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夜的推荐LOFTER(乐乎)

写写旧梗(一些胡言乱语:你们有没有觉得花吐症这个梗特别适合刃恒,belike-我不愿言说对你的爱,却在你万念俱灰时为你落下一吻)

离开幽囚狱后,丹恒过上了四海为家的流浪生活,从一个星球到另一个星球,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就仿佛是宇宙中飘忽不定的尘埃,无根无依。

丹恒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者说旅行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他只是安静又没有目的的走着,没有方向,没有归期。他在不同的风景中穿梭,孤独却始终如影随形。

他还记得离开仙舟那天,龙师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与轻蔑。

“你这个给仙舟带来灾......

“你这个给仙舟带来灾祸的家伙,你以为你能一走了之?你这样最不堪的祸患,你所欠下的债,上天不会饶恕,命运也不会放过,终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所有的债你都必须还回来。”

——

龙师说的果然不错,他的代价来了。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丹恒开始吐花,一朵朵的鲜花带着血迹,那鲜艳的花瓣上沾染着触目惊心的红色,仿佛是命运对他的嘲弄。

丹恒对此不是很在意,他只是觉得如此血迹弄脏了衣服会很麻烦,毕竟他只有一身换洗的衣物。

直到他的花吐症愈发严重,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将心肺撕裂一般,丹恒这才决定去医院。

丹恒的神色平静到仿佛只是来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反倒是医生脸上满是震惊。

“这……这怎么可能?你居然得了花吐症。”

“有治疗的方法吗?”丹恒问,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在询问今天的天气如何。

医生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回答:“这种病症记载很少,唯一所知的治疗方法就是爱你的人愿意与你两情相悦,并且给你一个真挚深情的吻。但这也只是理论上的方法,实际是否可行还未得到验证。而且……”

医生顿了顿,看着丹恒那波澜不惊的脸庞,继续说道,“容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否有爱人?”

丹恒摇了摇头,“我没有爱人,我……只有一个人。”

“这样的话会很难办,随着花吐症的发展,你会不断地咳出带血的花朵,身体会变得越来越虚弱,直至死亡……”

丹恒抬手,打断了医生的话。

“三个星期。”

丹恒微微垂下眼眸,脸上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波动,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淡淡地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告知。”

花吐症。

他会不断的吐花,直到死亡。

这听起来没什么不好的,他在幽囚狱中呆了太久,那无尽的黑暗与冰冷的墙壁曾是他世界的全部。

而现在,这些从身体里吐出的花,竟带着一种别样的生机。每一朵花,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在挣扎中绽放,是他在狱中从未触摸到的春天。

生病以后,丹恒渐渐的开始认同龙师所说的话——他确实是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他的生命不会给人带来任何意义。

这句话其实存在漏洞,丹恒自己也心知肚明这所谓的漏洞是什么意思,因为刃的存在是一个例外。

如果他能给别人带来恨意,这算不算作意义的一部分呢?

丹恒不知道,他和刃交手了很多次,在激烈的战斗中,刃的剑带着无尽的愤怒向他袭来,丹恒只能在刀光剑影中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觉得这种因恨意产生的“意义”是扭曲的,另一方面又不禁怀疑,在这广袤而冷漠的宇宙中,也许这也是一种证明自己存在的方式。

于是丹恒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既然他的存在和离去都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任何的影响,也不会在任何人的心头投影下哀伤的阴翳,他选择死在刃的剑下。

起码,刃会因为他的死去而高兴。

在刃刺向他的时候,丹恒没有躲,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任凭剑刺向他的咽喉。

反倒是刃见丹恒一动不动,在剑即将触及丹恒咽喉的那一刹那,他的心中涌起了一丝莫名的慌乱。

那一瞬间,他的手臂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微微一抖,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妙的弧线,刺向了丹恒的肩头。

“为什么不躲?”

刃向他走近,毫不客气的从他的肩上拔出支离,血流如注。

丹恒望着他血色的眸子,慢慢的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我快要死了,刃,想来想去,还是死在你的剑下比较好,起码……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人知道我的离去。”

“你在说什么疯话?在我面前寻死觅活的。”

“我没有疯,”丹恒仰头看看刃,忽然觉得有点荒唐,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和刃平心静气的谈论自己的事情,“你知道花吐症吗?只有爱人的吻才能治愈的病,可惜对我来讲,却是绝症……”

他的声音弱了下来,带着一点点迷茫,“这个世界很大,却没有爱我的人。”

刃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很多,他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法开口,握着支离的指尖却攥的发白。

丹恒轻咳了几声,嘴角又溢出了一些鲜血,他却毫不在意,依旧看着刃缓缓说道:“我的生命本就没有太多意义,这样结束,也算是一种解脱。而且,你不是一直想……”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是一直想我消失么,现在如你所愿了。结束我的生命吧,愿了你的心愿,就当是我最后的请求……”

“胡言乱语,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死,我偏不如你的愿。再说了,你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刃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面部肌肉微微抽动着,说完这句话后,他收剑入鞘,竟是转身离开了。

如果仔细看的话,或许还能看出他的脚步有些急,像是在刻意的逃避什么一样,可惜丹恒没有心力,也没有力气去注意这些。

他开始咳嗽,血和花瓣落得哪里都是,狼狈又凄楚。

世界慢慢晕成了一片血色,模糊又残忍。

在满眼心悸的红色中,丹恒看着刃越走越远。

他没有转身。

明明应该习惯的不是吗?丹恒想,没有人在乎他,但是为什么……他还是这么难过呢?

这一次,他还是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彩蛋:是谁走了没两步飞奔回来抱老婆啊|被亲了一口治愈的龙:你是不是喜欢我?刃:这只是医学奇迹……还有,谁亲你了?|“谢谢你爱我”

如题,那位星球英雄后知后觉发觉自己是个长发控,这也是他能够忍受某外星人的原因之一。(内含cc云暗恋实录)

克劳德和萨菲罗斯单方面冷战了。

原因很简单,星球灾厄巨大的翅膀毫无征兆的张开,克劳德在昏昏欲睡中惊醒,突然就被带到了空中,他下意识搂紧对方的肩膀,却听到那熟悉低沉的笑声,顿时心里窝火,立刻推开对方让他滚。

萨菲罗斯收起翅膀,那黑色的羽毛就跟雪花一样飘下来,落在床边,地板上,在月光下是这样优雅、从容、美丽。

如果明天做清洁的不是克劳德就更好了。

...

金发青年愤怒的抢走被子,然后扭头看了萨菲罗斯一眼:“不许再碰我,直到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这个混蛋。”

老实说,萨菲罗斯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但多年来和克劳德相处的经验让他很快说出安抚的话语,解释说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可以增进感情,他在专业的书籍上看到的,可以拥有意想不到的视野,并且百分百安全。

萨菲罗斯带着真诚的微笑,这张脸带着这种无懈可击的笑容足以令任何人信服,任谁来看克劳德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克劳德懒得和他理论,扭头就睡了,他决定今晚都不会把被子让给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也十分自觉的睡到他旁边,那距离刚刚好留出三厘米,能让克劳德在单方面冷战中保留自尊心安稳的进入梦乡。

清晨,不出所料的,克劳德跟八爪鱼似的在萨菲罗斯怀里醒来。

睁开眼面对的不是木制的天花板,而是白皙修长的脖子和微微的香气,克劳德才发现自己半夜就滚进对方怀里,手里还习惯性抓着一缕银白的冰凉发丝。

克劳德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松开那缕发丝就准备下床洗漱,身后的人坐起身,如同每一个早上那样问到:“想喝奶油浓汤还是蔬菜粥?”

金发青年脚步一顿,扭过头很果断的说:“奶油浓汤,还有昨天的披萨。”

好吧,单方面的冷战结束了,他甚至没有坚持一个晚上,他对萨菲罗斯做的东西毫无抵抗能力,这或许也是他在同伴们相继离开后选择和宿敌休战同居的原因。

据萨菲罗斯自己所说,他对做饭毫无兴趣,只是在生命之流里对各种各样的知识匆匆一瞥,做饭就像组装武器,计算好一切然后拼凑在一起,一道道绝妙的美食就出现了,克劳德想吃,他就做了,这样简单。

克劳德也尝试过为这个二人之家做出贡献,他翻着食谱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跟着做,在连续炸掉两个铁锅后勉强端出一盘看不出原材料的糊糊,闻着有股糊辣的怪味,他放进冰箱里,觉得再怎么说应该留作纪念,晚上下班回家就看见萨菲罗斯在餐桌前点着蜡烛,用刀叉很郑重的享用那道糊糊。

或许味道不错?

克劳德有些心虚的问尝起来怎么样,萨菲罗斯回答说是前所未有的味道,很奇特,很独特,感谢克劳德辛苦的劳动,他为家里付出了很多。

克劳德吃了一口,然后扭头进厕所狂吐,在胃部剧烈的涌动下扭开水龙头灌水,心想这味道简直是生化武器,萨菲罗斯竟然吃了整整一盘,克劳德怜悯的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肩膀加一个头的外星人,产生了一点点愧疚。

那天之后克劳德提出承包家里所有的的清洁卫生,以及帮萨菲罗斯洗头发。

好吧,克劳德承认,他对萨菲罗斯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是满意的,除了那头银色的长发。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记不清到底是盖亚的哪一年,在克劳德还是个连萨菲罗斯海报都够不着的孩子的时候,他就在电视机上看见了将军的背影,别无其他,那一头及腰的银发深深吸引住了他。

同村的蒂法是一头靓丽的黑发,柔顺的垂在身后,克劳德隔着很远的距离,看见蒂法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被几个小男孩围在中央,众星捧月般讲述今天发生的趣事。

克劳德当时就像一只角落里阴暗发霉的蘑菇,他不服输的一头金发倔强的翘起来,在一群孩子里显得那样异类,手里抓着做工粗糙的萨菲罗斯玩具,远远蹲在村子的柴火堆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只是很疑惑,为什么尽管把头发留长,他依旧像个刺猬一样,只能用发圈扎起来,没办法像萨菲罗斯和蒂法那样把长发照顾得又顺滑又服贴……?

不,只是因为我是特别的。

小小的金发男孩紧紧捏着手里的玩具,拒绝承认和别人有所不同。

后来克劳德决定去神罗从军,去完成自己的梦想,去看看从小就憧憬成为的那个英雄。

他在得知自己对魔晄过敏,无法成为神罗战士那天用剪刀狠狠剪断了锁骨处的金色长发,发丝很柔软,断口处却依旧倔强的向天上冲去,他摸摸后脑勺,毛茸茸的触感。

克劳德在心里默念:我是特别的。

但他真的是特别的吗?

像他这样怀抱梦想来到神罗的小伙子不计其数,带着头盔,看不清面容,就像一个个工具那样消耗在战争里,克劳德看不见希望,如同他在大楼里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却一次也没碰见萨菲罗斯。

后来他如愿和心目中的憧憬一起执行任务,他没有想过,将军私底下是这样随和的一个人,同时又是无比强大的存在,那长长的银发晃荡在克劳德低垂的眼底,他不敢直视,他当然不敢直视,他只能把一切藏在掩面的头盔下面,心如捣鼓。

扎克斯对他说:你看,有萨菲罗斯在,没什么可担心的。你今天太紧张了,是因为蒂法吗?

克劳德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当然不想在许下承诺的青梅竹马面前被怪物打掉头盔,露出狼狈弱小的自己,但他更无法忽略将军靠近时那股奇异的冷香,是洗发水的香味吗?

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想,或许将军真如小道消息所说,整整用了十三瓶洗发水特意调制的香味,毕竟是那位将军。

后来一切都在一场大火中覆灭。

他隐秘的悸动,不可言说的崇拜,通通化为熊熊燃烧的怒火和无尽的仇恨。

“愚蠢的人偶,难道这也需要我来教你?”

彼时两人同居不到一年,萨菲罗斯依旧以克劳德的主人自居,他大发慈悲的说:“好吧,我来教你,先用水把发根打湿。”

克劳德完全不惯着他,扯着发尾就把他提起来,按进了放满热水的浴池里。

他此刻有些后悔承诺说帮萨菲罗斯洗头。

这家伙太烦了,讨人厌的混蛋。

克劳德粗暴的挤出一堆洗发液,然后揉起那缠成一团的银发,空气里散发着普通的洗发液味道,再没有什么奇异的冷香,他感觉有点恶心,手里的发丝跟什么外星生物一样滑腻腻的,触感很好,就是因为太好了,让他反胃。

萨菲罗斯睁着眼睛,热水从他高挺的眉骨往下流进眼睛里,他不需要眨眼,却感觉到克劳德此时情绪的异常。

萨菲罗斯平静的说:“虽然那种神罗特产的洗发露已经停产很久了,但我知道该怎么制作它们,你不用把气撒在我头发上,克劳德。”

克劳德重重搓了两把银发,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尽管淡漠漂亮的脸上依旧是什么表情也没有,语气却气急败坏:“闭嘴!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萨菲罗斯从镜子里观察金发青年绯红的双颊和充血的耳尖,他的人偶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殊不知他的主人比他想象的更加了解他。

萨菲罗斯当然知道克劳德在想什么。

他有义务去饲养,在同伴们相继离去后,如同离群的孤鸟一般蜷缩在角落里沉睡的“英雄”,愚蠢的人类一如既往的贪婪使用资源,而他只需静静等待,等到克劳德再也无法拒绝站到他身边。

至少目前看来,一切进展顺利。

“好漂亮。”

克劳德在心里默默的说。

他太累了,每到这时候都全身乏力,困的连眼皮都睁不开,视线里洁白的床单上落满了漆黑的羽毛,萨菲罗斯突然拉着他的胳膊把人带到窗外,在夜空中缓缓升起,好吧,确实挺漂亮的夜景,适合睡觉不是吗?

他理解不了外星人的脑回路。

只是依旧觉得月光下那几近透明的银发很漂亮。

撩起一缕,就跟捧起一段银河一样。

克劳德意识恍惚,犹如被蛊惑了一般:“我…留长发,怎,怎么样?”

萨菲罗斯用侧脸贴上他的发顶:“这很好,当然好,我帮你打理它们。”

克劳德的眼皮在打架:“变得…和你、和你一样,我一直,一直…”

他很快睡过去了。

萨菲罗斯微笑着,扯起他后脑勺的头发:“我们早就是一样的了,我的骨中骨、肉中肉。”

月光下,透明的银色和璀璨的金色交叠重合,分不出谁是谁,早已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克劳德毫无疑问是个长发控,只是他不承认只喜欢萨菲罗斯的头发。萨菲罗斯毫无疑问把克劳德当成自己的夏娃,但他多年深谙和闷骚男克劳德的相处之道,表面当人夫暗中拿捏一切,两人都表示十分受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时空交错,升学礼老师误入庄园,替换了原本的隐士。

命运给了困于庄园的师徒重新选择的机会。

没人知道他们的答案。

1

卢卡看到自己身上的电荷时,没忍住咒骂了一声。

监管者又是隐士。

之前被打出血的伤口,好像更疼了。

来不及悼念自己的坏运气,心跳响起的那一秒,卢卡头也不回地往前冲。

游戏里,只有输赢,没有情分。

当然,卢卡想,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情分。

双手一撑,卢卡轻松地翻越板窗,准备加速拉开两人的距离。

“卢卡斯?”

略带迟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卢卡脚步一顿,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白色的卷发束在脑后,勋章满身,整洁的风衣口袋别了一朵鸢尾花。......

白色的卷发束在脑后,勋章满身,整洁的风衣口袋别了一朵鸢尾花。

握着手杖站在那里,优雅又温和。

和血腥残酷的庄园格格不入。

这不是隐士。

卢卡望着回忆里有些模糊褪色的脸,低低地唤了一声。

“老师?”

2

时空错乱了。

卢卡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事实。

“走开!”

躲开阿尔瓦递过来的绷带,卢卡低吼道。

“别闹脾气了卢卡斯,你伤得很重。”

阿尔瓦不以为意,强硬地拽住卢卡的手臂,将绷带层层缠上。

从监狱到庄园,卢卡早已经习惯了阴冷湿暗的生活。

这种温情让卢卡烦躁。

他拽着自己衣服,抬头看着阿尔瓦,表情嘲讽。

“你看不到吗?我不是什么卢卡斯!”

“我只是个囚徒!”

阿尔瓦的手停顿了一瞬,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手上的动作。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直到打好结,阿尔瓦才伸手拭去卢卡脸上的脏污,轻声开口。

“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最骄傲的学生。”

“是吗?”,卢卡笑了。

他挑起眉梢,近乎刻薄地质问道。

“倘若我杀了你呢?”

3

“这不可能。”

阿尔瓦摇了摇头,毫不迟疑地否定了卢卡的话,有些严肃地说。

“不要随便拿自己开玩笑。”

阿尔瓦当然不信。

师徒二人多年相偎相依,一起研究物理,一起吃饭喝水。

是最好的家人,也是最亲密的……爱人。

那个在毕业礼上高调宣誓,梦想成为“小洛伦兹”的人,怎么会杀了自己?

“哈哈哈!”

阿尔瓦坚定的信任几乎让卢卡笑出了眼泪。

他伸手揪起阿尔瓦的衣领,整洁的衣服染上血污褶皱,刺痛了卢卡的双眼。

“听着”,卢卡脸上疯狂的笑意收敛,徒留一片冷漠。

“去找庄园主,让他去解决这个该死的时空错位问题。”

“然后,滚回你该去的地方。”

卢卡自认虽然电流伤害过自己的大脑,但是自己还不是一个完全的傻子。

这个阿尔瓦意气风发,荣誉满身,一看就是功成名就之人。

既然在那个时空有耀眼的人生,又何必来这个泥潭沾染黑暗。

自己在这里就足够了。

4

阿尔瓦不回去。

卢卡对此很烦躁。

无论他怎么恶语相向,阿尔瓦都无动于衷,依旧跟在他身后。

甚至还在游戏里大放水。

庄园的求生者最近都要乐坏了,疯狂找卢卡组队,惹得卢卡烦不胜烦。

每当求生者们把自己簇拥在中间时,阿尔瓦就会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丝毫不介意自己的业绩直线下滑。

卢卡冷眼看着阿尔瓦的行为,心里却恶劣地想着。

不知道对万物都不在意的隐士,回来时会不会被气得皱眉头?

但是卢卡斯没想到答案来得这么快。

再又一次被赋上电荷时,卢卡没由来地心慌。

不对劲。

看到同场的机械师被打掉半管血后,这种不安达到顶峰。

顾不得手上破译大半的密码机,卢卡躬身窥探监管者的身影。

遍布脸颊的疤痕,冷淡的眉眼。

隐士居然回来了。

卢卡斯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起初他并不觉得自己与正常人有什么不同,直到某一天早晨,腰下忽然长出了一条小尾巴出来。

毛茸茸的,又软又烫。

尾端还莫名湿哒哒的。

但是这对于当时的卢卡斯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身体的变化令他措不及防,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恢复原样。

无奈,卢卡斯只好将小尾巴围在自己腰间,然后用衣服掩盖住。

//

地铁里人群挤动,空气里闷闷的。

卢卡斯感觉身体发热,后背已经开始流汗,小尾巴被汗水泡的有些难受,小绒毛黏在一起,一撮一撮的,将他腰间细腻的皮肤都磨红了不少。

一瞬间,卢卡斯的心提到...

一瞬间,卢卡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来人是他的邻居兼同校老师——阿尔瓦。

卢卡斯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怎样一副模样,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肯定不怎么雅观。

“你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

卢卡斯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病,居然觉得阿尔瓦说话的声音很勾人,听的他心底发痒。

“没、没有……”

一张嘴,卢卡斯就有些后悔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居然哑成这样了……

卢卡斯羞红着脸,垂着脑袋,不愿意与阿尔瓦对视。

阿尔瓦见他脸色潮红,担忧的伸出手,抚上额头。

冰冰凉凉的手,让卢卡斯觉得很舒服。

他还想要更多。

手指不安揉搓着衣摆,卢卡斯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热了。

“你好烫。”阿尔瓦松开了手。

卢卡斯闻言,急促的呼吸了几下。

“哦,我、我就是……有点热而已,没、没事的……”

阿尔瓦沉默几秒,笑着点了点头。

地铁很快就到站了,两人一块下了车,准备回家。

卢卡斯第一次觉得路程如此遥远,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煎熬。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卢卡斯刚抽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却被阿尔瓦按住了手。

一抬眸,便和阿尔瓦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对上视线。

“卢卡斯,要去我家坐坐吗?”

