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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个人难得有这么几天同时都在家的休假日,于是第二天起床小狐狸就在网上下单买了许多肉和菜,准备接下来几天都在家做饭吃,什么排骨牛排土鸡林林总总的各种肉,蔬菜也买了一点,虽然他不吃菜,但是某些人得吃啊,他还买了很多水果,尤其是他最爱的进口蓝莓,更是直接论箱买,物业把他买好的东西送上来时,在出电梯的入户走廊里堆了一大堆,他俩拎了两趟,才把东西都收拾进厨房

本来小狐狸站在冰箱前,打算把这些都收进冰箱,但是他弄了没两下儿,秦霄贤就看不下去了,丁程鑫的所谓收拾就是把东西通通塞进冰箱就算齐活儿,但是秦霄贤不能忍,他是一定要把肉类先装进保鲜盒...

本来小狐狸站在冰箱前,打算把这些都收进冰箱,但是他弄了没两下儿,秦霄贤就看不下去了,丁程鑫的所谓收拾就是把东西通通塞进冰箱就算齐活儿,但是秦霄贤不能忍,他是一定要把肉类先装进保鲜盒或者保鲜袋,然后在外面写上放置日期,才分门别类的放到冷冻锁鲜等不同的功能区,水果蔬菜也要清洗过后,再装到保鲜盒里放进上层,把INFJ人骨子里那点儿条理清晰发挥到了极致,而小狐狸作为一个典型的ENFP的人,抱着盒洗好的蓝莓靠在一旁,一边儿看他干活儿一边时不时发表点意见,然后惨遭嫌弃道:

“你上一边儿去吧!我自己弄”

于是计谋得逞的小狐狸欣欣然的抱着他的蓝莓就溜了,这可是你让我上一边儿去的,可不是我不干活儿噢~于是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的秦霄贤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这些活儿全干完了,忙活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井井有条的弄清楚

丁程鑫跳的是电影《死侍和金刚狼》开头时小贱贱跳的那段《BeyBeyBey》,此时他穿着条很宽松的黑裤子,上身穿了件同色无袖背心,头上戴着个鸭舌帽,脚踩一双黄色的板鞋,在落地窗前,随着玻璃上的倒影不断调整自己的动作

虽然秦霄贤不会跳舞,也不懂街舞,但是舞跳的好不好他还是看的出来的,在他看来,小孩儿的舞蹈,非常的具有观赏性,相同的动作,他跳出来就是比别人好看,这个舞他在网上也刷到过,是个非常需要力量感的舞,他觉得那些人跳的都没丁程鑫跳的好看

快到尾声时,小狐狸终于发现了玻璃倒影里那个双手环胸靠在岛台上看自己跳舞的人,他狡黠一笑,手抚上自己的臀部,紧接着回过头随着最后的鼓点做了三个顶胯的动作,然后冲身后的人垂眸一笑,甩了甩自己汗湿的发丝,这是个嗯有点骚的动作但由丁程鑫做出来,却非常的洒脱

秦霄贤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点了点头,都快让他给气笑了,孩子真是大了,时不时的就要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挑衅他一下,小狐狸得意的冲他弹了下舌,随后活动了一下自己戴着半指手套的手指,走到旁边桌子上拿起吸管杯喝了口水,然后拿起连着屋内音响系统的手机换了首曲子,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毕竟刚才这个舞的难度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热身操

晚饭是秦霄贤做的,因为丁程鑫耍赖的从后面搂着正在打游戏的他哥的脖子说他跳舞跳累了,现在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于是秦霄贤只能长叹一声摘下耳机从电脑前站了起来,小狐狸赶紧后退一步,笑眯眯的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成功收获一枚来自他哥的脑瓜崩儿

其实以秦霄贤的做饭水平,四菜一汤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汤是用下午买的土鸡煲的,这玩意儿,只要鸡够好的话,随便一煲都很美味,完了他还清炖了个牛肋条,小孩儿一顿饭没肉都不行,不过这道菜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加个香料包扔压力锅里一起炖就行,鱼的话小孩儿是不吃的,所以他就蒸了个蒜蓉虾,这道菜比较复杂,他用手机搜了菜谱,用剪刀给虾开背,还慢悠悠的摆了个盘儿,浇上调好的蒜蓉汁儿,然后放进了蒸箱,等蒸好后浇热油就行了,最后他又做了个辣椒炒肉还有肉沫茄子,就可以开饭了

当他端着菜出来时,小狐狸正躺在沙发上,自在的翘着二郎腿晃着脚丫儿吃蓝莓呢,秦霄贤将盘子放好,汤锅也端出来后,冲沙发上还在吃水果的丁程鑫召唤道:

“过来吃饭”

“来啦~”听到开饭指令的小狐狸将蓝莓盒子往茶几上一放,跳起来就往餐桌前奔来

今天的菜色属实是超过秦霄贤平时的做饭水准了,小狐狸站在餐桌前看的是眉开眼笑的,他虔诚的双手接过他哥递给他的米饭碗,然后拿起筷子坐下就准备开吃,秦霄贤手撑在桌子上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跟正低头夹牛肋条的丁程鑫说道:

“我这忙活这么半天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小狐狸咬着块牛肉,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眨了眨眼,狡黠的笑了下说道:

“晚上再说~”

秦霄贤低头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勾唇一笑点了点道:

“行~”

不用自己动手做的饭吃起来就是香,十分乖觉的小狐狸给他哥剥了只虾放他碗里,然后又给他盛了碗鸡汤,笑嘻嘻的灌迷魂汤道:

“哥哥你真好~又会做饭又会挣钱还那么~帅!”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不跟你犟我们东北老爷们儿就是这么会疼媳妇儿你就偷着乐去吧”

小狐狸咬着筷子尖儿,看着他嗤嗤的笑,也不反驳,毕竟人家都把饭菜都给你摆桌儿上了,那自然要允许对方小小的嘚瑟一下啦~

今天晚上这顿饭可是给小狐狸吃美了,他吃了满满两碗米饭,还喝了碗鸡汤,蒜蓉虾的虾壳在他面前堆成了小山,他放下筷子从容的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长舒口气,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秦霄贤看着他这仿佛刚偷吃了一整只鸡的小狐狸样儿,好笑的问道:

“吃美了?”

“还行吧也就小小的满足~”小狐狸靠在椅背上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半眯着眼一脸惬意

秦霄贤笑哼了一声,站起身开始收拾残羹剩饭,丁程鑫瘫坐在椅子上赶忙说道:

“我来我来我来”语气十分之殷勤,但实际上屁股纹丝儿未动,有心逗他的秦霄贤将端起来了的碗筷又放下,然后做了个恭请的手势说道

“你来你来~”

“……”倒也不必如此听话

最后这些油腻的碗盘还是由秦霄贤给送进了洗碗机,饭后,今天全程逃避了劳动的小狐狸躺在他哥的腿上,十分讨好的给他哥一颗颗的喂蓝莓吃,秦霄贤低头看着手机,目不斜视的吃下来自丁程鑫的爱的投喂,家里的气氛一时之间非常的岁月静好,但拿电视声当背景音乐的小狐狸在看到电视里的萌宠频道时,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

“对了奶球儿你什么时候接回来啊?”

“接回来干嘛?”秦霄贤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之前不是因为你总忙工作不在家,才把它们送瑶姐家的嘛,这现在我在家了,能给它们喂饭了,就接回来呗”丁程鑫仰起脸看他

“你给我上一边儿去吧!噢把它俩接回来我天天陪你上医院玩儿啊?直接在医院办个VIP呢要不”秦霄贤被他气的手机也不看了,低头看着丁程鑫,严重怀疑他是晚上吃多了,碳水冲昏了头脑

“那这样会不会显得我特别恶毒不让孩子见爸爸”小狐狸一脸无辜的仰脸看着他哥,表情茶茶的,秦霄贤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点头评价道:

“嗯你别说长得确实挺像白雪公主她后妈的,就天天对着镜子问人家她是不是最漂亮的那个”

丁程鑫没好气的一把拍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嘟囔道:

“我可是认真的替你着想的啊,怕你想奶球儿,你不领情拉倒”

“领情哪儿能不领情呢,但你暂时还是收收你那贤妻良母的优良品德,继续当你的蛊惑人心迷的我晕头转向的妲己吧,至于想奶球儿它们这件事儿,我没长腿啊?不会去看它们?”秦霄贤低头捏了捏小狐狸的脸蛋儿,眼中充满笑意

小狐狸仰脸和他对视,嗤嗤的乐出声儿,笑的肩膀直抖,他知道哥哥是心疼自己,怕他毛发过敏身体受不了,但又怕他多想,就故意把话说的轻松,说是他自己怕天天跑医院麻烦,这个男人很少把我爱你这三个字挂在嘴边,但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他对自己的爱,想到这里,丁程鑫忍不住眼神水亮亮的揽下俯视着自己的人的脖颈,闭眼和他接了个长长的吻

这天晚上,两个人什么都没做,秦霄贤是觉得前天做的有些过分了,得让小孩儿休息一下,而小狐狸晚上睡觉的时候,和他哥头贴头的倚在枕头上,秦霄贤在低头打字和人谈事儿,而丁程鑫则专注的看着他哥的发丝,觉得他最近好像白头发有点变多了,小狐狸扁了扁嘴,十分心疼他哥,觉得都是他操心太多,还老熬夜给熬得,于是暗暗在心里盘算明天给他哥炖个汤补一补

第二天醒来起床时,休息的特别好的小狐狸,脸色好的光彩照人的,因为头天晚上睡得早,所以他难得的八点多就醒了,身旁的秦霄贤还在睡,他哥一向是不管睡得早还是睡得晚,只要没工作,他就绝不早起的

洗漱完的他,反手关上卧室门,将一室宁静留给还在睡觉的人,他自己则晃进厨房给自己烤了个吐司,煎了个单面流黄的蛋,顺便煎了几片培根,打算简单的吃个早餐,弄好这一切的他拉开冰箱门给自己倒了杯果汁,他懒得弄鲜榨的了,超市里买的带包装的含防腐剂的也很好喝嘛,小狐狸非常的随遇而安

吃完早餐后,他将碟子在水池里洗干净收进橱柜,接着轻手轻脚的回卧室衣帽间换了身衣服,然后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便签纸蹲在床边写起了小纸条,比起发冰冷的手机信息,他觉得还是手写的文字更温暖一些,最后他还在下面画了个小笑脸,写完后,他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字,然后将纸条放在了自己枕头上,才蹑手蹑脚地戴上帽子开门出了卧室,在门口换鞋的时候,他一边找着车钥匙一边低头思索今天的安排

秦霄贤是一觉睡到中午才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一搂,结果却扑了个空,睡在他怀里一晚上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床铺的另一半都凉了,属于丁程鑫的气息都淡了很多,显然人已经离开老半天了,他疑惑的抬起头四下看了看,然后就看到了放在枕头上的小纸条,于是伸手摸了过来一看,就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

“我出门啦~中午大概可能也许是不回来了,你自己在家要乖,表现好的话,晚上回来奖励你噢~”后面跟着一个小笑脸

秦霄贤将这张纸条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就是某只小狐狸把自己扔在家里溜出去玩儿,给他灌的迷魂药,切~还晚上回来奖励我,小骗子!昨天晚上就是这么哄他的,奖励在哪儿呢?但说是这么说,他起床的时候还是将这张小纸条收进了自己睡觉的这边床头柜里,夹在了里面一个笔记本中放放好

中午就秦霄贤自己一个人在家,现在都下午一点多了,他也懒得点外卖,于是就将昨天晚上剩下的牛肉和剩米饭放在一起热了下,做了个牛肉烩饭,然后拿了个勺儿坐在餐桌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看起来跟个留守老人似的,可怜巴巴极了,丁程鑫开门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小狐狸将车钥匙和手中的袋子放玄关柜上,一边换鞋一边问餐桌前沉默不吭声儿的男人:

“你这是吃什么呢?有点香啊”

秦霄贤往嘴里又送了一勺饭,边嚼边默默的盯着他,也不说话,丁程鑫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问道: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我能吃什么,也没人疼也没人管的吃点儿剩饭得了呗”某人低头又吃了一勺烩饭,把那个可怜的气质拿捏的是死死的

“谁不管你了啊我不是给你留纸条了嘛”丁程鑫哭笑不得的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从他手里拿过勺子挖了口烩饭送进自己嘴里,然后赞赏的点了点头,嗯好吃!

“噢留个纸条就能把自己老爷们儿扔家里一天不管了啊!我就是个狗,你是不是也得给我放点儿狗粮放点儿水啊”某人勺子被拿走了,索性也不吃了,手肘趴上桌子,语气阴阳怪气的

“狗又不会点外卖也不会做饭,肯定得给它放狗粮放水啊,但你不一样啊,你什么都会啊,优秀的男人,就是这么让人放心”丁程鑫也将手肘趴上桌子,笑着凑近和他面对面

“你少给我灌迷魂汤啊~我告诉你说我不吃这套”秦霄贤将头往后仰了仰,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努力压着上扬的嘴角

“那你吃哪套啊?~”小狐狸单手托腮,美目盼兮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无辜又娇憨

“我吃哪套你不知道吗?”秦霄贤挑了挑眉

小狐狸脸热了热,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他们之间的旖旎画面,他清咳了一声,嘟囔了一句:

“吃你的饭吧,晚上给你做好吃的”然后他就站起身去玄关拿自己放在那儿的袋子,秦霄贤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进了厨房,才笑哼一声收回,继续吃自己的剩饭

这一下午丁程鑫就一直在厨房里鼓捣什么,期间秦霄贤想进去帮忙,也被轰了出来,说这个不在他的厨艺范围内,让他少捣乱,于是他只能悻悻的去了书房,打游戏去了

晚餐是丁程鑫做的,他的厨艺虽然不是顶级,但比他哥还是好很多的,他做了回锅肉,干锅花菜,黑椒牛柳,还有一个酸辣土豆丝,另外还做了一个汤,秦霄贤被喊出来吃饭的时候,看到这明显比自己高一档水平的菜,吹了声口哨儿,夸赞道:

“这不是抄上了嘛,找个对象这么贤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

丁程鑫对他这种口头调戏已经都习惯了,镇定自若的摆着碗筷,连个眼神儿都没给,秦霄贤也不以为意,在他对面坐下,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碗汤,好奇的问道:

“这是什么?”

“就汤嘛”丁程鑫坐下的动作顿住,闪烁其词道

“我还不知道这是汤~我问的是这是什么汤”秦霄贤拿起勺儿,捞了捞里面的内容

“就食补的汤啊”小狐狸眨了眨眼坐下,给自己夹了筷子土豆丝埋头猛吃

“补什么的?”秦霄贤盯着勺子里捞起的一个疑似乌鸡的东西有些疑惑

“就补气血的”小狐狸清了清嗓子,语气尽量淡定

“补气血!?我一大老爷们儿补的哪门子气血啊?”秦霄贤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谁说男的就不能补气血了!你总熬夜不睡觉,头发都白了,这就是气血亏啊,所以就要补气血”小狐狸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

“那你怎么不喝”秦霄贤瞄了眼他那边

“我又不熬夜!”丁程鑫说的非常理直气壮

他去老大夫那儿的时候,一是给自己做了个腰部按摩,按完了后,他犹豫了下,跟正在洗手上药油的大夫说自己有个朋友,年纪轻轻的头上有白头发了,平时精气神也不太好,要怎么调理一下呢?

老大夫撇了他一眼,当大夫久了,一般这种我有一个朋友的情况,多半都说的是自己,但他瞅这小孩儿,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也不像精气神不好的样子啊?而且他看他头上也没有白发,不过这个有可能是染过了,既然他都说是自己的朋友了,老大夫也不能上手给他把脉,于是只能笼统的说道:

“一般白发分不同的情况一是血热肝火旺盛,再就是肾气不足,具体是哪儿的问题,还是得把脉才知道啊,另外你说精气神不足,可以考虑是肾方面的问题”

肾?!小狐狸呆了呆,觉得好像也不至于吧,他们那平时那方面特别和谐啊~想到这里,他小脸儿红了红,清了清嗓子,磕巴道:

“那个我那个朋友他没听说有那方面的困扰啊”

老大夫透过老花镜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

“现在没问题不代表将来没问题,可能只是因为年轻,还没表现出来而已”

小狐狸纠结的皱了皱眉,想了想后,试探的问道:

“那要怎么改善一下呢”

“这个还是得把一下脉才知道你你跟你那个朋友说还是不要讳疾忌医嘛,这个事情没有什么丢人的嘛,现在在年轻人中很普遍,因为工作压力大啊,总熬夜很常见”老大夫还是好心的开解了一句

“嗯嗯好的大夫但是我这个朋友他确实是特别忙那有没有什么通用的滋补的法子呢”小狐狸丝毫没察觉出来大夫已经把这个人认定是他了,赶紧受教的点了点头,虚心求教道

“既然不能把脉,那我就给你开个食补的方子吧,不管有没有虚,都可以喝一喝”老大夫抚了抚胡子,拿起笔来开始写

小狐狸拿着大夫给写的方子,从他那里将上面的几味药材抓齐,就开车回家了,然后路上还全副武装的去超市买了只乌鸡,在厨房鼓捣一下午炮制出了这碗汤,为了不让他哥多想,他还把药材捞出来全扔了,只留下乌鸡在锅里,冒充乌鸡汤

秦霄贤看着手中这碗乌鸡汤,纠结了很久,还是放在了手边,对面看似在专心吃饭,实则注意力全在这边的小狐狸,看到他哥将汤又放下了,一颗心都揪起来了,于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怎么不喝啊,我熬了好久的”

“我等会儿再喝,有点儿烫”本打算混过去的秦霄贤,一听这是小孩儿费心熬的,还是没忍心辜负他的心意,一碗饭吃完后,他深吸一口气,单手端起碗,将温热的汤一饮而尽,然后冲对面眼巴巴看着他的小狐狸扯了扯嘴角,虚伪夸赞道:

“好喝”

小狐狸这才满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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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完这次的嗨六,秦霄贤别说回北京了,他甚至连酒店都没空回,直接就在结束第二天录制的当晚和林一一起坐高铁去了广州,临出发前,小狐狸两腿交叠的倚坐在休息室的桌子上抠着指甲,默默的看着他哥和林一对着等下的行程安排,眉头不自觉的轻皱着

此时的休息室里就林一他们三个,按常理来说,此时丁程鑫早就该走了,但他依然还在休息室里没动,林一和秦霄贤说完正事儿后,歪头越过他看向后面的丁程鑫问道:

“小丁你怎么还没走呢?等会儿还有别的活儿吗?”

“噢他找我说点事儿你先去高铁站吧我马上就来”秦霄贤没等小狐狸说话就先把林一的话头儿给截了,林一看看他,又看了看小丁,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

“得嘞那高铁站见”秦霄贤打开休息室的门,目送林一离开后重新关上门,顺手按了反锁

秦霄贤看向还靠在桌边没说话的丁程鑫,轻叹一声走过去在小狐狸的身前站定,食指微勾抬起他的下巴,带着笑意问道:

“不高兴啦?”

小狐狸脑袋一偏挣脱他的钳制,低着头也不说话,秦霄贤又叹了口气,凑上前捧起他的脸,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下,又亲昵的蹭了蹭他的鼻尖后说道:

“乖我后天就回北京了接下来可以陪你好几天,到时候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您说往东咱绝不往西行不行”

“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今天要去广州昨天晚上……”小狐狸揪着他无袖背心的拉绳儿,嘟囔着说不下去了,早知道他今天还要去外地,昨天晚上他就不直接回房间啦

“这么想我啊~”秦霄贤的眼中带上笑意,低下头又亲了小狐狸一下

“谁想你!我才没有”小狐狸恼羞成怒的嘴硬

“是是是您绝对没有想我,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秦霄贤非常的从善如流

但他说这话小狐狸也不乐意听,他一把勒紧秦霄贤无袖帽衫的绳子,勒的他一个踉跄,向前迈了一步才稳住身形,小狐狸也不抬头看他,低着头小声儿嘟囔道:

“谁允许你胡说八道的”

听懂了的秦霄贤笑出了声,他低头捧着小孩儿的脸和他柔柔的接了个吻,然后低声细语的哄道:

“回去等我,后天晚上我就回家了”

小狐狸站起身搂着他脖子和他静静抱了一会儿,然后松开手后退一步说道:

“那你走吧录完了记得好好休息啊”

秦霄贤现在算是彻底体会到了温柔乡英雄冢这句话的含义了,有这样一个妙人在家等着你,哪还有心思去工作了

“恋爱中的人都这么粘人吗?”

秦霄贤愣了下,抬头看向他,在看到林一意味深长的表情后,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确实很粘人没办法”

他的话听起来好像是抱怨,但是语气却没有丝毫的不情愿,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林一没想到他们行动派的嫡长哥,谈恋爱居然是这个样子,想和小贾八卦的心已经达到了最高峰,但是他一想到这恋情可能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最后还是选择死死守住秘密,可怜的林一完全没想到小贾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儿的可能性

后来秦霄贤果然如他自己所言,在两天录制结束的当晚就回到了北京,然后陪小狐狸在家好好的休息几天,中间的时候,秦霄贤还带他去和陈曦吃了顿饭,席间陈曦对他俩这顿调侃啊:

“不是哥们儿你现在这也太体贴又温暖了怪不得能泡到不是怪不得能找到小丁儿这样的对象儿”

“主要还是因为帅”秦霄贤笑的一脸得意又暧昧

小狐狸已经被调侃的耳根都红透了,论耍嘴皮子,他哪是秦霄贤这个说相声的和陈曦这个老北京人的对手啊,只能低头假装吃的很投入,当话题的主人公不是自己

这几天他们都没有工作,两个人在家里狠狠的享受了一下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晚上吃完晚饭后,丁程鑫一把揪住想拐去书房打游戏的某人,将他往卧室里拖,被中途拦截的人一边任他拽着自己袖子往卧室里走,一边调侃道:

“这么早就开始?今天这么迫切吗?”

被调侃的小狐狸先是茫然的反问了一句:

“开始什么?”

然后在看到他哥看向大床的暧昧眼神时瞬间明白过来,跺了跺脚羞恼的说道:

“你给我住脑!想什么呢你!你想得美!是老师给我们布置了看恐怖片的作业,我想邀请你一起看!当然了我绝对不是因为害怕不敢一个人看啊”

“是是是我们宝宝胆子这么大怎么能害怕呢,肯定只是想让我一起感受一下文化的熏陶”秦霄贤憋笑着赶紧点头附和

小狐狸摸了摸耳朵,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只能默默的绕去床的另一边打开投影仪,然后将Ipad上存的片源找出,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他欲言又止的看向一直抱胸看着他忙活的他哥,秦霄贤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笑哼一声走到床边掀被子上床,小狐狸一看他动了,赶忙欣喜的去将卧室门关上,然后又将窗帘拉上,最后关掉卧室的灯,这才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滑进被窝,给自己在他哥怀里找了个最满意的姿势,这才点了开始播放

只能说,小狐狸确实是全身上下就剩下嘴硬了,因为在看电影的过程中,他始终将他哥的胳膊横在自己颈间,一遇到恐怖的画面就赶紧举起来挡在自己眼前,秦霄贤躺累了想换个姿势他都不让乱动,必须把电影暂停了,然后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让他哥调整姿势,完了再把自己重新塞入他哥的怀抱

整场电影看下来,具体演了什么秦霄贤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工具人当的非常合格,搂抱,安慰,遮眼,全程做的非常到位,最后到底受没受到文化熏陶不知道,反正美人儿的便宜倒确实是占了不少,双方对这次的观影体验都非常满意,并愉快敲定了下次继续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他们俩在家里黏黏糊糊的呆了几天后,小丁就要出发去澳门了,今年的TF家族运动会要开始了,得提前去训练,在得知小狐狸这一行程时,秦霄贤忍不住抱臂靠在门边阴阳道:

“你们公司一天可真能折腾啊,今儿这事儿明儿那事儿的,干点正经活儿不行吗?干嘛呀这是,要培养全面多复合型人才啊?给奥运会输送新鲜血液?”

