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喇嘛服刺痛眼睛,谁都不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宿命的枷锁会压垮一个人,吴三省想,他这一辈的人都活得太沉重,后面这一辈的人仍然不能逃脱。吴邪,你要撑过来。
静默中,他们听到一声轻微的呻吟,不是吴邪的,是中间那张病床上传来的。
解连环醒了。
吴三省说:“你终于醒了。”
解连环一睁眼就看到周围的一圈人,细看神情似乎有些……哀伤?似乎也不对,很复杂,要他形容也只能拎出这个重点。
“你们怎么了?我醒了你们不高兴?”解连环玩笑道。
“不是,”吴三省叹了口气,“你才醒,刚刚我们看了一段视频,情绪有些激动。”
是了,解连环想道,他昏睡之前是听到了一段话,大意是观看未来。“还真看到未来了?”解...
是了,解连环想道,他昏睡之前是听到了一段话,大意是观看未来。“还真看到未来了?”解连环惊讶道。
“是。”
“那你们看到什么了?”
人群散开些,解连环看到了前面屏幕上停顿的画面。
吴邪!他一眼就看到了他,接着看到了他的神情,很陌生,吴邪从没有这样的表情,更何况不仅仅是表情,他身上似乎有了些他们这种人的味道。他的衣服袖口卷上去,露出了一排整齐的伤疤。
“这个人是!”解连环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吴邪,未来的吴邪。”吴三省回答道。
受伤的地方忽然疼痛难忍,解连环忍不住捂着伤口,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潘子着急说:“三……解爷,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余光中,解连环看到了身边病床上的人,那个人的脸赫然又是吴邪。
“他!”解连环蓦地指向他。
“他就是他!”吴三省说道,“我们来了没多久,他就来了,那时候你昏睡过去,没有看到。”
解连环想起身过去看看,身上的伤口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不要乱动。吴三省按下他:“连环,他就在身边,你不要着急。”
“我……”解连环脸色惨白,看到吴邪脖子上一圈绷带,激动地问,“他怎么了?”
“他受伤了,很严重,还在休息。”吴三省回答道。
“受伤了……那就休息。”解连环仍然手捂伤口,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你们在看什么未来?关于吴邪的吗?”
“他做了什么事?”
“他毁了汪家。”
“什么?”再怎么冷静,听到这句话后解连环还是十分惊诧。他看向站在床边的吴邪,眼睛里流露出的情绪分外复杂。
“解叔。”吴邪叫他。
“嗯。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你能跟我讲讲吗?”解连环问。
“可以。”吴邪跟他大概说了一遍,讲了未来的自己,讲了黎簇他们三个,还有解雨臣,梁湾,黑瞎子他们。
“刀疤是怎么回事?”解连环示意看暂停的画面。
“可能,是惩罚,或者提醒之类的吧。失败十七次,割了十七刀。”
解连环久久不说话,吴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前这个人跟三叔长得真的很像,从前的他从未分辨出来过,或者说从未想过三叔可能不是三叔。现在两相对比,吴邪发现他们真的挺像的,不是说长相,而是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
“那现在视频怎么不动了?”解连环接着问。
“哦,有人起身,视频就会暂停。”刚刚想别的,吴邪有点游神了。
“那你们赶紧坐回去吧,”解连环说道,“我想看看后面的事。”
“好。”
众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潘子躺回病床,解连环望向还未醒来的人,视频开始了,他别过眼去。
……
“什么失败?”
“我一直在找一个靠谱的陌生人,前面找了十七个人,不是跑了就是崩溃了。”吴邪道,“你是第十八个,没跑没崩溃,而且坚强地活着到了这里。对于我来说,这就算成功了,数字挺吉利的。”
黎簇听不懂,他把吴邪擦了白粉的餐巾纸给苏万,就道:“这一切什么时候能结束,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老爹。”
吴邪不理会他的问题,转头问苏万:“小子,我查过你的背景,据说你老爸有个酒场,有没有带好酒来?”
听着这个吴邪说话的语气,解连环想,肯定了,终究还是不同了,终究长大了。
苏万摇头:“我们是来沙漠探险的,怎么可能会带没用的东西。”
“可是我闻到味道了。”吴邪看着他的背包,“藏着我就不带你们出去了。”苏万的脸色就变了。
黎簇和杨好怒目看向苏万,后者只好从背包的侧袋里拿出一瓶蓝色的半凝固的物体,应该是原浆酒,弄了指甲大一块,点进水袋里给吴邪。吴邪摇晃了一下,喝了一口,露出了陶醉的神情。“我一个朋友教我,做大事的时候必须喝点酒,说出来的话才有说服力,我觉得是扯淡,但是酒确实是好东西。”
喝了几口,吴邪这才转回黎簇这边,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当然会帮你解决的,但是你先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吴邪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是一只黄金鸟,只要吃了你就可以长生不老,有一千个人都想要吃你。这些人分布在天南地北,神通广大,令人防不胜防,你不想死,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苏万问:“这是脑筋急转弯吗?”
吴邪道:“是实际问题。”
#大刀,40米长,有毒
#他们属于SPIKE,OOC属于我OOC和他们都不属于小高你还是飞吧
#ReadyGo↓↓↓
————————————————————狛枝凪斗是第一个发现日向创不对劲的。距绝望结束差不多已有十年,当初说好要做一辈子同学的77期生陆陆续续都散了。最先走的是索妮娅,她终究要背负起一国公主的责任。那天她站在甲板上,给了所有人一个拥抱,给了田中眼蛇梦一个浅尝即止的吻。「再见。」她笑着说。可眼圈是红的。田中眼蛇梦破天荒地没有中二,他看着王女,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把四天王给了她。索妮娅的眼...
如果你能看到这里咸鱼po感激不尽QWQ
首先我想说这个故事走向就是我理想中的三代走向:大家各干各的,说好的一辈子朋友,最后都做鸟兽散。
不是说大家从此以后不是朋友了,而是为了成为更好的人所以才分开。大家都有必须去完成的事(比如索尼娅),也有属于自己的责任。
但是,你们一个两个去做自己的事了,谁来替你们补偿作为绝望残党时犯下的罪过呢?
是创哥。
狛枝说绝望残党我们也有清理啊,但是苗木却说不是你们面对的那种类似混混的势力。
这个故事我写的很疼很疼。狛枝和日向太懂彼此了,所以伤害起对方又准又狠。
之前说狛日绝壁不写刀子现在脸真疼
我爱创哥,他是世界的珍宝qwq其实标题就是刀子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过去式啊简直就是玻璃渣界的圣物
生子预警
那日与温客行不欢而散,周子舒独自一人回了客栈。
他虽历经风雨,但仍保有一副琉璃心肠,自从得知怀有身孕后,对腹中尚未出世的幼子满心都是纯然的喜爱。
周子舒少年老成,无论是九霄还是成岭,他都将他们看作亲弟,如兄如父地教养着,更何况现如今,他肚子里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小东西。
温客行说那话什么意思,不要孩子?
这孩子在他腹中会动,会踢,将来会满院子地跑,会在雪地里打滚儿玩雪,
还,还会叫爹爹。
他怎么可能舍得下这个孩子?
周子舒一想起温客行那副两眼发红的凄惨样子,就气得胸口疼,钻入七窍三秋钉之处一阵阵发冷。
他捂着小腹咳嗽两声,慢慢盘...
他捂着小腹咳嗽两声,慢慢盘腿坐下,
等到腹中的动静渐渐散了,确定这孩子无碍,才开始闭眸凝气,运功调息。
屋外还下着雨。
温客行砸了玉箫,失魂落魄地在屋顶坐了一夜。
在他心里,阿絮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什么孩子,那不过是他跟阿絮之间的一个添头,没了便没了,哪里比得上阿絮的安危。
“怪不得阿絮说我疯…”
温客行又空茫茫地笑起来,
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打量着自己这夺去无数人性命的双手。
都说虎毒不食子呢,他却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想要,不算是疯子,是什么。
第二日天晴得很好。
温客行拎着一壶酒,坐在亭子里看戏。
“滚下来。”
温客行后心一痛,转过头,有些嗔怪地看着周子舒,
“阿絮,你来啦?
这一夜不见,怎么一见面就要打我?”
周子舒见他如往常一般嬉皮笑脸地不正经,心中不由得一松,在身侧攥紧的手指转而移到腹前,广袖严严实实地遮住了略显圆润的孕腹。
温客行似是没在意他这般动作,
他一边往周子舒身边走,一边眉眼轻佻地笑着:
“阿絮啊,昨夜睡得可好?
早晨吃了没?要不要喝一口?”
他将酒壶往周子舒唇边一送,另一只手顺势要揽住他的腰身。
周子舒皱着眉,浓纯的酒味儿冲得他又一阵恶心,
他把那酒壶推开,忍着不适调息片刻,才有些别扭地扭开脸,问道:
“你昨夜,跑哪去了?”
温客行听见阿絮这样关心他,立刻喜笑颜开,笑道:
“阿絮想我啦?
巧得很,我昨夜也是想阿絮想了一夜,咱俩这样心有灵犀,真是——”
周子舒见他这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便一阵阵不舒坦,
他开口打断温客行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说道:
“老温,你将手伸出来。”
温客行一怔,乖乖把掌心摊开,送到周子舒跟前:
“阿絮,你…”
他话还未完,便被周子舒攥住手腕,硬拉着扯到那柔软圆润的孕胎之处。
周子舒抬眼看向他,那双温客行深深为之心折的双眸闪着光,似是含泪,又似是带笑:
“老温,你摸着了没?
昨夜你跑了,我便没来得及叫你摸,它长得很好,已经快五个月大了。”
温客行的酒壶“哐当”一下,砸在地上,摔了满地的酒液。
他想抽回手来,挣了挣,却被周子舒攥得死紧,
沾过血的五根指头愣是僵硬地不敢动弹一下,面上堆起的笑意也滞住了,竟像是那任人驱使的活尸。
周子舒陪温客行这样愣着,
已然显怀的小腹被人如此触碰,在隆起的肚皮处泛出一丝痒。
他当年离开天窗,为自己钉上七窍三秋钉之时,赌得是那一线生机,
而如今,他也在赌,赌得是温客行的心软。
“阿絮,我知错了,你先松手好不好?”
温客行生平极少有如此惶然无措的时候,
阿絮那腹中的孩子每动一下,他的手便颤抖一回,抖了几次之后,连眼睛都红了一圈儿,瞧着好不可怜。
周子舒看他怕成这模样,禁不住有些想笑。
早知如此便能让老温失了态,他何苦平白惹了气受,还不如挺着这肚子在他跟前转一圈儿,叫他摸摸胎动,
也省得老温整日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疯样子。
几月后,温客行大仇得报,一切事了。
“阿絮,太好了!
