。
米斯特拉尔伯爵是能觉察到她星灵体不见了的。
20
瞒着米斯特拉尔伯爵尝试仪式并不容易——除非这位半神伯爵不在家。
不过艾尔运气不错，米斯特拉尔伯爵次日就收到某位血族公爵暂时醒来的通知，兴冲冲去汇报血族发展现状了。
这种事自然不会带艾尔去，但伯爵府上下血族都会去，一下子走空了大半。为了保证安全，乔安这个总想逃跑的家伙甚至被锁在了房间里。
“有本事打洞出来啊～”
看管他的血仆如是说。
这可是血族的地盘。
她在自己房间用各种灵性香料布置仪式——愚者先生回应得非常快。事实证明，仪式形式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三段式尊名。
16
被灵体上的严重伤势拖累得只能卧床休息，艾尔望着床帐精美绝伦的刺绣穹顶，一肚子怨念。
——已经开了两次塔罗会，有自己误打误撞带上去的“新月之礼赞”灵性香料，愚者先生能获得更充沛的灵性支持……接下来，可以用教导“正义”为由，多多透露那些愚者先生也非常迫切需要的神秘学知识……
艾尔见缝插针地祈祷，获得深空星海之主微弱的回应：阿曼尼西斯与莉莉丝会给你提供隐秘的保护，作为与我结盟的条件。
艾尔：……
——别啊，主你这是准备放养我吗？！我没什么生存能力不合适放养的真的！......
——别啊，主你这是准备放养我吗？！我没什么生存能力不合适放养的真的！
这一周过得她度日如年，前三天除了被仆人扶着洗漱和解决生理问题之外几乎不能下床，后4天也得裹着毯子坐轮椅。治疗药剂一瓶比一瓶难喝，米斯特拉尔伯爵看她一脸难熬到皱巴巴的表情，改不了药剂口味索性给她床头放了一个点心架，满满当当全是糖。
直到周日早上，喝过治疗药剂之后，艾尔才见米斯特拉尔伯爵拿着封请柬问她：“想出去散散心么？”
17
每年六月到新年，是贝克兰德的社交季。在血族中掌握实权的米斯特拉尔伯爵虽说懒得和鲁恩王室有多少交集，但作为大贵族的一员，其他人发晚宴和舞会请柬一定不会将他忘了。
去不去是一回事，发不发是另一回事。
终于被灵体治疗药剂填缝完毕的玻璃娃娃艾尔就这么坐着轮椅被米斯特拉尔伯爵捎带去了晚宴。
艾尔打量了一会儿奢华的宴会厅就收回了目光，自顾自转动轮椅，找了个靠近阳台的舒适角落吃点心。她会往这边待着纯属看到阳台上卧着只打理得很干净的金毛大狗——没猫，狗也行，也挺可爱的。
等她认认真真吃完三个小蛋糕，抬头看见有位穿着浅白色长裙的金发少女走向阳台，狗狗摇了摇尾巴。
——从她对灵性的敏锐感知上来看，这位应该是“正义”。
艾尔丝毫不担心“正义”小姐认出她，因为她的灵体和本人有明显差异——现实中她是灰色长发和琥珀色眼睛，但灰雾上她是白色长发和明净的灿金色眼睛——深空星海之主眷者的标配。
而且现实中的嗓音比灰雾上更软糯得多——她发育稍有迟缓，还没到变声期呢。
米斯特拉尔伯爵端着杯装样子的葡萄酒，悄无声息走到旁边，轻声问：
“想交朋友？那是霍尔伯爵家的奥黛丽小姐。”
艾尔摇摇头：“霍尔伯爵是新党，我和奥黛丽小姐做朋友会给您添麻烦的。”
米斯特拉尔伯爵失笑，安抚的摸摸艾尔的脑袋：“作风正派的霍尔伯爵算什么麻烦？你要是想和对面几个交朋友，勉强算得上麻烦。”
大厅斜对面正忙于拉帮结派的，是王室关系户和几个保守派贵族家惯坏了的儿子。
艾尔和米斯特拉尔伯爵的交谈声并不大，哪怕是正常序列9，在这种场合离远了也未必能听到——但阳台那两个序列9里，有只金毛大狗。
14
艾尔听见动静，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穿过回廊。米斯特拉尔伯爵轻笑着将她揽进怀里，低头问道：“怎么？应该不是有这么想我吧？”
艾尔：“伯爵大人，我想看罗塞尔笔记。”
米斯特拉尔伯爵：……
——行吧，凡是神秘学爱好者，就没有不对这垃圾玩意儿感兴趣过的……
米斯特拉尔伯爵一手将艾尔抱起来，轻轻一跃就跳上了二楼书房外的露台。
“我还真有，但得找找。”
——真有，压箱底积灰资料堆里有的那种有。
在从书房转战到伯爵府图书室，从资料库搜到仓库，近似于一场大扫除式整理后，米斯特拉尔伯爵获得了7页纸张泛黄发脆......
在从书房转战到伯爵府图书室，从资料库搜到仓库，近似于一场大扫除式整理后，米斯特拉尔伯爵获得了7页纸张泛黄发脆，边角已些许碎裂的罗塞尔笔记抄录版。
原版在蒸汽教会。
米斯特拉尔伯爵用灵性加固了一下纸张，才随手递给艾尔：
“看吧，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罗塞尔自己发明的文字罢了。”
艾尔听见这句话条件反射就开了“通晓语言”能力——这个恒定在她灵体上的法术来自于全知全能维度之主，又得到了深空星海之主的史诗级强化，至今为止没有任何文字或语言能……
艾尔愣住了。
“通晓语言”毫无用武之地，那歪瓜裂枣的笔迹赫然是她搁置最久，最熟悉，也最难遗忘的中文。
十月二十三日，给孩子讲睡前故事真的要了我老命了，哪有那么多故事可以讲？！总不能拿我穿越了来当故事吧，那叫事故！
……
被层层叠叠保护在无意识中的信息蓦然膨胀炸裂，深空星海之主的护佑具现为肉眼可见似有若无的轻纱，灵视可见的边角褴褛的斗篷黄衣。灵体因法则和信息暴动而剧痛，艾尔哭喊着一头栽倒。
米斯特拉尔伯爵血族半神的心脏都吓得抽了一下，他连续使用了十几个不同的治疗法术，一个也没有生效。艾尔已经接近神智不清，除了喊疼，就是以各种语言喊“深空星海之主”，大有灵体濒临崩坏的趋势。
——邪神？！
米斯特拉尔伯爵血色眼眸眯了眯，带着艾尔转瞬化作月光，再次出现时已位于伯爵府后院形如圆穹顶玻璃花房的祈祷室中。