卢卡斯抿着唇,还在犹豫。

平常闲的没事时,他也会往阿尔瓦家里跑,蹭蹭零食或者是阿尔瓦亲手做的饭。

只不过现在……

卢卡斯有些想拒绝。

因为他身上现在绑了个不知威力的炸弹。

“你好久都没来找过我了,而且……我也有些担心你……”阿尔瓦的声音让卢卡斯觉得莫名有些委屈。

卢卡斯不自在的别过头,同意了。

阿尔瓦的家还是和之前一样,但卢卡斯总觉得有什么变了。

一进来,他便觉得浑身又开始发烫。

口干舌燥,很不舒服。

腰间的尾巴有些不听使唤,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阿尔瓦正在把自己刚刚买的东西都拿出来。

“我新买的香薰,好闻吗?”阿尔瓦笑着问道。

“猫薄荷味的。”

阿尔瓦愈来愈近,那股令人躁。动的味道便愈发浓烈起来。

卢卡斯呼吸开始不畅。

小尾巴在不知不觉中露了出来,卢卡斯脑海混沌一片,晕乎乎的。

阿尔瓦眼神暗了暗,伸出手,捏住了那条软弱无骨的小尾巴。

“别……”卢卡斯惊呼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卢卡斯,这是什么?”

“你的……玩具吗?”阿尔瓦声音低沉道。

卢卡斯死死的咬住下唇,迫使自己清醒过来。

“不、不是,你别捏了……”卢卡斯想把自己的小尾巴抽回来。

只不过阿尔瓦显然不会让他如愿,手上力道加重,又往上捏了捏。

卢卡斯遭不住,眼底蓄满了泪。

“不是玩具,那就是真的了?”

犹如一盆冷水,卢卡斯被浇的浑身发冷。

“不、不是……”

“为什么都不是?”

“卢卡斯,让我检查检查。”

ooc致歉,突如其来的一点小灵感

阿尔瓦不是纯好人,尾巴自然是他的杰作

alpha刃xomega丹恒

筑巢期的刃只想黏黏糊糊的和丹恒贴在一起,但又怕老婆害怕,于是只能阴暗爬行偷点衣服闻闻老婆的味道

丹恒最近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的衣物总是会不翼而飞。

比如明明前一天他把脏衣服拿去洗衣机清洗了,但是过了半个小时再去看居然只剩下了一个空的盆。

比如他衣柜里的贴身衣物好像越来越少了,某天早上他醒来时,对着空了一半的衣柜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他的房间该不会连通了什么奇怪的虫洞吧?

其实最近奇怪的不只有这件事,刃好像也有点不太对劲。

以往刃找他麻烦的频率是每两天一次,然而最近一周刃几乎都没有露面过,偶尔在列车中......

以往刃找他麻烦的频率是每两天一次,然而最近一周刃几乎都没有露面过,偶尔在列车中擦肩而过,刃也是步履匆匆。

这天早餐他们难得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丹恒坐在刃的隔壁,刃全程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他的呼吸也比往常急促很多,就好像丹恒是什么洪水猛兽。

列车众人只有丹恒是omega,但是明明他已经贴了阻隔贴啊,根本不存在泄露信息素的情况,刃居然已经讨厌他到这个地步了吗?

丹恒默默的移开了凳子,而刃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他以为是自己的表现太明显了,吓到了丹恒,只能强行按捺住心头的躁动,也将座位移的远了点。

于是两人明明是邻座,却像隔着银河一样吃起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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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必要情况下,丹恒是不会主动找刃的,但是这一天他实在是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和刃商量。

他发了消息给刃,刃没有回复,无奈之下丹恒只能去刃的房间找他。

来到刃的房门前,丹恒抬手轻轻敲门,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敲了几下,依然毫无动静。丹恒皱了皱眉,心想刃可能不在。

刚转身准备离开,忽然从房间内传来了一声很奇怪的低吟,让丹恒的脚步生生顿住。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一种混杂着好奇与不安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他迟疑了一下,站在原地,低声唤道,“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依旧没有回应。

可能是刃的魔阴身犯了,要是真出事就不好了,这样想着,丹恒急急的推开了门。

屋内一片昏暗,仅有走廊的光从打开的门中照拂进来,使得整个房间如同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

然而,借着这微弱的光,丹恒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一瞬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震惊得无法动弹,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只见房间中央那张大床之上,竟然满满地铺陈着都是他的衣物,那些衣物有些好好的堆叠着,有些散落在床边,还有些衣物……正被刃拿在手上。

此时的刃,面庞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绯红,源自生理本能的渴盼让他用自己的面颊缓缓蹭着丹恒的衣物,与平日里那个总是对他充满敌意、与他针锋相对的死对头简直判若两人。

空气中满是alpha的信息素味道,温度极高,丹恒毫不怀疑,如果往里面扔一根火柴,整个房间一定会瞬间燃烧。

这样的浓度对丹恒一个omega来讲属实是高的有些危险了,他的双腿都有些发软,刚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就被刃伸出的长臂紧紧的拉住了,动弹不得。

“不许走。”刃的声音很沙哑,“帮我。”

“我…我再去给你拿几件衣服。”丹恒的眼神闪烁,不敢与刃对视。

“你不懂吗?丹恒,我需要的不是沾染omega信息素的衣物,我需要的,只有你。”

彩蛋:发热的刃竟是像猎犬一般俯在丹恒的颈边发疯的求爱|当气味淹没感官,爱意与欢愉无声迸发

Sum:幽囚狱中,丹恒被改造了身体,成为了龙师们探寻持明族繁衍难题的生育机器,在那个身体成熟等待播种的夜晚,有个不速之客闯进了丹恒的囚室

锁链勒住手腕磨破皮的感觉很不好受,但是长长的针扎进苍白的肌肤,再被挑出的感觉却更为痛苦。那种痛苦却远远超过了前者的折磨。

龙师们似乎将这种痛苦视为一种乐趣,他们不满足于仅仅将针头刺入,而是故意在拔出时用力,让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在丹恒的每一个神经末梢中蔓延。

众所周知,持明族很难繁衍,一般只能通过褪生的......

众所周知,持明族很难繁衍,一般只能通过褪生的方式来延续族群。

所以此话说出以后,便有人打起了用丹恒的身体研究生育问题的主意。

人体实验,这是仙舟律法明文禁止的行为。

然而,在权力的庇护下,这些律法似乎变得苍白无力。

每天都是药物,还有尖锐的针头。

丹恒的手臂上有很多的针孔,每一个都是残酷现实的印记,烙印在他的肌肤上,深入骨髓。

本不属于持明族的器官开始在体内缓慢生长,血肉重塑的过程更是痛苦难当。

每天都有人来查看他的情况,他们的眼神冷漠,像是审视着实验室中的小白鼠,或是观察着笼子里的动物,而非一个拥有情感和尊严的人类。

他们从毫不在意丹恒的感受,只是机械地执行着任务。有些人甚至会伸出手,按压他的腹部,确认器官的生长情况。

终于有一天,他们合上手中的记录本,露出满意的笑,他们围在丹恒的囚室前,低声交谈着。

“他的身体已经成熟了,明天是时候找几个合适的男人来继续接下来的实验了。”

他的身体自进入幽囚狱后便不属于自己,而他的灵魂也将在明晚被搅的粉碎。

三个男人站在他的面前,其中一个挑起他的下巴,轻佻道,“前任龙尊大人,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先对你说声失礼了啊。”

丹恒被大力按在了地上,地面的寒冷透骨,直直淹没心头。

在混乱中,他忽然听到了几声惨叫声。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沿着他的脸颊缓缓淌下——是血。

一个黑发的男人走进了囚室,他身材高大,面容阴鸷,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手持一把长剑,剑身上还残留着些许血迹。

“呵,真狼狈啊。”

丹恒勉力撑地坐了起来,却又被男人轻轻松松的摁了回去。

“别动,”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深渊中传出,带着无尽的威胁。

他的眼里满是危险的暗光,像是一头即将捕食的野兽,紧紧盯着丹恒。

“看着我的眼睛,记住,我是刃,一个……最恨你的人。”

后面的事情丹恒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摇晃间刃的双眸血红,一直注视着他——就好像,在注视着自己的爱人。

等丹恒再醒来时,囚室内已经恢复了死寂般的平静。刃早已离开了这里,留下的只有空气中还未散去的血腥味。

龙师们对刃的闯入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或愤怒,他们的目标只是为了让丹恒的身体成熟,进而完成他们的实验。

无论昨夜与丹恒共度的是谁,他们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他们冷漠地打扫着囚室,将那几个男人的尸体像垃圾一样拖了出去。动作利落,面无表情,仿佛这些尸体只是他们实验中微不足道的牺牲品。

对于已经没了生息的同僚,他们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

丹恒的身体经过改造后,变得极其容易受孕。很快,他的肚子就开始慢慢隆起了。

这个意外的消息在龙师们中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们对待丹恒的态度比以前好了很多,甚至开始为他提供更为舒适的环境和营养丰富的食物。

最开始丹恒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是茫然无措的,但在漫长的挣扎和内心的动摇后,丹恒还是接受了这个孩子。

肚子里的宝宝虽然是他被强迫和实验下的产物,但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慰藉和依靠。

囚室的每个夜晚都是漆黑漫长的,有了孩子以后,好像这长夜都不那么难熬了。

丹恒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这或许是他生命的新转机。

然而现实偏不如他所愿,自从丹恒怀孕的消息传开后,他的身体就变得更加引人注目。

他们知道,丹恒的身体经过改造后变得极其容易受孕,所以只要让丹恒怀上他们的血脉,他们就能享受至高无上的地位。

所以在某个守卫薄弱的夜晚,这些人找到了机会。

在狞笑声中丹恒被拽下床只需要短短的几秒,他的肚子被狠狠地压在了冰冷的石板上,钝痛的感觉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

“动作快点,别被守卫发现了。”一道阴冷的声音催促着。

他们在向他走近。

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有人按住了他的脚踝。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他最黑的夜晚就要来临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夜色的沉寂,蕴着狠厉。

“你们在找死吗?”

彩蛋:口是心非的点刀哥救老婆,救完后发现老婆有了自己的孩子,于是决定劫狱

刃: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丹恒:我有了你的孩子

刃:O.o

最近勘探员有个烦恼。

关系亲近的朋友会下意识称呼他的大名,比如卢卡就会大喊"诺顿·坎贝尔不要把监管带到我这里来!"

诺顿上校在很多时候都非常可靠,但在受伤的时候就没有这么的超雄了,于是他的好朋友牛爷爷会摇着绳子大喊"诺顿!这边!″

——然后把愚人金水灵灵地吸引过来了。

再比如,诺顿上校不小心倒地的时候,亲爱的前锋就会化身猛牛,喊着"咿——呀!诺顿——回头!"就冲上来了。

然后就是愚人金也下意识跟着回了头,一稿头给前锋砸晕了。

赛后,被揍得鼻青脸肿的ob四人组坐成一排,沉默。

卢卡举手发问:"为什么我们喊诺顿的名字,愚人金的反应比诺顿还快?"

牛仔托腮:"这时候答案只有一个!"

卢卡:"他暗恋你?"

诺顿·坎贝尔:"……"

我和我自己怎么可能不同名啊!!!

所以诺顿的烦恼很朴素,那就是他和他自己同名。

哭泣小丑和小说家会有这样的烦恼吗?

但他们和另一个自己的关系并不好,诺顿和诺顿却住在同一个宿舍——合理怀疑是庄园主想省钱,这样子只需要在门上挂诺顿·坎贝尔就好了。

两个诺顿的关系也有点僵,诺顿觉得愚人金癫,愚人金觉得诺顿傻,但那也比教授和孽蜥撞在一起撕得人仰马翻安全得多。

所以有时两个诺顿会在庄园放假过节的时候一起去玩,诶?比如最近的月亮河公园公共地图开放日?

小女孩在大门入口登记入园的监管和求生,她透过愚人金胸口的洞看见勘探员跟在他后面走进来,便笑着打招呼:"嗨,诺顿。″

勘探员:"嗨。"

愚人金:"嗨。"

小女孩:"?"

愚人金依稀记得自己并不认识小女孩,所以她想打招呼的那位诺顿应该是……为了掩饰尴尬,他转过头,把勘探员从自己身后提溜出来:"你先。"

被当挡箭牌的诺顿上校:"诺顿·坎贝尔。"

小女孩低头刷刷一顿写,随后冲诺顿柔和一笑:"好啦,你进去吧,玩得开心。"

"下一位——"

"这位高大的监管先生……"小女孩把头仰得老高,勉强看见愚人金的脖子,"请问您的姓名是?"

愚人金:"……诺顿·坎贝尔。"

勘探员为这尴尬的碰瓷场面捂脸。

"?"小女孩迟疑地指了指在旁边等着的勘探员:"你叫诺顿·坎贝尔,那他叫什么?"

诺顿·坎贝尔,勘探员叫这个,没问题,愚人金叫这个,也没问题。

愚人金看起来并不想回答,而是想一镐头砸桌子上并赔庄园主一点钱。

"撞名了,爱丽丝你就先这么记着吧。"

诺顿眼疾手快地把愚人金拉走了——直接拽手或许会把愚人金掉一块石头,于是诺顿将自己的手臂伸进愚人金胸前的那块洞里,将人水灵灵勾走了。

诺顿边走边沉默了一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愚人金:"不,我不知道。"

诺顿抬头看他,一张俊脸上明晃晃写着"你怎么会不知道?"

愚人金用石块拼成的手指了指诺顿的胳膊:"能放手吗?待会散架了拼不回来。″

诺顿松手了:"以后听到有人喊诺顿别有反应,那包是在喊我的,整个庄园就我知道你叫诺顿,″他伸手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会管你叫诺顿·坎贝尔吗?"

愚人金不说话:"……"

诺顿扶了扶额头:"换而言之,我让你喊我名字,你喊得出口吗?"

愚人金:"诺顿。"

勘探员:"………………"

愚人金就爱看他被自己哽住的小表情,于是继续调拨:"你不能因为我们同名就不准我叫诺顿了吧。″

"那从此以后你叫诺顿,我叫坎贝尔,可以了吗?"诺顿嫌弃地白了他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块磁铁塞到愚人金手上,把这堆石头弹开了。

愚人金追上去:"诺顿,我们去坐过山车吧诺顿。″

"诺顿,我请你吃面包吧诺顿"

于是从那以后,喊勘探员诺顿的人又多了一个。

"好热,我也想穿清凉点。″修机的卢卡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余光瞥向穿着夏日装扮的诺顿,随后发出尖锐暴鸣声,"诺顿坎贝尔!!!你又把监管溜来我这里!″

但是愚人金似乎对自己不感兴趣,直直跟在诺顿身后跑,嘴里似乎还戏谑地喊着诺顿的名字。

卢卡歪头——愚人金是怎么知道诺顿名字的呢?按理来说,求生不会知道监管的名字,监管也听不到求生的名字。

即使他方才大喊"诺顿",在监管耳朵里也只会成为一段乱码。

但是很快,聪明的小卢卡就破案了——

诺顿夏日金的内裤上,正明晃晃写着他的英文名呢。

————————完————————

关于篝火密语,平民词愚人金,卧底词勘探员。

A:诺顿坎贝尔

赛后,A是卧底词。

A:我都说诺顿坎贝尔了你们愣是不怀疑我的吗?

B:诺顿坎贝尔,勘探员叫这个,没毛病,愚人金叫这个,也没毛病。

甜饼。没人知道萨菲罗斯的本体是猫还是蛇。当克劳德为了1st特种兵的心理健康将精神抚慰鸟事业做大做强时,却忘了不管是猫还是蛇,都喜欢捕食小鸟。

“姓名。”

“克劳德·斯特莱夫。”

“年龄。”

“14岁。”

“故乡。”

“尼布尔海姆。”

“是个没听说过的地方啊....那么本体呢?”

“...陆行鸟。”

“很少见的品种啊,”负责登记的士兵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那蓬松不羁的金色发丝确实很有陆行鸟的味道,“确定要报名吗,唔...我倒不是有偏见的意思,只是来竞选这个职位的基本都是一些毛茸茸的小型动...

“很少见的品种啊,”负责登记的士兵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那蓬松不羁的金色发丝确实很有陆行鸟的味道,“确定要报名吗,唔...我倒不是有偏见的意思,只是来竞选这个职位的基本都是一些毛茸茸的小型动物,像是猫之类的....”

“请帮我登记上,”金发少年抿紧了唇,“我不会比他们差的....”

这孩子生了一张很容易讨人喜欢的秀气脸蛋,当他扬起脸看人时,那双稚嫩圆润的蓝色眼眸几乎要蒙上了一层水光,绮丽到了楚楚可怜的地步。手里握着圆珠笔的士兵眼皮一颤,心想如果一直是这种模样的话,说不定这个新人还真的会通过选拔。

“好吧。”他给克劳德的资料盖了一个章,“过去吧。”

神罗最近颁发了一个新制度。

就像工作犬的工作地点总会挑选出一些性格活泼情绪稳定的宠物犬作为陪玩一样,他们决定向小兵阶层挑选一些人来改善1st特种兵的心理状态——主要是萨菲罗斯,听说银将军上次去心理医室时,只是讲了一个自认为挺幽默的笑话,便直接把医生吓得第二天付清高额违约金也要辞职。

于是没几天,一条新的通知下发了。

【为了神罗英雄的心理健康,现为三位1st特种兵征求抚慰动物,原型是毛茸茸的皆可去登记报名。】

和众多萨菲罗斯的死忠粉一样,克劳德怀着雀跃的心情报上了自己的信息。

这种激动的情绪随着在进入办公室,看见银发青年后变得越发高昂起来,克劳德的鬓边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冒出一点金黄细绒了。

银发男人眉眼轮廓深邃而美艳,宽肩细腰,哪怕是坐着也能感到个子高到离谱,与此相对的是脸很小,就像一座黄金比例的艺术雕像。明明都是一样的坐姿,偏生他坐出了几分与众不同的优雅——克劳德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地看见萨菲罗斯本人,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将表情调至严肃到可靠的模样。

说起来,萨菲罗斯将军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露出过本体的特征。不过因为那双竖瞳,猜测他是猫和是蛇的人持平——克劳德内心有点忐忑,他不知道陆行鸟在猫或者蛇面前是否有什么优势。

“萨菲罗斯,既然来了,就认真看一眼吧。”注意到身边男人的漫不经心,安吉尔不由提醒了一句。

“唔。”萨菲罗斯蹙了蹙眉,尽管并没有兴趣,但还是应下了。

那边的流程已经到了变为原型的步骤。

看着身旁形态各样的毛茸茸,克劳德犹豫了几秒,还是乖乖变为本体。

他的种族是陆行鸟,又因为现在还未成年,所以是偏向于陆行鸟宝宝的形态。金黄色的身姿还没有成年陆行鸟那般洒脱,反而圆滚滚的,头顶的羽毛随着动作一颤一颤,整个身体像是一个金色的绒球,发出的声音也是奶呼呼的幼嫩叫声。

“呼——嗨嗨——”久违地变为本体感觉过于舒爽,小陆行鸟忍不住叫了两下。反应过来后又有些赧然,于是低下了圆圆的脑袋。

“萨菲罗斯?”安吉尔感受到身边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

克劳德正在用爪子尴尬地抓地,突然发现地面上袭来一片庞大的身影。还没等小陆行鸟大脑转过弯来,他的脸侧就被一双手给捧住了——对方撸鸟手法似乎有点生疏,只是犹疑着揉了揉克劳德的脸,又摸了摸那头顶的金色羽毛。

当对上一双熟悉的绿色竖瞳时,克劳德直接放弃了反抗的心理。

——啊!萨菲罗斯!!

