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欧斯利曾远远地见过美露莘这个物种,头顶两根突起的触角像兔子耳朵一样,此时正直直地杵在他眼前。
两只小爪子交叠着按压他的胸口,她欣喜地喊道:“你醒啦!”
不一会儿莱欧斯利的视野便被乌泱泱的兔子耳朵挡住。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人类呢。”
“好大好软!”
“我听说人类怀孕后,这里能流出母乳哦。”
莱欧斯利感到喉咙里有些痒,他想坐直身体,却因为突如其来的猛烈咳嗽再次弓下腰。
负责给他治疗的小美露莘担忧不已:“人类的身体如此虚弱,真的承受得住龙种吗?”
“他看起来和那...
“他看起来和那维莱特大人一样高大,肯定能怀上健康的孩子!”
莱欧斯利的神智还不清醒,周边一群毛茸茸的小生物围着他说什么“孩子”“出生”,以为自己终于死透了,准备登入天堂进行下一轮投胎。
可隐隐有哪里不对劲,为什么那些小爪子都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揉呢?
莱欧斯利从不反感与毛绒的小家伙们亲近,静静地让她们摸了一会儿。可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双显然不属于美露莘的大手,从下方托起他的胸脯,揉面似的掐住他,柔软的胸肌在指缝间挤压变形。
莱欧斯利:“再这么揉下去,我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抱歉,”身后的男人乖乖停下动作,“我只是想来打个招呼。”
莱欧斯利轻哼一声:“很奇妙的问候方式。”
男人的声音有些困惑:“这不是人类之间打招呼的方式?”
“大概只有偷情的人们才惯用这种问候。”
“偷情?”
“有些人会背着自己的配偶,偷偷和外人欢爱。我们管那个叫偷情。”
小美露莘惊叫道:“那维莱特大人才没有和你偷情!”
莱欧斯利耸肩:“偷情有偷情的乐趣,我不讨厌那样。”
那维莱特认真思索:“很可惜,你大概没机会和我偷情。”
“你看不上我?”莱欧斯利笑道:“我觉得我的脸和身材还不赖呢。”
那维莱特摇头:“你会成为我的妻子。等你身体恢复就可以结契,往后我们可以一起孕育新的生命。”
胸前的两只爪子动了动,在莱欧斯利眼里这个动作却陡然变了味。舌根残余着海水咸苦又干涩的味道,他咂了咂舌。
“你大概是拿我寻开心,”莱欧斯利暗地里与身前的两只爪子较劲,他艰难地扯了一下嘴角,“说得就好像我一定会成为你的妻……呃,配偶一样。”
那维莱特安静下来,就连吵闹的小美露莘也都好奇地看过来,这让莱欧斯利隐隐感到不安。
他很快给自己打圆场:“我是说,我们可以解开其中的误会。我出海时发生了一点意外,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会不会是你将我和其他人弄混,把我误认成新娘?”
说是误认也太牵强了,莱欧斯利身强体壮,怎么看都和新娘这个词沾不上边。
“希格雯。”那维莱特出声,方才给莱欧斯利治疗的美露莘走近了。
“很久以前,人类和龙签下契约,”希格雯担忧地看着那维莱特,“以船头的红绳做标记,船上无论是谁都将成为下一任龙王的妃子。自从那维莱特大人上任以来,你是唯一一个在船头系红绳的人。”
莱欧斯利想起来:“那是老村长给我绑上的,他说海上情况不好,红绳能保我平安无事。”
实际上近三个月来海面的情况十分糟糕,各地出现水灾,而渔村里只有少数几个像莱欧斯利一样不怕死的青年敢出海,有些家庭不得不靠村里人的接济勉强度日。
那维莱特:“所以你并不知情。”
“嗯,我现在明白了。”莱欧斯利说:“但我的看法和你们不同。献给给龙王的新娘们再也没有回到人类社会,所以人们默认这是一场由来已久的献祭,成为龙王的妃子就意味着死亡。”
莱欧斯利自嘲般笑道:“我被村里的人们献祭了。我无父无母也没有妻室,这么看来确实是绝佳的人选。”
“那只是你们人类的看法!”希格雯显然有些不高兴:“历任龙王——包括那维莱特大人,都非常温柔!无论王妃是想离开这里或者回到村子,都绝不会横架干涉,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那样残忍。”
那维莱特抱着抽泣的小美露莘,轻柔地安抚,莱欧斯利想要道歉,最终还是一言未发。
那维莱特:“规矩是那样,但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强行结契。很抱歉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若是想要离开,请自便。”
莱欧斯利:“我没说要走。”
莱欧斯利轻轻托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那双属于渔夫的,敏锐又饱含热情的眼睛:“能和您这样的美人成亲,我求之不得。”
结契是在某一天夜里完成的。
莱欧斯利以为这件事除了他和那维莱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到了白天他懒洋洋地和美露莘问好,却受到极其热情的问候。
“原来您已经正式成为王妃啦!”
“真是迅速!”
“这样莱欧斯利大人就可以怀孕了!”
“终于能见到可爱的龙宝宝了!”
“呃……”莱欧斯利觉得胃里一阵抽痛。他清晰地意识到,昨夜欢爱后的证据还残留在他的身体里,此刻惹得他浑身发烫,好像那些被小心藏起的吻痕都被旁人一眼看穿。
莱欧斯利强压下心底想要立刻消失的冲动,若无其事地略过那些让人脸红耳热的话题。
他咳嗽两声:“很可惜,我不能怀孕。”
医术精湛的希格雯斩钉截铁地回答:“可以喔。有了那维莱特大人的契印,就算是莱欧斯利大人也可以立刻怀上宝宝。”
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毫不留情地冲击了莱欧斯利在人类社会积累起来的常识。经过这么多天的生活,他很难对希格雯所说的话里提出质疑。
但是莱欧斯利仍想挣扎一下:“人和龙……我和那维莱特之间有隔离,应该无法诞下子嗣。”他甚至不想强调两个男性无法生育这件事。
莱欧斯利打了个哈哈,并未将希格雯的提醒放在心上。
他是个贪图欢爱的人,那维莱特在他耳边低声说话便足以让他难以把持。
两句情话一说,lust就大过了一切。站着、坐着,阳台或是走廊,事后莱欧斯利清理起来脸上都是烫的。
直到半夜终于筋疲力尽地回到卧室,由于刚在浴池泡得暖烘烘,两人总爱挨着睡。
莱欧斯利在恋人嘴角亲了一口,随后不轻不重地用手肘顶他:“别舔。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
“最近白天都没有机会和你亲近,我不禁怀疑……你是在躲我。”
“那真是委屈你了。晚上做那么多次,白天见着你我都腿软。”
“抱歉,我没有注意到你的感受。”
“是舒服的那种腿软,”莱欧斯利受不了他委屈巴巴的样子,不自觉地放软了声音,“结契之后第二天立刻就被美露莘们看出来了。你知道我们在一起时会做些什么,我单纯不希望被美露莘们撞见。”
那维莱特:“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害羞。”
莱欧斯利:“在我看来美露莘就像孩子一样,我有罪恶感。”
那维莱特:“我不得不提醒你,这里年纪最小的美露莘也已经有六十岁。你比起她们来说更像个孩子。”
莱欧斯利忍不住笑:“四百多岁的你跟我到处胡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负罪感吗?”
那维莱特被他调侃得脸颊泛红:“那种时候我只想着怎样才能不让你逃走。”
莱欧斯利咳嗽两声:“说多少遍,那是情趣。我怎么会被你那些伎俩给吓到……”
那维莱特缓慢摩挲他的后颈:“嗯,令人惊叹的演技。”
莱欧斯利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腹。
最近是不是变胖了?
多半是那维莱特最近加班加点的功劳,海上的情况比以前好了许多,有时还能看见远方驶来捕鱼的小船。
莱欧斯利试着招手引起人们的注意,可惜距离太远,没人注意到他。
他向那维莱特提议回村子一趟,想将以前留下的物件一并收拾回来。
那维莱特看着他:“我没有异议。但是考虑到你和村民们有些不愉快的往事,我希望你再三考虑。”
莱欧斯利:“我不会做出不利于村子的事。”
那维莱特:“这与我无关,我只是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
这句话对莱欧斯利很受用。
“大部分村民本性都不坏。”他笑了一下,然后故作沉思:“说起来,村里有不少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和他们接触。”
那维莱特醋溜溜地与他交换了一个带着警告意味的亲吻。
那维莱特本来准备了一艘载满食物和水的大船,但莱欧斯利觉得这样太过显眼,费了一番力气翻出来时行驶的小渔船。
小船边缘的用料起了毛,在运回陆地的过程中难免磕碰,在崭新的大船的对比下更显得破败可怜。
莱欧斯利从那维莱特的表情中读出了困惑以及一丢丢嫌弃。
“没办法,毕竟这艘船已经用了很多年,村里的船都是这样。”他解释道。
船头的红绳依然系在那里,指引着风向。
说起来莱欧斯利也没有算过已经离开渔村多久,返航的日子刚好赶上休渔期,遥远能望见陆地像条黑色蛇蛰伏在海与天的交汇处。
一直到傍晚船才靠岸,陆上没几个人,只有个孩子蹲在地上玩儿泥巴。
小孩不客气地挡住莱欧斯利的去路:“你是什么时候溜出去的?”
“记不清了。春天,还是冬天?那时候还没这么暖和——虽然到了海上都是一样的冷。”
“我才不会那么容易放了你,”小孩看上去和美露莘一般大小,个子刚到莱欧斯利的腰,拿着小树枝戳在他身后,“你得跟我去见村长!”
莱欧斯利投降似的配合他举起手:“啊,我好害怕,你能不能不要带我去村长那儿?”
小孩越说越起劲:“不行,必须去!”
莱欧斯利就这么在小孩子的威胁下半推半就的来到村长家门口。
莱欧斯利:“村长家住这儿吗?我怎么记得还要再往南一点,在靠近村头的位置。”
小孩说:“那是老村长的家。村子就这么大,大家都互相认识,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哥哥你呢。”
“我问你个事,”莱欧斯利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果在小孩面前晃了晃,“你知道村里有个叫莱欧斯利的人吗?”
“当然知道,他是从水龙手里保护了村子的英雄!我爸爸告诉我,如果不是莱欧斯利大人献身压制海里的龙王,村子里一半的人都得饿死。”
小孩被忽悠着讲了半天关于莱欧斯利的伟大事迹,与恶龙缠斗的每一个细节都好似亲眼所见,讲得手舞足蹈唾沫星子满天飞,然后心满意足地拿着糖果回家去了,全然忘了去村长家兴师问罪这码事。
莱欧斯利靠着墙缓了好一会儿。
好吧,献身压制水龙那一段是真的,每天都在打架可能也是真的,虽然是在床上……
莱欧斯利骗不了自己。他心虚地想,这些和那孩子嘴里说的完全不是一码事。
夜里他回到曾经居住的屋子,里面的陈设没有改变,在桌面上摸一下便沾上厚厚一层灰。
食物早已霉变,他简单铺了下床,拿出藏在柜子深处的零钱,准备明天去集市上买些小玩意儿给那维莱特和美露莘们当纪念品。
突然有人敲门:“谁在里面?”
那是个苍老的声音,莱欧斯利打开门,外面的老人和他记忆里的某个面孔重叠。
“是我,”莱欧斯利说,“好久不见,村长。”
老人的眼窝深深凹陷下去,两颗眼珠子突兀地瞪在外面,以至于他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时,莱欧斯利担心他的眼珠会突然掉出来。
老村长满目震惊:“你、你不应该……”
莱欧斯利惊讶地问道:“看你的反应,难道你认为我不应该活着回来吗?”
老村长气息不顺,艰难地大口喘息,好像随时会背过气去。
“你为何依然如此年轻,就像二十年前离去时那般……不,不,是我老了,是我大限将至……”
莱欧斯利无奈地提醒他:“我没死。”
无论莱欧斯利怎么解释,老村长坚持认为他在和已故的亡魂对话。他拉着莱欧斯利忏悔到半夜,直到熬不住才颤巍巍地回家睡觉去了。
老村长说,他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莱欧斯利,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说不怨恨是假的。来之前莱欧斯利多少怀着报复的心理,想着来吓一吓曾经欺骗他,甚至险些害死他性命的那些人。
可现在面对一个风烛残年,被噩梦纠缠了小半辈子的老人,莱欧斯利却心软了。
他是个孤儿,受老村长的恩惠才长大成人。如果最初老村长选择直接和他坦白背后的计划,想来莱欧斯利也会欣然前往。
他窝进被子,久违的睡了个好觉。
[小小的彩蛋]
肚子一阵抽痛。
莱欧斯利疼得浑身冒冷汗。
他揉着小腹,那处鼓胀的感觉比前一天更加明显,摸上去有些发硬。
“那维莱特……”
声音一出口他就愣住了。但很快腹部强烈的疼痛撕碎莱欧斯利的理智,他咬住被子,狼狈地蜷缩在床。
(无剧透)看了起源点映,被红蜘蛛迷成智障了,和以往完全相反的年龄和地位设定真的很好吃啊啊啊啊啊,合理怀疑十三天元们们集体爱好“性格恶劣但是长得漂亮”这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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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2,美人震惊
P3-6,美人生气
P7-9,你要为此付出代价o( ̄ヘ ̄o#)
每天作业都得有语文英语数学这三科英语还要背写单词语文每天还得写作文必须要过300字一年级已经算好的了你读不懂三年级你才一年级就嫌苦我们上体育课的时候语文书里面最少得组两个词得背你能背过吗?秋天的雨你能背过吗?一年级苦我们三年级就不苦了吗?你才一年级啊你懂我们三年级的感受吗?你懂吗?你并不懂那谁又能理解我们呢?你们那个作业算少的了暑假每天必须写一篇作文还得写300字整整300字啊我们写不完可是会被老师打罚站的呀我们说什么了?
