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福尔摩斯先生看到站着的医生,以及他在我跌跌撞撞进来之前干掉的那些人时,他眼中的盲目愤怒渐渐消失了。他瘦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医生回以一笑,然后突然开始剧烈咳嗽;我一想到咳嗽声听起来有多痛苦,就不禁打了个寒战。福尔摩斯先生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然后他看到了角落里的那张硬床,以及连在扁平枕头上的铁链。
在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前,我还来不及多想自己是否有能力阻止谋杀案的发生。医生猛地抬起头来,随着手铐的叮当声,他把仍然举着的枪对准了新的威胁。"放下枪!"
昏昏沉沉的家伙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让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我轻轻地从医...
昏昏沉沉的家伙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让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我轻轻地从医生手中夺过手枪,他叹了口气,向我伸出了手腕。
我试着用手铐钥匙开锁,尽量不去理会福尔摩斯先生(他把那个昏昏沉沉的歹徒狠狠地摔在墙上,一只拳头把他的衣领揪成一个结,并逼问他们到底对医生做了什么)。
这就是我的警员片刻后闯进来时发现的场景。我从没见过这小伙子眼睛瞪得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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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死宝宝第二季我的一些美好品德就会消失……
第五章兄弟情谊
20分钟后,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被淋湿的衣服就放在火前烘烤,而我和福尔摩斯则穿着睡衣坐在221B的客厅里抽烟。福尔摩斯仔细研究了我给他的那张塔罗牌,并拿出放大镜仔细看了看。
“有什么想法吗,福尔摩斯?”我问,“是那种算命牌吗?”
“塔罗牌,是的,相当常见的类型;我以前见过这副牌,德拉鲁·弗朗克,上面写着呢,从法国进口来的。魔鬼,多么贴切。”
我盯着卡片上正跳舞的可怕长角的身影,“嗯,我看不出和你有什么相似之处。好吧,也许在眼睛周围——”
“华生!”
“好吧,不是眼睛,但你们都可以不这么瘦骨嶙峋。”
我们静静地...
我们静静地坐着,他则继续检查着卡片。
“你觉得去辛普森餐厅怎么样,福尔摩斯?想吃点东西吗?”
“我不喜欢这个,华生,安森案中出现了一张类似的卡片。谁给了你这张牌?是两个小偷中的一个吗?”
“小偷?不是那两个男孩,不是。是一名年轻女士,比女孩大不了多少,”我说,“我不确定她是否和他们是一伙的。”
“为什么不确定?”
“我……我不知道,也许她穿得好一点?
“你看清楚长相了吗?”
“看清楚了,长长的黑色头发,蓝色的眼睛,非常漂亮,一点不害怕,甚至很勇敢。很难说出她的年龄,也许十八岁左右。”
“你以前见过她吗?”
“不,见过我应该会记得,”我微笑着说。
“这姑娘有那么可爱?”
我点了点头。
“她这里有个痣。”我指了指右脸颊,“而且真的不害怕,几乎可以说是充满了胜利的气息。”
“嗯,她确实成功地把这张卡片放在你身上了,她得到了什么回报吗?”
“没有,我大衣口袋里什么都没放。”
“明智的行为,所以你是怎么弄丢雨伞的?”
“我一定是在混乱中把它弄丢了,没有其他东西不见了。我检查过了,福尔摩斯。”我生气地说。
“如果你确定的话,”他转过身来检查卡片。
“那个记者呢,福尔摩斯?你认为赞德斯在那里是巧合吗?”
“我不相信巧合,而且我告诉过你他在跟踪我,我以后会更加小心。但毫无疑问,这件事很快就会出现在一些小报上。。”
“福尔摩斯,他为了你大费周章,你肯定把他惹毛了。”
“别管了,华生,他只是在钓鱼。当更好的故事出现时,他会厌倦的。”
前门传来了敲门声,不一会儿,我们的学徒比利站在门口,衣服滴着水,手里则拿着帽子。
“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我带来了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口信,先生们。他想见你们二位,呃……”他眯起眼睛看着一张小纸条……“马卡龙?”
福尔摩斯大笑起来:“是马上。啊,很紧急是吗?好吧,华生,我们的舒适是暂时的,第欧根尼在等着呢。”
一小时后,福尔摩斯和我再次穿上在城里拥有的最好的衣服,并坐在了第欧根尼俱乐部的陌生人房间的壁炉旁,这是他哥哥这个最不寻常的绅士俱乐部里唯一一个允许交谈的房间。
这是一个男性化且风格优雅的房间,一排古董地球仪、厚厚的地毯和镀金书籍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扇窗户俯瞰着皮卡迪利大街,雨水继续淹没着街道。
这是我参加过的,为数不多的此类面议之一。但在每次面议上,我都觉得极度不舒服。两兄弟之间有一种令人不安的不和谐和紧张,而我无法理解。
迈克罗夫特在政府高层拥有着巨大的权力和影响力。虽然他和福尔摩斯经常一起工作,但并不总是会友好相处。
就在这个房间里,我曾亲眼目睹过,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威胁要让我的朋友坐牢,甚至更糟。
今天的面议从开始阶段就很糟糕,福尔摩斯对此很不满意。
“迈克罗夫特,你今天话真多啊!”我的朋友一边在房间里踱步,一边说道,“你说不要和提图斯·比林斯对峙,避开记者加布里埃尔·赞德斯,放弃跟踪法国无政府主义者,那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我是在为你的最大利益着想,夏洛克,”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慢吞吞地说着,他拨弄着从两条沉重的表链上垂下来的一个小巧的金质放大镜,这两条表链横跨在他宽大的腰间。他一如既往地衣着考究,从擦得锃亮的鞋子到经过专业打理的面容,冷酷而沉重,和他弟弟截然不同。
看到迈克罗夫特·福尔莫斯的腰围比上次见他时又粗了一些,我感到一丝欣慰。
“首先,夏洛克,你必须知道一些事情:提图斯·比林斯在最高层有关系,我相信那是皇室的一个近亲,也就是女王的一个表亲。所以避开他,目前的他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那么迈克罗夫特,尽快扩大你的能力范围,丹福斯的案子被搞得一团糟,”福尔摩斯痛苦地说,“一个无辜的年轻女人因此丧命。”
迈克罗夫特叹了口气,“坐下,夏洛克。”
福尔摩斯继续说道:“比林斯的目的是武装警察?这个人是个庸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使用警棍时都不够可靠,就更不用说用枪了。”
细长的楔形物,我以前曾听迈克罗夫特说起过它。我想,它是一个隐喻,代表他在白厅的所作所为。
过去,福尔摩斯曾暗示过他哥哥的权谋手段,但那都是为了更大的利益。然而我的经验是,一个人拥有的权力越大,就越难保持道德高地。
无论迈克罗夫特为“更大的利益”做了什么,我只希望他与福尔摩斯一样,有着令人钦佩的荣誉准则
我从来都无法确定。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点了一支烟,并把烟盒递给我们。
我们谢绝了,我把烟灰缸移到他身边。
最后,福尔摩斯坐了下来。
尽管福尔摩斯兄弟在体格和性情上存在差异,但他们确实拥有着非凡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以及惊人的事实存储量。而且,他们都发展出了神秘的方式来监控各自领域中的事件,尽管我敢打赌,他们的方式截然不同。
我完全不知道迈克罗夫特是如何知道他弟弟的每一步行动的,这可不是个让人舒服的想法。
“我今天请你来,夏洛克,主要是为了讨论最近一系列不同寻常的谋杀案。”
“终于说到正题了,你具体是指哪一个?”
“首先,谈谈你对丹福斯(Danforth)案的看法。”
“奇怪的案子,但凶手是暴力的儿子。”
“毫无缘由的谋杀吗?”迈克罗夫特问道。
“我认为是的,因为查尔斯·丹福斯的不稳定迹象很明显,而他的家人也知道这一点,但这一事件肯定是由某些事情引起的。我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
“也许有人推了一把?”