小陆行鸟遂放弃挣扎,无比自愿地沉浸起银发特种兵迅速熟练的撸毛中。

短短几天,萨菲罗斯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好转了。

或许是因为小陆行鸟真有治愈人心理的作用,现在的他除了宝条外似乎都乐意施舍两个并不明显的笑了。

本来这场选拔只是专门为萨菲罗斯举办的,其余两位1st则单纯走个过场罢了。但在萨菲罗斯心情有所提高,战斗的精力似乎也更充沛了后,另一位1st杰内西斯也兴致勃勃地说要去为自己挑选一位抚慰宠物了。

对此克劳德自然是兴奋地同意了。

拉着小陆行鸟来到特种兵训练室时,安吉尔和杰内西斯正好在里面对练。不过因为杰内西斯刚刚出了任务,回来还未休整就兴冲冲要拉着安吉尔对打,此刻他看起来倒有些落于下风。

“嚯,物理说教?”萨菲罗斯挑了挑眉。“真少见。”

“我劝过他了。”安吉尔无奈地收回剑。

杰内西斯擦了把脸:“别说风凉话了萨菲罗斯,我们打一场。”

银发的青年看了看他现在的样子。

“改天吧,”他说,“今天我要和克劳德对练。”

棕红发的特种兵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金发少年。他看起来无比娇小,兴许是才加入神罗没有多久,手臂上目测一点肌肉都没有,让人对于他能否提起剑都报以存疑。

“你就是这家伙的精神抚慰鸟?”

克劳德愣了一下。精神抚慰犬他知道,精神抚慰鸟又是个什么东西?

“可怜的小东西,”杰内西斯似在感慨,“跟着这么恶劣的家伙....”

话音未落,就被气鼓鼓的少年打断了:“没有!萨菲罗斯将军他人很好!”

“哎?”杰内西斯看了眼萨菲罗斯唇角越发明显的笑意,“你这次是挑中了自己的死忠粉啊。”

对萨菲罗斯的维护心理居然直接让小兵战胜了对上层的敬畏。

“克劳德,你站在那边,握紧剑,对,保持这样,然后——”男人伸出手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试着过来攻击我。”

我打萨菲罗斯...克劳德怔了一下。

唉...真的假的?

...要上吗?

咬紧了牙关,金发少年如同冲击的陆行鸟般冲了过去,动作意外地敏捷迅速。

萨菲罗斯惊喜地发现克劳德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尽管还生涩,但他已经基本摸索出属于自己的战斗风格。他喜欢用跳劈攻击对手,只是身体素质尚未赶得上,所以攻击力不够强大,除此之外,他的姿势和力度还很适合大剑。

杰内西斯和安吉尔原本在一旁闲聊,但后来也不知不觉把注意力放在了这场实力差异悬殊的作战中。

“安吉尔,把你的剑借给他。”萨菲罗斯突然安排道。

“唉?好的。”安吉尔同意了。

然而那么一把比克劳德还要高出一截的剑刚一到少年手中,就控制不住地向下陷了去。金发少年用尽所有力气,也没能用酸涩的手腕将其抬起,反倒是额前的汗意越发浓重。

“抱歉,将军....”感受到银发青年不可置信的眼神,克劳德那张白皙的脸变得通红,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羞愧的。

“不,应该是我道歉。”萨菲罗斯轻轻摇了摇头。

他自己天赋异禀,所以并没有想到像克劳德这种普通小兵会存在连剑都拿不起的情况。对此,萨菲罗斯沉吟了一下,问道:“不介意我为你制定一个加强体术的计划吧。”

知道自己即将获得偶像长期课外辅导的克劳德分外振奋,行了一个作为下属的礼。

“我的荣幸!”

“很好。”萨菲罗斯毫不吝啬地对听话的金发少年扬起唇角,那双剔透的绿色竖瞳也因为染上了似笑非笑的意味而显得妖媚至极,格外蛊惑人心。

正巧萨菲罗斯也很满意小鸟被自己教习时一举一动皆听从自己的乖巧模样,简直就像是做工精致的人偶一般,让他不禁想要看到更多。有一种蓬勃的欲望从一向看淡趣味的心底生根发芽——萨菲罗斯深知那是捕食的欲望。

克劳德一连几个月,走路都是飘飘然的。

对此另外两个1st都有点诧异。要知道萨菲罗斯是一个对自己的私人空间感非常重的人,就连他们都没去过几次对方的宿舍。

萨菲罗斯将军是那么的温柔....

而自己得到了那么多,却只是付出一些变为本体后的被撸,克劳德自己都要觉得这种交易十分不平等了。

然而一次在走廊巡逻时,克劳德正好偶遇了刚执行任务回来的银发青年。

他看起来是如此冷漠,宛如神邸的半张脸上沾满了猩红的液体,红白分明,美得妖异诡谲,令人生畏。明明身上毫无煞气,但就是这种淡然到极致的非人感,更能令人感到恐慌——当萨菲罗斯注意到自己,歪过脑袋看过来,银丝也轻轻侧斜时,金发少年感到了一场彻骨发寒的大雪扑面而来。

还未出过任务,也没有杀过人的克劳德现在只是一个有些武力的乡村少年,神罗的宣传也不可能会出现那些真正残忍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不该害怕,萨菲罗斯将军是个那么好的人,他的正宗长刀真正对准的也并非自己,可他还是在这种浑然不似人类的压迫感下齿关轻颤,甚至在萨菲罗斯的手伸来时下意识侧了侧脑袋躲过了那只还带着血腥味的手。

两人同时怔住了。

其实克劳德这种举动并不算过火,他身侧的几个同伴也早已被这样的萨菲罗斯吓傻,只是他们在银发男人眼里并没有存在感罢了。

萨菲罗斯的绿眸微微睁大,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一般,纤长眼睫在眼瞳中落下的浅淡阴影让他看起来甚至有点委屈。

克劳德立马心软了。

“抱歉,刚刚走神了。”他鼓起勇气抓起那只修长的大手,很有一种以下犯上气势地放在了自己头顶。

自己刚刚到底在做什么啊!

说到底,萨菲罗斯将军也不过是听从神罗的任务安排罢了,他没有选择的!退一步来说,杀了这些人,难道将军自己心里就没有受一点影响吗,萨菲罗斯才可怜吧!

该死的神罗,该死的敌人,可怜的萨菲罗斯。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双标。

“你心情不好。”如愿摸了摸克劳德发顶的萨菲罗斯说道。

他不能共情到克劳德此刻复杂矛盾的心理状态,只是言简意赅地指出来对方现在情绪低落的事实。

还未等克劳德扯扯嘴角掩盖过去,高大的将军突然将如同银河瀑布般华美的发丝垂到了自己眼前。

毫不夸张的说,金发少年的眼睛一下子看直了。

“要摸一下吗?”萨菲罗斯将这种抚慰方式反过来用在了克劳德身上。

“.....”

“不要吗?”

“...要。”

克劳德也不知道萨菲罗斯的本体到底是什么,有时候他缓步走来,看起来很像一种大型猫科动物,有时候他又懒懒倚在某处,像是一条盘起身躯的美人蛇。但是不管是猫还是蛇,似乎都有一点喜欢抓小鸟的习性?

克劳德此刻就感觉自己像是被衔住的鸟。

在被其他1st喊来接萨菲罗斯回去时,克劳德是没有料到这一幕的。

“抱歉,我们收到了紧急任务....”安吉尔倒是记得道歉。

克劳德摇了摇头,他不觉得有什么。

今晚气氛火热,哪怕是一向气场清冷的银将军也被灌了几杯下去。但萨菲罗斯看起来并不像喝醉了,他眼瞳清明,表情冷静,就连坐姿都是矜持克制地立直了身板。

尽管如此,当克劳德过去时,还是嗅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酒精气息。

回宿舍的路上,将近两米的男人几乎把半个身躯的重力都压在了可怜的小鸟身上。克劳德甚至有一会儿脸都被压入那只有两根皮带装饰的胸肌之中,险些因为这份艳福就这么窒息。

“克劳德...”好不容易把萨菲罗斯带到床上,克劳德听到了这声呼唤。

兴许是醉意未散,听起来有点懒懒的,还带着沙哑的意味。

小鸟有点无措地被后面的人搂住了。萨菲罗斯的身高体积太可怕了,给人一种如同被掠食的威胁感。战士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攻击,然而陆行鸟被驯养的本能又让他觉得有人从背后过来是安全的,于是想要乖顺地低头,等待来者骑上自己。

“您先松开我...”察觉到萨菲罗斯兴许是想撸鸟的克劳德感觉脸上一直在冒热气,“我先变回本体....”

萨菲罗斯似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声音含糊:“不,这样就好。”

于是银发的男人盘腿坐在床上,比他娇小了好几圈的金发少年则就这么坐在了对方怀中,几乎被背后的身体遮的严严实实。男人把下巴放在了少年的头顶,嗅到了一点质朴的肥皂清香,他眼眸微眯,猫一样蹭了蹭柔软的金色发丝,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克劳德感觉这一幕有点奇怪,本体被萨菲罗斯摸并没有什么,但人形却让他多了一份羞耻心。可萨菲罗斯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这样有多微妙,又或者他喝醉了,才会这样不同寻常。

克劳德的整个身子都被圈住,分毫不能动,也没法扭头。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微微发痒,兴许是萨菲罗斯的吐息有喷洒到颈窝的缘故——金发少年并不知道,在自己的后面,那双绿色的竖瞳也无比满意地用视线舔舐着自己的脖颈。

如果从这里咬下的话,一定会涌出无比甜美的液体。血管迸裂时红色会如同花朵绽放在金发少年的颈侧,那一幕会相当美丽。

可惜了。

萨菲罗斯低下脑袋,嘴唇轻轻从上面擦过。他感到克劳德的身体因为这一触碰而微微颤抖,像是清晨缀上了露水的枝桠。

克劳德是属于他的。这很好。

如果吞食了,能与他融为一体,似乎也不错。

只是那样就再也接触不到如此温热令人享受的体温了。

“我说,斯特莱夫,”有同事悄悄用手臂捅了捅发呆的金发少年,“你应该知道萨菲罗斯将军的本体是什么吧。”

“我?”克劳德回过神,移开了视线,“反正不是猫就是蛇吧。”

同事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这种说法都快被人说烂了...”

“你在看什么,萨菲罗斯。”杰内西斯顺银发男人的视线看了过去,正是在与同事聊天的金色小鸟。

他不由得调侃:“如果不是认识你们俩,我可能会以为你暗恋他。”

萨菲罗斯收回视线,淡淡地嗯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直接让杰内西斯的大脑爆炸了:“...等等?”

“你不会——”他试探着紧盯萨菲罗斯。

对方点点头:“我准备和克劳德在一起。”

棕红发的特种兵:“???”

银发青年话毕顿了一下:“不过...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

“...让我来告诉你忘了什么吧。”杰内西斯深吸一口气,努力唤醒自家好友岌岌可危的道德,一字一顿道。

“——克劳德·斯特莱夫,今年14岁。”

彩蛋是本体。

宰宠中,战损中,微虐,OOC预警

森鸥外找上门来时,太宰治正躺在沙发上思索着下班后要不要溜进港黑投个炸弹。

也不知道可恶的森鸥外把中也派到哪里出差了,他都整整一个星期没能跟中也在大街上“偶遇”了。

压榨中也到了这种程度,真是过分呐。

因此,当森鸥外带着部下大摇大摆地走进武装侦探社时,太宰治完全没打算给这群不速之客好脸色。

好在森鸥外早便习惯了太宰治的恶劣态度,淡定地跟满脸防备的武侦成员打完招呼,才走向太宰治,“太宰君,我这有个委托要拜托给你哦。”

在太宰治吐出讽刺的话之前,他笑眯眯地补充道:“是跟中也有关的委托哦。”

太宰治...

太宰治翻阅《完全紫砂手册》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不满地望向森鸥外,“呐呐呐,小狗狗又遇到麻烦了是不是?真没用啊,没有主人在身边就会被欺负的小狗可不是好狗狗……”

他絮絮叨叨地抱怨着,身体却很诚实地脱离沙发,连衣服上的褶皱都来不及抹平便自顾自往外走。

“好吧,既然是主人就要负起责任,不过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再惹麻烦,我可不会——”

他猛地停下,目光在前方穿着军装的七人小队身上停留几秒,又转向笑容有点勉强的森鸥外。

他声音沉下去,说着幸灾乐祸的话,语调却毫无起伏,“森先生还真是没用啊,居然让政府那些人,拿到你犯罪的证据了。”

摧毁普通组织只需要双黑出马,而要毁掉港黑,则需要比肩最精密计算机的伟大头脑、势均力敌的对手与组织内部的蛀虫。

这枚蛀虫藏得极深,港黑三天两头背调,竟也没将这人揪出来。

没人对他设防,也没人能事先预料到,他会在半月前的军火交易之夜,从情报处弄到情报,将军方的人偷偷安排了进去。

那夜是中原中也负责的交易,运送军火的货船船队迟到了整整五分钟,他当机立断,下令终止交易,带着人撤退。

可已经晚了,等他回到港黑,便收到消息,运送军火的船队在进入到横滨海域时被军方的人拦截了,而船队上被发现有港黑的人。

在港黑潜伏多年的间谍藤原千夜终于现身,带着港黑进行军火交易的证据,跟政府与军方高层一块出现在港黑……

太宰治忍不住开口打断森鸥外的讲述,“好些日子没见,港黑这么拉了,连横滨官方那几个人都搞不定?”

“藤原君是东京那边派过来的人哦。”森鸥外盯着太宰治,意有所指,“据说,东京最近跟英国的钟塔联系得很密切。”

太宰治想起默尔索监狱发生的事,当时他们赶着去对付陀思,事后又养了许久的伤,并没有及时派人清理掉中也使用重力的痕迹。

钟塔的人便是那时盯上中也与他背后的港黑吧。

太宰治心念电转,囔起来:“说来说去都怪森先生,之前为什么非要派中也跑来默尔索救我?你明明知道钟塔的人一直在找魏尔伦,中也异能跟魏尔伦那么像,不被盯上才奇怪!”

森鸥外面露无奈,“那是中也自己的决定,也的确是当时的最优解。”

“所以呢?你说的这些都跟中也有什么关系?”太宰治盯着森鸥外的眼睛,“你把他藏哪去了?”

森鸥外罕见地沉默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太宰治心脏猛地一跳,已经有了某种猜测,只待确认。

他眯起眼,鸢眸中浮现出审视的光。

“中也代替欧外殿下被那些人带走调查了。”尾崎红叶出声道。

太宰治眼里已经没了一丝温度:“多久了?中也被带走多久了?”

尾崎红叶抿唇,“四天了。”

太宰治冷笑不止,四天了,都够中也被解剖两回了。

他看向沉默不语的森鸥外,轻轻道:“这个仇,我替中也记下了。”

森鸥外嘴角的弧度愈发苦涩了,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办公室被炸得满目疮痍的模样。不,这回情况还要更严重些,说不定自己要迎来几场惊险的刺杀也不一定。

太宰治才懒得管森鸥外是怎么想的,掏出手机边拨号边往外走。

森鸥外既然今天敢亲自过来谈合作,想必已经和社长通过气了,武侦社员自会站在社长这边,问题是,异能特务科那边会怎么选?

他耐着性子再拔,安吾终于受不了,发了条短信过来,约他在居酒屋见面。

太宰治难得比安吾先赶到约定地点,等待的几分钟里,始终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酒杯中的冰块。

安吾顶着满头的汗珠走进来,刚坐下,便听太宰治幽幽道:“你迟到了。”

安吾一脸无语,“你知道现在特务科被管控得多严格吗?我为了见你一趟,写了整整四份申请书,用的甚至是痔疮发作的借口,等会还得去医院开假证明。”

“中也怎么样了?”太宰治却一点儿都没将安吾的抱怨听进去,直接问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他还没被拿去做实验或者解剖吧?”

安吾音量低下来,“我不知道,关押中原君的地方,异能特务科的人也不能靠近。”

“哈。”太宰治笑了一声,随后冷冰冰的目光落到了安吾的脸上,“若异能特务科的人真的接触不到中也,种田派你来做什么?”

安吾早便知道这事瞒不住太宰治,却没想到他这么快便识破了烟雾弹。

种田长官清楚安吾与太宰治的关系,也知道太宰治定然会想办法救出中原中也,便故意让安吾将太宰治约出来。

三刻构想好不容易形成,种田长官可不想让外来势力破坏横滨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

更何况,这些年来,异能特务科的存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牵制在横滨一家独大的港黑,若是港黑被吞并了,异能特务科的权柄必定会被削减,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太宰治没耐心等安吾头脑风暴完,指节焦躁地敲击着桌面,“收起你们那些弯弯绕绕,先让我和中也见上一面。”

安吾神色晦涩地摇了摇头,“东京那边的人已经将异能特务科成员全部监视起来了,即便是种田长官,也无法见到中原君。”

“那你便回去告诉种田,今天之内,我见不到中也,明天异能特务科的内部资料便会出现在政府高层的桌上。”太宰治一次性饮完杯中的酒,站了起来,“据我了解,你们异能特务科,手上也不是很干净。”

种田长官似乎是真的怕太宰治把异能特务科的内部资料暴露出去,赶在十二点钟声敲响前,给太宰治送来了一套衣服。

安吾绷着脸带太宰治从内部通道混进异能特务科地下室,经过了重重盘问,总算是惊险过关,进入到等待室中。

太宰治等待了几分钟,一阵略显虚浮的脚步声才响起来。

“混蛋太宰,怎么是你?”中也看清来人的脸后,声音立马提高了两度。

太宰治没立刻说话,目光在中原中也略显苍白的脸上划过,又落在啷当作响的手铐脚镣上。

他目光沉了下去,“真是狼狈啊,中也。”

念到“中也”两个字时,太宰治的语调太奇怪,中也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一屁股在太宰治对面坐下,然后抬起自己上了重镣的手,自顾自拿起桌上的水壶往杯里倒水。

“怎么,他们连水都不给你喝?”太宰治盯着中也起皮的嘴唇,语气微妙道。

中也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那还不至于,这种环境下四天不给我喝水,你此刻见到的应该是我的尸体。”

太宰治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这种环境?”

他抱着手臂往后靠,“他们不会对中也用刑了吧?”

中原中也往嘴里灌水的动作停顿一瞬,又很快继续了下去,“他们若是想尝尝被重力碾碎的滋味,自然可以试试。”

他放下空了的杯子,再次伸手去够桌上的玻璃水壶。

但还未等他触碰到冰冷的把手,手腕便被太宰治抓住了。

“你干什么,混蛋青花鱼!”

中原中也想收回手,太宰治却抓得极紧,他一时之间竟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宰治掀开他的衣袖,露出遍布针孔的胳膊。

“所以,是药物审讯?”

太宰治盯着那块因为针孔过分密集而显露出青紫痕迹的肌肤,神色怔忪,良久才发问。

中原中也挣脱开太宰治的挟制,却没反唇相讥。

反正秘密已经被太宰治发现,脸已经丢光了,他心如死灰,也懒得挣扎了。

不同于中也的满脸麻木,太宰治此刻简直像厉鬼附体,浑身上下都往外散发着黑气。

药物审讯。

可按照中也胳膊上的针孔数量估计,就算中也把自己喝到水中毒,那些药物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被排出。

还真是天真啊,中也。

太宰治想着,眼前仿佛已经浮现中原中也在致幻剂和吐真剂控制下苦苦煎熬的模样了。

真该让森鸥外也尝尝这种滋味。

他神色更加冷峻,再次抓住中也伸手去够水杯的水:“别喝了,中也,没用的。”

中也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判断太宰治说的是不是实话,片刻后还是撇撇嘴,卸了力道,“是首领叫你过来的吧,港黑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除了你,其他人都好得很!”

太宰治几乎要被中原中也气笑了。

他都能猜到小狗主动站出来时的思路历程。

森鸥外要坐镇港黑,不能被带走;尾崎红叶是女性,万一受辱他定会愧疚难当;梦野久作则是个定时炸弹,若是他异能失控,还要让港黑本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

至于地下室里的那位更不要说了,钟塔虎视眈眈,他露面了,情况还要比现在复杂十倍。

太宰越想越觉得后悔,早知道当初就拉干部A一把,将他从陀思手上救下,省得现在港黑高层连个背锅的人都选不出,要叫他的小狗受苦。

至于A那薄弱的意志力能不能撑过第一天的审讯,会不会交代出港黑的机密,则不在港黑叛徒太宰治的考虑范畴之内。

“那就好。”

中原中也如释重负的模样刺激得太宰治更加烦躁了,他囔囔起来,“中也也太没有良心了吧,主人费劲心思跑来看你,结果你一点也不关心主人的情况,一直在问外人的事!”

“太宰治你说谁是外人啊!”

