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粦的推荐LOFTER(乐乎)

黎簇从没想过,一个男人的腰居然也可以这么细,并且那个男人居然还是蛇精病吴邪!!黎簇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大男人居然有这么细的腰。他试过,他的一只手臂几乎都能环住吴邪的腰。每次在晚上的时候黎簇都会双手环抱住吴邪的腰,说还要,吴邪扒拉着那个环住他腰上的手臂怎么也搞不下来,只能说只能一次。后来搞了多少次也不知道。

【花邪】

吴邪的身材很匀称,脸也生的白净,搭配上人畜无害的狗狗眼就十分勾人。但解雨臣就是喜欢吴邪的那双腿,那双腿的线条很完美,不像一条...

吴邪的身材很匀称,脸也生的白净,搭配上人畜无害的狗狗眼就十分勾人。但解雨臣就是喜欢吴邪的那双腿,那双腿的线条很完美,不像一条男人的腿,如果搭配上适合的裤子,就显得吴邪的腿笔直修长。在床上的时候他就发现,吴邪腿上的腿毛少的可怜,并且白白净净的,如果加上wen痕还有牙印就更加色餐可口。之后解雨臣在工作劳累或者无聊时,就会反复摸吴邪的大腿,然后听到吴邪那什么的呻吟,就不由感觉爽了。

【丧邪】

刘丧在第一次见到吴邪的时候,吴邪刚准备跟他握手的时候刘丧又看到吴邪的手那双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细长,又生的白皙。但是他当时就是没跟吴邪握手。后来在一起的时候他发现吴邪的手上有一些茧,可刘丧就是喜欢的不得了,握着吴邪的手又发现了他一只手就可以握住吴邪的手腕,于是他就想:如果这双手用来抓被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当然,他只是想,后面他也实现了。

【客邪】

吴邪从小就生的好看,张海客虽然长着跟吴邪一样的脸,但是就是感觉吴邪比自己好看几十倍,于是他就喜欢盯着吴邪的脸看,怎么看也看不够。虽然在沙海时被晒黑了,但后来在雨村保养又白回来了啊。每次在床上的时候,张海客总是会抚摸吴邪的脸,看着那咬着下唇噙着泪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让他忍不住狠狠欺负吴邪一顿。

【黑邪】

人人都说女人生的十分秀气美丽,每个女人的眼睛个个十分漂亮。但是黑瞎子只觉得吴邪的眼睛是这世界上最好看最诱人的眼睛,黑瞎子和吴邪对视上的时候都会被吴邪那双狗狗眼吸引好久。尤其是那双眼睛噙着泪染上情欲,他差点把吴邪办废,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就用蕾丝布盖上吴邪的眼睛,但是这样似乎更诱人了。

【瓶邪】

张起灵喜欢吴邪的全部。他是一位纯洁无瑕的神灵,是张家最后的起灵,这是道上人人皆知的事。但就是这样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灵,被一位普通人拉下了神坛。张起灵不爱笑,但是他一看到吴邪甜甜的对他笑,他也会不自觉的浅浅上扬嘴角。他的温柔,纵容都留给了吴邪,仿佛吴邪才是那个洁白无瑕的神灵。(嗯…当然,除了吴邪抗拒以外…

——他喜欢吴邪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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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吴邪,因为那是吴邪啊!!他就在梦里对我笑我怎么不喜欢!!他就在梦里等着我我怎么不喜欢了!!他就在那里!!我怎么不喜欢啊!!(放声大哭)

这是什么!我问你这是什么!?

你家海神鱼鳞?!你家海神蓝精灵!!?

下地狱了,下地狱我也要拉上玄机一起

一副美男脸加上拳击男身材,给的官方图说好听点比例不对,说难听点玄机你使劲宠你的亲闺女吧

没错我终于管不住我罪恶的爪子对all三下手了

短篇速打

清晨,唐三习惯性地早起修炼紫极魔瞳,他看了看旁边还在熟睡的戴沐白等人,轻笑了笑。

“嘶……”唐三感觉自己不小心压住了自己的头发。

“等等,我头发明明很短,怎么会压到?”唐三疑惑着走到镜子面前,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年轻面孔,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那张阔别甚久的脸。

“小三……你又起来这么早啊……”戴沐白睡眼惺忪地向唐三走了过来,看清他的样子后先是被他的美貌帅气震惊了一会,随即一嗓子吼了出来:“卧槽你谁?小三呢?”

“戴老大你一大早吆喝什么呢……”奥斯卡被戴沐白吵醒后看到了...

“戴老大你一大早吆喝什么呢……”奥斯卡被戴沐白吵醒后看到了唐三,也是被他的颜值震惊了一会后吼出了和戴沐白几乎一样的话:“卧槽,帅哥你谁?小三呢?”

“所以说,你是小三,只不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回了自己前世的样子?”这是戴沐白

“哥,所以说你是穿越过来的人?”这是小舞。

“所以说你是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这是胖子。

“我说你那一身毒功是这么来的啊。”这是来自独孤博的感慨。

唐三坐在沙发上,被史莱克七怪和大师等人围着。一个又一个问句抛了出来,唐三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是担心的,担心他们会与自己渐渐疏离。

“小三,你永远是我们史莱克七怪的老三,千手修罗唐三,你不用担心的,而且我们每个人的来历都各不相同,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们,我们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就疏离你什么的。”戴沐白见唐三低着头,明白他是在瞎想了。

“不过,小三你这样子真的好漂亮,不是,好帅气啊。”奥斯卡星星眼看着唐三。

“嗯嗯!”小舞也是点头。

“可是,我这样子有点尴尬啊……万一变不回去的话怎么向人们解释。”唐三微微皱眉。

“就说你是吃了老夫赠与的药草,不知为何却改变了容颜吧。”独孤博轻咳一身,看着唐三。

“唔……”唐三微嘟着嘴思考。

“卧槽小三/小怪物怎么这么好看……”来自奥斯卡戴沐白和独孤博的内心。

“好。”

“啊啊啊啊啊唐三!!!”明明今天史莱克没有比赛只是过来观望,赛场上还是响起了人们喊着唐三名字的声音,唐三听着人们的喊声哭笑不得。

戴沐白心里不爽,开始后悔不给唐三戴上面具,让这么多人都看到唐三的样子。

一旁的奥斯卡看着唐三精致的脸,如瀑披散着的黑发,目光顺着他白皙的脖颈,性感的喉结移到了他被黑色布料紧紧包裹住的下半身,修长笔直的腿与……

“妈的小三这也太好看了……”

“小奥……”唐三实在忍不下去,出声对一直盯着他的奥斯卡说着。

“怎,怎么了?”奥斯卡连忙回神。

“呃,你看我的眼神能不能……”唐三没有说下去下面的词。

“能不能别那么猥琐。”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独孤博出声。

“老怪物你怎么在这?”唐三微微皱眉。

“来保护你。”独孤博看他疑惑的样子可爱的紧,声音不觉带上几分笑意

“嗯?”

“没事,看比赛吧。”独孤博特意挡住了戴沐白和奥斯卡的视线。

“操……”他们二人同时骂出声。

end.

作者的废话:

第一次写all三的文,很水,可能……虽然说一般不可能有后续

前世的小三真的太他妈好看了……

那是什么绝世美人O啊

我只想吼一句:“妈妈爱你啊啊啊啊啊”

注意:

·原著世界炭治郎魂穿到作为鬼王的炭治郎身上

·反转文,全员恶人(大概),只有魂穿过来的炭治郎是好人

·三观不正,人物ooc

·长篇文

*本章有恋恋割腹描写,慎入

*所以这该归类为病娇吗??

15.

蛇之林。

伊黑小芭内在自己的领域里养了很多蛇,就在那片黑漆漆的森林里、阳光被茂密的树林挡住而透不进去的黑森林。有颜色花纹漂亮鲜艳的蛇,也有颜色单调不起眼的蛇,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毒蛇。如果不提前通知就擅自踏入蛇柱的领域等同于寻死,随时随地就会被蛇袭击、被咬伤注入致死的毒液...

伊黑小芭内在自己的领域里养了很多蛇,就在那片黑漆漆的森林里、阳光被茂密的树林挡住而透不进去的黑森林。有颜色花纹漂亮鲜艳的蛇,也有颜色单调不起眼的蛇,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毒蛇。如果不提前通知就擅自踏入蛇柱的领域等同于寻死,随时随地就会被蛇袭击、被咬伤注入致死的毒液,并成为蛇的腹中餐。

想当初还是有几个不怕死的鬼直接走进去,然后被毒蛇们咬死分尸、等待再生复活后再被杀死分尸这样无限循环,等到伊黑刚好经过才不耐烦地将人从蛇群里拉出来,丢出蛇林外。无奈这些不怕死的大半部分都是鬼柱,不是直接无视蛇毒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就是干脆烧掉那群蛇哈哈笑着走进去,那时候可气得伊黑当场吐血,尤其是在看见那个被毒烂半张脸却依旧若无其事地走到他面前的水柱、还抓着自己仅剩下半条身体的蛇当做见面礼送还给他,让伊黑差点和对方打起来,最后直接找上鬼王请求帮助,这事才告一段落。

这也许就是伊黑小芭内除了骄傲自满、目中无人以外痛恨水柱的理由之一。

在今日,蝶屋的主人到此拜访。

穿过漆黑的森林便能到达蛇柱的府邸,那是一片‘太阳’照得到的地方,虽然被‘太阳’照着,但那栋木制的房子却依旧被绿油油的攀爬植物爬满,偏偏这房子的主人就喜欢这种阳光被挡着而让房子内部变得阴暗感觉,所以也就没打算修剪掉这些植物。

阴森森的房间角落爬着几只颜色极为鲜艳的蛇,但这并不算什么,如果抬头一看才吓人,黑漆漆的房梁上睁着无数只眼、金色的兽眼盯着底下的人,缩成细线的瞳孔让人看得心惊胆跳——那边攀爬着不少的蛇,全都是因为访客的到来而聚集在此。房间中央面对面坐着两个人,或者说两只鬼,一位是这群蛇的饲养者,而另一位则是来自胡蝶屋的访客、胡蝶忍。

蛇林之主,同时也是毒蛇们的饲养者、伊黑小芭内不敢相信刚才从胡蝶忍嘴里听见的话,胡蝶忍是谁,她可是鬼柱里唯二的女性、却比大部分男性拥有更明智果断的判断,但现在她却告诉他——

“我果然还是很喜欢炭治郎呢?”她撩着紫色的发梢,脸上挂着笑容,声音轻飘飘地说着:“不管是大人还是炭治郎君,我都很喜欢呢。”

“胡蝶,这和你当初说的话不一样。”伊黑小芭内为对方的发言感到不可理喻,攀爬在他脖子上的白蛇镝丸更是配合自己的主人瞪着红彤彤的蛇眸,对着胡蝶忍吐着危险的红信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人类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他可以改变你的想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人类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能够改变你的想法?”

“伊黑先生请你冷静一下,像这样一下子发出连环问题我可答不上来啊。”

“那就结合所有问题给我一个答案——”那对异色眼犹如盘在树上的毒蛇凝视着停留在花朵上的花蝴蝶,但那对漂亮的翅膀上的鳞粉却带有不亚于自己獠牙的剧毒:“胡蝶忍,你现在到底想什么?”

“啊啦?难道伊黑先生没有接下蜜璃发出的视觉共享吗?”胡蝶忍笑得特别灿烂,那是伊黑小芭内从未见过的笑容:“我们的鬼王大人回来啦!”

鬼王大人回来了。

不,正确来说——鬼王大人一直都在。

炼狱杏寿郎说得没有,鬼王大人一直都在。

在蜜璃那呆滞的眼神之下睁开了双眼,如同来自地狱焰火的眼半眯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蜜璃,抬手——便给予了蜜璃越界的代价,对于蜜璃来说最痛苦的惩罚【饥饿】。

【虽然很可怕,但鬼王惩罚我的时候、那副模样还是很帅!】

话毕,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失散理智的甘露寺蜜璃还想对炭治郎做些什么越界的事,却被胡蝶忍及时从炭治郎身上拉开、阻止了蜜璃自虐般的行为。

蜜璃这是经典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你觉得那是鬼王?”

“难道伊黑先生不相信吗?”胡蝶忍体谅地点点头:“我那时候也同你一样,完全不敢相信那是大人,完全不敢相信大人会为了炭治郎君而睁开眼。”

在蜜璃要吃掉炭治郎之前醒过来并发动诅咒。

站在门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胡蝶忍心情顿时跌落谷底,感觉体内的血液停止流动、全身发寒,连带那颗心脏也一起停下运行,那时候的她和伊黑小芭内一样不敢相信鬼王大人会为了一个人类睁开眼睛、醒过来,然后替人类惩罚违规者。

那双令人怀念的眼却冰冷得就如上了雪霜,明明勾起嘴角却让人感受不出一丝笑意,而是满满的嘲讽,也不知道是嘲讽蜜璃的不自量力还是自嘲自己的无力。朱红色的眼睛缓缓往门口望去,看见胡蝶忍的时候收起了讽刺,对着她微微一笑,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胡、蝶。

随后他垂下眼帘、双眼逐渐失去光彩,如同断了线的人偶失去身上所有力气,连带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呆滞地坐在原地,那股的疲劳感在胡蝶忍面前暴露无遗,还没等胡蝶忍有下一步动作他就重新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时不再是鬼王,而是那个顶着鬼王模样的耿直小少年、人类炭治郎了。

经这一事胡蝶忍终于明白,鬼王这是在帮炭治郎...大人这是在罩着炭治郎啊。

鬼王的意识并没有消失,更没有和人类炭治郎的世界做替换,而是呆在这具肉体里面,无声无息地藏在这具肉体、人类炭治郎的意识后面,将一切交给炭治郎主导,而自己则是安安静静的沉睡着。

知晓这事实的胡蝶忍愣住了,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意识飘到远处思考、直到被炭治郎吼回来为止,被遗忘的情绪才紧接着回归,愤怒和悲伤掺杂在一起,她冷冷地讽刺着眼前的人类、披着鬼王大人的皮囊的人类。

明明是个喃喃说着要杀掉鬼的人类,为什么会害怕鬼痛苦的模样?他不应该感到非常高兴吗?看着自己讨厌的对象受苦的模样...

这是演戏吗?为了获得他们的信任而演戏吗?

虚伪的人类。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说出违背内心的话,就好像那个骗走她和姐姐的人类,为了名声、为了金钱做出比鬼吃人还残忍的行为。

如果不是因为鬼王大人及时出手相助,她姐姐怎么可能活过二十二岁呢?没有鬼王的庇护她又怎么可能还能活到成年、活到现在呢?

可被她归类为虚情假意的人类炭治郎却坦然说出了杀掉他们的话,他不是为了讨好他们才装模作样地露出担心的模样,他是真的在担心、在为陷入痛苦的蜜璃感到紧张。这和是人是鬼无关,这是炭治郎的本性,待所有人以及鬼温柔的本性,并非与那些人类一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炭治郎只是单纯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痛苦。

所以他斩鬼的时,刀都是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的斩下,与狩猎中的鬼王一样,绝对不会因为一时心软放走敌人,不会因为对方背后的苦衷、说几句软话就摇动,更也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折磨对方,而是不拖泥带水地一击夺命。

炭治郎和他们的鬼王太像了。

尤其是待人的性格态度和待事的处理方式,实在太像了。

所以胡蝶忍不得不承认,在听见炭治郎的真心话后她心动了,原本的厌恶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爱意,就好像收藏多年的酒,一打开盖子醇厚的酒香味便立刻扑鼻而来,那是她忍耐已久却久久不得发泄出来的爱意。

她那一刹那差点失去理智,差点就要和甘露寺蜜璃一起扑倒炭治郎了,不过也就差那么一点而已,她依旧保持了理智,还顺手阻止了蜜璃。

现在她非常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找炭治郎,让对方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开玩笑的,她没蜜璃那么大胆开放,能待在炭治郎身边她就已经很高兴了,用嘴平伊之助的话来说就是心情轻飘飘的,上了去就下不来了。之前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认识到事实的她没了之前的忧闷和不甘,喜悦霸占了她的大脑,心脏扑通扑通地挑动着,就如同甘露寺蜜璃常常挂在嘴边的【恋的悸动】。

“为什么鬼王大人要保护那个人类?鬼王大人有什么理由罩着侵入并霸占自己肉体的人类?”

伊黑小芭内还是不相信鬼王会将自己肉体的主导权让给一个人类,还是整天哇哇叫着要杀掉他们的人类。如果那真的是鬼王为什么他会交出肉体主导权,温柔却绝不会失去高傲的鬼王为什么愿意让一个弱小的人类获得他肉体的主导权——好吧,他该承认这个人类确实比其他人类强大,还会在恶鬼们犯规时醒来

“嗯?难道伊黑先生还不清楚吗?”

“那是因为——大人很喜欢炭治郎君啊。”

那副保护的姿态以及那无声的呼唤让胡蝶忍瞬间就明白鬼王的意思——他很喜欢这孩子,很喜欢这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炭治郎,怀抱着坚定不移的信念、耿直的追寻自己所想要的一切,他拥有纯粹易懂的心思、不像其他人类会为了生存而做出卑鄙龌龊的事。

鬼王大人最喜欢这种人类了,他喜欢单纯善良的孩子,拥有悲惨的过去却不会抛弃自己作为人的信念,那对眼拥有都是那么清澈干净,不会被仇恨掩盖自己的初衷,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

别和鬼王提喜欢一个人类还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有多荒唐,他是鬼、是人类口中的恶鬼,更是众鬼之王,再荒唐的事只要鬼王想要都会变得无比正常。

不过喜欢归喜欢,鬼王不可能因为喜欢而不负责任地将一切丢给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管理,他不会不提前通知一声就离开、哪怕是嗜睡症发作前都会提前告诉身边的鬼,然后才安心地藏起来进入沉睡,再说...

鬼王怎么可能会去爱一个人?

没错,那是喜欢,不是爱。【喜欢】并非同等于【爱】。

不是说鬼王不会爱,而是不敢去爱。

至于原因,也只有富冈义勇和悲鸣屿行冥知道而已。

胡蝶忍想到这心情变得低落起来,她为自己不了解鬼王的事而感到非常沮丧,也就是这样她、他们才永远无法让鬼王能够安心地将一切交给他们、依赖他们。

鬼王大人,为什么不试着依赖他们呢。

他们是多么爱着他,绝对不会伤害他、背叛他。

就是如此,鬼王大人还是无法放下重任、选择去依赖他们、把一切托付给他们吗...

“胡蝶忍,鬼王不会爱一个人类。”看透胡蝶忍心思的伊黑小芭内毫无一丝要拐弯抹角的意思,非常直接地道出大家不想承认的事:“鬼王也不会爱我们。”

他谁的爱都不会接受。

哪怕是自己。

那件事不早证明了这事实吗?

鬼王宁可疏离他们、把亲昵的称呼改成中规中矩的姓氏,时时刻刻与他们保持距离,绝对不会给他们一丝机会——

鬼王就是如此无情。

但即便如此,没人会因为鬼王这些举动而选择放手。

毕竟,他们可是鬼、欲望被鬼性无限放大的恶鬼。

对于鬼王的事抱有偏激又执着的态度,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放手。

“...好吧,话题到此为止。”胡蝶忍起身,朝伊黑小芭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告辞回到蝶屋去了。这次来到这是为了向伊黑小芭内表达自己的立场,更是为了得到她需要的‘东西’。

鬼王大人、炭治郎君这不是生角了嘛。

走出房子来到不远处的一间小木屋,胡蝶忍推开那腐朽的木门,嗅着空气中飘荡的香气,满意地看着被五花大绑扔在里面的人——一位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变得苍白无色的女性,虽然脸褪去了血色但依旧掩阻碍不了那张美貌对男性的吸引力,仿佛是居住在吉原高处的美艳花魁,明明痛苦却依旧表露出不屈不服眼神的模样让人更为兴奋。

这种猎物是最能激发捕猎者们的血性。

“生角可是要补充许多能量的哟。”胡蝶忍捂着嘴轻笑着,微微眯起的眼睛亮着兴奋的光芒:“可不能饿坏了炭治郎君啊。”

“你说对吧?”

“可爱的【祭品】啊。”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让炭治郎自然而然改变了脑里对这个世界胡蝶屋的印象图,把原本温暖的阳光去掉、该做不见天日,阴森可怖的老旧府邸,墙壁必定爬满青苔和虫子,里面必定传来不明来历却让人害怕的尖叫声——

很显然,炭治郎是猜对了一半,只不过那并不叫胡蝶屋,而是蛇之林。

被胡蝶忍带来胡蝶屋后他才发现胡蝶屋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阳光明媚、后院种着许许多多漂亮的花草、蝴蝶扇动着五彩缤纷的翅膀围绕着美丽的花朵,主厅里更是传来女孩子们打闹欢乐的笑声...

这和那个世界的胡蝶屋好像,不过少了病患而已。胡蝶屋不再是医疗设施,空气中没有属于伤患的气味自然也没有痛苦悲伤的气味,更没有因为伤势而飘出来的血腥味,而是淡淡的花香、能够让人心神轻松的气味。

说起来,他很少恶鬼们身上嗅到属于人血的气味,他们身上几乎没有那股本该缠绕在他们身上的恶臭之味,取而代之的是恰到好处的香气。

到底是靠什么东西才能产生那种不会让人反感的气味...

站在后庭中央看着散发着花香的花儿们,炭治郎不自觉地思考起来,并在思考之时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长在火炎型疤痕上的角。

那是鬼角。

【鬼王生角,是新增鬼柱的时候。】

胡蝶忍在炭治郎震惊的目光下缓慢的解释。

【鬼柱们都有,就藏在身上某处——】

甘露寺蜜璃迫不及待地打断胡蝶忍的话,忽略炭治郎因为害羞而涨红的脸,解开衣物、露出雪白的肚皮——用属于鬼那尖锐的爪剖开自己的腹部。

【被升为柱而收到炭治郎的角的时候人家可是快开心死了!】眼白被染黑、带些粉色的小角从额头两边冒出,嫩绿色如同花藤一样的鬼纹浮现在她沾血的左手上,像活物一样攀爬到她的胸前、延伸至她的脖子、最后停在她的左脸下方。

【呜啊啊、现在回想起来都依然让人家激动不已,心扑通扑通不停地跳动、在这样下去心脏一定会‘嗙——’的一声从胸口蹦出来的!】气息变得沉重,甘露寺蜜璃因为高亢的情绪让脸上开始泛红,她无法冷静下来、那段被她深深刻在脑里的回忆不断在她脑海里重放——

鬼王将自己脱落的角递给了跪拜在他脚下的鬼,因为那只角并非是自然脱落而导致断角处沾上了鬼王的血,但没任何鬼会嫌弃沾染在断角处的血。不对,那并不是‘沾染’,而是‘恩赐’,对所有鬼来说、鬼王的血是琼浆玉液的美酒,一口便能让嗜酒者欲罢不能、永世难忘。而鬼王的血对甘露寺蜜璃来说就好似最纯真最上等的蜂蜜、甜得发腻的味道却让蜜璃为此迷恋。

然后甘露寺蜜璃在接下角后,迫不及待地将角吞入腹中,没错、不是夸张修辞手法,而是确确实实地吞了下去,那一块有成人巴掌大的角被蜜璃硬生生地吞下去了,也不顾食道被角的尖锐之处刮伤、声带被刺破、胃袋被刺出伤都要将鬼角吞下。

因此在她剖开腹部、翻开多余的内脏、寻找到并破开胃袋时,一支血淋淋的角被她取了出来,展示在脸色苍白的炭治郎面前,那支角和炭治郎额头生出的角是如此的相似。

鬼王之角并非凡物,就好像鬼王之血、只会永久存在或者融入众鬼的体内,不会被消化更不会被消灭,所以蜜璃才会那么放心的将鬼角放入自己的肚子里。

【漂亮吧?】蜜璃笑着特别纯真,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属于恶鬼的象征,蜜璃这笑容就如天真的孩子、永远不会知道藏在世人之中的险恶,可不管是那对小角、黑眼、鬼纹还是沾在脸角上的血都只会让这张笑颜变得毛骨悚然:【很漂亮对吧?这可是我的宝物哦!】

【我最珍惜的东西...是我最喜欢、最爱的炭治郎送给我的...】

蜜璃毫不嫌弃角上沾染的血,迷恋又病态地亲了亲角才小心翼翼地将角收回去,那股快泄出来的爱意让炭治郎感受不到一丝开心,而是害怕。

后来据胡蝶忍所说,这听起来非常疯狂的举动却不只有蜜璃会这样做,大部分鬼柱都是选择将角藏入体内。

太疯狂了。

至少这行为对一个拥有人类意识的炭治郎来说太疯狂了。

无论是那股爱意还是为爱做出的举动,都太疯狂了,甚至令他不得不产生怀疑——这真的是【爱】吗?

深爱一个人就得如此疯狂,哪怕会伤害到自己吗?

爸爸和妈妈都没有这个样子啊...

【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栗花落香奈乎以及不死川玄弥。】

【选一个你中意的、成为新的鬼柱吧。】

胡蝶忍轻声说着:

【好不好呢,炭治郎君...】

“鬼王大人!”

炭治郎猛然回神,随声望去便看见熟悉却带丝陌生感的来者,是三位体型娇小、五官却早已经退去青涩的小姑娘们——留着中长发带着胡蝶发饰的姑娘名叫寺内清、绑着低双马尾的女孩是中原澄、还有绑着麻花辫的女孩叫高田菜穗,炭治郎绝对不会忘记这三位帮助他习得【全集中·常中】善良的小帮手们,只不过眼前这三位身上的气息似乎和他印象中的那三位的气息有些差距。

与那个世界不同,这个世界的她们不再是什么单纯的未成年小女孩,虽然样貌看起来依旧有些幼,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们早已经是成年的女性,满十八岁的孩子。

这是炭治郎无意中发现的事,那群鬼几乎都顶着成年人模样,不是因为拟态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年,善逸也好、伊之助也罢,与那个年纪轻轻就被迫与鬼战斗的世界不一样,这里的大家都已经的成年人了,就连眼前这三位小姑娘也是。

这又是为什么呢...

