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众职业传奇:你不知道的边缘人生》:发掘社会最具传奇色彩的另一面,揭露各行业和小众人生的秘辛。
本期人生:媒体人讲述
2013年,我因公去广西的大山里出差,路过一个县城时车子坏了,只好进城找了个汽修店修车。
汽修厂的老板是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很是热情,用千斤顶把车顶起来,然后笑着招呼我们坐下喝茶。
我们几人坐在大堂歇息,桌边的电视机前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看动画片,长得眉清目秀,但我仔细一看却发现了不对劲:孩子手上锁着一根铁链,链子的另一端穿过墙上的圆环,用一把大锁固定着。
在大山附近,交通和通讯都不是很好,我感觉不对,有些防备地问老板为啥要把孩子锁起来。
老板擦了擦头上的汗,苦笑着说:“我这是为他好啊,不锁起来,再丢一次可就不一定找得回了。”
我闲得无聊,走过去蹲在老板旁边问他咋回事,老板就一边修车一边给我讲了他儿子“失而复得”的故事。
这个汽修店老板姓周,和朋友合伙开了这家汽修店,前店后家,他和老婆孩子就住在汽修店后面的两间房子里,虽然条件不是太好,但日子过得也很幸福。被锁住的孩子叫周全,正在上幼儿园,老周因为修车业务繁重,平日里孩子都是由母亲看管,老周的妻子是个很温婉的女人,带孩子也尽心尽力,没出过差错。
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孩子打着伞出门买零食,结果一去不复返。
那天店里生意很忙,老周也没发现,等中午盒饭送到了,他朝屋里喊了几声,结果没人应,进屋一看孩子不在,他才发现事情不太对。老周赶忙去小超市寻找,进去发现孩子不在,只在门口发现了儿子的雨伞。
询问超市老板,他才得知孩子十点多就离开超市回家了。
警察接到报警后,调取了小超市的监控,发现周全十点半从游戏机处离开,出门后在门口和一个中年女人聊了几句,电动车盖着件一体式的雨衣,周全扔了伞,和她一起走了。
看到这个监控里的女人,老周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隔壁新搬来的邻居,自称是做化妆品批发的商人,还给他老婆送过两瓶乳液。
警察问他们平时熟不熟,会不会是对方带着周全出去玩了。
老周摇头说不可能,自己和她交往很少,只知道对方姓梅。
警察推断说没走客运站,可能是开车走了,具体要等调取了他家附近路段的监控再看。
老周和警察回了派出所,县城不大,老周家又是主干道,不一会儿监控调了出来,警察发现中年女人骑车带着周全顺着河边街道行驶了一阵,上了土路后,监控就拍不到了。
老周当时急得嗓子都哑了,老婆也急得直掉眼泪,问警察怎么办,警察又带他们去找房东,结果房东说女人租房时说身份证丢了还没补办下来,只给了身份证号和名字。
警察接过房东递过来的租房协议,按上面登记的身份证号查了下,然后说:“没用,假的,名字和身份证对不上,查不到。”
老周听了,半天没说话,随后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回家后,夫妻俩一晚上都没睡,天一亮,老周吃了早饭,在饭桌上说决定自己出去找孩子。老婆说这样像没头苍蝇一样地找,怎么能找得到,但老周说他有自己的办法。
好在汽修店是两个人开的,老周朋友很够义气,让老周放心出去找孩子,店里生意他一个人顶着,赚了钱还是一人一半。
老周谢了兄弟,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出了家。
临走前,老周告诉老婆印一个大点的喷绘布,挂在家门口,谁能帮忙找到孩子,就给谁100万。
老婆骂他神经,家里哪里有100万?
