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枍YI的推荐LOFTER(乐乎)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小潮动物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事故!!!

小潮一路狂奔赶去现场的时候小傲还没变回人样,一头棕熊卡在电影院的按摩椅里,场面可谓是非常震撼。

事情是这样的,小潮动物园的成员们这两天都前后回了老家过年,小潮和小傲虽然年前回去过了,但还是决定再回大连一趟,毕竟上次赶拍摄,没有好好陪家人。

春节除了年夜饭压岁钱就是春节档的电......

春节除了年夜饭压岁钱就是春节档的电影,小傲自然是去了,结果刚坐下没多久,按摩椅就自己动了起来,小傲吓了一跳,砰的变回了原型,然后就卡住了……

小傲:马哥er啊啊啊啊啊你总算来了,救命啊我出不来了QAQ

小潮:……

02.

高斯在过年期间迷上了流浪地球,看了一遍又一遍,还补了设定和球1,这让小潮很郁闷。高斯现在连上厕所的读物都成了流浪地球设定集,和自己聊天的频率大大降低。

“不行!你就不能回来再三刷吗!你一去又三个小时不搭理我!”

高斯难得成了原型,懒懒的窝在沙发上甩尾巴,胸口的毛都湿答答的,估计是二刷电影哭的。

他不搭理小潮的狗叫,说:“你去看就知道了,还有,我真的买了个笨笨。”

“小斯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凌晨三点,马浩宁,你最好有事。”

03.

皇宝在过年期间把春节档都看了一遍,虽然有些电影看不太懂,但是感觉的出来很厉害。

所有的电影里海皇最喜欢熊出没的大电影,就是苦了小傲了,这已经是海皇第三次问他:“傲哥你是不是也这样”了

小傲很生气!

“皇啊,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不住森林。”

唉,总而言之海皇还是很开心,他作为动物园唯一一个00后,今年回家收了很多红包,妈妈包的饺子很好吃,新视频观众很喜欢。

海皇说看来今年也一定会顺利。

全文1.8w+破镜重圆

00.

跟随北海道花开的脚步,来自遥远彼岸的消息终于远渡重洋,暴雪一般席卷了大陆。

当时我正结束了一段旅行,斯塔万格的冬天比想象中更冷,但是雪景也一度成为我念念不忘的幻想,那里不像我家这个十八线小破城,一年四季都像是春天,那层绿褪不去,万物生灵都在加班,就连江边的柳树都想举一举罢工的旗号。

我忙着剪视频,没好气的回她:“我没拿去垫床脚”...

我忙着剪视频,没好气的回她:“我没拿去垫床脚”

“这是个夸张用法!”当了三十几年语文老师的我妈更生气了,“不说工作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看你真的是要气死我”

“我有工作”我叹气,“你别操心我会喝西北风啦”

“至于男朋友,再说啦再说啦”

拜托,我小学同学连高中都没读上呢。

视频里的斯塔万格的冬一片雪白,屏幕里的景象像是没被沾染的圣地一样,那里除了我以外一切的画面都是这样静谧美好,像是冰雪堆砌出来的一场梦。

而我裹得像个熊一样在画面里,着实有点傻。

这时候手机很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纯音乐响彻在房间里悠悠扬扬,我以为又是我妈,看也不看地接起来,但在我开口的前一刻,对方温润的声音就先透过电磁传过来,那一刻,万千思绪突然像跌一跤那样混乱着杂交在一起,似乎在脑海里都能勾勒出对方精致温柔的眉眼:“摩西摩西”

我把手机拿下来沉默地看了一眼,‘羽生结弦’这四个字就映入眼帘。

对面静了静,有些许无奈:“噗噗小姐,你不看新闻吗”

“啊...”,我挠头,不明所以了,“前两天才从斯塔万格回来,这几天都在倒时差——所以,是有什么事吗”

“这次的continue,你会来吗”,他的声音忽然放轻,“如果没有空也没关系的,但是……我很希望可以看到你”

世界寂静的那几秒,我终于也看清了那几行字——羽生结弦公布将有结婚意愿。

是吗,这么正式的邀请,原来要结婚了……也是啊,羽生君也已经三十六了。

我脱了力,没理会那边的小姑娘,怔怔地看着这些字。

原来我的神,终究还是选择了人间吗。

我曾在高二那年疯狂爱上了尼采,原因是当此之时正在上屈先生的《离骚》,于是我那个温和高挑气质出众的语文老师就在课件上放了尼采对于理想主义者的评价,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理想的尽头是地狱。

正值冬春交际,寒冷的风从后门的门缝里吹进来直往裤管里灌,语文老师感慨万千地向我们介绍屈原的一生,他的浪漫他的傲骨他的放荡不羁他的赤子真心,他的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

那么,你想做个现实主义者,还是理想主义者?我这样问着自己,并且深深为屈原这样壮烈而悲怆的一生着迷。

那颗种子突然在我心底发芽,却被怯懦且胆小的我深深掩盖,再一次归入黑暗。

我的人生早早就被规划着进行,上最好的幼儿园,受最好的教育,上最好的小学和初中,然后奋力地读进了最好的高中,除了高二分科时选择了文科,几乎每时每刻,我的人生都不被允许出半点差错。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平凡且按部就班地活下去,所以我不知所云地生活着,每天只有低头的作业和抬头的考试倒计时。

直到那个人的再次出现。

时年正是2022年北京冬奥会,当他的名字被印在新闻头条上刊载出来时,我才惊觉原来这个人还没有离开赛场。

大满贯,双冠王,花滑世界里当之无愧的大魔王,他的名字被镌刻在史上激励后人,他一手打造了这个属于他的时代,他荣耀加身,顶处封王,以至于我实在想不到,当年拯救我于黑暗之中的晴明大人,为何又一次选择了这个赛场。

我坐在人群里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他看上去清醒而又癫狂,一如既往地为了梦想付出一切,就像是一位好战且不败的将军,哪怕死也会死在这片他为之奋斗且着迷的战场上。

他耀眼似个太阳,那样鲜活地挂在天穹之上,而我泯然众人,麻木的心难得为他有一丝动摇。

就像当年那样,如出一辙的念头更为强烈的告诉我——一定要去见他。

2018年,我的王诞生于冰场之上,我惊叹于他的成就,也震撼于他的痛苦,明明黑暗遮住了他的半边天,他却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热量照耀余下的大地。

2022年,我的神自王座上苏醒,从此神明与信徒的关系才刚刚开始。

我一直坚信着自己,就像相信他一定可以完成4A的王者跳跃。

2023年,我高考结束,趁着暑假学了一嘴磕磕绊绊的日语,打算登上日本的土地时又被他们乱七八糟的礼仪搞得晕头转向。

2025年,我成功拿到了日本早稻田大学的交换名额,在我妈非常不赞同的眼神下走向了日本,去追寻我的太阳。

2026年,我登上前往米兰的飞机,因为我的神明又一次站上那片冰面,背水一战——只是这次我们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战,也是载进史册的一战,因为他所创造的奇迹,因为他为花滑创造的时代。

飞机落地的时候她拍醒我,我们顺着人流往外走,看见许许多多的金发美人擦肩而过,冬奥元素几乎占据了整座城市,我忍不住摸出手机拍了一张,打开联系人置顶发了过去,又附了一句话:“米兰的架势好大哦”

虽然我还是觉得北京冬奥才是永远的神。备注为‘噗噗酱’的人隔了好一会儿才回了消息:诶?你来米兰了吗?

我这样想着,回了噗噗酱一句:来看冬奥。

他那边可能在忙,回消息总是断断续续的,而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机场门口,索性就收了手机,一边不着调的想:今年可以碰得见羽生选手吗?

噗噗酱是我初到日本时加上的朋友,那个时候刚到日本,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过于高挑的身材和与她们格格不入的气质,以至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从中国来的,但跟我想象中的疏远不同,他们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任何原因而改变,但我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孤独——这里虽美,终究不是我的家。

我仰头看看,确认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那只猫似乎不怕生,翻个跟头爬起来就来蹭我的脚踝,这所学校里很多猫都这样不怕人,我猜它是闻到我中午没吃完的香肠——中国带来的土特产,一口下去满嘴的淀粉味,熟悉的味道时常让我长叹一声这就是童年的味道。

我把剩下半根的塑料外皮拆了拿给它吃,同时也注意到它脖子上的项圈——好嘛,还是只家猫。

联系方式被镌刻在项圈上,同时还附有一个小牌子和一句话:我叫噗噗(对不起!非常抱歉!如果这只坏猫对你产生了困扰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你找到了它,请联系我,号码就在项圈上)

我看了看这只猫肉嘟嘟的身体,嚯了一声——好嘛,还是个惯犯!

我拨了那个号码,隔了好久才有人接起来,是个男孩子,听声音很温柔:“摩西摩西”

“你好,你的猫在我这边,需要给你送回去吗?”

“啊,猫!”那边惊诧了一下,“那个坏东西怎么又跑出去了”

“你现在有空吗?”我觉得有点好笑,摸了摸猫脑袋,它就顺势在我手心里蹭来蹭去,“如果没空的话我可以先帮你看着,只要在晚上八点之前过来领就可以了,就在早稻田大学的图书馆门口”

“诶?在早稻田吗?非常感谢!”那边似乎真的在忙,声音带着惊喜,“八点前我会到的,请问你叫什么?”

“啊……就跟它一样的名字叫我好了,Pooh”

“诶诶诶?”

那天的最后是我一没留神就抱着猫咪睡着了,我真的太累了,自从来到这里,各种生活上的琐碎简直让我头都大了一圈,日本的女孩也很有礼貌,但就是太有礼貌了,才导致我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拜托,从小到大谁打招呼一口一个“前辈好”?被打招呼的时候我尴尬,打招呼的时候我就僵硬的像个肢体不协调的笨蛋。

我胡乱想着就犯困,那只猫很乖,最初扑腾了两下之后就乖乖的让我抱着,雪白的毛蓬松,摸起来软乎乎的像朵白云,醒过来则是因为白云突然在我怀里又扑腾了一下,右脚踩着我的手臂脱身而出。

我怕它跑掉,瞌睡就醒了大半,抬眼看见一个人站在路灯下抱起了猫,很是娴熟地捏它的后颈,然后对我歉意地笑:“抱歉,它应该不会很闹腾吧”

日本的冬天很冷,下了雪的那种冷,我坐在樱树下睡了这么久,薄薄的牛仔裤早就湿了,寒意贴着秋裤传进身体里让我有些发抖,但还是扯了个笑:“没有,很乖的猫猫,还肯让我抱着”

“非常感谢你的照顾”他看上去很歉疚,“我迟到了一个小时,非常抱歉”

“而且”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才觉得他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长相,但那双眼睛却十分明亮,“而且,如果噗噗小姐因为这个坏东西和我的不守时而生病了或者出了意外,那我真的会很自责”

那天怎么回宿舍的我不太清楚,只记得我的身体在浴室的烟雾缭绕里逐渐回暖,然后后知后觉地捂住脸,心脏一阵震颤——妈的,日本男人都这么会吗!

那只叫噗噗的猫仿佛在我身上装了雷达,每周都有几天会时不时就会从路边钻出来蹭我的脚,一来二去我和噗噗酱就越来越熟,只不过我们心照不宣地没有跨过那条界限,至始至终,他一直都叫我噗噗小姐,我给他备注噗噗酱,我没有见过他的脸,他也未曾询问我真实姓名——我时常想着,这真的是一种难得的关系,不近不远的距离,互不相识的两个人因为一只名叫噗噗的猫而有了联系,或许面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男人对于一个女孩子有些危险,至少被妈妈知道了也是要被臭骂一顿,但我还是无可救药地觉得这样的联系安全又稳固。

同样的噗噗,只不过我的噗噗取自我的神明,他的噗噗来自于他的猫。

后来我表妹来到日本,她作为一名摄影师,经常和我一起爬大山淌大河,走过无数个地方,拍了无数美景,见识人间百态——我一直都相信人的修养和内涵不是一张薄薄的学历可以体现出来的,它来自于一个人对世界的见识、眼界以及格局。

我妈总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跟她待在一起,只有我知道,在初升高的那年的夏天,她指着这座城外的天地,告诉我她要去征服世界。

然后我说——好啊,那我们一起。

与其平凡地度过余生,倒不如癫狂地与世界相拥一场。

她那时候眯着眼睛看我,然后毫无形象地大笑,最后她说,笨蛋,你变了好多。

然后我走进省里也赫赫有名的重点高中做我妈手底下的小傀儡,内胆里装着的是与她如出一辙的傲气和与我妈背道而驰的叛逆。她则进了当地的职专,摆弄着她花了整年的压岁钱买来的二手相机,心里装着广阔无边的世界,做她的当代拿破仑。

看上去背道而驰的两个人,一个人在繁杂学业里逐渐麻木不仁地活着,另一个人则困在一方天地里寻找通向未来的道路,我们看上去截然不同,却如此相像,人类皮囊下掩藏着的,是少年人誓死要征服世界的一颗心。

因为他与我们这般相像,甚至可以说,是他引领我们走向乌托邦的道路——如果我的神明不陨,那么我的理想国不灭。

那天我从机场接她前往新家——其实只是个租来的小公寓,恰好她要来日本寻找灵感,也恰好我实在忍受不了一天天环绕的“前辈好”,于是我们一拍即合,在离学校很近的地方租了间小公寓作为暂时的定居所。

其实一切都早有预谋,命运也怜悯我这个跳梁小丑,早早便给了提示信息想叫我脱身而出。

我记得刚搬进小公寓的那天,艺术细胞极其丰富且癫狂的表妹说她想去看看风俗街——老实说,这真的很危险。

“真开放啊,不愧是日本”她砸吧一下嘴,坐上车了还在那边回味。

我头疼欲裂:“你别告诉我你来这里找工作就是想去拍这个?”

“哈,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她托着腮,脑袋也一点一点的,“是羽生啦,我接到消息说他的团队在招人,听说是为了冰演现场的视频录像,我一看这不是天赐良机嘛,收拾收拾就过来找你了”

后来到了楼下她又说想去买几瓶酒存着,一边念着还一边摇摇脑袋:“你别说,这酒后劲不大”

我只能一个人回去屋子,昨晚被她撺掇着换上的黑色吊带连衣裙也懒得换下,心里想着先趴一下下再说别的,又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恰好门铃叮叮咚咚地响了,我才想起我好像没给她钥匙——哎,什么嘛,原来是这种小事。

木质的地板踩上去也有点冰冰凉凉,只不过这个夏天实在强大,屋子里的冷气还没扩散开,我揉着脑袋去开门,心里嘀咕着怎么夏天会这么难受,视线里映出的却不是我妹那利落的短发,而是一个双手抱猫单肩背包的男人,四目相对之际我哐当一下醒了酒,透过玻璃悄悄打量我现在的样子——长发披肩散乱,小吊带看上去怎么都很不正经,脸上的妆还没卸,唇上的红在车上重新补过一次,再加上宿醉的原因,两颊连腮红都不用打就已经很红了。

我做了半天思想准备才抬起头看他,一抬眼就撞进那黑漆漆的眼眸,我才发现他的耳尖在泛红,看了我很久才说:“我这次可能会出去有些久,噗噗就先交给你照顾”

“我知道,上次说好了的”我不自在地从他手里抱过猫,心跳如擂鼓:“那个……其实我就是昨天给一位朋友接风洗尘,她想去看看风俗街所以才……”

笨蛋,我到底在解释什么?很突兀啊!

他把单肩包放下,里面哐当哐当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怀里这只祖宗的食粮,揣揣不安的低下头之后我异常后悔的下了毒誓:我以后再也不去风俗街了,否则我以后吃泡面都没有调料包。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件衣服就这样兜头罩了下来,我听见他轻咳的声音,有些若有若无的怨怼:“那个地方很乱,噗噗小姐就不要再去了——还有,以后出门不许这么穿了,在家里也要穿鞋子啊不然会着凉”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许给别人看这样的噗噗小姐”

我呆在原地,扯下衣服的时候就看见他匆匆离开的背影,似乎是刚剪过头发所以可以很轻易地看见通红的耳朵,只是出乎意料的,我觉得他有些许眼熟——但总归不知为何,那时的我只记得自己错乱的心跳,将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抛之脑后。

米兰的风景也很好,一路上碰见的似乎都像模特,一个个都是行走的衣架子,虽然衬出衣服的好看,但还是太显单薄——总之,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唐玄宗爱丰腴的杨玉环爱的如此真情实感了。

等我终于趴在酒店的大床上时,才悠悠松口气,从大衣的衣兜里摸出我的手机,感觉有点疲惫,毕竟说真的,强撑着气场在那边争奇斗艳真的很累,如果可以我愿意换一家酒店,也不想在满大堂的美女中间坐着,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暴露我卡其色大衣下还没换下来的睡衣。

但你又得把大衣穿的又挺又直,才不会在一堆高级脸美女中间像个路人——总之,我太累了,挺着腰板太累了。

【噗噗小姐】:诶?什么比赛,重要吗,需要我去给你加油嘛?

【噗噗酱】:没关系的噗噗小姐,只是一个私人比赛而已

【噗噗小姐】:那你也要加油哇

【噗噗酱】:会的,还有……噗噗小姐,如果我赢了比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一件事?他要干什么?我一怔,那句“可以啊”就卡在发送栏里出不去,然后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的点了发送键,意味深长:“哟,还挺浪漫的嘛”

我手忙脚乱地想点撤除,但是对面的消息也很快到达,生怕我反悔: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噗噗小姐。

表妹扬着眉看我,一边调整手里的单反相机,我一看发现她换了个新镜头,市价不菲的那种——等等,她哪来这么多钱?

“别这个表情嘛,我已经成功混进团队里了,羽生的助理说这个可以报销诶”她满意地擦拭镜头,动作温柔的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顺便一提,你那位噗噗酱真是浪漫,就不怕赢不了比赛之后尴尬吗”

“闭嘴啦笨蛋”我揉揉耳朵骂她,“噗噗放哪去了?别跟我装傻,就那只猫,你那朋友应该没虐待他吧”

“你也知道活的生物除了人类上飞机都不好过海关”她没好气地说,“放心啦,饿不死它——真是世风日下,一只猫吃的东西都比我贵”

花滑男单比赛开始的时候我靠着一张志愿者证顺利混进了场馆,一边感叹原来读书真的有用,至少我在简历里说我会三国语言他们就让我来了,而我那表妹则是前一天就进了羽生的团队跟着他一起进去的——老实说,我有点羡慕,近距离的羽生结弦诶,活生生的柚子诶。

曾经她问我:如果两个人都追你,羽生君和噗噗酱你会选择哪个?

反正不可能是羽生君。我当时想也不想地回答,偏头去看窗外独属于日本的夜景。

羽生结弦是我的神明——没有人配得上拥有一位神,他属于他的时代,他生而为了花滑,他构建起了我的乌托邦,他带领我走到这里,一直以来,他都是我的太阳。

就像那句话说的:“谁有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我又怎能凭我自私又微薄的爱去独有一份太阳。

今天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见他,训练服贴身的勾勒出他的身材,那具身体据说已经三十一了,可他还是那么好看,那么磅礴具有着生命力,那么年轻又骄傲,像是当年的小罗密欧,微笑着征服了世界。

他也看了过来,顺毛下的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眉眼弯弯,驰骋在赛场上,像一只欲飞的蝴蝶。

就像我所预料到的那样,场馆内的所有人都在看他,不论是选手还是工作人员,他的确是人群焦点,我们都知道,只要他还没放手,这王座就不会轻易易于人手。

27岁的羽生结弦没做到完整的4A,但是31岁的羽生结弦用绝对的姿态告诉我们——为王者不败,为神者不陨。

米兰冬奥会的男单比赛进行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都布满了他的消息,人们惊讶于他真的又一次参加了这场比赛,然后又被他一个从起跳到落地都完美的4A所折服,几乎每个人,脸上都会带着崇敬去面对这个男人——一位称霸了竞技花滑十余年的大魔王,那是绝对的王者,就算没有金牌,他也是无冕之王。

惊喜到来的时候你永远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上天的礼物,还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结束一天工作之后的我几乎是东倒西歪地找到酒店的房间号,推门进去的时候一束还在滴水的新鲜玫瑰就摆在桌上,旁边的贺卡上写着一行小字——噗噗小姐,希望你能喜欢这束花,至少,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我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

我期盼着他能明白,却在旁敲侧击中发现他早就到了米兰——所以,日本的快递他怎么拿到的?