血族始祖莉莉丝在大灾变前就极少回应祈祷，米斯特拉尔伯爵当然不会在紧急关头还做这种成功率极低的尝试。他遣走值班血仆锁了门，将艾尔放到石质祭台上，点燃蜡烛和熏香，念诵起了黑夜女神的尊名。
他并非乱来，而是事先的调查中发现，艾尔是鲁恩乡下小贵族凯米奥家的次女，信奉黑夜女神。
比起半夜去拍那个仪式魔法远不如自己的蒸汽大主教的门，米斯特拉尔伯爵觉得向黑夜女神祈祷效率更高。
他这一支血族可从来没惹值夜者们过。
15
艾尔终于意识清醒之后，只觉得自己灵体简直像是爆裂开又被强行拼回去的碎瓷片，哪儿哪儿都疼。
深空星海之主的庇佑还在，甚至多了两层高位格保护，一层仿佛流淌着绯红月光，一层幽暗深邃，星光闪烁。
米斯特拉尔伯爵见她醒了，抬手就灌了她一支治疗药剂。
“也不知道你灵体里被藏了什么秘密，能让两位神祇给你神眷……呵，没事了，别怕，药剂能治好的问题对我来说根本不算问题。”
始祖莉莉丝的灵性影响和黑夜女神的庇佑同时降临，米斯特拉尔伯爵差点被吓得当场失态——然后还被勒令保密。
此时此刻，他心里的想法只剩：才要我一千金磅，极光会A先生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绑了个什么祭品。
——所以深空星海之主到底是谁的尊名？！
而艾尔只是两眼发直，心里大力吐槽——我（哔——）的原来是穿到了这诡地方啊！灰雾上是我和亲友们曾经牵肠挂肚，曾经绞尽脑汁写同人，死命撒糖填埋，恨不能搞无数oc上去挡刀的猫猫啊！
13
周一，米斯特拉尔伯爵出门去巡视产业。他本想带艾尔一起，但艾尔在出去逛和看书之间艰难选择了看书。
米斯特拉尔伯爵：……行吧，得叮嘱下属到点必须把这只书虫拎去吃饭。
艾尔墨迹到下午两点半，抱着枕头用补觉当借口跑米斯特拉尔伯爵寝室去，小心翼翼爬进他那只巨大的棺材。
没人敢闯米斯特拉尔伯爵的寝室，正好等着灰雾上的召唤。
血仆们互相挤眼，偷笑着退出去给她关好门。
召唤如期而至，艾尔调动自身灵性和神眷包裹起预先准备的少许灵性材料，成功携带到了灰雾之上。
“正义”小姐活泼地打着招呼，而艾尔将手里半透明泛着星光的小块物体放置到青铜长桌上，一股清淡奇异润泽灵性的香味扩散开来。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好舒服啊！”“正义”小姐当即询问出声。
艾尔向愚者先生行礼，然后解释：
“这是新月之礼赞，以灰琥珀、银纹树脂……等七种灵性香料混合萃取，在红月力量下凝聚成的特殊药剂，用以在大型仪式及集会上敬奉神灵，或为中低序列者提供灵性上的支持和滋补。由于这是纯粹灵性材料，我可以将它包裹在我自己的星灵体中携带上来。”
对面蓝发的“倒吊人”曲起手指稍加计算，嘴角抽了抽——这七种灵性材料统统都是贵族用的香料，与它的作用相比，贵得令人窒息。
——谁家半神，这么宠孩子的？！
艾尔将这半个手掌大的灵性香料推向愚者先生的方向，再行了更加正式的法师礼，换赫密斯语：“吾主深空星海之主向愚者先生致以初次友善地问候，预先感谢您对我的关照。”
灰雾中的愚者先生沉默了片刻，指了指那块香料，语调悠然地问：“这是来自深空星海之主的礼物？”
艾尔：……愚者先生，您怎么这么会抓重点？
艾尔大力摇头，马上描补：“不是不是，吾主若是正式拜访怎么可能这么小气，这是我自己的作品，请不要嫌弃，毕竟和他们两个不同，我……我……我属于……外人……”
艾尔学赫密斯语靠的是通晓语言这个法术，日常应用没问题，但不够纯熟，又不能在低序列面前提自己是其他神灵的眷者，当场卡住。幸而愚者先生轻笑着揭了过去：“那么我就收下了，我给你与他人平等的待遇。”
艾尔一下子放松下来，再三感谢之后才坐下。她甚至有点喜出望外——愚者先生这也太好了，不算眷者，但至少能混半分眷者待遇……吧？
——这大概是外交人员的福利？
“正义”小姐和“倒吊人”先生完成了魔药配方的交易后，愚者先生特意给这两个菜鸟指出消化魔药的扮演法，并提出以罗塞尔日记作为交换。
艾尔没吱声，米斯特拉尔伯爵书房里肯定有罗塞尔日记，实在不行，既然伯爵和蒸汽教会大主教认识，自己总有看得到的一天——法师的记忆力在法术辅助下堪比照相机，愚者先生这个需求，小意思啊。
闲聊话题击鼓传花一样最后落到艾尔这儿，她迟疑了一下，决定说点自己知道的瓜：“我，我最近见到了蒸汽教会的大主教。因为我学神秘学太快了，被教导我的半神怀疑可能有隐匿贤者的污染，所以请大主教给我检查了一下——然后在长辈闲聊的时候，我看到大主教桌子上有一份文件，标题是茵蒂斯语的《关于限制鲁恩王国铁甲舰使用茵蒂斯专利技术的议案》，然后大主教的签字是：关我什么事。”
“正义”小姐“噗嗤”笑出声来，“倒吊人”以略有点无语的语气解释了一下：“是这样，茵蒂斯上层和军方的议案轮不到纯粹技术性的蒸汽教会管，把这种文件往大主教手里送，办出这种事的人纯属自以为是的蠢材。”
枫秀霎时黑了脸。
巴尔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的天，至于吗？”巴尔一边笑一边调侃后辈，“我就一个灵魂体，还能对他们做什么？就算打起来，他们二对一，吃亏的说不定还是我。”
枫秀直言不讳道：“我的恋人不外借，我叫阿宝带你。”
他又不是没读过族内记载，初代魔神皇虽然待人接物亲和随性，可执政风格却是十足十的酷烈不容情。他麾下的魔神全属于消耗品，一个没了就换下一个，一句假惺惺的“可惜”都不会说的。
比起月星魔神，阿宝这个太子，...