“可能,因为我知道凶手认为他父亲最近修改了遗嘱,弟弟现在得利更多。”
“真的吗?”
“假的。”
“就这些了吗?”
“我一直很忙。”
“并且是在独自工作,也许现在华生医生回到了你身边,你会更成功。”
我能感觉到福尔摩斯压抑的怒火,他再次跳起来,并走到书架旁,似乎对那些古董地球仪产生了异乎寻常的兴趣。
迈克罗夫特继续刺激道:“上上下下,从你小时候就开始了。那个霍雷肖·安森(Anson)的案子呢?还没破吗?”
“这件事发生时我不在场。不过一名前造船工人被发现死在了床上,穿着衣服,身体干燥,却室溺水而亡,这也很奇怪,所以我打算进一步调查。”
“那克拉莫瑞(Clammory)的案子呢?”迈克罗夫特问道。
“一个靠开理发店发财的人,喉咙被剃刀割开了?”我惊呼道,“那个案子同样很奇怪!”
“嗯,”迈克罗夫特沉思道,“夏洛克,你也没有调查吗?”
“安森,克拉莫瑞,丹福斯(Anson,Clammory,Danforth),”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喃喃道。
我喝了一口咖啡。
两个兄弟正在考虑一些事情,但我不知道是什么。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然后随口说道:“好的,是的,我明白了,当然了。”
迈克罗夫特笑了,“慈善事业。”
“是的。”
“所有受害者都曾从事过显著的慈善事业。”
“霍雷肖·安森也是吗?”福尔摩斯问道。
“我相信他在医学研究上投了一大笔捐款。”
“当然还有克拉莫瑞和布尔战争老兵基金,”福尔摩斯说,“这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丹福斯呢?”迈克罗夫特问道,“有从事过慈善事业吗?”
福尔摩斯说:“为穷人提供识字课程,虽然每起谋杀的作案手法截然不同。”
迈克罗夫特又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我想:所有的受害者都是慈善家?这似乎是一种虚假的联系。
迈克罗夫特说:“还有其他家庭成员的突然死亡,显然是自杀。”
“这很有趣,让我们看看……丹福斯,是的。克拉莫瑞,不确定。有其他与安森有关的死亡吗?”
迈克罗夫特微笑着说:“我在报纸上看到安森在多佛的一个妹妹跳崖了。”
他们陷入了沉默,再次成为盟友,非常令人困惑的是。
一分钟过去了。
我想,福尔摩斯兄弟会及时解释自己的,而我需要更多的咖啡,所以开始四处寻找服务员。
“但我们漏了一个B,”福尔摩斯说。
“是的,”他的哥哥说,“也许有一个B。”
“可能看起来不像谋杀。”
“但被认为是意外或自杀。“
“正是,”福尔摩斯说道。
“你说的是哪种蜜蜂(Bee)?”我终于打断道。“我没听懂。”
“华生,我们认为这些谋杀案是相互关联的,而且是由同一个人犯下的,”福尔摩斯说。
“是的,但是蜜蜂?”
“也许受害者是按字母顺序排列的,我们现在有A、C和D,但没有B。”
我笑了,“嗯,这太牵强了。
福尔摩斯说:“连环杀手通常会留下某种记号,这样杀戮就会被记在他们的功劳簿上。归根结底,他们想被抓住。字母杀手并不罕见,上个世纪罗马的“致命的字母表”就是一例。”
别忘了挪威的‘字母谋杀案’,”迈克罗夫特笑着说道,发出一种无趣的喘息声。
“啊,是的,‘挪威帽匠’,把小丑帽留在所有的受害者身上。华生,这些都是非常著名的案件,三年前挪威那起案子就是我破的。”
“小丑帽?”
“双重签名,华生,字母和帽子,”福尔摩斯说。
“那那张塔罗牌呢,魔鬼牌?是在安森的枕头下找到的,”迈克罗夫特说,“报纸上有报道过,这算是某种签名吗?”
“我读到过,是的,但在其他谋杀案中都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福尔摩斯说。
“除非没有被报道,又或是提图斯·比林斯漏掉了,”迈克罗夫特说。
福尔摩斯说:“这是有可能的,他太粗心了。”
“但不愚蠢,夏洛克。小心点。”
“塔罗牌吗?”我插嘴道,“就像插在我身上的那张?”
“啊,有趣,”迈克罗夫特说,“在公园里?你现在带着吗?”
在公园?他是怎么知道的?
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掏出它,并把它举起来,面向他的兄弟。
迈克罗夫特微笑起来,没有屈尊去拿它,“是的,很有趣。”
他转向我。“谁放的?你注意到了吗?”
“一个年轻女子,”我说,“我没认出她来。”
“它被放在华生的口袋里,当时我们在演讲者角被一群人围攻,吵着要找到我身上的魔鬼。”
“啊,是的,我听说了。我听说赞德斯也在那里,你知道的,他在雇人跟踪你。”
“是的,确实有很多人,而且你的人也在跟着。”
我对此感到惊讶,因为我没有注意到任何追随者。
“夏洛克,你太不小心了,在演讲角和那个费加尼式的怪物撞上。让我看看卡片。”
我感到一丝愧疚,因为如果我们在福尔摩斯想离开的时候离开,所有这一切就都可以避免。
迈克罗夫特从他弟弟那里拿过卡片,并用挂在表链上的小玻璃片检查了一下,然后把卡片还了回去。“很普通,不太可能被追踪到。”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想知道,它是否和安森尸体上的那个完全一样。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够入局,夏洛克,那就值得一试。”
福尔摩斯说:“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训我的吗?!”
“不,有几个原因,但主要是为了讨论这一系列谋杀案。”
“你有所隐瞒,迈克罗夫特,是什么?”
大厅外传来高亢的男性笑声,门被推开了。
“啊,他们来了,你一会儿还有更多要知道的。”
也不知道算不算万圣节贺图!但Theworldisastage!希望我们最好的大侦探和好医生在未来的各种影视化身中演绎出更多精彩绝伦的故事。Theshowmustgoon!
好喜欢看书里霍桑故作惊讶地喊“托尼““老兄!”私心把安东尼霍洛维茨画得软软的(毕竟是英国侦探的传记作家嘛)。P2是前年爱丁堡图书节和他的合影,就...他语速超级快,人超级健谈,浑身上下一股成功白男的vibe,没想到他更喜欢书里委委屈屈小作家的自设吗?哈哈哈哈哈!那就给你画个小媳妇儿。
提问:如果你是个英国作家,你的朋友是个伦敦警方的顾问侦探,有个神秘的超重的哥哥,对罪案有绝佳的洞察力,还不爱吃饭。他尽管有些不近人情,但处处对你有例外,你时刻跟着他破案,并成为了他的传记作家,记录下你们的故事,那么你是谁呢?答案是…....
提问:如果你是个英国作家,你的朋友是个伦敦警方的顾问侦探,有个神秘的超重的哥哥,对罪案有绝佳的洞察力,还不爱吃饭。他尽管有些不近人情,但处处对你有例外,你时刻跟着他破案,并成为了他的传记作家,记录下你们的故事,那么你是谁呢?答案是….安东尼霍洛维茨!
他和他家侦探丹尼尔.霍桑这个系列真的满满即视感。疏离的侦探偶尔流露的小小关心,好奇笨拙的作者偶尔透露的小委屈,互动萌的够呛。如果我不是亲眼见过你这个50多的开朗话唠大叔,我还真的要相信了你书里的小媳妇儿形象了呢!本书的亮点是安东尼用亲身经历描写了许多影视戏剧行业的台前幕后,我们熟悉的三次元人物悉数登场,案件也都是经典的家访流阿婆风反转,但因为福华一样的侦助cp而不显枯燥,是非常值得一读的轻松作品,顺便还能看看安东尼是怎么过足华生瘾的。
本作第二本还大戳《血字的研究》属于福迷而言可谓是谜底就在谜面上,最后看得我大呼过瘾。安东尼两度战损,作为作家经历了意想不到的刺激冒险,推荐大家按顺序观看哦!