眼看着中也又要跟自己掰扯港黑是他的家人那套理论,太宰治声音都大了几分,“小狗除了主人,哪还有其他人需要关心——”

守在门口的安吾见里面又吵起来了,忍无可忍,“你们能不能说点正事啊!”

他们究竟知不知道,为了把太宰治送进来,他们费了多大的功夫啊,异能特务科的同事少说也要多加半个月的班,才能将今晚的探视记录完全消除!

安吾无声尖叫着,太宰治也终于冷静下来,看向余怒未消的中也,声音突然放软,“中也,他们下次提审你时,你先假意配合他们吧,别再死撑着了。”

太宰治鸢眸闪烁,眼里流露出叛逃后便鲜少出现的危险之意。

中原中也也少见地没有反驳,轻声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探视便就此结束,安吾小心地带着太宰治走出异能特务科。

凌晨时分的夜风极大,吹得人浑身发冷。

太宰治盯着没有星星的夜空,突然扭头望向安吾,“告诉种田长官,尽快查清东京与钟塔派来的异能者的信息。”

“中也那聊胜于无的抗药性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再拖下去,”他的呢喃在夜色中被风吹散,“大家就一起殉情吧……”

武装侦探社社员现在很无语,他们望着沉着脸布置任务的太宰治,隐约觉得,好像上次对付陀思那回,太宰治也没这般认真。

要知道当时武侦差点团灭啊!

国木田独步捏着手上的笔,愤怒地想着,能让太宰治这家伙靠谱起来的果然只有那位吧!

中岛敦则看着自己的任务单,傻眼了,“太、太宰先生,您确定我和芥川联手,能一次性解决掉钟塔的五名高手吗?”

芥川立刻瞪向中岛敦,“在下不允许你质疑太宰先生!”

太宰治瞥了他们一眼,“那再加个镜花。”

中岛敦要抓狂了,“镜花您不也布置了任务给她吗?”

太宰治像是才想起这茬,“那镜花的任务,便交给红叶大姐,红叶大姐你不会拒绝吧?”

尾崎红叶面色犹豫,“这样的话,欧外殿下身边便没人保护了。”

“我管他做什么?”太宰治露出白森森的牙,“他昨夜就连夜躲出去了,我都找不到,其他人还能发现他的下落不成?”

尾崎红叶沉默下来,谷崎润一郎弱弱举手,“太宰先生,你还没给我布置任务。”

太宰治头也不抬,“你的任务不急,等我找到森鸥外的藏身之所,你再去刺杀他。”

国木田独步扭头看向乱步,濒临崩溃,“我就说这混蛋根本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死活吧!”

乱步决定发挥同事之爱,一脸淡定,“帽子君都出事了,我们就暂且容忍下太宰吧。”

说话间,太宰治已经将全部任务都布置了下去,不管是针对情报搜集,武力对抗,还是其他琐碎的细节,都准备了详细的计划。

接下来他要做的,只剩下趁乱接回他的小狗了。

(ooc预警)长生种萨

克劳德是萨菲罗斯闲着无聊时在孤儿院领养的的孩子,萨菲罗斯是传说中的长生种,他的一生何其漫长,他也曾走过世界各地,学习了很多技能。

也参加过不少战争,但他总是在觉得无聊之后就毫不留情的离开。

在这期间他也不是没想过找个谁谈个恋爱啥的,但那些人都太脏了,气味驳杂,使他只感觉得到反胃,久而久之他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和克劳德的初遇说实话没有一点亮点,只是他闲着无聊进入了一家福利院,然后一眼和这个一眨不眨看着他的蓝眼睛孩子对上了眼。

『要不就试着养个孩子吧。』萨菲罗斯这么想着,于是动作迅速的成为了5岁的克劳德斯特莱夫的养父,他没有强制给他改名,知道他...

『要不就试着养个孩子吧。』萨菲罗斯这么想着,于是动作迅速的成为了5岁的克劳德斯特莱夫的养父,他没有强制给他改名,知道他只是父母双亡才进入的福利院。

不过他不关心这些,他只想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欢什么东西。

克劳德很安静,给他什么就玩什么,不给的话就坐在那里发呆,要不是带他去医院看过,萨菲罗斯几乎都要以为克劳德是哑巴了。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句话呢,我给了你那么多东西,作为一个有礼貌的孩子,你应该对我说谢谢。”这已经是收养克劳德的第五天了,这五天无论萨菲罗斯给他什么,他都是无动于衷,始终不发一言。

一直以来几乎没经历过什么挫折的萨菲罗斯对这个新养子有些泄气,于是泄气的萨菲罗斯难得一个晚上没有回家,反而呆在了酒吧,可无论他怎么喝都喝不醉。

第二天,喝了一晚上的萨菲罗斯回家前还不忘给家里的小崽子带个礼物。

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睡在门口的克劳德,他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萨菲罗斯第一次感觉到心脏上传来的刺痛感,他轻轻走过去抱起克劳德。

小孩突然惊醒,但在看见萨菲罗斯那一刻神情舒然放松下来,他把脸埋在萨菲罗斯胸口,小手紧紧拉着他的衣领。

“为什么睡在门口?要是着凉了怎么办。”萨菲罗斯带着他做到沙发上,将手里的礼物递给他,克劳德没接礼物,只是局促的把玩着自己的手。

萨菲罗斯也不催他,就那么温柔看着他,最终,克劳德小声开口。

“我以为你要把我送回福利院了,你昨晚没有回来。”克劳德说道,也许是许久不曾开口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干涩沙哑。

“为什么会这么想,既然养了你就不会轻易抛弃。”萨菲罗斯说道。

“我以前的家人就会这样,刚开始给我买很多东西,也天天陪着我,可我一直不开口说话他们就会开始厌恶我,觉得我是哑巴,然后退回福利院,您是我的第五个养父了。”克劳德说话磕磕巴巴,可萨菲罗斯还是听懂了。

这孩子天性慢热且敏感,需要有人慢慢温暖他,可他的前几个收养家庭受不了他的试探和慢热,轻而易举的又抛弃了他,所以这孩子越发敏感多疑。

“没关系的克劳德,我说过会一辈子陪着你的。”萨菲罗斯把他紧紧抱进怀里,承诺道。

这一天,5岁的克劳德哭了,苦的很伤心,像是要把他收到的委屈和不公都哭出来,但他也在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愿意包容他的亲人。

萨菲罗斯就像他说的一样,一直一直陪着克劳德,春去东来,就这么17年过去了。

克劳德兴致高昂的回到家,邀请自己的爸爸萨菲罗斯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

17年的光阴没有在萨菲罗斯俊美的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甚至他们现在出门只会被人谁是兄弟,克劳德很是心大,每次听到这么说就会笑嘻嘻趴在他肩膀上叫他哥哥。

听到萨菲罗斯同意之后克劳德又兴冲冲的回到自己房间准备毕业典礼那天的衣服。

看着这样的克劳德,萨菲罗斯心里暖洋洋的,还有着一些隐忍补发的情愫,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看着孩子的眼神越来越炽热,甚至想不管不顾的将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但是好歹做了人家那么多年的爹,萨菲罗斯还是压制住自己,所以当克劳德说他想去外地读书的时候他才没有激烈反对。

但可惜的是,分开的越久,萨菲罗斯就越发焦虑,甚至不惜花费重金找十几个私家侦探跟踪克劳德,然后每天跟他汇报克劳德的一言一行,看着照片里和别人勾肩搭背笑得灿烂的人,萨菲罗斯直接撕掉旁边的人,然后留下克劳德在一张一张贴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不管他在克劳德不在家的时候如何焦虑,等克劳德放假回家时,他又会装出一副好爸爸的样子。

他们家多出了一间被很多锁锁着的房间,那房间到处贴满了克劳德的照片,是萨菲罗斯不愿克劳德发现的秘密。

毕业典礼的前几天,克劳德和萨菲罗斯一起前往克劳德的大学,因为已经从宿舍搬出来的缘故,两人打算在毕业典礼前在外面住酒店,毕竟对于萨菲罗斯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但是在被问到要几间房的时候还是只说了一间。

毕业典礼当天,萨菲罗斯难道好好捯饬了自己一下,然后带着越发帅气的孩子前往毕业典礼。

他们学校很阔气的租下了一个非常大的露天场地,在颁布了结业证和毕业证书之后就快到了拍照环节,克劳德和同学们拍照时萨菲罗斯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一想到这里结束之后自己的孩子又会回到自己身边就感觉不住的开心。

但是一个女生的出现让萨菲罗斯的心情急转直下。

那姑娘一脸羞红的抱着一束花走向克劳德,然后羞涩的把花递在他面前,周围的人纷纷开始起哄,叫嚷着答应她,克劳德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萨菲罗斯跟他相处了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他也喜欢那个姑娘。

心脏迸发的强烈嫉妒让他神志不清,快步走上前一把挥开了花束,刻薄的打量起这个姑娘,然后冷漠的吐出你不配这三个字。

小姑娘眼睛一下蓄满了泪水,虽然害怕这个突然出现的满脸阴翳的男人,但还是强撑着问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替克劳德做决定。

“凭什么?凭我是他养父,凭我养了他整整17年,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进入我家。”萨菲罗斯难得的刻薄和恶意全部倾注在了这个姑娘身上。

最终姑娘哭着跑远了,克劳德一脸歉意的拉走了自己突然刻薄的养父。

“爸,好好的日子你这是干嘛呢,她也没什么恶意,为什么要这么做?”克劳德捂着额头说道。

“我说的是事实,她本来就不配,既然毕业典礼已经结束了,就跟我回去吧。”萨菲罗斯说完就要拉他的手。

“爸,我已经找到在这里的实习了,您先回去吧,要是不想回去,也可以在这多玩几天。”克劳德躲了过去,不自然的说道,这个决定是他瞒着萨菲罗斯做的。

“好,好啊,你真是我的好儿子。”萨菲罗斯气笑了,没想到那个会在他一个晚上不回家而睡在门口一夜的孩子也会瞒着他偷偷做决定了。

他决绝的转身离开,他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他一眼就看上了他,那他的一辈子都该是属于自己的。

*有私设慎入!

*微ooc致歉,黑时宰线

01

“吩咐下去吧。”冷淡的声音自黑暗的巷子淡淡逸出。

低眉顺眼的手下连抬头看着这位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的勇气都没有,这位大人在刚才他们请求支援的时候天降并屠戮了对面几十号人马。

大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地面已残存无几的血迹,他匆忙恭敬应下便快速远离了去。

脚步声被大雨淹没,太宰治抬手,他全身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发梢灌进衣领,平添了几分破碎的美。

“真是一群废物,没有任何死亡的美好感。”

他撇撇嘴随意甩手,又抬头看向墙头被淋湿却居高临下的橘猫,橘猫矜骄地看着他,毛发紧紧贴在身上,有几分狼狈的意味。

“哦,没家的小猫吗。”太宰治的嘴角挑起...

“哦,没家的小猫吗。”太宰治的嘴角挑起几分恶趣味的笑,“跟我回家如何?不然你会死在雨里的。”

太宰治对死亡的态度向来是说笑着的,好似是吃饭喝水一般轻松日常的事情。

事实上他刚来那会儿便看见了这只橘猫,它冷冷看着一切,仿佛事不关己却又一直盯着看,倒是怪有意思的。

小猫没有反对的意思,太宰治踮脚伸手想抱起它,小猫却毫不客气朝他哈声,划破空的雷电让太宰治看到小猫拱起的身体和露出的锋利的尖牙,紧接着略感陌生的刺痛迟钝传来,太宰治不用低头确认,也知道小猫挠伤了他。

橘猫从高墙跳下,跳到太宰面前的一块断墙上。

对于小猫来说少年高挑清瘦的身影显得很是高大,但小猫却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

太宰治没有生气,因为这是一只很有趣的小家伙。

他弯下腰,视线与小猫亮晶晶的灰色眼睛齐平,一向冷峻的眉眼却例外染上了几分温和。他对小猫笑了笑:“跟我回家吧,小猫。”

炸毛的猫咪弓着背,几分钟后,终于放松了躯体,冷酷地任由太宰把他抱回了家。

02

“太宰,听说你养了一只猫?”

缠着绷带的少年略带懒散地倚在窗边,视线投向窗外,漫不经心地回答:“嗯。东边那家已经解决了,首领。”

少年明显不欲多言,首领见状也没有追问,最近内部总是流传他这位好干部带着猫咪执行任务的传言,但是他的效率依旧是别人望尘莫及的。既然不影响事业,少年就算是把他很宠着的猫带着来见他,他都照样可以纵容他。

“做的不错,太宰。”首领颔首笑了笑,拍拍他肩膀。

太宰治的态度依旧冷淡而尊敬:“如果您没别的事,我先下去了。”

首领并没多管这个手下接下去要做什么。他的忠诚与能力足够让他拥有特权。

太宰治转身走出去,冲着与他打招呼的下属点点头,脑海中却浮现出家里那只小橘猫来。

凌晨的时候接到任务太匆忙,也没想到有几个棘手的钉子,等解决完天早都亮了。他当时以为会很快回去,也没来得及给小猫添粮,现在那只小猫该饿了。

想到那只总是装得高冷却喜欢蹭着他玩儿的小橘猫,太宰治心中多了一块自己都没发现的柔软,连带着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那天晚上他跟小猫在大雨里对视了一会儿后,小猫便同意了跟他回家,却还是傲娇着让他抱起来才肯走。回去后他给小猫洗了个澡,只能说……小猫炸毛的样子很有趣。

而且小猫总喜欢有意无意粘着他,这对太宰治来说很是新奇。

太宰治的身世向来是个迷,他是前任首领外出捡回来养在身边的孩子,后来又目睹了新首领也就是现在首领的继位。他拥有超高的智商和冷酷的手段,杀伐果决,作为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从来没有任何人敢亲近他。

但这小猫甚至赶在他换好衣服拿着枪要出门时,带着它特有的不屑与嚣张一爪子抓下他贴在脸上的胶布,给他的脸上留几道抓痕,威胁他带着它出去玩。

毕竟自己捡来的猫咪,给他带来了不少消遣。太宰治只是点了点它鼻子,调侃它也喜欢死亡边缘的感觉,却还是纵容它趴在自己肩头带着它一起去。

03

存着逗逗小猫的心思,太宰治放轻了脚步,并未从正门进去,而是单手撑着翻上屋顶,从浴室侧面的通风窗悄悄潜了进去。

小猫不知道去哪了,但平时他回家一般都能看见小猫在房间里睡觉,今天没给它准备好猫粮和水也不知道会闹什么脾气。太宰治漫不经心胡乱想着,推开了房门。

凌厉的腿风掀动气流迅速袭来,多年的训练和临场反应让太宰治下意识后仰险险躲过,随即狠狠往对方下盘踹去。

太宰治的屋子是他自己选的,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外面虽然没有安排太多的人手,却全是一些精英,外人要闯入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他冷嗤一声,自己不过出去那么会儿,居然有人敢跑到他家来撒野。太宰治转手打开枪栓,子弹瞬间上腔直指对方所在位置。

对面的体术显然很是过人,说是外面的手下全被他干掉了太宰治也毫不意外。但外面看来并没什么不妥,若非多年来的应激反应,他恐怕也会被暗算。

凌乱散去,太宰治冷着脸看过去,张扬的橙发抢先映入眼帘,而后是少年还没长开的身体和羞红的脸颊。

“……哎哟,是小猫吗。要不要跟主人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呢,小猫咪?”沉默对峙了片刻,太宰治随手把枪丢到身后,脱下披风给少年丢过去。

或许是有点意外的,又或许并不意外。太宰治看着少年抓过风衣挡住自己的躯体,眼底流着淡淡的笑意。

因为异能力的关系,太宰第一次抱起小猫时就觉察它身上有收敛低调的异能气息,那股味道经过刻意遮掩却还是很张扬。

太宰并不清楚小猫的来历和目的,或许它是故意接近他的,又或者只是恰好对那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戮感到好奇或者厌恶,总之没有恐惧。但是对太宰治而言无所谓,无论小猫的目的是什么,都掀不起什么风浪。

小猫带不走他文件里的任何东西,也杀不死他——如果小猫能做到,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的。

太宰治转身带上房门落锁,慢慢地走到少年面前。

“叫什么?”

“……”少年一言不发,沉默瞪着他。

太宰治弯腰想把少年抱起来放床上去,少年却似受惊一般向后退去,顺便往太宰脸上扇了一掌:“干什么,别碰我。”

少年的声音跟想象中的一样清冽而桀骜。太宰治没地方被打愣了一下,略长的头发垂落遮住了他那双眸子,

联姻梗!ooc致歉!6k+食用愉快~

砂金坐在沙发里,看着对面面色淡然的男人,客厅没有开灯,两人都被笼罩在阴影之中,三年前拟定的协议书被放在桌上。

砂金忍着心底发出的刺痛,声音还算沉稳,他说:“你想好了吗?”

公司高层和匹诺康尼上层制定的联姻计划,为期三年。

可事实证明拉帝奥和外界传闻没什么两样,没有给予砂金一丝一毫的机会,像是生来不受情感束缚,他的眼神永远凝视着哲学的深渊,砂金拼尽全力也不能在其中留下自己的影子。

而此刻,桌上就放着那张离婚协议,没有财产纠葛,拉帝奥在每一件事情上都理智冷漠的近乎苛刻。

拉帝奥大概这段失败的婚姻应该充满了烦躁跟厌恶,他本来就和拉帝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没有他,拉帝奥大概会和某位博学多识的贵族小姐结合。

砂金拿起笔签字,上面没有拉帝奥的签名,他也许会找一个恰当的契机,拉帝奥看着迟迟不肯下笔的砂金觉得他的眼角似乎有些发红,不等他仔细琢磨,对方便在上面签了名字。

拉帝奥微微蹙眉,有什么东西从心口一闪而过,他来不及捕捉,理智大过感性他先一步抽走了离婚协议,公事公办的态度:“三年来辛苦了。”

他俯视着砂金,即便看不清面容,他也能感觉到对方是有一点难过的,但离了婚就是路人,拉帝奥说不出安慰人的话:“这间公寓是我的,我想离婚了就不要再有牵扯。”

“明天你就不会见到我了。”

砂金想到这三年来自己对这个家的付出心里不免想骂一句,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过一次,那家伙不知道罢了。

拉帝奥很欣赏砂金的态度,他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于是口吻也缓和下来:“那么,日后珍重。”

砂金听到自己干涩地应道:“珍重。”

拉帝奥离开后砂金整个人放空地在客厅坐了许久,几乎是将近12点他才缓过神来,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眼前一黑,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半个月了,难道是因为要离开拉帝奥难过的精神不济?砂金快被自己蠢笑了。

明天去医院看看好了,砂金心想。

砂金的东西很多,叫了搬家公司,他喜欢买一些精致但是不实用的东西,即便拉帝奥不说,砂金也能感觉到,对方应该是不喜欢的,但好在对方并不干涉,他们之间只要彼此忠诚,其余的一概不过问,砂金几乎一夜没睡,早上迷迷糊糊醒来之际胃里反酸的厉害,趴在马桶旁吐了半天,浑身冷汗一层接着一层,不知道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门铃响了,砂金强撑着站起来,漱口换衣服,开门后吓了搬家公司的人一跳。

砂金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差,工作人员小心问了一句:“您没事吧?”

砂金摆摆手:“没事。”

砂金等工作人员将东西拉上车,临走前最后看了眼这个居住了三年的房子,心中的某些情绪大有崩裂的架势,他及时止住,默默转身离开。

一切都结束了。

砂金搬回了之前的公寓,比拉帝奥那套小一点,因为他没有书房,毕竟拉帝奥的书房几乎要和客厅一样大了,甚至还有一个地下实验室,当然了,他是被禁止入内的。

“您已经怀孕5周了,胎儿很健康,但是母体状况不太好,您最近思虑过重吗?”

医生温和的声音在砂金脑海里停留了许久他才缓过神,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医生“我怀孕了?可我是男人啊。”

“但您是埃维金人啊,体质特殊,虽然极难受孕,但你是万分之一,很幸运的。”

砂金满头黑线,心想你要是知道我刚刚离异就不觉得我幸运了。

“可以拿掉吗?”

