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和王一博第一次接吻是在化妆间。也没什么缘由,情到浓时,逮着个没人的时候就不自觉想啃一块儿去。
戏服都没换下来,长衫长袖地本就捂了一身汗。那天化妆间空调还坏了,俩人纠缠一块儿,脸上汗融一起去。
王一博很不会亲嘴。那是肖战那天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他全全被肖战带着走,任由他的牙齿啮过他柔软饱满的唇。但很执拗地要回应他,热烈的,稚拙的回应。含着肖战薄唇,要用力又舍不得咬痛他,半吮半衔着,堵得他自己吸不进气,松开时候小脸憋得通红,跌肖战怀里,靠他肩头喘气。
肖战游刃有......
肖战游刃有余很多,把小孩儿接怀里,抚两下薄背哄哄,扫着怀里一抔纯白,燃起点恶趣味,开口就逗他:“蓝二公子这般不雅正了么?”
怀里小孩儿真就轻轻抖了下,没力气抬头,嗓子给肖战亲得发哑:“不是蓝二,是王一博。”
“不是蓝忘机的替身。”
“是全世界有且只有一个的王一博。”
幼稚的小家伙儿。肖战憋笑。一句玩笑话引得他这样认真。幼稚又可爱的。他低头亲亲王一博汗津津的额头,见好就收,迭声哄人:“是是是,不要蓝忘机,只要王一博。”
怀里小孩儿不说话,自顾自把头埋进他肩膀。轻轻薄薄的,陷一片柔软纯白里,轻盈、无暇、纯真,像只小兽。
肖战老觉得王一博像小动物。扯他衣摆闹的时候像,端着抄手一定要他多吃一口的时候像,往他身边贴,他嫌热,就举着小风扇过来找他贴贴的时候也像。说不上来具体哪种,但一点儿不设防澄澈眼睛,望向他时候满眼爱意,直白,单纯又热烈的,像是一切小兽爱上人类时的通性。
送骨头项链给他的时候,小孩儿举起来在灯下打量,灯光找小骨头上一闪一闪,小鹿眼也一闪一闪的发亮。明明眼睛早把小心思直白白出卖,嘴巴还要硬一点卖乖:“干嘛送骨头给我,我又不是小狗。”
肖战偏头逗他,作势要把项链拿回来:“不喜欢啊?不喜欢我就收回来喽。”
王一博赶紧把小吊坠攥手心藏背后去,仰着下巴不满:“送都送了,哪有要回去的。怎么可以这样小气。”
肖战笑出声,抬手揉揉小孩儿脑袋,说真可爱。王一博翻个白眼给他,说别来劲儿,越来越像逗狗了。肖战眨巴着眼故作无辜,说小狗怎么了,小狗多好,我喜欢小狗。
王一博撇下嘴,小声嘟囔句骗子,明明养的是猫。被肖战听见,弯腰捏捏他脸蛋,说养猫怎么了呀,喜欢小猫就不能喜欢小狗了吗?
“可你一定不是最喜欢小狗。”
没留意就把心里话说出来。王一博窘得小脸通红,跺跺脚转身要跑,被肖战拉住手臂从背后一把抱进怀里,下巴搁王一博肩膀上,侧头附他耳畔道:”不管小猫小狗了,反正以后最喜欢你。“
这是王一博第一次很认真爱人。他从小被爱,也爱人,但爱肖战是全全不同的爱。没了参照,他只能全凭直觉去爱,全心全意的爱,只他一人不同,全全独一无二的爱。
肖战很享受这一点儿杂质不参的爱,毕竟,没人不喜欢毫不迟疑的偏爱。热烈又直白,他永远看向他,小女孩的心思藏不住,或许也从没想藏,被这般爱着,自然也想宠着小孩儿,那段日子确实顶好顶好。
王一博哪儿哪儿都像小兽,肖战抱着光溜溜的小爱人躺床上想。小兽一样的原始的占有欲。哄一次两次他觉得是玩笑,三次四次觉得是情趣,次数多了就生出点不耐。
“差不多得了,王一博。”肖战瘫沙发上,皱着眉,自己都没注意声调又冷又硬的。
“我有分寸,你能不能稍微懂事点。我是活人,总不能避人三舍。”
王一博怔在原地,愣愣看着肖战,像是一下子不认识他。肖战心里烦得慌,没心思哄人,直接起身往卧室走,说明天有通告,今晚没空吵架。
那晚床边空落落的,心照不宣就冷战。天秤很擅长冷战,肖战忍耐不发,冷王一博好些天,一切都照旧,就是撤了早晚安,走他旁边也只当是空气。
王一博孤零零自己躺床上,侧着身,攥着胸前的小骨头,把唇咬得紧紧,眼眶发酸。他才不要哭,一点都不酷,不可以因为肖战变得不酷。
可是追着要人吃抄手不酷,推了聚会给人送衣服不酷,在聚光灯下傻傻盯着一个人看然后什么回应都得不到也很不酷。他把脸埋进枕头,一口咬在枕头上。原来他好早好早,就因为肖战变得不酷了。
但到最后低头的还是他。一个晚上,他主动走肖战跟前去,垂着头,拉住他袖子,咬着唇,涩涩开口:”我们和好吧。“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王一博没有道歉,守着最后一点执拗。他觉得自己没有错,他也不愿觉得肖战有错。或许确实根本没人有错,他们只是不一样。
那天散场肖战留下聚会。手机放兜里嗡嗡作响,拿出来一看,是小管家婆发来的:少喝点酒,回家喝点粥,不要胃痛。身旁的女同事见他拿手机也凑过看,酒过三巡人飘了点,随手揉上她脑袋,说别闹。
恍然觉得这套有点熟,心里暗自笑笑,想幸亏王一博不在,不然肯定要闹。
回家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醒来看眼手机,五个未接来电,全是王一博。抬手拨回去,对面响一下就接起。
“怎么没回消息呀?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情。”
矫情是天底下最不酷的事,他不酷很久了,他不喜欢这样。
所以他站起身,去洗把脸,低头时候颈前的小骨头掉出来。他握住,水珠凝发梢上,另一只手撑着洗面台。就这么站上一会儿,忽然发狠扯,一把扯下来,放手里死死攥着,就像肖战刚送他的时候。憋着口气,抡圆了胳膊要丢,剩最后那股力气又泄了,颓然松下胳膊。低头,肩膀抽了两下,笑出声,笑着笑着,笑出了泪。打开水龙头,冲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抬头,用毛巾擦干脸,小脸干干净净的,没一点泪痕。
准是拍戏累了,肖战在心里宽慰自己。一把年纪了,别跟小孩儿似的乱想。
肖战话梗在喉头,喉结上下滑动两下,嗓子发干。王一博见他不说话,又道:“我以为你要去庆功宴,我这边早约好了的。有点来不及了,先挂了。”
最后还是去庆功宴蹭了两杯。改了晚点的飞机,到家时候微醺不醺的,撞上王一博刚洗漱完。把人搂怀里,软软香香的,不知道洗发水还是沐浴露带股茉莉味儿,小脸白白的,像朵开在怀里的小茉莉花。
“我最近很乖,今晚只喝了一点点酒。”他说。
“嗯嗯"王一博点点头。
“我今天吃了两碗抄手。”他抱他又紧些。
“真棒。”王一博拍拍他脸颊。
肖战还想说什么,被王一博出声打断。
“好啦肖老师,睡觉好不好,困死了。”
那晚肖战说不上心情,只把王一博抱得很紧。半睡半醒老做噩梦,也说不清梦些什么,就觉得什么东西在他眼前溜走,伸手去抓也抓不住。
惊醒出了一身冷汗,眼尾红了一片。脑子乱麻一团,侧身紧紧抱着王一博,声音哑得厉害,隐隐发颤:“你爱我吧,王一博。你接着爱我好不好?我会改,我什么都能改。你别这样宝宝,我求求你,我真的改....”
王一博睡得迷糊,听不清肖战嘟囔什么,也没想去上心了。胡乱点头应着,翻身又睡过去。
王一博觉得很轻松,这样就很好。可能原本可以不止这样,但既然只能这样了,也很好。
放下手机才想起来是他一宿没睡的那晚,心里揪一下,说不上心痛,就是冷不丁给刺一下。胸前的小骨头硌得有点发疼,抬手绕脖子后面,解下来,轻轻一丢,划出道小小的弧线。
明天的活动不能戴它,这理由很充分。
肖战晚上做了场梦。梦里有头毛绒绒的小兽,穿梭在月光下的茉莉花圃,最后也化成小茉莉。他股劲儿招手,出声呼唤。
纯白的小茉莉借着月光朝前奔跑,一次也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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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纽带来划分,人际关系可分为血缘关系、地缘关系、业缘关系、趣缘关系等。比如大学中的师生关系、同学关系就属于业缘关系。”
建大某间安静宽敞的教室里,学生男女各占一半,讲师是一位俊朗挺拔,鼻梁高挺,薄唇浅淡,举手投足斯文儒雅的男人。
这堂课临近尾声,放在讲桌上的手机响起,肖战放下电子屏的控制笔,看了一眼无声震动的手机屏幕,来电显示赫然是三个清晰明了的大字——
...
小麋鹿。
窗外常青树枝头的露水滑落,打在草坪的绿色叶子,顺着纹理渗进泥土。
“肖帅,有约会吗?”
肖战合上抽屉,笑意明显“保密。”
教职工地下停车场,肖战拿出车钥匙,还没按,眼睛就被人从后面蒙住,带着清甜草莓香气的气息从后面传来,他弯唇笑了笑,抬手覆盖在眼前的手背上——
身后的人探出头,一双琥珀眼亮晶晶的,嘴里含着一颗草莓味棒棒糖,拖长了音调——
“猜猜我是谁?”
肖战笑着拉下他的手,转头,垂眸“圣诞老人的小鹿。”
王一博笑的更加灿烂,嘴唇从里透着红润,推着他往车边走去——
“快走吧,肖老师,电影快开场了。”
上周因为咖啡厅服务生阴差阳错摆错号码牌,两人误打误撞的结识,褪去小麋鹿玩偶服的人骨骼清瘦,眼睛亮晶晶的,巴掌大小的脸颊,五官精致。
“圣诞快乐,肖老师。”
电影是肖战挑的,不是烂大街的爱情故事,但是也很感人,但是王一博不是专门来品鉴电影的,他含着汽水的吸管,嘴唇湿漉漉的,回头看着身旁的人。
对方三十而立,大学教授,年轻帅气,斯文温润,每一点王一博都很喜欢,韩又庭昨天打趣他——
“别人是人民教师,辛勤园丁,你别瞎撩拨。”
王一博还就偏要撩拨。
冰冰凉的手指带着冰汽水的温度贴着他的掌心时,肖战的思绪从电影情节中抽出,垂眸看着自己放在扶手上干燥掌心上的一截莹白手指——
昏暗的光线让周围变得有些暧昧,肖战勾唇,微微偏头,压低了声音——
“王一博。”
被叫到名字的人,抬起头,眼神清澈,看得出他今天很仔细的做过发型,小巧的鼻头有些圆润,佯装不知情的看着他。
肖战对着直勾勾地眼神,荧幕上的画面此刻变成两人的背景板,数秒的空镜,肖战微微倾身,小声开口——
“认真看电影。”
“哦。”
掌心的温度并不是一下子抽离,指尖很明显在他皮肤上勾了勾,才重新拿起汽水杯子,冰块在杯壁碰撞,软绵绵的脸颊上微微有一些护肤。
肖战看了看,伸出手,把冰汽水的杯子从他掌心抽走——
“少喝一点冰的,对身体不好。”
王一博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掌心,忍不住回头看着身旁的人,唇角一点一点上扬,点了点头。
电影结束,场馆的灯亮了起来,两人随着人流往外走,肖战把汽水瓶丢进垃圾桶,转身看着身后的人——
“我送你回家。”
王一博点头“好啊。”
那学生和同伴说了两句话,然后就和同伴调换了位置,王一博当然明白这人的意思,他抬手环臂,这是很典型的自我保护的动作,但是眉眼的神色是冷的,不过这次还没等他开口,胳膊就被人拉了拉——
“站到这里来。”
黑色袖口下的手掌骨节分明,握着他的胳膊,让他挪了地方,王一博神色一愣,后背贴到了电梯厢壁的角落里,面前是身姿挺拔的胸膛,他仰头时,肖战正回头,神色冷淡的瞥了一眼那群男学生,不知道是谁认出了他,脖颈通红的喊了一声肖老师,然后一个一个像是鹌鹑似的低下头。
王一博垂手,盯着面前的人,眼眸中带了几分笑意,等肖战回头对上他的视线,不禁有几分局促,像是训导小学生似的,低声开口——
“你也站好。”
王一博忍着笑应了一声,脊背挺直了一些手指头默默捏着肖战的衣角。
等学生都出去了,电梯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去地下二层,顶灯照的人皮肤都是雪白的,肖战想往空档的地方挪几步,被面前的人抬手拉住袖子——
“肖老师,你刚刚怎么这么凶?”