“鬼王大人!”见炭治郎再次走神,寺内清不甘心地再一次叫唤对方:“鬼王大人,请到主厅等候吧,胡蝶小姐也是时候要回来了。”

“嗯...”炭治郎顺从地点点头,当然他这般顺从倒不是说接受作为鬼的同伴们而改变的态度,他依旧不喜恶鬼们、但即便如此他目前也无法做什么反抗的举动,口口声声说着要杀掉他们,实际上那并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

虽然他现在是鬼王、这群恶鬼的统治者,但他无法控制细胞消灭他们,当然他自己也不想以这种形势杀掉鬼,他是个很正直的人、说到做到,说依靠自己的力量他就只会利用属于自己的力量,否则他为什么要加入鬼杀队呢?还不是为了亲手消灭给这世界带来不幸的恶鬼之王。

所以他必须亲手斩下自己‘同伴们’的头颅,毕竟让他们变成鬼的可是‘自己’啊。

因此在炭治郎即将离开后院之际停下了脚步,猛然回头叫住同样准备离开的三姐妹其中一位:“对了,小清!有没有见到我的刀?”

“...唉?”寺内清与另外两位小姑娘停下了脚步,满脸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炭治郎:“大人,您刚刚...”

“炭治郎!!”

伴随着一道尖锐的叫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边叫着边想扑到炭治郎身上,却被随后跟上的‘好同伴’毫无一点惜香怜玉地拉扯住那头金闪闪的长发,硬是将人从炭治郎身上拉上来,然后往后跌个狗吃屎。那过分粗暴的举动让炭治郎忍不住皱眉责备道:“伊之助!不准欺负善逸!”

“哼,你凭什么命令本大爷!”

抚摸着后脑勺装模作样地摆出可怜兮兮模样的金发鬼、我妻善逸爬了起来,指着对方大叫着:“呜哇,居然敢这样对炭治郎说话,难怪会被讨厌。”

“哈?!你说什么话、他怎么可以讨厌本大爷...”

然后那位赤裸着半身的鬼悄悄地看了眼炭治郎,绿眸子闪过一阵心虚后立刻转移了视线,然后套上野猪头套试图来个掩耳盗铃。

本大爷看不到就不算。

耳朵灵敏的能够听见他人情绪的善逸集中一听,在听见炭治郎的情绪后立刻幸灾乐祸地对着伊之助说道:“哦豁,我听见了哦,炭治郎生气的声音...伊之助你完蛋了哈哈哈!”

“你也是,你们两个都一样!”炭治郎沉着脸抱着臂道:“我都生气了。”

“唉?不对不对,炭治郎为什么要生我的气!虽然生气的时候也是很棒就是了...”

闻言,一张极度嫌弃的表情被炭治郎毫无掩饰的表露出来,他往后退了一大步,确保与他们俩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后才接着说道:“我是真的生气了,所以请离我远一点。”

“唉唉唉、炭治郎?”

立起耳朵仔细一听,那确实是生气的声音。

炭治郎真的生气了?为什么...生气的时候还可以那么可爱?!

完全没有鬼王发怒时的震慑力,鬼王生气的时候会让人不由自己地产生恐惧,身体会开始颤抖、双脚会因为害怕变得无力发软而朝鬼王跪下。可眼前的炭治郎不一样,他明明是在生气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恐惧,比起生气更像是小孩子闹脾气,完全没有感觉、不痛不痒的。

所以他才会说可爱。

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抱起来哄一哄呢...

啊,如果真的这样做他一定会被鬼柱们碎尸万段,然后被霞柱丢到霞城底下。

呜哇,那才叫人害怕啊。

“我妻先生,嘴平先生,请不要擅自离开房间来打扰鬼王大人!”高田菜穗带着自己的姐妹来到他们的身边,毫无顾虑对方的身份直接教训道:“请回去等待胡蝶小姐回来。”

善逸顿了顿,叹气着也不多纠缠地妥协道:“嗯...既然小菜穗都这么说了,那好吧。”

果然...还是不一样吗。

“炭治郎!”炭治郎被善逸一声叫唤给打断了思绪:“不管怎么说角一定会给我的对吧!”

“啊?”

炭治郎充满疑问的声音刚落下,伊之助就立刻摘下头套,露出藏在底下暴怒的表情指着善逸的鼻子大骂:“屁!干嘛要给你这种弱鸡!什么事都更不好、只会哭哭啼啼要权八郎抱抱!”

“哦?所以?你这是害怕还是妒忌啦?”善逸眯起满是讽刺的金眸子,笑嘻嘻地问:“害怕我得到鬼柱之位还是嫉妒炭治郎给予我的宠爱?”

听闻善逸充满嘲讽的话,炭治郎眉头一皱,深呼吸、做好阻架的准备,却发现伊之助并没有想他预料之中的因为善逸的话冲上来揍善逸,而是表情有些扭曲的瞪了一眼善逸,随后迅速地冷静下来,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善逸歪着脑袋,金色的长发顺下垂落,他对炭治郎眨了眨眼,以口型向炭治郎发出【记得选我呀】的暗示后就跟上伊之助离开了炭治郎和小姑娘们的视线了。

望着离开的俩鬼,炭治郎沉默了。

伊之助似乎也有些改变...没以前冲动、说动手就动手了,是因为诅咒的原因吗?不过就算是因为诅咒的原因,伊之助也没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善逸...

一直以来希望两人像这一般成长的炭治郎在发生愿望以另一个形势完成后,心里顿时感到有些复杂和不知所措。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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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被抓掉的人是谁吗?

想不到吧哈哈哈哈哈

放心,以后还有更多你们想不到的!

猜猜最后获得鬼角的是谁!

猜到的话明天或者后天再一更!直接刷一堆人物的名字可不行哦!

有bug请私聊,我脸皮比较薄,谢谢(ω)

拜托!这对我很重要啊!

不要白嫖!求不要再白嫖、谢谢!

可公开情报:

①寺内清、中原澄和高田菜穗从变鬼开始就一直结伴狩猎,食量比普通的鬼小许多,所以挺好养的。是由胡蝶忍和栗花落香奈乎带回来的,随后在刚成年之时接受了鬼王的血液。三位的默契度特别高,基本不用发声就能配合,虽然攻击力不高,但却是最让人头痛的对手。

②一开始成为鬼柱的鬼并没有获得角,而是获得大量的血液变强。直到有一天某位刚上任的鬼柱在发现鬼王正处于脱角期,并要求鬼王将脱落下来的角赐予自己。鬼王一开始没顾虑那么多,倒是很干脆地把角给了对方,谁知道从那天起鬼柱们都要求鬼王的鬼角,这也使得【鬼柱得角】的传统流传下来。

鬼王:我、我也很无奈啊!

————

鬼王:...别看了,我真的不会吐尾O玉。

炭治郎:真的吗?

鬼王:真的啦。

炭治郎:说起来,作为鬼王的你血鬼术啊什么样子的啊?有点好奇...

鬼王:反正不是O兽玉。而且身为鬼王...把人变成鬼不就是我的血鬼术吗?

炭治郎:...好像好有道理啊。

鬼王:欢迎甘露寺的到来

炭治郎:欢迎欢迎

甘露寺:哟哦哦、没想到我居然能够被邀请到这里!太棒了!听炼狱师傅说这里不会触发诅咒对吧!鬼王大人、让我亲一口!

鬼王:真是有机会就不放过啊...去亲炭治郎就好。

甘露寺:唉唉唉、为什么要拒绝人家!

炭治郎:是啊,为什么要拒绝?就亲一口而已(误以为是指脸颊)

甘露寺:是呀是呀,你看看,炭治郎都帮我说话了,就只是亲一口(指嘴对嘴)

鬼王:炭治郎?你居然背叛我?还有甘露寺,我让你来这里不是让你讨亲亲的啊。

甘露寺:可是可是、人家这次可是为了大人您割腹哦!

鬼王:...我、你...(不知所措,欲哭无泪)

鬼王:这样吧,甘露寺,你先回去,我考虑考虑再给你答复好不好?

甘露寺:哦哦哦!好哒好哒!约好了哦!

鬼王:如果不是因为宇髄要求...鬼柱们在上任的时候都不需要我的鬼角,甘露寺更不需要将角吃掉,然后还割腹取角...

炭治郎:原来是宇髄先生开头的啊...

鬼王:是啊,现在有点后悔啊。

炭治郎:他们真的很喜欢你啊,喜欢到把你给的东西收藏的...额、那么好?

鬼王:这就是让我更后悔的原因啊。哪怕亲自消除他们因为血液而对我产生的依恋感,依旧行不通...

我不想再让任何一个人伤害了。

炭治郎: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接受他们?

鬼王:...我可不希望他们吊死在同一颗树上啊。

还是一颗濒临死亡的树上。

沙雕向

我个人认为非常沙雕

由于狗粮已经吃撑,李玄中午毅然决然地选择去参加一个不必要的应酬。

后悔来参加应酬的李处长只能安慰自己:“晚上吃回来,晚上吃回来。”

他在宴席上碰见...

他在宴席上碰见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晏明绪。

“晏厅怎么……”

“李处?我弟弟弟媳妇儿在家,我就不打扰他们了。”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感慨回娘家还是个风潮,他们终归还是老了。

李玄下午办公时,李母还在他家的家庭群里发了一张简隋英吃包子的照片,简隋英鼓着腮帮子,眼睛微眯着看向镜头,满满的都是笑意,手边还有一杯橙汁。

还在公司的李玉首当其冲,疯狂地点了一屏幕的爱心。

李母发了段语音:隋英把咱们家那台榨汁机摆弄得服服帖帖的。

李玉又是一屏幕的大拇指。

李玄仿佛看见一只大狗狗在疯狂摇尾巴,摇啊摇,摇成螺旋桨。

李澜发了个:李家什么时候出过笨人?玉玉现在也机灵不少了。

李玄矜持地坏笑起来,截了个屏给李玉发了过去。

李玉无奈回复:哥,我有两只大眼睛。

李玄美滋滋地开会去了,开完会就到了下班的点儿,他就可以回家吃包子了。

等李玄到家时,迎接他的是一副非常非常、特别特别、十分十分温馨且沙雕的图景。

简隋英和李玉穿着情侣款的长袖长裤睡衣,对坐在沙发上,李玄进门的那一刻,这两个幼稚鬼正十指紧扣,毛茸茸的脑袋尖抵在一起,正努力地互相顶着。

李玄还以为看见两只金毛,他提着公文包在门口沉默地站了许久,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了家门。

我爸呢?我妈呢?

李玄正准备咳嗽一声,李玉先动了。他突然挣脱简隋英的手,扶着他的肩膀把头高高扬起,简隋英没防备,直接跌他怀里去了。

李玉熟练地把人搂紧,李玄只能看见简隋英毛茸茸的头顶。

“李老二,你真腻歪人!”

声音闷闷的,糯糯的,像撒娇一样。

李玄忍不住回想了一下之前他认识的京城简大少,想了几秒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玉把脑袋埋下去,结结实实地在简隋英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好啦,我错了行不行?”

“不行!”简隋英把脑袋埋得更深了,胳膊却不由自主地环紧了李玉的脖子。

“那你还想让我怎么办呀?抵脑袋我也抵不过你。”

“你一个国家二级拳击手抵不过我?李老二,你当我傻子啊?”

李玄都站累了,他宁愿承认自己是傻子,赶紧让他进去行不行?俩人腻腻歪歪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那我今天让你在上边行吗?”

“不行,李老二你还有脸说,上回我腰差点没折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不过李玄表示自己又不累了。

小黄车,横扫疲累,做回自己!

“那老婆,我该怎么办你才不生气呀?”

“……”

李玉觉得自己做得挺对,不知道老婆为啥说他没心没肺。

“李老二你真烦人!”

“嗯,我真烦人。”李玉又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李老二你真讨厌!”

“嗯,我真讨厌。”李玉又低头吻了吻他的发旋。

“小李子你真招人喜欢。”猫猫被哄好了,笑嘻嘻地从李玉怀里钻出来,白嫩嫩的爪子开始对李玉的脸又摸又挠。

李玄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简隋英以为李玄刚回来,立马坐正了拿起遥控器。

李玉则微笑着回头:“哥,你回来啦。爸妈逛街去了,我才回来,正准备陪简哥看会儿电视呢。”

简隋英回过头讪讪一笑:“大哥……早啊,啊……晚啊……靠,回来了啊。”

李玉轻轻把他脑袋扳回去面向还没打开的电视,转头对李玄露出一个核善的微笑。

李玄还在为弟媳妇儿微微颤抖的背影憋笑:“嗯,刚回来,刚回来。”

说完他沉稳地迈步上楼,刚进到自己的房间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弟媳妇儿真是个开心果。

#没有越前龙马的世界观影主世界

#从第一集开始看,会含原创剧情

#OOC

#all越

#小王子永远团宠没有最终CP

【樱乃低落了一瞬,还想说什么,一只饮料罐忽然从两人中间砸了过去。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佐佐部带着两个同伴从两人身后的草坪走了过来。

“这家伙不就是刚才那个小鬼吗。...

“这家伙不就是刚才那个小鬼吗。”

“哎呀,看样子已经输了比赛要回家了吧。”

佐佐部等两个同伴挑衅完后才挑了挑眉,他用球拍抬起少年的帽檐,神情倨傲。

“我可是16岁以下组的种子选手,还是公认的最有希望优胜的选手,竟敢嫌我吵,你再说一次试试,啊?”

佐佐部注视着少年的瞳眸呆了一下,少年的眼睛里没有恐惧也没有敬畏,只有无尽的勇气与令人生畏的平静。

他极其不爽地放下了指着少年球拍,“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小鬼,想跟我谈网球,再等个一百年吧!你这个可恶的小孩!”

佐佐部发泄似地喊完后,竟然举起球拍就往少年的面上挥去。

“啊!”

樱乃害怕地捂住了脸。

球拍稳稳地落在了距离少年眼睛约一寸的位置,少年凝视着球拍,琥珀色的瞳眸里没有半点波动,有的只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樱乃呆呆地注视着少年,而后松了一口气。

“切!”

佐佐部不爽地咬了咬牙。

“喂,该走了吧。”

一名同伴提醒道。

“嗯。”

佐佐部应了一声,转身跟了上去。

“喂,”

少年喊了一声,不疾不徐地走过去拾起地上的易拉罐,“拍子的握法学会了吗?”

“什么?”

佐佐部不可思议地回头,只见少年已经干脆利落地将易拉罐丢进了垃圾桶里。

“看样子,”

少年转身注视着佐佐部的方向,唇角微弯,他纤长的指尖扶了扶帽檐。

“还是我来教你打网球吧。”

佐佐部三人顿时呆住了,佐佐部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你这家伙!”】

“真是...”

白石用手抵着唇,笑意没忍住一点点从喉间泄出,“哈...真是有够嚣张的啊。”

但,他抬头注视着屏幕,认真而专注地望着屏幕里的少年。

这样的嚣张却不令人讨厌啊,反而......

白石回想起刚才少年的眼神,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苦恼。

那样的感觉...

“唉,”

他轻叹一声,“真是糟糕的劣根性。”

远山疑惑地偏头,“白石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白石一本正经地把手放在远山的头上,“那是金太郎不可以知道的事情哦。”

难道是...白石的手臂!!

想到这,远山立刻恐惧了起来,乖乖地坐好。

“哈,”

忍足谦也放下手机哼笑一声,“那个小鬼刚才的眼神,有点儿意思。”

“啊咧,这下糟糕了呢,”

忍足侑士放下手机陷入了思考,“谦也竟然不进行情报共享吗?可惜了,没拍到刚才的照片。”

“照片?”

迹部饶有趣味地摸了一下眼下的泪痣,“呐,桦地。”

“是。”

一直沉默的桦地迅速拿出五、六台手机,每部手机里不仅仅有越前龙马各个角度的照片,还有影片从一开始时就同步进行录制的录像。

忍足愣了一下,“准备充分啊迹部。”

“哼,这不是当然的吗,”

迹部微微颔首,瑰丽的瞳眸里透着不知名的光。

“不过,那个小鬼的眼神勉强还算得上是华丽。”

“呵,”

忍足轻声笑了起来,“越前一定不了解男人,或者说,不了解任何一个和他在比赛场中决一胜负的对手。”

“显而易见的事实呢。”

迹部的唇角微弯,浅灰色的眼眸里一层层叠着情绪的余晖。

那个小鬼...

实在是不了解一个男人的劣根性啊。

露出那样的眼神,只会更想要人去打破那片琥珀里的平静。

也只会更想让人费尽心思、耗尽无数的手段去——

驯服。

【烈日当空。

佐佐部的一名同伴有些担忧地问,“佐佐部,你等一下还有比赛呢,这样好吗?”

“正好可以替下场比赛热热身。”

“这家伙一旦说出口,别人说什么都没用了。”

“哈哈哈哈。”

佐佐部握着从地上弹回的网球,视线却转向一旁正在沉默着系鞋带的少年。

“喂,还是算了吧...”

樱乃坐在一旁有些担心地开口。

“既然来了,”

少年系着鞋带,声音清亮而平静,“没打一场比赛就回去不是挺不值的吗。”

他缓缓拉开拉链将外套脱下,落下一句“帮我拿着”就带着红色的球拍上了场。

“一盘决胜负,佐佐部发球。”

“不用裁判了,”

佐佐部握着球笑得得意,“我们自己来判定就行了。”

少年摆好架势,“我无所谓。”

佐佐部望着对面少年脚下的垫步,眼神之中透出不屑的轻嘲,“啊,别担心,我会让着你的,来,下手发球...”

轻飘飘的发球从对面飞过来,少年微微抬头,琥珀色的眼眸瞬间捕捉到了那黑暗中唯一的明黄色彩。

“你打认真点。”

伴随着这句话而来的是“砰”的一声脆响,不过是瞬息之间,球已经从佐佐部的脚边擦过。

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0-15。”

佐佐部的同伴声音有些干涩的报出比分。

“我刚才一时松懈了。”

佐佐部不以为然地解释。

“哎呀哎呀,”

樱乃的奶奶不知何时来到了网球场,“原来你在这里啊。”

“奶奶!”

奶奶神色轻松地抱着手笑了起来,“好像挺有趣的嘛。”

“你别光顾着看了,快点阻止他们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成这样了。”

“这个男生要跟那个高中生比赛,你在说什么啊,”

奶奶偏头望着樱乃,“你没看到刚才那个回球吗?精彩的现在才要开始呢。”】

“基本功不弱,”

柳语气平静,手下不断书写的笔没有半点停顿。

“从球感、动作、姿态、呼吸等初步判断,越前龙马有三年网球球龄的概率为86.9%,三年以上网球球龄的概率为13.1%。”

“柳前辈好厉害!”

切原忍不住赞叹一声,“前辈这么快就分析出来了,看来那个越前也不怎么样嘛,才打过三年的网球而已。

就那个佐佐部的程度,我国中一年级的时候轻轻松松就可以把他打趴下了。”

“不,”

柳摇了摇头,却不是质疑切原的话,而是轻轻睁开了眼睛,垂眸注视着刚刚记录收集完成的资料。

“以上所获知的关于越前龙马的资料,错误的概率是100%。”

“诶!错、错误率百分百?!”

切原顿时不可置信地望着柳,“前辈的资料一直以来不都是最准确的吗?!”

“而且,”

柳生的声音低沉,眼镜略过的一道反光遮住了他此刻的神色。

“即使发生错误,错误率也从来没有达到过百分百的情况。”

“嘻~”

仁王嬉笑了起来,“真有趣啊。”

“柳,你的意思是,”

真田严肃而冷漠的目光蓦地落在屏幕上,“那小子是个无法预测的、成长性的天赋选手。”

“嗯,”

柳缓缓吐出一口气,“根据肌肉的走势还有来自于我自身并不科学的感觉而言,越前的上限我无法预测。”

以及...

越前那个眼神里所流露出的、与生俱来的属于强者的无畏。

“诶——”

丸井拖着长音挑了挑眉,“看上去只是一个稍微有点能力的小家伙吧。”

“呵呵,”

幸村笑了起来,第一次开始正视屏幕里那漂亮得不似网球选手的小男孩。

“真是...有意思啊。”

【“喂,佐佐部,你可不要真的输了啊。”

“外野,少废话,”

佐佐部不爽地冲着场外站着的两个人喊,“下手发球谁都打得回来。”

“就是有这种人,”

少年弯着唇角,另一只手勾着球拍的网线,“技不如人就拿这个当借口。”

佐佐部的脸色彻底变得难看了起来,“小鬼!你可别...吓破胆了!”

明黄色的小球被强力击出,如若子弹一般飞速地在半空中滑行。

“来了!”

佐佐部的同伴兴奋地喊,“佐佐部的子弹发球!”

“太慢了吧。”

少年轻松地回击了过去。

“什么?!”

佐佐部一惊,连忙回神跑过去接球。

佐佐部的一名同伴不可思议地注视着和佐佐部打得有来有回的少年,“不会吧!”

另一面同伴同样不可置信地开口,“他竟然能打回佐佐部的子弹发球,真厉害!”

“砰!”

球声的交织中,网球忽然被佐佐部击打飞出,在即将从网前坠落的那一刻,少年立刻往前。

“好快,”

注视着少年的佐佐部同伴不可思议地喊,“已经上网了!”

少年轻盈地向上一跃,随着“砰!”的一声,网球如同子弹从佐佐部的腿间向外弹出。

佐佐部呆住了。

“0-30。”

报出比分的声音骤然让佐佐部回神,他烦躁地冲着其他两个人喊,“知道了,不要在旁边一直喊!”

“好厉害!”

樱乃不自觉地赞叹道。

奶奶了然般地笑了起来,“他可不只这样简单哦。”

“哎?”

樱乃一愣,“奶奶,难道你认识他?”

“哎呀,我没告诉你吗?”

奶奶回身注视着场上的少年,在蓝色的晴空之下,少年身上醒目的红如若即将爆发的美丽焰火。

“他就是网球王子。”】

“网球王子吗...”

乾注视着眼前记录下来的密密麻麻的资料,毫不犹豫地将本子合了起来。

现在所获得的资料完全没有意义啊,想必莲二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网球...王子,”

桃城有些发愣地望着屏幕里那个鲜活的身影,“那小子光凭外貌的话,确实称得上一句王子。”

矜贵、骄傲,确实如若一个不谙世事小王子一样。

“哼,”

海堂抱着手神情里透着冷淡,“网球里的王子可不是凭借外貌就可以随意得到的称呼,那小子最好不是一个花架子。”

“哇哦,”

朋香小声地开口,“海堂前辈还是一如既往地认真呢,但是越前君真的好帅!”

“切,脸有什么好看的,”

崛尾别过头,“就让本大爷给你们科普一下好了,中学网球界里获得称号的前辈们可都是在一场场比赛里厮杀出来的。

像是立海大幸村前辈的‘神之子’、冰帝的‘帝王’迹部前辈,四天宝寺的‘圣经’白石前辈,我们青学的‘天才’不二前辈,还有‘九州双雄’橘吉前辈和千岁前辈等等。

他们经历过无数次的网球比斗,自然不会承认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看起来只是稍有实力的‘网球王子’。”

哼,更可恶的是那家伙竟然看起来又酷又拽!简直没有把我崛尾放在眼里!

“王子啊,”

不二微弯眼眸温和地笑了起来,“手冢,龙崎教练看起来似乎认识那个孩子。”

手冢平静地点头,“龙崎教练对于越前的了解并不是浮于表面,她很欣赏越前。”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他抬眸凝视着屏幕里的少年,似乎是在望着什么罕见而瑰丽的奇景一般。

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不存在于青学却是另一个世界战胜立海大的......

王牌啊。

“有意思,”

千石清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咔嚓一下咬碎了嘴里叼着的糖果。

“真是期待啊,看样子那小家伙的实力并不仅仅只有这些。”

亚久津听见千石清纯的话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他慵懒地揉了一下头发。

“等他真正成长为值得狩猎的猎物那一天再说吧,况且...”

他的话音忽然顿住,目光落在沉着脸色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伴田干也身上。

“喂,老头,你难道知道那小子?”

伴田恢复了往日的和蔼,他摇了摇头,“只是觉得那小家伙有点像一个人。”

“是吗。”

见对方没有说实话,亚久津也懒得继续深究,无所谓地收回了视线。

伴田笑了笑,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他的目光落在亚久津的身上,真是羡慕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啊。

那个世界的亚久津,将在未来遇到一块最为完美的磨刀石。

【“网球王子?”

“越前龙马,12岁,”

奶奶详细地介绍了起来,“是短短的一年半内打遍美国青少年赛,四场比赛连续优胜的天才少年。”

“四场比赛连续优胜?!”

樱乃的声音透着震惊与不可思议。

“0-40。”

“对,这表示他的实力惊人,他是我学生的儿子,最近才和家人回到日本,虽然在日本还是个默默无闻的选手,但是听说他要参加这次比赛。

我就告诉他既然这么有实力,就不要参加12岁以下组,不如报名14岁以下组。

结果龙马这孩子,竟然说要参加的话就参加16岁以下组,真是个了不得的家伙。”

“砰”,网球弹在了防护网上又落在了地上,佐佐部呆愣地看着地上自己没有接住的网球。

“这局越前获胜。”

“喂喂,不会吧,佐佐部输掉了发球局!”

“你不是还要参加决赛吗?”

越前不疾不徐地开口,一只手从兜里摸出一枚网球,“那就快点结束吧。”

可恶!

佐佐部握着球拍,紧紧盯着越前的动作,不行,冷静一点,一个小学生的发球,球速不会超过150km/h,看我马上破你的发球!