砂金语气带着不确定,他是有点纠结的,一方面觉得自己已经和拉帝奥分开,并且对方并不爱自己,自己以后看到这个孩子大概就会想到自己曾经爱而不得的经历,况且他是个男人,没做好生孩子的准备。但另一方面,他总是孤身一人,渴望家庭,更何况他可以给孩子很好的生活条件。

“那我考虑一下吧。”

砂金恍惚的回到公寓,摸着肚子发呆,他很少有纠结的时候,但这个小生命......

“你怎么了?”

头顶上传来拉帝奥的声音,砂金没有抬头,言简意赅“头晕。”

“没开车?”

砂金忍不住想要吐槽,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了,竟然特意走过来和自己聊天,难道是想向自己展示新交的女朋友?以防自己纠缠他?

“嗯。”

拉帝奥看着他拎着的两袋速食食品微不可见的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他“送你。”

“不太方便吧。”砂金看了一眼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女孩子,他不想耽误有情人。

“没什么不方便的。”说完直接拿走了砂金脚边的袋子放到了后备箱。

砂金顿感无语,目中无人的家伙。

女孩儿看着拉帝奥把那人的东西放到车上,果断的跑到后面的座位去,砂金也为了避嫌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拉帝奥冷冷的看着两人“当我是司机?”

女孩儿不敢出声,她哥好像见了这个金发美男之后心情就急速下降,她都不敢多说话嘞,生怕她哥一个不高兴把她扔下去。

砂金见那女孩儿不动,只能自己去了副驾驶。

车里气氛微妙,砂金闭目养神,他是真的难受。

“哥,你给我放这儿就行,我约了朋友。”

女孩儿撇撇嘴“知道了。”

砂金看了一眼拉帝奥,心里想的直接脱口而出“她是你妹妹?”

“嗯,叔父家的。”

砂金觉得自己脑子秀逗了,都离婚了,问这些做什么,多此一举。

“还是之前的地址?”

“你还记得?”

拉帝奥婚前去过一次,但也是三年之前了,他不可能告诉砂金这是他最近派人查的,所以只是点点头,砂金不禁感叹天才的脑袋就是好使,也许自己的小孩儿也能是个天才?

一想到孩子砂金突然有点心虚,拉帝奥这个主权意识非常强烈的男人不会让他把孩子打掉吧?他这几天已经有点不想......

“到了。”

“谢谢。”

砂金还没下车,拉帝奥就已经拎着袋子走在他前面了,那架势看起来要送他上去?

“给我吧。”

拉帝奥躲过他伸过来的手“不是头晕?”

果然是非上去不可,砂金只能带路,想着送上去这家伙应该就走了,结果拉帝奥非常不客气的拿了拖鞋堂而皇之的进屋了。

砂金只能尽地主之谊给他倒了杯水,拉帝奥拿着水四处环顾了一下这间房子,很干净,处处透露着精致奢靡的气息,手边随处可见的是之前摆在他公寓的小摆件,这只孔雀还真是一件也没给他留下,想到这儿拉帝奥不由得疑惑,他为什么刚刚产生了类似于生气的心情,还是因为砂金?事实上家里少了一个人之后变化很大,毕竟没有人跟他点菜了,也没人整天问他这件衣服好不好看等等一些琐碎日常的事情。

“天色不早了。”

拉帝奥看着站在客厅的人,这人本来应该在他的公寓里,结果现在却给他下逐客令。

“这是在赶我?”

砂金笑了“是你说离婚之后就不要再有牵扯。”

拉帝奥抿了一口水,生平第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本人依旧从容,甚至可以数落一下砂金“不要总吃垃圾食品。”

砂金看着他的背影翻白眼,心想,我不仅要自己吃,你孩子也得吃。

砂金现在已经完全啊不想打掉这个孩子了,他有了新的计划,他要移民,为了避免拉帝奥这个冷漠无情的家伙让他打掉孩子或者和自己争这个孩子,显然不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最好的选择。

殊不知拉帝奥已经收到了一份电子版的报告。

微笑抑郁症患者砂金x心理医生前男友拉帝奥

“笑一个,笑的好看的话,我就给你我手里的鸡腿。”

笑……

只要用力咧开嘴巴就可以了不是吗?多容易的事情啊。

“呸!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等一下,别走,我会笑,我会笑的很好看的,别走!

“别走!”

砂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原来是做梦啊。

哦,想起来了,他刚刚的确是在做梦,现在的他,正身处拉帝奥的心理诊疗室接受治疗。

“谢了,没把我喊醒,昨天晚......

“谢了,没把我喊醒,昨天晚上的合同把我折腾到半夜,今天我又开了一整天的会,好累。”砂金伸了个懒腰,在短暂的混沌之后,迅速的找回了自己的状态。

他朝拉帝奥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语气带着点熟络的甜腻。

“既然这样,那么让我们都放过彼此吧,你早点下班,我也可以早点结束这没有意义的诊疗,说真的,拉帝奥,我什么事都没有。”

“你的心理测试报告上面的数据可不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拉帝奥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往记录本上写下了什么,“我再重述一遍,你有抑郁倾向。”

该死的,砂金在心底暗骂一句。

“但是我昨天重新做的心理测试显示我的状态是正常的。”砂金状似无害道。

“心理测试的题目在哪里都可以搜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背下了所有所谓正确的答案,但是听我说,砂金,这些答案从没有对错,它们只是反映你的一个情况罢了,事实告诉我,你不开心。”

“不开心?有吗?”砂金歪歪头,他的笑容很具有欺骗性,早在他们还在恋爱的时候,拉帝奥就被他的笑容迷惑过许多次,而这一次,拉帝奥依然差点陷入微笑的漩涡。

好在他反应了过来。

“一个人开心与否从来不只是通过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判断,如果我看到患者的微笑就草率的觉得患者是一个内心幸福满足的人,那我离吊销从业执照也不远了。”

“你明天会来的,对吧?”拉帝奥问道。

“我会来的,”砂金转身向他抛出一个飞吻,“亲爱的拉帝奥,我还想和你再续前缘呢。”

“……赶紧走。”

夜晚。

他其实很害怕夜晚,黑暗意味着孤寂,黑暗也意味着死亡。

他何时还能见到故乡的极光呢?

极光会驱散极昼,而他也将得到拯救。

“打他,狗东西!居然敢和我们抢吃的!”

……别打我,好痛。

……求求你们,我只是饿了。

……我会笑,我笑起来很好看,你们看了是不是不会再打我了。

“妈的,这狗崽子居然还敢笑,继续打,今天打折他一条腿!”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醒过来,砂金,醒过来,你可以做到的。

可是真的好痛啊。

死死死死死死死。

死?让谁死?

他们吗?可是我不想杀人。

那只剩下……我?

砂金睁开眼,现在是清晨的六点钟,他该去上班了,昨晚他睡够了十个小时,但是还是头痛欲绝。

他走向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然后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

没错,就是这样,砂金,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你昨晚熬夜了?精神状态这么差。”拉帝奥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没睡好而已,拜托,拉帝奥,我可不是你的犯人,你行行好别这样看我。”砂金无奈的摊手。

“可以,只要你说点真话。”

“我不是一直都在说真话吗?”

拉帝奥皱眉,又来了,这种无辜的眼神。

“你是指你说你没病并且每天都幸福的快要上天的那些鬼话吗?”

“拉帝奥,我可没骗你,我每天见你,这是我的幸福源泉啊。”

“……别贫嘴。”

“好了,聊聊天吧,抛开那些无聊的话题,我们聊点别的吧,比如,你最近恋爱了吗?”

……

情况好像越来越差了,他每次醒来,都伴随着耳鸣和头晕。

镜子里的人变得很陌生,那个砂金在笑,笑的好狰狞。

而他,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没有笑容,也没有眼泪,什么都没有。

我要离开了,在往自己的手上割下第一个口子的时候,砂金想。

“喂,拉帝奥,想我了?”

“该死的赌徒,你迟到了,我已经等了你一小时零三分了。”

砂金盯着自己的手上尚在淌血的伤口,语气柔和的就像淬了糖霜。

“哎呀,我忘记了,别生气啊,拉帝奥,我马上来。”

他坐到拉帝奥面前的时候,袖子里的绷带已经被血浸湿了。

“你……”拉帝奥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砂金眨眨眼。

“那就对了,”砂金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我对每个人都这么说,别介意啊,拉帝奥。”

他们沉默了一会,这期间拉帝奥似乎在做什么决定,而砂金盯着自己的袖子,似乎能透过衣料看到自己破碎的皮肤。

“砂金,抬头,看着我手里的东西。”拉帝奥忽然道。

砂金抬起头,看到一个在他面前摇晃着的怀表。

“催眠吗?拉帝奥,怀表是多少年前的把戏了?你觉得我会中招吗?”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砂金的眼睑便控制不住的闭上了。

“怀表对你确实没有用处,所以我在房间的香薰里加了点别的东西,”拉帝奥慢慢道,他的眼神透着点决绝,“我不想这样对你,但是我们确实应该敞开心扉聊一聊了。”

“砂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所有的问题只需要你回答是否,你听懂了吗?”

“是。”

“那么我开始了,让我们先试验一下。你叫砂金。”

“你是星际和平公司p45的高管。”

“很好,你的过去是否存在一些让你无法忘怀的回忆。”

“这些回忆是不幸的吗?”

“有人伤害你。”

“你曾经为之害怕?”

“你恨他们吗?”

砂金的回答迟疑了,过了好几秒,才慢慢的响起一句。

“否。”

“那么我换个说法,既然你不恨他们,那么……你恨自己吗?”

“在你的人生中,你曾不止一次产生死去该多好的念头。”

“你伤害过自己吗?”

“你愿意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未来会变好吗?”

又是漫长的沉默。

“……是。”

“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以上所有的答案全部出自你的真心,是吗?”

砂金骤然睁开眼,他的笑容带着恶作剧般的玩味。

“拉帝奥,恕我直言,你的手法真的不怎么样,好了,陪你玩了这么无聊的一个游戏,你还满意吗?”

“呵,我早该想到的,你嘴巴里简直没有半句真话。”

砂金起身,开始穿自己的西服外套,而拉帝奥盯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眸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明天你还会来的,对吧?”拉帝奥冷不丁的开口。

砂金已经走到门口了,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拉帝奥。

“会的,拉帝奥,我会来的。”

我是拉帝奥,我撒谎了。

其实我不是砂金的主治心理医生,我只是恰巧看到了他的资料。

他的数据很不对劲,我很担心他。

这家伙是工于心计的骗子,就连最德高望重的心理学老教授兴许都会被他骗过。

所以,让我来和他对话。

或许,我能让这该死的家伙变得真诚一点。

我叫砂金,我撒谎了。

明天,我不会再来了。

浴缸里满是冰水,我很喜欢这种刺骨的寒冷,因为它会让我的面部神经在极寒的作用下失去控制,再也无法露出微笑。

太好了,我不用笑了,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了。

其实我还说了一个谎,在临走之前,我只是想再见见他,这样的话,我可以走的安心些。

不对,我撒的谎可太多了,哪里止这一个。

不管了,反正,拉帝奥知道我是个口蜜腹剑的骗子。

不过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骗他了,他以后可以尽情的骂我了。

刀子陷进肌肤的感觉不好。

血液流了下来,浴缸里的水都被染红了。

我已经感受不到我的体温了。

疼痛也感受不到了。

原来寒冷还有止痛的作用吗?

极光,我看到了极光。

不是幻觉,是真的极光啊。

妈妈,姐姐,还有爸爸,我来了。

对不起,我还撒了一个谎。

我不是砂金,我叫卡卡瓦夏。

彩蛋:当拉帝奥及时闯入救下砂金|“我很冷,拉帝奥,放我走吧,求你了。”“我抱着你,很快就会暖和起来的”

O装A小孔雀x等着把老婆吃干抹净教授

星际和平公司是一家全员alpha公司,凭借其独特的用人理念,它汇聚了众多拥有卓越体魄和心智的alpha员工。在这里,alpha族群的出色特质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和肯定,他们为公司的发展贡献了巨大的力量。

但是有一个例外,公司的p45长官砂金,他还没有分化。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一路平步青云,坐上石心十人的位置,和公司的一众顶级alpha平起平坐。

砂金的好友兼同僚托帕曾这么说:“像他这样出任务赌命的危险分子,谁会认为他分化后会变成一个omega呢?”

公司的其他员工也纷纷表示赞同托帕总监的这一观点,是啊,如果砂金都不是alpha的话,他们就更......

公司的其他员工也纷纷表示赞同托帕总监的这一观点,是啊,如果砂金都不是alpha的话,他们就更不可能是alpha了。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此时的砂金正在办公室里给自己小心的贴上透明的抑制贴。那张几乎无法察觉的贴纸,正是他极力隐藏自己真实身份的秘密武器。

没错,他是一个omega,凭借精巧的骗术和卓越的伪装能力,他成功让自己以未分化者的身份进入了公司。

这几乎是一场博弈,砂金就像是身处alpha狼群中的一只孤独的羊,群狼环伺,但是依他看来,想要获得高报酬,就要承受高风险。不过在出任务时候的风险是送命,而在这里身份一旦暴露,后果将不堪设想——最小是被公司开除,而最大则是被这些alpha一起……

不,他不会让这些风险发生,因为他足够幸运,也足够谨慎,他会一直保护这个秘密,直到

终焉。

只可惜这天命运没有站在他的这边。

砂金的特殊时期忽然提前了,在开会时,他感受到一股热意如同火焰般迅速蔓延至全身。他努力保持镇定,但身体的反应却越来越难以控制。他只能跌跌撞撞地中断会议,匆忙离开,直奔办公室寻找那支关键的抑制剂。

然而,当他打开抽屉时,却发现那支救命的抑制剂已经不见了——兴许是已经用完了,兴许是被打扫卫生的阿姨不甚丢进了垃圾桶——反正,他快要撑不住了。

omega的气息不受控制的溢出,压抑许久的信息素味道很浓烈,它直直的透过门缝,向四周弥漫开来。那股独特的香味迅速充斥了整个走廊,甚至开始渗透进周围的办公室。

“妈的,什么味道,有omega发/q了!”

“不知检点的东西!”

“等等,这是不是意味着公司里可能有隐藏身份的omega。”

“谁管这些啊,老子要赶紧找到那个omega,然后把他……”伴随着几声污言秽语,一些alpha员工开始骚动不安。

这时,一道冷淡的男声打断了他们的咒骂声。

“真不敢相信用大脑思考的人会说出来这些话,难道你们思考的器官不是脑子,而是某些更加原始的部位吗?”

拉帝奥冷冷的看着这些原形毕露的alpha,这些alpha员工平日里自诩为高级生命体,但此刻在信息素的影响下,却展现出了他们最为原始和野蛮的一面。

他转身向电梯走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有个赌徒有麻烦了。

电梯越往上,信息素的味道愈发浓烈,仿佛整个电梯井都被这股浓郁的香味所笼罩。拉帝奥站在电梯中,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却感到口干舌燥。

该死,居然连他都被影响了。

当他抵达砂金办公室门口时,那股信息素的味道几乎让人窒息。他用力推开门,只见砂金倒在地上,他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他的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胸前的扣子也被扯开,露出白皙的皮肤,他正在急促的呼吸,甚至没有注意到拉帝奥已经闯入了他的办公室。

“笃笃。”拉帝奥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砂金有了反应,他近乎慌乱的抬头,却在看到拉帝奥的瞬间扯出一个有点难看的笑。他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但声音中仍然带着一丝颤抖。

“教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omega了?”

“公司的那些蠢材,他们不知道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但我并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闲。”

“那就好……”砂金低低的叹了口气,他的瞳孔已经有点微微的失神了,“帮帮我,拉帝奥,事后我会许诺给你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拉帝奥重复了这句话,他的目光在砂金身上停留了两秒,忽然露出一个笑,“真可惜,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拉帝奥,你在撒谎,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有想要的东西,现在,只要给我一支抑制剂就好了,多么划算的买卖。”砂金紧紧盯着拉帝奥的双眼,与其说现在是他和拉帝奥的对话,不如说是他们之间的博弈。

“没错,我确实在撒谎,”拉帝奥坦率的点头,“我的要求是,让我标记你。”

“这绝不可能!”

“三……”

“二……”

“一……”

“等等!”没有人回答,拉帝奥确实已经离开了。

砂金把脸贴在冰冷的地板上,试图缓解高热的不适,他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拉帝奥他怎么敢就这么抛下自己就离开?明明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他是个坏人,比自己还工于心计的恶棍。

别走……我不想一个人……

“拉帝奥,标记我。”

无意识之间,他的口中溢出了破碎的呼唤,而在这声呼唤后,有人轻柔的托住了他的身体,释放出了alpha的信息素。

彩蛋:永久标记|拉灯环节|O装A的小孔雀怀孕啦

——有私设,OOC致歉

正文:

砂金被按着……了整整三天。

从一开始的顺从、哭泣、辱骂、抵抗,到最后的摆烂,一共耗费五盒……,整个人如同游魂飘在空中,无所从,无所依。

临走时,拉帝奥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根金色的锁链,扣在了砂金的脚腕上。

砂金委屈愤恨地趴在床上,眼睛痛,哭的;喉咙也痛,喊的,全身的骨头软得如同被拆过一般……

听到教授开车远去的油门声,他艰难地坐起身,从床头柜中摸出一根回形针,扭吧扭吧,三两下就解开了脚上的桎梏。

砂金苦着脸穿上衣衫。...

砂金苦着脸穿上衣衫。

教授**他也就算了,竟然还拿铁链锁他!!!

他要离家出走!!!

一步一步地挪到门口

扭动门把手,竟然锁了?!!!

跳窗?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步子跨得稍微大点,整个人都像要裂开一样,更别说翻越窗台了!!!

才走这几步,跟上刑似的,出路没找到,倒疼得出了一身汗。

可恶的石膏头,折磨他也就算了,竟然连药都没给他抹,渣男!

被不吃不喝地?了几天几夜,砂金口干舌燥,他决定先去厨房找点水喝。

路过饭厅时,他看到了一大束蔫吧了的红玫瑰、包装精致的小蛋糕,还有那一整桌未曾动过的饭菜,凉透了,腐坏了,散发着淡淡的酸味……

砂金心头一颤,内心的愧疚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想象得到,教授准备这些的时候有多高兴,而他却沉迷赌博,浇灭了教授所有的喜悦和期待……

这些天,自己遭受的,真是罪有应得!

看到这些冷却的心意,砂金也不想着离家出走了。

就算被教授……思,他也不准备走了。

砂金捂着到床头柜找药。

第一个抽屉,没有。

之前明明就是放在这里的啊,怎么不见了?砂金又拉出下面的抽屉,还是空的。

第三个……

第四个……

所有的抽屉都是空的!!!

砂金泪流满面,他敢肯定,一定是拉帝奥故意扔掉了。

平时教授是最舍不得他疼的……看来,这次教授真的很难消气了……

他叹了口气,(月兑)下刚刚才穿上的衣服,捡起锁链重新扣回脚腕上。

等教授回来,一定要真心实意地道歉。

教授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他感受到他是真的知错了,一定会原谅他的。

砂金这样想着,累得睡着了。

拉帝奥直到夜幕降临才回来,仍是一脸冷漠,不肯分给他一眼。

砂金红了眼眶,他鼓起勇气开口,“教授,我……”

话才说了一半,他就看到拉帝奥从口袋中掏出五盒……放在了床头柜上。

砂金吓得噤了声,他有预感,再来五盒,他肯定会以一种极其惨烈且不光彩的方式思在这张床上……

“嗯?你想说什么?”拉帝奥修眉一挑,淡淡地瞥过来。

“教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去(赌)场了,你相信我……”

他的表情诚恳,听得出这一句是情真意切的道歉。

“说完了?”

砂金:没用???

拉帝奥眉目无波,开始(月兑)衣服,:“说完了就趴好……”

砂金吓得一紧,瞬时疼得龇牙咧嘴,绛紫色的眸子里盈满泪光,语气也期期艾艾的,“不要了,再zuo下去我会思的……”

拉帝奥冷哼一声,说出的话冰冷绝情,“思了好,思了就不会撒谎,也不会背着我出去赌了……”

!!!

