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刚打了胜仗,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再加上匈奴将领赵信来投降,军中又多了一张活地图,因此卫青安置三个婴孩之后,又打算上马领兵。
军人世家,总是聚少离多。
霍去病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看着这人的背影离去,还记得上一世他也未曾听说舅舅身边有什么侍妾。
可这三个孩子确实存在。
上一次他没有问出口,这一次也没必要。
因为他很快也要随舅舅一同上沙场了,他不禁回想起那段战火纷飞、黄沙莽莽的岁月,无数次的并肩作战,已是最好的告白。
刘彻放下手中的文...
刘彻放下手中的文书,抬眸瞥了面前身姿卓绝的少年一眼,“你想随大将军出击匈奴?”
“是,恳请陛下恩准,臣必定立下功业。”
男人微扬起唇角,卫青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虽然他不曾养士,但权限确实过大,左右是需要另一个来制衡。
而霍去病也是卫家人,倒不会起什么权力冲突,他们都能安心在外带兵打仗。
“你如今也快十八了,是该出去历练历练,至于带多少兵,带什么兵,你到军中向你舅舅请示。”
霍去病到军营中时,众将领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原本卫青出道的年纪就不大,但也是二十好几了,如今陛下竟然让个未成年来带他们打仗?
这不是瞧不起人么?!
虽然众人心中这么想没错,但面上都不敢表现出来,谁不知道陛下有多宠幸卫家人,这不是平白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霍去病自然明白他们心中所想,嗤笑一声,原本他也没打算带这群老将领,一个个该迷路的迷路,该逃跑的逃跑,难管理得要死。
所以当卫青想要拨给他一些将领时,少年直言拒绝,只要了八百骑兵,都是年纪轻轻的小伙子。
卫青本来还有些担心,然而过了几日,这群精骑竟然已经跟霍去病打成一片,有说有笑,勾肩搭背。
卫青挠挠头,很是欣慰,众人则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果然,拳头才是硬道理。
一个个砸过去,还能不听话么?
而年轻人不像老将领这般计较面子,自然是能力越强,官位越大,久而久之,那一点对外戚的偏见,在霍去病身上落得只剩下崇拜。
相比较起来,卫青就比较难办了,不仅要操练士兵,还要管理手底下一大群将领,各位都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不是好对付的小白菜。
不过他倒也习惯了如此,也快奔三的年纪了,有时远远望见霍去病年轻气盛、壮志凌云的模样,卫青不禁出神,心中一片感叹。
虽然他做到了大将军的高位,勉强算得上成功,然而为什么……心里却依旧空落落的?
霍去病甩开马尾,额尖都被细密的汗水浸湿,身上松松垮垮搭着黑红色的将服,露出线条漂亮的腹肌,烈阳下映衬着那强劲的躯体,仿佛为少年渡上一层金色的碎光。
对面的角抵手愣了一下,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瞬间,只见少年的星眸闪过一道辰光,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撂倒在地,疼痛来得剧烈。
“啧啧啧,你滴霍将,恐怖如斯。”
“加一。”
一旁的吃瓜群众击了个掌,有说有笑,只见少年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四仰八叉的“咸鱼”,少了几分倨傲,逆光的脸庞如刀斧凿刻般精致,抬手抹去唇边的血渍,笑得明朗:
“怎么样?还来吗?”
那人看呆了一瞬,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们这里哪有能打得过霍将军的?”
霍去病却揪住那人的后领,沉声道:“谁说的?”
那人笑着耸耸肩:“大家都这么说,那还不是因为霍将军实至名归?”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瞟向不远处巡视的束发青年,见那人看过来,连忙移开视线。
虽然卫将军是打了很多胜仗不错……但到底是年纪大了,不如霍去病年轻勇斗,再加上这群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年轻勇士。
拥护霍去病的同时,难免有些瞧不上卫青。
军中不容二虎,就算是亲人又如何?谁不想跟着有前途的将领?
而卫将军的权力虽然如日中天,俗话说爬得越高,摔得越狠,陛下提拔霍去病,不就是为了培养另外一个将领制衡大将军?
众人免不得多想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若是没点脑子,到时候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卫青不禁失笑,倒也没有太在意,去病能带兵是好事,他如何会忌惮权力的分割?
他原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
但霍去病在乎,在乎得要死。
“闭嘴,是不是实至名归,还轮不到你来评判。”少年俊朗的脸扭曲一瞬,让人心中禁不住一寒。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窃窃私语,那人更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错话,心头也来了脾气,正好瞧见不远处的高挑青年,没忍住举手大呼:“卫将军!”
卫青看了他一眼,缓步上前,“你有何事?”
“我资质太差,参不透这套拳法,能否请卫将军教我一二?”那少年瞧着也不过刚刚及冠,怎么也是十里八乡挑上来的练武奇才,被霍去病这么一训斥,心中更不服。
霍去病的眼皮猛地一跳,后悔自己刚才下手轻了,有现成的教练不问,偏偏麻烦他舅舅?
卫青皱了皱眉,看向霍去病寻示,毕竟这不是他的手下,他不好越权管理。
以他外甥的小暴脾气,他想霍去病应当是会拒绝才是,没想到那孩子抬臂便攥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到台上,冷冷地扫了一眼“吃瓜群众”。
“看好了,我跟舅舅再演示一遍。”说到此处,少年放开手,耳尖有些滚烫,眉目却不善,
“若是再学不会,军法伺候。”
众人内心泛过一阵凉意,登时挺直了腰背,目光紧紧盯着台上的二人。
“我先?”卫青挑了眉,一时也起了几分兴趣,对面的少年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的皮肤由于日晒呈现出几分漆铜的色泽,身姿矫健,犹如造物主静心打造的雕塑,他们四目相视,少年的锐利与青年的从容,高下立见。
“好快的缴械……”有人意识出声,然而台上又生变故。
霍去病很快脱身,猛地抓住对手的右腿,放自己左膝盖和左腋窝之间,又迅速拉着卫青的右腿坐下并往后拉,这个招式倒是从未见过。
卫青想看看他接下要做什么,干脆放手让少年摆弄,而那人的左腿已经压住他的身体,右腿则顶着他的臀部,右腿被拉直,那少年死死把他压在地上。
卫青愣了一下,发现这个动作自己居然使不上力,若是那人再用力一些,几乎可以将人的脚踝肌腱压断。
霍去病在他耳旁轻笑一声,倏地卸下手上的力气,卫青迅速反击,那人的腿又飞速压住他的左手,右手出拳,那人再用两手锁住他的另一只手,紧接着往上拉。
无法动弹。
卫青束起的发冠已经散落这个,仰躺在木板台上,目光所至是咫尺间少年的深目,他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周遭寂静,唯有天上的寒鸦飞过,金乌西斜,日光移转,从冷眉少年的发间漏出来,直射进卫青的眸底,那光过于刺眼,他却移不开眼。
那样的凝视,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叫他想起高悬长空的金乌,血迹斑驳,他从来静水流深的心魂猛然一颤,尝到了一点七情六欲的味道。
不,这不应该。
卫青下意识移开视线。
少年却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不让他的目光逃离,面前的男人眸光闪过一丝疑惑,黯然失笑:“去病,是我输了。”
霍去病沉默着,不去理会周遭古怪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身下浅笑之人,他心中没来由涌现一股冲动,叫嚣着要将他的理智烧毁。
他知道这股冲动会造成什么后果……但他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
见对方迟迟没有反应,脸上是那人炙热又粗糙的手掌,卫青又出声:“去病?”
那少年抬起另外一只手解开头上的发绳,一头青丝散落下来,卫青怔了怔,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只听到那少年暗沉的声音在耳廓打转,再滑入他的灵魂里,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如水。
“是我输了才对。”
众人睁大了眼,心想着这不是正在打架吗,怎么两人靠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
“我……我们是不是该回避啊?”
“闭上你的眼睛!不该看的别看!”
……
卫青听着周遭一片嘈杂的议论和少年的话语,脑海中几乎一片空白,只因为唇边那一丝温热。
那人甚至伸出舌尖,带起一阵湿润,浅尝即止并不能够满足他,甚至想探入更多。
然而卫青倏地推开对方,难以掩盖脸上的错愕,少年的眼神灰暗了几度,喉头微动,湿润的唇瓣吐出几分委屈,“不可以么?”
卫青下意识抿了唇,然而唇上残留着那人的气味,他慌了一瞬,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霍去病,至少现在不知道。
“你好好训练,我还有些事没有处理。”
那道高大的身躯离开的背影少见地摇晃,众人不知道两人刚才做了什么,但见霍去病握拳咬牙的模样,肯定又是外甥惹舅舅生气了!
卫帅这肯定是给气得不轻!