“是妈妈啦,他看我有一个加急快递就觉得耽搁不起,又让人寄过来了”那边的噗噗酱听上去有点害羞,“鲜花喜欢吗”

“喜欢”我低头嗅嗅,越看越是欢喜,“怎么会想到送花”

“因为表白的事情不能让女孩来做,这不绅士”他的声音也渐渐发紧,“噗噗小姐,我想说,你甚至都不知道我长了什么样,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更不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哪怕这样,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是”我不敢太大声,总觉得心脏缺氧有点难受,“答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那边沉默了很久,终于笑了:“噗噗小姐,我赢了比赛”

“是”

“那么——请与我交往吧”

我承认那个时候的我的确是满心欢喜,所以没有体会到中国新时代文化里有一个词叫做“见光死”,不是我见不得光,更不是他见不得光,而是这段不知从何起头的感情,见不得光——所以我永远也忘不了他说要见一面的时候那种满心欢喜,也永远忘不了我的神明站在我面前说喜欢你时那种料峭寒意。

我至今都记得那天之后在冬奥会场馆里被他堵住的时候,我正在走神,没注意周围的人来人往,那个人带着口罩遮住了半边脸,远远看过去似乎没什么异样,只有走近时才发现露出的一双丹凤眼早已红了眼眶,那样骄傲的男人拉着我,却又乖乖的被我牵进无人的角落,一字一顿:“为什么?难道我是羽生结弦,噗噗小姐不应该更高兴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任由他失控地亲吻我的唇角,我的神明在这一刻无比脆弱,耳鬓厮磨,这本属于情人之间的词语,却被我们在无人的暗处切身实践,然后认真收藏,注定要拿一生来反复品尝。

他的唇是湿热的,交缠间我想起热带雨林,那样湿热又充满生机勃勃,珍贵得算是上天赐予人间的礼物。

我没有闭眼,只是用目光一遍一遍描绘他的眉眼,他双手捧着我的脸,肆意掠夺我仅存的呼吸,让我浑身发软到只能拉着他的手臂才勉强站立。

我不该这样的。我近乎绝望地想:我怎么可以,亵()渎我的神明。

飞机降落在地表的时候我才惊醒,打开手机才发现早已过了五年光阴——所以你看,没有任何爱意可以跨越山海,这一点我从小就明白。

就像是爸爸明明说着爱我,却哄骗我回家,自己开着车离去;就像爷爷明明说着爱我,却把更多的偏爱给我那个新生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好久不见啦”她懒洋洋的朝我打招呼,“想吃什么?”

“当然是关东煮啦”我在飞机上待久了就腰酸背痛,没什么力气的倚在她身上,“怎么,你请吗?”

“怎么可能呢,当代葛朗台是不可能做这种慈善活动的”她哈哈大笑,拉开车门示意我进去,然后满意地看着我错愕的表情,非常没良心地推了我一把,再关上车门打开了副驾驶,对着司机打了个响指:“go”

羽生结弦坐在我旁边,敛着的眉眼微微睁开,偏头看向我,他没变多少,27岁时他嫩的像18岁,现在36岁他居然还嫩的像18岁,老天爷,什么意思,冰场上待久了还有带冻龄bug吗?

“好久不见,噗噗小姐”他朝我笑笑,矜贵里有着温柔,“最近过得怎么样”

“……好久不见,羽生君”我干笑两声,“是,还可以……”

“诶,你出去玩这么久有没有艳遇啊,听说国外的男孩子大胆又浪漫,碰见好看的女孩就会跟狗皮膏药一样凑上去用甜言蜜语攻击”前排的人不怕死地转过来调侃,又好死不死的不用中文说话,“有没有被攻略啊?”

羽生的目光又一次投射在我身上,刺得我不自觉挺直了腰杆:“绝对没有人!你不要乱说”

“那上次我们去威尼斯的时候还有个欧美小哥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呢”她痞痞的吹了声哨,“你给了吗”

长得这么好看,当然给了……我鸵鸟式沉默,她在前面就笑得更欢了。

“噗噗小姐很喜欢年轻的弟弟吗”羽生温柔的声音重新响起,只是这次或多或少有点咬牙切齿,“嘛,原来噗噗小姐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嘛?”

“也就一般般喜欢……”我嘶了一口气,惊觉我到底在说什么,又到底在心虚什么,一来二去的底气都足了不少:“但是弟弟也确实可爱啊”

他眯眼笑了笑,扭过头不再接话。

都要结婚的人,还问这么多……我腹诽,揉了揉脸颊。

“其实不用噗噗小姐,我一个人也可以”羽生结弦温温柔柔地开口,声音温和:“就是婚礼的场地和流程还有婚纱,真的很头疼,总是感觉挑不上好看的”

“毕竟羽生君的审美也就那样啦”她在前排又幽幽叹了口气,“私服穿的简直一塌糊涂”

说真的,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但在两个人灼灼目光下,我干笑一声,礼貌地顺台阶下:“没事,我……不麻烦”

我从来都没办法拒绝他,这点我一直都知道。

“那太好啦”羽生结弦眯眼轻笑,“我预约了下午的婚纱试穿,先去吃个饭吧,为了感谢噗噗小姐的帮助,所以如果噗噗小姐有看到喜欢的衣服也可以叫我帮忙付款哦”

我哈哈一笑,发现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看,我从来都知道,没有一个人会爱另一个人这么久,聚散分离都是常态,这就是人间,拥有万千美景和千姿百态的人间。

我的神明,你不该下来。

我曾经以为我不会结婚,所以遇见婚纱店的时候总是选择略过,只是我从没想到,我第一次进入婚纱店,挑选的不是我自己的婚纱,陪同的也不是我的爱人。

“不好意思”我看着面前一堆洁白的纱摆,总觉得自己脸色苍白,语气也咄咄逼人起来,“我差点忘了问问羽生君你,试婚纱不该新娘亲自到场吗”

“你们的身材也差不多啊”他看上去很是无辜,在架子上挑挑捡捡,然后眼睛一亮,举起一件问我:“瑜酱,你喜欢这件吗?”

我心口的怒气一滞,上不去下不来,憋的我心口生疼——为什么?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举着一件婚纱满怀希望的样子有点无语凝噎,店里的工作人员在他的要求下全都守在外面等着我,更衣间泛着莹白的光,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为了给穿上婚纱的新娘来点美颜buff,都说女孩子穿上婚纱的那一刻是最美的,可我不算新娘,只觉得这满室的少女梦想如此可笑。

略微迟疑了一下,我还是解开了一直穿着的薄款风衣,里面是一件酒红色的长裙,两条绸带拉住衣领在颈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据我所知是可以露出背后一对蝴蝶骨,我有点小后悔穿这件衣服出来,一开始买下它是在维也纳,艺术气息浓郁的地方总是充满着浪漫,我着迷于这种难言的美,拉着表妹一人买了一件——虽然我觉得她绝对不会穿。

我不敢抬头去看他,只是接过裙子走向更衣室,等候许久的营业员挂着满分的微笑迎过来,拉上门之后手指翻飞地替我解开了背后的结,又极其熟练的替我换上这件婚衣。

我一度想哭,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立场,当初拒绝了羽生的是我,如今这样扭扭捏捏困在回忆里的也是我——你看,爱总是会让人懦弱。

一连换了好几套他也不满意,到最后我实在没心情,穿回了我自己的衣服扭头就走,窗外的风吹起裙角,我能感受得到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原本束起的长发也被解掉,松松散散披在肩上,像极了我糟糕的,一团乱麻的心情。

黑色的风衣从后面披到了我肩上,羽生结弦手里拎着我没拿出来的包,细细地替我把头发捞出来扎好,却被我耍脾气一样地扯掉。

他把差点掉下来的风衣拉了回去,眼里闪着愧疚:“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我给气笑了,“是我没耐心,非常抱歉”

“下次不要穿这么少出来了”他说着,又细细地整理风衣的领子,确保它能安安分分披在我的肩上,“我很抱歉”

“Yuzuru”我深吸一口气,有些后知后觉的难过,“如果你要结婚了,就请我们保持距离,可以吗?”

你明明知道我拒绝不了你,却偏偏要一次又一次靠近我的身边,这对我们谁来说都是不公平。

他眸光闪烁,像是在挣扎着什么,最后却未置一词,只是说:“回家吧”

我那个吃了上顿不考虑下顿的流浪艺术家表妹临时告诉我,她的公寓钥匙只有一把,并且被她带走了,所以请羽生君临时照看我一下,并且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

我不是不爱他,恰恰相反,我是太爱他了——所以我不想他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我的Yuzuru受了太多太多的伤,我只希望他后生平安喜乐,万事无忧,一生安好。

我的神明陨落在人世,伤人的利器叫做爱情。

我们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呆了两三天,我照常早起晨练,然后回去睡个回笼觉再爬起来写我的小说,还得一边应付编辑的疯狂催稿一边关心截稿日期够我再晃荡几天,一般来说,我出门的时候他也才刚醒,坐在沙发上抱着噗噗纸巾盒喝水发呆,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出门前往冰场训练了,紧接着就是一整天的无聊和烦躁。

我不明白我们这个相处状态算什么,总感觉哪边怪怪的说不上来——而且,到现在我也没见过他的新娘。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新娘呢?我心底奄奄一息的小鹿忽然回光返照一样扬起了头,又被我恶狠狠的摁了回去。

在这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我终于迎来了一件可以说是小开心的事情,开心到我当场就冲去商场扫了一堆货回去,站在家里的试衣架前挑挑捡捡,势必要选择出最好看的那件衣服。

最后我选了一条黑色的长裙,偏爱纯色系的我在所有颜色里独独爱黑色和红色,这条长裙比以往更为优雅也更为难穿,同样是系带领子,开背的大小不会让我感觉难受,只是我有点遗憾的觉得这种正式的衣服可能只能穿一次就要完成使命了,后来又觉得其实我也可以多去那种餐厅几次,然后在系完和之前那条酒红色裙子如出一辙的领口之后,发现腰后还有一小截收腰设计,背过手去拉了好几次也弄不起来,绸制长裙对我来说的不友好就在于它的布料丝滑,穿法又很复杂,平时没有两个人是穿不起来的。

对此我只想说,充满仪式感的法国男人就是麻烦。

我沉浸于骂骂咧咧和挑三拣四,没有注意到家门开的声音,等我又一次试图整理束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气味将我围绕,温热的手扶在腰上,羽生结弦低着头替我拉紧束腰绳,大拇指在我露出的背脊上划过,就像是惊雷一样唤醒我敏感的身体,一个漂亮且完美的蝴蝶结落下的时候,他的吻也跟着落了下来,轻轻印在我的后颈:“晚上要出去吗?”

我僵直着不敢动,又一次把活蹦乱跳的小鹿死死压住,说话的时候心跳如擂鼓:“嗯……”

我回过身,映见他微暗的眼眸时心底一紧,大脑断了路的时候向我传达一个信息:想去亲吻他。

下一秒我听见家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温柔的女声穿透过空气,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回来啦,hanyu,有没有想我”

我看见羽生结弦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去,然后噗嗤一笑,向着来人迎过去。

我忘了我是怎么挂着完美的微笑和那个温柔又成熟的大姐姐问好,也忘了我是怎么心如止水地和我的好友弗兰克讲这件事,只记得他和他的男朋友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瑜,你看上去好难过”

弗兰克轻轻“ohno”了一声:“瑜,别想这些,我们聊聊开心的事吧”

他说他和他男朋友回家出个柜就跑出来了,并不会赞成的老妈甚至操起扫帚就要往他身上招呼,踏出家门的那一步要是再慢了点,打中的不是可怜的地板可就是他自己了。

我觉着有意思,眉眼微扬:“那你们这是算什么?度蜜月吗?”

“是啊”弗兰克说着,回头和他男友接了个吻,“结婚证之前就办了就是没敢说,跟我妈坦白还花了好大勇气,幸好——我没有错过你,对吗?”

那个被他握住手的法国男孩偏头回了个笑,我看见他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像极了大海。

“forlove”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从宴会厅里出来的时候才感到外面的风大,空里飘来一阵花香,弗兰克偏头与男孩说了两句,得到轻轻的点头之后脱下了他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牵起我的手印下一吻,他身后的男孩也走过来,在同样的位置温柔轻吻。

我哭笑不得,实在不理解这种情侣的恶趣味。

然后我看见弗兰克的表情一下子意味深长,下一秒他刚披上的外套被人取掉扔回他怀里,有个人裹着一股极淡的花香站在我身后,毛茸茸的外袄包裹住我,我只能配合地将手穿过袖子,歪头看着他替我拉好拉链,眼底怒气盛行,可是上手的动作却还依旧温柔——也不知道谁给他找的衣服,运动员的身材配着黑衬衫和西装裤,薄薄的布料掩盖不住他身体的磅礴生气。

弗兰克吹了声口哨把我拉到一边,羽生结弦的目光就紧紧盯着他的手不说话。

他男朋友也凑过来,一开始说了句我听不懂的法语,后来反应过来又磕磕绊绊地用英文讲,弗兰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替我翻译:“他说你的男朋友看上去好爱你”

我不理解他们法国人眼里的爱是怎么样,因此表情有些怪异,弗兰克像是看出我的意思,用更低的声音说话,因为过于激动还有破音的征兆:“你知道他刚刚在后面看你的表情吗?god,他看上去像是要把你吃了,顺便拿我们当下酒菜”

“你还知道下酒菜这词呢?”我明显重点偏移,“哪学的?是不是去中国了?”

“下一站打算去来着”他也被我带歪,“有推荐吗?”

我欲开口,他却忽然不说话了,跟我道了个别就拉起小男友的手匆匆离去,我似有所感,回过头,面对风雪。

“所以,瑜酱的好心情就是因为可以见到这两个人?”他盯着我,梳着大背头的脸看上去凌厉又具有攻击性,只不过在和我对视了几秒之后就移开了视线,“……算了,回家吧”

细跟高跟鞋不好走路,我慢慢跟在他后面,总觉得惴惴不安。

“怎么了?”他也感到我的动作缓慢,回过身来问。

“回去不太好吧”我看着他,“羽生君的新娘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我再住在那边会不会让她生气”

他的视线停在我的脚上,然后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大拇指用力摩挲着手背感觉有些痛,我低头一看才发现他对着刚刚弗兰克吻过的地方一个劲的擦。

“所以你干嘛牵我”我不着痕迹的挣脱,又被他死死拉住,“你是要结婚的人,新娘在家里等你,跑来找我干什么,还有,这衣服谁给你找的——”

怪勾人的。

我止住话头,不吭声了。

他似乎是抓住了什么重点,表情缓和了,眼睛眯起来笑了:“所以在吃醋吗?瑜酱”

“但是,那个是姐姐呀,她想见你很久了诶”

姐姐?我沉默许久,从记忆里扣出一个名字——羽生纱绫。

昏暗的客厅只有外面的街灯有光透进来照明,我呼吸不畅,感觉背脊被压在墙面上微微发抖,有个人强势地掠夺我的呼吸,一只手穿过我的后颈,准确的找到我的发绳扯下,一头微卷的黑发就这样披散下来,落在肩上。

我在混沌里也不明白怎么变成这样的,只记得我顺从地被他牵了一路,回到家的时候姐姐已经走了,卸了一口气的我把羊绒外袄脱下来扔到床上,赤脚踩在地上翻找行李箱里的东西,这个时候有个人突然关掉了一切的光源,从后面揽起我的腰将我带起摁在墙上,强势的吻印在唇上,我几乎发蒙,只感觉呼吸渐渐不畅,大脑缺少了氧气供应就变得迟缓,整个人也软绵绵使不上力,只能把手搭在他肩膀,寻找最后的依靠点——等等,羽生君?我用眼神瞪他,可视线也逐渐被一层水雾模糊。

他似乎笑了,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摁在床面,他从后面抱住我,温热的吻从落在后颈上的那刻起我就开始发抖,丝绸的带子被他叼住往上一拉就很容易地解开,背部裸:露的感觉就导致我的感官一下变得突出,空气从背脊上划过我才惊觉不对,回头一看才发现他亲自系好的束腰已经被解开了蝴蝶结,羽生结弦一向是有耐心的猎人,手指翻飞间就扯下了束腰的带子,这下连同我的腰也被他攻略城池。

可是——那条裙子真的不是这样解的啊!我欲哭无泪,感觉心在滴血。

“为什么要和男人出去吃饭呢?”他哑着嗓子问我,“而且噗噗小姐,还穿得……这么漂亮”

这时他的吻和声音都突然停下,静了好几秒钟后我把脸从被子里抬起来,迷迷蒙蒙地返过去看他,月色下他的眼眶微红,指尖轻颤着落在我的腰间,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坐在床上将我抱起,放在他腿上,像只大狗狗一样委屈地蹭我的脖颈。我听见哭腔,也听见他不甘心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可是瑜酱,你为什么不说呢……你明明那么爱我”

我血液骤停,视线触及他手心捂着的那个部位,心里一阵懊恼。那里是一个纹身,用漂亮的字体纹在腰侧上,那时我恨透了他过长的英文名字,却又咬着牙硬挺下来。

那是我刚回国的第二天,用誓死的决心抵过害怕,在身上镌刻我一生的爱意

——YuzuruHanyu。

04.

这是我们谁都抓不住一个时代,而时代本人却不觉遗憾,他是神赐的孩子,他早已拥抱人间。

灯光暗下时他缓缓走出,在人群的欢呼里我屹立不动,实际上早已泪流满面,在朦胧的水雾里里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他——稚嫩但优雅的小罗密欧;19岁赛场上桀骜不逊的巴散少年;俯身亲吻冰面的小樱花;黑金王者起源之神;落在水面独一份的小天鹅,还有我最最珍爱的,晴明大人。

2018年平昌冬奥会的转播,我托着腮看他驰骋沙场,晴明大人仿佛再现于世间,似黑夜里的一块白,一点一点,将整个世界净化。

那时我就知道,他不一定会是我的太阳,但有那么一刻,他的光的确照在了我的身上。

那时他还年轻,年轻的王就这样化作了神明。

我几欲想走,但还是被他上场前发来的消息绊住了脚步。

【噗噗酱】:瑜酱,等会儿散场了请不要离开位置哦。

我本不该来的。我这样想着,温柔安抚我心中的小鹿。

可我还是来了,从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就输了,明明一开始来到这里是真的打算好好告别的。

可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无法放弃我的神明,因为那是我一生的信仰。

其实细细冷静思考过后就能很轻易地发现真相,只是我一碰见他就没什么脑子,痛苦无助地同他纠缠许久,看不明白他眼里的无奈和深藏的爱,也不愿去想他的新娘为何从未出现

——我的神明早就被我拽下人间,我才是那个罪人,却把痛苦也加注在他的身上,何其不公。

人群离开后,散场的灯光也落了,冰刀划过冰面的声音回荡在寂寥的空气里,舞台上的光芒又重新亮起。

我的晴明大人站在那边,身姿修长,眉眼如画。

隐在暗处拿摄像的表妹震惊地把机器放下,远远的大喊:“羽生君你怎么过河拆桥!”

“乐酱说噗噗小姐不相信爱情,如果这样的话——”他抬起眼看我,耳尖红红,眼眶也红红,“噗噗小姐可以选择相信羽生结弦吗”

“永远相信羽生结弦”

“如果可以的话……请噗噗小姐站到我身前来好吗”

我不知道别的女孩被求婚时是不是我这幅傻样,我只知道我一路走眼泪一路掉,踉踉跄跄地还差点绊倒,终于站在冰场边的时候才看清羽生的脸,那双眼里的温柔此时正落在我身上,就像是那年无意中照耀我的太阳一样。

他单膝跪下,从后面拿出一个戒指盒,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等下……我有点要求”我感觉鼻子不太通畅,眼泪糊了一脸,“我想说……我们都没有谈恋爱你怎么就可以跟我求婚”

“是吗”他歪着头笑了一下,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可是瑜酱,我并没有说过分手的话,你也已经答应和我交往了呀”

“你钻空子”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还有……那个婚纱能不能退掉,我特地挑了件最难看的……”

好吧我承认,在婚纱店的时候我真的很小肚鸡肠。

“没有买哦,因为你看上去不太喜欢”

“妈妈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办……”

“我在瑜酱去斯塔万格的时候,已经拜访过妈妈了”他恶劣地笑了笑,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妈妈说户口本塞在你包包里诶”

我一噎,不敢相信地睁大眼——原来我来日本之前妈妈那个莫名其妙的笑是这个意思吗?