比起月星魔神，阿宝这个太子，对初代魔神皇而言，才是绝对的安全选项——他笃定这位祖宗看着好说话，本性却很恶劣，让他接触自家月星，他是肯定会挑事儿的。
而且，初代魔神皇灵魂现身的事，他不准备透露给太多人，除了他家月星，真相本就只适合告诉阿宝。
“这么护着呀。”巴尔啧啧称奇，“这一点上，你就有点不太像我的后裔了。”
枫秀怀疑这祖宗正经事谈完了，现在闲的没事干在，已经在开始挑拨他和他家月星的关系，果断道：“告辞！”
说完，他干脆带着阿加雷斯和瓦沙克告退，直接把魔皇宫正殿留给了巴尔。
被留在原地的巴尔无趣的靠在奢美华丽的座椅上，四处打量起这座宫殿，感叹道：“好有钱呐。”
真正体验过一分钱恨不能掰成两半花的穷苦日子的初代魔神皇陛下，下意识算了算这座宫殿的造价，十分欣慰现今魔族的财大气粗。
“还是后辈命好呀。”巴尔趴在桌子上，“是吧，小星？”
他左耳上，一只精巧别致的星纹耳饰，闪烁着微光。
被迫让出办公用的正殿，枫秀干脆转道太子宫，亲自上门对阿宝说清楚了初代魔神皇（灵魂）离奇诈尸事件，并准备直接把阿宝塞过去，全权负责巴尔停留魔族期间的一切事宜。
阿宝：？？？
父皇，你这转嫁责任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初代魔神皇（灵魂）诈尸，怎么就成需要他负责的事了？
枫秀面无表情看了眼自家儿子：“因为你父皇我，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需要亲自处理。”
比如找天谴，比如找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的命定主人。
阿宝被噎住。
半晌，他试探性问道：“……我能找门笛帮忙吗？”
枫秀一顿，考究的目光落到阿宝身上：“你要觉得可以，那也行。”
门笛是星魔世子，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阿宝自觉门笛对他忠心耿耿，又是未来的星魔神，这种事，根本不必瞒他。
反正父皇对二叔三叔就几乎没什么秘密。
枫秀同情的看着阿宝去找门笛的背影。
怎么说呢，年轻气盛的小龙崽子们其实都不怎么喜欢读史。
遇上突然诈尸的祖宗，会吃亏的。
不过，让阿宝吃点亏，长点教训……其实也不错的，对吧？
枫秀毫无心理负担如此想到。
他自己这边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呢。
巴尔霸占了魔皇宫正殿——巴尔：你自己跑的怎么就成他霸占了——枫秀只能换地方办公，在月魔宫与星魔塔二选一里，阿加雷斯难得大方的让了让。
“大哥，你还是去星魔塔吧。”阿加雷斯捧着枫秀的脸颊亲了亲，“见过初代陛下后，瓦沙克一直心情挺低落的。”
枫秀同样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反感初代，确实有点明显。”
“啧，初代陛下的风格，”阿加雷斯想了想那场短暂的与巴尔间的交谈，“换我是星魔神，我其实也觉得有点膈应。”
尤其瓦沙克还被枫秀珍视爱重了这么多年，恐怕就更不能适应了。
枫秀：……
死了六千年的祖宗为什么还会爬出来祸害后代，有没有谁能为他解答一下？
认命的枫秀去了星魔塔。
瓦沙克正坐在星魔塔正殿主位上生闷气。
枫秀走到他身边，伸手把他往怀里捞，见瓦沙克没有推拒的意思，才放心把他抱怀里贴了贴脸。
瓦沙克主动吸了吸枫秀，安心定神。
“这么讨厌初代？”枫秀有些许诧异。
其实瓦沙克的性格真的非常冷淡，欲求更是极低，能让他挂心的事很少。
这种生闷气的时候就更少了。
“祸害。”瓦沙克吐出这两个字。
瓦沙克窝在枫秀怀里叹了口气，长长的橘发披散开来，被枫秀拢在手里轻抚，他便缓缓道：“其实，星魔神的传承里，除了七十二柱魔神都有的传承记忆，还多了点儿东西。”
对此事，枫秀闻所未闻，颇感惊讶。
“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只是很少很少的一点记忆，初代星魔神的记忆。”
枫秀有点猜测，他从未觉得自家祖宗是个如此真切的祸害：“关于初代魔神皇的？”
瓦沙克幽幽道：“嗯，初代魔神皇离去的背影。”
“就这个？”
“就这个。”瓦沙克肯定道，“只有背影，他从来没有回过头。”
枫秀觉得自己简直遭受无妄之灾，祖宗你回头看一眼初代星魔神能死吗！
“好了，别这个表情，初代陛下的事和大哥你有什么关系？”瓦沙克不高兴归不高兴，但绝对不会因此跟枫秀闹脾气，他主动抬起头亲了亲枫秀的嘴唇。
被枫秀趁机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最后，瓦沙克浑身发软、面染红晕、气息不稳的倒在枫秀胸口。
“我很庆幸，大哥。”瓦沙克握着枫秀的手，试图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枫秀怀里，“我遇到的是你。”
所以他现在还能在这里惋惜初代星魔神，而不是苦笑着感叹自己没能逃过历代星魔神的宿命。
枫秀的唇描摹着瓦沙克眉眼间的星纹：“我也很庆幸，我的星魔神是你。”
如果对象不是瓦沙克，他对待星魔神的方式，只会与历代魔神皇无异。
瓦沙克眨了一下眼：“大哥是不是还要庆幸，你的月魔神是二哥？”
被瓦沙克似醋非醋调侃的枫秀：……
他无奈的揉了揉瓦沙克的脸，干脆开始扒他的衣服。
瓦沙克都被阿加雷斯给带坏了，都学会这样三五不时的醋一醋了！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把瓦沙克吃到乖。
只不过就在萧若瑾看到叶鼎之狼狈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面，他低头俯视着叶鼎之的时候，能够看到叶鼎之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就没有将他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移开。
萧若瑾莫名地对叶鼎之看着自己的视线觉得有些不爽，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和叶鼎之对视着，然后开口问道：“叶公子今日给我景玉王府送了这么一个惊喜，本王真是受宠若惊。”
叶鼎之在看到萧若瑾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也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就是觉得在看到萧若瑾的时候，自己那空白的人生都被填满了。
心里面塞满了一种柔软又满足的情绪，还有一种渴望，渴望得到他的冲动。
“我是来抢亲的。”
叶鼎之就像是话语不经大脑一般，大逆不道的话...
叶鼎之就像是话语不经大脑一般，大逆不道的话语脱口而出。
萧若瑾却不像是其他人想象之中的那样勃然大怒，他矜贵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兴味，唇角微微扬起：“哦？”
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将叶鼎之的话放在眼里。
萧若风没想到叶鼎之居然就这么将抢亲说了出来，兄长居然还没有生气，不管怎么说，易文君都算是景玉王的侧妃，叶鼎之此举，简直就是将皇家的颜面给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来人，将易小姐和叶公子送出去，本王这也算是全了一对璧人！”
萧若瑾懒懒地挥了挥手，经脉之中的真力涌动，直接将身上的那件大红色喜服撕开，露出来了里面穿着的鸦青色常服。
他觉得这个戏唱的真不好看，干脆让叶鼎之把易文君带走算了，他后面才能借机发挥。
结果易文君和叶鼎之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不要跟他/带她走！”
叶鼎之的视线黏在了萧若瑾的脸上，他格外深情地说道：“我今日抢亲，抢的是你！”
“放肆！”
萧若瑾还没说话，萧若风就忍不了了，他抽出了长剑，从保护叶鼎之的姿势变为了和他刀剑相向的状态。
萧若瑾倒是没想到叶鼎之会说出那样的话，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万人迷光环”，难不成是这个东西搞的鬼？
可是萧若瑾不想要成为所谓的“万人迷”，他只想要那些人身不由己地痛苦着，就像是从前的他一样。
01
艾尔也不是第一次穿越了。
与第一次的泥头车式猝不及防相比，至少第二次她是真准备了一下。作为深空星海之主的眷者，持有献祭全知全能维度之主获得的大量法术知识，艾尔觉得穿个中生存难度的克系世界问题不大。
眷者就是用来当锚点和眼睛用的嘛。
——吓死的只需要修心脏，别的死法修理难度可就实在太大了。
——愿主保佑。
艾尔虽然这么在心里嘀咕，但她其实并不是出于眷者的虔诚，而是习惯。严格来说，她穿越前算得上无信者，穿越后，既然......