那老头不是说,你的伤有得治…”
温客行方一进门,便叫眼前这副场景弄得浑身发热,连手里的汤药都差点倒了。
只见周子舒宽衣解带,露出圆满如玉盘的滚圆孕肚,侧身坐在床榻之上,垂下眼,用手掌仔仔细细地量着日渐圆润的腹围。
“阿絮,近来夜里转凉,你怎么这般不小心。
啧,来来来,让我这温大善人给你暖暖。”
温客行把汤药往桌上一放,被药碗烫得暖乎乎的掌心悄悄往周子舒腹上一贴,笑眯眯地朝那圆鼓鼓的,临盆待产的肚腹说道:
“孩儿乖,你娘可盼着你呢…”
周子舒扶着肚子,抬脚踹了他一下,冷着脸说道:
“滚,老子是爹,你才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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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减龄药剂的失误
哈利:你们完蛋了。
卢修斯的坚持
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天黑之前便倏而停了。
黑瞎子去集装箱里捡了几根废弃的木板架起篝火烧。
我从后备箱翻出几盒速食产品,问他:“红烧牛肉还是小鸡炖蘑菇?”
火光在墨镜上跳动着猩红的鼓点,他拿着铁钳翻弄整理,头也没抬地勾唇问我:“没有青椒肉丝饭?”
我暗道一声无趣,从最底下抽出一盒特意给他预备的青椒肉丝饭抛进他的怀里。走到黑瞎子身边坐下,一边泡面一边问道:“吃了这么多年,不腻吗?”
黑瞎子烤着火,把矿泉水倒进合成米饭里,低沉的笑意和噼啪的火声几乎混在一起:“既然喜欢,哪儿有这么容易腻……”
他的最后一个字全然是含着笑的气音...
他的最后一个字全然是含着笑的气音,滚烫的鼻息铺在我的侧颊,平白生出几分道不明的味道。
心猛地跳了两下,我停下手里的动作。一时说不清脑子里混沌的思维是不是自己多想,下意识地抬头捕捉他的眼睛。
墨镜倒映在我的眼中,我看到他似是笑了一下,宽大的掌覆在我的头顶揉了揉:“吃饭吧。”
废弃港口这边人迹罕至,除了一艘人力不可能搬运的船没有任何值得盯梢的东西,而且谁也不知道后续有没有更要紧的任务——综上,今晚没有守夜的必要。
我躺在帐篷里玩了会手机,他熄灭了篝火后也钻进来。
微凉的皮衣擦在我的手背上,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他笑着看了我一眼,很是自在地躺了下去。
逼仄的帐篷限制住我们两人的活动范围,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小臂紧贴着黑瞎子的肩膀,每次滑动手机都会若有若无地碰触到他的身体。
我实在没法集中注意力刷微博,干脆合上手机也躺了下来。
我平躺地看着帐篷顶,他的墨镜会时不时反射光线刺进我的余光。再一再二,我没忍住侧过头戳了戳他的肩膀:“不摘眼镜吗?”
他抓着我的手指贴在眼镜中间的连接架和鼻梁之间,说:“想摘?”
他说话的时候,鼻腔的热气悉数喷在了我的手心里,我下意识一缩,黑瞎子却比我更快地钻住了我的指节。
“吴邪。”他定定地看着我,“你在怕什么?”
帐篷里陡然安静下来,暂时停了几个小时的雨又开始淅沥沥地下。雨滴打在上面,像一首铿锵又让人心焦的乐章。
见我不说话,黑瞎子牵着我的手往下勾了勾镜架,纤长的睫毛和双眼皮直勾勾地落尽我的眼睛里。
他叹了口气:“到杭州之后你就在有意无意地躲我,为什么?”
我抿了抿嘴,强行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他先是一愣,我随即说道:“小花包里的药我看见了,瞎子,你们瞒了我多少事?”
其实不光是小花包里的药。那天我去接人,喊坎肩来吴山居,一是为了让他照顾人,二是让他找个医生悄悄地给小花做个检查。
然而最终我并没有拿到检查结果,或者说是没有拿到真的检查结果。两天前坎肩发给我的那份关于小花身体的报告,几乎全身的各项系数均显示良好,而且大概怕我怀疑,还补充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小毛病。
但是如果他真的没事,为什么包里还会放肾上腺素这种东西?
“吴邪……”听到我的问题黑瞎子反而笑了。
他伸手想摸我的头,却被我拧着眉毛一把拍掉了手。黑瞎子顿了一下,接着干净利落地攥着我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缠在我的腰上,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二话不说把我拽进了他的怀里。
“你是为了解老板的事和我生气?”他不顾我的挣扎不由分说地抱着我。
其间因为动作太大,我的额头磕在了他的下巴上,第二次又要差点撞上的时候,他眼疾手快地用手抵住了我的头。
黑瞎子低头看我,咂摸着嘴沉沉地笑了一下:“我倒有点羡慕他了。”
我抿了抿嘴,强行忽略话里的暗示,踹了他一脚,不再挣扎了。
我根本没用力,可是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倒吸了一口气:“解老板身上有些不致命但也不好治的小毛病要不死草当药引,好不容易找到一颗谁想到让你吃了。就这么简单的事,那些药带着是以防万一,我们瞒着你也是怕你多想。”
黑瞎子不会和我说假话,但是半句真话也算不上真相。纵使关系亲近如我们,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所有私隐都和盘托出,他们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我没有再追问,只是掰了掰他横在我腰上的一只手:“你确定要这么睡?”
他单手拿下墨镜放在一边,歪嘴笑了笑:“不行吗?”
他的怀抱带着很淡的烟草味,却并不会让我感到不适,在连绵的雨幕里,其实很温暖。我打了个哈欠,困倦地闭上眼睛:“随你。”
睡意来得很快,但是我睡得并没有很踏实。半梦半醒之间,我总感觉有一条湿滑的蛇缠在身上,时不时还会钻进口腔,温热而又极富技巧的缠弄牵绊着我的舌头。
想要反抗,然而意识仿佛沉沉地跌入深海,直到最后呼吸猛地一滞,我睁开眼睛,外面天已经大亮。
想起身,腰上却还环着黑瞎子的手臂。
我侧过身去看他。黑瞎子闭着眼睛,常年架着墨镜的鼻梁高挺,他睡着的样貌丧失了平时没有正行的痞气,竟然显得分外乖巧。
我的食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的鼻梁,若有似无地停在唇珠上。一想到“乖巧”这个字眼居然和黑瞎子联系在了一起,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难得见到他睡得如此安稳的时刻,我没忍心打扰。慢慢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又蹑手蹑脚地打开帐篷走到外面。
还没来得及伸懒腰,我刚抬眼,便看到闷油瓶他们三人围坐在昨晚的篝火旁边。
胖子捅着火堆,扯着嗓子招呼我:“天真快过来,刚烤好的红薯!”
胖子从火里刨出来一个外皮焦黑的红薯滚到我的脚边。我没急着拿,四周张望了一圈发现没有闷油瓶和小花的影子,但是车却又切切实实地停在旁边。
我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小哥和小花呢?”
胖子捧着个红薯烫得左右手来回倒:“六点多就过来了,看你们没起就没喊,小哥和大花在集装箱里看船呢。”
胖子扒开红薯焦黑的外皮,里面黄灿灿的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咽了咽口水,顾不得烫手也拿起了脚底下那个。
我被烫得龇牙咧嘴,但是又忍不住红薯香甜的滋味吃得分外艰难。勉强吃了两口,我踹了一脚胖子,问他:“村里对赵家的态度,查出什么了?”
村里对赵家的态度很古怪,年轻一辈因为倚仗着渔场吃饭,有的嫉妒他家有钱时不时骂两句“资本家”,但其实没什么负面态度。
而老一辈就很微妙了,据胖子说,村里仅剩的几个八九十岁的老人,每次听到赵家都会破口大骂,张口闭口就是“小日本的狗腿子”,曾经当过兵的老人尤甚。
“打仗那会就一直有人从日本给赵家寄钱。”胖子顿了顿,表情很挣扎,“而且日本没战败前对他们的态度很友善,村里其他人遭的祸,赵家从来没受过。还有个快百岁的老太太说,那时候赵家人生病甚至能进日本人的医院。”
抗日战争这种事,哪怕没上过学,也多少在电视上看过几部抗日剧。赵家这情况,也怨不得老人对他们破口大骂。
我的表情随即也跟着胖子扭曲了起来:“确定赵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吗?”
胖子点了点头:“他家的族谱就在村委会放着。”
我立刻想到了出现在日本的赵萍,还有她解释不了的年龄问题,忙问:“族谱你去看了吗,赵萍……”
胖子摇头:“先不说他们的族谱只有本家人能看,光赵萍是女人这点,她就上不了族谱。”
我和胖子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身后传来帐篷被掀开的声音,黑瞎子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看了看我和胖子手上吃了一半的红薯:“还有吗,给我来一个。”
胖子把铁钳递给他,黑瞎子在火里又刨了一个出来,一边剥皮一边问我们:“说什么呢?”
我把胖子的信息和他复述了一遍,黑瞎子听完刚想说话,闷油瓶和小花就从集装箱里走了出来。
“我知道原因。”小花合上手机,揉了揉眉心。
小花穿了件红色的羊绒大衣,身后杂草丛生的废弃港口反倒将他衬托得格外郎艳独绝。
他打开折叠椅坐下,胖子给他的红薯也没要,说道:“我昨天去了趟赵贺平常去的医院,那是家私立医院,而且有些年头。”
小花昨天打着体检的名头过去,几乎把每个科室都转了一遍。路过外科的时候,他发现手术室的面积和建筑结构对不上——里面很可能还藏了一间。
“赵家一直在进行人体器官买卖。”小花语出惊人,“从黑市打到赵贺平账上的巨大款项,就是器官买卖的钱。包括曾经日本人对他们不一样的态度,也是因为这个。”
“有点意思,这活干了一百多年……”黑瞎子吃完最后一口红薯,笑了一声,“他们从哪儿找来的这么多‘货源’?”
这里又是读作更新写作水字数的过渡章,因为想着大家对0122应该比较熟了所以用她埋了剧场版的伏笔,大家可以跳过这一章。
莫名其妙还没有写到双黑调查兰堂……我自己都匪夷所思。
本章ooc预警——建议大家翻合集看一下前篇然后等我更新下一章,因为我都没想到这章会写的这么水这么长
其实太宰治一出手就后悔了,因为他无聊到只能和森鸥外明嘲暗讽了。
主要是因为芥敦两人在一起迅速接了双黑的班,宛若幼稚园的小孩一般额头抵额头吵的凶狠。
而太宰治只要不跟中原中也在一起,至少也是国小生的水平。
所以太宰先生莫名其妙产生了一丝优越感,就像是高年级的大哥哥看弟弟妹妹玩过家...