虽然老周长得五大三粗,但不是个粗人,他出门前细致地将孩子被拐骗的过程分析了一遍:
第一,这个姓梅的中年女人,一定是故意租住在他家旁边,目的就是接近自己的孩子;
第二,根据监控显示,这个女人骑着电瓶车顺着一条乡道逃离,这条乡道通往更深的山里,她应该是去寻买家或者是便于卖孩子的区域;
第三,女人骑的电动车比较小,即使充满电也只能开三四十公里,而最近的一个镇子距离汽修厂都有六十多公里路程,中间都是种满了甘蔗的山田,因此中间必定有人接应。
最后,老周进行了总结:这肯定不是女人单独作案,而是一个计划周密的团伙作案。
这36万是老周的全部家当。
取了钱他又去对面印了一大盒名片,上面有儿子的照片姓名和地址,还有一行大字:提供线索成功找到孩子,100万现金酬谢。
老周年轻时是混社会的,早年间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团队,在本县“道上”地位很高,和老婆谈恋爱后才改邪归正开了现在的汽修店。
尽管他不掺和乱七八糟的事,但平时还会有些兄弟来他店里修车捧场。其中有个叫熊哥的,在当地有些势力,和老周关系不错。
老周提着30万现金去了熊哥那里。熊哥坐在老板椅上,让小弟给老周拿了把椅子,听老周讲完了事情经过,熊哥问老周想要自己怎么帮他?老周没和他兜圈子,说自己的儿子被拐了,人贩子最熟悉人贩子的套路,想让熊哥给他介绍几个做这个买卖的人,他自己去打听情况。
熊哥听了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直呼自己是开要债公司的,这拐骗儿童和他的业务没什么关系啊!
老周哐当一声把怀里的背包扔在桌上,拉开拉链,里面的30万露了出来。
“熊哥,不让你白帮忙,只要能找到孩子,绝对给你100万,一分不少。”
熊哥挠着头,一脸为难,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钱。
“周哥,您的面子我能不给吗?这钱我是真想赚,但我真帮不上忙,我们和人贩子没打过交道,也是两眼一抹黑,我唯一能帮的,就是让兄弟们平时修车多去你那里,给你照顾照顾生意。”
老周一看确实没戏,向熊哥道谢后就下了楼。
开头就碰了钉子,老周心里很不是滋味,闷着头向小区外走去。刚走几步,听后面有人喊自己,老周回头看,是刚才熊哥房间里的一个小弟,以前也来自己店里修过车。
“周哥,我认识一个人贩子。”小弟东张西望,生怕被人看见。
老周不太信:“你刚才怎么不说?”
小弟说当着大哥的面,不敢喧宾夺主,怕熊哥误会,所以只好出门才来见老周。
老周抽出1000块钱递给了小弟,阴着脸说:“就是想私吞呗,别给老子耍花样,不然我告诉熊哥,有你好看的。”
小弟笑嘻嘻地接过钱,拍拍胸脯让老周放心,说自己心里有数。
原来这个小弟之前瞒着熊哥接过要债的私活,这个债主是个人贩子,几年前他以八万块的价格把一个男孩卖给山里的一户人家,但买孩子的这家人穷得叮当响,只能“分期付款”,每年给人贩子2万,可今年已经是第四年了,除了第一年给了2万之外,剩下的钱一分没给。
人贩子每年都去催,但还是一毛钱都要不到,被逼无奈,只好通过朋友找到了这个道上的小弟,请他帮忙索要。
小弟掏出手机,给老周报了个手机号:“周哥,我只能给你这个号码,其他的我就不管了。不过你可千万别把我卖了。”
老周记了号码,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用那张黑户手机卡给对方拨了过去。
经过一番筹备后,双方将见面的地点定在距离老周家200多公里的另一个县。
老周提着钱,坐着长途车去了县里,先通过中介租了间民房,随后又找了个私人旅馆,塞给老板500块钱,说自己稍后要和朋友谈点生意,不想做身份登记,希望能行个方便。
进了房间后,老周开门见山,直言自己的儿子被人拐走,希望能通过人贩子的关系网帮助寻找。看人贩子脸上露出难色,老周知道事情不太好办。
他拍拍自己的背包,大声说:“钱我有的是,只要你们有本事将孩子找回来,要多少给多少。”
老周打开背包,露出30万现金。人贩子看到后,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老周打开手机照片,将监控里那女人和自己儿子的照片递给他看,问他是否认识,有没有见过?