砂金苦着脸,赶紧起身搂他的脖颈讨好地去他,“我错了,老公,我真的错了……”

为了保命,连只有在拉帝奥哄着才会叫的“老公”二字都拿出来了。

拉帝奥果真受用,冰冷的表情明显舒展了许多。

“是吗?”拉帝奥表示不信。

后续见彩蛋:边×边写保证书

●全文2.1w+

●现代玄幻山海经背景,存在ooc,雷者避雷,勿上升三次

●院群像,湖提及,官推cp,南北无差偏蒲郭,弘石篇幅较多,启程提及少

00.

唐九洲是一只腓腓。

一只只用负责可爱不需要有烦恼的腓腓,但他现在却正在经历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这日子还是人过的吗?!

唐九洲整个人瘫在地板上,无力地望着天花板,不停地喘着粗气,连手指都累得动不了一点。

“唐九洲,起来!”远处传来喊声,他只想捂着耳朵装死。

声音由远及近,周峻纬口中不停念叨着出现在唐九洲视线中。

“快起来...

“快起来,怎么虚成这样,这才几分钟?”周峻纬眉头皱起,眼神里是明晃晃的嫌弃,“要不是老齐给你捡回来了,就你这小体格被人吃了都反应不过来。”

“啊啊啊啊啊......我要歇会儿。”他哀嚎着扭过头,侧过身子去不看周峻纬,俨然一副掩耳盗铃的模样,“我累了。”

“就是,周峻纬你真是的,我们九洲明明只是只腓腓,哪里需要这么大的运动量。”慵懒着靠在一旁的蒲熠星朝唐九洲使了一个眼色。

唐九洲立马心领神会地顺着杆子往上爬:“对对对,周峻纬你看看我蒲哥。”

蒲熠星一挑眉,眼神里闪过狡黠:“今晚晚饭也不知道还够不够,把这个也加上吧。”蒲熠星冲着周峻纬向着地上的唐九洲抬头点了点。

唐九洲:“......”

唐九洲瞪大眼睛左右看看,抓住时机一个翻身站起,刚准备跑路就被周峻纬伸出的腿绊了一下,眼看就要以脸着地,嘭得一声化回原型,撒腿就朝外跑去。

没跑出两步就被人一把捞起,唐九洲四个爪子还在空中努力地蹬着,就对上了蒲熠星那欠兮兮的脸:“这不还能跑吗?”

“那就再加三公里,还有五十个俯卧撑。”周峻纬从蒲熠星手里接过生无可恋的腓腓,无视那力道甚微的挣扎,拎着他的后颈朝跑步机走去。

两周前。

在霍山老家待了几百年的唐九洲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打起了下山的主意。

告别了七大姑八大姨,唐九洲在小伙伴们不解但欢送的眼神中背起了不大的包袱,只留一个自以为帅气潇洒的背影就下了山。

“他真的认识路吗?”

“不知道。”

唐九洲不负众望的迷路了。

离开霍山的地界没多远,唐九洲就彻底找不到方向了,兜兜转转走了几天,他才突然意识到,下山的时候好像忘了定目的地了。

下了山的腓腓泼出去的水,先不说还记不记得回去的路,才出门几天就回去不得把他的一世英名给败光了。秉持着只要一直走总能找到路的信念,唐九洲终于在迷路的第六天被出门买菜的齐思钧给捡到了。

齐思钧心情复杂地从公园长椅上提溜起来一只睡死过去的不明毛团,谨慎地环视一圈四周,才将这只心大的腓腓塞进了菜篮子,匆匆回了家。

铛铛——

“小齐喊吃饭了。”

唐九洲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挣动起来,周峻纬都来不及将他放下,见到救星的腓腓一刻都不想在这个炼狱多留,纵身跃下后直直朝着郭文韬的方向狂奔而去。

郭文韬伸手接住了扑到怀里的腓腓,顺了两把毛就抱着转身向门外走去。

蒲熠星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郭文韬旁边,对着他怀里安逸享受顺毛服务的唐九洲啧啧道:“吃饭倒是跑得快。”

见唐九洲甩甩尾巴不理他,又转头和郭文韬说道:“小何他们传消息回来了吗?去了快有一周了。”

“没有。”郭文韬摇摇头,“早知道还是我去,明明都没有出过任务,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

唐九洲抖了抖耳朵,他直起身将头趴在郭文韬肩上,望了望在他们后面些的周峻纬。

“食梦貘而已,他们能解决的。”蒲熠星缓声道。

“那边已经临近大泽了,我们过去没有他们快,就算明明没经验,但恩齐和小何搭档那么久了,不会出什么事的。”简单收拾完的周峻纬加入他们的话题。

“嗯。”郭文韬点了点头,把唐九洲从肩上扯了下来,几下就将刚顺好的毛揉乱,转手把他塞进蒲熠星手里,“他掉毛,吃饭前记得洗手。”

蒲熠星:“......”

周峻纬:“噗。”

01.

日历被撕下三页,唐九洲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一圈。他蔫巴巴地坐上桌,双目无神地扒着碗里的饭,连平时不爱吃的胡萝卜都咽得眉头也不皱一下。

在目睹唐九洲第三次拿着筷子扒空气,齐思钧满眼震惊地拐了拐周峻纬:“是不是练得太过了?九洲都瘦了好多。”

周峻纬抬眼扫了对面的唐九洲一眼:“没事,他原来多重一只,现在刚刚好。”周峻纬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话落就在余光中看到了唐九洲原本无神的双眼中眸光闪动,便若无其事地和齐思钧接着道,“体能还是跟不上,得接着练。”

唐九洲闻言被咽下的饭噎了一口,咳嗽着满桌找水。

坐在他旁边的郭文韬顺手递过去一杯,唐九洲喝完就停也不停地指着周峻纬控诉:“周峻纬,你真是好不了一点!”

“看,这不还挺精神的。”周峻纬对着齐思钧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你!...”唐九洲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开门声给打断了。

“嘿,都在呢?”

齐思钧头也不转地淡淡道:“快来吃饭,不然等会儿和九洲一起洗碗去。”

“这个不急,先看看我捡到了什么。”蒲熠星关上门转过身,将抱在手上的黑团子举起对着几人颠了颠。

“石凯?!”周峻纬只侧目瞟了一眼,手中的碗筷还没来得及放下,眼瞳微睁惊呼道。

郭文韬不可思议地闻声转头看去,只见一只黑黢黢的团子趴在蒲熠星的臂弯里,耳朵一晃一晃的,水汪汪的眼睛不停眨巴着。

他哑然片刻,才皱着眉头开口道:“凯凯?”

黑团子打了个喷嚏,整只都抖了一抖,歪着头晃晃耳朵。

“汪!”

齐思钧:“......”

唐九洲:“你们在外面有狗了?!”

石凯:?

“这是穷奇?!”齐思钧戳了戳看起来傻不愣登正扒拉着郭文韬裤腿的黑色小狗。

“凯,过来!”坐在懒人沙发里的周峻纬拍了拍手,黑团子耳朵一抖就放弃了对他的热情视若无睹的郭文韬,转头嗖得窜到了周峻纬面前摇着尾巴打转。周峻纬毫不客气地揉着送上门的狗头,没几下就将好动的小狗按得不得不安放下来:“好,好,goodboy。”

“是穷奇,我和韬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但这小子是不会轻易化出这副模样的。”周峻纬将身侧的另一个懒人沙发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对毛绒绒没有任何抵抗力的齐思钧自然就坐到了他身边,边说着边把石凯往齐思钧手里塞。

“是穷奇你们还把他当狗逗?”话虽如此,齐思钧撸狗的手倒是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

郭文韬侧目看向蒲熠星:“哪捡的?”

蒲熠星慢悠悠晃到郭文韬身边坐下,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不远,就小区的绿化带里。”他边说边打了个哈欠,面上满是困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往沙发里窝,“大早上的被吵得睡不着,出门没溜达一会儿就看见他了,我估摸着应该是特意来找人的,就给带回来了。”

郭文韬挑了挑眉没说话。

“穷奇就长这样?!”唐九洲凑到蒲熠星身边自以为小声地嚼起了耳朵,话落就不出意料地收获了一声不满的低吼。

“你该庆幸他现在只长这样,不然我们现在就应该在警局喝茶了。”蒲熠星被一惊一乍的唐九洲挤得贴上了郭文韬的肩侧,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地顺势靠上了身侧人的肩,心安理得地犯起困来。

周峻纬对郭文韬日益月增的纵容逐渐习以为常,撇了撇嘴,难得没有出言和蒲熠星斗嘴:“我上次见石凯这个样子,还是他年纪太小控制不好自己形态的时候,看样子应该是和力量受损脱不了干系。”

说话间石凯已经从齐思钧的怀抱中钻了出来,在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毅然奔向了唐九洲,只可怜了唐九洲被突然冲过来的穷奇吓得怪叫着往后缩。石凯见状抬起前爪踩上唐九洲的膝盖,没长开的体型还是能唬住人的,他只是凑近低吠了两声,就惊得“弱弱症”的腓腓拽着蒲熠星的胳膊给人直接一把薅了过来。

“……唐九洲!”蒲熠星被一股怪力扯得卧倒到唐九洲身上,睁开眼就对上了近在咫尺的一双狗狗眼。

郭文韬似是被身旁的人吵得不行,默了两秒开口解围:“石凯,别闹他们了。”

见自己重新夺得宠爱的小狗立马蹿到了郭文韬跟前,被人顺了顺头毛就安分了下来,把头搁在郭文韬腿上呜呜地撒起娇。

“撒娇也没用,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郭文韬捏起他的一只耳朵,在石凯闪躲的眼神中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现在这样子也问不出来什么,过两天我要回一趟昆仑,可以顺便查查看。”周峻纬接住了化了原形被蒲熠星一把扔过来的腓腓,顺手往齐思钧怀里一放。

02.

唐九洲是被面上的湿热给弄醒的,他不耐地在脸上呼噜两把,那股恼人的触感越演越烈。他顶着强烈的困意勉强睁开眼,对上了一双在黑暗里反着光的眼睛。

“……”他强忍着困意地坐起身,整个人向前一趴,抬手压在吵醒自己的罪魁祸首上,眼皮一沉,一句话里三个哈欠,“石凯,大晚上的干嘛?”

“汪汪!”努力将头从唐九洲怀里拱出来的石凯转身跳下床,扯着唐九洲的袖子不停吠着。

唐九洲被他扯得半个身子探出床侧,重心不稳的感觉终于将他从困梦中拉了出来,他急忙伸出手稳住身子:“诶诶诶松开松开,我起来就是了。”

唐九洲理了理睡衣翻身下床,跟着石凯走到了房门口。

石凯来回转着圈示意唐九洲打开房门,尾巴急躁地压低摇着。

“你凌晨三点不睡觉是要吃夜宵啊?”唐九洲撇了撇嘴,无奈只能顺着石凯的意打开了门。

门才开了一个缝,石凯就低俯着身子一步一步地朝门外缓步走去,耳朵直直立起,一副十分警惕的模样。

还没彻底清醒的唐九洲没注意到石凯的举动,晃悠着往外走时被压低速度的石凯拌了一脚。

“干什么,不是吃夜宵吗,速战速决,被小齐哥逮到了我俩都得玩完。”短短半天就已经跟他混熟的石凯这次却没有回应他,反倒是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喉中是低沉的呜咽,向来好动的尾巴低垂下,他只越发缓慢地移动着。

石凯这般反常的状态让唐九洲愣了半秒,一个寒颤后昏沉的大脑忽然清醒过来,骤时只觉周身弥散起一阵陌生的寒意,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他顿住迈出的脚步,顺着石凯警惕的方向望去,玻璃窗后的情况被掩盖在窗帘下,不得见的东西将恐惧无限放大。

低俯着的石凯还在向前,即使怕得不行,唐九洲也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只能嘘声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

客厅处的窗帘轻薄,月光透过玻璃在地上落下一片浅淡的光,足以让唐九洲看清窗外不明的黑影。

石凯在距离落地窗两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前肢压低贴近地面,喉间的低吼声越烈,俨然一副准备攻击的姿态。

安静得出奇,唐九洲怔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汪!”石凯猛地向前一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唐九洲闻声立马紧闭眼睛抱着脑袋蹲下,放开声音吱哇乱叫。

半响也没有其他声音,唐九洲试探着抬起脑袋,睁开一只眼睛警惕地向前方望去。

离落地窗还有半米的地方,石凯被拎着后脖颈提溜到了半空,爪子还不自觉地蹬踹着。

唐九洲视线上移,再往上望去,就对上了蒲熠星那张在黑暗里愈显白得发光的脸。

“你们俩,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啥呢?”

“有东西?”蒲熠星挑了挑眉,坐着的身子微微前倾,双手的指尖顶在一起,支在下颌处,在烛光中挂出了淡思的表情。

“......”唐九洲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看看对面保持着中二姿势的蒲熠星,又垂眸默默看向他面前的蜡烛,“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开灯?”

在他腿边坐得端正的石凯似乎乐在其中,显然是十分不满意他的发言,低吼一声甩了他一尾巴。

“咳咳,唐九洲同志,这是组织的秘密行动,现在是我在询问你,你无权提出其他质疑,请回答我的问题。”蒲熠星推了推鼻梁上的反着光的许久不戴不知何时又被他翻出来的眼镜。

“汪!”石凯倒是很想参与这个环节,可惜在场的两人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努力地迎合起气氛。

唐九洲扯了扯睡衣:“石凯发现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刚才离得很近,就在房子附近。”

蒲熠星皱了皱眉,指尖抵上鼻尖,低头默了片刻。半响后他直起身子抬眸望向两人:“所以你俩要把窗户给拆了?”

唐九洲低头望向石凯,刚才还坐得端正的小狗假装很忙地左右闪躲起两人投来的目光。

“是他!当时那情况我怎么敢出声,我最多算帮凶…不对我什么都没干,是他!他才是主谋!”唐九洲立马将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石凯抱起,掰着他的头对向对面的蒲熠星。

又被提起来石凯呜咽地挣扎着,不满地冲唐九洲空咬几下。

“幸好我来的及时,不然明天小齐得扒了你俩的皮。”蒲熠星将面前的蜡烛吹灭,顺手扔进了垃圾桶,他说着就翻着口袋站起身。

唐九洲将石凯抱着站起,怀里的小狗叫嚣着又要咬他,唐九洲也逗他似的躲着。终于闹得差不多了,精力很快就消耗殆尽的石凯将头搭在唐九洲胳膊上,眼睛半睁半闭的,唐九洲也打着哈欠朝着卧室挪蹭而去。

“晚安阿蒲。”

唐九洲慢悠悠地从蒲熠星旁边晃悠过去,却不料被人一把抓住了后衣领。他疑惑地转头望向蒲熠星,见那副不怀好意的表情再次出现在人脸上,顿时心下一沉。

“谁说你可以睡了?”蒲熠星挑了挑眉,语气严肃里又透着一丝搞怪,“组织现在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唐九洲同志。”唐九洲刚准备生无可恋地哀嚎起来,就被他怀里的石凯打断,小狗兴奋地晃起耳朵,冲着蒲熠星汪汪叫着。

蒲熠星从唐九洲手上接过石凯,揉了一把脑袋后将他放在了地上,蹲下身子捧起他的脸:“这次的任务就交给我和唐九洲同志了。”小狗闻言急得用尾巴不停拍打着地板,却被蒲熠星抬手按住,“石凯同志,你有你的专属任务。”

小狗都快耷拉下去的耳朵迅速立起,蒲熠星抬手拍了拍狗头:“咳咳,石凯同志,经过慎重考虑,组织决定将留守后方阵地的超级超级超级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任务期间要保护好后方人员韬韬和小齐,能保证完成任务吗?”

“汪!”小狗挺起胸脯,尾巴快摇成螺旋,头仰得高高的,没有任何犹豫就立马接受了留守的任务。

蒲熠星甩甩手站起:“好了,那唐九洲同志,现在给你三分钟换衣服。”他抬手理了理唐九洲身上兔子睡衣的领子,郑重地拍上他的肩,“三分钟后,出发。”

“……你也是好不了一点!”唐九洲甩开他的手,转身认命地回房间收拾起来。

大门被轻轻关上,石凯摇着的尾巴逐渐停下,虽然答应了蒲熠星的安排,两人离去后他还是莫名觉得失落。他坐下卧趴在门口,脑袋搁在地上,耳朵也耷拉了下来,不自觉低声呜咽起来。

“石凯。”瘫在地上发呆的小狗被吓了一跳,立马转头朝音源处望去。

穿着睡衣的郭文韬抱臂站在一楼楼梯处,眸子直直望着门口,面上的神情但是清明,应该是醒了许久。

石凯兴奋地跑了过去,一个劲地在人脚边蹭着,摇起尾巴打着转儿。

郭文韬走到客厅处,弯腰从桌上拿起张纸条。纸条上的笔迹熟悉,简洁的落着几个字。

——五日归

郭文韬垂着眸无言半响,而后将纸条团了团扔进垃圾桶,顺手抱起石凯,踩着拖鞋慢慢踱步回到卧室。

他将石凯放在床边的地毯上,点着他的鼻子制止了小狗要上床的动作:“爪子,脏。今晚不准上床。”

早就知道郭文韬有洁癖的石凯也没有再争取上床睡的机会,团好自己就在毛绒绒的地毯上乖乖窝下。郭文韬从床尾捞来张毯子,盖在小狗身上给他掖实,才熄了床头灯睡下。

03.

“九洲和阿蒲昨晚出去了?!还要五天才回来?!我怎么不知道?”齐思钧解下围裙在椅背上挂好,疑惑地拉开椅子在郭文韬对面坐下。

“你睡得太熟了吧。”郭文韬头也不抬地吸溜着碗里的面。

齐思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低头吃起自己的那一份早餐。过了半响他突然重重放下了碗,筷子搁在一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眯起眼睛打量起郭文韬:“是你又给我施了梦吧。”

见事情暴露,郭文韬也不慌,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汤,抽了张纸巾擦起嘴:“他们昨晚太吵了,怕你睡不好。”他顶着齐思钧审视的目光继续道,“吃你的,边吃我边给你说。”

因为昨晚的突发事故被打扰了睡眠的石凯也醒了,还懵着的小狗一晃一晃地走到餐桌旁趴下,没睡醒似地将脑袋搁在郭文韬脚上哼哼起来。郭文韬将他抱到腿上,一下一下地顺起毛:“最近不太平,有些东西挺躁动的,都敢打上我们这里的主意了。”齐思钧眸光一晃,手中的筷子滞住一瞬,郭文韬倒是神情淡然,垂眸揉着小狗,缓声继续道,“可能也是因为峻纬不在,他们才敢离得这么近的,这次还是石凯先发现的呢。”

犯着困有一搭没一搭听着他俩聊天的小狗耳朵一动,抬起头嗷呜两声,得意洋洋的像是在邀功。

“阿蒲带着九洲出去查了,你也别担心,他有分寸的。”郭文韬抬眸望向齐思钧。

“嗯,不担心。”齐思钧也吃完了早餐,放下碗却不自觉地搓起手指,眉头微微皱起,“但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先不想这个。”郭文韬将石凯颠了颠,“我之前联系了个人,今天下午就到。”

他轻哼一声,指尖点上石凯的鼻头:“是时候要审审这只小狗了。”

石凯眨巴着眼睛对上了齐思钧的目光,四目相对间都是疑惑。

黄子弘凡刚进门就撞见了黑黢黢一小团窝在门口的石凯。

只见黑色的一滩无精打采地趴着,耳朵耷拉下来,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地板。

“我敲,小狗。”

小狗的形态让石凯管控不好旺盛的精力,他趁齐思钧不注意疯玩了一上午,把屋子翻得乱遭。挨了一顿骂就算了,但撒娇任挼也哄不好气头上的人的事实让小狗十分受挫,现在这莫名其妙的造访者一上来就出言不逊,让石凯本就烦躁的心情就变得更不好了。

他还是趴着一动没动,眼神上移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你才是小狗,你全家都是小狗。

他在心里腹诽着,可惜现在既化不了形又开不了口,一腔不满无处发泄,最后尽数变成一声有气无力的“汪”脱口。

石凯:.......完了学狗叫习惯了,这下真要被当成小狗了。

黄子弘凡:?

“你怎么知道我是小狗?!”

黄子弘凡突然一脸惊恐地看着地上的石凯,像是被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瞪大的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石凯:?

“所以他是和饕餮打架才变成这样的?”