艾尔虽然这么在心里嘀咕，但她其实并不是出于眷者的虔诚，而是习惯。严格来说，她穿越前算得上无信者，穿越后，既然深空星海之主将她视作眷者保护，艾尔权当这是位物种不同的靠谱上司。
修复心脏并没有耗费几分钟，一墙之隔忙于大声吵嚷推卸责任的人始终没来查看。艾尔极其轻柔谨慎地用灵性激活心脏，等待四肢回暖，并侧耳倾听。
恒定在灵体上的“通晓语言”法术缓缓运作，从含妈量极高的碎片中捞起零星有意义内容。
“……那位大人开价20金磅！你居然能把人吓死？！”
“去卡平那儿再要一个啊！一个不够两个！五个！五个总行了吧？！脸都没长开的丫头有什么区别……”
“区别！那位大人指定了就是区别！”
——所以……是奴隶贸易？啧，看不出来这种蒸汽地铁都有了的大城市居然还玩这套不符合时代发展进程的东西……
艾尔腹诽着悄无声息地起身，环顾四周斑驳的墙面和有铁护栏的窗洞，然后她从墙角杂物中抽了条破布，扭成绳状，在两根铁护栏间绑好，再插入根断掉的木扫帚柄，拧绞了几圈。
小指粗的劣质铁护栏就这么被她用物理方式拆了。
她小心翼翼爬了出去。
作为深空星海之主的眷者，她能以直觉分辨他人对自己是善意还是恶意，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求助对象……
“你要逃到哪儿去啊？”
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地面阴影突然变成如有实质的触手，缠住了艾尔的脚踝。这让她顿时摔倒在地，额角撞上了距离正街一步之遥的台阶。
——可恶，白瞎了我费劲修理的躯体……
艾尔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准备自杀脱身再找机会。这会导致她损失更多灵性，但总比和这种诡谲的家伙杠正面来得好……
——嗯？
追出来的人没动静了，雾霾中飘荡着异样的灵性气息，气氛陡然紧张。
下一秒，她眼前出现了一双装饰有宝石的男士皮鞋。
“隔着半条街都无法忽略的味道……”来人低声轻笑，俯身将艾尔抱了起来，“极光会的？这孩子让给我吧。”
艾尔中止了掐断躯体生机的打算，但也懒得进一步修复，只是勉强抬起眼睛，看了看这局面——
好家伙，抱着自己这位一身金线宝石刺绣的贵族礼服，巷子另一头是个披鲜红色斗篷，容貌绮丽表情阴冷的男人。中间贴墙站的黑袍小喽啰在这大佬对峙画面里几乎成了搞笑背景板。
“1000金磅。”
“可以。”
高手对决的方式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开始多少有点好奇这副躯壳到底有多好看的艾尔不禁深表感慨。
不差钱的贵族大概是出门刚好带了这个数，他轻轻松松换成单手托着艾尔，丢过去个钱包，淡定转身上了辆一路向这边驶来刚刚停下的马车。
“奇怪的灵性反应和恢复能力……”他嘀咕着，将艾尔放在车厢皮质的座位上，低头以清冷厚重的灵性扫过她，“好了，别怕，孩子。你还小，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艾尔低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破烂裙子，再看看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礼服和马车沾灰的瘦高银发贵族，以有点茫然的表情问：
“那成年以后呢？”
“血仆或子嗣，你选一个，”他语调平和地回答，鲜红色的眼眸在逆光中显得暗沉深邃，“都不乐意，或者都不符合条件，我也放你走，但你需要在力所能及范围内为我办事。”
“我是米斯特拉尔伯爵。”
02
“伯爵阁下就这么让她进书房了？”
“伯爵阁下说，把老鼠放在米缸里才不会跑。”
“伯爵阁下喜欢她哪儿啊？”
“脸啊，那还用说？！搁家里赏心悦目的……”
伯爵府的血族们笑着低声闲聊，而他们闲聊的话题——换了一身睡裙的艾尔，趴在书桌上努力阅读一本有她半个人高的全开本大图册。
艾尔对着穿衣镜研究过了，这个躯体真没有比肩某位化身的逆天颜值，甚至因为营养不良显得苍白瘦弱。但底子是相当甜美温柔的圆脸，可以预见成年后根本妖艳不了一点，搁哪儿穿什么怎么化妆，都是一路往端庄温柔大气亲妈风的终极目标如脱缰野马般飞奔，绝对扭不回来。
血族审美真是一股独特的清流啊……
虽然米斯特拉尔伯爵将艾尔当孩子养，却没当孩子管——毕竟艾尔能悄无声息从极光会据点跑出来，听他解释了什么是血族还会好奇问一句“那我属于很好吃的类型嘛”，这心智状态在血族中间肯定能适应，不需要他管。
——又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念叨神祇尊名的，害别人疯了傻了就是自己这个眷者做得不对了。
——也不能在盥洗室那种地方祈祷啊！
艾尔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没找到机会做仪式魔法的艾尔自然没有获得这个躯体身份的记忆，然而伯爵的下属次日就查到了来历——人贩子卡平接收了一批黑死号打劫商船和货船的俘虏。
米斯特拉尔伯爵没瞒着艾尔，甚至问她：“……情况就是这样，你怎么想？”
艾尔就认真考虑了两秒，回答：“等我看完您书房里的魔法书，他们要是还没被仇家干掉，我会在下毒或者诅咒里面选一个操作方便的。”
“不准备拔剑决斗，享受一下手刃仇敌的快乐？”
“这种角色并不配做我的仇敌吧？”艾尔发出真心疑惑地声音，“他们只是恃强凌弱罢了，不值得我浪费心力维持仇恨。”
米斯特拉尔伯爵饶有兴致追问：“什么样的角色配呢？”
艾尔：“我不知道。”
被深空星海之主当眷者宠了很久，艾尔都快忘了咬牙切齿是个什么形容词了。
03
比如趴在墙头上得去下不来，还要嘴硬高呼“人类永不为奴”那样的半大小子。
他的家庭教师是位金发蓝眼睛的血仆，此刻握着戒尺站在墙下，一脸好笑附和：“对对对，好好好，你翻得出去我绝对不追你回来。”
艾尔在窗口看得摇了摇头——天可怜见的，那道墙外面不是伯爵府外面，是被分隔开来的猪圈啊。
她回头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块点心，起身行礼：“伯爵大人，我也想出去玩。”
米斯特拉尔伯爵：“想去哪里？”
艾尔：“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这个城市的样子。”
米斯特拉尔伯爵点点头：“你可以坐马车出去转转，但仅限西区、希尔斯顿区、北区和皇后区。你需要按时服用滋补药剂和治疗药剂，所以晚餐前必须回来。”
他并不认为艾尔会逃跑——楼下玩叛逆的小少年是真没这个本事跑，而两天在书房做笔记写废三根银尖羽毛笔的艾尔……能把艾尔拐跑的可能只有贝克兰德大学图书馆。
换了正装礼服的艾尔刚上马车就被人塞了套写生画板在手里。她抬头看向来者，是比她大几岁，同样收养在伯爵府的女孩芙丽莲。
“艾尔妹妹，街景速写，拜托拜托！我实在没灵感了！”
“你不自己去画么？”
艾尔往车厢里让了让，示意对方其实可以一起出门。毕竟芙丽莲已经获准明年生日时成为血族，没谁限制她行动。
“答应出版社的插画绘本还差十几页……”
芙丽莲发出了DDL临近的哀叹声。
艾尔就点点头。作为法师，手稳是必须的，草几幅速写并不难——但构图意境什么的就别想了，拿回来后芙丽莲自己改吧。
马车驶出大门时，伯爵府院子侧墙那边传来沉闷的落地声，尖锐的猪叫声和好几个默默等乐子看的血族和血仆的大笑声。
艾尔勾起嘴角，做出祈祷的手势，无声说了句：这落入猪圈的宿命，深空星海之主也保不住你啊。
07
艾尔用尽全力避免自己在米斯特拉尔伯爵面前露出魂不守舍神游天外的表情，可惜活了几百年的伯爵一眼看出来她心里有事。
“小孩子哪来这么多心思？”米斯特拉尔伯爵浅笑着问，“是看中哪本书了，还是哪件首饰？——或者，想去哪儿玩？直说，我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13岁的孩子。”
艾尔这个躯体的骨龄13岁，在血族半神眼里根本就是一目了然。
艾尔当然不能说自己头疼于靠山神祇离太远了她提心吊胆的，所以她只能小声回答：“我想不通，为什么这么繁华的工业城市里会有贩卖人口的事情，我要有怎样的实力才能不怕在外面被人抓走？”
米斯特拉尔伯爵轻笑了一声：“没有谁敢从挂着我徽章的马车里抓人，至于……”
他沉吟了片刻......