还有好多我没吃,万年正脸
别人有的拔杯也要有
两对CP,拼一起,被刀了……好无助……菲伦和芙莉莲都可以拼一起……
在被老鼠咬过一口后,比利就再没搭理过哈利。汤姆对此很满意,虽然小哈利还没有朋友的概念,但他不允许对方有和比利混在一块的可能。
他该知道自己是哪边的。
汤姆很庆幸哈利已经学会了自己上厕所和憋尿,他不用太担心一早起来面对得换被褥的窘境。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正常,他在霍华德先生的书店里翻出照顾婴孩的书看过,这个年纪的小崽子应该还没有憋尿的意识。但他们本来就不正常,汤姆把这一点归功于他们本就比普通人更优秀。
优秀的哈利是个很闹腾的小家伙。一开始不熟悉,他还不...
优秀的哈利是个很闹腾的小家伙。一开始不熟悉,他还不太敢在汤姆面前撒娇耍赖,但很快他就让对方体会到了什么叫得寸进尺。
在其他人面前的哈利简直是个小天使,乖巧可人,见谁都甜蜜蜜地笑。偏偏在汤姆面前,他就不安分得像只跳蚤。
他挑衅汤姆的方式大多是在对方坐在床上看书时在旁边叽里呱啦地大叫,不是英语也不是蛇语,只是单纯无意义的制造噪音;或者趁人不注意,一声不吭地把自己飘起来“啪”一下扑在汤姆脑袋上,然后看着对方气得扭曲的脸咯咯直笑。
汤姆后悔了无数次,他就该在第一次见到哈利时把他杀掉,千万别给他开口说蛇语的机会——如果他的同类都是这样,他干脆还是别要同类好了。
但现在已经晚了,哈利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汤姆确实没法对他做什么,以前他想吓唬谁,只要让纳吉尼出来就好了。可这在哈利身上行不通,汤姆相信纳吉尼宁愿给他来一口都不会去吓唬她的“亲亲小哈利”——因为哈利会开开心心地和她讨论田鼠的味道(虽然他并没有真的吃到过),而汤姆会把她带回来的老鼠全部丢掉,哦,这真是伤透了蛇小姐的心。
失去了蛇小姐支持的汤姆只能把热衷于给自己捣乱的小哈利用毯子结结实实地裹住,保证他一时半会挣不出来。但次数一多,哈利挣脱毯子的速度就越来越快了。
哈利的学习能力总是体现在不必要的地方。于是很多时候汤姆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书,去教对方识字,以期对方安静一点。在汤姆高强度的教育下,小家伙说话总算利索了不少。有时候还能用蛇语和汤姆吵起来。
他成长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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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太相信哈利的受欢迎程度,以至于他忽略了一个婴孩独自留在孤儿院可能受到的威胁。
等他从书店回来在院门口时隐隐听到哈利刺耳的大哭声,才觉得心脏紧了下。他跑起来,直直地冲回他们的房间,还没进去就看见门大敞着,比利正握着哈利的一只脚,把他提起来晃动。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碰他的东西——!
[火!]汤姆嘶嘶地大喊,[哈利,用火!]
火焰燃烧起来,沾上了比利的衣角。他惊慌失措地丢开哈利,哈利就头往下地向地上栽去。汤姆险险地用能力接住他,冲过去跪下把哭花了脸的小家伙抱进怀里,摁住他的后脑让他把脸埋在自己肩上。
“我要杀了你——”汤姆的声音阴冷得像蛇一般,眼睛都红了,好像有人往他瞳仁中灌了血。
他无比厌恶自己和自己的一切受到威胁的感觉,所有被他认定为敌人的存在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报复。愤怒让他的能力喷涌般向外溢出,无形的力场将整个房间都包裹在内。
汤姆话音刚落,比利就被他奇妙的力量扼住了脖颈,慢慢提到了半空中,他再说不出话了,掐着自己的脖子徒劳地蹬腿,像只被吊起来的大青蛙,身上还有火焰在燃烧。
“怪……怪物!”他的表情惊恐得拧在一起,“你们都是!”
汤姆恶意地笑着。哈利已经安全了,委屈地瑟缩在他怀里抽泣着,汤姆的怒火便烧得不那么旺盛了。他掰过哈利的下巴,让他直视被吊在半空中挣扎的的比利,微笑着恶魔般低语,“看见了吗,以后只要有人敢碰你,你就烧他。”
哈利糊着泪的眼睛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还不能很好地理解发生的一切,所以也不害怕。他只知道汤姆的怀抱很温暖,知道伤害他的人在哭——他觉得这样很棒,不由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甜蜜的笑容。
比利显然更惊恐了,但被吊了太久,他的挣扎在逐渐变弱。
“里德尔!”门口传来女人惊怒的吼声,“你在干什么!”
比利从半空掉下来,呛咳着拍打自己身上的火苗。
是科尔夫人,她也听到了哈利的哭声,提着裙子匆匆赶来。但眼前的场景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几乎是尖叫着冲汤姆咆哮,“禁闭!直到明天早上!!”
汤姆当然知道她看见了什么。就和以前无数次一样,无论是和谁起了冲突,无论是谁挑的头,只要他反抗,所有矛盾都会转移到他“魔鬼的能力”上。
“魔鬼”当然需要被关起来。
汤姆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给哈利整理了下他乱糟糟的头发,又给了比利一个警告的表情,看到他惊慌失措地后退几步才满意地抬脚,熟门熟路地往禁闭室走去。
没有人敢靠近他,科尔夫人也只是远远地盯着他走远。哈利往前追了两步,又不知所措地顿住,看了看比利和科尔夫人,跌跌撞撞把他们都推出去,“嘭”一下关上了门。
他要去找汤姆。
禁闭室没有灯,也没有窗,什么时候来都是漆黑的一片,阴冷潮湿。
彻底冷静了下来,汤姆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失妥当。这还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暴露在科尔夫人面前,连遮掩的余地都没有。这当然不明智,他还需要在孤儿院待到成年。他至少该留意一下门外的动静。
哈利真的是个麻烦。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击声,[汤米?]
[什么?]汤姆惊讶地抬头。显然某个引起争端的小家伙没受到什么惩罚——好吧,他还太小了,也许科尔夫人以为火焰也是汤姆的功劳。
[阿利、阿利来给你送吃的。]门外的声音变含糊了一点,汤姆能想象到小崽子整张脸挤在门上的样子,[汤米不吃田鼠,纳纳给汤米抓了兔兔。]
很好,整个孤儿院只有比利那一只兔子。
虽然不知道哈利准备怎么把兔子送进紧锁的禁闭室,但汤姆还是挺顺心的。接着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碰到了他的手,[汤姆!]
[纳吉尼?]汤姆摸到她,[你怎么进来的?]
[那边有个老鼠洞,]纳吉尼得意地用尾巴缠住他,把嘴里咬着的一坨硬硬的东西丢在汤姆怀里,[哈利给你烤了兔子,把床单烧焦了一块。]
[阿利没有!]哈利在外面急忙地嘶嘶辩解着,[只焦了一点点!]
汤姆黑着脸拿起那块“兔子”。这坨肉已经冷了,皮没剥干净,大部分都烤焦了,硬邦邦的,带着一股子糊味儿。他拍了拍,扑掉上面可能的灰尘,把没有用调料所以带着土腥味的肉撕下来,塞进嘴里。
在孤儿院,他们是很少能吃到肉类的。
纳吉尼看到他吃了,得意地嘶嘶叫唤着。哈利在外面扒着门,[好吃吗?]
[嗯。]汤姆随口应着。
他听到小崽子在门外坐下又靠在门上的声音。[不怕,汤米。]哈利在门外嘟噜着,[阿利和纳纳在这陪着你。]
谁会怕关禁闭?汤姆干巴巴地想,他都被关过多少次了。但他最后只是闭上眼,很低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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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认为在有需要时把动物作为食物吃掉来确保自己的生存,是对生命比较尊重的做法。而虐杀就不那么……嗯,得体。
主人得罪了汤姆的兔兔在我眼里必死无疑,但如果是把它吃掉,感觉会是汤姆做得出的事,而且不那么无所谓的凶残。这也算哈利给他带来的一点点改变吧。
本文并不是黑哈,现在的小哈利还处在天真而残忍的年纪,所以看着像个小反派。以后长大了他会形成自己对世界的看法和观点,虽然在汤姆的教导下肯定不会是纯白的,但他会有自己的底线。
接上一篇的人类x天使
关于第一次看见路西法症发作的亚当的反应
*克劳德被他的朋友们发现他正在跟一只鬼偷偷谈恋爱,于是引发了一场惊世骇俗的驱魔行动*Summary:家庭轻喜剧,甜蜜恋爱,绝美爱情,可惜一堆不明真相的家伙想要拆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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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朋友正生命垂危。”蒂法严肃地说。
巴雷特闻言抱起双臂,撇了撇嘴。
第七天堂酒吧内,蒂法、杰西卡、毕格斯、威吉等雪崩帮成员外加爱丽丝、扎克斯、尤菲、纳纳奇几个编外后补此刻齐聚一堂。
这个著名的第七街区“雪崩帮”听上去像是什么20出头的爱好纹身、涂鸦与深夜飙车的叛逆小子们搞出的街头帮派,但实际上组织成员却都是些热心社会公益的友善青年。他们极具责任感地包揽了近三个街区的遛狗、除草、...
这个著名的第七街区“雪崩帮”听上去像是什么20出头的爱好纹身、涂鸦与深夜飙车的叛逆小子们搞出的街头帮派,但实际上组织成员却都是些热心社会公益的友善青年。他们极具责任感地包揽了近三个街区的遛狗、除草、陪伴孩童以及救助流浪动物等事务,并以此组织为据点吸纳所有有志于维护世界和平或者想要成为星球救世主的热血青年,试图将他们拯救星球大计划的第一步的“喂猫遛狗业务”扩展到附近的第四个街区。
但似乎一切伟大事业的道路上总会遇见各种各样的意外。
此刻,这群年轻人就因为一件极为离奇的事件聚集于此,并神色或紧张或严肃地将前来喝酒消遣的卡车司机围困在吧台前的卡座里。
见巴雷特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蒂法痛心疾首地重复了一遍。
“我们的朋友正在生命垂危,巴雷特。”
巴雷特:“谁生命垂危?”
蒂法:“克劳德。”
巴雷特故作惊呼:“哦?克劳德?我们的大作家AKA现下惊悚小说畅销榜第一的火爆新锐AKA年纪轻轻就能写出好几部精彩绝伦的灵异故事与杀人事件,脑子可能住着十几个恐怖鬼怪和冷血杀人狂的腼腆男孩?”
“他能有什么危险?”卡车司机阴阳怪气道,“难道因为他太宅太自闭,十天半个月不出一次门,过度缺乏社交得绝症了?”
巴雷特环视众人,暗自猜测着他们把自己约出来,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到底要做什么。
“要我说,你们与其想方设法想把我们阴暗自闭的小陆行鸟拖出家门,扔到阳光底下暴晒,还不如赞同他继续当个家里蹲。”
“毕竟就他那双湿漉漉的狗狗眼,以及明明快要成年却依旧像是个‘suchapuppy’的柔软长相,被尾行、被绑架、被性变态囚禁施虐的概率都可能比他被憋死在家里的概率高得多得多。”
蒂法打断他的抱怨,言简意赅道:“克劳德被恶魔缠身了。”
“嗝……”巴雷特没料到话题拐去的方向如此之离奇。他放下酒杯,表演了一个战术后仰,“你认真的?”
巴雷特表情不可思议地挠了挠脑袋,然后开始左顾右盼地试图从旁人脸上找到憋笑的痕迹,或者在酒吧的某个角落发现埋伏杂物堆里的隐藏摄像机。
他的行为明晃晃地向众人表达他的不信任。
而这群在老巴看来似乎正在对他进行联合整蛊的年轻人,竟然拿出了堪比奥斯卡的演技,开始争先恐后地给这个唯一能够让他们依靠的成年人送出他们的“证据”。
第一个作证发言的是毕格斯。
“你知道前天雪崩帮的大家为庆祝克劳德成功举办他人生中第一场签售会,聚集在他家里开了一场烧烤PARTY的事情吧?”
