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伯陔,湘鄂渝黔边著名匪首,湖南龙山人。
1923年在老土匪师兴吾部下为匪。1943年联络永顺彭春荣、四川杨树臣,共有人枪万条,自称司令,活动范围遍及湘鄂川黔四省边境十四县,击溃国民党军队围剿,后被国民党八十六军朱鼎卿部数万人围困于龙山八面山,但终血战突围。
1947年2月,武汉行辕主任程潜派人来龙山招安收编,瞿伯陔匪部改编为“直属清剿纵队”。瞿伯陔也入了国民党,并当上武汉行辕剿匪司令部司令。
1948年8月,程潜调任湖南省主席,瞿伯陔被任命为暂编第十师师长。
1947年9月的一天,国民政府武汉行辕直属清剿纵队司令瞿伯陔两千多人移驻宜都整训。县长蓝季昌为了讨好瞿部,通令县城学校师生和各界人士前往姚家店迎接。
所谓剿匪纵队,实际是一支湘西土匪武装,其军容不整:有穿灰布军装的,也有着长袍马褂的;有轿抬马骑者,亦有步履艰难之人。
瞿部抵达宜都后,总部设在陈家祠堂,下属联队、支、队和小队散驻于姚店、莲花、车店、许店以及老女桥等地民房里。该部官多兵少,平时无常规性的操练活动,军官们大都是双枪将(手枪、鸦片枪)。瞿伯陔更是烟枪不离口,整天在官邸里吞云吐雾;他老婆年约二十七八岁,时常骑马巡视各部,善使双枪,据说官兵们不畏司令,独怕夫人。
瞿部在宜都驻扎抢夺民财、欺压百姓、霸吃霸喝的罪恶行径,给人民老百姓带来了深重的兵灾之苦。
一、菜地遭难:早在瞿部到来之前,农家各户已承受着无偿地为县大队、乡大队等地方武装提供蔬菜的重负;瞿部官兵一到,农民更是深受其害:他们派士兵四面出击,到农家各户菜地偷盗蔬菜,往往一天三四次地反复偷盗,许多菜地被踩成寸菜不生的平地;菜地里蔬菜被偷光了,他们就跑到农家强拿索要,甚至坐在屋里要老百姓弄饭他们吃,不吃不走。
二、捉鸡打狗、放水抢鱼:瞿部被人称为土匪吃光部队,他们外出时,见鸡就捉,见狗就打。尽管农民把鸡、鸭、狗关在家中,他们也要寻出抢走。农家喂有一群鸽子,他们捉不住,就用手枪打死后拿走了。农家的一口鱼堰,他们来了,强行开堰放水,用刺刀、扁担把一堰鱼一扫而光。有些农户的深水堰塘,不易放水,他们就用手榴弹炸,把鱼抢走。
三、端猪头、拿供品:春节期间本地有在堂屋里摆供品的习俗,一般人家摆上雪枣、酥糖和柑橘三样。吃团年饭之前,先将煮熟的猪头敬祖先、土地老爷。
瞿部人员在农历腊月三十这天,四处出动,将老百姓家里的猪头拿走,把桌上的供品吃光。有些人家为了免遭瞿部的劫掠,只好不敬土地神,晚上关门后再吃团年饭。正月十五以前的供品也不敢放真品,百姓用泥巴裹石灰作雪枣,用红绿纸包泥块作酥糖,以柑橘皮塞湿泥充柑橘。游兵到农家,看到桌上的供品就拿,当他们发现是假货时,恼羞成怒地把装供品的瓷盘摔碎,大骂一通才走。
四、强奸妇女、无恶不作:在水獭溪、横碛、过路滩一带,多次发生过瞿部官兵拦路强奸妇女的事件,致使各家妇女不敢外出,一时路上中青年妇女断行。在瞿部驻地,住户的妇女受辱事件,也时有发生。妇女不敢出房门,连饭都要送进内房去吃。农家女眷们每天都只能在内房里度日,东西由老人和小孩子送进拿出,以免遭不测之祸。
五、巧立名目、霸吃霸喝:村里谁家操办红白喜事,附近的士兵就相约来恭祝,有时十多人合送一块光洋的人情,户主必须款待他们到宾客散尽;有时他们干脆说:“没关饷,无现钱,暂送手枪一枝,等有钱时再来取。”试想谁敢收这样的“人情”?
六、设卡检查、勒索钱物:每到晚上,瞿兵以站岗放哨为名,在各个路口设卡,盘查行人。一经拦住,首先说你是探子,然后就强行搜查,见啥拿啥,若不给,就以刺探军情的罪名将其抓去拷打,后由家中拿钱取人。
七、走私鸦片:抗日战争时期,宜都有李玉亭、田心成等四家土膏店,日上市百两以上。民国30年,国民政府曾颁布《禁烟条例》,查获刘周氏、魏江氏贩烟土一案,经军事法庭判处死刑,将烟土在刑场焚烧。但国民党瞿伯咳部的一个连从鹤丰、来凤贩运鸦片600余斤,无人过问。宜都有顺口溜:“来了瞿伯陔,鸦片当街卖,搜刮银铜圆,百姓遭祸灾。”
八、持枪抢劫、相继逃窜:瞿部在宜都驻扎期间,县长蓝季昌竭尽讨好之能事,县政府特设军民合作站,蓝自任站长,下设代雇、供应、救慰和侦导4股。除经常供应该纵队副食、夫差外,曾发动3次扩大劳军和7次联欢宴会,耗资甚巨。尽管如此,仍不能满足这些土匪兵的贪欲,多次持枪抢劫。
更有甚者,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楚光”轮船。1947年11月的一天,班轮楚光号,航行于沙市与宜昌之间。船行至洋溪对岸的罗家河时,江岸上枪声大作,逼得轮船被迫靠岸。此刻,持枪土匪迅即登船,把船上旅客行李中的现金与贵重物品搜索一空。
由于在抢劫中,还抢有武汉便衣警察的两支手枪,便衣警察到宜昌后,将土匪抢劫“楚光”船之事电告给了省政府,省政府主席万耀煌立即电告宜都,令县长蓝季昌火速查办。
县长蓝季昌见遮掩不过去,就把土匪头子瞿伯陔找来,向他通报了案情,并传达了万耀煌的命令。此命令是征得武汉行辕主任程潜同意后下达的。瞿伯陔被迫交出欧阳钧后,责令宜都警方,将抢劫犯三人一起枪毙。
行刑那天,欧阳钧等被押至大陆号栈门前时,欧阳钧夺过一小贩的一钵卤鸡蛋,又找店铺要了两瓶白酒,当街吃喝一空。行刑时,欧阳钧的勤务兵给他铺好毛毯,枪声一响,欧阳钧倒下,勤务兵迅速用毛毯裹好抬走,另两犯暴尸两天后埋掉。当时人们议论纷纷,说对欧阳钧是假枪毙,只伤了耳朵,以后不知下落,人们也不可能弄清真相。
不久,欧阳钧的第7支队不辞而别,瞿部派一队人去追,追的人也一走了之。
1948年10月,后因解放大军紧逼江北,瞿部害怕被歼,瞿伯陔率纵队人马朝湖南龙山方向逃窜,回湘西当他的土匪,种他的鸦片烟去了。1949年6月,瞿伯陔在龙山太平山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