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背景下的黎簇单箭头,算是有一点黎簇单方面较劲的修罗场;
原著背景人设,主要是鸭梨视角,OOC慎入,一发完
吴邪要去长白山接个人,杭州吴家堂口从上到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几个能拿事的亲信高层全都去了。浩浩荡荡一队黑车,给潘子上完坟就从杭州西湖直上东北长白,架势足得很。
大多人其实并不知道要接的是谁,只听有传言是十年前突然消失的大人物,能让吴佛爷和京城解家主、王胖子兴致高涨铺排面亲自去接的大人物,所以不管知道不知道的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万不敢怠慢。
...
黎簇没去。
严格来说,黎簇是该去的,他现在算是在吴邪手下做事,虽然不像苏万和黑瞎子那样直白的师徒关系,但道上的人大概都知道黎簇是被吴邪收了亲自带过的,将来吴家摊子主事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半路出家的外姓青年。
吴邪看重黎簇,不仅亲自栽培,还早早就把在北京那边的几码生意交给他做,除了非他出面不可的事情,其他大大小小这几年都是黎簇在学着慢慢做,吴邪不过问,就连这次去长白接大人物的事情缺席,也没说他半个字。
这是把人当儿子看了,宠得很。吴家盘口上上下下现在都这么说
黎簇日常冷笑,嘴里叼着的草呸出去,抽了没多少的烟丢在地上,放在脚下可劲儿捻:“宠你妈个头,他欠我的心里有愧,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之前从吴家来的伙计那里听了几耳朵,苏万本来是想当个笑话讲,但看他脸色不大好,便略过这茬,用白瓷壶给他添了杯水,然后继续拼装新到的手办:“这次要不是师傅让留下看家,我肯定也去凑个热闹,你不是一直想见吴老板么,为什么不跟去?”
黎簇一脸‘你扯啥jb淡’的表情:“别说得那么恶心行不行,谁想见他了?“
黎簇拿起白瓷杯咕咚咕咚几口灌完抹了抹嘴,挑衅地笑着看苏万:“就是给你的,听说你跟黑爷吃了不少苦,特地慰劳一下。“
苏万不理他那茬:“他们要在新月饭店吃接风宴的,就呆几天,你自己有什么事就趁这个机会做个了结吧,我看师兄现在对养老兴趣浓厚得很,据说连房都盖好了,这次张大神回来指不定就金盆洗手,上哪个深山老林里神仙眷侣去了。”
没等他有什么反应,苏万又说:“我要是你,现在就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要么忘掉一切彻底退出回到正常人的日子,要么不再把吴邪当阶级敌人,老老实实把生意打理好还能赚些钱,”他抬眼看着黎簇撇向白墙的脸:“这种事儿本来就复杂,所以更要尽可能简单地、干净利落地处理。虽然这是你自个儿事我也管不着,但是鸭梨,听哥们儿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这匹马,你家没草原养不起的。”
一段长篇大论字字肺腑,逻辑清晰、感人至深。黎簇斜睨着他:“你跟黑爷学东西倒是挺全啊,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都能兼职知心大姐和天桥说书的了?“
“不敢不敢,老父亲的职责所在。“
“滚蛋吧。“
道理都懂,但苏万终究不是黎簇,他没真正直面过满身戾气的吴邪,没真正着过吴邪的道,不知道吴邪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在吴邪准备绑架他的时候一头撞死。反正都是撞南墙,都是头破血流,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区别。
然后他也想到吴邪。几年前刚刚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一度被告知吴邪死了,满心都是操他娘个淡,谁也没通知,不管不顾地直奔墨脱,费老鼻子劲才找到那冰雪覆盖下的百米断崖。
断崖下是座鲜有人至的小破庙,门被推开,吴邪穿着破旧的红僧袍拿着大扫帚一脸讶异地看着他。这种场合是黎簇的死穴,两人面面相觑静默良久,他磕磕绊绊的开口:“新发型挺酷啊,适合你。”吴邪脸一黑,当即把门板拍他脸上。
傍晚,两人坐在吊炉前喝热汤,吴邪没问他为什么来怎么来的,只说一些天南海北,东拉西扯的风花雪月,跟他讲北峰上有只雪狼形迹成谜,跟他讲西坡的泉水泡茶清冽回甘,跟他讲山下庙里的闷骚和尚不老实总帮女施主看手相,跟他讲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斗败了格格巫。黎簇也难得有耐心,鼻孔里还塞着俩止血用的纸团,炯炯有神地盯着他听得很认真。
“你这么崇拜我我都不好意思了,“许久之后,吴邪在小孩儿乖巧的目光中败阵下来:”说吧,你想问什么都一块问了吧。“
“你都会回答么?“黎簇还是盯着他。
“尽量。“吴邪谨慎地划定范围。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问。
“等西湖边人少点儿的时候吧。”吴邪答道,端起热汤抿了一口:“最近旅游旺季,吵得很。”
黎簇没再说话,也没再看他,心里有股劲儿突然一松,有些失落。吴邪和他初遇在北京,然后就是长达几个月的沙漠之行,两人的相处中总是以混不吝的蛇精大佬形象出现,一心只搞眼前事,像是没有过去和未来的浪荡子。久而久之,黎簇竟忘了吴邪也是归属于某个地方的,他家业都在杭州,人自然也是要回杭州的。
不过北京杭州通了高铁,倒也不远,这么想着又有些振奋起来。他又问:“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爸到底在哪?“
吴邪没看他,看着没关好嗖嗖直灌冷风的窗户,回答道:“他跟第一批人进了古潼京,就我所知,那次出来的,只有黄严。“
又是一阵沉默,黎簇把汤碗推到一边,努力凑近吴邪,说:“这是你欠我的,你自己能知道吗?”他声音里甚至是充满快意的,嘴角也微微上翘,语气却很温柔,很小声,像是情人间的耳语。
吴邪瞥他一眼,看着他凑上来的脸,笑了一下:“血不流就把纸团扔了吧,别把鼻孔撑大了,看着跟傻叉似的。”
那一眼和一笑,黎簇马上又看到了黄沙漫漫中,那张他熟悉的,属于吴小佛爷的脸,一股电流瞬时从脚底冲上天灵盖,浑身血液沸腾,鸡皮疙瘩起一身。
这辈子别想甩开我了。他心里有个声音喊道,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那张脸的。
长白山接人之行很顺利,车队就地解散分批回了北京。新月饭店整个被财大气粗的解老板包下来,专门用来搞接风宴。菜陆陆续续上着,桌前只坐着苏万和黎簇两人边玩手机边等。
苏万看了看表,担忧道:“我们是不是被耍了,菜都快上齐了,还是咱们记错地儿了。“
黎簇百无聊赖地翻着朋友圈,突然看到什么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没记错,就是几位大爷开心到打水仗结果太忘我给耽搁了。“
胖子十分钟前po的照片上,吴邪站在卫生间里,浑身是水狼狈不堪,怒气冲冲地指着镜头,嘴里好像还骂着什么,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湿透的样子。虽说是怒容,眼里却闪着光,嘴角也不明显地翘着。这个表情有些慌乱,还带着些傻气,除了在汪家上课时幻灯片惊悚一瞥,黎簇还没见过吴邪这种表情。
这不是他见过的表情,他不喜欢这种表情。
很明显这张照片是抓拍的,边角有些模糊,镜头也是歪的。黎簇盯着挡在吴邪身前一只带着黑色纹身的手臂。他听说过,麒麟一笑,阎王绕道,道上赫赫有名的哑巴张,身上刻着一只踏火麒麟,遇热则显,显则现神通。
什么神通,还不如吴邪手上实实在在十七道疤来得唬人。黎簇不服气地想着,手机撇到桌上不再看一眼。
最后一道菜上完的时候,人才来了,吴邪第一个进来坐在最靠里的位置,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稳重得不像是刚刚照片里的沙雕,接着是嘴里劈里啪啦的胖子和专注俄罗斯方块一百年的解雨臣,两人跟过去,顺着坐在吴邪左边。苏万坐在靠门好招呼服务员的位置,在吴邪右边,但中间还隔了俩空位。
门再次被推开,黑眼镜是老样子,一副笑模样,在苏万狗腿的招呼声中挨着他坐下,只剩下吴邪右手边紧挨着的位置还空着。不等黎簇做出什么反应,藏蓝色的身影从他的余光掠过,张起灵面无表情、堂而皇之地坐在那个离吴邪最近的位置上。
呸,倒是不避讳。黎簇心中唾弃,随即又觉得自己有病。他俩坐到一起天经地义有什么好避讳的,啊不对,谁坐哪又能怎么样,又关谁的事。啧,真是疯了,越活越回去。
大家都是熟人,所以人到齐以后都自动开吃也没什么虚头八脑的热场。胖子嚷嚷着“有生之年终于能再吃上这儿的佛跳墙真是不容易,耶稣保佑阿弥陀佛。”,解雨臣闻言哂笑道:“那你们仨可得好好感谢我了,这帐要不是我担着,就你们仨当年那一通,连这门都进不了。”
“那不能够,不说胖爷我好歹也是潘家园一霸,天真成了吴佛爷,现在小哥也回来了,我们真要再闯,照样鬼挡抡鬼,佛挡踹佛。”
“得了吧,上次你们闹过一回,新月饭店从上到下安保加了几倍,即使是张起灵也双拳难敌四手啊,更何况还跟着你俩不省心的拖油瓶。”解雨臣毫不留情地拆台,众人具是一乐,胖子是个爱排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闷了口酒就张牙舞爪地要和他单挑,吴邪、苏万和黑瞎子师徒连心,惟恐天下不乱,分别为两人起哄叫好。张起灵懒得掺和,看着他们瞎闹,脸上还是冷冰冰的,也不说话,就是喝酒。
胖子和解雨臣俩人放半天狠话开始文斗,胖子说我们这边前有金枪不倒铁三角开路,后有瞎子耍枪护周全,你区区一朵带着虾兵蟹将的霸王花怎能抵挡我们直捣黄龙的气势。解雨臣今天也是喝多了些,竟然少有地较上了劲,冷笑一声指着黑瞎子让他站个队。黑瞎子嘻嘻哈哈的一看蒙混不过去,语重心长地跟吴邪说,师父一向疼你你是知道的,但为师不能助长这种欠债不还的坏风气。人穷志气短,黑瞎子带着苏万在前队友的嘘声中当即倒戈向债主,两方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不怕不怕,我们还有京城中冉冉升起的新星黎簇小朋友。众人目光一齐看向正玩筷子玩得不亦乐乎的黎簇,胖子紧张兮兮,解雨臣胜券在握。黎簇头也不抬:
“吴老板站哪我就站哪。”
众人一阵起哄,胖子带头鼓起掌来:我们天真宝刀未老,男女通杀不在话下。解雨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苏万喝了点酒也飘了,直喊他斯德哥尔摩晚期救不了救不了。气氛正热烈,黎簇做贼一样悄悄抬头看向吴邪的方向,吴邪抬起杯子正要抿酒,旁边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把杯子抽走。
张起灵抬手将杯子里的酒喝掉,把酒杯放到远离吴邪的一边,也没解释什么。吴邪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事。
又是这个傻兮兮的表情,黎簇心想,这神经病竟然还有两副面孔。他也仰头一口干了杯里辛烈的酒,呛得鼻子发酸。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的脾气不像前几年那样好了。“吴邪当初明明是这么对他说的,黎簇信以为真,直到第一次听到吴邪谈起张起灵,甚至直到刚才。
“这两天有个生意在北京,我最近忙顾不上,你去做吧,赚了归你,赔了算我。省得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念叨我欠你那十万块钱。“宾馆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吴邪靠着惨白的墙,吐着烟圈。
黎簇光着上身坐在吱呀吱呀的破床边,摸出一支烟叼着却半天找不到打火机,他抬头看着吴邪,一脸痞气和挑衅:“吴老板倒是好算盘,钱还没还就诈我去跑腿打工,怎么,欺负小孩好骗空手套白狼啊?“
吴邪被他逗笑了,手把烟从嘴边拿掉,咳嗽两声:“狼什么狼,你充其量就是只狗。“话里带着笑意,连语气都软了一些,像可怖的鞭子突然软下来,细细柔柔抽得黎簇心里莫名又燥又痒。
他不受控制一样蹭地站起靠近吴邪,床墙间距实在太窄,两人超过了吴邪习惯的安全距离。
黎簇猛地凑上来又不吭声,吴邪心中有些打鼓,心说这小子不是要揍我吧,正犹豫要不要先发制人,黎簇突然问:“你躲什么?“
“以为你小子要扑上来揍我,吓一跳。“吴邪答,还是游刃有余地吐着烟,一副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黎簇身体前倾,用自己的烟对上了吴邪正在燃烧的烟头,火星很快就顺着烟草一路舔上,将黎簇的那根也烧起来。两人具是吞云吐雾,白色的烟气氤氲,他想去看吴邪的脸,明明已经这么近了,竟然看不清楚。
“就是借个火,别怂啊你。”黎簇笑着退开。
“你最近忙什么呢?钱都顾不上赚了。”他问道。
“去接个朋友,”吴邪也没多避讳:“他要回来了,有些事情得提早准备。”然后吴邪笑了笑。
他回来了,和他要回来了,这两种可以指向的是同一件事,但后者总还是比前者要多了些东西在里面:他要回来了,我当然得去见他。
你去见了他,然后呢。黎簇心里想,他是能抹平你喉咙上的疤还是能救你衰弱的心肝?可真是个傻子,这人谁我不认识,快走开,还我那个蛇精病。他觉得这样笑着的吴邪比当初狠戾阴骛的吴邪还要可怕一万倍。
自此黎簇开始接手吴家的生意,对吴家和这行的了解也越来越多。但他不再好奇关于吴邪,关于长白山、关于张起灵,关于十年之前的那些流言。
酒过三巡,胖子终于消停下来,解雨臣问起吴邪以后的打算,吴邪说已经在福建那边的山村里看好了地,盖了小楼,准备和胖子还有小哥一起彻底告别俗世红尘,归隐山野,专注修仙。
福建啊,黎簇想了想,离北京又远了一些。
接风宴圆满结束,胖子和小花喝得太多直接断片儿,只能就近睡在新月饭店。吴邪嫌贵,和张起灵还有黎簇软磨硬泡非得去黑瞎子四合院里挤一晚。夜色深了,几个人没谁能开车,好在也不远,于是决定走着去顺便消消食。
几人跟着苏万走进黑漆漆的小巷胡同,七拐八拐。吴邪本来喝的也有些多了,酒劲上来以后这么拐着拐着竟然保持不了平衡,脚一软就要跌下去。黎簇就在不远处,见状赶忙上前想扶一把。但张起灵动作比他更快更稳,伸手一捞人就靠进怀里。吴邪昏昏沉沉,隐约知道是小哥,于是干脆就这么闭眼靠着不起来了。整晚仿佛老僧入定,不发一言的张起灵低声在吴邪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就这么搀着一起慢慢向前走去。
黎簇收回手,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觉得这么多人应该住不下,干脆在附近找个宾馆凑合一晚算了,刚转身又觉得不甘心,重新追了上去。
来到正门,吴邪不出所料的吐了,黑瞎子骂了一句让苏万拿水就自个溜了,张起灵跟着苏万进门拿水和毛巾。黎簇看吴邪弯着腰,一手撑着墙一手可怜兮兮地扶着胃,知道他难受得很,忍不住凑近,安抚性地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让你一高兴就管不住地喝,该!黎簇小声逼逼着。
胡同里没什么灯,好在今晚的月光出奇的亮,吴邪柔软的发尾贴在后颈闪着茶色。平时没仔细注意过,他的头发颜色原来比常人浅一些。这个发现让黎簇有些兴趣盎然,他本来拍着吴邪后背的手做贼似的轻轻地、慢慢地上移,捏住一绺翘起的发尾在指尖蹭了蹭、揉了揉,有些痒,有些软。接着犹豫了一秒,慢慢抚上有些汗湿的后颈。手掌下柔软温热的触感太好,他有些上瘾,指尖发着抖,试图从脖子向更深处摸去。
正当他还沉醉在肌肤相触,兀地凭空出现一只手,将他的手腕狠狠钳住,然后不容抵抗地推到一边。来人是谁他清楚得很,黎簇抬头,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敌意。张起灵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神情,双眼比这深巷还要漆黑沉寂,黎簇甚至从中看不到自己,哪怕是一丝一毫。
这一瞬间他像是被抢食的恶犬,撕咬搏斗的冲动达到一个顶峰,但他十分清楚和对方过于悬殊的差距,不论是身手还是立场,还是吴邪心里的位置,他都实在差的太远。
张起灵把水递给吴邪漱口,然后用剩下的水浸湿毛巾,轻轻擦拭他的嘴角和耳后,然后背起已经不省人事的吴邪,向门里走去。
“他这十年变了很多,和以前已经完全不同了,虽然他一直尽量不表现出来,但他已经不是你当年认识的那个人。”黎簇站在一旁握着拳低声说道,一股子不知从何而来的怨气和优越。
张起灵步子不停,跨进门里,破天荒开了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没变,我认得他。”
八月的北京燥热,蝉鸣如海浪一波接一波。黎簇脑袋昏沉,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一个人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眼前是一面有些斑驳的白墙,爬了叫不上名字的青藤,枝叶随着闷热的夜风晃动,借着月光在墙上投下如蛇的阴影。
如蛇般蜿蜒的阴影在白色沙丘上看起来巨大骇人,掀起滚滚而来的风暴,风暴像漩涡一样扭曲吞噬,刻着字的长碑顷刻间被卷入其中再也看不见。
遮天蔽日的沙尘以气吞山河之势席卷而来淹没黎簇,誓要让他的骨头葬在这白沙之下,从此不见天日。黎簇呼吸困难,眼角剧痛,落下滚滚热泪。泪眼模糊中仿佛看到一个人影从这漫天风沙中走来。那人顶着一张惨白如鬼的脸,眼里的东西却比这沙暴更像是一场灾难,闪着如刀寒芒。
黎簇在狂风和黑暗中向那双眼跪下,伸着手,像是求助,像是挣扎。
那人看着他许久,像是笑了,然后他闭眼再睁,又是一片万里晴空。
沙海如雪,一切都归于平静。他还独自承受着烈日的烤炙,深陷在濒死的困境,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却随风暴转瞬即逝,消失在天地间,再也不会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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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沙海的剧就一直想写这篇,倒不是因为剧里发糖,剧中虽然发糖发得多,演员好看演得也好很有萌点,托它的福,簇邪的粮也肉眼可见地变多。但总觉得还是差了些东西。
不是说沙海网剧不好的意思,相比起前几个把人当弱智的电影和剧,沙海网剧的完成度已经是质的飞跃,作为原著党也能当个消遣看个乐呵。只不过或许是为了过审吧,还是有很多令人遗憾的地方。比如黎簇的阴郁乖张叛逆和吴邪的冷酷神经质并没有表现出来,这也直接导致了两人之间的孽缘拉扯和情感张力被削弱太多。
甜是甜的,萌是萌的,但是少了一些原著里驯服和征服的快感和两人对抗命运的悲壮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更像是一个轻松的玩笑梗,而在原著中私以为黎簇对吴邪的心理变化是真的担得起这个设定的。盗笔重启(还是哪一篇里,具体记不清了)中,吴邪认为黎簇的身体里有自己种下的魔障。魔障实在是个很重的词,这个词直接证明了两个人的情感羁绊和共同的经历并不是小打小闹就能撑的起来。至少在原著里,单从黎簇的视角看吴邪,就至少已经经历了
丧心病狂伤害我的绑架犯——蛇精病还自残的绑架犯——极其聪明神乎其神的牛逼大佬——和我一样想要反抗操淡命运不得不拉我下水的弱者(同类)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心理过程的形成,是在恶劣的环境下,劫持者给人质的“优待”(比如生命握在劫持者手中,劫持者却让他们活下来)使得人质对劫持者产生好感,甚至产生依赖,将自己和劫持者看作同一阵营的人。本质上也可以看作一种在绝境中对力量的崇拜和臣服,也是被驯服的过程。也就是说,这种征服、驯服的条件有三个:感到自己陷入绝境、感到对方是无法反抗的强者(也是绝境的始作俑者),感到自己是被优待的。
(以上完全属于非专业的个人理解,小声逼逼)
以上三个条件,原著中的情节和心理描写完全能够满足,这也是我觉得簇邪很rio,至少簇单箭头邪很rio的原因之一,当然吴邪没有那么坏还是给了黎簇很多离开的机会的,只是单从黎簇的态度变化过程来看,整件事情好像就是这个样子。
深夜激情码字,不知所言,感谢各位有耐心看到这里。
*校园paro,校园情侣初恋组
*一个双向暗恋的故事
*点击就看选金尼如何钓弟弟
*甜文
*10.130k字一发完
*OOC算我的
01
这是个炎热的夏天。
金昇玟听着未来一周的天气预报这样想着。
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外面有多热,刚从室外回来的被晒得红彤彤冒汗的室友就是最佳证明。
金昇玟不得不移开椅子给从他身后经过的室友让出一条道,以免这个抱着篮球的兴奋小子不小心把身上的汗液蹭到他身上。他自认为自己的洁癖在一个正常的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沾上夏天男人运动后的汗液还是有点太超过了。尤其是他还穿着为了下午上课新换的衬衫和外套。...
金昇玟不得不移开椅子给从他身后经过的室友让出一条道,以免这个抱着篮球的兴奋小子不小心把身上的汗液蹭到他身上。他自认为自己的洁癖在一个正常的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沾上夏天男人运动后的汗液还是有点太超过了。尤其是他还穿着为了下午上课新换的衬衫和外套。
“好热啊——”室友这样哀嚎着,抱着衣服进盥洗室洗澡。金昇玟抽抽鼻子,在出宿舍前把窗认真敞开好通风散味。
真是奇怪,他一边背着书包往下午上课的教室走去一边思考,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热爱在夏天的大中午打球。
选修的古代文学在北楼上,对宿舍在南边的金昇玟来说几乎算是要穿过整个校区。他从宿舍群、水池雕像、喷泉、主楼、花园一路走过来,穿过篮球场和足球场中间往北楼的方向走。
很热。
大中午的,整个地面像是摊平的石锅,上面的所有东西都是待烤的食材。金昇玟是食材里看起来最游刃有余的那一个,他打着太阳伞,背着书包,衬衫和外套一个不落,干净整洁得像是要去参加好学生上台讲话,如果大学真的有那玩意的话。灼人的阳光不要钱一般倾泻下来,他的身边却始终围绕着淡淡的清凉的味道。
两边的篮球场和足球场上竟然还有人在玩。
神奇。
特别是足球场上,一堆人。
金昇玟甚至还看见了不少穿着各色裙子的女孩。女孩们有的凑成堆小声私语,有的正握着水往场地上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似乎存在着一位受欢迎的男士。能让这么多爱美怕晒的女孩子大中午凑在烈日下做堆,金昇玟对这个中心人物不由地产生了一丝好奇。他从口袋里抽出眼镜仔细戴好,抬头朝球场人群旋涡的中心看去。
一个金色的半长发后脑勺映入眼帘。很漂亮的头发,如果不是对方的个子金昇玟会下意识地以为那是个女孩。
金色长发的主人正被一群穿着运动服的男的围着,三四只手从不同的角度伸出来揽着他的肩腰。他似乎正和身边的队友们说笑,不时抬起头喝着不知谁递过来的水,丝毫没发现身后的视线。
金昇玟抽回目光继续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虽然没看到脸但感觉是个非常耀眼的人呢。
不过这一切与他无关。他要去上期待了很久的古代文学。
今天是古代文学开课的第一天,助教已经提前把课本和资料发给了大家。金昇玟按照自己的习惯提前半个小时到教室,坐在第二排正中间预习今天的内容。
随着预备铃打响,教室里人越来越多,大家都默契地避开了前两排。
毕竟都是大学生了,谁还会老老实实坐老师眼皮子底下。松懈地上课是大学生们的权力,至少绝大多数同学是这样想的。
课前三分钟,教授在讲台上站定。教室里闹哄哄地,所有人都在和同伴激动地小声议论学校竟然真能把这样的文豪请来讲课。甚至有部分同学已经打开了相机拍照编辑朋友圈。
拜托,有好事不炫超逊的。
金昇玟确定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课前预习,从课本和资料中抬头看向讲台。
门又被推开,一个高瘦的身影踩着上课铃响前的最后期限跑进了教室,环视一周后发现除了前两排没剩什么位置,毫不犹豫地在铃响前把自己放到了金昇玟旁边的座位上。
一阵淡淡的好闻的香气传来。金昇玟侧过头看去,收获了一个带着点喘息的友好表情。
是那个金色半长发。
他似乎从球场上下来紧急回宿舍洗澡换了衣服,黑色衬衫带着潮气贴着他线条漂亮的身体,敞开两颗扣子的领口隐约能看见好看的锁骨,金色长发湿漉漉的,发梢还坠着来不及擦干的水滴。
他缓慢地把头扭回去,灵魂却在对方平复呼吸的喘息和身后各种因为能和他的漂亮同桌一起上课而发出的惊叫中虚弱地腾空而起,三四分钟才堪堪落地。
啊。
恍惚间他想到,王子,是王子吧?