小狐狸低头默默收拾着行李,也无从辩驳,因为他们公司确实就是他哥所说的这样,让他想替公司说几句话都不知道该说些啥好

临出发的头一天晚上,自知理亏的小狐狸牺牲自己对怨气颇深的人好一顿安慰,平时羞于体验的姿势解锁了,叫不出口的称呼也叫了,还签订了很多丧权辱己的不平等条约,这才被允许出门

也许是上天眷顾,直到他们包机从澳门飞到长沙,他哥都没有提过他受伤的这个事情,到达长沙的当天,他乘坐的车很是顺利的到达了酒店,但三四的车却在半路被私生粉追尾,不得不中途换车,这让已经身在的丁程鑫一直揪着一颗心,因为今天的长沙机场特别的混乱,他担心他哥在路上有什么意外

门一打开,迅速溜进来的果然是丁程鑫,虽然队友们已经都知道了他俩的恋情,但他还是不好意思被他们知道自己大半夜不睡觉,都十一点多了还要和自家男朋友见面,感觉怪难为情的

其实他过来也没想做什么,就是这几天的活动让他非常的疲惫,只想见见想见的人,给自己充个电,他过来之前特意穿了一件长袖的衣服,就怕自己身上的伤被看到了,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在外卖到了后,他把一堆吃的喝的掏出来,然后刚将一碗海鲜粥放到自己面前,就被对面的男人端走了,他错愕地抬头,就见他哥低头打开外卖盒的盖子淡淡说道:

“有伤口不能吃海鲜发物”

“!!!”小狐狸眼睛一下子睁大,他哥知道了!!而且他知道了还不问自己!这是生气了

“他他不是故意的”丁程鑫喃喃的想开口解释,但这话说出来又有点后悔,他哥能知道他受伤了,自然也看到视频了,说这些只会让他更生气,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道:

“我想吃那个烧烤”

秦霄贤默默的把没有加辣椒的那把烧烤递给他,没有就之前的话题继续延伸,但脸上的表情也称不上好看,丁程鑫不敢多说了,他哥什么都可以顺从自己,唯一的一点就是,不能触碰到他的底线,很显然,运动会的事儿已经触线了,此时只是在尽力忍耐

这一晚上,丁程鑫非常自觉的不提任何一句和队友有关的事情,整个人非常的乖巧,饭后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时候,小狐狸将依恋的姿态摆得足足的,生怕他哥旧事重提,开始跟他说运动会的事儿,心机的一批,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运动会的事儿只是个开胃小菜,更让他麻了的事儿还在后面

第二天录制的时候,丁程鑫一看当天的流程以及游戏配对就是眼前一黑,飞总太过分了,运动会上让卖也就算了,他咬咬牙忍了,现在上嗨六还让卖,他不信没有李飞的授意,导演组会这样分,而且玩儿的全是他和他哥玩儿过得名场面小游戏,这是想让他死啊,小狐狸都不敢看他哥的脸色如何,只想知道到底如何才能两眼一闭直接昏过去,缺席今天的录制

而秦霄贤看了今天的流程和安排,直接就被气笑了,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当着自己的面儿让自己媳妇儿跟别人卖,我拿你当人,你拿我当狗。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他们公司的一些骚操作,也不是视而不见忍气吞声,而是因为他知道一个养成团需要这些热度,他知道其中一部分磕偶像同性cp的女孩子们的心理,无非就是我接受不了别的女生得到你,我宁可和你在一起的是男生,这样起码我可以安慰自己你是因为性别不合适才不喜欢我,这样她们就可以没有丝毫嫉妒心的将自己完美代入,完成自己灿烂的梦。

这种心理本身没什么错,但错就错在,因为cp粉的狂热和强大的应援氪金能力,让小孩儿的公司看到了巨大的利益,于是开始疯狂媚粉,无底线媚粉,媚cp粉……

不过秦霄贤什么话也没说,负手而立在那里,好像今天所有的事儿都与他无关一样,小狐狸忐忑不安的站在人群里看着他,想去解释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秦霄贤注意到他的眼神,笑着冲他招了招手,小孩儿立马跑了过来,秦霄贤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边往xin玩吧走边小声儿的说道:

“给你三句话的机会哄我”

“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是这样的分组”小狐狸赶紧急急的小声解释

“还有两句”秦霄贤懒洋洋的迈着步子淡定说道

“我不会和他卖的”小狐狸郑重的保证

“就剩一句了”

“我爱你”

“玩儿鹰的人,早晚会被鹰啄了眼”

彼时的丁程鑫并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心里只有对公司安排满满的抗拒,和对自家男友的愧疚,于是正式开始录制的时候,他都小心的和小马保持着安全距离,不给别人任何磕cp的机会,运乒乓球的时候,更是把当初和迪哥那个劲头儿都拿出来了,就怕自家男友看到了不高兴

到了后面抢爆米花的游戏时,更是率先跑去和他哥结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过让小丁没想到的是,在最后一轮选哪个队攻击的时候,被抽到的秦霄贤冲着严浩翔就去了,连瞅都没瞅一眼别的人,虽说也没别人给他瞅吧,但十分了解他的小狐狸太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了,而还有些懵的浩翔看着冲他走来的秦霄贤抬手摸了下自己的手腕儿,瞬间明白过来,于是赶紧后退认错:

“错了哥错了哥哥错了错了”

小马跑过来拦着秦霄贤,他无法坦然的喊出那句哥,于是只能笑着拦在他的身前,揽着他的肩膀想把他拉开,秦霄贤用余光看到亚轩过来了,就顺势转身离开,他比他们大几岁,不好意思为难几个还可以称得上孩子的人,还是让他们队里的人互相拉扯去吧

但他转身离开后,怎么想怎么不甘心,自己家小孩儿手腕儿伤了,叫自己哥管什么用,该被道歉的不应该是丁程鑫吗,于是他立马转身看向正好溜到他身后的严浩翔,低头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现在是玩儿哥这块了是吧?那能行吗?”

这小马还能听不明白吗,此时他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开口不动声色的求情了:

“哥哥哥算了算了”

算了可不就是算了嘛,在这个舞台上,他总得给大家留点体面不是嘛,他扭头看了一眼舞台另一头的丁程鑫,见他不易察觉的冲自己摇了摇头,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其实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就几十秒,可是几个人的心思却在心念电转之间,过了无数个招

不管怎么着,这糟心的一天总算结束了,虽然最后小狐狸皮了一下将免罚卡换成必罚卡还是将他哥拽到了水瀑布下,不过他立马戴上头套也跟着站了上去,也算是变相的告诉所有看着的人,就算你们如此安排我摆布我,我也依然会站在我想站的人身边

晚上收工后,秦霄贤和小丁没有去何老师家吃饭,今天小丁的队友来了,丢下他们去聚餐不太好,但都去的话,何老师的家里,也不是谁都能去的,索性小丁就直接回酒店和他们一起点外卖

秦霄贤没有和他们一起回,收工后,何老师将他单独叫去了自己的休息室,秦霄贤反手合上门,笑嘻嘻问坐在椅子上的何老师:

“怎么了何老师找我嘛事儿?”

何老师转过身看着一脸自在的将自己摔到沙发上的人,问道:

“啥动态?”秦霄贤有些莫名

“关于今天录制的”何老师提示了一句

“今天录制?还没播呢网上就有动态了?”秦霄贤动了动身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进微博,上下滑动着翻了翻,没发现什么,于是他疑惑的看向何老师问道:

“我没看到什么啊热搜这不没啥嘛”

“这届网友们挺敢于直柬啊”

“你就没点什么想说的嘛这可是连你一起牵连进去了”何老师将手机放到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看着他

“这不是挺好的嘛”秦霄贤也翘起二郎腿,倚在沙发里笑的非常坦然

“挺好的?”何老师挑了挑眉

“对啊我还嫌她们闹得不够大呢”秦霄贤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何老师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恍然大悟,他点了点秦霄贤,笑骂道:

“你这个小滑头,亏我还担心你”

秦霄贤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冲何老师皮皮一笑后说道:

“那我先走啦,免得等会儿有人瞎担心”

何老师没好气的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快滚吧,白让他操心,秦霄贤这才开门离开

到了酒店后,他并没有急着去找丁程鑫,而是先去浴室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后,他将擦头发的毛巾搭上肩膀,甩了甩吹的半干的发丝后,弯腰从茶几上拿起烟盒儿磕出一支,手指一滑打火机,低头凑近着点上,深深的抽了一口,今天所有的烦躁都随着缓缓吐出的烟雾烟消云散,他低头笑了笑,叼着烟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然后静静的俯视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门铃响起的时候,他回身看了眼门口,垂眸思索了一下,向着门口走去,门打开后,门口赫然站着小狐狸和他几个队友,他挑了挑眉,呦了一声后说道:

“怎么个情况这是来这么齐”

几个人都看向丁程鑫,小狐狸清了清嗓开口:

“你别堵着门在门口怎么说”

秦霄贤施施然后退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几个人这才推推挤挤的进屋,小狐狸走在最后,眼神飘过去斜了倚在门口笑嘻嘻看着他的人一眼,用眼神警告他等下安分一点,不要乱七八糟什么都说,秦霄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站直身子关上了门。

回到客厅后,几个小孩儿都直戳戳的在客厅里站着,秦霄贤走过来,一脸莫名的说道:

“坐啊怎么还害臊啦?”

几个小孩儿这才在沙发上排排坐下,小狐狸拉了把椅子,趴着椅背反坐上去,秦霄贤从桌上摸起烟盒在几个人面前晃了一圈,挑眉询问:

“抽吗?”

几个人慌得纷纷摆手,小狐狸从身后拍了他腰一下,小声说道:

“你差不多得啦说正事儿”

“啥正事儿啊?”秦霄贤直起腰回头看了他一眼

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神交锋了几个回合后,最后还是推了小马出来当代表:

“那个秦哥不知道你看没看到网上一些消息啊”

“什么消息?”秦霄贤淡定装傻

“噢~这个啊看见了怎么啦”秦霄贤表情坦然的反问

“跟我道歉?”秦霄贤挑了挑眉,对面的俩事件主人公赶紧点了点头后接道:

“对不起秦哥给你添麻烦了,希望没给你造成困扰”

秦霄贤弯腰将烟头儿捻熄在烟灰缸里,直起身想了想后说道:

“鑫鑫没问题我就没问题,他在台里熬到今天不容易别让他难做”

对面的小孩儿们纷纷点头应着:

“肯定的肯定的”

“另外我比你们大几岁,我托个大多说几句,你们别介意啊”说完他也不等对面的几个人回应就继续说道:

“你给我好好说话!”小狐狸从背后拍了他一下,力度轻的可以忽略不计

“那要不你说”秦霄贤扭身看着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小狐狸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你们吃晚饭了吗?”

几个小孩儿非常实诚的摇了摇头,秦霄贤轻吐口气拿起桌上的手机递给丁程鑫后说道:

“你点外卖,看看你这几个小兄弟们都喜欢吃什么,我请客,也别出去吃了,就在酒店里吃点得了”

几个垂头丧气的小孩儿一听到吃,脸上一下子亮了,小狐狸冲他们晃了晃手机,笑着说道:

“你们想吃什么呀?快说!刚刚他一顿说教,报仇的时候到了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从进来就一声儿不吭毫无存在感的小贺儿终于活了过来,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开心的嚷嚷道:

“我要吃龙虾做三吃”

“我要吃鳗鱼饭”亚轩也跟着举手

其它几个小孩儿见状也纷纷凑过来报自己想吃的东西,秦霄贤看看坐着没动的严浩翔诧异的问道:

“你咋的不饿啊?”

浩翔动了动嘴想说什么,看了一眼正头碰头研究吃什么的几个人,又咽了回去,秦霄贤又看了看另一边的小马继续问道:

“你也不饿?”

小马和浩翔对视了一眼,轻咳一声说道:

“秦哥丁哥他的伤……”

“没事儿了以后注意着点儿就行了”秦霄贤没说到底是谁注意,反正大家自己琢磨去吧

其实他也不想为难这群小孩子,但是他好好一个媳妇儿放出去几天回来就弄了两处伤,这让他怎么能不窝火儿,回来还要配合公司当着他的面儿搞这些事情,他又不是圣母,就这样还能微笑一笑绝对不抽

但也就是这样了,因为毕竟小孩儿还要和他们继续相处,他不能替他撕破脸,所以,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别管怎么样,这个事情算是暂时翻篇儿了,终于放下心里担子的小马和浩翔终于加入了讨论,他们明白,秦哥是想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不让丁哥为难,他们也一样

而处理完一切的秦霄贤接过他们点好单的手机一看,低头喃喃念道:

“三斤重的澳龙,咋的你们把龙王给我捞上来了啊”

“哎呀姐夫澳龙三斤重的最肥美啦有四斤的我们都没要”小贺儿非常不怕死的说道

秦霄贤当然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他非常利落的付了款,然后闪到一边笑看丁程鑫将小贺儿勒着脖子带到一边收拾他

如果说起同居对两个人来说最大的改变是什么,那就是当白天咖啡喝多了,夜晚失眠睡不着觉的时,再也不用独自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强迫自己入眠,而是可以理直气壮的将身边的人薅起来,让他陪自己一起数羊,而这时某个睡眼惺忪的当哥的则会冷静给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你怎么着?是我帮你一把让你累的昏过去啊,还是你自己乖乖的过来抱抱,我哄哄啊?数羊是肯定不行你选吧”

而通常这种情况下,某个折腾人的小狐狸一般都会选第二种解决办法,乖巧的将自己塞进他哥的怀里,然后等他哥给他唱自己的新歌儿,但有些时候,当他们俩因为工作原因短暂分开又团聚后,某个小孩儿也会因为当哥的体谅他累了而没有进行某种睡前运动...

而通常这种情况下,某个折腾人的小狐狸一般都会选第二种解决办法,乖巧的将自己塞进他哥的怀里,然后等他哥给他唱自己的新歌儿,但有些时候,当他们俩因为工作原因短暂分开又团聚后,某个小孩儿也会因为当哥的体谅他累了而没有进行某种睡前运动,于是揪着他哥的睡衣前襟,低头摆弄着扣子不说话,但也不让他哥睡,闻弦而知雅意的秦霄贤立马就会明白噢~这是今天没交作业不乐意了,然后立马补上,让小狐狸睡个香甜的觉,于是在这种热恋氛围浓厚,甜的让人牙疼的同居日子里,水乳交融是贯穿他们生活的主旋律,而相爱,则是唯一的主题

对于小孩儿的这种情绪,秦霄贤没有半分不耐,在手机那头是又哄又宠,因为怎么说呢他俩这刚住在一起没多久自己就出国了,剩小孩儿自己在家,他又比较怕黑,再加上房间大就显得更吓人一些,导致他晚上睡觉都要开着小夜灯,再戴上眼罩,他从视频里看着小孩儿脸都憔悴了,当然了,孩子憔悴了这纯属是他的个人臆想,要知道小狐狸虽然睡得确实不太好,但他吃的好啊,为了发泄心中不满,出去吃饭的时候,花的一律都是他哥的钱,什么贵吃什么,一口一口咬的仿佛都是他哥的肉,把自己养的是白白润润的,连陈昕都跟着一起沾了光

于是第二天小狐狸在七彩盒子看到他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又惊喜又怨念,亮晶晶的眼神从他哥进化妆间第一眼时就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秦霄贤的眼神也在和别人打招呼时一直飘向他,本就黏糊的俩人,气氛更加暧昧,但因为化妆间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所以他们也说不了什么亲密的话,小孩儿只能扒着他哥的胳膊,眼神亮亮的追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秦霄贤又被他的小表情可爱到,放柔了语气回道:

“我凌晨两点多才到”小狐狸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但当着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轻轻的捏了捏他哥的手臂,以示心疼

今天的录制又是剧宣,还给了其中一家不小的排面,有了特别企划的待遇,一般他们录特别企划的时候是不用换衣服的,可以直接穿自己的衣服就好,所以当台上还在准备的时候,无事可做的小狐狸就一直跟在他哥身后东转转西转转的玩儿,今天他哥穿了一条绿迷彩的长裤,配黑色的长袖卫衣,帅的有那么一点迷人,把好几天没见到他的小狐狸迷的有点晕乎乎的,而秦霄贤看着好几天没见到的小狐狸也有那么点上头,他今天的发型是个小卷毛儿,可爱的不要不要的,让他非常想上手揉一把,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又不行,到处都是摄像头,于是干脆走哪儿带哪儿,让他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中途他们俩在玩儿刮刮乐的时候,秦霄贤一下子刮出了个6个6,得了一张免罚卡,这可把小狐狸给嫉妒坏了,各种打卡刮刮乐项目,心心念念也想刮出一张,结果忙活了半天都一无所获,把他给郁闷到不行,只能下次再接再厉。

其实录特别企划的时候真的很无聊,撒的全是人工糖,看的人还得做出好甜的表情,实在不是个好差事,但是小丁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的,中途有那些人工高甜情节,小狐狸下意识的就想往他哥肩膀上歪,秦霄贤也下意识的转头看他,就在俩人的脑袋马上就要相贴时,他们猛的意识到这是在录节目,不是在家里沙发上,于是赶紧弹射分开,俩人一触即分,差点玩儿个大的,把旁边的雪琴和迪哥看的是十分无语,于是录制中途,几个人在那儿开起了小差,分散下注意力,聊着聊着就说起了自己的个人技,众所周知秦霄贤的个人技是耳朵软的可以折起来,而小狐狸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冒出一句:

“耙耳朵要听老婆的话“

说完他就想拿个针把自己嘴给缝上,这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啊!但偏偏他哥还点头附和道:

"嗯我听老婆的话"更加让小狐狸无地自容的恨不得从地上挖个洞钻进去,完全没看到他哥转过头去偷笑的嘴角

后来他们几个玩儿剧组带来的眼线道具时,玩儿心大起的小狐狸自告奋通的要给他哥贴,怕他哥不同意,还先给他哥灌了个迷魂汤:

"你来贴吧我觉的你好看"

于是成功被妲己的二技能蛊惑的秦霄贤只能低下头任小孩儿给他贴成了个二郎神,完事儿还假模假式的问场下的导演组,到底有没有人能管管小丁儿啊,把一旁的雪琴和迪哥看的啧啧直摇头

到了录制正片的时候,为了配合剧宣,导演组还安排了他俩和雪琴演小剧场,这把雪琴给难受的,演也不是,不演也不是,于是三个人悄悄商量到底该怎么演的时候,雪琴举手提议道:

"你们俩直接给我个痛快点儿的吧行不别折磨我了"

小狐狸点了点头说道:

"行直接让你心死"

秦霄贤哈哈大笑着点头,于是轮到他们仨上场的时候,他俩真的让雪琴心死了,死的好悬没从嘴里蹦出来,雪琴无语的看着他俩心想:这弟弟以前也不这样啊,这学好不容易,学坏怎么一学一出溜儿呢,

而到了抢背后贴花的游戏时,又轮到了雪琴和秦霄贤上,临上场前,三个人又站在场边说悄悄话儿,雪琴跟弟弟商量道:

"我来吧弟毕竟人家都是一男一女,你俩上有点胜之不武啊,虽然我不一定能保你哥赢但护他清白肯定是没问题的"

小丁本来也没打算自己上,被雪琴这样一调侃,臊的耳朵都红了,借着身体的遮掩,揪着他哥衣袖示意道:你倒是说两句啊,但他哥显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戴上手套活动了下手腕儿,冲他龇牙一乐,就向着场边走去,把小狐狸给气的,愤愤的给自己戴上手套,在心里将他哥偷偷骂了八百遍

晚上的时候,因为当天正好是何老师从业三十周年的日子,要搁平时的话,一般他们第一天录制完了,何老师会就招呼好六团的几个人一起去他家里吃饭,但今天日子特殊,一堆人张罗着为他庆祝一下,何老师索性就请今天录制的所有人一起聚个餐,连同导演组的编导们,包间都已经提前定好了,就等他们收工后过去。

因为今天秦霄贤和小丁都是干净下班的,不需要去淋浴间洗澡,所以他俩可以提前先溜,直接去聚餐的饭店等着去,他们俩到的时候,吴泽林和迪哥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他俩进来,吴泽林招呼道:

"你俩坐一辆车来的啊?"

"没有啊怎么了?"秦霄贤在小丁进来后,随手关上包间门,纳闷儿的问道

"喏那是导演组送来的,一会儿估计少喝不了你俩是不是得留一个人好清醒着回去啊"吴泽林抬下巴往包间桌子上放酒的那儿示意了一下

老秦往那边儿撇了一眼,只见七八瓶茅台在那儿摆着,旁边还有两瓶红酒,至于啤酒更别说,于是在心里无声的卧槽了一声,和旁边的小丁对视了一眼,用眼神儿询问道:你喝我喝啊?

其实这话问也白问,他怎么可能让小孩儿喝那么多酒,看来今天躺下的得是他啊,他轻轻叹息一声,已经做好躺着回去的心理准备了,而小丁看了看他的脸色,又看了看桌上的酒,抿了抿唇,跟着他在大圆桌的下首坐了下来,今天是何老师请客,他们算自家人,而今天的嘉宾则是客人,所以自家人得让客人上座,他们坐外侧就好,吴泽林和迪哥他们也在旁边落了坐,几个人闲聊着等着客人们的到来

后来等嘉宾们都收拾好过来时,他们好六的几个都已经到齐了,林一他们也来了,林一在嗨六还算是熟悉,也来过两次了,而且他和老秦还一起录制过行动派,于是下意识的就想离他近点儿,结果秦霄贤右边坐着小丁,左边坐着吴泽林,林一左看看右看看,试图跟小丁商量道:

"弟弟咱俩换个位置呗你往右边一点我坐你这儿行吗"

然而还没等小丁开口,秦霄贤先笑着接话了:

"就这么离不开我吃饭都得摽着?"

林一本来是想和他比较熟悉,坐一块儿能自在点儿,结果被他这一打趣,耳朵都红了,也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拍了下他的椅背后默默的往自己的座位方向走,小丁抬头看了林一一眼,犹豫着想起身跟他换座位,结果他这还没动屁股呢,就被秦霄贤揽着肩膀按住,然后一脸若无其事的弯腰越过他继续调侃落座了的林一:

"你这跟沈月一块儿来的你坐我旁边算怎么回事儿噢你跟我剧宣来的啊?"

林一右边的沈月倒是爽朗,手一挥说道:

"你们男生之间奇奇怪怪的友情不要扯上我啊我是纯来吃饭的"

林一一个I人,好不容易主动一回,结果惨遭这样的调侃,吱吱唔唔的更说不出话来了,坐在他和秦霄贤中间的小狐狸看到他这个样子同情极了,忍不住在桌布的遮掩下,将手摸上他哥的大腿,狠狠拧了一下,疼的秦霄贤把剩下的话全咽了回去,单手捂脸,咬牙忍痛,一旁的吴泽林看他这个样子,关心的问道:

"不是哥们儿你咋啦还没喝呢就先胃疼啦?"

"对啊哥你咋啦"小狐狸也装模作样一脸关切的询问

秦霄贤抹了把脸,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将胳膊搭上小狐狸后面的椅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没事儿我就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你老婆要生孩子了?"泽林冷不丁的幽了那么一默,然后成功得到了小丁幽幽看过来的死亡眼神,和秦霄贤硬咽回去的爆笑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的时候,何老师才和导演组们一起姗姗来迟,付佳鹏一进门就和大家连连说抱歉,因为临时讨论了点工作来晚了,嗨六的人和他都熟死了,一看他这样,都纷纷起哄,秦霄贤坐直身子,抬抬下巴,提高了音量说道:

"你这不行啊,这你得自罚三杯,关键不光你自己晚来,你还拽着我们何老师也晚来,这样啊你把何老师的三杯也干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好吧"他这话音刚落,好六团的就跟着起哄,其它的嘉宾们虽然不方便跟着起哄,但不妨碍他们鼓掌声援,而副导演小方本想躲在付佳鹏后面装鹌鹑,但因为他块儿大,付佳鹏还真挡不住他,也被无情的抻出来鞭挞:

"方儿方儿啊你跟付佳鹏你们俩商量一下你们是一人三杯啊还是你舍己为人全喝了啊"

可怜两个导演刚进屋,屁股还没坐热呢,先欠下了六杯的帐,赶忙举手讨饶:

"别别别咱今天不是庆祝何老师从业三十周年嘛何老师是主角儿啊咱们一起举杯祝何老师好吧"

“何老师是何老师你们是你们别往一块儿扯啊”秦霄贤才不上当呢,付佳鹏他俩苦着脸看向一旁看了半天戏的何老师,今天聚餐的主角儿这才笑眯眯的开口道:

“好了好了孩子们要报仇的等会儿再报啊我先说两句可以吗”

那自然是可以的,在好六团这里,除工作以外,何老师的话比导演还管用呢,于是房间里瞬间安静,都等着何老师发言,其实何老师也没什么长篇大论要讲,他不是那种爱说教的人,也不想当那种饭前说个没完的领导,于是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感慨,他的职业生涯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惟愿在接下来的工作生活中开心快乐一点,不再去迁就那些让自己不舒服的人和事

“你这是雪碧啊?”

"啊?不是啊我这是白酒"小狐狸用手握住杯子,用掌心擦掉杯子上的水珠儿,试图蒙混过关

"怎么可能谁家白酒还冒气泡儿,你这不行啊弟弟大家都喝的白的你怎么还喝带气儿的呢,来来来换了换了"王涛虽然喝的稍微有点上头,但还不至于分不清楚白酒和雪碧

"不错啊小老弟儿剧播的这么爆还这么平易近人亲自敬酒呢?"

"哎哥哥哥千万别这么说还差的远呢以后还得多多来嗨六宣传呢"这话说的王涛都惶恐了,不明白自己是哪儿说错话了吗怎么还冲着自己来了呢

"那得来啊我们嗨六还指着你们剧宣的吃饭呢"秦霄贤继续笑咪咪的说道

"别别别这样啊哥我干了行吗哥求别说了"王涛说完之后也不管对方接不接茬儿,一仰脸就把自己杯里的酒干了,然后他的脸立马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自觉不妙的他赶紧就要转身开溜,却被叫住,他硬着头皮回头一看,就见秦霄贤拿起桌上的酒瓶,然后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杯子倒满后,递到他手上笑着说道:

“你跑什么啊小老弟儿我这还一口没喝呢”

"不是哥我去上个厕所"王涛看着自己那一满杯白酒,腿都有点儿软,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这一杯酒要是下去,今天自己可能就得直接躺回酒店了

秦霄贤还欲再说什么,始终坐在旁边看着的小丁悄悄拉了拉他另一边的衣袖,秦霄贤只能住口,冲王涛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后转身坐下,后者见状赶紧忙不迭的闪了,到了也没搞清楚,怎么自己就去给弟弟喝个酒,就遭此大难呢,等王涛走远后,小丁皱眉看向他哥说道:

"你这样多不好人家又没做什么就是敬个酒而已这下把人家得罪了吧"

秦霄贤哼笑一声,慢悠悠抄起手边的筷子伸长胳膊夹了一筷子小狐狸爱吃的排骨放到他的碗里后才不甚在意的说道:

“你喝了那杯酒就不得罪他了?你的雪碧在这儿摆半天了都没人让你换他上来就让你换白酒凭什么你这滥好人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别人好意思为难你你为什么不好意思拒绝别人你是圣母啊?”

秦霄贤的这句话是压低声音说的,所以除了凑到他旁边和他说话的小丁,别人都听不到,但小狐狸依然还是感觉脸上挂不住了,小脸儿一拉,扭过头去就不搭理他了,秦霄贤也不着急,依然和席间的人有说有笑,然后时不时夹一筷子菜给旁边跟他闹别扭的人,自然的仿佛一切就是顺手的事儿,渐渐的专心吃自己的饭不理人的小狐狸注意到旁边的讨厌鬼从开始到现在,基本都没怎么吃什么东西呢,他才从法国回来,时差都没倒呢就这么连轴转,他垂眸咬着筷子尖儿犹豫了一秒后,伸筷子从自己盘子里夹了一块排骨到旁边讨厌鬼的盘子里,然后趁他不注意迅速收回胳膊,继续埋头吃自己的,直到和林一说完话的人回过身来看到自己盘子里的肉愣了一下,小狐狸才小声嘟囔道:

"不吃东西就喝那么多酒喝多了可没人管你"

秦霄贤勾唇笑了笑,夹起那块排骨低头咬了一口后,低喃道:

"喝多了才能醉卧美人膝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洗完澡换了家居服的小丁看着餐桌上的四菜一汤很是惊讶,没想到他哥那一边看着教程一边做饭的样子,居然还真让他把饭给做出来了,本来他都做好一会儿就着吗丁啉往下咽的准备了,结果一看这菜做的好像还不错啊,菜呢都是家常菜,有肉沫茄子西红柿炒鸡蛋酸辣土豆丝还有一个照烧鸡排,最后还做了个紫菜蛋花汤,看起来很下饭的样子

他拿起桌上的筷子每个都尝了一口,然后在秦霄贤表面一脸淡定,实则心里完全没底的目光中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

“嗯!不错再练练就能赶上我三分之一的厨艺了”

秦霄贤笑哼着在他脑袋瓜儿上拍了一下儿,然后转身去...