他沉吟了片刻，慢条斯理地解释：“那天穿红斗篷的，是极光会的A先生，序列5牧羊人。不过，想和我一决高下，至少得换他们序列4的圣者——我记得应该是幽暗圣者克斯玛。极光会虽然疯，倒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祭品和血族在贝克兰德开启半神战。他们现在知道你是我的，之后即便你去非凡者的地下交易会，遇到了，他们也不会再对你动手……嗯，如果你还害怕的话，可以抱着枕头来我棺材里睡，怎么样？”
艾尔大力摇头：“我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了！”
米斯特拉尔伯爵无声笑得肩头耸动，随手拿起报纸展开。
“随你，去休息吧。”
等艾尔行礼离开，跟着女仆去洗漱，米斯特拉尔伯爵侧头对侍立在旁的管家说：“确认过了是因为惊吓，假死而后失忆？”
“是的，伯爵阁下。”
“啧，不太好治……先宠着看看吧，我并不想和心理炼金会那些人打交道。”
08
贝克兰德的大贵族们一般不会让家里孩子去公学上学，而是请家庭教师。
“连个不是非凡的人类都比你们记得清楚，这段历史抄50遍！”
带课子爵发出了忍无可忍地咆哮声。
艾尔深深吸了口气，装作被吓到飙泪飞奔回米斯特拉尔伯爵的书房——她可不敢面对十几个未成年血族充满怨念的眼神。
米斯特拉尔伯爵虽然悠闲度日，却并不会天天宅在家里。艾尔就抱着书坐在壁炉前摇椅里——壁炉里的火焰是种魔焰，如今6月底7月初的夏日，它浅紫色的火焰会吸走四周热量，将整个书房恒定在舒适的温度上。
照顾艾尔的女仆不能跟进书房，就静候在门外。艾尔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距离，发现自己也算是落单了，就见缝插针又向自己主神祈祷了几遍。
结果不容乐观，依旧是灵性上相距甚远，疑似有厚重的阻隔。
艾尔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假哭当场快要变真哭。
安全感“啪”的一声真没有了。
——不然……设法讨好一下吾主的友方？那位灰雾上召集聚会的神祇“愚者”？看起来这位也是有养眷者的兴趣的……
09
米斯特拉尔伯爵在贝克兰德血族中有相当的威望，因为比他序列更高的老家伙们时常沉睡，具体事务大部分由他负责——比如小辈必需的神秘学和血族历史教育，比如三不五时的晚宴聚会……
没有哪个饿疯的血族极其失礼地对伯爵养的人类动手，他们最多只在路遇艾尔的时候问她：“……好香，能不能有幸准许我尝一口？”
艾尔刚开始还纳闷什么反应比较合适，换着词礼貌拒绝了几次，后来看见那个掉猪圈的小子被气得嗷嗷叫，突然反应过来——嘿，他们才不是真要“尝一口”，他们就是闲得没事逗小孩。
虽然她一直被深空星海之主当眷者宠，但……小孩？
艾尔眼珠一转，跑去紧跟着米斯特拉尔伯爵身后，试探着扯着他斗篷衣角粘人。
米斯特拉尔伯爵：？
艾尔一脸无辜，坚决粘人。最后从血族们窃窃私语中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米斯特拉尔伯爵实在忍不住，抬手摸摸艾尔的脑袋，也问了句：“不介意给我尝一口？”
艾尔大力点头：“伯爵大人没关系的，他们人多，分一分我就没了。”
在场早就竖着耳朵听这头动静血族们哄堂大笑。米斯特拉尔伯爵肩头耸动着咧嘴扶额，为了面子和上位者尊严强行摁住笑出后槽牙趋势，觉得艾尔这个品种的小可爱简直是要自己跳途径消化无面人魔药。
艾尔：礼尚往来，你们逗我，真当我不逗回去？
同担说蓬蓬春江和红豆行舟好可爱……我嗯……怎么不是呢……
她和王子一起乘舟。日月相悬迭换春秋，携船瑟载酒侧听风流。小船荡在水波，春江明净，这是一年中最流动最疏朗的季节。舟上几盏肴核杯盘，王子不知是何家何国的王子，她也不过是此地的歌女，在蓬蓬的水上。
他甚爱她。像古来的歌句里一样他为她许下诺言。在大江浮泛的中流，说永恒和明天。当然永远的爱流动，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东西。像甘瓜和朱李，美丽地一点点沉在水底。他弹起歌。终年会飘堕，安得久馨香？何如盛年去……小船儿随水点点萍开，木兰妆饰着美丽的舟楫，草色上濛濛摇荡着芦花，天地间哀风四流。不要相信那一瞬间的东西……他叹息着，对她说。...