然而他知道,那人面对千军万马时尚未退缩,今日却在他面前落荒而逃。
霍去病说不清这是好是坏,但……这种在刀尖上舔血的刺激,重活一世,他依旧热衷。
然而卫青很清楚,他们之间只能是亲情,也只有亲情。
ps:这是因为网站不让写真爱·情,然而霍卫之间的感情,早超越爱情了,害也不知道这段会不会被编辑删了,心痛QAQ
汤索言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陶晓东刚和陈主任那一桌子人喝完酒。
三天前陈主任刚带着医援队回来,正好赶上了院里年底聚餐,他特意绕到汤索言的办公室,叮嘱人必须把陶总也领来,说陶总现在可不光是你家属,也是我们三院眼科的自己人。
陶晓东已经是第三次参与陈主任带队的医援了。这次去的地方是四川的一个偏远山区,半路上遇到了罕见的恶劣天气和山体塌方,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医生们此时也顾不得形象,和陶总一起袖子一撸裤腿一挽,在泥泞的山路上一趟趟将珍贵的医疗设备搬运到安全的地面,尽量抢救出更多的药品和物资。
如果说之前大家只是相熟的话,经历过这一段后也...
如果说之前大家只是相熟的话,经历过这一段后也算是患难与共了。今晚的饭局上不少年轻医生都喝多了,非要拉着陶晓东一起喝,红着眼睛说他跟三院眼科永远是一家人。
陶晓东心里也挺感慨,不知不觉几杯酒已经下肚。他原本和汤索言坐在徐教授那桌,而这次去医援的几个医生都在旁边的一桌,其间几个人过来要跟他碰个杯,喝着喝着就上了头,硬是把陶晓东往自己那桌拐。
汤索言正低声和徐教授讨论一个学术上的问题,言谈间抬起头看了一眼邻桌被围在众人间谈笑自如的陶总,发现陶晓东也正用余光在瞟着自己。
汤索言的声音很平稳,说自己知道了医援队的遭遇,向他确认了人都没有什么事,然后说还有一台手术要做,就挂断了。
陶晓东当然没有意见,只嘱咐了人注意身体,晚上下班要记得用药包热敷手。可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这种不是滋味持续到了医援结束回到家,汤索言表现如常,仍然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可两人似乎又比平时少了点热乎劲儿。
这几天陶晓东在家格外卖力地表现,每天晚上都按时上床睡觉,水果和维生素顿顿都吃,每次吃的时候还有意弄出点动静来让汤索言注意到。自从一年前两人把事儿聊开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表现得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了,平时甚至连自己都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这一场医援结束,他仿佛又被打回原形似的,变回了当初刚跟人坦白自己眼病时的乖巧模样。
陶总那点哄人的心思,汤索言都看在眼里,就像此时此刻,他看着陶晓东一边笑着跟人喝酒聊天,一边时不时心虚地偷看自己一眼,心里突然觉得又柔软又酸涩。他想着,今晚回去两人是得好好谈一谈了。
唐宁过来给徐教授敬酒的时候,汤索言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反应都慢了半拍。今晚的聚餐除了三院眼科之外,徐老昔日在医学院的学生也来了不少,单独坐了一大桌。汤索言知道唐宁会来,不过两人今晚不在一桌,基本也没有说话的机会,现在碰上了也只是互相点了下头。
唐宁回自己那桌之前,看了汤索言一眼,似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邻桌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突然爆发出一阵起哄般的“哟~”声,陶晓东露出了一个略带不好意思的笑容,一边摆手一边仰头又干了一小杯酒。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虽然跟以前的酒量比算不了什么,但自从眼睛生病后汤索言就不让他多饮酒,陶晓东平时很听话,一直是能少喝就尽量少喝。
汤索言皱了皱眉,某个瞬间几乎想走过去把这人的酒杯拿走,但想了想场合,还是克制住了。医援刚刚结束,他能明白陶晓东现在的心情,也不愿意去破坏此时此刻萦绕在他们彼此之间的情怀和感动。
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他和同桌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今晚酒店三层的小型宴会厅被整场包下了,都是自己人。宴会厅的独立洗手间明亮宽敞,此刻也没有别的人在。鞠一捧凉水洗了把脸,汤索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偏冷硬的面部线条和五官轮廓,不笑的时候几乎有些严厉,和酒桌上神采飞扬、恣意洒脱的那人仿佛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
想到陶晓东,汤索言忍不住对着镜子露出了一点微笑。这时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唐宁推门走了进来,在他身边停下。
“言哥。”
自从醉酒那天在汤索言家门口并不体面的谈话后,两人就几乎没什么交集了,陶晓东倒是在聚餐上见过几次唐宁,回来后还说唐医生应该已经放下了,挺好。
这次唐宁找他,自然不是为了提从前那些不愉快。
“两周前二院和三院的联合学术研讨会,你没来参加。”两人之间已经很久没有正常交谈过了,唐宁似乎有些局促,故作轻松地把手伸到水龙头下,直到温热的水自动流出,才似乎放松了一点:“后来听三院的人说,你病了。”
“嗯。”汤索言没想到他要说这个,“就是普通的感冒。”
唐宁点了点头,仿佛这只是一场平常的闲聊。他接了点泡沫洗手液来回搓着,动作很斯文,直到擦干了手指,才又道:“那天会上听人谈起,说你现在特别忙,正到处联系国内外专家,争取一个基因突变点的立项。”
“还早,只是准备阶段。”
唐宁又点头,沉默片刻,突然说:“可那并不是你原本的研究方向。”
听到这句话,汤索言大概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没有打断,等着唐宁继续。
“其实开完会的第二天,我去三院找过你,他们说你请假了。”唐宁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就没接着去你家里找。”
“那天我在眼科,”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该怎么开口,最后还是抬起头看着汤索言:“听说了晓东的事……我很遗憾。”
“如果你需要用到二院的资源,”后面的话似乎就不再那么难讲了,唐宁直视着汤索言的眼睛:“我随时愿意帮忙。”
他没指望汤索言能有什么回应,只是想把这些话讲出来。
“好。”汤索言平静地说,“谢谢。”
谈话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如果唐宁不是医生,他或许会再问问这种遗传眼病治愈的几率有多大,或者简单安慰几句,但同为医疗工作者,他太明白很多事情上的无能为力,因此这些他都说不出口。
那天在汤索言家门前,他曾借着醉酒,用带着尖刺的言语和那两人在一起幸福美好的画面,替自己掐灭了最后的一点念想,试图摆脱这长久以来纠结又拧巴的人生。本来已经几乎成功了,可在得知陶晓东眼病的那一刻,他心中还是泛起了难以言说的情绪,快要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这种或许连唐宁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情绪,大概可以叫做不甘。
很难说清,这不甘是为陶晓东,是为汤索言,还是……为他自己。
汤索言转身离开的时候,唐宁突然开口叫住他:“言哥。”
汤索言准备开门的手停在半空。
“还有事?”
“要研究一个全新的方向,又不能放弃以前的那条路,很累吧。”唐宁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不止这些,身为医生,比普通的患者家属要承受更大的压力和责任。”
“你想说什么?”汤索言转过身看着他,声音有些冷。
“我有时候觉得,你运气实在是不太好。”唐宁叹了口气,像是自嘲般轻笑道:“先是遇上我,十三年没落下个好结果。后来总算有了晓东,却又……碰上这样的事。”
“言哥,我想问一句,”他看着汤索言,声音里压抑着浓重的情绪,“……你觉得苦吗?”
这几句话听着刺耳,也实在越界了,但唐宁就是想问。其实他心里知道汤索言一定会说不苦,甚至都能猜到汤索言后面的回答。
——我不后悔遇见晓东,也不觉得苦。
——我会陪着他度过难关。
这是汤索言会说出来的话。唐宁太了解汤索言了,这个人从来不会逃避责任,就像当年他为救自己伤了手,却还温柔地安慰自己说治心脏的手比治眼睛的手更重要。他总是习惯于做保护者,尤其是面对自己爱的人。唐宁不知道汤索言的回答能不能再次帮自己断了那一点可笑的念想,但直觉告诉他必须要问出这个问题。
陶晓东的眼睛打乱了他内心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平静,唐宁需要汤索言说点什么,不管是强调自己的责任,还是述说自己对爱人的忠贞,或许都能让他心里的不甘稍稍缓解那么一丁点。
毕竟那些是他也曾拥有过的东西。
哪怕现在这样的方式很不体面,哪怕他的话会刺到汤索言,他还是像从前每一次那样,任性地选择了自己的感受。
汤索言心里倒并没有什么波澜,他也很了解唐宁,这个人跟他说话从来都是这样不管不顾,现在早已不会对自己产生多大影响了。
但唐宁的问话,却让他想起了不久前的一幕。
那天晚上做完最后一个手术,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办公室翻阅资料直到凌晨。陶晓东的基因突变点即使在国外也还处于科研初期,原本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但汤索言此时却突然有些着急了。
家里人不在,他索性每天晚上下班都在办公室翻看文献到深夜。人一旦心里装着事,就总有使不完的劲儿,也不觉得累。可未曾想夜里不小心着了凉,很久没生过病的人一下子就发起了高烧。
“我知道,这次真就是不小心。”汤索言自己也有些懊恼,因为生病耽误下的手术都得推后,结果原本为了飞去陪晓东而提前腾出来的周末只能用来加班了。
那天徐教授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因为高烧而显得苍白憔悴的脸,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问:“索言,觉得苦吗?”