金昇玟小时候就表现出了对知识和书籍超出同龄人的渴望,并且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具体表现在缠着妈妈读故事书,听完又有一脑袋纠结。为什么童话故事里的王子永远英俊潇洒又帅气算是当时的他的一个不解之题。王子一定是英俊的吗,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长得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吗?在已经完全脱离了童话年龄的现在,他却穿越时空般地获得了小时候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原来真的有人像是书中的王子走出来一样。下次如果遇见小金昇玟可以很笃定地告诉他答案了呢。
金昇玟恍惚着度过了一节课,并且看起来似乎依旧没能清醒,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在食堂边吃饭边注册学校论坛,就是为了搜寻他的那位临时同桌的资料。
“原来真的是王子啊。”点开首页几个飘红的专贴,金昇玟感叹道,“校园王子——叫黄铉辰吗……”好符合他的名字。
帖子的最新回复有匿名同学贴了刚才上课时拍的黄铉辰的照片,不知是什么心态促使着他长按保存了下来。金昇玟呼了口气关掉手机,打开课本试图补上课堂晃神时漏掉的内容。
金昇玟没听过经典的“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倒是隐隐约约有了越是好看的人越麻烦这种觉悟。
至少今天这个,对他来说绝对是史诗级的大麻烦。
02
再一次相遇对他来说比想象得还快,金昇玟以为会在下周三的第二堂选修课上见黄铉辰,但是周天晚上他们就在综合楼的二楼见面了。
彼时他正拿着水杯往声乐房里走,路过练舞室的时候惊鸿一眼捕捉到了铉辰王子(铉辰王子,他竟然也跟着校园论坛的人这么叫)跳舞的身影。一群人中那个人是那么显眼,好像一条随着音乐起舞的游鱼,灵动而流畅;又像是春天劈落的第一声惊雷,干脆有力,还带着闪电一般的王子专属白金色光晕。他周围的音乐似乎都和别人不太一样。
金昇玟透过玻璃朝里看去,直到里面的舞者们一个小节练习结束停下来说话喝水,才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面不改色地抱着乐谱和水杯去进行他至少二十分钟前就应该开始的声乐练习。
唱歌是一件幸福的事,至少对金昇玟来说是这样。
他有一副天生的好嗓音,能将白开水唱成蜜糖;他也拥有着对声乐的绝对天赋,能将技巧毫不浮夸地融入感情的基底,变成歌声里一个又一个让人沉醉的起伏。
但这都不是他喜欢唱歌的原因。
喜欢就仅仅是喜欢而已。
因为喜欢所以热爱唱歌,唱得好只是给这份喜欢锦上添花的事情。他从不被结果绑架。
唱歌时的金昇玟总是非常投入,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发现身侧的窗户什么时候被拉开了一条缝,金色的脑袋从缝中挤进来,扒着窗框捧脸看着他。
“好温柔的声音,”黄铉辰在他休息的时候出声赞叹,眼睛亮晶晶的,“听起来像是被天使吻过。”
金昇玟耳尖微红,表面非常淡定地谢谢他的称赞,甚至还邀请他进来说话,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瞬间他已经在考虑天使长什么样是不是有一张黄铉辰般的脸。
黄铉辰大大方法地推门进来,他应该是练舞刚告一段路,身上还在出着汗,晶莹的汗珠从发梢落下滚过运动后泛着微红的身体,又或是从发根涌出滑过精致的眉眼与亮晶晶的脸颊,在小尖下巴上聚成完美的一滴,顺着重力十分不舍地砸落在地,溅起一个小小的涟漪。
金昇玟不动声色地抽抽鼻子,他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气似乎更浓了点。金昇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味道,感觉像是一只毛皮打理得光滑如绒缎的小兽在微凉的黄昏花海里打了个滚,沾了一身花草的香气,却更多得是这只小兽本来的味道,活泼、慵懒、灵动,又足够热烈。
金昇玟会礼节性地在需要的场合喷洒香水,对各种香味的基本品鉴能力他还是不差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味道真的很适合黄铉辰,像是公主和她缀满玫瑰与珍珠的裙摆,能让所有人迷醉。
黄铉辰似乎非常喜欢听他唱歌,他是一个好听众,不随便发出声音,也不是一块完全沉默的木头,他是活的,会在歌声轻快的时候露出微笑和两个酒窝,会在情感顿挫的时候将脸皱成可爱的一团,又在声音激昂的时候舒展开,发出一声代表着惊叹的小小抽气。他的眼睛是那么专注地看着金昇玟,情感和行为又完全被金昇玟的歌声吸引与控制,就好像将自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交给了眼前的歌者似的。
金昇玟看着他的眼睛,恍惚间以为他正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
黄铉辰在他结束今天的训练后笑着走过来,将自己挂在他身上。他分明长着一副高贵的不好接近的外貌——金色的半长发、不似真人的精致面庞和比例极其优异的身材,不说话的时候就像冷漠高傲的神族,又像是厌倦凡世纷扰的天使——现在却像什么柔软灵活的动物般将自己熟练地搭在不过是见了两面的人类身上,边走还边用带点黏糊的声音夸赞他的歌声,手上也不忘比划着要和他一起吃夜宵。
金昇玟一般不吃夜宵。但是没人能在这样热烈的攻势下保持冷静。
除非他五感全部丧失。
金昇玟五感正常,甚至还比一般人灵敏。
所以他坐在学校旁边的烧烤摊,看着黄铉辰打开瓶装汽水,半张脸被笼罩在烧烤摊橘色的温暖灯光里朝他甜甜一笑。暖色的光落在他立体的眉眼上,将他喝汽水时微微伸出的一点舌尖照得水亮。
他在食物的香气中想,铉辰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唱歌好的人呢。
03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甚至交换了联系方式。
金昇玟也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想法在熄灯后靠在枕头上默默将黄铉辰的朋友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金昇玟翻完铉辰的朋友圈放下手机,这才发现自己被那个真挚的新朋友感染着,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之后他们除了成为古代文学课上的固定同桌,还经常在综合楼遇到,有时是金昇玟练完声端着保温杯去舞蹈室等黄铉辰,有时是黄铉辰跳完舞带着一身亮晶晶的汗水来听他唱歌,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去吃夜宵。烤肉、炸鸡、炒年糕……学校附近的美食街几乎被他们去了个遍,奶茶店的老板娘也认识了这两个帅气的年轻人组合,个子高的那个喜欢喝冰草莓汁、冰西瓜汁等一切冰甜饮料,明明看起来更小却更沉稳的那个只点常温柠檬水。
“铉辰哥,你平时用的香水是哪款,闻起来挺舒服的。”
“诶?”嘬着吸管的黄铉辰抬头,“我没用什么香水啊,”说着还揪起自己的衣服四处嗅嗅。“不过昇玟好像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呢。”
“是吗。”金昇玟不动声色地帮他理好衣服,“还说跟哥买个同款呢。”
“啊呀呀,真的没有啦,”黄铉辰任他捉着自己的手腕,“就当哥是人间芳香剂吧。”
人间芳香剂走着走着又像软体动物一般往他身上一搭,长长的发尾带着一丝湿润的气息贴在他的颈侧。
金昇玟侧过脸去闻了闻他哥身上的味道,同意了这个说法。
黄铉辰被弟弟拖着往宿舍走,嘴里还嘟囔着黑色的发根长出来了,过几天要去换个新发色。金昇玟反手捋了一把他柔顺浓密的头发,问他准备染什么颜色。
“不知道,到时候再看嘛。”
艺术家黄铉辰对色彩选择很有自己的一套,而目前他的这一套就是听从瞬时灵感。
金昇玟面色淡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众人讲话,视线端正,右手熟练地盲打着回复,甚至在自己上台发言前还游刃有余地叮嘱对面“哥下次还是点微辣吧”。
候选人发言完后就是投票环节,唱票结束后前任会长满脸笑意地拍拍自己十分欣赏的后背可靠的肩膀,所有人都在鼓掌,看起来对这个结果心服口服。
金昇玟留在学生会长办公室里和前辈进行职务上的交接工作,口袋里的手机像颗不时闪烁的星星。
「啊,走在路上遇到了一只小狗」
「照片·JPG」
「又去买了一杯咖啡,希望晚上不会睡不着╥-╥」
「开始选颜色了!」
送走前任会长后金昇玟打开手机,认真看了黄铉辰发的图片和消息,给他打了个视频过去。
一开始没接通,第二次打过去黄铉辰才接起来。
“刚刚漂完了在洗头呢,”黄铉辰甩甩湿漉漉的头发给他看,“现在准备上色啦。”
金昇玟看了一会儿没看出来那团染发膏是个什么颜色,不过在他看来哪怕是染成彩色的,应该也不会很违和,黄铉辰总是能将一些看起来很神奇的东西变得合理甚至好看。“现在上色什么时候能染好,会不会来不及吃饭。”他把手机支起来放在手边的桌子上,一边归整文件一边透过屏幕看黄铉辰脸上丰富的小表情。
“应该下午七八点能结束——是吧哥?”黄铉辰转头向造型师确认,“八点,最晚八点。哎呀哎呀,不知道赶不赶得及我们昇玟尼的庆功宴呢?”他坏笑着开始逗弟弟。
“没有庆功宴。”金昇玟没有对哥哥时不时的调皮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或许这也是黄铉辰总是锲而不舍地试图逗他变脸的一个重要原因。“哥不如想想下午贪嘴喝了那杯咖啡晚上怎么睡得着的事情。”
黄铉辰的脸一下子皱了起来,手指一戳一戳把面前的咖啡杯推出视线外,试图忘记这件悲伤的事情。
他们开着视频聊了很久,都是些天南地北的话,想到什么说什么,有路上遇到的小狗耳朵上别着一朵花,有今天的天气,还有下午吃的辣炒年糕。没有人讲话的时候也不会尴尬,金昇玟开着视频处理公事,黄铉辰听着造型室里放的音乐摇头晃脑。
“先不给你看我染的头发,”他朝视频对面吐舌头比了个搞怪的手势,“Suprise!”
金昇玟有些好笑地点头,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好奇被完全勾了起来。
铉辰会染个什么样的头发呢?
有太阳神一般的金色长发在前,他实在是难以想象其他颜色落在黄铉辰头上会是什么样子。
会是清纯的样子,还是神秘的样子呢?或者带一点危险,就像是一条柔弱无骨的美人蛇。
啊,好像无论是什么样子的铉辰,都像是上天赠予的最好的礼物呢。
04
黄铉辰走在市中心的街道上,夏天的夜晚来得越来越迟,八点多了太阳也还没完全下山。
傍晚温柔的日光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充满神性的温柔的朦胧金边。
明洞不缺美人,每年都有一只手数不过来的帅哥美女在这里被星探发掘,成为大小公司的练习生走向属于偶像的道路。
然而他实在是过于好看,有种超越人性的美,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没有人能忽视他。
他似乎是刚被脚边跳过的不明黑灰色团块吓到了,脸上还残存着一丝红晕,这会儿看清跳动的是什么又不怕了,叽叽咕咕和金昇玟说着什么,还一路跟着那只不知从哪里蹦到大街上的小青蛙拍。
黄铉辰没想明白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小的青蛙,周围没有池塘,天气又完全称不上凉快,放任这只小青蛙在路上蹦跶说不定很快就能看到一片青蛙干。
但他也没来得及想明白,腰侧就被人拍了拍。
“哥。”
手机对面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黄铉辰直起腰,“昇玟尼!”他两只眼睛笑成弯弯的形状,“今天穿得很帅嘛!”
金昇玟依旧穿着开会时的衬衫,只是特意换了个活泼些的领带和外套,气质就一下从可靠的会长大人变成了青春靓丽的男亲。
男亲安静地笑着,将学长带着往定好的餐厅走,中间还拒绝了几个试图给他们塞名片的星探。
“刚才那个人竟然说他是JYP的星探诶。”虽然不关心娱乐圈,黄铉辰还是对三大社有所了解的。
“所以铉辰你想去当练习生吗。”金昇玟把他哥杯子拿过来倒水,看着黄铉辰低头看菜单露出来的发旋。
“咦,我吗?”黄铉辰把头从菜单里钻出来,“好像没有这方面的计划?一开始是准备当运动员的来着,现在觉得画画也挺喜欢的,可能会去深造学习一下。”
金昇玟点头。
他们在这家餐厅度过了愉快的一餐后一起打车回学校,走到宿舍楼下,黄铉辰拉住金昇玟的袖子并摘下帽子。
“看。”他得意又灿烂地笑着,晃着从帽子里倾斜而下的头发。
粉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像一个个调皮的妖精。
而最大的妖精在路灯下,在金昇玟的对面,用那样天真热烈的眼神看着他。
金昇玟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怎么样?”
明艳的美人这样问到。
“真好看。”
金昇玟忘却了一切华丽的辞藻,他惯于在内心捋一遍自己想说的话再开口,此时却完全遵从着灵魂发言。“真好看,很适合铉辰哥。”说着上手抚了抚樱粉色的柔顺长发,还撩开那华丽绸缎似的发丝,让它在空中扬起裙摆。
被他的表现逗得很开心,黄铉辰给他啾了一个飞吻,快乐地上楼进宿舍。
05
选修课快结课的时候教授布置了小组作业,毫无疑问,金昇玟黄铉辰选择一起完成小组作业。
借着学生会长的职务之便,他们可以在会长办公室一起讨论小组作业。有时两个人也会撑着伞去学校里的几个咖啡馆,在角落的位置点两杯咖啡一叠小饼干,对着电脑和笔记本坐一下午。坐着坐着黄铉辰的身子就会歪到他身上,粉色的漂亮脑袋舒服地窝在他怀里。金昇玟单手给他调整重心,另一只手在本子上写画,快速将两人刚刚讨论的灵感记下来。
“真是的,这哥。”
金昇玟先揉揉黄铉辰的脸让他大概清醒一下,再拉开宿舍厚厚的窗帘让早晨霸道的阳光冲进来占领宿舍的每一寸土地。
果然有光就睡不着的黄铉辰半梦半醒间痛苦地呻吟一声,皱着眉将脸塞进被子里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金昇玟早就习惯了他早上没睡醒的无赖样子,也不生气,熟练地将他揉起来带去刷牙洗脸。黄铉辰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这才把角色从赖床小猪切换到了清醒人类。
清醒人类说早上想喝汤,于是他们一起往东边食堂走。清醒人类说今天天气真好,于是他们坐到了二楼的窗边欣赏早晨晴朗的天空和薄薄的云片。清醒人类说谢谢我们昇玟尼,昇玟尼叫醒哥哥的样子真是帅气十足呢,于是金昇玟无奈又高兴地说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黄铉辰哎呀哎呀两声说我要吃你碗里那个,通过主动提出投喂申请的方式成功让金昇玟忘记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吃完早餐黄铉辰叼着三角牛奶往外走,金昇玟刚下台阶就被他扑到背上。
“冲!”他嘬着巧克力牛奶含糊不清,一只手搂着金昇玟的脖子另一只手超人一样像前方平举,比了个冲锋的动作。金昇玟笑着拍拍他的腿让他夹好自己的腰,反手拖住他的臀部背着他在校园大道上小跑起来。周围的人都在看两个帅哥如何突然抽风,只有他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笑得肆意。
金昇玟一路把黄铉辰背到教学楼下面,黄铉辰还不下来,在他背上磨磨蹭蹭戳着他的手臂咬着耳朵问他是不是偷偷健身了,不然明明之前是纸片人怎么现在还能背这么久。金昇玟无语说是你太轻了,一米八的个子一百二都没有,到底谁才是纸片人。黄铉辰从他背上蹦下来把书包丢还给他,“那你要拉好我,小心哥被一阵风吹走了。”金昇玟就呼呼对着他吹风。黄铉辰哈哈大笑。
两个人在不同系,上课地点不在同一处,黄铉辰往教学c楼走金昇玟往教学b楼走。黄铉辰朝他挥挥手,手腕上的手链在太阳下微微闪光。
黄铉辰最近喜欢上做手链金昇玟是知道的,因为他的第一条手链就是在金昇玟身边串的,串完还很臭美地让金昇玟帮他戴上,摇着手链晃了四五下。不过金昇玟没想到的是黄铉辰的室友都有了两条手链——这个人还很可耻地连发几条朋友圈炫耀——他却还是没等来自己的那条。
金昇玟不是那种会藏着心事的人,他更擅长通过沟通及时解决问题。于是就在下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和黄铉辰说了自己的苦恼,还拿出照片说铉辰啊给了室友两条朋友一条,就算我不怎么戴饰物,我一条也没有。黄铉辰血槽清空怒揉狗头回去后连夜串手链给喜欢的弟弟,边串边感叹狗狗系真的撒起娇来让人没办法。
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大型犬呢。
心空。
黄铉辰的手链戴了很久,他的手腕很细,被深色手链衬托得白的愈白、细得越细,特别是跳舞的时候,好看得不行。
但是后来他意识到戴手链也不是全然没有风险,特别是被蚊子咬的时候,手链刚好摩擦在被咬出来的蚊子包处,简直让人想哭。
“啊,夏天什么时候能过去……”他倒在椅子上仰头翻白眼,“讨厌蚊子,特别是这个夏天,被蚊子咬得比我出生到现在加起来都多”
金昇玟低着头给他手腕、手臂和脚踝上的蚊子包抹药,“铉辰哥不如跟我出去住吧,我帮哥赶蚊子。”
这话完全没有道理,但是奇迹般地说服了黄铉辰,或许他的脑回路就是这么奇怪。于是两个奇怪的小孩就在学校不远的地方合租了一个套间,三房两厅一卫还带阳台。黄铉辰穿着T恤短裤抱着腿在阳台椅子上吃西瓜,金昇玟戴着眼镜翻看资料,还时不时举扇子给他扇风赶蚊子。
黄铉辰被咬的次数有没有减少不知道,反正两个人挺开心的。
迎新晚会在九月中旬照常展开,作为统筹策划一切的学生会主事人,金昇玟很早就到后台确保一且照常运转。黄铉辰晚上八点多才和朋友们一起过来,他们舞蹈社的节目九点半开始,到了后台他就被专门请来的化妆师和造型师按着老老实实接受了从头到脚的收拾。金昇玟推门进来,黄铉辰的朋友熟门熟路地和会长大人打招呼,又告诉他铉辰在那边收拾头发呢。金昇玟走过去,就看到造型师围着他打转收拾,而黄铉辰本人则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微微眯着眼朝他挥手,活脱脱一个男狐狸精勾人现场。
周围不少人已经被迷得神志不清,金昇玟还隐约听到领他来的哥们儿抽了口凉气,但他依旧不动如山面色平静,甚至还能神色自如地走过去捏捏小狐狸的耳朵。
“紧张吗?”
“说什么呐,又不是没领过舞。”黄铉辰扯他衣角,“下次策划再大一些的场面,再来问我紧不紧张。”
“好,争取下次就做MAMA总策划。”
“哈哈哈哈哈。”黄铉辰笑到打颤,露出一口可爱的白牙。
06
引起热议的漂亮青年本人坐在金昇玟旁边吃紫菜包饭,饭卷太大团他吃得脸都皱了起来。金昇玟用指尖给他把下巴沾到的千岛酱擦掉,感叹道哥是真的很好看呢,有很多人喜欢你。
黄铉辰继续低头炫饭,吃到好吃的东西时还会摇头晃脑,一点也不像舞台上光芒万丈摄魂夺目的那个舞者。
“好看啊,我们昇玟尼最好看了。”
“是吗。”
“是啊,大家都疯了一样在传呢,金融系那边来了一个帅气的学弟,挺拔端正又有气质,军训的时候还唱了歌,声音特别好听。周围学院的学长学姐们听说了都纷纷跑过去看呢,回来都称赞说是个英俊优秀的孩子。昇玟很早就很有人气啦。”
金昇玟笑着给他把敞开的领口扣好,没问他去没去看自己。
“铉辰哥刚吃完就躺下对胃不好哦。”
黄铉辰耳朵一捂闭上眼睛不听不听。
初雪的时候是十二月初,黄铉辰戴着贝雷帽在广场上蹦蹦跳跳给雪花拍照。金昇玟在旁边拿着他的大衣,等他拍完后把衣服给裹回去,再两个人一起围着条薄围巾去订好的餐厅吃饭。黄铉辰低着头看自己相册的照片并不看路,任围巾牵着他在金昇玟身后半个身位跟着走。
金昇玟把他手捉回自己口袋,黄铉辰这才收回视线,又蹭到弟弟身边。
“昇玟尼好像长高了啊,”他比划着自己和金昇玟的身高差,“之前有这——么多,现在只有这么多了。”
金昇玟笑得开朗,“哥不如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挑食。”黄铉辰假装没听见这句话,转去研究金昇玟的肩膀。嗯,这个肩膀看起来很宽很好靠的样子呢,这样想着,他慢慢把自己下巴放上去。
金昇玟捏着他的手揉揉,“虽然这样说好像有点突然,但是铉辰哥能做我的男朋友吗?”
“诶?”黄铉辰从他肩上抬起头貂式疑惑,“我们不是早就在谈了吗?”
“是吗?”金昇玟侧脸,“那我亲我男朋友哥没有意见吧?”黄铉辰的回应是一个大啵啵。
“哥,和男朋友亲吻不是这样的哦,”金昇玟转过身捧住黄铉辰的脸,修长的指尖从他柔软微凉的发丝间穿过,“是这样才对……”声音在唇齿碰触间消失。
一吻结束,两个人的脸都红得不能看。
黄铉辰压下贝雷帽的帽檐,留金昇玟一个人把脸暴露在雪夜的灯光下。
金昇玟虽脸红但淡定,还有心思牵着手打趣他哥——
“铉辰哥答应得好快哦,早知道直接问铉辰愿不愿意做我的新娘子了。”
飘扬的雪花一片片洒落在两个人身上,黄铉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帽檐下有没有偷偷翻白眼。
但他倒是一直没把手抽出来。
*带崽文学
/
(五年后)
“爸爸——!”
还没有餐桌高的小家伙光着脚哒哒地从厨房一头跟到另一头,冲得太急差点摔倒,毫不意外地撞在爸爸腿上才刹住了车,案板上即刻刮起一小阵白色旋风。
“爸爸。”他哼哧哼哧地踮起脚尖,扒着大理石台面,只露出半个脑袋,“你为什么要放巧克力?”
金昇玟被纷飞的面粉呛到了,停下揉面的动作,抬肘遮住脸打了个喷嚏。
“因为妈妈爱吃……”他腾出一只手去刮儿子的鼻尖,“不要在家里跑这么快,不是说过了?”
“嗯……”小家伙被粉末一呛,向后缩缩脖子,也摇头晃脑地打了个大喷嚏,揉着鼻子讪讪笑起来,他仰头看爸爸一眼......
“嗯……”小家伙被粉末一呛,向后缩缩脖子,也摇头晃脑地打了个大喷嚏,揉着鼻子讪讪笑起来,他仰头看爸爸一眼,转而又盯起桌上装巧克力的玻璃碗。
“妈妈爱吃,我也爱吃……爸爸,我也想吃一点儿巧克力,行吗?”
金昇玟本想拒绝,但扭过头看见儿子期待地用手指着碗,刚起床的小脸睡得粉扑扑,头发乱糟糟,模样可爱到不行,还是用勺子在碗里挑出一点巧克力碎块,喂进儿子嘴里。
“好吃吗?”
“好甜呀,谢谢爸爸。”金明真满足地咂咂嘴,眼睛眯起来。
“吃完去洗漱吃早饭吧,牛奶一会儿要凉了。”金昇玟把勺子斜架在碗上,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低头时发现了儿子局促踩在地砖上的两只小光脚。
“你的拖鞋呢?”
“我忘记了……”金明真抬起手背擦擦嘴巴,“爸爸,你今天做的是哪种鸡蛋?”
“荷包蛋,圆的。”金昇玟笑着解下围裙,伸手在儿子屁股上拍了两下,“走,爸爸带你去洗把脸,找拖鞋穿上。”
“太好咯!我最喜欢吃圆圆的鸡蛋!”
金明真举起两条小胳膊,蹦蹦跳跳地奔出厨房,被爸爸领去洗脸刷牙。
“嘘……明真,妈妈还在睡觉。”
金昇玟在客厅角落的玩具堆里掏出了一双儿童拖鞋,拎着回到卫生间,托起儿子胳肢窝让他踩上洗手台前的增高板凳,动作麻利地打湿毛巾,拧干,再用微微湿润的棉料蹭上那张小脸蛋。
“妈妈什么时候起床,可不可以陪我们一起吃早饭……?”金明真皱着脸,手指头无聊地抠起爸爸睡裤上的刺绣狗耳朵。
“妈妈太累了,让他多睡会吧,等你放学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吃他做的蛋糕……来,自己擦。”
“哦……”金明真接过毛巾,双手举到面前草草抹了两把,扭头盯着镜子里的爸爸,又奶声奶气地问:“那.....妈妈到底什么时候给我生妹妹?”
“快了呀,冬天就会。”金昇玟站起身,挤牙膏的动作顿了一下。
“谁告诉你会是妹妹了?”
“因为我想要妹妹,我不要弟弟!”金明真眉头一皱,抓着爸爸裤脚的小手不住摇晃起来。
“为什么想要妹妹呢?”
“喜欢……”金明真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没讲出个所以然,只好自顾自地抬起毛巾重新擦脸,此举逗乐了金昇玟,他含着满嘴泡沫,忍俊不禁地伸手去水龙头底下沾了点水,替儿子抹抹翘起的头发。
“你去摸摸妈妈的肚子,跟他说,多吃菜多喝牛奶……就能给你生个妹妹出来。”
+++
“我饱了,爸爸。”
金明真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餐,舔舔嘴边一圈白色的奶渍,又因为起太早犯起了迷糊,下巴贴着桌面,在餐椅上不安分地乱扭:“爸爸——为什么你让妈妈赖床……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好困啊,我也想睡觉,爸爸……”
“明真要上幼儿园不是吗?”金昇玟已经换下了睡衣,边系衬衫纽扣边走过来,捏起儿子盘里剩下的吐司边角塞进嘴里,又在他头上轻揉了一把,“乖,自己去穿好衣服,马上出门了。”
金明真目送爸爸端着脏餐具进了厨房,洗涮声响起后,他倏地抬起脑袋,跳下餐椅,一步三回头地溜到卧室门口,抬起小胳膊,握住把手轻轻扭开,然后悄没声地踏了进去。
房间里很昏暗,妈妈似乎还在睡觉。
黄铉辰睡得并不沉,早就听见厨房的碗筷声和水流声了,只是捂着被子闭目养神,迷糊中感觉有人开门进来,地板还被踩得嘎吱作响,紧接着身边床垫塌下去一块。
他忍着笑意,连眼睛都没睁,摸准时机拉住儿子的小胳膊,猛地一下把他拖进了暖呼呼的被窝。
“哇———!”
金明真大叫起来,感到两只温暖的手掌摸上了自己的大腿,痒得他咯咯笑成一团,“妈妈!你醒啦!”
“唔……醒了。”黄铉辰睡意朦胧地答应着,声音还有点哑,有点黏。他掀开被子,翻身把儿子抱进怀里,脸颊埋进他的小胸脯用力蹭蹭。
“早上好…明真。”
“早上好,妈妈。”
“吃过早饭没有?”
“嗯…吃过了……爸爸很快要带我去上学。”
“那我也起床吧。”
黄铉辰深吸一口气,从儿子身上起来,撑直了身子,双脚踩在地上,回头看见小家伙手脚并用地跟自己往前爬了两下,眼睛睁得大大的,张了张嘴,看起来欲言又止。
“怎么啦…有事情想说吗?”黄铉辰笑着拍拍身边的床垫,“来告诉妈妈。”
金明真抿着嘴唇爬到妈妈身边,脸上现出兴奋的神情。
“妈妈…”他神神秘秘地凑近了些,小手聚拢,生怕什么秘密会泄露似的:“……你多吃点菜和牛奶,给我生个妹妹吧……”
黄铉辰愣住了,哭笑不得地皱起眉,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出了声,攥住儿子细嫩的小手指轻轻摇晃起来,“什么呀……”他伸手摸上儿子一起一伏的小肚皮,“是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嗯?让我猜猜……”
房门在身后被打开,发出吱呀一声,黄铉辰转身,看见爱人皱着眉从门缝探头进来。
“金明真?”
金昇玟按着门把,压低声音呵斥儿子,“刚才怎么跟你说的?不要来吵妈妈睡觉。”
“不是,我没有……”金明真声音立刻小了一倍,从床上蹦下来,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求助似的看了眼妈妈。
“没事儿。”黄铉辰轻轻挠了挠儿子的下巴,“妈妈昨天有点累,爸爸在担心妈妈……没事的,跟爸爸一起过去吧。”
金昇玟佯装生气的表情一直持续到儿子哒哒地经过自己跑出卧室,去客厅穿衣服,背书包为止,关门前,他冲黄铉辰眨了眨眼睛,一边嘴角勾起来。
“……走了啊。”他说。
吃完晚饭后,黄铉辰按照说明书给儿子组装一艘玩具轮船,金明真在妈妈身边坐着,看电视机里播放的动画片,手里的纸飞机没玩一会儿就开始打哈欠,揉眼睛。
过了五分钟,金昇玟收拾完碗筷从厨房出来,看见黄铉辰坐在客厅地毯上,身边一堆散落的拼装零件,金明真很安静地趴在他怀里,被妈妈托着屁股抱着,一下一下轻拍后背。
“睡了?”金昇玟低声问道。
“嗯。”
“给我吧。”金昇玟走过去,在裤子上抹净手上残余的水珠,弯下腰,双手接过儿子,抱着轻轻悠荡了几下。金明真睡得很沉,脑袋软软地垂在爸爸肩头,呼吸沉静而平缓,身上有股淡淡的柔顺剂香味,金昇玟抱着那团温暖的小东西,小心翼翼地绕开摆满地面的拼图碎片和玩具,走进卧室,把儿子放在摆满玩偶和图画书的小床上,俯下身,手撑着床在他熟睡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给他掖好被子,关上台灯。
金昇玟轻轻带上卧室门走到客厅,看见黄铉辰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来,膝盖蜷缩着,一手扶腰,一手举起遥控调低了电视音量,屏幕投射出的微弱光线映照出他睡衣下的肚子轮廓,五个月已经开始显怀,虽不臃肿,但能看出里面有份沉甸甸的重量,金昇玟从旁边沙发拿来一个靠垫垫在他腰后,然后挨着一旁坐下了。
“今天小家伙跑去跟我说想要妹妹……你也想要女儿吗?”黄铉辰抬手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金昇玟用手掌覆盖在他温热的手背上,用力握紧了些。
“男女都好啊,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个……”他越说越小声,一直盯着爱人在灯光下显得很柔软的侧脸轮廓,停顿了几秒钟,继续开口。
“昨天……后来腰又疼了没?”
“没有。”黄铉辰回望他一眼,见金昇玟有些懊恼地瘪着嘴,于是抬手捋了捋他耳后的头发,安抚一样,“真没有,你揉得很好。”
“一入神就忘了你有旧伤。”
“没关系…”黄铉辰笑起来,半眯着眼睛模糊不清地开口,“过来,让我亲一下你……”
金昇玟得到指令,胳膊绕过去搂住他肩膀,黄铉辰抓住他垂在自己胸口的手,身体顺势靠进他怀里,扭过脸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金昇玟闭着眼回吻他,轻轻吸吮他的下唇,咬进嘴里又放出来,在他鼻梁和眼角轻轻蹭着、嗅着,像一只温柔的大型犬,没一会儿黄铉辰就被亲得有了些反应,他发出一声呻吟,摁住金昇玟探进他腰里的手,干脆翻了个身,坐在他大腿上。
他搂住爱人的脖子,跟他接了一个又长又深的吻。
“…头发好像有点长了,扎不扎眼睛?”
“确实挡视线了,明天去剪一下。”金昇玟晃晃脑袋,抓住那只拨弄自己额前发丝的手,蹭了一下他的手背。
“别麻烦了…我给你弄吧。”
两人走进浴室,黄铉辰拖了把椅子坐在金昇玟身后,拿来一张塑料布盖住他的身体,接水沾湿他的头发。
“你昨天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金昇玟闭着眼躲避小喷壶里呲出的水雾,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梦见又回去给人卖命,我中了一刀,流了很多血……后来你和明真突然跑出来,哭着抱住我,就吓醒了。”
“听到你在旁边大喘气来着,没事儿…不要紧,梦是反的。”黄铉辰俯下身,怜爱地在他鬓角亲了一口,金昇玟点头,抬眼在镜中看向他。
“……你还记得五年前,你刚出院那会儿,我给你剪了短头发吗?”
“记得。”黄铉辰停下动作,抬手抹掉粘在嘴角的碎头发,“剪的还挺好的…怎么了?”
“想再看一次。”
“真的?那明真估计需要适应一下。”黄铉辰抬手摸摸自己长及锁骨的束起的发尾,“他是不是没见过我短发的样子?最近还迷上给我编辫子玩……说真的,如果一下子剪了会不会吓哭啊……”他瘪起嘴,呜哇呜哇地模仿起儿子哭闹的表情。
“那就让他再玩玩。”金昇玟被逗笑了。
“你想看的话我会剪的。”黄铉辰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等生完第二天就去剪,好不好。”
“好呀,哥。”金昇玟弯着眼睛冲他笑,声音刻意夹起来。
黄铉辰愣了愣,因为已经很久没从爱人口中听到这个称呼了。孩子似乎激发了金昇玟性格中稳重的那部分,之前作为杀手的乖戾和阴冷减退了许多,这五年来,家庭的责任让他迅速成熟,变成一个可靠的父亲,但此刻近乎撒娇的语气削弱了他一贯的疏离气质,这让他听起来变得很调皮,也很可爱。
“好了。”
黄铉辰用梳子梳掉头发碎屑,又用毛巾掸了掸落在金昇玟肩颈处的碎发,将他额前的刘海梳整齐,坐回椅子上,从后面趴在了他肩头。
“哎,感觉你都没怎么变,跟以前一样帅。”他盯着镜子里的倒影低低呢喃着。
“你也是啊,比之前还要漂亮……”金昇玟抓住他的一只手甩了甩,“困了吗?”