所以太宰先生莫名其妙产生了一丝优越感,就像是高年级的大哥哥看弟弟妹妹玩过家家就会不自觉的笑。
这也是为啥小孩更喜欢和比自己大的孩子玩。
于是水平有中学生的森鸥外愉快的和太宰治嘴炮起来。
但是和聪明人说话废脑子。
而人体脑细胞是不可再生的珍稀资源,于是两人默契的闭了嘴。
好吧主要是社长眼刀太冷了,就像高中生抱着自己的剑鄙视的看着年轻人打闹。
0122:拥有最小的年纪,吃着最香的瓜。
太宰治无聊到去看自己十五岁的改编动漫,可见有多丧心病狂。
【“杀了你!”
中也跳了起来,只一瞬就缩短了和森的距离,挥出了右拳。
那个拳头,在森面前停了下来。
在微笑着的森的眼前,拳头在打到他前一点点停了下来。
在拳头的前面是森不知什么时候举起来让他看的黑色通话机。
“喂……中也!救救我们!你在那里吧?”通话口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基地被包围了!快点!是你的话总能做些什么的吧!是你的话就能做到的吧,和一直以来一样……!”
森按下了按键,通话被切断了。】
『对付中也除了绑架那群弟中弟好像没别的方法了……』
『不,只要你抱着让本就贫困的mafia雪上加霜的念头去打,还是能赢的』
『我怀疑ls在玩梗』
“林太郎还真是阴险呢。”爱丽丝看的似乎非常开心。
“是为了mafia的发展啊……”森鸥外叹了口气。“mafia有钱了才能给爱丽丝酱买漂亮的小洋裙啊。”
尾崎红叶:行吧,我就不能指望幼女控能有什么志向,即使他是首领。
“我才不要穿裙子呢,”爱丽丝气哼哼的说“明明是林太郎想看我穿裙子。”
“爱丽丝酱~”森鸥外萌一脸无奈的抱着金发小萝莉“福泽阁下还在这里呢,给我留点面子嘛~”
福泽谕吉想大可不必,我们认识的时候双黑还不在mafia呢,对于你我从来不抱什么希望。
【“同样是作为首领,我心里察觉得到哦,中也。强大的武装组织《羊》,其实只是绝对强的王,和一群持枪的未成年小孩而已。在运营组织这方面看来是我能帮助你的事比较多啊”
“……你这混蛋……”
中也咬牙切齿道。】
『总算知道哒宰那腹黑的劲头是从哪来的了……』
『和森先生一脉相承么?』
『哈哈哈哈钻石的遗传』
【森微笑着说道,“现在在这间房间里拥有最强大的能力的无疑是中也,但是对我们黑手党来说,暴力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方针。黑手党的本质是用尽所有的手段来操纵合理性。在这个场合的合理性即是调整成因反抗而产生的损失大于所得到的利益,这是黑手党的心得之一。”
“也许的确是这样,但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道理呢?”
“那么,是为什么呢”森这样说道,然后浮现出了一丝暧昧的笑。】
『说起遗传……芥敦怎么就只剩下打了……三代你们智商呢!』
『!!!对哦!』
『……罗生门是杂食野兽……(表情复杂)』
『人虎的爪子能撕裂一切……(表情复杂)』
『智商可能……匀给陀思了』
『不不不你这么想,社长和森先生是夏目漱石的学生』
『各自领导组织,偶尔对打还实力很强,而双黑算是森先生带大的』
『一个手持剧本,一个战力天花板,芥敦则是……哒宰的学生……』
『懂了……』
太宰治身为亲身经历者,以看弹幕为乐趣,看着打成一团的芥敦二人笑得开怀。
“芥川,”他认真喊道。“敦君。”
“是/怎么了?太宰先生。”
太宰治指着屏幕上的弹幕“你们智商呢?”
俩孩子一愣。
“太宰君,”森鸥外忍着笑悠悠开口。“欺负后辈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森先生,”太宰治真诚的指着屏幕“你欺负我们欺负的开心么?”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彼此。”
【中也带着副肉食系野兽般的表情听着两人对话,但是他没有做出行动,而是开了口:
“损失大于利益,你是这样说了吧”中也盯着森,“交换情报也是可以的,为了我的利益——但是从你们开始先说,听了你们的话之后我再做判断。”
“也行”森笑着说道,“首先先说说我们的目的。我们是在调查关于死亡的先代又出现了的谣言。根据太宰的调查,在这半个月里出现了三次,不管哪一次都是在这个擂钵街附近有人目击到了先代的样子。然后是第四次——他出现在你们的面前,用黑色火焰将你们都击飞的这次,实在是有点缘分的感觉,关于这个,你知道些什么吗?”
森看向了中也。
中也先是用尖锐的视线凝视着森,然后只说道:“死者不会复苏。”】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能复苏的话,医生们就要全部都失业了。但是……这种说法也将不存在了,你看看这个”
森用钥匙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影像终端,将他放在桌子上,打开了电源。
屏幕上出现了影像,是在某个室内的影像,从天花板往下拍的角度,拍到了地上墙上都塞满了大量的一捆捆纸钞。
“这是在港口黑手党本部大楼内的一个金库的监控画面。这里保管着港口黑手党大半的隐藏资产,和这个首领办公室一样是最难侵入的场所之一——我希望你看看这后面的画面。”
森指了指屏幕,屏幕中有个人影像是要填满纸钞之间的缝隙一般缓慢地移动着。
看到那个人影,太宰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会”】
『不愧是mafia!』
中岛敦的话和某条弹幕重合了。
“这能买多少茶泡饭啊!”
森鸥外:小伙子有眼光,要不要来我们mafia
【那是一个套着黑色破衣服的、浮在空中的老头。眼里寄宿着狂气的,夜晚的暴君。
老人——先代首领像是看透了正在看影像的太宰他们的反应一般,向着监控摄像头开了口。
“我复活了。”
这个低沉的声音莫名的有些断断续续,尽管是从机器里传来的声音,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也下降了几度。
“从地狱的业火中复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医生?”
画面中的先代在小小的摇晃着,姿势并不稳定,整个人的轮廓如同火焰一半晃动着。
“是因为愤怒,对于自己疏忽的愤怒。他吞噬了愤怒,他把我从地狱呼唤回了现世,打算让我释放出更进一步的愤怒。拥有强大力量的神兽,黑色火焰的《荒霸吐》——他是这个世界的愤怒本身,按照他希望的那样,我将在这完成复仇,释放出更多的愤怒。杀了我的人啊——颤抖着长眠吧”】
『讲真我三刷才看懂为什么他会出现』
『对……一开始还挺疑惑结果被双黑的十指相扣给……点炸了』
『完全忽略了这事是吧哈哈哈哈哈』
『我也!』
中岛敦真后悔为什么要从战斗中脱身而出看屏幕,小脑斧被吓到了。
“不是说他死了么?”中岛敦眨眨眼,然后被比先代恐怖一百倍的罗生门卷走了。
【在他这么说着之后,巨大的火焰从先代的全身上下喷射而出。
纸钞在一瞬间被点燃了,墙壁被融化,马上影像就变黑切断了,是监控装置被破坏了。
哪怕画面已经变暗也没有人立马就发出声音。
“以上,是在监控记录里留下的所有内容。”森说着,关了显示器的电源。】
『钱啊!!!!!』
『钱!!!!!!!!!!!』
『钞票不要给我——』
『文豪野犬一群土豪么?这么作!』
『涩泽龙彦烧宝石,这兄弟更实在,烧纸币!』
『钱呜呜呜呜呜』
『看剧情呗哒宰和森先生联手坑中也了哦——』
在场的众人突然发现,这一章都快写完了还没有中也的戏份。
但是所有人都不想去看小角落里中原中也到底被梶井怎样了……可能在适应与溶液的兼容性吧……
太宰带着僵硬的表情看向森:“如果在其他地方说了的话?”
“能想象得到的吧,在这个影像中他说了自己的死因不是病死而是被暗杀了,如果同样的内容被先代党知道了的话——最坏的预想是组织内的三成成员将成为我的敌人,不管我是胜是败,黑手党都会毁灭的吧。”
太宰保持着沉默,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注视着黑色的屏幕画面。】
【“中也,你最开始和太宰见到的时候似乎问了关于《荒霸吐》的事是吧?——荒霸吐到底是什么人?”
中也瞥了眼森,但是什么也没说。
“我们这也稍稍调查了下。荒霸吐指的是自古以来流传着的神的眷属,听说是在小腿上绑着护腿的神明,日本神话以前的古神。但是因为实在是太早了,他的真面目并不明确,甚至连字是怎么写的都不甚明确,所以根据地方不同,祖先也擅自添加了些东西,流传着不同类型的‘huangbatu神’。”
“你相信神明的存在?”中也鄙视地说道。
“并不,我只相信亲眼见到的东西。然后如你所见,有着先代的样子的人物出现在了影像中是不可撼动的事实。”森摇了摇头,“你调查《荒霸吐》这件事并不是偶然,恐怕你是和我们听到了同一个流言,然后来寻找真相的吧?”
中也暂时像是比较踌躇的样子环视了一下室内,然后开了口:
“到底是不是这样也无从得知,这片土地上流浪者多,无法追究出流言的出处。不过……你们,听说过这条擂钵街是怎么形成的吗?”
“擂钵街?”面对意外的问题,森挑了挑眉,“那是在爆炸中心地形成的街道吧,大战末期,发生了原因不明的大爆炸,地面整个都被吹飞,擂钵街是在这片空地形成的街道,不过…”
“据说那个爆炸的原因就是《荒霸吐》哦”中也露出一副不快的表情,“《羊》当中有许多喜欢流言的家伙…传闻中六年前,被抓做俘虏的国外士兵在租界附近的某个军队的秘密设施中被拷问了,拷问官失误了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但是死亡的士兵凭借着愤怒和悔恨召唤出了《荒霸吐》,伴随着黑色的火焰复活了。…顺便说一句,能在地狱里召唤出《荒霸吐》的只能是在生前杀了很多人的人,他们被无数死者的魂魄缠身,身上背负了强大的愤怒值,只有这样的人死了之后才可以。…总之,复活的士兵把他憎恨的敌军,也就是说这个国家的军人连同整个设施都打飞了,用那个大爆炸。”
“那个擂钵街,是这样啊”森嘟囔着。
“啊,不过《荒霸吐》的力量若只聚集在仅一个人类的脑中的话实在是太过巨大了,不久那个家伙就失去了理性和人格,变成了无法控制的怪物,连同整个地面和自己的身体都燃烧殆尽蒸发掉了,传说是这么说的。”
“原来如此,愤怒之神的再次到来吗。太宰,你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太宰耸了耸肩,“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这个流言是不知道谁随便吹的牛,这个影像是伪装。”
“伪装吗…你有证据吗?”