这话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仅仅只是来自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心疼。汤索言当然是有压力的,这些压力他不能跟陶晓东说,不能跟父母说,也不会和任何朋友说。
此时面对满头银发的恩师,他犹豫片刻,很慢地点了一下头:“苦过,也……怨过。”
“那时候他想要和我分手,所以觉得苦。”
“他那么好,帮了那么多人,却要承受这些,所以觉得怨。”
“可是后来想明白,就不觉得苦,也不觉得怨了。”
汤索言望着自己的老师,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因为他现在有我。”
尽管初衷全然不同,此时此刻的唐宁,却问了一个和徐教授相同的问题。
洗手间厚重的金属门完全隔绝了外面宴会厅里的热闹,汤索言却突然想起那人在酒桌上谈笑风生的样子。脑海中闪过的一幕幕画面里,陶晓东的眼睛那么明亮,笑容真诚又温暖,他仿佛走到哪里都能发光发热,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人。
汤索言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拥有一双能够治疗眼睛的手。或许他经历的所有苦,都是为了有朝一日的相遇,是为了让那人卸下全部心防和重担,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他看着唐宁,看着对方眼里的情绪和执念,轻轻勾了下嘴角。
“我有时候会想,晓东这样的人,太耀眼了,他的世界那么大,或许有一天我就抓不住了。”
唐宁愣了一瞬,没有想到汤索言的话会是这个走向。
“但现在,无论他走多远,总得回到我身边。”汤索言的眼里有深沉的笑意,那是唐宁从未见过,也永远无法弄懂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我想告诉你,没必要问。”
他听见汤索言淡淡地说:“苦不苦,根本不重要。”
陶晓东推门进来的时候两人刚聊完,洗手间隔音效果很好,陶总当然什么也没听到。他对着唐宁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就跟转身的汤索言撞了个满怀。
“言哥,我看你在洗手间一直没出来。”陶晓东凑近了一点儿,小声问:“还生我气呢?”
“没有,回去吧。”汤索言很自然地揽过他的肩,想带着人往外走。
“哎,那个,言哥……要不你等我会儿……”陶晓东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我先上个厕所啊。”
汤索言没脾气地把人推进里间,心说让你喝那么多,回家再算账。
唐宁笑了笑,拉开门走了。
两人出来后直接都坐在了徐教授那一桌,汤索言没再让陶晓东喝酒,自己帮着挡了一杯,大家都知道汤索言平时不喝酒,也就识趣地没有再劝。
聚餐结束后两人叫了代驾回家,晚上洗完澡后盖着同一床被子,肩并肩紧挨着坐在床上说话。
“言哥,我真的错了,这几天你总冷着我,别冷着我了好不好?”
汤索言挑眉:“我哪里冷着你了?”
“就……”陶晓东凑到汤索言耳边,热气吐在他耳廓上丝丝痒痒地勾人,“回来三天了,你为什么都不跟我做……”
说着说着声音里还带了点儿委屈。
“嗯。”汤索言不为所动,“还有呢?”
“说好的周末飞过来陪我,为什么没来?”陶总继续委屈,也不在乎自己平时懂事识大体的人设了,卯足了劲儿要撒娇。
“还有呢?”
“喝酒的时候也不管着我,还去洗手间和前任说悄悄话。”陶总今晚人设崩得有点厉害,反正也豁出去了,就得要人哄哄。
“说起来,你俩今天都聊啥了,有没有聊到我?”好奇是真的,以前的他不会问,也不敢问,每时每刻都怕自己说错了话,现在却来了劲儿,偏要问他言哥。
汤索言无奈地笑了:“陶陶的问题这么多,我要从哪里开始回答呢?”
说完亲了亲身边的人:“那就一个一个来吧。”
最后当然,陶晓东的问题都一一得到了解答,包括为什么三天没做的那句。
——而且就陶总第二天扶腰的姿势来看,这一问汤医生绝对是超纲答题。
-Fin-
陶陶太可爱了,言哥会给你很多很多爱(〃▽〃)
白恶魔和黑天使太涩了
摸之
洗完澡后——
我只会心疼江停哥哥~
(未成年人不要模仿抽烟哦)
“程小时你又发什么神经!......程小时?...”
是刀预警
设定陆光已死,小时回到照片中的时光,随着能进入的照片数量的减少...
最后一张照片,等待灰姑娘的是12点的钟声
魔法消失
回到现实
没有光的...现实
程小时总是睡得很早
*顾帅的养伤小日常
*不喜勿扰[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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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庚对顾昀的伤一直紧张的很,说来也是,大将军本就伤的重,又是沉疴旧毒,又是肺腑新伤,一遍一遍地折腾,也就是武将的底子和心里一抹牵挂支撑着他。
养伤的时候,长庚与他约法三章,一不让他乱溜达,二不让他乱了饮食,三便是——不让他在侯府房里穿着衣服。
“什么?心肝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禽兽了!不让穿衣服,那我在候府里就光着走来走去啊,我还便宜了你那啥呗,一天天和那秃驴都学什么了!不行!”
顾大帅深觉这样有伤侯府风化,于是十分义正辞严且言语激烈地拒绝了,自己脸皮还没厚到能当着众人的面儿裸奔呢。...
顾大帅深觉这样有伤侯府风化,于是十分义正辞严且言语激烈地拒绝了,自己脸皮还没厚到能当着众人的面儿裸奔呢。
“是谁当初说什么也不穿只给我一人看的,原是子熹允了我的,竟都忘了吗”
“再说,你看看你这一身的伤,渗了一身的血,绑着纱布都能把衣服染了,而且衣料捂着不利于伤口好得快,我晕你的血,你是知道的。”
长庚的手一遍遍描摹着顾昀胸前渗出殷红的伤口,目光循着苍白躯体上的一道道深浅疤痕,刚说了两句话便夹杂了三五声叹气,当今陛下皱着眉头,抿着唇线,面上端的是显而易见的,明显是被克制过的难过。
顾昀是看不得长庚这样的,奈何长庚把顾大帅里里外外了解得透彻,心里明镜儿一样,仗着小义父心软又偏心,三两句软言软语就拿住了顾昀的软肋,扰得顾昀竟头疼脑乱地就这么答应了这不平等条约。
于是第二天,侯府院子里便冷冷清清的,院儿里除了一个从小看着顾昀长大的老管家,便是几棵孤零零的老树了,其余的下人都被长庚雷厉风行地以“大帅要静养,你们且回家探亲去”给打发走了。
顾昀这边正闷热得很,不一会儿长庚便推了卧房门上厚厚的软毛帘子进来了。看他醒了,便说他还不能沐浴,擦擦身吧。
说到擦身,顾昀才猛然发现,他昨晚睡前穿的整整齐齐地亵衣竟不翼而飞了。似是不敢相信一样,顾昀掀了被子一角往里头瞅瞅,又猛然把自己盖上,老天啊,什么时候衣服被人脱光了都不知道!
于是长庚就这样在顾昀惊诧还未回过神的目光中,面带笑意地濡湿手中软布,拧干,细细擦拭,再濡湿……。
擦身过后,长庚扶了顾昀起来,慢慢挪到桌边吃朝食。在顾昀的强烈要求下,到底是有了穿上亵裤的权利,只是光着上身也着实让人难以适应。坐下了,顾昀才发现整个卧房中竟足足烧了五盆炭火,桌子,椅子,地上,边边角角,该铺的地方被长庚这小子都裹上了厚实软毡绒毛。
顾昀看了这一屋子的装潢到底没说什么,小崽子想求个心安,便由着他闹吧,自己享受着便是了。于是笑了笑吃起了陛下亲手做的早饭。
这边顾昀吃的开心,那边长庚看的开心。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啊——眼前人未着衣缕,只穿了薄薄的亵裤,明显的身体线条在人抬手间若隐若现,一身未束的乌发云一般铺散在裸露的背上,遮了些泛着红的伤痕,隐没在腰间。长庚细细地描摹着,一双细长的桃花眼赘着眼尾一颗鲜红的痣,多情又勾人,有棱角的鼻子和缺了些血色但看着就软的唇,苍白的肩颈下方锁骨处有一道箭伤夺目刺眼,目光继续往下,胸口处包着白色的纱布,随着呼吸的起伏渗了些血色出来,略过流畅线条,沿着细瘦有力的腰线,目光终是停在了顾昀最后一点裸露在外的平坦小腹上。
长庚收了在顾昀身上肆无忌惮目光,眼神暗了暗,默默平复了一下自己渐渐粗重急促的呼吸和沸腾的气血,暗自在心里笑了声,差点没忍住。
长庚再抬起头时,不知顾昀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筷子,一手撑着头,正眼含笑意地看着他泛着薄红的面色,听着他还略显凌乱,欲盖弥彰的呼吸。顾昀心里觉得好笑,便又故意抬了双臂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慵懒惬意的气息,与战场上有着王者之威的顾大帅大相径庭。
(啊这,肖想义父的身子被义父抓包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终于,几天下来,顾昀对于在侯府穿不穿衣服已经无所谓了,伤口确实没那么难受了,还可以借机逗逗小长庚,看着人一脸潮红,值了!