秦霄贤笑哼着在他脑袋瓜儿上拍了一下儿,然后转身去盛米饭去了,饭端上桌时,那个贪吃的小狐狸已经坐在那儿开始往嘴里炫酸辣土豆丝,秦霄贤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菜,又去酒柜里拿了瓶酒,小狐狸夹起一块儿鸡排送进嘴里,好吃的忍不住笑眯了眼,狐狸爱吃鸡,果然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美滋滋吃着鸡排的小丁一扭头看到他哥拿了两个小酒盅过来,纳闷儿的说道:

“今儿是什么日子啊?还喝上酒了”

“呦还喝上茅台啦”

秦霄贤哼笑一声,将手中的酒瓶举到他面前说道:

“这是您那料酒”

小狐狸撇了撇嘴,举起小酒杯儿和他碰了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秦霄贤笑看着他皱巴着小脸儿放下酒杯赶紧夹菜,跟着也将杯中酒干了,小狐狸吃了口番茄炒蛋压了压嘴里的酒气后说道:

“人家会不会说咱俩是酒蒙子啊没人劝自己在家喝开了还”

“就这多半瓶白酒就酒蒙子了啊?哪天带你看看真正的酒蒙子”秦霄贤又给小丁倒了一小杯,然后给自己也满上后,就将酒瓶放在了自己手边,丁程鑫喝那些就够了

为了感谢厨师今天的倾情献艺,小狐狸用勺子挖了一勺番茄炒蛋的汤倒进他哥碗里,还非常贴心的给拌了拌,秦霄贤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汤,无奈的笑道:

“宝贝儿你好歹给我来块儿鸡蛋啊就干浇汤儿啊?”

小狐狸单手托腮咬着勺子笑嘻嘻的看着他,然后就用这个自己用过的勺子挖了一块儿鸡蛋喂到他的面前,一脸的我看你吃不吃得下的表情,但他显然低估了他哥对他的容忍度,只见秦霄贤低下头毫不犹豫的就咬走了那块鸡蛋,没看出丝毫的嫌弃,小狐狸笑眯了眼,这才好好儿的给他哥拿照烧鸡排汁拌了个饭

晚饭后,小狐狸本打算跟秦霄贤一起下楼去搬东西,结果却被推进厨房让他刷碗去了,美其名曰搬那么多东西,你那腰不想要了啊?刷你的碗得了,天知道说是刷碗,不过就是将各种碗盘放进洗碗机,然后再按个键而已,不过有人愿意惯着他,他自然也乐的清闲,收拾完厨房后就将自己之前的两个大行李箱推进了衣帽间,准备将里面的东西都收起来

秦霄贤将车里的东西都一一搬上来后,小丁已经将那两个行李箱归置好了,手里拎着两个纸袋从衣帽间走了出来,然后冲正换鞋的他哥勾了勾手指头,召唤道:

“过来”

“哎呦呵这又走霸道总裁范儿啦?还过来我过来啦您有什么吩咐?”秦霄贤将车钥匙扔在玄关柜上,将撸到胳膊肘儿的袖子拉下来,慢悠悠走了过来

“吩咐就不吩咐了丁总今天心情好赏你哒”小狐狸将手里的两个纸袋递给他,也不说里面是啥

其实他不说,认得的人也能一眼看出来这是什么,因为袋子上印有大大的克罗心标志,正是他之前去日本的时候买的那些东西,自从他从日本回来后,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儿挤一块儿,让他把这茬儿都给忘了,今天收拾东西的时候才想起来

秦霄贤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低头看向手里的纸袋,就见里面有两三个黑色的小布袋,他拿出其中的一个打开,就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对儿金色的耳钉,造型是非常具有品牌特征的十字架样式,秦霄贤有些惊讶的看向小狐狸问道:

“这是给我的?”

小狐狸手背在身后。有些别扭的说道:

“在你手上当然就是给你的喽,不然呢?”

秦霄贤笑了笑,又将剩下的袋子都一一打开,只见其中一个里面是两个银色的圈儿戒,另一个袋子里则是一条项链儿,秦霄贤将耳钉和项链的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后从装戒指的袋子里拿出那对儿戒指对着灯光仔细端详道:

“送我戒指还是对戒你这是要把我的活儿干了啊?”

小狐狸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羞恼道:

“这就是一个首饰!又没说让你戴无名指上!”

“想给我戴无名指上啊?”秦霄贤放下举着戒指的手,笑眯眯的看向他

“谁想给你戴无名指上了!还给我不给你了!”小狐狸气的跺脚,上前欲抢,但到手的东西,秦霄贤怎么可能再吐出去,他将拿着戒指的手背向身后,侧身躲开丁程鑫的手,调戏道:

“哎这怎么送了人还带往回要的呢这样可不行啊你这种行为放到网上是要被写18页PPT批判的你知道吗”

啥都没干,哐叽一下先被批判上了的小狐狸气坏了,各种跳着脚伸手去够他哥拿在手里的戒指,既然他都这样了,那戒指更不能给了,那属于赔了夫人又折兵,秦霄贤哈哈大笑着用另一只手攥住了小狐狸的手腕儿,将他的右手握在自己掌心,然后将戒围较小的那个戒指戴上小狐狸的细白的手指,右手的无名指,代表的是热恋中……

秦霄贤将自己戴着同款戒指的手和丁程鑫的手交叠,一大一小一对同样的戒指,代表着一段稳定而热烈的爱情开始,而在不久的将来,在左手的同样位置,可能就会有新的象征出现

他俩第三天飞长沙的时候,是双双从同一个家里出发的,俩人头天在家里干了一天的活儿,把小丁儿那些鞋们都放入收纳柜,衣服放进衣柜,将本来只有秦霄贤个人物品的空间全都侵占的满满登登的,也让他的生活中,渐渐充满另一个人的痕迹

“喂秦哥你到啦?”

秦哥?他什么时候又成秦哥啦?秦霄贤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反问他道:

“晚上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朋友?哪个朋友啊?”秦霄贤疑惑的挑了挑眉

“就是咱们明天录制的飞行嘉宾敖子逸他是我发小我们是一个公司的”小狐狸听他这么一问才猛的想起来他们之间互相不认识

噢~秦霄贤了然的点了点头,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过他们朋友见面,自己就不去凑热闹了,于是他跟小丁说让他们吃吧,他等下去找小鬼一起吃饭,小狐狸一听他不跟自己一起吃饭还有点小失落,但是一旁的敖子逸叨叨叨个没完,让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只能点头同意

后来等小鬼终于到了,他们俩还有彭彭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始终有些心不在焉的,彭彭和小鬼说话的时候,他就一直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修长的手指拎着杯口轻晃,让里面的酒液在被子里肆意流动,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彭彭的手在他面前用力挥动才回神

“怎么了你老秦累啦?”彭彭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来”秦霄贤挺直了腰,端起杯子和他俩的杯子轻碰,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第二天录制的时候,秦霄贤终于见到了昨天困扰他半宿的敖子逸,在小狐狸为他俩做介绍时,他率先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玩笑着说了句:

“可算见着真人儿了啊”

“啊?没有没有没有”敖子逸有点儿懵,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微微弯了弯腰客气,然后在手松开后,一脸疑惑的看了眼身后的丁程鑫,用眼神询问这个可算见着真人了是什么意思,小丁手背在身后冲他皱了皱脸,没明白他想说啥,敖子逸只好作罢

其实今天这一场对秦霄贤来说也算是熟人局吧,彭彭和周也这种来过好几次的自不必说,小鬼虽然没来过好六,但他和自己在其他地方合作过好几次,也是很熟,他唯一不熟的就是敖子逸,可能丁程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可能是朋友的关爱使然,从节目一开始说串场词儿的时候,小丁就在不停的提点敖子逸,在别人都说了自己作品的后,小丁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提醒他也说下自己的作品,但敖子逸却摇了摇头,并没有提,小狐狸无措的抠了抠话筒,有点心疼曾经那个骄傲炽热的少年,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作为和他一起长大的发小,他心痛却无能为力,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护着他,然后还悄悄的去导演那儿帮他争取了一个口播的机会,这样镜头就能多一点儿

这场是丁程鑫今年以来为数不多的开场时没有站在秦霄贤身边,小丁适应不适应不知道,但显然有些人是不适应的,在敖子逸说话的时候,频频向那边看去,但小丁根本没有接收到信号,注意力全放在了他的山城竹马身上,不想让他受一点委屈,不过在节目流程开始,大家在场边排排坐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的坐在了他哥旁边,然后在别人上场的时候,在一边玩儿小玩具玩儿的格外投入,因为他的这一举动,秦霄贤的心情略好了一些,脸上重新挂上了笑脸

在经典的321看这边环节,小狐狸看着对面走来的他哥,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当他哥在指挥位的时候,对于敖子逸这种新手来说,那一向是指哪儿转哪儿的,这还得了,那敖子逸不得被泼死,小鬼哥反应快不快他不知道,但万一快呢,所以与其指望对方反应慢,不如先从源头上下手,求他哥放水

于是小丁儿拿起话筒,然后扯出自己最甜的笑容,好听的话儿跟不要钱似的开始往外洒:

“哎呀秦哥秦哥哥~”

果不其然一听他这么叫自己,秦霄贤凳子还没坐稳呢,就受不了的又站了起来,何老师还在旁边cue今天是你秦哥哥录制第一百期,小狐狸立马机灵的接上:

“一百期让你全面开花”

他秦哥让他捧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用手点了点他,笑的十分无奈,把一旁的何老师看的心里直憋笑

游戏正式开始,要先石头剪子布确定开始顺序,秦霄贤一把就定了输赢,敖子逸懵的还不知道咋着呢,秦霄贤就已经起手了,小丁赶紧按下敖子逸,让他准备,而秦霄贤一个平日里懒懒散散的人,今天莫名的有点强势,在做出手势指令前,一脸认真的跟敖子逸说道:

“来听好了啊要看着我的啊”

不了解情况的敖子逸莫名有点慌,念叨道:

“啊这么严肃的嘛”

小狐狸见状赶紧护着,轻拍了下桌子提醒他哥:

“你别那么严肃!”

秦霄贤只能立马扯出张笑脸,重新开始,而要说小丁的担心啊还真不是多余的,这不他哥轻轻的一个手势,敖子逸就跟着转过了头去,小鬼一杯水照着他的脸就去了,泼了个结结实实,把敖子逸泼的差点呛水

其实敖子逸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的性格是很热烈开朗的,把小狐狸这个eeee的人比的都文静了许多,但他热烈的不张扬,不让人烦,甚至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这也是尽管秦霄贤心里不舒服,也依然没有给他任何脸色的原因

游戏进行的很胶着,一分一分追的很紧,小狐狸泼他哥可不会手软,小鬼的手速和他比还是差了不少,根本挡不住一点儿,那杯水一点儿没糟践的全奔着秦霄贤脸上去了,直到第二杯水泼出去后,小狐狸才终于想起来对面的这个人不是什么要迫害敖子逸的路人甲,而是自己的亲亲男朋友,于是慌得赶紧拿了毛巾去帮他擦,嘴里还一个劲儿喊着秦哥哥,把打一棍子给颗糖用的是明明白白的

因为大家的毫不留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何老师犹豫着要不要改成抢三,因为他担心再这样泼下去的话,别人倒是没什么,他怕某个当哥的心都要碎成渣儿了,但是毫无理由的改成抢三又不太好,于是何老师果断让他们交换位置,把脸上流水心里淌泪的某个人换到了泼水位

但何老师的一片良苦用心好像有点白费,因为尽管都这样了,某个当哥的还是十分没出息的给上来就输了的小狐狸放水了,杯子抓在手里愣是没有泼出去,这把小狐狸给得意的,还挑衅做鬼脸呢,但是秦霄贤知道小鬼同样是自己朋友,不能因为自己心软下不去手,就让他挨泼,于是他手速飞快的在小鬼输了后眼疾手快的帮他挡下全部的水,让小鬼脸上连个水珠儿都没沾,最后一把甚至连敖子逸手中的杯子都被打飞了出去,把后面的彭彭给震惊的,直呼厉害啊老秦老秦厉害!崇拜的恨不得当场拜师

而这却让某个双标小狐狸不满意了,明明他护自己的发小儿敖子逸护的死紧,却不满他哥这么护别人,于是趁着别人在握手拥抱的时候,他气势汹汹地走到他哥的面前,凶巴巴的问道:

“你挡神马!”

秦霄贤都快让他气笑了,自己心软没泼他,他还不满意了,于是警告的指了指他提醒道:

“我都没泼你!”

想起了这茬儿的小狐狸瞬间噎的没话说了,也后知后觉的终于意识到了他哥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

而看穿这一切的不止何老师,还有敖子逸,其实敖子逸是知道秦霄贤和阿大的关系的,因为丁程鑫在昨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告诉他了,他们虽然久未见面,但依然是可以袒露所有秘密的挚友,所以今天的录制,敖子逸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分寸,不想让发小儿的对象对自己有什么误会,但奈何自己发小儿因为太想为自己做些什么了,所以忽略了他早就该注意到的问题,敖子逸在心里长叹一声,心想:阿大这么多年了,我再替你操心一回啊,最后一回

于是在最后一个捉迷藏游戏的时候,敖子逸抓起秦霄贤的胳膊放在了丁程鑫的手臂上,然后冲他挤了下眼睛,小声儿说道:

“我们一起抓着他”

秦霄贤愣了一下,但却一下子听懂了,我们一起抓着他,意思就是你放心我不是来和你抢他的,我同样爱着他,但是是以朋友的身份,这一刻,笼罩在秦霄贤心里的阴霾一下子散去,他的笑脸终于带出了真诚

可是直到丁程鑫都落地机场了,他也没收到来自他哥的回信,这不禁让他有些纳闷儿,难道是手机没电了?这么久了都不回信息,到底回家没啊

这个疑问一直伴随到他进小区,他让司机把自己送到隔壁楼后就走了,因为这栋楼就是陈曦那所房子所在的楼,给公司看的那份合同上写的就是这栋楼,看商务车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后,他才转身去了自己真正的家

开门进屋的时候,客厅里亮着灯,但却并没有人在,他扶着鞋柜换上室内拖鞋,边往屋里走边找人:

“哥哥你在哪儿呢?”

偌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应声儿,小丁看了看紧闭的主卧门,迈步向那边走去,轻轻压下门把手推开门一看,人果然在里面,正开着空调裹着被子,背对着房门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小狐狸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过去,随手按开床边的小夜灯,然后一条腿跪上床,手撑在床面趴着凑近,想看个究竟

“干嘛?”

小丁被突然出声儿的人吓了一跳,一个手抖,险些没整个扑到秦霄贤身上去,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没好气的拍了裹着被子的人一下,抱怨道:

秦霄贤裹着被子慢慢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都要把小狐狸给看毛了,然后在小狐狸眼看着要恼的时候,才终于慢悠悠开口道:

“你不是在和你的青梅竹马道别吗?我怎么好打扰”

“我是在和他道别,又不是在和他吻别,你有什么不好打扰的?”小狐狸不解

秦霄贤一听这话,冷笑一声将头又转了回去,好好好吻别都出来了你真行啊丁程鑫,这下小狐狸也彻底恼了,一屁股在床上坐下,愤愤不平的说道:

“不是,你这是要干嘛呀?白天录节目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儿的吗?这怎么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呢”

“我可不敢不高兴,咱是谁呀?咱一个刚刚转正的男朋友,哪儿比得上您的青梅竹马”秦霄贤背对着他,话说的十分阴阳怪气

这小狐狸要再听不出来眼前这男人是在吃醋,他也就白混这么多年了,意识到这点后,他不禁好气又好笑,他哥是什么小心眼儿鬼吗?发小儿的醋都吃

但是男朋友为自己吃醋生气了,不哄是肯定不可以滴,于是他忍了忍脸上的笑意,甩掉脚上的拖鞋掀开被子躺上床,从背后搂住了他哥的腰,只穿着一条睡裤的秦霄贤被他摸得一个激灵,猛的回头看过来说道:

“你衣服都没换呢就上床!”

“我就上了有本事你把我扔下去”小狐狸挑衅的冲他抬了抬下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秦霄贤更憋气了,愤怒的把头又转了回去,彻底不搭理他了,小狐狸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嘴,讨好的又凑上前哄道:

“你别生气了嘛三爷这一路走来不容易我就是想帮帮他帮他多争取点有效镜头增加点曝光”

“哦你为了帮你青梅竹马多争取镜头就把自己老公豁出去了下次你要再来个青梅竹马你直接把自己搭上得了呗”秦霄贤听完他这番话更气了,手一撑从被窝里坐起身来看向丁程鑫,气的眼都要红了

小狐狸被他的“老公”两个字说的小脸一红,也跟着坐起身羞恼的反驳道:

“什么老公是哥哥”

“哥哥?”秦霄贤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小狐狸应着头皮点了点头

“哥哥哥哥好啊所以你们那里是流行跟哥哥上床吗?”秦霄贤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能噎死人,小狐狸懊恼的打了他一下怒道:

“嘿你个小王八蛋你把我气成这样你还有理了,你生气的时候我是这样儿哄你的吗?”秦霄贤将手卡在小狐狸的颈后将他带向自己,简直想扒了他的裤子揍他一顿

被捏着后颈的小狐狸瞬间老实了,他讨好的环上他哥的肩膀,然后又在他哥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后开口道:

“我错了嘛你别生气了我真的就是想帮敖子逸多找点机会,公司不重视他,他自己努力的很辛苦,现在连介绍自己作品的勇气都没了,我爱的是你啊我以为你知道”

秦霄贤一动不动的任他搂着,卡在他颈后的手由捏变成轻轻摩挲,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像是在反复确认,丁程鑫不闪不避的回视着他的目光,片刻后秦霄贤声音低沉的开口:

“叫我”

“哥哥”小狐狸喊的飞快生怕叫慢了他哥又生气,但被叫的人却缓缓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这个”

小狐狸涨红了脸,他知道对方想听的是什么,他难为情极了,根本叫不出口,但是眼前的男人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惯着他,看他为难就算了,而是一声不吭的等他开口,于是丁程鑫深吸一口气,闭着眼鸵鸟心态的将脸埋在秦霄贤的肩膀上,跟蚊子嗡嗡似的小声开口:

“老公”

然后被激动上头的人按躺在床上吻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虽然目前最大的难关搞定了,搬家就可以提上日程了,但这也不是个急得来的事情,想从峰峻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个自由的生天,还得有个周密的计划才行,不过好在眼下有个换宿舍的档口,而且队里的一些人为了上课方便,都有打算在外面租房,新搬的这个大平层也不过就是拍物料的时候才会一起回来住,这个契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租房租房夜深人静的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的小丁一直若有所思的念叨着什么,旁边枕着靠枕倚在床头刷手机的秦霄贤扭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滑到肩膀底下,露出整个肩膀头子的领子往上拽了拽,然后开口问道:

“你这嘀咕什么呢大半夜不睡觉”

小...

小丁拧着身子回过头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都要把他给看毛了,然后眼神突的亮起,一下子计上心来,只见他兴奋的爬坐起来凑到秦霄贤身边一脸期待的问道:

“这个小区里有没有房子要对外出租啊?”

“出租?应该没有吧这小区住了好多圈儿里的人,对业主要求还挺高的,问这干啥?”秦霄贤疑惑的看着他没明白他想干嘛

“当然是要租房啊”小丁拍了拍床,一副这不明摆着嘛的表情

“谁租房?”秦霄贤皱眉挠了下鼻子,不明白他这么激动干啥

“我啊”小狐狸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

秦霄贤先是表情迷惑了一秒,然后放下手机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心想:这也不烧啊

“疯啦?”秦霄贤坐起身一脸莫名奇妙的继续说道

“不是来你告诉告诉我你咋想的你不跟我住一起完了却在这小区租房合着我费这么大劲是让你租房的是不是”

“……大半夜的你小点声儿”小丁羞恼的隔着被子拍了他的大腿一下

“我还小点声儿我都想报警了警察叔叔到底管不管你这不纯纯的诈骗嘛”秦霄贤觉得自己简直太需要安装一下反诈APP了

“谁诈骗了!”小狐狸被气得狐狸眼瞪得溜圆

“就是你!你个小骗子你跟我妈面前保证的天花乱坠的什么我爱他我要永远和他在一起一扭脸儿你就不认账了”秦霄贤夹着嗓子阴阳怪气的学小丁说话,把小狐狸给气的够呛,扑过去就要揍他,却因体型差的原因无奈的惨遭制裁,整个人被他哥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两个人裹在被子里你来我往的激烈对抗,小狐狸努力的想要挣脱被他哥攥住的手腕儿,而秦霄贤则用一只手用力攥紧他的手,另一只手则去轻挠他的腰间,可怜我们的主舞大人痒得在被窝里都扭成个麻花了也没能逃掉那一直贴在腰上的手,痒得他眼中都带上了泪花儿,也得亏床的质量足够好,才能允许他们俩在床上这么折腾

等小狐狸终于被放过的时候,他身上那件松松垮垮的T恤领子已经快咧到腰了,这件衣服他穿了很多年,越穿越柔软,越穿越舒服,洗了又洗的都找不到替代品,如今经过这么一折腾,都快露出大半个胸膛了,小狐狸懊恼的整理着自己的“心肝儿宝贝”,气的想邦邦再给他哥两拳,罪魁祸首嬉皮笑脸的给他拉了拉领子,哄道:

“你看看闹着玩儿怎么还扣眼珠子呢还这小背心都快破洞了回头哥给你买一百件行不行”

“你买一万件也抵不了我的小灰”小狐狸气恼的瞪了他一眼

“还给它起名字了啊那这是赔不了了,实在不行我肉偿行不行”某人死皮赖脸的提出了赔偿意见

“想得美你弄坏了我的衣服还想弄坏我啊”小狐狸反驳的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臊的脸都红透了,直想原地消失算了

秦霄贤被小狐狸的话逗到,哈哈大笑的紧凑到他面前追问道:

“你说什么?啊?刚说什么?”

小狐狸被他问的左闪右躲的不敢正眼看他,却被凑到眼前的脸逼问的无处可逃,只能将被子拉上来蒙住自己,当个逃避的鸵鸟

好不容易两个人终于闹够了,小狐狸才终于有机会解释他到底为啥要租房,秦霄贤听完之后,有些无语的说道:

“你们这破公司一天管的可真够宽的,你们住哪儿都得管,怎么?他们给报销租房的钱啊?管这么宽,这事儿你甭管了我来办”

“喂又在哪儿醉生梦死呢”

“睡觉?你看我信吗?又跟不知道哪个妞儿睡觉呢吧”

“你在星河湾这儿的房子还空着呢吗?”

“空着呢啊怎么了?”

“你在北京呢吗?有点事儿你得办一下”秦霄贤一点不客气的使唤道

“废话少说你办不办吧”秦霄贤丝毫不慌,气定神闲的接话

“啥事儿啊这么急”难得秦霄贤找自己帮忙,陈曦说了两句也就不闹了

秦霄贤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一说,那边立马炸了:

“你快歇会儿吧,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一宿一宿不睡觉啊我俩早就进被窝准备睡觉了好么”秦霄贤的声音里带着得意,陈曦这才明白,合着这逼纯纯是来炫耀的,气的他想当场就把手机给摔了,不过兄弟的幸福那就是自己的幸福,那这事儿说啥也得办啊,他让秦霄贤跟红旭说,让他明天去找自己的助理,这事儿助理就能办

说完了正事儿后,陈曦才笑嘻嘻的调笑道:

“哎不是我说啊弟妹搞这么麻烦干嘛你直接再买一套不完了嘛”

“滚蛋别这么叫他他刚22岁你叫他弟弟”秦霄贤冷哼一声警告道

“你可真不是人啊22岁你都能下得去手,你这不纯纯老牛吃嫩草嘛”陈曦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吐槽道

“你滚谁老牛哥们儿就比他大了五岁”秦霄贤一听这话这就不爱听了

小狐狸本来正趴在他的胸口眼巴巴的听着,听到这里,忍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儿来,然后被秦霄贤捏着下巴晃了晃,还龇牙威胁,小狐狸拍掉他的手,又往前凑了凑继续光明正大的偷听

“这样的好事儿怎么我遇不到呢,一心一意爱你又善良又独立还不图你钱不图你利的怪不得你这一向喜欢长腿妞儿的会转性喜欢漂亮弟弟啊”陈曦不知道他嘴里又善良又独立的漂亮弟弟此刻就在旁边听着呢,听完这段话,那小脸儿立马拉下来了,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哥一眼后,翻身就从他身上下去了,只留给他个后背

“不是宝贝儿你别听他瞎说啊他一天风流浪荡的就觉得全天底下人谁都跟他似的,我可不是那种人啊”

背对着他的小狐狸小脸儿拉着没有吭声儿,秦霄贤急了,握着他的肩膀将他转过来面向自己,小丁将脸转向一边,拒绝和他对视,秦霄贤用虎口卡住他下巴将他的脸又掰了回来面对自己,急道:

“你真信啦?!不是这一听就是在扯淡啊,他这很明显是赤裸裸的嫉妒我家庭美满生活幸福,巴不得我跟他一样儿再打光棍儿咱可不能上当啊”

“是吗那之前营销号们怎么说你就喜欢孟姐那样大长腿身材好的呢”小狐狸冷笑一声,幽幽说道

“不是这怎么又翻旧账了我冤不冤啊我我那天就是去陈曦他们家打麻将去了,他就在那边儿住,要不为啥我现在都不去他家了,我不怕又上热搜嘛”秦霄贤觉得他就应该离陈曦那个扫把星远点儿,这沾上他就没好事儿

小狐狸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噗的一下乐出了声儿,笑的身子一耸一耸的,秦霄贤这才明白过来他被这小狐狸崽子给耍了,气的他一下儿将人压到身下,一把扯下他身上的睡裤,誓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两人偃旗息鼓的时候,小狐狸的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他汗湿着发丝缩在冰滑的天丝被子里平复呼吸,深深的后悔他惹他哥干嘛呀,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而始作俑者此时则餍足的跪直身子用湿巾将自己和躺着的人身上的东西清理干净,然后用纸巾将打了结的橡胶制品包好扔进垃圾桶,这才翻身躺在了一边,握住了身边人的手,已经平复了呼吸的小狐狸伸腿踢了他一下,声音有些虚的开口问道:

“你找陈曦哥怎么办这个事儿啊?”