“有点……”黄铉辰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走到他身前解下塑料布,“昨晚被你折腾的。”
“狗…”黄铉辰一边抖塑料布一边笑骂,“不许咬我。”
嘎吱。
外面传来房门旋转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窸窣的脚步,金昇玟回过头,看见儿子出现在浴室门口,小小的身影站在白色顶灯底下,手里还提溜着一只熊玩偶的胳膊。
“爸爸,妈妈……我睡不着……”金明真声音拖沓,眼睛半睁不睁的,满脸委屈。
“睡不着。”黄铉辰瞥了眼金昇玟,用一个眼神示意爱人,“让爸爸去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妈妈,我要你讲……爸爸也一起行吗,我要听那个…”金明真手指在半空中比划着,鼻音有点重,显得嗓音黏糊糊,“那个……小狗狗走丢了被主人找回来,然后住在一起的故事……”
“好,妈妈来给你讲,就讲这个故事。”黄铉辰走过去,笑着牵起儿子软乎乎的小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金明真坐在床上,看妈妈从床边挑出了一本封皮上画着小狗的故事书,靠着枕头在自己身边半躺下来。
黄铉辰向后掖了掖耳后的长发,开始读这个童话故事,金昇玟蜷着膝盖坐在地上,在他读到关键处很配合地吐出舌头,两只手掌弯曲并拢在头顶,做出小狗的样子,金明真被逗得很开心,拍着小巴掌欢呼起来,跳下床,不安分地爬上爸爸的背,用胳膊紧紧搂住爸爸,热乎乎的鼻息喷在脖颈处,弄得金昇玟很痒,他将儿子背起来颠了两下,笑着抬头看向爱人。黄铉辰整个人都笼罩在暖融融的橙黄色灯光下,注视着父子俩,也跟着捧场地鼓了两下掌,脸上笑出了猫一样的纹路,嘴角弧度弯弯的,和他们刚认识那年一模一样。
End.
*旻辰
*系统向+落智风
新的一天,新的选择恐惧。
黄铉辰选择微笑着坚强面对生活。
昨天在后台休息的时候,他正好好地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旁边坐着最爱的弟弟梁精寅,凑过头来看他的屏幕。
黄铉辰往李旻浩的方向偷偷瞟了一眼,那哥也上完了妆,橘发上别了根银色长夹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边缘,手指在屏幕上灵活地操作着,也在打游戏。
黄铉辰暗自松了口气,这样两个人相安无事就最好。
【动作选择】
黄铉辰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刚说完就被打脸远没有这个系统来得震撼......
黄铉辰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刚说完就被打脸远没有这个系统来得震撼,不管选哪种都必死无疑啊喂。
但至少不选第二种会死得更体面一点。
随着李旻浩的游戏页面被来电自动覆盖,他整个人凝滞了一下,随后缓缓起身,“我说了会要杀了你的。”
黄铉辰心虚地要命,大气也不敢出,戴了浅棕色美瞳的眼珠子止不住地在眼眶里乱转,还是在梁精寅的安慰性拍肩下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真的会动手的。”李旻浩的眼神在几个队友之间游移,还没注意到背后的黄铉辰。
黄铉辰即使看不到这哥的表情也知道被抓到会很惨,李旻浩摆出了不同于以往小打小闹的冷恹脸,语气里上扬的尾调带着杀意。
他依次兜兜转转过几个队友的旁边,最后来到黄铉辰面前。
忙内识相地走开了,心里想的是,哥哥惹了哥哥,哥哥要杀哥哥。
人形的阴影自上而下笼罩在黄铉辰的头顶,他咽了口口水,抬起头用上目线瞧李旻浩,声音细细小小的,软绵绵地问,“哥,怎么了?”
“是你对吗?”黄铉辰尽量避开和那双快爆红光的眼睛对视。
【组合选项】
【1.跳起来大喊一声就是我,并对李糯挑衅地勾勾手指。2.矢口否认。】
我是疯了吗才会选第一种,黄铉辰恶狠狠地勾选了第二个选项,然后仰起头问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旻浩冷哼了一声,俯下身子来以贴着黄铉辰脸的距离,威胁道,“可我不信。”
【语言选项】
【1.笑眯眯地说“哥,你胸肌真大。”2.笑眯眯地说“哥,你年纪真大。”3.笑眯眯地说“哥,你鸡/儿真大。”】
······
这种情况下只能选1了吧。
李旻浩在黄铉辰的提醒下,意识到自己宽大的领口咋他面前一览无余,居然被他奇迹般的打岔分去了注意力,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这个系统刚降临到黄铉辰的意识里的时候,给出的选择还没有那么变态,通常都是二选一,出现的频次不高,内容也不至于到挨揍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这个系统的大部分生效目标都针对李旻浩,简直就是跟这哥杠上了。
每当黄铉辰摆烂不选,或者上网搜索如何抹消系统的存在时,整个系统的难度就会升级。
如果说掺杂进无关选项,只是让他前言不搭后语,别人问天你答地,显得很弱智的话,那么混入变态选项就是妥妥的没安好心,把他的形象往涩情小貂上塑造,令人发指。
【系统通知】
【检测到有恶意揣度系统的想法,现将难度进行再次上调,不定时投放盲盒选项。】
不是吧,这也行。
黄铉辰欲哭无泪。
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盲盒选项是个什么东西,就被方灿拉去直播了。
睡衣派对的场地工作人员还在检查,几个成员就在会议室先开着直播。
李旻浩坐在主座上,脑袋向后推,搁在椅背上,眼皮子懒洋洋的也不打算抬起来,就这样没有灵魂地盯着面前的弟弟们。
金昇玟不知道从哪儿要了台摄像机来,对着李旻浩叫了声喂。
“你竟然敢叫李糯哥?”黄铉辰难以置信地望着还在傻笑的开朗小狗。
“你真的好勇敢啊。”他由衷地发出感叹。
李旻浩的兔牙随着他的唇瓣开合显得有点可爱,“你觉得跟哥一起不舒服吗?铉辰啊。”
“不是的,哥······”黄铉辰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我没关系的······”像是被欺负又不敢声张的乖乖学生。
与此同时,李旻浩露出了一个满足的恶魔兔子笑。
为了远离李旻浩,黄铉辰特地挤到了韩知城和李龙馥中间。
【1.盯着李旻浩。2.在镜头面前用屁股写自己的名字。3.亲吻XXX】
这就是盲盒是吧,黄铉辰咬牙切齿在心里质问对方,我怎么知道会操纵我的身体去亲谁?!
随机的哦亲亲,系统很有礼貌地回复道。
显而易见,黄铉辰选了操作难度最低且不丢脸的选择,去盯李旻浩。
李旻浩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亲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有点害怕。”黄铉辰本能地说出自己的直觉感受。
“要几度来着?”李旻浩背着光,居高临下地问他。
李龙馥放下准备送入嘴里的零食开始大笑,韩知城笑完补了一刀“哇,这样铉辰尼就会变得脆脆的了。”
换完了衣服就开始睡衣派对的录制。
黄铉辰只能说自己时运不济,开场的时候就被李旻浩压在毯子上好几次,混乱之中被撩开了衣服,刚捂好没多久。
李旻浩又扑上来大喊大叫,“永远沉睡吧。”
黄铉辰叫苦不迭,捋了捋自己的刘海,一副精神错乱的样子。
他就一直错乱到了大腿游戏,上场前的宣言是,
【语言选择】
【1.要欣赏我的蜜大腿吗?2.阿美里卡诺,出哇出哇~3.只要不是李糯哥就好了。】
黄铉辰干笑了一声,带着不详的预感说道,“只要不是李糯哥就行。”
果不其然,李旻浩站了起来,宽松的睡裤也难掩他结实的线条,舞团出身的大腿肌不是闹着玩的,当他的大腿夹住黄铉辰时,那种不是一个量级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
黄铉辰望着那哥充满欺骗性的良善脸,无法理解上天为什么赐给他一具和外貌极不相符的力量感身体。
【1.咬住李旻浩的嘴。2.咬住李旻浩的脚。3.咬住李旻浩的XX。】
黄铉辰灵活地直起身向前倒去,把李旻浩的脚圈进怀里,对着那只紫色条纹毛绒袜啃了下去,如果是第一次啃是为了任务,那么第二次咬住不放就是为了泄愤。
李旻浩难得的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顺手给黄铉辰拍了一张。
黄铉辰心大地比了个耶,李旻浩这次居然没生气,真好。
黄铉辰一犯常态地没有窝在自己的卧室作画,被迫做出选择去李糯哥他们宿舍串门,本想着速战速决,但被亲自下厨的李旻浩钓住了,胡吃海塞了一顿,逗留到了深夜。
【1.立即脱下衣服在宿舍裸奔。2.抱着被褥去敲李糯哥的房门。3.全选。】
黄铉辰乖乖地抱着被子敲开了那哥的门,小貂眨了眨迷茫的眼,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贴心的系统梅开二度,弹了出来。
【1.哥我想跟你一起睡~2.哥我想睡X!】
黄铉辰有点摸透这个盲盒的规律了,X代表被隐藏的字,一个X就是一个字,所以说选项2的意思是“哥我想睡觉。”
--“哥我想睡你!”
一篇完
希望你们在每个宇宙都会幸福
韩知城心情复杂。
他的床上坐着两个陌生人:小个子男孩脸庞稚嫩,一身校服,书包放在脚边,不安的抠着手指;旁边戴细框眼镜的男人倒是格外镇定,也不说话,静静地扶了扶镜框,像是在等他先开口。韩知城左看右看,实在按耐不住,紧张兮兮地问:
“所以……是我穿越了……还是你们穿越了?”
“谁知道?”眼镜男耸肩,“也许是大家都穿越了。”
韩知城只想撞墙
十分钟前,这两个人顶着两张和他有99.99%的相似度的脸出现在了他宿舍门口,并且分别...
十分钟前,这两个人顶着两张和他有99.99%的相似度的脸出现在了他宿舍门口,并且分别声称他们的名字也叫韩知城。他抓抓一头刚睡醒的乱发,恨不得直接把门关上然后翻出日历看见今天是愚人节才好。
可惜并不是。
“我不信。”韩知城双手抱在胸前,靠门站着,“给我证据。”
眼镜男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掏出工作证递过来;小男孩从背上拿下书包翻来翻去的,最后也拿出一张学生证。他分别接过扫视了一眼,姓名栏里用不同的字体工工整整地写着“韩知城”三个大字,还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韩语。
“不行我还是不信,”他垂死挣扎。“你们俩生日是哪天?”
“9月14号。”
“血型呢?”
“B。”
“家乡?”
“仁川。”
“喜欢的食物?”
“芝士。”
“巧克力。”
出现分歧的两人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
“没事我两个都喜欢……”韩知城深深地叹气,把脸埋进手掌间。
老天爷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些魔幻的事情总是发生在他身上。虽然和现在的场面比起来梦见自己变成松鼠而且是会魔法的松鼠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还是很想给千里之外的某位不知名老神仙寄刀片。
“唉算了来吧说说吧,”韩知城一屁股坐在梁精寅的床上开始审问,“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点快点。”
对面两个待审的嫌疑人大眼瞪小眼,没人说话。
“我先吧。”小个子自告奋勇。“我本来要去上学的,结果把闹钟不小心掐掉了,再醒过来就发现我在这里了。”
“这里?哪里?”
“你家门口。”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家?”
“拜托,你们门口有快递盒子。”
男孩尽量把话说得满不在乎,然而韩知城一眼就看得见他躲躲闪闪的眼光和无意识中扣出的几道红印,一看就是混乱得不行了的样子。
也是,对于小孩子来说这种事情实在很难以接受吧,来不及上课还掉进了奇怪的异世界什么的。
但这幅努力假装坚强勇敢的臭屁模样倒是蛮像自己的嘛。他想。
“我也差不多。上班前打了个盹,然后就,”男人不动声色地拍拍男孩的肩,“这样了。”
眼镜男果然是他们之中最成熟的一个。韩知城斜眼瞧着这张熟悉又别扭的脸。五官和他的如出一辙,眉宇间却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隐隐地有了一些皱纹的痕迹。
“你们……有没有看过芭比的动画片?”
“没有。”
“我为什么会看那个,啊不,你为什么会看那个。”
“这不是关键,”他面红耳赤,有点后悔这个开场白,“里面有一集,是讲圣诞节的时候,有三个仙女来找芭比,她们分别主管的是过去、现在和未来——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你是说——”眼镜男摸摸下巴,“他是你的过去、我是你的未来?我们时空穿梭了?”
“不我的意思只是如果你们和片子里一样是仙女变出来的那么我只要再睡一觉生活就会回归原样因为那毕竟只是一场梦。”韩知城蹬掉拖鞋钻进忙内的被窝,紧接着就被一只大手无情的捞了出来。
“别想着躲,”这个中年版的他冷酷极了,“这是大家的事情,不许逃避责任。”
嘤嘤嘤。他不情愿的坐起来:“你几岁了?”
“我?”中年版的他一愣。“38。”
“难怪。”
“什么?”
“说话像我爸。”
男人闻言无声的笑笑,很温润很平和,眼镜于他不止是一件工具,像是蛋糕上的奶油和书皮外的印花,巧妙的融为一体。他们的气质是相合的,韩知城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把眼镜带成那个样子。
他真的会是我吗。他忽然有些恍惚。我的未来?
“虽然说子女都会无法避免的遗传下父母的某些特质,但我跟你应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即使有也不会这么近,况且你已经提供了‘我们互为一人’的先决条件,”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口,精准吐槽,一针见血。“换句话说,你在自己打自己的脸。”
“我服了。”他翻身下床。“那你说怎么回事吧。”
“有个简单的方法。”
“问一问就知道了。”男人转向专心听他们说话的小男孩,“你几岁?”
“十三。”男孩老实的回答。
“但是你很白,”韩知城努力回忆着,“十三岁的时候我已经在马来西亚了,而你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晒过太阳的样子。”
“我这辈子还没有到过马来西亚。”男孩摇头。
“那么你们俩不是一个人,”眼镜男又转向他,“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艺人?”
“我记忆中没有做艺人的经历,所以我们俩也不是一个人。虽然我小时候也是在马来西亚度过的。”
男人很潇洒的打了个响指,得出结论:
“所以不是时空穿梭,”
“是多重宇宙。”
多重宇宙论,通俗名称叫做平行时空,韩知城看过无数部这种题材的电影漫画小说,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是十三岁的小孩大概不懂这些东西。他想要不要给小孩解释一下,转头却看见小小的身影出神地看着客厅里,神色有点古怪。
“徐彰彬。”
小孩忽然伸手指向一个方向。
“他还叫徐彰彬吗?”
他盯着韩知城问,眼神充满了期待。
“嗯。”韩知城走过去看了一眼,的确是那个哥,趿拉着拖鞋走向厨房觅食。“你认识他?”
“当然啦,”童年版的他并不懂得怎么掩饰情绪,稚嫩的脸庞笑得皱在一起,背不自觉地挺直了许多,骄傲得意的模样大大方方写满了全身。
真好。韩知城心里百味杂陈。他都好久没有这样表达过自己了。
“当然啦,”男孩又重复了一遍,眼睛像是夏夜峡谷里罕见的萤火虫,亮堂堂的。
“他是我喜欢的人哦。”
“你说你喜欢他?额,你那里的他?”
韩知城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你没认错吧?”
“怎么可能认错,”男孩嫌弃的斜眼看他,“我都喜欢他七年了。”
“等一下吧你才十三岁你喜欢他七年???”
韩知城觉得自己的下巴也要掉下来了。
那个世界里早恋难道不会被找家长的吗?我还没谈过恋爱这个小屁孩怎么可以谈恋爱?对象还是个男的你妈妈没有拦着吗?为什么还是个我的世界里也有的男的你让我以后怎么办?为什么可以喜欢一个人这么久?等一下这小屁孩说的可不可信啊他才多大啊懂什么喜欢?……
“听起来是不太合理。”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发表了对韩知城的声援。男孩因为他俩的左右围攻有些面红耳赤的,指甲又开始抠手心了。
“但是是真的,”他一本正经的反驳。
“我第一眼看见他,就很喜欢他了。”
那会儿六岁的韩知城刚刚搬家,晚上他和妈妈吵了架,被关在卧室里不准吃晚饭。他从二楼的窗户往下看,一张张眼熟的面孔从大门口经过,手里拎着色彩缤纷的礼盒。为了他们家的乔迁宴,亲戚好友都来了,可是这群人里没有一个韩知城喜欢的。他趴在窗台上做鬼脸,那群乏味的大人也看不见。
新邻居带着儿子来按门铃的时候,他正好吹出了一片白雾,然后画了一个小小的爱心,把月牙似的男孩子圈在里面。
月光“叮叮当当”的洒在地板上,跳起一曲无人作伴的华尔兹。
“我马上就敲门跟我妈认错了,结果下楼太急摔了一跤,他后来一直拿这个嘲笑我。”
那一跤摔得可真惨,韩知城觉得自己下巴都瘪进去一块了。周遭的大人纷纷上来嘘寒问暖,他留意的男孩子却在人群边缘捂着嘴笑,完全没有过来的意思。
“你笑什么?”他后来有点生气的质问徐彰彬。
“你可爱呀。”徐彰彬弯弯的眼角像拨开乌云的上弦月,韩知城的耳朵莫名就红了。
他很容易害羞,跟徐彰彬认识以后,就更容易了。
“我跟他进了一所小学,可是我们不在一个班,我只好每个课间跑到他教室去找他。”
徐彰彬是个很皮的小孩儿,经常扯前桌女孩的马尾辫,还会故意抢她的铅笔或者橡皮,害得那个乖巧白皙的中队长总是眼泪汪汪的跑到老师面前告状。老师开始只是说他几句,次数多了干脆用上了体罚,让他到门口去罚站。尽管如此,徐彰彬还是屡教不改。韩知城看到觉得心疼,就跟他说:“你别老招惹那个女孩子啦。”
“为什么?”徐彰彬歪歪头。
“你老是罚站,不太好。”
“可是不出来我就看不到你了呀。”徐彰彬说。
他们俩的教室前门对着后门,徐彰彬每次罚站的时候都伸长脖子往韩知城班里望,看见那个毛茸茸的脑袋认真的听课就很高兴,站得也不累了。
“你不要这样,以后我来找你吧。”
韩知城说。
于是老师们发现那个屡教不改的臭小子突然上进了起来,上课回答问题很积极,也不欺负女生了。
怎么回事。中年女人们讨论良久,也没有得出答案。
“两年级暑假,他们家和我们家一起出去玩,我们去游泳,他明明不会还偏不要戴游泳圈,呛了几口水以为自己要死了,拽着我哇哇大哭。他其实一直都很胆小的。”
“你不要哭了,”韩知城无奈地想抽出手,可是被徐彰彬抓得紧紧的,动也动不了。“我妈妈说,死是好久好久以后才会有的事情,等到我们老得走不动了才会死呢。”
“如果我很早就走不动了呢,那时候就会死吗。”徐彰彬的睫毛湿哒哒的。他小时候身体不好,是医院的常客,因此一直没怎么运动,自然不太会游泳。
“不会的,我牵着你走,一直牵着。”韩知城竖起小指,“拉钩。”
“拉钩。”徐彰彬软软的指头勾住了他的,柔软超过了诺言的坚定。
“三年级开始语文老师要我们写日记,每周上交,老师要检查。他不愿意交,还给日记本上锁,钥匙放在我送他的八音盒的夹层里,结果被他爸妈收拾了一顿。”
6月5日晴
今天老师说不要每篇日记都用“今天”开头,我举手说老师我们可以用“明天”开头吗,老师让我出去罚站了。xxx笑得很大声。臭丫头!
韩知城说要安慰我,陪我买了冰激凌。但是小卖铺里只有一个巧克力味的冰激凌了,我把那个让给了他。我很高兴,因为老师说,爱一个人就要给一个人最好的。今天我也很爱他。
6月6日晴多云
今天韩知城去作文比赛了。他的作文写得很好,是我看过最好的作文。妈妈让我向他学习,这样我就可以每天晚上去他家写作业了。开心!
6月7日晴
今天太阳很大,和韩知城撑了一把伞回家。
6月8日大雨
今天的雨下得好大呀!昨天我把伞落在韩知城家里了,只好淋着雨跑回来。我打了好几个喷嚏,好像要感冒了。我不想感冒,感冒了的话明天就不可以和韩知城一起上学了。
6月9日大雨
今天我发烧了,没有去上学。韩知城下午来看我了。他给我带了糖,还让我好好吃药,快点好起来。药好难吃,但是因为韩知城,所以不难吃。我最喜欢韩知城了。
“十岁的时候,我被选进了校合唱团的高声部。每次我放学留下来排练,他都会在操场上打篮球。我从音乐教室的窗户往外看,夕阳里只有一个跳动的影子,我知道那是他。”
韩知城猜测徐彰彬是偷偷找了什么教练才学会打篮球的,否则也不用拼了命的练习,像是要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一样。
“没有啊,我是自己学的。”徐彰彬帮他扯开棒棒糖的包装。“不然门卫大叔不让我待在学校里。”
“你干嘛要待在学校里啊?”韩知城叼着棒棒糖,口齿不清地问。
“因为你要排练啊,”
徐彰彬把他凌乱的刘海撩开。
“我在等你。”
“慢慢地有女生跟他告白,给他送点巧克力什么的。他留下来了,攒了好多,等我到他家做作业的时候剥给我吃。但是很奇怪的是,他会把一些糖纸铺平收好,我以为那是他对送那颗糖的女生有意思。”
说起挑食的问题,韩知城被他妈妈念叨了一整个童年。他只喜欢甜食,对甜度的高低要求也相当苛刻,只有徐彰彬给他的东西他照单全收。可是徐彰彬不傻,看得出他皱眉头的意思。女孩子比他会挑多了,送他的零食五花八门,琳琅满目。他就把这些女孩送的礼物统统给了韩知城,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哪个是他吃了开心的,就把那张糖纸保存好,下次买给韩知城吃。
虽然徐彰彬的计算题总是算错小数点,但是对于韩知城,他永远是120分细心的。
“毕业前,我给班上同学写同学录。他听说了,跑到我教室来,怪我为什么不给他写。”
“你怎么不给我写同学录?”徐彰彬坐在他桌角上,看他笔走如飞的给第30个人写下祝福语。他的袖口沾了一点蓝墨水,白底子上醒目极了。
“我们考了一所初中,我为什么要给你写。”韩知城头也不抬。
“可是我们关系最好啊。”徐彰彬委屈巴巴的。
韩知城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反正会一直在一起的,就别写了。”
十一岁的韩知城比以前还要容易害羞,面对全班投来的疑问又暧昧的眼光,他才做不到像徐彰彬那么坦坦荡荡呢。
“十二岁,我们小学毕业进入初中的那年,他跟我表白了。”
其实这天早该来了。
徐彰彬约韩知城去新学校图书馆后门的长廊的时候,韩知城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你好隆重啊。”韩知城看着徐彰彬手上熟悉的日记本和一沓糖纸,说。
“当然要隆重点了。”徐彰彬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的吧。”徐彰彬又说。
“嗯,我知道。”韩知城点点头。
“我现在会游泳了,但是还是想牵着你的手。”徐彰彬把一只空着的手伸出去,“可以吗。”
“可以。”韩知城伸过手牵住,“但是以后我摔跤了不许再笑话我。”
徐彰彬笑得皱起鼻子。
“好。”
“还有三个月,我十三岁。”
男孩的眼睫忽闪忽闪。
“四舍五入,我喜欢了他七年,他喜欢我,也七年。”
韩知城沉默了一会儿,说:“真好。”
男人也沉默,也点点头,说:“真好。”
他们说不出更多了。小孩子说喜欢是不能信的又是不能不信的。因为是最纯净却最易碎的感情,如同阳光下的玻璃器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碎,必须时时刻刻珍重着爱护着,一旦疏忽了,顷刻之间就荡然无存。
好在那个世界的两个孩子谁也没有轻视过这份感情——他们毫无保留的理解彼此,珍惜彼此,作为小小世界里最大的英雄,不遗余力地保护这份稚嫩的爱意。即使跌跌撞撞,也还是追着对方的轮廓,模糊温柔的成长为了相互依存的模样。
至于局外人,故事里只给他们留下了一小块空隙,用来说句“真好”,就足够了。
“好羡慕,”男人没头没脑的叹息。他撅起嘴的弧度和韩知城或者小个子差别不大,韩知城一下又能从他脸上看见自己了。“如果我也能早点和我爱人遇到就好了。”
“你爱人?”韩知城敏锐的捕捉到他用词不凡。38岁的中年上班族应该还不会用这么老气横秋的词语称呼自己的妻子才对。
“是啊,我跟他才认识了九个月而已。”男人靠着床沿,盘腿坐在地上。“很短吧。”
“啊,忘记说了,”他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面对着他俩像是和儿子讲故事的父亲。“我的爱人是个男人,而且有点不巧的是,他叫徐彰彬。”
那个徐彰彬一直到38岁才认识韩知城。
当时韩知城也已经快38岁了,再过半个月的事情而已。人到中年的男人,做着看似轻松实则忙碌的制作人工作,不常联系父母,朋友一只手数的过来。你是不是一辈子不打算找对象了?黄铉辰严肃地质问他。
接你女儿去吧,别惦记我了。韩知城拿胳膊肘捅了捅黄铉辰。我好得很。
是否真的好呢,他说不清。有时也觉得自己病态,对亲密关系的需要低到了常规水平以下千尺深渊的地方。但又没有加急治疗的紧迫感,像是从鸟的世界里抽掉水,从鱼的世界抽掉天空,什么东西失去了,却比未曾来过更无关紧要。
这样生活到不惑之年,一切如常。
直到徐彰彬出现。
“知道吗,是他先来找的我,”男人轻声说。“他先来找的我,我一直记得。”
“他从街道另一头蹿出来,撞到我之后匆匆地跑了。过了没多久他又折回来,拍了拍我的背,向我道歉,说刚刚他在追他女朋友,却不小心撞了人。他邀请我去旁边酒吧喝一杯,我答应了。”
像是一本低俗小说的开头。
韩知城喝了第三杯酒才想到这个比喻。
他们聊了很多。他知道了这个陌生人叫徐彰彬,职业是深夜电台的DJ,比他大一个月,截止三个小时前还不是单身——
“生气的女人作出任何决定都是有可能的,”DJ先生抿了一口酒,“生气的女人就是小女孩,而小孩子不必为她们的决定负任何责任,因此可以随心所欲。”
“那么生气的男人呢?”他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致。
DJ先生抬起半边眉毛。
“男人都是孩子,无所谓生气与否。有成熟些的孩子和彻头彻尾的孩子,但都是孩子。”
他放下酒杯,叫来酒保结账。
“快下雨了,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更像女中学生的青春廉价读物了。韩知城想。
“他跟我住一个小区,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上班的时候,偶尔会看到他出门,但不多。更多的是加完班之后,我的公司和他们大楼离得不远,所以常常会遇到刚下班的他,一起去吃个夜宵什么的,慢慢成了常态。”
“今天有点晚了。”
“嗯,想吃冰激凌,所以来找个人去试试第二份半价。”
徐彰彬好像有点孩子气,这是韩知城从他们短短的接触里推断出来的。大学时有女生追他,找借口给他看手相,韩知城也不太会拒绝别人,只好被迫和那个女生牵了五分钟的手。结果记不清了,好像说他是非常理想化的人。他还觉得挺准,如今才知道其实只要稍微会察言观色一些谁都可以去做这种神神叨叨的工作,而且对方观察他比较久了而已。
是对的吧。看着专心埋头对付麦旋风的徐彰彬,他搅了一下自己杯里的草莓酱,默默地想。
“有个小姑娘打过来,说马上要中秋节了,但是自己一个人在外地工作,不能回去见父母也没有人陪在身边,每天晚上到家,打开家门,看见月光冷清清的落在玄关前的地板上,突然就很想哭。”
“她说着说着有点哽咽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有听着,像所有听众一样。”
他取下眼镜,往镜片上哈气,再用纸巾擦干。
“怎么会?我觉得你很擅长开导别人。”
“人很难安慰一个和自己处境相似的人啊。如果没经历过,那么还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些简单的套话;正因为经历了,而且又没有摆脱这个困境,才确定的知道对方的痛苦是什么样,为何无法解决。”
“其实解决方法很简单,有了恋人就会好很多,但是我这种大龄单身半老头哪有资格跟人家小姑娘说这个话,我自己都被甩。”
徐彰彬的目光从镜片上抬起来,快速的瞟了韩知城一眼。
“你呢?都没听过你提起过感情方面的事情。”
话锋未免转得太快。韩知城措不及防。
“DJ先生要帮一个老处男解决感情问题了?”
“虽然没遇到过,但未尝不可。”
“没有长久的喜欢过别人?”
“同样没被别人长久的喜欢过。”
“没有瞬间被谁的光照亮的感觉?”
“没有。或许我本身就生活在外太空,或是深海。”
“没有对任何人的存在感到无法替代?”
“有可能吗?礁石和流水,本身就不能交流,也无法交流。”
“可惜啊。”DJ先生哀哀的叹气。
“无药可救了?”
“也不是。只不过,太晚了。”
“要是早点遇到我就好了。”
徐彰彬的微笑在快餐店的灯光下泛起朦胧的暖橙色。
“说不定我会……喜欢你。”
“渐渐的我们各自的朋友都说我们的相处方式有点奇怪,尤其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毫不留情的问我说那个dj是不是在追你,我当然否认,因为我并不觉得我们的交流有什么不对。我以为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在追你,肯定的。”黄铉辰笃定地下判断。
“不许翻白眼,我还不比你清楚吗,我当年追我老婆就是这套,聊天吃饭散步间歇性调情打下坚实基础,奠定了位置之后表白啥的还不是手到擒来,”黄铉辰瞪他,“以后你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
“我有什么好骗的,劫财还是骗色?”韩知城自顾自地夹菜,“骗色他也得早点来啊,现在人老珠黄不值钱了,全靠黄老板可怜可怜,给口饭吃。”
“说正经的呢,你少打岔。”
“还不够正经啊。我都已经老成石头了,想找另一块石头说说话都不行吗。”
——石头是不会有温度的。即使有人去温暖它,最后也会炸得四分五裂,然后温度逐渐褪去,前功尽弃。
“但是这不一样。”黄铉辰严肃地敲敲桌沿,迫使他收起了筷子。
“即使是两块石头,相互碰撞,也会擦出燎原的火花。”
——而你,韩知城,能否承受这场大火,烧进你波澜不惊的生活?