巴雷特嗤笑:“我当然知道。”
“你们一群小混蛋扛着啤酒、烧烤架、各种食物和一堆节日装饰,像是一群难民突然袭击了克劳德的家门,成功攻占别人的屋子后就擅作主张地happy起来。”
“也不知道你们玩什么玩得那么嗨,各个喝得烂醉如泥。昨天我跟文森特见到你们的时候,所有人脸色惨白得跟撞了鬼一样……”
话说到这里,巴雷特忽然噎住。因为此刻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像是他刚刚自己吐露了什么惊人真相一般。
卡车司机顿时反应过来——他终于搞懂了这群小混蛋到底在耍什么花招——他巴雷特·华莱士不是个落伍的男人。他经常玩社交网络,因此知道最近在年轻人当中非常流行一种名为“ScaryJoke”恶作剧视频。视频里拍摄者们常常以扮鬼或者假装中邪的方式,来惊吓那些不知情的路人,并录下他们的惊恐反应用以娱乐观众。
于是,自以为猜出真相的卡车司机不再说话,只是冷笑着抱起手臂。他并不想成为这群小混蛋的取乐对象。
然而,巴雷特这种显而易见的抗拒态度,似乎并没有影响毕格斯的“演技”发挥。
穿着棕色夹克,头戴带着红色头巾的摇滚青年略显畏缩地坐在吧台边缘,手指有些神经质地摩挲着装有热可可的玻璃杯。这个一向大胆的男孩此刻显得过分畏惧于紧张。他不停地舔舐着干燥的嘴唇,像是在强迫自己回想某种不愿想起的回忆似的,眼珠不安地扭转颤动。开口讲述的声音更是犹如在摩擦砂纸般沙哑阴郁。
“你可以不相信我们,巴雷特。但看在我们都是朋友的份上,请务必听完我们的故事。”
“我告诉了克劳德这件事情,他非常贴心地把我带去屋里的盥洗室洗了把脸、擦了擦汗后,再领我去他的卧室里换件衣服。”
“然后,他当着我的面打开了他的衣柜。在他打算找件衣服借我的时候,我在一堆再普通不过的体恤衣衫里发现了一件,呃……”毕格斯微微停顿,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
“我发现了一件性感的皮衣。”
哇哦~那真是一件火辣、大胆、时髦,仿佛是从神罗最近大力热捧的吸金明星身上拔下来的性感战衣。
一看便是被人精心保养的皮料,犹如黑豹的皮毛般漆黑而富有光泽。宽肩收腰的性感阔型令人不免幻想能被包裹在里面禸体该是怎样的饱满修长、令人血脉喷张。胸前本应是拉链的地方被裁成深V,能将穿着者完美的胸型勾勒托举,但又不全然果露。而是将两条脆弱不堪的皮带勒进肌禸的沟壑,仿佛在诱惑着谁的手指勾住又松开,将之弹响在一副充满禸欲的饱满胸R上……
说实在的,这种辣透了的还兼具【】嫌疑的皮衣,毕格斯也只在Q趣用品专卖店里见到过。
与此同时,他还在皮衣旁边的衣架上看到了一条不同寻常的内裤。不是四角的、三角的,也不是棉质或者涤纶的……老天,那竟然是一条黑色的、皮质的、丁字内裤!
而且更为可怕的是,这条内裤裆部大得仿佛能塞进一颗手雷。
——这显然不是他们金发朋友这样体型的男人能够具有的尺寸!
【SC】断舍离
总之祝食用愉快!以及云片生日快乐!
视频是@西红柿爱上番茄这位老师做的。我是第四棒,谢谢老师夸奖
搬运一下wb上口嗨的末世pa
一
这里是没有具体的政府管理的,环境很差,植被很少,可以理解为生命之流比较枯萎的盖亚,虽然说不上沙漠的程度,但是也称得上荒凉。
克劳德衣服有点类似于ac云那种,但是裹得更严实,外面额外套了一层,有一个兜帽,把自己的脑袋盖住,避免太阳直射自己,即使裹着也很热,但是出汗要少一点点,赶路的时候要尽量避免一切可能脱水的情况,水是很珍贵的。
他发现一处人群聚集点,就走过去,想休整一阵子,顺便看看能不能换点有用的东西。他那样走进去,却发现这里大部分都是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二十三岁的样子——克劳德就明白了......
他发现一处人群聚集点,就走过去,想休整一阵子,顺便看看能不能换点有用的东西。他那样走进去,却发现这里大部分都是孩子,最大的也就十二十三岁的样子——克劳德就明白了,这里比起聚集点,更像一个避难所,像这种小孩子是很少人愿意带着照顾的,不用去问他们的父母在哪儿,一个不好的生存环境,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一些女孩见克劳德进来,小心的把小孩子带进更深的底下,因为实际上很多避难所都会在底下建造空间,地上环境的建筑只能起到一部分保护作用,还有坍塌的风险。
那个人就是萨菲罗斯,没有人知道他哪里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总之就是出现得很神秘的一个人。
克劳德下去的时候,看见那个人只是很安静的休息,但是他瞬间就理解为什么孩子们说“不安”,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旦靠近他,就会涌起人类心底本能的恐惧,一种极度未知的东西,孩子们自然会害怕,不过克劳德觉得自己很强,所以他定了定神,过去和人交涉。
很好,会说话,沟通难度比预想的低。
萨菲罗斯听完克劳德的讲述,就点点头,说然后呢。
因为萨菲罗斯是不和孩子们说话的,他就觉得很没必要,他也没有那么无聊去伤害小孩,单纯的找个地方休息几天。
克劳德也有点卡住了,因为他不能说,你换个地方待吧,外面的环境是个人都知道差,这样赶人确实不太好,但是这里也是小孩们的地方,他也没有权利说给萨菲罗斯待。
克劳德说,你可以和他们解释一下你没有恶意。
萨菲罗斯很奇怪的反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克劳德说,因为你让他们很害怕,你吓到他们了。
萨菲罗斯说即使不是我,狂风,暴雨,缺食,或者任何游荡到附近的怪物都有可能吓到他们,因为他们过于弱小,才会这样反复担忧自己的安危,而我并不会做什么,他们也这样害怕我,解释是没有必要的。
克劳德说但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这些,证明你可以和他们交流,别那么冷漠。
萨菲罗斯说你很奇怪,难道你觉得在这里需要这种东西吗——因为人性中的心软,去安慰几个惊恐的孩子?
克劳德觉得这个人真的有点难劝,他一方面确实觉得这些小孩有点可怜,另一方面他也是真的需要交易,在那里有点无语这个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说对了一点,克劳德总是这样,他抛弃不掉性格里属于普通人类的某些情感。
但萨菲罗斯起身了,说我可以离开这里,但是你离开的时候,需要带上我,因为你选择帮你关爱的孩子们带走了……“麻烦”。
就这样,一顿休整之后,克劳德多了一个旅伴。
临走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帮忙给克劳德打包东西,对他道谢,她说她的妹妹已经好几个晚上都做噩梦了,也许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哄孩子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呢。
看着这样的小孩像个妈妈一样照顾着更年幼的孩子,克劳德觉得心里莫名有点沉,不过他没多做什么,一路沉默的离开了。
萨菲罗斯也有兜帽(可以理解为小黑袍那种款式),他把他长长的头发绑了一点点,大概就是在后背那段头发中间绑了固定一下,以免乱飞,两个人缓缓的走。
萨菲罗斯问克劳德你要去哪里。
克劳德说,他要去米德加。
萨菲罗斯的眼神就变得有点微妙。
克劳德问,你知道那里?
萨菲罗斯说有一点了解,我在那里出生,不过之后又离开了。
克劳德有点想问为什么,不过这个好像是人家的隐私,他就忍住了。
萨菲罗斯看出来了,他解释了一句,是因为母亲离开米德加后失踪了,于是他打算出门看看,目的并不是找母亲,只是借此机会尝试一下,如果能找到,就当意外收获,没找到也行。
萨菲罗斯的神情并不悲伤,但是克劳德莫名觉得很尴尬,他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安静下来。
但是萨菲罗斯又问,你去米德加干什么?
克劳德抬头看了一下四周,离开那处避难所,下一次人群的聚集点不知道在哪里,而且怪物还会在这样的环境中随机游荡,很多人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就死在外面的。
克劳德说,听说米德加的人很多,在那里活下去的几率会更大……至少,不会比我们现在看见的地方遭吧。
米德加确实是有这样的传言,算是一处人口比较多的地方,也因为人口多所以相对的有一点的生产力,那里有一个叫神罗的组织自发管理那片地方,神罗贡献了很多资源给米德加,那里的人据说相对好过一点。
这倒是正常的,就连克劳德小时候待的一处小聚集点也有领头的人,所以没有人多想什么。
克劳德问,你不是要找你妈妈吗?跟着我相当于回去吧,你确定?
其实呢,关于米德加的那些话确实不假,主要是米德加那里有一片植被绿洲,天然的,地理环境就不错,神罗也确实管理着那里,减少了很多野蛮的掠夺资源杀人的事情,所以那里的人过得好一点也是真的。
听起来很好,那是不是都可以去那里啊?为什么人口没有爆炸呢?
因为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是很危险的事情,像克劳德这样敢一个人走的其实才是少数,很多人都是结伴尝试,但是真正能活着到米德加的人寥寥无几,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或者真的非常胆大的人,没有人选择冒险的。
克劳德和萨菲罗斯在其他人眼里相当于一个奇葩遇见了另一个奇葩,想不开喜欢玩刺激。
萨菲罗斯就是很好奇克劳德能不能活着去到米德加,他认为自己不会帮忙的,就是遇见一个很新奇的人,想观察观察看看结果的心态。
因为克劳德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看着有实力,却心很软的样子,让萨菲罗斯就有了一点兴趣。
也正是因为克劳德心软,于是萨菲罗斯就说自己不是很会自保,克劳德果然就会下意识护着他一点,特别好拿捏。
两个人就这样继续前往米德加。
二
其实克劳德自己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了,他们距离米德加大概也就还有几天的行程左右。
克劳德自己的家原先就是一个在特别小的聚集地,在地下,不怎么见光,他有时候会觉得是因为成长在地下的缘故,导致他晒不到太阳而长不高。
克劳德的爸爸就是在克劳德出生没多久后,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情,出门了一趟,试图为了妻子和小克劳德走远一些,去寻找更好的资源和地点,他们又小又偏的地方,人不多,基本靠成年人猎杀小型动物以及和过往的路人交易,达到一个最基本的自给自足状态;然后爸爸就没有再回来了,妈妈带着小小的克劳德,没有了爸爸,其他家一起出门换东西的时候,他们家就很难跟着一起,于是两个人过得一直很苦。
妈妈很努力的把克劳德养大,她让克劳德永远要记住,先活下去最重要,叮嘱他即使要去外面,也要小心;妈妈不怎么提起爸爸,但是克劳德就觉得妈妈是在说爸爸。
克劳德晒到太阳了,代价是那个小小的聚集地回不去了。
克劳德不记得有没有其他人和他一样跑走,总之他带着爸爸曾经猎兽的刀,还有一点点物资,一步一步的自己走出去。
讲述这段故事的时候,克劳德和萨菲罗斯正在荒郊野岭躺着,主要是克劳德躺着,萨菲罗斯只愿意坐着,他不想让头发瘫在地上。
当然,这不是说萨菲罗斯娇气,相反,萨菲罗斯十分的随遇而安,克劳德吃什么他跟着吃什么,克劳德在哪休息他也跟着一起,没有挑剔。
借由萨菲罗斯,克劳德想象起米德加的样子,是什么样的?真的那样好吗,可以养出萨菲罗斯这样的人?
没有教育资源,克劳德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词汇相当匮乏,他只能说萨菲罗斯是他见过最符合完美这个词的人——长得很好看,很有气质,性格上的冷漠不重要,克劳德见过更多比萨菲罗斯更坏的人,在克劳德独自行走的时候试图抢掠克劳德的不计其数。
所以萨菲罗斯说自己需要克劳德保护,克劳德也觉得是正常的,也许曾经在米德加的萨菲罗斯就是没有被外面的危险捶打过,克劳德不自觉的护着这个人,不想让他受伤。
萨菲罗斯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不会打断克劳德的讲述。
克劳德讲完了,自己安静了很久。
妈妈说,在她小时候,野外的星星是很明亮的,非常非常漂亮,抬头的时候,会感到星空没有边际;但是在某一年,环境就逐渐开始变坏,一年比一年差,植物枯死的速度越来越快,无缘无故生病的人越来越多,怪物越来越强大,且游荡在世界上,泛滥成灾……理由众说纷纭,直到人类城市在一次一次天灾中消失,重建的速度赶不上灾难,活着的人拉不住死去的,世界就逐渐变成如今的样子了。
有人说,这就是末日。
可是末日并不是一瞬,它缓慢的减少了人类的生存空间,却不给个痛快,仿佛一把人类头上悬着的剑,不知何时能彻底结束生命。
克劳德现在抬头看,天暗暗的,不知道是雾还是云,挡住了那些可以发光的存在。
克劳德问,萨菲罗斯,你看得见星星吗?
萨菲罗斯一起抬头,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说我也看不见。
克劳德似乎有点悲伤,萨菲罗斯看了他一眼,接着说,肉眼看不见星体也很多种原因,也许是因为被遮挡,也许是因为它们正在运动,以它们的速度,我们在这里是看不见的。
克劳德问,它们为什么要跑?