华生视角:
我大致翻看了一遍我记录的1881年至1889年间福尔摩斯与我的冒险经历,发现摆在这个铁皮盒子里稀奇古怪的案件实在是多如牛毛。有些故事可谓是轻松有趣,相信它们能够成为各位读...
我大致翻看了一遍我记录的1881年至1889年间福尔摩斯与我的冒险经历,发现摆在这个铁皮盒子里稀奇古怪的案件实在是多如牛毛。有些故事可谓是轻松有趣,相信它们能够成为各位读者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有些故事我实在无法用轻松诙谐的语气来讲述,因为这些案件不论是对受害人还是对整个社会的影响都及其恶劣。我现在整理的这个案件就属于此类。
这个案子大概发生在去年冬春时节,最初写于法国布列塔尼——当时我带着身体状况濒临崩溃的福尔摩斯在此地休养,但最终完稿还是在伦敦的贝克街。“你总是不能客观地描述这些案件,华生!我在这个案子里简直是一败涂地!”福尔摩斯在看完我的手稿后毫不客气的评价道。“我可不这样认为,福尔摩斯!我认为你已经尽职尽责了,你对自己实在是太严苛了!”我得遗憾地告诉各位《海滨杂志》的读者,你们的福尔摩斯先生在这个案件中遭受了巨大的伤害,但我必须得把这个故事写下来。我有责任让社会公众了解去年在伦敦各大报刊喧嚣一时的“高地圣殿”事件内幕,而福尔摩斯也同意由我来公开该案件的全部细节。
故事开始于去年圣诞节前夕。那年冬天格外寒冷,一场猩红热席卷了伦敦的大街小巷,给无数家庭带来痛苦。我的诊所繁忙起来,每天奔波于肯辛顿和贝克街之间。我拒绝了大学同学的邀约——往年这个时候我总会接到来自各位朋友们的圣诞邀约,邀请我圣诞节去他们家小住几天,品尝女主人为圣诞节准备的美味佳肴(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史无前例的火鸡和火焰圣诞布丁!),享受一番“英格兰家庭传统圣诞节”的氛围。更重要的是,我得在吃饱喝足后讲讲各类骇人听闻的案件:自从《血字研究》一案发表后,这类圣诞邀约呈井喷式增长。邀请函中也会恳切地要求我带上那位非凡的朋友,我总是欣然前往——我可不敢领教圣诞期间缺少赫德森太太把关,221B那位笨手笨脚的佣人糟糕的厨艺;而福尔摩斯总是拒绝这些邀约,把“无聊又吵闹的节日氛围”关在贝克街221B门外,和越来越不新鲜的肉馅布丁一起孤零零地度过整个圣诞节。
在出诊完今天最后一户家庭后——骑士桥*1瓦尔登家的两个小孩子同时染上了猩红热,我拎着医疗包,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回贝克街。我不能丢下我的患者,因此今年我是没法离开伦敦过圣诞节了,这将是福尔摩斯和我共同留在贝克街221B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这一年,福尔摩斯侦破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案子,大多数案子我或多或少都有参与,而一些案子福尔摩斯说什么都不让我参与进来。我深谙这位朋友控制一切的古怪秉性,也从不敢违背他而惹他发脾气。虽然被他拒绝加入某些案子时确实会刺痛我,但我依旧会尊重他的意愿。好在之后他总会将案子的细节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作为冷落我的补偿。
临近圣诞节,大街小巷的商店热闹非凡,整个伦敦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我从未在英格兰见过任何一个人如此痛恨圣诞节——福尔摩斯足足有一个月没接到任何像样的委托(全伦敦的罪犯都过圣诞节去了吗?真是岂有此理!),整日在实验台和窗边徘徊,咒骂着街头弥漫的快乐氛围。我在工作之余尽量陪着他,至少在我的陪伴下,福尔摩斯没再因为无聊而吸食可卡因。我相信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受不了我的唠叨,当我离开贝克街出诊时总担心他会把我的忠告当成耳旁风,重拾这糟糕的陋习。
我路过哈罗兹商店*2,看着槲寄生和彩灯装饰的奢华橱窗中展示的昂贵配饰。我的执业生涯可谓是蒸蒸日上,有不少显赫的客户住在此地,而我在每天问诊结束后都经过这家奢侈品百货店。橱窗中展示的是一条镶嵌银质钉扣和纹章的头层牛皮带,从我客户口中得知这是伦敦知名时尚品牌设计师在圣诞节前夕的手笔,低调奢华而不显庸俗,“任何一位绅士都不会拒绝这样的配饰”。
每次经过商店,我总会站在橱窗前呆呆地看着,心里想着如果这件雅致的饰物佩戴在福尔摩斯颀长挺拔的腰身上该有多么合适。我一直很感激福尔摩斯,自从我在残酷的阿富汗战场上退役后,多亏了这位杰出的朋友日夜陪伴,我渐渐脱离了战争所带来的创伤阴影,在无数激动人心的冒险中找到了生命的价值。
再昂贵的礼物也无法回报福尔摩斯对我的恩情,我这样想着。繁忙的工作让我在今年存下了一小笔积蓄,我决定买下这件昂贵的配饰作为今年的圣诞礼物送给福尔摩斯。我走进商店,一刻钟后胳膊夹着包裹走了出来。我的心怦怦直跳:福尔摩斯会喜欢这件礼物吗?他会乐意佩戴这条银质皮带吗?我在另一家商店买了包装纸——出于对朋友的诚意,我应当亲自包装这份圣诞礼物。
平安夜,湿冷的伦敦街道上空无一人,每户人家都沉浸在与亲朋好友团聚的幸福之中。赫德森太太早在上星期就前往德文郡乡下的亲戚家去了,贝克街221B只留下了福尔摩斯和我两个单身汉共度佳节。我们坐在餐桌前,品尝了赫德森太太提前一星期做好的巨型葡萄干布丁,佐以波尔多红酒。餐后,我和福尔摩斯喝着热茶,吃着盘子里的饼干,坐在壁炉前各自的扶手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到后来我们都沉默了,福尔摩斯抽着他的烟斗,蜷缩进扶手椅里陷入了沉思;我随手翻开一本冒险小说,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翻看着。但这个故事也太俗套了,我干脆把小说放在一旁,坐到我的写字桌前整理今年的笔记,并偷偷拉开了抽屉——我把准备好的礼物藏在里面,打算12点一到就把它拿给福尔摩斯。
12点的钟声敲响了,我刚想回头对福尔摩斯说一声“圣诞快乐”,就见他像触电一样猛地从扶手椅里跳起来,烟斗一丢,像只尾巴着火的猫“嗖——”一声窜进了自己房间,接着就听见他的房间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稀里哗啦声和隐隐约约的咒骂声。我强忍笑意,不疾不徐地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礼物,趣味盎然地站在客厅里耐心等待着。终于,我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满意的叹息,接着,福尔摩斯略显羞涩地低着头,把手藏在背后出现在客厅里。
“圣诞快乐,福尔摩斯!”我笑吟吟地把礼物递给福尔摩斯。
“圣诞快乐,我的华生!”福尔摩斯接过我的礼物,把藏在身后的红色包裹递给我。
“怎么,今年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演绎室友送的圣诞礼物’特别节目么?”我笑嘻嘻地逗我的朋友,“你知道,这是我们共同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你了解我的习惯,华生,我是一个理性、专注工作的人,我的一生完全奉献给解决复杂的犯罪案件。我认为圣诞节的庆祝活动——包括交换礼物、家庭聚会和宗教仪式——都是对我精力的浪费。”福尔摩斯不满地看着我,因为我刚刚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至于猜测你送了什么礼物,这再简单不过了,我的朋友,答案几乎就明明白白地写在这个包裹上!从包装方式看得出来,这出自一名军人或经历过军旅生涯的退役军人之手,我知道部队的人习惯用这样简便高效的方式包裹……显而易见,礼物是你亲自包装的,我的华生!礼物的重量剔除包装大约在0.5磅上下,一本书?不,这不符合你浪漫主义的风格。那我初步推测,不是围巾就是其他一些华而不实的装饰物!让我摇晃一下盒子,马上就能结案了……”
“我得提前告诉你,亲爱的福尔摩斯,我把礼物固定在了盒子底部。今年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得逞的!”我双手抱在胸前,得意洋洋地看着福尔摩斯愠怒地瞪了我一眼。
“唉,你真是越来越狡猾了,我亲爱的华生!”