他甚爱她。像古来的歌句里一样他为她许下诺言。在大江浮泛的中流，说永恒和明天。当然永远的爱流动，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东西。像甘瓜和朱李，美丽地一点点沉在水底。他弹起歌。终年会飘堕，安得久馨香？何如盛年去……小船儿随水点点萍开，木兰妆饰着美丽的舟楫，草色上濛濛摇荡着芦花，天地间哀风四流。不要相信那一瞬间的东西……他叹息着，对她说。长风吹过他鬓边的碎发，遮住了那双哀愁的眼睛。
她很爱他。她摇桨而长歌，像越人的歌女，用爱情故事所烧焚的一笔灰痕换殷红的一颗心。她接过瑟，重新弹拨起来。唱的是他的歌。泛泛绿池，中有浮萍。
寄身流波。
随风靡倾。
王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光里柔情摇漾。似乎他也被那种永恒的价值触动了，尽管出口便说它的虚妄。我们难道只是为了永恒的东西？她笑说，我的王子。爱情不过是一种虚诞。在永恒之海里的一粒沙，人类的巴别塔。她的脸颊凑近他，像是温柔也像是含情，总不过眉眼间的叹息。脸上素淡的胭脂，在薰风里蓬勃欲化。王子的气息打在面上。曹丕适时，又把那瑟弹起。感心动耳，他叹气说。啄吻在她卸下簪环的耳垂。感心动耳，
绮丽难忘。
魔神皇枫秀突破百万灵力出关后，一个陌生青年出现在魔皇宫，是枫秀亲自命人安置的。
那青年生了一副极为俊美的面孔，黑发蓝眸，气息十分神秘，修为大多数人都看不太透。
若非枫秀一早就透了口风，说“他叫巴尔，确实是逆天魔龙族出身，但不是我的子嗣”，大家确实挺怀疑这位巴尔和枫秀的关系——该说不说，这个青年在感觉上确实和枫秀有点相似。①
要巴尔说，哪里是他像枫秀，分明是枫秀像他。
枫秀面无表情看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祖宗，十分头痛，根...
枫秀面无表情看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祖宗，十分头痛，根本不想跟他说话。
与枫秀相恋相守七百年，对他十分了解的阿加雷斯与瓦沙克，自然而代替了他，率先开启了话题。
“初代陛下，”阿加雷斯笑盈盈开口，“您与陛下说，您之所以会以灵魂状态出现在后世，皆因当年一场预言？”
巴尔挑眉，没有直接回应反而若有所思笑道：“他倒是什么都和你们说。”
早已陨落只剩灵魂存在的初代魔神皇，再如何威名赫赫，都不过是曾经。阿加雷斯半点不虚，只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回以沉默，半神有什么了不起，他家大哥现在也是半神。
巴尔内心轻“啧”一声，月魔就总是这个样子，赏心悦目归赏心悦目，其实又狡猾又识时务。
魂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呐。
灵魂状态的初代魔神皇陛下，便懒得再刻意摆生前的架子，恢复了本性，随意道：“当年，本皇集合七十二柱魔神强攻联盟，却最终败于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你们都知道的吧？”
日月星三魔神只略略点头。
魔族与人族交战的这六千年里，纵使是有胜有负，但败得最惨的，就当属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给予的一击。
六千年前，魔族刚刚诞生，一穷二白，除了武力拿得出手，其实什么都拼不过人族。
巴尔经此一败，决定暂且休战，优先发展族群。
“我虽有心探究那张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的来路，但其实在查探出它重归沉寂后，便暂且罢了手，没去管它。”
“但小星很执拗。”
这个明显亲昵的称谓，令瓦沙克沉默冷淡的面容泛起些许涟漪，他抬眸看向了巴尔：“初代星魔神？”
“嗯，是他。”初代魔神皇与枫秀的执政风格并不相似，他的言行举止一直都是很随和的，面带笑意，“他为了那张椅子，做了很多次预言，可一直没什么进展。”
瓦沙克的表情重归冷寂。
自家的事，自己人心里最清楚。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这种级别的超神器，想要预言它，必然动用高深预言术。
越高深的预言术，损耗的寿命就越多。
“直到最后一次，他终于成功了。”巴尔仿佛全然没有注意到瓦沙克的神态变化，自如道，“他告诉我，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命定的主人，将会成为导致魔族衰败的最大推手。”
枫秀听明白了：“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的主人，将在这一代出现？”
“对。”巴尔肯定道，“我实在担心后代子孙们不肯重视这个问题，没法子，只好想办法在死后把自己灵魂塞进逆天魔龙柱里，等待时机到来。”
“恕我直言，”阿加雷斯单手支着下巴，“您现在这状态……能做什么？”
巴尔没觉得被冒犯，他狡黠的张开手，那手心中是一团微弱却十分明亮耀眼的小小光点：“我当年可不是光挨打，那张椅子实在不同寻常，我败走前，拼尽全力拦截了它一小点力量，将它藏进了我的灵魂中。”
把这种明显与黑暗属性截然不同的力量藏进灵魂里，还一藏六千年，就算灵魂沉睡于魔神柱时没有知觉，可这种自虐式的行为……
阿加雷斯倒吸一口凉气，瞅了一眼自家大哥，那眼神的含义：大哥，你这位先祖，狠到有点疯了。
他其实也觉得这位初代魔神皇确实够狠够疯。
巴尔随手把那团折磨了自己六千年的光点弹向枫秀：“你没事儿就去联盟晃悠晃悠，既然小星说了那张椅子有命定主人，这团光点在接近对方的时候，应该会有反应。”
巴尔寻思着，他都把前期准备做的这么齐整了，要是这个后任还找不到那个命定主人，就是纯纯的废物了。
巴尔洗耳恭听。
“天谴出现在圣魔大陆了。”
巴尔：！！！
那亲切随和的气场在听见“天谴”二字时，彻底散去了，巴尔神色骤然冷厉下来：“确定？”
“确定。”瓦沙克回应道，“若不是因为您突然出现，我原本一直闭关，试图预言天谴所在。”
初代魔神皇莫名其妙冒出来也不是个小问题，枫秀这才打断了瓦沙克的闭关，让他和阿加雷斯过来一起见巴尔。
巴尔陷入沉思。
随即，他忽然抬头，对上枫秀的视线：“你是不是觉得……”
枫秀颔首：“仅凭一张神印王座就毁掉魔族，其实概率并不是很大，但如果这张神印王座的主人，还与天谴有瓜葛，那就很有可能了。”
“若是这样，初代陛下，您可真是解了我们燃眉之急了。”阿加雷斯道。
巴尔提起的心放下大半：“反正找人的道具我已经给你们了，我能帮的就这些，你们努力去吧。”
枫秀本就没指望初代魔神皇能帮更多的忙，实际上，他更想知道的是：“你打算今后如何？”
“放心，我不会留下来碍你们的眼。”巴尔颇有自知之明道，“欣赏欣赏这个时代的风光，我就该去转生了。”
枫秀对此十分满意，状似体贴道：“需要帮你安排向导吗？”
巴尔看着后辈不怀好意的笑了：“可以哦，把你的月星魔神暂时借我如何？”
PS：①原著的设定，历代魔神皇都名为枫秀，是初代魔神皇给自己起的人族名，这里参考所罗门七十二魔神，私设初代魔神皇原名为巴尔
[图片]
作者：袁书营作
出版发行: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24.05
ISBN号：978-7-214-29008-3
页数：289
原书定价:88.00
开本:16开
主题词:游戏-文化史-研究
中图法分类号:G898(文化、科学、教育、体育->体育->文体活动->游戏)
内容提要:本书通过梳理“老鹰捉小鸡”这个小游戏在东西方文明中千年的文化变迁过程，探......
内容提要:本书通过梳理“老鹰捉小鸡”这个小游戏在东西方文明中千年的文化变迁过程，探寻人类文明自觉参与世界历史理性塑造中的文化生命力，来重构人类文明的形成逻辑，以期望摆脱当前文明单一的西方性，找到人类文明普遍接受的文化合力。作者在书中提出了自己的理论构想，将“老鹰捉小鸡”作为一个“麻雀体”，以小见大，从文化个案推理人类的文化形态，提出“文化物态”概念。
参考文献格式:袁书营作.小游戏与大历史从老鹰捉小鸡到人类的文化视界[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24.05.