人贩子摇头,说和自己有过联系的没这号人物。
老周眯着眼睛问:“你上头还有人吗?”
人贩子眼巴巴地看着那一包现金,点点头。
老周把手攀在他的肩膀上,尽量和蔼地对他说:“那你把你们老大约出来,他帮我找到孩子,我就给你这30万,你老大那边也不会白帮忙,我再另外给他30万。”
人贩子看着眼前的30万,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咬着牙说:“我帮你问问!”
我问老周,如果人贩子帮他找到儿子了,他真愿意给对方60万吗?
老周停下手里的扳手,笑了一声:“还给他钱?老子没打死他就算便宜他了,我当时手里要是有这扳子,脑袋都给他敲烂。”
老周从袋子里拿出两沓钱,放在他面前:“这两万块你先收着,但得等你老大现身了你才能走,不然你跑了我找谁去。”
人贩子将两万块捂在胸前,脸上笑得十分灿烂,说他老大在“送货”,最快明天才能过来。
当天,两个人在茶楼睡了一晚。第二天下午,人贩子老大果然露面了。
他介绍说自己姓马,可以称呼他马总。
老周将马总引进包厢,热情地给他倒茶,互相寒暄了几句后,三个人坐在包厢里,看着桌子上老周剩下的28万现金。
老周示意人贩子小弟把2万块钱定金拿走,剩下的生意他和马总谈,不需要他这种小角色参与。
马总冲小弟点点头,人贩子立刻拿着钱离开。
老周给马总点了一支烟,憨厚地笑着说:“咱们回家说吧,我是本地人,家就在附近,昨天为了等你在这包厢里一晚上没睡好。”
马总一听,觉得老周是个老实人,之前的顾虑消了一大半,随着他下楼,去了老周租的房子。
两个人刚进门,马总还没在沙发上坐稳,老周抄起门后准备好的木棒,对后脑勺给了马总一闷棍,马总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沙发上。
老周自己点起一支烟,拿绳子把马总绑了个结实,往他嘴里又塞了一条抹布。不一会儿,马总醒了,嘴里一直哼个不停,低头看着自己被绑在沙发上,知道自己这回栽了。
老周被他哼得心烦,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眼睛充血变得通红:“别乱叫,再叫老子就弄死你,按照你之前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枪毙你十回都不多。”
听了老周的话,马总立刻就安静不动了。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狠角色,平日里欺负欺负妇女儿童还行,真遇上硬茬子,自己这点分量完全不够看。
事情到了这一步,老周跟马总交了底:“我的儿子被拐走了,之前说的30万,你一分也拿不到,但只要你配合我,把儿子找回来,命,还是能给你的。”
马总被那一脚踹得不轻,头上直冒冷汗。老周也不想逼得太紧,他伸出手指示意,只要马总别乱喊,就可以将抹布拿出来。马总点点头,老周把他嘴里的抹布抽了出来,马总立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愤怒。
缓过来后,马总瘫在沙发上问:“兄弟你到底是哪里的?为什么要搞我?”
老周猛吸了口烟,不安地掰着自己的手指:“我也不想搞你,但我的儿子被人拐跑了,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只能用这些极端手段。”
马总知道这种失去希望的人不好得罪,赶忙说自己一定尽力,不要伤了和气,但是不能百分百保证找到。
老周听到这,突然笑了一下,然后吸了一口烟,把滚烫的烟头压马总脸上,马总被烫得大叫一声,老周一把又将抹布塞回到马总嘴里:“那你这条命估计就悬了。”
老周熄了烟,用力拍着马总的脸:“想明白了吗?能不能帮我?”