“好啦,老伙计!你直接拆开看就得啦!”
福尔摩斯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礼物包装,我紧张地看着他打开了盒子。当他看到盒子里镶嵌着银质钉扣和纹章的皮带时,脸色明显沉了下来,表情有些复杂。我的心立刻坠了下去——他是不是因为我送的礼物华而不实而失望了?我感到无比的沮丧与挫败。
福尔摩斯叹了口气,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半晌,他示意我看看他送的礼物。我闷闷不乐地打开盒子,当我拆开包装,打开盖子时,哑然失笑——上帝啊,一条镶嵌银质钉扣和纹章的皮带静静地躺在礼品盒中,不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和我送给福尔摩斯的那条一模一样!
“这预示着我的演绎法在今年的第一次失败,”福尔摩斯猛地抽了一口他的烟斗。“你每天下班都在那家该死的奢侈品商店橱窗门口徘徊,盯着这条装饰品看个不停,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想要……”
“我的上帝,你跟踪我了?”我惊讶地大叫起来。
我咯咯地笑了起来,上前拥抱了这位忐忑不安的朋友。我感到福尔摩斯放松下来,用手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福尔摩斯,这真是个特别的圣诞礼物!”
“真高兴你喜欢,我亲爱的华生!”
在这个拥有欧亨利式结局的圣诞夜,福尔摩斯破天荒地用他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为我拉了一曲《圣诞颂歌》,和我再度共饮了一杯波尔多红酒,互道了晚安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我在进入睡梦之前,虔诚地向上帝祷告,希望明年的圣诞节我依旧能和福尔摩斯一起度过。
~tbc~
注*:
【1】骑士桥(Knightsbridge):位于伦敦市中心西部的富人区,以其高端购物场所、豪华住宅而闻名。
【2】哈罗兹商店(Harrods):位于英国伦敦骑士桥的著名高端百货公司,成立于1849年,以其种类广泛的奢侈品而闻名。
SHinHP.
理论上参考了苏联版,但我感觉跟没参考一样。
之前反转福华开黑店的au[
私人委托的一点84版互动
是原著《四签名》里的一段!
老福原话:
——“你睡的可香,我真怕刚才的谈话吵醒你”
特别可爱
企划图
第四十章清洗
紧挨着我们右边的锅炉后面传来了一阵无情而可怕的笑声。我们转身看见,一个怪异的身影从设备后面走出来。他身材高大,肌肉发达,面容仿佛从地狱深处而来——一只眼睛不见了,脸上有一道锯齿状的疤痕,皮肤红肿,布满血丝,宛如恶魔本人。他再次发出一种奇特的高亢笑声。那是乔·拉姆,或者说——
“奥古斯特·贝尔·克拉里昂,”夏洛克·福尔摩斯说道,“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克拉里昂向右一闪,突然扑向伊瑟拉,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拽,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他紧紧抱住她,一只手按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残忍地抓住她的另一只手臂,扭到背后。她痛...
克拉里昂向右一闪,突然扑向伊瑟拉,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拽,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他紧紧抱住她,一只手按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残忍地抓住她的另一只手臂,扭到背后。她痛苦地尖叫起来。
“安静点,小表妹。”这个可怕的身影用沙哑的声音低语道。他用一只巨大的手臂绕过她的脖子,用力掐住。“否则我就扭断你这根小树枝。”
就在这一刻,我和福尔摩斯没有言语,完全是出于本能,我们分开行动,分别从两侧面对这个男人。他立刻将伊瑟拉挡在前面,阻挡了我的攻击角度。
“啊,是的,华生医生,你是那个有枪的人,”他说道,“你可能不想穿透这位年轻女士的身体开枪,尽管她一直很喜欢扮演鬼魂,,但终究还是不够透明,亲爱的。”他更加用力地扭曲她的手臂,她疼得大叫起来。“你也没有死,伊瑟拉。”
“恶魔。你杀了可爱的夏洛特!我们的表妹!”她愤怒地骂道。
“哦,是的,但那是她自己的错,”克拉里昂说道,“你知道吗?你和她长得很像?你们两个都是可爱的小东西。”他掐了掐她的脖子,她差点窒息。我听到福尔摩斯在我身边急促地吸了一口气。
他瞪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福尔摩斯。“下面是我希望你们做的事情,先生们。华生医生,把你的枪扔进那个泥浆里。快,扔进去。”
我瞥了一眼麦芽浆桶上方的开口,下面是灰色且漩涡翻滚的液体,至少有五六英尺深,也许更深。我绝不可能把它捞回来。克拉里昂再次扭曲伊瑟拉·麦克拉伦的手臂,她尖叫起来,福尔摩斯朝我点头示意我放下枪。当我照做,而克拉里昂看着我时,我注意到福尔摩斯在我的余光中微微移动。
枪飞过了开口,在漩涡翻滚的麦芽浆中溅起了一朵小水花。“很好,”奥古斯特·贝尔·克拉里昂说道。他仍然掐着伊瑟拉的脖子,松开了她的另一只手臂,并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韦伯利手枪,对准了福尔摩斯。他开始笑起来,那是一种奇怪的咳嗽声,毫无喜悦之情,只有恐惧。
“担心这位年轻的女士吗?”他喘息着说道。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不是特别担心。我看到你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而且,还不止一次,”他随意地补充道。
“我知道要骗过‘伟大’的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次是不够的。”克拉里昂说道。
“你在埃尔奥贝德的第一次‘死亡’更加令人信服。”
“确实,我的替身死了。据我了解,死状凄惨。第二次我不得不做出更巧妙的安排。”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我察觉到了你的微妙手法,克拉里昂。但显然你并没有毫发无损地逃脱。”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奥古斯特·贝尔·克拉里昂那张毁容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喀土穆之后,部落里有一种有趣的提取信息的方法,我差点死在那里。但当他们终于明白我对他们的事业有帮助时,就放了我。”
“你在喀土穆出卖了戈登!”我惊叫道。
奥古斯特·贝尔·克拉里昂耸了耸肩,但没有回答。
“然后你回到苏格兰,敲诈了库普,他参与了谋杀多纳尔·麦克拉伦的阴谋,让你得以被雇佣和提拔,”福尔摩斯说道。“那么你是如何卷入菲奥娜的案子的?是你吧,把她的头颅送到了法国南部?”福尔摩斯继续说道,“我想你用了一个中间人,很可能是西姆斯·马尚德,那个后来帮你调换木桶的人。”
“但你为什么要把头送过去?”
奥古斯特·贝尔·克拉里昂笑了。“你还没想明白吗?”