度盘：1JVTIgMLioc6Z8HvmAm9YHw
口令：qkn2
序
导读如何使用这本书
前言
目录
第一章“老鹰捉小鸡”游戏的感官
第二章“老鹰捉小鸡”游戏的起源争议
第三章“老鹰捉小鸡”游戏的产生与传播
第四章“老鹰捉小鸡”游戏的“道”
致谢
寒冬已至，温暖不断
你的椰奶燕麦啵啵粥来啦
第二份限时半价
双人餐另送一枚爱心曲奇
一起来让冬日甜蜜升级
恺撒面无表情地看着来自楚子航的新消息。
这是成为优秀领导者必备的品质。恺撒在混乱之外还分出了一丝力气肯定自己。即使内心惊涛骇浪也要表面不动声色，这样才能安抚下属，迷惑敌人。
但敌人真的有被迷惑吗？
恺撒不知道。距离楚子航转给他这条甜品店促销已经过去了27分钟，对面没...
恺撒不知道。距离楚子航转给他这条甜品店促销已经过去了27分钟，对面没有再发来额外的哪怕一个字。
是楚子航的阴谋？
不应该。楚子航直线条的脑子从来只会计算而懒得算计，每每抛出的诡计都直白得堪称简陋，恺撒知道这种策略在中国的战争艺术里叫作“直钩钓鱼”。
那是被盗号了？
有可能，但不大。恺撒不相信有人能侵入学院加密系统并盗取狮心会会长的账户，然后处心积虑地推广一款椰奶燕麦啵啵粥。
那么，在排除以上所有情况后，剩下的最后一种可能，即使荒谬，也必定是真相。
恺撒摸出一根雪茄缓缓咬在齿间。
楚子航自愿发来的这条消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宣传部部长不知道恺撒今天为什么悄无声息地独自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上午。往常他出现在学生会里必定是有事务需要处理，否则压根就不会出现。按恺撒的说法是：
“无能的领导者才会用工作时长为自己标榜勤勉，我只展示成就与丰碑。”
但无所谓，宣传部部长不打算理解恺撒在想什么，她知道自己能即刻提报预算，然后马上拿到经费去施展她恢弘的招新计划就足够了。
一切如她所想，恺撒在签经费这项事上从来不思考。宣传部部长转身离开时步伐轻快，她完美的活动方案即将化为现实，只待……
“等等。”
恺撒叫住宣传部部长。
后者的手已经握在了办公室门把手，转过身时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
“假如你给你的……朋友转发了一家餐厅的新菜品促销，没说别的，那么你是什么意思？”
原来不是嫌用跑车当抽奖一等奖贵了要反悔削预算吗？宣传部部长松了口气，略略思考几秒，镇定开口：
“我想这种情况……”
“算了。”办公桌后的恺撒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你不了解楚子航，不用你费心了。”
礼貌地微笑，将厚重木门在身后合拢，宣传部部长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不是，到底谁提楚子航了？
原来是想约自己去吃下午茶。
勇气可嘉，但品位太差。恺撒在网上搜索那家甜品店的官网，开业不到十年，没有代表产品，原料产地普通，也没有介绍甜品师的师承。怎么看都是毫无闪光点的庶民下午茶。
恺撒嗤笑一声，拿起了手机。
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嘴上不漏一个字，于是那张乖巧正直的脸蛋总会诱导旁人将他的沉默误认为顺从。唯有少数有幸见证楚子航未经善后的案发现场的人才能看穿这家伙通身反骨。
这种暗度陈仓式的叛逆很安全，可在遇上明目张胆的叛逆时，一不小心便会陷入被动。
比如此刻。
楚子航坐在恺撒的副驾上，回头望了一眼越来越远的卡塞尔校门，默默取消了下午预约的图书馆自习室。
“现在可以说了吗？”楚子航看向恺撒，“我们要去哪儿？”
七分钟前楚子航被这辆车拦下时就问过一遍相同的问题，彼时恺撒回复给了他一个轻蔑又饱含深意可他没看懂的眼神。现在帕加尼已经驶出诺玛的监控区域，楚子航认为是时候要求一个口头回复了。
然而驾驶座上的恺撒似乎不这么认为。他握着方向盘在山间公路上流畅甩过的同时，用惊诧又狐疑的视线扫视着楚子航。
别演了。
恺撒想这么说，但他比地球上所有人都更清楚楚子航没有明知故问的癖好。如果楚子航问了，且问了两次，只能说明他真的困惑至极。
油门慢慢松开，跑车在山路间停下来。楚子航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恺撒，又瞥了一眼仪表盘，伸手替对方打开双闪。
警示灯的“哒哒”声随即响起，在车内寂寞地回荡。恺撒和楚子航四目相对，神情肃穆，都在试图用眼神将对方的颅骨切开看一看。
“你上午给我发了消息。”
恺撒谨慎地用一个模糊的陈述句作为开头。
楚子航点头表示确认这一事实，并补充细节，“曼施坦因教授联系不上你，所以让我转发了通知，关于明年……”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楚子航一边陈述一边点开了对话框准备展示证据，然而还不需要他看清内容，入目一串绚烂的emoji就昭示了这绝不是《卡塞尔学院社团负责人变更登记及信息更新指南》。
再次陷入沉默，胶着的气氛中，双闪的提示音如同炸弹的倒计时“哒——哒——哒——”。
可这枚炸弹悬在谁的头顶很难说清。站在公义的角度上，楚子航全责。但这位始作俑者在短暂失语后，立刻丝滑地退出界面重新转发文件，并附上一句平淡的“抱歉，转错了。”
然后他抬起头，黄金瞳的视线冷静而透彻，直刺身旁僵住的恺撒。
“所以你，”楚子航抿了抿嘴唇，“想请我去吃椰奶燕麦啵啵粥？”
荒唐！滑稽！颠倒黑白！正义女神已死！
明明是自己在收到楚子航的恳求之后仁慈地安排他去品尝意式传统甜点以实现让楚子航意识到他低劣的美食品位在自己面前自愧不如的目的。
怎么现在说得好像是他、是他……！
恺撒怒视楚子航，海水一般澈蓝的双眼迸出火星。
楚子航觉得蛮稀奇的，他头一次从一个人的眼睛里听出语无伦次。
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对空气同意了什么，楚子航按灭警示灯，端正地在副驾坐好，笔直目视前方。
“可以把椰奶换成蜂蜜吗？”他问。
“不可以。”恺撒冷硬地回答，“没有椰奶也没有燕麦粥，在我的下午茶会上点这种第二份半价的东西我会告你诽谤。”
踩下油门，轰响的引擎声浪将这句嘲弄叠加得气势磅礴，恺撒毫无道理地感到自己扳回一城。
帕加尼重新飞驰在山间，午后三点的阳光炽烈地流过车身与两个年轻人的脸庞。一场仓促预约的下午茶会，主人态度蛮横，而宾客口味平庸，无人抱怨可真是初冬里的奇迹。
毕竟，他们早已对彼此习以为常。
————
燕麦粥超好吃的，恺撒这种有钱人根本不懂！
《噩梦》最后的if线，龙皓晨重生最终圣战
私设此时枫秀还没有说出要皓晨继任魔神皇的暴言，月星也还没有公开背叛
对人族不友好预警
说真的，这次圣战的遗留问题挺多的，魔族内政堆积如山，再加上他还得抽空关心龙皓晨，真的快忙疯了。
因此，他对外宣布过龙皓晨外孙的身份，再在魔皇宫划了座宫殿给他和圣采儿后，就再没想过别的。
枫秀这四十年来自问一直对阿宝宠爱有加，从未动摇过对方的地位，先前阿宝修为被废的原因再如何令他震怒，他还是没有直接下令废弃阿宝。
亦不过是...