郭文韬挑了挑眉,侧目向假装无事发生的石凯看去。

缩小又化了形的穷奇被齐思钧捞起抱在了怀里,糗事被揭露的小狗不满地呜呜低吠,试图用爪子和耳朵将自己藏起来。

齐思钧低头看看使劲把自己往他怀里团试图减弱存在感的石凯,房间被刨得一团乱遭的生气瞬间烟消云散,只顾着将那撒娇的委屈小狗揉搓得直哼唧。

“也可以这么说……”黄子弘凡话音未落,石凯就挣开了齐思钧按在他头上的手,冲着黄子弘凡急切地吠叫两声。

“哦,是这样啊…嗯嗯,好。”

郭文韬和齐思钧的视线在无障碍交流的一人一狗之间来回。

黄子弘凡在坚定地向石凯点头示意后,才郑重地望向了郭文韬和齐思钧:“他说他打赢了。”

齐思钧:?

郭文韬:……

“这就是你每次惹完麻烦都来找我的理由?”郭文韬抱臂打量着瘫在齐思钧怀里蔫巴巴装着无辜的石凯,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着长大的自家弟弟,还能怎么办,继续宠着呗。

“他说是饕餮先挑衅的,他气不过就跟人打起来了。”石凯趁着郭文韬没看他,悄悄从齐思钧腿上跳了下去,溜到了黄子弘凡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抬头冲着人小声叫唤。

黄子弘凡看着他一路溜到自己旁边,想要一把捞起的手蠢蠢欲动,最后还是低头认真听着小狗说话。

石凯叫唤着,他就做着同声翻译:“饕餮也没捞到好处,被他打回钩吾老家了,估计没个一年半载也没办法出来晃悠了。”

郭文韬听完后也不知道该从何教训这个“爱惹麻烦”的弟弟,只得摆了摆手宣布今日的会议结束。

石凯一见审讯结束就立马蹦下椅子,欢快地跑到齐思钧和郭文韬脚边蹭来蹭去,谄媚的小模样倒怪叫人撒不出气的。

黄子弘凡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哎呀我咋把这都忘了,初次见面,我是黄子弘凡,叫我黄子就行。”

“齐思钧。”齐思钧点了点头,看着对面的人欲言又止,“你......”

“嗨,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嘛,我是谛听,所以才能听懂他的话。”黄子弘凡嘴向着在郭文韬腿边摇着尾巴使劲撒娇的石凯努了努,眼里闪着笑意。

“谛听...确实好久没有听到过消息了。”齐思钧垂眸思索着什么,他旁边的郭文韬缓声接过话:“上次联系都已经是多少年前了,最开始是到处旅游,前几年还出国留了个学。听说我们这里可以收留他,他就来了。”

齐思钧侧目望他,面上的表情肃然间又夹杂着几分不解。

“你们神兽都这么喜欢学习的吗?”

石凯趴在院子里看着面前停停飞飞的蝴蝶,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向前挪动,小幅度摇着的尾巴将他的兴奋暴露无遗。蝴蝶忽而落在他的鼻尖,小狗尾巴摇得更欢了,头却一动不动地当起蝴蝶合格的落点。

身后的脚步声愈近,绕了歇脚的精灵,受惊了的蝴蝶煽动翅膀,转瞬就飞向了远处的花丛。

失去了漂亮蝴蝶的小狗懵了一瞬,转过头不爽地瞪着罪魁祸首。

见来者是黄子弘凡,石凯积了半天的怨气就要发作,却被人早有预料般地给提前打断。

“我错了我错了,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来找你聊聊天。”黄子弘凡在石凯面前蹲下,双手合十动作夸张地道着歉。

石凯耳朵一抖,歪了歪头,像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盯着他坐下,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黄子弘凡嘿嘿地笑笑:“你不是跟饕餮打起来了嘛,厉害啊!”他小幅度地挪近一点,“我就想问问你是怎么把他给揍趴下的。”

黄子弘凡真诚地眨巴着眼睛看他,将石凯的警惕全然打散,小狗似乎是终于遇到了欣赏他的人一般,故作威风地仰着头,很是矜傲地叫了两声。

“哇,从东胡打到了不周,还把他揍得嗷嗷叫?梁……咳咳,那也太厉害了吧。”

黄子弘凡表情几变,意识到说漏嘴时愣了一瞬,而后及时地略了过去,最后挂出星星眼,装出无害的模样眨巴着眼看向坐在地上的小狗。

石凯却没有被他给糊弄过去,被夸得有些飘飘飞的小狗还是捕捉到了人不小心脱口的字眼,立马站起来朝着人低吠。

“哈哈哈哈哈什么啊,我怎么会认识……不是不是,是韬哥喊我来的,真的,怎么会是……”黄子弘凡眼神闪躲地尴尬笑着,石凯直接将前爪搭上了他的膝盖,凑近低声呜咽着,眼神死死盯着他不放。黄子弘凡实在是顶不住他的威胁,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尽数摊牌。

“我说我说,”他肩膀一耷拉,瞅着石凯嘟了嘟嘴,“是张超叫我来找你的。”

石凯闻言一怔,喉间的低吼在人话音落下时咽住,疑问似乎实化成了问号从头顶冒出,他直起身子不解地看着黄子弘凡,示意他接着说。

黄子弘凡趁着石凯还在整理杂乱的前因后果和涉事人员,一把将小狗捞起,走到了秋千处坐下:“你不是跟朋朋打了一架嘛,他就跑到超儿那告状去了。你说巧不巧,他告状的时候我正好就在,而作为你素未谋面的好哥哥,我必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当时就义正言辞地跟超儿说,肯定是朋朋先惹的事。”他顿了顿轻咳两声,“然后超儿就让我来找你了。”

石凯反应过来后就从他怀里钻了出去,趴到了秋千的另一侧,默声打量着努力解释的黄子弘凡。

四大凶兽之间的渊源纠缠如今已经是鲜有人知了。他们的关系其实要比世人想象杜撰中的更亲近些,算作没有亲缘关系的兄弟也不为过,只是穷奇与另外三个的年龄差距可能要比得上几座不周山了,再加上记事不久就被周峻纬捡到了昆仑,关系自然也就不及其他三人亲密。

这突然冒出来的谛听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梼杌向来是他们中的大哥,饕鬄被揍了以后去找他也说得过去......

“什么话这是,什么叫突然冒出来的谛听,他们几个是你哥我就不是了?!我们只是之前没见过而已,我一直知道你的!”黄子弘凡语气急切,说到激动处猛地捧住了小狗的脸,不满地挼起他的耳朵。

石凯被黄子弘凡的突袭吓了一跳,挣开后又吼了他两声。

“真是的,你刚记事的那几年我正好出远门了,回来就听说你被陆吾截胡了......”黄子弘凡皱起眉头咂舌,瞟了眼石凯的表情又乖乖将话题给扯了回去,“好好好,你超哥说了,要你好好休养,也不用担心朋朋,他那边会照顾好的。还有,方方说下次你俩打架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整得一人跑一边,明明他们也是你哥哥,打了个架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回去的。朋朋还让我带个话,说这次纯属是没发挥好,等过两天他就要来呼噜小狗了。”

小心思被看透的石凯有些不好意思,嗷呜叫着似要反驳,却被黄子弘凡一把按进了怀里,抬手就不由分说地一顿揉搓,一副要把这些年少了的都给补回来的架势。

黄子弘凡根本没有要控制音量的意思,客厅里的齐思钧也就在他单方面输出里将事情听了个大概。

黄子弘凡说得毫无遮掩,反倒是显得刻意了,很难不让人怀疑是故意要给他听见的。齐思钧眉梢微挑,侧目望向和他一起正大光明偷听的从犯:“这小子不会是来偷狗的吧?”

抱臂站在他身侧的郭文韬轻哼一声:“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看着倒像是来给石凯撑腰的,这些话怕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生怕我们会亏待他素未谋面的好弟弟似的,也不看看人是谁看着长大的……”郭文韬眼睛微眯,语气逐渐低下去,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的。

齐思钧眸子一转,面上倒是挂着笑意。

石凯的性子讨喜,但又总害怕麻烦别人,有很多人都在记挂着这只报喜不报忧的懂事小狗,无论是郭文韬还是他,都是开心的。

“你怎么认识他的?”齐思钧将话题扯到了刚暗戳戳挑衅他们的黄子弘凡身上。

郭文韬将目光从院子闹到一处去的一人一狗身上移开,淡淡开口道:“他游历的那些年里陆陆续续遇见过几次,慢慢就熟了。”

齐思钧轻笑出声,能和这般慢热的郭文韬熟起来,这吵吵闹闹的谛听也是不一般的好性格。

“四大凶兽有如今的名声,这小子要占不少功劳呢。谛听是瑞兽,向来以通灵博识著称,虽然战斗力上比不上四大凶,但论起心眼子倒是鲜少吃亏。”闻言齐思钧眸光微晃,点了点头示意人接着说下去,郭文韬顿了顿才继续道,“凯凯和梼杌他们差了的年纪可不止一点半点,但几乎没人知道穷奇并不自上古时期诞生。这得归功于黄子了,他曾在我面前说漏嘴过,自穷奇还在混沌浊气中孕化之时,他就顶了穷奇的名号四处溜达,也算去了不少地方,美名恶名都留了不少。”

郭文韬似乎想起了什么,垂眸轻声笑笑:“倒是招了不少寻仇挑衅的,石凯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冒名顶替过,最后通通被他自己或是梼杌他们给收拾了。所以即使穷奇天生自带煞气,容易被凶物邪煞盯上,现在也没什么人敢找他麻烦。”

齐思钧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怪不得我好久都没听到过谛听的消息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段。”

04.

石凯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小狗。

呸,说错了,是最快乐的穷奇。

最快乐的小狗应该另有其人。

虽然刚交到的好朋友唐九洲还是没有回来,但是他又有了可以陪他玩的新朋友。

不同于不愿意化形的唐九洲,黄子弘凡很是乐意化成原形陪他疯玩。谛听的原形通体洁白,为了方便出门撒野,黄子弘凡还特地也化作了小狗的模样,白乎乎的像团棉花。

其中最大的受害人不是曾经化成腓腓原形却被石凯当球团的唐九洲,而是多了一倍狗毛要收拾的齐思钧。

“黄子弘凡!石凯!再把客厅弄乱你两今晚就给我睡院子去!”一黑一白两只小狗坐成一排挨训,垂着脑袋被齐思钧一手揪起一只耳朵,一唱一和地呜呜求饶。

石凯是最能拿捏齐思钧的,他会撒娇也知道齐思钧心软的点,往往只用软着嗓子磨一磨就能收获叹着气的顺毛服务。

黄子弘凡却没有这个好待遇,每次学着石凯的样子讨好人,只会被搓着脸要求他变回人形帮忙收拾房间去。化回人形的人不满地控诉着这双标的对待,就被坐在远处看戏的郭文韬好一顿嘲讽,说伤员和演员能一样吗。黄子弘凡出师不利四处碰壁,只得去找石凯哭诉,虽然被人在心里笑了一通,但也得到了小狗躺平任挼的安慰。

即使不像黄子弘凡那般愿意化形,不常显露原形的齐思钧也会时不时化出那九条软乎乎的大尾巴陪精力旺盛的小狗玩闹,但自石凯认识郭文韬以来,他就极少以原形示人。

石凯是因为一股莫名的不适感惊醒的。

他只觉心头涌上阵燥热不耐,扭头看看窗外,又是和那天一般的黑夜。

本来应该睡在他身侧的郭文韬也不见了踪影,床铺尚有余温,看样子是才离开不久。石凯晃晃脑袋抖抖身子,起身跳下床,努力直起身子扒拉下门把手,贴着打开的门缝钻了出去。

石凯认为自己的直觉一向不差,穷奇天性里的领地意识让他在睡梦中也被燥意扰得不得安生,甚至这次的不适感还要远胜于上一次,如果还是同上次一般的情况,那么这次的不速之客可能要比先前的那位还要不知死活。

石凯伏低身子慢慢地向着杂物间的位置走去,越靠近心头的烦躁感越甚。他贴住了虚掩住的门,探头望了望里面的情况。

杂物间通常是会锁门的,这大半夜开着门还没有开灯,郭文韬在里面的可能性就不大,而强烈的不适感几乎就是在告诉他那位不速之客就在里面了。

石凯看着全黑的房间踌躇了半响,现在折返回去叫醒黄子弘凡或者齐思钧,可能是目前来说最安全的选择,但是这也意味着给了对方逃跑或是先下手的机会。

石凯心下一横,迈步走进了对他来说近乎目不可视的房间。

他缓慢地贴着墙壁行动,依靠着前两天跑进来溜达时残存的一点记忆,勉强确定了布局方位。

说出来可能没几个人会相信,食煞御鬼的大凶穷奇,最致命的弱点竟然是夜盲和怕黑。

石凯小心地挪着步子,努力眨巴着眼睛试图看清眼前黑漆漆的房间,可无论再怎么努力也只剩下强烈的不安感和紧绷的神经在反馈着他的徒劳无功。

虽然暂时恢复不了人形,但也不至于连一个照明的小法术都使不出来,可撕开黑暗就意味着占据优势的入侵者也能看清屋内形势,他现在可没有信心一定能制得对方。

石凯顶着心理上的惧意和生理上的不适缓慢地移动着。在四肢开始控制不住的发软时,他终于意识到这样的拖延只会将自己推向更不利的境地,顿在原处思索片刻,他咬咬牙下定决心,撤回步子慢慢地原路返回。

半响后,他退回到门口,压低身子摆出防御姿态,后腿往后一步抵住房门,轻轻用力一蹬。

——嘭

门扉与门框的碰撞声在近乎死寂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刺耳。

彻底打破寂静的是一道瞬间爆发出的闷响。

石凯凭着直觉一个飞身躲过了左上方袭来的直指面门的攻击,迎面飞来的火团砸在地板上,在接触地面的一瞬,狰狞叫嚣着的火焰骤然熄灭,本应该凹陷破损的地方也完好如初。

这个小别墅里的符咒法宝真是不少,那就不用担心闹出太大动静不好收拾了。

石凯心下一动,随即迅速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对方的速度很快,攻击的方位还不足以彻底确定位置,虽说黑暗带来的恐惧已经尽数褪去,但一味地躲闪也让他的体力渐渐有些吃不消了。

多次刻意选择的落点逐渐将对方逼进角落,留给其活动的空间不多,似乎是意识到了身陷劣势,仍匿在暗处的反扑之势暴涨,随之而来攻击的频率也愈发高起来。

石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靠近一步了,他只能堪堪左右躲闪着,硬撑着不会被突然暴烈起来的攻势给逼退。

就对方的移动速度来看,要么是灵活的小型动物,要么就是蛇类。能在杂物堆里穿行自如又弄不出大动静的不多,使用的又是火属性的法术攻击……

虽不可思议,但几经排除后,石凯心下只剩下了一个名字。

肥遗。

为什么本应被镇压在幽都山下的肥遗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这些凶兽接二连三地找上门来,为什么……

思绪如同解不开的毛线乱成一团,片刻迟疑就被对方抓住了破绽,直指面门的火焰狰狞,退路也被紧随其后的火团给堵死。

石凯顿时惊得汗毛直立,意识到时却已经来不及补救,左右找不到应对之法,火光扑面,只能咬咬牙准备硬接下。

——轰

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石凯试探着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挡在面前的是几条毛绒绒的大尾巴,赤红之上是雪白的尾巴尖,一看就是手感极好的那种。软乎乎的尾巴可没有看上去那般柔善可亲,渗人的火焰被尽数接下,转瞬便在同样擅长控火的九尾赤狐之前化作了缕缕白烟。

石凯向上对上了齐思钧平静得有些渗人的眸子。

晃悠的尾巴被人收了回去,齐思钧转身抱臂,默不作声地盯着还呆愣在原地的小狗。石凯慢半拍地打了一个激灵,立马摇着尾巴去扑齐思钧的裤脚。

原本还面无表情的脸上不由得染了几分无奈,齐思钧轻叹一声弯腰抱起石凯,揉着他的脑袋低声埋怨两句,才慢悠悠地转过身去。

石凯乖顺地蹭了蹭齐思钧的面颊,视线落到了三步开外的那堆箱子之前。

形似雪豹的兽身形修长,纹题白身,周身似有流光,如黑暗之中莹莹温润的玉,只见他兽首微沉,琉璃瞳低垂,前爪稳稳踩住了地上挣动的蛇,毛发稍长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

石凯被眼前的一幕看得呆住,直到那双盛着天青的眸子扫向他时,才眨巴着眼睛回过神来。

是郭文韬。

是这山海自创生以来,天地间唯一一只的孟极。

齐思钧随手扔过去一张符箓,金光闪过之后,仍在挣扎的肥遗就被制在了看不见的缚网中。白光恍过,按在肥遗命门上的爪子变作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化作人形的郭文韬凭空摸出一个乾坤袋,抬手一扬便把无路可逃的肥遗收入其中。他托着乾坤袋站起,才缓缓抬眸望向站在一旁的齐思钧和石凯。

“等了多久了?”齐思钧挑了挑眉,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没多久,”郭文韬垂眸颠了颠手里的袋子,手指压住一角的花纹摩挲,“就比他两要早一点。”

“现在怎么办?”石凯的眼神要两人之间来回,两人平静过头的语气让他莫名感到有些不安,独自焦急的脑袋却被齐思钧稳稳按住。

郭文韬皱了眉头,无意识地捏了捏手心,缓缓开口道:“等,等他们回来,家里不能没人。”

穷奇化不了形也用不出一点法术,大部分的精魂都用来修养,谛听又是个不会打架的,九尾虽道行不浅,但这些凶煞也不能单靠一个本就不善武力的瑞兽强撑。

“乾坤袋困不住肥遗太久,先关去地下室。”齐思钧也明白他的考量,让郭文韬把这个大麻烦送回昆仑虚固然是最优解,但麻烦总是会接二连三的找上门,送走了一个又来别的怎么办,他可没有十足的信心能照顾周全。

齐思钧用手指点了点石凯的鼻头:“走吧,小狗又立大功了,明天奖励你出去玩。”

怀里的小狗兴奋地嗷呜出声,作势就要舔上齐思钧的面颊,却被人动作一快给躲开了。

出门后几步便到了黄子弘凡的房间外,郭文韬直接省去了敲门和询问的流程,把手一拧打开了房门,他冲着齐思钧侧了侧头:“让他和黄子睡吧。”

齐思钧和他怀里的石凯同步地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又听郭文韬说道:“直接把凯凯放进去就行,黄子肯定没醒。”

齐思钧半信半疑地抱着石凯走了进去,只见黄子弘凡睡姿豪放,呈现出一个“大”字型霸占了整个床位,丝毫没有要被吵醒的征兆。

隔壁都快把房子给拆了还能睡得这么死,真有你小子的。

齐思钧憋了一肚子话又骂不出声,在原地呆了两秒才轻声走近,将石凯放在了空余较多的里侧,拍了拍小狗的头示意他安生睡觉。他轻悄拉起被黄子弘凡踹下去一半的被子,给两人掖了掖被角,才慢慢退了出去。

随着房门咔嗒一声被关上,石凯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放松下来,消耗了大量精魂的身体早就累得不行,眼睛一阖马上要沉入梦乡。

打断美梦的是一只突然压上身体的手,昏昏欲睡的小狗被吓了一跳,睁眼才发现是黄子弘凡突然翻了个身,似乎是将他当成了毛绒玩偶,手一揽就圈进了怀里。

石凯不舒服地挪动几下,见眼前人被扰得微微蹙起了眉头,像是快被吵醒的模样,才放弃了要从人胳膊下爬出去的念头,自觉伟大的乖乖躺好,眼睛一闭,被迫充当起大型暖手宝。

渐沉的呼吸声慢慢合上了另一道,无人察觉处,本应熟睡的人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

05.

“你是说……幽都山…”齐思钧搭在窗台上的手不自觉用力,面上神情愈发冷了下去:“肥遗都跑到了太行山下,幽都的封印怕不只是松动了这么简单。”

“大泽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不清楚啊…”

“好,我们先等峻纬和阿蒲回来,之后就尽快和你们汇合。”

郭文韬捧着本书窝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占据了太阳最好的地方,悠闲地享受着没有小狗吵闹的时光。齐思钧走到客厅坐下,郭文韬将手中的书翻向下一页,漫不经心地问道:“火树怎么说?”