“之后他的节目被领导提拔,调去晚高峰档了,他变得很忙,因此我们见面也少了。我一开始没什么感觉,但是有一天晚上,我忽然……很想他。”
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想念”。
韩知城端着吉他拨了三十分钟,才意识到这支曲子他根本没听过。旋律很新,却格外亲近,好像被他创作了许多年,只是从来不曾演奏过。
“怎么了,突然找我。”话筒那端有沙沙的走笔声。是不是打扰到对方工作了,韩知城有些忐忑。
“没事……刚刚写了一段曲子,想给你听听看。”
写字的声音顿时停止了。转而是徐彰彬低沉的、掺杂着笑意的嗓音:
“好啊。”
“我很期待。”
成型的旋律只有两小节,韩知城很快就弹完了。两个人都没说话,还是他先打破的沉默。
“你在做什么?”
“我?我在想事情。关于你。”
“我?”
“是啊,你。”徐彰彬停顿了一小会儿。“你很特别。”
“哪里?”韩知城给自己拿了一罐啤酒,靠在冰箱门上,听筒贴近耳朵。
“那些人——大多数人,他们是很平面的。他们不会莫名的写出一首歌,莫名的call一个人,莫名的想给他弹这首歌,再莫名的一言不发。”
“他们会把这一系列的行为简化成一句话。”
“‘我想你了。’”徐彰彬说得非常慢。“他们会这么说,”
我想你了。
韩知城没回答。他仰头灌了一口酒,把罐子放在桌上。
“我有时候觉得你是对的,”他说,“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是啊,徐彰彬说,你应该早点遇到我的。
“我们摊牌那天,首尔下了雪。”
是场大雪。
“喂?”
“你在开车?”是黄铉辰,带着一股掩饰不了的亢奋,“快点,把收音机打开,调你准男友那个台。”
韩知城停住手:“你说真的?”
“真的,他刚刚跑到咱楼下堵我来着,这么说来你个混球是不是还给人家看过我照片……”
他挂断了,驱车随着车流向前缓慢移动,脑子里乱糟糟的,没个锚点。
他要干什么?
要我听什么?
电流滋啦啦地乱响一通,韩知城耐着性子等它恢复正常,因为不知何时背后会蹿出徐彰彬的声音,他只能继续等。
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恍然间意识到。他不曾进行过这样的等待,他前四十年的人生是一场无目的的流浪,迁徙的鸟儿随风,洄游的鱼随洋流,本质与他无异。
徐彰彬变成了他盲目而孤独的旅程中第一个目的地。
“所以你,额,就和他……在一起了?”
韩知城问。
“哪有那么快。”眼镜男哭笑不得,“这只是刚开始啊。”
“后面就很琐碎啦,什么吵架咯约会咯,甜蜜的闹心的感动的,反正正常情侣有的我们都有。马上也交往七个月了,我想要是还没分手,干脆嫁给他得了。”
“诶咦,好敷衍。”男孩撇嘴。
不是吧。韩知城看着低头不语的男人。大概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或者即使知道了也无法理解的东西。
那些,大人的东西。
*
我不能确定你在不在听,韩。
如果你在听的话,请给我五分钟。
现在在说话的这个男人,三十八岁,未婚,独居。一个月前,和相处了五年的女友分手,理由很多,尝试着挽回她的时候,撞到了另一个孤独的男人,从此放弃了名为回转的道路。
我不愿意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我正在老去。我坚信男人是长不大的孩子,正反面而言都是。认识我的人也说,假如永无岛真正存在,最可能的地方是我内心深处。然而,彼得潘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我畏惧的事必然会发生,而且无法停止。
罗曼罗兰说,大部分的人在二十岁或三十岁可能就死了:一过这个年龄,他们只变成了自己的影子,以后的生命不过是用来模仿自己,把以前真正有人味儿的时代所说的,所做的,所想的,所喜欢的,一天天的重复,而且重复的方式越来越机械,越来越脱腔走板。我不希望我也是那大部分人之一,甚至说我十分害怕作为那大部分人。
但事实是,我无法再次成为一团火焰了,如同我年轻时所成为的一样。假如我竭力地去忽视我的衰老而伪装成一团火,那么我就是在履行罗兰的话。那样的我充其量只是一块熄灭前的碳。我老了,我也会害怕孤独,我也会趋于平静,我却不能坦荡地接受这些事。
尽管有些突兀,但是韩,你拯救了我。
正如外界对我的评价是幼稚与孩子气,他们对你的评价一定是单薄和寡情。你也是这样形容自己的,你说你不曾动过心,不曾感受热烈昂扬的感情,只有你握住勺子的手势出卖了你。那脆弱的、善感的手势,一下子暴露了整块岩石的细微纹理。
那些纹理上,写着一个因为过于含蓄而显得迟钝、过于理想化而孑然一身的男人的一生。他的温柔,他的敏感,他的孤独,他的畏缩,我全都看到了,我全都爱上了。
我知道,“爱情”这个词很重。它凝结着玫瑰与血,轰轰烈烈地来到世间,灼热的分量只有青春负担得起。对于我们这些本该变成自己的影子的老东西,再去谈论它,大概是太不合时宜了。
那我们也不必非得谈论它。
如果我是一块石头,你也是一块石头,我们可以安静地待在一起,遥望着不可触碰的天际线与地平线,不是也很好吗;如果我这块不安分的石头散发的余热,可以温暖你这块过于冷淡的石头,那么就更好了。
所以我总是说啊,韩,你是不同的你是特别的,你早点遇到我就好了,我就会早点得到拯救了。
不过我承认我说了谎,应该是我早点遇见你就好了。一想到以前的夜里,韩的track不知道会弹给谁听,我这块老石头还是有点生气的。
所以我已经上路了,带着天空与海洋,向我的飞鸟,我的游鱼,一路奔波。
你要,记得等我。
当然了,有理由相信,可能出于种种原因你早就放弃了去寻找孤独迷宫的钥匙,甚至现在依然如此。即使我主动敲门,也有可能被拒之门外。这真是个难题啊,但是我得讨人厌地说一句,我绝对不相信那种情况的发生。
因为我一定,会成为你的爱人。
“你不讲讲你的故事吗?”男孩问韩知城。
“我?”韩知城一怔。
“跟他啊。”小家伙用眼神向客厅示意。
“真的?”四只眼睛将信将疑地盯着他。
“他长得不符合你的取向?”
“嗯还行我对男人的外貌没有什么偏好……”
“他对你不好?”
“虽然说偶尔也是惹人生气的哥但总体上还是挺好的只不过偶尔的有点多……”
“他有对象了?”
“拜托我们是艺人没贼心也没贼胆的那种职业请不要盼望着我们尽早下岗了……”
“那么是你——”
“够了啊西八!我们是同事同事同事,朋友朋友朋友,小孩子专心学学学习不要想太多,要结婚的人多操心自己的婚姻大事吧不要每天关心别人的八卦,知道了吗明白了吗阿西!”
四只眼睛显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切。”
“真是令人难以信服的回答。”
“我赞成。”
“什么态度啊你们两个!”韩知城觉得自己的面子快挂不住了。“快点!现在应该要讨论一下怎么把你们俩弄回自己的世界才是正事吧!难道要在我家住一辈子吗!”
“那个我没兴趣,我还要回去工作的,婚礼地点也还没有定,我可比你急得多。”
男人从地上站起来,“至于解决方法,我大概已经知道了。”
“是什么?”
另外两个韩知城异口同声。
“你就不用知道了。”他指指年长的那个,又指指年少的那个,“你,跟我走吧,我们得回去了。”
“哦。”男孩言听计从的拿起书包,又放下,“我能先去趟洗手间吗?”
“谢谢。在哪?”
“出门左拐,碰上人就说你是我弟——侄子。”
“哦。”小孩一路小碎步的跑掉了。成年人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坐着干瞪眼。韩知城指甲都快抠劈了,房间里依然没声音。
“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嗯,问吧。”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会喜欢他?”
眼镜男一个没掩饰住,露出震惊又堂皇的神情。韩知城想起来梁精寅曾经说这个表情出现在自己脸上的时候“真是傻透了”,“像一只松鼠看见了太阳那么大的松果”,他们老幺总是很会比喻。
“为什么问这个?”
“就当是我好奇吧。所以,为什么?”
“呃,尽管这理由比较离谱比较扯,”眼镜男苦恼地揉揉太阳穴,“但——不觉得像是命运吗,我跟他,他跟他,你跟他,完全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说是神嫌麻烦一次性把所有宇宙里同名同姓的鸳鸯谱都点好了也没什么不对的。”
原来如此。是命运啊。一个自变量对应一个应变量,通过既定的单一的法则,按部就班地相互转换,直线式的连接因果。提早二十年花在手心的线性图像,即便水深火热风吹雨打也不会弯折一瞬。
是这样的,命运啊。
分明是他最讨厌的东西。
“那我要走啦,”男人拍拍他的肩,“如果你没有别的东西要问的话。”
结果他在起身的时候被扯住了衣角。
“你真的觉得会吗?我会和你们一样吗?”韩知城问。
“嗯,会的吧,毕竟,命运这个说法本来就太玄乎了,你也不用把我的话太当真的——”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我是说,我一定会喜欢他吗,”韩知城抬起脸看着男人,圆溜溜的黑眼睛里忧心忡忡,“我要是不喜欢他怎么办?如果和命运不一样呢,如果我不喜欢他呢?如果我真的不喜欢他呢?”
“那就不喜欢。”他干脆的说。
“但你不是说是命运嘛,逃不掉避不开的那种……”
“不是。”男人简短有力地打断了他,沉思片刻,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了些。“我瞎说的。”
“你会喜欢很多人,那里面未必有一个是你的爱人;而你真正等待的,也许会是个素未谋面的漂亮姑娘,也许不是;他或者她,也许会奔向你,也许需要你去寻找,”
“但这些都不重要。”
他看向韩知城,镜片背后的目光坚定温柔。
“重要的是,你拥有开始和结束任何爱情的权利。”
“你确信你可以让你们都各回各家?”韩知城靠着鞋柜看一大一小穿鞋,“万一回不去记得来找我。”
“做儿子的,第一要素就是要相信父亲。”男人直起身,又一次推了推眼镜,“否则怎么算得上是好儿子。”
韩知城愣了。“谁是你儿子?”
“不是你说的吗。”男人和男孩对视一眼,男孩默契地举起手:“我作证。”
“……我倒了八辈子霉了遇上你们两个。”
“以后再也遇不到了。”一大一小轮流上前跟他握了握手,韩知城忽然觉得这不就是遗体告别吗,赶紧往后跳了一步:“行吧那你们走好不送了啊。”
“也别送了,有人等你呢,赶紧回去。”男孩回身冲他挑眉,“刚刚我去洗手间他还让我催你呢。”
“等我?谁?”韩知城一头雾水。
“他啊。”男孩抬起手臂,越过韩知城指向后方。他回头,像是被谁猛推了一把,一个趔趄,跌入了雪一样厚重糖浆一样粘稠的黑夜。
“半小时了,再不回去就太晚了吧。”
“掐他人中试试看。”
他讪讪地揉鼻子:“我睡多久了?”
“半个小时。”黄铉辰蹲在另一边,“他们都回宿舍了,因为你没醒,我们几个只好在这儿等你。”
“就没见过你这么能睡的,摇都摇不醒,还以为你昏过去了。”李旻浩满脸怨气,“如果你刚刚没被掐醒我就打算打120了。”
“对不起。”韩知城有点窘迫,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就你们俩”
“还有彰彬哥啊,他不是因为那个事情被灿哥拉出去谈话了嘛。”黄铉辰拿胳膊肘捅他的腰,“好歹是因为你被找,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吗。还真是薄情寡义的男人。”
“我哪有。”话是这么说,韩知城却没由来的垂下眼角。
他的记忆刚刚找回来,睡眠前发生的事逐渐变得清晰。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方灿和徐彰彬的谈话内容不小心传进来了一句,然后被所有人听见了而已。
“你还打算这么不负责任的喜欢知城多久”
一瞬间近十对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的感觉可不好受。
你说怎么会是我呢。韩知城想随便拉住谁吐苦水,但是话到了唇齿间又打了几个转吞进了胃里。
因为想来想去倒还真没有谁比他更适合一场公开暗恋的主角,
假如另一个主角是徐彰彬的话。
大脑和心脏都发涩。他缩在练习室的角落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还做了梦……但是他已经不怎么想得起梦的内容了。
然后就到了现在。
“啊,回来啦,彰彬哥。”
他跟着黄铉辰的视线走。徐彰彬一手端着一杯白水样的东西,背对着他们带上门,转身看见坐起来的他,迅速的避开了眼神。
“哥。”他先打了招呼。徐彰彬没回应,只是把杯子递给他:“葡萄糖。”
“谢谢。”
一次性纸杯尚是温热的,有点像体温,韩知城莫名其妙的想。
“你们要不要聊聊。”李旻浩突然说,语气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聊聊,那就聊聊。等李旻浩扯着黄铉辰离开,韩知城才发现公司的练习室大得惊人,屋顶的灯也亮,盯久了眼睛都花了。徐彰彬轻轻咳嗽了一声,他没敢侧头去看。
“把水喝了。”熟悉的手指,在离他咫尺的地方停下来。动作也是熟悉的,韩知城想,为什么以前在他身边重复了成百上千次他都没有发现呢,想要触碰又停止不前的手。
“哥?”
“为什么是我?”
他的语言比思维还快,声带的振动脱离了脑细胞的控制。所以这个问题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徐彰彬的正脸在余光里出现了一秒,角度又恢复了原态。
“因为别人不行。”日光灯投下阴影,把他月牙形的半脸切割地像真正的月面一样斑驳。“因为别人不是你。”
陌生的,胡乱的,搪塞般的回答。
韩知城看着自己的膝盖。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他想他其实不怎么清楚徐彰彬和自己的关系。
你认识他吗?
他和你是偌大一个公司里唯二的rapper,除了他以外你一个同类也没有。他和你长得一点也不像,但是许多人都会把你们认错。
他会和你开玩笑,会允许你讲半语,会拉着你去吃饭锻炼作曲,会接住你下意识的眼神,会看穿你脆弱的情绪再给你一个拥抱。
他很固执,很傲娇,很怕孤独,偶尔自恋,更多时候冒冒失失粗枝大叶。他也经常惹你生气,和你争吵,欺负你,捉弄你,让你不堪其烦不胜其扰。他一生中没有一个时刻是毫无缺陷的,永远充满了这样那样的小瑕疵。
他站在青春的尾巴尖上,拽着成长的一根线头。他什么都懂一点,却也什么都不至于全弄明白。这样跌宕无序的,混乱起伏的,是他的年纪,也是你的年纪。
在这样的年纪,他爱上你。
他算不上体贴,但他会记得你喜欢的歌、你钟情的食物、你细小的习惯,会因为他切到了你也欣赏的音乐而弯起嘴角,会把自己的冰激凌挖给作为输家的你一大勺。他有很多小脾气,可是在你质问他为什么总不回信息的时候他又紧张兮兮的解释,说起自己吃饭时的种种毛病会马上反省“Han尼应该因为这个吃了很多苦”。
他处在不上不下的尴尬时期,没有小孩子的童真懵懂一腔孤勇,没有大人的成熟理智经验十足。他一无所知,他蹑手蹑脚。他的喜欢是说不出口的,同时也是负不了责的。
你会不会接受他的喜欢?
他无趣的、青涩的、未经打磨的喜欢。
“知道吗,我刚才做梦了。”
“梦到什么了?”
“忘记了,反正没有哥。”
“好吧。”
他们平淡的聊着天,时钟一分一秒的走动。韩知城把喝剩下的半杯水抓在手里,舌尖有微乎其微的甜味。
他的眼泪毫无防备的掉下来,啪嗒啪嗒溅在水面上。
徐彰彬一下蹿起来,慌慌张张地要去找餐巾纸,他摇摇头,把他拦住了。
“没事的,”韩知城揩揩鼻子,“不是哥的错。”
“哥喜欢我多久了?”他突如其来地问。
“一年吧,快一年了。”徐彰彬有点手足无措。“怎么了?”
“没事,还好只有一年,”
眼镜男至少有一点是对的,他拥有的权利能够决定爱情的开始和结束。他可以随意的去爱谁,不必遭受命运的挟持。
但他忽略了爱情是一个足够复杂的非线性系统,因果之间不存在单一化的非黑即白,任何一个小扰动都可能造成系统在往后时刻行为的巨大差异。就像是一杯简单的葡萄糖,或者那些经年累月的微小行为。
命运做不到的事情,有的人却是可以做到的。
“那么我现在开始喜欢哥,应该能追上哥对我的喜欢的吧。”
因为我对你的爱意,正在不成直线不按比例的疯狂生长。
Fin.
珉奎:除了我还有别人?!
努力小狗打算自己查是谁^^
感觉同级叫哥有点别扭就喊顺荣了
不过圆佑或者珉奎叫哥的话就是别有用心了^^
是连续剧
奎顺下一期再取标题(还有圆顺出场!后面可能会出现其他成员)
1112友情向净汉是顺荣哥哥
ABO现背,主圆顺,澈汉提及
乌龙茶味alpha圆×水蜜桃味omega荣
一个如何解开误会的故事,7k+字
01“离婚!”
“净汉哥,我要和全圆佑离婚。”权顺荣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不像以往吵了架来找哥哥撒娇的模样,眼睛里看起来也没有光了,尹净汉感觉这俩弟弟这次可能真遇到不可调和的矛盾了。
“为什么,顺荣呐,和哥说说吧。”
“我,感觉圆佑没有那么爱我了。”
“我们之间说的话越来越少了,而且吵架次数越来越多。”
“他甚至,只会在我发情期的时候碰我。”
“我不知道这...
“我不知道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了,我不知道是我要求多了,还是他变了,但我们好像,都回不到从前了。”
尹净汉安抚了一下失落的小仓鼠,不过权顺荣却提出最近要住尹净汉这,他和全圆佑分居了。
尹净汉觉得有必要找崔胜澈好好说说这个事。
“呀,全圆佑,你到底怎么想的?”崔胜澈把全圆佑找出来喝酒问道,“而且,当初你俩跑到我面前山盟海誓,我提醒过你们,你们要么就不要开始,要么就不要结束,你们现在要离婚是闹哪出?”
“我也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步。”全圆佑晃着杯中的酒说,“我以为顺荣只是闹闹脾气,我没想过他说离婚是来真的,甚至他已经把协议书给我了。”
“那天吵架我也是在气头上,我就签字了,不过现在协议书还没交到法院。”
“所以你想离婚吗?”崔胜澈问。
“不想。”全圆佑很果断回答,“但如果顺荣尼真的想离开我,我可以放手,我不会做那个一直纠缠他的人。”
“你演什么深情alpha人设啊?!”崔胜澈气得差点说脏话,“我就问你俩到底吵什么啊,为什么就过不下去了?”
“就是,唉,一句话说不清,很多事我没法和哥说,总之很复杂。”全圆佑看起来若有所思。
“那你还爱顺荣吗?”
“当然。”全圆佑毫不犹豫地答道。
02忙内退伍
不过忙内还是多虑了,12个哥哥的爱都是真的,一个个都早早规划好了行程,挪出忙内退伍那天去接灿尼回家,当然全圆佑和权顺荣也被警告了必须同框出现,要是被记者抓拍到疑似二人婚变的新闻,二人就等着被崔胜澈请喝茶了。
时隔两天没见面的二人被尹净汉塞到一辆车里,车里氛围降到了冰点,谁也没有开口先说第一句话。
权顺荣其实想问什么时候去法院递交协议书,但这两天住尹净汉家看了好多遍签好字的协议书,却有点失去拿起它的勇气。
全圆佑想问权顺荣这几天过得好不好,虽然以前去外地拍戏也会很久见不到,但是吵架后闹离婚分居是第一次,签完字他反而怕了,又感觉自己失去了问候的立场。
就这样二人僵持着一直到了江原道。
全圆佑从下车开始就拉着权顺荣的手,权顺荣也习惯性递出自己的手,外人看来他们就是爱豆内部AO结合的典范,殊不知牵着手的两个人,却极少像以前一般眼睛只长在对方身上,这些队内任何一个成员看得出,刚刚出来的忙内看得出,不过骗过外人还是可以的。
终于在记者注视下接走了忙内,照片也拍了一堆,不过忙内退伍还是极限忙内,李灿很可怜地被塞进了全圆佑和权顺荣那辆车。
“圆佑哥,顺荣哥,你们要不说句话?”
“灿呐,祝贺你退伍啊。”权顺荣打破了尴尬。
李灿无奈点点头,“谢谢哥啊”
03往事
“净汉哥你们也太不厚道了,都知道那俩哥闹离婚,还把我放那车上,全程尴尬死我了!”
“这不是想让你去缓解一下气氛嘛!”尹净汉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他没想到确实找对人了。
“这俩哥,真的要离婚?”李灿似乎想起来一些什么。
“这次像是来真的。”尹净汉无奈点头,“你有办法劝他们吗?”
“可能还真有。净汉哥,其实有个事,我想你们应该都不知道,其实我也是赶巧碰见了,但当时圆佑哥和顺荣哥都让我保密。”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该不该说。”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说啊,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其实,两年前,顺荣哥流产过一次,我去军队之前去医院体检,刚巧碰见了,他们不让我告诉其他成员,当时我想这对他们来说也挺难接受的,我也忙着入伍的事,就帮忙瞒着了。我想他们闹离婚可能是和那件事有关,不过哥千万别说是我说的,我怕他俩找我算账。”
“Dino啊,做得好,至少我们现在有头绪了。”尹净汉拍拍李灿的肩,“但要是这么说,圆佑他难道因为这个事责怪顺荣吗?那他也太渣男了吧,但是不像啊。”
(李灿:这是哥该干的事吗?)
04惊喜还是惊吓
权顺荣走的急,没带什么东西,便趁着全圆佑出去跑通告回去二人的小家拿点衣服。
买这个房子的时候二人达成一致,在离原来宿舍不远的小区,买的二居室,不大,但足够温馨,家具都是二人一起选的,一间卧室,另一间是书房,一般是权顺荣创作的地方,这个家每个角落都有二人相爱的痕迹。
打开衣柜,熟悉的乌龙茶味让他感到安心,这几天总感觉离了这个味道身体有些不适,他不由自主钻进充满全圆佑味道的衣柜里,用衣服包裹着自己。
才几天就这么想念吗,权顺荣怪自己不争气,又坐起来收拾东西,他答应过自己不能再心软。
这个房间见证过二人的浓情蜜意,也记录了那些全圆佑缺席的只权顺荣一人的孤独夜晚。
尤其,那件事之后。
权顺荣从床头柜抽屉底层抽出一个本子,里面夹着那个生命存在过的唯一一张照片。
两年前权顺荣验出自己怀孕的时候全圆佑也在外地拍戏,本想给全圆佑一个惊喜,却因为自己一直忙着solo专辑准备,晕倒在练习室,迷迷糊糊中被经纪人哥哥送去医院,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焦急的全圆佑,以及被告知那个孩子已经不在的消息。
但权顺荣知道,这是二人之间的一根刺,至今没有拔掉,那次从济州岛回来之后,全圆佑拍戏更忙了,自己也继续投入专辑制作,渐渐的,权顺荣感觉全圆佑只会在自己每个月发情期赶回来,像是完成义务一般,而自己也不像以前一样经常去片场找全圆佑了。
直到那天吵架,两个人提到了那个孩子。
全圆佑提前杀青回了家没找到权顺荣,最终还是在练习室找到躺地板上睡着的权顺荣,又是大半夜,全圆佑有些生气了。
权顺荣当天心情也不是很好,见全圆佑提前回来也没有很开心,反而说了很难听的话,“你还知道回来啊?”
“你不是只有我发情期才会回来吗?”
“不是,顺荣呐,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你非要总是大半夜在练习室睡地板吗?你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吗?”
“全圆佑!不用你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权顺荣也会烦全圆佑的说教,一点小事总是大惊小怪。
“你清楚?你要是清楚当初那个孩子会保不住吗?”全圆佑也是生气了,有些口不择言。
“你一直在怪我对吧,是吧,我就知道,你一定在怨我,怨我没有守住我们的孩子对吧,你嘴上说着没事,但你心里从来没有放下。”权顺荣说着说着染上了哭腔,“我知道是我的错,所以我这两年真的很想给你生个小孩啊,但你那么忙,也不配合啊,那我能怎么办呢,全圆佑,你告诉我啊?”
“不是,顺荣,你听我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从来没有怪你,我怎么可能舍得怪你呢?”全圆佑揉揉头发意识到刚刚说错话了。
“全圆佑,离婚吧。”权顺荣说,“这样你称心了吗,我做不到的事,换别人来吧。”
“你要和我离婚吗?”全圆佑颤抖着语气问。
“好,离就离。”
二人最终的对话停留在那,权顺荣擦了一把眼泪,把照片也一同塞进行李里。
李灿看见权顺荣想起来尹净汉交给他的任务,当下宇宙工厂只有他和权顺荣二人,是适合谈心的时机,“哥真的要离婚吗?”
“灿你也知道我们的事,我想圆佑他一直在责怪我吧,我不想我和他最后只剩下互相埋怨。”
“圆佑哥不可能的,谁都知道哥是圆佑哥唯一的软肋,圆佑哥那么在乎哥。”
“灿呐,爱情是会变的,也会被消磨。”权顺荣静静坐在那,只是盯着天花板,没有流泪,却看起来悲伤极了。
权顺荣觉得有点眩晕,差点没坐住,被李灿扶住了。
“哥,哥,你刚刚推门进来我看你脸上就不好看,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恭喜你啊,你怀孕了。”
05嘴硬
李灿开车把权顺荣送回了全圆佑那,他是自作主张,不过他想好像他能完成尹净汉给他的任务了。
“哥,回去之后好好说,别吵架了,至少想想孩子。”
权顺荣木讷地点点头,上了电梯。他应该感到高兴吗,盼了两年的孩子现在突然有了,却是他想要离婚的时候,和圆佑,还有继续走下去的可能吗,他自己好像也不知道了。
打开门里面灯亮着,却不见人,权顺荣走进去才看见倒在沙发上的全圆佑,醉得像一滩烂泥,权顺荣想起来今天是全圆佑最近拍的电影的杀青宴,应该被灌了不少酒。
全圆佑看见权顺荣来了兴奋了起来,一把拉过权顺荣到自己面前,权顺荣下意识护住了小腹,不过还好全圆佑动作温柔,“老婆,我好想你,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真的没有一定的责怪过你。”全圆佑说着打了酒嗝,“我,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有没有孩子我真的不在乎的。”
这些话早点说不好吗,权顺荣想着,动作却很诚实,他在捋猫毛,每次全圆佑喝醉了,他都是这样拍拍全圆佑的后背,再揉揉全圆佑的头发。他似乎是喜欢全圆佑喝醉的样子的,比平时黏人很多,也不像平时那样总是理性而禁欲的样子。
他好像又不想离婚了,不是因为孩子,而且面前这个人,权顺荣肯定着,他还爱他,他想只要明天全圆佑酒醒了和自己把这件事说清楚,他肯定会回头。
全圆佑比起权顺荣酒量好的地方在于,会记得喝多了之后发生的事,所以自然也就记得昨晚的事。
可是想要说出的挽回权顺荣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是回来拿东西吗?”
这么希望我走吗,权顺荣想着,本来今天准备和全圆佑聊聊孩子的事,现在不想了,“这个房子我们一起买的,我不搬出去,要么你睡书房或者沙发,要么你搬出去。”
“那我们现在就当彼此是合租的室友好了,就像以前住在宿舍的时候一样。”权顺荣看起来很酷地说。
“行啊。”全圆佑也装作若无其事,打开冰箱觅食。
06难言之隐
“还没和好?”尹净汉去练习室找李灿问那俩的状况。
“听说现在就跟合租室友一样,而且顺荣哥没和圆佑哥说孩子的事。”李灿刚刚练完舞,在擦汗,“总感觉两个人都没有对彼此坦诚,也都憋着一股气,谁也不先给谁台阶下。”
“这样下去不行,感情会耗没的,Dino啊,我有个办法,你过来。”
李灿听了,“这样行吗?”
“哥什么时候忽悠过你?”
李灿内心:挺多次的。
李灿紧接着又被权顺荣拉着陪他去医院,“我要去见见一直给我治疗的那个医生才放心。”
李灿想这样也好,方便尹净汉说的计划,便陪着去了。
医生是权顺荣的老朋友了,从两年前流产那次之后,权顺荣一直定期会来这里做检查。
“孩子目前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一定要遵从医嘱就行,不要剧烈运动,饮食上也注意一点。”医生看起来也很开心,“圆佑一定很开心吧。”
权顺荣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他总不能说自己还没和alpha说这个事。
“其实圆佑一直不让我和你说,当年你流产之后对身体伤害很大,根据当时的检查结果,我和圆佑说过你再怀孕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就算怀孕风险也会很大,所以这次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啊……”
医生的话还在说,权顺荣却听不进去了,他记得当时全圆佑信誓旦旦对他说只是流产,以后肯定还会再有的。
李灿也沉默了,他好像知道了一直以来全圆佑的难言之隐。
李灿按照计划开车带权顺荣去尹净汉那,到的时候尹净汉发了消息给李灿,让他和权顺荣在客厅屏风后面待着。
权顺荣进去就听到了全圆佑的声音,他想冲过去找全圆佑问个清楚,到底还有多少瞒着他的事,被李灿拉住了,李灿说,“哥,你先别激动,先看圆佑哥怎么说的。”
尹净汉和全圆佑已经聊了一会了,不过还没有切入正题,就等着权顺荣来。
“我知道两年前你们的事了,灿尼和我说了。”尹净汉说,“或许你不知道,失去一个孩子本身对omega会造成多大伤害,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我想顺荣他自己肯定也很不好过。”
(李灿内心:就知道会被卖)
“哥我真的从来没有怪过顺荣。”全圆佑解释道,“我,我……”
“所以是为什么啊?”