“陈曦在这儿有套房子没人住,你们不是要交租房合同报备嘛,让他给你弄个,回头你把你的东西也放过去一些,你们公司就算来人看,也发现不了”

“那租金给多少合适呢?我没租过房子,一般都是多少啊?”小狐狸仰脸回忆了一下之前看过的三里屯附近的租价,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大概的价格

“你看我敢给他敢收吗?这房子他都空了三年没人住了,他又不往外租,说租房的那点钱还不够他装修的损耗呢,本来想卖了,但现在房价又不理想,就一直留着没卖了”

“你是你我是我你可以不给我可不行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小狐狸有自己的坚持

“你这是跟我算账呢还是跟他算账呢?这是我跟他要的,你这是打算给我钱呗?那咱俩还谈这个恋爱干啥全都AA制得了呗,以后买个套儿都你买半盒我买半盒你看这样行吗”秦霄贤的声音里带上了怒气

小狐狸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慌得赶紧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有能力出这个钱没必要非要让你欠人家人情,人情不好还”

“你问问他欠我多少人情了,他带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妞儿们去听相声,甭管是小园子还是专场,哪次不是我给他弄票,还有要和圈里人合影的,我也舍出脸去帮他安排我搭多少人情了?你问问他好意思跟我提钱吗?而且人情你不要怕用,你用我我用你关系才会越来越紧密更何况我和陈曦从来不提这些,他要在意这点租金,那不早把房子租出去了你不要琢磨这么多了,你就借他的房子装装样子,一天都不在他那儿住,他有脸提钱么,我说了这事儿我来解决,那就一切都算我头上,宝贝儿你依赖我一点不会少块肉”

秦霄贤压下脾气,耐心的给他分析这里面的人情世故,小孩儿考虑问题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这些东西都不是需要他去考虑的,他希望他和自己在一起时,只做个快乐的小孩儿就好,不需要他去背负那么多

小狐狸眼神亮晶晶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秦霄贤紧抿着唇,生怕他又说什么自己不爱听的话,却见小孩儿忽的笑开,冲他伸出手臂道:

“好那麻烦哥哥先抱我去洗澡吧毕竟是你把我弄脏的”

刚要起身抱他的秦霄贤被他的话刺激的手一软,险些又躺了回去,脑子里瞬间浮现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弄脏他的画面,然后深吸一口气,这才俯身将他一把抱了起来,去了浴室

第二天红旭联系上了陈曦的个人助理,拿到了陈曦签了名的租房合同,然后丁程鑫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搬出来了,不过现在他们先顾不上这些,因为他们得飞趟长沙录制嗨六,这次是他们在七彩盒子的第一次录制,也是秦霄贤在好六街个人店的开张

这次的录制是让丁程鑫一直忐忑不安的一次,因为开棚嘉宾就是他的师兄,他们俩到了长沙的酒店后,晚上是一起在酒店点的外卖,吃饭的时候,一向爱吃的小狐狸头回没了胃口,一直拄着下巴戳着碗里的饭,就是不往嘴里送

坐对面的秦霄贤看他这个样子,好笑的说道:

“至于么你师兄吃人啊?给你吓成这样”

秦霄贤放下手里的筷子,帮他盛了碗汤放到他面前说道:

“吃饭!你谁也别管该干什么干什么你就记住你是常驻你是在上班不卑不亢的就行了别人说什么你不用理你管得了别人的嘴吗你管不了所以你就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就行”

小狐狸又长叹了一声,道理他都懂,可是他真要是像对待别的飞行嘉宾那样对待师兄,估计得被骂成筛子,以嗨六节目组热度为上的作风,到时候肯定会安排他和师兄玩儿321看这边的,他到底该咋办呀,小狐狸很惆怅

你是我沿途最美的风光

春色悠悠不及你荡漾

倚在你肩膀就能实现梦想

一起流浪到未知远方

等待大雨过后的晴朗

你就是我最后一个愿望

秦霄贤低头忍过这波疼痛之后,长舒口气缓缓直起了腰,然后额角带汗的扭头看向秦妈妈,一字一顿的说道:

“解气了么?要不再来下儿?”

秦瑶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儿喝斥道:

“闭嘴还嫌不够热闹是吗!”

“咱妈都不要我了我还不能说两句了!”秦霄贤勾唇笑了笑表情挑衅,愧疚感刚上来的秦妈妈看他这个样子手又痒了,她忍了又忍,深吸一口气后在沙发上坐下,压着怒火儿开口问道:

“你那个那个小孩儿他多大了”

秦瑶一听这个心想:这事儿有门儿啊,于是她偷摸儿掐了掐弟弟的胳膊,示意他好好儿说话,秦霄贤憋了一口气,闭上眼喉...

秦瑶一听这个心想:这事儿有门儿啊,于是她偷摸儿掐了掐弟弟的胳膊,示意他好好儿说话,秦霄贤憋了一口气,闭上眼喉结轻动了一下后开口回道:

“今年22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秦妈妈继续追问道

“工作中认识的”秦霄贤简明扼要的回答

“他也是娱乐圈儿的?你不是说他正在上学吗”秦妈妈拧起了眉

“他是在北电上学不是您问这些是想干嘛?妈您要是觉得您管不了我想从他那儿下手的话那我劝您趁早儿打消这个念头我肯定不答应要不您就再砸我两下儿”秦霄贤硬咬着牙努力挺直了背,将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他知道如果他今天压不下去这个事儿那就一定会给小孩儿带来麻烦

“你跟谁这样说话呢秦凯旋!我给你脸了是吧”秦妈妈此刻深深的觉得熊孩子真的要不得生个这样的儿子还不如生块叉烧

“妈他从小到大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小时候出车祸差点死了长大了又一个人在北京努力这么多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没有家人陪在他身边,他什么都得靠自己这对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有多难!我和他谈恋爱是我主动追的他您有什么不满要发火要打要骂您冲我来别去找他”秦霄贤的声音里带上恳求

秦妈妈沉默着没说话,半晌后,她声音低低的跟秦瑶说道:

“你送他去医院拍个片子”

秦霄贤还想再说些什么,秦瑶赶紧扥了下他衣角示意他别说了,先撤,秦霄贤不想走,却被她硬扶着胳膊拽了出去,疼的他生生的又冒了一身冷汗,上车的时候,秦霄贤坐在副驾,将座椅放平,还在身下垫了块柔软的毯子,才慢慢的让自己躺了上去,秦瑶心疼的皱了皱眉,忍不住数落道:

“你是不是傻看咱妈在气头儿上就先别说话了啊非得跟她对着干她平时向着你你就以为她真没脾气了忘了小时候你闯祸她把你关阳台上饿一天只能吃狗粮的事儿啦”

“你别叭叭儿了我让你干啥去了咱妈要揍我你倒是拦着点儿啊疼死我了”秦霄贤龇牙咧嘴的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该我都多余管你”秦瑶抿了抿唇伸手帮他系好安全带,开车带他去医院拍片儿

结果出来的时候,秦霄贤看着上面写的肋骨轻微线性骨裂的结论直想倒吸口凉气,他妈这也太狠了,真把自己儿子往死里砸啊,骨裂了都,而且肋骨骨裂这个东西,也没啥高效的治疗方法,就只能是养着,贴的吃的喷的药开了一大堆,秦霄贤跟个刚出院的病人一样,戴着帽子墨镜缓缓走向他们停车的地方

秦瑶拉开驾驶座的门上了车,然后跟又缓缓把自己挪上来的人说道:

“你去我那儿住几天吧?你这个样子谁照顾你啊你家那小孩儿不是去日本了吗”

“不去你送我回咱妈那儿去开车”秦霄贤摇了摇头拒绝

“还开个什么车啊回头让你司机或者谁的帮你开走得了呗你都这样了还不回家躺着”秦瑶简直快要被他给气死

“你是不是傻等下你上楼帮我拿车钥匙的时候,顺便把我的片子拿给妈看,让她看看她都把她儿子打成什么样儿了她能不心软嘛”秦霄贤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姐觉得跟她交流简直是费劲

“秦凯旋你实在不行给自己装个防沉迷系统吧你这为了你那小朋友三十六计里的苦肉计都给咱妈用上了这还是我那爱谁谁的渣男弟弟嘛”秦瑶看着他的表情一言难尽

“你说谁渣男呢我都多好一男人了小孩儿爱我着呢”秦霄贤忍不住秀了把恩爱

秦瑶无语的看着他,没好气的打火儿着车,送他回他们亲爱的妈妈那儿卖惨去,到了地库的时候,秦霄贤没有上去,坐在车里等她,这时候他不能出现,得给他妈一个默默怜爱他的机会,他要在的话,他妈拉不下这个脸来

而一切都正如秦霄贤所料,秦妈妈看着单子上写的结论,沉默了一会儿后,才抬头问正在餐桌前吃李姨做的锅包肉的秦瑶:

“他人呢?”

“疼的动不了在车里睡着了”秦瑶稍稍夸大了一下她弟的伤势替他助个攻

“医生有说要恢复多久吗?”秦妈妈忍不住追问道

“呦那可没准儿肋骨骨裂这个东西又没办法做手术也不能上夹板就只能养着这你们俩闹成这样他也不会做个饭点外卖还得自己起来去拿这可怎么养啊”秦瑶头也不抬的吃着桌上的菜看似浑不在意的答着话却是处处在给她妈挖坑

“他不是说他和那个小孩儿感情很好吗他都成这样了那小孩儿就不闻不问吗?”秦妈妈语气生硬的说道,她的话属实是有点不讲理了,好似那一心惦记自己儿子,磋磨儿媳的恶婆婆

“我的妈妈哎人家怎么闻怎么问啊您都把自己儿子打成这样了这要是换成他您不定把人家怎么着呢搁谁谁不害怕我要是他我早蹬了您那儿子了这都什么人家儿啊”秦瑶啧啧摇了摇头,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她没说小丁去日本了没在北京,而是一刀刀的往自己个儿亲妈心上戳着刀子,秦瑶说完这个后,都忍不住给自己点个赞,我可真是亲姐啊回头高低得让那臭小子给自己买个birkin

果然秦妈妈听完这番话后沉默了,她双手环胸的坐在沙发上定定看着前方不说话,秦瑶吐出嘴里的鸡翅骨头后,瞄了一眼她妈妈后,轻叹道:

“妈妈在如今这个社会年轻人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当父母的很多都能接受了,现在人们活的这么不快乐,能有一个你爱我我也爱你的人相伴一生多不容易啊,就您儿子以前那花花公子的劲头儿我就不信您不想抽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收了他心的人,我要是您我都得敲锣打鼓的把您儿子送过去再给人家五百万,以感谢他为社会做出的卓越贡献”秦瑶啧啧摇头的连讲道理带贫嘴的跟秦妈妈说了这番话,她也没有说的更深更多,一是她也不是很了解那个孩子到底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之间究竟是怎样相处的,二呢就是有时候说话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毕竟多说多错

秦瑶吃饱喝足后,让李姨给她找来了个饭盒,每样菜都给车里那祖宗装了点儿,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拿上车钥匙走了,等到她下到地库时,秦霄贤居然真的在车里睡着了,听到车门开始的声音才惊醒,他迷迷糊糊的往上挺了挺身子,忍不住抱怨道:

“秦凯旋请记住你今天对姐姐的不敬将来有你后悔的那一天到时候没有两个Birkin,这事儿没完”秦瑶将怀里抱着的饭盒塞到白眼狼的手上,然后又将车钥匙扔给他,最后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被轰下车的秦霄贤抱着饭盒慢腾腾的回到自己车上,然后将饭盒放到副驾,才打火儿准备回家,先行驶出车位的秦瑶冲他闪了两下车灯后开走了,她也没问秦霄贤自己能不能行的事儿,毕竟要是她给管了,她亲爱的母亲大人要是上门视察,怎么看到他弟弟没人照顾有多惨

可怜秦霄贤在家休养了两天后,就得去忙工作的事儿了,而且为了不让人看出他背上有伤,他还得强挺着,回到酒店后,再让红旭给他狂喷镇痛喷雾,最惨的是为了不让小狐狸发现他受伤了,他也不敢见他,丁程鑫都从日本回来了,他们俩的交流还仅限于视频通话

这天从练舞室回来的小狐狸在自己房间里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他窝在沙发上垂眸想了半天后,攸的站起身换衣服让司机送自己出门

他坐电梯上了他哥家所在的楼层,手握上门把手用指纹解锁,随着电子解锁声的响起,门被他应声拉开,屋内灯火通明,很显然是有人在家的,他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正赤裸着上半身只穿着条宽松的黑色睡裤趴在沙发上熟睡的人,也看到了他背上那一大片青紫色的伤痕,紫黑的淤血从皮下透出来,看的小狐狸心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丁程鑫轻轻的关上屋门,蹬掉脚上的鞋,光着脚慢慢走过去,他的脑子有些懵,不明白怎么才几天没见,他哥就伤成这样,他轻手轻脚地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跪坐下来,这样近距离的观看,那些背上的淤痕看起来更加的吓人,它们整体都集中在左侧肋骨处,青青紫紫的从皮下透出来,非常的触目惊心

小狐狸的鼻子轻动,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药油的味道,他扫视了周围一圈儿,果不其然看到茶几上放着一瓶活络油,他伸手拿过来看了眼功效后又轻轻放了回去,小丁儿深吸一口气,手轻轻抚上那片青紫,微凉的手指在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刹那轻颤了下

沉睡中的秦霄贤在后背被触碰的那一刻惊醒,睡迷糊了的他猛的抬起头看向身后,然后就看到了他左瞒右瞒不想让之知道的人此时就在他眼前,他一下儿愣住了,丁程鑫没有说话,秦霄贤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直到秦霄贤开口打破沉默: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小狐狸垂眸看着他哥从沙发上捞了条毯子盖在自己背上,于是手一撑地,让自己整个人从跪坐的姿势改为盘腿坐

“不是我是忙来着这不是忙里偷闲睡会儿觉嘛打算睡醒了就去接你来着”秦霄贤有些急了,努力给自己之前的行为找补

“是吗”小狐狸的语气依旧不咸不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可秦霄贤知道,小孩儿这次是真生气了,他从沙发滑到地毯上和丁程鑫面对面而坐,将他随意放在腿上的手握起,低声细语的哄道:

“别生气啊宝宝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这不是不小心受伤了怕你心疼嘛万一你心疼的哭天抹泪的我还活不活了”秦霄贤没说自己的伤是被他妈砸的,只说自己是意外受伤,有些事情,小孩儿没必要知道

“那你能不能告诉告诉我究竟是怎么样的不小心能在人的肋骨上留下一个这样集中的伤痕,让铅球砸了?”小狐狸一动不动的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冷着脸的小表情还有点儿唬人

“没有我是录行动派的时候受的伤,已经没啥事了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早没事儿了不信你摸”让行动派背了好大一口锅的秦霄贤拉着小狐狸的手就要往自己背上摸去,拧着身子的动作他让受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他咬着牙不露出一点破绽

丁程鑫攸的抽回手,站起身就要走,秦霄贤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儿,猛的一动作抻到筋骨,让他忍不住又闷哼了一声,小狐狸的脚步一下子停住,秦霄贤深吸一口气,用上点力气拉着丁程鑫坐下,小狐狸不敢再跟他较劲,顺势被他拉着坐了回去,秦霄贤胳膊一收,将他揽入自己怀里,他也没敢反抗,在小狐狸眼里看来,他哥现在脆弱的可能一碰就碎了

“一碰就碎了”的秦哥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小孩儿眼里已经是这种形象,他低头看着别别扭扭趴在自己胸前不敢动的小丁,声音低沉的开口:

“宝贝儿以后你生气的时候,不要拔腿就走,哪怕你气的把家砸了都没事儿但不能走”

“我不想跟骗子说话”小狐狸冷哼一声,显然还在闹脾气

“你就给哥哥留点面子不行吗?我不说那肯定是理由说不出口啊我要是见义勇为伤的,那我不早拿着大喇叭吆喝的整栋楼都知道了”秦霄贤还在开玩笑的哄小狐狸,他从来就不是个爱显山露水的性格,也从来不爱抢功

“有什么理由是连我都不能说的”小狐狸显然不接受这种解释,从他胸前抬起头固执的一定要一个答案

秦霄贤无言的看着他,小狐狸也寸步不让的回视过去,良久之后,秦霄贤轻叹一声,将他的小脑袋又按回自己怀里,喉咙微动了一下后开口:

“前几天我去了趟我妈那儿跟她说了咱俩谈恋爱的事儿”

小狐狸眼睛一下子瞪大,他想抬起头看着他哥,却被圈抱着自己的人按的不敢强硬挣扎,于是只能听他哥继续说下去:

“我妈这人吧别看平时对我挺溺爱的,但是一旦我干了让她不能忍的事儿后,那打起我来也是毫不手软,我妈家茶几上呢有一个纯铜的摆件,挺沉的,那天气急了的她抄起那个摆件就砸我背上了,这不就这样了嘛就是轻微线性骨裂,有个半月二十天的就好了真没啥大事儿”秦霄贤圈在小狐狸颈间的手上移摸了摸他的脸安抚,给他宽心

“你怎么怎么突然想起跟阿姨说我们的事儿了”小狐狸说话有些磕巴,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哥受伤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刚才连他是跟人打架受得伤都想过了

“害这事儿赖我了我不是想着让你搬过来这边和我一起住嘛,我寻思着要是你住这边的话,万一哪天我妈和我姐她俩心血来潮过来给我打扫屋子,我要是恰好不在家,你又一个人在,她们为难你怎么办,我索性就把这个雷先给引爆了呗,没想到这个雷威力还挺大,这波是我预判失误了”秦霄贤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将这事儿轻轻揭过,他不想让小孩儿有心理负担,本来这事儿就是他自作主张,和小孩儿没有半毛钱关系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的”小狐狸在他怀里仰起脸看着他,语气彻底软了下来

“你跟我面对什么?就你那小身板儿能抗住这一下啊?到时候可就不是骨裂这么简单了,再说了我能让你受这种委屈嘛好不容易才追回来的”秦霄贤抬手抚了抚他的小脸蛋儿,然后捏着他的下巴,低头亲了一口

当分开时,小狐狸转过身子面向他,揽上他的脖子偏头和他吻在一起,两个人这么多天不见,思念早就满溢,秦霄贤按着他的颈后,忍不住越吻越深,小孩儿的滋味儿好极了,嘴唇柔润的像果冻一样,舌尖滑腻,让他想含住一吮再吮,小狐狸努力回应着他的吻,双唇轻启,任他哥予取予求

他也说不上来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只知道他好爱好爱眼前这个男人啊,他给自己的爱从来都不是热烈喧嚣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的,他的爱润物无声,却无处不在,是隐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潮汹涌,他把所有的事情都独自消化,将自己宠爱的像个孩子,让自己离开他就不能快乐,现在的自己就像一条鱼,而他则是让自己得以自由自在的水

能不能让你清醒

爱是快乐的事情

我只有真心而已

世界末日我都不会离去

需要你我是一只鱼

水里的空气

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

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

快要活不下去

不能在一起游来游去

小狐狸这次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哥在某些方面确实是说到做到的,说让他明天睡,他就真的第二天睡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七八点了才醒,在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在脑海里已经想好了一百种分手的理由,就差等下气势恢宏的甩到他哥脸上,让他追悔莫及,痛哭流涕了

但是当他又饿又累又酸又痛的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出了卧室门,看到餐桌前他哥正弯腰将点的外卖摆盘,把各种他爱的吃的喝的摆满餐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也不是不能跟他再谈一会儿

正在专心给卧室里的小祖宗准备吃食的男人听到身后有动静,扭头看了过来,然后就看到把头发睡得乱七八糟的小孩儿正看着桌上的吃的神游发呆,于是冲他打了个响指儿呼唤道...

正在专心给卧室里的小祖宗准备吃食的男人听到身后有动静,扭头看了过来,然后就看到把头发睡得乱七八糟的小孩儿正看着桌上的吃的神游发呆,于是冲他打了个响指儿呼唤道:

“饿傻了?”

傻呆呆的小狐狸回过神来,撇了撇嘴,慢腾腾的走到桌边,从盘子里捏了颗蓝莓扔进嘴里,蓝莓很大很新鲜,甜度也很好,小狐狸忍不住开心的笑眯了眼,然后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筷子就想开动,结果被他哥半路伸出来的手拦截

“你先等会儿吧咱就是说手都不洗就吃饭啊”

“我要饿死了!”小狐狸气的直想跺脚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呢啊来来来我给你洗行不行”强迫症上线的某个当哥的拉着气的直哼哼的小孩儿去到外面的大洗手间,亲自帮小狐狸洗爪子,甚至还按了洗手液洗的香香的,完事儿顺便还撩水给小狐狸抹了把脸,这才准备放人回去吃饭,结果某个小孩儿看手都洗这么干净了,自己又开始嫌弃自己,于是干脆回到主卧去刷了个牙,顺便用洗面奶重新洗了个脸,这才一身清爽的顶着被打湿了的发丝回到餐厅开始吃饭

纯肉食动物的小狐狸一口肉一口饭的吃的飞快,他是真的饿坏了,昨天录了一天节目,从演播厅出来就直奔机场,下了飞机回到家又和他哥干了一架,完事儿还水乳交融了一夜,这是多么大的体力消耗,谈个恋爱这也太费人了

秦霄贤也饿了,他是先起床的,起来了后估计自家小祖宗醒了得饿肚子,于是就点了他爱吃的东西,然后等外卖送到后,为了精致好看,甚至还摆了个盘,不过他就算再饿,胃口也就那样,等吃的差不多了后,就停下来边喝冰美式边看着小丁吃了,他点的菜里有道辣子鸡,小孩儿非常喜欢吃,但这道菜吃着特别费劲,得用筷子一直在辣椒里扒拉找肉吃,于是他索性放下咖啡拿起筷子,一点一点儿的扒拉着干辣椒段儿帮小孩儿挑肉吃,这样丁程鑫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吃别的菜了,俩人配合的很是默契

吃完饭后,秦霄贤将所有的外卖盒子打包装到一个大的垃圾袋里放到了入户门外边,明天自会有保洁收走,带有油污的餐盘则全部收进洗碗机,放了个清洁块启动后,就不用管了

他俩今天睡了整整一天了,此时正是精神,秦霄贤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丁程鑫正翘着二郎腿窝在客厅那个白色翘臀北极熊懒人沙发上打游戏,白皙的脚丫子踩在熊头上自在的轻点,看起来惬意极了

客厅的主灯已经被关掉,只余沙发旁的落地灯给屋里提供着光亮,而他工作台上的音响此时则静静的播放着一首很温柔舒缓的曲子,醉人的音符在屋里静静的流淌,此时屋里的气氛温馨无比

专注于游戏中的小狐狸完全没注意到他哥正双手抄兜的慢悠悠晃过来,注意力全部在他们正集火的远古巨龙身上,昏黄的落地灯给他柔顺的发丝蒙上一层暖色的光晕,最靠近灯光的地方甚至接近透明,顺便给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层阴影

秦霄贤甩了拖鞋在小狐狸身旁的地毯上随意坐下,胳膊肘搭上小丁的肩,和他头碰头的一起看向手机屏幕,小狐狸于游戏间隙分神看了他一眼,眼睛弯弯笑容甜甜,于是秦霄贤忍不住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乖乖被亲的小狐狸耳朵红红的把脸转了回去,然后就悲惨的发现自己的英雄已经躺地上了,于是懊恼的用胳膊肘杵了他哥一下,嗔怪道:

“都赖你让我送人头了”

“这怎么还带甩锅的呢你们这都逆风了还差你这一个两个的人头啊”当哥的指了指他们双方的经济差,毫无愧疚感

“讨厌!谁允许你这么评价本法王的”脸上挂不住的小狐狸又锤了他哥腿一下

“嗯嗯法王法王你再不去中路兵线都快让人吃完了”他哥敷衍的点了点头,指了指中路那所剩无几的小兵,小狐狸赶忙操作他的英雄出了泉水

最终的结果他们这局还是没有逆风翻盘,打野和ADC太菜,光靠小狐狸一个法师,实在是C不起来,秦霄贤尽量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漏出一丝一毫的笑意,以免小孩儿迁怒,但气无处可撒的小狐狸又岂会因为他没笑就放过他,他将手机撇到一边,双手拽上他哥T恤的衣襟,凶巴巴的问道:

“你笑什么!”

“不是你还讲不讲理了我嘴角都没动一下哪儿我就笑了”秦霄贤垂眸瞅瞅被揪着的衣服,憋笑憋的嘴里都有点抽

“你在心里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小狐狸揪着他哥的衣领凑近,瞪着眼睛装凶

秦霄贤被他可爱的样子逗得乐出了声儿,一只手捏上他的颈后,然后猛的带向自己,偏头吻了上去,小狐狸被他带的跌扑在他怀里,仰脸被细细亲吻,他揪着他哥衣襟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肩膀,两人在暖黄的灯光下静静的拥吻

忙碌的两个人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光,月朗星稀的夜晚,秦霄贤盘膝仰靠在飘窗抱枕上,而小狐狸则坐在他盘起的腿间整个躺进他的怀里,俩人依偎着欣赏窗外的夜景,这本该是个十分浪漫美好的画面,如果忽略掉小狐狸手里的一盘子蓝莓,以及他身旁的一堆零食的话

丁程鑫一颗一颗的往嘴里扔着蓝莓,听到身后的轻叹,他捏起一颗大大的蓝莓头也不回的伸向脑后,只等后面的人自己去接,愿者上钩的他哥咬走他手上的蓝莓后无奈的说道:

“不是咱晚上不是刚吃两碗米饭吗?这又饿啦?”

“人家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小狐狸头也不抬的又拆开一盒红丝绒草莓曲奇

“好好好需要营养那请问一下这袋辣条儿的营养是?”秦霄贤从飘窗垫子上拎起一袋辣条,疑惑提问

“大豆蛋白啊”小狐狸理所当然的说道,只字不提里面那辣油含大量不饱和脂肪酸的事儿

“行行行大豆蛋白”秦霄贤笑叹一声,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狐狸吃着吃着曲奇,低头瞄一眼自己小腹,琢磨着要胖也不能自己一个人胖,于是他拿下嘴里的曲奇,拧身看向身后,将手里的曲奇递到他哥嘴边,笑嘻嘻的劝道:

“这个可好吃了你尝尝”

秦霄贤笑着摇了摇食指,拒绝:

“谢邀我吃不起您老自己享用吧”

“怎么这样!真的很好吃你就吃一口”小狐狸竖起一根手指,再接再厉的劝慰,可是他哥还是摇头,受挫的小狐狸眉头一皱,一咬嘴唇,计上心来,他将曲奇咬在嘴上,搂着他哥脖子凑近,然后垂眸以眼神示意:我看你吃不吃

秦霄贤失笑出声,好家伙这为了让他吃个曲奇,连色诱都用上了,这他要是不从的话,今晚还能不能上床睡觉都是个迷啊,想到这里,他含笑凑上前偏头从小狐狸嘴上将曲奇咬走,两人鼻息相缠,一个曲奇硬生生吃出了点缠绵的意味。

小狐狸计谋得逞,笑眼弯弯的和他哥相视而笑,然后又转回身去继续窝在他哥怀里吃东西,秦霄贤也眼睛含笑将目光又移向窗外,看着外面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宁

此时丁程鑫正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玩儿PS5,聚精会神的根本无暇搭理在他旁边坐下的他哥,秦霄贤安静的坐在一旁看他玩儿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

“先暂停一下”

“啊干嘛?”小狐狸沉迷游戏,头也不回的问道

“你先暂停一下,我说完了你再玩儿”秦霄贤无奈的哄道

小狐狸只能不情不愿的按了暂停,然后就看他哥将一张卡递到面前,他纳闷儿的接过来正反翻看了下,疑惑的问道:

“给我这个干啥?”