萨菲罗斯说,它们也有生存的本能,觉得需要跑的时候,就跑了起来。
克劳德就愣愣的哦了一声,他说萨菲罗斯你知道得好多。
萨菲罗斯看着他,说,现在你也知道了。
萨菲罗斯的成长环境看起来真的很好,他懂得很多,令克劳德暗暗的羡慕和憧憬,因为他的成长环境就很少有书籍。
克劳德突然又问,你觉得……我们还需要跑吗?就像它们一样。
萨菲罗斯问,你想跑吗?
克劳德又低下头,他不看天空,轻轻的说,我不知道……如果这真的是末日,随时可能结束所有人的生命,那么努力活下去这件事好像就失去了作用。
克劳德选择休息的地方是一处背风口,却还是有风那样霸道的吹到他们的脸上,好像怎么躲都不行。
克劳德有点迷茫,妈妈让他努力活下去,可是克劳德自己的想法非常模糊,他只会往前,却不知道往前要干什么,前面是自己想要的吗。
萨菲罗斯没有理会克劳德的惆怅,他慢悠悠的说,但是克劳德,你得保护我,至少到达米德加之前,你得先为了我保持住生命。
这个人……啧,克劳德非常非常无语的转头看了一眼萨菲罗斯,狠狠的闭眼睡觉了。
他们约好了,萨菲罗斯守夜,因为克劳德白天需要好好保护他们两个人,要保持精力。
萨菲罗斯在克劳德缓缓睡去之后,减淡了笑容,目光沉沉的盯着克劳德。
萨菲罗斯从来不担心那样的问题,他不用担心自己能否活下去,一向是他带去恐惧和死亡,所以他理解不了普通人对于生存这个问题为何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克劳德这样的人太常见了,常见到每天都能死去很多个这样的少年——失去家人,失去家园,想要活着,除了生命一无所有。
但是萨菲罗斯发现克劳德又有点不一样,他具备这些品质,却在想活着的同时好奇为何不能死去。
萨菲罗斯可以说克劳德比他见过的大多盲目冲去米德加的人要强,只要他想活着,他可以活很久,可是克劳德却那样问萨菲罗斯——为什么呢?萨菲罗斯思考,是因为克劳德性格里那点软弱的情绪吗?所谓的人性?
萨菲罗斯对这种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他对于克劳德多了一点点耐心,没有直接离开,也许是看在克劳德听信了他的谎言,那样努力的保护自己的份上。
萨菲罗斯觉得自己有点享受这种被保护的感觉,挺不错的,他趁机回味了一下。
说到这里,克劳德也太信任萨菲罗斯了,他就这样在萨菲罗斯面前睡熟了……萨菲罗斯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在野外的夜晚,除了小心怪物和环境,还有同行的人,你不确定你的同伴是否会偷了你的东西,或者杀了你再抢夺,尸体也变现为物品,人类在没有法律的情况下,会做什么都有可能。
但是克劳德就这样睡着了,只要萨菲罗斯想,他完全可以在这一刻把克劳德杀了,无声无息,克劳德的挣扎甚至不会发出声音。
所以萨菲罗斯觉得克劳德非常有意思,他选择收下克劳德的信任,放任他休息到天亮,然后起身对自己说,走吧萨菲罗斯,记得躲在我身后。
两个人到达了米德加。
米德加即使条件稍好,也并不是城市,而且地上同样荒凉,大部分人都在地下——这很安全。
甚至不需要担心渗水问题,已经很久没有大雨了。
两个人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主要是克劳德,他一直忙着杀怪物,为此受了不少伤,如果是普通人也许会因为被保护而愧疚,但是萨菲罗斯不会,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他们缓缓行走至人群密集处,很多人注视着他们,令克劳德有点不自在;像这样活着到米德加还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人,相当新鲜。
两个人戴着兜帽,克劳德拉着萨菲罗斯快步离开了。
同样是地下,但是这里和克劳德家乡的破旧不同,也许是被规划过,这里像是一座地下镇,道路分明,居住区也能较为明显的看出间隔,并不是人们胡乱抢夺的。
克劳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米德加是萨菲罗斯的家……萨菲罗斯该回家了,自己也应该找一个住所,他们是不是要分开了?
克劳德在遇见萨菲罗斯之前也不是没有遇见过人类,他照顾过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他们相处了三天,孩子停在了一处聚集点;他救过一个被怪物包围的男人,后来男人还没回到家,就伤口溃烂死亡了;他见到过许多濒死的动物,在它们死后,克劳德把它们有价值的部位割下来带走了……萨菲罗斯是跟了克劳德最久的活着的生命,克劳德觉得他好像对萨菲罗斯有一点感情了。
虽然萨菲罗斯性格偶尔不太好,熟悉了之后就不会说谢谢,还老需要人保护,但是克劳德觉得自己似乎是乐意的。
克劳德小心的问,你要回家吗?你在……米德加的家。
萨菲罗斯想了想,突然笑了,说,不用,那里……稍微有一点不方便,我怎么说呢……总之,还是跟着你吧。
克劳德就长舒一口气,挺开心的,但是没有说话,就克制住了微笑,不想被萨菲罗斯发现。
他们离开了人群,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克劳德看见了被怪物破坏过的痕迹,这让克劳德皱起眉。
米德加也有这样的危险吗……克劳德喃喃自语。
不,这应该是……萨菲罗斯跟着一起看了看,表情变得若有所思。
应该是什么?克劳德问。
萨菲罗斯回答他,这是我母亲的报复。
三
萨菲罗斯的话让克劳德僵硬了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和萨菲罗斯初遇时,那种从本能冒出的不安感。
“萨菲罗斯?”克劳德不确定的喊了一句。
萨菲罗斯又把那种气息收敛了,看着克劳德如临大敌的样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克劳德,你怕我。”语气听起来很享受。
克劳德觉得此人有意吓唬自己,无语的瞪了他一眼。
总之,这句话就这样过去了。
夜幕降临,就在克劳德带着萨菲罗斯试图寻找住所的时候,他们认识了扎克斯。
你们能想象在这样的世界下,有如此富有生机的人吗?扎克斯和克劳德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这种不一样不是指性格和身份,而是一种生机,比任何资源都要少见的东西。
“有麻烦就应该去帮忙吧?现在世界有了个大灾难,那些遇见麻烦的人不是更需要帮忙了吗!”这就是扎克斯的理由。
不过这种人就是克劳德非常不会应付的那种人,热情太过了,克劳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又被萨菲罗斯抵住肩膀——再退确实就要撞上了,可是萨菲罗斯捏得这么用力干什么?
总之,热情的扎克斯把两个人带去找了爱丽丝,爱丽丝从小在这里长大,比扎克斯还要更熟悉一些。
爱丽丝是一位褐发女孩,她的长裙简朴,辫子却绑得漂亮。当扎克斯带着两个人走进爱丽丝住的地方时,爱丽丝还让他们小心一些。
“我当然不会被吓到,可是我的花儿似乎要脆弱一些。”爱丽丝看着房间中央的一盆不知名的花轻轻的说。
那是爱丽丝的妈妈留下的种子,妈妈死后,爱丽丝就把它种了起来。
克劳德没见过这样的花,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爱丽丝说,这是希望,妈妈留下的某种希望。
这话有点难懂。
“现在的外面还有野生的花吗?”爱丽丝问。
克劳德摇摇头。
“但它还开着……”爱丽丝低头看着某株花苞,“它也会开,我将它们照顾长大,它们是人类的花,人类的花还在,所以植物不会绝迹,我们也就还在。”
爱丽丝很快又笑起来:“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住处是吧,跟我来吧!”
夜深了,以往早早就休息的克劳德却一反常态,让萨菲罗斯去休息,他守夜。
萨菲罗斯抱着手臂凝视着克劳德,克劳德回望过去,过了一会儿,萨菲罗斯点点头肯定了克劳德:“确实是个好习惯。”
克劳德就不再多做解释。
在陌生的环境安顿,第一夜最好不要睡熟,至少克劳德自己会这么做——这里的夜晚是否有经过的怪物和野兽,出现的规律是什么?天气的转变又怎么样,会有大雨和狂风吗?重要的是,这里的人群深夜是否会出行,他们会做什么?
——是否会来对外来者下手?
因为这个原因死去的人可不在少数,在不熟悉的环境中放松警惕是对自己的谋杀。
克劳德如果想要在此处停留,必须得自己摸索清楚这些事情。
两个人一起靠在坐窗口旁,当然没有月光,一切都是漆黑的,但克劳德第一次发现,萨菲罗斯的眼睛在黑暗中异常明亮,泛着碧色的光。
……亮得令人莫名有点安心。
后半夜,非常自然的,克劳德的脑袋搭上了萨菲罗斯的肩膀,很轻很轻。
萨菲罗斯同样轻轻的低头看了一眼,克劳德没有睡着,甚至很清醒,只是不自在的快速眨了眨眼。
所以克劳德并不是想休息的意思,萨菲罗斯想,他思考了一瞬,最后把自己的脑袋偏了偏,同克劳德碰到了一起。
但没有维持这个姿势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两个人顺着声音过去。
几只从入口闯入的野生怪物,造成了一些伤亡,扎克斯和其他人解决了,克劳德也帮了忙。
清点损失的时候,几只怪物的尸体就躺在那里,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而且那些尸体上有很多很有价值的东西……克劳德觉得自己心痒痒的,手也痒痒的,但是此刻上去割好像不太好,于是克劳德只能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萨菲罗斯看出来了,他不明白一向特别喜欢捡边角料的克劳德为什么不去拿?抽了克劳德的刀就蹲下去处理起尸体,克劳德愣了一下,然后接过那些怪物的边角料。
看着萨菲罗斯继续收割的动作,克劳德缓缓的,惊喜的,绽开了一个笑容。
等扎克斯回来看见的就是克劳德拎着东西往自己的袋里塞,看起来心情愉快,萨菲罗斯手上拿着克劳德的刀,同样心情愉快。
扎克斯:那个……克劳德!谢谢你们今晚的帮助!
其实扎克斯想问我是不是有点打扰了。
回去的路上聊了聊。
克劳德问今晚是意外情况吗?
扎克斯说一半一半吧,并不是每天都这样,但是以前也有过许多次,而且规模比现在大多了。
克劳德注意到萨菲罗斯的眼神似乎动了一下。
……是克劳德离开妈妈身边的那天,克劳德当然知道,他点点头。
扎克斯说,但是最后还是安静下来了,那次米德加被损坏了很多东西,现在已经是重修过了,那天之后依然时不时就有怪物出现,因为被破坏过的入口太容易被二次破坏了,不过今天你和萨菲罗斯来了之后怪物就少了,以后有你们帮忙的话,也许情况也会越来越好的!
克劳德听见最后一句话,情绪突然沉下去,勉强的回复着扎克斯,同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变化。
克劳德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情况如扎克斯所说,怪物确实一点一点变少了;却又不如扎克斯所想,因为与之而来的是天灾。
克劳德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萨菲罗斯和自己。
他和萨菲罗斯期间去过一趟地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环境似乎更荒凉了,因为发生过地震的关系,地面显得相当凌乱。
也许应该感谢目前没有火山在附近,或者暴雨和飓风未至。
克劳德想起之前他和萨菲罗斯在外看星星时的事情,他问萨菲罗斯,你觉得我们的星星会跑吗?
萨菲罗斯说有一定可能性。
克劳德问,星星跑起来我们会怎么样?
萨菲罗斯说,我们的存在于这颗星球没有意义,如果它因为生存想要奔跑,那么我们作为负担就会消失。
像现在这样?克劳德问。
像现在这样。萨菲罗斯说。
克劳德说,但我没有想到它跑得这么快……
快到死亡宛如就在明日。
大部分人随着天空一起变得愁雨惨淡,悲伤的情绪具有传染性的蔓延。
而爱丽丝就在这个时候生病了,她病得很严重,仿佛要死了一样,扎克斯的情绪罕见的安静了下来,他帮爱丽丝给那她在地震中大难不死的花浇水,同样也给爱丽丝喂着水和食物。
最近生病的人很多,不少人去求助了神罗。
神罗其实不怎么露面,他们只是存在着,谁都知道他们有许多好东西,但谁也不敢去碰,毕竟这里的人们有很多都依靠着神罗发的物资生存。
神罗给出的解释是,饮用的水源出现了一定的问题,是因为星球本身的原因,他们正在想办法分析水中的成分。
也许这样下去,连空气都会有毒呢,爱丽丝清醒时开起了玩笑。
只有扎克斯捧场的笑了,克劳德一语不发,萨菲罗斯在克劳德身后安静的注视着克劳德。
两个人离开。
克劳德坐在路边,看着脸色惨淡的人群,他不清楚死亡于自己是否称得上恐惧,但他明白爱丽丝和扎克斯那样的人,他们是不会喜欢死亡的。
他们身上充满生机,克劳德想到爱丽丝的样子,想到其他人的样子,心里感到惋惜。
萨菲罗斯的视角下,克劳德仅仅只是坐着闷闷不乐。
萨菲罗斯问他,你害怕吗?
克劳德说我不会害怕。
萨菲罗斯说不对,克劳德,你还是有害怕的事情的。
克劳德说我怎么不知道?