“还有吗?”羽生结弦眼睛亮亮地看着我。

“……我还是喜欢穿吊带和露背”

“可以在家穿”他郑重其事地点头,“这样我没有意见”

“……羽生君”

“叫Yuzu”

“好吧Yuzu,还有一件事”我抬起右手,用左手抹掉我的眼泪,“你怎么还不给我戴戒指啊”

我的晴明大人温柔牵起我的手,在工作人员的一片掌声中替我戴上了名为爱的镣铐,又在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何其珍重。

我泪眼模糊地看他,没忍住一边笑一边哭,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的神明啊,我无意将你拽入人间。

我罪无可恕,可你也并不完全无辜。

05.

昏黄的灯光下我有些恍惚,只来得及抓住被扔在沙发上的维尼熊的一只手,今天刚戴上的钻戒在灯下折射出光芒,剧烈的喘:息声在我耳边不断响起,消磨我仅存的意志。

“对不起……”他身上的热度传来,出人意料的炙热,“会很痛吗”

我闭着眼把脸又一度埋进维尼熊上,闷闷地应了一声不会,然后骤然抓紧了他牵住我的那只手。

前人的生死经验之一就是千万不要找一个运动员男朋友,特别是一个退役后比退役前运动量还要大的男朋友——会累死的。

我总觉得我似乎抓住了一颗炙热的太阳,而太阳也反握住我的手,紧紧地不愿松开,汗液黏在两只交握的手心里,竟生出几分让我感觉抵死缠绵的意味。

“看呐,瑜酱”他将另一只手伸过来,准确无误的扣进了我的掌心,十指严丝合缝,紧紧相握,“瑜酱,我终于,抓到你啦”

我没什么力气,只能虚抬眼皮看着他,看他刀刻一般的下颚,看他温柔的眼眸,看他仍然具有少年感的笑,最后我轻轻回握了他,扬起头在他唇边印下一吻。

那么,欢迎来到人间,我的神明。

END.

(彩蛋部分)

结婚之后的Yuzu就有些粘人,因为晨练的原因所以我总是起的早一些,他就会迷迷蒙蒙地跟我一起爬起来,时不时贴在你身上低头打瞌睡,有时候还会拉着维尼熊一起,看上去有种迷人的可爱。

“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啊”他不满意地环着我的腰,扎起的高马尾被他抓在手里玩,“明明瑜酱已经很瘦了啊”

“为了可以随时穿上漂亮的小裙子”我偏头在他脸颊上啵了一口,“再说了,每天晨起三公里已经坚持好几年了,突然放弃真的很可惜诶,就像是Yuzu你一样,训练了好几年的花滑突然放弃的话,不会伤心吗”

每到这时他就微微眯起眼,像一只被捏住后颈的猫,埋在我的颈窝里不说话了。

有时候我会去冰场看他训练小孩,那群小豆丁就喜欢围在他身边转悠,看上去像一群小蘑菇头。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他的话,一边兴奋的搓搓手在网上下了新的订单——Yuzu说这次要去三个星期,那岂不是可以和表妹一起出去愉快的玩耍啦?

我一边和他保持联系以维持我还乖乖待在家里的假象,一边又和满脸无语的表妹登上了前往多伦多的飞机,新到的吊带小裙子好看到我一路上都在哼着歌,只不过还是觉得小命重要,思虑再三还是在外面套了一件Yuzu的黑色短袖外套。

“不是,你去玩我可以理解,你去多伦多干什么”她坐在我旁边,一脸的“我不理解”。

“如果事情败露,还可以和Yuzu说是去看他的啊”我满不在意地看了看手机,确认没有新消息后开了飞行模式准备睡觉。

都怪我睡得太早,在胡乱回答了表妹几句住宿信息后就愉快进了梦乡,没注意到她嘴边那抹恶劣的微笑。

那天整个冰场的人今天都发现了一件事——Yuzuru似乎很开心。

奥兹教练被他一蹦一跳的样子搞得哭笑不得,一边提醒他就算身为大龄儿童也要注意别在外面暴露本性,一边又好奇地问到什么事情让他这么高兴——明明前几天就凶得仿佛训练的选手欠他钱了。

“没什么”羽生结弦又确认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嘴角想拉都拉不下来。

晚上九点,我终于抵达多伦多,表妹却不打算和我去住预定的酒店,坚持说要去体验民宿风光。

“那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她大力摆手,“我怕你受不了”

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爬过珠穆朗玛峰的人!我瞪着她,又被她一句话堵回来:“如果你是说你爬过珠穆朗玛峰,那我就必须帮你回忆一下,是谁爬到半山腰就开始哭着喊着要下山的!那一次我除了满天的白雪就是你这个傻帽的样子,什么奇景都没拍到,真是亏死我了”

办理入住后我就感觉困倦非常,和她发了一个明天去哪玩的询问信息后刷了房卡就进房间打算休息,后知后觉的我发现我实在是被Yuzuru养刁了,身体都变懒了,一趟飞机坐下来仿佛要了我半条命,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酒店的房门被敲响了,我迷茫的睁开眼,然后想起自己似乎订了个夜宵上门……啊,好麻烦。

这一切和历史太过相似,眼里带笑的Yuzu在我拉开门的那一刻时表情就变得异常危险,手里拿着的我的夜宵被他随手扔到了旁边的柜子上,我心疼我的披萨想去看看有没有出什么意外,就被他揽着腰拖回来,连着关门的声音一起,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瑜酱,你知道吗”他手指挑起我掉落半边的吊带,唇瓣在我耳边细细地磨,嘴里讲着不相干的话,差点让我没反应过来,“之前有一天也是这样,你穿着和这个一样的裙子打开门,那一刻我差点忍不住想去吻你”

“可是你居然说你去风俗街”他的声音一下就变得委屈,“真过分呐瑜酱,那些小白脸比我好看吗?”

我差点站不稳,回忆间隙像只被叼着后颈的猫任由他摆布,等到想起来自己似乎真的理亏之后只能小小声回应:“也不是我自己想去……诶等等,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瑜酱,我今天看到那些选手真的好差劲”他没回答我问题,只是把头埋进了我的颈窝,“你想不想……生个小冠军玩玩呢?”

“那还是……生两个吧”我冷静分析,实际上脸颊烧红一片,“不然不好分,我还想要个中国花滑未来的希望呢”

——————

这篇很长,感谢你能看完。

我的乌托邦永不陨落。

最后,是我2018年第一次看见羽生结弦的时候就写下的话:

“上天说这个人间太过黑白”

“于是俯身赐予一个时代”

*羽生结弦x你

*世界冠军想让你告白

一直以来,随着我与羽生结弦的友谊进程一路飙升,我们之间的生活轨迹逐一相交。但要知道,如果想要和世界冠军有着相同轨迹,要么我是他的竞争对手,要么我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当然很可惜,我同这位世界冠军的友谊…好吧,或许没那么纯洁,但至少感人肺腑。

可再深厚的友谊对异性来说都过于苛刻,为了遏制住过分揣测我们关系的传言,也为了不在世界冠军面前班门弄斧,尽量平衡这种畸形的偏衡,我选择另辟蹊径,于是——

“你竟然让别人教你滑冰?”

羽生结弦震惊的张张嘴,他把脸凑过来,伸手带走我的手机。“最擅长这个项目的人选在你面前。你竟然额外找别人吗…...

羽生结弦震惊的张张嘴,他把脸凑过来,伸手带走我的手机。“最擅长这个项目的人选在你面前。你竟然额外找别人吗…你不应该找我吗?”

他皱眉,“…我是被你讨厌了吗?”

*

他整个人呈现出不可置信,手机屏幕前备注的“教练”就那样呈现在我们两个人之间。

老实说,我此时此刻,整个连人带手机还被羽生结弦架在冰场中央,而现在我背着这个世界冠军的挚友又找了一个滑冰教练,不仅显得欲盖弥彰,还有点属实是有些过意不去。

“因为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我纠正他。

羽生结弦楞了一下,似乎是很受用,他不自然的轻咳,“你不要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好吧。可是他确实很厉害,”意识到我无法糊弄过去以后,我选择所答非所问,毕竟在羽生结弦这个传说面前提其他人在这方面厉害,似乎是有反讽的意味。但这句话是实话,至少这位我亲自选的教练,他腹肌确实很厉害。

“哦——这么厉害吗,”羽生结弦移开目光,“…听起来他也可以跳阿克塞尔四周。”

“怎么可能,”整个世界能做的人类也只有你吧。我在心里吐槽,“但他应该能过个英语四级。”

“……?”

接下来,在他凌厉的、几近威逼利诱的目光下,为了活命,我果断摁了挂断。

“不用。”我无视他的揶揄,“他很成熟稳重,这么明显的其他人挑拨离间他是不会信的。”

不得不承认,语言的艺术真是不仁多让,甚至说大部分绕圈子的话,我还是跟羽生结弦学到的。按理来说,我本以为他会黑着脸,或者是做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应对我毫不吝啬对他人的夸赞,但是他显然没这么想——

“我是其他人…?”他抓错重点,“挑拨离间?”

如果人生中有一个定理,那就是不要试图惹怒一个平常没有脾气的人,更不要在对方擅长的方面不知死活。

“这样啊。”羽生结弦轻笑一声,“我明白了。”

他快速滑行,故意松手,导致我整个人失去重心,直接给他行了个大礼——简而言之,他在扯着我滑行的过程中,我跪在羽生结弦面前了。

这个动作极其刁钻,我想冰舞运动员都很难达到如此高的配合程度,我的头也顺势做了一个即兴发挥,不仅给了一种难度上的牺牲性,还有具有戏剧性,更达到了视觉上的冲击。

好吧,就是一头撞在他裤裆上了。

这一撞吓得我血液倒流,意识到我干出了什么举动后,我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继续阴差阳错触碰到对方的其他部位——但是不抬起来会被认为是揩油的吧?!可是抬起来,按照我的柔韧性,只能把头当做支点——拜托,那更奇怪了。

好在他迅速的脱离了,我整个人因为重力摆出了格外滑稽的动作,头朝下,双手摇晃在空中,企图保持平衡,像一个头插在泥沙里的僵硬鸵鸟。这要命啊,他在见死不救吗这是。

我惊慌,“…快扶我一下——!”

“这是求人吧?”羽生结弦抱臂,“果然有了别的教练就是不一样,已经忘记求人应该是什么态度了吗——?真是超级令人伤心啊。没办法,可能你这家伙就是需要被欺负几次才长记性。”

按照平常我一定会阴阳怪气的从大奖赛总决赛四连冠到锦标赛,把他的所有成就奖项背一遍,直到他完全听不下去,但是经过刚才的乌龙,我的理智的线断了几分钟,完全说不出话,我只能遵从内心想法。

我沉默了两秒。

“实在抱歉,但拜托,麻烦您扶我一下——”

我面露难色,声音颤抖,不是怕摔,是因为两个人之前距离太尴尬,“求…求你。”

“?”

他听后一愣,我以为他会被我狠狠恶心到,但恰恰相反,他的耳根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马上红起来——险些展现了一个平地摔。

羽生结弦表情复杂,“…不是让你这么求的啊。”

我想起他之前说,他最喜欢我在冰面的样子。当然了,如果我是他,我也会享受摆布人感觉,在某些人看来,能被羽生结弦——这个世界第一羞辱、被他支配或许也是一种荣幸。

显而易见,那不是我的。

他滑过来,手自然的伸到我腰间。大概是是因为从和冰面进行负距离接触的后怕中缓过神来,我还没能注意这个动作的亲密程度。

我后怕地自嘲,“我果然不适合这个运动。”

他叹气,“你不会真以为我是来约你滑冰的吧。”

羽生清清嗓子,眼底的目光清亮且真挚的望向我,“我把场馆所有人都清空了,超级干净哦,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也不会突然出现杂音的,你还觉得我今天就只想带你滑冰吗——?”

“你有没有什么,憋了很久的,想对我说的吗?”他凑过来,“比如,那天晚上我没听清的话?”

晚上?什么晚上?

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那天我准备亲自揭开自己严防死守友谊的遮羞布的夜晚。

但是这种感情被我遏制的很好。

——我和他是完完全全两个世界的人。

我自认我是理智至上的人,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感情并不如利益可信。而爱情,也远不及友谊更长久。

按理说,那我应该在意识到这一刻就再无幻想,但是我知道,我表白成功的概率:有95%

要是说羽生结弦对我毫无感觉,我是不信这个的。他本身是温和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在等捅破这层窗户纸,认为这种感情远不及爱情——所以这导致我总是会想“勇敢”一下。

我紧张的捏紧双手,“羽生——”

“结弦。”他下意识纠正,“怎么还没改过来。”

“…结弦。”

他眼眸明亮的看向我,我爱着这双眼睛,即使曾在无数个地方看见:新闻报纸、大荧幕、赛场上、年少时的小径,或是国中绿荫之下,后来我也有遇见很多像他一样的神色,或是温和、冷静自持、狂傲,又或者是恣意不羁。他们多像他,但都不敌他,也永远不是他。

我头脑一热,“我喜欢——”

好像那双眼睛里,不应该盛放一个普通人。

我突然又冷静下来。

想要告诉自己,实现梦想的方式有很多,表达爱意的方式也有很多。不一定非要满足世俗成功的标准才算作实现——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拥有柴米油盐的烦恼、也不是所有感情都要归结于爱情,更不是所有人都要止步于平凡的生活。

这样就够了,再不要前进了,停在这里吧。

就像以前那样。

几秒过后他重新回望我,被那些想法占据头脑后,我感到身体逐渐轻浮,像要化作飘渺的灰白云雾,我几乎站不稳了。羽生结弦面色温柔,就像再等待着什么一样,语气格外的温和,“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我…祝你夺冠。”我深吸一口气,“我刚才说,祝你夺冠。我相信你,就这样。”

他怔怔的看了我一眼,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眼底分明写了“不信”。他轻笑,“谢谢。”

该死,原来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那天晚上我没说出口的话,他知道我这么多年藏于心口没能表达出的爱意。

事到如今,我该说什么,我又想说什么?

说因为我不能原谅自己,这么平凡的我,让你每天活在内心挣扎的世界里。说我也不能原谅你,因为你让变得混沌,让我失去了我的信仰,我的梦想,我的生活,我的初心。

我不能阻止你奔向比我更好的人吧。话卡在嘴边,我望着他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其实如果觉得窘迫也没关系的,这种话本来就应该是我来说,”羽生的手从我的双臂缓缓移动到手心,力度随着距离缩紧,然后临近后,扣住了手腕。“其实我——”

“羽生,”我慌张的打断他,“我准备回国了。”

他被打断的错不及防,“什么?”

“你知道的,我在体育方面没什么天赋,我父母一直想让我回国,他们觉得我一个女孩总跟在你身边,太亲密会影响你的声誉。他们年龄也大了,我在国外确实不方便照顾他们——但是我还是会一直支持你,我们还可以偶尔聚餐什么的,对吧,毕竟——”我闭着眼睛扯谎。“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我以为他会淡然一笑,然后表示友谊长存。像《爱乐之城》一样,各自逐梦、分道扬镳,他祝福我,我远离他,随即投入另一个世界。

但他没有。

“朋友——?”

他眼底闪着些许光彩,半是因为我的赞颂,半是冷冽的支配。如同灼目的日光,冷冰的月面。它们之间从未有过均衡温暖的地球。可听过我的发言后,他眼里的光彩荡然无存。

“…你就…这么想的吗?”

他气笑,“未免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我知道这样说很突然,”我脸不红,心却狂跳,“既然道德上还没有出现问题,我想我们以后不要再表现的太亲密了,这样容易被误会——”

我作势要离开,把他扶在我腰际保持我身体平衡的手推开,想着用揶揄来解决气氛的尴尬——但这举动未经大脑思考,也或许是因为前几次他都会扶住我,让我多了不自量力的愚蠢勇气,以至于从未想过酿成接下的大祸。

羽生结弦一动不动。

这次他完全没打算扶住我,任由我挣脱他的束缚后摇摇欲坠的向后倒去,惯力让我整个人毫无防备的摔在冰面上,随着四肢与地面的碰撞,震痛感疯狂的涌上我的大脑。

但比起生理疼痛,更加快速的传进大脑的,是另一种危险的信号——他被惹到了。

而我此时所处之地,还是他的绝对领域。

而且,我畏惧冰面。

我毫无滑冰基础,还有着极差的平衡能力,尽管一直以来羽生结弦频频试图带我闯入他的世界,但是我对冰面的恐惧始终没能打消。此时此刻,我意识到,别说滑行离开冰面,我凭自己想要站起来都是天方夜谭,我暗自关顾了四周,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冰场只有我和羽生结弦,他站在离我不到五米的地方,冷淡的看着我在他面前束手无策。

他开始背手围着我滑行,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似笑非笑。就他这张脸而言,说是人畜无害也不为过,如果不是太清楚他的脾性,我一定会以为他作为教练在让我克服心理障碍。

目前看来,说是加重心理障碍更恰当。

他温柔的喊了我的名字。

“虽然是玩笑,但是开的好大呢。似乎要生气一下才合理——为什么就不能乖一点呢?”

最后羽生缓慢的在我面前停下,刘海遮住了他一半的眼睛,显得格外温顺。而说出的话却大相径庭,他半蹲下同我对视,眼底夹杂着复杂的情愫,“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最喜欢你在冰场的样子,每次都会让我心动,因为——”

他沉声,“你在这个时候,只能依赖我。”

*其实本想写成爱乐之城的,结果快写成车了。

*如果有人看,就整点后续。女主怕冰面是有理由的,开篇的“教练”,与其说是教练,倒不如是心理教练,怎么说,帮她克服一些心理障碍吧。也那个可以,猜猜原因…?

我没梗了不想文案了

医护

▽巴基·巴恩斯个人乙女向,但是纯冬日战士时期!

▽九分甜一分虐冬要素,本质上是日常向

▽1.7k小摸鱼

-

头发。

你喜欢他的头发,半长着垂在肩胛上的棕色卷发,会随着他颔首的动作遮住眼睛。有时候在出任务之前,你会站在他身后,抓起他散落着的发拢到脑后,用自己口袋里备用的黑色皮筋替他绑起。他会局促地坐在原地,绷直了脊背,像你忠诚听话的小熊娃娃。

“放松一点,”你笑起来,“这又不是什么训练场合。”...