“因为如果不是伪装的话,我们已经完蛋了”太宰坦率地说了出来。
森带着副慎重的表情,思考着开了口:“但是…留下了影像,就连最高防备的金库也被火焰燃烧殆尽了。”
“是使用了我们所不知道的异能。然后如果是这样的话,犯人的目的已经明白了。…为了让大家相信是森先生暗杀了先代,击溃黑手党。”】
“这种事情名侦探看一眼就知道了……”乱步小声嘟囔着。
而一直存在感微弱的,在场有一半没注意到他——爱伦·坡,则一副敬佩的看着乱步,认真的捕捉线索。
“诶多……”0122举手“要不要开一个赌局关于墓后主使……”
“因为看森先生,太宰先生,还有乱步先生都很无聊的样子……”
“墓后主使已经出来靠吗!”敦一脸不可置信“大家看上去都是好人啊……”
芥川嗤笑一声“我们是黑手党。”
“不要抬杠啦。”太宰治和善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乱步则破有兴致的问起奖品。
爱伦·坡也跟着望向0122。
“啊嘞……”0122苦恼的托了托腮“要不这样,猜对人数大于三就任由你们选……”
“等于小于三,就陪我一起去小破站吃双黑的狗粮吧?”
“任由我们选……措辞微妙哦。”森鸥外笑的老奸巨猾。
“哦对了,”0122抬眼看看众人“当事人和名侦探们——没有参与的机会哦。”
爱伦·坡激动的差点把卡尔甩下去,“吾辈可以和乱步先生相提并论吗!”
江户川乱步安抚性的把人摁到旁边的椅子上不打扰自己看0122,毕竟小姑娘就这么高,还站在最底下。
“嘛,我无所谓,历练一下敦和芥川也不错呢。”太宰治懒懒道。
“镜花和银看完了全程呢。”森鸥外同款恶人笑。
“我为什么想不开跟你们打这种赌呢……”0122莫名觉得自己可悲“总之,提示适当好吧”
“一共才出现几个人嘛——”乱步撕开包装袋“我们好歹也是侦探社哦,不能输给对面的家伙。”
中岛敦:……乱步桑你还记得只有你是侦探,我们都是保护你的“武装”么?
芥川:如果推理出来太宰先生就会认可我吧!
镜花:我会尽力的。
银:(看向哥哥)(一言不发)
0122:作者,老子抱着必死的决心和这群手持剧本的人打赌,给老子把中也放出来!!!梶井你别碰他!!!
小姑凉……身为配角,你话多了一些,不过伏笔终于埋下了(赞)
说我丑可以说我像芒果的上厕所不带纸吃饭没有筷子出门没带钥匙睡觉起床落枕!!!
【all戎】末世背景,戎星野治病的时候手段过激导致记忆全没了。
所以不记得朕也
我的文里戎星野天下第一牛
这篇文里的星野是个乖巧(装的)的疯子,彻底的感情白痴。
不喜欢肢体接触,会产生不好的幻觉。
第一章
1.
戎星野离开不服二中塔城第一个月后,不服塔城遭遇异兽潮就此灭亡。
2.
听到这个消息时,戎星野正在欣赏落日。一头粉发几乎要融化在余晖里。
“这是理所当然的啊。一个连真理都容不下的地方,怎么会有未来?”
3.
池苔是在一个超市里捡到戎星野的。...
池苔是在一个超市里捡到戎星野的。
说是捡到也不完全对。
是戎星野自己找上来的。
他当时正在超市里搜寻物资,整家超市阴森森的,他手上的电筒是除了窗外的月亮的唯一光源。
他一边专心的翻找一边注意周围动静防止异兽或丧尸偷袭,结果一扭头面前无声浮现出诡异又惊艳的木槿色瞳孔旁若无人的亮着,那瞬间池苔还以为自己被什么高级异兽盯上了。
他吓得拔腿就跑,谁让他只是个脆皮法师呢?
结果那个人拽住了他的衣袖,慢慢从黑暗里走出来,面无表情,玉石般的脸上还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像是在雪地里盛开的玫瑰。
戎星野开口,许久没说过话的他声音嘶哑:“可以把你的链子卖给我吗?”
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堪称乖巧的微笑。
“我可以帮你杀人。”
池苔的内心是震惊的,这个人长得和戎朕也太像了,不会是大朕失散在外的兄弟吧?不过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帮他杀人??有点恐怖。
“你叫什么?”池苔一字一顿的说,生怕惹怒对面的人。
池苔:我不是怂,我这叫贴心。
“我叫戎星野。所以可以把链子给我么?要杀什么告诉我。”对面的男孩皱了皱眉,好像有点不耐烦。
“不,不用杀人,你跟我去那边的车上,如果我的队友同意把你带回我们塔城我就把项链给你。”池苔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同时也为自己的草率决定产生了一点点担忧,不过将阳应该打得过对面的人吧?毕竟他看起来挺弱的。
但是池苔忘了,能孤身一人游荡在危机四伏的废城里的人,怎么可能好对付。
真是张极具欺骗性的脸。
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将阳和围观的钱贝贝,池苔默默的想。
戎星野站在一旁高兴地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兄弟挺耐打啊?考不考虑当我的专属沙包?”
将阳:谢谢你,但离老子远点。
4.
“星野老弟,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硬核一中塔城的异能者排名规则。”
“异能者每个月必须强制接三次任务,而后仍需要出任务赚积分才能住在公寓里和维持正常生活,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去挑战积分榜上的人,打赢了他他的积分就回归你所有,你就可以不出任务而是支付积分了。”
“我选出任务。”
“为什么啊?我还以为你会挑战榜一呢?”
戎星野似乎有些遗憾地说
“我不会打架”
“我只会杀人”
5.
戎星野,一个以一己之力率领不服塔城光速崛起到塔城第二的男人,正在把硬核塔城的榜一按在地上打。
戎朕也:别问,问就是丢不起这个脸。
“我踏马真的是你弟!”平时高冷的大帝气的躺在地上做臀桥“戎星野是你这个狗逼先抛弃我们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装无辜?!”
戎星野不为所动。并且又给戎朕也左边脸上来了一拳。这样才对称嘛。他美滋滋的想。
戎星野坚信自己是个神。没有家人但有神经病的那种。
戎朕也:不是我说,你中二病怎么比我还严重啊?!
6.
戎星野比较喜欢一个人出任务。
因为他一不小心就会把周围所有生物都搞死。
但最近有几个讨厌的人老是缠着他。真的很烦。打人都得收着力道。
“星野老弟~”这个没有眼睛的人叫钱贝贝,他很有钱。
“戎星野。”这个面瘫叫将阳,是个喜欢小鸡dabby的优质沙包。
“二戎。”这个瘫在轮椅上半死不活的弱鸡叫戎朕也,自称是我弟弟。
“星野!”这个漂亮的傻子叫池苔,他能变出好看的项链。
虽然他们人不坏,但是真的很烦。他们不许我杀人,不许我自残,老是说要有团队意识,狗屁的团队意识!
没有陪伴的前十几年我一样活的很好。
我是神,神没有朋友,只有信徒。
7.
“马尔克斯说,人不是该死的时候死的,而是能死时死的。”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现在还能见到活着的我的原因。”
8.
废墟里的玫瑰依旧高贵灯下的尘埃依旧卑微
9.
“你们每天做的梦是我生活的世界。不幸的是,我的世界绝大多数由噩梦构成。”
小时候好烦这俩,现在我真搞笑
人家本来就是日本的上流世家,生来的气质本就生人勿进
而且再看贝克街的亡灵发现里面好磕的太多了
TIP:洁哥穿越到平行世界被迫参加选秀综艺,但他只想赶紧淘汰去踢足球的整活段子文学。我流选秀,流程都为整活设定。
本章主冴洁,内斯洁,有一点蜂洁
洁世一起床,打开手表,查看排名,窒息,躺倒,安详。
距离一公舞台已经过去三天了,排名浮动变换莫测,有时吉良会占据高位,有时蜂乐会一举逆袭,有时国神爆发了一波,排名上涨。
但这些和洁都没有关系,他们争他们的第二,他稳稳当当挂在z队的第一。
到底是谁闲的啊!?!?洁躺在床上思考了大约三分钟人生之后,终于还是爬起来洗漱前往健身房。
“我真的只是一个,因为怀抱导演梦想,所以来节目组做场务实习生,赚钱买摄像头的普通导演预科班学生...
“我真的只是一个,因为怀抱导演梦想,所以来节目组做场务实习生,赚钱买摄像头的普通导演预科班学生对吗?”洁一边在跑步机上热身,一边问系统。
“真的。”系统小声嘀咕,“顺带一提,这个世界的你对足球完全没有兴趣,有想过被扒出来要怎么解释吗?”
“不解释,原地退圈道歉。”洁真的想不明白了,“那我为什么有这么多票?”
“额,我只能说,洁君,你的票数完全没有作假。”系统继续道,“而且据我对目前网络舆情的监控,洁君,你的票数大概会稳定的保你一轮顺利晋级。”
洁感到了一种被命运恶作剧的无奈。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票数骤降,原地退出吗?”
系统认真思考了一下,“根据我的调查,洁君你的这个身份在以前并没有违法犯罪,也从未参与过校园ba凌,学习成绩中规中矩,所以……”
“你想退出节目除非现在去谈个恋爱。”
洁认真思考了下这个提议的可能性,然后选择了放弃。
先不说根本不会有人喜欢他,他也完全不想去欺骗一个人的感情。
“算了,熬吧,按照bluelock这个节目和平行世界的相似性,二轮选拔应该会是个人战,我直接摆烂,这样总该淘汰我了。”洁从跑步机下来又开始做其他锻炼。
就这么到了下午,他照常来到练习室,惯例参加队伍的集体舞台排练。
死气沉沉的啊。洁看了一眼排练情况,比起一周前的互不相让,现在的队伍“和谐”了很多。
不需要等到最终票数就已经预感到自己会输的z队在赛后的第二天就进行了反思。
“我们是不是应该选个确定的c位出来会比较好?”国神的声音有点闷闷的,“我自愿放弃c位。”
“我也放弃。”平时最爱呛声的雷市紧跟其后,随后大家陆陆续续也说了放弃。
当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个人solo表现出相当实力的吉良身上时,他却也摇头,“我放弃。”
在这样一支队伍里拿c位,吃力不讨好,还不如想想怎么获得更多的个人展示机会,成为队伍里的人气王。
最后c位定成了蜂乐。
然后是舞台设计。
“会不会加强一下群舞的节奏会比较能给观众感官刺激?”五十岚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可以放弃乐器演奏,加入舞蹈。”
我牙丸和伊右卫门也点头。
成早说愿意放弃自己的独立声部,久远承认用舞蹈进行剧情演绎还是太复杂了应该去掉,国神说他会让编舞更加和谐统一。
就这样,个性化的元素逐渐被裁剪掉,z队的舞台逐渐向这首歌mv里展现的标准靠近。
洁:虽然不懂舞台,但感觉一样糟糕呢。
而应证洁感想的,是来自糸师冴的评价。
“我原本过来是想看看你们中到底能不能诞生真正的c位。”冴露出了无聊的表情,“原本还有能看的,结果被完全扼杀掉了啊。”
“请问冴前辈,到底什么是真正的c位?真的不能打造出让大家和谐展示出自己的舞台吗?”洁忍不住提问,他自己淘汰没有关系,但是他还想为z队争取一下。
这是什么白痴问题?