马总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老周笑了,把抹布扯了出来,然后掏出手机,给他看了孩子被拐的监控视频,又给他看了姓梅的中年女人和自己儿子的照片,问他认不认识。
马总说没见过,但能帮忙打听。老周稍微放松了些,他低着头,又问了一句:“现在是孩子丢了的第三天,现在如果找的话,找回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马总说这没个准,如果是之前已经有了买家,孩子现在肯定已经出手了;如果没有买家,孩子应该是被暂时养起来了,等有了买家再卖掉。
老周问他们这个团伙有多少人,是不是还和其他团伙有往来。马总点头,因为有时手里没有“货”,买家又急着买孩子,就只能跟别人“调货”,一个地区的几个团伙间肯定会互相联系。和他“合作”的还有两个团伙,每个团伙大概七八个人,但他只跟团伙头目有联系,下面的人他不熟。
马总连声答应。
老周在马总的手包翻出了3万块钱现金,他拿出了2万放进了自己包里。
“你那个小弟收了我2万定金,我就从你这里扣了啊。”
放好了钱,老周把手机拿出来,又进厨房找了把生锈的刀,出来把马总扶正了,让他坐在沙发上:“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你要记住,如果记不住,或者做不到,我就捅死你,让你家里等着收尸。”
马总明显被这话吓住了,眼睛瞪得老大。
为了让马总安心给他办事情,他郑重地向马总承诺:“你不要害怕,只要孩子找到,我绝对给你留条狗命活着。”
他在房间里翻出来一个订书机,将订书机贴到马总脸上,用力一压,“咔咔”两声把订书针钉进了马总的脸上。
马总疼得大声喊了一声,脸上肌肉不停地哆嗦,恶狠狠地看着老周。
老周也斜着眼睛看着他,冷笑一声:“你别不服,老子年轻时就是混社会的,要整死你有的是办法,再跟老子瞪眼睛,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马总想用手去拔订书针,但被绑得结结实实无法动弹。
老周看他这样也笑了,用尽量和蔼的语气说:“只要孩子一天找不到,我就在你脸上订两个订书针,两天找不到就订四个,三天找不到就订八个,翻着倍地订。”
马总做了这么久的人贩子买卖,接触的人多是三教九流,自认为看人有一套。他看着老周布满血丝的眼睛,知道这绝不是玩笑话,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彻底没了脾气。
孩子没有消息,马总自然没有好日子过,他的脸上被订了好几排订书针,后面实在订不下,老周就开始在他胳膊和大腿上订。
起初马总还会反抗,被狠狠整治了几次后,再钉时只是咬着牙强忍,动也不敢动。
老周和马总眼泪同时流下来。
马总说:“快……把孩子照片发过来看看。”
不一会儿照片就发了过来,老周一看,照片里正是他的儿子周全,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乱糟糟的。
老周正在往订书机里填针,看到消息后笑着问马总:“你还有多少钱?”
马总一下懵了,他颤抖着声音说:“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这20万可得你自己出啊!”
话音刚落,老周“咔咔”两下就把订书针订在了马总腿上,这突如其来的几下让马总疼得直骂娘。
老周取下订书机,慢条斯理地说道:“老子没工夫跟你扯这些,你手机上装着手机银行,别废话,快点给他转20万,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选。”
马总只好自认倒霉,骂骂咧咧地告诉了老周密码,然后说自己好心帮他,现在还要倒贴20万。
收拾了东西,老周带上了马总的手机,走之前又把捆他的绳子紧了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放心,我不杀你,等我接到了孩子,就让警察过来接你。”
马总气得嘴里直哼哼,满脸通红瞪着眼睛,老周看他有点不服气,抄起棍子说那我再打你几下,对着马总的头又是几棍。这下马总彻底闭了嘴,瘫在沙发上。
出门后,老周坐上长途车,到达约定县城时已经是晚上。和熊哥的十几个兄弟碰了头后,老周开始分配任务,告诉大家明天他先上去接头,等看见了孩子,他们再冲出来。
第二天,老周提着两个大包,里面放了一堆旧书冒充钞票,看上去鼓鼓囊囊的。开着车去了见面的地方。
那是个靠近国道的废弃砂石厂,老周拿着马总的手机站在路口,等了快2个小时,才看到一辆面包车远远地开过来。
那车停在旁边,却没人下车。就在这时,老周握着的手机响了。
确定老周是马总的手下后,面包车打开,司机没下车,两个瘦子走过来问:“钱带了吗?”