萨菲罗斯露出笑容,说,你怕我。
克劳德露出那种熟悉的不乐表情,带有那种生气的愤怒。
萨菲罗斯坐下和克劳德并肩,克劳德靠着他安静了很久,又突然问,你觉得人类还可以有机会吗?靠自己,而不是等待那个时刻的降临。
萨菲罗斯平静的说,不会,因为人类太过弱小了。
其实普通人一般这个时候要么悲观沉默,要么乐观鼓励,总之不是说出类似于让人类等死的话,但对于萨菲罗斯的性格,克劳德似乎也习惯了。
而且克劳德知道,萨菲罗斯说的是对的。
但克劳德总觉得有一点不甘心,如果末日是某种逃杀,他可以带着萨菲罗斯尝试拼到最后;如果末日是病毒的肆虐感染,他愿意保护萨菲罗斯,两个人一起对抗感染的人或怪物;可那些都不是,那些是有形的灾难,看得见摸得着,可以杀死,现在的灾难是无形的,没有人可以把天顶住把地合拢,这是一种让人窒息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掐死的不甘。
萨菲罗斯很轻易的就能看出克劳德在想什么,他问道,那你觉得人类想过挣扎吗?
克劳德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他去看四周的人群,他们只是无助的倒下以及哭泣。
萨菲罗斯指出一个事实,说,他们都不愿意,认为死亡已经成为了终点,所以他们脆弱不堪,任由自己被那样支配,他们唯一做过的挣扎就是提前让别人死亡,来延续自己的生存机会。
萨菲罗斯仿佛不觉得自己也会成为死亡的一员,语气极度平静。
是啊,萨菲罗斯是对的。克劳德低下头,为这样的事实感到了一丝难过。
萨菲罗斯伸手拥抱了克劳德,克劳德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迷茫,萨菲罗斯感受着,在克劳德看不见的地方,他露出一种满足的笑。
第二天,异常罕见的下了一场巨大的雨,地下被水淹了一部分。
大家都躲到了地上,而一片混乱中,神罗有人邀请克劳德去神罗一趟。
神罗给出的理由只有一个:和萨菲罗斯有关。
他们问克劳德:你真的觉得你遇见萨菲罗斯后发生的一切毫无问题吗?也许我们应该告诉你,那场巨大的怪物灾难发生的那天,刚好是萨菲罗斯离开米德加的日子。
这几乎令克劳德呼吸一窒。
四
这个世界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当神罗的人第一次发现米德加这片绿洲时,他们感到惊讶,随后便是喜悦,这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但绿洲不会是永恒的,人们开始探究这片绿洲,探究它为何会出现,探究它何时会消失,他们在其中发现了一样东西,它被命名为“杰诺瓦”。
荒漠上的土地里含有的杰诺瓦物质,比绿洲的要多上不少,绿洲将会被一点点同化,直到人类再也无法在其中生存。
越深入就越能证明,杰诺瓦在缓慢的侵蚀这个世界,它们没有具体的行动逻辑,没有清晰的弱点,那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个星球上,等到人类发现它们的时候,灾难已然降临。
……
但这些都不是克劳德想听的,这些只是在行走的路上,神罗的人如同讲故事一样念出来的。
多荒谬的事情,这些像世界的真相一样的东西,不经意的出现在了克劳德的视线,它们重要吗?也许是重要的,但那又如何?这些和克劳德·斯特莱夫都没有关系,世界就那样存在着,谁也阻止不了他的灭亡。
而克劳德只想知道那件事,他冷着声音问:“萨菲罗斯和那些怪物的暴动有什么关系?”
他此刻和其他人身处一个类似于资料室的地方,与他交谈的是一个科学家。
科学家再次打量了一下克劳德,开口道:“这首先得牵扯到关于杰诺瓦的一些其他……”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克劳德直接打断科学家。
“也许你应该先弄清楚萨菲罗斯的……”
“你们肯定对他做了什么!”克劳德失去了耐心。
被两次打断的科学家摊了摊手:“好吧,斯特莱夫先生,答案是那些怪物受到了萨菲罗斯的影响,因此变得更活跃更暴躁也更……激动。”
“为什么?”
“因为他们感受到了领导者。”
科学家看着克劳德皱着眉的模样,以一种我说什么来着的口吻道:“你看起来什么都没懂,所以我说,你得先明白一些其他的事情。”
科学家翻找起一些资料和书籍,同时不紧不慢的讲述起来:“当我们发现杰诺瓦的破坏性时,试图抑制它的入侵,因此尝试了许多办法,但它对于一切事物都具有极强的抗性,就好像它已经经年累月的研究透了人类的手段……”科学家干笑了两声,“比我们自己更了解人类。”
克劳德提示他:“说重点。”他的手已经不自觉的去找刀了。
科学家看见了他的小动作,什么都没表示:“那我们直接聊聊你关心的吧——萨菲罗斯,嗯,我们尝试把杰诺瓦注射进活物里,但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都很快就死亡了。”
听见人类,克劳德的表情变得有点难看。
“但有趣的是,当我们切割那些尸体时,他们的肢体会彼此试图靠近,你能明白那个场景吗?两段残肢,颤抖着,我们把它们贴到一起,它们就这样缓慢的愈合了伤口。”
“于是在又一个人类实验者被注射后,我们在他有意识时割断他的手,让他自己尝试把断了的手臂聚合……”
克劳德觉得心里在犯恶心,他想起了萨菲罗斯,萨菲罗斯不愿意弄脏的头发,萨菲罗斯说让克劳德保护自己的样子……
“那是成功的!这是一个希望,如果我们能尝试控制杰诺瓦,就能很好的抑制他,但是后天注射的人类几乎都死亡了。”
“于是诞生了萨菲罗斯。”科学家递了一些东西给克劳德。
克劳德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吐到这个科学家脸上了,他接过资料,发现上面有一张小萨菲罗斯的照片,稚嫩的孩子,带着漠然的眼神。
“……他接触杰诺瓦的那个时候多大?”克劳德觉得自己的声音哑得很奇怪,音节像是划过喉咙的刀。
“嗯……一个受精卵?所以他融合得很好。”科学家比划了一个大小。
萨菲罗斯可以称得上实验室的孩子,没有人知道他在成长过程中想了什么,他被带着期望长大,他是一个秘密的希望,一个时刻准备降临的英雄。
每当米德加涌入新的人群,或者发生一次严重的灾难,那些第一次发现这片绿洲的人们总是对不由自主的对着实验室的萨菲罗斯怒吼,他们恐惧死亡,恐惧无法生存,希望萨菲罗斯能保护他们,哪怕萨菲罗斯只是一个孩子。
萨菲罗斯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目眦欲裂的人,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他被所有人告知他要救人类,救世界,却没有人类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孩子藏于神罗深处。
但随着萨菲罗斯的成长,米德加的环境确实没有再被杰诺瓦腐蚀过,这也是所有人都愿意放任萨菲罗斯的原因,称他为希望,忽略他身上的杰诺瓦,他们希望萨菲罗斯能为了人类献出自己,勇敢的站在人类这一边。
后续研究猜测,杰诺瓦会判断同类的力量所在,因为这里已经有一个萨菲罗斯,所以没有杰诺瓦再侵蚀这片空间。
而后萨菲罗斯也再次证明了这条理论的正确性,他离开了,没有人拦得住他;萨菲罗斯离开米德加后,杰诺瓦感受到这片土地如此安宁,便立刻扑了上来。
杰诺瓦也感受到一位强大的领导者,感受到了萨菲罗斯的行动——吞噬这颗星球的行动似乎多了一大助力,这是杰诺瓦养育出的孩子,这个孩子理应同杰诺瓦站在一起,于是它们都激动兴奋起来,已经被杰诺瓦深深腐蚀的世界随着它的情绪,反馈出了它想要的灾难,天灾频繁怪物暴动,毁灭了更多的人类。
克劳德回忆起萨菲罗斯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寻找母亲”,“我母亲的报复”,以及那些对于人类弱小的评价……其实萨菲罗斯很真诚,没有特意掩盖自己的不同寻常。
只是克劳德乐意相信他,在一个绝望的世界里交付了期望的心情。
好几种不同的心情交织于克劳德的脑海,得到了答案,明白母亲的死和萨菲罗斯的关系;知道了这份沉重的世界真相;萨菲罗斯的过去……迷茫悲伤愤怒把他挤得喘不上气,但他依然没有忘记警惕:“所以你们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
这时又进来了一些其他神罗的人,他们告诉克劳德:“我们想要你劝说萨菲罗斯拯救人类。”
荒唐,这是克劳德心里的第一个念头,他反问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神罗的人好笑的说:“斯特莱夫先生,也许你很不相信,但你已经是萨菲罗斯从小到大接触过最亲近的人类了,他对于人类根本毫无归属感,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被人类创造,却不归属于人类,这违背了我们创造他的初衷。”
“如果你愿意让他帮助人类,这将会是全人类的幸运。”
克劳德心里的情绪在那些物化萨菲罗斯的词汇中一点点翻腾着,他在听完这句话后以一种不可置信的愤怒质问着身边的所有人:“所以你们为什么要要求他这么做?你们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神罗的人气笑了:“你认为我们没有告诉他吗?!他从小就明白自己降生的原因!他享受着这个世界上许多人到死都不可能摸到的资源平安成长,是人类给了他这些,但我们让他尝试抑制杰诺瓦的时候,他给出的回答却是拒绝!”
克劳德也被气笑了:“有这样的想法,你们居然还期待着萨菲罗斯认同你们,自私到恶心。”
但他话音刚落,惹得其他人也发出笑声。
身后的科学家保持着同之前一样的平淡口吻问他:“你觉得这是自私吗?”
“难道不是吗?”克劳德拧着眉头冷冷的说。
“也许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比我们所有人想的都要脆弱,他快坚持不住了,可没有人想死,人类想要活下去——这是人类的挣扎,在你看来微不足道而自私可笑的挣扎。”
克劳德的表情变得更冷漠,像是一只被包围着,却随时准备杀出重围的狼,他非常不客气的拿起了自己的刀。
一个人说道:“斯特莱夫先生,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我们希望萨菲罗斯做的事情并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全人类;你不如回忆一下你的母亲,想想看她是否接受自己的死亡,你觉得她想看着你长大吗?”
“闭嘴!你们对萨菲罗斯做出那样的事情,根本没有资格去提起其他死去的人……!”
“也许应该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如果你愿意劝说萨菲罗斯,那么萨菲罗斯将会成为救了所有人的英雄,你和你的朋友们也能收获一个平安的未来;反之,这个世界很快就会消失了。”
“而萨菲罗斯并不担心这一点,这也是他拒绝我们的资本,他可以和杰诺瓦共存,多么好笑,他丝毫不在乎人类,你已经是我们唯一能想到的希望了。”
克劳德攥着刀柄的手几乎有点发疼,他咬着牙说:“我不觉得我可以劝说萨菲罗斯,没有任何人可以控制他……而且我拒绝。”
一阵沉默。
“你确定?”他人如此发问。
“……”克劳德不作回复,他从来没有如此希望萨菲罗斯出现,他想见他,他感到一丝无助。
“斯特莱夫先生,你需要清楚一件事,这并不是我们和萨菲罗斯之间的私人恩怨,一边是全人类,一边是他,你已经知晓了这件事,如果做出这样的选择,无异于对人类见死不……”
外面传来声音——那样在旅程中说着需要克劳德保护他的萨菲罗斯,使用着一把长刀,把门前的人直接杀死了,然后缓慢的走进这间资料室。
他同克劳德对视,刀上还沾着血。
离开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克劳德不明白萨菲罗斯有听见多少谈话,在知道了那些事情后再看萨菲罗斯,克劳德觉得他好像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他说不上来,只觉得心脏被无数个石头压住了,无法呼吸。
萨菲罗斯先开口:“克劳德,没有什么问题需要问的吗?”
克劳德低着头:“……没有。”
“我以为你会想听听我的回答,比如有关于你的母亲,我的角度是怎么样的。”
“你的回答我也许已经知道了。”
“哦?说说看呢。”
“……”
“我并不是故意的。”
克劳德一瞬间感到很痛苦,但他很轻的回答:“我知道。”
萨菲罗斯继续说:“但我没有阻止,我能感受到那些奇妙的暴动,我确实可以控制杰诺瓦的行动,可我没有。”
“为什么呢?”克劳德麻木的问。
“因为没有必要,我不在乎会死去多少人类,我什么都不需要做,该发生的依然会发生。”
萨菲罗斯让克劳德抬起头看向自己,“那么你呢?因此感到愤怒吗?”