肖战开口“这是我的学生。”
“你是大学老师,又不是初中老师,你的学生想找我搭个讪,你怎么不同意呢?”王一博无意识的晃了晃他的袖子,眼里带着笑容,故意装傻。
电梯这时候正好到了地下停车场,外面有乘客等着,肖战松了一口气,拉着面前人走出电梯——
“走吧。”
王一博跟着他的脚步,顺其自然的就主动把手递了出去,停车场的灯亮着,衣襟摩挲的空隙,交握的手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柔和了几分。
大学教授哥哥×小漂亮弟弟
短篇
勿上升
圣诞节的彩灯一闪一闪,咖啡厅里到处都是人造雪,王一博踢了一脚一旁的麋鹿玩偶服,不情不愿的开口——
“我不穿。”
“别呀,我们可打赌了,谁让你输了。”韩又庭是这家咖啡厅的老板,圣诞节弄了一个主题小派对,来的都是附近学校的女大学生,一个个都打扮的非常漂亮,拍照留念打卡,生意十分火爆。...
“别呀,我们可打赌了,谁让你输了。”韩又庭是这家咖啡厅的老板,圣诞节弄了一个主题小派对,来的都是附近学校的女大学生,一个个都打扮的非常漂亮,拍照留念打卡,生意十分火爆。
王一博不是他的店员,是他邻居发小,家境优渥,偶尔在他这里来玩玩。
闲来无事,两个人一起打赌,王一博还输了,只能认命,他把玩偶服从脚上套好,又带好了金色铃铛,最后在韩又庭的帮助下带好了小麋鹿的头套,冬天里倒也不闷,就是视线很窄,所以行动起来很缓慢。
咖啡厅外,人造雪硬生生营造了冬日浪漫的氛围,女孩们在台阶上拍照打卡,肖雪拉着他哥从沿江的街对面走过来——
“哥,咱妈特地交代要我把你送到相亲的地方,你别想跑。”
身后的男人穿了黑色的外套,身量却是不凡,被自己妹妹拉着,满脸无奈——
“早就让咱妈不要操心,我用不着她介绍。”
“你都三十了好吗?你说你喜欢男孩,咱爸妈也不反对啊,这次给你介绍的小奶狗可好看了,我都看见照片儿了。”肖雪把他往咖啡厅门口一推“我就不进去打扰你们了,三十六号桌长得特别年轻,娃娃脸那个就是。”
“咱妈是不是对我的品味有什么误解啊?”肖战回头,忍不住吐槽。
肖雪看了看表“我还有事儿了,就这样,记得告诉我结果。”
看着妹妹风风火火的背影,肖战有些无奈,他一大学教授,没有不良嗜好,没有违法犯罪,可到了三十还没找伴儿,把他全家都急的够呛。
想了想家里的父母,肖战沉沉叹了口气,走进咖啡厅——
肖战一进来就被闹哄哄的场景吓了一跳,他避开女孩的视线,找寻三十六号桌,最后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看见了穿着卡其色玩偶服,脖颈上挂着一个金色铃铛,抱着麋鹿头套,握着矿泉水,四处张望的年轻男生。
——“他长得可好看了,是小奶狗。”
“三十六号桌,脸上有婴儿肥那个就是。”
肖雪的话在脑海中回响,肖战偏了偏头,墙壁边上放了小型的圣诞树,店里灯光照耀,穿着麋鹿玩偶服的年轻人侧脸尤其精致,睫毛卷翘,脸颊有一些弧度——
还真有婴儿肥。
肖战走过去,没有刚才在店外的那份抗拒,他走到桌前,看了一眼桌牌号,开口——
“你好,请问是在等人吗?”
闻言,王一博回头,入目是面容英俊,眉眼深邃,斯斯文文的男人,他看了看周围,确定这人是在对自己说话,于是点头——
“对啊。”
肖战这才伸出手“我叫肖战,今年三十岁。”
王一博还第一次见这么一本正经的搭讪,伸出毛茸茸的玩偶手掌和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了握——
“我叫王一博。”
小剧场:某日韩老板闲暇时,看见他家店里被放错的桌位号,念念有词——
“这谁啊,干活不仔细,明明是三十九吧。”
工部新修佛塔,百里弘毅看着新招的工人名单,一行一行看下去,最后落在末尾的两个字上,指腹微微动了动,合上名单——
“唐三何在?”
一排排工人纷纷侧目,最后是一身灰色衣衫,窄袖束腰的年轻人缓缓出列——
“我……我在。”
修建佛塔的活并不轻松,午后,...
修建佛塔的活并不轻松,午后,百里弘毅找到了在角落里休息的人,拿出帕子,唐三站起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我没事。”
百里弘毅还是抬手给他擦了擦鬓角,唐三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瞳仁里只剩下他的样子,有些出神。
“怎么到这里来了?”
百里弘毅垂手,看着他。
唐三眨了眨眼“高大人帮我梳通关系过来的,家里没事,你为了修佛塔好久没回去了,我就想着来看看你。”
“不用不用……是我自己要来的……”唐三慌忙摆手。
百里弘毅笑了笑,往前一步“不用吗?我道歉是可以给你送礼的。”
唐三看着又近了一步的脸颊,喉结动了动,视线直勾勾的盯着百里弘毅的脸,百里家的二公子生的俊俏,嘴唇如同丹梅,看上去就像胭脂。
唐三抬手握住百里弘毅的手腕,低头要凑过去时,高秉烛的声音传来——
“百里二郎,百里二郎呢?”
唐三连忙后退一步,百里弘毅忍着笑把帕子塞给他,转身离开。
处理完佛塔的事,百里弘毅回到了小院,唐三正在屋里铺床,见着他眼前一亮——
“二郎回来了。”
百里弘毅把手里地东西递给他,“给你。”
唐三接过来,一看,顿时眉开眼笑“红烧肉?”
唐父去了远方亲戚家,今天不在,唐三把红烧肉拿进厨房,又做了两个小菜,在榻上支了桌子,又关上门,温了酒,舒舒服服的吃饭。
唐三给他讲最近巷子里发生的事,百里弘毅听着,偶尔给他夹菜,唐三喝了几杯酒,有些上脸,最后趴在桌上,念念有词——
“二郎……”
百里弘毅托腮看着他“叫我?”
唐三撑着身子起来,跪着爬到他身边,歪了歪头,眯着眼看他,百里弘毅带着温吞笑容——
“看着我做什么?”
“喜欢看你。”唐三伸出手指“你是星星。”
百里弘毅点头“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唐三回头看着他,慢吞吞的凑近,百里弘毅没有动,等带着酒香的人靠的在近了一些,“我想……”
“这样……”唐三用自己的嘴唇碰了碰百里弘毅的嘴唇,然后抿了抿自己的唇瓣,有些沾沾自喜——
“像桂花糕。”
百里弘毅抬手帮他把肩膀上的发丝理了理“你吃过桂花糕?”
红烧肉都没吃过,怎么会吃过桂花糕,唐三摇了摇头。
百里弘毅开口——
“那你现在可以尝尝看。”
桂花糕又香,又软,和唐三想的一样,他跪在软榻上,一下下的碰着香软的桂花糕,自己的唇瓣上也像是染了香气,变得湿润。
百里弘毅拉着他的衣襟往前,烛光映照着两人的侧脸,百里弘毅仰头看着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眼神迷离的人,开口——
“好吃吗?”
唐三没有说话,也许是酒意作祟,他无师自通的揽着百里弘毅的腰,后者低头看着自己腰上的手,唐三因为长年干活,力气很大,手臂也很结实。
两个人的体温相近,唐三自己继续开始刚才的动作,从刚才的触碰,到舔舐,最后忍不住咬了一口,百里弘毅皱了皱眉,唐三立刻老老实实停下来,眼睛睁大了一些。
百里弘毅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扬了扬头,唐三才接着刚才的亲吻。
烛火摇曳,两人在榻上滚成一团,窗外好像下了雨,桌上没有饮完的酒出现一阵一阵的涟漪。
屋里的温度比外面要高的多,唐三平时老老实实,反应比别人要慢,但是做起这事来,倒是细致的多,但是到底是缺乏经验,有些莽莽撞撞,囫囵吞枣。
“二郎是星星。”
百里弘毅拉了被子盖在唐三背上,也盖住自己,声音很轻——
“你也是。”
本人想法:三三做攻的萌点在于,他窝窝囊囊,老实纯情,又有爆发点
不喜勿喷
百里弘毅受伤的脚踝有些发紫,也许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看上去有些骇人。
屋里点着烛台,屋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唐三和唐父小声交谈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唐三撩开帘子进来,百里弘毅睁开眼——
“你还没睡啊。”
唐三拿着一个瓶子到床边坐下“给你抹点药酒,好的快。”
百里弘毅撑坐起身,唐三把药酒瓶子打开,到了一点出来,在掌心搓热了——
“脚。”
百里弘毅把脚伸过去,灼热的掌心和他冰凉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唐三一手握着他的小腿肚子,一手给他揉搓脚踝,仔仔细细的揉着。
屋里很安静,烛台摇曳,药酒的气味散发开,百里弘毅看着低头专心致志给他揉脚踝的人,火光反射的光仿佛落在他的眼底,波动着神色。
药酒上完了,唐三出去把手洗干净了,才进来睡觉,他脱了外衫躺下——
“二郎,早些休息吧,明天应该会更疼,不过过几天就好了。”
百里弘毅躺下,规规矩矩的把手放在肚子上——
“你怎么这么清楚?以前也受过很多伤?”
唐三笑了笑,点头“我小时候皮,我娘早逝,爹要出门做工,别人欺负我,我就还手。”
百里弘毅也笑了“怪不得今天揍司马容的时候又快又准。”
唐三笑的更厉害,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百里弘毅再回头,身旁的人就已经睡了。
清晨,百里弘毅落地的那一刻,锥心的疼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唐三端着粥正好进屋,连忙放下了过来扶他——
“你怎么不叫我?”
“不是什么大伤。”百里弘毅借着他的力坐下。
唐三转身给他把粥端过来“那也得小心养着,不然会落下老毛病。”
百里弘毅看着碗里的热粥,开口“我想先洗漱。”
“对对对。”唐三又放下粥,有些手忙脚乱的出去,然后端着水盆进来。
今天有太阳,唐三在院子里劈柴,百里弘毅慢慢靠着墙挪步出来,在屋檐下坐着,唐三休息的时候两人会聊天——
“你平时除了做这些,还喜欢做什么?”百里弘毅从身上拿了以前随身带着的帕子,递给他。
唐三喝了一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觉得手帕上都有一些特殊的香味——
“没什么喜欢的。”
这时候,院子外有人叫唐三的名字,唐三应声,揣着帕子到怀里,急匆匆地跑出去。
是隔壁的阿满喊他帮忙去树上捡蹴鞠,唐三动作利落,爬上去很快就把蹴鞠拿了下来,衣角怀里露出一方洁白的帕子,被淘气的阿满拿了出来——
“三哥,这是哪个姑娘送你的?”
唐三连忙抢回来藏进衣服里“你别胡说。”
阿满笑着开口“吉婶儿说了,下个月就给你和村长家的女儿说媒。”
唐三把蹴鞠塞给他“我才不要媳妇儿,小孩子家家,别打听。”
说完,转身离开,唐三走到湖边,冬天来了,湖面结了冰,他蹲下来,看着镜子似的湖水,眼前是百里弘毅白白的脚踝,耳根子慢慢红了。
回去的路上,他去菜市场买了筒子骨,准备晚上回去给百里弘毅熬汤,书上说这叫以形补形。
到了半路,他却是被人拦住去路,紧接着,兜头就有一个麻袋罩了下来。
入夜,唐父今天在东家歇不会回来,可是唐三到现在也还没回来,百里弘毅找了一根木头当手杖,拄着往外走,沿途没有看到唐三的身影,天上下起鹅毛大雪,他在屋檐下站着,没多久,才听到街巷处有慢吞吞的脚步声响起,百里弘毅拄着木杖下了台阶,与拐角处的人撞了正着。
唐三抱着胳膊,手里提着沾了灰尘的筒子骨,闻声抬起头——
百里弘毅看着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还有破损的袖子,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你被人打了?”