“越前发球。”

明黄色的球被抛掷到半空,少年轻巧地跃起。

佐佐部一愣,瞬间察觉到了少年动作的不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球就已经从他的身旁迅速地擦过。

“15-0。”

“这小鬼真厉害。”

佐佐部不由地握紧了球拍,刚才那样的发球动作...利落得不像是打了一两年网球的初学者。

他的确厉害,发球也快,不过,你和我之间有一个决定性的不同。

“砰。”

佐佐部回击后迅速上网,他恶意地笑了起来,那就是身高,防守范围和身高差这么多,只要我一到网前,你就拿我没辙了。

网球从越前的拍上擦过,他回身后冷淡地看了一眼站立在网前笑得满脸得意的佐佐部。】

“糟糕了,”

不二裕太有些担心地望着屏幕,“越前君不会输给佐佐部吧?”

“你在想什么啊裕太,”

观月兴味地观察着屏幕,“能够在美国获得四场比赛的优胜者可不会只有这点实力,那小子不过是在热身而已。”

“热身?”

裕太有些呆了,“越前还真是有够狂啊,居然一直在保留实力吗。”

“越前根本就没有燃起来嘛,”

葵剑太郎爽朗地摆摆手,“不过对付那种角色确实也不用太认真。”

“喂喂,剑太郎,”

佐伯虎次郎无奈地扶额,“不要总是说这种伤人的实话啊。”

“反正那个叫佐佐部的人也不在这里,这种事无所谓啦。”

“...六角中的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桃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还好这次没再说冷笑话了。”

“越前这小子...哼,”

迹部心情不错地端起杯子,优雅地喝了一口果汁。

“发球时的细微动作可瞒不过我的眼睛,那家伙是个左撇子吧。”

“左撇子?”

忍足自然不会怀疑迹部的眼力,他只是打量着屏幕里神色冷淡的少年,忽而想到了什么有趣地笑了起来。

“以青学龙崎教练的态度来看,恐怕这小家伙未来会成为青学网球队正选的一员。

迹部,你说另一个世界的你和越前之间有没有成为对手的可能性?”

“本大爷的对手是像手冢那样的家伙,除非...”

迹部用那双藏着无数冰棱的眼眸凝视着屏幕里的越前,目光锋利到就像是要透过皮相看穿越前灵魂的本质一样。

“他能够成为青学网球部的单打一。”

那个背负着胜负与责任、寄托着荣耀的位置。

“真是认真啊迹部,”

忍足没想到迹部真的会去思考和越前作为对手的可能性。

“且不说单打一所需要的实力,光那个位置所带来的压力恐怕直接就会把那个小家伙给压垮吧。”

“那还是他太嫩了,”

迹部的声音透着平静与冷漠,“想要掀翻王座,就要有敢于挑战帝王并迎接风暴的那份气魄与无畏。”

今日彩蛋:观影Q版网王2,依旧一小段,如果介意慎点哦。

对了,龙马对于目前的网王众人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不可能第一眼就喜欢上他,顶多只是感兴趣而已,我想写的就是这样循序渐进地逐步挖掘小王子魅力的过程。

从无所谓到真香再到修罗场,这样的变化就很有意思呢。

写到u17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到),u17的人也会登场哦,是无龙马的本世界u17的成员。

不过因为参加中秋活动,可能会更得勤快一点(大概)!

补充:

这是一篇穿越文。

讲述越前龙马在拿到大满贯后感到迷茫孤独时突然回到12岁重新寻找快乐的故事。

问:越前龙马到底有没有在迹部家住(划掉)睡过?

路人甲:有!我听圣鲁道夫的人说的!

路人乙:有!我听不动峰的人说的!

路人丙:有!我听街头网球场上空飞过的鸟说的!

龙马:???

我哪有?!

观月+青学众人:上次在街头网球场明明是你自己承认了的!

龙马:我…

好吧…在他家医院睡过也算的话,...

好吧…在他家医院睡过也算的话,那确实睡过…

And

崽,你确定他是喜欢你的帽子吗?

好困!先睡觉了!明早再检查!

有错别字先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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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

如果命运能够改变,你是否愿意付出那代价?

两个人再次站在了场上,神城继续使用着“撕裂强力击”。

龙马这回更加清楚的看出了球路,然而…

这种完全不稳定的打法造成的网球飞行路线十分诡异,他稍稍收拍侧身一躲,那球再次从他脸前擦过,落在了场地后方…

“30-0”

“40-0”

龙马尝试了用双手回球,尝试使用不同的握拍方法,都没能抵挡住神城的“撕裂强力击”…

不一会儿,他的脸上已经伤痕累累。

红色的血痕在少年白皙的皮肤上看上去分外明显。

场边的迹部坐在看台中央的位置,手指托在脸侧,已经将自己的面颊捏出了一个小小的凹陷也浑然不觉。

这个小子真的是…自己每一次看到他打球,他都是处于一种生病或者受伤的状态呢…

第一次和他比赛他赢了自己然后倒在了场地对面,第二次他代表青学出战淘汰了冰帝然后昏睡了十几个小时,第三次…也就是现在…他又一次受伤了…

好在看起来只是擦伤…

迹部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他得来看着他的…

那少年倔强的连他自己的学长们都瞒着,大概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吧…

如果再次出现前两次那种情况,可以直接带他去医院…

虽然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就是了…

迹部终于感到了被自己捏痛的脸颊,他松开手,直起身子,抱着双臂,双眸仍然紧盯着场上的龙马,眉角不着痕迹的翘起。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或者说,他不习惯于这样的感觉。

在他的认知里,一切都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再困难的事情也都有解决的办法,没有什么事是人力所无法办到的。然而,那日,吉田叔叔告诉他,现代科学所能做到的也仅限于此了,那个少年的身体状况,没有仪器可以检验,没有医生可以解释,也没有一种理论适用…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的心里有多震惊,多接受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是得了什么罕见的疾病还是?…

不,不是疾病…

迹部的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

这个越前龙马身上的奇怪之处可不止这一处。

而且,后来在送他回去的路上,自己问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体到底出了问题,他也没有否认不是吗?…

所以说,这少年是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的…

明知道却仍然选择了这条路…

选择了打网球,选择了和自己打赌,选择了为青学比赛…

那么,这一次,他搜集了国外的医疗机构的资料再用自己的名义来将手冢送去治疗,也是他的主动选择了?

在他的心里,手冢的伤势比他自己的身体状况,比青学的冠军要更重要吗?….

迹部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陌生的情绪,快的他自己都没有抓住。

与心情复杂的迹部不同,青学的正选球员们对城成湘南神城的这个招式的不满更加直接,只听大石问道,

“那个发球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个球完全是冲着小不点儿的脸去的!怎么回事嘛!”

菊丸气愤的接道。

“这个发球手法对接球人面部的威胁比越前的外旋发球更大。”

乾边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也边肯定道。

桃城可没有几个学长表现的这样克制,他气的几乎要从平地上跳起来,

“混蛋!为什么要这么打球!”

“很显然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越前的脸擦伤…”

不二冰蓝色的眸子已经全部张开,他专注的看着场上的情况,判断道。

“啊?!”

“为什么啊?不二前辈!”

旁边站着的几个龙马的同班同学听到不二的话都震惊了,比赛而已,龙马和这个城成湘南的球员没有什么过节吧?他们不懂为什么这人一定要这样打球啊!

不二看着场上摇了摇头,他无法解释原因,他只是有这样一种感觉,那个城成湘南的球员看着龙马的眼神,有点冰冷,有点敌意,还有点…排斥…

怎么回事呢?

好奇怪…

比赛进行到这里,不止是青学的场边,连城成湘南场边的球员也察觉了这场比赛的不寻常,因为他们也没见过这样的神城…

只听刚和大石他们比完双打的二年级的球员桐山在问他们的部长梶本,

“神城好厉害!不过,这招我们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呢?他用过吗?部长知道吗?”

“在华村教练来之前倒是见过,”梶本道,

“但是,教练已经禁止他使用了。”

“啊?禁止使用?!”

“为什么啊?”

“怎么会禁止使用啊?这么厉害的招式!”

梶本叹了口气,“你们往下看就知道了…”

撕裂强力击的威力,还没有完全显现啊…

果然,只见场上的神城出其不意的打出了一个普通发球,龙马回击后,他使用撕裂强烈击回击…

再次造成龙马的脸部擦伤…

这时,所有人才发现,原来“撕裂强烈击”这个招式不止是用于发球…

神城可以随时改变打法,随时使用它。

龙马也不示弱,经过几个回合的尝试,他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力度极大极不稳定的球路…

这一次,他在接球的瞬间将球拍换到了右手,同时斜侧过身体压住自己的重心,终于站稳了脚步,抵挡住了这个旋转诡异的球,回击了一次撕裂强烈击。

然而,神城在接住龙马的回球后迅速又打出了第二次撕裂强力击,网球带着巨大的力度重新席卷而来,龙马放平球拍,试图缓解手臂的压力,却直接被球速冲击的再次摔向后场的地面。

“小不点儿!”

“越前!”

“可恶啊!”

青学一方的看台上又响起了担心的喊声。

“喂!有这样打网球的吗?!”

“城成湘南的人也太过分了!”

场地后方,青学的啦啦队员们也在控诉着城成湘南的打法。

记者井上站在一边,听着青学大家的议论,也沉思了起来,

“这并不像是华村教练的一贯执教风格呢…"

乾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着自己手中笔记本上刚刚算出的数据,心里微微担心,

“根据数据来看,这场比赛并不乐观…”

“乾前辈!怎么回事?!”

“越前的身体数据和城成湘南这个球员有一定的差距。”

乾解释道,

“这个球员虽然没有亚久津那样的身体柔韧性,但是他的技术水平却比亚久津高出许多,他所打出的球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过的一样,即使是反手切削球这样的‘小球’也能加入力道,一看就是平日里刻苦训练的结果。”

桃城听了乾的话惊讶的喊出声来。

“或许,这就是之前井上记者提过的‘强化人’概念吧…是城成湘南将普通学生培养成这样的…”

不二道。

“所以,这场比赛如果越前和这个人拼力量一定会吃亏的…”

乾用手指敲着自己的笔记本,思考着,

“最让我觉得不乐观的是,越前的身体数据经过这几个月的练习,不止没有提升,反而…似乎还有所下降…这也太奇怪了…”

“这怎么可能?”

这回,桃城和大石几乎同时喊道,而不二和菊丸也都转头看向了乾。

“嗯,也可能是我收集的数据样本不够,”

乾也不敢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他只好保守的估量道,

“还是…再观察吧…”

这时,场上的龙马也发现了这一点,只见他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整了整自己的帽子和衣服,重新站好,悄悄的吸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比之前还不如…

就像上次与冰帝日吉的那场比赛时心脏的痛苦也比与不动峰比赛时感受过的还要严重了…

难道,随着他经历的越多,随着命运轨迹改变的越多,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会随之增长?…

那么会不会有一天…

不!

龙马下意识地甩了甩头,想甩掉这种消极的想法。

他在想什么?!这是在比赛中!

部长说过,一瞬间的犹豫就有可能让自己输掉比赛…

龙马重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对面的城成湘南球员身上,他现在要做的是先解决眼前这个人。

“撕裂强力击”吗?

这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战术,伤人的打法在他的网球生涯中也经历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只是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要接这种重球会比较吃亏…

他现在不能和这个神城拼力量和耐力,他需要想一些办法,发挥自己的优势…

再开球,众人只见龙马迅速上网,向网球飞来的方向跑去。

“啊!越前那家伙怎么直接就奔着球去了?!”

“他要用driveB吗?!”

“不行!这样下去这个球会直接打到脸上的!”

桃城和乾几个人见龙马这样一时都没猜出他到底想干什么。

“咦?他停下来了!”

“回过去了!!!”

只见龙马在网球快要到达自己眼前时,忽然弯曲双腿,降低了身体重心,双手握拍,以一记直线平击球将神城的撕裂强力击打了回去!

只是直线球?

神城双眼微眯,看准球路跑动接球,想使出第二次撕裂强力击,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龙马回击的球竟然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将他的球拍都震飞了!

“平分!”

随着裁判的喊声,神城看着落在自己身后的网球简直不敢相信….

刚刚那球,是自己对面那个瘦弱的越前龙马打出来的吗?!

怎么感觉…像是在接自己的“撕裂强力击”一样呢…

神城抬眸,瞥了一眼站在球网前的纤弱少年。

而那少年正弯着嘴角冲着他笑,

“怎么样?让你也尝尝你自己打出的球的滋味…”

夏日的阳光纷纷扬扬的洒在他身上,不知是青学的制服颜色太浅还是他的皮肤太白皙,竟让神城莫名的生出了一种错觉,他的半场似乎比自己的半场要明丽些…

越前龙马,果然是被华村教练看中的人,不过,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你要得意也太早了些…

“好棒啊!龙马!”

“竟然回击了‘撕裂强力击’呢!”

场边青学的啦啦队员和正选球员们终于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高兴过后,堀尾看着乾好奇的问道,

“前辈,龙马为什么突然能回击那种球了?”

“对呀!之前明明都接不到的…”

乾拿着自己的笔记本,边写写画画边无奈的笑了,大家是把他当作解说员了是吧?

他只是喜欢分析数据而已啊…

不过,越前龙马这回想出来的这个解决“撕裂强力击”的方法确实是值得分析的…

只听乾道,“一切全在越前使用的那种姿势。”

“姿势?!”

“什么姿势?”

其他人听到乾解释比赛,也凑到了跟前来。

“你们注意看,越前回击‘撕裂强力击’时摆出的姿势。”

乾望着场上持续回击着“撕裂强力击”的龙马道。

几个人向场上看去,

“确实,龙马击球的姿势和平时不一样了…”胜郎道。

“嗯嗯,龙马的腿弯起来了,腰也压低了!”胜雄也道。

乾推着自己的眼镜,用手中的笔敲打着笔记本道,

“不错,现在越前使用的是一种把自己身体重心降低的回球姿势,他完全利用了自己的优势,个子矮,重心低…”

“啊?个子矮也可以是优势吗?”堀尾震惊了。

“可以的,”乾肯定的点头,

“虽说对于网球这项运动来说,个子高必然优势大,但是,个子矮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对于身高不够的运动员来说打球就要更多的动脑筋,靠其他方面来弥补这项缺陷…

比如越前这场球,他利用了自己重心低的特点,再配合迅速上网,这样就使他能在神城的球加速前处理掉。不过,这种姿势也要配合球员对球路的准确判断来做到,如果判断错误了方位就会导致来不及回击。所以,没有一定的比赛经验想办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可以回击了,但是越前利用这种姿势在网前近距离击球比站在后场等球的运行轨迹稳定时受的负荷更大…”

不二不无担心的补充道。

“同样的,相对自己所受的负担来说,对手受到的负担也更大了。”乾道。

“就像是利用对手本身的击球力量来反击对手…”桃城突然明白了。

“所以,越前只是将神城的‘撕裂强力击’回给了神城自己…”大石也明白了,他夸赞道,

“真是个绝妙的方法啊。”

“越前真是打的越来越聪明了。”乾也点了点头。

“小不点儿像是接受考试一样,每一次比赛都要拆解不同对手的招式,解决不同的难题,这应变能力也太惊人了!”

菊丸看着场上的龙马,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这或许就是越前龙马的网球风格吧。”不二也叹道。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打球的风格,那么,经过这一路比赛看过来,越前龙马的风格或许就是如此吧,他喜欢在比赛中解决问题,边思考边调整自己的打球方式,破解对方的各种绝招,这仿佛他的乐趣所在。

不二看着场上不断追分的龙马,那种带着飞扬的自信的笑容,他太熟悉了。

不二又转头看了看对面城成湘南的球员神城,果然,神城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也已经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与和自己比赛那日一样呢,不管领先多少,站在他对面的人都有一种会被那少年迅速迎头赶上的压迫感…

这样的自信背后,是多年的练习与比赛经验做支撑吧…

不二想道。

他完全成熟的不似一个一年级生…

“0-15”

“平分”

“15-30”

……

“青学越前胜出,局数5-4”

随着比赛的推进,龙马和神城的比分一直咬的很紧,双方互不相让,谁也不肯放弃。

“撕裂强力击”给两人的手臂都造成了一定的负担。

龙马的左手因为连续回击重球,又开始疼痛起来。

“啊!小不点儿…刚刚…”菊丸看出了龙马的动作,他急忙道。

不二也看到了,

“他刚刚用右手捏了捏自己的左手…”

众人这才恍然想起,龙马左手的绷带也才拆了没几天啊!

“糟糕!越前左手的伤才刚好啊!”桃城不由得喊出了声来。

这时,场上的神城竟又有了动作,只见他摆出了”撕裂强力击“的动作,龙马准备好接球,结果却是个普通直线球,如此反复几次,龙马也搞不清楚他到底会在什么时候使用撕裂强力击了。

“这是…心理战吗?”

乾看着场上的形势,敲击着笔记本,喃喃自语道。

“没想到城成湘南还要使用心理战…”

“心理战是什么意思?”堀尾问道。

“对于‘撕裂强力击’这种会造成对手受伤的打法,还有一个特别的优势就是对对手的心理威慑力。”

“因为害怕受伤,因为不知道对方会在什么时候打出‘撕裂强力击’而身体自然而然就会产生恐惧,影响反应速度,从而掉入陷阱…”

“啊?那龙马不是危险了?”胜郎问道。

乾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他总觉得对于越前龙马来说,这个战术说不上有用,因为那个少年…

与此同时,城成湘南的场边,正选队员们也在讨论着神城的心理战术。

“这就是部长之前说的’撕裂强力击‘的真正威力吗?”

桐山看着梶本问道。

“不错,”

梶本解释道,

“撕裂强力击除了能打出极具力量的切削球,它同时也是一种残酷的心理战术,是会造成对手受伤的打法…”

“心理战术?”

“什么意思啊?”

其他人听了梶本的话不约而同的问道。

梶本看着自己的队友们,解释着,

“‘撕裂强力击’的真正威力并不是来自这个招式本身…

不,也可以说,本来‘撕裂强力击’只需要造成对手的失误得分就好了,但是神城运用自己出色的力量和控球能力,利用这种打法对对手身体的威胁而慢慢使对手变得恐惧,失去斗志…”

“原来是为了使对手恐惧吗?”

“对,”

梶本点头道,

“人都有一种痛苦回避的本能,对打伤自己的招式会产生心理阴影,对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打来的球,受了伤的对手只会感到恐惧,更加不敢去接‘撕裂强力击’,从而就会知难而退…

据说,神城在一年级的时候和一位学长打球,后来那位学长因为恐惧而放弃了网球,退出了网球部。”

“哦!原来是这样!所以,就是因为这样教练才不允许他使用这一招了吧!”

桐山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华村教练会禁止神城使用可以得分的招式了。

“嗯。”梶本再次点了点头,然而神城这次还是用了…

“那么,神城这次又使用了这种打法,是因为对方是越前龙马吗?”

若人说出了梶本心里的话。

“越前龙马怎么了?”

桐山一时没明白若人的意思。

“因为越前龙马是教练想要招揽的对象啊!”

若人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发型,笑了,那个神城对华村教练的心思已经不能更明显了好吧,桐山还问为什么?…

“神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越前龙马知难而退,同时也能告诉华村教练吧,这个越前龙马并不是一个值得她去费心的角色吧。”

若人的话让大家的视线又一次聚焦在了场上的两个人身上…

然而,他们都想错了。

城成湘南的人和场上的神城并没有等来龙马的恐惧或者知难而退,他甚至没有因为这个所谓的“心理战术”而变得反应迟缓,掉入陷阱…

反而迎难而上,不管神城是否做出要打出“撕裂强力击”的姿势还是真的打出了“撕裂强力击”,龙马的反击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他坚定的利用自己降低重心的打法不断得分,哪怕左手的掌心因为连续回击重球而隐隐作痛。

“15-0”

“30-15”

这下,连场边观战的冰帝正选们都惊讶了。

“怎么回事啊?那个越前龙马完全没有受到城成湘南球员设置的心理战陷阱的影响呢。”

岳人看着场上仍在不断进攻的龙马,感到难以置信,

“心理战术,不知道对方会在哪里使用撕裂强力击,因为害怕受伤就会下意识的躲避,造成自身反应迟钝或者恐惧的一种战术…”

忍足推了推自己的圆框眼镜,又瞥了一眼迹部,才道,

“不过,这种战术也会有失效的时候呢…遇到那些不怕受伤的人…自然就不会落入这样的陷阱里了…”

“啊?这个世界上会有不怕受伤的人吗?”

凤长太郎听着他们的对话发出了疑问。

迹部听着他们的对话,眨了眨眼睛,却一句话也没接。

这个世界上有不怕受伤的人吗?

没有吧。

他刚刚明明看见他悄悄用右手抓了自己的左手掌心处的,上次和自己比赛时受的伤到底有没有恢复完全呢?还是因为今日的比赛再次受伤了呢?…

迹部心里莫名的泛上一抹担忧的情绪。

不过,对于长太郎的问题,倒是可以回答的…

与其说,这个世界上有不怕受伤的人,不如说,这个世界上有人将赢得比赛置于自身的安危之上了吧,不管是手冢,还是这个越前龙马…

青学,真是幸运啊…

迹部想道。

青学场边的教练席上,龙崎教练自然也注意到了龙马刚刚捏手掌的动作。

作为前几天刚帮他拆下左手绷带的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龙马的伤势了。

那少年手掌上的伤绝不是像他自己所说的“只是一点擦伤”…

自己之所以不拆穿他是因为拆穿了也无用,越前龙马既然选择了隐瞒,就绝不会因为是教练还是谁的询问而将真相坦白。

结果,那伤好不容易才好了几天,这是又要重新添上新伤吗?

想到此,龙崎教练转头瞥了一眼看起来场地的华村教练,没好气的道,

“这就是城成湘南所谓的用最科学的方法训练的成果?这种伤人的打法?”

华村教练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听着龙崎教练的话,暗自闭了闭眼,没有回答。

她的心里也很焦急。

她并不想这样的,神城这招是她来城成湘南之前使用的,她已经禁止神城使用这招式了,可是神城不听。

而越前龙马也没有因为神城的心理战而掉入陷阱认输,两个人现在都憋着一股劲儿互不相让。

再这样下去…肯定有一个人会先坚持不住的…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最高的作品”,一个是她看中的培养对象,谁受伤都不是她想要的局面。

华村教练思索了半晌,终于冲着龙崎教练道,

“越前龙马的身体素质显然不能和神城比,再这样相持下去,他会受伤的。放弃吧,我们用单打一号来决胜负。”

放弃?

龙崎教练看着华村,挑了挑眉,比赛已经到了龙马的最后一局,这一局赢了,龙马这场比赛就赢了,青学就能进入四强了,居然现在叫她放弃…

就算她肯放弃,场上那个越前龙马也不会肯。

青学这帮小子,从手冢往下,面对伤病没有一个人是会主动放弃比赛或者半途而废的。

手冢与冰帝的比赛中赌上自己的手臂都没有放弃,大石在双打一号中挺着肿成馒头一样的手腕都没有放弃,现在来叫龙马放弃?

那小子怎么会肯呢?

唉,有什么样的前辈就有什么样的后辈,这话绝对没错。

不过,看着这个教练是真的关心龙马的份上,龙崎教练心里的气消了不少,她只道,

“谢谢,龙马有分寸的。”

不管场边众人如何交锋,场上的龙马丝毫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

随着比赛进入终局,一点一点接近他的赛点,他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回击撕裂强力击带来的手掌处的疼痛和身体上的疲惫仿佛并没有影响到他,只听他冲着对面还在不断打出“撕裂强力击”的神城道,

“喂!我说,你差不多也该放弃那个招式了吧?我已经破解了这个招式,再使用也没意思不是吗?”

神城的眉头微皱,手下击球的动作不停,却不搭腔。

龙马在心里叹口气,这人大概是他回来12岁以后遇到的最沉默的对手了,比到现在似乎还没听到他说一句话,连表情都几乎没有改变过,而他打出的球也像是精确计算过一样,简直就是个…机器人…

龙马只得继续将话说的更清楚些,

“所有伤人的打法最终都会自伤。

理科里也讲过吧,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你可以使用这种打法使人受伤,同样的,别人也可以借用你的力量将这一切还给你…”

说着,龙马看准一个时机,学着神城的击球姿势,竟是顺利的也打出了一个带着巨大力道的反手切削球…

网球在触及神城拍网的瞬间仍不停止的疯狂旋转着,最终,穿透了拍网,擦过神城脸部,在他的脸侧留下了一道血色的伤痕…

和龙马受伤的位置几乎一样…

“撕裂强力击?!”

“啊!青学那小子竟然也学会了!神城的‘撕裂强力击’?!”

“原来青学那个球员也会这招吗?!那为什么刚开始不用?”

“你没听他说吗,他这是借用了城成湘南的球员的力量还给了他,他刚开始不会啊!”

“这…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学习能力啊…”

场边的观众因为龙马打出的这一球而炸了锅,纷纷议论着。

“越前…龙马…”

场上的神城看着自己被穿透的球拍,终于说了比赛中的第一句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你以后尽量不要再使用这一招了,对你自己没好处。”

龙马拨了拨自己的帽檐,轻撇唇角,笑着道。

重来一次,他深刻的觉得不止是身边的人,也许连他自己也变了,变得比以前啰嗦了,爱管闲事了。

大概是经历的多了吧,职业生涯的十年里,他看过了太多的伤病,看过了太多的竞争,跟那些残酷的现实相比,现在的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都不算什么,然而也正是因为看到了那些,才会想要去阻止吧,不想他们遭遇伤病,不想他们走上歧路…

至少,不要受伤…

也不要伤人…

神城看着这样的龙马,竟是微微一愣,他下意识的又向场边自己的教练席看去,果然,华村教练此刻正站在教练席前看着自己,温柔的目光里缀满了担忧。

她…是在担心自己吗?…

不是那个越前龙马…

神城的眼神一黯,他明白了。

之前是他想偏了,华村教练之所以禁止他打出“撕裂强力击”,不是为了越前龙马,而是为了自己吗…

所有伤人的打法最终都会自伤…

神城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场比赛,是他输了。

越前龙马特意选在赛点对他说这句话,就是想提示他吧,他可以借助自己的力量打出“撕裂强力击”,将这些伤口都还给自己,但是他不准备这么做…

再联想到他之前没有掉进自己的心理战术陷阱里,神城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感慨,

这个越前龙马怪不得是华村教练看中的人,他果然有几分本事…

最后一个回合,神城没有使用“撕裂强力击”,两个人只用基本的网球技术相持了几个来回,最终,比赛以“6-4”结束,龙马获得了胜利。

“啊啊啊!我们青学赢了!”