“放松一点,”你笑起来,“这又不是什么训练场合。”

巴恩斯不回答什么,只是让原本僵硬警戒的上半身一点点变得松懈,更像小熊了。原本被头发遮住的一小节后颈皮肤暴露在空气里,被你使坏一般用手指触碰,他条件反射地想要回击——只是起身之后动作僵在半空,眼神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抱歉。”他说,“我没想攻击你。”

“你觉得我不知道吗?”——该死的九头蛇,该死的洗脑。你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脑后的发揪,倒是有些可爱的。

这样的发型意外地适合他——干练之中存在着强烈的反差美感,就像他本身明明是杀人不眨眼的冬日战士,任务外面对其他事情也不过像个缺乏经验的男孩。(再次,该死的九头蛇,该死的洗脑)

“走吧。”你收回思绪拍拍他的肩膀,“去拿你的武器,出任务了。”

尽管你给他特地准备的发型并不总是能持续很久的——光用到狙击枪还好说,一旦卷入近战,在收工的时候他的头发便总是散回原样,皮筋也不知所踪。对此他时常露出愧疚的表情,就算每次你都笑着说屁大点事,下一回他依旧会像做错了事情一样来认罪。

你的口袋里常常备着为他准备的黑色皮筋。

肩膀。

宽阔的,他的肩是宽阔的——或者宽厚,意思差不多。当他挺直脊背的时候,肩膀也随之进入戒备状态,向着两侧张开、微微向下倾斜。你喜欢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一些失眠的夜晚,你无视组织规定解除他的冰冻状态、执拗地要他呆在你的私密房间里,九头蛇对此也选择性纵容。

“抱我一下。”

于是他照做了,小心翼翼地将你搂在怀中,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反倒是你用力收紧箍在他后背的手臂,微微弓起腰,向斜上方看时只能见他的肩膀。

有时候你想到他的受刑。定期的洗脑检查,他们把他关在房间之中、拘在令人感到惶恐的金属仪器中间,用别的什么塞入他的口中、让他别在电击洗脑下叫得太过大声或者咬断自己的舌头。皮尔斯特地指明了要你看着,而你无权将他从座椅上拖下来、将他解放。你甚至无权对这样的场面闭眼。

他的肩膀因为痛苦而发抖,抖得那样厉害。

你抱得更紧了。他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进而捕捉到你异样的情感变化——但他大概猜不到这样的情绪都是为了他才产生。

“我在这里。“

和缓的语气,这是一句很典型的冬兵式安慰。你有点想哭,于是抽回双手、转移向他的颈抱住,眼泪啪嗒啪嗒滴在他的右肩上。你喜欢这样的姿势,用侧脸贴着他的肩膀,依偎在他略显笨拙的拥抱里,或许就这样睡着也好。

把他的肩当作枕头,再给他一个被泪水湿润过的吻。

“晚安,铁皮小熊。”

眼睛。

绿色的。哪怕他的双手沾上了再多的血、他的睫毛都被染成红色,那双眼睛也依旧绿得动人。

凛冬玫瑰。

他的眼睛里明晃晃写着“完成任务”的大字,九头蛇把这一理念烙印在他的头脑里,不允许他抹除。只有看见你的时候,那双眼睛似乎才真正明亮起来,不再机械死板。

你可以从他的眼睛里读出心情来。

“你在走神,”比如现在,“在想早上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

你当然知道:他的目光下落,凝滞在你胳膊上绷带的位置,那里刚刚经历过枪伤。听了你的话之后,他的绿眼睛中又衍生出许多惊讶来——似乎你会读他的心。

“这么一言不发地关心我还不如来亲我。”

他向来喜欢把你随口一提的话当真。你坐在椅子上,他便走过来半蹲下,抬头贴近了吻吻你的嘴唇。蜻蜓点水,但他似乎并不着急撤离——微微仰头保持着近得暧昧的姿势,犹豫着挤出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失笑。

“那颗子弹。”他的绿眼睛忽闪着,“原本我可以帮你解决它。”

他无法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有多越界——哪怕你们早就越界过千百回,这种不自知的撩拨依旧能让你更加深陷其中。此刻他的双眸正真诚地表达着歉意,尽管这些歉意本就不应该由他来承担:你们明明是搭档、是合作关系,他却总想着要连你一起保护。

“永远别向我道歉。”你用手抚摸上他的下巴,“因为你压根就没错,冬日战士不需要为任何事感到抱歉。”

他似懂非懂。面对他时你总感觉自己在教小孩,孩童一样的爱人,还带了点禁忌色彩,连落在他额头上的吻也那么梦幻。

“那如果我违背了九头蛇的规定呢?”

“什么?”

他很少说这样的话。

绿眼睛,最终落在你脸上,冬日战士的视线有点儿灼热,将你的思绪慢慢炙烤、直至融化。

“我爱你,怎么办?”

Fin.

后续大概会随缘还有!看大家的热情反馈啦x

▽内含:弗雷德/德拉科/西奥多/塞德里克/奥利弗/西里斯。

▽全文5.2k,建议对高糖食品过敏者谨慎观看,食用愉快。

▽由于这些都是正统甜蜜校园恋爱,所以把里德尔放在了彩蛋里要不然风格差异太大(但是里德尔好涩喔)

▽tips:点赞推荐可以加速鸽子产出x

[图片]

『就要俗套的占有欲和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

Ver.弗雷德·韦斯莱

照理而言,你和他的恋情是不该目瞒着乔治的。

双胞胎一向共掌秘密和信息,却在你这儿出了反例:弗雷德说这种感觉很有...

双胞胎一向共掌秘密和信息,却在你这儿出了反例:弗雷德说这种感觉很有趣,“背着兄弟同与他们都关系很好的女孩谈恋爱”。他甚至想象过“某天被参破真相”时乔治有意思的反应。

但这种事怎么能不露马脚?

你只是一个人走在路上而已,没有看见背后远远便认出你的韦斯莱们。你也没看见弗雷德甚至没打个照应就抛下乔治、加快步伐小跑到了你的身边,轻松又欢快地说着只有你们彼此才彼此领会的趣事,而你也在第一秒对他表示了女朋友应有的热情。

他像只喋喋不休的鸟儿那样讲他天才般的新点子,那些令人捧腹的天马行空的趣味创意和产品构思,偶尔出现一句满满暗示着喜欢你的俏皮话。你配合地咯咯笑,有时用胳膊肘撞一撞弗雷德的手臂作为回应。

——而乔治就是在这会儿准备上前对你进行背后恶作剧的(很可惜,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他新把戏的第一个受害者只能另寻他人)。同弗雷德并肩走着并且专注于聊天的你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悄悄靠近的另一位韦斯菜,可这不代表你的男友没发现。

双子直接的奇妙心灵感知他在一瞬间明白了乔治的打算:也就是明白的那一秒,他原本垂在你这侧的手臂抬了起来,不带思索地伸向你远离他的另外半边肩膀,像是护住雏鸟一般将你不动声色地朝怀中揽了揽。

“弗雷德?”你感觉到他加快了脚下的步调,“怎么了?”

你当然没注意他如保护罩一样隔在你和乔治间的胳膊;他佯装侧头同你搭话,实则回头扫向了弟弟的古怪眼神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思议:占有欲是永远解不开的谜。你没看见身后乔治若有所思的神态,也没看见弗雷德因为受不了自己莫名其妙举动而忽然变红的耳尖。

"我只是想,”他掩示道,“或许你今天下午可以帮我给我们的新产品增加些灵感?”

Ver.德拉科·马尔福

你发现他不只是孩子气和妄自尊大,有时候莫名其妙、幼稚举动一个接一个。从在一起前暖昧期的无端挑衅(尽管你每次都察觉到他的拼命掩示不安)到在一起后动不动把路过的你扯进他们清一色斯莱特林纯血男孩们之间的谈话——他没有公开说过你们的关系,但着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在同整个学校昭示你们的恋情。

在餐桌上硬要挨着你入座不算什么,突然在走道里牵上你的手、像个坏事得逞的臭屁小孩那样得意洋洋地笑也不算什么。他是个习惯表现出自己娇纵特性的被惯坏的幼稚鬼,嚣张又跋扈,向全世界展示他心爱的礼物。关于糖果和亲吻,千纸鹤,他坏笑时的嘴角,那些典型又没法不让人心动的“和小马尔福恋爱吧”的细枝末节。

并且你是不会忘记舞会前发生的那件事的:他将醋意明明白白摆在脸上的时候尤其可爱。

简单来说就是某位消息闭塞还不会看人脸色的格兰芬多学弟冒冒失失跑来你跟前,红着脸询问你有没有找到舞伴:他似乎在鼓起勇气前对你作足了功课,尽管你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追随者,也只是听到过一两次他的名字。

在你犹豫着用什么拒绝的时候,对方却将视线投向了你的身后:德拉科从背后勾住你的左肩,将你往后拉了拉,你没站稳地趔趄着贴在了他的半边身子上。你抬头想和他打个招呼顺便说明说明情况,但从没见过他对救世主小团体之外的任何人露出过那样敌意的眼神,情感浓度远超过在魁地奇球场上注视金色飞贼。

“呃,德拉科,我刚打算……”你扯了扯他的校袍,那双灰色眸中流淌着的占有欲让他看起来更加傲慢,却不是孩子气了。有那么一刻你无端想到卢修斯。他搭在你肩上的小臂更加用力地锢着你。最后他终于开口说话,对那个已经脑子嗡嗡的可怜男孩。

“别痴心妄想,没人愿意和你跳舞,蠢货、滚回去找你那群狮子朋友,”他气急败坏地宣告着主权,”她是我的舞伴——不,不仅仅是我的舞伴,她整个儿都是我的!”

Ver.西奥多·诺特

你知道小马尔福在嘲笑你们什么,无非又是说你们在一起一个多月却连拥抱都还没有试过,进展慢到像什么见不得光的地下恋情。但这一次不一样;你老远就看见西奥多不太妙的神色,尽管明白德拉科的小团体内部最多只是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说些不算很重的风凉话,加上西奥多和那位公认小霸王的关系也蛮好——但这次觉真不一样。

在你好奇到走过去之前,西奥多已经率先离开了对话。他的眼神匆匆扫过你,有些复杂地闪烁了一下,这意味着他看见你了,但也只是一个眼神而已。

搞什么?

之后有好一会儿你都在因为他的莫名其妙而困惑。直到当天傍晚西奥多才以“我有点事儿想问”的开门见山式理由把你从你的女伴身边掠走。他的问句相当直白也相当奇怪:“你真的真的很喜欢我吗?”

——当然,还能有假吗?他明明记得最初是你提的告白,也是你一直以来明里暗里要求进一步的关系发展。回答比脑子更快。

“非常非常喜欢。”你不解地说,“为什么问这个?”

他沉吟了一小会儿。“因为我到今天才听说你和布雷斯有过一段。而且你们早就吻过了,几乎是在一起的一周之内。”

你愣住了,随即在心里骂了一千次德拉科,又觉得太过哭笑不得。“但马尔福肯定没说那是一年级入学不久的事情!不,那才不是恋爱关系,”你不自觉地抬高了音量,"想想那时候我们才几岁!那是——你知道我家和扎比尼家——我们关系不错,更别说——”

“那时候我们最多吻到了脸颊!”你辩解道。

西奥多眯了眯眼睛。在你反应过来你们甚至连脸颊都没吻过之前,他已经上前一步,扶住你的肩膀低头吻了过来。短暂的唇齿交流,平时沉默的眼眸里此刻被某种奇怪的好胜心填满。很软。他也没闭眼睛,离开你时感觉依旧像在梦中一般。

“什么……这么久了我还以为是你不喜欢太多肢体触碰,”你在他的注视下恍惚着反应过来,红着脸窘迫地说,“不然我早亲你了。”

“那现在你知道我喜欢和你的肢体接触了。”西奥多拧着眉头、依旧因为自己不是第一个亲吻你的男友而别扭地说,“以后要记得来找我索吻,我有无数免费亲吻留给喜欢的女孩。”

Ver.塞德里克·迪戈里

“塞德。我们作个假设,万一哪天我喜欢了什么别的男生……”你忐忑不安地眨了眨眼,心里想的是好友指定的这种蠢问题一不小心就可能给你带来大麻烦,“你怎么办?”

他看着你。有那么一秒钟你以为自己从温柔可靠善解人意等诸多赫奇帕奇常见美德集于一身的姓迪戈里的这位脸上看见了某种不可思议的愠意和隐忍:作为他最直接的主观思考的流露,但很快变为平日的温和。

“这……已经发生了吗?”

“不,当然没有。”你慌乱地解释说,“这其实是一个问答游戏。我才不会移情别恋。”

他的眼神迅速软和下来,语调也从紧绷着的弦上降下去。“这样的话,我不觉得会出现那种情况。”

“这么自信,迪戈里学长”你撇了撇嘴,有意偷瞄他的神色:“虽然你很好啦,你长得很好看各方面很优秀,会帮我复习学不会的魔咒,给我送小礼物,微笑着原谅我干的所有蠢事,在我想哭的时候随时出现帮我抹掉眼泪,有时对我展现你从不给别人看见的独特又可爱的那一面,还有,嗯——”

“会在霍格莫德村带你乱逛,纵容你一口气喝掉两杯黄油脾酒。”他补充道。你这种先抑后扬尽数人优点的行为让塞德里克觉得可爱,毕竟谁都喜欢类似的变相表扬。他俯身凑近你,在你的唇角飞快吻了吻,像一片羽毛。“别忘了还有这个。”

“是的,所有这些!虽然你有这么多优点啦,但你必须假设一下,如果如果如果真的真的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会怎么办?和我吵一架再分手,告诉我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选择?还是……说着什么尊重我意见的话,以后变成普普通通的路人?”

塞德里克思考着。尽管他的眉毛没有任何他在思考的迹象,他早就有答案了。

“我真的真的真的会很伤心。”

“只是伤心吗?”

“当然不只。不过下一句可能不太符合我一贯的形象作风。或者说话风格。”

“我乐意听听你的想法。”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里藏着一闪而过的偏执。只在作为“恋人”这一身份的偏执。“我会把你的喜欢找回来,而且你最后一定会回来,无论这需要我如何做出努力。简单来说,我会抢回你。”

他的语气郑重又认真,无异于当初的告白。

这些句子被风变得遥远、陌生又动人。你愣愣地思考着,最后说:“真的不像你平时说话。”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我对你究竟多认真的,“他严肃地说,“所以,下次别用这个开玩笑了好吗?”

Ver.奥利弗·伍德

你发现奥利弗偶尔也蛮矛盾。作为魁地奇队长兼你的男友,他当然愿意向你展示他骑着扫帚在空中如鱼得水的帅气样子;但他又完全不想你出现在训练场看台或者外面等他,甚至还试探着想推掉过你的旁观。

你不是没问过伍德他到底在想什么,但他的直球每次都在这儿失了灵,有时候笼统含糊回答“这样不太好”,又有时候说“我真的想让你看看今天训练的那个场面”。

不过后来你总算明白为什么了。

那天的比赛结果对所有格兰芬多来说都振奋人心,而对于魁地奇球队,那甚至可以说他们训练以来呈现过最妙的一次配合。赛事结束之后你想也没想地溜去了球队找他:彼时他正在作简短的经验总结和常规“再接再厉”发言。但看到你之后,大家不约而同从认真分析的状态里放松下来。

尤其是伍德自己:上一秒他还在表情严肃谈论着“如果鬼飞球……”,下一秒已经无奈且级容地冲你主动展开了手臂。事实上原本他也快讲完了,你的任性行径只是加速了这一点。

“我没有特别打扰到你们吧?”你扑上去熊抱了他,顺势在他怀里懒散地蹭了蹭,嘀嘀咕咕着。“我还在想你你们这时候该在更轻松点的庆祝……今天的表现真的一级精彩!”

奥利弗的嘴角这就毫不含糊地扬起来。只是在他想好该如何回应才比较合适又不失形象之前,某些向来喜欢惹事情的队员已经笑嘻嘻起哄着“祝贺拥抱就该每个人都来一个”。极有可能是脑子一热神志不清,你就那么糊里糊涂松开了奥利弗,并且向着他队员们的方向大大方方张开了怀抱。

那实际是明眼人都看得见——不,听得出的玩笑话,也不会真有人将勇气发挥到极致过来找你要拥抱的:但伍德的表情一瞬间像被游走球撞在肚子上。他像拎着什么弱小动物的后颈一样扯住你的校袍领子,在你看不见的背后狠狠瞪了眼那个乱开玩笑的家伙。

“你下次还是少往我这跑比较好。”他听上去既平静又窝火,“省得他们老是被加练。”

你差点不加掩饰地笑出来,一瞬间又明白了这么久以来奥利弗的矛盾心态——什么嘛,某人已经醋到开始“滥用职权”啦?

Ver.西里斯·布莱克

一开始你以为他靠近你只是因为你是莉莉·伊万斯的好朋友,而作为詹姆·波特的衷心伙伴,他想来怂恿你加入"撮合詹姆和莉莉”的行列。在感情上天然的迟顿使你压根没发觉他从不主动同你提莉莉;不过再怎么样,你也发觉西里斯并不只把你当成“莉莉的朋友”——之后在你开口问起为什么明明詹姆已经追到了莉莉,他却依旧保持着以往找你这个中间人的频率之后,西里斯几乎瞪圆了眼睛。他为你这么久以来对自己在他那儿所扮演角色的错误认知愤懑了整整一下午,并且用谴责让你产生了无上的内疚。

你当然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最后能意识到这其实是场货真价实的双向暗恋。真要说起来还得追忆到那次聊天——莉莉在事实上混进“掠夺者”之后并没有忘记带上你,尽管你最了解也最早认识上的不用说都是西里斯,搭话最多的对象也自然是他——关于校园恋情这种又十分老套又贴近生活的话题。据之后回忆,他们说那天“西里斯的眼神一直往你身上飘”,但"开始时压根没人把那当回事”。

总之,在不知道什么具体内容的起哄里,詹姆突然将话题矛头所指丢向了莱姆斯..…和你。

“月亮脸也需要个约会对象是不是”他冲着你明示地挤眉弄眼,尽管你也不知道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老实说你和莱姆斯的关系也不错,但这单单纯纯就是友情。“下次去霍格莫德给你们留个增加感情的二人独处机会?”

对于这种乱牵线的发言,平时大家乐完也都抛到脑后去了,但那天你仅常地想多反驳些什么。下意识地,你抬头看向西里斯,连自己都读不太明白自己目光里近似于求助的信号。你突然发现反常的也不只有你,因为他的表情变化甚至比你还要怪异。

那对魅力十足的深灰色眼睛很快闪烁着下了决心,西里斯看看没心没肺笑着的詹姆、表情尴尬的莱姆斯,最后是你。他突然向你走过来,当着所有人都面抓起你的一只手、像是举什么战利品一样举到了空中,郑重又严肃地请了清嗓子。

“不,她才不会和莱姆斯一起去,”他宣布道,“因为她已经约好了只和我‘增加感情’。”

(我真的不会写群像甜饼,我甚至又觉得彩蛋里德尔才是最顺手的)

*抑郁小高和创作焦虑马浩宁前提

*双救赎向he

*纪实

春天来了。

春天对于高斯来说无疑是噩梦,大家眼里明媚的春天在高斯眼里却是一块厚重的灰,让他喘不了气。

偶尔他也会认为自己是天生的悲剧家,但又觉得太文艺,不适合自己。

毕竟失眠掉头发可算不上文艺,高斯在心里自嘲到。

关掉手机,窗外还是一片的黑,太阳丝毫没有升起的意思,他想起刚刚手机上的数字,才三点多。

高斯每次失眠就喜欢窝在阳台上,那里放着马浩宁的吊椅,半包围,很有安全感,自己不出声也没人能发现。

他总是睡不着,天黑的时候一切都......

他总是睡不着,天黑的时候一切都静止了,高斯乐得清闲的把自己塞进小小的吊椅里,盯着远方发呆。至于睡过头被老板请去喝茶就是另一码事了。

“高斯?”

一阵拖鞋的踢踏声过后马浩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高斯吓了一跳,转身去看他,在确认真的是自己至高无上的老板而不是终于熬出幻觉了后才回应

“怎么了马哥?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啥?”

“这话不该我问你?”

高斯讪讪的笑了笑,没说话。马浩宁从客厅扯来一个板凳坐在他边上,随手点燃了烟。

高斯不怎么喜欢烟味,但也不介意,毕竟和暗恋对象凌晨三点在阳台抽烟还挺浪漫不是?

“高子。”

“哎,在呢,咋了马哥。”

马浩宁盯着他看了会,说没事,就叫叫你。然后又踢踢踏踏的走回了房间,关门前还不忘记招呼自己赶紧睡。

高斯轻轻的回了句好,那人停顿几秒关上了门。世界又恢复安静一片,只有还没散干净的烟味提醒高斯刚刚马浩宁在这儿。

他耸耸鼻子,不知为何有些焦躁不安,高斯起身,没空再回头看不知何时泛起的朝霞。

高斯在镜头外很安静,缩在信号最好的沙发玩手机,偶尔也会看几本纸质书,封皮被剥去看不出是什么书。

马浩宁没看书的习惯,心血来潮的时候翻过高斯的书,是一本有些过于平淡的叙事小说,没几页马浩宁就失了兴趣,把书放回原处。

“兄弟们!快来看我今天整到了什!么!”