亦不过是冷处理罢了。
他那时快被阿宝气得怄血，只想让这倒霉孩子在魔皇宫养伤时好好冷静下来想一想，他的身份究竟都该干些什么事！
龙皓晨再如何出色，四分之一血脉在这里，他又已经拥有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再融合逆天魔龙柱的可能性极低，如今更是极度恐慌怀疑自己——帮忙做事干活儿没啥不愿意的，但他只要义务不要权利。
至于他脑子不正常时想让龙皓晨当魔神皇这种事……啧，都说那时候不正常了，怎么能当真？！
但等他繁忙的工作终于暂时告一段落，冷筱瞅准时机上门问候，并小心翼翼提出请求时，枫秀到底是察觉出了不对劲。
冷筱对他说：“父皇，你能抽空去看看宝哥吗？他、他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
阿宝十五岁搬出枫秀寝宫侧殿，拥有独立的太子宫后，就再不似幼生期时那么黏着他了，越长大就越少缠着枫秀。
魔族间的亲情关系，不讲究那些虚礼，他们又是天生的长生种，枫秀忙起来，十天半个月不见阿宝一面都是正常的。
所以，这次圣战结束后，与阿宝大半个月没见面，枫秀并不觉得多奇怪。
他一直觉得阿宝应该在准备重修了，可看冷筱这神情……恐怕确实有点不太对劲。
“好。”枫秀一口应下。
觉察出枫秀还是很关心阿宝的，冷筱松了口气，顿时笑了起来。
枫秀当天下午就去了太子宫。
枫秀没有废弃太子，给太子宫的待遇一如既往的优厚，可站在这座宫殿外，枫秀莫名感觉到了某种难以言表的颓败。
他挥退了侍从，没有让他们通禀阿宝，自己悄无声息走了进去。
阿宝此时修为全无，别说察觉到枫秀入内的动静，就连侍从退去的脚步声都发现不了。
他倒也没有颓废到自暴自弃，只是坐在软榻上发呆而已。
但这么安静不闹腾，就真的很不阿宝了。
枫秀确定了，自家儿子确实很不对劲了，是得需要跟他谈谈。
所以他干脆的现身阿宝面前：“阿宝，我们坐下说说话。”
“父皇。”阿宝习惯了枫秀无声无息出现，站起身，垂着眼，打算听听枫秀想说什么。
难道……是终于打算废太子了，提前通知他吗？
“重修准备的如何了？”
阿宝顿了顿，还是如实回答了：“已经准备妥当了，过两天我就打算闭关。”
事关自己的修为，阿宝再怎么对枫秀有怨气，绝对不会马虎的。
枫秀其实不是很放心阿宝，之前都是照顾着他的自尊心，所以才没提，但现在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按照他的想法来。
“你简单收拾一下，重修的这段日子，先搬回我寝宫侧殿住，五阶之后再回太子宫。”
阿宝猛然抬起头。
有点不太确定枫秀这是出于纯粹的关爱，还是另一种命他让出太子宫的方式。
枫秀被阿宝盯得有点头皮发麻：“怎么？”
“……我搬出去了，还能回来？”
很好，枫秀确定了，阿宝确实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他自己瞎琢磨还是有人嚼舌根。
“阿宝，”枫秀揉了一把自家幼崽的头，认真道，“我确实对你曾经犯的错很失望，但不至于失望到从此否决你的地步。”
“我暂时没有废太子的打算，但你想要再获得我的认可，需要花费比过去更多的精力。”
简单来说，阿宝在枫秀这里，再度进入了考察期，这一次的考察期还可能格外漫长，但枫秀确确实实没有同时考察两个人的兴趣。
面对阿宝微微睁大的蔚蓝色眼眸，枫秀没忍住，又揉了一把：“至于你的根基，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放心。”
在第五次收到光之晨曦潜入心城的情报后，目前负责心城防务的阿加雷斯，找到终于得闲的龙皓晨，对他下了通牒。
如果龙皓晨不能搞定光之晨曦，让他们不要再把心城当后花园，阿加雷斯就只能叫上瓦沙克，亲自点人带队，把他们通通搞死了。
龙皓晨：……
他心虚的点了点头，发誓一定解决这个问题，不再给心城防务增加负担。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想见他一面。
龙皓晨确实也想见见他们，他们能摆脱联盟的监视来找他，挺不容易的。
那场圣战，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龙皓晨在魔族过得挺自在，枫秀充分满足了他的心愿，让他避免了一切应酬，任性到不与任何外人打交道——逆天魔龙族以外的都叫外人。
魔族上下很尊重他的自闭行为，基本没人会来烦他。这种时候真的不得不感叹魔族的丛林法则确实省心，他九阶九级的修为在这里，想干嘛都没人敢多嘴。
他在魔皇宫自闭了一年，才打起精神出门，帮枫秀寻找前往那座黑与火位面的方法。
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确实该与光之晨曦见上一面了。
龙皓晨和阿加雷斯打过招呼，在心城几个城门处蹲了几天，终于是蹲到了光之晨曦。
直接把他们带到魔皇宫内自己宫殿去谈话。
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放了个大招。
运用特地从星魔神瓦沙克处学到的魔法，他把自己的记忆制作成投影，直接放给了他们看。
放完之后，整个光之晨曦死般的寂静。
“……团长，”陈樱儿摇摇欲坠，若不是有杨文昭支撑，早就瘫软在地了，她满目希冀的看着龙皓晨，“这些不是真的，对不对？我……怎么会……”
其他人最多被这赤裸裸的现实利益世界恶心得脸色铁青，陈樱儿却着实是受到最大刺激的那一个。
谁能受得了子女相残的未来？
“樱儿。”龙皓晨长长叹了口气，“我很抱歉，那时我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陈樱儿根本没有怀疑过龙皓晨在说谎，她真的太了解她的团长了，她一边克制不住哭泣一边摇着头：“不，团长你不需要说抱歉，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我把这些给你们看，一来是解释我离开联盟的理由，二来是提醒你们今后多留点心。”龙皓晨一如过往无数次那般，对光之晨曦细细叮嘱，“此次魔族尚在，他们再如何都会留有底线，但你们毕竟与我关系太近了，很可能还是会连累你们，我真的很抱歉。”
“你不要这么说！”韩羽打断他，“这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这么多年，我们不都是互相扶持走过来的吗？”
“对。”杨文昭一边安抚着陈樱儿的情绪，一边道，“谁经历过这些，都不会再信任联盟。”
“虽然未来很可能再无法像过去那样携手并肩了，”林鑫最后道，“可是，团长、副团长，你们过得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