“不是不是,我自己摔倒了。”唐三没什么底气的扶着他的手臂。
这谎话不戳就会破,百里弘毅看着他,雪花从两人面门前落下,最后沉默着回了院子。
百里弘毅找了药膏,一瘸一拐的坐下,唐三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百里弘毅把药膏打开,一点一点,用指腹给他擦脸上和额头的伤。
触碰到伤处,唐三有些疼,皱了皱眉,百里弘毅动作顿了顿,开口——
“你想想喜欢的姑娘。”
唐三开口“我没有喜欢的姑娘。”
百里弘毅看着他“那想想其他的,你喜欢吃什么?”
“红烧肉。”
“那你想红烧肉。”百里弘毅继续给他擦药,唐三还是疼。
“不是让你想红烧肉了吗?”
唐三睁开眼看着他“可我没吃过红烧肉,我是听别人说过,觉得好吃。”
百里弘毅笑了笑,继续给他擦药,指腹软绵绵的,唐三渐渐的就不疼了,额头有些暖融融的,他抬眼看着百里弘毅低垂的眼帘,心里随着也变得暖融融的。
夜里,唐三睡着了,呼吸均匀,睡在里侧的人起身,从床尾挪动,慢慢下地,一瘸一拐的挪到油灯下,用唐三家里粗糙的信纸,又找了旧毛笔,一点点的写下几行字。
接着,不过五日,大理寺接到举报,司马府联通山匪,中饱私囊,证据确凿,被查封。
两个人,一个人伤了腿,一个人脸上挂了彩,唐父回来,对两人一阵数落,筒子骨由唐父下厨,三人在院子里吃了饭,温热的汤下肚,院子外面传来小孩追逐打闹和放鞭炮的声音。
年关将至,唐三带着脚伤初愈的百里弘毅上街买年货,百里弘毅也是第一次赶集,人多的时候,唐三拽着他的手,防止走丢。
两人大包小包的回家,正好碰见唐父和吉婶儿唠嗑。
“唐三回来了。”
吉婶儿磕着瓜子,笑脸相盈,上下打量唐三——
“长得真是俊俏,老唐,就这么说定了,来年等着喝你家唐三的喜酒。”
刚回到屋里把买来的酥饼放下的百里弘毅动作一顿,隔着帘子,他看见唐三急的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
入夜,唐三掀开被子上床,照例想和百里弘毅聊聊天在休息,但今天,百里弘毅却是早早就闭上眼睛,并且面朝里躺着。
唐三沉默了一会儿,也躺下休息了。
接下来的几天,唐三发现,百里弘毅不如以前对他好了,吃饭的时候一板一眼,也不陪他在院子里劈柴,就像是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今天,早早的,唐三就回了房间,等着百里弘毅进来,百里弘毅洗漱完回屋,和坐在床上的人视线撞个正着。
唐三站起身,似乎是准备了良久——
“二郎,我有话对你说。”
百里弘毅垂眼,点了点头“你说吧。”
唐三憋着一口气,看着他,但是过了很久,又没说出来话,百里弘毅转身在一旁靠着——
“你想说什么?”
唐三还没开口,院子里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人同时回头,唐三先出去开门,百里弘毅跟着他出来,唐三打开门,是一个穿着锦袍,但是长相有些粗旷的男人,男人提着灯笼,看见唐三,笑了笑——
“你好,我是高秉烛,我找百里二郎。”
高秉烛刚刚回京就听说了尚书府的变故,因此找到了百里弘毅,唐三在帘子后面站着听屋里两人商量,大概的意思也就是这位高秉烛高大人要接走百里弘毅。
高秉烛的声音让唐三的心渐渐沉入谷底,他差点忘了,百里弘毅原本就是他不可高攀的星星,他怎么可能妄图采撷。
他挪步到屋檐下蹲着,火光照不到他,送走高秉烛,百里弘毅转身才看到窝窝囊囊蹲在地上的人。
唐三慢慢站起身,声音很轻“你要走了吗?”
百里弘毅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开口“我不走,难道在你家住一辈子?”
唐三想说为什么不行,但是却没说出口,只是自言自语——
“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你值得更好的……”
闻言,百里弘毅郁结于心,转身径直进了屋,夜里,两人相顾无言,各自背对背躺着。
第二天,高秉烛又差人来送了书信,唐三在院子里洗衣服,百里弘毅看完了书信,转身回到屋里。
唐三使劲搓了搓衣服,最后站起身要进屋,正正碰到了要出去的百里弘毅。
“你去哪儿?”唐三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百里弘毅看着他“你昨天说的,我不属于这里,那我应该去我该去的地方。”
其实是修建佛塔的工部需要他去帮忙。
唐三对上他的眼神“那你还回来吗?”
“我昨天问你的,我能在你家住一辈子吗?”百里弘毅反问他。
唐三斩钉截铁“能!”
百里弘毅转身“那你以后娶亲了怎么办?”
唐三愣了好半天,“娶亲?”
“对,总不能我睡你们两个中间吧。”百里弘毅开口。
唐三这才着急忙慌的否定“不会,我不会娶亲的,不会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我走?”百里弘毅站着没动。
唐三看着他,心里像是打鼓似的,院子里安静了片刻,百里弘毅朝院门口走去——
“我走了。”
唐三却突然间拉住他的手腕,百里弘毅步伐一顿,周遭安静了一瞬,院外有扒鞭炮声响起——
“二郎,你别走,我不想和别人成亲……”
百里弘毅的手被抓的很疼,他看着面前眼睛有些发红的的人,直到唐三末尾好像又说了一句话,百里弘毅抿了抿唇,盯着唐三的眼睛——
“你大点声,我没听见。”
唐三心脏砰砰直跳,指节都有些发白“我喜欢你,第一次在尚书府遇到你就喜欢你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老实人哥哥唐三×清冷小百里
“唐三,放在这里就行。”
百里府,管家在后院冲门口的人招手。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人牢牢的抓着肩膀上的背篓系子,应声——
“来了。”
唐三的父亲负责当今尚书大人百里府的蔬菜供应,以前都是父亲负责送货,这两天父亲卧病在床,所以他帮父亲送货。
这是他...
这是他第一次来百里府。
府中格局简单而雅致,雕花的栏杆,能看见顶的亭台,后院随处可见的奇花异草,和他们家里的土墙砖瓦不一样,百里府气派的如同天上的宫殿。
唐三跟着管家往前走,院子里吹来一阵风,管家在前面走着,突然之间抬手向亭台的方向行了礼,唐三转身跟着老去,院子里的风这时候大了一些,掠过他的发丝——
亭台里一身月白长袍,五官精致,面冠如玉的年轻公子正站在台阶上,管家便是向他行礼,那年轻公子眉眼清冷,但还是向管家回了礼。
接着视线就落在了一旁背着一筐白菜,身材高大,衣服上打了补丁,额头有细密汗珠,发生有些凌乱飞舞,一双瑞凤眼冲满好奇的唐三脸上。
周遭安静了一瞬,管家回头,连忙退回来,小声道——
“不能和二公子对视,这是逾矩的。”
唐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垂下视线,站好了,恭恭敬敬的行礼——
“见过二公子。”
百里弘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是唐三第一次见到百里弘毅,那时他是京城一个普通农夫家的儿子,百里弘毅是世家子弟,一个是天上的星,一个是地里的泥。
再听到百里家的消息,是在半年之后,那天是大雪,朱雀街冷清至极,没有丝毫人影,鹅毛大雪如同扯破的棉絮,但是窗户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
“叩叩叩——”
急促的叩门声响起,唐三披着衣服开门出去,院子里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的雪,走过会留下脚印,他搓了搓肩膀,拉开院门,白天送货未归的父亲扶着一个人进了院子,唐三看着父亲焦急的样子,走着疑惑。
“把门关上,快进去。”唐父扶着身旁的人,唐三关上门,落上锁,跟着进屋。
进了房门,披着黑色大氅的人摘下兜帽,露出有几分狼狈的脸,额头落下散乱的发丝,眼眸黑亮。
“二公子?”
唐三很快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深夜,破旧的农户里,百里弘毅坐在里间的床榻上,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阿爷被人暗害,皇上下令抄家,尚书府一夜之间荡然无存。
“你放心,尚书大人对我爹有恩,我爹带你回来,以后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温热之气氤氲而升,唐三拧干净了帕子,转身看着安安静静没有出声的人,走过去,把帕子摊开,试探着开口——
“我给你……擦脸?”
帕子轻轻落在脸颊上,擦干净了凝结的泥垢,唐三觉得,这百里小公子的脸颊如同村头阿叔卖的奶豆腐,白白的,嫩嫩的。
擦好了脸,唐三转身去搓洗帕子“这里是我的房间,棉被都是天晴的时候晒过的,以后二公子你就住这间。”
“那你呢?”
唐三端起盆都准备出去了,没想到百里弘毅会接着问他,唐三笑了笑——
“我跟我爹挤挤。”
百里弘毅垂眸,转身往一旁让了让“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唐三反应慢,刚听完还有些疑惑,随后反应过来,这是二公子同意他们两个睡一间房的意思,瑞凤眼里迸发出笑意,百里弘毅已经和衣躺下,闭上了眼睛。
唐三端着盆出去,自己洗完了澡,抱着棉被进来,给百里弘毅盖了一层,然后拉着原来比较薄的被子躺下,畏首畏尾的贴着床边。
百里弘毅不喜欢贪睡,以前在百里府,有贴身的小厮会准时来伺候他起床,现在睁开眼是陈旧的屋顶,周围很安静,他起身,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百里弘毅是没有睡好的,昨天身旁的人几次将腿搭在他的腿上,睡相极差。
看着一旁叠的整齐的被子,百里弘毅沉沉叹了口气,但是人老实,勤劳。
他起床,唐三正撩开帘子进来,见他正在叠被子,走过来——
“二公子,我来吧,你出去洗把脸,可以吃早饭了。”
百里弘毅看着他接过自己手里的被子,开口“叫我二郎就可以。”
唐三把被子抖好,闻言,咧开嘴笑“好啊,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唐三。”
唐三的父亲已经出门了,百里弘毅在餐桌旁坐下,桌上是白粥和馒头,唐三给他盛了一碗——
“趁热喝。”
百里弘毅道了谢,端起粥,慢慢喝。
唐三吃了一口白面馒头,看着举手投足都透着秀气的人,觉得百里弘毅的皮肤比他手里的馒头还要白。
吃完饭,唐三就收拾了碗筷,百里弘毅跟着他来到灶台前,看着忙忙碌碌,但是很熟练的人——
“你阿娘呢?”
唐三的袖子挽到胳膊肘正在洗碗,闻言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常,回答“阿娘不在了。”
百里弘毅走过去,拿了一旁的干布擦拭碗筷“我阿爹也不在了。”
唐三回头看着他,微笑“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就拿这里当自己家。”
百里弘毅从小锦衣玉食,是千人追,万人捧,京城无数姑娘的梦中情郎,现在一朝跌落神坛,走投无路,是这个普普通通的人收留自己。
阳光洒在院落里,百里弘毅坐在屋檐下,看着在院子里劈柴的唐三,虽然是冬日,但是劈柴是体力活,唐三此刻已经脱了外衫,手臂的肌肉线条结实,额头有了一层汗珠。
百里弘毅起身进屋,没多久端了一碗水出来,走到唐三跟前——
“歇歇喝口水吧。”
唐三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回头看着他,光线在他身后,笑容灿烂,接过水——
“谢谢。”
自此,百里弘毅在这里住了下来,白天唐三的父亲会出门给人做工,唐三在家里劈柴,打扫,洗衣服,做饭,还会定时去官府给他们分配的田埂种菜。
百里弘毅大都会跟着他,一开始在一旁看着,逐渐就变成,唐三在前面松土,百里弘毅在后头拿着葫芦做成的瓢,慢慢浇水。
挖到一筐又大又白的萝卜,唐三背着背篓,带着百里弘毅往回走。
挖了萝卜可以去集市上卖钱,这是这么久以来,百里弘毅第一次来人多的地方,市集上的人不少,大都是摆摊的,唐三和大爷大妈打了招呼,找了一处位置停下,也开始摆摊。
百里弘毅跟着他给他帮忙摆,唐三总是喜欢笑,这时候又拿着萝卜叫卖——
“卖萝卜,又大又好吃的萝卜……”
饶是适应能力再强,百里弘毅也没见过这场面,看着唐三的同时,擦背篓往自己面前拉了拉,试图挡住自己的脸。
萝卜卖了个七七八八,唐三最后要把萝卜给一个老奶奶送回去,他起身抱着萝卜,回头看着坐在台阶上的人——
“二郎,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我。”
百里弘毅点头。
唐三离开了,百里弘毅打算把面前的东西收一收,等唐三回来就直接走,刚拾起地上的包袱,视线之内出现几双暗缕金纹的鞋面,百里弘毅顺着视线抬头,就和一群来者不善的人对上视线——
“呦,这不是尚书府的百里二郎吗?”