屏风后面的权顺荣也在等着全圆佑开口,虽然他已经大致知道了些什么。
“顺荣他,两年前那次对他身体的伤害太大了,当时医生说可能没法再怀孕了,就算再怀孕风险只会更大。”全圆佑终于缓缓开口,“所以我当时就决定我和顺荣不要孩子了,有没有孩子真的不重要,但我不能失去顺荣。”
“我知道失去孩子对顺荣来说已经很痛苦了,所以我不想把更糟糕的事实告诉他。”
“这个家还需要我支撑下去,所以在顺荣很难受的时候,我不能一起变得软弱,我极少在他面前再提孩子的事,但是我知道他又很想要小孩,所以我真的很纠结。”
“我确实做错了,我有时候会拿拍戏当借口不回家,虽然次数不多,我怕这个事会瞒不住,他最终会知道,然后会怪我,离开我,我很怕。”
“顺荣他,应该很喜欢小孩吧,每次看见他对他外甥那么喜欢的样子,我都很愧疚。因为医生说风险很大,所以除了平时的补药,他每次发情期之后我都会偷偷让他喝一点点避孕的药,哪怕再小的可能性,我也不希望他涉险。但这样的我,很自私,所以不敢让他知道。”
全圆佑说完这一番话,权顺荣已经满脸眼泪了。
权顺荣所纠结的那些事都得到了解答。为什么全圆佑总是回避孩子的问题,为什么这两年他都没能有小孩,为什么全圆佑只在发情期才愿意回来……
他抚了抚还没隆起的小腹,这个孩子是全圆佑没有计算到的意外,上次他发情期提前,全圆佑急忙从片场回来陪他,之后又很快被导演叫走,大概全圆佑就忘了。
“你所瞒着顺荣的,所做的事,可能并不是顺荣希望的那样,也成为你们现在闹离婚的原因了。”尹净汉一语道破,“找个机会和顺荣好好谈谈吧。”
07和好
权顺荣让李灿送他回去。
全圆佑和尹净汉聊完也想了很多,当了这么多天合租舍友,需要解决问题了。
全圆佑回家的时候权顺荣已经躺在被窝里了,不过看起来还没有睡,权顺荣躺在一边,另一边留着,似乎在等全圆佑。
全圆佑今天也不想睡沙发了,换了衣服便躺进被子里,却不敢伸手去抱权顺荣。
权顺荣心里都替全圆佑着急,一把拉过全圆佑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圆佑啊,你知道吗,我们有宝宝了。”权顺荣语气很温柔,“而且,今天金医生都和我说了,我都知道了。”
全圆佑先是惊讶然后是不敢相信,最后回想起上次权顺荣发情期。
“怎么,开心得说不出话了吗?”权顺荣转过身面对全圆佑问道。
“顺荣呐,你不要误会我,我真的没有那么在乎小孩,我在乎的是你。”全圆佑还是担心着权顺荣是不是在乱想,“还有对不起,那些事,我瞒了你这么久。”
“我知道,我都知道。”权顺荣有些哽咽地说,“你的苦心我都知道,我也有很多不懂事的地方,你还包容了我这么久。”
“不要哭。”全圆佑用手抹去权顺荣眼角的泪水,“是我该说对不起,我不该那天吵架说出那么过分的话,我不该瞒着你那么多事还忙于拍戏经常忽略你……”
全圆佑还没说完就被权顺荣堵住了嘴,权顺荣吻上了全圆佑的双唇,轻柔地触碰,再慢慢探进去,他搂住了全圆佑的脖子,全圆佑环住了权顺荣的腰。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接吻了,直到全圆佑下意识想去脱权顺荣的衣服才立马缩回了手,“现在还不可以。”
“医生肯定也说了。”全圆佑松开了权顺荣,“现在开始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孩子出生。”
“也不用那么紧张。”权顺荣其实受孕期激素影响并不是那么想停下来,更何况这乌龙茶的味道他想念太久了。
“我不能让你出事,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行。”全圆佑说,“明天我再陪你去一次医院。”
08后记
全圆佑和权顺荣又恢复到连体婴儿的状态,比以前更甚,全圆佑真的做到了寸步不离,经纪人给他接到剧本他全部推掉,活动也全部暂停。
尹净汉翻到家里还有权顺荣带来的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拿来调侃那两个,两个人还扮鬼脸不认,说他们怎么会离婚呢?
不过全圆佑和权顺荣还是感激成员们的,尤其是李灿和尹净汉,如果不是他们从中调和,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和好。
不过成员们也没有轻松什么,大家都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生,除了全圆佑天天陪着,成员们也挨个经常来,说是争着要成为孩子最亲的干爹。
权顺荣在那两年身体恢复得很好,但孩子出生还是差点带走权顺荣半条命,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两天,全圆佑也衣不解带在重症监护室外等了两天,连孩子都没去看一眼。
是个女儿,取名为全仁乐,寓意很简单,宽仁快乐,小名是乐乐。
乐乐非常受11个干爹的喜欢,根本用不着权顺荣带,11个叔叔天天轮流带孩子,权顺荣想亲近女儿都没有机会,只好在群聊里抱怨,“你们想要女儿自己生啊喂,别天天想着抢我闺女!”
fin
年后开工啦,可能之后更新也会更少。
一个酸酸甜甜的小故事,希望你喜欢。
“喂我说啊铉辰,你不会在给别人发信息吧……?”
是甜甜的番外^-^
1.
睁开双眼感受刺眼的阳光透过昨晚没拉紧的窗帘投射进来,正好照在眼部的位置,使得睡梦中的人被唤醒,困难的睁开眼皮,视线因为光线的原因,恍惚着,居然看到一根毛茸茸的尾巴在像自己招手。
那尾巴像有灵性一般,一下一下俏皮的摆动着,引诱着着人心痒痒,忍不住伸出手去。
金珉奎下意识便一把抓住,毛乎乎的手感和温热的体温顺着手心而上,尾巴因为突然间被遏制住,猛地在他的手心颤动,紧张的绷直。一下子从睡梦中醒过来的金珉奎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心虚的朝身边的人看过去。果不其然,尾巴的主人被自己吵醒,正撅着嘴撇下眼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过长的顺毛耷......
金珉奎下意识便一把抓住,毛乎乎的手感和温热的体温顺着手心而上,尾巴因为突然间被遏制住,猛地在他的手心颤动,紧张的绷直。一下子从睡梦中醒过来的金珉奎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心虚的朝身边的人看过去。果不其然,尾巴的主人被自己吵醒,正撅着嘴撇下眼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过长的顺毛耷拉在额前,遮住了眉毛,分明是在闹脾气,却像是撒娇一样。
“顺荣啊”,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慢慢的靠近权顺荣的身边,正欲亲亲自己的男朋友让他消消气,却被权顺荣一只手挡住的前进的空间,软乎乎的手掌压着金珉奎的胸膛,没用太多力气,但金珉奎也顺着他没有继续往前。
明白过来腻过去似乎不能消解小男友的态度,抬起眼眸乖巧的看着权顺荣,那模样,那表情,如果金珉奎也长了一条狗狗尾巴的话,这会儿一定都摇出花来了。
最是受不了金珉奎这个模样的权顺荣,鼓起小脸而后只能泄气,“痛!”
动动自己的尾巴让金珉奎的知道,尾巴还在他手里捏着呢。
手心抓握的小东西动了一下,金珉奎这才发现,他还抓着尾巴,甚至因为自己不知轻重的力量,被握住的那一圈毛被压塌的乱七八糟,这会儿心疼的不得了的金珉奎抽出心思来用手轻柔的抚摸着尾巴,一点一点的将翘起来的尾巴毛梳理整齐。顺着视线而上,金珉奎的见权顺荣尾巴根处因为睡眠姿势而混乱的尾巴毛,顺势用指腹慢慢的压下,在顺着毛发的方向摩挲而过。
一种过电一般的刺激感从权顺荣的尾骨酥麻上,让他不禁瞪大双眼,瞬间绷直了腰背和脚背。
“啊~”
莫名其妙从嘴角溢出的一丝不可控制的娇/喘声,出声后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格外的湿黏诱人。和对面的金珉奎对视的下一秒,害羞的耳根通红。
听到那一声的金珉奎自然也明白怎么回事,看着权顺荣的反应,询问着出声道,“顺荣?”
许是刚起床的缘故,也或许是两人靠的太近的缘故,金珉奎没有穿着衣服睡觉的习惯,这会儿自然是光/裸着上身,攒着劲的肌肉漂亮的展示着接近一米九的男人的荷尔蒙,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卧室内显得格外的明显。权顺荣咻的一下涨红了脸,快速将尾巴从金珉奎的手中抽出来,两下翻身就从床上下去,一颠一颠地跑了出去。
手中尾巴抽出时的毛绒感似乎还留着,金珉奎捻着指尖,感觉自己的虎牙泛痒,感受着自己的生理反应,也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真的可爱死了。
2.
总觉得最近的气氛十分完美,崔胜澈老父亲一样看着再不争吵的两个问题小孩,一脸慈爱的看着打闹着的金珉奎和权顺荣。只是两个孩子感情好的时候,似乎有点过于好了,正探究着着两位,突然视线被人遮挡住,
只见尹净汉和洪知秀两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并一人一边的抓着自己的臂膀说有事要帮忙,于是拖着一脸懵逼的崔胜澈便朝着其他地方走去。
看着这一幕的其他人,三三两两,有的没注意,有的则摸着下巴小侦探的模样,“你们有没有觉得最近权顺荣和金珉奎两个人老是凑在一起,而且也不见吵架,平时三天一呛声,五天一冷战,奇怪,真奇怪。”夫胜宽一边说一边用手肘鼓弄着身边的崔瀚率。
崔瀚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意有所指的方向,并不接话,倒是李灿积极的回应着,“这两位哥不老是这样的吗,一天一个样,明天说不定又不玩了,别管他俩了。”试图领着夫胜宽的双眼去看别的东西。
李灿内心疯狂os:虽然我说的不要管他俩,不代表你们两位哥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停的地方台,你理会一下大家啊!把眼神分一点给大家啊!哎哎哎,怎么还抱上了,等等等等,别再靠近了!
似乎是感受都了李灿过于强烈的眼神,金珉奎一脸无奈的拉开和权顺荣的距离,好像确实太超过了,但是哥难得这副被自己拿捏的样子可不常见。
起因是自从金珉奎发现了只有两人能看到尾巴之后,更是爱不释手,总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抚摸,去触碰,或是环握着尾巴不放,这就导致两个人一直黏在一起。
但是那条尾巴虽然并不完全听从权顺荣的主观意识,但是被触碰时那特别的感觉不停地困扰着他,可是金珉奎又特别爱碰!气死虎虎了!
「哥休息了吗?」
信息刚发出去就看到那边的已读,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权顺荣回的消息,大概是因为打字慢的原因。
「没有,珉奎呢?」
看到信息的小狗连忙回复道。
「还在拍摄呢,没这么快结束。」
「今天到这么晚吗?」
「是啊,哥早点休息吧,明天不也要早上去机场吗?」
「不顺利吗?」权顺荣没有接着金珉奎的话说下去,而是询问他。
「还行,哥早点休息吧,我去忙了!爱你(3」
金珉奎并不愿意将负面情绪传达给权顺荣,于是选择了不告诉他这件事。
过了片刻,权顺荣回复到。
「好的,晚安(3」
虽然是自己选择不隐瞒,但是看到和权顺荣结束的对话框,内心还是蔓延起了酸涩,是思念在作祟,他已经好久没见过顺荣了,好想他,好想见他。金珉奎想着用手臂压着疲惫的双眼,企图抵消一点内心的烦闷。
正在努力以各种姿势拍摄的金珉奎被门外吵杂的声音吸引,正好结束了一小节拍摄,工作人员招呼着他休息片刻,他一下子便捕捉到那个随着人群走进来,笑眼汪汪的男孩。
他穿着普通的黑色卫衣在人群中,但在金珉奎的眼里就像相机对焦一样,只能看到他一个人,他亲切又积极的像个散播爱的小天使一样,在所有人让串来串去,给大家分着咖啡和面包,给大家加油鼓劲,举着大拇指说着辛苦了的称赞。
然后一抬头便看到金珉奎站立在摄影棚内,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简约又带着一点特色的西装,搭配着色彩特别的领带,放在他身上不觉得奇怪,却更加好看,被发型师抓高而侧贴在鬓边的发丝,露出完美的山根和下颌线,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帅气。
众人吵杂,忙碌于自己的事,而他们两不受任何人影响,目光中只有对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和人群,相互对视着。
都说爱人眼中有第八大洋,他们都想沉溺于对方的眼波中,无需言语。
既然有人送来夜宵,正好大家都想休整一下,于是所有人都停下了工作,一齐休息片刻。金珉奎带着权顺荣到他的化妆间,两人并排在沙发上坐着。
“哥怎么会来?”金珉奎拉着权顺荣的手,开心的情绪溢于言表。
但金珉奎却不接下来,而是压下权顺荣的手,将他一把揽进自己怀里,双手环抱住他,低下头,将脑袋埋进权顺荣的肩窝里,不说话。
感受着贴近的温热,权顺荣小声温柔地问着,“怎么了?”
“补充一下能量。”小狗埋在肩膀上,说起话来声音嗡嗡震震的,因为靠得太近,身影几乎是通过身体传导给他的。
听到这话,权顺荣微微弯着嘴角,用小手臂回抱他,耳廓慢慢贴近他,“辛苦啦。”
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金珉奎可怜巴巴的看着权顺荣,朝他挥手说拜拜,就差没呜呜嘤嘤两人,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在他即将开门出去的时候,权顺荣朝他招招手,“珉奎,过来。”
一脸疑惑的金珉奎还是乖乖的走过去,皮鞋鞋头刚抵到权顺荣运动鞋头的瞬间,权顺荣抬手发力握着金珉奎的领带轻轻一扯,便把金珉奎弯腰引向自己,便一吻而上。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片刻的休息,也或者是咖啡因和香甜面包的加持,接下来的拍摄进行的意外的顺利,所有工作朋友配合默契,就连金珉奎的状态也出奇的好,原定数个小时结束的拍摄提前了许多。
等到金珉奎答谢完工作人员和摄影师等人再回到化妆间的时候,权顺荣早已经窝在那个狭小的沙发上睡着了。
软乎乎的脸颊肉贴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手上还握着手里没有放开,呼吸一下一下的,像一只真实的小老虎。
金珉奎放轻脚步慢慢靠近,蹲在沙发边也不叫醒他,目光从他的睫毛流连到鼻尖再到唇瓣,脸上白色的绒毛也能被他看见,他的眼神温柔旖旎,眼波流转,细细描绘着爱人的模样。
最后经纪人来叫时,便是在众人都离开的时候,金珉奎没有叫醒权顺荣,而权顺荣似乎也因为太疲惫,没有醒过来,金珉奎将自己的衣服盖在权顺荣身上,大大的衣服可以将权顺荣上身和小脸几乎全部包裹,抱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无意识的权顺荣的小尾巴慢慢的缠绕在金珉奎的手臂上,一圈一圈,绒毛的触感软乎乎的,很舒服。
3.
难得二人都没有行程的日子,窗外下着小雨,室内的两个人穿着家居服懒懒散散,饱餐了一顿金珉奎特制的泡菜炒饭以后,权顺荣抱着圆鼓鼓的肚子瘫在沙发上。
看着金珉奎收拾完东西走过来,权顺荣撒着娇说道,“珉奎啊,好像吃太撑了怎么办?”
金珉奎拖沓着拖鞋走过来,坐在权顺荣旁边,将手伸进权顺荣的衣服下摆,抚摸着他的肚子。微微鼓起的胃把本就体脂很低的权顺荣的腹肌撑薄,抚摸着难得是软软的。
金珉奎一只手揉着他的胃给他消食,另一只手不老实的伸过去抚摸他的尾巴,从尾巴根再摩挲到尾巴间,然后再回到尾巴根出,慢慢的感受着毛绒绒,以及底下的温热。尾巴似乎很喜欢他的抚摸,引合着金珉奎,甚至反向去蹭他的手臂和指尖。
从尾骨处迁延而上的酥麻,让权顺荣想起之前那些夜里两人情/事的时候金珉奎用尾巴玩的那些花/招,不禁耳根泛红。
“哥的尾巴好像很喜欢我?”调笑的语气问着权顺荣。
“才没有……”听不得这种话的权顺荣马上嘴硬反驳道。
“没有吗?可是它一直黏着我不放哎。”继续调侃而低沉的语气,金珉奎对这件事十分热衷。
灯光昏黄,电视机里播放器浪漫的外文片,正发出他听不懂的语言,大声的说着告白的话,权顺荣的英文算不上太好,可那些简单的情啊,爱啊,他还是能听懂。
那大胆又直白的告白,是金珉奎常做的事。
“……它是挺喜欢你的。”小小声地,怯懦的,说着。
“?”金珉奎没有听清大概,“哥说什么?”再次询问着。
这会儿任凭脸颊滴血还是丢人害羞,权顺荣不管不顾地大声回应着,声量盖过了电影的台词声,也盖过了周围各种声音,“我说它是挺喜欢你的。”
“我也很喜欢你!”
突然的直球打的金珉奎也不知所措,权顺荣的爱意总内敛而藏匿,他将细细密密的爱沉于生活中,第一次这样直接大声的告白,撞的金珉奎心脏震颤,热流涌动。
见金珉奎没有反应,这会儿再觉得丢人至极的权顺荣抽出自己的尾巴,一下跳下沙发,马上就要跑走一样。
金珉奎眼疾手快抓住他,却意外拉住了他的尾巴,权顺荣因为疼痛和直击的酥麻一下软了腿,跪坐在地上,好在地上都垫了地毯。
上前一把确认的情况,确定他没事,一把将他抱起朝房间的方向走过去。
“要干什么?”权顺荣一脸懵逼的样子,抱进他的脖子问着。
金珉奎低哑的嗓音透着情/欲,手臂收紧,小心翼翼地好似怀抱着整个世界。
“给哥仔细检查一下尾巴。”
金珉奎看着对面说着讨厌自己的哥哥,还有亲昵的缠绕在自己大腿根上的老虎尾巴。
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涌动着胸腔内的心脏跟随剧烈跳动,整齐划一的舞步踏在地板上奏响统一的节奏,汗水划过脸颊染湿了衣襟。
半长的头发被金珉奎别在耳后,因为剧烈运动而停滞不了的喘息声随着一曲结束而更加清晰的在耳边回响。他的眼神忍不住偷偷瞥站在成员中间,此刻正认真的盯着眼前的监视器的权顺荣,严肃的表情加上金色短发的造型,宛若一只真正的老虎。
「有多久没和他好好说过话了呢?」
就连金珉奎都记不清了,太久了。
抬手用短袖的下摆擦拭着额上的汗水,乘着视线空隙肆无忌惮...
抬手用短袖的下摆擦拭着额上的汗水,乘着视线空隙肆无忌惮将那个人从上到下看了个遍,权顺荣这会儿看完了视频,比着手势让大家到旁边去休息。
急忙收回视线,生怕那人发现,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到旁边的镜子角落去休息,身材颀长魁梧的少年窝坐下来,背靠向镜子。将头埋进臂弯里,偷摸着露出一只眼睛去看仍然站立在那边的人,时不时挥舞着手臂修正动作。
「不是喊大家去休息吗,为什么自己不休息啊……」
金色的短发因为汗水更是在灯关下熠熠生辉。
“真的变成一只老虎了呢……”
困意莫名袭来,闭上眼之前丢下了这一句话。
“金珉奎……金珉奎……起来练习了。”
被人拍着脑袋从混沌的睡梦中叫醒,困倦地睁开双眼,揉着眼睛,脑子里还是如同被灌了一桶浆糊一样混乱。
「啊……好离奇又虚妄的梦啊,」紧着梦境在脑海中还未消失的瞬间,金珉奎努力的回想着梦境的细枝末节,「顺荣哥变成老虎还乖乖的贴在我身边这种剧情,真是想都不敢想。」
不禁抖了抖身体,睁大的双眼视线随之清晰,于是和眼前的毛绒绒相撞。
一根长长的,毛绒绒的,橘黄色的底色与棕黑色的花纹交错着,微小的幅度慢慢摆动着,表示着它的鲜活。
一根老虎尾巴。
随着视线上移,尾巴连接着权顺荣骶尾骨根部而出,而他本人正无知无觉的模样。
「卧槽,起猛了,看见尾巴了。」
还想继续闭眼继续梦乡找回现实世界的金珉奎一巴掌被崔胜澈叫醒,之后的练习中,就算金珉奎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那条尾巴,但是特别的花纹和随着跳舞的摆动,让人很难不去注意到。
“珉奎啊,为什么一直看着顺荣。”停下的间隙,尹净汉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再盯下去,顺荣就要发现了哦。”
“啊…那个…哥…”纠结的痛苦面具爬上表情,金珉奎一脸探寻的表情看着尹净汉,“你能看到吗?”
“看到什么?”尹净汉疑惑的一摆头。
「果然只有我能看到啊。」了然的金珉奎内心不可否认冒出一丝窃喜。
“没什么没什么。”连连摆手着。
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想再管的尹净汉慢悠悠的走开了。
权顺荣一直是一个将喜欢和讨厌毫无保留的表达出来的孩子,比起藏匿自己的情感,直白的说出喜欢和想念,直接的行动派类型。金珉奎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那个就连权顺荣自己都看不到的尾巴就像一个放大的情绪表达器。
剧烈舞蹈时会紧绷着状态立于身后,不随意摆动分毫。放松下来休息时,就会轻微幅度的轻轻摆动着,听歌的时候会随着音乐打节拍,一下一下的。而开心和兴奋的时候更像一只真正的小动物一样,脸上笑成十点十分的笑脸搭配上摇的欢快的尾巴,柔软的摆来摆去,可爱极了。这让金珉奎忍不住多看两眼,长长的老虎尾巴毛绒绒的,仿佛挠在金珉奎的心上,瘙的他心痒痒。
看得到尾巴这件事对于金珉奎来说成了无聊枯燥的练习生活以及疲惫的赶行程中的一剂调味。
不断的观察下,他发现了一个不同于以往他认识的那个权顺荣的权顺荣。
综艺节目里他站起身,底气十足的放声和其他成员大作综艺效果,为了好笑讲着没头没脑的梗时,表面上的表情动作是自信而张扬的,可他的尾巴紧贴着他的脊背处,微微颤抖着表达着慌乱和紧张。
于是下意识的金珉奎接下他的梗,让自己成为攻击对象。
然后看到因为放松而不再紧贴着背部的尾巴慢慢卸下劲来,而尾巴的主人也送来感激的眼神。
访谈中按照顺序一个一个和其他陌生嘉宾打招呼,权顺荣笑呵呵的模样,自信大方的打招呼和聊天着,没有暴露一丝一毫的异样情绪,可是尾巴就像是极度想要逃走一样,努力的朝着另一个方向伸直。
金珉奎见状,略过排在他前面好几位的成员,一把揽住权顺荣的肩膀,和他一起和不熟悉的艺人寒暄着。余光中瞥见僵直的尾巴一点点的收回,似乎因为回到舒适圈而缓缓下落。
拍摄过程中权顺荣盯着监视器,给予导演积极的建议,“这个镜头的话,可以从最左边摇臂到最右边然后快速拉近给手一个特写吗?这样可以正好配合到舞台的走位。”期待着看着眼前的工作人员。
然而却被否决掉,面上不露声色的连声称是,身后的尾巴却像是垂头丧气的小人耷拉下来,就连毛色似乎都灰暗了不少。
「但是实在是太可爱了!」
按耐不住内心被萌的小兴奋,金珉奎出言帮着说着,“导演,要不试一下吧,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会有很好的效果呢?”一边说一边积极的撺掇其他成员也纷纷开口。
迟疑了片刻的导演和摄影交换了一下眼色,得到肯定的点点头,便决定一试。
出来的视觉效果超乎想象的特别,镜头和队形变幻的交错以及手势的运用,都让这个镜头难以置信的绚丽,引得周围的人连连称赞。
欢呼和雀跃声中,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在这惊讶与欣喜互相交换,跨过众人的头颅与手臂,权顺荣直直的与金珉奎对视着。
传达过来的心情交织了太多复杂的东西,唯一能让金珉奎明确知道的事,他哥很开心,那就足够了。
他通过判断尾巴表现出来显而易见的不同模样,很轻易的拿捏权顺荣隐藏住的情绪,也努力的去照顾他的情绪。
一件,一件事,令权顺荣坚定的心方寸大乱了。
4.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发呆,新歌富有节奏的曲调在耳边炸裂,金珉奎一边整理自己的表情管理一边思绪飘忽。
他仔细观察权顺荣面对不同成员时尾巴的表现,似家人一样的安全感让尾巴总轻轻柔柔的摇晃着,唯独面对自己的时候,明显的从尾巴根炸开的一缕一缕毛,表达的是警戒和距离。
「看样子是真的很讨厌我呢……」
忍不住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手指划拉着镜子里的自己。
「为什么要讨厌我呢……明明以前那么喜欢我的。」
骤然间手指顿住,停在了镜子上,被手指摁到的部分,是权顺荣推门进来的身影。
他停滞住的原因不是因为权顺荣推门进来,而是他身后的尾巴,像是喝了假酒一样毫无规律的晃来晃去,一下左边,一下右边,仔细看还能看到上面莫名其妙圈起来打了几个结。
假酒?
目光移到权顺荣本身,发红的皮肤还有迷茫的眼神无一不昭示着这家伙醉的不得了。
成员们都慌不忙的上前去问,身后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权顺荣在综艺上喝醉了回来,这会儿正吵着要和大家练习舞蹈。众人担忧的看着这个站都站不稳的人随着音乐卡点跳舞,一一劝阻无果,也就替他去了,毕竟都在一块,有什么事也能照应一下。
金珉奎站在人群的背后,高过所有人的个头让他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到人群中的那个人,不经意的眼神对视,只见权顺荣急急转过头不看他,一如在舞台上一样,他从来都得不到权顺荣眼色的落点。
他便不敢上前。
只是视线里那个花纹交错,毛绒绒的尾巴却一反常态朝着他摇的妖娆,是没见过的状态。
「?」金珉奎疑惑着。
然后金珉奎就被经纪人叫到一边去问了一下个人行程的问题,再回来时,刚刚还在镜子前练习的那个醉酒小老虎,便不见了踪影。
皱着眉头挠了挠脑袋,视线便对上了拍摄自己的手机屏幕,尹净汉从镜头后面冒出,悠悠然的说着,“顺荣去厕所了,一个人。”毫不掩饰暗示的意味。
叹了一口气,加快脚步夺门而出朝着厕所的方向去了。
手机镜头记录下金珉奎离开的背影,就差没把紧张两个写在背上,视频一分一秒录制着,自然也记录下尹净汉的评语,“哎呀呀,两个爱情傻瓜。”
一间一间的打开,找寻着心里人的身影,就在最后一间杂物间里看到睡倒在拖把旁边的毛茸脑袋。
扶额叹气,金珉奎认命一般蹲下身看着权顺荣古怪的睡姿,满头乱翘的金色头毛,伸出手偷偷抚摸着他的脸颊。
「醒着的时候那么坏,睡着了怎么这么乖。」
脸颊肉压在拖把棍上挤出一块,白白嫩嫩的,乖顺的刘海耷拉在额前,模样好像回到了刚出道的时候。
「那时候摸你抱你明明不会生气的,现在如果知道这样摸你,铁定要跟我发脾气。」
「哥啊,为什么呀,还不愿意告诉我……」
委屈的瘪着嘴的狗狗,眼神中尽是难以掩饰交织的情绪。
就这样突然权顺荣睁开了双眼,还来不及让金珉奎收回手,也来不及收回表情。
下一秒张开的手一把环上金珉奎的脖颈,使他倾着身子向前跪坐在地上被权顺荣拥入怀抱,只余下瞪大的双眼中的惊讶。
「抱?抱了我?!」
耳边温热的吐息随之而来的是被酒气渲染的黏黏糊糊的声音,“珉奎啊……我们珉奎……为什么不开心呢?”
没等金珉奎回答,权顺荣就继续说,“我们珉奎不要不要开心,要做最幸福,最开心的狗狗……”一字一顿口齿不清也磕磕绊绊的说出来,语气真挚。
互相拥抱的姿势让金珉奎看不见权顺荣的表情,他的瞳孔剧烈晃动,他有多久没有听到权顺荣这样安静的好好跟他说话,似乎针锋相对成了现在他们之间更普遍的相处方式。
他讨厌他不停躲避的视线,他讨厌邀请他一起喝酒的时候被拒绝,讨厌说我爱你的时候没有回音。
他…
他也讨厌他自己,他讨厌在权顺荣的讨厌后面加上自己的讨厌的挑衅,他讨厌故意说着不合的倔强,他讨厌否认喜欢的自己。
“珉奎啊……”,于唇舌中研磨着自己的名字的声音,像湿润的体液滑腻腻的纠缠,只有贴近到零距离才能听到的音量,情意浓长的喊着他的名字。
金珉奎急于确认一些原因,一些关于权顺荣不断说着讨厌他的原因。
“顺荣哥,我……”
话刚出口,只是轻浅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重量落在肩膀处,引得自己心烦意乱的罪魁祸倒头便靠着自己睡着了。
莫名其妙的笑出声的金珉奎,掏出手机给队长崔胜澈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带着权顺荣先回宿舍了,手轻脚轻的将睡着的权顺荣放在自己背上。
一路路灯照射下来,在马路上形成一圈一圈的光影,夜半的夏日凉风带来几多凉爽,金珉奎一步一步的踩着地上的光圈稳稳的背着背上的人走着。
慢慢的将人从背上放在宿舍沙发上,却意外的和权顺荣圆溜溜的黑色瞳仁相视,他不知道权顺荣是什么时候醒的,但他却一直一言不发。
只是下一秒,明显厌恶的表情表现在权顺荣脸上,眼神中也带上了鄙夷,“放我下来就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宿舍。”
「啧……」
没想到辛辛苦苦把这家伙送回家,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忍不住在内心啧出声。
对着不回应也不动作的金珉奎,权顺荣又添上一句,“真的很讨厌你,所以赶紧走吧。”
讨厌,讨厌,又是说着讨厌,为什么总是反复强调讨厌呢。到底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金珉奎看着眼前说着讨厌自己人,一步也移不开步伐,只是因为那条暴露情绪的尾巴,正颤抖的环绕在自己的大腿根部,紧紧的,勒的他生疼。
他的目光瞥向那条尾巴,如若不是它,自己断然是会信了权顺荣的鬼话然后生气走掉,可是它在告诉金珉奎,权顺荣不想让他走,一点也不想。
「口是心非的家伙。」
另一边膝盖直接顶开权顺荣的双腿之间,关节的重量使得沙发塌陷向下,俯身向前单手将人箍进怀中,另一支手拢住他的后脑勺,手指插入发丝中。
狠狠地吻住权顺荣,不顾他手臂力量的推拒和吚吚呜呜从嘴边泄露的声音,撬开贝齿深入口腔内使唇舌交融,一直到权顺荣卸了劲,一直到他们胸腔内的氧气几近窒息的程度,金珉奎才放开他。
过于贴近,过于湿黏的氛围在大口喘息着汲取氧气回笼的过程中暧昧发酵。
“哥为什么讨厌我,告诉我,为什么。”金珉奎强势而独断的追问着权顺荣。
还没从这瞬间发生的事情中缓和下来的权顺荣脑子里一团乱,只能下意识的回怼,“你不也讨厌我吗?”