冴额角青筋跳起,刚想转身走人,但看到是洁又乖又呆的举手提问以后,还是没忍住薅了薅洁小草,然后解释起来。
“你以为绘心真的是想选出一个十一人的男团吗?”冴越摸越觉得洁头发的手感好,然后逐渐下移开始揉搓洁的脸,结果发现这家伙看起来光洁白皙吹弹可破的皮肤竟然是未上妆状态!?
这羊脂玉一样的手感,冴不可抑制的看向洁的臀部,忽然一下理解了凯撒对洁的执着。
“那绘心想选什么?”洁想起平行世界绘心的三百人一个前锋论调,“选出唯一一个天皇巨星?”
冴挑了挑眉,没想到洁居然能理解绘心的计划。“还没那么笨嘛。”
“十一个人的男团随便都可以打造,但bluelock计划这么大的投入可不是为了选出这么普通的东西。”
“绘心真正想要的,是一个可以力压十个实力强劲,星光闪耀队友的唯一c位,也就是唯一的那个巨星。”
“而你们现在,”冴环视一圈,嗤笑一声,“已经失去了成为这样巨星的气量。”
还真是要选出明星中的明星啊。洁想起舞台上冴当众给吉良的评价,一些疑惑全都得到了解释。
室内一片寂静,众人的三观像是被打碎重组了一般,在表情上露出了短暂的空白。
冴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言尽于此,他最后掐了掐洁的脸,转身离去,潇洒得不带走一片云彩。
“所以,要不大家还是尽可能的发挥自己的特长?”安静了片刻后,洁开口道。
“然后又变得和上周的舞台一样?”久远疲惫的摇了摇头,“y队和我们有一样的问题,这个舞台对上他们赢的几率还比较大,但那样舞台对上他们很难赢吧。”
“我们已经不能再输一场了。”
“这样的舞台就算赢过了y队,但能赢过w队还有v队吗?”洁问道,“而且比起不被淘汰,发挥自己的特色被观众看到不是更重要吗?”
练习室里的众人顿时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成早叹了口气,“洁,你还真是对娱乐圈一点了解都没有啊。”
“什么都不了解就他妈别在这里提意见。”雷市忍不住爆发了,他一把拎住洁的衣领,“凭什么你这样的家伙是我们队伍里的人气第一啊!”
既然是第一就好好担负起c位的责任来啊,你不是很厉害吗?海洋球比赛的时候也好,在化妆间的时候也好。明明魅力那么摄人心魄,现在却在摆烂!?
如果你愿意当我们的c位……雷市的眼神顿时变得狰狞又痛苦,艹,我居然会把获胜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我他妈也堕落了。
“抱歉,我说错话了。”雷市松开洁的领子,转身走出了练习室,“我去洗把脸再回来。”
洁有点不知所措,蜂乐拉住洁的手,“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一路走到了健身房。
“洁,你可能确实不太清楚。”蜂乐把架子上的足球拿过来抛给洁,洁下意识用脚踝接住,然后踢给蜂乐。
“绘心甚八在娱乐圈相当于金科玉律。”这么简单的短距离来回传球蜂乐还不至于会踢歪,他把球又踢给洁,“他看人的眼光从来不会出错。”
“被他看中的艺人毫无例外的会大火,被他断言没有前途的艺人很快就会在圈里销声匿迹。”蜂乐轻轻说道,“如果在绘心一手策划制片的bluelock被淘汰,其实相当于被打上了绘心觉得你不行的标签。”
“我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但我获得参加这个计划的机会的时候,社长和我说了。”蜂乐清了清嗓子,模仿起了他社长当时的样子。
“蜂乐,这个计划既是机遇也是挑战。我不要求你获得最终的出道位,但如果连前五十都进不了的话,那你还是退圈吧,我不会再在你身上投入资源了。”
“所以被淘汰的话。”蜂乐笑着看向洁,“那么大家作为艺人的梦想就结束了。”
洁一时无言。他为自己刚刚的发言感到抱歉,他还是想得简单了。
果然蓝色监狱不管在哪里同样都是不挣扎就会死的地狱。
洁把球踩在脚底,有些困扰的挠了挠头,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蜂乐你先回排练室吧。”
蜂乐:“你不回去吗?”
洁:“我先不回去,我去有点事。”
“所以你来找我给你的队伍设计一个舞台?”内斯皮笑肉不笑,他上下打量着洁,像是在考察着待宰的猎物,“凭什么?”
“你想要什么?”洁深呼吸一口气,“除了当凯撒的专职化妆师以外。”
内斯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那世一你身上真的一点价值都没有了呢。”
“我求你也不行吗?”洁轻声道。
求、求、求我!?!?内斯被洁的服软惊呆了,一口气梗在喉头差点憋死,他看着洁,洁看着他,那双又圆又软的蓝眼睛轻轻眨动着,像是一头倔强又委屈的小鹿,惹人怜爱得很。
内斯赶忙扭过头,按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可恶的世一,yin//dang的世一,涩qing的世一,你到底用这幅嘴脸gou引过多少男人!?之前不是狂得很吗?怎么现在一副勾栏样式?
果然世一还是欠tiao//教,得guan起来好好进行特训才行,这种丢人现眼的样子怎么可以给别人看……
就在内斯心神巨震,思维混乱之际,洁悄悄拉住了内斯的袖子,“真的不可以吗?求你了,内斯。”
内斯没有回应。
洁在心底啧了一声,他这套对他自己世界的内斯好用的很,每次他偷吃甜食被内斯发现的时候都可以用这套来蒙混过关,但看来对这个世界的内斯没那么好使。
“不行的话就算了,抱歉打扰你了,我先走了。”洁起身往外走,内斯不行还有冴,话说他要不要搞点道具做下弊?我见犹怜光环能有用吗?
“等下,你去哪!?”被洁拉住袖子撒娇而宕机的内斯才反应过来,他一把扑住已经起身开门走人的洁,把人摁在沙发上,面目狰狞,“你就这点诚意?”
“那我也没办法了啊,你不答应我能怎么办?”洁撇了撇嘴,“松开,我要去找冴前辈了。”
“你还要去找糸师冴!?”内斯差点尖叫起来,“你这个不知廉耻的biao子世一!”
洁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想起世界杯的时候,他和糸师冴碰上de国队时,内斯也是这么骂他的,标点符号和语气都一模一样。
“你骂人的水准真是低俗又恶心。把我意yin成biao子会让你shuang的话,那你就抱着这样下贱的幻想高chao去吧。”洁生气了,他一脚踹在内斯的小腿上,“滚开,凯撒的赠品玩具。”
洁这一脚真是半点没留情面,直接给内斯踹抽筋了,内斯痛得手上松了力道,洁一把挣开内斯的桎梏,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等下,等下。”内斯一蹦一拐的追了出去,他完全顾不上走廊上的摄像头了,他牵住洁的手又被洁甩开,“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口不择言……”
他语无伦次,他甚至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道歉,骂了就骂了,世一不该骂吗?但是……
“世一,世一……”别走。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骂人骂得很难听的是他,结果委屈的也是他。洁有点烦躁,太像了,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内斯喊他的时候是个什么神情,梅子色的眼睛像狗狗一样可怜兮兮的下垂,嘴唇咬的死死的,喊他的时候却连唇瓣都在发抖……
“那你道歉。”洁终于还是回头了,他站在内斯面前把自己的手递过去,内斯就抓着他的手低声道,“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我也不该那么说你,你是个很棒的舞台制作人。”洁也道歉,“好,现在我们俩冰释前嫌,桥归桥,路归路,你回休息室,我要走了。”
“不要。”内斯拒绝,“你别去找糸师冴,我给你设计舞台。”
洁挑眉,这,算是意外之喜?
“但是我只设计以你为c位的舞台。”内斯看着洁,眼神晦暗不明,“只能你当c位。”
洁:……露出痛苦面具,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ps:都能想象得到这段内斯洁直播出去以后,弹幕会是怎样的群魔乱舞呢(安详)
彩蛋是一公舞台结束后的论坛体
lhxl你……这……好吧!
(发癫文学、首领宰追妻火葬场、甜饼、多宰预警)
一句话简介:走太宰的路,让太宰无路可走。
远在欧洲的中原中也因缘际会得到了“书”。
“书”告诉中也,他可以扭转现实,以命换命。
于是,中原中也匆匆赶回了港口Mafia大楼,成功地把一脚踏出天台的太宰治踹回了天台中间。
他抛开帽子,扯下choker,回...