百里弘毅收回手,站起身,他不太记得这些人,但是应该是以前打过照面的。
“怎么百里二郎沦落到街上摆摊了?”为首那人笑着开口,“百里公子还记得我吗?”
说真的,百里弘毅不记得了,但是他还是开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那人身后的同伴立刻挡住他的去路,百里弘毅回头“这是何意?”
“何意?你都落魄至此,还装清高了,要不要去我司马府,我考虑把提鞋的位置留给二公子。”
提及司马,百里弘毅便想起来了,去年宫宴,司马府大公子调戏宫女,被他撞见,进而被皇上赏了五十大板。
百里弘毅回头看着他,眉目冷淡“不用了。”
说罢抬步就要离开,又被推搡了一下,百里弘毅挥开这人的手——
“别碰我。”
他的反抗瞬间让这群人来了兴致,而周围都是市井百姓,没人敢上前制止——
“碰你怎么呢?就碰你……”
那些人愈发过分,百里弘毅缓缓攥紧了拳头,直到有人冲过来挡在他面前——
“你们干什么?”
半柱香之后,周围安静下来,百里弘毅低头看着自己沾着泥土的鞋面,和刚才在骚乱中被扯的歪七扭八的衣服,回头看着同样有些狼狈,正在整理背篓的唐三——
“谢谢你。”
“谢什么?我最烦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刚才我可揍了他好几拳。”唐三回头来检查他身上“你没有受伤吧?”
百里弘毅想站起来,发现自己右脚脚脖有些疼,险些摔倒,唐三连忙扶住他——
“小心点。”
他蹲下身,撩开百里弘毅的衣襟,捏了捏他的脚踝,百里弘毅怔忪了片刻,和疼痛一起的是一种奇特的感觉,浑然不知的唐三站起身——
“应该是扭伤了,我背你吧。”
唐三背对着百里弘毅弯下身,百里弘毅看着他,发了一会儿呆,趴在他背上,唐三力气很大,胸前挂着背篓,背后背着百里弘毅,依然脚步轻松。
百里弘毅歪了一下头,自上而下看着头发有些凌乱的人,胳膊微微收紧了一些。
唐三背着人回到家里,把人放在床边,百里弘毅借着他的力在床沿坐稳,唐三开口——
“二郎你别动,我去煮一个鸡蛋给你敷一敷。”
百里弘毅点了点头。
滚烫的鸡蛋煮过来,唐三用衣裳兜着跑进屋,他放在一旁,蹲下身抬手撩开百里弘毅的裤腿,又给他脱了鞋袜,白玉似的脚踝就露了出来,刚才为了方便,唐三顺势让人把脚放在他的腿上,这时候,他倒是后知后觉,耳根子一下子通红。
“怎么呢?”
头顶,百里弘毅询问。
唐三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说罢他拿着鸡蛋沿着踝骨滚动,目不斜视,但是通红的耳朵出卖了他的心思,百里弘毅不消片刻就明白过来,他抿了抿唇,也觉得有些尴尬,因此脚掌下意识的动了动——
殊不知,脚掌下隔着薄薄布料这分毫的动作,让唐三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莫名的往后退了退,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鸡蛋滚落在了地上。
“二郎,你……”
唐三说不出来,腿上的皮肤还是烫的,他看了看还凌空的白皙脚背,逃也似的爬起来——
“我出去找找药酒。”
兔子哥还是人型那么高,小啵20cm娃大小
1.
我捡了一个人!
今天下雪,兔耳垂在帽子外面有点冷,我低头想给兔耳套上耳套的时候,发现灌木丛里有个人类在玩雪。
大家都知道人类的昵称是:手慢无。
我立刻就把他捡起来,放在手心里暖了暖就塞到了领口里。
我想他既然喜欢玩雪,那应该也喜欢看雪。
对了,他是个男孩。
我再也不是没有人类的野兔子了~
2.
我的人有名字了,叫小啵。
他自己起的。
我起了好几个名字让他自己抓阄,发财、钱来、元宝、金豆……
他看着我写的,可能不是很满意,脸鼓得像个小包子就是不选。
最后他自己抱着笔...
最后他自己抱着笔慢悠悠写了个bo,我叫了他一声小啵,他点头的时候脸蛋子都会晃!
我立刻给他定了鲜奶,誓死守护这个奶膘!
3.
哎……
我的人不爱吃胡萝卜。
今天特意用胡萝卜榨汁和面,给他烤了胡萝卜小面包。
他把黄瓜汁做的胡萝卜缨子都吃了,就剩下了胡萝卜。
他其实很好养的,我给他做什么都会大口大口吃,奶膘一动一动的。
网购的好几款胡萝卜口味人人零食只好退货吧。
诶?
小啵不吃我可以吃啊,不退了。
4.
昨天晚上没睡好觉,因为小啵一直玩玩具,轮子滑过地板的声音有点吵,还好我们楼下是车库,没有邻居。
小啵当然不是调皮,他只是好动。
小啵还喜欢玩球、玩摩托、玩赛车,我给他做的人爬架他也玩得很好。
周末的时候我带他去人类乐园吧,哪儿还有各种兴趣班,我的小啵全部都要体验一下。
爸爸赚钱不就是给我们小啵花的嘛!
5.
不该带小啵去人类乐园的,他交了新朋友以后总是允子、允子,快要赶上每天叫战战次数的五分之一了。
什么这个烤鸭允子爱吃,可不可以给他留一块。
那个糖允子喜欢,下次要记得带给他。
我们小啵都没有给我留过烤鸭,塞过糖块。
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被小啵听出我吃醋,结果他晚上睡觉特意跑到我被窝里,贴着我的脖子,把兔耳当被子盖着睡的。
小呼噜也是噗呼呼的声音!
算了,小啵也是需要交朋友的,周末还带他去人类乐园吧。
6.
周一分离焦虑严重,我没忍住,把小啵带到了公司。
现在不知道他被哪个同事抱去了工位投喂,我连根头发都摸不着。
烦!
大概是我板着脸太过严肃,小啵被送了回来,身上带着同事兔的香水味儿,我心里更不开心。
小啵一回来就喝完了瓶瓶奶,真是的,也不知道给他喝点水。
喝完奶他自己去我桌面上找到湿纸巾,拽了一张出来把整颗圆脑袋和小手都擦了擦。
然后抱着一盒小乐高玩具,贴着我的胳膊坐下安静玩。
我看了一眼,他在拼一只兔子超人。
呜呜呜,又被治愈了啊!
对应篇:狮子啵养哥哥人
明天写嗷
夜色朦胧,江面仿佛被洒了碎银子,斑驳痕迹,在暗中观察那艘小船的人正百无聊赖,突然之间,船帘被掀开。
高大挺拔的身影衔着一只香烟,烟雾弥漫,他下巴上有一层薄薄的胡茬,脖颈间有红色暧昧痕迹,怀里的人裹着衣服,只露出了几撮头发。
白生生的胳膊伸出来搂着男人的脖颈,魏若来睁着眼借着一点缝隙看着朦胧烟雾后的五官,浑身都格外发烫。
晚宴开始,行动也开始了,魏若来负责给肖春生望风,他端着酒杯在舞厅四处转悠,注意着楼家人的动静。
麻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翠红转头招呼魏若来打牌,和肖春生约定,如果十五分钟他没有出来,魏若来就要立刻离开楼家。
“听我的。”这次行动之前,肖春生给魏若来交代了很多,其中包括怎么顺利离开楼家,这么多年,他在楼家有自己的人脉。
魏若来摇了摇头,没有答应。
肖春生抬手,指腹即将落在那光洁脸庞之前停住,魏若来抬头看着,眼睛很亮,很圆,像猫眼石。
坐在了麻将桌前,魏若来有些心不在焉,翠红一边摸牌,一边开口——
“在找春生呀,没事儿,他们有他们的事情要忙,忙完了就来找你了,你就安安心心和我打牌。”
魏若来摸了两张牌,往后看了两眼,这一局,频频出错。
直到门口传来脚步声,烟草气息混着浓郁的红酒香气,肖春生走过来,抬手搭在魏若来脊背上——
“怎么样?赢还是输?”
“若来今天运气不好,你又得掏钱喽。”翠红调笑着。
拿到了东西,就要把照片洗出来,再把消息传递出去。
晚宴结束的第三天,魏若来和肖春生出门吃饭,肖春生揽着魏若来的肩膀,说是有人跟踪。
魏若来回头看着身旁的人“他们怀疑你?”
“总归我不姓楼。”肖春生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没事,走吧。”
西餐厅楼下地下室有一个暗房,是专门来洗照片的,魏若来跟着肖春生畅通无阻的到了暗房,昏黄的灯光下,他看着肖春生和门口的人打招呼,然后带着他进去。
肖春生拿出微型照相机,取出里面的胶卷之后就开始了后面的步骤,他的动作很稳,小臂结实,魏若来在一旁看着,等一张照片被洗出来,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过来看看。”
肖春生看着晾晒后显现的照片,魏若来走出去,睁着眼仔细的看,两人沉默半晌,肖春生开口——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魏若来仔细看了一会儿,回答“是图文密码。”
肖春生看着上面的四行字,没看出哪里有图,魏若来只看了一遍,伸出手在肖春生外套口袋里拿了打火机出来——
烈焰燃烧,照片和胶卷都化成灰烬。
肖春生倒是没有阻止,魏若来抬头“我都记住了。”
肖春生笑了笑,竖了大拇指给他“厉害。”
两人从西餐厅出来,肖春生就被楼家派人叫走了,魏若来像平时一样去找翠红打牌,得知楼家来了客人。
“是外面来的人,说是生物学家,文化人,读过很多书。”翠红开口。
魏若来把这事儿放在心里,晚上回了家,他锁了门,拿了纸笔,依照记忆把照片上的字都写下来,接着解出一张图。
他看着这张图,莫名的联想到翠红说的生物学家,楼家不从事任何生物上的生意,为什么突然请一个科学家过来。
而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两声短,一声场,魏若来过去开门,肖春生进来,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
魏若来把门关上,转身询问。
肖春生沉默的坐下,良久,他开口“二子没了。”
印象中很多天没见过二子了,魏若来以为他是出去做事了,他走到肖春生面前——
“怎么没的?”
肖春生抬头,眼角有些红色,带着蒸腾的水雾——
“他们派他去运一船货,被条子扣了,二子跳水逃了,被乱枪打死。”
魏若来挨着他坐下,头顶悬吊的顶灯落在两人头顶,他抬手覆盖在肖春生手背上——
“我们会为他报仇的。”
肖春生缓缓收紧指骨,回头看着桌上被盖住的纸笔,“你密码解出来了?”
魏若来点头,抽出那张纸,把图形亮给他看“像是地形图,但是不知道是哪儿,你见过吗?”
肖春生看了一眼,突然就愣住了,魏若来低头看了看图形,对上他的眼神,就明白肖春生这是知道是哪儿。
“是延州。”
肖春生以前做过城防官,一眼就看出这是延州的地形图,魏若来翻过来一看,约莫看出几分相似。
“延州的地形图为什么要加密?”魏若来反问。
肖春生抬手捏了捏鼻梁,摇头“不知道,今天事情太多,处理了二子的后事,又接待了那个混血科学家,前前后后搬了不少东西。”
魏若来看着手里的纸,又想起翠红白天说起的话——
“我家那口子,最近忙的很,把延州老家的亲戚也接过来住了,说是快要到雨季了,怕发洪水嘛。”
魏若来眨了眨眼,脑袋里的思绪渐渐清晰,同时脊背也逐渐变凉——
“我知道了。”
生物学家,二子运货踩点,成吨的材料送到楼家,楼家把延州的亲戚都接到了这里。
“他们要毁了延州。”
在这世界上,生物化学研究员也会研究很多平时不容易碰到的高危气体,比如遇水挥发的三氯化磷。
雨季要来了,到时候整个延州总部和剩下的百姓,都得死。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肖春生才制定了计划,雨季到来不过十天左右,楼家这边要留人,延州也要有人去报信。
“我留在延州,你出去。”肖春生抬头看着他。
留在楼家无非就是要破坏他们的计划,去延州是报信,魏若来不肯“我们一起留下来,让别人去报信。”
“不行,这事你去做才不会走漏风声。”肖春生开口。
魏若来拒绝“我留下来。”
“不行。”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魏若来抿了抿唇,眼神倔强的看着他,肖春生垂了垂眸,抬手拉着他的手到自己跟前——
“你来之前,他们是不是让你听我的?”
魏若来看着他,半晌,开口“说了,但是没说送你去死。”
“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肖春生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只是先回去,我一定会去找你。”
“如果没有呢?你怎么保证?”魏若来的性格平时看着温和,实则很倔强。
肖春生拉着他的手,露出微笑——
“等我回去,我就打报告,让你做我真正的老婆。”
魏若来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酸涩的眼睛,摇了摇头,肖春生拉着他坐在自己怀里——
“别哭,别哭,我告诉你,我老家也是延州的,在似锦巷子里,一直没人住,你可以去看看,我那时候养了一条小黑狗,不知道还在不在。”
三天后,一直和和气气的小院子里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三子请来了翠红,翠红一进门就看到被砸碎的瓶子。
“哎呦喂,怎么吵的这么凶?”