“你怨恨领主为你安排的军队职位——”
“他给我判了死刑,而不是恩赐。我很高兴能报复他。但,不,那不是原因。”
福尔摩斯停顿了一下。我环顾四周,寻找任何可以用来对付这个怪物的东西。他一心只想对付我的朋友,而此刻,他掌握着所有的主动权。我的手悄悄伸进口袋。刀!那把被诅咒的神器,据说能杀死邪恶,保护善良。我感受到了它令人安心的冰冷刀柄。
只是一件东西。没有任何魔法。只是一件东西。但也许很有用。
“但把一个男人的女儿的头颅装在盘子里送给他——这对你来说也太过分了,”福尔摩斯继续说道,“你一定有什么打算。”
克拉里昂微笑着,享受着这一刻。“这其实和他没多大关系。虽然菲奥娜是他的女儿,确实让这件事增添了几分刺激。你还是不明白,是吗?你那位编年史作者笔下的天才推理家哪里去了,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福尔摩斯没有说话。冷凝水滴落的声音、附近蒸汽机有节奏的叮当声和呼呼声,以及我们下方巨大木桶中不停搅拌的耙子溅起的水花声填满了这片寂静。福尔摩斯仍然困惑不解,我能从他的姿态中看出来。
“考虑一下这个。首先,我派奥维尔和伊瑟拉去对付你,但他们两个都没能完成任务。”
“当然,”福尔摩斯说,“奥维尔·圣约翰说他最近收到了一封信,证明是我割掉了他的舌头。我猜你在那封信上冒充了警察。”
克拉里昂大笑起来。“没错,确实如此。”
“伪造信件是你的拿手好戏,我可没忘。”福尔摩斯说道,“所以你打算煽动圣约翰进行血腥复仇。这几乎成功了。当然,是你自己割掉了他的舌头。残害了你最好的朋友。”
奥古斯特·贝尔·克拉里昂笑了。他半边脸配合着笑容,另一边则像湿透的报纸一样皱成一团。“朋友就是用来利用的。况且,他跟我争执太多了。华生医生,你要记住这一点。但可怜的奥维尔,他从未察觉到我的到来。我当然先把他打晕。但真是难啊!你知道,舌头是一块非常强壮的肌肉。如果不是你哥哥麦克罗夫特的干涉,你早就因为这个被送上法庭了。”克拉里昂说道。
银舌。那位刚刚将人群引向反对夏洛克·福尔摩斯方向的杰出演说家。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陷害。
伊瑟拉·麦克拉伦挣扎着,痛苦地呻吟着。
“安静点,小家伙。”克拉里昂说道,“是的,你收到的那封信也是我写的。”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当然!也是来自这个神秘的警察。我敢打赌,他一定有‘证据’证明是我害死了你的表妹,并寄给了你那条围巾。是这样吗,麦克拉伦夫人?”
伊瑟拉努力想要回答,但克拉里昂收紧了手,她只能发出微弱的窒息声。
“克拉里昂,你算错了一步。”福尔摩斯说道,“麦克拉伦夫人并没有完全上钩。不,她想亲眼看看。”
这位女士虽然无法回答,但她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
“但菲奥娜的头颅问题仍然存在,”福尔摩斯说道,“你为什么要把它送到酒店?”
奥古斯特·贝尔·克拉里昂放声大笑。“我很惊讶!你从未被指责过虚伪的谦逊,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你怎么会错过这一点?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知道,当你听到这个消息时,你会来到布里登。这只是为了吸引你,就像俗语中的飞蛾扑火一样。”
“再多一点,”他低声回应,俯身似乎要检查伤口。“哦,我的天哪!”他喊道。
福尔摩斯挡住了我,我用完好的手臂伸进裤子口袋,找到了那把镶嵌宝石的猎刀,将它递到他手里。他接过刀,而我则呻吟着向后倒去,假装失去意识。
我半睁着眼,目睹了接下来的一切。奥古斯特·贝尔·克拉里昂目瞪口呆地盯着我们。福尔摩斯猛地跳了起来。
“你杀了约翰·华生!”他带着难以置信的痛苦喊道。
突然,伊瑟拉·麦克拉伦用尽全身力气踩在了克拉里昂的脚掌上。“恶魔!”她尖叫着,高跟鞋尖锐的鞋跟重重地砸在他的脚弓上。他惨叫一声,枪也掉了。福尔摩斯猛扑过去抓住了枪。
克拉里昂把伊瑟拉甩到一边,她重重地撞在了一根铁柱子上,发出令人作呕的闷响,然后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她的额头涌出。
我不再假装,立刻站了起来,跑到女士身边。她困惑而恐惧地看着我,但至少她是清醒的。
“华生!”我身后传来一声窒息般的呼喊。
克拉里昂已经扑到了福尔摩斯身上,两人在平台上翻滚着争夺那把枪。他们旁边就是那个通往沸腾麦汁的开口。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奥古斯特·贝尔·克拉里昂就已经把福尔摩斯压在栏杆上,挡住了通往麦汁桶的开口。那个恶魔用膝盖狠狠地撞在福尔摩斯的胸口上,我听到了肋骨断裂的声音。福尔摩斯痛苦地叫了出来。我跑过去帮助我的朋友,我们俩在开口的边缘与克拉里昂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但我们都受了伤,而我的右臂几乎毫无用处。那个恶棍像是一股旋转的狂风,充满了仇恨和愤怒。他狠狠地打在我的伤肩上,剧烈的疼痛让我踉跄了一下。
我听到了可怕的溅水声,急忙冲到边缘往下看。就在这分神的一刹那,我感觉到自己被抓住并抛向了空中。
接着,我也被扔进了大桶里,沉入了粘稠的液体中。太热了!天哪,那种灼烧感——
我挣扎着浮出水面,大口喘息,双脚在粘稠的液体中打滑,努力站稳脚跟。液体又粘又滑。我吸入湿热、恶臭的空气,忍不住干呕起来。这热度!简直是煎熬。
“小心!”福尔摩斯喊道,我转过身,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到搅拌器的旋转齿轮几乎要碰到我了。我将会被拉下去淹死——但福尔摩斯抓住了我的衣领,把我从缓慢但不可阻挡的刀片旁拉开。我们尽可能远离它们。液体淹到了我们的胸口,滑溜溜的底部似乎向中心倾斜,很难站稳。一阵眩晕袭来。
福尔摩斯的脸涨得通红,他在说着什么,但声音模糊不清。我揉了揉耳朵,试图让它们恢复听力。
我的皮肤像着火一样疼。我们只剩下几分钟——或者几秒钟——就会失去意识。
“搅拌器!”福尔摩斯指着,我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只见巨型机械搅拌器的齿轮已经顺时针旋转,并继续缓慢而无情地横扫过桶的表面。它们现在正在接近梯子。在那一刻,福尔摩斯似乎疯了,他向搅拌器扑去,正好站在开口下面,紧贴着桶壁。克拉里昂从那里看不到他。我惊恐地看着搅拌器越来越接近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快离开那里!”我喊道。
我听到了笑声,抬头一看,奥古斯特·贝尔·克拉里昂正往里面窥视。他身后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
福尔摩斯迅速向我挥了挥手,然后发出了一声惨叫。
搅拌器就快碰到他了!太近了,太近了!“福尔摩斯!”我喊道。
克拉里昂迫不及待地想目睹福尔摩斯的末日,他俯身探入开口处。
福尔摩斯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尖叫,而那个恶棍则更加凑近。突然,他身体前倾,被身后的力量推了一把。在他倒下时,我迅速瞥见了他身后的伊瑟拉,他的尖叫声在空中回荡,充满了恐慌。
那个庞大的身躯滚落下去,正好福尔摩斯滑出了搅拌器的范围。克拉里昂直接落在了旋转的搅拌器上。搅拌器发出刺耳的尖叫和呻吟声,齿轮刺入他的身体,将他拖入沸腾的麦汁中,他的手在液面上方胡乱挥舞。
“快,华生,这里太热了,我们必须出去!”福尔摩斯说。搅拌器突然停了下来,克拉里昂的身体在液面下纠缠在一起,导致它们卡住了。
福尔摩斯和我爬过搅拌器,向梯子走去。我的朋友先把我推了上去,伊瑟拉伸手下来帮我,但我受伤的肩膀让攀爬变得困难。当我快到顶部时,我低头看到福尔摩斯在梯子底部摇摇欲坠,半身淹没在麦汁中。他的脸色可怕极了;眼睛在鲜红的扭曲表情中闪烁,像是灰色的弹珠。他摇晃着,眨着眼睛。
“福尔摩斯!”我喊道。
然后,就在我注视之下,一只巨大的白手从沸腾的麦汁中猛然伸出,抓住了福尔摩斯的脖子,将他向后拉去。随着一声窒息的惨叫,他沉了下去。
“福尔摩斯!”我试图从梯子上退下去,但伊瑟拉紧紧抓住了我的衣领,阻止了我。