一天午后,顾昀突发奇想作一幅画。长庚进屋时便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美人乌发披肩,苍白的手指执笔挥墨,只到底是气血空虚,笔力有些虚弱颤抖,却每一笔都像是倾尽了毕生的温柔与专注。
长庚心里好奇,走近了才发现画上的竟是他自己,而且还是未着上衣在庭院里练武的样子。
顾昀转头瞅着长庚盯着他的画不放,开口便是调笑:
“怎么,就许你看我,不许我给自己享享眼福?”
长庚听了这话,只摇摇头自顾自脱了上衣,直到与顾昀坦诚相待。顾昀笑着看他,他便站在顾昀身后,未着一缕的有力胸膛与布满疮痍的苍白脊背肌肤相贴,两颗跳动的心紧挨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长庚环过顾昀的肩头,握上顾昀着笔微微颤抖的手,沾了重墨,终是为画中人添了衣物。
“要享眼福看画多没意思,义父想看便看我这个活生生的人吧。”
温热的话响在耳边,顾昀被人抓了两只手,抱在怀里占了唇,夺了气息。
阳光透过窗洒在画上,长庚没看见,顾昀在画的一角提了小字——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Fin.
感谢阅读
还是那个熟悉的肾宝~
但是本合集估计没剩下几篇(摊手
以下为原帖内容:
不要给小号热度不要给小号热度不要给小号热度
给大号热度吧,他真的很需要
由于此合集高度危险,就不贴太太们的链接了
有的太太的没补档,所以可能还点不开,抱歉啦(跟我的技术没关系哈...
有的太太的没补档,所以可能还点不开,抱歉啦(跟我的技术没关系哈哈哈
没有补档的就去群里看吧
爱每一位太太
请给大号点小红心和小蓝手哟
谢圆圆长大了竟然抢亲陆大人?
新婚之夜今夏小爷竟然要被饿死?
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安康
大家在玩耍的同时也要注意身体哦!
由于篇幅过长,所以分为上下两篇,下篇有大家期待的
(但是个人写车功力不足,不知道能不能写的特别好…
如今的京城里,这锦衣卫指挥使陆绎便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要知道当年一举铲除横行霸道多年的严世蕃的壮举,至今仍为人称道。京城众人见惯了陆绎身穿飞鱼服,佩戴绣春刀在京城的屋檐上飞檐走壁,却没见到过他这一天的模样。
只见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鲜衣怒马的架势,红色发带高高的束起发髻,还有种少年郎的气派。这位陆少爷如今脸上带着点浅笑,...
只见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鲜衣怒马的架势,红色发带高高的束起发髻,还有种少年郎的气派。这位陆少爷如今脸上带着点浅笑,让众人觉得惊诧。要知道这陆少爷是有个别称陆阎王的。这成婚若能让他如此春风得意,这新娘怕是像天仙一样美的人儿吧。
在新郎后,便是众多的吉祥什物,都是些铺张的礼数。再往后便是新娘的轿辇了。轿辇前还有一男子骑着马,但他却不似春风得意,他的满脸涨红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天生如此。
“大人”岑福急忙忙的从后面赶来。
“何事?”陆绎的眉头微皱,他不希望此时出什么岔子。
“谢少帮主劫亲了。”岑福有点慌张,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他的顶头上司。
“什么?”陆绎的眉头更紧皱了,昨夜谢霄明明是指天誓日地向他保证,会明明白白的把今夏送进陆府的。真是不该这么轻易的相信他。陆绎心生自责。
岑福是跟随陆绎多年的老部下,此时自然也看出陆绎心里的不快,便道“不过大人放心,那些轿夫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只认钱的。谢少帮主又喝醉了,我去引他们,自然能让夫人回来。”
“无妨。”陆绎已经打定了主意,“你先带着这些嫁妆去。”他没等岑福答应便夹了马肚,一骑绝尘的去了。
谢霄喝醉了酒,自然无法让轿辇很平稳的回到乌安帮的分堂,因此陆绎不过快马加鞭了几步就追赶上了他们。
他没有去管谢霄那些有的没的,他从马背上径直跳起,一个反转就到达了轿辇的入口,拉起今夏,接着一个飞跃就再次回到了马背上。
“怎么了?”今夏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还带着红盖头,有点晕头转向的。
“无事,不过是有小贼要偷美玉罢了。”他右手操控缰绳,左手微微拢住今夏的腰,让她不至于失控。
“在大人心里我是美玉嘛?”今夏笑了,陆绎不用看都能想象到今夏此时的模样,不由自主的嘴角也漾起了点笑意。
“你可以吧这个揭开一点。“陆绎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想看,还是怕盖头抹了今夏的妆。
“不行不行。”今夏拒绝,因为视觉看不见,她的两只小手紧紧的握着陆绎的手。
“为何?”
“小爷这可是找的全京城最好的绣娘绣的盖头,多带一分,多划算一分。”听声音就知道今夏又跌进了财迷的洞窟了,连话语里都带着赚大钱的声音。
陆绎满脸黑线。
他这个小财迷夫人啊,这该叫他如何是好。
…
拜了堂,就是闹洞房了。只见陆家的袁家的各个年轻人把婚房挤的水泄不通的。连素来和陆绎,袁今夏没什么交情的,甚至是结了梁子的亲戚都赶来了。陆家的想看看,能降服陆阎王这种人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袁家的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能娶到他们的今夏。
只见陆绎与今夏牵着一段红绸前后走着,陆绎在前,今夏在后,陆绎每走几步都会回头望望自家夫人。
直到两人走到婚房。
“哥哥,好福气,有这么漂亮的嫂子。”某个陆家子弟赞叹着。
今夏简直受不了这种彩虹屁,她正蒙着盖头呢,哪能看得到脸啊。
“我家夫人的确如此。”陆绎道,轻轻拉住今夏。
夫人?今夏在心中默念这个词语,不禁心里一阵狂跳。他唤她今夏,唤她夏儿这都是有过的。而夫人这个称谓,她倒是没有想过。想到此处今夏竟不由自主的觉得脸上一阵红热。
“大吉大利,百年好合。”侍女们将上好的桂圆,夹着点铜钱扔到婚床上。
紧接着,一个老妪走了出来,她是陆绎母亲的侍女,现在是唤做李妈的,她轻轻撩起今夏的盖头,剪了一缕头发来,又剪了陆绎的一股。
“大吉大利,永结同心。”
她说着吉祥语,将那两缕头发合成一股,接着又用红绳绑住放在早已备好的木盒里。
“千秋万代,结发长生。”她将木盒递给陆绎,陆绎本该回身直接将盒子放入被里,可他却侧过身来,拉了今夏的手。
“夫人,”他将她染了红色蔻丹的手轻轻放在红木盒上,“从今日起,你我便是结发夫妻了。”
“啊啊啊啊啊啊”后面一众人马喊的让今夏头都大了,早知道不做这种什么都看不见的盖头了,今夏悔不当初。“陆哥哥娶了嫂子,更得出去敬酒了。”几人嚷嚷着拉着陆绎便要走,随着陆绎一去,这屋里人就都散尽了。
今夏捧着那个红木盒子,摸索着找到玲珑锁,再将它打开,她虽遮着视线但并不觉得碍事,她抚摸着那缕发丝。
她的与他的,早已分不出些区别了。真所谓是结发夫妻了。今夏自觉的有些想哭,从前的今夏可以被欺负,可以被压榨,但以后她可以不用怕了。
她的夫君啊,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
无论到什么绝境,他都会伴着她。
咕噜噜…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向她抗议。但她早就听说过了,新娘在婚礼这天吃不饱简直就是常态了。等会陆绎回来,肯定也不会伺候她吃喝的吧。但是她真的好饿啊!