“我有Visa的啊”小狐狸有些懵,没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

“刷这个出趟国给家里人都带点礼物”秦霄贤合上他拿着信用卡的手,就要起身,小狐狸赶紧一把将他拽住,一脸好笑的问道:

“怎么想包养小男孩儿啊?”

秦霄贤仰起脸假装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是啊这小孩儿我看上了先包个70年再说”

“为什么是70年”小狐狸疑惑

“因为大产权70年”秦霄贤憋笑着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要七十年到了呢?”小狐狸了然的点点头,然后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70年到了啊~到了的话我要活着就再续呗”秦霄贤胳膊肘撑在后面的沙发上,仰着脸一副为未来担忧的样子

“那要没活着呢那时候我都九十多了还能有人要我吗?”小狐狸单手托腮,紧皱着眉,一脸忧愁的样子

“那这就不好说了得看看谁家缺不缺祖宗了”秦霄贤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小狐狸嗔怒的锤了他哥一拳,却没有拒绝他哥给的卡,他不缺钱,但是也不会扫自家男友的兴,对方愿意疼爱你,是对方的心意,一味的拒绝并不会显得自己特别独立,只会让人觉得你在划清彼此的界限,至于卡在他的手里,用不用都是他说了算不是嘛

晚上送丁程鑫回去的时候,这一路上小丁都没有玩儿手机,他们俩马上就要分开了,可能半个多月都见不到面,他想多陪对方一会儿,他一直仰靠在椅背上和他哥说着话,彼此叮嘱,仿佛他们不是要分开半个月,而是要分开半年

他们谁都没有不会抱怨对方不能时常陪伴自己,彼此都还有很长的前路要走,恋爱脑并不会让他们俩一直平稳的走下去,一步步爬的更高才会

到了别墅区门口的时候,小丁在车灯的照耀下前进了几步后,突然转回身来,将双手高举过头顶,比了个大大的心,坐在车里一直看着他的秦霄贤攸的笑了,然后按了下喇叭示意他看到了,小孩儿这才漾开大大的笑脸,转身大步向前走去,头也不回的挥手告别。

在回家的路上,秦霄贤一直心情很好的跟着车里的音响哼着歌儿,他当然不舍,但他知道他们终会再见,再见的时候,他们都会是更好的自己

就算前路也漫漫

生死又离别

别忘了我是谁

也是世事总有变

花开又花谢

我也有我的笑脸

就算人生终到站

难免有遗憾

不错过每一分

大地四季在变换

总该要向前

我定义我的明天

丁程鑫落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的航班比秦霄贤的晚一点,估计此时他哥都快到家了吧,小狐狸怏怏不乐的从航站楼走出来,帽子口罩下的眉眼满是疲倦,他正在思考等下该如何跟司机说他不回别墅那边而是要去星河湾,毕竟大半夜的,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正常,要是被飞总知道了,又少不了一顿询问

丁程鑫上了接他的车后,就将...

丁程鑫上了接他的车后,就将定位发给了司机,让他送自己去这个地方,旁边的陈昕纳闷儿的问道:

“还去哪儿?今天没行程了啊”

“和朋友出去玩儿”小狐狸镇定的回答

“哪个朋友?这大晚上的还约你”陈昕有些好奇

“你是派出所儿的啊管那么多秦哥秦霄贤还有什么要问的嘛阿sir”色厉内荏的小狐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成功的让陈昕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嘟囔道:

“秦哥就秦哥呗还整个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约会去呢”不得不说,陈昕你真相了啊!

丁程鑫闭了闭眼,将脸转去了另一边不看他,他窝在座椅中,屈指轻抵额头在心中暗想:果然还是做贼心虚啊,明明大大方方的说和他哥一起出去也没人怀疑的

司机将车开到定位附近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一辆黑色大G打着双闪停在路边,陈昕凑到前排座椅的中间仔细看了看,但他不认识秦霄贤的牌照,于是只能问还窝在座位上的小丁:

“是这辆吗?”

丁程鑫挺起身子眯眼看了下,嗯了一声,然后等车停好后戴上帽子就要下车,陈昕见势也跟着要下车,小丁纳闷儿的问道:

“你干嘛去?”

“我不得跟着你嘛不然你一会儿怎么回来”陈昕一脸莫名的回道

“咳你不用跟我了等会儿有人会送我回家,你跟司机回去吧不用管我了”小狐狸还是不擅长撒谎,说话带着那么几分心虚

这时前面车上的人秦霄贤应该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们,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甩上车门向走了过来,陈昕看到是他,点点头打招呼:

“秦哥”

“嗯你们这干嘛呢?”秦霄贤环视了一圈儿,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丁程鑫脸上

“噢我让陈昕先回去他非要跟我一起去玩儿”小狐狸重点强调了一下玩儿~暗示他哥别说漏了

秦霄贤哼笑一声跟陈昕说道:

“没事儿你先回去吧有我呢他出不了事儿”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陈昕要再坚持就没劲了,只能叮嘱小丁注意点狗仔,别被拍到喝酒啥的,小狐狸敷衍的点了点,示意他快走吧别啰嗦了,陈昕只好带着司机走了,看他们走远后,秦霄贤冲车歪了歪头,示意他走吧上车吧~小狐狸撇了撇嘴迈步跟上。

上了车后,他才发现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他也才刚反应过来,为什么这辆车会在这里?一般他哥下飞机的时候,来接他的都是他那辆奔驰商务,从来不开这辆啊,他反手拉过旁边的安全带,边系边纳闷儿的问道:

“旭哥他们呢?怎么司机也不在,还开的这辆车”

“我上飞机前让他们开过来的,他们开商务车走了”秦霄贤头也不抬的系上自己的安全带,换挡打方向驶离原地,小狐狸将座椅调低了一些,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坐好,才继续问道:

“你干嘛让他们把车开过来,我直接让司机送我过去就行了啊”

“接你回家”秦霄贤只淡淡的说了四个字,就没再解释别的,可是丁程鑫却听懂了,他抿了抿唇,思索着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秦霄贤突然问道:

“后面那辆本田杰德,之前就跟着你们吗?”

“啊?”小狐狸有些茫然,他直起身子看了眼他这边的后视镜,就见后面有辆白色的商务一直远远的坠在他们后边,他们变道后边的也跟着变道,丁程鑫紧紧的皱起眉,扭头问道:

“是狗仔还是私生?”

“不知道,我估计不是狗仔,狗仔现在都不跟车了,都是直接去住的地方蹲守”秦霄贤瞄了眼后视镜,漫不经心的答道

“这你挺了解哈”小狐狸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意指他之前的绯闻,被刺的人歪头瞟了他一眼,小狐狸轻哼一声,将头撇向另一边,拒绝跟他对视,秦霄贤勾了勾唇角也不恼,脚下油门深踩,V8发动机顿时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黑色的SUV犹如离弦的箭一样于黑夜中窜出,瞬间就将那辆跟踪的车甩在了身后,小狐狸被他突如其来的提速向后一甩,一下子pia在了椅背上,然而还没等他坐直,身边那个挨千刀的又一脚刹车,让他又忽的往前一拥,然后被安全带又勒了回来,小狐狸快要气死了,恨不得一拳锤死他哥,他气恼的吼道:

“勒死我啦!”

“坐好呆着”秦霄贤淡淡扔下句后又猛踩油门提速,丁程鑫皱眉看了他片刻后,攸的扭头看向后视镜里跟着他们的车,就见他们一会儿被甩的老远,在马上要看不见影子的时候,他那缺德的哥又踩刹车降速,给他们希望,等他们追上来后,又猛的窜出去老远,遛傻子似的将他们耍的团团转,最后直到下了机场高速后,那辆车才彻底的放弃,拐弯走向另一条路。

小丁从后视镜里看着那辆车消失后,无语的转回头盯着他哥的侧颜幽幽道:

“缺不缺德啊你,甩掉他们得了呗跟遛傻子似的遛人家玩儿”

“知道为什么狗仔们只能去我可能会去的地方蹲我吗?”秦霄贤扯唇笑了笑,看了眼后视镜后,打转向上了四环

“为啥啊?”小狐狸不解

“因为他们压根儿追不上我遛不死他们”秦霄贤嗤笑一声,语气十分的不屑

“……”小狐狸了然了,这是还没忘了自己刚才说他门儿清那茬儿,真狗啊这男人。

经过这么一顿折腾,他们俩到家的时候都快凌晨一点了,换好拖鞋的丁程鑫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往屋里走,只想赶紧洗完澡倒头就睡,但他显然忘了他哥这大半夜的换车亲自接他是为了什么,于是当他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哥穿着睡衣双手环胸的盘腿坐在床上,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

丁程鑫举着毛巾有些懵逼的眨了眨眼,他看着他哥这不谈出个一二三来就别想睡觉的样子,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转身就跑:

“我还是去客房睡吧”

“你给我回来”他哥不容拒绝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没跑成的小狐狸恼羞成怒的转回身将毛巾往他哥身上一扔,压着嗓子嚷嚷道: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不行吗!明天我又不死!”

“丁程鑫,你给我抓紧过来,还有,你要再胡说八道,屁股给你打肿它”秦霄贤声音里带上点儿怒气

“来来来你冲这儿来打屁股多没劲啊”小狐狸一听这个也恼了,吃软不吃硬的他嗖的一下迈步上前,挑衅的指着自己的脸,示意他哥冲这儿来,然后他就惨被他哥一把按倒在自己腿上,掀起衣摆就要扒裤子,二十多岁还要被打屁股的小狐狸崩溃的捂着自己的裤腰艰难的往旁边打了个滚儿翻到床上,然后抄起枕头就冲他哥飞了过去,结果毫无悬念的被某人稳稳接住,空袭失败的小狐狸衣衫凌乱的坐在床上愤怒控诉:

“你到底想干嘛!偶像你也见了,爱慕你也表了,风头也帮你出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我要不现在立马收拾东西滚蛋给你腾地儿!”

“你怎么这么生气?你不是不在意我和别人怎么样吗?”秦霄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之前的怒气反而没了

“那我要怎么说!我是说不许你喜欢圆圆姐还是说不许你看她只能看我,我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姑娘嘛!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丁程鑫索性破罐破摔了

“你为什么不说!你明明就不喜欢别人总是起哄我,为什么还要在那儿装懂事的随波逐流,丁程鑫,你把你自己当什么,又把我当什么”说着说着,秦霄贤的火又上来了

“你说我把你当什么,我能把你当什么?!但那又怎么样?!我能理直气壮的往那儿一站,大家就自动自觉的把你当非单身人士嘛!你都说她是你的无可撼动了!我还要说什么!”小狐狸越说越激动,于是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有说是这个TA是女字旁的她吗?TA是我的无可撼动,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在说你”秦霄贤深深的看着他,眼中情绪翻涌

丁程鑫蔫儿了,他扯了扯自己乱七八糟的衣襟盘腿在秦霄贤对面坐好,低头沉默的不吭声儿,秦霄贤就知道他会这样,于是继续开口说道:

“从咱们俩在一起的那天起,你有没有想过未来”

丁程鑫依然不说话,秦霄贤也不在意,继续声音低沉的自顾自说着:

“你没有想过,你一直觉得我会离开你,甚至会去娶别人,你觉得我可能很快就腻了,所以你一直在做我会随时抽身离开的准备”

小狐狸惊愕的抬起头瞪大眼想说些什么,秦霄贤伸出食指摇了摇制止了他,然后继续说道:

“不要说你没有你如果真没有,今天就不会这样,丁程鑫,你是觉得我是因为一时新鲜或者图你好看才跟你在一起的吗?”

小丁飞快的摇了摇头,他又不是傻子,岂会感觉不出来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是……

“我我们有未来吗”小狐狸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快要哭了,他也不想对别人起哄他哥视若无睹,可是他又凭什么不高兴呢

“丁程鑫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决定要在一起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小孩儿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句,秦霄贤轻轻叹息一声,抬手用拇指抚了抚他的眼下后说道:

“我说那就都别回头,我以为你知道,当我说出这句话,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未来的每一个瞬间,陪在我身边的,就只能是你”

丁程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他又不是木头人,看着别人起哄他哥去亲近他年少时的偶像无动于衷,可是他一个字儿都不能说,还得装出开心的样子去成全,当他哥说出那句“TA是我的无可撼动”的时候,他难过的快要哭了也得扯出大大的笑脸去做出开心的表情,他演的好累,已经快要演不下去了,所以在车上的时候才会冒出那句刺耳的话

“丁程鑫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件事,你给我听好喽也记住喽,我和你在一起,是很认真的在谈恋爱,是要告知父母亲朋的那种,而不是特么在和你玩儿什么不必负责任的游戏,你要是再像今天这样装大方,把我推给别人,到时候屁股遭殃了你别怪我当初没提醒你”秦霄贤指着他非常严肃的警告,这样的事情没有下回

平时在队里说一不二的小狐狸猛的被平时把他宠上天的哥哥这么一通训,脸上一下儿挂不住了,恼羞成怒的将手边的枕头往他哥脸上一拍,站起身光着脚就摔门去了客房,剩他哥独自一个人坐在床上,深吸口气搓了搓脸,以平复他想马上就把小孩儿抓回来揍一顿的心情

而去了客房的小狐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越想越委屈,他哥凭什么这样跟自己说话,他就算做的不对,他好好跟自己说不行吗!他又没有谈过恋爱,他只是想假如有一天他哥不喜欢自己了,他们也能体面的分开,留给对方的是美好的自己,被惯坏了的小狐狸完全没意识到,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一开始就奔着分开的结局,那又怎样求得圆满。

气鼓鼓的小狐狸滚来滚去的在床上烙烧饼,已经在心里拿牙签把他哥扎成个筛子了,气他用那么凶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也气他怎么还不来哄自己,气着气着连自己后来是怎么迷迷糊糊睡着的也不记得了,他今天太累了,精神上的疲累导致身体也跟着累

主卧里正坐在飘窗上抽烟的秦霄贤,看着外面的绚烂霓虹缓缓吐出个烟圈儿,屋子里没有开灯,他靠在身后的墙上,扭头看向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尖猩红的烟头儿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一如他此刻晦暗的心情

小孩儿被自己惯坏了,他是那么的天真又纯粹,他不确定他们有没有未来,却敢付出全部的爱和依恋,他甚至允许自己随时离开,他今天真的很生气,气小孩儿自我牺牲的奉献,也气自己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对这段感情更有信心一点,秦霄贤长长的轻呼口气,将手里的烟头儿捻熄在一旁的烟灰缸里,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后,他走到紧闭的客房门前,轻轻的按压下门把手一推,房门开了,秦霄贤勾唇笑了笑,知道小孩儿这是等自己哄他呢,他反手关上房门,等眼睛适应屋内的黑暗后,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然后摸索着掀开被子滑进被窝,小孩儿睡得很沉,他可以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睡相很不好的小狐狸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结果却滚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他一下子惊醒,身子猛的颤了一下,秦霄贤将他圈在怀里拍着后背安抚:

“是我”

丁程鑫这才注意到鼻尖熟悉的气息,睡前吵架的内容也跟着回到脑海,他哼了一声,就要转身背对他哥,结果却被搂着腰动不了,于是只能摆出一副凶巴巴的语气说道:

“你搂我干嘛!谁让你搂我了!”

“我搂不得?”秦霄贤挑了挑眉

“搂不得!你那样跟我说话还要打打……反正你别碰我”小狐狸磕巴了一下,没好意思说他哥要打自己屁股的事儿,只能炸着毛装凶

“打你哪儿?这儿?”秦霄贤搂在他腰上的手缓缓下滑,暧昧的在他的屁股上捏了捏,小狐狸的脸爆红,一把攥住他哥的手甩开,眉头一皱眼看着就要恼,结果却被整个搂进怀里吻住,然后翻身压在他上面,将他按在枕褥间细吻

小狐狸被亲的迷迷糊糊的,唇齿间有淡淡的白桃味,那好像是他们用的牙膏的味道,他反抗的想咬他哥的舌尖,却没舍得用力,然后就被得寸进尺的人按着亲的更深,在这初夏的夜里,硬生生被亲出了一身汗,等被放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带上了些暧昧的低喘,听的人脸红耳热的

丁程鑫在黑暗中扭头看向伏在自己身上,将头埋在自己颈间的人,压着嗓子羞恼的低斥

“谁让你亲我的你都没道歉呢你就亲我”

“我给谁道歉?”轻嗅他颈间香气的人懒洋洋反问

“给我!”小狐狸恼怒的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我干啥了我就道歉我亲我对象儿不天经地义么还得道歉?那下次我是不是得说对不起我要亲你了然后才能亲”秦霄贤将头抬起来欠儿兮兮的冲他龇牙一乐,十分的无赖

“你再说一遍!”小狐狸听到这个眼一下就瞪大了,嘴笨的他哪是说相声的人的对手,都快被气死了

“好了好了好了我错了不逗你了我刚才不应该用那种语气跟你说话,要不你抽我两下”说完他把脸往前凑了凑,吃准了小孩儿舍不得下手揍他,果然,小狐狸看着递到面前的一张帅脸,手比量了半天怎么也没办法呼到上面去。

诡计得逞的某人贼兮兮地在他唇上又香了一下,然后哄道:

“你看啊我呢也不用你给我道歉了您呢大人有大量也放我一马行不行咱俩扯平了”

“我为什么要道歉”小狐狸斜他一眼

“噢何着你跟别人起哄我去给人家献殷勤你做的对是吧?你还讲不讲理了”秦霄贤气的咬了下握着的细白手指,疼的小狐狸嘶了一声,赶紧往回夺,他想看看自己的手指怎么样了,但是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别看了就咬个牙印儿用不着打狂犬疫苗”秦霄贤没好气的说道

“那谁知道呢看你的样子就像携带的”小狐狸非常损的嘟囔道

“嘿你个小王八蛋变着法儿骂我是疯狗是吧”秦霄贤气的双手向小丁的腰间挠去,痒得他跟条鱼似的在床上扑腾也不松手,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只能无力的拍床,就好像格斗时拍地认输一样,然后才被放过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俩人终于可以静下来好好的聊聊刚才的问题,小狐狸被他哥抱在怀里,撇了撇嘴首先承认错误:

“对不起嘛我以后不再这样了我会对我们的感情更有信心一点”

“还有呢?”秦霄贤追问道

“我也会对我们的关系更有信心一点”小狐狸继续嘟囔道

“还有呢?”某人继续逼问

“还有什么!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张牙舞爪的小狐狸温顺了一会儿就露出原形,一拳锤在他哥胸口,给他哥心跳都锤快了两拍

“好好好没有了没有了别下杀手啊不至于的我还罪不至死呢”秦霄贤浮夸的捂着胸口,赶紧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休战,小狐狸眨巴眨巴眼,手摸上他哥的胸口抚了抚,突然有那么一丝心虚,刚刚是太用力了吗

“接下来该你了”丁程鑫胡乱的给他哥揉了两下后收回手将脸枕在上边,抬了抬下巴示意该他哥道歉了

“那你以后不许再说打我屁股”

“在床上打也不行吗?”秦霄贤挑了挑眉,商量道

“你!不要脸!”脸皮薄的小狐狸一下又急了

“我怎么又不要脸了,之前你不是挺喜欢的嘛”

秦霄贤逗弄小孩儿的声音里带上笑意,丁程鑫扑到他身上,手紧紧的捂着他的嘴,恶狠狠的说道:

“再胡说八道做掉你”

被捂着嘴出不了声儿的人笑的胸膛震动,紧紧趴在他身上的小狐狸感受到了,耳朵微红的移开手,要翻到一边,却被一把搂住腰阻拦:

“哎别走啊不是要做掉我吗我能自己选个死法儿吗”

小狐狸一脸看流氓的眼神看着他,不信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果然:

“我选死在你床上”

“做梦去吧你!臭流氓”小狐狸羞恼的就要爬起身,又被勒了回去

“你看你看要么说同样的动机,措词决定了这人是猥琐还是风流呢,独拥佳人一夜和独自你一晚,还不都一样意思?我想死在你床上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不一样嘛,还有我想跟你睡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徐志摩这都老渣男了,词一套一套的,我就不一样了,我可是非常诚实的表达了想死在老婆床上的朴实愿望”某些当哥的忽悠起小孩儿来,那词儿也是一套一套的,可以孩子大了,不吃这套了,这不就龇牙了嘛:

“秦霄贤你给我滚回你房间去”

“你叫我什么?”当哥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刚才没听清

“秦霄贤秦凯旋怎么你不叫这个名字吗”小狐狸一脸挑衅的抬起下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好好好秦凯旋孩子真是长大了”秦霄贤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点点头,都让他给气乐了

然后还没等龇牙的小狐狸得意,他就被猛的从床上坐起的他哥一把抱起,然后抱着他打开客房房门,又一脚踹开主卧的卧室门,还不由分说的掰开他扒着门框的手,将他嗖的一下儿扔到床上,任他在柔软的被褥间摔的晕头转向

Ohbaby

要的我一定全部奉上

为你歌唱为你疯狂

为你卖掉皮毛换头等舱

靠近你滚烫的呼吸

热情就融化了自己

甜蜜都熬成了蜜糖

尝一尝

彼此的味道怎么样

呕心沥血的终于把肉憋出来了,每次写肉都是个很痛苦的过程,我不想为肉而肉,我的车一定要是情之所至的,所以每次都要酝酿好久的感情,不过好在是终于让我憋出来了

花果山四大恋爱脑出征——!

庆余年观影体。主范闲!亲情篇。

观影会有第一季第二季的各种片段,会有b站剪辑和抖音视频,主打一个怜爱安之公主,珍惜京都唯一的月亮。

范府几人担心的看来,范建和费介站起身,一人一边,将手搭在了范闲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他们不知道刚刚是两个同样底色的灵魂隔着冰冷的屏幕第一次遥遥对望,只是看着少年落泪,他们心下也泛着疼。

众人则是看着少年拿着烛火看画这一幕,有些惊艳和痴迷。

他就坐在那,原本还有些清冷的素衣在烛光下更加的柔和下来,柔顺的卷发如瀑般垂在身后,神情温柔,眸光似水,像一尊悲天悯人的神像。

可...

可他嘴角一扬,便犹如神坛上的仙人染上了烟火色,那一刹那的动人心魄,令众人心神俱颤,目光呆愣。

刚刚谁说我们安之公主没母亲好看的,看着这一幕再说一遍呢。

没错,安之公主。

你看看天上,这不就是公主吗?!

反正小范大人现在也听不见,是时候改称呼了!

画面缓缓暗下,庆帝眉头紧皱,想到范闲在演戏,便感觉计划已经有些脱离他的控制了。

他转过身,沉下眸,“传……”

屏幕突然再度发出声响。

将范闲两字咽下,庆帝抬头看向屏幕,眼里闪过一丝戾气。

【林若甫抓着大宝的手,眼神含泪,轻声道:“这个世上,没有人天生应该对你好。”

范闲拿起手中的红包,借着窗间落入的光细细打量着:“里边装了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祝你永结同心。”陈萍萍缓缓道:“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费介轻轻笑着,“陛下想看,我也想看。”

少年看着他,眼眸湿润,轻声道:“要不您告老吧,我养您。”

“胡说八道。”

“我认真的。”】

林若甫睁大眼睛,一旁的大宝也笑着抬手指道:“爹,还有大宝!”

陈萍萍轻轻一笑,轻声重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范闲听到老师那句有些踌躇的我也想看,站起身一把抱住了他,费介连忙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他家弟子,其实最缺的就是直白而坚定的爱和拥抱。

【“此次南下……”范建背着手,开口道:“成是最好,若是不成……”

日出又日落

画面闪现,他痛苦垂泪的俯身怒吼,“你们不要他!我要!”

深处再深处

“……直接回家,大不了什么都不要。”他认真道:“范家,养得起儿子。”

一张小方桌有一荤一素

画面再转,是范家几人坐在一起吃着饭,脸上带着笑容,有些莫名的温馨。

下一幕,范建大步流星的走向内殿,痛苦嘶吼着:“我要带我儿子回家!把我儿子还给我!”

一个身影从容的忙忙碌碌】

范建的嘶吼声带着众人都能听出来的绝望,众人触动着,他是真的将少年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啊。

你们不要他,我要!

范闲的情绪有点控制不住,另一只手又揽过一旁默默吃醋的范建,埋在两人的肩膀上闭着眼落泪。

范家,已经是他的家了,他有家人。

范府几人红着眼眶互相看了看,范建也有些控制不住的闪着泪光,天知道他当时听到他身死消息的心情。

【王霸轻轻捏着王启年的脸,王启年万分温柔的道:“爹爹啊,看你早上睡的香,就没舍得叫你。”

一双手让这时光有了温度

李云睿动作轻柔的给林婉儿上着胭脂,声音也极轻:“你出嫁,我要是不回来,那才是重罪。”

言若海抬手指着对面的少年,“好大的胆子呀言冰云!”

太年轻的人他总是不容易满足

“您教我的!”言冰云眼神坚毅:“家国至上!”

看着他,言若海愣住了。】

王启年抱着自家闺女,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

看到自己,李云睿却转过了头,闭着眼睛,睫羽微颤。

林婉儿眼眶泛红,心情很复杂,却又很高兴,她一直渴求的东西,还是有那么一两刻实现了的。

言冰云红了眼,看着屏幕上的父亲轻轻扬唇。

【范思辙笑着开口,“其实是想追逐我自己的梦想。”

固执的不愿停下远行的脚步

柳如玉眼眶泛红,转头看向范建,“思辙,真长大了。”

望着高高的天

范闲走回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微愣道:“不送了。”

稚嫩的少年看了她一会儿,捧起老人家的脸,笑着在她额上亲了一口。

走了长长的路

“这……”老太太眼中闪烁着泪光,“成何体统。”

范建坐着,露出个欣慰而难过的笑,身后是范思辙离去的背影。

忘了回头看她有没有哭

看着范闲跪起身,转身离开,老太太也禁不住红着眼睛走了几步。】

看着自家父亲,范思辙愣住,一旁的柳如玉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头。

这两年,的确是长大不少了。

听到奶奶的声音,范闲睁开眼,看到老太太,更加忍不住眼泪。

老太太泪珠也坠了下来,“我的闲儿。”

【月儿明

林若甫和大宝浮现,看着彼此,缓缓的一字一顿道:“爹例外。”

风儿轻

“徒弟还是儿子。”费介想着少年的样子,轻笑着道:“不都一样吗。”

可是你在敲打我的窗棂

范闲张开双手,抱住了范建和柳如玉,“我从小姓范,将来也是。”

费介也张开双手,一把接住投入怀里的少年,轻轻拍着他的背,笑的开怀,“宝贝儿。”

少年笑着闭上眼睛。】

林若甫眸光轻颤,笑着轻轻拉过大宝的手,让他坐下。

范闲松开抱着两人的手,抬起袖子用力擦擦眼泪,一句一句的回应,他看向费介:“是一样的!”