“龙马好棒!”

“龙马少爷最棒了!”

“我们晋级四强了!”

青学的场边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龙马看着看台上招展的蓝白色旗帜,听着同学和学长们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赢了啊。

“对不起,这场比赛的失利完全我的错,没能进入四强是我个人的责任。”

城成湘南的教练席前,神城心情忐忑的向华村教练深深地鞠躬道歉,

“还有,破坏了您的计划…很抱歉…”

“没关系哦。”

华村教练垂下眼,从刚刚越前龙马在场上提示神城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

神城这场比赛之所以执着于“撕裂强力击”的打法,连自己的劝告都不听,就是因为这个吧…因为自己想招揽越前龙马到城成湘南来…

他急于想打败越前龙马,急于想证明自己…

他完全想错了啊…

她确实相中了越前龙马的天赋没错,可是,在她的计划里,神城也是关键的一环,她并没有想放弃谁…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郑重的神城,华村教练绽开了一个笑容,轻快的道,

“还有,这场比赛并不是失败的哦!”

意外的察觉到教练的语气似乎并没有生气,神城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华村。

只见他们年轻靓丽的教练那双棕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星钻一样的碎芒,饱满的红唇微张,吐出的话语带着温柔的安抚,让神城几乎走神…

她说,

“神城,输掉比赛不是终点,而应该是个起点。这场比赛我们虽然输掉了,可是它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你,一个可以继续变得更加完美的你…

来日方长,这样的失利对你将来迈向更高的目标也许是好事。”

神城向来无悲无喜的神色瞬间被这一句话点亮了,连从比赛开始就充满着暗沉气息的城成湘南的半场也顷刻放了晴。

华村教练说他还可以变得更加完美!她说这只是个起点…

那么,也就是说,她不会放弃自己转而去培养那个越前龙马了?

也就是说,自己还是她最高的作品是不是…

“是!我还能进步的!请让我成为您最完美的作品吧!”

于此同时,青学场边的教练席,气氛则截然不同,两边仿佛拿错了彼此的剧本。

“啊!!!痛痛痛!!!婆…不是!!!教练!!轻一点啊!!!”

曾经是谁告诉他龙崎教练有一个神奇的医药箱来着,被她治疗过的伤口就不会疼,这也是青学不可思议的传说之一吧!?都是骗人的!

龙马捂着被龙崎教练用消毒毛巾擦过的脸颊撇了撇嘴角,一脸的郁闷。

“告诉过你了,伤口上有细菌和沙尘自然会疼,忍着点!刚才在场上怎么没见你喊疼!”

龙崎教练抓着龙马的手臂,一边毫不吝惜的对着龙马散发着怒气,一边又小心的清理着龙马手臂上的伤口…

“唔…比赛的时候不觉得嘛…”龙马狡辩道。

龙崎教练瞪了他一眼,不疼才怪!

只是这孩子永远习惯于一声不吭罢了!

她也是直到比赛结束后,龙马走到她近前来,才发现的。

少年的手臂上竟然有好几道细小的红色伤痕,一看就是被网球擦过留下的擦伤,从手背,手腕到小臂,无一幸免…

又抓过他左手来看,掌心里原来有伤的地方也再次被球拍磨出了一大片暗青色,隐隐的还透着血丝…

“打个比赛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龙崎教练手上的动作没停,嘴上也忍不住道,

“不是说好了,不许逞能,不许受伤的吗?!”

“呃…”

龙马一时竟无言以对,只好用眼神控诉。

对方选择什么打法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啊…

“嘿嘿,小不点儿挨说了吧~”

菊丸的声音忽然传入龙马耳朵,他一抬头,只见场边的看台前方,再次被他的学长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哈哈,英二前辈,你跟他说这些都没有用,这家伙主意正着呢。”

桃城嬉笑着看了看菊丸,又看了看龙马。

哼,今天这小子在龙崎教练面前揭穿自己私下里叫她婆婆的事,他一定要找回场子!

龙马看着得意的桃城,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毫不犹豫的吐槽道,

“我至少没有被人用担架抬下场去…”

“喂!越前你小子说什么?!”

只一句话,完美的戳中了桃城痛点,让他气得猛拍了一下自己身前的看台护栏…

众人只听“砰”的一声,然后就是桃城撕心裂肺一般的呼喊…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嘻嘻嘻!”

“喂!momo!你没事吧?!”

除了大石,所有人都笑弯了腰。

“咳咳…”

闹了笑话的桃城也成功逗乐了龙崎教练,只见她将手放在自己唇边咳了咳,总结道,

“好了,你们去收拾一下吧,一会儿我们要去河村家的寿司店庆祝胜利!”

“哇哦!!!”

“万岁!!!”

“太棒了!!!”

大家这才一哄而散,各自找自己的网球包收拾东西去了。

这时,华村教练结束了和神城的谈话,来到了青学的场边,看着龙崎教练点了点头。

龙崎教练见她似乎有话要说,这才放开了龙马的手臂,将毛巾扔给他,

“你也去收拾一下球拍吧,一会儿我们直接就走了。”

龙马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但是,不需要他在场更好,他也并不想和那个城成湘南的教练多接触呢,他总觉得那人怪怪的…

“首先祝贺你们进入四强。”

华村教练伸出手来和龙崎教练握了握,笑着道。

“谢谢。”

龙崎教练瞥了一眼华村,淡淡的回道,特意来找自己,还支开了龙马,不至于只是为了祝贺吧,她在等着她说接下来的话。

“龙崎教练,有些话希望我说了不会让您觉得是冒犯,我没有那个意思。”

华村也并没有转弯抹角,只听她道,

“我看得出,越前龙马现在缺少的并不是技术或者实力,他需要彻底改善的是他的身体素质。我说的对吗?”

“哼…”

龙崎教练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华村不以为意,她接着道,

“我研究过越前龙马之前的比赛录像,他的身体数据与两三个月前并没有提高,按照理论来说,一年级的学生成长应该是很快的,尤其是经过大赛的锻炼之后,可是越前龙马没有,他的数据还是和之前一样…

我相信,青学在日常也会给他安排适当的训练吧,可是为什么对他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呢…”

龙崎教练的眸子闪了闪,神色微微不悦,

“你到底想说什么?”

“网球是一项综合性运动,身体、技术、心理这几项缺一不可。”

华村并没有直接回答龙崎教练的话,她语气一转,而是直接陈述了一个事实,

“退一步说,即使身体素质不是决定一个球员的最佳砝码,但是没有身体素质的运动员绝对是走不远的。”

龙崎教练半眯起眼睛,她好像知道这个华村想说什么了。

只听华村继续道,

“我不知道越前龙马有没有考虑过他今后的道路,还是只是将网球当作一项游戏。

如果网球只是他的兴趣,那么今天的话当我没有说过…

不过,如果他日后希望走上一条职业的道路,训练好自己的身体是他迈不过去的门槛。

要不然,就算他今天赢了神城,他在今后的道路上也走不远。”

龙崎教练的心忽然咚地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

她的眸光忍不住飘向了正蹲在场边整理着自己的球拍的龙马。

是啊,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她和乾早已尝试过使用各种方法帮助龙马,乾也彻底计算过龙马的身体数据,然而没有用,那孩子的体内就像有一个黑洞…

不管如何努力的训练,他的身体数据依然没有很大提升。

虽然她不知道现在的龙马是否有进入职业网球领域的目标,但是,她并不希望有任何条件限制了他的选择。

她也想帮他的。

可是…她没能做到…

手心在身侧紧攥成拳,一个疯狂的想法蓦地从龙崎教练的心底升了上来,

难道,真的要将他送到城成湘南去试试其他训练方法吗?…

华村见龙崎教练没有说话,眼神有些动摇,心里燃起了希望。

她趁热打铁,笑着介绍道,

“我们城成湘南的训练中心应用的都是最先进最科学的设备,能够准确的为每一名球员定制最适合他们的训练方法。

一切都是使用电脑精确计算,还配备有专门的营养专家和心理专家帮助球队改善队员的身体条件和解决心理问题…”

这话刚好被已经收拾完球拍走回来的龙马听见了,他瞬间皱起了眉。

怎么回事?

这个城成湘南奇怪的教练竟然在介绍她们的训练中心?还有训练计划?

她居然还没放弃?!

龙马几乎要震惊了。

而龙崎教练居然还在仔细的听她说话?!

搞什么?!

龙马紧走两步,小小的身影来到了两人中间。

想了想,还是首先转向了刚才说话的华村那边,

“喂,这场比赛是我赢了吧?你不会反悔了吧?”

说完又转头瞥了龙崎教练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问,怎么回事?比赛前还咬牙切齿的告诉我赢下这场比赛,现在居然认认真真在听城成湘南的人说话?

龙崎教练的眼里露出了无奈的神色,她怎么觉得龙马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怨念…

刚刚自己只是一瞬间的动摇就被他抓住了吗…

华村也看穿了龙马的心思,不等龙崎教练开口,她就用那惯常的和蔼笑容看着龙马道,

“你不要怪龙崎教练,因为她和我一样,都知道,怎样对你才是最好的。”

龙马此时已完全不想再理会华村,他只看着龙崎教练挑了挑眉角。

他想听的是自己教练的解释!

龙崎教练刚要说话,这时,居然又有一个人插进了他们的对话中间。

“越前龙马…”

这声音?!

龙马抬头一看,居然是迹部?!

“猴子山大王?!你怎么在这?!”

龙马盯着看台边那个双手插兜随意的看着自己轻笑的人,更加震惊了!

猴子山大王?

龙马熟稔的语气和特别的称呼让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不由得一愣,包括迹部。

这小子还真是…不客气。

迹部伸手拨了拨自己额前的碎发,笑的有些无奈。

“龙马…咳咳…”

龙崎教练看着龙马忍不住咳了咳,她虽然不知道龙马是怎么和那个冰帝的迹部熟起来的,不过,对方是冰帝的部长,总要讲究点礼貌…

“没关系。”

迹部看着龙崎教练,向前走了两步,先伸出手礼貌的道,

“祝贺青学进入关东大赛四强。”

“谢…谢…”

完全不知冰帝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龙崎教练也只能伸手和迹部握了握,勉强道谢。

祝贺了青学,又对着后面的华村教练点了点头,迹部这才回头重新打量起了龙马。

只见少年正一脸怀疑的盯着自己,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不满的光芒,好似在控诉自己居然不先回答他的问题…

迹部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他怎么在这吗?…

自然是有原因的…

“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迹部道。

本就因为龙崎教练的动摇而在生气的龙马,听到迹部神神秘秘的语气瞬间就更加不满了,他霸道的反问起来,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嗯?生气了?还对着自己发脾气?

迹部紧了紧眉峰,收起了唇边的笑容,看了一眼龙马旁边的龙崎教练,好啊,他不介意再这里说…

只听那低缓悠扬有如琴弓划过琴弦般悦耳的嗓音幽幽的道,

“可以啊…

“咳咳咳!!!什么!?”

这可怎么办?!他拆穿了自己是不是?!

龙马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套!

真是的!龙崎教练还站在自己身边呢!这要是被教练发现了可不得了!

迹部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得逞的笑容,他就知道,这个越前龙马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还瞒着他的教练和手冢,拿自己当挡箭牌…

哼,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利用本大爷,不治一治怎么行!

想到这里,迹部也不再理会龙马,转身就往看台后方走去。

龙马见迹部要走,这才着急了,这人怎么走了!?

来不及细想,龙马已经跳过场边护栏,跟上了迹部的脚步。

“唉!龙马!”

龙崎教练见迹部的话说到一半,龙马忽然跑了,一头雾水更加摸不着头脑,只好喊了龙马一声。

龙马回头,看了一眼茫然的龙崎教练,糟糕!他完全无法解释啊!

他咬了咬牙,撇下一句话,强调道,

“刚才的比赛是我赢了啊!我马上就回来!!!”

龙马一路追着迹部的脚步穿过看台的人群向场地后方走去…

边走还边在心里吐槽,真是,这人怎么走的飞快,而且,尽是往人最多的地方走…

终于,在他们走过看台来到场地后方的空地上时,青学众人发现了龙马的身影,只听菊丸喊道,

“喂!小不点儿!你去哪啊?!我们一会儿还要去隆家里吃寿司呢!”

听到菊丸的话,龙马甚至来不及回头,只盯着迹部的背影,冲着身后的菊丸挥了挥手道,

“等会儿!菊丸前辈,我和他说两句话!”

“他?!”

菊丸听了龙马的话,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了在龙马前方还有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人影。

灰色制服,那是…

“那个是…冰帝的迹部?!”

菊丸的喊声顿时引来了旁边其他正选队员的围观。

“哪里?!哪里?!”

“咦?!越前怎么又跟迹部走了?!”

“啊?!什么?!”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龙马消失的地方,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同时,因为刚刚二人一路高调的一前一后的穿过看台,其他前来观赛的外校学生也在议论着这件事,混乱的讨论声就这样传到了青学众人的耳朵里。

“喂,这么说之前听说的都是真的了?”

“什么是真的?”

“冰帝的部长迹部有意邀请青学的越前龙马去冰帝啊!听说越前龙马还在迹部家里睡过一晚呢!”

“什么?睡过一晚?!”

“咦?才住过一晚吗?不对吧,我听说是好几天呢!”

“唔,不知呢…不过我是听圣鲁道夫的人说的,据说是他们球队经理亲耳听见的,不会错!”

“可是,好奇怪啊,这个越前龙马为什么会和冰帝的部长那么熟啊!上次和迹部比赛的是手冢吧?”

“不知道呢…也许有什么别的机会认识的吧…”

“这样看来,他还真的不如转学去冰帝唉,冰帝的社团人更多更大啊…而且,他上回还打败了冰帝培养的下一任部长…顺理成章就可以当上…”

“啊啊啊啊!!!”

菊丸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一把抓住了自己身旁的不二,黑亮的大眼睛里闪着无数委屈的光芒,

“我就说小不点儿有可能不喜欢我们了吧?!我就说小不点儿可能要转学吧?!

你看!他又跟冰帝的人走了!”

此时,龙马也终于追上了迹部的脚步。

不,与其说是龙马追上的,不如说,是迹部看着二人附近已经没有其他人,故意慢慢停了下来等着龙马…

直到眼角余光瞥见龙马接近的身影,迹部这才悠然的转身,双手插在制服裤子的兜里,轻抬眉角,看着龙马,笑了,

“你跟着本大爷干嘛?”

明知故问!

龙马停在迹部身前大概两步远的位置,闻言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丢给了眼前这人!

他怎么这么恶劣!

不止要跟部长说出真相!还要在龙崎教练面前拆穿自己!

“你到底跟我们部长说什么了?!”

龙马的语气冷的像夹杂了冬日的冰雪,毫不客气的冲着迹部说道。

“嗯…”

迹部伸手点了点自己的下颚,仍然笑的意味不明,

“那我们部长说什么了?!”

龙马咬了咬牙,换了个问法。

真是!

时隔十年,两次相识!

他从没觉得和这人交流这么费劲过!

这个猴子山大王明明是个骄傲干脆的性格啊!

不是吗?!

“也没说什么…

哦…他说谢谢我提供的资料,还有帮他联系了医疗机构…”

“你说了!?”

“我说什么了?”

“你告诉他…不是你…是我…是我安排的了?…”

“哦…原来是你安排的啊…”

一瞬的沉默,龙马气的几乎不想再和迹部说话了...

他怎么没发现,除了不二前辈居然还有人也有这样的恶趣味吗?!

“猴子山大王!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龙马再也忍不住,冲着迹部嚷了一句。

迹部看着眼前少年飞扬变换的表情,笑的更加愉悦了。

虽然这个外号好难听,一点也不华丽,不过,看在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份上,自己就勉强接受了…

而且,他喜欢看这少年对着自己露出不一样的神情,惊讶也好,无奈也罢,哪怕是生气…

反正每一样都好过他阖着眼睛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刚刚,他又受伤了吧…

想到这里,迹部上前两步,来到了龙马跟前,微微弯腰低头、抬手...

修长的指尖十分自然的就抚上了龙马脸上的那几道伤口…

少年瓷白细腻的皮肤上,几撇血色交错着划出了明显的痕迹,消过毒的伤口只剩下鲜艳的红,看起来分外骇人。

真像个小花猫,迹部暗自想道。

“嘶…”

龙马痛的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抬起手掀了掀自己的帽檐,晶亮的眸子里清晰的控诉着迹部的恶劣行径。

这人怎么回事?!

先是不好好说话,现在又来碰他的脸!

迹部赶紧收回了手,天知道刚刚他为什么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会去触碰他的伤口…

然而他的视线又被龙马抓帽檐的左手吸引了去。

他的手…

迹部动作迅速的又抓住了龙马的左手,摊开来,只见那本就受过伤的左手掌心再次被球拍磨出了一片暗暗的青红色,虎口处也隐隐有血丝从白净的皮肤下透出。

迹部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又想起了刚刚看比赛时自己想过的事。

如果说,发生在越前龙马身上的奇怪事情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

他自己知道,他也仍然要这样做…

那么,拥有如此天赋却没有一副健康的体魄,甚至查不出病因…

这是上天的仁慈还是诅咒?

愉悦的气息倏而收起,宽大的掌心松开了抓住龙马的手,

“下次,不要再受伤了…”

迹部的话让龙马微微怔忪,一时竟不知应该如何回应…

他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人,这人今天也太奇怪了…

龙马无辜又清澈的眼神惹的迹部再次叹息,他要怎么解释呢…

连他自己都没有答案的问题要如何解释给另一个人听…

大概只能…

迹部忽然倾身凑近了龙马,同时抬手在龙马的帽檐上拍了一下。

薄唇轻启,悠然在龙马耳边吐息,

“拿我当挡箭牌,小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套动作做的十分纯熟自然,弄的龙马不由得一愣,耳尖微红,心脏莫名漏跳一拍。

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了十一年前全国大赛的时候,迹部也曾经拉扯过他的帽檐。

真是,这个猴子山大王怎么这么喜欢他的帽子。

半晌,龙马眨了眨眼,平复了心情,才问道,

“那你想怎样?”

迹部微微弯起了眼角眉梢,用幽蓝深邃的眼眸紧紧地锁住了龙马,细碎的光影带着夏日的绚烂在他的唇角跳跃开来,

“如果你可以保证接下来的比赛不要再受伤,我会考虑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章节数>5算长篇,连载收录6章及以上的

■【坑】→三个月以上没更新的

■【失联中】→链接失效

■2021.2.27悄悄更新……

【已完结】

#JOJO+鬼灭

【连载中】

#鬼化炭

【坑】

【失联中】

#链接是转载

CP有无萧,雷萧,崇河,羽河,敖萧,ALL萧,以及长辈组X萧瑟(非CP向)

结局无萧,雷萧三人行,请注意避雷

第二日,萧瑟便带着雷无桀去见了谢宣,

雷无桀笑着点头:“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对此,谢宣给出的建议就是破去洛青阳的剑势,雷无桀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随即猛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我有办法破去洛青阳的凄凉剑势!

谢宣闻言大喜:“孺子可教,竟聪慧至此,什么方法?”

雷无桀正色道:“我骂死他。”

谢宣看了一眼李凡松,李凡松望了一眼...

谢宣看了一眼李凡松,李凡松望了一眼萧瑟,萧瑟抬头望天,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雷无桀依旧兴奋地说着:“凄凉剑剑势重在凄凉,你说他用出国殇之剑,正是悲风四起,壮士高歌之时,气氛足了,然后此时我暴起怒喝!”

“呔!你这老匹夫!”李凡松一口茶差点吐了出来。

“你这老匹夫,没事跑来天启城瞎转悠,这里有你鸡毛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还要问剑天启,天启同意了吗?还砸了我们的牌匾,这个牌匾多贵你知道吗?赶紧给我滚!不然扒了你的衣服,给你换上女装你信不信?”雷无桀一口气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谢先生,你说我这么一骂!”

“就说他还能不能凄凉起来!还能不能凄凉起来!”

绕是谢宣阅尽万卷书,行遍万里路,也没有听到过如此惊世骇俗之理论,他也是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雷无桀满是期望地看着他:“谢先生?谢先生?”

谢宣沉吟片刻后竟然缓缓地点了点头:“其实雷兄弟这话,说得倒有几分道理。”

萧瑟摇头:“谢先生,你不必照顾这个傻子的情绪,有话直说。”

“不是安慰,若真按雷兄弟说得做……那么,那股凄凉的剑势的确容易被挫败,但怎么骂,何时骂,骂什么,还得细细琢磨才行。”谢宣皱眉道,“当然,骂归骂,只能起到一个辅助作用,也不可能骂人就骂赢了剑仙。剑法上,也是要细细琢磨一番。”

“先生说得对,这个我也有考虑!”雷无桀站了起来,抱拳道,“那么我就此告辞了,两日后还请先生到场临剑。”

“那是自然。”谢宣点头道,然后谢宣便建议萧瑟去找冠绝榜二甲的司空长风和唐怜月,

“出了什么事,就请背后的长辈来抗,这种事萧羽做得出来,我不做。”萧瑟摇头。

“为什么?”谢宣笑着问道。

萧瑟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翻转的动作:“因为他是萧羽,而我是萧瑟。”

谢宣点头:“殿下好生骄傲。”

萧瑟收回手:“我有的,也不仅仅是骄傲。”

回去的路上,“萧瑟,你说我给我那套剑法取个名字,就叫骂剑诀怎么样?你说骂着骂着就把剑仙给赢了,是不是很酷?”雷无桀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说着,“你说我那段话是不是还不够霸气,你文采好,再给润色润色?”

“雷无桀,你知不知道你在面对一个什么样的对手。那是冠绝榜上的首甲,不逊色于百里东君的绝世高手。”萧瑟认真地说道。

“到了。”雷无桀走到了自己的屋子前,“这两日,我需要闭关养剑,昨天和他约了三日后见,也没说什么时辰,那就后天的傍晚我再来吧,多养养我的剑。”

“雷无桀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萧瑟怒道。

雷无桀笑着对萧瑟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心吧,我没有疯,我也有我的剑,也有我的骄傲。”

萧瑟叹了一口气,一巴掌打掉了雷无桀的手:“去吧。”

“再见。”雷无桀挥手,走进了自己的屋内,而萧瑟走后雷无桀脸上的表情忽然就变了,变得无比的沉寂、淡漠,与刚才那副兴奋嬉笑的样子截然不同。他将心剑放在了自己的身边,盘腿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入剑心。

这就是剑心诀的奥妙,以身入剑心,闭关而出时剑心至纯,一时之间能获得极强的战力。昔日李心月养剑七日,一剑飞出,便挑落七名天境高手,以后在五大监围攻之下能够持剑不败。

萧瑟自然明白雷无桀在想什么,但他不会让雷无桀为了自己冒险,自己的事情自己扛。

靠着一本《无双舞》,萧瑟终于搞定了自己的妹妹,小十一卿公主,虽然她的母妃是四妃之一,但这位卿公主其实并不受宠。原因便是她的母亲也并不受宠,卿公主的母亲云妃相貌不过中人之姿,更是出生低微,在后宫的群芳争妍之中,难免有些黯然失色。

可正是这样一位女子,却一夜之间从一名小小的宫女直接越过了数层等级摇身一变成了妃子。后宫对其羡慕,嫉妒,憎恶之人皆有之,但很快这一切便沉寂下来了,原因是她仅仅侍寝了一夜,那一晚之后明德帝便再也没找过她。一切的荣宠仿佛昙花一现般,但即使如此,她也依旧为明德帝诞下了一位公主。

不止如此,后宫之中她居然有能耐在淑妃贤妃的打压中占得一席之地。所有针对她的阴谋诡计都仿佛拳头打在了石头上:疼的反而是自己!她曾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我,人若犯我,斩草除根!”仿佛印证了这句话般,一位曾经对她使绊子的昭仪很快便被赐了一丈红,有好事者把事情捅到明德帝那里,明德帝却对这种杀鸡儆猴的做法非常欣赏,反而称赞其心志果敢,办事利落。

明德帝到底爱不爱这位云妃呢?这个麻雀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真相一开始的确扑朔迷离,但后来真相也慢慢明朗起来。淑妃甚至背地嗤笑道:“我还当陛下是真的喜欢她呢,原来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工具而已,比起宣妃都不如!”明白了这层利害关系,也没人再去招惹她了。

萧瑟便是一开始就知道真相的人之一,所以卿公主答应帮他去天剑阁借剑,两人在去天剑阁的路上萧瑟问道:“云姨最近还好吗?”

“你自己不会去见她吗?”卿公主不满道,

萧瑟拍了拍她的头道:“皇子入后宫,是重罪!”

萧瑟一愣:“你.....都知道了?”

卿公主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后宫的事情哪里藏得住?何况你动静也不小”然后卿公主又得意道:“不过你没被抓住马脚,除了有个宫人看到你之外,根本没有其他证据啊!光有人证却没有物证是没法把你定罪的,说不定还会被当成党争之中的陷害。所以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我母妃是不会让人在后宫胡说八道,你不知道,看着那些人想干掉你却又拿不出办法的样子实在太有意思了。”说完卿公主还笑了出来。

萧瑟叹了口气:“本来就是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所以才没有去找云姨帮忙,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要云姨帮忙善后。”

“客气了,放心,我和母妃都会罩你”说完卿公主还拍了拍胸脯,一副什么都包在她身上的样子,萧瑟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自己错了,她依旧是那个长不大的小丫头。

两人来到了天剑阁。萧瑟在卿公主的陪同下走了进去。里面幽暗无比,只有几根蜡烛闪着微弱的光,那些历朝历代的名剑就像是排位一样被供奉起来,放在上面的架子上,威严森冷。

“我小时候和凌尘玩,有一次不小心闯进了这里,还以为是闯进了什么停尸房,两个人愣是吓出了一声冷汗。”萧瑟笑道。

萧瑟的目光扫过架子上的那些名剑,最后笑了笑:“昊阙被拿走了?不过这人间正气第一剑,本来就是他家的剑,拿去也是应该。”

其实萧瑟本就是冲着昊阙来的来的,却没想到被萧凌尘捷足先登了,不过昊阙本就是琅琊皇叔的剑,父传子,萧凌尘的确比自己更有资格拿起那柄剑。

无奈萧瑟只得选了下策,看着萧瑟一下子拿了那么多剑,罗不摇头:“太狡猾了!刚刚就应该问清楚,他是要借几柄!”