终于她忍不住了,她小心翼翼的撩开了盖头,把盖头拢在凤冠上面。想起凤冠,她又是个头大。这凤冠好是好,贵是贵,就是太沉了吧。沉的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头重脚轻的不倒翁。
她想起刚才扔的那一堆桂圆来,她连忙捡起旁边的那个桂圆,三下五除二地扒开,送入嘴中,心说这陆府到底是大户人家,这桂圆…
她咬了一口就把果肉塞回了壳里,果真是大户人家啊,买了桂圆还真是摆着看的,壳好看,里面的内容物还没熟。
今夏站起来,在婚房里团团转,看了看架子上摆着的红珊瑚,又戳了戳一旁摆的花开富贵树。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一叠年糕上。
每个年糕都是白糯糯的,压上了红色的喜字。今夏连忙拿起一个送入嘴中。
emmm,她虽然勉强的咽下去了,但实在不想再吃一口了。年糕内里发粘,外里已然硬了,又没什么味道,米香也没有多少。总之就是,摆着看好看的那一类。
她失落地走回婚床坐下了,满脑子都是那些好吃的。
“我想吃酒酿圆子,云吞面,还有小笼包…”今夏憋屈的嘟着小嘴。
顾昀:“就,是,不,出,声!唔……”
顾昀:“疼。”沈易:“疼。”
又名《先婚后爱之小捕快你别跑》
◆先婚后爱,狗血替嫁梗,其他设定不变
定情信物get!虽然陆绎现在不能说出口,但是想必在小白脸这搅屎棍下,会加快寻找吴凝的步伐!
◆细节、案子!都经不起推敲,只想甜和爽,介意慎入。
◆渣渣文笔,不喜勿喷(如果喜欢,求个红心蓝手)...
◆渣渣文笔,不喜勿喷(如果喜欢,求个红心蓝手)
【一二八】
他的声音极轻极浅,只他二人听见,像一根飘浮的羽毛,摇摇曳曳撩过她耳蜗。
香风寸寸,金黄色的小花乘着不大不小的微风落在两人的肩头,清朗月光下,陆绎凑的极近,连睫毛上落下的花瓣都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只是“报恩”,可叫他说的温润轻柔,本就近在咫尺的身影突然逼近,将今夏笼罩在层层叠叠的阴影之下,陆绎认真地低下头看她,素日里锋利地能滴出血的眉眼,也旖旎成柔和的水墨。
今夏怔住了。
饶是她再迟钝,也能感受到此时此刻由身前的锦衣卫传达出来的,暗涌的、滚烫的、不曾宣于口的……
几乎呼之欲出。
心跳几乎快要跃出胸膛,她几乎是下意识屏住呼吸,攥紧了衣袖,她的眼尾疑惑地下垂着,看上去像一只不知所措的小猫,被搅成一团乱麻的思绪突然断了线,无数个疑问和画面在脑海中蜂拥而出。
陆大人……究竟是何意?
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他说的报恩……是要怎么报……?
这种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反反复复地在心里碾过,而随之而来——
是面无表情的、横眉冷眼的、微微一笑的……六扇门初见、洞房花烛、竹林一夜,还有那个意味不明的吻。
一幕幕回忆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浮现,无数个影子与眼前之人重叠。
全部,全部都是陆绎。
今夏怔怔看着他,一个模糊的想法不可抑制地在脑海中千回百转,漾起千涛骇浪,却始终不敢尘埃落定。
今夏踌躇着,犹豫着,试探着。
“陆大人,我……”
“不用这么快。”
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陆绎截口将自己打断,不知什么时候往后退了好几步,与之隔了有一米的距离,因被千丝锁连着,算不得太远,却叫人有些怅然失落。
今夏意外地抬起头,她看到了陆绎已恢复如常的神色,却没有看到他攥紧之后,几乎要摩挲出血来的拳头。
他还得等。
还要再等等——
等他找到吴凝,等他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等他能够对她负责……
陆绎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风轻云淡,可嘴里的苦涩却变本加厉地蔓延开。他抿紧嘴唇,想了良久之后,才慢吞吞取下腕上那条陪伴自己多年的手环。他牵起今夏纤细的手腕,慎重地、轻轻为她系上,最后犹豫了一下,才将手重新收了回来。
她将自己的性命托付于自己,那他便也将自己这份情谊暂寄于手链之中。
“以手链为约定,袁捕快……只要时刻记着……一定要还便是。”
他看着眼前人,一字一顿,说的极慢,好像要将这几个字,深刻地印入对方的脑海中。
“先回房吧。”
他转过身,深闭双目,苦笑了一笑,神色渐渐黯淡了下去。
袁今夏。
你可一定、一定要记得还啊。
【一二九】
直到手上的链条叮铃作响,今夏才终于回过神来,她跟上前去,大口大口地悄悄喘着气,仿佛搁浅已久的小鱼,只道实在是好险,那句“以身相许”,差点脱口而出。
只是“好险”过后,她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难过,好像有什么东西,如转瞬即枯的昙花,还未绽放,便已消逝了。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今夏怔怔咬咬唇,随后自嘲地笑了笑。
她到底在想什么?陆大人……陆大人怎么会对自己有那样的想法……
于陆绎而言,自己只不过是“吴凝”的替身、是竹林探案的同行伙伴。说好听点是生死之交,说不好听,也许只是他万千属下中的一个。而于她而言,陆绎便是天上清冷的月,满天的星,京城少女的也只是梦,永远不属于自己。
她心酸地抹了一把脸,将目光默默收回,她的目光渐渐向下……皓腕上,金色的小珠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银色的线似隐隐泛着血色。
今夏呆呆地看着,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摩挲,她很想问问陆绎,这不是他心中那位命丧黄泉的姑娘的遗物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何赠给自己?这意味着什么?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今夏烦躁地咬了咬后槽牙,着实很想掐着他脖子,让他把脑中所想,痛痛快快吐出来。
可她又却是不好直接问的,这条手链摆明了对陆大人意义非凡,若是她往事重提,岂不是在揭人家的伤疤?
可是若她不问,她自己却又憋得难受。
今夏不由叹了口气。
月色将两人的影子拉的纤长无比,今夏亦步亦趋地跟在陆绎身后,不时踩着他的影子。
尚还犹在思量之中,却听得“吱呀”一声,今夏抬眸,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已穿过了走廊和院中,走回了陆绎房中。
“我让岑福收拾好东西,天亮我们便动身。”
陆绎撩袍坐下,施施然倒了一杯清茶,看着水汽袅袅上升,今夏微微愕然了片刻,才忙问道,“动身?出发去丹青阁?那陆府这边……”
吴凝应该由谁来假扮?
“陆府这边,爹爹自会帮我打理。”他轻轻转了转茶碗,低声道,“当务之急,就是要将你我手上的锁给拿下来,先去丹青阁,寻徐元春口中的那位蓝道行。”
今夏默默地点点头,才明白陆绎的“明日再议”只是随口一说,原来他在心中早有安排和定断……或许不止于此,也许早在她提议偷钥匙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算到了今晚所会发生的一切……
陆大人果然是陆大人,他和陆炳皆是深谋远虑之人,不愧是父子。
今夏默默在心里下了定论,紧接着却犯了愁,“那大人,六扇门那边怎么办?”
她告假一两日是没问题,可若是她无缘无故长期失踪,那等她回来,六扇门怎还会有她夏爷的一席之地!
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神情,陆绎好心道,“这点你不用担心……前几日傍晚,我去了一趟六扇门……”
闻言,今夏追寻他的目光,狐疑道,“您这是?……”
去六扇门作甚?
陆绎倪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上的灰,“我已申请把你借调到北镇抚司……”
今夏越听眼睛越亮,“您、您是说北镇抚司?”她喜不自胜地往前了些,“陆大人,我记得借调,是有补助的是吧?”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连语调都带上了丝雀跃。
压抑的心情总算舒坦了些,陆绎微笑着侧头看她,“有,每月四两银子。”他顿了一顿,又忍不住打趣她,“莫不是袁捕快不满意?也是,区区四两银子,想必袁捕快也不缺这点钱,那我明日便撤了这申请,你直接告假便是……”
此言一出,袁今夏果然急了,她的眉头打成结,脸都抽抽了,却还不忘急忙扯出个谄媚的笑,“大人,您调都调了,哪能再麻烦您……在大人身边,卑职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一边狗腿地倒着茶,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让陆绎别撤了这借调之令,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走到了身后。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行李马车皆已备好,现在是否要出发?”
【一三零】
今夏闻声转过身来,瞧见了拱手作揖的岑福。
出发?
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放下手中的玉壶,抬头望向窗外,天色依旧是灰蒙蒙的,但好歹没这么黑了,微弱的阳光穿透云层,落下轻而薄的一层,今夏转头看向陆绎,见他轻轻点了点头,“嗯,出发吧,越早越好。”
今夏行事利落,废话不多,耳朵刚听了个“早”字,便抬腿要走,谁料才刚迈了一步,“等等,先换好衣服。”
陆绎唤住她。
换什么?
她蹙眉转头,岑福端着两套衣服随之而上,一青一蓝,甚为崭新。
今夏细细摸过去……啧啧,料子是京城极好的云锦缎,上头的花团锦簇的暗纹栩栩如生,袖口的金丝若影若现,一看便价值不菲……
可她又不是没衣服,换衣服作甚?