没有如萨菲罗斯所想,克劳德的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极度疲惫的痛苦,他看着萨菲罗斯,安静到呼吸都快消失了。
克劳德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摇摇头。
人类是受害者,可克劳德发现,萨菲罗斯也是受害者,他不能说出我不怪你,或者我没有生气,前者对不起死去的妈妈,后者又像高高在上的评价,没有人有资格对萨菲罗斯生气。
他们回到住所,先去看了看爱丽丝,她已经睡着了,扎克斯对他们笑着道了个晚安,他说爱丽丝睡得很早,也许明天会很有精神,他为此感到高兴。
扎克斯的快乐让克劳德感到一种悲伤,他去看四周的人,即使住处已经满目疮痍,但他们无处可去,许多人都睡了,一觉醒来后,会有新的人死去吗?此刻如此安静,令克劳德莫名生出一种全人类都已死亡错觉。
而身边除了萨菲罗斯,没有他人。
但克劳德同样会死亡,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克劳德突然呼唤道。
“嗯?”萨菲罗斯回应着。
克劳德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第二天,或者说,已经很难分辨天色了,因为白昼快消失了,天空只是越来越黑,像是要把人类侥幸的希望压灭。
人们聚集起来,因为分散太开,如果死了,连清点尸体都难以发现,光照能源不多,需要节约。
情绪是有传染性的,一份孩子的悲伤传播给拥抱他的大人,大人的悲伤又传播给下一个人,哭泣和哽咽声此起彼伏……在这些人里,爱丽丝显得格外特别,她还是笑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那盆花没有撑住,已经被压在废墟里了。
爱丽丝说,那未来它的种子也许会在那里长出来。
萨菲罗斯还是喜欢站在克劳德身边,不作任何表示。
每一个时刻都像是结束的前兆。
又是一场暴雨,地下再次被积水冲毁,害怕的人群狼狈的离开躲避,还没等暴雨结束,雨中出现了一只又一只的怪物——它们看准了人类此刻虚弱不堪,又失去了庇护自身的建筑。
地上只剩下神罗那一点点延伸建筑,所有人都慌不择路的跑向那里,一切都太混乱了,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泣,因为雨声太大根本听不清任何人的话语,好像有人被推倒踩踏,有人被怪物追上嘶咬,而克劳德看不清,他找不到扎克斯,找不到爱丽丝,他只能看到神罗的方向有许多人前赴后继。
如果是萨菲罗斯呢?克劳德突然想到,如果被人类知道萨菲罗斯的能力,他们是不是也会这样将萨菲罗斯包围?像是祈求一个神一般。
萨菲罗斯说人类没有尝试过挣扎。
是的,人类总是寻求希望,又把希望寄托于他人,期待有人能肩负起责任以及责任背后的痛苦,他们祈祷,他们哭泣,但他们没有真正的神明,于是试图造就一个救世主,如果能给他们一个神的影子,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求助。
雨水划过克劳德的脸,他觉得自己突然感到一阵无可抑制的崩溃,好像难过的情绪同样传染了他。
拥挤的人群里,克劳德突然被人掐住后颈拽出来,克劳德回头,看见萨菲罗斯和自己一样湿漉漉的,却站得很稳,轻松地把他从人潮里解救。
雨太大了,萨菲罗斯和克劳德拿着武器,一起杀出一条路,这是萨菲罗斯第一次当着克劳德的面战斗,没有克劳德所想的那样可怕,因为萨菲罗斯的刀锋不会朝向他。
神罗成了唯一的避雨处,挤满了人,劫后余生活下来的一批人群控制不住的大哭大笑起来,都濒临极限。
不少人却也在这时流逝着生命,失温,怪物弄出的伤口,踩踏……新鲜的尸体很快就会在这里出现,而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何时还会再来一次,人们应该选择解脱自己,还是撑住,去等待一个注定的结局?
克劳德不知道,他在人群堆里看见了爱丽丝,于是连忙拉着萨菲罗斯跑过去。爱丽丝湿透了,她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的姑娘,病还没彻底痊愈,不知道怎么自己跑过来的,但现在她的脸色很难看,非常非常难看。
克劳德看着爱丽丝,一瞬间,他感到一种异常崩溃的痛苦,所有人的惨叫和哭声都涌入他的耳朵,刺入他的大脑,带来无尽的折磨。
在一片嘈杂的哭声中,克劳德听见有人走过来问他:“斯特莱夫先生,你真的觉得此刻走投无路了吗?”
克劳德抬头,是那天神罗的人。
而萨菲罗斯从身后揽住克劳德,同那些人对视着。
“好久不见,萨菲罗斯,虽然你也许不会记得神罗里的人类。”
萨菲罗斯微笑着点头:“确实。”
那人忽略了萨菲罗斯的轻蔑,转而对克劳德说:“当初我们的话没有说完,也许我可以再重复一次,斯特莱夫先生,天平的两边一边是人类,一边是他,你并没有真正的走投无路,人类也没有,你只是不想使用那个方法,但知晓一切的你,这样的行为相当于……见死不救。”
“你可以抬头看看,所有人都期待着活下去。”
克劳德依言抬头,环顾四周,人们绝望的目光犹如毒药一样渗入他的身体,令他难以思考。
在这过分无助的时刻,克劳德感到身后萨菲罗斯的体温是那样的温暖,他回头,他去看萨菲罗斯的眼睛,试图寻求帮助。
萨菲罗斯看见了克劳德的眼睛,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很容易被看穿的一双眼睛。萨菲罗斯说过,克劳德有着奇怪的人性,他不是为了救人不要命的傻子,却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任何人,一旦不这么做,克劳德仿佛就会受到某种谴责,他不能接受自己可以做却没有那么做,仿佛那些人是被他所害的。
换句话说,克劳德的道德标准令他无法见死不救,那些人确实很明白克劳德的痛点是什么。
萨菲罗斯知道克劳德很喜欢自己,他为此高兴;但克劳德此刻的眼神也告诉着萨菲罗斯,他想要救人,他是那样的想要拯救那些可怜的人,可他因为太喜欢萨菲罗斯了,连一句请求都做不到,他不想让萨菲罗斯为难,只能用这种可怜无助的眼神看向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为这样的眼神感到快乐,人类对他总是期望,如果说失去一个萨菲罗斯可以换全人类的生命,没有一个人会犹豫结果;克劳德是第一个为这个简单的选择题挣扎的人,这难道不值得萨菲罗斯的笑容吗?
萨菲罗斯感受着怀中克劳德的颤抖,残忍的把克劳德的求助推回去,并把选择权交回给克劳德:“如果你需要……克劳德,你如果要求我这么做,我会帮你的,毕竟这就是人类一直希望我做的事情,他们是你的同类,对吗?”
温柔体贴的话语。
萨菲罗斯不介意克劳德对自己请求帮助人类,事实上,克劳德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不会妨碍萨菲罗斯对于克劳德痛苦的喜爱,如果克劳德想要帮助人类,他也许会感到一点无聊,但他对于克劳德愿意付出耐心,克劳德和其他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萨菲罗斯?”克劳德用一种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碎的眼神看着他,并喊了他的名字。
“我在。”萨菲罗斯告诉他。
克劳德回头,爱丽丝睡着了,人们还是那样绝望,神罗的人同他对视了一瞬。
多么简单的选择题,克劳德·斯特莱夫,一个人类,他不会抛弃人类的。
克劳德开口了:“萨菲罗斯,我希望你……”他感受到许多目光聚集于他的身上,“我希望你……什么都不做。”
萨菲罗斯也愣了一瞬间。
“如果这一切不是他造成的,那么没有人可以要求他对此负责,包括我。”克劳德一字一顿的说,
“即使这会让人类死亡?”人类问。
克劳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执着的强调:“并不是萨菲罗斯杀了他们。”
萨菲罗斯感到胸腔爆发出一种抑制不住的喜悦,他笑了,甚至笑出了声,他把克劳德搂得更紧,以一种快乐又怜爱的语气在克劳德耳边提醒他:“你是共犯,克劳德,洗不脱的共犯。”
“我知道啊……”克劳德喃喃自语,回抱住萨菲罗斯,眼泪平静地流出,“我知道。”
这道选择题对于克劳德来说,心里很早就有偏向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总之,萨菲罗斯和克劳德离开了。
世界究竟何时毁灭?人类最后消亡了吗?
无人知晓答案。
也许萨菲罗斯会无视人类,同克劳德在世界结束前永远在一起;也许人类被那样放过,幸运的重建家园。
天光之下的废墟是唯一剩下的事物。
X作者:digitalcactus
XAO站ID:39583053
X虽然偏SC但其实不是CP向?
X原作云打完最终boss后穿越回去变成一个洋娃娃,每天晚上策划杀死萨菲罗斯
X萨菲罗斯真是心大
X被恶意jb了现在开新号重发
“看我带来了什么!”
扎克斯叫着,对门使出有力的一脚,把门踢开,撞到了萨菲罗斯的墙上。准确来说是撞进墙里。门把手嵌进了扎克斯之前造成的一个洞里,卡住了,当他猛地关上身后的门时,那里喷出了一股白色的石膏灰。
“扎克斯——”安吉尔痛苦地说。
“看。”他喊道,举起一个小小的毛绒陆行鸟。...
“看。”他喊道,举起一个小小的毛绒陆行鸟。
不。萨菲罗斯纠正,是个头发像巧陆行鸟的毛绒玩具。它穿着一件看起来像是标准一级神罗战士第一制服的微缩版——虽然少了一个护肩——上面还有一双明亮的蓝眼睛。
那双眼睛使他停住了。不管它们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它们似乎从内部发光,几乎像魔晶石一样。尽管没有瞳孔,萨菲罗斯还是觉得娃娃好像在直接盯着他看。
他在瞪他。对于这么可爱的东西,他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它的表情令人惊讶地阴沉。
“它甚至还有一把小小的破坏剑!”扎克斯尖叫着,把小娃娃转了一圈,露出了一个绑在娃娃背上的微型破坏剑——在这个尺寸上,它看起来更像一把烹饪刀,而不是玩具应该有的任何东西。
杰内西斯看起来很高兴。“你在哪儿找到这个的”
“哦,在贫民窟的一家当铺里!他就坐在窗户上——一开始我差点没看见他,你能相信吗然后我看到了他的头发,然后我真的看着他,他看起来很悲伤,所以我不得不买了他!”
在萨菲罗斯看来,娃娃并不是特别悲伤。更像是脾气暴躁,也许。
“当我把它带到收银台时,店主看起来也有点困惑。”扎克斯继续说:“我想他完全忘了他还有这个小家伙!”这不是很可悲吗”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一起看了看。
“扎克斯,你买这个娃娃花了多少钱”安吉尔问道。
“他值得每一个Gil。”扎克斯愉快地说,挥舞着娃娃短粗的小手臂。
安吉尔叹了口气。“现在你连外卖都付不起了。”
“没有!”他照样高兴地说。
萨菲罗斯开始说道:“神罗的食堂——”
“是无法接受的,萨菲罗斯。”杰内西斯打断他说:“伊芙利特在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士兵和神罗战士是免费。”萨菲罗斯说完,看了他一眼。
“‘等待你的只是阴郁的明天。’”他厌恶地说:“让小狗和我们一起吃饭吧。作为回报,他可以洗碗。”
“什么!”扎克斯尖叫着,举起娃娃的手臂表示抗议。“不公平!”
“嘘。”安吉尔说,这是萨菲罗斯应对这句话的后果所需要的所有警告。“不。”他说,甚至没有忍住笑的冲动。“我还以为你很公平(Fair)呢。毕竟你的名字是公平。”
就安吉尔的笑话而言,这是萨菲罗斯所见过最糟糕的一次笑话。他扬起眉毛,而他身边的空气温度上升了几度,杰内西斯显然在考虑把这个人点燃。
扎克斯在他们三人之间看了看,然后又回到安吉尔身上。“呃,如果我洗碗,你能保证再也不开那个玩笑吗”
“如果你想要被喂饱,你就会一只听到这些笑话。”他回答道,仍然咧嘴笑着。“没有玩笑,就没有食物。你的选择。”
他们注定要失败。
扎克斯对这个决定的考虑和萨菲罗斯对他的期望一样——也就是说,并不是很高。他看着杰内西斯和他自己,无助地耸了耸肩,然后转向安吉尔。“食物,拜托了!”