卿公主赞叹道:“六哥果然是六哥,这股狡猾的劲儿我还得好好学几年。”

北离习剑,南诀兴刀。

曾经的雪月城城主李长生曾笑言,每个北离的少年心中都有一个剑客的梦想。谁不想,一身白衣,仗剑走江湖?萧楚河曾经也想过。

于是,琅琊王萧若风来了。他望着萧楚河:“听你师父说你想学剑?”

萧楚河一惊:“皇叔你教我。”

“你知不知道,我们祖上开国萧毅师从剑仙莫白?要学剑,我们何须同别人学?”萧若风拔出了腰间长剑,“今日,我便传你这趟剑法。”

“剑法名,裂国。”

裂国剑法很有名,当年北离开国皇帝萧毅曾凭借此剑法加上天斩剑征战四方,可谓战无不胜。但裂国剑法也很不出名,因为它太难学,传到太安帝那辈时此剑法在萧氏皇族中几乎到了销声匿迹的地步。见过裂国剑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在众人眼中也仅仅是个传说了,传说有时候提起来会令人向往,有时候却让人觉得兴致索然。

而萧楚河明显是后者,见过萧若风身怀的天下武学后,听到裂国剑法,萧楚河的兴致并没有萧若风想象的那么高。他反而兴致缺缺:“裂国吗?我还以为是皇叔的天下第三呢!”

萧若风道:“怎么,看不上裂国?”

“不是不是”萧楚河急忙解释:“只是比起裂国我更想学天下第三而已”

萧若风皱了皱眉反问:“为什么?”

萧楚河昂起头,一脸憧憬道:“我长大要像皇叔一样”

皇叔!萧瑟猛地睁开眼睛,浑身衣襟已经湿透,他望着那放在屋内的九柄名剑,从床上爬了下来,伸手从剑身之上抚过。

他手指轻轻一弹,一柄剑已经夺鞘而出,他轻轻一挥,房门蓦然打开。一头白发的姬雪正站在那里。

“你来了。”萧瑟收回了剑。

姬雪看到萧瑟时隔多年终于拿起了剑,拔出了那柄风吹雪叹道:“我知道你练的是什么剑法,裂国,萧氏皇族剑法,然而非天赋极佳练不成。上一代只有琅琊王会,这一代只有你会。琅琊王练到了破风境,你呢?”姬雪问道。

“惊龙。”萧瑟淡淡地说道。

“惊龙!”姬雪一惊,“比琅琊王还要上了一层,你大概是这三代皇族中最强的。”

“绝生,破风,惊龙,碎天。”萧瑟低声道,“我能入这第三境,你觉得和洛青阳比如何。”

“有一战的机会,但是不会比那个无双更好,我那天也在暗处观察过了,洛青阳只用了国殇,还没用礼魂,但是已经在你的惊龙之上了,你若不用出碎天,没有机会。”姬雪摇头。

“那就期待到时候我能爆发吧。”萧瑟接过姬雪手中那柄风吹雪,重新放回鞘中。

姬雪还是希望萧瑟传书给司空长风吧,或者联系上百里东君。

“我的事,我自己抗。百里东君抗不了,司空长风抗不了,就是雷无桀,也不能替我抗。生死我说了不算,但生死之间,不能让别人决定!”萧瑟转过身,面对着那九柄剑,身上气势陡然而起,“你先走吧,我要练剑了。”

姬雪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来,是有一个消息告诉你。”

“什么消息?”萧瑟没有转头。

“洛青阳的确是萧羽请来的,但洛青阳的最终目的还是宣妃,他爱了这个女人几十年。他这次来天启,也是为了告诉所有人,他是现在的天下第一,谁是拦不住他带走想要带的人。”姬雪说道。

萧瑟点点头:“明白了。”

天启城门外。昔日白虎和新任玄武也遇上了。

当约定的三日之后终于到来,天启城的剑客、闲人以及各方势力早就将宫门不远处的那块空地水泄不通地围了起来。那里附近一共有四座茶楼,赤王府占了一座,白王府占了一座,永安王府和钦天监占了一座,而剩下的那一座则被余下的达官显贵们共用。

“那个雷无桀我也见过几次,有这么大能耐?”萧羽问道。

“以他这个年纪,剑术可以算得上惊才绝艳,但是没有无双强,更比不上洛青阳。”苏昌河说道。

“那还来送死?”萧羽问道。但萧羽说完后又想了想,的确,肯为萧楚河去死的人的确不少,那个傻子不过是其中之一。何况那傻小子今天也会死在这里,想到这点,萧羽才终于静下心来,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那些围着萧楚河的蝼蚁一个个地消失。

可是雷无桀并没有出现,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烦起来,茶楼里的人还好,那些聚集在下面的人都开始低声抱怨起来。

“永安王殿下怎么结交了这么一个胆小之人,真是识人不慧!”

“走了走了,今日怕是没什么好看的了。”

“他会怕?”无双冷笑了一下,“没见过这么不怕的人。”

萧崇望了一眼远处,喃喃道:“可要是再不来,怕是大家要去永安王府要人了。”

“我下去再打一场?”无双摸着身边的无双剑匣,幽幽地说道。但无论周围的人如何喧嚣,洛青阳依然坐在他的茶棚下,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直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马嘶。一名绿衫女子手执马鞭赶着马车往这边行来。

“那是叶啸鹰的女儿叶若依!”有人很快就认了出来。让大将军之女赶车,这个姓雷的小子面子还真大!

“吁。”叶若依停住了马车,走下了马车,掀起了幕帘。

紧接着一双洁静不染尘的紫靴踏了下来。全场皆惊。萧羽立刻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瞪大眼睛望着那边。来人一身华美的千金裘,整个人藏在狐裘之下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萧瑟在众人的目光中慢慢地走上前,他望向洛青阳,有气无力地说道:“永安王萧瑟,前来问剑。”

在众人的苦苦等候下,天下第一的剑客终于迎来了新的挑战者,的确是来自永安王府,可却没有预想当中的雷无桀。而是永安王萧瑟。像是一道惊雷一样炸响在了众人心中。

“有意思有意思。”萧羽大笑道,“苏家长,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苏昌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或许可以有别的意思。”

你居然会为了那个雷无桀来送死?“杀了吧,杀了吧。”萧羽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杀气,要怪就怪萧楚河太过招人惦记,凭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喜欢你那么看重你,又凭什么……每个人都要从我手里抢走你?萧楚河只能是他萧羽一个人的。如果得不到,自然只能毁掉。

*私设过多,ooc预警!

*因为舞台剧那句“我想回去”,我就想写个“他对我撒娇欸”的剧情,让冻龄美人失忆撒娇来着,谁知道越写越长,还没到撒娇

*明明这么好嗑为什么感觉这么冷

从黑暗里滋生的欲望,比齐杰拉的根还要深。

“eviltiga,你想得到答案吗?”

地球已陷入黑夜,但是宇宙里的热闹永远不会停止。

多道绚丽的光带着狠戾气息激战了数个来回,最后落到地面上化为各自的形状,震起了这颗荒凉星球上的尘土。

“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怪兽!?”戴拿摆好迎战姿势,问背靠背警惕的赛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我靠......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我靠——”

话还没说完就被冲上来的怪兽咬住了手腕和胳膊。两个奥面对着四五个怪兽,这里不管是距离m78还是地球都太远了,更何况——他们是有急事要处理的!

要完。

随着其余怪兽吼叫着一起冲了上来,无法尽快解决局势已成必然。戴拿眼睁睁地看着有怪兽要吸掉赛罗的能量,而自己这边一只脚也被吞噬进怪兽肚子上的大口。

“吵死了。”

“轰”地一声,先是赛罗身上的怪兽被猛地震飞出去,然后是戴拿身边的怪兽。

“欸?”戴拿眨巴眨巴眼灯,动了动自己能动的身体。

“ti、迪迦前辈?”一旁赛罗犹疑的声音传来。

只听一声冷笑,一身银灰色的奥特曼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喂,小鬼,看清楚点,我可不是那个愚蠢的家伙!”

两奥倒吸一口凉气,震疑出声,“eviltiga!”

老实说,各个奥特曼不知道前辈子干了啥,这辈子有冤家孽缘的真不少,其中像迪迦更是什么情债啥债的多得数不清,尤其是还不乏对他死缠烂打的,面前这个就是堕入黑暗老是想找迪迦复仇的巨人——eviltiga。

一场恶战在前,他们旋即做好战斗准备,然而evil却径直路过了他们——

奔向了那些怪兽。

“欸?”

“喂,你们两个,是想死在这里吗?”

两奥对视一愣,犹疑了一下,冲了上去。

怪兽解决得比想象中要容易,战场平息快得令人意外,从evil来之后,一部分见局势不妙就跑走了。

“溜得真快。”戴拿扬眉吐气一句,收拾掉身边这只,迅速和赛罗聚在一起,拍拍手,转身着急要走。

“这么快就走,tiga就是这么教你们的?”evil双手交叉,气定神闲地挡住了前面的去路,嘲讽道:“刚才要不是我,你们两个小鬼现在也走不了吧?”

戴拿见势要冲,但被赛罗拉住,两奥毫不在乎且正大光明地摆出防备的态度,皱着眉问:“为什么帮我们?”

“帮?”evil冷哼一声,“我只是需要有人告诉我tiga在哪?”

听此,对面的两人突然含糊起来,对视了一眼,最后是赛罗站出来,“不好意思,小爷无可奉告!”

实在是太久了,太久了,迪迦消失得太久了。而且这两小鬼态度也有些奇怪,居然不是义正言辞地,像以往一样讥讽evil死缠烂打式的寻仇行为。

evil皱眉,“那你们今天怕是很难走了。”

“哎呀让开!”戴拿忍无可忍地焦躁起来,“再拦着我们,你以后都没办法找我哥打架了!”

evil瞬间直了身子,“出了什么事?”

一个拦路虎,一个堵不住嘴。

“啊啊啊。”赛罗抱头无奈,破罐子破摔说:“迪迦前辈正面临黑暗!”

迪迦出事了,准确点说也不是迪迦出事,是各个在地球的奥特曼出事了——近来,不知为何出现了奥特曼的邪恶复制体,它们带走了原身,所有在地球的奥特曼都没有幸免,除了迪迦。现在迪迦已经前往事发的源头了,而戴拿和赛罗两个因在外游荡所以幸存的奥特曼正急着要去助一臂之力。

原来如此。

“就你们两个?”evil不屑地扫视两奥,转身准备离开。

赛罗蹙起眉心,戴拿着急拉他要走。

“等等——”

“你终于到了这里。”蛊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个地方一片张牙舞爪的黑暗,但是走进黑暗的奥特曼却带进一片柔光,光轻轻地铺洒在他身上。简单却倾绝世间的美貌,人们的希望,黑暗嫉妒且恨毒了的神明——奥特曼·迪迦。

从来不是光照耀着他,而是他,就是光本身。

“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暗处的宇宙人继续说到。

那神性的奥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眼灯神圣而温柔。

“真令人着迷啊。”宇宙人下意识感叹,“难怪……不过,我虽然复制不了你,但是你走进这片黑暗的时候,就已经出不去了。”

奥仍然无动于衷。

“这是专门为你而设的,迪迦,你的对手在这片黑暗中呆了许久,现在该你了。我杀不了你,但这片黑暗会逐渐蚕食你的能量。”

奥特曼终于动了。

“告诉我,evil在哪里?”

在绕了第八个圈之后,evil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tiga在哪?”

“啊这。”扔掉手上被揍得奄奄一息的奇怪生物,戴拿摸摸后脑勺,“只是不认路而已。”

他们深入蓝白星的深核,转来转去。这里诡异极了,黑暗里潜伏了一堆奇怪的生物,而他们却像只没头苍蝇,第八次回到同一个点。

“必须快点找对路才行,还不知道迪迦前辈怎么样呢。”

“这点可以暂时放心。”戴拿指着自己的胸灯说,“大哥在我和弟弟们身上放过独特的波符,他出事我们都会感应到。”

拳头在石壁上砸开。

“哼,那家伙果然花里胡哨。”evil自认客观地评价。

赛罗拦住急吼吼就要和evil干架的戴拿,“找奥要紧找奥要紧!”

“让开!”evil突然推开戴拿。

“你——”被推到一边的戴拿,挥起拳头就想讲“道理”,却看见了evil手里掐住的长条怪物。

那长条怪物刚才藏在暗处,就在戴拿身后,随时准备偷袭。

“啧。”戴拿不爽地收回拳头,半晌生硬地说了一声“谢谢”。

手一用力,怪物灰飞烟灭,evil讥笑一声,“不如我来领路吧。”

也许真的应了evil其后的一句:黑暗的战士总是格外能寻找到黑暗里的光。evil找路远比戴拿和赛罗要顺得多,后面的路也没再有意外波澜,怪物们都像是潜藏远离了一样。

四周还是一片黑暗,但通过留在胸灯的印记,戴拿能感觉到离迪迦越来越近,赛罗也能感觉到——他没有迪迦留下独特的印记,但是他发现有光。

“是那?”赛罗指着前方一处缝隙的光,其他两奥迅速涌上来。

手只要轻轻触碰,那光隙就像拉链一样被拉开,缓缓撕开一个能容人过的口子。

evil率先挤了进去,其次是不甘示弱好胜心起的戴拿,第三个才是不甘心又没来得及抢先所以生气的赛罗。

“喂喂喂!后面还有一个奥呢你们看不见吗?能不能等——”

“哥!”戴拿的惊喜声打断了赛罗的抱怨。

无边的黑暗是永恒的孤独,一抹异色却在此生出无限的希望,那抹温柔的光就这样闯进了所有人的眼里。

“戴拿?”黑暗的中央站着红紫色的奥,听到声音回头。

这回真的是迪迦!

“迪迦!”赛罗跟着戴拿欣喜若狂地奔向迪迦。

“赛罗……evil?”温柔的奥脸上没有出现久别重逢的笑容,反而是凝重。

戴拿刚想上前拉起迪迦上上下下检查的时候,却被迪迦一个动作将两奥护在了身后,迪迦一脸警惕地看向evil,“evil怎么和你们在一起?”

戴拿支支吾吾,赛罗倒是爽快,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之前evil帮了他们,“迪迦别误会……”

戴拿看不惯那个跟自家哥哥长得明明差远了的黑冰块,但是好歹刚才也帮了他一点点儿,于是勉强帮口道:“刚刚确实得谢谢他。”

迪迦并没有放松一丝一毫,“不对。”

“哥,是真的……虽然我也不喜欢eviltiga,他老是找你打架……但是他刚才确实帮了……”

evil低沉的笑声突然从前面传来,“蠢货。”

冷看着对面的笑,迪迦接下来的话沉稳而掷地有声——

“就是evil把我带到这的。”

“欸!?”情况有些魔幻,戴拿、赛罗纷纷懵逼。

evil的嘲笑声逐渐变大,“tiga,他们比你还要蠢。”

这时候,四面八方的黑暗里也响来了或刺耳或瘆人的笑声,怪兽们逐渐从黑暗里显形,有几个就是逃走的那几位。此刻一个个摇摆着身体狰狞地嘲讽着这无知的两小儿,笑他们看不穿如此简单的局和莽夫一样的行径。

“啊哈哈哈哈。”宇宙人仍然隐藏在黑暗之中,称赞道:“eviltiga,干的漂亮!”

“是他们太蠢了。”evil抱手站在一旁,一边不屑地嘲讽,一边挑衅地看向对面——那正看着他的迪迦。

“可——恶!”意识到欺骗的赛罗和戴拿,捏紧了拳头就要上,这时突然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西秀?!”

泽塔?!赛罗猛地回头。

——不止有泽塔!

无边的黑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淡去了一部分,露出隐藏的面貌,消失的奥特曼纷纷出现。不过他们现在比较狼狈,正和邪恶复制体打得难舍难分,已经是自顾不暇。

泽塔?欧布?银河?艾克斯?还有——

还有赛罗和戴拿的邪恶复制体!

战斗在猝不及防的时候打响,复制体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赛罗、戴拿。

当然,迪迦也没人肯略过。

“来齐了,开始吧,eviltiga。”黑暗里的宇宙人提醒道。

“不要命令我,你还没有资格。”evil冷冷回到,不过他还是缓缓起身,走向迪迦。

“evil。”迪迦沉着嗓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喂,tiga,少在我面前压嗓子充前辈了,我可不是那群乳臭未干的小鬼头。”evil越走越快,最后一拳头逼了上去,所幸迪迦反应快,及时躲过。

“evil——”

又是一拳贴近,临着好看的耳侧,依旧是evil的嘲讽,“为了在那群小鬼面前树立你这家伙的光辉,怎么?还要来说教我?”

evil的拳头并没有讨到便宜,但是迪迦还是被逼到角落,“不是的。”

“别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莫名不爽的同时,evil察觉一些不对劲,迪迦被逼出反击,有些诡异的软绵绵。其他怪兽见势全围了上来。在躲开迪迦的一个反攻,翻滚稍离之后,evil恶狠狠地对准黑暗,“让你这些废物滚开!”

“这是在帮你,eviltiga你很快就可以把你的对手压在脚下,你不开心吗?”

“我说过我可以和你合作把目标带来,但是战斗——必须堂堂正正!”怪兽显然并不听evil的,evil与迪迦战斗的同时,一脚飞踢将攥着迪迦手的怪兽踢开,“你听着,迪迦的对手,只能是我!”

踢开怪兽的下一脚飞踢,evil踢中了迪迦。

“哥!”“迪迦!”率先分心的是距离近的戴拿和赛罗,紧接着他们就被复制体趁虚而入,各挨了一拳一脚,泽塔、欧布那边也因为他们的痛呼声而多挨了不少力。

看着脚,evil终于意识到迪迦的不对劲不是来自人海战术的威胁,对着黑暗质问:“你动了什么手脚?”

“哈哈~只是一点蚕食力量的黑暗而已,eviltiga,你不也曾被迫栖息在这片绝望的黑暗中吗?”宇宙人蛊惑着,“难道,你不想试试让你的敌人也尝尝绝望的痛苦吗?”

见evil仍矗立在原地,宇宙人继续蛊惑,“黑暗啊,这是黑暗啊,eviltiga你忘了吗?只有他陷入黑暗你才能得到解脱,你才能得到答案!”

“evil!”迪迦想抚着不适的胸口站起却失败,怪兽们再度围了上去。

“让永恒的黑暗侵蚀他的身体,eviltiga你不想看看吗?”

黑暗啊……

黑暗里的人也会追寻那种东西吗?曾在黑暗里回响的声音是怎样说的?

“虽不够坦率,但身手过关的战士。”

……为什么?

“但这里有着你想要的东西,奥特曼——”

为什么……那些答案在哪里?

“我也有一天……”

告诉我……

“你也是我们的朋友呀。”

不对……

“evil!”

你这个……笨蛋!

一个光波猛地炸向已经钳制迪迦的怪兽。

“eviltiga?!”宇宙人猝不及防的声音里带着惊怒。

戴拿、赛罗、泽塔、欧布、银河、艾克斯:“……”又是什么情况啊喂?!

“你真吵。”收回手,evil不屑地评价,而后转头:“喂,打算休息到什么时候?好歹是打败过我的男人对吧。”

“嘶,不用你说。”迪迦吃力地撑起身体,那双手比摆脱复制体的戴拿更早到眼前。

“赢了虚弱的你对我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evil开口辩解,搀扶起迪迦,嘴里还不忘嘲讽,“如果不行,你可以躲在我背后。”

情势总是转变得猝不及防,有人自然惊怒。

“eviltiga!你背叛了我!!”

“我可是做到了我说的,而你,才是违反盟约的背弃者。”evil与迪迦对视一眼,一齐冲向那群怪兽。

“……啊喔!”路过犹疑又被忽视的戴拿再度挨了复制体一脚,爬起来骂骂咧咧重新迎敌。

“最大的敌人就是你自己!”如果你能超过自己,那么就能打败自己的复制体。evil的声音成功提醒了众奥,然而一个不慎,自己也被冲上来的怪兽嘶吼震得撞上石壁。

“没事吧?”轻柔的问候在耳边响起。

迪迦暂时放弃了在evil面前保持压下去的爷爷嗓。

如电通过周身,evil僵硬了一阵,然后僵硬地回了句:“没事。”

安心的迪迦又转过头去问被踹回来的戴拿,得到点头回答后,立马上前牵起戴拿的手,“怎么样严重吗?还能战斗吗?要不要先退到后面?”

耳边忽起一阵风,只见刚才还被压制的evil,倏忽前冲,一脚踹得怪兽撞裂了石。紧接一个闪现出现在怪兽面前,腾地跳跃,一个带光波的手劈,猛地划下——下一刻,怪兽在evil身后炸成了一堆碎片。

……好残暴。

——被兄长爱护没机会展示自己的戴拿,如是感叹。

“eviltiga,你会后悔的。”

宇宙人不甘心的挽尊只得evil恩赐的半个白眼。众奥得了启示之后已经占了上风,场面说翻盘了也不为过,只等evil和迪迦团灭怪兽再去协助众奥就可以结束战斗了。

“呵,愚蠢又自以为是的傻子。”宇宙人突然的冷笑像一支潜藏的暗箭,刺得evil一激灵,莫名从心里涌出一股恶寒。

“我想,你到现在一定还以为,我无法复制迪迦所以把你找来对付他的对吧?”

“哦?不是吗?”evil晃晃头,试图以宇宙人嘴硬来摆脱突然迫近脑海的不好预感。

“小鬼们,看看你们的光吧!”

不安瞬间如洪,摧拔出众奥的不安。

不知道什么时候,迪迦已经半跪在地上了,大汗从身上渗出,整个奥颤抖地蜷缩着,看不见表情。

“tiga!”“迪迦!”“哥!”

痛苦,汹涌而来的痛苦似乎要撕裂肉体!

“愚蠢者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狰狞的面目终于露出,黑暗里扯出希特拉的脸,“我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用eviltiga对付迪迦,我只想唤醒黑暗的君主!!”

黑色应声从地底复活,如有生命一般爬上迪迦的身体。

呜呜,简哥在李家受委屈了,又想妈妈了,把我自己都写哭了

有点儿小难过,不过下一章就会甜甜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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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简两家吃过那餐订亲饭之后,李玉的父母虽说对他俩的事儿没那么排斥了,但要说立刻接受简隋英,也是在说笑话。谁家的心肝宝贝儿被拐带成同性恋了还能普天同庆和和美美的,也就是简隋英简家大少爷的身份摆在那儿,人本身又是个八面玲珑万里挑一的主儿,而且自己家那没出息的小兔崽子没了简隋英就要上赶着发疯找死,所以这台阶,李家人是不下也得下。

老李家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李玉的爹李澜是个典型的思想...