我转身看到两个男人在灰蒙蒙的液体中挣扎,像是原始生物在生死搏斗。克拉里昂挣扎着挣脱出来,搅拌器再次开始无情地旋转,那两个溅起水花的人影从搅拌器的路径上踉跄闪避,胡乱挥舞着。
后来我才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奥古斯特·贝尔·克拉里昂从搅拌器的困局中逃脱,并袭击了福尔摩斯。福尔摩斯用折叠刀刺伤了克拉里昂,使他失去了行动能力。克拉里昂再次倒下,身受重伤,最终被搅拌器致命地困住。他在刺伤、高温和失血过多中遭受了可怕的折磨,最终因搅拌器将他钉在液面下而窒息而死。
伊瑟拉发出了警报,几乎同时,包括园丁尤兰·莫雷在内的两名男子及时赶到,关闭了机器,将福尔摩斯和我从致命的容器中救了出来,避免了我们溺水或因中暑而死的命运。随后,更多的援助到来,其中包括最终开始担心妻子的阿利斯泰尔,他带着几名男子赶到了现场。
雪被敷在我们的脖子、手腕和身体上,以降低体温。虽然我们因高温而处于生命危险之中,但幸运的是,麦芽汁桶中的加热装置和温度计出现了故障。如果它们正常工作,我们就会被活活煮死。
阿利斯泰尔指挥其他人执行了将奥古斯特·贝尔·克拉里昂的遗体从麦芽汁桶中取出的艰巨任务。幸运的是,技术高超的麦克莱什医生仍在庄园里。福尔摩斯和我被送往城堡,并由这位好心的医生和她的助手整夜照料。
第三天清晨,我们身体恢复得足够好,可以离开布里登了。在接连发生的悲剧之后,报纸上现在将这个地方称为“被诅咒的埃尔西诺”。当我们的行李被装上马车时,麦克拉伦家的任何人都没有出现,但就在我们安顿下来时,男孩卡勒姆·莫雷跑了过来。他拿着一个小包裹,递给了福尔摩斯。“这是麦克拉伦夫人给的。”他害羞地说。
福尔摩斯解开了包裹。那是他在伊瑟拉房间里提到过的那本小小的歌德著作。他打开书,之前缺失的前言页飘了出来。他迅速将其放回原位,但我看到了一行熟悉的字迹,是福尔摩斯自己的笔迹。我立刻明白这一定是他送给夏洛特的礼物。
他向男孩道谢,然后我们离开了。
马车拉着我们穿过白雪皑皑的山丘,远离了布里登城堡和注定要衰败的麦克拉伦蒸馏厂。我回头望向那些孤寂而饱受风吹日晒的建筑和城堡,它像一头锯齿状的黑色恐龙般从雪山上耸立而起。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未如此高兴地离开过一个地方。
正在画的时候看到了被砍的消息,非常非常难过的画完了,看到演员们发的动态以后更难过了,我好喜欢这个系列甚至超过了睡魔,好在第一季的结尾比较开放,给了同人无限可能性,永远喜欢小鬼魂
第一部分盒子
Bytheprickingofmythumbs
Somethingwickedthiswaycomes.
Open,Locks,
Whoeverknocks.’
......
—WilliamShakespeare,
Macbeth
第一章那个盒子TheBox
那是1887年的九月下旬,一个酷热的夏天。伦敦持续了整整两周的高温令人窒息,这迫使我一连几天没有出门。滚滚热浪从贝克街的地面上升起,而垃圾和马粪的恶臭无疑加剧了高温带来的痛苦。要不是看到那些去到海边的人都成群喧闹,带着融化的冰淇淋和哇哇大叫的孩子,我真想和他们一起逃到布莱顿或康沃尔去。
我是约翰·华生医生,现在三十五岁。我已经和我的朋友——杰出的咨询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同住了六年,并与他共同经历了许多冒险。
然而,不失遗憾地说,福尔摩斯最近似乎抛弃了我的陪伴。我这三周几乎
没见过他。我渴望着能从这种可怕的天气中分散一些注意力,然而他不仅没有邀请我参与他最近的冒险,还任性地对我的问题不予理会。
福尔摩斯不想透露一件事时,任何方法都别想撬开他的嘴——无论是哄骗,探听还是猜测。他同样像这样保存着他那些或许充满戏剧性的个人历史,就像银行保险库里的财宝一样牢牢地锁起来。不过,即便是我自己倒也有一些秘密。
毕竟,锁的存在终究是有意义的,不论是为了隐私,安保,……还是人身安全。
碰巧的是,一个“锁住的”,致命的秘密在这两起案件中都起到了关键作用——还有我自己遇到的那个小谜题,也在那个决定命运的月份中呈现在了我们面前。那些谜团是那样复杂而可怕,结局是那样悲惨,以至于需要动用歇洛克·福尔摩斯的天才和勇气来解决,而现在让我清晰地讲述它们。
我们的屋子朝着贝克街的东面。那天,我为了遮住早晨的阳光而拉上了窗帘,但仍敞着窗户。我自己坐在半明半暗的屋子里。天太热了,即便是阅读这样简单的事也提不起精神来。尽管我总声称自己在印度和阿富汗服役期间已经习惯了炎热的天气,但这样的温度还是会让我难受。
我想向赫德逊太太要一杯冰柠檬水,然而这位可怜的女士已经由于酷热倒下了。我身旁放着一把纸扇,但这东西在这样的一个大火炉里显然毫无用处。我的思考被邮递员打断了,送来的是一个长方形的小包裹,上面写着我的名字,邮戳是爱丁堡的。我对这个能够使我从天气上分散注意力的东西十分欢迎。
这包裹差不多只有鞋盒的一般大,但是很重。寄件人是个叫E····卡纳干的陌生人。打开包裹,只看到里面有个更小的盒子,被一层牛皮纸包裹着。那层纸已经褪色,上面还有污渍,用一根细绳捆着,绳子下面塞了一张纸条。
我拆开包装纸,打开折起的纸条,手因为出汗而粘粘的。字条上的笔迹年代久远,细看有些无力,字迹似乎有些颤抖,或许是由于写信人已经年老,或是出于某种疾病。我读到的内容如下:
约翰·华生医生:
你不认识我,我是艾尔贝丝·卡纳干。这个姓你可能不认识,因为这是我婚后的名字,但我出生在华生家,是你父亲同父异母的妹妹。你父亲和我年轻的时候就已分道扬镳,在你出生之前,我就已经从家族历史中被抹去了。我怀疑他是否曾向你提起过我
而你母亲,(愿上帝保佑她)尽管你父亲对我有不好的看法,她还是和我保持联系。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通过爱丁堡的公共记录确认我的家族关系。我现在是个老女人,肺痨很快就会把我带走。上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在阁楼里发现了一样东西,本来是给你的。我在这里附上了这件东西。你的母亲在你只有11岁时把它交给了我,让我保管好,并告诉我在你21岁生日的时候把它交给你。她把它交给我的时候身体很好,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希望你能原谅我,我想你母亲也会这么做的,她有着温暖而善良的灵魂,而不是你父亲那样易怒。
愿上帝保佑。
艾尔贝丝·····卡纳干(闺名华生)
我的母亲,那善良而慷慨的灵魂。在我十一岁时,她那不明原因的死亡成为了我永远无法疗愈的伤口。在我看来,那是一个永远不会被解决的谜团。我擦去了额上的汗水。
而艾尔贝丝·····卡纳干,一个我从没知晓的阿姨,不仅忘记了自己对我母亲的承诺,还企图打开一个对我而言必定有重大意义的东西。难怪我父亲会与这个粗心大意的家伙断绝关系,她简直就是个两面派!我扔掉了那封信,将注意力转到了那个裹着陈旧牛皮纸的包裹上。我认出了我母亲那精巧的字体:“献给约翰,在你21岁生日之际。
望你理解。
永存我心
母亲“
我扯下了绳子和牛皮纸,里面是一个破旧的硬纸盒,上面有一个褪色的花卉标签,里面曾经装着两块漂亮的肥皂。我把它举到鼻子边。一股熟悉的山谷百合的气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这曾是我母亲的最爱。突如其来的悲伤让我措手不及,我的视线模糊了。我眨了眨眼睛,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去。
我打开肥皂盒,发现里面有一个奇怪的银盒子,大概有两副扑克牌那么大。它既华丽又复杂。盒子表面雕刻着凯尔特龙,上面有精细的线条,盒子本身用十几条不同颜色的扁平金属带捆绑着:银色、金色、铜色。这些都被编成精美的链子,缠绕在盒子周围,用一种凯尔特结牢牢地固定在盒子的前缘,末端塞在一把我从未见过的大锁的边缘下面。这把锁的钥匙孔上有许多刮痕,好像有人曾多次试图用非常规手段打开似的。
那是个精美的小物件,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一般。可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我的母亲又为什么要把它留给我?