玄关处马浩宁大声招呼着大家,一字一顿的语气让高斯还没看到他就已经脑补出小狗得意的样子,想到马浩宁样子他笑的开心,今天会是什么呢?高斯没由来的有些期待,拖鞋都没穿就跑过去。

“你干什么玩意儿?你鞋呢?!”

高斯换好拖鞋问人讨食儿,马浩宁一如既往骂骂咧咧的,把汉堡和鸡柳递给他,高斯正准备开溜,那人又把他叫住,神神秘秘的给了高斯一个草莓圣代。

马浩宁的人脉还真牛,高斯已经快好几周没见到名为甜品的物体了,也就是小潮team没人特别嗜甜,不然那点白砂糖也得被炫完。

马浩宁见人笑的开心、狗腿的道谢,挥挥手让他赶紧滚,不然被其他人看见高斯一口别想吃。

皮肤接触的一刹那,高斯反应过来是马浩宁后突然清醒了,连忙松开,然后低着头小小声说抱歉。

马浩宁面对这样的高斯有点手足无措,还没想好说什么眼前人的眼泪就砸到马浩宁手上。

马浩宁彻底傻眼了,蹲下去看他的脸

“咋了小斯?哭啥啊,睡迷糊了?”

高斯这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赶紧抹了把脸,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起床气,催着马浩宁去开播。

晚上下播后,高斯一如既往的去阳台窝着,回想着最近糟糕的状态叹了口气。

难得上海下了雨,高斯很喜欢下雨天,雨声总是可以让他平缓下来。

马浩宁推开房门从房间走了出来,想偷偷看看高斯结果没看见阳台的台阶被绊倒发出了巨响,等他站稳了抬头,高斯已经转过来带着笑意的看了过来。

马浩宁尴尬的笑了两下坐到了高斯边上,两个人就坐在一起相顾无言。春雨总是下的比较密,被风吹进阳台。高斯伸手去捞,然后任由他们滑进袖管里浸湿一片布料。

马浩宁首先打破这有些闷的气氛。

“高斯啊,你最近、是不是状态不太好?”

高斯收回了手,转头轻飘飘的说没吧,拍摄的时候还可以啊。

马浩宁摇摇头,揽住了高斯的肩膀:“不是,我是指心情啊、之类的。”

高斯确实心情不好,一直不好,像是被大石头压住了思维,开始不自觉的放空,悲伤。马浩宁总是很敏感,快速的捕捉到别人的情绪。高斯头一次这么讨厌他的这个习惯。

高斯想说他觉得不好,想说自己睡不着觉,想讨要一个拥抱和安慰。但开口时这一切都化为乌有,只剩下一句“没有啊,我都快乐成傻子了”

马浩宁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早点睡,就离开了阳台。听着关门声高斯长长都叹了口气,做他们自媒体这一行最需要一颗大心脏,自己又怎么能这样矫情呢。

高斯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的心理健康,可面对那一张病历单时,他一瞬间不明白这能证明什么。

证明他是个精神病?

高斯烦躁的把确诊单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片最后也只是原封不动的放进了抽屉里。

至于这张单子后来被马浩宁收拾垃圾时看到高斯也不知道。

马浩宁一开始只是好奇餐巾纸堆里不一样的材质,凑近看发现密密麻麻的字里参杂着高斯的名字,于是就捞出来展开。

看到抑郁症几个字马浩宁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抿抿嘴,把单子折好放进口袋里,然后若无其事的收走了垃圾。

这个结果是有点意料之外的,但他不好说什么。

去挑明了关心高斯无异于戳他痛处。

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他们真的有太多不可言说的烦恼。两人越来越频繁的在凌晨的夜晚相遇。

多数时候依旧相顾无言,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在一起,有星星就看星星,没星星就赏月,高斯的亲人都走的早,所以他也无法思故乡,只是单纯的和身边人肩并肩的等待太阳升起。

“那么今天就播到这里,我们几个还要一起庆祝一下,再见观众朋友们!”

关闭直播后,马浩宁的笑慢慢垮了下来,收拾完东西留下一句大家辛苦了,都早点休息,就回了房间。

哪有什么庆祝生日,高斯暗暗笑到,小狗骗人的把戏罢了。如果没有这场直播,怕是吃个蛋糕就算完了。

马浩宁总是这样,把最好的一面留给观众,靠谱的一面留给兄弟,把所有糟糕的情绪和自己一同关进房间。

高斯看着马浩宁的房门有些出神。

马浩宁在房间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

他做了个梦,梦里什么都没有,一片虚无,马浩宁站在中间左顾右盼的找不到路。

直到一切开始分崩离析,他来不及迷茫,只能奔跑,不停的奔跑。

马浩宁猛的坐起,房间里没开灯,他打开手机,才凌晨三点。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他现在格外想见到高斯,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摇摇晃晃找到拖鞋,马浩宁凭直觉去了阳台。

高斯看见他没太大的惊讶,马浩宁一言不发的坐到了高斯的边上,点燃了烟。

高斯不会抽烟,但还是接过了马浩宁递的烟,点燃后装模作样的吸几口,不过肺也就没怎么被呛到。

他静静听着马浩宁说着琐碎的扯皮和烦恼,一开始是吐槽天气,不如预期的饭菜和又长大的一岁。

后面不知怎的变成了不够好的题材,不够有意思的素材

烟逐渐燃烧殆尽,马浩宁长长的叹息,转头问高斯,我真的配得上这些喜欢吗。

他在问高斯、更是在问自己。

高斯随手把烟头熄灭扔进花盆,里面的植物早就枯死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添新的。

他润了下嘴唇开口,说起自己的大学生活,高斯说自己从小就性格孤僻,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玩,上了大学也没几个朋友,对未来更是没有打算。

“直到有一次我在主页刷到你的视频。”

马浩宁愣愣的听着,听着自己是怎样给高斯带来快乐,怎样给了高斯梦想,他第一次这么直接感受到自己的意义。

“至少我一直觉得你值得,马浩宁。”

等太阳升起的时候马浩宁终于释然的笑出了声,扯皮夹着嗓子说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呀,高高。

“去你的,马浩宁你死”

高斯笑着伸手去挠他痒痒,对方毫不留情反击着,两人拉拉扯扯,笑的开心。

闹累了他们才又靠着椅背坐下,马浩宁搭上高斯的手背。

“高斯,天亮了”

“嗯,天亮了。”

太阳升起了,又一个难耐的夜晚过去了。

06.

日子一天天的过,疫情过去了,小潮team也终于回到了正轨,一切都越来越好了。

但高斯决定去死。

没有什么太大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对马浩宁的感情快要收不住了。

高斯不想影响马浩宁,他知道走到现在马浩宁付出了多少,尤其是当高斯走进了他的生活,他的每一声叹息,每一支烟,每一个失眠的夜晚,高斯都看在眼里。

他纠结了很久,也许自己可以离开,这样也许就好了。可是他的生活本来就一片灰,是马浩宁凿开了一扇窗,是马浩宁给了高斯意义。

见过太阳的人又怎么能接受重新回到黑暗呢。

于是高斯写了一封信,那真的是很长很长的一封信啊,高斯给每个人都写了话,还引荐了几个不错的新人up来顶替自己。

最后,还剩下马浩宁的部分,高斯思来想去,还是把自己的眷恋写了上去,东一句,西一句,什么都有,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转到镜头前,到他们第一次在夜晚彻夜长谈。

高斯写了很多很多,他说我爱你马浩宁,他也说马浩宁,我不敢爱你。

『我亲爱的男孩,请继续走下去吧,去更远、更亮的地方。』

07.

剩下的几天,高斯堪堪安顿好了一切,安静的在凌晨出了门。

通往天台的每一步台阶都让高斯走的无比煎熬,一种莫名的慌乱让高斯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天台的门,透过刚打开一点的门缝,他看到有个人在那里。高斯愣了愣,现在跳个楼都要排号了吗。

等他完全打开门才发现,是马浩宁。

马浩宁半个身子站在月光里,听到开门声转了过来,在阴影里、高斯看不清他的表情。

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最后等马浩宁都走到自己面前了,也没憋出一句话。

他低着头,等待马浩宁开口质问他,却被一把拉进马浩宁的怀里。

“小斯。”

他的声音在抖,高斯一瞬间晃了神。

天知道马浩宁看到信的时候有多害怕,但也很侥幸,幸好他提前看到了信,幸好他比高斯先来。

高斯等了一会儿,马浩宁颤着声音问他

“如果我爱你,你可不可以留下来。”

马浩宁一直以来都在赌,他赌自己能坚持梦想,赌观众会喜欢,赌太阳会升起,赌高斯可以和他度过无数个难耐的夜晚。

赌高斯愿意,愿意给自己机会爱他。

高斯低着头,马浩宁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能听着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一下又一下落进黑暗里。

高斯的手终于抬起,回抱住了马浩宁。

眼泪浸湿了马浩宁的肩膀。高斯很少哭,马浩宁也只见过一次,高斯似乎是终于绷不住了,所有情绪都化作眼泪涌了出来。

马浩宁轻轻的拍打高斯的背,说,哭吧高斯,这里只有我们。

于是呜咽声变成了抽泣,高斯哑了嗓子的哭喊,马浩宁不敢想象,在自己出现前的夜晚,高斯是怎么度过的,在每一个难耐的夜晚,都是自己坐在阳台上吗?

他心有余悸,幸好,在一次次的博弈里,他始终是赢家。

马浩宁面对感情以往总爱逃,害怕无法完成给出的诺言,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咽下对高斯的爱。

可看到高斯说『马浩宁,我不敢爱你』时,他却突然想明白了,他想爱高斯,不只一个夜晚,不只这一个春天。

马浩宁只有这一次,只求这一次。

他记得曾经每一个漫长、焦虑难眠的夜晚,陪伴马浩宁的只有永恒的黑暗,仿佛太阳再也不会升起了。

直到高斯的出现,那些焦虑的夜晚,因为高斯而变得平缓,高斯是他焦虑的定心丸、而马浩宁也想勇敢一次,成为高斯的救世主。

高斯的哭声逐渐停下,马浩宁捧着高斯的脸替他拭去睫毛上的泪珠,轻声说

“高斯,天亮了。”

好在马浩宁足够勇敢,好在太阳终会升起,好在他们足够相爱。

好在、你在我的身边,每一次。

end.

*写了很久的一篇群像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

*ooc严重,欢迎提出指正建议

*全文1w+,祝食用愉快^^

“金容仙文星伊丁辉人安惠真大家都要身体健康活的幸福”

六月的首尔迎来雨季,又急又密地暴雨砸下来,砸开初夏的野菊花苞,零星的碎在路边的人工绿化带里。随着雨季一同来临的还有挥之不散的闷热,于是暴雨刚过的晴时摇身一变成了最受欢迎的天气。

安惠真抖开空调被,还是有点太冷,她想...

安惠真抖开空调被,还是有点太冷,她想,吹风扇又会出汗,甜蜜地将皮肤和布料粘在一起,潮湿又粘腻,但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再洗一遍澡的话,她掖了掖颈后的那块鼓起,她还是更愿意吹风扇。

啊,这恼人的天气。

她从薄毯里伸出一只胳膊划手机,其余的部位都严严实实地缩在里头,kakaotalk的未读信息攒了好些条,猜也不用猜肯定又是那三个家伙在群聊里商量周年回归要弄点什么活动好

不管了……下雨的时候人总是觉得困乏,安惠真索性把手机熄了,准备好好睡上一觉再起来吃晚饭

雨声停了来着,阵雨是不是结束了?她在困顿之际掀起眼皮看最后一眼,只有层层叠叠的白色百叶窗。安惠真愣了会,算了,睡吧,她把搁在外面的胳膊也缩进薄毯,下午安,她低低地发笑,为自己也觉得有些幼稚的问候,然后轻轻拍打着背,闭上眼睛

不太幸运地,这次安眠注定是要泡汤,专属铃声惊醒了半梦的游魂。安惠真有点烦躁地摸索到手机,按下接通,文星伊的声音透过冰冷的金属传到耳蜗里,惠真妮

怎么了星姐姐,她哑着声音,俨然一副刚醒的样子

安惠真这会儿适应了手机的光线,也没了困意,她应了一声,又拿出先前的问题,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文星伊大概也笃定她不会再生气,从善如流地回答,惠真妮看群聊了吗?我们约了晚上六点一块聚餐,在公司对面那家私房菜馆,我们以前总去的

安惠真听她说的,把通话界面小窗,从群聊新消息的最顶端往下翻,果然看见中午十一点半金容仙发的消息,又往屏幕左上方看,赫然显示着“17:24”

晕,她大叫一声,瞌睡顿时醒了一半,我才看到,不说了星伊姐姐,我得快点收拾好过来。

倒是和她预期的没多大差别,安惠真出门的时候雨已经止了。除了水泥街道上坑洼的积水潭和带着雨水气息的空气以外,几乎没有什么能够佐证方才有雨来过,安惠真暗骂一声好辣的太阳,把头上的宽檐麻布帽又往下压了点。

她终究是迟了五分钟,出现在辉人发给她号码的包厢口时大酱汤已经有了冒泡的趋势,烤炉的煤刚烧热,二姐拿着夹子轻飘飘看过来,惠真啊,等会就多谢款待了,她眨眨眼,又赶忙去顾放上烤盘的肉

请客就请客嘛,也没什么大不了,安惠真笑,懒倦地靠在门上,另外两人大概也都听说她是刚醒了,丁辉人伸手,等她把包递过去,然后熟练地放在旁边拉开凳子招呼好友坐下

金容仙拿了杯子倒了满满一份冰米酒给她,安惠真起初还没发觉异常,就着她的手啜了一口惊奇地看向酒鬼朋友,什么情况?你俩怎么转性喝米酒了。同岁的朋友拍开她的手,酒是容仙姐姐买的,她最近迷上了米酒,非拉着我们陪她喝……接收到金容仙不善的眼神后她立马改口,啊,我是说,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安惠真也顾不上笑她没骨气的朋友,出于好心地提示了一下不嫌事大正在配合妹妹表演苦笑的文星伊,她不经意摩挲着下巴,又觉得这姐姐的苦笑可能也带着几分真心,好吧,不过为了大家还能吃上新鲜的肉——星伊姐姐,再不翻面你烤的肉就要糊掉了。

文星伊一惊,急着用夹子铲下紧紧粘在铁盘上的肉,眉毛拧在一起颇有点牙疼,多谢啊,安惠真好心情地弯起眼睛,以一句不用谢扳回一城

文星伊以前经常开玩笑,我们四个只有吃饭的时候最安静,她愤然敲两下桌子,发现大家都忙着抢吃的又悻悻放弃劝解,再不吃就没了,她安慰自己

文星伊低下头,兀自笑了,也对,早就过了整天连温饱也需要担忧的时候,吃不惯了。她看着胶质慢慢凝固,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最后什么也没吃,歉然地冲着经纪人说,姐姐,麻烦帮忙处理掉这些。这才是一个成熟艺人该有的体面。

文星伊睨了眼已经满脸通红依旧往杯子里倒着酒的金容仙,偷偷拉过两个妹妹咬耳朵,容仙姐姐可怎么办,明明是酒精垃圾还敢喝这么多

安惠真摇摇头,我以为米酒度数至少还不算高。丁辉人白一眼好友,至少比露水嘟嘟度数高。哦……!安惠真才反应过来这姐姐露水嘟嘟都碰不得的,懊恼起来,这下怎么办,九周年的事都还没聊呢

丁辉人同文星伊对视一眼,差点忘了正事,惠真哪真是好样的,文星伊冲她竖了个拇指,老幺难得做了一回最操心的,好不得意。丁辉人挪到金容仙旁边,忧虑地小幅度摇晃发着呆的队长,姐姐容仙姐姐九周年的活动安排你还没说

队长把视线转向她,眯着眼睛打量好半天,傻笑着伸手在空中乱挥,星伊啊,你周围真的有星星诶。丁辉人露出无奈的表情,姐姐,我是辉人,不是星伊姐姐。你把我们叫过来准备公布的九周年企划呢

哦,辉人哪,辉人和惠真还没来么她吃吃地咧着嘴,梨涡跑出来,丁辉人刚放弃和醉鬼争辩就看见金容仙皱起眉头,九周年活动随便做好了,公司也会安排的,多了也不给做,她啧了声,难得看起来有点委屈

不过,她拎住丁辉人的衣领,用了很大的力气,十周年必须去马尔代夫,这件事情没商量的,你们怎么限制都不会管用了——金容仙鼓起脸颊努力做出生气的样子,即使这样看上去更多是可爱,紧接着就松开手倒在桌子上了。

丁辉人慌慌张张去扶她,动作间听见醉鬼小声的嘟哝,孩子们想去很久了,心又化成一滩

听姐姐的,她垂着眼和金容仙说话,然后把视线投向站在一边脸微微有些泛红的朋友,惠真呀来帮帮我,我们把容仙姐姐带去甜品店,这里需要一个清醒的人买单。安惠真不服气地嚷嚷“我很清醒啊我又没喝醉”然后被文星伊以你要先去甜品店买单为理由说服,认命地走到金容仙的另一侧,然后和好友掺起已经不省人事的姐姐往外走。文星伊拍拍丁辉人的肩,老地方吧我会很快赶上来的。丁辉人点头,姐姐可能需要快一点,文星伊看着生无可恋的老三大笑,变成熟了就要承担起照顾姐姐的任务啊丁辉人,她转身去买单,会尽量在惠真拉着容仙姐姐一起去汉江吹风之前赶过来的。丁辉人于是又点头,带着姐姐和朋友出发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真是疯了。丁辉人想着,怎么会觉得六月的夜晚也是冷的,她用拇指揉了揉中指指腹,再抬起头是九点的首尔。夏天的日照足够长,日子却太短了。春夏仿佛流萤,在下一个瞬息就飞走,指尖到掌心不过七个英寸的距离,也足够人用一生都不止去填补。

她不知道。她只恍惚地想起了楼梯,哦!她好像明晰了一些:盘旋的楼梯,通往家的,家的,以及家的。毕竟和曾经妈妈住的屋子也是家,和大家住的屋塔房也是家,现在自己买了房子,也是家。她对小时候的家的记忆不甚清晰了,最深刻的时期是四个人每天反反复复爬的,从地面旋至天台的*“雅各布”。丁辉人抿着嘴笑了,露出标志性的单边酒窝,屋塔房是冬冷夏热的,楼下烧烤店的烟气顺着通风管升上来,四个人就着这口烟吃炸酱面,畅想着以后有钱了一定要顿顿吃烤肉的画面还是崭新的。

那段日子当然是辛苦的,以至于她们都不想再经历过一遍,却太深刻,时不时就跑出来提醒,一如她们此时在路途中又经过这里。丁辉人停下来,扭头望向那处黑洞洞的楼道口,好友察觉她情绪的变化,也拉着姐姐停下,蹙着眉毛看她,怎么了辉妮?