老李家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李玉的爹李澜是个典型的思想正统、为人正直的人,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就属他这种人,更别说那种有悖伦常的事儿了,对于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看他教出来的两个哪哪儿都挑不出错的儿子就知道。大儿子事业有成,官运亨通,放在同辈人里是可以一传十十传百的响当当的人物。小儿子还没出社会,但各方面都已经有了当年他哥的苗头,假以时日在这京城太子党里也必须是个不容小觑的角儿。

但人算不如天算,偏偏那个做了二十年模范生的小儿子,人生才刚开始,就跟失心疯一样不要命似的犯浑,好像把前二十年的混蛋事都憋着就是为了这一次,什么违法乱纪的都做了个遍,还是为了个大他七八岁的男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在老李家的族谱里往上数三代都找不出一件能媲美的,可以说整个李家这么多辈人维持的体面,都在李玉这儿丢尽了。

这要放在平日,李澜不跟他断绝关系以正家风都算大赦。但李玉已经走到这种穷途末路的境地了,再因为这事儿逼他,谁也说不清这个疯子能干出什么来。李澜真恨不能把这个小畜生给活活打死,可李玉,他教的好儿子,只记住了他教的“做人要从一而终”。其余的道理,什么光明前途,什么家族兴衰,任他磨破嘴皮子,家法棍子都打断两根,李玉也充耳不闻。

李澜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玉被他打得遍体鳞伤,都看不出个人样儿,跪在地上奄奄一息,话都说不完整,却还是执拗地回答他爸:“我要跟简隋英过一辈子。他死我也死,他不要我,我这辈子也就过到这了。”

他妈在旁边哭得快断气,李玄在旁边扶着他妈,不说话,只叹气。可李玉只是跟他妈说对不起。任他妈怎么求、怎么劝,他也跟耳朵里塞棉花,脑子里灌铅水一样,不听劝,不开窍。

李澜把李玉给软禁,李玉不服软他就不放人。李玉已经这样自断前程了,这辈子仕途无望,不指望他能做什么人中龙凤了,但至少他要做个走出去不被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的正常人,他非得把李玉给扳回来不可。

李玉的妈哪儿能愿意,她尚有妇人之仁,再说李玉是她历经千辛万苦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是家族同辈人里最小、同龄人里最优秀的,是全家人都捧着的宝贝,她见不得李玉受这样的苦。走出去被人带有色眼镜看也好,当不了官儿也罢,事情已成定局,只要她儿子能身体健康地过遵纪守法的小日子,别再把全家人折腾得提心吊胆就好。她去求李澜,可李玉那倔驴脾气就是遗传的李澜,父子俩都是又冷又硬的大石头,谁都凿不出口子。

可也许是因为李老爷子都出面了,一向恪守伦理纲常的李澜也只能跟他爹低头。有什么办法?李玉是他教的,得听他的话;他也是他老子教的,得听他老子的话。李老,全家说话最有分量的人都发话了,他也不能跟自己的爹对着干,否则岂不跟李玉那混蛋小子一样了。再说这两天,全家上上下下好像都松动了,只剩他一个老顽固似的。李澜无奈,只得同意去吃顿饭。

这顿饭吃下来,简家人给足了他们面子和台阶,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家人也没给人什么脸色。一顿饭虽吃得膈膈应应的,但实在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惹上的是老简家,自己儿子又热脸一个劲儿地贴人家的屁股。虽说是人家把自己儿子拐带弯了,但自己家这个不省心的也把人家弄去了半条命;自己家出了一个儿子,人家家也出了一个——扯平了。

再说自己家人都出面了,本来也是个勉勉强强借驴下坡的意思,李澜也没办法再唱反调了,于是两家人当面把话都说开,于私当结亲家,于公当谈合作。就只当结拜了。

按理来说,李家最反对他们俩亲事的应该就是李澜。可没想到李澜吃过那餐饭后脸色好了不少,大概是真想通了。再加上李老爷子一锤定音,也只当全家都同意了。李玉真是他爹亲生的,父子俩一个样儿,直来直去的和二极管似的。没想通的时候就拼命地轴,只认自己的理儿,但只要想开了,也不会轻易改变后来的想法,看李玉对简隋英就知道。男子汉大丈夫,有胸襟,拿得起也放得下,话说开了就坦坦荡荡,绝不再瞎找茬儿。而且李澜作为一家之主,不能不为家族的兴衰考虑,能把简家拉拢,确实是很大的优势。

所以李澜后来对简隋英的态度,也就只当自己多了个大侄子,少了个大孙子。逢年过节的简隋英回李玉家还能问上他两句,坐下来喝喝茶,谈谈公事。李澜一向是个老古板,对着自己家的人都少有笑脸,他能和简隋英坐着喝点茶聊两句,已经很明显是接受他了。男人之间,有时候很好说话。

简隋英这个人,家世背景显赫,相貌也是一等一地好,能力更是在这京城圈儿里也找不出几个抵得过他的,脑子也活泛,嘴皮子会哄人,别看私下里没个正形儿,在长辈面前扮起大尾巴狼来却是唬人得很。只要他想,没人能挑出他的刺儿来。要不是因为简隋英是男人,跟他结亲家,于公于私都是好买卖。

李澜时常觉得可惜,这简隋英要真是个女的,都不用李玉寻死觅活,自己做爹的也得上赶着给人说亲去。坏就坏在是个男的。不过人小两口儿现在日子过得安安稳稳甜甜蜜蜜,那个循规蹈矩的小儿子又回来了,李澜也就不再瞎操心了。唉,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气头过了也心疼儿子,也见不得他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实在要这样,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谁想到问题出现在李玉的妈这儿。当初是她求着李澜放过儿子,现在冷静下来,心里接受不了的还是她。当初她是因为什么去求李澜,现在也同样是因为什么而心里疙疙瘩瘩的——说到底,女人的心思敏感细腻些,心肠柔和也弯弯绕绕些,不比男人那么直来直去。

那时候她心软,只想着悬崖勒马,只要儿子别跟个活死人一样、别进监狱就万事大吉,李玉要干什么都先一口应下再说,也不管对方什么来头了,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现在回过神来了,就想着当初还是冲动了,总觉得儿子给自己找个男媳妇儿,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是安分守己的大家闺秀,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儿。男人和男人谈恋爱不说,李玉还找的是个几乎差了一轮儿的,还把自己的大好前程给葬送了。她也没那么大胸襟能考虑到两家的利益关系上去,只是单纯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有点接受不了这事儿。

其实对于简隋英这个人本身,她和李澜是一样的看法,总念着简隋英为什么不是个女人。要简隋英是个女的,比李玉大去这么多岁也可以不计较,毕竟这人那句出类拔萃还真不是夸的海口。但她跟李澜不同的是,李澜把简隋英当大侄子,有再多想法也不上脸。她又不是家里主事儿的,不用费心考虑什么面子关系,心里那点别别扭扭的全都表现在脸上。她很欣赏简隋英这个年轻人,但打心眼儿里没办法把他当一家人。

简隋英第一次上李家门的时候,跟李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平日里严肃的李澜在饭桌上还跟他们叮嘱了几句,让他们踏踏实实过日子,别再做那些要么丢命要么坐牢的事了,接下来就开始正经谈公司的事,俩人一顿乖巧点头。李玉的妈端坐在一边拿着碗低头吃饭,眉头紧锁着,好几次想叹气,都硬生生忍住了,竟然是一句话也没说,只在最后离席的时候说了一句“好好过”。只是人小两口儿确实好好过了,她的心里可真是不好过。

简隋英看在眼里,没当回事。并不是说他不把李玉的妈当回事,而是他自己心里门儿清,同性恋走到哪里都少不了要被人指摘的,别人明里恭维他,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挤兑他呢,所以被自己的丈母娘看不顺眼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压根儿没往心里去。再说是他把李玉带弯的,人家妈不满意也很正常,他不会计较这些。他也不奢求人家能把他当一家人看待,他只希望他们别强硬地反对自己和李玉在一起就行了。能接受他是最好,但就算李家人心里不接受他,他照样还是会把李家人当自己的家人,该尽的本分、责任、义务一点儿都不会落下,毕竟他心里还是感激李家人把李玉让给他的。他简隋英在外面再飞扬跋扈,对李家人总归还是有着难得的尊敬和耐心。

反而是李玉,他心里又是一种想法。他最了解自己的爸妈,知道他爸脸上看着冷硬,心里却懒得计较了。但他妈,平时是最温婉大方、知书识礼的人,对着简隋英却看都不看一眼,更不跟他说一句话,这心里是有多介意才会连基本的礼数都顾不上了啊。李玉难受极了,简隋英那么骄傲的人,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吃尽冷眼,这比让他自己受冷落还难受得多。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不敢贸然跟他妈去说好话,一方面他妈一时半会儿确实是缓不过来,自己不能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强迫她马上接受这个男媳妇儿,全然不顾亲娘的感受。另一方面,他怕自己一副操之过急的样子,反而适得其反,让他妈以为简隋英是个蛊惑人心的狐狸精,自己儿子为了他都不忠不孝了。

这话他没跟简隋英说,只是在简隋英跟自己妈那儿吃瘪了以后抱着他又亲又蹭的,也不说话,只是眼神里满满的心疼,还有点儿委屈。简隋英知道他什么意思,他觉得有点儿好笑,自己都没往心里去呢,这小子倒替他委屈上了。

不过李玉这种行为,让他稍微警醒了一些。

后面有几回李玉带他回家吃饭,他妈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有一回甚至说身体不舒服,连楼都没下,让四个男人坐一桌吃了顿不尴不尬的饭。

那回李玉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对其他人说去看看他妈身体怎样,这一上楼却是三个多小时都没下来。最后天都擦黑了,他才板着张脸下来,拉起简隋英就走,跟他爸和他哥说公司里有事儿,就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家门。

简隋英这儿正跟李澜李玄聊得开心着呢,云里雾里就被拽走了,到车上才回过味儿来。他试探着开口问李玉:“宝贝儿,怎么了?”

李玉正在发动车子,听见他问话,腮帮子动了动,没说话。

简隋英心里能估摸出个一二三,就放柔语气劝他:“宝贝儿,你这着急上火的干什么呀,哥没事儿,啊。”

李玉把车又熄火,转过身来死死地抱着他,脸埋进他脖子里,留给他一个郁闷的毛茸茸的头顶。声音也闷闷的:“我不想让你受委屈。”

简隋英被颈侧那气息给挠的,又看着他可爱的发旋,心都软成一片:

“行了,这有什么的,你以前给我那白眼儿,一天的比你妈一年的加起来还多呢,我不也没跟你计较吗。”

“简哥,这不一样!”李玉不乐意了,拉长声音喊他。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真不算个事儿,啊。老一辈儿的人接受不了很正常,再说了那是你家里人,哥不会有想法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李玉抬起头,执拗地盯着他:“不行,我不想让你受一点委屈,哪怕是我家里人也不行。”

简隋英乐了:“嘿,那你能怎么办?我告诉你你可别瞎折腾啊,那可是你亲妈,你可别为了我跟她闹急眼儿。”

简隋英这话一说出口,觉得自己跟古代那祸国殃民的绿茶妖妃似的。但这也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他自己没妈,没人操心他。可李玉不同,他俩这档子事儿,把李简两家上上下下折腾了个遍。作为李玉的妈,在这其中遭受的已经够多了,要是自己儿子先是好一顿犯浑,又真的因为外边儿的男人跟自己闹僵,那她得多难受啊。简隋英多多少少能理解。他更不想让李玉难做,他知道李玉夹在中间,一边是他,一边是自己妈,李玉受的是两茬罪。

自己受丈母娘两个白眼儿真没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又不会因为这种鸡毛蒜皮就缺胳膊少腿儿的,他真不想因为这个让李玉跟他妈把关系搞坏。

李玉垂下眸子,闷闷不乐的,半天嘴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简隋英揉揉他脑袋:“哥这话你得听进去啊,别让你妈再难过了,听见没。”

李玉无奈极了,唉,这个人,怎么时时刻刻都不能为自己考虑一下呢,只知道想别人!他知道简隋英豁达洒脱,不至于为这点事挂心,但他的宽容大度不意味着他活该被伤害呀!他之前傻逼,对简隋英有偏见,才导致了后来一系列的糟烂事儿。他不能让自己的家人也跟原来的自己一样,重蹈覆辙又给简隋英带来一遍伤害,他再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对简隋英有一丝一毫的伤害。他想让自己家的人知道简隋英有多好,想让他们从心里认可简隋英。

李玉挠了挠头,无奈道:“我知道,简哥。下午我没跟她吵,就是跟她聊了两句,我不会那么没分寸的。”

这倒是真的,他没那么傻,上赶着在亲娘面前给自己立恋爱脑人设,他真就是探了探他妈的口风。只是他妈不冷不热的,让他心里止不住地很烦躁,但又不能在自己家表现得太明显。

不过这事儿算是给简隋英敲警钟了。他琢磨了一下,觉得局面不能再这样下去,得想点办法讨好讨好丈母娘。倒不是为他自己,他实在见不得李玉这个里外不是人、委屈难受的样子。

只是临近年关,公司好几个大项目进入收尾阶段,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好多事一时都搁置了,两人都把这事暂时放了一下。

好不容易放了年假,这就到了简隋英妈妈的忌日,两人一起去了墓地。这是李玉和简隋英重新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年,也是李玉第一次见简隋英的妈妈。

简隋英上次来找他妈的事儿,被他自己不小心给说漏嘴了,李玉知道了给心疼得都快哭了,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被简隋英给拦下来了。所以这回来看自己的丈母娘,李玉说什么也得把头给磕到位,好好地跟人妈妈道个歉。

简隋英都没跟他妈说几句,净看着李玉在那儿絮絮叨叨山盟海誓了。简隋英在心里告诉他妈:妈,您儿子就是能耐,看这小媳妇儿对我多衷心,您也甭操心了。我现在有钱花,也有媳妇儿照顾我,小日子别提多幸福了。您自己在那边儿也好好的,没钱了就给我托梦,我给您烧两张卡过去。

他是真觉得挺满足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鬼使神差地想到:如果自己的妈妈还在,应该会很喜欢李玉吧,他妈妈是那么爽朗直率的一个人。那为什么李玉的妈妈就这么难接受自己呢?虽说他不在乎,可是没人愿意被人讨厌呀。李玉妈妈对他的排斥此刻渐渐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心里好像被什么小刺扎了一下。他想,如果他的妈妈还在,会不会帮他去李玉妈妈那儿当当说客呢?说不定俩人还能处成好闺蜜呢。

突然一阵冷风刮过,他猛地打了个激灵,思绪一下回笼。嗨,自己这是瞎想什么呢,平时哪会惦念这种事儿啊。真是物质生活丰富了,精神也开始瞎神游了。快三十的大老爷们儿了,为这点儿破事在这别别扭扭的,还期待他妈帮他出头,跟个小毛孩儿似的,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没等两天就年三十了,他们之前商量好了,第一年在李玉家过,初一去简隋英家,初二去秦皇岛看他爷爷。吃年夜饭的时候,一家人整整齐齐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电视里放着热闹的春晚,年味儿十足。

李玉的妈妈不断地给李玉夹菜,神色动作里都是忍不住的关切:“玉玉啊,年底忙吧,都瘦了好多,赶快多吃点补补。”夹完又去给李玄夹菜,两个儿子的碗被她堆得满满的。

简隋英坐在李玉旁边,就端着碗安安静静地低头吃饭,自己夹菜,慢吞吞地嚼着,跟平常饭桌上那个活络样儿判若两人。

李玉心里直泛酸水,被他妈搞得如坐针毡,他实在忍不住,捏着筷子无奈地喊了一声:“妈!!”他知道他妈不是故意挤兑简隋英,他妈是压根儿没把这人放心上,从心里没接受他,眼里也只当看不见。

他上次问他妈到底怎么想的,他妈说简隋英人很好,但她一看到简隋英就想起李玉遭的那些罪,还有他罔顾家族荣光做的那些离经叛道的事儿,觉得自己没教好李玉,所以接受不了简隋英。但她本质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不会成心去针对简隋英,也说不出难听的话,只能从行为上尽量不与他产生交集,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简隋英看李玉蠢蠢欲动的样子,面上还是埋头安静吃饭,却在桌子底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膝盖碰了碰他的膝盖,示意他大年三十的别犯浑,李玉一身要炸不炸的刺这才渐渐收拢。

李玉的妈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做的似乎不太妥当,欲盖弥彰地说了句:“大家吃,大家都吃啊。”

李玉没再继续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给简隋英也夹菜,多到简隋英的碗都堆成小山了。简隋英小声对他说:“你要撑死我呀。”手却在桌底下钻进李玉温热的掌心里,让李玉把他的手紧紧包裹着。

晚上两人歇在李玉的房间里,简隋英今晚兴致不高,安安静静的,任李玉怎么欺负他,他都不吭声,只是一直无意识地揪着李玉的衣摆。

李玉心都揪成一团了,跟被放在油锅上煎一样难受。简隋英要是骂骂咧咧的吐槽两句,他心里还能好受点,他什么时候见过简隋英这副闷葫芦的样子啊。这辈子恐怕也没几个人见过这种稀奇事——简大少受了委屈,竟然没找人发泄,不打也不骂,只是闷着不说话,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李玉直觉这不是好事儿,但他在这方面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毕竟自己的妈做得忒不地道。你要劝简隋英看开点?你跟他说自己的妈不是故意的让他别误会?都不能够啊,都是让他凭白忍下委屈,就算简隋英自己愿意,他也不允许。所以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知道从哪儿下嘴。

他想,来他家过年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要是去了秦皇岛就好了,那里的所有人都喜欢简隋英,不会让他像个流浪的小猫一样只能蜷缩在自己怀里。

李玉低声地哄着,跟他说些好玩的事儿想逗他开心,简隋英偶尔闷闷地应两声,最后终于没声儿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带着满腹心事。脸贴在李玉的颈侧,手臂也收拢,整个人都窝在李玉的怀抱里,嘴还不开心地撅着。

李玉却无论如何也没有睡意,他感受着颈边简隋英匀长温软的呼吸,手臂把他整个人护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眼眶发酸,看着窗外的月色都变得模糊。简隋英这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人,终于也难得地伤心了。更要命的是,他甚至都无法掩藏自己的难过,就这么袒露在他面前了。这比用刀子剜李玉的心还让他疼。如果现在谁说让他捅自己的胸口一刀,能让简隋英不难过,他立马就捅。

他实在太替简隋英委屈了,他真的很想哭。简隋英明明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简隋英最落魄的时候都没人敢看轻他半分,可他却在自己家尝到了这种滋味儿,偏偏这个人还是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

但他已经是个顶天立地、可以保护简隋英的男人了。他想。他不能自己先畏手畏脚,甚至还在简隋英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反而让简隋英为他担心。他应该时时刻刻挡在简隋英面前,替他解决一切困难,包括想办法不再让他从自己的妈那儿吃瘪。他实在再也无法这样干看着简隋英受委屈了,一点儿也不行,自己的亲妈也不行。他必须做点儿什么。

正这么想着,他忽然感觉心里烦躁不堪,想下楼去院子里走走。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给简隋英掖好被子,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自己悄悄地出去了。

简隋英梦见他妈说想他,可他伸手去抓他妈的手,却怎么也够不着。身边的人都有自己的妈妈,就连他唯一的李玉也有自己的妈妈,李玉的妈妈还很讨厌他。睡梦中的他好像一下回到了十二岁那年被所有人抛弃的时候。他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感觉眼眶有点湿润,还酸酸的。他还没来得及揉眼睛,就猛然发现被窝一片冰凉,李玉不见了。

他顾不上仔细回味自己的梦,瞬间就坐起来,胡乱穿上鞋子,连外套都没来得及套上,就凭借着本能去找李玉。

夜深了,李家的人都睡了,整栋房子都黑漆漆的。李玉的卧室在三楼,对面全是客房,此时整个三楼都悄无声息的,他趿拉着拖鞋,轻轻地往楼下走。

正当他走到二楼和一楼的拐角,他听见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他竖起耳朵仔细辨别了一下,发现声音就来自客厅。是李玉和他妈在说话。

简隋英不爱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可他今天不知怎么地,就想知道李玉和他妈在说什么,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楼梯上了,两手扒着栏杆,静静听着。

他一来就听见李玉他妈语重心长的声音:“玉玉啊,你也该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吧,整天跟他腻在一起像个什么样子,他还大你那么多,你们……”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李玉急躁地打断。晚饭时候他的隐忍、他的愤怒、他的不安,在夜色的笼罩下被一股脑全部倒出来,只是他还保持着理智,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跟他妈说:

“妈,你总是这样,你让他怎么想?您觉得这样您儿子心里会好过吗?你把他当不存在,您觉得我能忍得住袖手旁观吗?这比直接拿刀砍我还让我疼。再说他就算不是我爱人,他还是简家的大少爷,您这……”

简隋英没再往下听,或者说是没有勇气,也没有脸面再继续听下去。这样的感受还真是头一遭,倒也新鲜。他站起身来脱下鞋拿在手里,静悄悄地转身赤脚跑上了楼,寒冬腊月里冰凉刺骨的地板刺得他心里也是冰冷的。

他回了李玉的房间,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点了根烟,却一口都没抽,只是看着红火热烈的光点寂静地燃烧在漆黑的漫漫冬夜里。火光在漫无边际的寒夜里是那么微弱渺小,怎么都无法融入。天地那么广阔,却没有地方容纳一点小小的火光,唯有用无情刺骨的冰凉来回应它的热情。

简隋英安静地坐着,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睡衣,他却感觉不到冷。他不禁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明明是最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跟个女人一样为了这点操蛋的事儿垂头丧气的,他直接去见李清照得了。这一点儿也不像他。他就应该每天赚赚钱,抱着李玉一起花钱,然后做些爱做的事。

有些话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甚至想一想都觉得要起一身鸡皮疙瘩,可这事儿就确实发生在他身上了——他居然在因为李玉的妈讨厌他而委屈。真是矫情死了。而且李玉现在也知道了,他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事儿,让他别操心,结果现在自己打自己的脸,让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他真的不想因为这种家长里短就闹不开心,更不想让李玉为他而不开心,破坏李家的家庭和谐。可是今晚不知怎么了,那种情绪就是压不下去,乌云一样地笼罩着他,让他心里闷得喘不上气。也许是因为前两天去看了他妈,再对比今晚人家的妈,让他心里有落差了。

他一开始是真不在乎这个,后来怕李玉为难,所以开始有点在乎了。最最后,就在今夜,第一次因为自己,而在乎起这件事了。

在外面再虎虎生威神采飞扬的简大少,在妈妈面前永远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明明什么都有了,可他无法不本能地渴望一份母爱、一个完整的家。他内心里始终都藏着一个最柔软脆弱的角落,一碰就会疼。任何涉及到妈妈的事情,都无法让他不多愁善感、不去羡慕别人,哪怕这个人是李玉。他也时常劝慰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觉得自己没妈就委屈,多丢脸啊。可他要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就不叫人了,叫机器人。

明明十几年前,他也是家里的心肝宝贝儿,他妈那么一个金尊玉贵的千金大小姐,把他也养得跟娇小姐似的,是全家人的眼珠子。只是后来突生变故,他的妈没了,家也没了。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他不但再也不是家里唯一的宝贝蛋儿了,还变成了让人最头疼的危险分子。可是如果有妈教,有爹护,他也不愿意这样啊。他也想在人生中最灿烂的青春期谈一段纯洁的恋爱,然后每天回家跟他妈讲讲自己的小对象儿,而不是每天一踏进那栋房子就看着自己的亲爹跟别人其乐融融、阖家欢乐,而自己始终是个外人。

李玉的妈对他的态度,尤其是今晚,让他想到了赵妍母子刚进他家的第一个新年。那时候也是这样,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赵妍一个劲儿地给简隋林夹菜,对他唠唠叨叨,而自己在旁边埋头吃饭,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是一直盼望着自己那个喝得醉醺醺的爹也能给他夹两筷子菜,也唠叨他几句。最后也没有等到。

为什么呢?如果他简隋英真是个人间祸害,打出生就不受待见也就罢了,可偏偏他的好日子到头是因为他妈去世。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因为他没有自己的妈妈吧。

他头绪很乱,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一股脑地找到自己认为最根源的原因。

他虽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但平时除了对李玉,对着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很少有这么百转千回的情绪。也许是因为前两天去看了他妈,今晚就紧接着受冷落,又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所以脑子里的弦被崩断,之前那些积压的、假装不在意的情绪,像开闸泄洪一样全都一股脑涌上来,无所遁形,让他一时之间也手足无措,无法排解。

所有堆积的情绪到最后找到了一个落脚点——他也想他妈妈了。

他本应该不高兴了就找李玉的,可这件事,他不能找李玉。他不能让李玉为难。

他也无法再大大咧咧地安慰李玉。

因为他不仅把李玉当自己的爱人,更把他当自己的家人。对于他这样一个渴望家庭的人来说,家人的身份是他能给李玉最高级别的定义。他爱李玉,所以他愿意接纳李玉为他的家人,哪怕只是他俩的小家。而李玉也确实尽到了家人的责任,在尽量地弥补他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所丢失的安全感和归属感,甚至给他更多。

可人是贪婪的动物,他把李玉当家人,自然也看重李玉的家人。

李玉现在是他唯一能依靠的人,李玉也只能是他的。所以李玉的人生、李玉的一切,他都很想参与到其中,好的坏的,他都想跟李玉一起感受。他很想融入李玉的家,让李家人真真正正地接纳自己。

还有一个最深埋心底的原因——他也想有个过年能一起喝喝酒看看电视、有人问他冷热的,温暖的家,而不是瞎忙活了这么多年,却穷得只剩下钱,走到哪儿都被别人当个外人。

所以他实在无法再假装不在乎地告诉李玉:“我没事儿。”他必须得承认,他想得到李家人,特别是李玉妈妈的认可。

但他就不明白了,都这么久了,李澜和李玄都接受他了,李玉的妈怎么就一直把他当空气,连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就因为他是个长了根那玩意儿的男人?可那是他引以为豪的大宝贝,他总不能给剁了吧。

可就算他性别跟丈母娘心里预期的有出入,他简隋英在男人里长得也已经够帅了,哪怕让女人来一起比,自己也是顶尖的漂亮。他扪心自问除了李玉,还真没见过相貌能赶得上他的。真正的美丽是不分男女的呀,得了他这么个人间极品,是男是女有那么重要吗?

而且他能力手腕都是万里挑一的,被人弄倒了都能卷土重来,蒸蒸日上。他人虽算不上多好,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对着李玉的妈也是毕恭毕敬,该有的礼数一点儿也不少。

他确实是哪哪儿都不比别人差啊,而且样样都是出类拔萃的好,让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就连李澜和李玄那样的老古板都能接受他,怎么李玉的妈,一个女人,对着他这张惨绝人寰的帅脸就能无动于衷呢。他保证,只要李玉的妈给他这个机会,他保准儿把人当亲妈对待。虽说从感情上做不到,但从行动上一定能做到百分之两百的好。他相信他简隋英的魅力可以秒杀各年龄段的人,不分男女。但前提是人家给他这个机会,别把他关在门外。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他简隋英。就像当初他纳闷李玉为什么会一次次拒绝他一样。

他到底哪儿招人讨厌了呀。难道不是应该所有人都喜欢他的吗?他真搞不懂。

他还想了很多很多,烟什么时候熄灭了都不知道,身子都冻僵了也没察觉。他就那样呆呆地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看着浓稠忧郁的夜色,直到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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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这里!!!!

请注意!第一章和第二章在合集第十三章和十四章的中间。

【看这篇文之前请大家看一下合集最后一篇!拜托了!谢谢大家!】

[第三章]

画面流转,只看见两道身影朦胧,画面中传来一温柔清甜的女子声音“阿婴,你乖乖待在这儿,待阿爹阿娘回来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画面越来越模糊,只见那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江家门生上下打量一番:“这是……魏前辈和藏色前辈?”

魏长泽对他微微一笑。

藏色见着画面带着不安微微皱了眉。

[大雪纷飞,片片晶莹的雪花飘落进一房舍旁简陋的草棚里,在一地干草的角落中,蜷着一个小孩,只见这孩子衣衫褴褛,明明是寒冬,那孩子却穿得很单薄,赤着一双伤痕累累,冻得...

[大雪纷飞,片片晶莹的雪花飘落进一房舍旁简陋的草棚里,在一地干草的角落中,蜷着一个小孩,只见这孩子衣衫褴褛,明明是寒冬,那孩子却穿得很单薄,赤着一双伤痕累累,冻得青紫的小脚,身上沾了些血迹,脚踝附近还有未结痂的咬痕,他抱着双臂死死攥着破烂的衣服,眼角蕴出了泪来,低声喃喃道“阿爹……阿娘……”]

藏色立了起来,呆愣地望着画面,推着魏长泽:“长泽,这是不是阿婴?你快看是不是?”