然后又看向范建,“我也会一直姓范!”

他不是爱哭的人,但谁能抵挡亲情刀啊!丢人了,这波天幕负全责!

两人应着,费介给他拨了一下落到眉眼旁的头发,眼神温柔。

天幕之外,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他哭,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来,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好像尾巴都耷拉下来了。

不过,他愿意在他们面前哭,是不是也代表着他们也很不一样。

【听到这儿你就别担心

郭攸之认真道:“只要能救犬子的命,就是让郭某赴死,也是理所当然。”

坐在一旁郭宝坤抬眼看着他,有些想哭。

言冰云和言若海一起坐在监牢中,看着对方,却是缓缓露出了微笑。

其实我过的还可以

“你没让我失望,范思辙。”范建看着背着行囊的范思辙,“不愧是我儿子!”】

看着屏幕上父亲一身囚服却满脸认真的样子,郭宝坤也不禁落泪。

好久没见爹了,他好想他。

言冰云垂下眸,想去见见言若海了。

范思辙有些感动,没想到能在他爹嘴中听到这句话。

他和范建对视一眼,不禁露出个笑容,但冲上去抱住他爹这种事,只能想想,好像还是不太敢。

老金头和王启年一同出现,颤着声道:“比我命都重要啊!”

林婉儿和大宝跪在地上,抬起手行了个大礼,林若甫掀开窗帘,笑着红了眼。

你又可曾来过我的梦里

“做你喜欢做的事。”陈萍萍认真道:“天大的麻烦,我扛!”】

老金头看向自己的女儿,王启年抓住妻子和霸霸的手,有些感叹,可不是比命都重要吗。

林若甫已经猜到那般场景是什么了,不禁也红了眼睛,轻轻摸了摸大宝的头。

范闲看着屏幕上的陈萍萍,轻轻一笑,似乎他一直都是这样,天大的锅,他来背,天大的麻烦,他来抗,他真的永远站在他身后。

院长……

【一定是你来时太小心

五竹对着一袭红衣的少年道:“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保护你。”

范闲看向柳如玉,轻声道:“礼法不认,我认。”

知道我睡的轻

柳如玉目光触动,红着眼睛缓缓坐在了高堂之上。

一对新人齐齐下跪,低头一拜。】

五竹叔。

少年有些落寞,真的很久没见到他了。

看她坐上高堂,柳如玉有些受宠若惊,不禁看向了范建,“这……”

范建也有些愣住,看向少年,少年轻笑道:“一家人,自当如此。”

未来的他会这么做,一定是柳如玉值得让他这么做。

柳如玉红了眼睛,连忙应道:“是,一家人。”

一只脚迈出门槛,叶轻眉抬头看来,笑容灿烂。

怕我再想起你

范闲拿着烛火,轻轻扬起笑容,轻声道:“我来晚了,娘。”

音乐舒缓,少年一袭白衣往前走着,却和之前不一样,带着尘世闲游的慢,一个个身影在他两侧缓缓浮现。

他于人潮回过头,笑着一抬头,转身往前走去。】

少年跟着轻轻一笑,这便是她想守护的人间,亦是他想守护的人间啊。

这视频放下来,许多人亦是跟着哭了一路。

那宛如摇篮曲的乐调配上家人的画面,真的很温馨又催泪啊!

不过……不少人注意到,这上面和小范大人一起出现的,有陈院长,有费介老师,有范尚书,就是没有陛下。

咳咳……这就有意思了……

庆帝皱着眉,破天荒的开始反思自己,他对范闲是不是确实有些太过分了。

但天幕上那些他不还没做呢吗,或许可以弥补一下?

但他可是帝王,有必要在意这些吗?虽然他心里还是有点在意的。

画面接着动起来。

【入夜,少年一袭白色里衣坐在轮椅上,看着前方,沉默着,像是在发呆。

范若若走了起来,坐在了他身旁,“哥,我看过了,外面没人。”

少年没回,范若若又问:“哥,你怎么了?”

他缓缓开口,“今天是陛下,第一次承认,我是他的儿子。”

范若若沉默了一会儿,又抬眸道:“毕竟,血浓于水。”】

一袭里衣都能穿出这种清冷的感觉,众人欣赏了一会儿,暗戳戳自豪起来,这是他们庆国的安之公主哎。

北齐:呵(*),谁羡慕了吗?谁没有公主似的。

血浓于水。

范闲叹了口气,他们两之间也就只有血脉是浓的了。

【范闲依旧保持着发呆的样子,轻声道:“在他面前我的每一句回答,都恰如其分,有孺慕之情,也带着一丝感动,”

范若若看着他,不禁唤道:“哥。”

少年转过头看向他,“但这些都不是真话,若若,我一直在表演。”

范若若不解:“为什么?”

少年轻声道:“因为我在害怕。”

“害怕?”范若若问:“是害怕陛下骗你吗?”

“不完全是。”少年轻叹,“我能感觉到,他的情感是真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在这真情实感之外,还藏着另一个他。”】

众人微愣,难怪小范大人之前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却还要演出刚知道的样子,他竟然在害怕陛下。

也是……天幕上陛下那样对小范大人,谁能不怕啊!都是陛下的错!

听到他这么说,庆帝那股不满竟莫名消退下去了。

原来他表演是因为害怕朕,怕朕不是真心的,这也是情有可原,还是得传他进宫好好聊聊。

王启年感叹:“我家大人的演技真是杆杆的!”

【范若若思索着,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如果真是父子情深的话,这些话,他第一次见我就可以说,但他一直冷眼旁观。”

范闲眼神深邃:“看我京都遇险,看我远上北齐,看春闱,看大婚,一直看到今天。”

“或许……”范若若道:“或许是悬空庙救驾,陛下感动了?”

少年轻轻点头,“所以有没有真情,还得先看我的表现,是不是他的儿子,先看有没有资格。”

范若若怔住,他俯身道:“若若,陛下你见的没我多,但我就问你,咱们爹,会这样吗?”

范若若坚定的摇摇头,“不会。”】

听着少年的话,看着他有些脆弱的模样,众人也想到了家宴上庆帝对小范大人的那般折辱,更生气和心疼了!

陛下这算什么父亲!

支持司南伯!

范闲也看向范建,看向范思辙和若若,是啊,真心爱护孩子,怎么舍得如此对待。

他娘当年选择范建来作为他名义上的父亲,是不是也是觉得他最合适。

事实证明,他的确最合适。

范闲轻轻一笑,放松倚靠在了椅子上,在几人宠溺的目光下嘟囔道:“还是家里舒服。”

【“哥,你这样说。”范若若皱眉道:“陛下像是在权衡利弊。”

少年垂下眸,“更可怕的是,我不知道这种观察,是从是什么时候开始,又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对他来说,究竟是情感重要,还是价值重要。”

“而这样的我,到底算是儿子,还是棋子。”】

预告:

不收费,大家要是觉得写的还行就点点红心小蓝手,如果可以一点点免费的小粮票也万分感谢,虽然赠礼键失踪了。**

庆余年观影体。主范闲!孤臣不孤篇。

【少年明白了什么,步履沉重的走到窗前,有些自嘲的缓缓开口:“我只能是个孤臣!”】

孤臣……

众人心疼了!他才十七岁啊!!

孤臣呐!

范闲睁开眼,通红的眼里竟有些发狠的凌厉!那人要他孤立无援,要他被掌控在手里,可他绝不会就此屈服!

都察院,赖名成也转过了身,看着似乎比之前更佝偻了一些,他指着天幕,认真叹道:“未来如何,那都是我的选择,你们不要怪这个孩...

都察院,赖名成也转过了身,看着似乎比之前更佝偻了一些,他指着天幕,认真叹道:“未来如何,那都是我的选择,你们不要怪这个孩子。”

不是小范大人,赖名成现在觉得,这只是个可爱又可怜的孩子。

【“天威难测,圣心如渊,这八个字。”陈萍萍轻声道:“记在心里。”

范闲低声道:“联合鉴察院,弹劾鉴察院,再加上找我。”

陈萍萍接道:“这就是他的死因。”

少年突然笑了出来,眼瞳幽黑:“咱们这个陛下,就是不能接受,有人跳脱在他的掌控之外。”】

他的笑带着些难言的感觉,像是嘲讽,又像是觉得可笑。

太子眸光微动,李承泽垂下了头。

庆帝皱起了眉,莫名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北齐,小皇帝冷哼一声,道:“好好一个青年才俊,都快被逼疯了,要是来我们北齐多好。”

看着屏幕上狼狈的少年,海棠朵朵有些不忍的移开视线,轻叹道:“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可我就不明白了。”少年语气再度激烈起来,“这国法也好鉴察院也好,不都是为了天下的万民吗?”

他不禁问:“万民和陛下到底哪个重要?”

“这些话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埋在心里!”陈萍萍难得也重声强调,“永远也不要说出口!”

外面的雷声响起,风雨不止。

片刻后,少年抬眼看着窗外,语气恢复了平静,“我知道答案,不会再问了。”】

万民和陛下到底哪个重要?

众百姓也低下了头,他们也已经知道答案了,心底突然不可控制的生出了一个想法——

若他们的君王像小范大人那样该多好。

庆帝眉头紧皱,第一次对这天幕的出现感到不悦,虽说可以预知未来,可这放出来的东西是不是多了点。

至于范闲,他几乎想现在就将他召到面前看看他的反应,但他刚离开不久,这样怕是有些太明显了。

还有陈萍萍,他眸光一深,扶着栏杆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陈萍萍转动轮椅,来到那些传消息的机关前,“总是有些人,走和陛下不一样的路。”

范闲侧过身,看了过来,“我娘吗?”

他眼眶依旧含着泪,“已经死了。”】

几人纷纷一颤。

陈萍萍抓紧了轮椅,范建拍了拍范闲的肩,眼眶泛红。

庆余堂,许多人更是不禁落泪。

东家离开,少东家也太苦了,他们两不该是现在这样的啊!

【“是。”陈萍萍轻声应了一下,抬头看着那些机关,“你娘已经死了。”

片刻安静后,少年的声音轻声响起,“但路永远在那儿。”

陈萍萍轻声叹道:“回家去吧,雨下的这么大,换件衣服,暖暖身子吧。”

一滴泪从少年脸颊滑落,留下了一道泪痕。】

屏幕外,少年的泪珠亦是落了下来。

衣服可以换,身子可以暖,心寒了呢?

范若若抓住他的手,神色担忧,“哥!”

感受到她带来的暖意,范闲一愣,带着泪痕的脸看上去更加可怜动人了。

这么看着,范思辙心里都升起了一股怒意,什么都不顾了,狗皇帝!欺负他哥!

庆国各处,众百姓面上再次触动,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曾动摇过。

路永远在那儿,他还是会走下去!

呜呜呜呜小范大人!他果然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吧!

看着他落泪,他们更难受了,小范大人哭的好漂亮,但是真的好心疼啊!!!

天幕上,那女子不复开始的清冷,直接喊出了众人的心声,“啊啊啊啊我的安之公主!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他!给我继续找!”

“是!”

【少年侧过身,满眼通红,一幕幕画面接连闪过,笑的,沉默的,他擦着唇边的鲜血,身形微晃。

对错成败过去现在

破碎重建摧毁再来

他抬着通红的眸,抬袖行礼,下一瞬便失力的跪了下来。

泣我悲无谓

家宴上,他俯着身,缓缓站起,转头回眸。

天命追不遂玄鸟归是谁】

那闪过的一幕幕众人都曾见过,只是再见还是不禁感叹,他才十七岁,却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

那特别的音乐和歌词也像是描述着少年一路走来不断的打碎重组,震撼又感动。

尤其是听到后面那一句“只为遇见你一生遥望,成为黑暗里行走的光”。

不少人竟忍不住涌出了泪水,一众百姓,一众学子纷纷触动,少年真的就像黑暗里行走的光啊!

【少年坐在床上,抬眸看来,泫然欲泣。

一滴泪一寸灰一念来回

他脸色发白的站着,额上布满汗珠,身上带着道道伤痕。

一生短一梦长】

没见过的画面!

众人睁大眼睛,这是未来吗?

小范大人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一样!

【他一袭素净的白衣,在昏黄的烛光下看来,神情温柔。

一副画卷挂在墙上,少年安静的坐在一旁,下一幕便拿起了烛台,凑近着看着画像。

只为遇见你一生遥望

他提灯看着石碑,两幕画面缓缓交错。

成为黑暗里行走的光】

众人神色也温柔下来,也是没有见过的画面,好温柔好乖巧的小范大人!

看着那副画卷,陈萍萍等人一怔,庆帝心下微动,他带范闲去了那里,那他应该也知道他的身份了吧。

范闲忍不住问:“那是?”

范建眼眶泛红,“那是你娘。”

一旁的柳如玉目光感叹,那就是叶轻眉,那个惊艳无双的奇女子。

【画面再次一幕幕闪过,少年难过的,受伤的,倒在地上的,漂亮而脆弱。

一生短一梦长

他撑着伞,缓缓转过身,温柔看来。

三世一望】

视频结束,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画面上的少年那样脆弱,特别让人有保护欲啊!这样的小范大人就应该被精心呵护着!陛下忍心,他们不允许!

街道上顿时掀起了一阵一阵保护小范大人的呼声,大有要集全国之力来养小范大人的感觉。

范建刚想让范闲坐下,一道身影便翻墙落到了少年面前。

其余人一惊,看着来者,范闲愣了一下,眼眶通红的扑进了他的怀里,“老师!”

费介也被他这略带委屈的一声老师喊的红了眼睛,连忙回抱住他,安抚的拍了拍,“辛苦了,老师来了。”

少年忍着眼泪,埋头露出一个笑来,“我好想您!”

费介心疼更甚,轻声回:“我也是啊!”

一旁的范建有些难受,他都没被范闲这么抱过。

这时,天幕再度亮起。

【开屏便是支着下巴坐在墓碑旁的少年,转眼是他和滕梓荆并坐在马车前的画面。

他是他心里每逢春来便疯长的疤

少年走到言冰云面前,言冰云轻声道:“范闲,没下次了。”

转眼却是两把伞渐渐靠近。

他是他只敢默读不敢回答】

范建摆摆手,连忙有人再拿了一张椅子上来,他跟费介眼神示意了一下。

费介会意,拍了拍少年的背,范闲松开手,被他拉着坐在了椅子上。

费介抬手指了一下天上,温声道:“我都看到了,你先坐着,待会儿再陪我聊会儿天,好不好?”

范闲泪光闪烁的连连点头,抬头看向了天幕。

看着开头的画面,王启年轻轻一叹,滕梓荆,的确是无法愈合的疤啊!

看到自己,言冰云心下一动,不得不承认,他其实,真的很喜欢那个将他带回来的少年啊。

【王启年看向范闲,“您的言行主张,已经改变了很多人!”

马车上,少年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起码有我,王启年。”

他是他曾经有过最圆满的刹那

李承儒骑着马,围着弯腰行礼的范闲转着。

“儿臣看他有些顺眼,他,重情义。”

他一身盔甲,对着坐在床上的少年道:“你安心养伤,刺客我来挡。”

他是他一往无前的傻】

王启年不知怎的,眼眶再一红,他是真的很庆幸,能够遇到大人啊!

李承儒也一愣,没想到还有他。

画面里的都没发生,但在他心里却宛如已经经历过一样,他扬起笑容,很是开心。

【李承乾和少年并肩走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范闲是个好人,谁不喜欢好人啊。”

两人相对的画面不断闪过。

“只有这把火烧了,才会永远站到我这边。”

他是他近在咫尺却无法抵达】

看着两人站在一起,李承乾唇角轻扬,他似乎也成功了。

少年还是站到了他这边。

李承泽眸光一暗,那把火,果然是他!

【李承泽和少年对峙着。

“只要你愿意化敌为友。”

他抓住少年的手腕,却被少年推开了。

“我不在乎他们,我在乎的是你!”

他是他谈月色时藏了一半的话】

李承泽笑了出来,倚在秋千上轻轻晃着。

范建和费介对视一眼,他家孩子太好了,果然就容易遭惦记,这一个两个的都动手动脚的,三个皇子都缠着。

【少年睁大眼睛,庆帝走到了他面前,却又转过了身。

“有些东西,是要舍弃的。”

少年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少年的手。

“包括,最珍贵的东西。”

他是他最终拿不起也放不下】

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竟然还有陛下?!

陛下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最珍贵的东西?

小范大人?

他们有些看不懂这位陛下了。

不收费,大家要是觉得写的还行就点点红心小蓝手,如果可以一点点免费的小粮票也万分感谢。ヘ(__ヘ)

看几遍都会觉得好笑的程度,,

每个女孩子都是公主,不是,那就是女王!

马戏团在节目(十七)

关于CP,可以说CP大乱炖,嗑什么都行,有特别提到时会打tag。

在这种奇怪的气氛里,车开到了危险异端处理局。

门口是等他们的唐二打和邵羽。

这个组合真的相当奇怪。

所以姜雨就直接问了:“小羽,你到这来干嘛?”

邵羽坐在了刘佳仪旁边,和她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我获得了异能,过来报备登记。”

说罢亮了亮手,并不细腻却有力的中指上套着一枚材质古怪的宽钻戒,制式看起来和流浪马戏团各位身上的饰品是一个体系。

完全不管已然被刷屏的弹幕。

尽管马戏团的几位和邵羽唯恐天下不乱,其他人却不能不管弹幕的好奇心,...

尽管马戏团的几位和邵羽唯恐天下不乱,其他人却不能不管弹幕的好奇心,纷纷问邵羽怎么回事,恨不得问完自己提刀上,也能掌握那神秘的“异能”,享受那“异于常人”的特殊。

“怎么获得的?我从头到尾没有被那个异端异化,所以它承认我了。”

撒谎,是她在成功欺骗甲壳虫后获得的,“不被异化”这个坑位被苏恙占了,她要说实话就暴露白柳他们是故意销毁异端的了。

她和苏恙都是在异端被打回原形后获得使用自己技能的权限的。

这个是处理局他们那边试验下来的结果,那些野生的、和“心智”有关的异端可能有“承认普通人”的资格,心性特殊的普通人满足条件会得到异能,异能在异端被收容或销毁后解锁,可以说条件相当苛刻,甲壳虫能一次开出苏恙和邵羽的双黄蛋,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中了彩票。

不过这位“英雄”异端在送来两份异能后,也成功把自己送走了。

“我的异能是什么?除了处理局那边,我可以不向任何人透露。”

暴露了就不方便放暗枪了。

........................

唯一的老实知情人唐二打就这样一言难尽地看着邵羽瞎掰。

牧四诚,刘佳仪和邵羽都签在危险异端处理局“临时工”体系名下,虽然为其工作,但除了他们的负责人外,处理局不对内外承认其身份,报酬走私账以“意外之财”的形式送到他们手里,但凡事情闹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处理局就会对其立刻进行切割,再大时则会将负责人一起带走。

可以说高风险高回报。

至于这几位的负责人---牧四诚在白柳名下,有什么事白柳可以兜底,还白拿一份工资。

处理局还根据牧四诚父母名下银行卡的流水数据,额外支出一笔钱为牧四诚偿还其父母的抚养费,算买断了他们的关系,最后把户口迁到了木柯公司的单位集体户口上。

邵羽挂在方点名字底下,有陆驿站盯着,免得这位在外一时兴起作死,给处理局造成什么麻烦。

所以今天邵羽在处理局其实是去签合同的,报备异能已经是一星期以前,节目结束后的饭局上的事情了。

马戏团几人知道有硬仗要打,纷纷开始养精蓄锐,各自闭嘴闭目养神去了,于是话题也渐渐从异端转移到了娱乐圈里的小八卦上。

要平时观众可能对这个话题有兴趣,但在这些真正“有壁”的异能者面前,聊这些话题只能被认为是娱乐圈小明星心里没数的抢镜。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能把这五个看起来一点交集没有的人凑一起的经历,绝对比“娱乐圈谁和谁有一腿”带劲儿。

更不用说这段经历里面还有影帝兆木弛,疑似古罗伦二皇子的神秘金发帅哥这种级别的人存在。

齐锦知道,但他不会去打扰流浪马戏团他们休息,不然出意外没人捞他们,刘浩昌知道,但人家不说,他也没脸皮问,姜雨作为曾经的运动员知道不应该这时候打扰主力选手,何意有心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有程晨在聊到兆木弛的时候,眼珠子一转。

“所以佳仪妹妹和兆影帝怎么认识的,大家都很好奇。”

闭目养神的刘佳仪被这一嗓子喊的头疼,压根不想和这些人聊这种话题,想开口却被邵羽拉了一下。

刘佳仪立刻不说话了,把话题交给邵羽。

另一边想帮刘佳仪回应的木柯也被白柳用眼神阻止了。

白柳想看看她们的相处模式。

这几天刘佳仪和邵羽有所接触,纵使这个人在自己的很多事情上都不靠谱,却意外很适合当刘佳仪这种早慧孩子的老师,于是对方的一些肢体动作代表了什么也都有所了解。

她们俩这种默契还是有的。

“我今天看到些处理局的条例,记得针对未成年有些保密规定......等等,前面山脚下停一下。”

这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刘佳仪看向她的眼睛,却发现此人不像是转移话题,是真的有事,于是也朝她眼神那边看去。

她看到了一座沙土堆积而成的小山。

刘佳仪不解:“那......不是一座小沙丘吗?”

“沧海桑田啊。”邵羽的眼里居然有了几分怀念:“这里本来是凶险的沟壑,在那个......的年代,被用来堆积建筑废料,所以才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

说话间,车停了,邵羽拎着包几步跳下车,让其他人在车上等。

她把那只做工普通却材料极好的登山包随意扔在地上,从里面掏出一只长圆盒,打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三支香,点着后从心口一路举上眉心,就着香鞠了三躬,然后盘腿坐着,把它们隔着不到一寸的距离,一根根插在了地上。

这个平时四处惹事的人,在这种时候,居然透露出一点神性来。

刘佳仪环顾周围的明星和摄像师团队,无论这些人是否信道,都在这一幕面前下意识地保持了安静,连困得不行的牧四诚都撑着多看了几眼。

顿时,一个奇怪的念头在她心里出现:如果那些破坏性极大的异端因人心里痛苦与阴暗的欲望而生,那思念、快乐、悲伤......乃至信仰,又会衍生出什么呢?

白柳也同样注视着这一幕,他看着邵羽的目光只是停留在山上某一片,似乎是知道那地方有什么“东西”,思索后给陆驿站去了一条消息。

【你猜的不错,这片土地的人,在这次的游戏里占了先手。】

【净坛拂尘:可清除无生命体上异端造成的负面buff】

这是最近才收容回来的,如果当年有这个,玫瑰工厂的收尾工作里,也不用把那片地封锁那么久。

但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在这个异端仓库的收容资料上,对这个容器里的异端记载的是---

【净化光照:可清除一切负面buff,并在之后以1.2倍释放,如选择不清理则在一百年后自动释放,效果可叠加使用,直至达到自身限制。】

形象也应该是手电筒。

净化光照的效果是显而易见地强大,如果用它把某个病毒储存到几百年后,没有意外的话,随着科技的发展,那时的病毒早就不会构成任何威胁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他看着这个异端现在的名字和样子,喃喃道:“所以,【甲壳虫】正好撞上白柳和邵羽......真的只是巧合吗......”

那边邵羽看完山插完香,没等香烧完就回来了。

只有齐锦着指挥摄像机记录了这三支青烟。

等一切结束后再回头看,这一幕仿佛是对未来旅程的一个预告,被人感叹极富电影感。

邵羽就这样上了车,态度有点让人摸不清,她到底是在表达敬意,还是单纯走形式意思一下。

毕竟这个行为真的太像在景区随手烧香了,不算谨慎,但也不到随意。

等车辆再次起步,齐锦看着弹幕里观众的好奇,问:“这里有什么意义吗?”

邵羽看着齐锦笑了一下,齐锦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没等他找补转移话题,就听邵羽说---

“里面有个墓,是我师爷---鬼谷子传人,仰度先生的。”

几人一惊,然后一喜。

早有传闻,邵羽会一些玄而又玄的本事,以前有个导演想潜她,被她笑着回了一句“断子绝孙的命”。

然后那导演大儿子被小儿子害了,小儿子被发现不是亲生的。

这不仅是娱乐圈少有人想得罪邵羽的原因,也是娱乐圈几大未解之谜之一,把这个挖出来,在座几位的曝光KPI也有了。

何意赶紧奉承道:“那这也算‘青山有幸埋忠骨’了......”

他没文化,只能憋出这句和面前的沙山一点不符的形容。

邵羽略带笑意的眼神转向何意,却不是对“沙山”发表异议。

“忠骨?不不不,那位不适合用那两个字,他可没什么那方面的立场,他还是个小道士的时候可是给过一个姓蒋的大人物一个预言的---‘胜不离川,败不离台’。”

姓蒋,川,台。

但凡有点那方面嗅觉的都立刻变了脸色住了嘴,不懂的程晨何意也被姜雨刘浩昌分别拽住,连弹幕都被清了一遍,防止出现什么让节目不方便播的东西,

许久的安静后,刘浩昌才开口问:“那,那位仰度先生,他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一般不会扯出什么敏感话题,一个这么有能力的道士,怎么也应该是寿终正寝。

邵羽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回答:“因为想要救一群被下毒的人,所以自己也注射了病毒去研究解药,也因此而死。”

程晨勉强回应道:“......那也算死得其所了......”

“不是哦,我可没说他是因为病毒死的。”邵羽牵出一个有点恶劣的笑容:“是他想救的那些人以为没有解药,所以干脆用病毒害人,为了防止仰度先生在之后做出解药,干脆一劳永逸杀了他,那些能救他们命的解药,也就被一起埋进了他的墓里。”

这个结局让他们不知道如何评价,只有惊人的讽刺。

但邵羽毫不在意地放出了最后一个信息:“而且我觉得他也不算死了---有盗墓贼打开了他的墓,在他的墓里发现了金银珠宝,发现了解药,甚至还有他的毕生所学,和他交代给后人的似是而非的任务遗言,就是没有他的尸体。”

这个鬼故事成功让所有人闭了嘴。

但唐二打看她的眼神更复杂了。

怎么不说盗墓的就是你师父呢?