今夏狐疑地看了陆绎的好几眼,在他的示意下,将衣服轻轻抖开……她这才发现,新衣服的一整条袖子都被裁开,加了好几个暗扣,他们被锁着的那只手不需要穿过衣袖便能将衣服给套上。
哦!是了!被铁绳这么锁着,她两连衣服都穿不了!
今夏啧啧两声,这衣服可方便的多,方才为了去见小白脸,她费了好大得劲将陆绎和自己外袍的袖子剪开又缝上,得亏是夜色隐蔽,才没让人注意到手臂后那条如同蜈蚣般歪歪扭扭的缝合线。
没想到陆绎连这点都想到了。
今夏一边赞叹着陆绎的周到,一边迷迷糊糊地将衣服往身上穿,柔软的料子将身体包裹起来,即合身又舒适,今夏手忙脚乱地将链条尽数兜在自己宽大的袖袍中,突然间,有一只手伸过来,将她堪堪握住。
今夏错愕抬头,与陆绎四目相对。
“在千丝锁没解开之前,你我都要这么牵着。”
如踩云端的不真实感环绕上她,让她手足无措起来。
可是,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好像……好像确实也只有这个法子。
今夏一愣一愣,而等她反应过来时,已晕晕乎乎地被陆绎牵引着出了陆府的大门,这时的天色已微微亮,门外,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虽然此时此刻,袁今夏的脑子不大灵光,但身体已经先她一步做出了反应。
她狗腿地上前一步,替陆绎揭开帘子,只是,她刚想说声“大人您请”,却在下意识往里一瞥时,忽而手一哆嗦。
“……”
立马将帘子给摔了下来。
绎夏现代娱乐圈au
当红流量练习生今夏X节目助阵人气idol陆绎
双idol设定,点击解锁超超超甜的恋爱
2.4k预警,来自番外的新篇章开启~
请接收今日份糖分//
|正文已完结,全文见合集
//「关于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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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夏的午后格外凉爽。
全国各地出席活动,整整一个多月无休的今夏倚在陆绎怀里小憩,陆绎一只手臂搂着今夏白/嫩的肩,一只手刷着工作群里的消息。
5O5成团近两年...
《TEN》,没有往期花里胡哨的名字,只有一个英文单词。
据公司说,考虑到5O5的收官,以及锦艺娱乐idol部的流量热度,5O5的收官团综,特别邀请了出道不久Dreamer5的五位姑娘,两个团的团综合二为一,倒也给公司省事儿。
陆绎表示没有意见,并且非常满意。
团综一期一录就是几周,谁都不想跟温温软软的怀中人断断续续的分开,能一起录节目,又不用避讳镜头,简直是一举两得。
陆绎最近发现,自从追到了他家的小姑娘,一向独立的他突然开始变得很黏自家女朋友,哪怕异地两三天他在离开之前都要和袁今夏在被窝里“温存”好一会儿。
这下子也说不清楚他和袁今夏这个全国到处飞的职业是好还是坏了。
据岑福给他的信息来看,他们的团综大概要录2-3个月,每一期录三四天的样子。虽然中间还夹带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品牌活动,但是总比以前一飞就是一两个月见不到好。
他看着自己臂弯里安然睡着午觉的女孩,唇边泛起一丝无声的笑。
“宝贝,醒醒啦。”陆绎揉了揉怀里小姑娘睡得红扑扑的脸颊,又轻轻亲在她的鼻尖,“下午两点了,还没吃午饭。”
“……你别闹我。”今夏嘴上拒绝着陆绎,但是身体非常诚实的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我工作群里好像有消息,刚刚太困就睡了,忘记点开了。”
陆绎把她搂坐起来,然后把那条团综的通告举到她面前。
女孩睡得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看了两行通告的内容瞬间清醒了。
“陆绎!我们要一起录团综了!!”
袁今夏脑子轰一下就炸开了,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大惊喜震的有些懵,满眼都在冒星星。
“嗯。”他把弹起来的小姑娘又摁回自己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替她整理好睡乱的家居服,“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早的飞机飞去D市那边录制。”
今夏乖巧的点点头,两只小手扒着陆绎的脖子:“哥哥,我饿了。”
“嗯?”
陆绎望着袁今夏的眼里带着些许考究,细细品味她话里的意思。
她被盯得害羞,怔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陆绎的脑子里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配上她刚睡醒温柔沙/哑的嗓音和勾/着他脖子的手,确实……
“我中午没吃饭!”
小姑娘羞/恼的推开眼角含笑的陆绎,一个人红着脸窝到抱枕里不动了。
他简直要被他家女朋友小猫一样一逗就害羞的性格给可爱化了,笑着揉揉角落里的那一团,再不舍的起身去厨房做饭。
今夏从被子里探出了个小脑袋,从茶几上摸到自己的手机,冲着开放式厨房那边陆绎洗菜的背影悄悄拍了张照片发到微博营一下业。
Dreamer5-袁今夏josie:舞台上再绚烂夺目的帅哥也得在家乖乖做饭~@5O5-陆绎Luis[图片]
仔细想想,这好像是她在公开之后第一次在微博上秀恩爱。
突然get到了点,今夏心里无端生出了一些难以言说的小甜蜜。
一下夫妇我锁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没看错吧今夏秀恩爱了啊啊啊啊啊好甜好甜我kdl!!!
陆廷yyds:要搞还是锦艺娱乐会搞,不干涉艺人谈恋爱还能把风评搞得那么好,陆董事长为了儿子不孤独终老也是煞费苦心[doge]
夏夏超可爱:!!所以这是同居了??!!!!祝福宝贝!和绎哥也要好好的!!!
陆绎圈外女友:我要被嫂子和我哥微博里疯狂秀恩爱的糖给齁死了,自从公开之后陆绎从高冷顶流男团多担队长就变成了居家佛系好男人。[滑稽]
陆绎的耳返:!!!没想到看到新鲜的哥哥是在嫂子这里!!围着粉色小熊围裙的陆绎太反差萌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跨越山河去见绎:楼上的,今晚陆绎即将暗杀你。
陆绎的耳返[回复]跨越山河去见绎:[我裂开来.jpg]
…………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这是以前的袁今夏未曾想过的。
-2-
一大清早,陆绎和今夏就登上了前往D市的飞机。
昨晚今夏终究还是没拗过陆绎的死缠烂打,不过倒不如说是她自己见色起意,和陆绎度了一夜春宵,不知东方之既白。
以至于一大早睡了不过将将三四个小时就被陆绎哄着起床赶飞机,现在正困得眼皮都睁不开。
陆绎把坐在旁边座椅上的今夏拥到自己怀/里,细心的给她盖上毛毯,又亲了亲小姑娘的脸颊,自己才安然睡去。
两个团其他成员都是前一天傍晚的航班,早上今夏和陆绎到了,才算是可以真正开始录制。导演和岑福和大杨两位经纪人确认了接下来一周的行程安排,随后就带着十个人前往录制地。
第一期是在当地很有名的一个悬崖村,不过村子里的人陆陆续续都搬走了,只有山村里老一辈的人念着故土不愿离开,在半山腰上开了一片地种菜养鸡,倒也生活的安逸。
节目组收拾了一下村里两栋无人居住的屋子,又借了一片荒地,设定了“团队协作生存”主题的第一期团综。
导演组每一天会给两个团同样的任务,根据完成情况打分,累计分数最多,也就是完成度最好的一个团在每一期结束会获得勋章,最后团综结束后,勋章最多的团将会得到开办一次演唱会的机会。
蓝青玄看着节目组下的通知激动的摩拳擦掌,“我小蓝什么时候输过,这最后一次团综这么特殊的形式,怎么的也得赢。”
阿德推了一把翘着二郎腿哼哼的蓝青玄,“别太过分了,人家是女孩子,再说嫂子还是人家队长,不怕大哥揍你?”
陆绎瞟了一眼脸色骤变的蓝青玄,低着头继续玩手机。
烦死了
为什么节目组的车要把两个团分开。
陆绎很生气
陆绎想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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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鸽王回来了!!
//大概以后就会恢复正常更新啦,最近心态调整了很多,学习状态也回来了,渐渐开始学有余力,写文放松一下紧绷的精神,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明天还有一更ww
//感谢一直等我的所有人!!每个人都是宝贝!!鞠躬感谢.jpg!!
另:我入驻爱发电APP啦,以后大概会提前更新,发电可以拥有提前看一章的特权,可以自由选择发不发电~
【一二二】
什么叫不知道?
这锁是他亲手锁上的……怎么会不知道!