没什么,丁辉人冲她笑,你觉不觉得楼道口像一张蛛网。安惠真知道她在说什么,也跟着笑,嗯,但这样的话我们要是织网的蜘蛛才对。

她们对视一眼,是啊,毕竟是承载了二十代所有温馨记忆的巢穴。每天带着一身疲惫通向的也是安全屋,但它是那么长,丁辉人想,和儿时、和现在都不同。儿时在母亲的陪伴下训练走路,十级台阶也仿佛是天堑,反反复复地上下,每成功一次,母亲就亲切的笑着说,我们辉人真棒,于是她发自内心的快乐;现在的她的家,每层只有十五级台阶,大人丁辉人跨一大步可以略过两到三格,一层被缩短成五步,这也使她幸福

难道幸福和楼梯的长度也成正比吗?她思考着,旋即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当然不是。是因为辛苦的日子因为有她们也会变得幸福,那是最痛苦的也最幸福的日子。

从前她在采访中自豪地介绍,她的签名里藏了一只鸟,她把鸟翅膀的轮廓线描出来,声音里的向往和一片羽毛一样,鸟儿是自由的,她摩挲着那段线条,现在鸟儿要飞走了。

辉人,你……她急吼吼地张开嘴,质问和安慰却一起堵住话头,被丁辉人的泪水震慑住。她的朋友不爱哭,以前到现在都是,很少有看到她流泪的机会,一个不爱流泪的人的眼泪,这使安惠真变得不知所措。

朋友呀,对面先出了声,知道我并不幸福吗?可即使那样我也没有要放弃你们,绝对没有,她用了点力咬字,听着像发狠。说实话我有的时候是恨的,恨公司的安排,让我们忙的连轴转,甚至连出车祸也要因为担心扣掉违约金继续表演……丁辉人自嘲般笑了一声,也恨他们若有若无的不公平对待——但后来我又想开了,她换了一种活泼的口吻,因为我爱你们,所以希望你们幸福始终是真的。所以我拼尽全力,我们每个人都拼尽全力去保留这个团体,不正是因为爱吗,因为是重要的家人,可是我实在需要换一个新环境生活了,所以对不起,这是我能想到的做到的保护我们和我的最好的办法。

回想起来的感觉大抵是怅然又夹着欣慰的,安惠真乐观地认为,至少都有爱不是吗?都有爱就够了。之后她就没有再为这件事困扰过,除了一个人录节目,做舞台,去练习都还是很生疏,时不时被外人提起的话题变成了是否团体不合,其他都好,看上去都好。这些刚出道的安惠真可能会觉得委屈又愤怒的话题,出道九年的华莎前辈已经能很好的控制情绪,毕竟这个时候也不会有姐姐们拦着了。

都是恋旧的人,她是,姐姐们也是。聚餐的地方还是公司对面的私房菜馆,酒鬼们去的烧酒屋固定,现在过去的甜品店也是练习生时期发现的蚂蚁馆子,在高楼顶上的屋塔房,现在店面做大了,又租下一楼临街的地方做店面,不过顶楼的屋塔房也没有退租。店长姨母的女儿今年要幼稚园毕业了,每次她们去,小姑娘甜甜地冲她们笑,星伊姐姐就扮鬼脸逗她

就是因为认生才总是装成恋旧的样子吧,文星伊故意把脸拉的老长,她刚才赶上,一来就开始耍宝,自然被两个妹妹瞪了一眼。至于金容仙?她现在压根还没醒。依靠一点酒精让平日闲不下来的队长姐姐闭嘴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她从脸蛋还有点粉嫩的老幺手里接过姐姐,和丁辉人一起把她扶进店,和老板打过招呼径直上了顶楼

顶楼的座位是露天的,这会儿起了点风,文星伊扭头看向妹妹们,要打赌吗孩子们?输的人做马尔代夫旅行攻略。我猜一会儿还要下雨。老幺拍了她屁股一巴掌,语气里透着嫌弃,姐姐为什么总这样爱用显而易见的事打赌。文星伊往旁边跳,躲开她的第二次攻击,那你不赌?

这种难得可以推卸责任的机会干嘛不抓住?我也赌下雨。俩人眼巴巴地看向丁辉人

只有容仙姐姐赌不下雨,她摆出老神在在的样子,三个人先是心照不宣地微笑,接着变成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最后抱成一团瘫倒在卡座的同一侧沙发里。也许因为深夜人不多,咖啡和甜点都来的及时,附赠有姨母好心赠送的醒酒汤,三人赶忙爬起来向老板道谢,又废了好一番功夫让金容仙喝下醒酒汤,用老幺的话来说,需要一整块芝士蛋糕才能弥补这套动作损失的热量。为了响应她的征召,好友推来碟子,二姐分发了三柄勺子,再度开始沉默的进食,以及最后默契地履行了人道主义,给大姐留下了她本来应该拥有的一块……当然,是有利息的,蛋糕上少的几处奶油究竟进了谁的肚子就无从得知了。

惠真哪,看见了吗?文星伊的手指越过天台对准市中心。什么?她有点不明所以,眯着眼睛去看

首尔塔,我们以前也总这样吧,练习结束后跑到这里扒栏杆,说些出了名要去首尔塔塔顶上开演唱会的荒谬话。文星伊小声地笑,妹妹们顺着她的目光,首尔塔安静地矗立在南山上,在夜色里,连同涌上来的回忆也是,安静着就让心汹涌了

首尔塔有个别名,叫南山塔。她们去南山塔挂过一次锁,在初出茅庐的年纪。有关挂锁的传说故事是首尔人姐姐讲的,也许,或者说多半有添油加醋的成分。首尔最有名的祈愿地就是南山塔了,只要一起去挂上写了心愿的锁,愿望就一定会实现哦!金容仙用她惯有的甜蜜幼稚的口吻故作神秘,颊侧的梨涡合时宜地跑出来。安惠真听的时候很嫌弃,后来又时不时会想念,姐姐是为数不多的除家里长辈以外总把自己当小孩的人——尽管她今年已经28了。

以及,她本来不太相信这些。她出生在一个典型的全州家庭,从出生被决定要信仰基督。没错,基督。安惠真在综艺里将父亲信仰基督而母亲是佛教徒为了决定自己将来的信仰问题谁也不肯低头的糗事当成玩笑话讲过几次。事实上这部分混乱的宗教关系的确让她产生深深地苦恼。

因为在婴儿时期受洗而被动成为基督徒的我是否称得上一名合格的信徒?安惠真总是这样问自己。她早已记不清自己受洗的过程,却知道洗礼名叫Maria,那个圣经里无处不在的女神——圣母玛利亚的名字。她虔诚地参与礼拜,把女神的名字纹在脊柱,依然没有免除在恶意与善意都裹着脆弱糖玻璃的青春期遭受无端的排挤,也阻止不了病痛夺走生命,这使她动摇,使她无数次流着泪质问玛利亚,成长原来是这么痛苦的过程,为什么您唯独不赐予我幸福呢?所以当好友把那把泛着古铜色光泽的金属锁递到她手里时,马克笔在一点停顿很久;即使最后却还是认真地写上了希望大家健康,组合大发则种寻常不过的渴望。

安惠真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想,金容仙,怎么连安慰人都是笨拙的。真是笨蛋。

不是基督徒吗,惠真啊,怎么总爱去佛寺。安惠真也不生气,神仙不是都住在一块吗,向谁许愿有什么差别?另外三个人乐的前仰后合,又问,那惠真你许了什么愿?安惠真却不说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话说到到这份上也不好多问,三人只能认栽。她看着重新萎靡下来的姐姐们,不忍心告诉她们其实纪录片里什么都有,但这几个家伙从来不看,美其名曰有人在就好,看纪录片干什么?对这个问题而言她一向拿她们没办法……好吧,准确来说四个人都这样,不过谁叫这是她的部分,她当然知道。

说到那块写了“金容仙文星伊丁辉人安惠真大家都要身体健康活的幸福”的石板,安惠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所有看过纪录片的人都会知道内容。既然不是用嘴说的,灵验与否不需要担心,安惠真很快又释然,更在乎的反而是被大家看到这件事本身,她承认,是有一点、有那么一点儿肉麻。

姐姐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安惠真嗤笑,真想大半夜跑去爬山?文星伊本来只是说着好玩,听她这么一调侃倒是起了劲,开始扳着指头分析半夜爬山的种种好处。显然和存了心要抬杠的人理论是不理智的,安惠真又把目标转向好友,大有一种难道你也要陪她胡闹的意味,结果被喝了醒酒汤头晕得到舒解的大姐横插一脚,去啊!为什么不去!丁辉人摸了摸鼻子,其实我有点想看看我们的锁怎么样了。安惠真板着脸盯着三个姐姐,大概是对这么晚居然还要运动感到不满,三人顿时有点毛骨悚然,刚想反悔突然看见她笑了,好,不就是爬个南山塔吗?去就去吧。

听见行程仍未结束,车上坐着的另外几人肉眼可见的重新活跃起来,丁辉人倒是隐隐觉得奇怪。我之前就说过你要拉着容仙姐姐跑去汉江,连星伊姐姐来了也拦不住…!她惊叹着。那不然你说我们去哪?安惠真瞥了一眼因为“占卜”成功有点沾沾自喜的好友,没说出来的潜台词大概是你不说我就跟你没完、你说了我也跟你没完,丁辉人却没有理她,一个人小声嘟囔着,看来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呀

安惠真拍了下好友脑袋,喂丁辉人,今天到底喝了多少?你酒精上头怎么比别人迟?

丁辉人扭头笑嘻嘻对着她,没有很多哦,就是在咖啡馆又喝了一点。完蛋,安惠真把手抽回来捂上自己的头,这家伙真的有点喝多了,酒量很好但醉一点就会发疯的类型她只领教过那么几次,幸亏她现在清醒了,还有星伊姐姐帮忙,不然她真该拿这人没办法。

鸡爪要配烧啤喝啊!这是丁辉人。应该带两瓶酒过来的,文星伊接上。然后被老幺有魄力地镇压。金容仙在旁边舔着冰激凌,看妹妹们在一块打闹,因为最小的妹妹的懂事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手腕上忽然感受到一点潮湿,起初她以为是冰激凌化了,准备用纸巾擦时看见无色的水痕。

下雨了孩子们,她打断尚在吵闹的三人,却发现下一秒自己被她们用奇怪的眼神盯上。今天晚上第二回了,丁辉人喃喃着。金容仙一头雾水,还是懂事的老幺出面解释,我们在打赌说今晚还会不会下雨,我们仨都赌了会下雨。她贴心的补充,是满星姐姐说要打赌的。丁辉人看着朋友轻而易举的把摊子丢给文星伊,无比真诚的给了她一个大拇指。新一轮追逐战开启,妹妹们悠闲地吃着鸡爪跟在后面,容仙姐姐的分量完好的留下了,她们都清楚现在遭殃的虽然是文星伊,但是一顿痛心疾首的唠叨必然少不了——并且有且只有容仙姐会包揽下计划制定的活儿。至于文星伊,但凡给她留一只都担心被容仙姐划进同谋一类。

安惠真伸出手,雨越下越来越大了,她看见四周慌忙躲雨的人们,前面打闹着的金容仙文星伊,和她并排走着的丁辉人,脑海里飘过一些琐碎的记忆。比如她在石板上写“活得幸福”的时候还认为这个生词遥远又抽象,在这一刻忽的清晰了几分。她低下头,在好友看不见的角度勾起嘴角,心中感恩着玛丽亚,将珍贵的爱赐给她,又早早让她定义了幸福,在往后漫长的生命中拥有创造这一切的能力。

她拉起好友的手,我们追上去吧,她说,不然鸡爪要冷掉了。

*雅各布:希腊神话中写,雅各布做梦沿着登天的梯子取得了“圣火”,后人便把这神话中的梯子,称之为雅各布天梯。

*蜂蜜冰淇淋厚多士

*我流潮斯超忆症,梗源lof,欢乐向,文不对题预警

管它什么预警,看就完了!

诊断:超忆症

症状表现:患者表现为大脑拥有自动记忆系统。有超忆症的人利用左额叶和大脑后方的后头区储存长期记忆。所有这些似乎都是在潜意识下发生的。具有超忆症的人,没有遗忘的能力。能把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能具体到任何一个细节。

“高斯!我剃须刀呢!”

“洗手间左边柜子的第二间!”

“高斯!驱蚊液呢!卧室里电蚊香烧完了!”

“床头柜最里面!我上个月刚买了四盒。”

马浩宁有时会搂着高斯的肩感叹,这么个人才留在公司是不是太...

马浩宁有时会搂着高斯的肩感叹,这么个人才留在公司是不是太委屈了,要不送去参加世界记忆大师比赛吧。

……

“红桃五,红桃七,黑桃八,梅花十,红桃三,黑桃三……”

“全对!小傲,看看这次多久?”

“五十八秒。”

“好好好,高斯,牛啊!”

高斯翻个白眼,这么搞很累的好不。

说真的,高斯留在公司的确有些大材小用。平日里发光发热的最大时刻就是剪视频。

强于记忆宫殿几千亿倍的脑容量可以瞬间调出需要的视频素材,摄影组的同仁们乐得悠闲,拍完机子把内存卡拷贝进电脑,片段不再需要标注上“马浩宁大笑”“海皇规则”“小傲开场白”等等,只需要高斯人肉扫一遍,就能完美匹配每一帧画面和诸如“ay1dneyx35s”“eucn33rgzy74jw”的乱码文件名。

第二作用是人肉监控。

只要你和高斯呆在一个房间,不管你是在高斯余光的余光边缘,还是在他忙于工作恨不得手脚并用长出三头六臂的时刻,都请老老实实别想偷偷摸摸干点儿啥。

别问,问就是自动记录,人肉上传,秒速回忆,蓝光高清,没在怕的。

“说的就是你!孙傲!”

“上次就是你偷吃我辣条吧?”

尽职尽责的高斯回答,“是的,老板。昨天下午两点五十八分,孙傲进入了您的办公室;下午三点零二分,孙傲离开。经过我为您回忆事发场景,孙傲离开时手里拿着您上个月购买的辣条两包。以上,老板。”

“很好。另外你记得把我进海皇屋里拿他袜子穿那段儿删了哈,月底给你加工资。”

高斯一脸无奈,“马哥,你是知道的,我这删不了啊。”

超忆症有多好?有多痛苦?

上高中时,高斯由衷地感谢超忆症。老师在黑板前刷刷写粉笔字,脑子跟百度自动识图一样咔咔拍照识别,提取文字,整理信息,分门别类。

考试时碰到原题,出题老师措不及防杀个回马枪,把上次调考最后一题单独拎出来变成填空题,同学们在身边叹气,抱怨哎呀这不是做过的吗怎么还考啊,讲过的我也不会啊。

老师说讲给的我看还有谁不记得!就是背你也得把答案给我背下来吧?改完之后我一个个检查,这道题目还有做错的通通罚抄!

高斯低着头,握着笔偷笑,上来就稳准狠地填上了答案。

八分之根号十四,哎,我真聪明。

“最后一道填空题不是上次的大题吗?一模一样,还有这么多人不会?我这里点名表扬高斯,每次要是有原题都能答上来,这说明什么?”

“——人家复习了呀!你们错题本是放那儿应付老师的吗?”

“高斯,不错啊,继续努力!”

高斯故作矜持地点头笑笑,散发着三好学生的光辉。下一秒被老师点起来:

“那就你来,给大家讲讲这道题怎么做,你的思路,或者你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高斯,卒。

更重要的是,记忆力不等于智商,学习还需要很多别的技能,譬如举一反三的能力,质疑反思的能力,见招拆招的能力。技能点不是无限的,高斯拿着无线容量的大脑,却搬不动拿不起一分知识。

在buff和debuff的双重加持下,高斯读完高中,考了大学,进了公司。

进公司第一面就是见马浩宁。马浩宁那会儿谈着对象,中指戴了戒指,手工戒指价格不菲,几道刻印的弧度花纹在灯下折射反光。

“啊,行,可以,我这边没有问题,呃,你刚刚说什么时候见面?……”

高斯补上,“十五号,后天晚上六点。”

“哦哦哦哦我记起来了,十五号六点呗,行行行,没事儿了。”

以后,高斯的称呼就在“染头发内小子”和“能记事儿内个”二者来回切换。

桌子边上还摞了一大摞纸,有的是台本,用活页夹装好,用订书机在台头草率地胡乱订两颗钉子,或者拿一个粉色的绿色的小夹子夹住。还有的是单子,合同,工资条,最底下是一摞整齐的打印纸,崭新崭新。

马浩宁身后是荣誉墙。时至今日,高斯都能清晰地读出上面烙印、刻画的每一个字:

2019年bilibiliPowerUp百大up主;某某人气奖;弹幕奖;……

马浩宁拍拍高斯的肩,“小伙子,好好干!”

“你看看,这么好的效果怎么聊尬了呢?”

超忆症的副作用之一:精神内耗。

高斯躺在马浩宁旁边,翻来覆去睡不着。

疫情封了小区,高斯刚刚搬来,人前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把行李床垫衣服被套也护送进门,小区就拉上了水马隔离门。

进team有几个月了,四人之间也算混熟。马浩宁让高斯现暂住在自己房间,小傲说迈呀金屋藏娇吗这不是。马浩宁说滚滚滚瞎说什么。

高斯躺在马浩宁身侧,想翻身又不敢,怕打搅马浩宁睡觉,这是二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同床共枕——之前的镜头下的都不算,他不清楚自己睡眠习惯怎样,算好还是差。

读大学住寝室室友关系都热热闹闹,晚上一到熄灯就想尽办法爬起来开黑,相互毫不介意睡眠习惯,毕竟大家半斤八两,你磨牙来我梦游,你通宵来我带人,有时三个人挤一张床为了好玩。只有高斯格格不入,看起来爸爸儿子的经典玩笑开了不少,其实心底还是没把自己算进这个寝室的一份子。

高斯的思绪从好像很遥远的大学生活转回来,落在正在酣睡的马浩宁身上,他头上一撮头发竖着,面容平静,既不愁眉苦脸,也不狰狞,不像平时揍小傲骂海皇时那样龇牙咧嘴。

高斯抿嘴笑,还是不敢动,怕打搅老板至高无上的睡觉——事实是并不会,马浩宁睡前拍着胸脯保证,高子你半夜想起来干啥就干啥,我吵不醒的。

高斯只绷紧肌肉,控制着角度和力度,转了转被压在身子底下的酸疼的手臂,从鼻子里呼出一大口气。

“怎么就聊尬了呢?”

高斯一遍又一遍复盘,自觉或不自觉。海皇是笑着的,大家在马浩宁那句话之后笑声更大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反应的?好像有点垮脸了,表情委屈郁闷,笑容貌似努力维持但徒劳无功。

在回忆了那句话太多次以后,高斯迷糊了,他二十来年头一次觉得,自己记不清了。

在这个夜晚,他第一次翻了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艰难地寻找一个刁钻的角度把鼻子露出来呼吸。

肩上突然搭过来一只手,把高斯掰正,让他把脑袋从软乎乎的枕头里露出来。

马浩宁声音闷闷的,“别趴着睡。”

高斯:?

超忆症副作用之二:某些时刻会格外羞耻。

在床上马浩宁连荤话都不用多说,稍稍点高斯两句,提几个关键词,足够让人过分发达的记忆力派上用场,把该联想的不该联想的都从记忆的海里捞起来,一些羞耻的、清晰的记忆就会争先恐后地浮现。

一次play,n重体验。

高斯脸红成一片,不知道的会以为是严重过敏,局内人马浩宁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但是他也猜不到高斯具体是因为哪一次。开玩笑,这家伙记忆力那么发达,联想网络又密集,平时花样玩的也多,谁知道是想起了上个月的还是去年的还是昨天的啊。

很难猜的好不好。

但马浩宁作为一个天生的游戏玩家和天生的爱老婆者,还是会充分发挥解密探秘精神,锲而不舍地追问,寻根究底,不套出话来不放弃。

又脸红,为什么?是在浴室那次吗?小斯?

高斯下意识摇头,嘴里吐出一句不是,然后再次被灵敏的记忆唤醒。

好了,这下是了。

————————————————

tbc,如果大家喜欢我再写~

主页潮斯都很有意思,来看!

你老板其实人长的很帅,颀长,高挑,眉眼狭长,俊朗,凌厉。正式场合里,压低了嗓音,也有强大的气场,十足的震慑力。

但是

尽数被封印在一口标准的东北口音里。

所以正式的场合,并不多见,诸如谈订单,签合同,接待省部级以上的高官,这些,似乎在老板看来,都不算正式场合。

“哎,老弟你搁哪呢,有这么个四儿呀”当整个走廊回荡着老板磁性满满又中气十足的声音时,你赶紧将游戏界面切回成三维模型,然后默数一二三。

“棚小妃!”

员工说刘老板吼一嗓子,大楼都跟着抖三抖。

你把最后一口巧克力塞进...

你把最后一口巧克力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到”

你一路小跑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人正在开——游戏界面。

“老板,您有啥指示?”