魏长泽握着她的手也是愁眉不展:“是。”

众人一听是魏无羡都有些惊讶。

“这是大师兄?”

“听说大师兄幼年的确是流浪过街头的,只是没细想过,没想到竟是真的……”

“这是魏前辈?”蓝景仪不敢相信般瞪大了眼睛。不少人也觉得新奇。

蓝忘机微微皱眉。

[“啊!”在一声惊喝中小魏婴警觉地坐了起来,只见一妇人捂着嘴立在草棚外。

“你,你这孩子,哪来的?”妇人看清了他才慢慢抚平了情绪问道。

小魏婴眨了眨眼睛,忙站起来微微低着头“我……”

“哪儿来的叫花子?快给我滚出去!”一中年男人走出来喝道。大约是听见了妇人的叫唤,闻声而来的。

妇人拉过他道:“挺可怜的,那么小的娃娃,冰天雪地的,你让他上哪儿去?”

男人道:“我这不是怕他死这儿晦气吗?”]

有一女修愤愤道:“怎么能说这种话?这心也太冷了。”

另一个稍年长的女修也道:“对啊,听着让人多不舒服,对方还是个小娃娃呢。”

而接下来小魏婴的反应确是让众人万万没想到的。

[小魏婴闻言小心翼翼抬起头,眨了眨那双大大的桃花眼,走上前几步,冲他们傻傻地笑道:“谢谢叔叔婶婶。”两人俱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他已经冲出了草棚,跑进了大雪里,一会儿便没了影。]

蓝夫人怜惜地道:“多乖巧的孩子啊。”

蓝忘机闻言微微看了一眼蓝夫人,衣袖下的手微微攥紧,蓝曦臣看在眼里,欲言又止,他想,这些事终归是要让他自己去道明白的。

不少人都因此时的这孩童起来恻隐之心。

蓝景仪道:“刚才那男人那般咒他,魏前辈还不明不白对他笑,真是……”

青蘅君却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此般心性不见得是坏事。”

闻言,江厌离似想起什么般,轻轻皱眉,低头浅浅一笑。

[那妇人叹了口气:“你看你,把人孩子吓跑了……”就在这时,她看见了雪地上留下的点点血迹……不禁皱起了眉。

小魏婴漫无目的地走在长街上,四周房舍门窗紧闭。

寒风袭来,他冻得瑟瑟发抖,微眯了眼看看天空,雪花片片飘落,暮色也将四合,他挑了个巷子,窝在角落里,两只手搓着冻得发青的小脚:“好,好冷……”就再他发出这一声感叹时,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他无奈又有气无力地摸了摸肚子:“你也争气点啊……”

恰是这时,他看见了一户人家的门口旁扔了些垃圾,他慢慢挪过去,在自窗内透出的昏黄灯光下翻找着。

“哈!运气真好!”他拿起一块冻硬了的果皮,如获至宝般嘻嘻笑了,坐在了泛着光的窗户下啃起了起来,一口下去便忙哆嗦。]

在场的人大多数没吃过什么苦,虽知这是魏无羡,但见了这孩童流浪街头倒是都生了几分怜悯之心。

金子轩,聂怀桑等人皆是不敢置信般,他们自出生起就锦衣玉食,何时受过这种苦?

蓝家小辈满脸愁苦:“魏前辈幼年是竟是这样可怜。”

“……见魏前辈成天嘻嘻哈哈的,没想到小时候吃过这么多苦……”

江家这边也俱是议论纷纷,仿佛不敢相信般。

[“阿坤,叫你阿爹来吃饭。”

“诶,好!”

“阿爹!阿娘叫吃饭了!今天有肉吃呢!”

“诶!来了!来了!”

小魏婴抬起头望了望头顶的窗户。他知道这是这户人家准备开饭了,此时天已经暗了下了,四周一片阴冷,寒风吹进了巷子。

只听一男子道:“阿坤,今天去学堂先生都教了些什么呀?”

“先生教我们识字了,我可认真了!”

一女子又温柔地道:“是么?咱们阿坤真厉害,来,阿娘给你夹肉。”

小魏婴听着这一家人的谈话,他又慢慢咬住了一块带着冰渣的果皮,垂下了眸子,下意识地准备摸摸冻得快没知觉的小脚,却不小心碰到了脚踝上的伤口“嘶!——”他紧锁着眉,好半天才睁开了眼,待他睁开眼时眼里却盈了泪“阿爹,阿娘……你们,你们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看到这里,不少人都红了眼眶。

藏色含着泪颤声道:“阿婴,阿婴,都是,都是娘不好……是娘的错……”

魏长泽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不知从何安慰。

蓝景仪等小辈已经眼眶通红:“魏前辈小时候好可怜……”

就连蓝启仁也皱起了眉,他知道他顽劣,但却也没想过,早在孩童时,他竟就受过这般苦。

[眼见着那眼泪就要落下来,他却用力摇了摇脑袋,三两下擦了眼泪,他想起曾经阿娘告诉他:“阿婴你呀,要记得别人对你的好,不要记得你对别人的好。人心里不要装那么多东西,这样才活得快活自在。”

他喃喃着:“我不想,我不哭。……”

夜已深,风雪又大了,小魏婴胡乱往嘴里塞了好些果皮,他紧了紧衣服往一座荒庙处走去……]

晓星尘道:“要记得别人对你的好,不要记得你对别人的好……所以之前那男子那般咒他他都没听进去,只听见了那女子为他讲情吗?”

没想到真的会有人看,感动(′`)**

我会注意错别字的,感谢各位的提醒。

太惨啦!太惨啦!连b站那边都惨不忍睹劳资难道连看迪迦都要看盗版吗?

※云深求学时期

※放飞自我

本来想咸鱼的,然而事情又多了起来,而且收到图感觉不更有点愧疚(…),只能给自己打管鸡血了…

04

逐渐远离了被山岚笼罩的云深不知处,悠悠钟鸣与淙淙流水声都开始模糊。自竹林中走出两名身形相近的少年,一人素衣负琴,神容昳丽而冷峻;一人戴斗笠披黑衣,自隙间可窥见一双明亮的眼睛,顾盼之间却是流转的飞扬神采。

大概是嫌斗笠戴着碍事,那人走了一段路后便颇为嫌弃地将斗笠摘了下来,而后露出耸立在发间...

大概是嫌斗笠戴着碍事,那人走了一段路后便颇为嫌弃地将斗笠摘了下来,而后露出耸立在发间的两只尖尖狐耳。思量了一下,他又将那被改装成披风的黑布拉过了头顶,无奈这下便露出了蓬松的尾巴,像春日里一捧柔软的橘红的鹤望兰。

蓝忘机跟在他身后,无言地看着对方不断摆弄黑布,直至那尾巴在眼前晃了又晃,他才忍无可忍地提醒道:“尾巴,露出来了。”

魏无羡道:“可是戴着斗笠,耳朵很不舒服啊。”

蓝忘机不语。魏无羡便又道:“唉,罢了罢了。戴就戴吧,要是我多说几句你又要不理人了。”

蓝忘机冷声道:“你已经说了很多句了。”

魏无羡道:“也不知泽芜君为什么让你跟我来,明明你这么不待见我。虽说江澄不认识路不能跟我来,不过再不济从你们家随便找个跟我不熟的门生也行啊。”

蓝忘机道:“我跟你也不熟。”

魏无羡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我师姐已经钦定了你是我朋友了,你别急哈哈哈哈哈,以后有汤我会记得给你带一份的。”

蓝忘机:“……”

半个时辰前,蓝曦臣将他们召至藏书阁,将自己整理出的讯息给他们罗列了一遍,简明扼要得总结出结论,即魏无羡需亲自前去寻找那只赤狐,弄明白它的意图,让它得偿所愿,才有可能去除异象。

魏无羡:“……我不服,为什么我被它咬了还要帮它实现愿望?”

蓝曦臣为难地笑了笑,道:“可实在是没有别的方法……你所中之咒乃狐妖所加,也唯有狐妖可解。”

蓝忘机盯着魏无羡因不满而不自觉摇起的尾巴,捻灭了“若伸手按住它应当会安分一点”的心思,挪开目光,适时地出言道:“兄长。”

蓝曦臣了然道:“忘机,此次唤你过来,也是为这件事。魏公子人生地不熟,不一定能找到赤狐所在,你就协助魏公子,为他带路吧。”

魏无羡本想说其实我经常溜出去,早把你们姑苏哪个地方卖什么酒果子酸的甜的都摸清楚了。奈何这种混账话在泽芜君面前实在说不出口,也只好憋在心里。

他偷瞄了一眼蓝忘机。蓝忘机倒没表现出不悦,只一如既往平静地应了声。他忽地觉得心头一阵舒坦,但还是若无其事地不让喜色流于形表,身后尾巴倒是难以自持地雀跃起来。

见事情没有什么大碍,蓝曦臣便告诉魏无羡可回去打点行装,打点好后即刻出发。待魏无羡走后,蓝曦臣缓缓看向蓝忘机,对方仍绷紧了背站得笔直,神色严肃。

蓝曦臣道:“你不问我为何让你去?”

蓝忘机静默片刻,道:“……为何?”

蓝曦臣道:“先前你与魏公子似乎闹过一些不愉快,我便想能否借此机会让你们二人消除芥蒂……况且我以为,你与魏公子应当十分相熟。”

蓝忘机顿了一顿,平声道:“并无。”

也不知他否定的是哪件事。蓝曦臣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又道:“可你现在不是挺高兴的?忘机,交到朋友是好事,不必过于束己,要与人为善,适当时笑一笑无伤大雅……”

新雨初歇,屋檐尚有未涸的水珠沿着沟壑滑落,长街之上弥漫着清爽的湿气。不少商贩在雨停后陆续出来摆摊,行人渐多,城中又慢慢热闹起来。

蓝忘机寻思着,要去往前日去过的那座无名深山需穿过这条长街。况且上回那赤狐已被人发现,必定会携着狐崽转移到更为隐蔽的地方,如此一来要再次找到它便需要花费更多精力,兴许还要再花上些时日,找到后如何应对,也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他边想边抬头,放眼望去,行人来往,长街一览无余,唯独不见魏无羡的身影。

此时魏无羡正站在一个枇杷摊前,跟摊主侃大山。

摊主是个跟姑苏水乡有些气质不合的魁梧大汉,肩上坐了个梳包子头的三五岁的小姑娘。小姑娘一直努力地抬手试图掀掉魏无羡的斗笠以看清小哥哥的真面目。魏无羡一边游刃有余行云流水地闪着小姑娘的魔爪,一边跟摊主扯着天南地北。

聊着聊着聊到了近来在城中偷鸡偷鸟十分猖狂的赤狐妖,大叔愤慨地一拍篮筐,差点把肩上的女儿甩了下来,稳住身形后他道:“那妖怪,若是让我碰到,必定将它大卸八块!我家翠姑就是被它祸害了的!”

魏无羡:“……你家翠姑?”

大叔道:“是我家养的画眉!眉清目秀,额上一点红,胸前一抹绿,鸟中小美人,就这么叫那狐妖给叼走了!”

魏无羡:“……”

这人起名字怎么跟江澄一个德行。

魏无羡啃了一口枇杷,委婉道:“如此,着实令人惋惜。”

大叔义愤填膺地又是猛地一拍:“可不是!”

小姑娘正按着爹爹的头往前探出身,眼看快要碰到斗笠了,忽然被这么一颠,直接整个人栽了出去。魏无羡忙“哎哎哎”地伸手去接,小姑娘落到她怀里后,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十分忘恩负义地朝他的斗笠猛地一扯。

大叔道:“谢谢公子……你?!”

魏无羡看着怀里的小女孩得意地扬起斗笠后还好奇地捏了捏他的耳朵,不由得下意识环顾四周,开始认真地考虑撤退路线。

呆立片刻,大叔发出惨绝人寰的咆哮:“放下她!!你这狐妖,别想再祸害我的女儿!!!”

魏无羡:“等等,其实我……”

他的声音淹没在周遭的嘈杂中。大叔振臂一呼,旁边小贩均投以注目,行人纷纷聚了过来。看清情形后,群情激奋:“怎么回事?这狐妖怎么还敢光天化日送上门来?”“狐妖!孽障!把我家艳桃还来!”“以前没见过狐妖,没想到长得还挺俊的……”

……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狐妖不敢送上门?你家艳桃谁啊取名字能不能高雅一点??还有最后那个,我是不是该说谢谢你夸我???

魏无羡一边疯狂腹诽一边放下小女孩,试图趁围观群众讨论得如火如荼时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悄然离开。无奈他一转身,便有眼尖的人指着他喝道:“他要跑了!”

与此同时,一声狗吠如平底惊雷险些把他的魂魄吓飞。

回头一看,不知谁牵来一条黑鬃大犬,狗牙锐利闪着寒光,正呲牙咧嘴,将牙寒森森地对着他,蓄势待发。

腿软之际,魏无羡脑里只剩下一句话:杀父之仇不过如此。

大狗又吠了一声,竟突然朝他扑了过来。

魏无羡本能地支起所有力气,撒腿就跑。

大狗在身后紧追不舍,魏无羡连惨叫都顾不上,大脑空白一片之际,便只来得及思考保命之路——平时帮他赶狗的是谁?江澄?不在。现在跟他出来的是谁?蓝……

思及此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放声大喊:“蓝湛蓝湛蓝湛——!!!”

话音骤然截断,他猝不及防撞入一个人怀里——或者说对方已经有意识地伸手去接他,还是被他撞了个趔趄。

辨清来人是谁后,魏无羡立即手脚并用地缩到那人身后攀住对方脖颈,大约是受了不小的刺激,竟然脸色发白,半句话都吐不出来。

蓝忘机被他抱得有些僵硬,察觉到对方在发抖后,无措地碰了碰对方环住自己的手。对方似是安心了一些,身体放松了,手却环得更紧了。

蓝忘机定了定神,缓缓地将目光移向前方。

追上来的凶猛大狗愣是被他的眼神吓退一步,吠都不敢吠。

跟上来的几个人看见此景,一愣过后通过装束认出了蓝忘机是姑苏蓝氏的人,不由面面相觑。

蓝忘机冷声道,此人并非狐妖,只是在前几日与蓝家门生一同追查狐妖时中了咒,今日我们出来也是为追查当日狐妖,准备不周,吓及百姓,多有得罪,望周知。

那几人听了这番话,犹犹豫豫地还要再问些什么,然而一接触到蓝忘机的目光便不敢吭声了,只得相互打着哈哈,宛如无事发生过般勾肩搭背地离开。

蓝忘机踌躇了一下,安抚地拍拍魏无羡的手,淡声道:“已经走了。”

魏无羡头也不抬,语无伦次道:“狗?走了吗?走了吗?!”

于是蓝忘机再次缓缓将目光移向前方。

感受到冰锥利刃般的目光,大狗打了个哆嗦,竟大气不敢出一声地转了身,颤颤巍巍地蹒跚着离开了。

蓝忘机道:“走了。”

魏无羡这才勉为其难地松开了蓝忘机,抱着跑着跑着甩掉了的黑布试图平复心情。大概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双耳直立,仿佛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尾巴也炸开了似的瑟瑟发抖。

蓝忘机道:“……你怕狗?”

魏无羡毛骨悚然道:“狗不可怕吗?!”

蓝忘机无言。

“你……”想了想,他抬手蜻蜓点水般抚了抚那双狐耳,面不改色道:“你……别乱跑了。”

哪还敢乱跑。魏无羡忙不迭点头,耳朵被抚过时他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安心感,便无意地蹭了蹭蓝忘机的手。

对方立即如遭火燎一般将手缩了回去。

从被狗追的阴影中平复过来后,魏无羡立即嚷嚷着要先去客栈大吃大喝好好休整一番。蓝忘机摇了摇头,虽不赞同,却也顺了他的意。两人便就近找了家客栈,要了间厢房,点了些酒菜,坐下歇息。

一关上门魏无羡便如获大赦般甩掉黑布,兴冲冲地坐下斟酒。蓝忘机不动声色地将魏无羡推过来的酒杯移开,魏无羡便道:“蓝二公子,别这么不解风情嘛,这里又不是云深不知处,赏个脸,喝一小杯行不行?”

蓝忘机道:“不。”

魏无羡抽了抽嘴角,却也不肯死心,佯装好好吃饭,而后趁其不备将盛水和盛酒的杯子迅速调换。

蓝忘机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啪嗒一声倒在桌上。

魏无羡目瞪口呆地看完了他从喝完到倒下的全过程,第一反应:莫非酒里有毒?

蓝忘机忽然抬起头来,迅速抓住了他的手。

魏无羡心里一惊,下意识地要抽回手,却发现手被紧紧攥住而抽不出来,便抽着嘴角望向蓝忘机。

看起来眼神清明,倒也不像喝醉了的样子……魏无羡心里嘀咕着,猝不及防被对方拽了起来。

对方力道极大,魏无羡挣不开手,只得跌跌撞撞跟着他走,嚷嚷道:“干嘛呢干嘛呢?”

蓝忘机拖着他走到床边,一把捞起扔在床上的黑布,抬手一掀,把魏无羡的头盖了个严严实实。

吓得他连尾巴都不会摇了。

蓝忘机却探头看向他的尾巴,一脸严肃,看起来非常不满意,然后又抬手将黑布往下扯,试图扯到尾巴处。

魏无羡一把将黑布拿下来:“别扯了,遮不住的。你这是怎么回事,喝醉了还是……”

蓝忘机严肃地看了看他,而后不容分说将黑布夺过来,执拗地重新盖在他头上。

魏无羡无语片刻,干笑着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蓝忘机闻言顿了顿动作,似是思索片刻,而后面无表情地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藏起来。”

-TBC-

话说都已经走出云深的地图了,是不是该换个标题

继续加更!

因为lofter字数限制太狠了,我的一章都拆成两个发了。

记得双击小心心,过两天我把车还你们,忘羡为什么分床呢,为什么呢?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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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惜君君不知(一)

赤金谷夜猎之后,魏无羡真正再醒过来,已经身处七日之后的云深不知处静室之中。他睁开眼,见蓝忘机、蓝曦臣、金凌齐齐凑在他眼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由一哆嗦,“咚”一头撞到床头上,顿时眼冒金星。蓝忘机见状,立刻过来帮他头放正,又将枕头往下挪了挪。

魏无羡脑子一时短路:“多谢……”

蓝忘机眼神都变了,手突然僵住。

魏无羡反应过来,赶紧道:“不是……蓝湛...

魏无羡反应过来,赶紧道:“不是……蓝湛,我睡糊涂了。”

魏无羡发现嗓子沙哑得像吞了炭,他忙示意要喝水。蓝忘机便坐到他身后,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拿过备在一旁的水盏,让他小口小口地啜水。

“泽芜君,金凌,你们怎么都来了?还凑那么近,吓我一跳……”魏无羡睡得太久,坐起来便觉得头重脚轻,太阳穴直跳。

“魏公子,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蓝曦臣在一旁道。

“嗯?啊……什么事?”蓝忘机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让魏无羡灵台逐渐清明,他渐渐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突然看着自己双手缠满的纱布,心里一咯噔。不过好消息是金凌腰间配着岁华,剑应该找回来了。当时他不敢带到水里,随手扔在岸上,还怕金凌事后找不到呢。

魏无羡道:“哦,从赤金谷回来啦?岁华找回来就好……”

金凌坐得最远,眼睛发红,手脚没地方放似的,嗫嗫嚅嚅道:“对不起……”

魏无羡叹了口气,道:“你学什么不好,学你舅舅那副样子,我这不是还没死吗?”话刚说完,他就感觉背后的人一僵,余光扫到蓝曦臣跟他直瞪眼,魏无羡一哆嗦,赶紧换了话题道:“我都受伤了,你还不叫我一声大舅舅吗?我保证不告诉江澄。”

金凌抬眼看他,小声叫了一声:“大舅舅。”

魏无羡乐了,乐得把自己呛了一口,猛地咳嗽了起来,胸口全是血腥味。一只手及时抵在他背后,缓缓地输入清冷的灵力。

待他咳得缓些,蓝曦臣为他把了把脉,道:“魏公子,你身上多处骨折,务必好好卧床休养,绝不能乱动。忘机,你这几日也累了,今夜便去隔间好好休息吧,千万别让他碰到接骨之处。既然醒过来了,便无需再用刚猛之药,我去调整一下药方。”

“有劳兄长。”

蓝曦臣站起来,对金凌道:“小金宗主,魏公子应无大碍了,你现下也该放心回兰陵了。”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在逐客了,魏无羡也不好说什么,只叫金凌放心,云深不知处的灵丹妙药有效得很。金凌“嗯”了一声,站起身来,让魏无羡好好休息,便由蓝曦臣送出去了。

蓝曦臣出门时给了魏无羡一个很有深意的眼神。魏无羡连忙回了一个眼神,表示泽芜君你先别跑,别留我一个人应付蓝湛啊。蓝曦臣装作没看见,头也不回地出去了,还不忘把门给带上,就差下个禁制了。

蓝曦臣送金凌到云深不知处门口,二人一路无言。金凌站在门口,向蓝曦臣行了一礼,道:“泽芜君,我小叔叔的那些遗物,魏……他让我交付于您,不知泽芜君意下如何?”

蓝曦臣沉默了一会,道:“也好。那就麻烦小金宗主了。江宗主还在山下等着吧,你快去吧。”

静室里,魏无羡呆呆地背靠着蓝忘机坐了一会,两人都不说话,安静得连鬼都害怕。

魏无羡心里突突打鼓,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蓝湛怎么不说话?他不说话,我怎么知道怎么接下去?完了,完了,他这个人,我不开口他一定不会开口,我开口说得不对搞不好又像上次那样直接把我扔掉跑了。我走的时候和他承诺一大堆,一个也没守住,泽芜君刚才的眼神一定是警告我他生气了。蓝湛怕是不眠不休担心了好几日,老天爷啊快告诉我,不说‘对不起’,‘谢谢你’可以说什么?向他坦白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不小心在水里晕过去了?魏无羡,你一个在莲花坞长大的人居然游个水还能游晕过去,丢不丢人?问他怎么找到我的?金凌吓成那个德行,当时必定凶险,还是不要问了……”

魏无羡天人交战半晌,还是没想好要怎么起这个头,直到坐得腿有点麻了,他无意识地挪了挪,突然腿上一阵剧痛传来,疼得他“嘶”地一声。

蓝忘机忙按住他:“别动,腿上有伤。”

“哦。”魏无羡不敢细问,动动脚趾,还好还好,没残废。用手抓抓脑袋,发现头上绑着绷带,两侧头发也短了一长截:“哎,我的头发怎么了?”

“烧焦了,剪了。”

“……”魏无羡摸摸头上的绷带:“哇,我没破相吧?”

“你还怕破相?”

魏无羡总算抓住一个话题,嬉皮笑脸道:“怕呀当然怕了,我还指着以色侍君呢。”他侧过身,想去抱蓝忘机,结果稍稍一动,胸口肋骨就一阵刺痛,疼得他没忍住,“啊”一声鼻子眼睛都皱成一团。

蓝忘机把他放平了,声音低低的听不出什么情绪:“躺好,四根肋骨刚接上。”

魏无羡见他转身,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急急说道:“蓝湛蓝湛,你别走,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保证好好养伤,你让我喝什么药就喝什么药,不让吃什么就不吃什么,伤好之前绝对不出云深不知处,以后……以后也绝不以身犯险,不让你担心……反正都听你的,你不要这样,我心里没底,咳哼……嗯”这一段话说得有点急,他又忍不住想咳嗽,强忍着没敢。

蓝忘机被他拉回到榻边坐下,手撑在床沿上,半张轮廓优美的侧脸尽是疲色。过了半晌,他声音哑哑地,犹如自言自语道:“担心?……魏婴,是找不到,救不了。”

魏无羡心道,糟了这天要聊死了。他眼珠一转,开始胡扯:

“二哥哥,我背有些痒,你帮我挠挠呗。”

“蓝二哥哥,你别不看我啊,你瞧我这个绷带像不像你的抹额啊?”

“含光君,你看看我呗,你是不是嫌我变丑了,啊?”

魏无羡边打着圆场,手指不安分地钻进蓝忘机袖口的层层重绸中,讨好地抚摸那骨节分明、纤长有力的手指。正亲昵摩挲着,他摸到蓝忘机的指尖有些细长的伤痕,似是被琴弦割伤的。魏无羡凝声问道:“蓝湛,你手怎么了?”

蓝忘机没说话,魏无羡强撑着要支起身来看。

蓝忘机回身按住他,魏无羡才发现他的浅色眼睛似乎变深了许多,全是血丝。

“蓝湛,过来。”魏无羡拉了拉蓝忘机的手臂,蓝忘机依言俯身轻轻抱住他,脸放在他颈窝处半天都没做声响。许是怕压着魏无羡,蓝忘机就这样低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悬空着抱了他好久,以至于魏无羡都感觉他的背在轻轻地颤抖。

魏无羡伸手在他后背拍了拍,“没事了,蓝湛,没事了,我没事了,我在呢……”

“……真丑。”

“啊什么?哦哦呵呵,那你帮我梳个别的样式吧。你还记得我在百凤山时候的样子吧,那时候我和江澄喝醉了瞎玩,头发被三毒给削短了,那天是我师姐帮我梳的。”

月色如华,烛火如豆,只有真实抱在怀里的温热体肤,热烈回应彼此的唇齿厮磨才能安抚两人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的惊惶。

后来,魏无羡又躺了七日才能下地。他在景仪天花乱坠的描述和思追斟酌委婉的措辞中大约总结出他在水里晕过去后发生的事情——

那天他的风邪盘的确让冥鱼肚子爆炸了,不过那鱼死而不僵,抽筋似的左右翻滚,一头撞在山谷决口之处。潭水顷刻泄洪,流入谷外的赤金江,湍急的水流连带把他也冲走了。

好在蓝思追自作主张,当晚和魏无羡金凌分开后就直接回了姑苏向蓝忘机求援,因此蓝忘机很快就到了赤金谷,蓝曦臣得知泄洪之事后也随即带着蓝氏门生赶到。除了蓝氏,金氏、江氏包括一些参加赤金谷夜猎的仙门都陆续派了人在赤金谷一带铺查寻找,一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事发三天之后,蓝忘机才得人线索,终于在赤金谷外河流下游的一户猎户家寻到烧得通红的魏无羡。彼时他状况十分不好,一条断掉的肋骨差点刺中心脏,又感染恶寒,那猎户不懂医术,也没用什么好的伤药,就连蓝曦臣都说只有四成把握。两人连夜御剑带他回云深不知处,全力抢救了三天三夜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思追最后还加了一句:“魏前辈,你可别再犯险了,从知道你失踪到你醒过来那几天,含光君……含光君的样子看了真让人害怕。”

魏无羡于是听话地消停了几天,可是今天确实被夏蝉扰得太烦,便出了门去打知了。一回来就被蓝忘机逮了个正着,如今已经在床上被摸脉摸了起码三炷香了。

见蓝忘机依旧没有要放行的意思,魏无羡终于忍不住道:“蓝湛,真的没事了,我带着小辈们扎了一上午知了,比他们都扎的多。我特地试了试,摸爬跑跳一点事都没有。”

蓝忘机不语,又卷起他的裤子要看腿上的伤。魏无羡用手背挡住眼睛,闷闷地道:“我头好晕啊,蓝湛。”

蓝忘机赶紧放下他的腿,去触他的额头:“怎么了?”