包裹里没有钥匙。我尝试打开那个盒子,这里按按,那里拉拉,以防那个醒目的锁只是用来混淆视听的。或许那盒子是由某种特殊的方法锁住的,只要按下正确的地方就能打开?然而那锁和锁链都纹丝不动。
第二波悲伤的浪潮席卷了我。自从我母亲悲惨而令人费解的溺水事件以来,我已经走了很远。自杀?意外?但她一直是个稳重而强大的女人,而且是个游泳好手。儿时我常常悲痛地沉思,它总折磨着我。但在医学院和战争的经历以及与福尔摩斯的激动人心的生活最终把我童年时的哀伤冲淡了,使它变得遥远。我一度成功地把母亲去世的谜团从脑海中抹去了。
直至今天。
现在,就在我的手中,有一段我母亲踏入坟墓前的留言。我再一次扯了扯金属链子
“把它放下。”我身后传来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
我转身看见夏洛克·福尔摩斯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房间。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乌黑的头发透湿,乱糟糟的。
“我说,把它放下!”他喊道。
——本章完
碎碎念:不知道多久能更一次(但早晚会填上坑的!)能力极为有限以致翻得像个人机,自然也就与信达雅毫不搭界,只为图个开心,也算自己提升。不求被抬举只求不要被骂。会以龟速更完的
bringmeback
在群里口嗨的原著性转华生。完全是我的私设系列!还请大家看个乐。(不知道为啥我就是觉得华生如果是女孩就会是金发碧眼的丰满甜妹)。希望结婚但一直遇见渣男,人像是小太阳但不妨碍打爆罪犯的头,提灯天使但拿起枪也是狂战士,用缀满蕾丝的裙子挡住肩膀上子弹留下的疤…咱华的反差萌真的超级妙!!可以搭配我的性转福人设食用。
【原著福华|奇幻冒险】甜蜜之家SweetHome大结局清水剧情冒险HE
尾声
华生POV:
贝克街的重建工作实际上并没有持续太久,施工队伍惊奇地发现建筑的主结构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坏。更加奇怪的事情是,似乎每天当他们重返施工现场以后,总是会发现修复进度比预想中要快上那么一点,于是,在一种匪夷所思地顺利氛围里,贝克街只用了三个月就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我们终于在春天满街樱花盛开的季节得以再次回到了我们熟悉的家里,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错觉,这里好像变大了一点点。
当然,哈德森太太一开始非常难以接受房子被毁的事实,我们对外宣称这是一次不幸的煤气爆炸事故,我和福尔摩斯......
当然,哈德森太太一开始非常难以接受房子被毁的事实,我们对外宣称这是一次不幸的煤气爆炸事故,我和福尔摩斯的伤也是在逃跑过程中被尖锐的铁片击中所造成的。这个好心的太太并没有大发雷霆把我们扫地出门,相反,哈德森太太对于我们两个能够在这次事故中幸存下来感到无比地欣慰,她哭哭啼啼了很久,才终于被我们安抚了下来。
我们在事故后回去清理过几次,抢救出了一些没有被烧毁的东西,比如我的一些藏在箱子里的笔记,福尔摩斯收藏的艾琳的照片奇迹般地幸存了下来,只是被烧焦了一点边角。然而,很不幸地,我们大部分的物品还是遭到了损毁。那些可以替代的东西自然没事,最可惜的是那些不能替代的物品,他们都是我们珍贵的记忆,而如今,这些记忆和过去的温暖都一并被付之一炬。而其中最为遗憾的,就是福尔摩斯的斯特拉迪瓦里。
我搜寻了很久希望帮助他找到另一把形似的琴,可惜,它们中没有任何一个是我负担得起的。而且,福尔摩斯多次表达过那把琴的不可替代性,与其找一个相似的,不如换一把新的,让陪伴了我们许久的老斯特拉迪瓦里彻底留在我们的回忆里。听了他的想法,我便也就作罢了。
转眼又是一个复活节。贝克街的家具还显得有些空落落,福尔摩斯为了填补他被毁掉的剪贴簿,最近经常泡在图书馆,而我则在外面四处搜罗着可以摆放在家的装饰,毕竟,在意识到我们居住的房子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之后,谁都不可能再用过去的方法对待我们的居所。
为了弥补我们在外度过的仓促的圣诞节和福尔摩斯的生日,我决定给福尔摩斯一个惊喜。于是定做了一套高档的实验设备放在了客厅,希望他回来之后第一眼就可以看到。然后,我就装作没事发生一样坐在沙发里读着最新的《柳叶刀》。
不久,福尔摩斯风尘仆仆地跑进了屋子,他一边把大衣挂在了门边的衣架上,一边和我打招呼:“外面真够冷的啊,华生,真难以相信现在都是四月了。”
我看到他的帽子上沾着粉色的花瓣,他摘下来挑起眉毛,抖了一抖,然后,他几乎是一眼就注意到了我放在他桌上的实验器具。福尔摩斯愣了一下,声音里难掩喜悦:“这是…这是你给我买的嘛?我不记得复活节有送礼物的习俗。”
“是没有,但鉴于今年圣诞节的时候我连床都下不来,而你过生日的时候又可怜兮兮地吊着胳膊,我认为我们有必要稍微补偿一下自己,你说呢?福尔摩斯。”我笑笑,走到他的身边,抬起胳膊把手肘架在他的肩膀上。
“华生,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真是。”福尔摩斯难得的没找到聪明的话来反驳,我不禁感觉好笑。
“也许说句谢谢就行了。”
“我觉得这不太够,但还是…谢谢。”福尔摩斯看着我,温柔地笑着说,这是我极少能够在他脸上看到的表情。
“没什么,迟到的生日快乐,福尔摩斯。”我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回我的座位,福尔摩斯却突然在我的身后继续道:“华生,有件事…我想要跟你谈谈。”
他的严肃的语气让我心中升起一阵不安,但我仍然故作轻松地回答:“我们不是正在说话嘛?有什么事情这么严肃啊?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没有说话,他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把一个黑色皮质封面的笔记本交到了我的手里。我疑惑地看着手中的笔记,福尔摩斯则走到一边,从我们新买的波斯拖鞋里拿出一些烟叶塞进了自己的烟斗,他从壁炉里夹出一块木炭,点燃了烟斗,这才开口对我说:
“华生,这次事情之后,我想了很久,我认为毫无疑问,是我一直在把你拖进各种危险之中。”
“福尔摩斯…”
“不,你先听我说完。”福尔摩斯打断了我,继续道,“你一次次受伤,被坏人伤害,被我伤害…似乎只要你在我身边,连这个家都会让你陷入险境。我之前一直想,是不是我不应该让你搬回来,是不是你还是不要和我一起破案比较好。”
“福尔摩斯!怎么会…”
“但我现在不这样想了…”福尔摩斯突然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亲爱的华生,我不这样想了。”
“我发现我需要你。我希望你能在我的身边支持我,作为我思想的磨刀石,我的习惯,我的鲍斯维尔,我的…家,或是任何东西,指引我的方向。”他的语速飞快,我能理解福尔摩斯不习惯于展露感情,他只能用不停顿地宣泄来掩饰他的心情,“我请求你,华生,如果,如果我请求你之后再和我一起冒险,你愿不愿意?”