“如果我不说讨厌哥的话,哥的眼神就再也不看我了,哥不是正需要我说讨厌吗?”
金珉奎他什么都懂,他知道自己说出也讨厌这样的话,权顺荣才敢回应他的任何,权顺荣只是想逃离他的喜欢。
那么逃离的理由是什么呢?
金珉奎手上缠绕着一根老虎尾巴,毛绒绒的质感,联结着的是自己明显能感觉到的神经,金珉奎温柔的抚摸着它,每一下,都让他真切感受到,敏感又舒服。
“他可比哥哥诚实多了。”言笑晏晏的金珉奎看着权顺荣,手臂上亲昵的贴近的尾巴表达着喜欢。
「自己为什么会有尾巴?」
「为什么缠着金珉奎不放?」
「可是真的好舒服啊……」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金珉奎亲了我!还问我为什么!」
「真的好舒服啊~」
「啧,我在想什么啊啊啊啊……」
酒醉的脑容量明显不够的权顺荣满头混乱,然后就被再次拥进金珉奎的怀抱。
“哥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最喜欢哥了。”直白而热烈的告白,原本是权顺荣最害怕的场景,但心里鼓动的欢喜却像管不住闸一般泄洪而出。
“可是我们不应该,”停顿一刻,继续说,“珉奎不应该喜欢男孩子的,你该有一个美丽的妻子,一群可爱的孩子。”权顺荣踌躇着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纠结。
“我会有的,不仅有可爱的妻子顺荣,也有想要疼爱的孩子顺荣,还有一只可爱的小宠物老虎顺荣。”说着捏巴捏巴手里软乎乎的摊在手上的老虎尾巴,惹得怀里的人一颤抖。
“说什么呢……”泛红的耳滴血一样。
“所以请多多喜欢我吧,顺荣啊。”小狗将头靠近权顺荣的颈间摩挲着,肆无忌惮的宣泄着爱意,“哥不也喜欢我吗。”
权顺荣抚摸着金珉奎的头,紧紧的回抱他,尾巴缠绕不自觉的在金珉奎劲瘦的腰间,两人贴近的距离没有一丝缝隙,给予热烈的小狗大胆的回应。
“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珉奎。”
5.
权顺荣和金珉奎有一个共同的秘密。
权顺荣是真的小老虎,一只有着老虎尾巴的小老虎。
小剧场:
第二天早晨权顺荣在金珉奎怀里醒过来。
金珉奎问,
“哥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权顺荣心虚地试探着回答道,
“不…不记得?”
“不记得没关系,”说着一边捋顺对面人因为睡觉炸开的尾巴毛,一边掏出手机播放昨晚从头到尾录下来的视频。
视频凶狠的对话到滋滋作响的水声都被录的一清二楚。
“哥现在记得了吗?”金珉奎笑眯眯地看着权顺荣。
真是聪明的小狗呢。
我回来啦!这篇修修改改了三回都没改满意,大家将就吃QAQ
行啊,金总监越来越忙自己反倒没捞着什么好处,净吃苦去了。
权顺荣咽口口水感觉胃酸上涌,一天过去了,直到下午他也没吃什么东西。外边日头渐落,想到金珉奎还巴巴地等着自己去找他和好,而且自己总算多了一个金珉奎不知道的秘密,他心里就有种居高临下的快意。
“喂?出来吃饭。”
很像在哄人,但金珉奎听他语气没有很别扭,甚至于心情很好,他暗自砸吧了下,该不是藏着什么损招吧?
不过权顺荣已经给自己台阶下了,他不会不照办。
还是老地方,权顺荣上到二楼的时候看见金珉奎已经坐稳当了。
他面无表情,坐下时胸前串起来的那枚素圈戒指因为反光闪进了金珉奎眼睛里,权顺荣也没说话,先是扫了一眼金珉奎手指上戒指还存不存在,于是看见金珉奎意有所指地摸了摸左手中指的指环。
“还没忘本。”
金珉奎把餐盘向他推了推,也忍不住呛他一口:“哼。没我在你是不是天天出去吃垃圾了?”
“我可没有。我手又不残。”权顺荣毫不客气回怼。
“那我倒要回去看看厨房炸了没有。”
此言一出权顺荣顿了顿,他怎么听不出来呢,圆滑的金总监在暗暗向他发出归家申请。其实很合他的心意,他这几天在家的确吃不好。
“我看是胜澈哥要被你烦死了。”
金珉奎笑了,他这几天其实没怎么待在崔胜澈家,公司的事他总是忙不过来,但他不会和权顺荣说的,他总是因为这个和自己吵架。
餐厅的灯光昏黄暧昧,不知道把谁的心给捂热乎了。
权顺荣把餐盘边边那朵装饰用的白色小花叉起来扔到金珉奎盘子里,说:“吃草。”
“什么草,这是小花。”金珉奎忽然笑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傻傻的,“金小花,权小花。我有女儿了的话小名就叫这个。”
权顺荣低着头没说话,他上齿微微压着下唇内壁,金珉奎抬眸一眼就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改口道:“怎么了?女孩子总不能叫权小虎吧,权老师?”
权老师叹了口气,他总是知道怎么样哄他开心,这七年以来都是。
权顺荣刚刚好像突然释怀了,为什么不敢告诉金珉奎怀孕的事,他怕他忙,他怕他不喜欢这个孩子,他怕他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他看不得任何金珉奎脸上出现的惋惜为难的表情。
可是他想起来了,金珉奎是喜欢孩子的,很久之前就和自己说过,他不是怕事的人,也会乐呵地给尚不存在的生命取名字。
“叫小虎怎么了?女孩也能叫。”
金珉奎拉着权顺荣在江边散步消食,相处的画面从澄黄转为深蓝,心绪也跟着平静不少。权顺荣拉上了外套拉链,在桥边停了下来。
“冷不冷?最近降温了,咱们要不还是早点回去吧。”
金珉奎把他的手揣进自己兜里,权顺荣却回味起刚刚饭桌上的不经意一提。
“金小花。”他郑重地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回头看向金珉奎的眼睛。
那双眼睛一看见自己就笑,在风里也笑,在雨里也笑,不知不觉在权顺荣懵懂的青春里充斥着这双笑眼,居然已经七年有余。
“你喜欢金小花?”他使使力反握住金珉奎的手,把他抽出口袋外。
金珉奎扁嘴:“这是什么话,是闺女是儿我都喜……”
下一秒他的手被按在了权顺荣的小腹上。
“你闺女在这。”
……
“什么?!”
被叫“大叔”圆捣蛋小鬼荣
HE先婚后爱
“全圆佑!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现在马上给我回家,人已经在这了”
全圆佑落座后盯着对面的人看
“看什么啊,好看吧,妈给你挑的媳妇儿,你笑一下不行吗,别给人吓跑了”
权顺荣也没有躲开全圆佑审视的目光,而是用一种更觉得无味的眼神回了过去
“顺荣呐,这个呢就是圆佑了,你们两个呀要好好相处,阿姨可喜欢你了!”...
“顺荣呐,这个呢就是圆佑了,你们两个呀要好好相处,阿姨可喜欢你了!”
“知道了阿姨,我也很喜欢你哦”
一转过头来对着阿姨说话,又变成了另一个样子,眼睛微微眯着,嘴角上扬,说话的腔调都乖乖软软的,合着还是个两面派摆脸色给我看呢,全圆佑看着觉得有趣极了
“我和你妈妈都商量好了,后天就去民政局领证,明天先把东西搬到圆佑那,你们住在一起也好培养感情,我在圆佑那找了保姆也能照顾你,要是受什么委屈了就来找阿姨告状,我肯定帮你收拾他”
“多大个人了还要保姆照顾...”
全圆佑还在小声嘀咕
“全圆佑!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你自己活着就行了,我怎么能让顺荣陪着你天天吃外卖,一点都不健康,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后者瘪了瘪嘴继续玩手机不说话了,权顺荣还在和阿姨拉着家常,哄的阿姨开心到不行,真的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儿媳
第二天权顺荣就被妈妈打包好送到全圆佑家了,来接他的是全圆佑的管家,人看起来很和蔼,挺好的至少不用和那个冷脸怪独处
“诶诶!叔叔那个箱子我来拿吧,太重了“
权顺荣急忙跑上去想要拿回那个行李箱,但管家却一直不松手
“小少爷,我们也只是办事的,这种事情还是我们来做吧”
接着就把行李箱拖到了后备箱里,权顺荣看着眼前的豪车,自己这是嫁入豪门了啊,虽然家里的条件不错,但也没有富裕到连保姆车都是劳斯莱斯的地步,窗外的街景开始变得陌生,自己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权顺荣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二楼的客房里,把东西都整理好,还置办了不少的小物件,比如飘窗边上的懒人沙发,窗边的移送小桌子,床上的老虎公仔,总之是有了不少的生活味道
自己一个人吃过晚饭后拒绝了保姆阿姨的甜点邀请,自己摊在沙发上煲着电视剧,手边是果冻,薯片,紫菜...还没等最后一片紫菜放在嘴里,门就被打开了
权顺荣转头看去,全圆佑在玄关处换鞋子,为了避免尴尬的相处,权顺荣当机立断关掉了电视,穿上拖鞋就往楼梯上走,还没等走到一半
“诶小鬼,别忘了明天早上...”
“知道了大叔,领证是吧”
权顺荣说完赶紧跑回了房间
“砰!“一声,房门被关上了,全圆佑刚回家就吃了闭门羹,等等,刚刚他叫自己什么?大叔?!什么东西?!他居然敢叫自己大叔!他疯了吗?不就是大了五岁吗,28怎么了,照样这么帅好吗,现在的大学生都怎么回事啊!这么不懂人情世故,气死我了!
太阳才刚刚升起,全圆佑已经被生物钟叫了起来,一杯现磨的咖啡,一份西式的早点,开始了寻常的一天,但是也有不寻常的地方,就是对面多了个呼噜呼噜吃拉面的小屁孩,泡面汤还溅到了浅灰色的睡衣上,看得全圆佑极不舒服
“啧”
权顺荣听到声音从泡面碗里抬起头,瞟了一眼对面看着自己的人,等到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面才开口
“大叔,我就吃个面,也不用这么大意见吧”
全圆佑刚想开口
“打住,算是我错了,别一大早就跟我一个小孩计较行吧,我去换衣服然后马上出发”
说完权顺荣就回房间换衣服去了,全圆佑则是被气到无语,合着话全被你一个人说完了,我想反驳还让我闭嘴,小孩真的太让人心累了,也不知道妈到底喜欢他什么,不过变脸到是个高手
去民政局的路上两人各自玩着手机,没有人开口说话,在办手续时工作人员都对两人之间冰冷的感到奇怪,真的是想来结婚的吗,不过长相还是很配的,两个大帅哥
“帅哥,你们能站近一点吗,不用这么害羞的”
摄影师看着两人之间留着一大条缝,现在的小年轻就是玩纯爱,连拍结婚照都这么容易害羞,这样可不行啊,这东西是要保存一辈子的
全圆佑看着旁边站着的人死活不肯动,暗暗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搂了过来,权顺荣下意识的想要挣开,用力地耸着肩膀想要把那只手甩开,全圆佑低头贴着旁人的耳朵
“配合一下,不然怎么跟我妈交代”
这下权顺荣不动了,调整好心态微笑着面对镜头,按下快门键,定格此刻的我们,照片被贴在本本上,盖了章我们就是合法的夫夫了,权顺荣拿着那本小小的证。真的不太相信自己真的结婚了,还是跟一个不认识的人
又是早八的一天,已经大三的权顺荣依旧抱怨,凭什么上了大学还要经历早八,实在是太痛苦了,嘴里的包子都还没咽下去,感觉眼睛下一秒就要闭上了,被旁边的李灿推了一把,差点没被嘴里的包子噎死
“你干嘛了这么困,又追剧了?”
“换床了没睡好”
“哟,什么时候买的新项链啊”
李灿伸手把权顺荣胸前那条项链挑了起来,项链上串着一枚素戒,很简单,但却感觉很庄重,和权顺荣这个人看起来格格不入
“素戒,不像你的风格啊”
“这是婚戒”
权顺荣把项链塞进了衣服里
“哦...什么!你!结婚了%}《+^”
李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权顺荣捂住了嘴,不断地朝身边的人点头道歉,李灿挣扎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什么东西?什么时候的事,你这就结婚了?对方是谁啊,我认识吗,你才多大啊,你妈安排的吗?你怎么不反抗啊...”
“停,我自愿的,没什么好问的了”
权顺荣自己结束了这一场对话,往后的一个半小时里李灿一直盯着权顺荣看,感觉要把人看穿了,结果还被教授点了起来回答问题,下课后也是从教室一路问到了饭堂,权顺荣挑着问题来回答
“你对象是谁啊”
“全圆佑”
“全家大少爷?!牛啊,这是嫁入豪门啊,不过你们家也不差啊,也算是个门当户对”
“诶,那他人怎么样,对你好吗?”
“挺好的,有保姆有零花钱有自由,人也长得帅挺赏心悦目的”
“你们同居了吗?”
“嗯”
“就没有点什么火花吗?”
“你有病?我是喜欢大叔那一款的吗”
“啧啧啧,这很难说”
权顺荣直接给李灿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两人一路打闹着进了食堂,本来好好的排着队,结果被人直接打尖插了队,权顺荣感觉到有人挤了自己才抬头去看,是同班的那个,平时仗着自己家有点钱,在学校里面也是目中无人,经常到处招惹是非,权顺荣平常也很低调,因此便让他们觉得会是一个好欺负的对象
权顺荣伸手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
“同学,这排着队呢,请你们去后面谢谢”
那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回去继续玩手机了,权顺荣见那人没理自己,直接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脚窝处,膝盖毫无防备的一曲,差点跪在地上,那人还恶狠狠的转过身来,对着权顺荣就是一顿喷
“你有病啊!踹我干嘛,你知道我是谁吗,不就是让个位置吗,后面这么多人都没说话,就你事儿多”
那人身后的同学都转了过来,李灿见此情形悄悄的扯了一下权顺荣的衣角,但权顺荣的语气不但没有弱下来,反倒是更加强硬的怼了回去
“你没家教吗?从小你父母没教你吗?排队不会吗?仗着自己家有点钱就在这里到处招惹是非,不想读书就滚出去,你这种人混了个学位毕业出去也是祸害社会,我这是在教你怎么做人”
话音刚落那人直接一拳挥了过来,还好权顺荣反应快没有直接打在脸上而是用手挡了一下,但还是后退了好几步,接着两个人就扭打了起来,李灿在一旁也不敢上前去拉架,直到保安冲了进来把两人拉开这才停下
“发生什么了”
“他踹我”
“他插队”
“你有病啊你先动的手”
“你先犯的贱”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导员看得脑瓜子疼
“可以了!这么小的事在这里吵吵吵,都是成年人了丢不丢脸啊,在食堂里动手打架,你当你们是热血青年啊,回去都给我写1000字的检讨,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谁都没有对错,要是下去了还继续发酵这件事就只能按处分处理了,行了都回去吧”
那人走之前还瞪了一眼权顺荣,权顺荣瞟了一眼翻了个白眼也转身走了,导员被夹在中间也很难做毕竟错不在权顺荣,但另外一个家里面也惹不起,所以也只能草草了事,最后两人都没有交检讨,这件事到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全圆佑坐在办公室里发愣,门从外面被打开,不用抬眼看也知道是谁,从不敲门就闯进来的只会有一个人
“哟,大少爷新婚快乐啊,怎么还在这苦苦当打工人啊,你这样可不行啊,怎么夫夫生活不和睦吗?”
“崔胜澈你再说一句就请你从门口出去”
“都说了别喊我的姓!算了不跟你计较”
崔胜澈在沙发上坐下,秘书习惯性的泡了一杯咖啡进来,全圆佑被人盯得有点不自在
“看我干嘛”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一天到晚怎么这么多问题,你这是又跟净汉吵架了吧,来我这找存在感”
“我那是小吵怡情,你懂什么,所以呢,那个权家的怎么样”
“就小鬼一个,还能怎么样”
“好没劲啊,不过你这也是老牛吃嫩草吧”
一听到这个词就勾起了全圆佑一些不好的回忆,某人在家里很大声的叫自己“大叔”
全圆佑扯了扯嘴角看着崔胜澈
“干嘛,你的眼神好吓人,我说错什么了...算了,我走了,去哄老婆了,再见”
崔胜澈一溜烟的就跑了
全圆佑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手机响了,李硕珉问要不要一起去酒吧聊会儿天,应下后开车去了酒吧,开车到门口把钥匙交给服务生就被带到了二楼的包厢里,包厢的一边是一整块落地的玻璃,能够很好的看清一楼和整个舞池,当然二楼也是只有会员才能出入的地方,所以并不会显得杂乱
酒过三巡,全圆佑和几个朋友在包厢里打了会儿台球后坐下来聊天了,喝得微微出神,眼神飘到了楼下的舞池里,一个男生跳舞的身影引起了全圆佑的注意,上衣偏短一抬手就能看到精瘦的腰,好像有马甲线,但光线太暗了不太看得清,全圆佑站起身走到窗边仔细的看着,为什么这么熟悉呢
权顺荣?!?
“喂,小鬼,你在哪呢”
“社团聚餐,有什么事吗大叔”
“聚餐?这么吵?”
“诶呀年轻人的活动,你不会懂的”
“权顺荣,抬头”
听到手机对面的人喊了全名权顺荣这才正经了一点,下意识的抬头望去,正正二楼包厢的玻璃窗边站了一个人,白西装黑西裤,领带是今天早上出门前在客厅里系的那条深蓝色的,权顺荣愣在原地看着楼上的人
“现在上来”
“干嘛不进来”
“尴尬...”
“是因为被我抓到尴尬,还是说怕里面都是我的朋友所以尴尬”
“都....”
“在这里等我一下”
全圆佑再次回到了包厢里,但是没有将门关上,进去拿上自己的手机和朋友们打了招呼才走
“家里小孩要早睡补钙,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朋友们见到媳妇儿都到酒吧门口了也没多阻拦,打趣了两句就放人走了,全圆佑一路将人拉到了酒店门口,整车来的间隙里权顺荣一直偷瞄着全圆佑,看上去好像也没有很生气吧,这也不算欺骗吧,我也不想来的,是李灿非要拉我来的啊,反正不是我的错,等等,我都大三了,我为什么还要再怕他
想到这里权顺荣不禁硬气了一点,但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还是一言不发
“为什么偷偷跑出来酒吧不肯跟我说”
“我成年了”
“为什么要骗我说社团活动”
“我都23了”
“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啊,我都是个成年人了一天到晚问这么多你不烦吗?平时也没见你怎么管我啊,在家也不见你人,天天深更半夜才回家,我还以为你是我合租舍友呢,再说了我去个酒吧怎么了,我住外面住学校住哪里都是住,更何况还有人陪我一起住呢,有什么问题吗,我真的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权顺荣越说越激动,还在那里得吧得吧的说着
“我会担心的”
一句话让车里又变沉默了
回到家的权顺荣换完鞋就往房间走
“顺荣呐,我们聊聊吧,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吗?”
说完全圆佑自顾自的走到厨房,拿了点酒到客厅坐在地板上自己又喝了起来,权顺荣也觉得这样别扭的关系总是不清不楚的继续着,总会让自己觉得烦恼,倒不如早点解决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有这样坐在一起的机会,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劲的往嘴里灌着酒,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开场,也还没有理清到底该怎么去做
“我...对不起,但我是真的担心你,不仅仅是我答应了阿姨要照顾你,更是因为我们是合法的夫夫,我希望能知道你真实的情况,只是想保证你的安全,希望你能多信任我一点”
“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只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太尴尬了,你不觉得吗?我甚至不知道我对你报备的意义在哪里,我很讨厌自己吃饭,讨厌下雨打雷的时候自己呆着,讨厌上下课没人陪我一起,我是一个内向的人但这不代表着我不需要别人”
“这些你都可以和我说的”
“我该怎么开口,如果不是今天,你会在家吗?我们会说上一句话吗?我们会坐在一起吗?”
话题再次跌入冰点,权顺荣一个劲的灌着酒,全圆佑看着旁人已经喝的有点口齿不清,伸手拦下了那杯还没到嘴边的烧酒,权顺荣慢慢的倒在了全圆佑身上,全圆佑看着那个靠着自己的人,小脸红扑扑的,将人一把抱了起来,放到了卧室里盖好被子
“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你那些不安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我会听进去的,希望你能多信任我一点,毕竟我们是最相爱的陌生人不是吗,小鬼别让我担心了”
宿醉到头痛,断片的权顺荣捂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拿毛巾呼噜两下头发就去客厅吃早餐了,看清沙发上的人时把自己吓了一跳
“你怎么没去上班”
“先吃早餐,等会儿送你去学校”
权顺荣带着满脸的疑惑吃完了早餐,拿上背包带上鸭舌帽就准备出门了,全圆佑拿着公文包跟在后面,上了车的权顺荣一直在瞟旁边的人
“想问什么”
“我昨天没说什么吧,我昨晚喝断片了,什么都不太记得了”
“说了”
“啊??我说什么了”
“你说...没说什么”
“可是我宿舍那边的东西有点多,可能要分几天来搬诶”
“我叫人去帮忙搬,下课了发信息给我,我来接你一起回家”
“啊...哦”
刚到学校门口权顺荣就急急忙忙的跑下了车,全圆佑看着那个慌乱的背影不禁笑了出来,权顺荣刚跑出去没多久就撞上了李灿
“哦哟,真是豪车接送啊”
“你要不要也坐一下,全大少爷也在车上”
“不用了谢谢”
“上完课陪我回寝室收拾东西吧”
“你要搬走吗?”
“嗯,回家住,他说他妈妈可能会过来”
“好吧,你自己想好就行”
上完课的权顺荣给全圆佑回了个信息就和李灿一起回寝室收拾东西了,住了这么久东西还是很多的,收拾完直接瘫在椅子上了,寝室的门被推开,全圆佑拿着被冰美式站在门口,身后还站了几个搬家公司的人,很有秩序的进来搬走了收拾好的东西
“走了,回家”
全圆佑贴心的把吸管插好,将冰美式递给权顺荣,空出一只手牵着人回家了,这是为数不多的一起吃饭的情况,突然多一个陪自己权顺荣竟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以前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却又显得孤单,整个人都很矛盾,吃得很不舒服
“怎么了,是我让你不太适应饭桌上的氛围吗?”
“不是...就是,有点尴尬吧”
“不用觉得尴尬,我所做的这些事情只是我想去做,不会有什么别的目的,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想多了解你一点,想和你增进一下感情”
权顺荣埋头吃着饭,但是耳尖悄悄的红了
自从权顺荣搬回来之后全圆佑也是每天接送,有时还会在家亲自下厨,两人之间更像是变成了朋友,捅破了那一层恋人与亲人之间尴尬的壁,任由这段感情顺其自然的发展着,饭桌上的话题也变得活跃了起来,比如李灿又和哪个小学妹好上了,教授布置的作业真的很难,今天食堂的菜很难吃...
饭后权顺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赶着due,全圆佑则在房间里收拾着出差的行李,等到收拾完再出来的时候发现权顺荣已经倒在地毯上睡着了
“有地毯也会着凉的啊”
全圆佑折回房间里拿来毛毯给权顺荣盖好,贴心的把文件保存之后关掉了电脑,还装了一杯烫手的白开水放在桌子上,看着睡着后的权顺荣乖巧到不行,伸手摸了摸脑袋上的顺毛
“睡着了也很乖”
权顺荣没睡多久就醒了,发现身上盖着的是全圆佑房间里的那张毛毯,客厅的灯也调成了暖光,不会让人觉得刺眼,桌上的水还微微冒着热气,入口是温热的感觉,很舒服,收拾好客厅的东西后权顺荣爬回到自己房间里睡了
后边夜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所以第二天的早晨天空显得尤其的昏暗,等到权顺荣睡到自然醒时家里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洗漱完到客厅里吃早餐,发现了微波炉上有个小标签
“看你睡得香就没吵醒你啦,做好的三明治热一热再吃,顺便把牛奶也热了,不准喝冰牛奶,记得拍张照片给我哦”
权顺荣把三明治放到微波炉里加热,芝士融化在培根之中,香味从微波炉里溢出,权顺荣这才有了饿的感觉,刚把早餐的照片拍过去全圆佑的视频就打了进来,权顺荣嘴里还塞着三明治
“还行,但是有花生酱,不太喜欢”
“给你做了还这么挑剔,难伺候啊”
“我又没说不好吃...”
“知道了,今天去干嘛啊”
“下午可能去楼下咖啡厅赶due吧,在家太舒服了,没等构思完都睡着了”
“好吧,记得要吃饭啊,我这边有会先挂了”
“拜拜”
等全圆佑回到会议室里大家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但又不敢开口去问,谁知道公司小群里面已经炸开了呢
“我靠,第一次啊,真的是第一次见”
“啧啧啧果然婚后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老婆奴啊”
天空一直都灰蒙蒙的,有风吹过很凉快,权顺荣很喜欢这样的天气,不会很晒,也没有打雷闪电那么让人害怕,到了下午的时候再续了一杯冰美式,还点了一份松饼,甜甜的枫糖浆让赶due的烦躁都消散了不少,到了晚上due进度写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心思做饭,在店里吃了一份意面才回家
原本都已经点开了和李灿的聊天框,但是鬼使神差的划到了全圆佑那
“喂,怎么了宝贝”
“呃...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权顺荣听着对面还迷迷糊糊的声音
“没事,怎么了吗,失眠了?”
“嗯,这里下了好大的雨”
“不要脸”
“你都喊大叔了,更何况都拐回家了,我跟你讲啊今天开会的时候我都要被气死了,他们那些个提案还不如不写,执行也是乱七八糟,如果我不来出差都不知道后面会乱成什么样,还有啊这边有一家超好吃的...”
全圆佑说了很多,一开始还能偶尔听到轻笑和一两句小声的回应,到后来就只剩绵长的呼吸声了
“晚安宝贝”
又在家里无聊的过了一天,傍晚权顺荣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夕阳打在脸上暖暖的,家里的密码锁被打开,权顺荣回头,全圆佑站在门口,长风衣显得人更加贵气,但却不俗
“愣着干嘛,我手都张开半天了”
权顺荣快步走过去扑进了全圆佑怀里,两人抱了一会儿才放开,都在感受与爱人此刻短暂的亲昵
“给你买了酱蟹,拿进去给阿姨吧,我先去洗个澡就下来”
“好耶”
权顺荣手里拿着酱蟹,吃得特别认真,因为真的很好吃啊,也吃得特别干净,一直到肚子胀到撑不下了才去洗手,这也就导致了看电视的时候积食肚子特别的不舒服,权顺荣用手拍了拍旁边的人
“我肚子好难受”
“又胃痛吗?”
“不是,吃太多了,好胀”
“等等”
全圆佑进房间拿了件外套,出来给权顺荣套上把人牵出了门,两人在小区里逛了几圈,还偶遇到了一只奶牛色的咪咪,权顺荣还专门跑去小卖部买了根香肠给它吃这才回家,散步完权顺荣才觉得舒服一点,回房间洗了个澡就上床准备睡觉了
还躺在床上玩手机,全圆佑推门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往自己的被窝里面钻,权顺荣急忙攥住被子
“你干嘛”
“睡觉啊”
“回你自己房间”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这样你就不用半夜来找我了”
“我哪有半夜找过你”
“也是,如果不是我起夜去喝水某个人可能就在客厅里静坐一晚了”
“我哪有!”
权顺荣翻身把全圆佑压在床上,用被子困住全圆佑不让他动,狠狠的盯着,但其实当时真的很想去敲门让全圆佑陪他的,但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最后还是被全圆佑牵回了房间,那也是两人第一次睡一张床,权顺荣也是那时候第一次感受到了全圆佑对自己或许是一个安心的存在,也许是比自己年长的原因,全圆佑总是能用一种让人很容易接受的方法去缓解自己不良情绪
全圆佑伸手把权顺荣拉了下来,让人趴在自己身上
“别闹了,早点睡吧,昨晚雨太大了没睡好吧”
权顺荣在全圆佑胸膛蹭了蹭没再动了,一夜好梦
权顺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透进来,有人陪在身边睡得安心多了,洗漱完发现全圆佑在厨房里坐着早餐,因为家里有找保姆所以做饭的事情一般不用自己动手,权顺荣进到厨房站在全圆佑旁边,看着全圆佑熟练的刀工,很快把食材都处理好了,拉面在锅里咕嘟咕嘟的煮,全圆佑洗干净手去接了一杯温水给权顺荣
“喝水,先养养肠胃,早餐就快好了”
“我想喝冰美式”
权顺荣说着就打开冰箱在里面翻着,全圆佑走过去把人拉过一旁,顺手关上冰箱门,将人压在中岛台前
“能不能乖点,胃病都严重成这样了”
“我的血液里流淌的是冰美式”
“下午再喝行不行”
“我就想现在喝,不然我就要睡回笼觉了”
“我宁愿你再睡一会儿”
“但是我还要写作业...”