三子看着屋里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生哥昨天去了一趟大小姐那里,回来的晚了一些,来哥,你别计较。”
魏若来回头“我凭什么不计较,他就是嫌弃我是乡下来的,肖春生,当初是谁陪着你在乡下长大的,是谁给你请大夫看病的?你现在嫌弃我了?”
说着要动手,被翠红和三子拦下,翠红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动手,你们从小就有娃娃亲,不能动手的呀。”
魏若来喘着粗气,捏着拳头看着一声不吭的人——
“我看他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反正爹妈都不在了,我不跟他过了!”
翠红和三子一惊,肖春生抽了一只烟坐在一片狼藉的床尾——
“不过就不过。”
魏若来抄起一旁的瓷器冲他扔过去,被翠红拉住手臂往外拉,三子在一旁劝肖春生。
雨季来临之前,这一天还是阳光明媚,门口的树荫落下斑驳星点,魏若来被翠红拉着跨出门槛,他回头看着床尾抽烟的人,眼中除了刚才的愠怒,更深的是如同绸缎玄黑里藏着的一丝波光,却是隐匿在了深处。
肖春生抖了抖指尖的烟灰,落在了碎裂的瓷器上。
延州迎来了雨季,整整下了半个月的雨,而这半个月,大家过的并不安生,每家每户都挖了地窖,看着阴雨连绵,地上落了一尾鱼,他在青石板上翻腾,挣扎,颗粒般的雨点落下,让泥土说着砖缝流失。
三个月后,楼家被取缔,上了报纸,成了家喻户晓的新闻。
有栀子花落在街巷,黄包车拉着客人到巷子口,男人下车,抬头看着巷子口重新被刷了漆的招牌。
似锦巷子里,有小孩子追逐打闹,男人个头高,身形挺拔,不过脸型有些消瘦,下颚有短短的胡茬,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线条。
走了几步,肖春生停下来,有自行车叮玲玲的呼啸而过,放学的孩子排着队跑向远处的小摊,露天撑起的一个小摊,穿着粗布衣裳的人正拿着锅颠勺,摊子旁系着一条大黑狗,正在吃地上的肉骨头。
肖春生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弯了弯唇,眼角泛出一丝泪光。
给小朋友递了最后一碗炒饭,穿着粗布衣服的人抬手擦了擦额头,鼻尖沾了一丝污垢,黑狗突然之间变得雀跃之时,魏若来才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向街巷口。
四目相对,魏若来动作一滞,他看着对面的人,抿了抿唇,面前铁锅里的烟火气也散了,他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和旁边的黑狗一起,睁着眼睛望着慢慢走过来的人。
黑狗异常兴奋,肖春生看着摊子前的人,露出笑容,魏若来垂眸,有些局促,又有些慌张,又抬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直到肖春生拿出一封盖了章的信,“魏若来同志,这份报告,请阅览,然后给出指导意见。”
魏若来看着面前的信,抬手擦了擦眼泪,接过来,点了点头。
“同意。”
白天里,下口街角的场子格外混乱,赌桌上的人各个脸红脖子粗,另外一边有穿着旗袍,烫着头,抹着桂花油的姑娘将身边的恩客勾的神魂颠倒。
三子在台球厅里给肖春生倒水,二子靠在窗户往楼下看,肖春生从洗手间出来,外套脱了放在一旁的毛绒沙发上,衣角有血迹,肖春生把手臂翻过来,一条豁长的口子,血止住了,但是透过白色纱布依旧能看到鲜红的印记。
“人已经赶出去了,敢在咱们的场子闹事,不要命了。”二子走过来,三子递......
“人已经赶出去了,敢在咱们的场子闹事,不要命了。”二子走过来,三子递上一杯水。
看场子的时候碰到闹事的是常有的事,今天这个特别麻烦,随身带了刀,那人输了钱不甘心,要闹事的时候被肖春生按住,两方争执的时候刀口划伤了肖春生的手臂。
敲门声响起,二子走过去开门,打开门是一身灰色外套,拎着保温桶的魏若来,二子愣了一下,随即身子往前挡了挡,声音大了一些——
“来哥,你来了。”
魏若来点头,微笑“肖春生在吗?”
屋里三子已经帮助肖春生穿好了外套,挡住了袖口的伤痕,魏若来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他袖口的血迹,但是没有戳穿,放下保温桶——
“这是鸽子汤,翠红姐教我做的。”
送完了汤,魏若来就先离开了,他凭自己的记忆在就近的药房买了一些外伤的药,揣在自己的兜里,跨出门槛迎面就碰到一个穿着粉红色旗袍的年轻姑娘。
“你就是魏若来?”
姑娘看着他,一双眼睛极为水灵,魏若来看着她身后的两名随从,知道这人身份必定不凡,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却被拦住。
“我让你走了吗?”姑娘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魏若来规规矩矩的站着,摇了摇头。
姑娘笑了笑,“我是楼家大小姐,楼芳雪。”
“大小姐好。”
楼芳雪笑了笑,扬了扬下巴,打量他的穿着“看你土里土气的,春生哥怎么会看上你?”
魏若来便知道她的来意“大小姐,这话您要去问肖春生。”
“你别得意,肖春生他人好,父母给他订的娃娃亲,他当然得听,他只是现在把你接过来住,以后能不能结婚还不一定了。”楼芳雪开口。
魏若来看了看别处,“大小姐,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楼芳雪转身看着他,跺了跺脚,转身气冲冲的离开。
晚上,肖春生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保温桶,魏若来开着台灯,在学单词,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本儿,嘴里念念有词。
肖春生关上门,“楼芳雪今天找你呢?”
魏若来放下笔,点头“嗯。”
肖春生坐在一旁,“她性格骄纵,你别理她。”
魏若来笑了笑“我不至于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肖春生把保温桶放下,去洗漱,出来的时候魏若来拿着药膏到他面前“你过来,我给你把伤口换一下。”
肖春生并不意外魏若来能知道他受了伤,在床边坐下,伸出手臂,魏若来把他的袖口卷起来,除了新添的伤口,能看到很多其他的伤疤,魏若来动作快,又利落,很快换好了药。
“你睡外头,这样我不会压着你。”魏若来把药膏放在了抽屉里,掀开被子。
肖春生笑了笑,点头“行。”
楼家晚宴在一个月之后举行,邀请了很多外界的名流,魏若来和翠红在二楼休息室和各房太太打麻将,肖春生在楼下负责场地的秩序。
“你们这一内一外,看着真相配。”翠红打了一张幺鸡,魏若来自从给她喂牌,翠红笑的开心,胡牌之后张罗着让大家给钱。
肖春生从楼上进到房间的时候,魏若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口袋——
“钱输光了。”
肖春生在翠红等人揶揄的眼神脱下皮手套,抬手摸了摸魏若来的后脑勺——
“没事,生哥给钱。”
翠红很喜欢魏若来,所以在楼家没有人给魏若来找不痛快,肖春生白天在场子里忙,晚上按时回到小院,过的还算平安。
翠红的丈夫是楼家大伯,魏若来也见过几次,是个很威严的男人,魏若来在来楼家的第二个月,接到了第一个任务,帮助肖春生获取楼家大伯保险柜里的资料。
在窃取资料之前,需要先弄到一枚微型照相机,只有巴掌大小,这样才不会被楼家大伯发现。
拿到照相机是在一个礼拜之前,肖春生和人在码头见面,微型照相机拿到之后,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楼家带人来搜码头。
夜光悠悠,湖水泛滥,领头的楼家人是肖春生的死对头,撩开船帘的时候,手电筒的光打在了一片光滑的薄薄后背上,只是片刻,就被人挡住,肖春生抬手挡住跨坐在身上的人,瑞凤眼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和愠怒,直直的看着光源——
“活腻了打扫老子……”
拿着手电筒的人立刻退到台阶上,垂首“生哥……”
肖春生把身上的人弄下来,披了一件衣服,踩着长靴,一边系皮带一边走出去,胸膛裸露的皮肤,肌肉虬结,有一道道刀疤,看着尤其凌厉。
“老三,你查什么查到我头上来了?”
一旁的死对头看着他,笑了笑“生哥,真是对不住,这不是捉奸细嘛,这船里的人……”
手电筒打过去,照着蓝白碎花的帘子,水光悠悠,肖春生开口——
“我老婆。”
死对头勾唇“早就听说生哥的娃娃亲来了,还没见过呢?今天梦见见吗?”
肖春生有些不耐烦,船舱里动了动,巴掌大小的脸探出头,脸蛋还有些红扑扑的——
“有事吗?”
死对头看了看两人,一来一回游移半晌,开口——
“生哥兴致真好,我就不打扰了。”
目送死对头带着人离开,肖春生才转身躬身回到船舱,里面安静了几分,魏若来把一个微型照相机拿出来——
“给你。”
刚才多亏了魏若来跟着来,才免于被怀疑,肖春生坐下,接过这照相机,抛了抛——
“还得再待一会儿,他应该还带着人看着。”
魏若来点头,船舱里安静下来之后,魏若来安安静静地坐着,肖春生在一旁拿着打火机把玩,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他才看向对面的人,魏若来察觉他的视线,眸色清亮——
粗砺的手指按着他的嘴唇揉了揉,魏若来抬手捏着自己的衣角,原本正常的唇色被揉的变得深红,充满了凌虐感。
指腹从绵软的嘴唇离开,缓缓落在光滑的脸颊,魏若来抬头看着他,声音不大——
“行了吗?”
肖春生刮了刮他的脸颊,笑了笑“你行了,我还不行。”
魏若来耳根红了红,抬头看着神色清明的人“那……怎么办?”
肖春生往后一靠,指着自己的脖子——
“你过来往我这儿咬两口。”
肖春生×魏若来
虚拟背景,来来假扮娃娃亲的媳妇,帮助春生完成一系列潜伏任务
不喜勿喷,一切为了爱情,细节勿究
魏若来到达海城的那一天,是一个瘦高个来接的他。
瘦高个是肖春生的小弟,叫二子,另一个小弟叫三子,三子今天在陪肖春生收保护费。
魏若来抱着自己的包袱坐在铁皮盒子汽车里,听二子吧啦吧啦的讲话,只觉得这几个人没文化。
来的时候,延州的政委亲自找到了在队伍里当会...