魏无羡扑过去抱住蓝忘机,埋在他胸口一顿蹭:“夷陵老祖饿的头晕眼花的,含光君还不投喂,你虐待我。”

蓝忘机舒了一口气,道:“晨间买了些小食,不过有些凉了。”

魏无羡跳起来,差点撞到蓝忘机的头。他抱住蓝忘机的脸就亲了一口:“真的?含光君,我爱死你了!有没有街头那家打狗丸子,加了辣椒没?如今天气热,凉的更好吃。”

蓝忘机反手抱着他:“少食些,于药有冲。”

魏无羡腾地奔到食案旁:“哇,蓝湛啊蓝湛,这么多全是我爱吃的,还有枇杷!若是天天有这些,我保证乖乖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蓝忘机走过去刚要说话,魏无羡已剥了一个枇杷,咬着一半,把另一半直接送到蓝忘机嘴前。蓝忘机对魏无羡这样的调情早已见惯不怪,正要张嘴咬掉一半,魏无羡就把整个枇杷都吃到嘴里去,恶作剧成功后在一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蓝忘机也不和他计较,伸手把魏无羡嘴角的果汁擦干净,便要出门取午膳。

魏无羡没撩成哪能罢休,吐出两颗核,闪到蓝湛面前,挡住门:“蓝湛蓝湛,你别走。”

“又作甚?”

魏无羡一手执一颗核,隔着蓝忘机的衣服,对着在他胸口两粒茱萸的位置轻轻按了按:“最近怎么这么无趣,你又做回古板小和尚了吗?”

蓝忘机睨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拉过来抵在门框上狠狠地吻了上去。两人厮磨半晌,魏无羡趁着蓝忘机不备,先咬了他下唇一口,瞬间闪到一边,装作无事人一般:“今年的枇杷和含光君一起吃,果真要甜许多。你去吧,我去冲个凉换件衣服,出了好多汗。”

蓝忘机拉住他:“用桶里热水,已经不烫了。”

魏无羡笑道:“含光君,你对我这样好,受些小伤也不赖。”

蓝忘机脸色微冷:“魏婴?”

魏无羡见事不妙,赶紧闪了:“我错了我错了,开个玩笑也这么凶啊!”

魏无羡洗完澡仍嫌热,反正静室也无外人,便未着中衣,只松松地套上一件黑绸外袍,领口微敞,露出白皙的皮肤和两窝线条优美的锁骨沟。蓝忘机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眸继续摆放饭菜碗筷。

两人喝着蓝忘机单独做的莲藕排骨汤,吃着午膳,魏无羡是不管什么食不语的,嘴就一直不停:“蓝湛,你听,是不是没有知了的声音了?你没看见我们早上打了多少,满满两大袋子。这下没什么吵你弹琴了,到时候记得去你叔父那里帮我邀功啊。”

蓝忘机脑子里闪过“云深不知处不许杀生”这条家训,然后选择给魏无羡夹了他爱吃的酸辣藕带。

“话说你们姑苏蓝氏的弟子耳力目力都不错,就是行事太过拘束。原来我在云梦最小的师弟都知道,角度好,对得准,一根签子可以串一串,蓝家的孩子们就只知道一根签子扎一只。我原来年年在世家子弟射箭比赛中拔头筹,靠的就是这个本事,即便你兄长百发百中,那也只能屈居我之后。”

蓝忘机似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顿了顿,继续若无其事地吃饭。

魏无羡伸手去夹菜,突然翻手就伸到蓝忘机脑后要去扯抹额。谁知手刚伸过去,就被早有准备的蓝忘机用筷子啪地打到麻穴。“哎哟!”魏无羡叫道,“蓝湛你太坏了,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干什么还不让我扯。”

蓝忘机难得开口回了一句:“你确定要现在?”

魏无羡拿筷子头挑起蓝忘机下巴:“这么多天了,含光君你真坐得住啊。”

蓝忘机垂下眼不看他:“伤筋动骨一百天。”

魏无羡不满地敲碗:“那你也不用去隔间睡啊。”

蓝忘机道:“寝不语。”

魏无羡笑道:“还是那句话,你禁言我呗。”

蓝忘机拿手在他肋骨处一点,魏无羡疼得“唉哟”一声:“蓝湛,你要杀人啊,下这么重的手。”

蓝忘机淡声道:“三成。”

魏无羡想想蓝忘机那骇人的手劲,低头默默地扒饭去了,自然没看见蓝忘机的眼神在他那锁骨之处又停留了半刻,连拿筷子的手也禁不住蜷了蜷。

其实照片看着还行,但是拍的时候就没拍出来这种高级感。

蓝忘机有很多好的生活习惯以及生活方式,比如按时早起这一点,这么多年了也一直在坚持着。就算这些年身边有了魏无羡,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或者改变。

但床上这人,就不一样了。这时蓝忘机已经下了早课,带着食盒回到静室,可魏无羡还在睡梦中。

这么多年,蓝忘机鲜有晚起的时候,自然心中不也大喜欢懒惰偷懒之人。可这些标准一旦放到了魏无羡的身上,就丝毫不起作用了。

相反,一定程度上蓝忘机还很喜欢看魏无羡睡着的样子。虽说睡姿不太雅观,可也着实可爱。

有谁不喜欢,下了早课之后,推开房门,看见心爱之人就乖乖睡在床上,眼前魏无羡这副模样,蓝忘机怎会不喜欢呢!

蓝忘机看着看着,自己却走到...

蓝忘机看着看着,自己却走到了床边,本想着叫醒魏无羡的。可又有点于心不忍,或是想起昨晚对俩人闹得极凶,许是太累了,让他再睡一会。

可就这样一直站着不动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吗?蓝忘机可能会做得出来。可是想着待会没有其他事情,蓝忘机便脱去外衣,躺上床去,顺势把魏无羡搂入怀中。

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魏无羡在蓝忘机怀中哼哼唧唧了一会,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便乖乖安静了下来。

“嗯~”魏无羡睡眼惺忪地发出睡饱的声音,本还想着在床上伸个懒腰,可怎么感觉自己被别人抱着呢?

“蓝湛”

“我在。”

“蓝湛怎么是你?”

“也是,你看我这话说的,除了你还会有谁。”

“蓝湛,你怎么还在床上?不是有早课吗?”

“回来了。”

“噢,回来了?这么晚了呢!”

“起来”

“好。”直到现在蓝忘机才放开了魏无羡。

“蓝湛,好舒服啊!这一觉睡得好舒服。”魏无羡伸了个懒腰,双手就这样悬在半空中,等着蓝忘机把他抱下床来。

“蓝湛,所以你刚刚睡着了吗?”

“所以你算是回笼觉。”

“那你刚刚睡得舒服吗?”

“你不回答我就算你默认了。”

“舒服。”

“这不就对了,以后你下了早课就躺在床上陪我再睡会,再一起吃早饭。不要一直坐在案桌旁练字阅卷了,多无趣是不是。”

“怎么又不说话,难道二哥哥你不喜欢抱着我睡吗?我可是很喜欢在你怀中睡的。”

“魏婴,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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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快乐~感谢你们的一路陪伴!

“云深派”有规定门内弟子非许可不得下山,原因主要有二,其一是普通凡人贪图享乐,吃穿用度都追求享受,年级小的弟子容易被花花世界侵蚀。其二是普通凡人感情丰富,喜好结交,弟子若是经常下山容易生出羁绊,不利于修练道心。所以除非被委派任务的弟子外,其他弟子都不得随意下山。

但因为任务都具有危险性,所以也都只会指派给二十岁以上的结丹修士,有些孩子上山后便一直在山上,没有机会下山。于是在蓝启仁接任掌门后,“云深”就多了一个传统,每年正月都会让本年将满十五岁的孩子下山游历一年。

因为“云深”每年都会接受很多的孤儿,到十五岁后这些孩子也就有了自己生活的能力,下山体会一番,再自己选择是走是留,无论如何选择,“...

因为“云深”每年都会接受很多的孤儿,到十五岁后这些孩子也就有了自己生活的能力,下山体会一番,再自己选择是走是留,无论如何选择,“云深”绝不善加干涉。

如今魏无羡也马上十五岁了,在次年的正月就可以出门游历。“云深”的所有人都觉得,如果下了山,蓝曦臣这个小徒弟估摸就不会回来了。因为这孩子实在是太淘了,不单单屡教不改,还总在老虎头上拔毛,调皮捣蛋都不知道跑远点,四大长老古井无波的心都被搅了个遍。更别说不管是从小被世家送进来的还是被收养的孩子,在体会到山下那无拘无束的生活后十之四五都没有再回到“云深”。

至于蓝曦臣,虽然与魏无羡朝夕相处多年,也依然无法自信的了解魏无羡的心中所向。在“云深”九年,魏无羡一直有人样有人味的活着,蓝曦臣有时候觉得,哪怕再过九十年,“云深”依然改变不了魏无羡,魏无羡也依然不属于“云深”。他就像是长在百合花丛中的玫瑰,馥郁芬芳,却因浓烈的红而获罪,他这不羁潇洒的性格本是讨喜的,却因为这死气沉沉的环境而格格不入。

蓝曦臣是记得的,魏无羡刚来的时候一直在怀念着云梦,还不会写字的时候他就会画一些怪怪的画,画了很多次才能辨认出那是魏无羡之前住过的破庙,里面他画着一群小孩,蓝曦臣知道那群孩子,都很穷,也都是有爹妈的,和魏无羡完全不同,却没一个不喜欢他。

他们偷偷从家里的饭中扣出一口握在小手里带给魏无羡吃,魏无羡就去偷莲蓬给他们,并且一起玩闯了祸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挨打,蓝曦臣游历的时候走到云梦,第一眼看到孩子王一样的魏无羡就觉得放不下了,他将钱分给那里的百姓,听见有个小孩的妈说,仙人赏钱了,明天让六儿给阿羡带块肉。

蓝曦臣闻言站在那边犹豫了很久,虽然困苦,但他看到了魏无羡周围的善意与少年的欢乐,而然蓝曦臣还是没有抵挡住心中的向往,带着魏无羡回来了,他知道魏无羡在那个破庙里可以长大的,他知道“云深”是个冷冰冰的地方,他知道自己修的是无欲无求静心道,想要的东西合该立刻舍弃,但是他却没控制住自己。

魏无羡回来后是那么思念云梦,他画出来的破庙就放在枕头下面,睡之前都会拿出来看看,蓝曦臣于是就在等着,等着有一天魏无羡提出来受不了“云深”想要回云梦,如果那样,蓝曦臣或许会送他回家,但魏无羡没有提,一直到现在。

然而像魏无羡的性格,怎可能修“无情”道呢。是蓝曦臣将魏无羡掳来,掳到这个推崇无情无欲无我无心的地方,陪伴着他,温暖着他。

“师尊,你想什么呢。”魏无羡抬手在蓝曦臣眼前晃了晃“求你啦,帮我抄一点吧。”

蓝曦臣回神,笑了笑,“阿羡,掌门已经明确说了,不让我来替你写,那就无论如何都使不得的。”

魏无羡小脸立刻垮了,蓝曦臣虽然生在蓝家长在“云深”,但却并没有那么古板,偶尔会钻个空子替魏无羡抄抄经书和门规,于是越发的将魏无羡宠的有恃无恐。

“兄长”

这时有人过来,在蓝曦臣面前站定行礼,蓝曦臣抬眼望去是蓝忘机。蓝忘机小蓝曦臣两岁,与蓝曦臣为一奶同胞,当年共同被送入“云深”,兄弟俩都是人中龙凤,名头你上我下,被人争相拿来比较,俩人却淡然若初,不争不抢,兄友弟恭。甚至兄弟情都平平淡淡,因为“云深”的道要斩断羁绊,所以此二人并未比其他门生更亲厚。

倒是魏无羡眼前一亮“师叔!”

蓝忘机抬眼看他,气场冰冷,但看起来并不介意魏无羡不起身行礼,点点头算是应了。

“师叔别走,”魏无羡抬手要抓蓝忘机的衣摆被蓝曦臣伸手拦住,“阿羡,不得无礼。”

魏无羡朝蓝曦臣吐吐舌,继续对着蓝忘机说“师叔,行行好,帮我抄书。”

蓝忘机闻言,抬眼望向魏无羡,那眼神旁人看了都要冻住,只是淡淡的就冷冽的吓人,但魏无羡并不怕,还一脸希冀的盯着他。

“阿羡”

“好”

不去看蓝曦臣,蓝忘机淡淡的点头应了,随后坐在魏无羡身旁,抬手执笔问,“哪本?”

魏无羡赶紧拿出《静心感悟》给蓝忘机,蓝忘机修的是苦行戒断律己道,这个分宗的修行是戒断一切自己喜爱之物,斩断一切自己念念不忘之情,严苛律己,并且戒律长老掌罚,比其他分宗更为严厉。但蓝忘机自小在藏书阁博览群书,像《静心感悟》这种初级的入门书自然是阅读过多遍,他随手翻了翻那书,当看到魏无羡批的那句“伪道”时,楞了一下,随后略有所思了些许,便不着痕迹的收敛心思,专心为魏无羡抄起书来。

蓝大心思重,又太在乎了,天天想那么多,羡羡这个性格,不愿意早跑了。还用等到15岁,哈哈哈哈。

“蓝湛!”冥室中的魏无羡大喊,“长老,怎么回事?他怎么吐血了?”

医修上前去察看,皱起眉来,又去看了看蓝曦臣,诧异地低声自语起来:“奇怪,识海还没有动荡啊……没道理这个时候就……”

魏无羡听不清医修在说什么,但知道眼前的情形是出乎预料之外的,他焦急地替蓝忘机擦了擦血,抓着带血的毛巾左右为难。

好在蓝忘机吐了一口血便安定了下来,医修又给他施了几针,一屋子的人神色凝重。...

好在蓝忘机吐了一口血便安定了下来,医修又给他施了几针,一屋子的人神色凝重。

蓝忘机在吐出血之后反而平静了几分。

这里是幻境,是兄长的识海,这里的一切都是兄长心中所想,之前所见是无人之境,现在却有了生机,也就是说,这里便是兄长封闭自己神识的地方。

想明白之后,蓝忘机冷静了许多,开始默念清心诀,被定住的身体终于松开了束缚,他缓步向前,每走一步,入目的景象都在变化,时而花红柳绿,时而遍地薄雪,但所见景致无一不是温馨又美好的。

一开始,出现的人全都是蓝曦臣和魏无羡,时而在窗边品茗,时而在林中舞剑,时而在树下对弈,时而只是默默相拥,看庭前花落。

蓝忘机心口不再如同刚才那样憋闷,反而能够体会到来自识海中蓝曦臣愉悦的心情。

这里,便是困住兄长的地方。

难怪会……

又行出几步,识海渐渐纷繁起来,画面变成了云深不知处祠堂,蓝曦臣及冠礼当天,青蘅君还特地出关亲自为他主持,蓝忘机自己也在里面坐着,那时的自己,脸上清清冷冷,嘴唇紧绷着,好似不太高兴一般。

但蓝忘机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兄长及冠的那一天,他心里其实是十分雀跃的,因为兄长得了泽芜君称号,还接任了蓝氏宗主之位,而且,这一日父亲出关了,在及冠典礼之后,父亲还唤蓝忘机过去,让他拿出功课来一一过目。

那时,温氏还没有横行。

蓝忘机心头涌上一股热流,又继续往前走,出现了一处小院子,院子里一个身穿白色蓝氏校服的小童在练剑,蓝忘机一眼认出来,那是十岁自己。

他握剑的手掌都出了血也不肯停,兄长慌张地取来药箱替他上药,那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接受了母亲的离开,不再去龙胆小筑苦等的时候。

这时回看,分明兄长也在承受着失去母亲的痛苦,可那时兄长在他面前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伤心,只为了不让他这个弟弟更加难过。

“兄长……”蓝忘机心头触动,看着蓝曦臣仔仔细细为十岁的自己上药,其实那时兄长也不过十四岁出头……

岁月又慢又长,他们曾相依为命,一起在悲凉中寻求片刻的安稳现世。

一阵风吹过,眼前的景象消融,不多时,传来一阵婴儿啼哭之声,昏黄温馨的灯光下,母亲虚弱地躺在床上,产婆抱着襁褓中的小婴孩,高兴地说:“是二公子,快去告诉宗主,是二公子!”

蓝忘机看到自己的兄长,分明还是稚童模样,却俨然大人一般,温柔地摇着拨浪鼓逗着襁褓中的婴孩,口中小小声唤道:“弟弟,弟弟……”

蓝忘机忽地感觉有什么夺眶而出,伸手一摸,是脸上滑下了滚烫的泪水。

“兄长……”他声音传不出去,却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在发抖。

正在这时,眼前景象忽然又变化,周围一切昏黑下来,蓝忘机还未从方才的心绪中走出来,便听到黑暗中有声音传来。

“别……不要在这里。”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紧接着是唇齿缠绵的声音,蓝忘机愣住。

过了一阵子,里面似乎安静了下来了,又听得一人说道:“阿羡,叔父已经快要松口了,再等几日,我就亲自带着聘礼去云梦接你。”

黑暗中,蓝忘机记起来了,这是射日之征结束后,在金麟台庆功宴的时候。

那时候,他原本担忧魏无羡修鬼道损身,见魏无羡独自离席出去,也默默跟在后面想开口问问魏无羡状况如何,可犹豫许久也没有勇气踏出一步,这时,兄长也从斗妍厅出来,他立刻退入了暗中,便看到兄长拉着魏无羡去了墙根处。

如今回想起来,那日同他一起躲在暗处的,应当还有金光瑶,再联系后来金光瑶对兄长的心思,想来,那时金光瑶便对魏无羡起了杀心。

当时蓝忘机僵着身体立在暗处,听着兄长和魏无羡在墙边亲昵之声,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紧闭着嘴默默捱着。

如今又重临其境,蓝忘机心境却与当初不同,兄长此生去日苦多,如今失去魂魄,将自己神识封闭起来,困在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日子里。

“兄长……”

蓝忘机眼中再次蕴热,不由自主开了口。

却不料这回居然发出了声音。

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的一声!

“谁!”黑暗中传来蓝曦臣警惕的声音。

他拉着魏无羡从墙边走出来,与怔忡的蓝忘机撞了个正着。

“你……忘机,你……”蓝曦臣下意识将魏无羡往自己身后藏,眼眸发颤地看着眼前的蓝忘机。

蓝忘机也惊讶:“兄长,你能看到我了吗?”

之前的幻境中,蓝曦臣一直都无法看到蓝忘机,亦无法听到蓝忘机的声音。

这次居然!

而蓝曦臣听到这句却是整个人紧张起来,向后退了一步,有些崩溃地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在这里?”

蓝忘机心知自己这是完全融入了蓝曦臣的神识,正是唤醒兄长的绝佳机会,便道:“兄长,这里并非现世。”

蓝曦臣却一直摇头,惶恐地抓着魏无羡的手,盯着蓝忘机,带着乞求道:“不,忘机你不要过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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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口红小狗:俏皮可爱,迷倒众生护肤美妆口红小狗不需要大量的美容护理。每周定期刷毛可以去除死毛和杂物,保持皮毛光滑有光泽。它们的指甲需要定期修剪,以防止开裂或劈裂。 历史起源 口红小狗的起源尚不清楚,但有几种理论认为,它们是由中国本土犬种与欧洲玩具犬杂交而成的。它们的名字可能是源于它们的舌头,就像涂抹了口红一样。 http://www.czcnhq.com/mzcz/174426.html
6.狗嘴巴的毛为什么变红(为什么狗嘴边的毛会变红色)1是螨虫感染造成的皮肤病导致的2是因为狗狗嘴部湿润,导致皮毛氧化就会发红的1要看看是不是推毛引起的皮肤破损出现发红,另外皮肤病感染也会出现这个症状2如果是单纯的皮肤破损,你可以给狗狗嘴角患处擦点碘伏。 狗狗嘴边的毛发红是怎么回事提问您好,这应该是一种螨虫病,是由螨虫引起的一种体外寄生虫病,病原体为疥螨...http://m.boqii.com/article/511136.html
7.怎么看狗狗染毛怎么看狗狗染毛更新时间: 2024-11-19 02:00:50 对于狗狗毛发染色,既有利又有弊。 优点:美观,改变狗狗的外观。 弊端: 1、年龄过小或过大的狗狗最好不要染毛,太小的狗狗皮肤比较脆弱,而年龄过大的狗狗身体相关机能也在慢慢下降,所以皮肤的抵抗力也不是很高,如果收到化学药剂的刺激,可能会出现不适; 2、...http://m.15tqc.com/show1161163/
8.黑狗毛变红色是因为什么黑狗毛变红色是怎么回事黑狗毛变红色是因为什么 黑狗毛变红色是怎么回事 黑狗毛变红色,一般是因为狗狗的营养不够充分导致的,狗狗出现这种情况一定要给狗狗补充维生素才行。狗狗营养失衡会导致毛发变色,一般营养补充上来了,毛发也就恢复健康了。 黑狗毛变红色是因为什么 黑狗毛变红色,一般是因为狗狗的营养不够充分导致的,狗狗出现这种情况一定...https://mip.xiaokeai.com/dog/feed/4762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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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白色狗狗为什么毛会变红爱宠网白色狗狗为什么毛会变红 白色狗狗的毛发变红可能有多种原因,以下是一些可能的因素: 1. 曝露于阳光下:如果白色狗狗经常在阳光下活动,其毛发可能逐渐变红。 2. 饮食原因:狗狗的饮食可能会影响其毛发颜色。例如,食物中的某些成分可能会使毛发变红。 3. 遗传原因:某些品种的狗可能天生就有红色基因。当这些基因与...https://www.lovepet.cn/ask/14697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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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1个月的哈士奇肚子上的毛突然变成红色的有问必答病情分析:你好,你这只狗身上的毛,变成红色,可能和人体有一些相似,比如说缺乏一些微量元素,缺锌的...https://www.120ask.com/question/66746956.htm
14.狗狗下巴泛红有红色小疙瘩是怎么回事狗狗下巴泛红并且有红色小疙瘩,可能是由于毛囊发炎以及局部皮肤过敏引发的一系列症状。建议去就近宠物医院化验狗狗的血液以及局部皮肤分泌物显微镜检查,确诊病因后再对症治疗。如果暂时不方便就诊,需要给狗狗佩戴伊丽莎白圈防止抓挠,因为可能会引发皮肤的二次损伤,加重病情。然后可以给狗狗吃一些宠物专用广谱消炎以及营养皮肤,...https://www.chonglaiye.com/art/ec49b43fdad3f19f
15.活泼的小狗作文(精选109篇)那么一般作文是怎么写的呢?以下是小编整理的活泼的小狗作文(精选109篇),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活泼的小狗作文 篇1 我家有一只活泼的小狗,名字叫小黄。它浑身的毛都是黄色的,它有两颗像葡萄一样的眼睛,有一个小小的鼻子,它有四个大大的爪子。看起来,十分调皮。 它很爱吃肉和骨头,它跑的...https://www.yuwenmi.com/zw/489536.html
16.我的动物朋友小狗作文(精选100篇)我的动物朋友是一只小狗,我最喜欢小狗狗,快来和我一起看看我家的比熊狗狗吧! 我的狗狗名字叫雪糕,它的品种是比熊狗。雪糕长着一身白白的、毛茸茸的卷毛,是一只可爱又老实的小狗狗,用手抚摸它身上的毛非常舒服、柔软。它刚到我们家时才5个月大,所以它很淘气和贪玩,每次给它栓绳带它出去玩时,它高兴的.又蹦又...https://www.ruiwen.com/zuowen/pengyou/5336673.html
17.jieshao.ckjxx.com/mmmj34010056.shtml去年7月,29岁的小杨被贵州黔南州的一个中介骗到了缅北。同年8月,王女士便收到了儿子小杨打来的电话,“公司要求儿子帮他们骗50万,还让我拿20万去赎人。”王女士告诉记者,“我理解他为什么会被骗过去,因为他知道我身体不好,着急赚钱给我做手术。”可是独自把两个儿子从小拉扯大的王女士身上根本没有这么多钱,于...https://jieshao.ckjxx.com/mmmj34010056.shtml
18.精我家的小狗作文77篇可现在呢,一说到黑色,就会想到我家的狗狗小漆。 它有着一身黑色的毛,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隐身高手。一次,它趁我不注意,跑到了铲屎官爸爸的黑衣服上,然后头往左一侧,躺了上去,只看见两个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珠子。这时,我刚好走过去,看见了那件黑衣服,心里疑惑地想:这不是爸爸昨天才买的吗?怎么会有两个洞呢?https://www.cnfla.com/zuowen/223833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