全圆佑见权顺荣还在那里叭叭叭,直接压下身堵住了还在反驳的小嘴,两手穿过腰侧将人所在身前,权顺荣微抬头接受着这个吻,渐渐的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有点急促,但却没有分开,权顺荣也把手轻搭在全圆佑肩膀上,轻挑着后脑勺有点扎手的头发
直到拉面锅的盖子被热气顶得哐哐响,权顺荣这才把人推开,全圆佑还下意识的挽留了一下,手也顺势搂到了腰上
“拉面!快去!”
全圆佑这才放开人去看灶台上的拉面
很奇怪吧,没有人对这段感情提出过疑问,他们就像真的夫妻一样,连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他们之前只有那一张结婚证能够证明他们是夫妻,没有婚礼,没有蜜月旅行,甚至没有一个能证明我爱你的表白,他们依旧像夫妻一样生活着
在后来的一次聚餐里全圆佑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崔胜澈的家里放着和尹净汉的结婚照,戒指也是牢牢的套在手上,客厅里还有很多一起做的小物件,这些都是和权顺荣不曾有过的,没有结婚照,戒指也是最朴素的,更何况当时怕小鬼太早结婚自己心里不舒服,主动说串在项链里就好了,尽管权顺荣没有说过想要这些,但爱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事情,总不能留这么多遗憾的
结婚纪念日那天两个人都各怀心思的在餐厅里吃完了饭,全圆佑说要带权顺荣看夜景,饭后开着车把人带到了半山腰的观景台,两人下了车靠在车前坐着
“这车是你新买的吗?”
权顺荣从今天出门就发现了,黑色的新款玛莎,没在家里出现过
“嗯,很帅吧”
“当然,没有男生不喜欢跑车”
“那如果我给你买一辆玛莎,你是喜欢我还是跑车”
说完全圆佑将车钥匙塞进权顺荣手里
“我没空的时候委屈你自己开车去上学咯”
之前送人去上学因为换了太多辆豪车接送,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学校里造谣说权顺荣被人包养,引起了一大波讨论,权顺荣也受了不少委屈,气得全圆佑直接找律师到学校里写起诉状,十分严肃的处理了这件事,当时权顺荣委屈的在自己怀里哭的时候全圆佑心都要碎了,最后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权顺荣看着手里的车钥匙呆滞了
“不用,那件事情我已经不在意了”
说罢又想把钥匙塞回到全圆佑手里,全圆佑顺势把权顺荣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怎么有点冷了吗?”
“啧,别岔开话题”
“权顺荣我只是想对你好,在我能做到的范围里给你最好的,只是想你能多喜欢我一点,我这个人不太懂浪漫,没那么感性,也不会哄人,但好在我还算有点钱,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希望都能满足”
说完伸手将权顺荣项链间的戒指取了下来,轻轻托起权顺荣的手,把戒指缓缓套了进去,接着抬眸看着眼前的人
“再一次嫁给我吧,我想和你办一场婚礼,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我很喜欢你,我也想拍婚纱照,和你一起去度蜜月,和你一起去留下我们的回忆”
权顺荣突然靠近,献上了自己一个轻轻的吻
“大叔,你怎么这么啰嗦啊,蜜月我要去欧洲”
摸鱼心机年轻总裁圆×可爱多才多艺实习生顺1.7w+HE
全文甜到发腻,中间有点点凰色,注意避雷
所以后面写腻了有点草率结尾,看情况写不写番外
有用上十三月的舞的歌词~真的很爱舞台
友情出场人物:金珉奎(友情向),不打tag了^^
【壹】
“这个表格做的数据完全对不上吧,你睡迷糊了吗?”
全圆佑指着秘书先生递来的文件,表情很复杂得看着面前惶恐的人。
秘书先生连连说着抱歉,来了个好几次九十度鞠躬差点撞上面前的办公桌,吓得全圆佑赶紧制止他免得告他体罚要他工伤钱。...
秘书先生连连说着抱歉,来了个好几次九十度鞠躬差点撞上面前的办公桌,吓得全圆佑赶紧制止他免得告他体罚要他工伤钱。
他无奈得摆手让他赶紧滚去重做,想着今天又是主打一个陪伴。
全圆佑在人走后把门带上后,直接向后仰摊到在办公椅上,深深叹了口气。
作为整个部门,乃至全公司最年轻的总经理,也是董事会老总的儿子,他深深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恶意。
顶上的人打趣,布一些相对轻松的安排,底下的人害怕,认为老总儿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事都不敢让他亲力亲为,送来的都是秘书先生处理好大半,只需要他过一眼签个字的程度。
秘书行不行?其实是行的,还是老总亲自安排的好苗子,就怕自己儿子不上道。
他爹儿子上道不上道全圆佑不知道,但这秘书也太上道了。
虽然这次出了点小差错,全圆佑是完全能体谅的,因为昨晚酒局秘书就帮他喝下好多酒......他今天本意没有要凶他的意思,但是秘书先生跑得快的让全圆佑感觉自己就是洪水猛兽。
全圆佑不是没给他爸说过别让这秘书管太多了,自己都得不到锻炼,他爸直接对他喷口水,骂他有个好秘书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的,哪个富二代这么幸福?
全圆佑确实很幸福,上班上的不需要看别人眼色,偶尔动动脑签签字,就是回家躺平的一天。
“小全总,今天吃食堂吗?”
上午的安排只剩下一个写本周工作报告,小全总苦不堪言,对着白花花的电脑一点一点打字,磨蹭到十二点下班,他才起身拿起外套手机饭卡走出办公室,秘书先生也刚好到门外,他赔笑着打招呼,和全圆佑一起坐电梯到食堂吃饭。
“全总中午好。”
“小全总。”
“全总。”
耳边传来各个打招呼声,全圆佑咧嘴礼貌的回应,他脸已经够冷了,不笑一笑能被到处传他表情霸凌公司员工。
全圆佑很苦恼,笑得脸都快僵掉时终于进了食堂,他刷着饭卡拿着餐盘,看着餐厅还是一样的丰盛,随便挑了些蔬菜牛肉,就和秘书先生坐在一个角落。
其实秘书先生也知道小全总不是个不好相与的人,只不过一旦上班社会人格就占据了他的身体,他不敢造次。
全圆佑刷着手机吃着饭,突然,他表情一震,对面一直在看眼色的秘书先生看着吓得菜一抖回餐盘上,他看着全圆佑的脸,这个脸不再维持刚才的笑容,而是无比严肃地盯着手机屏幕,脸还凑近了些,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新闻。
他的脸表情变幻莫测,一会眯眼一会皱鼻,时而放松时而紧张,看着秘书先生的心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公司的事他差不多知道,小全总家里的事他更没什么资格过问了。
“小全总......怎么了?”
想了想秘书先生还是开了口,主要是全圆佑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明显,明显到秘书先生怀疑这是在考验他观察脸色的能力。
问了不会死,不问怕老总使小辫子绊他,他不怕小全总不给他工资,他怕老总扣他年终奖。
“......没事。”
好过一会,全圆佑才倒扣手机在桌子上,淡淡回应。
秘书先生不淡定,这肯定是有什么嘛!自己不知道可咋整,要是又是什么老总考验他能力的小动作自己奖金不是又泡汤了哇!
但秘书先生也不敢再回复了,他注意到小全总吃饭的速度都比以往慢了足足2秒,眼睛还无神得盯着餐盘的西蓝花,筷子拨弄着又不继续吃,可把秘书先生急的狼吞虎咽,嗷呜全部吃掉后,他优雅擦嘴并留了包纸给小全总。
“小全总,你慢慢吃,你是不是还是要一杯咖啡,冰美式对吧,我给你买一杯!”
秘书先生丢下话端着餐盘就跑,全圆佑还没来得及阻止表示他要拿铁,就已经看不见秘书先生的身影了。
秘书先生边跑边掏出手机,打开置顶的秘密作战群,迅速问着公司有什么新八卦,或者跟小全总有关的新闻。
作战小队众人纷纷表示多了去了,有说楼下前台换了一个更漂亮的姐姐,有说附近咖啡店牛奶换了变得更难喝了,七嘴八舌得讨论中突然有人发了条消息。
【不重要的同事A: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但小全总部门不是来了个新的,很可爱的实习生吗?】
秘书先生看到这条消息,实习生他没过问但瞟过一眼,回想着今天也没见过面啊,他摇头,快速否决此人消息,继续加入讨论大军,并买了两杯冰美式。
——
全圆佑要是知道,肯定很无语得表示当然和那个什么新来的实习生没关系。他待看不清秘书先生后,倒扣的手机又翻起来,打开手机画面,是一条刚刚更新的,他很喜欢的风格游戏宣传。
身后经过几人全圆佑迅速放下手机继续吃饭。
这时,身边坐下了几个人,全圆佑偏头看,而坐下的几人也突然僵住,全圆佑认得出来这是他部门的人,他习惯了这些人做作的大惊小怪,点头回应他们的示好后,继续低头优雅吃饭。
突然,对面坐下一个人。
“哇!这食堂真的看起来很不错啊!!”
前面的人更大惊小怪,旁边的下属同事小声招呼对面的人别坐这位置,那人有些惊讶得回复为什么,他们悄咪咪看着全圆佑没有太大反应,指了指他做口型说:“那是全总——”
奈何此人看着他们指着全圆佑,没有看到旁边人的提示就回头盯着他看了,全圆佑并没打算抬头,继续装瞎低头吃饭。
突然面前伸出一只手递上一颗软糖,全圆佑纳闷抬头,对面的人笑得很开心。
“你好!这里是有人吗?”
全圆佑反应慢了整整一拍,看着面前的人嘴巴包着饭摇了摇头,前面活泼的人继续笑着,很欢快得自我介绍。
“我是权顺荣!是这里新来的实习生,很抱歉坐在你前面啦!”
“什么??他是我们部门总经理??!!”
权顺荣一口气没接上来,只想着以一个活泼的状态去给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他还看着那一坨人就留了一个空位,还想着没见过那人便掏遍全身掏出一颗软糖,那晓得人家根本不需要自己的糖啊?!
权顺荣一瞬间失去了灵魂倒在全圆佑走了后的餐桌,几人纷纷给他竖大拇指夸赞他的胆大。
权顺荣无比后悔,装出来的自信也被打击得体无完肤,自己果然是个,也必须应该是个i人,e不了一点。
“安啦,小全总没有老全总那么阴晴不定,除了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人还是挺和蔼的。”
“是啊,也是我们问题,没发现小全总一个坐在那,一般他都和他秘书吃饭的。”
权顺荣听不进这些关爱他的哥哥姐姐的安慰,只想着怎么原地去世,他眼睛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看的几个姐姐母性光辉大发,安慰的话更多了些。
“不过顺荣啊,你也是够莽的,估计也就你敢这么大大咧咧和小全总说话了。”
权顺荣吓得一抖,坐直身子,欲哭无泪。
“小全总......他很不好惹?不是说挺和蔼的吗?”
“他毕竟是大全总的儿子啊。”一个哥哥边吃边回复他,“人没什么缺点,就是看不出什么心情,你看他那个秘书一天恨不得拿出25个小时围着他转干活,够压榨人了!”
“斯......”
“而且他那秘书每次从办公室出来都得拖了层皮,一脸心力交瘁的样子,我都感觉他干不了几天了。”
“这么恐怖?!”
“而且上次他视察工作的时候,表情冷的房间空气都冷了有三度!照片为证!”
“还有超能力......”
“更恐怖的是,有人还看见进小全总办公室的人竖着进被人抬着出来!”
“我擦!”
权顺荣越听越觉得自己明天怕是来不了办公室了,为期一天的实习经历真的是让他印象深刻,社会生活深深刻在他骨子里。
他已经感觉自己快掉泪了,旁边的姐姐忍不住给胡说八道的哥来了一拳,但看着信以为真的小实习生,倒也没解释什么。
权顺荣掏出手机,从网络世界里逃避一下现实。
全圆佑看着手里的草莓味软糖忍不住笑了笑,随后随便踹进荷包里,另一手握着冰美式喝了一口,旁边的秘书先生看着小全总的笑吓得一颤,这笑容,他妥妥看出小全总要打压哪个公司老板了。
他掏出手机落后全圆佑一步发着群聊消息。
【小全总的倒霉秘书:哇,最近谁惹了小全总吗?】
【不重要的同事A:谁?隔壁财务部金总?】
【不重要的同事B:不是惹了很久吗,也没看小全总要捅刀子啊。】
【不重要的同事C:哇......不会是刚刚吃饭的事吧?】
秘书先生看到这消息咯噔一下,迅速问着细节。
【不重要的同事C:刚刚吃饭你不在,我们意外坐在小全总旁边了,今天新来的实习生“狠狠”冲撞了小全总呢!】
【不重要的同事B:什么什么?!细节细节!】
【不重要的同事B:[我也不想听八卦啊(竖起耳朵).jpg]】
【不重要的同事C:实习生不认识小全总,直接坐在他对面,小全总很明显就不想搭理他,他上赶着跟人家聊天!】
秘书先生心想完蛋,他深知小全总永远一副“食不语”的状态,但凡自己吃饭多说几句话都能看见他那精致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这实习生完蛋了,自己奖金也要没了。
突然,前面的全圆佑站定,秘书先生没看见差点撞上小全总宽厚挺拔的背,他把手机放在胸口讪笑得看着小全总,而全圆佑回头看着他的傻秘书,开口问到。
“今天来了个实习生?我们部门的?叫权顺荣?”
秘书先生脑子一瞬间爆炸,支支吾吾说着是。
全圆佑挑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回头继续往前走。
【小全总的倒霉秘书:啊啊啊!!!完蛋了!!!我完蛋了!!!小顺荣也完蛋了!!!!!】
【小全总的倒霉秘书:[已死勿扰.jpg]】
【贰】
“这周五公司团建!”
“什么?!真的不是周六?!”
“哇!公司太好了,我谢天谢地谢谢爹妈生我下来能让我进这个公司......”
“哇,小全总人还怪好的嘞。”
“对啊,虽然小全总脸比较冷,不爱说话,但还是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的。”
权顺荣点点头,那些人已经开始讨论去哪玩了,说了很多地方,把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勾了起来。
“顺荣?你想去哪里团建吗~适合多人的!”
“姐姐你们决定~我都可以的。”
“提一个呗,我们除了什么野营聚餐,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了。”
权顺荣认真想了想,看着桌上的小老虎摆件,突然想到一处自由度比较高的地方。
“要不去最近新开的综合游乐场?”
“游乐场?”
全圆佑有些诧异得抬头,手上签字都慢了一些。
“对,有人说新开的综合游乐场比较全,除了基础的游乐设施还有一处大型游乐场所,里面唱歌打球什么都有。”
“好像......谁提的?”
秘书先生顿了顿,回想积极的众人和最积极的那个实习生,想起他滔滔不绝讲着里面还有个吉祥物是老虎,里面还有关于老虎的大型展览,口水乱飞说得他都觉得有些有趣。
“小权提的......”
“谁?”
全圆佑没反应过来这个小权是哪位,他拿起手机搜索着这家游乐场,突然看见门票一人要几大百。
部门总共满打满算都得有四五十人了......这请客玩游乐场得花出去三万打底,还没算晚上吃饭。
倒也不是小全总抠门,自从他爹断了他的资金,现在他能用的也就是工资,而他的工资虽然比较高,但他搬出来住后,交水电请保姆,还有无数人情往来,他可支配的真心不多。
这三万不多也不少,最多就是拔掉他颗牙这么痛。
“要不......”
“那个新来的实习生,权顺荣。”
“好吧,就定这个游乐场吧......晚餐就不聚了,我晚上有事......”
秘书先生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么昂贵的团建会pass掉,还是小全总自己的钱,不过能去玩他也很高兴,自由度还很高,想玩什么自己去玩,根本不像之前一群人聚在一起互相迁就。
“谢谢小全总,我跟他们安排一下!”
“记得保密......”
小全总无奈摆手,突然鬼迷心窍,说出去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一样,部门内玩玩就算了,要是让隔壁部门知道这么爽挤进来怎么办,特别是不能让财务部知道......
全圆佑有些后悔,他看着门口巨大无比的老虎吉祥物趴在游乐场的门口,下属们全都在夸张大叫,掏出手机纷纷打卡,最放飞最惹眼的是实习生权顺荣,他非常非常非常兴奋得看着吉祥物老虎,下巴一直收不回来。
“这里面东西老贵了......我一直没舍得来......”
权顺荣喃喃自语,他也没想到一个想法会真的实现,他惊讶完悄悄回头看着淡定的小全总,不由得感慨不愧是富二代,但更好得也是他们老板。
全圆佑:钱......这钱我能拿来买新出的配置打游戏......
全圆佑一回神,突然看见实习生在悄悄看着他,两人目光一对视,权顺荣吓得突然转头看着前面,心脏狂跳。
不愧是空调都能无形控制的小全总,他被吓冷到颤抖!
一进园就是人山人海,但娱乐项目也多,倒也不太担心玩不了什么,身边的人三三两两都跑了,包括那个实习生。
全圆佑不想参与这些活泼年轻人的世界,打算自己四处逛逛,看着秘书先生眼巴巴得看着云霄飞车又不得不跟在他身后,他无奈得让他滚去玩,别骚扰他散步。
秘书先生高兴得拉上小伙伴离开。
全圆佑:我真的为这个公司付出太多。
全圆佑翻到手机上的地图,没有他什么太感兴趣的项目,他看着附近有个开空调很足的展览馆,在园内买了个冰淇淋就走进展览馆。
全圆佑是对老虎没什么兴趣的,他只是来吹空调。
但是全圆佑没走几步,突然看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虎不喜欢炎热的天气,因为它们缺少汗腺,夏季来临后它们会四处找树荫躲避,而且由于游泳技术高超,它们很喜欢游水......”
全圆佑看着权顺荣全神贯注得盯着科技四维展示的投影,老虎还能和周围的观众互动,全圆佑没有想打扰他,转身偏头看着其他的展览介绍,还没看两眼,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小全总?你也喜欢老虎吗?”
全圆佑闻言转过身,果然是权顺荣,他有些意外实习生会主动跟他打招呼,他以为自从上次的乌龙事件,他不太敢主动和自己对话。
“不算,我来躲热。”
“哈哈哈,这不就和刚刚说的一样~老虎也不太喜欢炎热的天气呢!”
权顺荣活泼又拘谨得和小全总谈话,他突然抬手指了一下全圆佑手上的冰淇淋。
“小全总,冰淇淋要化了!”
全圆佑看着冰淇淋上面已经开始滴水,快流在他的手上,他迅速伸舌头止住化掉的冰淇淋,抬头又看见发呆的权顺荣。
“有纸吗?”
“啊?”
权顺荣一瞬间反应过来,快速从包里抽出一包未开封的纸巾,抽出来递给了全圆佑。
圆佑将纸套上,至少不会流在手上黏糊糊的了。
权顺荣有些不好意思得看着全圆佑。
“不好意思,是我打扰你了吧......”
“没事,你看你的,我有点无聊,跟你一起看看吧?”
权顺荣点点头,目光很快又放到旁边的展览,认真得看着文字和图片,全圆佑就跟在他后面一边吃冰淇淋一边跟着看,时不时目光就放在到处跑动又不会完全离开他范围的权顺荣。
这是什么感觉呢,比较安心。
全圆佑没一会就吃完了甜腻的冰淇淋,看着权顺荣跑到一家展览内商店,他转身找着垃圾桶,走了好几步将垃圾丢进垃圾桶,还没回头就听见权顺荣喊得很大一声的“小全总!”。
他回头,看见权顺荣带着一个老虎头饰朝他跑来,脸上笑容甜过刚刚吃的冰淇淋,双手还带着毛茸茸的老虎手套朝他挥手。
“小全总!怎么样,这个适合我吗哈哈哈!”
全圆佑有些恍惚,他看着权顺荣似乎有些过于活泼了,表情也太过于生动了,他看见权顺荣刘海很温柔顺在额头前,眼睛跟眉毛一样笑着眯着一条一条,嘴笑着脸跟着嘟起来,跑过来居然感觉脸蛋跟着一颤一颤的。
权顺荣抬手挥舞的老虎爪子,他注意到权顺荣今天穿的很青春,一身蓝色条纹衬衫似乎有些大,而下身的深蓝牛仔裤很好得把他身材展现出来,而且裤子拉的高,看得出来人的比例很好。
“小全总?”
权顺荣站定在全圆佑眼前,还直接转了一圈,全圆佑才发现权顺荣背后腰间挂着一个老虎尾巴,拉的长长的,而且似乎里面有着固定的钢丝,把老虎尾巴扭成了合适的弧度,看起来俏皮又可爱。
全圆佑看着眼睛散发着期待的权顺荣,有些失笑。
“嗯......很适合你。”
看着全圆佑很郑重得点头,权顺荣似乎被夸高兴了,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黑色猫猫头饰,比着就要往全圆佑头上带。
全圆佑笑着看他动作,并没有抗拒。
权顺荣要碰上他的头时,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前面这人是自己的老板,一时之间僵持在那,全圆佑看着突然停下动作的权顺荣,他的双手还卡在自己头上,两人凑得很近,权顺荣快速收回自己手,有些局促得看眼色。
“哎呀,不好意思小全总......”
“你买的?”
全圆佑却突然拿过头饰,看着权顺荣的眼睛往自己头上戴,“怎么样?会很怪吗?”
权顺荣看着长出猫耳的小全总,脸上的笑和众人平常形容完全不一样,非常温和,看着他的眼睛也是泛着柔光。
“嗯......想着很适合你,确实也是......”
“那就走吧,我们继续参观。”
全圆佑笑着看着有些风中凌乱的权顺荣,伸手帮他理了一下老虎头饰,然后直接转身继续往下一块展览走动。
权顺荣伸出爪子拍着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甩着老虎尾巴跟上前面的小全总。
有关老虎的展览很大,动用了很多科技技术,栩栩如生还原着老虎的样貌和生活习性,权顺荣看得很快乐,还逮着全圆佑买了不少吉祥物周边,全圆佑也莫名感觉有些有趣,跟着权顺荣买了不少东西,没一会两人都大包小包得提着,拿着有些手酸。
“小全总,你陪我逛这么久,你有想玩的吗?我可以陪你玩!”
“麻烦你,帮我们把东西拿到我车上。”
秘书先生积极得又苦哈哈得一并带过两人的东西走,他只是疑惑得看着权顺荣居然会陪着老板行动,但想到老板身边有人陪也还好了。
权顺荣还没说什么,东西就被拿走了。
“那东西......”
“一会你要和他们吃饭吗?”
“他们邀请了,我还在考虑咧。”
“那要不要跟我去吃饭?我顺便送你回去。”
“这也太麻烦了!小全总,我只是个实习生唔。”
“实习生也是我们部门的人,或者你不想吃我直接送你回去也行。”
怎样都行别跟他们吃饭,不然小全总得苦恼自己要不要跟他们吃饭了。
权顺荣想了想,对着全圆佑点头说好,掏出手机指着一家火锅店。
“这家很好吃的!我们晚上可以去吃这家!”
全圆佑笑了笑,对眼前的权顺荣是越发怜爱,他放缓声音温柔问道。
“我们再去玩一玩吧,如果你愿意......”
“当然可以,走!”
现在是太阳微微落下的时候,气温已经没有这么毒了,两人在室外走着,全圆佑并没有想到要玩什么,不如说他更想就这样和权顺荣散步,听着他吐槽大学时期的故事。
“小全总,你怕高吗?”
全圆佑听着这话,以为他要拉着自己坐摩天轮,高兴得撇头,发现他手指着那发出哀嚎声的大摆锤。
“额......还好。”
“那我们玩这个!”
权顺荣抓着全圆佑的手就跑到大摆锤下排队,大摆锤一次性能上很多人,没两轮就到了他们,两人挨着坐在一起,权顺荣看着全圆佑有些无奈的笑容,以为那是苦笑。
“小全总,你是不是真的怕?那我们干脆赶紧下去......”
“快坐好,扶手拉好固定好!”
权顺荣的话被工作人员打断,但眼里的担忧明显得照进全圆佑的眼里,他摇头。
“我不怕,很久没玩了而已。”
“真的吗?”
权顺荣有些不太相信,他有点后悔自己冲动拉着老板玩刺激项目了。
“你要是怕的话,可以握紧我的手!”
全圆佑听着这话忍不住笑,他看着权顺荣伸过来的手,伸手握住。
权顺荣看着全圆佑握过来的手,笑着和他十指相扣,工作人员已经检查好所有措施安全,大摆锤开始摇摆。
“小全总,怕的话叫出来也可以!”
全圆佑听着权顺荣的话真的憋不住笑了,他笑得脸皱在一起,轻声回复一句好,大摆锤越荡越高,权顺荣不由得拉着圆佑的手伸出手臂感受着猛烈的风和远处的风景,整个游乐场尽收眼底。
风吹乱权顺荣的头发,他笑着大叫,紧紧握着全圆佑的手不放开,荡了好几下他扭头看着全圆佑的脸,发现圆佑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竟叫他看出眼神中的一点眷恋,像是不舍得移开他的目光。
“小全总!!看远处啊!!真的很!好!看!”
权顺荣怕全圆佑听不清声音,朝着他耳朵大叫,其实全圆佑都听得清,他被权顺荣这一嗓子吼得有些震耳欲聋。
“我知道!”
全圆佑回应着顺荣的笑颜,眼睛就是不离开权顺荣的脸。
他想着,或许,下去之后不能看得这么明显,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
“小全总!”
全圆佑回神,眼神重新聚焦在权顺荣身上,他感受着握紧的手,权顺荣的表情居然有些严肃,他愣住,听着权顺荣一字一句得对他喊。
“看美景啊!之后再看我吧!”
全圆佑感觉今天自己笑得次数真的很多了,而且不是以前礼貌得微笑和假笑,他笑得腮帮子痛。
他的视线终于从权顺荣脸上移开,看向大片的橘已经混染了天空的纯白,只留一点点云在扯着太阳不要太快下坠,边缘如火烧一般,也燃起了全圆佑的心。
他像是喝了酒,感觉自己沉醉在幻觉之中,是美妙的梦,是迷人的梦。
同公司的人说再见,权顺荣硬是等到全员离开后才靠近小全总,全圆佑的车后座堆满了两人买的纪念品,权顺荣有些不好意思得上车。
两人从大摆锤下来后气氛就突然变得有些迷幻,他回想刚刚握着的手,暗骂自己居然有些贪婪得还想多握几秒,而全圆佑的表情又恢复成了平静和善的样子,只剩权顺荣一个人在这不自在。
“地址在哪?我导个航。”
全圆佑系上安全带,看着旁边突然变得有些沉默的权顺荣,他并不紧张,深知适得其反的道理,他现在要做的是完美展现自己的魅力。
权顺荣快速上手按着车的导航界面,点了好几次没反应,搞得权顺荣有些郁闷,全圆佑三两下帮他点开输入框,便让权顺荣输入地址。
“就是这,离这不远!”
权顺荣简单解释,他又快速坐好系安全带,全圆佑发动车子踩着油门,车子快速上路。
一路上,全圆佑有的没的和权顺荣聊天,都是些简单的拉家常,权顺荣得知自己严格意义上来说居然比全圆佑大一个月的时候有些震惊,感慨人与人比果然能气死人。
很快,车子行驶到火锅店附近,火锅店生意爆满,可见其美味和受欢迎程度,全圆佑艰难找到个路边位置停靠下车,权顺荣便兴奋又拉低声音得告诉全圆佑这里他有熟人,他让留位置还可以打折。
权顺荣轻车熟路带着全圆佑进去,和老板打了声招呼就坐在了一个没什么人能注意的角落,权顺荣询问全圆佑的忌口,多点了些牛肉少点海鲜,招呼服务业速速上菜。
全圆佑开车不喝酒,权顺荣想喝但憋着没喝,他深知自己酒量差,可不能在老板面前发酒疯。
全圆佑很积极得回应权顺荣的话,权顺荣想着此人真的和公司传言不一样——所谓的不苟言笑,冷酷严肃的表情和状态他可一秒都没在他身上见到过,他也很高兴小全总能对他有好感和亲近感,谈得趣事越来越多,硬生生把饭吃到了晚上九点。
“这么晚了......对不起啊小全总。”
“没事,这顿饭我吃的很开心。”
全圆佑自然是吃爽了,和相处舒服的人待在一起就是会很放松,他感觉自己精神都还很亢奋,回去还能打几小时游戏。
“走吧,我送你回去。”
全圆佑手快得结账,价格果然如权顺荣所说偏便宜,权顺荣有些头疼得没赶上付钱,只能被动接受老板的示好。
“小全总,这顿饭本来就想请你的——”
“无事,你下次再请。”
权顺荣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耳朵红着上了车。
权顺荣导航回家,车程不过半小时,全圆佑硬生生开了五十分钟才到目的地,他很主动得要交换联系方式,权顺荣也没有抗拒,快速拿着自己东西下车,对着小全总打了招呼就转身离开了全圆佑的视线。
全圆佑看着他走进住宿楼才开车离开,自然也没注意到,权顺荣突然的折返。
权顺荣看着开远的车,叹了口气,又转身上楼。
全圆佑快速开车回到自家别墅,收拾东西突然看见有个东西掉落在副驾驶上。
他拿起来一看,是一颗橘子味的软糖。
【叁】
“小全总!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为什么团建不带我们一起?”
办公室门外突然出现个风风火火的人,跟在后面跑的秘书先生没拦住人正欲哭无泪得看着小全总的眼色,全圆佑早已习惯此人的不请自来,淡定抬起保温杯喝水,来人探头看着电脑上是无趣的报表,失望得垮起脸,此人情绪来得快又去得快,又笑嘻嘻得坐在对面。
秘书先生看小全总没有赶人,快速给来人,也就是金珉奎上了茶水。
“哎哟,你这秘书我真的想要,不比我那个勤快多了。”
秘书先生听着浑身一颤,全圆佑当然知道这人在开玩笑,也不当真。
“来找我干啥?”
“公司不是要开年会了,你们部门要表演啥啊?”