来的时候,延州的政委亲自找到了在队伍里当会计的他,说是海城那边需要一个脑袋灵活的搭档配合行动,而且必须要是一个男的。
所以魏若来才到了海城。
他的搭档叫肖春生,是组织派到海城的地下人员,蛰伏多年,负责捣毁海城最大的头目,楼家。
这么多年,楼家的一些违法犯罪的证据尽数被送到组织上级,可是还远远不够,楼家的关系网渗透整个海城,其中利害让人心惊。
魏若来这次就是来帮忙的,他的身份,是肖春生老家订的娃娃亲。
二子开车把他从火车站接到一所巨大的庄园,这里是楼家的地盘,哥特式的西方建筑,巨大环形花园,整整绕了十分钟,魏若来才看到楼家的大门。
警卫小跑着到车窗外,二子摇下玻璃,警卫看了看二子,又看向魏若来,二子开口——
“生哥的媳妇儿。”
警卫开口“按照惯例,要检查。”
二子啧了啧舌,回头看向后座的人“这是规矩,嫂子。”
魏若来半个小时之间就告诉二子不要这么称呼他,二子不听。
他把包袱递出去,自己也开门下车,接受搜查,这是来之前上级交代和他的,所以不会被查出什么。
检查没问题,魏若来才上车,二子给他抱怨楼家庄园的规矩,让他平时就在肖春生的院子里待着,外面这些人能不见就不见。
魏若来老老实实的点头,睁着眼睛跟着二子开车来时的路看周围的景致,心里实则已经把路线记了大概。
上级之所以派他来,也正是出于他过目不忘的能力,除非楼家要求他的眼睛挖了,否则魏若来就可以记下他看到的一切。
这个庄园几乎达到了一个小镇的规模,分为很多区域,车子经过的地方每三百米就能看到一个守卫,在往里,魏若来就看见了一个金灿灿的屋顶,上面有雄鹰翱翔的雕塑。
——“根据春生收集的情报,这是楼家的图腾,有雄鹰雕塑的楼,就是楼家家主的位置。”
车子最后停在一个安静的小院前,院子里有没劈完的柴,四散的放着,里面没人,二子推开门——
“嫂……”
“叫我若来就好。”魏若来实在是忍不了,打断了他。
二子点了点头“来哥,这就是生哥的住处,这里你可以随意住,生哥还在忙。”
魏若来在屋里看了一圈,只有一间卧室,整理的很干净,他放下包袱,让二子先去忙。
院子里安静下来,魏若来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衣服放进了衣柜,书和笔放到了桌子上,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带,所以整理起来很简单。
整理完了,魏若来来到院子里,把散乱的柴拾起来一一放在了一起。
“哎呦,春生,你真是讨了一个好老婆,这才第一天就开始打扫卫生了。”
院子外,远远有人走了过来,最先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是本地口音,浓妆艳抹,跟着后面有很多人,有男有女,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块儿来参观什么稀奇物件。
魏若来的视线在一群人里搜寻半天,便冲着最末尾穿着棕色皮夹克的人走了过去——
“春生哥。”
他提前见过肖春生的照片,所以能一眼认出来,肖春生却是没见过他,只知道上级会派人过来给他做搭档,现下看着蓬头垢面,但是皮肤白皙的人到跟前,他微微愣了愣,随后抬手用指腹帮他擦了擦脸颊上的污渍。
“怎么不洗脸,让各位嫂子看笑话。”
魏若来这才回头去看其他人,刚才说话的女人拿着手帕看着他笑——
“是我们硬要来看看阿生的娃娃亲的,哎呦,这小伙子长得真是水灵,我是你翠红嫂嫂。”
魏若来垂眸“翠红姐。”
“真是乖巧,今年多大了。”翠红上前。
“二十三。”
“那也不小了,会打桥牌吗?”翠红开口“麻将也可以。”
魏若来回答“会,但是不精通。”
“会就可以,以后大家来往的机会多的很。”翠红又抬手朝肖春生丢了一下手帕“春生,我去给老楼说,今天你休息半天,你带媳妇儿去买几身衣裳。”
魏若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顺便看到了因为走路已经破了洞的布鞋,他耳根红了红。
身侧的人应声“好,麻烦红姐了。”
一行人又风则似的离开,肖春生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最后把院门拉起来,转身走向屋里——
“先进屋。”
魏若来跟着进屋,肖春生看了看自己的屋子,转身看着门口的年轻人,开口——
“一路过来,路好走吗?”
魏若来知道他是在对暗语,他回答“好走,就是水路不好走,湿了鞋袜。”
肖春生笑了笑,打量着他“你今年真的二十三?”
魏若来看了看他,有些底气不足“虚岁满二十三。”
肖春生点头,回头看了看“你东西很少,我陪你去买些生活用品和衣服。”
魏若来指了指衣柜“我带了衣服。”
肖春生没看那些衣服,推开门出去“走吧。”
从他们的院子出去,再到买东西的市集需要用到车,肖春生开车带着魏若来到了市集,买了衣服,新的拖鞋,睡衣,牙刷,还有棉被,后座都被放满了。
肖春生还带他去理发,发廊门口的小姐和肖春生说话,魏若来看着肖春生很熟稔的给小姐递小费。
理完发,顺便还给他洗了脸,一下你,白玉似的脸颊出现在镜子里,老板娘忍不住捏了捏软绵绵的腮帮子——
“好俊俏的小伙子啊,这是你的远房亲戚?”
肖春生坐在沙发里抽烟,透过烟雾和镜子里的魏若来对视,瑞凤眼漆黑——
“是娃娃亲。”
魏若来低下头,耳朵又红了红。
理完发,魏若来肚子叫了几声,从到楼家到现在,他都没有吃东西,肖春生抬手帮他拍了拍肩膀上的碎发——
“走,带你去吃饭。”
很有情调的西餐厅里,魏若来抬头看着晃眼的水晶灯,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和肖春生面对面的坐下,服务员把菜单递给他,魏若来打开菜单,入目都是英文,他有些局促,他聪明,但是没有留洋,不认识这些洋文。
肖春生抽走他的菜单,随口对服务员说了一句英文,服务员点头微笑离开。
肖春生说英文好听,魏若来开口“你会英文?”
“会一些。”肖春生给他递了一杯水。
魏若来开口“白天的翠红姐是谁。”
“楼家大伯的夫人,旁边那个带钻石项链的是楼家二伯的夫人,这都是你以后要接触的人,回去我会慢慢讲给你听。”肖春生自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西餐端上来,魏若来不知道怎么吃,肖春生抬手一只手拿了刀,一只手拿了叉,魏若来学着他的样子,吃完了整盘牛排。
回到楼家庄园住处,小院的门关上,魏若来洗完澡出来,穿着新买的睡衣爬上床,一肖春生给他拿了一瓶雪花膏——
“擦一擦。”
魏若来盘腿坐着,把软糯的膏体抹在脸上,揉匀了带着清香裹紧自己的被子。
肖春生盖着另外一床被子在他身边躺下——
“明天如果有人问咱们俩是怎么认识的,你怎么说?”
魏若来的脸颊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眼睛睁的很大——
“我爹认识你爹,从小订了娃娃亲,溺上学的时候,我就跟在你后头。”
“后来了?”
“你去读书了,我在家里种田。”
“现在怎么来这儿找我呢?”
魏若来开口“我爹临终交代,让我来投奔你。”
肖春生点头“很好,在这里要会随机应变,什么事都要告诉我。”
魏若来点头。
*万人迷战x小透明啵(大学版.?
*校园AU/恋爱狂想曲/后续
“我的,不许动。”
树影斑驳,夏日午后热气蒸腾,橡胶鞋底踩上被阳光晒得乌黑发亮的柏油路都像被要烫融一般,发出细微的“呲呲”声。
时不时有背着书包、拿着饭的同学们匆匆跑过,被毒辣的太阳逼得眯起眼眸,嘴里絮絮叨叨的抱怨几句,却在路过实验楼对面那排大榕树时稍稍驻足,敛着余光偷瞟。
林荫下站了个穿着白T恤、蓝色条纹衫的少...
林荫下站了个穿着白T恤、蓝色条纹衫的少年,低垂着一双漂亮眼睛去瞧地上的滑板,似乎是在等人,但仍是闲不住的小孩心性,脚踩着滑板晃晃悠悠的划拉,发出略有点儿清脆的响动,但不惹人烦的。
肖战从实验楼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被树叶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光影撒在王一博栗色的脑袋上,显得他更乖顺软糯,一门心思全在滑板上了,都没注意到自己出来。于是肖战手握成拳头放到面前假意咳嗽两声,那人立马小狗崽似的抬起脑袋,小葡萄眼里也一瞬间盈满笑意,比这夏天的阳光还要耀眼。
“你下课啦?”
“嗯,等我很久了吗?”
“没有,就一会儿。”
顺手把滑板从王一博手里接过来,走到他外侧同他并肩。
肖战一心都在这小东西身上了,对他扣扣嗖嗖的小动作了如指掌,心里叹口气觉得无奈,怎么会这么胆小的。
“我们今天那个科研比赛出结果了。”静静走了一段路,肖战微微侧头似是不经意的提及。
“怎么样?你付出了很多心血。”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认真的同肖战对视,眼尾弯弯,真诚又可爱。
“第二,第一是我们同专业的学姐,挺厉害的。”
“领完奖还加了个联系方式,以后可以多多探讨。”
“……啊,嗯。”
刚仰起不多时的小脑袋又默默低回去,只给人留个软乎的发旋,乖顺,但也太过沉默。
肖战手机里有琳琅满目的对话框,王一博曾经见过。高中的时候因为是班长,收取费用的时候就基本上加了全班同学的联系方式,上了大学更是发挥他擅长交际、善于沟通的优势,在学生会等各种组织内崭露头角,青睐、欣赏、仰慕他的人不在少数。
时至今日,同以往无数次在台下远远望着舞台上张弛有度、侃侃而谈的肖战时,王一博还是会觉得离他很远。纵使已经可以牵到肖战的手,可以切切实实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可以同他撒泼耍赖,可总会隐隐觉得不安。
肖战刚从演讲台上下来,径直朝观众席最后一排走。沿途好多双眼睛都黏在他身上似的随他移动,但备受瞩目的视觉中心倒是目不斜视,在舞台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挨着个瘦瘦的人影坐下了。
直到身边的座位微微塌陷下去一块,仍处于发呆状态的王一博才缓过神来,一双含春带水的眼睛瞪圆了看过来,懵懵的,像刚睡醒的小狗崽儿。察觉出来小孩儿在神游,肖战闷闷的笑了两声,觉得他可爱,于是上手轻轻捏了下他因为场馆人多闷热微微泛红的脸颊。
此时仍有无数道视线流转着往这边偷瞟,两个人的关系不甚清晰,外界都说是关系极好的朋友,还被调侃过“果然帅哥和帅哥都是一起玩的”。不过知道王一博名字的人并不多,对他的了解只堪堪停留在同肖战几乎形影不离、极富个人色彩以及沉默寡言。
这时候冷不丁看见他极具反差的一面,任由肖战搓扁揉圆也不反抗,柔软得让人心痒痒。
因为是冷白皮,就算肖战那么轻轻一捏,王一博肉乎乎的脸颊也留了个泛点粉红的印子。也正因如此,肖战总觉得自己下手没个轻重,伸着大拇指对着那手感极佳的肉肉轻轻摩挲,眼里带了点不自知的疼惜。估摸着是被摸得发痒,王一博不自觉的缩脖子,腰往后仰开始笨笨的傻笑,肖战下意识的给他捞回来,诺大的座位给他俩坐得挤挤嚷嚷的。
小闹了一阵,中场休息后开始下一轮的演讲比赛,两个人也静下来,肩挨着肩认真去看台上人的演说。两人前几排也有好些小情侣,无一不是十指相扣臂膀环绕的,王一博盯着瞧了几眼,然后偷偷的侧头看了眼认真盯着舞台的肖战,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张开又攥起,重复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
“………嗯?”刚松了劲儿,却被肖战不知何时伸过来的手扣住,王一博一时情绪上涌,疑惑的声音带了点羞怯与轻快。肖战把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带到自己身上,倾身俯到王一博耳边,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无意,冰凉凉的薄唇正好蹭过王一博通红发热的耳廓。
“勇敢一点呢?宝宝。”肖战说话时似有若无的热气喷洒下来,声音里都是蛊惑,王一博只觉得脑子里有巨大的轰鸣声传来,“宝宝”两个字砸得他晕头转向,好半天才愣怔的点点头。
陪肖战比完赛,王一博还得赶去篮球队训练。作为美院数一数二的小将,在最近几场校赛里崭露头角,也算小有人气。
走到篮球场的一段路,王一博不知道他刚才和肖战那段小动作已经被以各种各样的形式传播出去,怀着各种各样心情的人都有,却没想到有最近看上王一博的人坐不住了。
训过一场,束着红发带穿着肖战给买的新款黑色球鞋,王一博心情颇好的揪着自己的衣摆子擦汗,球衣下的腹肌白得晃眼。场边有几个男生推推搡搡那,半天终于推出个黑皮、剑眉星目的男人来到王一博面前站定。
王一博看着拽拽的不爱说话,但冷不丁有个陌生面孔站到面前,一双狗狗眼里却是不自觉的浮现出慌乱无措,拧巴着小眉头装凶。
“有什么事吗?”
“加个联系方式可以吗?看你打球挺厉害的,有机会切磋两场。”
“啊……可以。”
算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想交朋友,看着面前男生老实巴交挠头的样子,王一博忽然笑起来,肉乎乎显嫩的脸上都笑出两个小括号,在场瞧着的人都觉得空气甜了不少。面前的男生盯着王一博的脸都挪不开眼睛,被身边看戏的兄弟们杵了一胳膊肘才回过神来,毛毛躁躁急急忙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扫码,加上走出去五十米才很激动的挥舞着拳手大喊了句“yes!”
“但我今天听说他和那个什么肖战很亲密了,看着关系可不简单。”
“就是因为嗅到了危机感才赶紧出手啊,之前一直怕他不喜欢男生才不敢加的。”
“是得赶紧上了,刚开学还好,自从他打了几场篮球,盯着他的眼睛可是越来越多了。男的女的都有,真的帅啊兄弟。”
“搞不好还得从肖战手里横刀夺爱。”
“肖战是很帅,但是咱兄弟也不差的好不好?”
于是从操场另一头过来的肖战,一字不落的把这几个大嗓门的讨论听了个全。恰巧手机在这时候亮起来,点进去正是王一博发来的消息。
“战哥,我训过一场了,你要来接我吗?”小狗探头.jpg
“你要是来的话,我就不加训了。”
“马上到,宝宝。”小兔亲亲.jpg
快速回完消息往篮球场赶,到了之后环顾一圈才看到坐在衣物换洗包边上脸通红的王一博,正一下一下的扣自己手里的死皮,眼瞅着就要往嘴里放。肖战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把拿着的水壶放好之后狠狠刮了下王一博的鼻子。
“脏脏,要生病的知不知道?”