怎么不说你“师祖”死的早,压根没机会认你们那支呢?

您要点脸好吗?

白柳倒是不像唐二打那么想。

邵羽的师父有能力继承那位先生的衣钵,有悟性去参透他的遗言,有手段去完成他的遗愿,资格就已经被承认了---不然那位何必把这些东西放进自己的坟墓?

她师父确实是有这个资格的,而她本人......应该还不够,不然没必要再绕一个辈分。

早知道上次应该提出见一面那位“邵先生”的。

可惜某人在那些人的事上防备心太重,所以以后再说吧,白柳想。

不过趁着这个空档,马戏团几人和邵羽也得以抓住机会各自“睡”去,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也不再方便开口,也只能闭目养神,大家就这样沉默地去往了目的地。

只有满屏的弹幕还在不停地猜测,那段已经被沙土埋葬的过往。

不过此时的他们不知道,这次旅行还会牵出这个故事的某段后续。

下一个副本有其他作品的人物登场,但不需要“课前准备”,不影响观看,所以等出场了再说是什么作品(不过根据上下文,你们应该也知道了)。

“子虽不语怪力乱神,凡俗终难敬而远之。”

世界上有很多黑暗,如果黑暗里的欲望造就了伤人的异端,那世界上源自美好而产生欲望,又会改造就什么?

有人在神前求财富,有人求安康,有人思己利,有人想大爱......他们都在拜自己的欲望,可这些欲望的根源却大相径庭。

虽然说世上事最好都论迹不论心。

可谁又能真的抛下自己的心啊。

其实本来没想写那么多人和“东西”的......但写起来好像就有一种推力,世界观越写越大,人越写越多,关系越来越杂......这文大概只有阶段性副本完结,没有全文完这种事情了。

就酱。

“快跑——”李燃抬手一团雷电用力朝前击去,紫色的孤光微弱的打在妖兽身上,竟击中了双翼虎的左翼,那妖虎失去平衡,跌落在地,高出两阶的境界却没受影响,没想到一个炼气的弟子真能打中自己,顿觉耻辱,额上王字因怒而发出红色的亮纹,虎啸穿过密林,震的人心脏剧痛。

木剑擦着李燃的脸颊而过,落叶被飞速的剑气震开,虽然程以杉境界低微,却已有了剑意,若再给她些时日成长,必是个不俗的剑修。可惜,炼气的修为不足以令这一剑重创妖虎,只给了它皮毛浅浅一道伤痕。

会死吗?

我们会死吗?

夜晚,整个山林都充满了寒气,高阶世家弟子皆有刻满秘纹水火不侵的法袍,他们哪里穿得起,晓晓一边发抖一边呼出寒气,她腿上受了伤,已流了...

夜晚,整个山林都充满了寒气,高阶世家弟子皆有刻满秘纹水火不侵的法袍,他们哪里穿得起,晓晓一边发抖一边呼出寒气,她腿上受了伤,已流了不少的血。

江晴朗背着她,在程李二人的掩护下,寻找能藏身的地方。

“禹师兄,别使用本命灵宝了。”晓晓忍不住哭了,为了护住他们,禹洋的灵龟甲已经碎了三次,再这么下去,他就要跌下炼气大圆满的境界了,根基受损,会使他失去修仙的资格。

“没、没、没事!”禹洋难得的,在绝境里笑了。

一次,哪怕就一次是自己想做的事,不是母亲的要求,没有母亲的盯梢,在这个历练的秘境里,他自己做了决定。

他是天雷峰修为最高的弟子,就是死也要护住师弟师妹们。

李燃抹掉嘴角的血,死死盯着妖虎,掌心紫电忽明忽暗,而妖虎却蓄势待发,它张嘴巨吼,喷出的腥味令人作恶,锋利的虎齿上还挂着人的血肉。

浑身的经脉都很疼,每个人都到了极限。

江晴朗的法宝朱河萧断成三截,他是音修,主辅助,也可治疗。

程以杉木剑发出沉闷的吟声,剑中有灵韵,与主相呼应。

木剑脱手而飞,以势不可挡的力道飞去,震散的落叶向后迅速飘去,江晴朗抬手捻过一片,凑到嘴角。

“晓晓,想听什么曲子?”已到极限了,他没有法器,灵丹草药能嗑的都已经嗑完了,本来是有些怕死的,可眼前三位师兄师姐都那么不惧生死,隐隐将两个最小的挡在身后。

江晴朗想,他们不怕死吗?

怕的,没人不怕死。

可在这一刻,生死关头,没人露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撑下去,因为他们不想让同伴害怕。

“都行。”晓晓想,我怎么这么没用,望气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若我能多学一样攻击类的术法就好了,哪怕只会一招,我也能有点用处。

“不行,我选择困难,想不到吹什么,好师妹,你帮师兄想想呗。”江晴朗背着她躲避攻击,脸颊上又是灰又是擦伤,狼狈得很。

“那,采莲曲吧。”

“好。”

江南小调从叶片上传出来,在生死一线间,显得尤为可笑与弱小。

微弱的光芒笼在几人的身上,恢复的效果微乎其微,但江晴朗却还断断续续捏着叶片一段一段吹出来。

李燃睁大的瞳孔里,是妖虎凶猛的脸,它急速靠近,李燃的灵力几乎枯竭,他不怒反笑,握拳迎战。

那拳挥去,与虎爪相迎的话,只怕以后要做断臂大侠了。

“李燃——”程以杉以木剑数次应敌,此时,她已经御不起剑身,便想和李燃一起,以肉身相搏,死战到底。

李燃想,我们这样的人,单灵根若是在世家大族,必定是人人艳羡的资质,可惜了,他们毫无背景。修炼本就需要无数资源,单灵根更加需要族中至少匀出一条灵脉来温养。

灵脉?

太可笑了,他们长这么大甚至连灵脉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鸣龙宗宗主的真传弟子离侵月,就出自第一修真世家,自出生就有无数天材地宝,用之不竭,有无数秘术宝典学之不尽,小小年纪已是筑基巅峰。

单灵根的修炼,本来就异常耗损资源,一个小的世家倾全族之力都未必能供养出一个高阶的单灵根修士,若无深厚的底蕴单灵根同废灵根也没什么区别。

我怎么会信了那个骗子的话?

什么三年巅峰五年筑基,天雷峰寸草不生,一峰老小穷的都快沿街乞讨了。

真好啊,若今天死了,下辈子投胎能不能也投个世家大族,也用不着变异雷灵根这么厉害的,我就想也试试灵丹妙药当糖吃,宝器秘籍随手挑的日子。

打一只二阶妖兽,五个人至少得死两个。

这叫什么事。

腥风扑鼻而来,虎爪近在咫尺,背后是晓晓的哭喊,是江晴朗拼命吹响的叶音,是禹洋凝不起来的龟甲……

程李二人命悬一线的时候,长剑从天而降,四阶灵宝将妖兽一分为二,腥臭的血兜头淋下,天雷峰的废材宝宝们沐了场血雨。

他们不由抬头看去,离侵月凌空而立,收回宝剑,低头看了他们一眼,冷淡地指向南方,“那里,肖长老找了一处僻静的山洞,可供本门弟子休息。”

他话说完,便自己走了,从容不迫,风姿如仙,去如流星。

所以说真好啊。

即便李燃仇富,可他不能不顾师兄弟们的性命,依然要带着大家进到山洞中,接受肖长老的庇佑。

他们跌跌撞撞,浑身自己的血和妖兽的血,也许还有那些暗害他们的人的血。

天雷峰五人脏乱臭,仅有程以杉还背着自己的破木剑了,一路走过洞中,灵墟剑派、逍遥洞天、紫渊阁、秋水神宫、鸣龙宗的不少弟子连同散修盟在内,都藏身在这座洞内,门口数位各派长老合力布下结界,因此里面别有洞天,无灾无难,虽有受伤的弟子,却衣衫整洁,伤口也得到了很好的处理。

总归一句话,本来安静有序的洞中,突然进来五个叫花子,自然受到了各种鄙视嫌弃,指指点点不敢相信怎么这样的人和那高不可攀的离侵月出自同一门派。

李燃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恨得厉害。

他们没有法宝,没有高阶丹药,甚至无一人是筑基期,即便江晴朗的母族世家有些底蕴,给他带的好东西也都在一次次危险中五人分着用光了。

这一战,他们一无所有,只有五人同气连枝守望相助的不屈不退之心,竟也撑着活到了现在。

“肖长老,我在附近发现了天雷峰五位弟子,便将他们带来了。”

离侵月穿着他父族所炼的离火丹霞衣,衣上数个秘术灵纹隐隐发光,甚至刻了一个小型的防御法阵。

风光霁月的模样,仿佛路边随手带回来几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可救可不救不甚在意的样子,一路甚至未回头看过一眼。

这对比,不可谓不惨烈。

“居然真是他们鸣龙宗的,五个都是炼气。”

“天哪,好臭,烟霞姐姐,快将你的香炉拿出来熏熏,我衣服都有味了。”

“五个炼气,却能活到现在,可见实力。”

“运气呗,这么弱,高阶妖兽都懒得睁眼吧。”

“也是,这么弱进来做什么呀,即便身有秘宝,怕也是保不住的吧。”

“你看那两个女子,生的不错啊。”

“看什么,再好看身上这味也受不了……”

“果然,还是离师兄厉害,出去一次便能救回五个废物师弟师妹。”

“离师兄是什么人,如天上神人般,真不敢相信,他们鸣龙宗有离侵月师兄这样的明月,也有他们那样的……”水沟老鼠。洞中还有不少散修联盟的人,他们高额聘请了金丹修士来此护法,散修大声讨论,其余宗门弟子掩鼻转身。

李燃猛地望来,眼神锐利,寒光四起,多日的拼杀已经淬炼了他的锋芒,这一眼已经初具威势。

“少年郎,你别生气呀。”一女子身着鹅黄纱衣,身上肌肤光洁如玉,堕马髻在行走间摇摇欲坠,端的是风情无限。

她扶髻而笑,也不嫌弃李燃身上的腥血,手从他身后攀到他肩膀,轻柔地往下游走,似水柔情语笑嫣然,“姐姐可没诋毁你,你这般俊朗不凡,不如来我秋水神宫,我保着你,如何呀~”

李燃动不了,这女子实力强横,至少在金丹之上。

“别挣扎,姐姐是好意啊。”

“仙子可看走眼了吧,他可是鸣龙宗一个外门弟子,穿着灰衣。”有散修调笑。

“你胡说,我们是、是天雷峰弟子,是内门弟子。”晓晓跳脚,在江晴朗身上拿他的背当桌面,狠狠敲了几下泄恨。

“对啊,我们也是正经弟子,可不许你们胡来。”江晴朗艰难附和,眼眶气红。

肖锐这长老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小瞧欺负,却不过来主持公道,果然一如既往讨人嫌。

要是雷鸣在这,哪轮到这女子调戏他们,雷鸣动动嘴皮子肯定就能让她气的五内俱焚,再无半分美貌风韵。

“你就这么想送我们去死吗?秘境?你当我们是世家弟子吗,从小便能在秘境中历练,来去自如?”李燃冲雷鸣发火,“我们连山下寻常的妖兽都打不过,还去秘境?你疯了吧!想我们去死,你直接别收我们进天雷峰啊,我们这样的能力,你有必要想这么个法子折腾吗?”

“怎么,你看不起自己也就算了,还看不起他们几个啊?”雷鸣面对他无能狂怒,却是一脸平静。

“雷鸣,论实力论经验,我们确实不行。”程以杉冷静回他,“这次又是肖长老带队,他本来就看我们一峰都不顺眼,进去肯定不会优先护着我们,你这样锻炼我们,有害无益。”

“都不想去啊?”雷鸣掏掏耳朵,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行呗,我可是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既然你们想放弃,觉得自己无能,那就别去了呗。”雷鸣叉腰叹气,“里面的灵草灵药,你们一辈子也买不起哦,若是进去采上一朵说不定就能赚翻,这么好的机会,竟贪生怕死,哎,果然如今的修士道心不堪一击,既如此何必修仙,回去种地最容易了。”

“你!”明明知道是在激自己,李燃却气不过,雷鸣总有这本事,三言两语就能点爆他,“好好好,我去,我去送死行了吧!!你满意了?!”

出来前,李燃和雷鸣大吵了一架,他气得狠了,甚至天雷峰顶隐有雷云涌动。

虽然鸣龙宗历年开启的小秘境,都是些前辈探索已久,危险系数不高的地方,可秘境年年轮回,飘荡在每个时空裂缝里,谁也不敢保证今年开启的一定就是他们预设的那个。何况他们五人灵力低微,身无灵宝丹药,即便秘境等级不高,于他们而言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少年郎,你考虑的怎样了?”女人的手如蛇般从后背往他腰身滑过,柔弱无骨,若是个寻常修士此刻也该热血沸腾了,可她看李燃,却见对方始终神色清明,无半分旖念,想难不成老娘功力不再,连这样一个炼气的弟子都把持得住?

她手翻莲花,掐诀想魅惑李燃,忽然手上一烫,一道符文逼她退离三步,不由惊叫,“这是什么?”

刚刚她的手在李燃腰间,无意中碰到他的储物袋,上面竟有一道陌生的符文,她邪念四起中,竟被烫了个正着。

李燃低头,摸着那枚隐隐生辉的储物袋惊讶不比她少。

这玩意,他们五个都有,不过在数日来的历练中大多丢失了,也有被人抢走的,兜兜转转最嫌弃的李燃却是唯一留下这袋子的人。

一直装死人的肖锐此刻上去,拿过袋子一看,“这是雷鸣给你们的?”

“秋水姬,你这般修为还被伤到,可识得这储物袋上的符文?”灵墟剑派的长老瞪眼看来,连忙追问。

秋水姬神色一正,再无方才轻慢,竟冲肖锐盈盈一礼,“这符文能趋吉避凶,其上的气息可避二阶以上的妖兽,不知是鸣龙宗哪位高人所制,我秋水神宫愿以四品灵宝求一枚。”

此话犹如炸雷,引得诸门派纷纷动容,无他,此符文早已失传许久,不但认得的人极少,能绘制的更是屈指可数,若鸣龙宗全宗都有,那也罢了,可如今看他们其他弟子神色,摆明就只有这个炼气的弟子才有,这就奇怪了。

哦,这几个弟子最后被寻到,肖锐一直当他们都死了,若不是今日离侵月恰巧遇上,怕是一直到离开秘境才会发现还有弟子存活。

这符文能避高阶妖兽,所以这几个炼气弟子才能勉强活到今日。

“什么?雷鸣给的储物袋这么厉害?”

“难怪出门前,死乞白赖让我千万带好。”程以杉暗道,当初路遇灵墟剑派的人偷袭,仿佛是这储物袋挡了一下,不然她也没命活到今日,可惜那时储物袋丢了,里头没什么好东西,那灵墟弟子见状,嗤之以鼻,连杀她都懒,转身同林中人道,是个穷鬼,便走了。

“所以雷鸣千叮万嘱要我们带好,我还想呢,里面又没给咱啥好东西,我以为是他抠门才这么交代。”晓晓感动,晓晓无语。

“好了,此事待我回去禀明宗主,再做打算,只不过是个避凶符,当不得什么法宝,他日秋水神宫若要,只管遣人来取就是了。”

“肖长老好大的口气,此符文你若是能自己绘制,不若现在就替秋水神宫绘一个吧,等什么回去啊。”江晴朗想明白后,第一个不依,拿雷鸣的东西做好人,死胖子你想得美。

“闭嘴,江晴朗,我还没和你们算账呢,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不见踪影,要不是侵月你们现在说不定已经身首异处了。”

“肖长老辛苦,此事我们回去也会一一告诉雷执事。”程以杉话不多,但态度很明显,论作妖,鸣龙宗还没人比得过雷鸣,你可想好了再答应。

一想到雷鸣那嘴脸,肖锐就牙疼,当下面色不好看。

“诸位,此事容后再议,等出了秘境再商讨也不晚。”

“嗯,侵月说的是。”肖锐终于等来了梯子,立刻顺着下来。

啪啪啪,晓晓鼓掌,晓晓讽刺脸。

“还是我们道貌岸然的离师兄会说话。”

离侵月的身份地位在这里,根本不回边晓晓的话,转身便走到自己蒲团上,打坐养精蓄锐。

边晓晓怼了个空,没事,我不气,今天是我们天雷峰势弱,他日我们都筑基了,就要你们刮目相看。

雷鸣说什么,哦对!

三年巅峰五年筑基,我可信了,你别骗我!!!

李燃他们缩在最边处休憩。

肖锐想眼不见心不烦,匀出几颗丹药施舍般给了,也不说拿点吃的,转身就走,李燃他们见他这样,也知道要不到吃的。

边晓晓见状,也有些难受,“刚刚是我上头了,实在见不得他们那样,明明是雷鸣的符文,他不会不说对我们好点,还颐气指使,想拿雷鸣的东西给自己长脸,他也配!”

“不关你的事,你就是低声下气,他们也不会给吃的。”程以杉在身上找了一圈,找出一块碎成渣的杏仁饼,“我还有点,分着吃吧。”

“我不用,你们吃”,李燃捏紧了储物袋。

桑执事本来想给他们准备些高阶灵药,雷鸣直言给了也保不住,当时他以为雷鸣不把几人的命放心上,以为他想用炼蛊的方式培养他们,便赌气拒绝了桑长老,最后只放了些寻常吃食。

进来后,除了妖兽,果然不少修士打劫,但往往一探发现他们就带些干粮,便觉扫兴,也不多为难便走了。

若是储物袋中真有宝贝,怕是他们自己就不甘心让人抢,先和人拼命了。

雷鸣这人,说话做事往往出人意料,他在想什么,他想做什么,从来没人猜的到。

你对他好言好语,恶言恶语,于他都一样。他的态度,始终如一。

我之一道,不为外物所惑,不因态度而异,当坚守本心,万物归一。

李燃奇经八脉中灵气涌动,雷声在头顶阵阵作响,他已炼气四层,此时隐约到了突破上一层的门槛。

难道我就适合天天受气?

此刻,又因为想到雷鸣待人的态度,而又摸到突破的门槛……就是说,这种突破的速度和原因简直匪夷所思。

变异雷灵根啊,经脉拓宽本身就是一大难点,历练也必不可少。比如离侵月,自小就用琼浆玉液泡药澡,以此增强肉身强悍,可抵劫雷冲击,突破时能减少灵力冲刷经脉的痛苦。

可他这次突破,都是因为……想到雷鸣——生气——突破了……

暴躁!!

秘境若无大传送阵,简直与宗门相隔千万里。

此刻恼人的家伙肯定在睡回笼觉,悠哉的很,只有自己在这里生无尽的闷气。

啊——我为什么不能有个正常的突破原因啊!!!

李燃抓狂。

嘭嘭——

两声巨响中,洞中弟子皆手捂胸口,警惕起身四处张望。

长老们瞬间站起来,洞中一时光芒大显,法宝迅速充满整个洞穴,神识四处查探。

那两声动静,就像敲击在心脏上一般。

又来了!

低阶弟子脸色煞白,神魂震动,长老们掐法诀为众人稳固神魄。

天雷峰弟子离得远,肖锐全幅心神都在宝贝离侵月身上,见他面露难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侵月,坚守道心,别慌,有我在。”

李燃撇嘴,可又无奈。

他们此刻过去求护,也只会受到嘲讽。

说夸张点,鸣龙宗今日就算弟子死绝了,只要离侵月还活着,那就不算事。

每年招收的弟子都如过江之卿,能出人头地的却始终寥寥无几。

要么的有长老亲眼,要么得真传弟子亲眼,总归不会是他们这几个刺头。

“心、心口、疼,要、裂开了。”禹洋手伤最重,也是他顶下最多的伤害。

“药呢,我应该还有药……”

嘭嘭——嘭嘭——

巨响又来,一阵比一阵更疾,更重,重得仿佛整个秘境都在震动。

“我有个不好的预感……”禹洋口条突然顺畅,说出的话就不怎么动听了。

本次历练,各修真大派都有元婴修士坐镇,散修盟实力不济,只有三个金丹护法。本来这实力,对付这秘境足以,可谁知大传送阵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落下后人员分崩离析,里面危机四伏,远超寻常秘境,长老们自己都受了伤,发现不对,便立即将散落在各处的高阶弟子尽数召回,寻了这处安全的地方养伤,以待一月后大传送阵再开启,便迅速回门派。

嘭嘭嘭嘭——一下比一下更近,仿佛就在耳畔头顶,令人心神激荡。

程以杉执剑而立,与李燃一道起身。

他们才经过血战,才喘息片刻,虽有长老在,李燃转头看一眼肖锐,却见他只顾着鸣龙宗那几个高阶弟子,高阶弟子又将离侵月围在中心。

好一个众星捧月。

好好好,李燃吐出一口血水,将仅剩的灵力凝在掌心,微弱的电光照亮了彼此的脸。

江晴朗眼观六路,捏着染血的叶片抵在唇畔,无需多言,哪怕只剩一口气他也要努力吹出一段音律,要么治疗要么增幅,总之不会坐以待毙。

龟甲时隐时现。

果然都是没娘的孩子,到头来始终得自己靠自己。

一盏碧绿色的灯笼突然在众人头顶高悬亮起……

“雷鸣!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觉?!”桑夏怒气冲冲把雷鸣推醒。

“干嘛呀,今天起咱俩可以摸鱼了,历练为期一月,啊舒坦……”雷鸣把小毯子盖过头顶,遮住刺目的阳光,发出令人生气的喟叹。

“睡睡睡,他们就要进秘境了,我俩既然是天雷峰唯二的执事,应该去送送他们,再把重要的事情交代一遍!”她再次把雷鸣的小毯子掀开,脸怼到他眼前。

“哎呀桑执事,小秘境有什么好交代,进去了一顿打,出来就能升级了,别担心哈。”

“他们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打谁啊?!”桑夏团团转,“我说去山下灵宝阁买几件应急,你非说不要!!不行,我不放心,至少得买几个宝甲!”

“桑执事,你买了灵宝,他们进去才麻烦。”雷鸣端起小茶杯,老神在在吸溜一口灵茶,苏服~

嗯?这茶杯里泡着的是……“雷鸣——”桑夏两眼喷出火光,掐住雷鸣的脖子左右猛晃,“你把我的灵犀花种当茶叶泡了????”

“嗯呢,来一杯吗?”雷鸣好不容易解救下自己纤细的脖子,一边摸一边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用的……什么水?”桑夏还不死心,期盼的看着雷鸣。

“沸水啊,三煮三沸,灵犀花的灵力完全浸泡出来了。”

沸水……还沸了三回……

“我这花种,三十年开花三十年结果,六十年才有这六小颗,你居然……泡死了三次?!!我杀了你……”

“别激动别激动…………”

桑夏化作一道烟云,将雷鸣追的上天遁地……“没死透,要不我给你种回去……”

“那是……什么……”有弟子指着天空,“绿色的……灯笼?”这么大……

感觉不太好……

那灯笼泛着碧绿的幽光,当中一条漆黑的裂缝……

那不是灯笼——

唰得一声,山洞顶端瞬间炸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砂石四溅,不少人脸上顿时被割出数道血痕,更甚者直接被刺瞎了眼睛,捂着脸满地打滚。

好在禹洋的龟甲那一刻是凝实的,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伤害。

外头月光渐渐变为渗人的绿色,毫无遮挡的天幕中忽然亮起十八颗幽幽碧绿的眼球,竖瞳冷冰冰盯着地下渺小的修士们。

他们凝神看去,顿时肝胆俱裂。

那是——

红色的蛇信犹如九条红幕从天而降,带着腐蚀的口水瞬间卷入了五六个修士入腹,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尸骨无存了。

“啊……我的脸,师父我的脸!”女弟子被蛇涎淋伤脸颊,瞬间腐蚀血肉,半张脸露出白骨。

“烟霞,别动。”女长老连掐数个法诀,都无法为其疗伤,可见这妖兽之力有多恐怖。

九头碧鳞蛇。

秋水姬震惊之下集齐剩余弟子,凝出光罩笼住他们,惊骇之下竟比男子还有几分胆色,“我只在古籍上见过这妖兽的样子,只知道它修为通天,如今这条可有哪位长老能看出修为?”

若是高出两阶,尚有一战之力,若是三阶只怕他们这些长老要么为护弟子阵亡,要么自己背个骂名迅速遁走。

“看不出……我看不出来,”肖锐再怎么装,也藏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这传说里的妖兽,谁都没见过,元婴修士都辨别不出它的境界,那满身的威亚如一块巨石般缓缓压下,令众人喘不过气来。

“不能坐以待毙,今天要么它死要么我死。”秋水姬意念一动,偃红绫环绕而起,宝器的红光在碧鳞蛇眼中如同玩物。

十八只眼睛垂目看来,蛇涎不断蔓延,渐渐形成一个酸腐的环形水潭将他们围住,绿色的气体和着山中的雾气不断侵蚀他们的灵力。

“今日老夫便与你这妖兽拼了。”数派长老法宝接连祭出,五颜六色的宝光对上碧鳞蛇,却像是幼童手中的灯笼,接连的爆破击中蛇身,却只是借那点萤火之光瞧轻出巨大的真身,它每一片青鳞都锋利坚硬,通身都是高阶道纹,区区符纹术法自然奈何不得。

程以杉握紧了手中木剑柄,强迫自己镇定,她想闭眼躲开兽瞳,可她没有闭眼。他们天雷峰五人,遇到雷鸣前,像是散落在外的尘埃,生死去留无人在意,后来雷鸣来了,桑夏也来了,老说些奇怪的话,他们与离侵月这样的人,就是萤火皓月,而今她见到了什么?数派顶尖长老与真传弟子,面对九头碧麟蛇,竟也成了萤火皓月。

何其可笑,这是什么道理?

九头碧麟蛇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低头看着身下渺小的人族,忽然仰天清啸,啸声中隐有龙吟。它巨大的身体盘在整座山中,便是你有缩地成寸之能也未必能逃脱它的攻击范围,啸声一过,它庞大的身躯之后忽然凝出一道数倍高于真身的青绿色虚影,于是人类的瞳孔里只剩无边无垠的绿火。

它修为竟到了这个地步,能凝出兵神了。碧麟蛇眼中只有戏谑,就算不出兵神,它要捏死几只蚂蚁易如反掌,如今不过是享受一下人族死前的恐惧而已。

“想不到我们今日就要埋葬在这秘境之中了。”白发的老者,佛尘尽断,脸皮苍老身板佝偻,蝼蚁如何与巨兽相争呢?