——————
随着第四个人的加入,晚餐变得更加混乱,更不用说洗碗了。等他把厨房收拾好,已经很晚了,可以上床了。
至少,直到他眼前出现了一团亮黄色。
嗯。看来扎克斯把他买的东西落下了。
萨菲罗斯打算把它带给他。他们都住在同一层楼,扎克斯离他们只有几扇门的距离,但是已经很晚了;如果扎克斯还没有睡着,他肯定很快就会睡着了——但如果萨菲罗斯来敲他的门,他就不会睡着了。尽管他很喜欢扎克斯,但他更喜欢睡觉时让他的耳朵不嗡嗡作响。
不,他明天早上会还给扎克斯的。也许他会把它放在公寓的某个地方。杰内西斯不是在吃饭时嘀咕了什么闹鬼的娃娃吗让他自己走到扎克斯家的阳台上去是件简单的事,要进去就更简单了。很可能他连阳台的门都没锁上。
朋友间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扎克斯会喜欢的。
他做了决定,把娃娃放在咖啡桌上,然后去睡觉了。
萨菲罗斯早上打开了他的门
——差点踩到一团亮黄色的绒毛,那肯定是昨天晚上不存在的。
他低头盯着那个小娃娃。他记得他前一天晚上把它扔在了咖啡桌上。
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还是这个小娃娃的表情一夜之间变得更加暴躁了
"...嗯。”他说着,把它从地上捡了起来。
不管是谁干的,都没有惊醒萨菲罗斯。这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又令人担忧的壮举,一个不能再继续的壮举。
但他得先找出那个人是谁。
他立刻想到了杰内西斯。在魔晶石和运气的正确组合下,他有可能溜进他的公寓而不引起他的注意。不大可能,但也有可能。
只有一个办法能知道。
萨菲罗斯走了出来,沿着大厅走去,不停地用指关节敲打杰内西斯的门。“杰内西斯。”他喊道。
几秒钟过去了。然后是一分钟。萨菲罗斯继续敲门,直到他听到公寓里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地上,然后是一连串的咒骂声,接着是更多的咒骂声,又有什么东西砸在地板上,然后是更多的咒骂声,杰内西斯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
他猛地把门拉开,只露出一只充满恶意的眼睛。“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说。
“昨晚你是不是进了我的公寓,把娃娃移动了”
杰内西斯眨了眨眼睛。“……什么”
他一言不发地举起娃娃,在杰内西斯困惑的脸上轻轻摇晃着。
“…以女神的名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萨菲罗斯”
杰内西斯是一个很好的骗子,但不是在这种程度的清醒(或缺乏清醒)的情况下。“那么你没有。”萨菲罗斯总结道,然后转身离开——
当杰内西斯抓住他外套的后背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娃娃自己动了”他问道。
“我在我房门外捡到的。”
“你卧室的门外”
“是的。”
一个暂停。“萨菲罗斯。”
“杰内西斯。”
“我相信那个娃娃闹鬼了。”
“我很怀疑。”他说着,甩掉了杰内西斯的手。“也许是安吉尔。继续睡吧。”
“你有一个闹鬼的娃娃,你还指望我回去睡觉”
“我有一个普通的娃娃,是的。你显然需要‘美容觉’。”
说着,他把愤怒的杰内西斯推回公寓,关上了门。另一边沉默了片刻,萨菲罗斯只是等待着。
“安吉尔可以处理这件事。”杰内西斯终于决定,跌跌撞撞地回到他的床上。
当萨菲罗斯敲门,安吉尔来到他的门前时,并没有那么戏剧化——尽管从宽松的陆行鸟印花裤子和陆行鸟头拖鞋来看,安吉尔显然也是刚刚才醒来。
作为回应,萨菲罗斯只向安吉尔展示了他自己的陆行鸟脑袋娃娃。“你昨晚是不是进了我的公寓,把这个移动了”
“早上好,萨菲罗斯。”他干巴巴地对他面前的娃娃说:“那不是扎克斯的吗”
“他把它落在我公寓里了。它在一夜之间移动。”
安吉尔耸耸肩。“也许是他移动的”
“他在我的墙上留下了一个洞,安吉尔。扎克斯和隐秘目前不是好组合。”
“嗯,那不是我。如果是的话,你会听到的。”
这是真的。安吉尔比大多数人想象的更隐秘,但肯定不足以从他身边溜过去。“嗯。”
“你认为有人动过它”
“我知道有人这么做了。”
“…你没有注意到吗”
“显然。”他干巴巴地说。“除非他们有Sleep,又有足够的力量用那个把我放倒。”
“也就是说没有人。”安吉尔总结道,他的眼睛之间形成了一条淡淡的皱纹。“这让人担心。”
“还有什么变化吗”
“不,只有娃娃。”
“这是奇怪的。你确定这个娃娃没闹鬼吗”
“我想我会知道的,”他面无表情地说。
第二天早上,那娃娃又出现在他的门口。不仅它的表情看起来更怒气冲冲了——萨菲罗斯甚至觉得这对一个公认的可爱娃娃是不可能的事——这一次,当他打开门时,它的小破坏剑摔在了地板上。
“…嗯,”他说着,朝门脚看了看。
木头上随意地划了几道小口子,好像是被一把小刀划开的。
“嗯。”他又说了一遍,把娃娃和剑都捡了起来。
他盯着那把剑看了一会儿。几乎没他的手长,但对于一个表面上为儿童设计的东西来说,它的锋利程度令人惊讶。肯定能对他卧室门的下角施加相当程度的暴力。
聪明的做法是把娃娃交给科学部。不管它拥有什么奇怪的能力,肯定有人会发现它的一些用途,或者,至少,研究它的性质,以便生产更多同样的产品。
这很新奇。他很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娃娃在门上取得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进展,顽强地在木头上挖隧道,一片接一片。萨菲罗斯佩服它的坚韧。
第四天,他门上的洞被遗弃了。然而,他却在几步远的地方发现了那个娃娃,上面撒了大量的灰泥,就在他家墙底的一个洞下面。它的坚韧到此为止。
“里面的墙是有金属的,”他告诉它。“这让神罗战士更难对其造成损害。”
娃娃什么也没说。
萨菲罗斯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娃娃回到了门口,隧道几乎打通了另一边。
“干得好。”他对它说。
那天晚上,他把床头柜推到洞前。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发现床头柜被轻轻往后推了一下,那把小破坏剑被愤怒地埋在了床头柜的后面,洋娃娃却不见了踪影。
费了一番周折,他才在厨房的水槽下面找到了它,它在一瓶漂白剂旁边生闷气。
萨菲罗斯蹲了下来。“很抱歉我带来了这个坏消息,”他对它说:“但我从小就对大多数毒素都有免疫力。”
娃娃也没说什么。
“好吧,祝你好运。”他说,然后站起来做早餐。
第二天早上,他的麦片滚进了他的碗里,里面还有很多玻璃碎片。
萨菲罗斯叹了口气,冲着天真地坐在厨房柜台上的娃娃摇了摇盒子。“那可是满满一盒,”他温和地说。“你知道这是对食物的严重浪费吧。”
娃娃像往常一样,什么也没说。
他又叹了口气,把盒子扔了出去,并在心里记着以后要检查公寓里的其他食物。
————————————
两天后,他在半夜睁开眼睛,发现门口着火了——只是火,不是警报器。因为杰内西斯是他的朋友,所以拥有一个有用的火灾报警器实在是太麻烦了。
好吧,他看着控制住的大火,心想。向维修服务部门解释这一点会很有趣。
火已经在他的门上取得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进展,现在正充满恶意地舔着他的床头柜。他叹了口气,从他那舒适温暖的床上站起来,在它被火烧掉之前把它拉到一边,然后在他打开门的时候。
当他低头盯着纵火犯时,一团火焰在他的手上盘旋。橙色的火焰在娃娃明亮的眼睛里闪烁,在他手中的迷你魔晶石中闪烁。它的另一只手是空的,只有一团小火在慢慢地吞噬它。
他蹲下来,小心地拍灭了火。
“再一次。”他说:“告诉你坏消息……我从小也是防火的。”
噩耗传递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爬回床上。然后再倒出去打开窗户,因为即使吸入的烟雾对他没有特别的影响,气味仍然很难闻。
火没有立即熄灭。他也预料到会这样。然而,它确实停止了传播,被控制在他的门口,然后慢慢地减弱了;它令人钦佩地熟练展示了对魔晶石的掌握。
慢慢地,萨菲罗斯睡着了,梦见了由小娃娃教的魔晶石课程,他们的眼睛像魔晄一样明亮。
那天,出于好奇而不是谨慎,他从娃娃手里拿过那把小破坏剑,把剑刃稍微磨平了一点。足以防止它在接触时立即切割目标,但不足以改变刀的轮廓。
萨菲罗斯那天晚上醒来,嘴里有冰冷的金属味。他对着坚硬的东西咬紧牙关。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毛绒娃娃的脸就在他自己的面前。
他没有退缩——主要是因为这个娃娃实在是太可爱了,根本不值得害怕。
他坐起来,接住从他脸上掉下来的洋娃娃。在他的另一只手上,他吐出了他最喜欢的磨刀石,最近还被使用过。
嗯。这就解释了金属味。
但是……在哪里
啊。
破坏剑嵌在他的枕头里,在他的头通常休息的地方,还是像以前一样锋利。
事实上,更锋利。
“明白了。”萨菲罗斯对娃娃说,然后去刷牙。
——————————
几天后,萨菲罗斯洗完澡,抬头看着镜子,发现有人用笨拙的手在镜子上用特大号字母写了“DIE”。
他把头探出门外,发现娃娃就在门边潜伏着,散发着恶毒的气息,它那尖刺的头发因积聚的湿气而微微下垂,一只毛茸茸的布制手还湿着。
萨菲罗斯轻笑起来——后来他被牙膏呛到了。
等他洗完澡,走进客厅时,娃娃又回到了他声称属于他的架子上的那个地方,看起来没有平常那么怒气冲冲。
在浴室的镜子上写了第十二次死亡威胁——KILL,不是什么特别有创意的东西——之后,萨菲罗斯心血来潮地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他的字写得出奇的整齐。
克劳德。
下面用小字体写着,我们不是朋友。
萨菲罗斯转过身,朝克劳德挥舞纸张,那娃娃坐在书架惯常的位置上。“我知道了……克劳德。”
这比叫他“娃娃”好多了。如果克劳德介意的话,那他也没做什么表示抗议。
当轮到他们在萨菲罗斯公寓举办电影之夜时,他已经成功地挡下了住在他公寓里的闹鬼娃娃造成的许多不同的暗杀企图,在这一点上,他已经习惯了克劳德在客厅架子上持续暴躁,以至于在他斯巴达式极简主义的房间其他地方,他几乎没有被视为一个怪人。
然而,对其他人来说……
“你知道那个小娃娃是小狗的吧”杰内西斯问,向小娃娃点点头。
“我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可以还给他。”安吉尔说。
然后让扎克斯和这个娃娃搏命绝对不能。“不,”他很快地说。“不需要。我……喜欢它的存在。”
他们俩都转过身来盯着他。令人不安的时刻过去了。
“此外。”他解释道,只是为了打破沉默。“我不想让它吓着扎克斯。”
令人惊奇的是,沉默竟能显得如此响亮。
“…‘吓着’扎克斯”安吉尔终于斗胆进言。
“别告诉我。”杰内西斯说,他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警觉的认识:“这娃娃闹鬼。”
“…杰内西斯,根本没有鬼这种东西。”
“你又在你卧室门外发现它”他问道。
“什么”安吉尔说。
“它确实倾向于徘徊。”他承认。
“什么”安吉尔又说了一遍,这次更加惊慌了。
杰内西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要烧了那个娃娃。”他说着,走向架子。
萨菲罗斯抓住他的外套后摆,把他拉了下来,然后站起来,站在杰内西斯和克劳德之间。“不。”他奇怪地戒备道。
“把它给我,萨菲罗斯,以免它在你睡觉时杀死你!”
“他不能杀我。”他回答:“他的手太软了。”
杰内西斯盯着看了一会儿。“请告诉我你说的不是个人经历。”他最后说。
对于这一点,萨菲罗斯没有回答,他选择保持沉默。
“…你能相信吗”杰内西斯对安吉尔说,含糊地指着他。
这时,安吉尔已经用双手捂住了脸。“当然,扎克斯不知怎么买了一个闹鬼的娃娃。”他说,声音低沉。
“让开,萨菲罗斯。我拒绝参加你的葬礼,因为你让一个毛绒娃娃在睡梦中杀死了你。”
“他的名字叫克劳德。”
杰内西斯盯着看,这次看得更久了。“哦,太好了,这个娃娃有名字了!”他说。“现在让开。”
“我能处理,”萨菲罗斯回答。“他只是个娃娃。”
“一个有杀人意图的娃娃!”
“他还没有杀我呢。”
杰内西斯反驳说:“‘还’是这句话的关键词。”
“你真的认为一个娃娃就能实现整个五台在过去十年里都没有实现的目标吗”
“他说得有道理。”安吉尔说,声音仍然被他的手弄得模糊不清。
“别站在他那边,安吉尔!”
在完美的时机,萨菲罗斯公寓的门突然嘎吱作响,接着是一声悲伤的声音:“嘿,谁锁的门”
安吉尔猛地抬起头来。“不要。”他急切地说:“把娃娃给扎克斯。”
“让我烧了它!”