“我们猜的没错,幽都那边出事了。”齐思钧卸了力向后靠上沙发,无奈地抿了抿嘴唇,出神一般地望着天花板:“小何他们估计惹上大麻烦了……”

郭文韬闻言眉梢微挑,眼神往书角一扫,心头默默记下页数,而后将手中的书一合,起身伸了个懒腰。他舒服地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齐思钧:“中午吃什么?”

齐思钧:……

郭文韬面色如常地在疑惑快凝成实体的眼神中悠悠开口:“倒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要是哪天能安安生生的才奇怪呢。”

虽然是宽慰的话,但怎么从郭文韬嘴里说出来总让人觉得哪里怪怪的。

见齐思钧没有要发表意见的意思,郭文韬乐得自顾自地说下去:“想吃糖醋鱼了,再加个回锅肉。”

话音刚落,他就煞有介事地转过头,神情认真地看向齐思钧。

齐思钧汗颜道:“……家里没鱼。”

“正好我出去买,顺便可以带点菜。”郭文韬将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放,执行力极强地往玄关走去。

与此同时,一团黑色的残影从楼梯上飞奔下来,齐思钧只来得及看清其后跟着的迷迷糊糊走路都晃悠的黄子弘凡。

郭文韬弯腰蹲下,一把接住了刹不住车撞进怀里的石凯,抬手示意小狗安静:“醒得刚好,走,带你出去遛弯。”他顺手拿过置物柜上的牵引绳,没两下就给小狗穿戴完毕。

话毕便嘭的一声带上了大门,徒留齐思钧和刚回过神的黄子弘凡面面相觑。

笼在心头的烦忧被一通吵闹吹散,齐思钧眸光微敛,却被什么东西给晃到了眼,他寻着折射着阳光的方向看去,一本被撂下的书安安静静地躺在桌角。

独具设计感的封面上,落在其上的几个大字瞩目。

有人自林中坠落。

占地快有五百平的别墅,只留四个人还是有些冷清了,好在这种难得的宁静没有持续太久。

蒲熠星和唐九洲是先一步打开大门的。

“小齐韬韬,我可想死你们了!”门刚一打开,唐九洲就挤开了手还搭在把手上的蒲熠星,吱哇大叫着往里冲。

被撞得有些没稳住的蒲熠星扯了扯嘴角,心下默默倒数了三个数。

三……

二…

一。

“唐九洲!我说没说过进门先换鞋,信不信今天拿你的毛拖地!”最后一个数字落下,齐思钧咬牙切齿的声音遏停了唐九洲继续试探他底线的脚步。

急刹车的唐九洲还没来得及站稳转身,又被郭文韬以东西太多没手牵为理由给提前遣送回家的石凯创得身子一歪。半路杀出来的石凯目标明确,没有分给及时抱住沙发才没有狼狈倒地的唐九洲半个眼神,直直奔向了早就蹲下身子迎接他的蒲熠星。

蒲熠星强行刹停快撞上他的石凯,手动闭麦了准备叫出声的小狗,在不解的狗狗眼注视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眼神不动声色地回转,露出一个惯用的笑:“任务完成得不错,石凯同志。”

说罢便一把提溜起按都按不住的急着邀功的石凯,若无其事地路过了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唐九洲。

唐九洲眉头一皱就要追上去控诉自动忽略他的两人,没走出两步又撞上了突然停住的蒲熠星。

“黄子?”已到嘴边的话再次被打断,唐九洲顺着蒲熠星的眼神,转头看向一直没有注意到的客厅。

被点到名的人站起身略不自然地笑着,眼神在蒲熠星和石凯之间快速来回,最后对上了唐九洲清澈的目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蒲哥好,就是怎么说呢,就前两天吧,被赶出来惹,这不就来投奔你们了。”黄子弘凡说着还眨巴眨巴眼睛,假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韬韬喊你来的?”蒲熠星也没有被他打哈哈给混过去,颠了颠怀里的石凯就走到贯坐的懒人沙发前坐下。

“也可以这么说......”黄子弘凡眼神飘忽,最后锁定了在对面沙发落座落到一半的唐九洲,试图用眼神发射无线波交流。

齐思钧放大音量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你们之前认识?”

蒲熠星挑了挑眉:“认识啊,还是歪哥引荐的呢......”他搭在沙发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抬眸幽幽地望向第一次见面就和唐九洲凑在一起讲小话的黄子弘凡,嘴角一扯也没说什么,将石凯放下就慢悠悠地晃悠进厨房去了。

余光目送蒲熠星离开后,原本还收敛着的黄子弘凡立马放松下来,向后瘫坐进沙发里。被迫接受了黄子弘凡搭戏请求并和他挤了一个双人沙发的唐九洲投去一个明晃晃的探究眼神,支着下巴若有所思,上下打量的同时表情越来越奇怪。

这小子不会......

听得见他心声的黄子弘凡猛地弹起来,瞪大双眼动作夸张地快速摇着头:“唉唉唉不是不是不是,你不能瞎想啊,这这这我要告你诽谤!”

唐九洲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愣住,半响才后知后觉地开口道:“不是我也没出声啊,你怎么......”

“你是腓腓,叫唐九洲,刚和阿蒲从唔唔唔……”黄子弘凡还没开始他的表演,就被猛地扑上来的唐九洲死死捂住了嘴,只见对方谨慎地左右看看,才凑近压低声音嘀咕道:“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不对,你是不是还知道上次小齐哥找不到的番茄味的薯片是我吃的,我告诉你不准往外说!不然…”唐九洲眯起眼睛,抬起一只手在脖子前划过,面上摆出一副自以为凶狠至极的表情。

黄子弘凡:……这我真不知道捏这是你自己说的哦。

那边黄子弘凡还比划着动作试图说服唐九洲把捂在他嘴上的手拿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他们旁边的石凯就已经咬住了唐九洲的衣角,不由分说地往后拽去。

“石凯!干嘛!别拽我……”唐九洲立马松开了压制黄子弘凡的手,转过身扯住衣角和石凯有来有回地斗智斗勇起来。

见注意力来到自己身上,石凯立马扔掉衣角踩进唐九洲怀里,冲着人嗷呜直叫,架势足得唐九洲一时都制不住他。

“不是你干什么,才多久没见就这么想我?”唐九洲勉强提起依旧坚持不懈吠叫着的小狗,还不知死活地晃了两下。

明显被晃懵了的石凯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便叫得更凶了。

“那个…朋友,他是在骂你。”唐九洲伸长手臂把吵到他耳朵地石凯抱远了一点,闻言侧目看向突然插话的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趁人愣神的时候从他手里解救下被提到半空不断蹬踹的石凯,将小狗放在腿上抱好,振振有词道:“他说你上次诬陷是他吃的薯片,纯纯脑子有泡。”

唐九洲:……

周峻纬是和郭文韬一起回来的。两个人大袋小袋地拎着袋子开门进来时,客厅里静悄悄的,刚还吵吵闹闹的三个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站在玄关处的周峻纬却眼神一转,偏头望向郭文韬:“有客人?”

“来借住的,不算客人。”郭文韬换好鞋,顺手放好车钥匙就往里走去。

“鼻子挺灵啊。”跟在他后面的周峻纬没走出几步就听见了厨房里传来的一声再熟悉不过的阴阳怪气。

他面色不变,十分自然地走到了齐思钧身边,将手中的东西放上料理台,才不紧不慢给了靠在另一边的蒲熠星一个挑衅的眼神:“某人今天的怨气怎么这么大?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呗。”

齐思钧及时掐断了两人在这斗嘴上一开头就收不住的胜负欲:“行了你们两个,太闲了就来帮我做饭,没说几句就能吵。”齐思钧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将袋子里的食材挨个拿了出来,用手肘拐了拐身侧的周峻纬示意他把肉放进冰箱里。他提起装鱼的袋子就要去处理,突然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倒回来两步默默补上一句:“阿蒲你洗菜端盘子就行。”

蒲熠星:“……”

郭文韬:“噗。”

“你笑什么笑。”郭文韬转头就对上了蒲熠星幽怨的眼神,对方在短暂对视后就挪开了视线,随即冷哼了一声,全然一副我生气了还不快来哄我的模样。

郭文韬心下一动,立马就猜到了蒲熠星突然闹别扭的原因。他眸光微晃,装作没在意的样子故意岔开话题:“凯凯他们呢?”

蒲熠星闻言嘴角一抽,眉心拧动就要发作,却又闭了闭眼睛给压了回去,他双手环胸猛地转身,提起步子就义无反顾地向已经黏糊糊粘成一团的周峻纬和齐思钧那边走去。

郭文韬在蒲熠星看不见的地方没忍住地上扬了嘴角,恶作剧得逞还没来得及哄人,就听到前方传来的一声憋着气又故作无事发生的回答。

“……游戏房打游戏。”

郭文韬先是一愣,而后才掩唇低笑一下,敛了敛神色走进了厨房。

06.

等周峻纬把糖醋鱼端上桌的时候,闹哄哄的一群人总算是坐齐了。

黄子弘凡和唐九洲搬来了石凯的专属座位,一人捞着狗一人拉着椅子,站在桌子两侧吵吵着。

唐九洲率先抢到了处于争吵中心的石凯本人:“石凯都是和我坐的!”稳稳窝在他怀里的小狗乐得看戏,转悠着大眼睛左右看看,翻着肚皮尾巴都快摇上天了。

“唉唉唉刚才游戏是我赢了吧,哥哥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这边是扶着儿童座椅阴阳怪气的黄子弘凡,“再说了前两天石凯一直是坐这边的。”他冲小狗抬了抬下巴,眼底的自信笑意晃眼。

“你你你…刚才不算!我不管,我就要石凯坐我这边!”唐九洲见自己不在理,鼻头一皱,也不再跟他讲道理,直接打出一张跋扈牌。他不满地颠了颠怀里的小狗,示意他看自己,“我两最好了是不是?”

石凯望向唐九洲歪着脑袋嗷呜一声,又转头去看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一听笑得更欢了:“他说如果没有薯片事件的话,是的。”

唐九洲:......

还没等唐九洲发作,就被跟在周峻纬后面的齐思钧打断了施法。

“别吵吵了,歇一歇好不好?”齐思钧解下围裙挂在一边,在周峻纬拉开的椅子落座。

周峻纬眼神都没有给到两个幼稚小孩,淡淡地发话:“吃饭。”

石凯争夺战最终以黄子弘凡获胜告终。

齐思钧将石凯连座位带狗拉到自己旁边坐好,抬眼扫视一圈才开口道:“那就边吃边说。”

他侧目看看身侧的人,“从峻纬开始。”

周峻纬夹了一块挑好鱼刺的鱼肉放进齐思钧碗里,放下筷子正了正神色:“这次回昆仑倒是查到了不少东西。先说石凯,”周峻纬转过头,被齐思钧挡住大半的石凯闻言耳朵一抖,假装很忙地将头埋进饭碗里,他见状低笑一声,“他和饕餮从北边打到了西边,虽然只是小打小闹,但还真一不小心闯了大祸。”

坐在对面的蒲熠星原本还慢条斯理地吃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转眉梢一动,和同时侧目看他的郭文韬对上眼神。

石凯闻言被吓了一跳,探出脑袋有些心虚地眨巴着眼睛看向周峻纬。

“好巧不巧,幽都山的结界破了。”

大泽之后就是幽都,幽都山内镇压封印了不少凶兽邪煞,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虽说比不上昆仑虚天牢内犯了神罚而再不得见天日的大凶,但自山海经撰写问世以来,封入其中的凶物不可计数,一旦结界破裂......

黄子弘凡夹菜的手顿住,不可思议地看向石凯:“超儿也没和我说还有这事啊。”

周峻纬向后靠上椅背,向着黄子弘凡那边微微抬了抬下巴:“你是谛听?”

“嗯嗯嗯我是我是,你好啊偷狗的陆吾呸呸呸......”黄子弘凡换上惯用的笑颜,乐呵呵地打着招呼,太过自然以至于顺嘴就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他咳嗽两声试图略过,“黄子弘凡,叫我黄子就好。”

周峻纬只是眸光微晃,浅浅一笑没说什么,语气平淡地接着道:“看来饕餮那边也不知道这个情况呢,这就麻烦了。”

郭文韬微微皱眉,抬眸看向对面:“有人想嫁祸?”

周峻纬点了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的。虽然我在昆仑算说得上话,但如果揪不出幕后之人,我也很难保下凯凯他们。”饭桌上有一瞬安静,他不紧不慢叹了口气,“也有好消息,调查幽都山结界破裂事件的活,被我以委托社的名义接下了,昆仑那边没有更好的选择,而作为免费调查的条件,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他们也无权带走嫌疑人。”

齐思钧摸了摸旁边委屈得耳朵都耷拉下去了的狗头:“和你没关系,会查清楚的。”小狗嗷呜了两声,就被黄子弘凡递到嘴边的回锅肉转移了注意力。齐思钧垂眸片刻,转而看向蒲熠星,“你们那边呢?”

“嗯,在凯凯把那家伙赶走之后,我和九洲顺着那个方向追了好久,最后在轩辕附近逮到了它,是只獙獙。”蒲熠星低着头扒着碗里的饭,半响后慢慢抬眸扫向对面,“不过回来的路上倒是有个大发现。”

“哦哦哦哦哦哦这个我来说!”唐九洲激动地举起手,见所有人都看向他才轻咳两声开口道,“是这样的,我和阿蒲在提溜着那只长翅膀的狐狸回来的时候,突然!”他声音拔高,还故作悬疑地顿了顿,石凯和黄子弘凡倒是很配合他的眨巴着眼睛示意他接着讲下去,“你猜怎么着?阿蒲把我扔了转头就跑!”说罢还小心翼翼地朝蒲熠星斜去一眼。

被控诉的对象没有一丝被点名批评的自觉,慢悠悠地起身夹了一块回锅肉。

周峻纬抬眸扫他一眼:“废话少说。”

唐九洲哼哼两声才接着道:“等我再追到他的时候,就看见了只长得丑不拉几的红皮豹子。”

蒲熠星终于放下筷子,他懒洋洋地向后倚上椅子,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眉梢微挑:“是狰。”

郭文韬眸光一晃,抬眸就和对面的齐思钧撞上了目光,随即只是默默地错开视线,又垂下去藏起的眼神晦涩难懂。

“那家伙跑得快,没追上。”蒲熠星肩膀一耸撇了撇嘴,“看样子,是朝北边去了。”

又是北边......

齐思钧凝着的眉头压得更低,半响后才沉声道:“你们不在的时候,家里也抓到了个东西。”

“抓到了肥遗。”彻底放下饭碗的郭文韬垂着眸神色意味不明,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好家伙,搁着冲业绩呢,也没到年底啊......”黄子弘凡左右瞅瞅,见饭桌上没人说话,最后将魔爪伸向了不知所措的石凯。他揪揪小狗自从知道自己闯祸后耷拉下去的耳朵,又递上了一块挑好刺的鱼肉,凑近小声咬耳朵:“肚皮上的,快吃。”

坐在对面目睹了全程并且被抢了到手的鱼肉的唐九洲:......这饭还能不能吃了!

齐思钧转头看向对面的郭文韬和蒲熠星:“我和峻纬先把这几个麻烦送回昆仑虚,你两带着九洲黄子凯凯直接去幽都,我们随后就到。”

被点到名的两人一狗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底的兴奋明晃晃,特别是唐九洲,第一次出大远门带来的刺激感和新鲜感抑制不住。

郭文韬看上去对这个安排没有什么意见,微微点头示意。倒是蒲熠星一脸谕挪地看向周峻纬:“啧啧啧,这话说得,我都快不知道这委托社是谁开的了...”

齐思钧闻言一愣,被堵得一时不知怎么接话。周峻纬不满地瞥了蒲熠星一眼:“怎么,副社长有意见?老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一天天就搁那阴阳怪气的。”

“咳咳,那么会议结束,都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出发!”有人撑腰的齐思钧站起身,略有得意地瞟了一眼蒲熠星,而后扫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唐九洲身上,“九洲记得刷碗。”

“不是凭什么呀!”

“哥哥们当然要守护弟弟的梦想啊。”

“不是黄子你别跑,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石凯可刷不了碗,拜拜拜拜拜......”

“黄子弘凡!”

07.

“...韬韬,你是来逮捕晚上不睡觉的夜猫子的吗?”蒲熠星脚步顿了一瞬,在看清人后又拖着步子慢慢从郭文韬身边路过,“如果是的话,我要开始反抗了。”他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冲好咖啡,侧身一靠倚上客厅的墙,端着杯子望向面前转过身的人。

郭文韬垂眸笑笑,再次抬眼的时候眼底的月光在漆黑里越发澄澈,透出的光泽像是某种上好的宝石:“是来抓猫的,不过是一只会骗人的猫。”

蒲熠星将咖啡杯抬到嘴边的手一顿,表情难以察觉地滞住一瞬,而后又被不着痕迹地略过。他将口中的咖啡咽下,才有些好笑地挑眉看郭文韬:“什么猫还能骗到我们韬韬的,快说给我听听。”

郭文韬没有理会他话语中的故作无事,只是草草一眼扫过,那人一紧张就抠手指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我一直以为你穿女装只是任务需要。”

蒲熠星:......

“不是韬韬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吗,那真的只是任务需要。”蒲熠星整理好的表情瞬间崩裂。

郭文韬像是不在乎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没想到你是真的......”他眼里闪过一瞬的难以言喻,在蒲熠星震惊的眼神中制住了马上就要脱口的辩解,“你不是类。”

蒲熠星一时哑言,他实在是没想到郭文韬对他的误解如此之多,好笑之余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解释:“不是,谁告诉你我是类的?”

郭文韬眨了眨眼睛:“刘小怂。”

蒲熠星深吸了一口气,才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还和你说我爱穿女装?”

郭文韬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蒲熠星松了的牙关咬了又咬,最后在郭文韬淡定的目光中端着咖啡杯一步步向自己房间走去,在路过郭文韬时小声吐出句话:“他完了。”

郭文韬无奈地摇了摇头,望着蒲熠星打开房门就要进去,张了张口:“别转移注意,这招对我没用。”

蒲熠星拉住把手的手垂下,侧目看向郭文韬,面上佯装出的恼怒全然消失:“你猜到了。”语气没有疑问,他看着郭文韬陈述着说道。

郭文韬眸子的颜色很浅,在他的角度看过去,眸中的非人感更甚,像是深海里泛着波光的琉璃。猜到了全部的人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便抱臂转身离去。

在他也挪开目光的时候,音色冷淡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

“把你的三条尾巴藏好了。”

蒲熠星低声笑笑,轻声将房门合上。

他半响才迷迷糊糊地回了回神,低头看看来电人的备注,随即在车前镜里和副驾处的郭文韬交换了一个眼神,抬手示意身旁嗷呜叫着的石凯安静,聊得天南海北的唐九洲和黄子弘凡被郭文韬叫停。

外放的声音给安静的氛围送来了一个重磅炸弹。

“小何刚发消息回来,幽都山发现了獓狠,请求组织支援。”

FIN.

*单元文,后续随缘

*一些设定掉落

讙:产于翼望山,形状如野猫,一眼三尾,有百种叫声,养之可御凶驱邪。

类:又称灵猫,状如狸猫,雌雄同体。

孟极:产于丹熏山,形似豹,善于隐匿暗中伏击,叫声如其名,心善之人可见,能盗梦且实现愿望。

陆吾:昆仑山山神,九天之上的开明兽,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

九尾狐: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食其肉者不中妖邪毒气,为瑞兽。

腓腓:产于霍山,状如狸而白尾,养之可解忧。

谛听:地藏菩萨坐骑,通灵神兽,兼晓天地,明辨是非,广开财路,驱邪避恶。

穷奇:四大凶兽之一,可食恶鬼,可御魑魅

獙獙:产于姑逢山,状如狐而有翼,音如鸿雁,见则天下大旱。

肥遗:产于太华山,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

食梦貘:可食噩梦,驱除厄运。

獓狠:产于三危山,十大凶兽之一,状如牛,造梦而食人。

狰:产于章莪山,状如赤豹,五尾而一角,其音如石。

*一点有意义的排名:

食梦貘<獙獙<狰=肥遗<獓狠

*阿蒲的伏笔埋了很久,其实晚上吓走獙獙的是阿蒲不是凯凯,只有阿蒲不在家的时候才敢来偷家(bushi),韬韬也是观察肥遗之后才确定阿蒲身份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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