今夏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
她二话不说,伸手便弹了小白脸一个脑瓜崩,“你别忘了,陆大人可是在这儿……如果你还想活着从这儿走出去,那就别耍花招……”
小白脸死鸭子嘴硬,不威胁威胁,怕是要倔上个三天三夜。
“嘶……”徐元春疼的眼泪汪汪,“在、在下是真的不知道……”
这厮人在陆绎的钳制之下,竟还在孜孜不倦地找死,他先是往后一缩,而后竟是不以为然道,“陆、陆兄你不是神通广大吗?就一根破绳而已,锦衣卫个个都是武力高超,找几人帮你砍断不就行了——”
他神色不屑,一口一个“一根破绳”,最后,竟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犯得着对在下动手么……”
今夏额角的青筋猛地跳了跳,攥紧的拳头蠢蠢欲动。
他倒是说得轻巧,砍断?若是能砍断,她和陆绎怎还会出现在此处!敢情、敢情他自己不知道这根“破绳”的来历,就敢用它将陆绎和自己给锁上?
“你、你!……”
她扶了扶额头,崩溃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他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不仅是今夏,就连向来只会让他人吃瘪的陆绎,竟也一时哑口无言。
早年他曾有幸跟着父亲拜访过徐阶,记忆中,徐阶不苟言笑,不怒自威,传闻徐家也是家教甚严……他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徐元春,惊诧徐家是怎么培养出这么没脸没皮之人。
一时之间,偌大的后院安静如斯,陆绎和今夏愈黑的脸色和小白脸的不以为然相映成趣。
许是两人脸上嫌弃无语之色太过明显,徐元春总算是瞧出了一丝不对劲来,他不那么灵光的脑子稍稍一动——陆绎做事谨慎,不似冲动之人,若非是没找到解开牵丝锁的法子,怎会堂而皇之地将他给绑了!
想到这里,他背脊僵直,骤然清醒了几分,“你们……你们不会弄不断这绳吧?”
今夏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算是无声地应了。
小白脸先是愕然,随后猛地睁大了眼睛——
“砍呢!”
她摇了摇头。
“用烧的呢?”
“不行。”
“磨得呢?”
今夏咬牙切齿,拍着手掌阴恻恻地笑了,“磨的倒是可以,不过得磨个十年八年……你觉得,我们会愿意吗?”
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如一记复一记的耳光,打了小白脸一个鼻青脸肿,他原本悠然自得的神情摇身一变,急切地恨不得将自己身上的绳给咬下来,“十年八年?!那、那怎么行!袁姑娘你一介女子,怎么能和陆兄锁在一起!”
那这到底是谁干的蠢事?!
对于他这会的后知后觉,今夏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叹口气,颇有耐心地重复道,“所以……你这把锁……钥匙到底在哪?”
小白脸脸色一垮,几乎快要哭出来,“钥匙……在下也没有啊,那道士将这‘千丝锁’赠与在下时,也没给在下什么钥匙啊……”
【一二三】
“什么?!”今夏瞪大眼睛,差点没跳脚与他打起来,“没有钥匙?没有钥匙是什么意思!没有钥匙你还敢将它用在我和陆大人身上——”
“在……在下也不知道啊!”小白脸十分委屈地瘪瘪嘴,同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他忍不住地哀嚎,“在下以为那就是一条破链子……想着稍微砍砍就能断,如、如果在下事先知道是这样,也不敢用在陆兄身上啊!”
可如今再后悔,已然为时已晚,铁镯盈盈,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陆绎颦紧了眉头,沉默半晌,方沉声道,“什么道士?你说这链条……叫千丝锁?”
小白脸吸吸鼻子,如今也不敢再有所隐瞒,老老实实道,“在下沿路乞讨时,曾遇到过一个道士,自称蓝道行。他赠与了在下一些吃食,还送了在下一把这样的锁链,说是叫什么千丝锁……唔……在下本来不想收,可他告诉在下,这锁链将会大有用处……”
说完,他的嘴角一垂拉,十分不满道,“什么大有用处,在下看这就是个祸害!都怪这千杀的道士——袁姑娘你快将在下解开,在下就不信了,这锁链真有这么邪乎!”
闻言,陆绎不堪其烦地皱了下眉头,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千丝锁……若这真是千丝锁……万缕千丝,幻象千万,非有心人不能解……果真还是跟炼丹炉有关么……
他的目光沉了沉,若有所思地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看着陆绎一言不发,今夏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她面无表情地将小白脸松开,任由他在陆绎和自己手腕间的铁绳前打转。
“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铁绳……”他握着垂下来的链条,翻来覆去地在手里掂了掂,困惑地一扬眉,“袁姑娘,你、你不会诓在下吧!”
今夏没好气地反驳,“我怎么会诓你!陆大人武力高强,乃是锦衣卫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他都不曾能将其斩断……我们还特意找来了全京城最厉害的能工巧匠,连他都说除钥匙外没有其他的法子……”
小白脸不可置信地怔了好一会,仍是不死心地用力扯了好几下,差点没上嘴啃,“那那现在要怎么办……你们,你们可不能就这么一直锁着!”
他颐指气使地叉了叉腰,一副“我不管怎么样,你们反正不能锁在一起”的模样,倒是忘了到底谁才是这事的始作俑者。
“假如你干点人事……”今夏忍不可忍地教训道,“你说说你,一天到晚不干点正事,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还不是想让你死心嘛……
小白脸委委屈屈,才想张嘴反驳,许久未言的陆绎冷不丁地插话道,“你是在何处碰到那道士的?你可知那道士所住何处?”
话才问出口,今夏便已明白他是何意,张横直言,她与陆绎的锁非钥匙不能解,既然那道士只赠了小白脸千丝锁,那是不是这钥匙,还在那道士的身上?
她的身上还背负着假扮吴凝的重大使命,还系着包括自己在内的数十上百条人命,解锁着实刻不容缓,今夏不由地深吸一口气,飞快地将目光转向小白脸,催促道,“你快点好好想想——”
在两人深刻的凝视下,小白脸只好歪着脑袋陷入了沉思,良久后,他才迟疑道,“那道士好像是曾告诉过我他的住处……”
“是叫……丹青阁?”
【一二四】
丹青阁?
小白脸一拍大腿,十分笃定道,“对,就是叫丹青阁!……陆兄可是想去找那道士讨钥匙?”他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可我看那道士四海为家,不一定就呆在那儿呀!”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今夏心里兜兜转转地起了好几个念头,那句“事不宜迟”刚想脱口而出,可她忽而皱皱眉,想起另一件事来。
如今,她与陆绎都已在小白脸面前现身,那“与陆绎锁着的人是袁今夏”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可丹青阁一行还是未知,运气好,可能半月有余便能解开锁链,若是运气不好,大概要寻上个好几年。
可不管是“半月”还是“好几年”,对于假扮吴凝的自己来说,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白日袁今夏,晚上吴今夏,已是不会穿帮的最大极限,若她与陆绎走了,谁来假扮吴凝?
如此想来,哪条似乎都是死路,今夏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对此全无主意,陆绎将她焦躁的神色尽收眼底,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明日再议。”
他的神情风轻云淡,好似全然不急,今夏心生疑惑,可又碍于有小白脸在场,只得将疑问咽回了肚里。
陆绎的“明日再议”果真不是说说而已,撂下这话,他施施然转身要走。
大概是忘了手上还牵了个袁今夏,他这一动,两人手腕上的铁绳也随之一紧,今夏力气不敌他,被连累着踉跄好几步,险些摔了个狗吃屎,她惊险地拍了拍胸脯,心里暗自腹诽:陆阎王果然是陆阎王,丝毫不会怜香惜玉。
她叹口气,稳住脚下的步伐,可适才走了两步,身前人却突然停了下来,她一个不慎,闷头撞上他的后背,可谁曾想,头顶也随之传来一阵剧痛。
“嘶——”
今夏揉着后脑勺转身,与捂着下巴的小白脸四目相对。
“袁姑娘你干嘛停下来——”
他委屈的时候,眉梢眼尾都是下垂着的,总给人一种楚楚可怜之感,若是生成女子,也定是狐狸精一类的倾城之姿。
今夏一边分心感叹着他投错了胎,一边正欲开口,可这在此时,本在身后的陆绎两步上前,将她挡在了身后。
“徐公子,这是要去哪?”
他居高临下,语气带着不曾有的疏冷。
这会松了绑,徐元春可算有底气了几分,他抖抖袖子,不屑地掀了掀眼皮,提高声调理直气壮道,“自然是跟着袁姑娘——她现在误入虎口,在下得时刻守着她,防止某些人乘人之危……”
他胆子不大,也只敢在陆绎面前呈口舌之快,那句“虎穴”指桑骂槐,带着傻子都能听得懂的讥讽,陆绎近乎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忽而冷冷意味深长地一笑。
“我倒是忘了,此事弄成这样,还有徐公子的一份功劳,既然如此,徐公子不妨就在此处睡上一夜,好好反省反省。”
未等他吩咐,岑福便上前,“徐公子,请——”
“你!”
“徐公子好生歇息。”他截口打断,堪堪牵住今夏的手,冲着即将暴跳如雷的徐元春微微一笑,“我和今夏,就先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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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宣布,这一局陆绎胜!
陆绎×袁今夏
婚后那些不得不说的两三事
是甜饼!