“让他进来。”萨菲罗斯说,一边把克劳德带到他的卧室,一边微微扭动身子躲避火球。
“‘我的朋友,你现在要飞走了吗’”杰内西斯在他身后喊道。
“给我我总比给扎克斯好。”萨菲罗斯说:“而且。我们关系融洽。”
“…我要把今晚的电影改一下。”杰内西斯终于宣布,拿起他的那本他想让他们看的电影,然后伤感地把扎克斯推开,无视他的“嘿!”。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伙计,他怎么了”扎克斯问。
“你不知道比较好。”安吉尔回答。
杰内西斯在十分钟内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不同的电影盒。封面上有一个看起来很不讨人喜欢的洋娃娃。
“我们会看这个。”他对他们说,眼里闪着光。
萨菲罗斯只是叹了口气。
“我开始觉得这些电影好像是在说我。”萨菲罗斯干巴巴地说,在连续第三个以闹鬼娃娃为主题的电影之夜之后。
“不,你为什么这么说”杰内西斯面无表情地说。
“你不会烧掉克劳德的。”
“我会来判断。”
多亏了宝条最近一轮的干预,萨菲罗斯试了三次才成功把门打开。抗菌剂的味道让鼻子有种灼烧的感觉,从实验室回来的整个晕眩的旅途中,这种味道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用颤抖的双手关上身后的门,跌跌撞撞地走进自己的公寓,努力不让自己呼吸太急促。他的身体要求他上床睡觉,他的思想要求他去洗去他身上实验室的恶臭——还有挥之不去的实验室留下的混合物,这些东西使他的外套的一部分不适地粘在他的皮肤上——他干渴的喉咙要求他喝水,现在,在他变成灰尘之前。
这个决定的难题使他已经不堪重负的大脑不知所措,相反,他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大约在离厨房、浴室和卧室等距离的地方。
萨菲罗斯不确定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只是当他第二次眨眼时,他的眼睛太干了,眼皮像砂纸一样擦过眼睛。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厨房的水槽上,这才终于在他的脑海中做出了决定。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厨房的水槽边,摸索着打开一个橱柜,拉下一只玻璃杯
——然后把它扔了。
如果他头脑清醒一点,他可能会尝试再喝一杯——甚至直接用水龙头喝水。然而,他没有,所以他只是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向卧室,暂时放弃了所有的努力。
他只记得推开门,扑通一声倒在床上。
萨菲罗斯头边有什么东西砰地一声把他从沉睡中唤醒。他把头扭向一边
————什么也没看到。
对了。他的头发。
他气呼呼地把它拉到一边,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一杯水;一个之前从未出现过的东西。但是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他眯着眼睛看着房间,好像只要盯得够紧,他就能找到一个解释。不出所料,这一策略并未奏效。
萨菲罗斯决定了。如果现在有人想杀他,他可能会听之任之。
他下定决心,抓起杯子一饮而尽。他让喝光的杯子落在他头上的床上,然后继续睡觉。
下一次萨菲罗斯醒来时,他觉得自己更像人类了。像人类到厌恶自己的…一切。
当他带着蒸气走出去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冲进大厅时————
结果发现自己面对的是克劳德。
克劳德,他的小破坏剑和脸上都沾满了鲜血。
他僵住了。
在那一刻,萨菲罗斯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
首先,他现在几乎可以同情杰内西斯强迫他看的那些恐怖电影中所有惊恐的、笨手笨脚的主角了。
第二,必须有人来清理血迹。大概是他。
第三,他宁愿在他至少穿上裤子之后,与克劳德对峙。
“克劳德。”他慢慢地说。“那是谁的血——”
他终于闻到了它的味道,就停了下来。
宝条。
有那么一会儿,他只是低头盯着那个血迹斑斑的小娃娃。
也许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应该有所感觉。也许是害怕,他过去几周收留的娃娃最终变成了一个能干的杀手。
相反,想到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他感到如释重负。
也许还有一点怀疑。
他盯着克劳德。克劳德用他那娃娃般的小眼睛盯着他。
“…好吧,”他最后说。“继续。”
他转过身去。然后停了下来。
“请不要杀死杰内西斯、安吉尔或扎克斯。”他说。
他不知道这是否只是整个情况中挥之不去的超现实主义,但他可以发誓克劳德对此翻了个白眼。
——————————————
“那么,我理解得对吗”萨菲罗斯说:“总裁死了。宝条也是。路法斯打算改用可再生能源。”
“是的,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安吉尔回答。
“没人知道是谁干的。”
“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被抹掉了,可能是行凶者干的。”杰内西斯说,比萨菲罗斯预料的要高兴得多。“我想路法斯肯定知道,但就算他知道,他肯定什么都不会说。”
萨菲罗斯没有回头看克劳德——他呆在平常的架子上,完全没有血迹,散发着无辜的光芒——但这是错觉。
“我明白了。”他说。
“这一切都非常秘密。”杰内西斯继续说道,同样高兴。“就像惊悚小说里的情节!我希望有一天能见到他们;我相信我们会合得来的。”
考虑到杰内西斯有多少次威胁要烧掉克劳德,萨菲罗斯有些怀疑。
额外:
“看看我带来了什么。”扎克斯大喊着,踢开了萨菲罗斯的门。
他进来了,胳膊下夹着一只陆行鸟。
不。萨菲罗斯纠正,那是个士兵,头发像陆行鸟。
“他的名字叫克劳德,你能相信吗——”
萨菲罗斯给了人类克劳德一个长长的、评估的眼神;随着寂静持续下去,克劳德变得越来越红。
“如果你打算杀了我。”他最后说:“我建议你多找些后援。”
在哥真名解放的日子出稿,是轴没错!我蹭一下cptag呢…
重生观后感哈哈哈哈哈
默认是Cloud,但可以自己改。
那我如果丧心病狂改成P2那样,阁下该如何应对?
卧槽真的可以我裂开了
yj都实装锡人了mhy你为什么还不放出螺丝咕姆的落地消息!!!!!!你知不知道我天天往差分宇宙跑就是馋他的模型!!!!!!!mhy快点给我实装螺丝咕姆别逼我求你
二编:好了现在两边都打个平手,mhy实装了星期日但是yj的安多恩还是遥遥无期
*Summary:ac云不小心穿越到了过去,在意外和萨菲罗斯睡了一晚后又消失不见,被扔下的cc萨开始找人
*以前写过类似的,但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梗,所以再写了一次不太一样的版本(
“名字是?”看着眼前的金发人,新入职的塔克斯不禁叹了口气。虽然他感觉他们完全找错人了,眼前的少年面对审问非常拘谨与害怕,完全不像萨菲罗斯口中那个足以击败他的存在,但由于少年的外貌和萨菲罗斯所描述的基本完全一致,因此他也不得不继续他的工作。
“你的巡逻已经帮你调换排...
“你的巡逻已经帮你调换排版了。”塔克斯当然知道克劳德不满的原因,巡逻的完成情况涉及到考核,而每个来米德加尔的年轻人都想当特种兵,克劳德会担忧审问导致的缺席会影响到他的梦想也是正常的,“下个问题,你有没有哥哥之类的亲戚?”既然克劳德不是,那么根据外貌特征一个星期前袭击萨菲罗斯的人也有可能是克劳德的亲戚,因此塔克斯打算在这方面继续进行询问。
克劳德回答得相当果断,“没有。”
“你爸爸呢?”听到他的回答后,塔克斯不禁皱了皱眉。
“死了..?”其实克劳德自己也不太确定,毕竟他的母亲很少提起他的父亲,每次提起都非常抽象,什么「风一样的男人」都出来了,不过由于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他的生活里从来都没有父亲这一角色,因此克劳德认为说那个人死了也没有问题。
“啊…”塔克斯没想到克劳德会这样回答,他总感觉现在的气氛很奇怪,同时克劳德似乎真的和萨菲罗斯想要找的那个人无关,于是决定问最后一个问题后结束询问,“那么你是怎么看待萨菲罗斯先生的。”
“…”刚刚还有问必答的克劳德在听到这一问后沉默了,他半垂下了眼帘,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回答道,“他曾经是我的英雄。”
克劳德的回答显然指向了他曾经憧憬过萨菲罗斯,但这一憧憬现在已荡然无存。不过塔克斯认为这没什么,特别是在有关萨菲罗斯的那个传闻在米德加尔肆意传播的现在,小年轻会破灭也是正常的。塔克斯整理了一会手中的笔录后,从座位中起身,向克劳德伸出了手,“询问结束了,感谢你的配合,斯特莱夫下士。”
克劳德亦从座位中起身,与塔克斯握了握手,点了点头,随后拿起桌面上的头盔,戴上,朝门口走去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还在感叹到底是谁勾引了萨菲罗斯的塔克斯。
*
可能是由于工作实在太枯燥了生活需要点调剂,无论大小任何传言在神罗都会被迅速传播,而目前最新的、最流行的、讨论度最高的传言是关于那位被无数人仰慕的男人,萨菲罗斯有了属于他的缪斯,通俗点来说就是萨菲罗斯显然堕入了爱河,有了暗恋对象。
萨菲罗斯的强大毋庸置疑,哪怕是与他同为1st特种兵的其他两人都无法与他匹敌。然而在一个星期前,在神罗的一次非常普通的宣传活动上,萨菲罗斯作为演讲者在舞台上百无聊奈地读着公关部门提前给他写好的稿子,就在所有人都要以为这次活动会和往常一样成为神罗年度报告上的一个注脚,毫无波澜地结束时,蒙面和带着防风镜的神秘人突然出现,拿着奇怪的大剑扑向了萨菲罗斯。萨菲罗斯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立即从不知道哪里拿出了正宗回击。就这样着这两个人开始了大剑与太刀的轮舞,原本人们以为神秘人会和大多数恐怖分子一样,一下子就被萨菲罗斯解决,可事与愿违。神秘人强大的可怕,萨菲罗斯甚至一度落入下风。
不过,神秘人好像很在意是否伤到无辜群众,有意引领萨菲罗斯往未完工的建筑物去。战斗的余波太过可怕,建筑物被切成块丢来丢去,圆盘上被留下深深的刀痕,人们只能听到框框的击打声加上有阻止两人能力的杰尼西斯和安吉尔刚好不在米德加尔,众人只能暂时撤离。然而没过一会后,战斗声忽然停止了下来,接着萨菲罗斯与神秘人的战斗区域陷入了寂静。本着安全原则特种兵与普通兵们在十多分钟后才进入交战区域,并且道路基本被破坏殆尽,等他们找到萨菲罗斯已经时一个小时以后了。
那个时候萨菲罗斯衣衫不整地靠着建筑物的残骸。男人经历了什么显然易见,他没穿那件皮衣,肩膀上是某人的咬痕,腰带只系上了半边,看起来非常恼怒,绿色的蛇瞳光凭目光就好像能把人切碎。在见到来找自己的特种兵后,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要找你。”
是的,当事人的萨菲罗斯也没多解释中间发生了什么,总而言之就是他在和别人打了一架后以特别的方式和对方做了。
萨菲罗斯急着找到袭击者,而神罗急着让萨菲罗斯恢复正常,因此寻找神秘人被提上了日程。根据萨菲罗斯回忆与目击者们的口述,那个让魂牵梦萦的对象虽然遮住了自己的所有脸部特征,但由于没有掩盖发型,因此可以发现他是个拥有像陆行鸟般发型的青年,身高也比平均水平低一点。
根据身高的话比较难找到人,但拥有陆行鸟头的人很罕见,在人群里一下子就能看到,因此塔克斯找上了克劳德。不过因为区区一个普通兵根本不可能打得过萨菲罗斯,所以对他的调查非常简单地就结束了。金发人对此非常庆幸,毕竟他讨厌麻烦,更不要说是与萨菲罗斯有关的麻烦了,更何况这不属于无故旷工,不会影响到他的工资。
说实话他眼睛有点酸痛,因此他直径走向了卫生间,关上了门,对着镜子叹了口气,伸手摘掉了自己虹膜上的隐形眼镜。在隐形眼镜片被摘下的那一刻,克劳德能从镜子中看到自己发着光的蓝绿色双眼,这是特种兵独有的颜色,不是一个普通兵能够拥有的魔晄之瞳。
他想,也就是在没有人的时候他能放松一下,可以不用戴着这该死的隐形眼镜了。
克劳德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意外。原本他还在送快递的路上,可眨了眨眼睛后却发现自己带着六式回到了过去。他是理所当然般地凭借着体内的S细胞找到了萨菲罗斯,并且打算杀死对方。然而中途却出了点意外,看着年轻的、他所憧憬的萨菲罗斯在Reunion效应和不满下恶向胆边生,想要报复对方。毕竟他受够了萨菲罗斯的支配欲,每次都是那个人掌握主动权,怎么样都应该轮到他一次吧。
“找到你了。”与笼罩着克劳德的恐怖阴影不同,蛇瞳的主人的语调上扬,似乎心情不错。
在那么一瞬间,克劳德的脑海中出现了自己无数比死还要可悲的结局,而更可悲的是他总有预感每种都会在他身上实现…
“我明白了。”尚且稚嫩,刚成为普通兵的「克劳德」点了点头,“完全明白了。”
“太好了。”坐在「克劳德」对面的蒂法松了口气。在一个星期前年轻版本的克劳德突然出现,而年长一点的克劳德突然消失,这让雪崩混乱了很久。在他们冷静下来后又猛然发现这是个好机会,让克劳德阻止萨菲罗斯毁灭世界的契机,因此开始向「克劳德」讲起在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叮嘱他要千万小心萨菲罗斯,别再被男鬼缠上了,可这家伙完全不听人话,无论谁了劝说,总是会在最后得出“萨菲罗斯是好人,才不会做这些事情!”的结论。这可愁坏他们了。蒂法都不知道第几次向克劳德叙述他们的故事了,她由衷地希望这次克劳德是真的明白了。
然而,事与愿违。
“我和萨菲…”尽管「克劳德」对蒂法口中未来的自己和萨菲罗斯搞上了(蒂法说这段是为了警告他萨菲罗斯的恐怖之处,可显然他没听进去结论,只听进去过程了)很震惊,但按照他的了解,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了并且感情非常复杂,却又没有结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我和萨菲罗斯是情人关系!”
“不对你根本没懂!!”蒂法要绝望了,这孩子怎么能那么美丽且愚蠢啊,万一萨菲罗斯现在复活了岂不是鸟入蛇口了。她总感觉只要萨菲罗斯一招手,眼前这个陆行鸟就会傻乎乎笑着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