“嗯,你不要凶。”王一博耷拉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撒娇,这时候肖战就拿他特别没办法。
“哪里凶你了?喏,喝水,小口小口的,不要急。”肖战指指刚放下的绿色吨吨水壶,恍然萌生出养小孩的即视感。
“嗯?”
谈恋爱之后肖战极少叫全名,总喜欢起些稀奇古怪的外号,这一下突然连名带姓的叫,王一博以为是自己做错什么事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直直地盯着肖战看,有点儿听候发落的意思。
“你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和我说?”肖战特地在“特别重要”几个字上加重了读音,语气些许凝重,憋着坏心思唬人呢。
“就刚才,都在和你说有意思的事情,你是不是都没听呀。”王一博委屈了,小脸皱成包子,脸颊肉也跟着耷拉下来。
“听了,听了的,就是没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事情了?”肖战环在王一博腰上的手力度适中的揉揉捏捏,一边安抚怀里小猪包的情绪,一边诱哄。最后王一博想了半天都还是摇头,他觉得肖战有点奇怪。
“回家再和你算账。”肖战捏捏王一博的鼻尖,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肖战不太习惯寄宿生活,于是像高中一样在大学附近也租了房子。周末的时候就会接王一博过去呆两天,给他开开小灶。
因为肖战的一句话,王一博坐车回去的一路上都绞尽脑汁的想,连最坏的“他会不会要和我分手”这种结果都想了。眉头紧皱着看窗外发呆,从肖战的角度看见他鼓起来的奶膘都似乎是冒着委屈气儿的。
他手机就攥在手里,屏幕在这期间亮了不下十次,王一博心里忧愁没点开看,眼尖的肖战倒是瞅见了,心里那点儿酸溜直往外淌,醋得心气都不顺了。
到了家刚一进门,王一博就被肖战一个回身困在臂弯处。两个人第一次接吻就是这个姿势,于是每当出现这个动作,王一博就无意识的紧张悸动,手虚虚撑在肖战胸膛处,眼睛忽闪忽闪。
“肖,肖战,你是生我的气了吗?”王一博磕磕巴巴的开口,他觉得肖战今天很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怎么了,也不想让他不高兴。
“嗯,生气了。”看着面前的人因为自己的情绪而掀起波澜,肖战心里那点醋意又无端消失了。面前这个笨蛋偷偷摸摸喜欢自己三年都一声不吭,他都不会谈恋爱的,所有第一次体验都是自己带给他的,怎么还要同他吃醋呢?
不过小孩儿近在咫尺岂有不逗的道理?肖战想着,占点便宜也好,于是皱起眉头佯装生气。
“对不起。”王一博忽然两只手慢慢攀上肖战的脖子,他有点儿发抖,但很坚定。
肖战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是道歉,心疼和自责的情绪一下从心底涌上来,刚想环抱住怀里瘦巴巴的小孩儿,就又听见他开口。
“我没谈过恋爱,总是不知道做什么好。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就和我说,我会改的,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对不……唔。”
话音都未落,还没说出口的那个字被肖战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吻堵回去。
肖战的吻很猛烈,she头顺着唇缝伸进来,勾着王一博的,缠绕间带了点荡漾的水声。自谈恋爱来没受过如此猛烈的进攻,王一博被qin得眼角都沁了几滴泪花,但仍旧乖顺的仰着脖子,任由肖战掠夺。
良久才分开,此时王一博眼睛已经覆上一层朦胧的水光,还笨笨的盯着肖战看。直觉有邪气顺着身下蔓延,肖战托着屁股给人整个抱起来,抵在墙上和人说话的时候还轻轻啄吻着王一博湿润的眼角。
“没生气,只是吃醋了。”说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变幼稚了,和王一博一样变成个不会谈恋爱的傻小子。
“吃醋?”王一博不明白,歪了歪脑袋去看肖战。
“我们宝宝交新朋友了?还给了联系方式?”肖战提醒他。
“哦,对,他说觉得我打球厉害才加的。不过你怎么知道?”
“打球厉害才加的?你真的信了?”肖战挑挑眉,“宝宝,你好像不知道你自己魅力多大。”
7.
矛盾解除,两个人洗了澡缩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时候,王一博又突然从肖战身上弹起来,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其实,我也会吃醋。”犹豫半天,说出来的时候又扑回肖战怀里不敢抬头,装小鸵鸟。肖战把他整个人翻面抱到自己身上同他对视,对这件事表现出莫大的兴趣。
“高中的时候有女孩子和你表白,我觉得好伤心好伤心,那时候觉得你要是答应她,我的天都要塌了。”
“好多人喜欢你,我也会有点害怕,我觉得没安全感,怕你觉得我无聊不喜欢我了。”
“那天你说你和那个你们专业的、很厉害的学姐加了联系方式,其实我回去偷偷哭了。”
“王一博!”听到这里,肖战突然间真有些严厉的打断,上手捧住王一博的脸蛋,不动声色的同他对视了会儿,直把王一博看得心里发毛。
“你要是再这样偷偷的,我就真的会不喜欢你了。”肖战说着又想捏他脸,看了半天白白嫩嫩的脸蛋儿又没舍得下手,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王一博的脑瓜子。
“我也很喜欢你,我想做你心事的靠山,你明白吗?”
“我喜欢你,所以我也很吃醋,我憋不住,我想和你说,想让你离他们远点,所以你应该也和我一样,我们是爱人,知不知道?”
王一博被他说得都要哭了,抱着肖战的腰把脑袋埋进他脖颈里,半天又只是委屈的挤出一句“你不要凶”。每次听到这几个字肖战的心就无法抑制的软下来,偏头亲亲他嫩白的耳廓,低声轻哄。
“好了好了,不凶你,乖乖。”
“那,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加了我联系方式的?”
“因为,你是我的,他们不许动。”
这一刻,王一博忽然觉得,喜欢肖战真好,就算再偷偷喜欢他三年也值得。
可是,肖战不会再让王一博等下一个三年了,他们此刻是恋爱进行时。
end.
嘴笨小丸和他全世界最好的老公和大家说晚安啦
下次想看什么人设!扣在公屏上!
私设就是造谣14号老瑞在厦门
“一博,侬手机响啊。”
王传君点了点王一博放在一旁的手机。
王一博正热火朝天地吃着,碗碟里的小龙虾壳堆成一座小山。酒过了三巡,又有如此美味的下酒菜,本来就肉感的嘴唇沾上了红油,圆润红亮得像是要滴血。
一边吮着虾脑袋里浓郁的汁水,分出个眼神瞥向手机屏幕。
R:休息了吗?
R:睡醒求回复
R:行行好啊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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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骏本打算是14-16号来厦门陪着王一博征战金鸡,实际电影圈的事他也出不上什么力,只是广东到福建弹指一挥间,又是自己的大明星爱人这么重要的时...
马嘉骏本打算是14-16号来厦门陪着王一博征战金鸡,实际电影圈的事他也出不上什么力,只是广东到福建弹指一挥间,又是自己的大明星爱人这么重要的时刻,他不想缺席。
14号一大早的航班,落地直奔酒店,确认了王一博即将入住的房间,又预定好了晚上的餐食。洗了澡披上浴袍躺在床上等人的时候,马嘉骏无端联想到古时候等待皇帝宠幸的嫔妃。
然后门被打开,一个清瘦的身影趴进了他的怀里。马嘉骏从善如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揽住了王一博,手从后颈一路摸到尾椎骨。
“一个月不到怎么感觉你又瘦了,”马嘉骏感受着王一博身上灰色T恤柔软的面料,头一偏就往人耳根子亲上一口,“不过摸起来还是很舒服。”
两人似有肌肤饥渴症,抱在一起呼吸。
半晌王一博才撑起身子,皱着眉头道:“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那个沐浴露的味道。”
“酒店的嘛,出来太急忘带随身装。”
“急什么啊,我都这会儿才到。”
“那我当然是要提前到,给影帝最好的上门服务。”
王一博听得耳朵起茧子般,嘴一撇翻了个白眼:“跟你说了多少次……”
“准影帝!准影帝好了吧!”马嘉骏喜欢这么一遍一遍地哄着王一博,他知道王一博心里对“最佳男主角”有期望、有野心,不只是一个称谓那么简单。
挣脱开马嘉骏不太安分的手,王一博麻利脱了上衣去卫生间冲澡,走到门口又突然叹上气了:“啊——超紧张……”
马嘉骏看着那单薄的背影,生出些心疼,他能感受到王一博的不安比激动更甚。
马嘉骏接过毛巾,揽下了擦头发这个细致活。
“那你要不还是过去看看?”两个人一前一后盘坐在床边,王一博捏了捏马嘉骏的膝盖,他知道这场比赛对车队的重要性,马嘉骏为uno付出的决心精力,其实不比自己拍戏付出的少。
马嘉骏有点不自在地动动身子,语调沾上些犹疑和委屈:“我想来陪你的嘛……今天刚飞过来。他们那边能搞定,方案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的。”其实团队里都是大赛经验丰富的老行家了,只不过确实只有自己在赛委那边比较说得上话,工程技术是一方面,人情往来又是一方面。
“去呗。方教练带我拿了个冠军,结果我把车队主心骨带跑了,感觉有点不厚道啊。”王一博回过头用还湿润的脸蛋蹭了蹭马嘉骏的嘴角,“再说,我的事和你的事,在我这看来都是一样重要的。”
王一博的眼神太过真挚,马嘉骏时常看过去,都深觉负担不起。车队前几天重新敲定了slogan,要做可以走向世界的“中国车队”,他真的想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王一博身边,最好披着国旗一起站在领奖台上,最好台下还有好多架摄影机对着。
“你看着就不像不担心的样儿行吗?演技比我差远了。”王一博看着突然蔫下来的马嘉骏,打趣道。
“那做一下。”马嘉骏突然起势把人撂躺在床上,热烈地吻在了爱人的脖颈。
当然没有真要做的意思,都是瞻前顾后心里一堆事,马嘉骏也不想王一博为自己担心,毕竟明天的颁奖典礼才是星光熠熠的大明星要全心全意准备的。
两个人都享受接吻的感觉,每次见面到了没人的地方就一通“互相啃食”,马嘉骏尤其喜欢钳制着王一博的后颈,不给他换气的空档,亲到他眼睛失焦没法再亮亮地盯着人,亲到口水都要顺着嘴角洇出来。
如现在一般,两个半大小伙子面红耳赤地躺着顺气儿。王一博用胳膊拱了拱身旁还回味着的人,扬起了下巴:“没留印儿吧。”
“冇(没)可能啊!我也拎得清明天对你多重要。”马嘉骏难得严肃起一张脸,凑近看看王一博的脖子,又忍不住亲了一口。
一天都没待够,穿戴整齐着来,大晚上又穿戴整齐着走,马嘉骏坐上车的时候还在苦笑,难道这就是地下男友该承受的。所幸自己任务也算完成,接到了自己即将竞逐影帝的年轻爱人,接住了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之后两天忙碌起来又有电影圈的熟人相伴,他肯定很快适应好。走前还与岩哥互通讯息,只叮嘱留了解酒护肝又养胃的中药包在王一博房间里,如果应酬喝酒,务必看顾人服用一些。
各自忙碌的两天辰光,一边是世界级的赛车盛会,一边是中国影人围坐的名利场。
马嘉骏到澳门后格外忙碌,解决完kuromi正赛资格的事,就蹲守在金鸡直播间,他不知道王一博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只盯着屏幕上一茬又一茬资质平庸的年轻男女,截了个图发给王岩,询问“岩哥,我是不是找错直播间了”。
Anson经过时忍不住打趣,人是飞过来了,心还留在厦门。就连一贯迟钝的赖工都要探头打听,阿Zun今年好似对grandprix不热情。
又来到典礼后的夜宵席间。
王一博摘掉滴着红油的一次性手套,一起吃饭的都是熟识,他好快速翻看一整天都没顾得上好好回复的消息。
图片:库洛米和高智能方程式周边全家福
R:给你留了一整套
图片:格兰披治正赛现场
R:人好多,但是没有你
图片:比赛积分板
R:adderly排位赛组别第一,他说感谢你把我赶到澳门,我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图片:呲个大牙和手机上金鸡直播画面的自拍合影
R:还有多久到你啊bb我有点紧张
图片:入围的六位最佳男主角截图
R:靓得咁出众
R:看到叫别人名字我就关了,没意思!