他抛开帽子,扯下choker,回头朝难得一脸懵逼的太宰治笑得张扬又肆意。
最后,中原中也往前一跨,自己跳了下去。
————
再次醒来,中原中也瞪着熟悉的天花板,身边是得到“书”没多久,刚刚当上首领的搭档。
尚未全然如那位首领一般冷硬阴鸷的十六岁的太宰治刚张开嘴,就被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位还没来得及死的青花鱼,劳驾,让一让,你挡我路了。”
中原中也看见那张脸就忍不住升起一股烦躁的憋闷情绪。
太宰治愣了愣,打好的一整篇嘲讽中原中也的腹稿噎在喉头,转而略微阴沉地笑道:“中也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对,很着急。”
中原中也回想着记忆里太宰治的面部表情,熟稔地扯出了一个和他的首领一般无二的假笑:“我要辞职,我不干了。”
曾经的中原中也用尽全部手段也查不出他那讨人厌的搭档性情乃至举止都大有变化的原因。
曾经的中原中也想尽所有办法也阻止不了他那混蛋至极的首领一步步把自己送往迈向地狱的悬崖。
好吧,那就摆吧。
俗话说得好,面对心存死志的人,你救得了一次,也救不了千千万万次。
然而,当他在高档西餐厅开上名贵红酒,准备乐呵呵地庆祝黑手党首领坠亡时——
那个本该从楼上跳下去的太宰治穿着一身裁剪合适的白色西装,屈指敲了敲他的桌子,表情是十五岁才有的决心活下去之人的纯粹。
“中也,我想了想。”
太宰治眯起眼笑道:“主人死在狗狗前面什么的,实在太不负责任了。
一、
有的太宰治得到书之后作天作地最后完美地只感动了自己。
有的太宰治作天作地,还没来得及感动自己,却眼睁睁地看着本该亲眷俱在,幸福美满地活在这世界上的未来黑手党首领中原中也从几百米的高楼坠下。
重力使死于重力。
最讨厌的蛞蝓死得像要和自己殉情。
好可笑哦。
太宰治怔怔地抹了把脸,思绪迟钝到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看见了什么。
他跌跌撞撞地回头从电梯下楼,却只看见了围了一圈又一圈的黑手党下属。
离中原中也最近的是刚走到楼下的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
算了,是谁都无所谓。
太宰治想不了任何事,他脑子里全是炮响轰鸣的喧嚣声,伴随着嘈杂尖锐到根本听不懂的呢喃低语,耳膜仿佛要炸开。
很痛。
一股闷闷的钝痛与时不时针扎般的刺痛从脚底蔓延到四肢,再逐渐于太宰治的身体里生根发芽,死死地刺穿心脏。
他真切明白了曾经嗤之以鼻的所谓人类的绝望。
芥川第一次脱下了外套,抢在太宰治之前罩在中原中也的身上。
令人闻之生畏的“白色死神”中岛敦挡在首领面前,脸上的表情是在孤儿院时的小心翼翼。
中岛敦嗫喏地开口说什么,可太宰治听不见。
他像个被解除了人类语言理解系统的机器,只能愣愣地半跪在地上,甚至没有勇气掀开芥川被染上暗红血液的外套。
为什么?
什么意思?
身边无数太宰治看不清脸的人想拉他起来,医疗队做着明知无用的形式化抢救。
芥川银跪在太宰治身旁,她在说着什么,眼泪毫无敬重地打在太宰治的手背上。
泪珠比子弹砸下来更疼。
就是再不怕痛的人,现在也会痛的快要休克吧?
哭嚎、诅咒、斥骂、尖叫……
他接任首领以来镇压过的无数血腥事件,那些连死都浪费的人型生物就曾在港口Mafia的地下刑讯室这么喊过。
巧不巧?中也,他们的诅咒居然真的应验了。
太宰治利落地站起身,捂着脸噗嗤一笑。
聪明了一回啊,中也。
从这一刻开始,死亡对他来说不再是人生的真谛,不再是痛苦到极致的解脱,不再是美妙而清爽地独身奔赴三途川。
人间也不再是一眼看透的单薄无趣,他终其一生都会被困在中原中也堪称莫名的死亡里,探寻着永远无法得知的答案。
如果说织田作的死让太宰治稍稍触碰到了一些生命的意义。
那中原中也的死则让他彻底明白了死亡的重量。
中也。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那恭喜你。
太宰治咧开嘴,笑得越发张狂,却连路都走得摇摇晃晃。
臭呼呼黏兮兮黑漆漆的小蛞蝓,你成功了。
二、
有的中原中也只能远在欧洲接到爱人的死讯,回来什么也做不了,哪怕砸了他的墓碑,也改变不了里面只剩骨灰的事实。
有的中原中也拿到了“书”,上一秒从楼上跳下去了,下一秒又从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
转头就是沙色风衣没缠绷带还笑眯眯的太宰治,还有表情傻了吧唧的中岛敦,以及侦探社那群和自己基本没交集的社员。
他们好像和自己很熟。
中原中也:???
这是哪?
这群人是谁?
这个青花鱼为什么那么让人恶心?
他真心实意地吓了一跳,从床上弹起来就想跑。
转念一想。
不对劲,他跑什么,凭什么他跑?
“小狗狗淋了雨来找主人不是天经地义么,中也为什么想跑?”
眼看着这个和太宰治一模一样的人开始对自己动手动脚,中原中也顿了顿,决定遵循心意,扭头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力道没用好。
或许和武装侦探社的外墙不太牢固也有关系。
反正墙塌了一半,太宰治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两条修长的腿抽动了两下,又被惊恐的中岛敦拉回室内。
国木田的严肃的表情里压抑着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贤治惊讶地捧着脸,高呼城里人还真是厉害。
与谢野晶子踏着轻快地脚步从医疗室走出,挂着令人胆寒的笑容邀请太宰治进入医疗室。
中岛敦懵圈地拉起一头瓦砾石碎的太宰,就连头发丝都写着疑惑。
他们的目光先是聚集到沉着脸看不清神情的中原中也身上,又慢吞吞地转到不知何时已戴上眼镜的江户川乱步脸上。
“好痛啊,小蛞蝓的力气比之前大太多了吧。”
太宰治单手撑着额头,鸢色的眼睛沉沉地注视着颓废黯淡,仿佛毫无生机的中也。
他挥开笼罩着自己的墙灰,咳了咳:“国木田君不觉得很奇怪吗?”
“侦探社的墙都碎了,你却在因为我倒霉而高兴。”
“中也,早都说了你这个无脑蛞蝓只会依靠异能和拳头,看吧看吧,你把国木田君都惹生气了哦。”
国木田:……
他后知后觉地扭动脖子,堪称僵硬地看着那堵残垣断壁。
楼下似乎来了一个委托人,正在数着侦探社的楼层,却冷不丁和一群人面面相觑。
委托人茫然地对上其中一位鸦发鸢眸青年的眼睛,还没来得及惊愕,就见那位青年欢快地瘫回沙发上:“嗨呀嗨呀,都是因为中也太笨,侦探社今天肯定不能营业了,既然这样,国木田君,我就先走——”
委托人:?
不等国木田怒吼,一张黑底金纹印着暗灰龙头的银行卡就和一张数额巨大的支票一起被丢到了国木田面前。
“你挑一个拿,我赔。”
中也扯了扯颈间的黑色颈圈,因吸烟而略微沙哑的嗓子比起过去更加低沉,他上前两步,揪起太宰治的领子,却被那蓝水晶晶莹剔透的光芒刺伤了眼。
“……中原先生真是慷慨啊。”
或许是早已熟知“双黑”之间爱恨执念的纠缠,国木田并没有阻止中也的举动,反而是江户川乱步拿起了那张银行卡:“诶诶诶,可爱的帽子君,你手里为什么会有港口Mafia首领的银行卡欸?”
他睁大了猫似的眼睛:“可爱的帽子君,你刚刚坐的地方还有一条红围巾欸?”
不待大家有所反应,江户川乱步皱起脸,指着太宰喊:“太宰君,抓住可爱的帽子先生,他要去自杀!”
太宰治游刃有余的笑容僵在脸上,眼里时不时漫出中也所熟悉的阴鸷。
“中也……”
中原中也有一瞬的恍惚,他眼皮一沉,没来得及听到太宰治在说什么,就那么轻飘飘地倒在了太宰治的身上。
三、
再次睁开眼是熟悉的房间。
中原中也瞪着暗色的天花板半天没说话。
在他身边,刚刚得到“书”的搭档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堪称冷淡地对他抬了抬下巴:“醒了?”
黑色外套,绷带,创口贴,熟悉的双人公寓……
他本该觉得这样的太宰治陌生,可这才是他所熟悉的“首领”。
中原中也回忆着刚才的侦探社和截然不同的太宰治,那融洽温馨的氛围在睁眼后瞬间被阴暗替代。
他忽然就对未来的一系列剧情感到腻味了。
而没有得到中原中也的回应,本就处于绷紧状态的太宰治神经质般地抽了抽眼角,脸色显而易见地沉了下来:“没长脑子的小蛞蝓在想什么?”
中原中也随口道:“想你。”
想你为什么会有两幅面孔。
他像是怕太宰治不相信似的,一边说,一边还用一汪冷泉似的蓝眼睛定定地凝视着面前的人:“真的在想你,我在想你为什么变了。”
尚未全然如那位首领一般冷硬阴鸷的十六岁的太宰治顿在原地,还没来得及消化中原中也话中的意思,就见他竖起手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过无所谓了,你爱变成神奇宝贝都和我没关系。”
太宰治愣了愣,打好的一整篇嘲讽中原中也的腹稿噎在喉头,他用审视宠物般的眼神打量着中也,转而略微阴沉地笑道:“今天是五大干部会议的日子,中也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我刚刚当上首领中也就不给面子,这会让我很难办的欸。”
“中也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太宰将每个咬字都挑长了音调,显得暧昧又黏腻,他不断靠近中也,就连吐息都碰到了中也的耳垂,却还是没等到该有的炸毛和愤怒地叫骂。
“对,我有事,而且很着急。”
中原中也不轻不重地推开他的肩,还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用外套擦了擦碰过他肩膀的手。
“离我远点,你挡路了。”
中也回想着记忆里太宰治的面部表情,熟稔地对难掩惊愕与受伤的太宰扯出了一个和他一般无二的假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要辞职,我不干了。”
他不喜欢有人为自己写好结局。
更不想为一个早就注定离开的人过多费心。
哦对。
中也停下脚步,一手扳着门,回头笑道:“要自杀记得死我面前,我爱看。”
四、
摆烂是持续的。
辞职是快乐的。
平静的生活似乎能让人放下所有沉郁痛苦的过去。
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只要没看见太宰治那张病态疯狂仿佛无时无刻不压抑着痛苦的脸,就会让人感觉轻松很多。
中原中也熟稔地从超市买了新鲜的螃蟹和各类高档点心,又找到了一个精致的礼品店,随手买了两个毛绒玩偶,顺带让店员把高档点心也一起包装了。
路过一条暗巷,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帽子里丢出五个监视器,从外套里甩出五个窃听器,又从身上各种角落摸出了五个追踪器。
小机器落到地上,被中也抬脚踩碎,他懒洋洋地仰起头:“混蛋青花鱼,出来吧。”
黑色的外套从暗巷的阴影里走入灯下,眼前的人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声音显得有些滞塞:“这是中也准备给我做的吗?”
真是青花鱼?
中也挑了挑眉。
他不是应该在为自己的计划要死要活分秒必争吗?
怎么还会有闲心来跟踪自己?
“走丢的小狗一直不回家,主人当然会出来找啊。”
太宰治理所当然地弯下腰,没有被绷带遮住的眼睛仿佛涌动着黑沉沉的污泥:“小狗不可以有事瞒着主人,现在告诉我,中也,你是去干什么?”
“你发现了什么?”