渣渣文笔,慎点,还可能会有些历史性错误。
01
正是正月里,久违的太阳从云层探头,可依旧寒风刺骨。
陆绎刚回府,便听到身后传来今夏气若游丝唤他,“快……快帮我……”
他应声回头,却见她抱着比人还高的书,颤颤巍巍地立于府前。
“你怎么抱这么多书?”陆绎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岑福,伸手接过大半。
他好奇地翻了翻,发现皆是窦娥冤,白蛇传一类的戏本子。
看出陆绎的疑惑,今夏提醒道,“今早上我们经过戏班子那儿贴的榜单,你忘了?”
经她一提醒,陆绎总算想起四喜班张贴的那张告示。
大意是说,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来临,为了讨个...
大意是说,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来临,为了讨个好彩头,四喜班征收戏本子,一旦征收成功,便会在花灯节当日出演。
可陆绎显然没注意到重点,“戏本子?你什么时候有此等兴致了?”
他尚记得那时在春喜班与枫林坳,她瞎编的功力倒是强的很,但也没表现出对戏本子有这么强的兴趣……
除非——
果然,今夏朝他神秘地亮出两个手指头,露出两颗小虎牙,“若是被征收了,可是有二十两银子呢!”
望着今夏亮晶晶的眼睛,陆绎知道为何她干劲十足了。
有了银子为悬赏,今夏兴致勃勃,除了外出当差,便是将自己关在房中琢磨,一副善不罢休的模样。
陆绎每每回府,总能在案前寻到她的身影,或冥思苦想,或咬笔愁眉,或奋笔疾书,若不是他横加干涉,有时候连饭都忘了吃。
今夜,太守设宴,邀请各官员家眷一同前往,陆绎看她认真书写的模样,不忍打搅,便叮嘱了管家几句,独自赴宴去了。
02
等陆绎徒步回来,发现书房内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怎么?没思路?”看到她愁眉苦展,
陆绎捡了她面前的册子,轻声念道,“书生陆易与兔精袁妗瑕的爱恨情仇……?”
“哥哥,您先别生气。”今夏眨着一双眼睛,无辜地靠上前,“我不太会取人名,你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快帮我看看,这到底怎么样。”
她将身子往前挪了挪,一副颇有兴致的模样,陆绎拿她没办法,只好往下看去。
今夏写的故事是这样的。
陆易是落魄柔弱书生。
妗瑕是修炼不过百年的兔精。
书生上京赶考,在赶路途中不幸遇上狼群,兔精见他长得斯文清秀,一见倾心下便出手相助,还将受伤的书生带回老窝,精心照顾。
数日之后,书生伤势大好,便向兔精辞行。
“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
“等我考取功名,定娶你为妻。”
书生言之凿凿,早已对这只善良的小兔精暗生情愫。
而兔精听他不介意自己妖的身份,愿意娶自己,逐喜笑颜开。
可日复一日,兔精没有等来书生,而是等到了他高中举人,另娶她人的消息。
兔精不信,潜入他的新府邸找书生讨厌说法,却见他一身繁华复服,不知对着何人道,“人妖相恋,天地不容。”
兔精听罢,大受打击,跌跌撞撞回了兔窟,终日郁郁寡欢。
后有一日,书生竟带着奄奄一息的新婚夫人,跪在她的洞窟前。原来,书生夫人被鬼魅所伤,危在旦夕,只有修炼百年的兔心才可救命。
兔精恨他违背诺言,可此时见他苦苦相求,又不忍书生难过,便将刀插入自己的胸膛,挖出心脏给了他。
书生这边皆大欢喜,而兔精最后却落得一个五灵聚散,灰飞烟灭的下场。
实在是可悲可泣,令人唏嘘。
故事到这里便结束了,陆绎看完最后一行,默在原处没有说话。
“是不是很狗血?”今夏小心翼翼地问他,有些泄气,“明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我参考了很多戏本子,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好……”
忍不住倦意,今夏打了个哈欠,陆绎合上册子,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觉得尚可,你早点歇息吧。”
“真的吗?”难得得到陆绎的称赞,今夏眼睛弯成月牙。
“快去睡吧。”知晓她好几晚没怎么合眼,陆绎复催促道。
03
翌日傍晚,陆绎刚从北镇抚司出来,便远远的瞧着今夏喜滋滋地朝他奔来。
“大人大人!”
陆绎微微笑着,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今夏欢欢喜喜地扬了扬手上的册子和圆鼓鼓的钱袋子,得意道,“今晚请你去酒楼吃饭,花灯会那晚请你看戏!”
“怎么?”陆绎扬了扬眉,“选上了?”
“嗯!”今夏点点头,眼中抑不住喜色,“虽说我是最后一个交的,可那审稿人一看,哭的稀里哗啦,当场便定了!”
“恭喜恭喜。”陆绎笑着向她颔首,“那陆某,今晚倒是有口福了。”
今夏合不拢嘴,一手握紧陆绎,一手攥紧钱袋,朝着酒楼大摇大摆走去。
04
很快,便是到了三日之后。
许是花灯节,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今夏牵着陆绎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最前方的空座奔去。
“大人,您请坐。”今夏看着拥挤的人群,小声在他耳边得意道,“这可是我让他们专门留的!”
正说着话,丝竹之声自台上传来,今夏抬眼望去,一清秀书生正咿呀呀地说着进京赶考之词,一场肝肠寸断的好戏正式开场。
今夏摆正身子,随着台上演绎之人渐渐入迷。
初遇之时,两心欢喜。
令娶她人,痛彻心扉。
带妻求药,心如死灰
果然不愧是京城最好的戏班子,将这出演绎的入目三分。
特别是演绎到兔精挖心之时,今夏只觉得心脏一痛,仿佛故事中的人就是自己。
不仅今夏,四周之人皆已经入戏,或为兔精抱不平,或轻声啜泣。
她暗暗一叹,想着去问陆绎的观后感,忽然,一阵悠扬清冷的琴声悠悠荡开,惹的她不住抬头,却见台上烟雾四起,一副造势的模样,布景继而一变,原来应该下台的书生竟又是站在了上面。
“这?……”
今夏疑惑,看向身边的陆绎,可他神情无异,仍是目不斜视。
“可你可知,人妖相恋,天地不容,届时那只兔妖也得死!”
“人妖相恋,天地不容。可若是妖与妖相恋,谁敢阻拦?”
台下的今夏微微一怔。
紧接着,画面又变了,堂上被分成三部分,右边的书生一生白衣,正翻阅天下书籍;中间的书生青衫粗布,寻遍所有名山;左边的书生血迹斑斑,
誓要尝遍世间百草。
他们皆为一人,所有一切只是为了求那人化妖之法。
埋藏的暗线一一揭开,在书生离开的日子,他娶的那夫人渐渐露出真面目,她设计让书生不得已娶了自己,又雇人易容成书生的模样,害死了兔精。
画面再一转,归来的书生一身鲜血,提着一把剑立于兔窟门前。
“我娶旁人,是为孝,是迫不得已。我没碰过她,也想着之后劝她改嫁。”
“我本来以为,只要我也变成妖,我们之间便再无阻碍。”
“可惜,我没能等到你。”
“害你的人已死……眼下,我来兑现诺言了。”
“今世不负你深情,来生定为连理枝。”
伴随着书生自刎于洞窟前,凄凉的萧声戛然而止,今夏心中一恸,眼眶突然湿了。
05
低头难过了半晌,今夏终于回过神来,她探着身子去问坐在一旁的戏班主,“班主,最后这一段,你改的真是妙啊!”
班主一脸茫然,“没有啊,一点都没改,全是按你写的来!就是最后那个永世我觉得不好,改成了来世……”
这下换今夏懵了,她讪笑着转过身,思前想后,觉得也只有陆绎才能有机会动她的册子。
“大人,这结局……是您改的呀。”今夏凑到他耳旁,小声问他。
“是啊。”陆绎不经意拉起她的手,淡淡道,“花灯节也算是男女互相坦诚的好时机,原先的结局太过无情……这样稍改也正好合适。”
今夏点点头,叹了口气,“只是那书生太傻了,早点告诉兔精,兔精也不会被他人害死了……”
“大人,如果你是书生,你会怎么做?”
今夏认真地看着他。
陆绎也低头看着她。
06
那天晚上,待将今夏哄睡后,陆绎悄悄走出寝门。
他提灯回到书房,将今夏的戏本子打开,研磨提笔——
“我陆易不求成仙,不愿堕魔,只愿成妖。”
“她若想成仙,我便修仙!她若堕落成魔,我便入魔!她若死了,我便也跟着去了!”
若他是书生,断不会娶旁的女子。
不会什么都不说。
更不会让别人伤害她。
今世缘,来事续这种事,他不是等不起,只是今世就要牢牢抓住。
一阵清风拂过,吹散了屋内的檀香,将陆绎的发丝高高抛起,只见他嘴角含笑,在最后一行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