全圆佑没关心过这个事,他扭头看着秘书眼神询问,秘书先生笑着回复两个小总经理。
“小全总,金总,咱们部门有人上台表演跳舞。”
“跳舞?”
说句实话全圆佑跃跃欲试。
但是他是小全总,不能表现得这么离谱。
“嗯......”
秘书先生看着小全总的表情,似乎没有那么抗拒,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跳舞,我还记得去年有个部门上去了几个男的女的跳舞,搞擦边又乱扭了,把全总他们气得半死。”
金珉奎笑着打趣,秘书先生连连摆手:“这次没事,是个专业的跳,不至于出现上次那么离谱的事情。”
而到年会那天,全圆佑才发现,所谓的“专业的”,居然是他们部门的实习生权顺荣。
权顺荣上身穿着一身帅气的白金长袍,里身则是紧身的黑色长袖和牛仔裤,他做了发型,梳了个大背头,笑着和部门的哥哥姐姐聊天。
看着像十点十分的小眼睛居然画了全包眼线,看起来妩媚又勾人,他很怀疑会不会出现上次那个“擦边”舞蹈。
全圆佑在后面仔细打量着权顺荣,他再次感慨顺荣的比例身材真的很好,但还是有些过于瘦了。权顺荣下颚线分明,像纸一样能划破他的手指,嘴巴总是无意识得嘟起,然后笑着和别人谈话,说出来的话总是把同事引得笑出声,看起来很和睦。
“红颜祸水......”
“你说什么?”
金珉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发呆的全圆佑旁边,有些奇怪得看着全圆佑,他也看见了盛装打扮的权顺荣,笑着撞了一下全圆佑。
“哟,看上了?”
全圆佑有些无语得看着乱讲话的人,往前走着坐在了前面,他发现他们经过的时候,那群人讲话声都小声了点。
怎么了!他就这么不遭人搭理吗?!
全圆佑气呼呼得坐在管理层位置,他也不想坐这,旁边就是那几个老古董和有事没事就爱开他玩笑的老头们。
“小全总来了呀~”
“全总,李总......”
和几个老狐狸虚与委蛇就消耗了他大半精力,他找机会迅速脱离社交圈,看着和年轻人打成一片的金珉奎。
不对,他也是年轻人。
全圆佑恨,为什么这群人就不抓金珉奎跟他们逼逼。
全圆佑自己走到卫生间,一进去就看见正在补妆的权顺荣。
权顺荣在专心补着自己的眼线,突然余光瞄到小全总,吓得一瞬间手一抖,眼线化歪了一截。
权顺荣赶紧跟小全总打了个招呼,全圆佑点头回应后,快速进厕所解决。
等他出来后权顺荣还对着镜子补妆,权顺荣擦眼角越擦越红,底妆也蹭掉了不少,而眼尾又红又黑,他有些着急。
权顺荣看着全圆佑都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得往旁边挪了一下,全圆佑洗完手扭头看着笨手笨脚的权顺荣,忍俊不禁。
权顺荣突然发现小全总擦完手直接向他靠近,扭头对着自己的大上司笑了一下,却发现小全总没有停住的意思,他越靠越近,权顺荣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没走多少突然背直接撞在墙上。
“怎么还后退?我要吃人?”
全圆佑开了个玩笑,但看着前面的人呆愣住,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感慨自己脸还挺有杀伤力,每次都见小实习生盯着他脸发呆。
其实这次才是权顺荣完全近距离看清全圆佑的脸,上次在游乐园也只不过是暗暗瞟着不敢仔细看,确实很有杀伤力,不输偶像爱豆的俊脸,还有锋利的五官能斩掉无数少女的心,虽然大家都开玩耍说小全总不好近身,但不代表这小子梦女少。
“不是......我现在这个脸不太好看,妆有点脏。”
权顺荣打量完小全总的脸后意识到自己妆还没补好,迅速偏头不看他。
全圆佑走在离权顺荣很近的距离停下,似乎顺荣一抬头鼻子就能碰上全圆佑的下巴,全圆佑比他高半个头,他搞不清楚现在小全总要干什么,只能尴尬地偏头看着镜子,发现两人的距离真的很近。
他还闻到全圆佑身上若有似无的很清香的烟草味,不是闻着呛人的二手烟味道,而是偏辛辣的木质调香水,一股淡淡的焚香、沉香还有烟草的味道袭来,权顺荣不觉得难闻,更不如说他觉得很好闻,不过这味道他上次没闻到,可能是玩嗨了没注意?
而全圆佑的手搭在洗手台上,像是要环住他的样子。
他看着镜子里的全圆佑低头静静得看着他,上挑的狐狸眼很深情,他知道这是他的错觉。而全圆佑的身材比较壮硕,镜子里的画面自己就像被围捕的猎物,被眼前这人清冷的气息包裹,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
突然,全圆佑摘下自己的眼镜,从他手里夺过眼线笔和纸巾,他折叠着纸换到干净的一面,沾了点水,抬手将权顺荣的脸固定着朝着他的方向。
“别动,小花猫,我之前学过点化妆,我帮你弄。”
权顺荣被全圆佑的话激得忍不住再往后靠了点,他被迫抬头,就这样直视着全圆佑的双眼,全圆佑没有什么表情,很专心得帮他小心翼翼擦着眼角的脏污,他看着权顺荣眼睛因为之前大力揉搓已经有些发红,纸巾已经尽量温和得擦拭着,但全圆佑看着眼角的红忍不住眨眼看着权顺荣的眼睛。
两人目光一对视,权顺荣快速移开目光,他头忍不住跟着撇过去,而全圆佑看这小子不太听话,手上力道加重,强制顺荣的头偏到合适位置。
“怎么会画全包眼线?”
全圆佑轻声开口试图打破两人奇怪的氛围,他知道刚才有些吓到面前的小实习生了,他努力不去看着他的眼睛,表现出专心帮他擦干净画烂的眼妆,但眼睛时不时瞄着看顺荣已经发红的耳朵。
“她们......说我适合......”
“之前没化过妆吗?”
“没有......”
全圆佑擦干净了眼妆,将脏掉的直接丢进垃圾桶,又转头询问有没有粉底。
权顺荣从包里掏出一个粉底,全圆佑接过,快速把脱掉的底妆补上,然后他甩了甩眼线笔,似乎要继续给顺荣画眼线。
“没事没事,小全总,我自己来就好......”
全圆佑不听,感觉这人肯定做不好,刚刚看他手就很抖,他没说话,左手继续固定着权顺荣的脸,发现这人居然在紧张得发抖。
“额,你背靠紧点墙。”
全圆佑完全不承认实习生是被他吓得发抖,认为是站久了有些疲惫,他逼近权顺荣,逼他完全靠在墙上,两人的距离比刚才还近,权顺荣倒是不抖了,他的头直接被全圆佑的手按在墙上,全圆佑靠的更近,他轻微的呼吸吹在自己的鼻子上,似乎再往前点就能张嘴咬住他的鼻子。
全圆佑比刚才更专注,他轻声说着向上看向下看,权顺荣照做,而圆佑照着另一边慢慢勾勒着他的眼睛,又轻佻得带出一点眼尾,手稳得快速画完,全圆佑注意到权顺荣因为眼线眼睛被刺激出了一点生理泪水,将双眼敷上湿漉漉的一层。
圆佑后退,满意得看着补好的眼线,毕竟自己亲手化的,他觉得这只眼要比另一只顺眼多了。
权顺荣也扭头看着镜子,发现又回到了刚开始很完美的效果,他有些惊喜,转头看着小全总要道谢,却看见他淡淡微笑朝他的样子。
“......谢谢小全总,还麻烦你帮我补妆。”
权顺荣快速回神,微微朝着全圆佑点头,两人靠的还是很近,全圆佑没有完全离开的意思。
相反,他突然靠近权顺荣已经红的不能再红的耳朵,悄声吐气说着。
“谢谢你给的软糖,很好吃。”
人的耳朵很敏感,更别说被一个大帅哥这么近距离得撩拨,权顺荣吓得一抖,化妆品也不要了,瞬间推开全圆佑磕磕巴巴得小声说着“不用谢”,迅速跑出卫生间。
全圆佑被推得有些懵,回想刚刚自己做的事好像确实有些超过,他笑了笑,重新带上眼镜,把手中的眼线笔和粉底收好,向外走了几步突然又折返回厕所。
“哟,小全总,你怎么参与年轻人的狂欢啊?”
“金珉奎,吃苹果还闭不上你的臭嘴。”
全圆佑有些无语,也有些被人戳中心思的羞耻感,他看着舞台上一个个比较精彩的节目,直接白了金珉奎一眼。
“嘿嘿,小全总的心思大家都猜不到,但这会我猜到了呢。”
金珉奎没有要威胁他的意思,打趣着朝着舞台后台指。
“你看看,估计下一个节目就是新来的实习生的了。”
全圆佑把目光放过去,看着权顺荣在后台和别人聊天,丝毫没有上台的紧张感。
没过一会,掌声响起,权顺荣带着耳麦顺着台阶站上舞台,他朝着大家鞠着躬,然后扬起笑脸拿着做着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技术综合中心的权顺荣,为大家带来表演《十三月的舞》!”
话音刚落,灯光一暗,一束光打在权顺荣的身上,权顺荣快速调整好舞姿,一瞬间,全圆佑发现权顺荣的气质完全变化,表情沉稳一点也不像平常见到的权顺荣。
舞台音响响起悠扬的音乐声,一阵一阵,突然涌来猛烈的情绪,而权顺荣也随着音乐用身体拉扯着踩点,身轻如燕得展示专业的技术,而权顺荣的声音也直接唱出第一句,呼吸没有随着动作的猛烈发力而变乱,颇有力量的声音和动作跟着音乐收放自如。
【你美丽地活在我梦里】
【动摇我然后消失】
【令我无尽等待】
......
全圆佑被权顺荣第一句震得有些惊讶,音乐猛烈的感情从一开始强烈突然收敛,几道转音直接转进了圆佑的心里,听得他身心舒畅,而副歌突然的动感和节拍敲打着在场全员的心,权顺荣边唱边跳,力道不减,呼吸不乱。
清脆温柔的声音挠着全圆佑的心脏,而权顺荣像是舞台的爱豆,还有着极强的表情管理。歌曲过了一半,整体音乐变得舒缓连绵,像是抓着人心,也抓住了原本没有浮动飘渺的灵魂。
【我的一举一动都蕴含着你的意义】
【打开仅我们二人】
跳着这段的舞蹈一瞬间又开始勾人,步伐轻容,全圆佑看着权顺荣朝着他的方向一步一顿扭动着身子。
他看见权顺荣眼睛瞟过来,他确定他们俩四目相对了。
权顺荣的眼里也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情和魅惑,像是勾了全圆佑一眼又迅速收回,朝着别的地方继续唱跳。
全圆佑感觉自己才解决过,又开始涨着痛了。
一曲结束,全场带来反响很好的掌声和欢呼,不得不说专业确实很专业,不管是什么方面都给大家带来了良好的视觉听觉享受,权顺荣笑的傻傻得下台被众人簇拥着,还有不少小姐姐小妹妹找他要了联系方式。
权顺荣回应大家的热情,低调得说自己并不厉害,他偏头看着之前在台上看到的全圆佑的位置,发现那块地方已经空着了。
他不免有些可惜,又快速反应回复,借着卸妆为理由逃离包围圈,他找着给他化妆的姐姐借来卸妆水,快速闪进卫生间。
他哼着小曲打开卸妆水,此刻舞台还有表演,卫生间没有什么人,他刚倒出一点在化妆棉上,突然身后被拉住,很大的力气一瞬间把他拉进厕所的隔门,权顺荣还没反应过来,门突然被关上锁住。
“小......小全总?!”
权顺荣看清是他的上司老板,吓得有些惊讶得出声,而全圆佑不等他反应过来,快速卡着权顺荣的双腿中间,低头吻住早已渴求很久的软糖。
权顺荣力气也不小,他被动接受着全圆佑的亲吻没一会,双手抵着全圆佑的肩直接把他推开,有些震惊得看着面前的人,却被面前人的冷脸刺激得不敢有什么动作。
全圆佑等了几秒,看眼前这人似乎一瞬间又呆住了,都看他发呆好几次了,他忍不住笑了笑,笑脸皱在一起,权顺荣看这奇妙的反差有些冲击,一股莫名被可爱到的想法涌上他心头,让他感觉有些莫名。
回想起游乐场牵着的那手,现在正捧着他的脸,他一瞬间脸红。
全圆佑不再发狠,他慢慢靠近权顺荣的脸,他看着权顺荣的脸连带耳朵变得很红很红,就像是那颗草莓味的软糖。
全圆佑伸手揉着顺荣被弄乱的头发,另一只手揉捏着有些纤细的脖子,全圆佑靠着权顺荣的耳朵舔舐着,他看着耳朵也在轻微发抖,而权顺荣身子往后缩了缩,似乎有些抗拒他乱舔的坏习惯。
全圆佑轻轻咬着他的耳朵,看眼前这人没有那么拒绝了,还用着刚刚被冲击的有些湿漉的小眼睛看着他。
全圆佑又想到舞台的权顺荣,他再次靠近那无意识嘟起的嘴唇,轻轻用自己的嘴覆着盖住顺荣的柔软小嘴,他睁眼看着因为亲吻而闭眼享受的权顺荣,力道加深,舔着嘴唇,舔着顺荣的舌头,两人水乳交融,权顺荣也不像刚才的抗拒,而伸着手挽着全圆佑的脖子,随着全圆佑的进攻也在温柔地回应他。
“顺荣......”
全圆佑忍不住轻声叫着他名字,权顺荣听着有些别扭,离开亲吻后像是终于想起刚刚自己干了什么,别扭得扭动身体试图离开全圆佑,头偏过去不去看他,要把手收回又被全圆佑强硬得挂在脖子上。
“小全总......这件事我会当成没发生过......”
“我可没这个打算......”
权顺荣惊讶又难受得看着他,全圆佑双手握着他早就想握住的腰,感慨果然很瘦,他看着权顺荣复杂的表情,快速低头再次亲吻着怀里的人,权顺荣这次清醒了一些,一直在推着他的肩膀但不敢使劲。
“顺荣,如果你不推开我,我就当你默认你同意了。”
“同意什么?”
权顺荣被迫接受全圆佑的接吻,虽然但是,全圆佑接吻技术挺好的,勾人的舌头把他心都勾起来了,权顺荣也有些舍不得离开前面的人的怀抱。
权顺荣想了想,决定摆烂。
他不再要推不推着圆佑的肩,而是伸手堵着全圆佑乱动的手不要再摸他的腰,他很痒。
他抬头,扭动着头肩更加靠近他的小全总,主观也更主动得也开始对圆佑进攻。
全圆佑笑意加深,闭上眼吻得更加深情忘我。
【肆】
“顺荣啊,一会晚上要不要聚餐?”
“啊啊,不好意思,我今晚家里有事欸~”
权顺荣抱歉得摆手,快速和周围的同事打了招呼就直接卡点下班。
与以往不同,他直接按着电梯到地下停车场,看着周围没有什么人,迅速跑到一辆低调又高档的银黑宝马M5旁边,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开锁,权顺荣迅速上车。
“没人发现吧。”
权顺荣坐稳关上车,看见驾驶座在装酷带着墨镜的全圆佑,有些好笑得看着他。
“没有,不是你说要低调点的吗,怎么还开了宝马来?”
全圆佑沉默了几秒,隔着墨镜看着旁边忍着笑意但完全忍不住的权顺荣,忍不住亲了一口嘟起的脸颊,又返回酷酷得发动车子。
“我最低调就这辆车了,将就吧。”
全圆佑还想继续装酷,但墨镜也是实在有些影响他发挥,他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还是摘下换上了他的近视眼镜。
权顺荣看着圆佑的骚操作还是憋不住了,直接笑倒歪歪扭扭得躺在椅子上。
“......我秘书下来了。”
全圆佑看着后视镜发现了秘书的身影,而秘书先生也看见了车,连连招手想要找全圆佑谈话,吓得全圆佑赶紧踩油门逃离是非之地。
权顺荣乖乖得没有探出头,还快速移上车窗,在拐角的时候还低头,争取连个轮廓都别出现。
“小全总,我这是被包养了还是找了个金主爸爸啊?”
全圆佑白了他一眼,抬手捏着乱说话的小嘴,又收回握着权顺荣手,指腹摩擦着上面的戒指——这是他亲自挑选买来送给权顺荣的。
“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
权顺荣笑着主动亲上全圆佑的脸,然后快速坐好翻着今晚约会的安排。
权顺荣顺利转正,而他和小全总的秘密恋情已经有了半年之久。
两人暗戳戳在办公楼互动,又很能把握得住的收着,实习生和小全总搞地下情报战,硬是没让一个人发现他两的问题。
在食堂,全圆佑偶尔会和不远处的权顺荣四目相对后又压着笑意继续吃饭。
全圆佑会主动去茶水间泡咖啡,而没过多久,权顺荣会突然出现来接凉水喝,两人插肩而过的时候全圆佑手里总会留下一颗软糖。
权顺荣有时候会很积极得帮忙送材料给秘书先生,门打开秘书转过身后,他总是能和做在里面的全圆佑相视一笑,然后迅速关门。
他们雷打不动周五晚去约会,全圆佑乐于规划安排,而权顺荣没有什么挑的,又很高兴和自己的小金主男友去到处玩。
他们体验了不少东西,有时候全圆佑还会擅自定了去往外地的机票,就为了去看一场演出,或者去参观限时举办的展览。
虽然对于秘书先生来说,小全总最近变化的地方还是有点多的。
比如小全总兜里总是装着一颗软糖,偶尔是葡萄味偶尔是草莓味,还有其他各种口味,小全总每天总会伸手进荷包摸一摸,或者玩够了拿出来吃掉。
比如小全总干完工作经常在网上查着好玩好去的地方,特别是搜索框不堪入目的历史记录,总是写着“最适合热恋小情侣去的十大景点”、“本地情侣最多游玩地”......
“这不就是在谈恋爱吗?!!”
金总的小秘书听着全总的倒霉秘书吐槽,一声惊呼直接吓到来往的人,两个小秘书不好意思得打招呼表示没事,小秘书迅速拉着秘书先生到了一个更隐蔽的角落。
“这不就是在谈恋爱?你个傻直男,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
秘书先生被这一消息重击得头晕目眩,他勤勤恳恳在为小全总工作,怎么小全总背刺一刀在摸鱼谈恋爱啊!
“什......什么,小全总跟谁谈恋爱了?”
“快去打听啊!这可是个重磅消息,整个办公楼一半的妙龄少女至少都得骂一个月那个天降女友!”
“那,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暗恋金总去了。”
“......”
【伍】
“全圆佑!你也太过分了!”
权顺荣看着眼前全圆佑抱着的猫鼠情侣大套装,有衣服有拖鞋有毛巾,分成了一猫一鼠一黑一橘,他抓着上面的葵花抱枕砸向全圆佑的头顶。
“说了几百遍了!我不是仓鼠!”
“可是这个很适合顺荣。”
“哪里适合了?!”
“好难过,顺荣不想和我用情侣款......”
权顺荣的话噎在嗓子里,他又再看了一眼全圆佑手上的大礼包,还是觉得很生气。
“猫鼠哪里是情侣了?!臭小子,我好歹是你哥!”
“哎呀,顺荣哥。”
听到这喊话权顺荣突然一呆,从来没有被这么喊过,他一瞬间有些不适应,而且内心的喜悦和刺激也悄悄得涌上心头,他一瞬间没压住他的笑。
“啊.....圆佑还蛮听话的嘛......”
全圆佑笑了一下,轻轻捏着有些飘飘然得小仓鼠发红的耳朵,故意压低声音。
“顺荣哥......圆佑送的礼物顺荣哥不喜欢吗......”
“唔唔,还是,还是喜欢的......”
权顺荣感觉到全圆佑靠近,今天身上他的香水偏甜腻,一股淡淡的奶杏味和桃子味勾的权顺荣心痒痒的,顺便再有全圆佑喊哥的精神冲击下......
全圆佑发现小仓鼠像喝了酒一眼醉晕晕得沉迷在妲己释放的幻觉里,他笑着将大礼包丢在旁边,伸手圈住他的猎物,伸手揉着权顺荣的腰,没两下权顺荣就被温柔攻势激得站不稳,直接靠在全圆佑的怀里。
“但是,猫鼠不是天敌吗......小全总,我只是你的猎物吗?”
全圆佑听到这话停止了动作,抓着权顺荣的脸看着他的眼睛。
权顺荣并没有什么很难过的意思,反而比刚才清醒了很多,而他正疑惑得眨巴眨巴眼睛,被他用手捏着嘟起的脸光滑又白嫩,他又想起第一次见面他送的软糖。
“顺荣怎么这么说,明明......”
全圆佑低头亲吻上那块软糖,轻轻品尝着,他感觉比以往更多了些甜味,权顺荣不甘示弱,也迅速回应着,两人的距离更加靠近。
“明明我才是顺荣的猎物呢......”
【后记】
新年的三月份,也就是两个月前。
权顺荣还没醒来,在旁边睡得香甜,还微微打着呼,全圆佑洗漱穿戴后,叫来了酒店送餐服务,他看着窗外阳光照着权顺荣的柔嫩的脸,忍不住附身亲了一口。
“唔,再让我睡一会......”
“好,再睡一会。”
全圆佑温柔得小声回应,得到肯定的权顺荣满足得扭头,背着光继续睡回笼觉。
他划开看,有密码,他直接抓过权顺荣的手指用指纹解锁手机。
他看见了权顺荣手机的壁纸,是他当年参与全球电竞比赛,夺冠的那张照片。
“这家伙......”
全圆佑笑着将手机扣回去,又亲了亲熟睡的权顺荣的脸。
这是kissoflife的忙内宝宝Haneul
目前还没有音译过来的中文名啦
她的长相真的很戳我的审美...
“注意礼貌,波特,不然我就让你关禁闭。”马尔福拖腔拖调地说。
'Manners,Potter,orI’llhavetogiveyouadetention,’drawledMalfoy.
——《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第10章
“看来我触到痛处了。”马尔福得意地笑着说,“好吧,波特,你可要放规矩点儿,因...
“看来我触到痛处了。”马尔福得意地笑着说,“好吧,波特,你可要放规矩点儿,因为我会像一条猎狗一样跟着你,看你敢不敢越轨。”
'Iseemtohavetouchedanerve,’saidMalfoy,smirking.‘Well,justwatchyourself,Potter,becauseI’llbedoggingyourfootstepsincaseyoustepoutofline.'
Harrylayawakeforaverylongtimeinthedarkness.Hedidnotwanttolosetheupcomingmatch;notonlywasithisfirstasCaptain,buthewasdeterminedtobeatDracoMalfoyatQuidditchevenifhecouldnotyetprovehissuspicionsabouthim.
——《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第14章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或马尔福不干好事。”
'IsolemnlyswearthatIamuptonogood…orMalfoyisanyway.'
——《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第18章
哈利对魁地奇的兴趣却从未像现在这样低过,他的心思迅速被德拉科·马尔福占满了,还是一有机会就查看活点地图,有时还会绕到马尔福所在的地方,但仍未发现他有异常行为。然而,还是有些神秘的时刻,马尔福会完全从地图上消失……
Harry,however,hadneverbeenlessinterestedinQuidditch;hewasrapidlybecomingobsessedwithDracoMalfoy.StillcheckingtheMarauder’sMapwheneverhegotachance,hesometimesmadedetourstowhereverMalfoyhappenedtobe,buthadnotyetdetectedhimdoinganythingoutoftheordinary.AndstilltherewerethoseinexplicabletimeswhenMalfoysimplyvanishedfromthemap…
——《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第19章
“说最后一遍,忘掉马尔福吧。”赫敏果断地对哈利说。
“Forthelasttime,justforgetaboutMalfoy,”HermionetoldHarryfirmly.”
——《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第22章
“你拿的是我的魔杖,波特。”马尔福说,他自己手里的魔杖从克拉布和高尔之间的空隙里指着哈利。
“已经不是了,”哈利喘着气说,一边攥紧手里的山楂木魔杖,“谁赢的归谁,马尔福。谁把自己的魔杖借给了你?”
“我母亲。”德拉科说。
哈利笑了起来,其实这情形并没有什么可笑的。
‘That’smywandyou’reholding,Potter,’saidMalfoy,pointinghisownthroughthegapbetweenCrabbeandGoyle.
‘Notanymore,’pantedHarry,tighteninghisgriponthehawthornwand.‘Winners,keepers,Malfoy.Who’slentyoutheirs’
'Mymother,’saidDraco.
Harrylaughed,thoughtherewasnothingveryhumorousaboutthesituation.
——《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第31章
“可是你来不及了,”哈利说,“你错过了机会。我抢先了一步。几个星期前我打败了德拉科,这根魔杖是我从他手里夺来的。”
哈利抖了抖山楂木魔杖,感觉到礼堂里所有的目光都盯在它上面。
“Butyou’retoolate,’saidHarry.‘You’vemissedyourchance.Igottherefirst.IoverpoweredDracoweeksago.Itookthiswandfromhim.’
Harrytwitchedthehawthornwand,andhefelttheeyesofeveryoneintheHalluponit.”
——《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第36章
魔杖有两根。他已经忘记了,恍然如梦,现在已想不起这些是谁的魔杖,只记得仿佛是从某个人手里抢过来的。他选了短的那一根,因为拿着舒服一些,然后用它指着那块石头。
Thereweretwointhere.Hehadforgotten,losttrack;hecouldnotnowrememberwhosewandsthesewere;heseemedtorememberwrenchingthemoutofsomeone’shand.Heselectedtheshorterofthetwo,whichfeltfriendlierinhishand,andpointeditattherock.
——《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第24章
#孕期短篇
#让没有妈感的人当妈是我的xp
#身手无敌手下(现在是二当家)×狠戾无情(孕期很娇很辣)当家人
#前文是《他说他少年当家》
权顺荣盯着红得发紫的两条杠杠直叹气。
小兔崽子简直胆大包天,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敢把他折腾晕的人,这指甲盖儿大小的小胚胎竟将他权顺荣折磨得生不如死。孕期的威力他算是领教过了,果真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话还是要听,他再也不敢揣着崽子乱跑。
他嘱咐手下别多嘴,能瞒全圆佑一会...
他嘱咐手下别多嘴,能瞒全圆佑一会儿是一会儿,要是给这心怀不轨的二当家的知道了自己揣着崽子深入虎穴,掀人桌子还见了血,不得被拷在床上不让下来。
可惜纸包不住火,真相败露,全圆佑只剩沉默。
权顺荣估摸着他要爆发,心里虚得要命,眼睛一闭扯了衣服,视死如归地喊着要咬哪儿直说。全圆佑皱眉,将他身子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然后小心翼翼地给人儿穿上衣服,松了口气道:“没受伤就好。”
“不干点儿什么?”权顺荣一懵,心里又不大高兴。
全圆佑一噎,接着科普了一晚上孕早期的危害,权顺荣的别扭劲儿才勉强消了。
然而这只是孕期难搞的开始。
旁人哪里知道,在外叱咤风云雷厉风行的权当家的,在家会因为二当家的不给吃红豆糕闹脾气。
全圆佑忙着干家务,忘了打声儿招呼,径自把最后一块儿红豆糕收走倒了。权顺荣一看,拿着筷子的手还没放下,呲啦呲啦已经开始冒火星,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不过他紧绷了那么多年,太幼稚离谱的事儿做不出来,能想到最恶劣的小孩子行径就是用力将筷子往桌上一拍。于是他这么做了,哼了一声就往房间走。
全圆佑匆忙跟进房间,权顺荣正抱着电脑处理工作,听到动静后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扔过去一个枕头表示拒绝交流。全圆佑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床边一坐,摆出哄人的架势,噼里啪啦啰嗦一堆——旁人要是听到全爷一口气说那么多话都得直呼见鬼。可权顺荣一看就没在听,自顾自地把电脑放在已有些弧度的肚子上,指尖恶狠狠地砸向键盘,看着像和全圆佑置气,又像在惩罚自己。
全圆佑说,红豆糕吃多了你要胃疼,积食是会发烧的,我怕你难受,权顺荣不听,又新建文档用加粗的三号字体写滚蛋。全圆佑叹气,问他手指不疼吗,知道你看到我烦我这就走了你别敲了,权顺荣不理他,自顾自地看文件,只不过一目十行,一看就是心不在焉。
“我去洗碗,您先消消气。”全圆佑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起身要走,却被勾住了。权顺荣关了电脑,从被窝里伸出腿来,脚腕儿一转,勾住了全圆佑的大腿。他带着命令的语气道:“你不许走。”
“你也不许收我的红豆糕。”
眼眶莫名其妙地又红了。
“你不许在我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收我的红豆糕。”
语调有些软,但又有些凶;像在发火,又像在撒娇。
全圆佑一愣,忽的明白这说来就来的小脾气背后闹的是恃宠而骄。不知何时,那双带着满满杀气的狐狸眼变得温柔。
权顺荣终于是被他养软了。
全圆佑心里放起了烟花。
有些时候,无理取闹会成为爱的证明。
“都听你的。”压在肚子上的电脑被轻轻拿下,全圆佑握住权顺荣的脚腕儿,将人儿伸出来勾他的大半条腿塞回被子里,说了一句让人记了一辈子的话。
他说,多跟我闹闹脾气吧,我乐意哄你。
END.
“或许!有看到龙馥去哪里了吗?”
“撒娇!撒娇就告诉你!!”
黄选无语…但又没有办法,放眼望去偌大的体育场,找不到他的李龙馥实在是心慌,只好撒娇求救。
(戳脸)
黄选连连摆手,示意差不多得了。
(急忙比兔耳)
恭喜你们成功威胁到我了……
(再附赠一个小猫喵喵,快告诉龙馥去哪里了吧!)
“但是抱...
“但是抱歉啊选金!我们也不知道龙馥儿去哪里了!哈哈哈哈哈哈!”
“……”
你们这群坏人真的就仗着我着急找菲菲欺负我……缺了大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