“为什么要走?”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的确是给你的。”
中也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将刚买好的螃蟹丢进垃圾桶:“我就是为了给你看这个。”
太宰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很吓人,甚至远比他在地下室审讯犯人时更让人通体生寒。
在死寂一般的沉默和近乎凝结成冰的气氛里,中也拍了拍手,将太宰刚刚放在自己身上的监视器丢回太宰的手心:“走了。”
出乎中也意料的是,他才刚走出一步,太宰便三步并两步地跑上前,整个人像考拉似的抱住他,近乎无赖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中也要去哪里?”
“我要和中也一起。”
又是辞职又是让宰死在他面前又是丢螃蟹,一波波刺激得宰san值猛掉想撕书。
#论摆烂后被迫带上太宰挂件是什么体验#
#欢迎收看武侦宰在线教首领宰追妻#
新入坑的发现中也真的很像狗狗啊,所有人都认为白宰没了的时候只有他懂白宰的计划,只有他执拗地相信白宰还活着。
除了狗狗谁会执拗而坚定地相信主人还活着啊!
所以绝对是甜饼he,相信我!
剧透一下,中原中也从来没有放弃太宰的想法,只是在武侦宰那边得到了启发,觉得方式可以变一变。
·甜饼一发完
·就是很爱看夫妻日常
贺天手插兜长腿生风快速走在前面,莫关山慢跑着追上来。
“欸欸欸,慢点走,慢点走。”
贺天猛地一下停下来扭头盯着莫关山,莫关山也乖乖的站在原地准备随时随刻道歉,眨巴着眼睛笑吟吟的望着他。
“你还敢笑?!我是不是晚来了一步你俩就要亲嘴了??!!”
莫关山“噔”的一下飞过去扑在因为吃醋着急眼红的男人身上,“没有没有没有,这他妈怎么可能,我就只亲你。”随即“啵唧”一下亲...
莫关山“噔”的一下飞过去扑在因为吃醋着急眼红的男人身上,“没有没有没有,这他妈怎么可能,我就只亲你。”随即“啵唧”一下亲在贺天脸上。
贺天神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要闹别扭,没有回抱莫关山,径直开门上车。但是动作还是磨磨唧唧的明显在等莫关山跟上来。
贺天最近因为分公司凭租问题两地来回跑,没空去接莫关山下班。
莫关山也不在乎,看着他疲惫的面容和怕他担心而扯出来勉强的笑容心疼死了,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
“不来最好,每天下班累死了你还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妈的烦死了!”
嫌弃贺天腻腻呼呼每天都要粘着自己,又怕累着他,死都不让他来接自己。
贺天凑过去亲亲他的嘴,“对不起仔仔,下个月忙完了我抽一周的假陪你。”
莫关山摆摆手头也不回就去上班了。
没想到自己组来了个新人,眼大嘴小,人比莫关山矮一个头,皮肤大概比莫关山白一个度,弱不禁风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下来。
但不过,长得挺清秀的,人也勤劳讨喜。
将近国庆假期,全公司上上下下忙死了,报告写到飞起。那个新来的小男生业务能力超强,早早忙完了帮公司摸不着头脑的人打下手,一派祥和。
但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个男生很喜欢给莫关山买东西,一会儿怕他渴了买杯奶茶,一会怕他饿了买个三明治。
莫关山对这种事情总是一根筋,大直男思维根本想不到那方面。想着他对自己这么好,就总是帮着他。
办公室里的人不说,但是还是不约而同的暗戳戳笑着对他们。
在办公室莫关山一般不戴婚戒,一是抵不过同事的八卦,二是那个连钻都没有的东西太他妈贵了。
掉了莫关山能在家哭三天。
最近那个小弟弟在新跟进的小项目中出了些问题,快放假了莫关山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同事留守加班,于是在闲下来的时候总往他那里跑。
大家明面不说背地里已经把他们当成一对儿了。
那个小弟弟从来公司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莫关山,巴不得可以抱上去。
关系好的同事还是忍不住去问莫关山,“你俩,不太好吧,工作那么忙还秀。”
莫关山一开始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问的人多了自然他也有些尴尬。
再怎么迟钝,到这也懂了。
“我没说过我结婚了吗??”
同事一场,莫关山不想闹得大家都尴尬,于是把小弟弟单独叫出去了。
他满心欢喜,不知道莫关山单独和他会说什么。
莫关山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小季,你人挺好的其实,我们公司的人也很喜欢你,你不必一直都我这么好。”
小弟弟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我已经结婚了,而且...”莫关山有些不好意思,“我很爱他。”
小弟弟立马红了眼眶,大颗泪滴往下掉。莫关山僵直着手给他找纸巾,无奈地递给他。
“我知道了,那你可以抱抱我吗?”小弟弟擦着眼泪上前环抱莫关山。
莫关山梗住了,身体僵硬,双手微微往后试图逃离,耳朵涨得和头发一样明艳。他第一次和除了贺天的男生拥抱。
待他放开时,莫关山扭头看到贺天黑着脸站在茶水间门口。
气死我了!!!
贺天想着放假前最后一个合同在莫关山公司签可以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老婆在和别的男人调情?!!!
贺天谢绝了莫关山老板的邀请,捧着给莫关山买的蛋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莫关山猛地一抖,抬腿追出去。
上车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忍不住盯着贺天看看他哭了没。
贺天把蛋糕丢在后座,一眼都不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拽着安全带给人系上别扭地扭过头微微嘟着嘴。
莫关山也忍不住笑出声,轻声哄着他,“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已经拒绝他了。”
贺天不买账,一路只开车不回答,一个眼神也不给。
“别生气啊,不会吃醋了吧?”
“怎么那么小气啊你,我没抱他啊,是他抱我的。“
“我已经和他解释我结婚了,以后我逢人就说呗。”
“理理我啊,贺天?狗鸡?”
车开进停车场了也没见贺天有什么表示,打开车门拿着东西就走。
莫关山翻着白眼,赶上贺天。
贺天一言不发地输入指纹门锁。莫关山轻手关上门,叉腰看着他。
“贺狗鸡!我给你脸了?”
“你还凶我!”贺天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就等着莫关山过来亲亲抱抱他。
莫关山强压着要翘起来的嘴角,慢吞吞走过去捧着他的脸,轻轻拂过他的眼角,搓搓他的脸,压着他往自己脖颈处让他实实地抱着自己,再用脸蹭着他,“不是吧,不会要哭吧?”
“我他妈才不哭!你都不解释一下!”
“卧槽?我不都和你解释了一路了吗?”
“你骗人,要不是我看着你,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莫关山拽着他去沙发,然后坐在他腿上捏着他带着婚戒的手指玩,想了想又凑过去结结实实往他嘴上亲了一口,“那我以后带着戒指呗。”
贺天轻哼着又凑过去亲他,莫关山心情好随他去。贺天得寸进尺地狠狠搓着他的腰。
毛茸茸的脑子痒得莫关山忍不住要往后缩,抬手撸了一把狗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先干正事...”贺天抱着人往卧室走。
“臭狗鸡!我去你大爷!白/日/宣/淫我他妈真是给你脸了了是吧?!”
贺天一改阴郁的脸,笑嘻嘻的望着他,“误会你了,让我补偿补偿你嘛~”
“蛋糕还没吃呢!”
“一会儿会用上的宝贝。”
“卧槽救命!!”
贺天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他的怨言堵在喉咙里。
莫关山醒来已经天黑了,贺天不在身边,房间里也没开灯。
怕莫关山醒来要叫唤自己没关门,客厅的光透着虚掩的门照在床边。
莫关山抬手揉揉眼睛,发现左手无名指多了一圈冰凉的东西。
起身坐在床上揉敲酸软的腰嗅着门外的香味。
当机立断,
狗鸡,今晚给老子睡沙发吧!!
拟一段还没那么老辣狠毒的少年东方×已经很老江湖的小混子少年李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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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诏狱逃出来的时候,李雾不是没有想过改头换面好好做人。
他先是在郊外小餐馆的后厨做了一个多月的帮工,可惜有趟他太累趴着桌子睡着了,被老板发现他后颈上有因进过诏狱而留下的刀疤后,那个油头粉面的死胖子便装作大受惊吓地把他推搡出去,一边埋怨着管事怎么能把进过诏狱地也招进来。
李雾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辩解的话,他最后能想到的就是央着老板至少把他...
李雾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辩解的话,他最后能想到的就是央着老板至少把他这一个月的工钱给他,“我没报官就算不错了,你还想要工钱?”老板嗤笑着便重重关上门赏了李雾一个闭门羹。
当天夜里李雾在四面漏风的马厩里枕着稻草打哆嗦那会他便决定,还是做回他扒手的老本行吧,哪怕被人揪住当街乱棍打死,也总比现在要好。
扒手这活呢,也讲究,你不能偷那些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道上混的小流氓,那被逮到了不免要被打断只手,最好是偷那些老人和年轻女人,老人反应迟钝,年轻姑娘心思活络,目光总是落在外头,不太注意自己是否丢了东西。
李雾隔天夜里偷的就是这么个姑娘的钱袋,姑娘高高瘦瘦的,走夜路却还心不在焉的,李雾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之际,钱袋便已经到手了。
他赶忙绕进拐角里打开钱袋子,发现里头有几两碎银子和一张纸条,李雾顿时乐了,他就知道那姑娘气宇轩昂的并不像是没钱的主,李雾把碎银子塞进自己的腰包后又打开纸条就着月光去看。
纸条上黑纸白字写着,“洪武二十五年,令李东方为百总,主管……”
但李雾不识字,他看了几眼便觉得没意思,把纸条揉成皱巴巴一团便往后扔,纸条落地的声音并没有传到李雾的耳朵里,李雾反应敏感地转过身,就看见先前那个姑娘正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有刚刚他扔出去的纸团。
呀。
“姑娘啊,这个……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李雾讪笑着,“你说我这夜路走着走着居然就捡到一个钱包,那我捡着了肯定要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可以辨识失主身份的物件。”
姑娘的眼神凉凉的,一看便是不信李雾这套胡诌的说辞,他从腰间抽出佩剑架在李雾颈上一字一顿地念道,“姑娘?”
李雾听着这个似笑非笑的男声愣住了。
半晌后,他用手指轻轻把剑刃往旁边推了一寸,“少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的钱袋还您,您放心,这里头东西一分没少。”李雾说着却想起来那碎银子已经被自己塞进衣服兜里了,顿时心里冰凉。
少侠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块砧板上的鱼肉,半晌,他才大发慈悲地开口,“钱袋就归你了,但你得帮我做点事。”
李雾忙不迭点头。
“既然你已经看过纸条了,那想必你也知道我的名讳了,我叫李东方…”李东方说着却发现李雾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说什么也不听。
李雾碎碎念地,“你别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压根不识字,到时候别说我知道了你名字要杀人灭口。”
李东方额角青筋跳了跳,“怎么,那你想称呼我为什么,姑娘?”