“哦,福尔摩斯,你根本不需要询问……”我急忙地想要回答他。福尔摩斯却摇着头走了过来,单膝跪在我的身前,把手放在了那个笔记本上,开口说道:
“在你回答之前,我希望你能看看这本笔记里的东西,我相信在那之后,你就会明白,我在向你要求的陪伴,其实是一件非常过分的东西。”
我翻开了那本笔记,泛黄的纸页显示出它的年代久远,里面的内容不仅有娟秀的文字,还有各种各样生动的图片和插图。我惊讶地发现,里面所记载的毫无疑问是我们之前对付过的蜘蛛怪物的事情。上面提到这样的怪物不老不死,会各种离奇的魔法,它们藏匿在人群之中,以人类的生命和灵魂为食。如果我们不是好运地在蜘蛛女虚弱的时候将她和所寄生的房子一并炸毁,想要消灭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上帝啊,福尔摩斯,这是…这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迈克罗夫特交给我的东西,它的主人也曾经认识到了这些生物的存在,并且仔细地调查过它们,我相信,这就是当时所留下的记录。最关键的是……如果真的像是这本笔记中所写的一样,那么,这样的怪物,就并不只有一个。”
我紧张地听他继续说着:
“华生,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从小听到大的那些童话,也许全部有迹可循。密林深处吞噬孩童的房子,无处不在成群结队的恶狼,骇人的毒蛇和报丧的乌鸦…那些现实变为传说,传说变为童话,而童话…其实隐藏着我们难以想象的真相。”我听着福尔摩斯的讲解,担忧地翻开了下一页,那里用精致的笔触惟妙惟肖地画着四个繁复的花纹,随着我的视线,福尔摩斯一个词一个词地说:“蜘蛛(spider),恶狼(wolf),毒蛇(serpent)还有乌鸦(raven),她们都是真实存在的。”
“Walpurgis”我摩挲着符号上方那个蓝黑色墨水写就的形容她们的名字,把它念了出来,它的边缘晕开了一点,显得更加荒诞而又诡异。“福尔摩斯…“瓦尔普吉斯”,这些东西,她们是…女巫?”
福尔摩斯没有很快地回答,随着他吐出一口烟雾,他摇摇头说:“不知道,这本书里并没有写明她们的来历。我们只知道,她们非常古老,古老到…她们甚至就是所有故事中的反派本身。”
而后,他就陷入了沉默,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我皱着眉头合上了本子,尽量用冷静的语气说:“但这说明不了什么,福尔摩斯,也许只是凑巧。”
我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继续说:“如果说她们潜伏在人类的身边已经有上千年之久,而我们之前从未察觉,那也许就意味着其实她们行事并不高调,我们可能这辈子也再没有机会碰上下一个怪物了。如果你认为这就会影响我,那就…”
“华生,我想说的是,我可能并不想要等待这些怪物来找我。”福尔摩斯接着说,“我要亲自去找到这些怪物,因为…”
他说着在我手上翻过那个笔记,在封皮的右下角,两个稍稍褪色的烫金字母在他的苍白的手指下若隐若现。
“V.H…Violet.Holmes,维奥莱特.福尔摩斯!这…这是你母亲的笔记吗?”我惊讶地提高了声调。
“是的,华生,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连迈克罗夫特都对她死亡的细节一无所知。我们的父亲也对此三缄其口,直到他去世,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
我瞬间就明白了福尔摩斯的意思。也许远在这次事件之前,远在我与他相遇之前,我们早就已经懵然不知地被卷入了一个神秘而又黑暗的世界,他在这其中从来都无法置身事外。而我呢?在和福尔摩斯携手走过了这么多的冒险之后,我的命运与他的也早就已经紧密相连,如果他选择深入这潭谜团,我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福尔摩斯看着我,我的眼睛对上了他的,我能看到他那对灰色眼睛深处闪烁的坚定,他再次真诚地对我发问:
“我怀疑我母亲的死与这些巫婆有所关联,我希望可以查清事情的真相。我明白这其中蕴含的巨大的风险,而最终,即使我们能幸存,这些被隐藏在世界表象下的神秘故事恐怕也不会为人所知。我不得不承认,我非常希望你能陪伴我的左右,但我明白这个请求有多么地过分,我不会勉强你。华生…你不必非要陪我踏足这片鬼域。因为,即使连我也并不清楚,未来等待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我看着他,良久,最终只是低头笑了笑,然后说道:“福尔摩斯,所以说,这是个案子吧?”
“什么?”
“我是说,既然你想要查清真相,捉住敌人,那么……这也就是说,这是个案子吧?”
“可以这么讲。”
“那么,就让我们解决它吧,福尔摩斯。用你的话来,游戏开始了!”说着,我向他伸出了手,福尔摩斯感激地回望着我,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我们就这样站在窗前,那一瞬间,整个世界的波谲云诡和车水马龙,似乎都与这间温暖的起居室无关。
突然,我看到手里的笔记本的末页露出了一张照片的边角,福尔摩斯突然轻咳了一声,回过头去研究起了我送给他的实验用具,而我抽出那张照片,看到是一张我和福尔摩斯在三年多之前为庆祝一件案件的圆满解决所拍的合影。
“福尔摩斯,这是?”
“嗯,我想…既然你的卧室也几乎都被炸毁了,那你穿衣镜边上的照片肯定也一并消失了吧。”福尔摩斯嘟囔着,“我对那张照片不是很满意,曝光过度了,所以…就顺路去了一趟报社,幸亏他们还留着底板。那个,就是…如果你还想要挂回那个位置的话,我认为这张会更好。当然!不挂的话也没问题!”
我几乎从来没见过福尔摩斯如此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禁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开心地把相片揣进了我的上衣口袋,满意地拍了拍,说:“谢谢你,福尔摩斯,我会把它挂回去的。”
他尴尬地挑了一下嘴角,那个笑容消失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任何一个人都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突然,壁炉里的火苗发出一声爆响,橘红色的火焰跳了很高。我们在经历过蜘蛛巫婆的事情之后都不免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了过去。只见我们的壁炉前,两张扶手椅的中间,地毯上躺着一个被包装完好的长方形礼物盒子。
“刚刚…那里有那个东西嘛?”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福尔摩斯慢慢地摇了摇头,我们凑了过去,在酒红色花纹的包装纸外,一张小小的纸条上写着:
“给福尔摩斯先生,欢迎回家”我瞪大了眼睛,再次审视着与我们的墙纸花纹一模一样的包装纸,惊讶地喊道:“福尔摩斯!难道说……”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一起打开了它,果然,福尔摩斯的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静静地躺在一只黑色的琴箱里面,完好无损,如假包换。
我的朋友开心地把琴拿在手里,用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拂过琴面,他笑着说:“有时,掉在地上的东西会消失不见,而有时…”
“好好的物品又会变成两个。”我笑着接上了他的话,接着,我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对壁炉轻声说道:“谢谢你,221B。”
福尔摩斯兴奋地站起身,用琴弓在空气中画了一道弧线,提高声音问我:“那么,想要听点什么呢?我亲爱的华生。”
“来点儿惊喜吧,我亲爱的福尔摩斯。”我调皮地坐在地毯上前后晃着身子,开心地回答。
福尔摩斯笑了一下,把弓搭上了琴弦,一曲悠扬的旋律便倾泻而出。
此时此刻,我无比确信,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甜蜜的家。
END
在礼物里面我放了一张221B小姐姐的Q版图片!如果大家愿意的话,可以抱走当头像之类的。同时,为了答谢喜欢她的朋友,还写了个221B小姐姐视角的一千多字的小小番外。和主线剧情并没有关系,所以不看也完全没事!最后!还是要谢谢大家和我一起走过的这个旅程。我们下一个故事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