无论你如何攻击,都伤不到它半分。

而它迟迟不动,只是在戏耍你而已,犹如猫戏耍临死的老鼠一般。

便是自爆金丹,想来对这妖兽不过一道细小的裂痕而已。

“原来这个秘境真不简单,难怪连元婴修为在这里面也备受掣肘。”

其他各派长老已经很小心了,一看不对早早就集合弟子,布下阵法躲在洞中,只求拖到回程之日。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若是本次有星演宗的长老在,也许能躲避一二,可惜他们今年全派无一人前来。

不对……他们推演星辰数术,就是知道这次凶险万分有来无回,才无人参加。

巨大的蛇影兵神遮住了天幕星辰,整片天空秘境都被映照得碧色莹莹,蛇身盘旋而起,九颗脑袋高悬空中,带着幽暗的竖瞳忽然兵分九路直冲而下,张嘴喷出数道青色鳞火,点燃地上一再蔓延的蛇涎,毒性增加数倍,长老护不住所有弟子,微弱的防御阵外已有许多弟子满脸青紫,落倒涎水中瞬间只剩白骨浮起。

肖锐脸色惨白,他能混到元婴已经很勉强了,再进一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死了。

他身后鸣龙宗下一代的希望们,也神色慌张自知活不了了。

赵元青和赵元婧兄妹俩平常就是离侵月的应声虫,到了此刻,还只知道问他,“侵月师兄,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离侵月天之骄子,以一族之力培养到今天,着实没想到要对上这样的妖兽,闻言也只是皱眉,他的攻击对碧麟蛇来说连隔靴搔痒都不算。

能一击斩杀妖虎的四品灵宝,却连一片蛇鳞都伤不了,他心烦意乱不知如何回答,视线在周围游移,蓦然看到李燃,那几个身着灰衣的天雷峰废材,因为离得远,肖锐不可能过去保护他们,他们竟以力支撑,背靠着背,肩抵着肩,在青色火光中不后退。

即将到来的青芒照亮了他们满是血污的脸,死亡临头,年轻的脸上却毫无惧色,木剑带着雷光,残破的龟甲半隐没在漫天毒雾中,从叶片中吹出的音乐曲不成调,增幅微弱。

就要死了。

这次真回不去了吧。

“我看见了,那蛇第三个身体的七寸受过伤,那里的真气郁结。”边晓晓甚至还努力用了下望气术。

“嗯,我打不到,太远了。”

“我也打不到。”

程以杉靠着李燃,和他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绿色的火焰兜头罩下的一瞬间,肖锐不知是否良心发现,却无能为力,“李燃——”

可他喊了名字,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没本事救人。

“你们说,如果有下辈子,还上不上天雷峰了?”

“上吧,可不是为了雷鸣,为了再遇见你们。”死到临头,非要嘴硬。

“嗯,我一点、也不、后悔。”

“就这么陨落不甘心。”

“不是我打击你,天之骄子死了才叫陨落,咱们这样的废材就叫死了。”

“哎,下辈子……”

“下辈子的话,我能不能投个好人家,世家大族那种,然后我罩着你们。”

“是不是世家大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都一样?”

“也是哦。”

“你说,咱们……怎么还没死?”

“对哦……”

生死一瞬间,周围是各种宝器碎裂的响声,垂死的哀鸣不绝于耳,他们眼前,忽然有一道金芒凝成的盾牌堪堪挡住了碧麟蛇的青焱,周围有一瞬的安静,那金色的盾牌顶住了咫尺之间的蛇头,不光挡住了,甚至还推着蛇头往后挪了挪……

那蛇竟有一瞬间的呆愣,然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凌空飘落,激起数丈气墙,逼退肆虐的青焱,站在金盾之上,回过头来……

碧绿火舌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人声鼎沸,毒雾蒸腾,他于高处回头看来,一时之间周遭嘈杂之声顿消。

那是——?

那不是——?

不可能,怎么会……

鸣龙宗存活的弟子瞠目结舌,显然也认出了眼前之人,所以舌头打结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指着半空中轻飘飘的身影直颤。

“雷、雷、雷雷……”禹洋结巴更严重了。

“你怎么……”

那好像是雷鸣,真的是好像。

因为,那如柳絮般降下的身影只是一道神识,是大能的一缕分神。

他满头青丝无风自动,额间隐隐浮现着一个上古神纹,从白皙的手背到纤长的指尖都断断续续浮现出金色的纹路,睁开的双眼里,瞳仁中空无一物,只有星辰碎雾,浑身宝光溢彩,天地灵纹流动,犹如天人神像般降临于世。

他只回头看了一眼,便一言不发转过脸去,面无表情看着碧鳞蛇最近的一个脑袋。

那蛇一愣,忽然九口齐张,发出巨大的吟啸之声,兵神更为凝实,九道青焱带着移山填海之势对着那容貌好似雷鸣的神识直冲而来。

被青色蛇焱覆盖的天空,忽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只看得见里面是四处漂浮着的星尘碎屑,数道巨大粗壮的神雷从裂口落下,炸开的紫色的火电带着金色的光顺着九颗蛇头一路烧过它整个盘旋在山中的身体,碧鳞蛇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痛的仰天长叫,和着震耳欲聋的雷音,不少人鼓膜震伤,耳孔流血。

今我以指代剑,引九天神雷,斩蛮荒凶兽,佑方寸之地,护芸芸众生。

是九天金雷,此雷不存于此界,能横渡虚空,引域外神雷……这还是人吗?

那蛇九个头都被劈傻了,浑身鳞片都发出焦香味,它晕了片刻,对着神识怒目而视,张口就想再来一次,那神识不言不语,双指并拢,一指上空,雷云涌动,碧麟蛇也不是傻的,顿时闭上嘴,九条蛇身带着挥之不去的金雷在地面蠢蠢欲动,却不敢再喷绿火,对着他敢怒不敢言。

参天巨蛇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那这人得有多强?莫非是什么远古大能留下的神识?

“你们说,他活着的时候,该有多强啊。”

半天了,才有人敢开口。

“你别胡说八道,你才死了!”李燃震惊之余,听见有人咒他,因他长得与雷鸣一模一样,虽不解其意,却不允许别人说他死了。

“你……”他却不敢回嘴,因为和李燃吵架,那神识在背后回头幽幽望过来。

气氛微妙而恐怖。

你要说什么,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连巨蛇都不敢张嘴,这灰头土脸的弟子自然不敢回嘴,只能低下头去。

大能只有身死道消,才会出现神识散落的情况,若是还活着怎么会遗留下一道这么强悍的神识啊。

“禹洋师兄!”

“禹洋——你怎么样了?”

禹洋浑身发烫,奇经八脉灼烧起来,灵力枯竭,根基不稳,境界就要跌落,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那蛇见神识被人族吸引了注意力,便想遁逃而去,谁知那神识忽然转头,眨眼便落在它第三个身体的七寸之处,手指叩了几下,碧麟蛇顿时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怒火中烧,可看他以手指天,却又毫无办法,蛇尾狠狠敲击地面,似是在做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

片刻,蛇头无奈之下,转身从山的另外一边衔来一根通体碧绿的灵草,扔在禹洋身边,瞬间于空中消失了身影。

这九头碧鳞蛇来时多嚣张,去时就多狼狈。

神识降于禹洋身前,指骨如玉,掐了朵青莲诀,将那枝灵草祭炼为丹,送入禹洋枯竭的丹田。

那可是碧麟蛇的伴生灵草啊!!!天啊,九转回魂丹都练得,说起死回生都是轻的,就这么、这么草率炼了颗回春丹给那废材稳固根基了?

谁不是心头滴血。

“前辈,晚辈乃是灵墟剑派长老,道号素真,贫道感谢前辈出手相助,救我等于危难之际。”

白胡子老头对着一个年轻人行大礼,在场却无人觉得不对。

修仙界,本就是强者为尊,他就是叫你孙子你还得大摆宴席。

不过,那神识对他毫无反应,不管别人围着他吹得多么天花乱坠,都不给半分眼神,只盯着眼前五小只,一动不动。

天上月朗星稀,危机一过,众人都不由松了口气。

边晓晓再也忍不住,一把扑到神识脚下,抱着他的衣袍嚎啕大哭,“师父,师父呜呜呜……”虽然雷鸣不让喊师父,可是在这半月的历练里,他们数次与死亡交臂而过,她又是几人里资质最普通的,早就撑到极限了,本以为刚刚死定了,这会劫后余生,浑身都软,忍不住抱着和雷鸣一模一样的人哭个痛快。

尽管神识没有反应,可他身上气息很温暖,边晓晓哭的停不下来,仿佛要将最近这半月无依无靠的酸楚都哭出来。别人都有长老守护,就他们没爹没娘,可怜的要命。

此时,却没人笑她,都觉得万分心酸。

方才自己还有许多同门说笑,此刻却都只剩白骨摊在眼前。

李燃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你……是雷鸣吗?”

他是的。

虽然很意外,但修真界将苟之道发挥到极限的肖锐是在场唯一见过巅峰时期雷鸣本尊的人。

一千年了,若不是今天见到了他散落在此的神识,他至今都不信今日的雷执事就是当年的雷鸣。

可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神识对李燃的话,也是没有反应。

“说话,你是不是雷鸣?”李燃暴躁焦急。

他甚至想上手捉住他问个清楚。

“李燃,这只是神识,叫你平常好好上课你不听,神识怎么会和你说话?他只有一点基本的执念而已。”

神识落在此处,定然有原因,他保护这天雷峰五人,定然和雷鸣本尊的意志有关。

“我……”肖锐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片刻又垮了肩转身走了。

全盛时期的雷鸣,无人能在他眼里,还真当他是如今天雷峰那个可以肆意贬低的人吗?

肖锐还是怕的,即便他见过如今落于金丹的雷鸣,却也不敢在千年前的神识面前造次。

各派幸存的长老们修补法阵,不时偷偷看过来,见神识始终站在那里不动,顿觉安心。

只要他在,苟活到传送阵开启之日不是问题,什么妖兽来都不必惧怕了。

虽然不必惧怕,但也不是眼前这样……怎么说呢……

那九头碧麟蛇隔天又出现了,众人先是慌乱惊叫,还没逃跑,突然发现第一个蛇头被摁住,对着已经打坐修复的李燃发起了基础攻击……

李燃被突如其来的青焱打个正着,一看是雷鸣的神识摁着蛇头在攻击他,顿时暴跳如雷,随即众人就看到他被蛇头追着上蹿下跳,不时反手甩出紫雷,可这种等级的妖兽怎么会怕一个炼气期的雷法?

看他怎么伤不了自己,顿时蛇眼轻蔑,吐信追他都放缓了三分力。

“雷鸣,你给我等着……啊……”烧到屁股了,“你等我回去拔了你的树苗!”

李燃虽气,却在数日的躲避中发现,雷电对它不是越大越好,于是他几次三番试着凝练出一股极为细小却蕴藏毕生灵力的雷电,趁第五个蛇头蔑视他的时候对准竖瞳一击即中,几乎要刺瞎碧鳞蛇眼。

那蛇痛得嚎叫,在神识手下翻滚,看着几乎要脱身而起,最终却还是被牢牢摁在原地。

碧麟蛇当了数日的陪练,到第五个蛇头也脱力的时候,这小子终于悟到了。

它生无可恋看着神识,张嘴将蛇信摊在地面开始装死不想打工了。

那神识见目的达到,便松手了,挥了挥衣袖,十分不耐的样子让碧麟蛇自己滚。

该说不该说不亏是雷鸣的神识……明明没表情,却还是这么欠。

碧麟蛇剩下四个还有力气的身体卷着五条被人类欺负到脱力的头麻花一样卷着逃远了。

李燃那一击之下,浑身灵力涌动,他就要突破了。

偏偏是在此时,他还没法张嘴骂。

天上雷云翻涌,日光被遮盖。谁不羡慕啊,进个秘境九死一生,还能有远古妖兽陪练,这变异雷灵根没用任何灵药,就要一跃两层,上炼气六层了。变异雷灵根本就是单灵根中最强的灵根,只是修炼难度系数也是数倍叠加,每上一层,都有小雷劫,每跨一境界就有大雷劫。

今日他自炼气四层一跃至六层,两道小雷劫叠加,应该还挺酸爽。

神识仰望天地,忽然心有所感,落到程以杉面前,双指并拢自额间分出一道金色神纹,顺着木剑的剑身刻下。

啊,那可是神纹啊,刻在木剑之上!!!救命。

她以一柄木剑,走过生死边缘,护住朋友四人,不由想起握剑的初衷。“我想保护我的母亲,我弟弟,想让无耻的继父再不敢欺辱我们。我也想护住李燃、晓晓他们,我,是我们天雷峰的大师姐,我看谁敢欺上山来!”

剑势起,风云动。

程以杉宠辱不惊,看着神纹入剑,道“师父,世有大道三千,我只以一剑御之。”她抬手接过神识交于他的剑,抚过剑身,直指离侵月划过赵元青,对着周围什么长老真传一路指过,笑道“萤火怎样,皓月怎样,你们谁说了算?你们谁说的都不算,我的剑说了才算!”

程以杉长剑指天,雷云中金芒流动,好家伙一下两个突破。

金系单灵根突破的时候本来不会有小雷劫,可她此前持木剑已经悟出剑意,雷鸣的神识有所感念,将守护神纹刻于剑身,这是要给她完整的剑意传承,那这次突破意义就不同了。

一个炼气的剑修,身负剑意,那是何等的逆天?

便是离侵月今日筑基巅峰修为,也才远远看到一点门槛。

世上剑修,哪怕到了元婴还没有剑意的也大有人在。

炼气期的剑修,这不知打了多少人的脸。

是这半个月的生死拼杀换来,是他们身后无所依靠不得不自强不息换来,是程以杉守护之念换来的。

我有一剑,敢问天地,若此剑出,谁敢一战?

天色忽然全暗下来,雷声震彻上空,飓风由远及近,自天心落下,犹如巨兽张口吞云吐雾,紫色雷电中混着白色的剑光,卷在一处凝出巨大的雷电来。

这就有点厉害了,两个单灵根的突破引来小雷劫也就算了,还卷在一起,这不伤害翻倍?

神识仰望上空,忽然飞身而起,凌空停驻,背后金色长剑忽然祭出,化为十三道剑骨,他于狂风肆虐中,摘下束发的白色发带,那发带蕴含五色光芒,飞到半空化为一张五彩白绫,落在飞旋的十三柄剑骨之上,遮天伞起,挡住了第一道惊天雷劫。

巨大的紫色闪电落在伞上,相击出震彻万里的声响,雷电顺着伞面击向四方,地面龟裂,妖兽在秘境中四处逃窜,修士们躲在一旁艳羡又害怕的望着神祇的方向。

于他们而言,这神识曾达到的巅峰,是他们一生都可望而不可即的。

狂风与雷电中,那身影分外纤细,三千青丝四散飞舞,白色的轻衫随风翻飞,他一身最普通的衣衫,洁白如雪,却没有刻一道符文,他不需要,他本身就是这世上最强之人,那金色的神纹流过每一根发丝,汇聚在他额上指尖,剑意问鼎苍天,破开虚空,睁开的双瞳里,神昀内敛,星辰浩渺,万物归一,是他的道。

李燃明明感应到雷劫降下,他却没有被劈,惊愕中抬头,看到半空中那飞舞的伞,和伞下几乎要被乌云吞噬的身影。

思绪穿过回忆,大雨滂沱里,他万念俱灰,浑身湿透爬伏在地。

修什么仙,问什么道?

他与祖母连栖身之所都没了,还妄想修仙?别人在灵气充沛的地方修炼,他却每日为生计奔波,为五斗米折腰,还配问道吗?

那时,雷鸣执伞站在他身旁,挡住了头顶那一片天地,“我知道你总觉得出身不好,所以没有未来,但你只要信我一次,我会让你知道修仙一道,从来不是出身决定的,我不会让你输的。”

雷鸣,我其实……

我其实……

李燃抬头看去,劫雷奈何不了神识,愈加暴躁,响声连元婴修士都感到痛苦。

他忽然高喊,“雷鸣,你让开,我的雷劫我自己来。你——”他浑身一震,数不清的紫蓝色电弧覆盖全身,“你就在一旁看着我。”

“你信我。”

你看着我,我便有无数的勇气。

神识低头看来,无悲无喜,片刻握着遮天伞,轻盈地落在一旁,看着他们。

“来啊,”李燃抬头放声大笑,“只管劈我啊。”

你有雷电,我也有雷电,就看看是谁的厉害,到底是谁劈谁!!

木剑插在地面,金色的虚影一下扩张数倍,犹如神识第一天落在他们眼前展开的盾牌一样,“作死还得带上我。”程李二人相视一笑,在天雷峰,在湖边,在山洞,他们携手对抗强敌,虽然怕却从不后退。

李燃想,世人以境界论高低,以家世论英雄,以资质论成败,我不服,我偏偏什么都不服,我一无所有,就不能不服吗?

我能。

世人下的定论我一条都不服。这便是我的道。

程以杉却是想,我握剑是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从今以后此念将作为剑意贯穿我一生。

我有长剑,敢指日月,敢破万法,谁若想伤我所护之人,便先踏过我去。

可我不会让你们踏过我去,所以你们也伤不了我所护之人!

这便是我的道。

这场敢于剑指苍天的雷劫愈演愈烈,简直可比跨越境界的大雷劫。

神识始终不曾出手,即便他们两人已经浑身焦黑。

边晓晓和江晴朗急的不行,禹洋又还在昏迷中。

十八道天雷终于过去,云开雾散,日光照射进来时,程李二人已经皮肤焦黑,看着毫无生气,边晓晓急的直拽神识的衣角,“怎么办怎么办,不会是死了吧。”

神识不为所动,撑着伞沉默不语。

“切,我就说嘛,废材还想着突破,老老实实待到秘境再开启之日不就行了。”赵元青见他们始终没有醒来,便松了口气。

这几日因为神识的突然出现,引得离侵月心境不稳,再这么下去只怕要有心魔作祟。

如今程李二人失败,他和元婧的金大腿也不会走火入魔了。

神识猛然转头,赵元青犹如被凌空扇了一巴掌摔飞出去,堪堪落在离侵月脚下,仿佛给了他一记巴掌。

离侵月从来高高在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自这神识出现,眼里却从来没他,只看得到李燃。如今终于看过来了,却是为了给他一个耳光。

可面对这道极为强大的神识,连长老都要低头,他又怎么敢说话维护?

他的光风霁月,他的天纵之资在对方眼中,还不如禹洋一个炼龟甲的重要。

他亦是剑修,享族中千人供奉,最好的灵药最好的灵脉,可直到筑基大圆满,都没能摸到半分剑意,若是这神识能指点他一二,自己必定比程以杉强上百倍千倍,可是他眼中毫无旁人……可恨。

天之骄子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可恨,什么是妒恨。

即便是离开秘境,他还有什么脸面在鸣龙宗摆姿态?

离侵月越想越偏,终是喷出一口血来便昏了过去。

他一倒,那边程李二人却刚好醒来。

摸了摸焦黑的皮肤,竖起来的头发,抬头感觉神识眼中隐有嘲笑之意,真的,你要说这不是雷鸣的神识我都不信……

此时,外头大传送阵开启,身上带有宗门灵玉的弟子接二连三化作光芒消失于原地。

这么快!

“那个……到了外面,你就没这待遇了啊。”李燃有点羞涩,摸着漆黑的脸皮,身体轻盈飞起,他一直凝望站在原地的神识……

远远的,只听到秋水神宫的那位秋水姬积极询问肖锐,“你们鸣龙宗的天雷峰,还需不需要客卿长老啊?我于望气术一道,颇有心得啊。”

司马昭之心也太明显了,客卿长老还得指定哪一峰……

我妈为了逼我拿出钱给姐姐买房。

一口气喝下了一瓶百草枯。

结果痛苦无比口吐黑血她慌了。

「这里面,明明我装的水!」

殊不知这就是姐姐想要的结果。

一个天大的秘密被姐姐直接摊在我面前。

1

我妈嘴边还有血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看着医院里医生和护士忙碌,手上已经签了好几回字。

脑子里到现在还是一片空白。

就在一个小时前。

我拒绝了。

我才刚大学毕业,怎么可能有钱给我姐买房子。

别人是重男轻女,我这直接就是重女轻男。

没错。

我是儿子。

但是我妈每次找我,都是为了我姐的事情。

不是让我去帮我姐干活,就是想让我拿钱出来给我姐。

对于她的偏心,我是恨的。

「小锋不管花多少钱!你都得给妈治!我还不想死!」

刚才我妈还在那边大喊大叫。

不少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似乎我是个不肯拿钱出来给亲妈治疗的逆子。

可是。

她是自己喝的农药啊!

「姐,妈在人民医院。」

「嗯,我知道。」

我捏紧了手机,为什么我姐语气能这么平静?!

妈明明是为了给她逼我要钱才喝药的!

一瞬间,无比寒心。

恨的人,从现在开始多了一个。

「小锋,你是不是恨我?」

我不恨吗?

从小到大,记忆力,我妈对我姐一直很偏心,反而对我非打即骂。

我和我姐差了12岁。

我出生的那天,我爸工地干活出意外摔死了。

准确来说,是因为听到我爸出事,我才提前了半个月出生。

在我的印象里,我姐才是我妈的宝。

为什么她会说我恨她?

2

「不行了,撑不过去,多处内脏开始衰竭。」

医生叹气。

「我就喝了两口!我没事,我……呕!」

我妈还在挣扎,她死死抓着我的手。

一双眼睛瞪着我,仿佛我敢说放弃两个字就会用最后的力气扑上来掐死我。

然后吐了我一身黑血。

又是兵荒马乱一阵忙活。

我姐也终于姗姗来迟。

看着我衣服上的血迹,她伸手帮我把衣领整理了下。

「吃饭了吗?」

然后轻描淡写问了我一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我瞬间头皮发麻感觉眼前的姐姐如此恐怖。

她是怎么在亲妈还在抢救的情况下若无其事甚至脸上的笑容如此愉悦?

「姐,妈还在抢救。」

我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

她淡淡地撇了我一眼,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掏出手机开始玩消消乐。

我突然来了火气。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就是这样的吗?!

从小到大,我只能在我姐屁股后面捡玩具,跟在她屁股后面才有机会吃到甜甜的糖和各种好吃的零食。

我妈给我姐取得名字叫季珍宝,而我叫季晓锋。

说来可笑,我妈之前养了一条黄狗,名字叫小锋。

不过后来死了。

然后我出生了,名字就延续了下来。

我也是从邻居奶奶那听说来的,自己的名字竟然是狗用过的。

当时我愣了好久。

「季珍宝!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那是你亲妈!你亲妈在抢救!」

我低吼着,双手握拳。

我怕克制不住,直接砸了那个手机。

「不用提醒,我知道。」

她头也没抬。

「姐!她是为了你喝药的!」

我声音颤抖。

一方面为亲妈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感到心寒,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亲姐这莫不相干的态度极度愤怒。

「她竟然让我拿十万块出来说你要买房,我才大学毕业我上哪去找十万块??!」

我红着眼,面目有些扭曲。

每次每次,每次联系我,都是想方设法让我为我姐服务。

我大学四年,要不是自己争气,奖学金年年拿着,参加各种竞赛,疯狂打工。

我怕是被亲妈会活活逼死!

而我姐早就五年前嫁人了。

「病人家属过来签个字。」

3

我听到护士的这句话。

双手颤抖。

难不成……

自从我爸去世,我妈拉扯两个孩子,除了她偏心我姐,的确过得也辛苦。

「?没事了??」

我不敢置信。

刚才那医生的意思不是没救了?

现在怎么突然可以转病房里了?

我看着文件,一脸懵逼。

我姐直接夺了文件刷刷签名。

然后我妈被推了出来,转移到病房。

「你看我就说那医生吓唬人,我现在感觉还行就是胸口有点闷,小锋你刚才犹豫是不是怕花钱?!」

看着妈在病床上,除了脸色惨白了一些。

说话和平时好像没什么区别。

她一出来就针对我。

「有点口渴,去给我买瓶汽水。」

妈面色不善,对我说话极度不耐烦。

我看了眼旁边毫无动静的姐姐,心如死灰。

都这个地步了,妈竟然还是偏爱着姐姐,还使唤着我做事就是怕累着姐姐。

「不用去。」

她拦住我。

「怎么了珍宝?你是不是生气我没拿钱给你?都怪小锋他竟然说他没钱,明明他学校里有不少补贴而且他自己还赚外快。」

看着我妈挂着讨好的笑容和姐姐说话。

这一幕看得我眼睛刺痛无比。

我想不通。

到底是有什么原因,能让我妈对我这么厌恶?就因为我爸出意外?所以我早产了折腾她吗?

我那时候一个婴儿知道什么?!

这些年来我努力扮演乖儿子的形象,拼了命做好每一件事情。

她就是看不到!

她眼里只有我姐!

「一会咱回家,我好好搜搜小锋身上,他肯定藏了钱。」

我眼睛酸胀,看着我妈的样子都有些模糊。

这是什么话?!

我就差喝西北风了!

我的钱已经全都给她了,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刚开学的时候她给我买的那一身。

手机还是用的按键手机,尽可能一切从简。

在学校里我都格格不入,我太穷了。

可是我无法开口细说,我领了奖学金,我竞赛获奖,我兼职时薪高。

在同学眼里,我就是太高冷了,太低调。

殊不知我心里有苦说不出,亲妈吸血疯狂补贴我姐。

「妈,你就别装了吧?」

我姐突然冷冷地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

4

我看了看两位至亲。

一瞬间有些飘忽,这两个人打什么哑谜?

「这么多年,你一直压榨小锋,是不是该玩够了?」

季珍宝的话充满了迷惑。

「你胡说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妈躺在床上,听到这一句,差点就蹦起来。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姐,那样子陌生到我以为她要活吞了她。

两个人闹翻了?

「二十几年了,妈,有些事,你瞒不住的。」

我姐又笑了,她笑起来很温柔,我看得很害怕,这样的季珍宝,不正常。

「你给我闭嘴!」

妈突然神色扭曲特别激动冲我姐吼了一声。

印象里对我姐嘘寒问暖,温柔说话的妈妈,竟然还会像对我一样这么凶狠嘶吼?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瑞瑞的爸爸不是邓明。」

我姐突然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仿佛平地惊雷,我张大嘴不可思议看着她。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邓明是姐夫,瑞瑞是他们的儿子。

现在,我姐说瑞瑞不是我姐夫的儿子,这开什么国际玩笑?!

「真的?!果然是他的?我就知道珍宝你争气!哈哈哈!」

妈却喜笑颜开。

我看着两个人诡异的对话,突然有种和她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感觉。

「不,也不是。」

我姐对我妈狂喜的样子并不在意,只是语气平淡又甩出了一句话。

我妈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鹅,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响声。

「你说什么?!季珍宝你干什么?!你还偷吃?!你就这么缺男人?!」

病床上疯魔的母亲,站在一边事不关己的姐姐,和不知所措的我。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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