“你昨天给我的接口图纸都四森儿么玩应,你画图的时候是吃粑粑了么!”你撇着嘴在他看不见的时刻里挑着眉嚼巧克力,不是第一次,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的老板叫刘下来,其实是个履历十分能抗能打的精英人士,但这精英的多少有些非典型。如果严肃认真,或是一丝不苟的专注时候就是妥妥霸总一枚。再或者如果正儿八经的开口对上几句话,也是足矣分分钟俘获人心。但再强大的霸总人设在东北人这个buff面前都像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好的,老板,我拿回去改”

“你搁那天天都心思些横么玩意,你是不是打游戏呢,扣你工资”。尾音里有浓重的东北腔,工资的资是他特有的四声调,说完把图纸往你面前狠狠摔下去,其实动作明明凶狠又帅气,可你就是忍不住想笑出声。

“老板,息怒”

“别跟我逮那嘻嘻哈哈的”。你用余光瞥见游戏界面已经加载完成。

“老板,好了,再不开始要黑屏了”说完你头也不敢回的逃离刘下来的办公室。

这样的场景似乎每天都要上演,于是有小妹会偷偷问你说“棚姐,刘总真的每天都骂你呀”

“是呀”你一边改图一边挂机,一边不置可否的点头。

小妹吐吐舌头,“刘总太凶了,我害怕。”

“没事儿,你这么年轻漂亮可爱,刘总舍不得骂你的”。你弯起嘴角调戏小妹,然后看着年轻女孩儿脸色羞红。

严格来讲,其实你说的没有错,刘下来只是东北口音浓重,但并不是说他有多喜欢骂人,他并不喜欢骂人,他只是喜欢骂你。

当然他也有不说东北话的时候,也有不骂你的时候,比如面对颇有些恶意的甲方时,刘总也会不着痕迹的将你护在身后,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轻飘飘的,看似温和的,吐出一些分量十足的字句,“这一单我们可以不要,没关系,不过据我所知,您应该也找不到第二家了吧。”

然后夜深人静的时候,回了办公室,关上门,开始骂。

“你这爪子是干横么使的,那王八蛋都摸上来了你还不知道躲,手爪子不好使明天剁了吧,笑横么笑,天天跟个小sa子似的,就知道吃”。

你赶紧立正。“我没笑,我饿了”

颀长伟岸的东北男人站起身叹了口气,“行吧,想吃啥?”

一顿夜宵心满意足,看着手边各种海洋动物的空壳,感叹有什么是一顿海鲜解决不了的呢,有就两顿。

刘下来抽纸巾擦剥过海鲜的修长手指,又探过来给你擦嘴,动作轻柔,嘴上嫌弃“咋一吃海鲜就吃可脸都是,跟楼下那小狗儿似的”

“我可比小狗能干多了”。你有些不大认同跟狗比。

“以后再有这种事儿,先别考虑订单”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敛起一身的随意,严肃认真。

你点点头。

回家的路上,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对着你为了约见甲方特意着身的高跟鞋和及膝裙骂骂咧咧。

“穿这么凉快干横么玩意,活该你肚子疼”。说完西装外套兜头落下来,罩住你,外套上有你前几天新换的洗发水香味。

“老板,我今天算不算加班”车辆在夜色中穿行,窗外是匆匆略过的霓虹光影,车内光线忽明忽暗,暖风从出风口吹出,打在身上有些昏昏欲睡。

车子停下,被高大的东北男人抱在怀中上楼。

放下的时候你闹着咬他胡茬新长的下巴,然后被他抵在沙发里亲,刚开始还是一下一下,后来呼吸加深,胡茬扎在柔软的脖颈,又痒又痛。你喘息着抱怨“明明早上才刮的干干净净”。

他也不接话,直接解了皮带的金属扣。

“不,刘下来,你起开,我不在沙发上”

“乖,听话,听话”

———

·无脑小甜饼,我真的很想看大狼狼散头发

·讲道理这是我第一次写BG/甚至是第一次zqsg的嗑BG

·狼兔真是太绝了...只是因为在B站多看了他们一眼

·我家大人今日顺毛

我,幽州使团一个平平无奇的带刀侍卫。

也算是世家子弟,不过跟我家大人名相之门比起来只是小门小户、不值一提。

我家大人名唤皓都,是杜如晦杜大人义子。其人身高八尺器宇轩昂,眉如刀剑眸似虎狼,武艺高强有勇有谋。

就,特别厉害。

这位大人在长安也是有...

这位大人在长安也是有名的,虽说是以冷漠无情闻名,但盖不住人家生来俊朗非凡,每回出行还是少不了各家的小娘子隔着团扇轻笑着偷瞧。连带着我们这些随行的,都要沾光被多瞧两眼。

我素来不爱读书,因此年纪不大就跟着皓都大人一起习武,也算是资深跟班。这么些年他向来是严肃冷淡的,我从没见过他哪日慵懒地散着头发扎个发髻。少年时他的头发从来是板板正正地束着,后来成年便是一丝不苟地戴着冠。

我一度怀疑他是睡觉都不会散的半永久。

也正是因此,我才大逆不道地做出了回想一下恨不能跳河的蠢事。

清晨,我整顿好粮草马车在驿站前候着,彼时我们已经在幽州耽搁了好一阵子,期间发生乱七八糟太多事情,使团中也多有兄弟折损,因而返程时,大家都是悲欣交集,安静地各做各的事。

不多时,皓都大人从里房出来。他披着一件黑色斗篷,兜帽低低垂着,遮住了头顶和半张脸。我不免有些疑惑,虽说这北疆春季尚有一丝凉意,可怎么说也是到了洛阳牡丹花开的季节,况且我们习武之人本就不畏寒冷,没道理要把自己裹这么严实。

难不成是病了?

我紧张起来,皓都大人武艺高强身体更是好,甚少沾染病疾。往往越是这样的人,越是病来如山倒。我将缰绳递给身边兄弟,凑上去问:“大人今日怎么穿这么多?可是染了风寒?”

皓都大人没答话,只斜过眼睛睨了我一眼。清冷的眸子里我愣是看出了一闪而过的窘迫,和满载的威胁。

窘迫不懂,但是威胁我清楚,这是“再废话就砍死你”的意思。上一个无视这个眼神的人,坟头草已在春风中跃着两尺高了。

我讪讪地退后低头将大人让过去,大人走得急,漆黑的外袍翻飞如雄鹰展翅,箭翎一般的尾翼上还挂着一只雪白娇俏的小兔公主。

……公主??

我赶忙行礼,好在公主一向善良温柔,不在乎我的失礼,冲我微微一笑以示平身。公主身形是娇小的,脸也是幼嫩的,笑起来更是柔美轻盈。公主头上束着两个发髻,其中一边还系着色彩明艳的丝带。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即便我不通诗书,也懂得这句讲得就是公主。

每次瞧着公主蹦蹦跳跳地跟在大人身后,就觉得她活像拽着狼尾的小兔,笑得含羞,落在我们旁人眼里则是令人艳羡的恃宠而骄。

自打皓都大人从拍花子手里救回公主,公主就日日一步不离地跟着大人。才回驿站那几日,甚至要大人整夜守在塌前,公主才堪能睡一个安稳觉。我曾以为像大人这种无有姊妹又无娘亲的人,是不会懂得照顾女子的,事实上,他却是把公主照顾得极好。

就说前些日我在公主房外守夜那事。

是夜,子时,我正半梦半醒地倚着房门,突然听得大人颇为焦急地压着声音喊我,我一惊,忙要应,却被一把捂住嘴。

大人食指竖起示意我安静,眼神瞥了下里屋,我这才听得里面公主正不安地翻身,小声啜泣着。大人暗语叫我去厨房里找他煎的药再温好端来,自己则轻手轻脚地回了屋去。

那药可不一般,是大人顶着风骑马几百里从幽州城外一隐居名医那求来的方子,又跑遍了幽州城才凑齐药材熬出来的。

熬药那会儿,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结果一帮大男人哪里有会熬药的,到了还是皓都大人皱着眉在伙房乒乒乓乓折腾半天才灰头土脸地捧出一碗来,手上烫得不剩几块好皮。

这样的药自然是金贵,我小心翼翼地温好一碗送回去。

屋里蜡烛仅点了几只,公主依旧在梦魇,小小的脸枕在皓都大人宽大的手心,白皙的额头上挂满了晶莹汗珠。大人另一手抵着公主的下唇,手指被公主咬得泛红,眼神示意我把药喂进去。

那药是怎么进去的我是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喂完手酸得像是练了一整天的剑,还记得大人在烛火之下深邃的眼神。不知是不是暖光的缘故,那一夜他的眼睛真温柔,像温吞的水一样,仅有担忧在底下暗暗涌着,面上是不透风的一层雾,紧紧压着不易察觉的慌。

往后再见大人跟着公主,哪怕是面无表情,我也总觉得能咂摸出几分缱绻来。

有公主在我们这些下面的人是快活的,公主在时平日里说一不二的大人总是分外宽容些。好似当下,即使看到我傻愣愣地站在院子里发呆,大人也只是沉着声音唤我一声。

我匆忙跑出去时,大人正扶着公主上轿。大人一手从斗篷里伸出来,公主纤纤玉指搭在上面是说不出的般配。春风吹过,吹动公主鬓间青丝与飘飘衣袂,随墨色斗篷交叠在一起更似缠绵。

真若是能得赐婚就好了,也不枉大人痴情。

并非我臆测,大人是确实钟情于公主的。曾在很久之前的一次只有我们二人时,大人与我拼酒醉过一次,颠三倒四地讲了几句云里雾里的话,是什么“是我将她从水里救上来”、“她丢弃的平安福我一直偷偷藏着”、“我本无资格探儿女情长,只是她太好,是我忍不住”。

后来我知道,讲得都是公主。

我在几步之外望着他们,帽檐之下看不清大人的神色,只暗自揣度应是万种柔情。清风之间,他的发梢也散出一缕,轻轻摇曳。

等等,发梢???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大人已经拽紧了斗篷兀自走向队伍最前的马匹,哪里还见的一根头发丝。可我方才分明是…

罢了,或许是回乡太激动了吧。

我也检查好后面的粮草,快步回到我的马上。

我们一路疾行向南,恰逢雨过天晴,日头烤人得很,多数兄弟都脱了外袍,连公主都热得掀起了帘子,坐在轿前吹风乘凉。

唯独我们皓都大人,跟试不着热一样,严严实实地捂着斗篷。这一来我就更笃定他必是染了风寒,怕见冷风呢。不过我娘曾跟我讲过,染了风寒的人最忌讳捂出一身汗又见风。我瞧着大人汗都顺着下颚往下滴,觉得他定是不懂这些的。

这可不妥,他是统领,若是他病倒了大家还如何回去?

想着我赶忙从怀里掏出来一块方巾,拉着缰绳靠近大人伸手去给他擦汗。怎料这胯下的马偏生这会儿一蹬腿儿,晃得我一个手不稳掀掉了大人的兜帽。

坏了,我心下慌张,手忙脚乱地去拉帽子想为大人戴回去,哪知不看还好,一眼往后瞧差点儿没给我吓撅过去。

大人今日竟然没有束发!

没有束发不说,他头发悉数散着也就罢了。偏是一头黑发左右各被挑出了一束出来,又极为考究地编了起来。柔韧的发束整齐地交错,编成鱼骨一般的辫子,编得人手必定是极巧的,把他的头发打理得十分地……漂亮,末端甚至用一根藕荷色的丝带系了一个娇俏的结。

藕荷色……

我回过头,视线穿过一众死死低着头装什么也看不见的弟兄,落在公主的轿子上。小公主正弓着腰往回钻,手慌乱地抓着帘子往下拉,头上夏日荷花一样俏丽的发带随着她的动作如柳沐春风一般飞舞着。

我恍然想到了,昨日我清点物资时,公主随大人从外头回来,说是发带不行了,去集市上买了新的。进门时大人手里七七八八地拎着些点心和边疆独有的新鲜玩意儿,公主则是一手拿着一只小兔样子的糖人,一手牵着大人的袖子。

那会儿公主头上还是束着两根发带,藕荷色的发带一左一右随着风舒展,像蝴蝶翅膀一样翩翩然地舞着,像其主人一般可爱、引人注目。只不过我只瞧着它主人停不住的嘴,正拉着皓都大人喋喋不休地讲些俏皮话。

现下回想,却想起公主讲得好像是:“我瞧着草原商队的男子有不束发的,将鬓边的头发编起来,绑在脑后,倒是格外新奇好看。皓都哥哥,我从没见过你散发,你也扎一个好不好?”

那会儿我没敢再呆,不敢再听他们说话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瞧见皓都大人耳尖都羞红了,皱着眉头直垂眼,估计是被公主逗得没法又不能发作,急得。这会儿必是谁碰着他都要给他打一顿出气,我想想就浑身疼,赶忙溜了。

跑得时候似乎还听见了公主撒娇着去扯大人发冠和大人象征性反抗的声音。

我当时只以为大人会散下头发给公主瞧瞧,之后将这事儿糊弄过去便是了,确实是没想到,皓都大人已经纵容公主到如此地步。

再转头,大人正定定地看着我。两缕公主亲手编得辫子和小女儿才用的粉嫩发带都难掩他身上即将实化的杀气,握刀的手上攀上了虬龙一般狰狞的青筋,阴沉的眼神把整个队伍的人马都吓得不敢出一声大气。

盛怒之下的冷面神大人就是长安阎王,那周遭必定是一片死寂,静得我都能清楚听见风吹枝桠的轻响,和公主多少有一点草菅人命的压着声音的低笑。

我霎时在脑子里过了一千句求饶的话,最后福至心灵,颤抖着声音,用极小的、应当是只有我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自认为最有可能救下自己的话。

“尊夫人,手真巧啊。”

其实我还写了一个刀但是我不敢发我怕被骂

跨入十月中旬之后气温开始骤降,没来得及换厚衣服,我穿着单薄的短袖加外套着了凉,连打好几个喷嚏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可能感冒了。

哦,也有可能是我某次热了脱衣服太急才着凉了。

在家里的柜子里翻找,在药盒子上寻找符合自己症状的药,秉承着没过期就吃不死的原则,我按照说明书吞下两片药。

病是在第三天变得严重的。

“你生病了?”

“嗯。”我应到,带着厚重的鼻音,“小感冒。”

“吃药了吗?我说的是专门去药店买的。”......

“吃药了吗?我说的是专门去药店买的。”

“…没。”我吸了下鼻子,“打算晚上去看看啦,家里有医生说的药的话就不买了,没有再买,自己吃药还是不管用,这感冒还蛮复杂哦。”

“唉。”我听见吴世勋叹了一口气,“我最早后天回去。”

“好。”

所幸感冒还不算太严重,吃了一天药之后就好了点,只是感冒药让我每天都昏昏欲睡的,打不起精神。

收到了吴世勋说他下了飞机的消息,我撑着眼皮回复了一句在家等你,就撂下手机睡过去了。

是被吴世勋叫醒的,房间里没开灯,外头漆黑一片,吴世勋蹲在床头,虽然挨得极近但看不清他的眉眼。

他摸了摸我的脸:“醒了?起床吃饭了,不是跟我说要吃炸酱面嘛,做好了。”

“哦。”我应到。

坐到餐桌前还有点迷糊,跟前的炸酱面被吴世勋拌好了,深褐色的酱汁包裹着面条,肉香混着酱香味,成功勾起我的馋虫。

咕~

我的肚子十分给面子地叫了一声。

吴世勋轻笑一声,弯起眼睛,手摸了一把我的头顶:“怎么还把头发睡翘了。”

“不知道。”我也摸了一把头顶。

吴世勋笑得更厉害了,肩膀都在颤抖:“怎么感觉你把脑子睡掉了。”

“嗯——”我随意应道,脱长了尾音。

咬了一口煮得恰到好处的面条,其实尝到的味道并不多,但我还是敬业地举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吴大厨,稳定发挥。”

吴世勋就顺着我的夸奖笑两声。

“不是说最早明天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一天?”

“我想你啊。”吴世勋对于爱的表达是从不吝啬的,“想你想得无心工作了,想立马飞回来见你,所以努力赶完了进度,提前结束出差回来见你了。”

“啊,好感动。”我配合着做了一个哭哭的表情。

提前回来一天还是把吴世勋累着了,脏的碗被丢到洗水池,我和吴世勋打算今晚都偷个懒,明早起床了再洗。

鼻子不通气,我痛苦地翻来覆去,一会儿坐起一会儿又躺下,还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想起网上看来的偏方,说是鼻子不通气带口罩会好一些,才刚起身打算下床,身旁的吴世勋就翻了个身。

我瞬间不敢动,但还是把吴世勋吵醒了,他摸索着抓住我的手,说话也模糊不清:“怎么了?”

“我去找口罩。”

“我去,你躺好,别着凉。”

吴世勋揪着我躺回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才起身摇摇晃晃地朝客厅走去。

过了个几分钟吴世勋才回来,手里拿着两个口罩,醒了大半,揉着眼睛坐到床上,将口罩递给我。

“要口罩干吗?”

我将我网上看来的那个偏方告诉他,吴世勋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不会半夜被憋s吧?”

“不会吧。”

我边说边拆开口罩戴上,戴口罩睡觉我还真是第一回。

迷糊间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脖子,我被惊醒,睁眼就看见吴世勋放大的脸,他的头发蹭在我的脸颊上。

可能我微微一动让吴世勋察觉到我醒了,他抬起头,显然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微眯着眼睛。

带着点委屈:“我梦到你被憋s了,吓醒了,想摸你的脖子看你活着没,吵醒你了啊,对不起。”

啊,真是可爱的世勋呢。

*ooc算我的,金俊勉算你的

2.1k+食用愉快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金俊勉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无奈的转动椅子,仰头看着从两个小时以前就一直献殷勤转来转去的小丫头。

“你。”

你揪着衣角,即便现在你在高他在低,他的气场也没有丝毫减弱,不过你才不怕他呢!

金俊勉嘛,你知道的,纸老虎而已!

“我是问——”

话还没说完,金俊勉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你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了。

可这答案实在不是他想听到的。

你知道金俊勉是被你气急了,于是你们就这样对视,他不说话你也不说话。

金俊勉将你拉到沙发上坐着,将刚才嘱咐秘书去买...

金俊勉将你拉到沙发上坐着,将刚才嘱咐秘书去买的旺仔牛奶、可乐、养乐多、薯片、牛肉干等等等等全部堆到你身边,然后破罐子破摔的看着你。

“吃!别闹了,等我忙完带你去吃晚饭!”

“晚饭?上次那家私房菜吗?好欸!”

金俊勉看好不容易把你哄住了,起身就往办公桌走,刚走两步,手就被你拉住。

“可是我没有闹……”

你眼巴巴的望着他,眼睛里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难得看见你这么委屈,他叹了一口气又坐回来。

“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看着那么温柔一个人,却无情又坚定的将你的手拉开,然后纤细修长的手撕开吸管纸,用小小的吸管将旺仔牛奶插破,递到你的嘴边。

你摇摇头,紧接着下一秒金俊勉温暖的手就抚上你的头发顺了两下。

你咬咬嘴唇,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我喜欢你。”

金俊勉无奈扶额,“你看看你,又来了……”

“我们刚刚不是谈过了吗?你还小,我们不能在一起,这不合适,再说了我和你爸爸是上下级,于情于理都——”

你急冲冲的打断他的话,“我不小了!我已经成年了!”

下午阳光的光照其实已经没有那么充足了,但金俊勉办公室的采光好,在落地窗前转一圈就能收获满身的阳光。

你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这么早和他表露心意。

你第一次见他是在成人礼上,笔挺的黑色西装,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分头发,还有他永远得体的笑容。

只那一次见面,你就再也无法忘记。

后来你旁敲侧击的找老爸打听他的身份,才得知他是公司新入职的新秀,一表人才,仪表堂堂。

香槟塔晃动,他将你拉进怀里抵挡了泼天盖地的酒时,你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从那一刻起,你就知道,是他了。

可无论你和他见过再多次面,吃过再多顿饭,他始终把你当妹妹对待,就算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在他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所以你一直以来对我那么好是因为我爸爸吗?”