老周看了一眼面包车,发现司机很警惕,紧握着方向盘,好像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离开。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老周的心跳得十分厉害,声音紧张得都有些颤抖。
他说:“钱在我的车里,马总交代了,得先看到孩子才能付钱。”
其中一个瘦子回头跟面包车挥手,让他们把车门打开,司机有些不情愿地下车开门,车厢里的情况瞬间展现在老周面前。他看到儿子被两个人按在车里,嘴里还塞着东西,脸色也泛着一阵不正常的灰白,精神十分萎靡。见到儿子被绑的惨状,老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大喊一声“搞死他们”,一下子朝着面包车冲了过去。
面包车司机吓了一大跳,见状不对,赶忙关上车门启动车子就要跑。可面包车启动太慢,熊哥的车已经从马路对面冲了出来,“咚”的一声撞在面包车侧面,挡住了面包车的去路。
将面包车逼停后,熊哥带着车上的人拿着棍棒下了车,把面包车围了起来,司机和车里的两个男人慌张地大叫,被熊哥拽着头发扯了出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另外两个瘦子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他们跑过来大声呼喊:“你们怎么不讲规矩,不要命了啊,还敢抢我们的人?”
没等瘦子说完,熊哥的一个兄弟一脚把他踹翻,拿着棍棒劈头盖脸地打在他身上。老周拉开车门,看见孩子脸上都是伤痕和眼泪,他一把将儿子抱出来,扯出嘴里的破布后,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紧紧地抱着老周不松手。
车上另一个女的也被其他兄弟搞了下来,躺在地上抱着头,身子被踩出不少鞋印。脸上也红通通的,看样子挨了不少巴掌。
熊哥的朋友里有个带头的,问老周怎么处理这几个货。老周想都没想,搂着孩子说:“打,让他们长长记性。”
话音刚落,就有人拿着棍棒“砰砰砰”地对着人贩子一阵敲打,人群中立刻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
孩子找回来后夫妻和好如初,但丢过孩子的老周始终觉得不放心,于是给孩子搞了一串铁链,只要没人带孩子时,就给孩子锁上。
这个故事简直把我听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秀的操作?
我饶有兴趣地问老周:“如果当初你抓到了那个中年女人,会怎么办?”
老周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发生的事情谁能说得准,估计会把她舌头割下来,这样她就没办法哄骗小孩子了。”
我打了个抖,接着问:“如果当初没有找到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我早就想过,如果真的找不到孩子,肯定要一个个的把那些人贩子都骗出来,全都收拾掉。”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所以我才去买了张黑户卡,为的就是不让有心人抓到把柄,就算把他们整得再惨,警察也找不到我,我也算是为民除害。”
他踩灭烟头,一脸苦笑地告诉我:“找不到我就真没法活了,孩子丢的这九天,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九天。”
最后我问他,答应给熊哥小弟的那笔钱,真的给了吗?
老周有些狡黠地嘿嘿一笑:“给了,但是只给了15万,不过那小弟也没说什么,毕竟是他背着熊哥接的私活。”
事情解决之后,老周又去熊哥那里道谢,摆了一大桌酒席,给了熊哥3万,那天去的兄弟每人给了2000块。
这一趟寻子之路一共花费二十万元,不过老周说这钱花得值,在他心里,孩子比钱财重要千倍万倍。
老周跟我闲聊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地看向儿子,好像生怕一不留神,孩子就会再次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