李雾哎呦一声,“那怎么能呢,你说让我叫你什么我就叫什么,老板,先生,贵人都成。”
李东方被李雾吵的头疼,他索性略过这个话题,“我要你帮忙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把京城里发生的大事小事事无巨细地汇报给我。”
李雾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他犹豫了一会问到,“隔壁馄饨店老板娘的馄饨从昨天开始突然变得难吃无比算不算。”
李东方踹了李雾一脚,笑吟吟地擦着手里的刀,“你说呢。”
李雾果断闭上嘴装死。
李东方定的是每日夜间亥时三刻在教坊司二楼最靠里的一间房里碰面。
李雾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不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就穿着平日里的粗布麻衫和破了洞的草鞋,一看就是穷乡僻壤出来的,老鸨翻了个白眼造作地掩鼻叫旁人把他赶出去。
李雾急了,眼看亥时三刻就快到了,忙在楼下大喊,“我可是天字一号房那位老板请的贵客,我看你们谁敢上来。”
底下一片哄笑,李东方听见下面动静后走出隔帘,勾了勾手让李雾上来。
老鸨捏着手帕不可置信,“那位爷来这这么久都不叫一个姑娘,竟是好这口。”
李雾是没脸没皮的,李东方倒嫌弃他丢脸,还给他置办了一套看得过去的行头,这下李雾每次来更是被调侃是那天字一号房的老板豢养的男宠。
李雾觉得委屈,他要是男宠倒还好了,李东方现在当他是条家养狗。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使唤他去做,包括但不限于凌晨三点给在外头喝酒的李东方送衣服。
李雾被吵醒的时候真恨不得把信鸽一把捏死,他精心挑选了两件最符合李东方气质的淡粉色外袍,睡眼惺忪地跑过去,李东方喝酒的地方该死地偏,说是在姑苏河岸的小船上,李雾找了半天都没找着。
他正准备打道回府,忽然听见有细细簌簌的人声。
“千总,这个李雾你怎么还把他留着。”说这话的人声音苍老,像是行将就木的枯枝。
李东方默了会说,“他现在暂时还有用,我们刚来京城不熟悉情况,需要这样的小流氓来探探路。”
“可是……”
“李老,您放心,我自有分寸,该动手的时候我会动手,您先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李东方下了逐客令。
李雾躲在后头听的心里发慌,他很早就知道这位老板恐怕最后不会留自己的狗命在,但是真的听见了还是不免有一些难过,他想把手里抱着的那叠衣服扔河里,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当什么都不知道一步一晃弄出很大动静朝李东方走去。
“哎呀老板,这种天出门得多穿点衣服,这冻坏了身子该多不好。”李雾露出他惯人畜无害的笑来。
李东方喝了点酒也醉醺醺的,没理会李雾虚情假意的关环,他嫌弃地套上那件艳粉的袍子,骂李雾的眼光比瞎子都烂。
李雾扶了李东方一把,搀着他往回走,李东方其实并没有醉多少,但是他觉得李雾费劲扶着他的模样有意思,更加了一份力在李雾肩头。
“你什么毛病啊你。”李雾叫嚷。
李东方轻轻的笑,李雾越听这笑越觉得像话本里的变态杀手,他立即改口,“能为老板效犬马之劳是我的荣幸。”
李东方笑得更大声了点,他在李雾的耳边说,“你再帮我做完最后一件事,我就放你走。”
李雾问他是什么事。
李东方没有说,晃悠着进了府邸大门挥挥手叫李雾先回去。
“老板欸,你这话说一半我可睡不着了,一会我来梦里找你你可别怨我。”李雾说道。
李东方微微偏过头看他,“不想走那就别走了。”
李雾还没反应过来,院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了,李东方使唤李雾给他去泡点醒酒汤。
李雾背过身痛骂自己真是有病,多这么一嘴作甚,但转头来他还是笑眯眯地答好嘞,您稍等会先。
他端着一碗醒酒汤进到房间里,李东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李雾轻轻推了下李东方这家伙也没反应,要是往常,他可早被李东方拽着手腕反制住了。
“真睡啦?”李雾提高了点音量。
李东方还是没动静,李雾胆子大了点,他凑近了些骂了声王八蛋,见李东方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便放心了。
李雾开始叉着腰一条条陈列李东方的罪行,数完了以后他又清咳两声拟李东方的声线道,“李雾大人我错了,我再来不敢了。”
“嗯,知错就好,给我倒杯茶来。”李雾自娱自乐玩的倒是蛮开心,他玩了会又觉得没意思,便坐在床边盯着李东方的睡颜看。
见李东方这都不醒,李雾脑中不受抑制地冒出一个想法,这时候要杀死李东方是件顶容易地事情,而且也可能是他被李东方杀死前唯一地机会了。
李雾的手落在李东方的颈子上,他稍稍用力,李东方皱着眉嘟哝了一声却没有醒来,李东方这时候才真的像是一个不过和李雾一般大的十来岁的少年。
李雾的视线在李东方的身上停驻了很久,最后还是收回手,把李东方有些乱的衣领理理好便晃悠地离开了。
当李雾的动静彻底远去,李东方从床上直起身,目光复杂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颈侧,他拎起床头的花瓶就往地上砸,瓷器哐当一声碎的稀烂,李东方又踹翻了边上的矮柜,当他把自己的房间弄的一片狼藉后,他卸力地坐在凳子上,将那碗醒酒汤一饮而尽。
李东方说的最后一个忙其实很简单。
当然,是李东方单方面认为地简单,他说只要李雾假扮他的男宠参加一个王侍郎的聚会,到时他会令人借机制造点混乱,李雾只要趁混乱把那官爷的麒麟玉盗了便成。
事成之后,他放李雾自由,他也完成任务要回北方了。
“呀,原来你是北方的啊。”李雾故作震惊。
“别装,这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李东方轻嗤,他模仿李雾的口气道,“哎呀老板你怎么连南方吃饺子要蘸醋都不知道呀。”
李雾在给李东方泡茶,他就装是没听到,“可是为什么我要扮一个男宠而不是你的侍卫。”
李东方扔过去一把佩剑,李雾下意识接住,没想到这把佩剑分量还挺重,李雾差点没抱住把剑摔下去,李东方早有所料地说道,“你见过有剑都拿不稳地侍卫吗。”
李雾闭上嘴没话说了。
那天他严重怀疑李东方是报复心起,非得叫他穿上那件藕粉色的露骨长衫,李雾不要脸习惯了,袒胸露乳也不在乎,倒是李东方那张俊脸上腾地一红别过脸去,挥手叫他再套一件罩衫吧。
李雾样貌其实很清秀,身板也瘦削,锁骨起伏的弧度像蝴蝶偏飞的羽翼,王侍郎见着他便眼睛直了,问李东方能不能把李雾借给他,李东方遗憾地拒绝道,“那可不成,这位我近来实在是喜欢的紧。”
李雾在后头憋笑憋得脸都要红了,李东方掐了下李雾的腰惹得他猝不及防一声小声惊喘。
李雾这下也知道要点面子地偏过头躲在李东方身后,李东方见此觉得有意思,手便虚虚地环着李雾的腰。
被环住的那位在顶认真的思考一个合格的男宠该做什么,他想起以前话本说书人那里听的妲己给纣王拨葡萄那段,便也拨了颗葡萄往李东方嘴里塞,李东方这会正和那王侍郎相谈甚欢,他挑眉咬下葡萄时还轻吻了下李雾的指尖,李雾耳根有点发红,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这种场子的老手。
殊不知李东方也是想起了北方哪位戏子伶人唱过的淫词艳曲,曲里可不光有吻手指,还有的吻胸脯吻那物什的。
在他们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之后,突然听见外头有家丁着急忙慌地来报,“走水了!”
宴厅里的人顿时乱作一团,李东方给李雾使了个眼色,他便混进人群里与王侍郎并肩。
王侍郎问他赵兄呢,李雾一愣,才想起来李东方借的假身份姓赵,“适才人太多了,我和赵爷走散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呢就碰见王大人了。”
李雾被自己矫揉造作的语气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王侍郎好像对这一套尤其适用,他的手揽在李雾的肩上,宽慰他别害怕,他王某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定是会护他周全的。
李雾背地里有些作呕,他一翻手,王侍郎腰间的麒麟玉便已经到手,他正思索着如何全身而退,就看见李东方站在前面朝王侍郎作揖,“哎呀王大人受惊了,我已经叫吓人把火扑灭了,不过是天干物燥起的小火,现在已经无事了。”
王侍郎临送走李雾前还有些依依不舍,但李东方一贯笑着地面色里掺了些凶神恶煞的气,王侍郎有些被吓着了,便闭口不再多提。
在明月照耀的秦淮河边,李东方问李雾要那枚麒麟玉,李雾不给他,推说自己没偷到,李东方拽着他把他翻过身按在墙上,伸进他的衣襟里便摸出了玉牌。
李东方开口想说什么,却发现李雾眼圈泛红的哽咽着。
“事成了,你是不是该杀我了。”李雾此刻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李东方沉默片刻,轻踢了李雾一脚,“我没想杀你。”
李雾不信他的鬼话,自顾自继续说道,“你还是给我一刀让我痛快点死吧,你要是懒得收拾就给个信去馄饨摊老板娘那,我不想活得时候跟野狗抢吃的,死了还要被野狗啃,但我觉得按我们的交情来说,你就把我埋了呗,好歹我可是陪了你八个月零三天两个时辰。”
李东方粗擦的指腹擦过李雾的眼角叫他别哭了,他真没想杀他。
李雾将信将疑,却见午夜打更人的声音想起,李东方已经叹声背对着他走进了浓稠夜幕里,这像是李东方的作风,没有那些琐碎的告别话和几许多余的动作,该走那便是走了。
李雾收起脸上那副落着泪的悲伤神情,手里掂了掂新到手的锦绣钱袋,“留个纪念。”他笑吟吟的,眼中再无半点伤怀。
与此同时。
李东方一剑见血封喉地解决掉不夜收派来灭口李雾的暗卫,当他想拿出手帕擦拭着剑上溅到的鲜血时,蓦的发现腰间别着的钱袋不在了,却而代之的是两束落着花瓣的雏菊。
他此刻眉眼间绽放出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艳诡。
李东方将暗卫的尸首扔进河里,小船随着姑苏河行在往北方关口的河道上,他想起在早些年,有个算命先生说,“你日后会遇见个叫李雾的家伙,见着那家伙要躲着点,他是你的命中克星。”
还有个在构思的续,续就是写成年版李东方进化成鬼畜狠辣绝世变态1之后和小雾子重逢的故事。(在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