你有些不受控制的吼出这句话,他有些诧异地抬头,瞳孔猛地收缩。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后悔了,你知道的,他对你好从不是因为什么外界因素,可人在气头上是思考不了太多东西的。

哪怕是被你怀疑,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他还是保持着得体的表情。

可你这次好像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受伤的情绪,你想靠近探究,却被他一把推开。

金俊勉伫立在落地窗前一言不发,挡去了大部分阳光,屋子里瞬间变暗。

你慌乱的想要说些什么来弥补,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沿着皮肤的纹理流进嘴里,涩得人心里发慌。

“我、我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可是我怕你嫌我小,一直憋着没说。”

你胡乱抹一把脸将眼泪擦去,强忍着鼻头的酸涩解释。

“我本来以为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够了,只要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总有一天会看见我的……等我再长大几岁,你就能接受我了……”

你站起来一步一步朝着金俊勉的背影走去,只差两步的距离却停住了。

你不敢,今天莫名其妙跑到这里来说这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已经是你极限了,你不敢再靠近,生怕将眼前的人越逼越远。

小时候你喜欢漂亮的蝴蝶,遇到入眼的就总是要抓到才罢休,不然一大家子人都要陪着你抓蝴蝶,可蝴蝶哪是那么容易抓到的。

靠得越近,消失得越快。

你怕金俊勉像蝴蝶一样,也怕他给你一点希望,自己就会像小时候一样执着。

“金俊勉那小伙子不错,你家小女儿和他年龄差不多吧?有没有这个意思啊?”

爸爸和边叔叔在你家茶室里聊天,你路过不小心听到了。

等待的那几秒就像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你怕边叔叔一口就答应了,又怕边叔叔不答应,凭什么,金俊勉人那么好,凭什么不答应。

你像一个矛盾结合体,生怕别人认可金俊勉,又怕别人否定金俊勉。

“还是得看白熙的意思,我们可做不了主。”

“那就哪天两个孩子见一面?”

再多的你就不记得了,你只知道那天晚上你躺了很久都没有合眼。

“我听见爸爸说要让你和白熙姐姐见面,听他们的意思,想让你们发展一下。”

金俊勉的背影微微倾斜,他在透过玻璃的反光看你颤抖的身体。

“我怕……我怕你对我的好只是因为把我当妹妹……”

你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蹲下将自己抱成一团,哭泣没有声音。

一团阴影将你覆盖,紧接着你感觉自己被人抱住,是你日思夜想的怀抱。

“我喜欢你的,但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给你好的生活,不说太好,但我至少不能让你过的比现在差。”

金俊勉将自己憋了这么久的心迹缓缓道来,他没想到自己对你的好一直以来成了你的负担。

“这算表白吗?”

你一边抽泣一边笑。

“算,但我们现在还不能和叔叔公开,再等等我,最多两年。”

话说出口,情就收不住了。

“小屁孩儿,丁点儿大一个,心里还能装那么多事儿。”

金俊勉宠溺的帮你擦去眼泪,亮晶晶的葡萄眼里倒映着你的身影。

“我不是小屁孩儿!”你微微皱眉大声抗议。

“再说了,小屁孩儿也要谈恋爱嘛……”

两年以后你们怎么样没有人知道,但有彼此的现在就够了。

7

惨不忍睹的数学被班主任狠狠揭露,金俊勉就此事和老师聊得热火朝天,开完会出来才发现你心情不是很好。

没关系的呀,哥哥可以教你。

他笑笑的,凑过来牵你的手。

都出来了,去玩玩吧?哥哥请了假。

行啊。

你指缝被他填满,转头看了看金俊勉纯真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逗逗他,抬手就指。

游乐园。哥哥,我都还没去过游乐园。

可以啊。金俊勉想也没想就答应,当场带你买了票入场。

想玩什么?

你冲他笑笑,把他拉到全场队伍最短的游玩点。

年龄虽大但心眼不多的好哥哥仗着一颗宠爱妹妹的心和一双度数上千的清澈但近视的眼睛看也不看抬脚就迈,还是你未泯的良...

年龄虽大但心眼不多的好哥哥仗着一颗宠爱妹妹的心和一双度数上千的清澈但近视的眼睛看也不看抬脚就迈,还是你未泯的良心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去看招牌。

莫呀?金俊勉疑惑地眯眼往上瞧,三十秒过去终于看清楚。

鬼屋?!

他苦着脸往后退半步,踌躇一会问,很想玩这个?

其实不是很想玩,就是想看看金俊勉哭哭的样子。

好吧。没等你回答,金俊勉已经完成自我攻略,牵着你的手紧了紧。

里面应该很黑,我牵着你走。

金俊勉说到做到,往前走了没十米就被NPC吓得跳起来,也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手臂张开挡在你面前,半步半步往前挪。

有NPC的地方都有微弱的光线,你借着阴森的绿光看金俊勉额角的汗,很快心软说要不你出去吧,在门口等我就好了。

不行!他出乎意料的坚决,手臂后弯揽住你的腰。

里面这么黑,你一个人出什么事怎么办?

没关系的,里面都是工作人员。换成你来安慰他了,很新奇的体验,心情确实放松不少。

我不放心。他像怕被“鬼”听见似的小声说,转身把你按进怀里,手从发顶揉到侧脸,摸小猫一样。

没事没事,别怕。

是谁在怕啊。

很想这么反驳,但是金俊勉的手心好烫,贴着你的侧脸你的耳畔,几乎可以听见发着抖的心跳。

不怕。

好,不怕。

妹妹抱着我,没事的。

我往前走了。

走吧,大胆地往前走。

“金老师——”我躺在沙发上没动,拉长声音喊金俊勉。他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倚在门框上,“怎么了?”

“喝不喝咖啡?”我把手机转向他,“有人上次想喝没喝到的新品补货了噢。”

金俊勉从房间里走出来,把我的小腿抬起来挪了点位置坐在沙发上,一边捏着我的小腿一边对我说:“你帮我点,不加糖。”

“冰的还是热的?”

“冰的,你要喝的话就做热的。”

“我不爱喝你那杯。”

“我是说你自己那杯。”

他的手指修长,很有技巧的在我的小腿上按压,“你生理期都推迟好几天了,别喝冰的,不想喝热的就点常温的。”

“莫得问题。”

早上起太早洗窗帘,担心晚上又晚睡所以中午不打算睡午觉。刷......

临睡前,我看了一眼日历,“按照上个月的日子,我这个月的生理期都过好几天了,还没来。”金俊勉正靠坐在床头,戴着一副镜框眼睛看书,闻言伸手摸摸我的肚皮,“所以你最近可得少喝冰的,不然又要肚子痛。”

“生理期就是这样,既怕他来,又怕他不来。”

然后到了晚上我睡着之后,他就来了。

深夜睡熟之后,我被剧烈的腹痛惊醒,人还在迷糊的时候我就已经反应过来,睡前提到的生理期终于来了。我躺在床上痛得冒冷汗,空调还在安静地工作着;金俊勉在一旁睡得很香,无知无觉。我等到那阵疼劲终于过去,立刻从床上坐起打算冲进卫生间。

我刚从走了没两步,金俊勉就醒了,他迷迷糊糊地问我,“你干嘛去?”

“生理期。”我肚子疼的厉害,几乎是咬着牙进了卫生间。房间的灯被惊醒,金俊勉跟过来,眼睛都还睁不开,眯着眼睛帮我拿了干净的衣裤送到卫生间,手上还拿了一条毯子。等我换好衣服,在我准备扶墙的前一秒把我一把扶起,我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他身上,走路踉踉跄跄。金俊勉干脆把我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还没等我说话就把空调关了,然后迅速把被子裹在我身上,我自动把自己卷成一只虾米。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也躺上来,他理了理我的头发,从后面裹住我,“肚子很疼?”我闭着眼睛点点头,他叹口气,手从被子的缝隙里钻进去,包着我的手揉着小腹。他的手很暖和,加上现在空调关了,身后的人温度慢慢上升。

我很想跟他说热就开空调,我裹着被子不会冷;但是生理痛实在太剧烈,我现在只恨不能立刻晕过去,等生理期结束了再醒过来。

金俊勉把我整个人抱在怀里,一只手替我按摩小腹,一只手时不时轻拍我,哄我入睡。不知过去多久,我睡着了。

我打个哈欠,没一会儿金俊勉从外面探个头进来,“醒了?”

“醒了。”我艰难地翻个身,把自己摊平,“生理期好痛,我还以为我要痛死了。”

“谁让你昨天还喝咖啡的。”金俊勉端杯水进来,坐在我床边,“喝一口吧,补充水分。”

水的温度刚刚好,我一口气“吨吨吨”喝了。然后抹抹嘴巴,期待地看他,“咱们中午吃什么?”

“刚起床你就想到吃。”

“那不是因为我痛了一晚上都消耗掉了嘛,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泡面,想吃牛肉粉,想吃面疙瘩。”

和金俊勉说话的时候,小狗从外面跑进来,叼着玩具跑到我床边,拱拱我的手。我摸摸小狗的头,金俊勉也蹲下来,把小狗抱起来,“我是让你做单选题,不是多选。”

“唔......”我思考了一会,“那就吃牛肉面疙瘩。”

“行。”金俊勉握着小狗的爪子拍拍我,“你要不难受了就起来动一下,难受就躺着吧。”

当然要起来,不洗脸刷牙我吃不下去饭。

前天洗的头,来了生理期之后立刻就油了。我痛苦地用夹子把头发夹好,然后摸到厨房去看金俊勉做饭。

面疙瘩的做法还挺简单,舀了面粉,打几个鸡蛋,搅和搅和再倒点水,搅成黏黏的糊状之后,等锅里水一开,就倒进去用筷子搅开,所以也有一种说法叫拨面鱼。

当然,在倒进去之前金俊勉已经在锅里放进切好的西红柿,暖红色的汤看起来就热乎。他再把搅拌好的面粉一倒,颜色就变得丰富起来。灶上还架着另一口锅,里面的水刚沸腾起来,金俊勉拆开一盒肥牛倒进去,等所有肉片都脱离了红色之后,他用漏勺捞起来放在一只大碗里,然后把疙瘩汤舀起,浇在肥牛上。最后他切了把嫩绿的香菜叶子,满屋子都是香气。

我揣着手在桌子前坐下,金俊勉把大碗端到桌上,又递给我个勺,“吃吧。”

“你也快来吃。”我尝了一口,决定授予金俊勉疙瘩汤大使这个称号。

下午基本是躺在床上过的,然而到了晚上,家里竟然停电了。

“行吧。”我又缩回沙发上,小狗跟过来,贴着我的腿躺下了;金俊勉也贴在我身边坐下,替我揉着肚子。

“今天还疼吗?”

“疼啊,不过没昨天晚上那么疼了。”

“我想洗澡了。”

“那就洗。”

莫名其妙的,我俩突然达成了一起洗这个共识。于是我先进了浴室,金俊勉随后。卫生间很黑,只有一点点光透进来,我摸到了洗手台,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

“我先给你放水。”金俊勉的声音在几步之外响起,我隐约在黑暗中分辨出一个身影,水声哗啦啦响,我站在一旁等着洗澡。不多会儿我就听到花洒移向我这边的声音,“好了,你来洗吧。”随后手被他握住,花洒递了过来。

他的手湿漉漉的,但是很热。我接过花洒,开始往身上淋。

金俊勉很快脱了衣服过来,站在我身后替我抹沐浴露,在等我用洗面奶搓脸的时候,还记得把花洒对着我的小腹。他一手拿着花洒,一手在我背上抚摸,嘀咕道,“怎么这么瘦,感觉喂不胖你。”

“可能是消化不好吧,不易吸收。”我拍拍他的手臂,让他把花洒举起来一点;水流温热,他的手顺着水流方向替我按摩小腹。金俊勉掐了把我的腰,痛心疾首,“太瘦了,多吃一点!”

洗完澡之后,我感觉我又变成了香香的,只不过今天没办法洗头,很难受。金俊勉让我到床上去躺着,他来打扫浴室。我去和小狗道了晚安,然后摸黑走回房间。

我对这个家太熟悉了,就像我现在躺在床上,都能数得清金俊勉从浴室出来要走几步就能到床边。听见他的脚步声,我在心里默默倒数,“...四,三,二,一。”床垫微微下沉,他坐了下来。

手机屏幕的光撕碎了黑暗,金俊勉的脸被照亮,他认真的看着手机,低头对我说,“业主群里说,来电可能也要半夜了。”

“反正也无事可做,不如睡觉吧。”我打个哈欠,摸索着把毯子铺开。金俊勉把屏幕熄灭,整个房间又陷入了黑暗里。

两人在床上躺下,我习惯性的缩进他怀里。金俊勉把毯子盖好,又拨开我的头发,在后脖颈亲了一口,“晚安。”

THE END
1.初次养柯基注意事项第一次养柯基注意什么初次养柯基注意事项 第一次养柯基注意什么 柯基幼小的时候,它们咀嚼能力是比较差的;柯基小时候的抵抗力是较差的,所以遇冷天气记得要给它做好保暖工作;柯基打疫苗和驱虫都是非常重要的。 初次养柯基注意事项 1、柯基幼小的时候,它们咀嚼能力是比较差的,主人要注意把狗粮用温水泡软再拿给小柯基吃。条件比较好的主人...https://mip.xiaokeai.com/dog/feed/43083.html
2.初次养巴哥犬,需要注意的5点!巴哥犬目前最受家庭喜欢的小型犬之一,如果你是第一次饲养巴哥犬的话,那么在饲养的过程中需要注意下面的5点,这样饲养巴哥犬对它有很大的帮助! 1、注意不要乱喂食 主人在养巴哥犬的过程中肯定少不了给它吃手上的食物,但是给巴哥犬吃我们的食物也要知道哪些它是不能吃的。 就好像巧克力、葡萄、澳洲坚果都是会导...https://m.dianping.com/ugcdetail/145079144?sceneType=0&bizType=29&msource=baiduappugc
3.第一次饲养腊肠犬知道在喂食过程中有哪些问题是可以避免的?第一次饲养腊肠犬知道在喂食过程中有哪些问题是可以避免的? 第一,最好不要让腊肠犬养成每日吃零食的习惯。 第二,当腊肠犬不好好吃饭的时候,不要怕它饿喂它零食以填饱胃口。 第三,不知道大家没有看到很多腊肠犬都长的圆滚滚的,因为这种狗狗很容易造成肥胖,所以当家长发现腊肠犬身材走形的时候就要开始注意是不是...http://www.taomaogou.com/zs/822888336.html
4.柯基几个月开始发情?柯基第几次发情可以配种?因此,一般要等柯基完全体成熟,也就是一岁半左右才能开始配种。这个时候通常是柯基第二次发情的时间,如果柯基发情的时间比较早,也有可能是第三次发情了。如果宠主并不着急给狗狗配种,更建议等柯基母犬2岁左右再去配,这样对狗狗的身体更有利。 二、柯基配种的注意事项 ...https://www.isdpp.com/xq-13251.html
1.饲养柯基犬经验总结,看完都说难养柯基犬是属于比较活泼的一个犬种,如果你经常要它留在家里的话,狗狗可能会出现情绪上的问题,就会出现狂叫的现象,而且柯基犬叫声审视宏亮哦,说不定还会骚扰到邻居甚至是吓到人家。 4、易胖 柯基犬真的是可以说是不挑食,嗜吃如命啊!而且容易发胖啊!你会怀疑自己养了一只猪!主人必须要学会控制好柯基犬的用餐次数...https://www.goudemaoning.com/article-102883-1.html
2.怎样选狗狗(怎样选狗狗的火腿肠)警犬训练器材厂家小佩温馨提示:新手养狗的话,注意狗在幼年期的习惯养成。以及狗在幼年期要做好驱虫和疫苗。必须要每天按时喂养狗狗带狗出去遛,勤打扫卫生。 我来总结一下,第一次养狗选择品种需要了解不同品种狗的价格、不同品种狗的习性、购买渠道、以及后期该如何给狗驱虫疫苗勤打扫卫生。 https://www.cnpolicedog.cn/10829.html
3.柯基和拉布拉多犬第一次养狗,养拉布拉多还是柯基好几个月大的拉布拉多犬和几个月大的柯基犬能一块养吗 完全可以!注意bai事项du有几点: 1、同为雌性的话,zhi没任何问dao题; 2、两只异性版的话,在雌性7、8个月权~10个月时会第一次发情,雄性此时也基本性成熟,注意隔离,免得不小心出一窝串子,还祸害了小母的身体;3,同为雄性的话,一岁左右有可能会为争夺...http://m.boqii.com/article/85587.html
4.新手养狗推荐这5种狗狗好养又不贵(第一次养狗狗哪种狗狗适合新手养)所以,如果你家里已经在养法国斗犬,就要注意法国斗犬的喂养了。 在喂养上,最好选择低过敏性、易消化的狗粮。 只有这样,才能有效保护法国斗犬的健康。 如果你不知道如何选择狗粮,可以看看下面的蓝字文章。 戳:《狗粮如何挑选,只要看这几点》 结论:你养的第一只狗是什么? https://m.chongwuqu.com/a/227.html
5.撸撸猫狗,年入百万?幸运的是,国内宠物市场越来越好,张天航的宠物摄影也从一个冷门小众消费,逐渐进入主流养宠大众的视野。身为第一批吃螃蟹的开路人,张天航现在可谓行业大前辈,以宠物摄影大神的身份开课教学也成了他的新日常。 十多年来,张天航每年都要接触几百只宠物,背后是几百个宠物家庭,尽管是站在第三人称的记录视角,但总有一些...https://i.ifeng.com/c/894tp3E3R8l
6.什么狗适合新手养?第一次养狗选择泰迪还是金毛比较好?我养狗5年了,身边有很多狗友,认识很多狗。我一个朋友想养第二只狗,问我养什么狗比较好。我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分析了一下,然后得出结论,她目前不适合养第二只狗。 所以这篇文章主要说一下新手面对那么多的犬种到底应该养什么犬种,当然只包括我见过的、熟悉的犬种,包括金毛、边境牧羊犬、萨摩耶、柯基、泰迪...http://www.yecyd.com/detail/id/97338.html
7.泰迪犬好养吗泰迪好养吗?适合第一次养吗?谢谢泰迪对生活环境要求不大,第一次养狗狗的人也能养,是很好养的一种狗狗。现在比较常见的泰迪都是体型比较小的那种,它们的运动量和食量都不大,更加好养了。 泰迪这种狗狗不是很挑食,可以轻松地就喂好它们,除了偶尔吃一点水果蔬菜之外,每天要吃的欧冠狗粮也不多,只要定期需要去美容就好。 https://www.xkyn.com/na/sshfdwenddrnhfbdbe.htm
8.贵宾犬养公的好还是母的好(养狗是养母的好还是公的好)宠物男的养贵宾犬,第一次养公还是母 其实活不活泼看狗的性格的,和性别不是很大关系,母贵宾也很活泼的。而且现在贵宾算是最受欢迎的宠物狗之一,公狗也是一样有很多东西打扮的,小领带、背带裤什么的一样很好看。唯一一点麻烦的就是母的每年会起草,就是会流血,这半个月都要特别注意会有很多公狗跟着它转,一不小心...https://www.yq003.cn/article/33493.html
9.第一次养狗作文(精选48篇)第一次养狗作文 篇4 妈妈从农村给我带来了一只小狗,那是我第一次养狗,也是我第一次看到生命从身边溜走而我却无能为力。这段用生命换来的回忆,使我懂得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做好准备。 这只小狗通身雪白,毛发蓬松,那双黑眸就像世上最稀有的晶石。 https://www.wenshubang.com/dongwuzuowen/2032771.html
10.第一次养狗,请推荐,哪个品种的小型犬好,适合新手养的宠物狗大家好,今天小编关注到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话题,就是关于适合新手养的宠物狗的问题,于是小编就整理了4个相关介绍适合新手养的宠物狗的解答,让我们一起看看吧。 1、第一次养狗,请推荐,哪个品种的小型犬好? 2、我想养个宠物狗,本人新手,想养小型长的好看点的宠物狗,不臭的,有什么宠物狗,大家推荐一下吧? https://www.jydogs.com/post/16523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