R:想你……
王一博一条一条看过去,想象着小男友的呆样,不自觉笑弯了眼。
“谈恋爱嘛,也要低调点唻。”隔壁王传君小声提醒道,“笑得太投入。”
“没有,车队的朋友。”王一博边应付王传君的八卦,边夹起碗里一个龙虾尾,拍了张照发给马嘉骏。
:吃夜宵呢
:我也想你
“嘁。”王传君摇摇头,闷了口酒,心想我年轻的时候和你齐溪姐也这样。
王一博也没想到凌晨三点多还有个人在等自己的消息,精力再充沛也得有个度吧。转念想来两个人确定关系这么久,都是抽着空偷偷见面,自己行程排得满,还不乏上天入海的,更多又是马嘉骏一沓机票飞来飞去看他。因是太亲近的关系,消息也经常放着就忘回了。
琢磨着马嘉骏发的那些消息,大概都是想哄着自己别紧张,还有奖项颁布以后,又小心翼翼地没再说话。
仰头又抿了一小杯酒,人晕晕的。
R:就猜到你要喝酒
R:心情呢还好吗?
王一博突然觉得自己被庞大的幸福包裹了。
原来酒精也会放大对幸福的感知啊,他想。
:难道要我哭啊?又不是小屁孩儿
:其实还好吧有点小期待自然就有点小遗憾但是我年轻啊刚起步呢慢慢再多拍点好的作品。
马嘉骏看着手机屏幕上这两行小字,仿佛能看见王一博在自己面前嘟嘟囔囔的样子,这个人总喜欢跟自己较劲,眼神垂向地面,说的却都是最要强的话。
酒店房间一角的行李箱随意打开,几乎没怎么动过,马嘉骏在此刻又觉得自己很想很想见他,抱住他。
R:祝你得偿所愿[拥抱][拥抱][拥抱]
R:相信嗰一日唔会很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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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两天的小短打。
另外,今天初雪
为纯爱小情侣送上我真挚的雪地代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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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现
迷迷糊糊睡到一半,肖战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像胸口压了一块巨石,怎么挪都挪不开。倒是没有惊恐,肖战凭着记忆抬手捞了一把,睁开眼就看见王一博粉嫩嫩的小脸蛋,像是刚洗完澡,脸颊肉还热气腾腾的。
“宝宝猪。”
脑袋撑起来一点,肖战飞快的送出香吻一枚,顺带蹭了蹭鼻尖,这才心满意的把王一博从身上“搬”下来,让他能躺在自己臂弯里。
王一博今天好像有点累了,平时他可是反自己猪塑的第一人,听见这个字都得跳起来和肖战“唇枪舌战”一番,现在倒是兴致缺缺的模样,只一个劲儿的往肖战胸膛里拱,活像个耍无赖的小流氓。
“夜宵吃的什么呀?好不好吃?”...
“夜宵吃的什么呀?好不好吃?”
肖战养孩子这么久,这点小情绪小脾气可谓是摸得一清二楚。从善如流的抬手捏捏王一博光滑的脖颈,手那颗小痣上轻轻的摩挲着。给了十足的耐心,声音放得又轻又柔,伴随着刚睡醒独有的一点儿沙哑,落进王一博耳朵里,几乎一身的疲惫都已经消散了不少———
“小龙虾。”
习惯了裸睡,现下怀里钻了个非得贴着才能说话的撒娇精,肖战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一股电流随着王一博话语间吐出的热气直往天灵盖上冲,王一博却全然没有这种已经在勾引人的自觉,还在絮絮叨叨。
“有点点咸,都没有你做的好吃呢,而且有很多人,我有点不好意思……”
年岁逐渐增长,但王一博却没有改变太多,还是一样的纯粹可爱,小孩子心性,害羞了就要躲到东西后头,把自己藏起来———
可越是这样,大家就越发的喜欢逗他。
肖战还没来得及给人顺毛,臂弯里的人儿又一股脑的扑腾到身上来,边上的落地灯被扯开,亮出昏黄的光线,王一博抬手捧住肖战的脑袋,撅着嘴凑近———
于是两个人接了一个漫长的吻,静谧的室内逐渐响起略显粗重的呼吸声,王一博开始还能掌握着主动权,到后来被扣着后脑勺转个圈,完完全全躺到床上的时候,便再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手和脚都无力的发着软,脑袋不受控制的仰起来,嘴张着,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莫名的水声,激得他紧紧的闭着眼睛。
平时也黏人。但只有小孩儿受了委屈,或者有些气馁的时候,才会完完全全展露出这样脆弱可爱的一面来。
终于被放开,王一博胸膛起伏着,抱肖战抱得好紧,两个人几乎贴得严丝合缝。
“今天怎么这么乖?“肖战问他。
“哼……”王一博梗着脑袋哼唧两声。有点儿变扭,老半天才抬手揉揉自己泛着红的嘴唇,“我想你了呀。”
肖战像一座拥有可靠的大山,王一博觉得累了,便义无反顾的投进他的怀抱,但同时,他也在努力长成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给疲乏时的肖战挡风遮雨。
没有戳破小孩儿的词不达意,肖战只是笑,揉揉圆溜溜的后脑勺———
“我也很想你啊。”
王一博又在肖战怀里狠狠蹭了两下,把一头细软的发丝弄得乱七八糟,然后皱着小眉毛,有点儿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说一点儿讨夸的话,整个人就会红得直冒烟。
“那你觉得我厉不厉害呀?哥。”
平日里臭屁得不行,又傲娇,少有王一博叫哥的时候,肖战现在甚至能够幻视幼崽时期的王一博,得了奖状高高举起来给妈妈看的样子,眼里一定和现在一样冒着细碎的光。
心都被这个眼神给看软了去,肖战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王一博———
“特别特别厉害,小宝宝。”
“我的最佳男主角。”
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捂住了,肖战眨眨眼歪头装无辜,实则撅嘴亲了一下王一博的手心。
和肖战呆在一起,王一博就总是在笑,嘴巴是一个爱心的形状,他跟着肖战的动作也一块歪脑袋,眼睛眨巴眨巴———
“我还会继续追赶你的,大宝宝。”
腻歪得没边短短一则
其他的故事等我旅游回来再和大家见面
文/言午
*脑洞
-有没有艺德?恋爱是要谈的,钱是一分不肯少赚的。
-男明星什么时候能学会自己一个人睡觉?
-刚过法定就结,这是谈多久了,那之前还立什么单身人设?
当事人王一博也表示很冤枉,他可以竖起手指头对天发誓,之前说单身的时候确确实实的是单身,最近结婚也真是因为———
他在三天之内闪婚了。
作为童星出道,娱乐圈的大风大浪,王一博几乎见了个遍。刚杀青一部拍摄强度巨大,可以堪称“痛苦”的电影,王一博就盘算着给自己放个假,...
作为童星出道,娱乐圈的大风大浪,王一博几乎见了个遍。刚杀青一部拍摄强度巨大,可以堪称“痛苦”的电影,王一博就盘算着给自己放个假,出出戏,拖延了一点儿进组的速度。
难得有一阵空闲,自然是要把想玩的东西全都玩一遍才好,攀了岩,打了高尔夫,在海岛上玩了几趟摩托艇,闲不下来的影帝大人又琢磨着去骑骑马。
这项目王一博接触的比较少,一开始上手着实生涩,骑上去还没绕场走两圈,就有一阵疾风从远处荡了过来,一身专业装备,即使包裹得严严实实还能看出双开门身材的男人由远及近,单手拉着缰绳,飞快的从王一博身边掠过。
一直都是众星捧月的影帝大人,第一次被别人帅得一愣,甚至这人都没有露脸。
于是王一博变得跟个偷窥狂一样,余光始终追随着那人的身影,直到男人利落的翻身下马,三下五除二摘掉护具———
这人似乎是多汗体质,摘下面具来,脸上已经是“波光粼粼”一片,汗液顺着脸颊淌下来,划过下颚线落到挺立的喉结处,眼波流转,分明是多情的瑞凤眼,却不柔媚,只有摄人心魄的弧度,看得王一博又是一滞。
两个人对视一眼,再怎么样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明星,王一博傲娇的抬了抬头,那人却视若无睹的偏移视线,迈着大步往休息室走。
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一点挑战,王一博略显笨拙的从马上下来,一路跟着人走近他的休息室,门上挂了一个工牌———
上头贴了张一寸照片,是刚才看见的那张帅脸,名叫肖战。
不过就是一个马术教练,有什么了不起,王一博打开手机进入马场的小程序,准备约这个教练十天半个月的,让他这个打工人无假可休,放下身段为自己服务。
这人的班已经排到了大年三十前一天。
恍然萌生出一丝同情,还没转身离开,休息室的门突然呼啦一下打开了,肖战那张汗津津的脸又出现在王一博视线里,他没有笑,看起来凶巴巴的。
王一博有点儿尴尬,又有点无措,影帝属性大爆发,一抬头已经是泪眼汪汪———
“我……我屁股疼。”
坐在肖战休息室软乎乎的沙发坐垫上,王一博笑得特别傻,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更是找不出一个话题,急得挠两下脸,就想把指甲放进嘴里啃。
突然被一双手心生了茧的大手抓住,王一博整个人凌乱了一瞬间,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不会是碰上高级私生了吧……
结果肖战只是抓了一下,就放开了手,甚至还抽出了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心,声音凉飕飕地———
“缰绳很脏,没洗手别放嘴里。”
王一博即刻就要炸毛,报复性的也拿起湿纸巾开始擦自己的手,都还没有张口说话呢,肖战又紧接着补刀。
“屁股疼是因为骑马姿势不对,但是我的课很贵,也很难约。”
说话的语气越镇定,就显得越阴阳怪气,王一博站起身来,把湿纸巾“啪”一下丢进垃圾桶里,抬起来的手腕白皙,生气的时候脸红红的,漂亮得不像真人———
“就你贵就你难约!你以为见到我很容易吗?”
肖战抬眸,整个人脸上浮现出一点疑惑的表情,心里腹诽不是你说屁股疼要进来的吗,但这句话也确实没有说出口,因为眼前这个精致的小手办貌似马上就要大发雷霆———
“那你站我休息室门口要干嘛?”
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肖战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站在身前的人。结果这个人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肖战轻笑了一声,语气更欠了———
“噢,你不会喜欢我吧?”
“谁喜欢你了?你个自恋狂!你知道我是谁吗?!”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你是我的追求者。”
肖战抬手捧住马上冲过来要打人的小手办软乎乎的脸,手感太好,以至于没忍住揉了揉———
“和我结婚的话,我的课免费上哦~”
为了速成马术,受不了激将法的影帝,终究是向免费的帅哥教练妥协了。
谁看了不说一句,影帝薅羊毛大师!
一点小段子
射雕帅战战:
(大年初一让我们一起看!
小博博明天加油好运偏爱宝宝
挂着辛巴卡通玩偶的门被打开,琑儿头发凌乱的走出来,眼睛半睁着,站在门口挠了挠奶膘,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爬楼梯上楼找爹地爸比。
爹地剧组杀青了,琑儿跟爹生活了五个来月,昨天才回来和爸爸团聚。
任他怎么撒娇,也没有获得和爹地爸爸一起睡的机会。
爸爸去他的房间哄他给他念睡前故事的时候,琑儿还偷偷再次争取过一起睡,又被一句琑儿是小小男子汉了堵了回去。
琑儿贴着爸爸闭着大眼睛不高兴,大大男子汉也想和爹地爸爸睡一起啊……
到了二楼踮脚开门,果然是反锁的,琑儿皱了下小鼻子,吭叽着哼了一声。
在门前...
在门前随地坐好,从背带裤的口袋里掏出来两只小袜子,一只是小兔子,一只是小猪,小手慢慢往脚上套。
琑儿已经知道他是只小兔子猪了,但他也是狮子座,琑儿想当大狮叽。
肖战开门出来的时候,儿子都快在门口垒出个小猪窝了。
兔子靠枕,小猪被子,小狮子玩偶或摞或铺在地上,琑儿坐在里面看童话书。
门开了崽儿也高兴,扑上去抱腿,爹地早上好,抱完就往门里跑,被他爹抓着背带裤拎起来抱好,“我们去给爸爸做早饭好不好?”
随着儿子小嫩嗓子一声好,房门再次关闭,王一博松了口气在床上又滚了一圈。
好累,再睡十分钟。
“早上好。”王一博下楼的时候,肖战在做奶油培根意面,用琑儿选的小熊头煎蛋模型煎着荷包蛋。
琑儿冲过来抱腿,仰着脑袋甜笑,王一博把他抱起来,打开大门,单手把外面几个外卖袋子拿进来,坐在餐桌旁,“我们来插花吧,爹地喜欢的。”
儿子审美不错,非常CP粉色,选走了所有黄玫瑰。
把剩余的鲜花水果暂时放在一旁,一家三口正式开饭。
崽儿的碗里除了煎蛋还有鲸鱼薯饼、章鱼香肠,做成小树形状的西蓝花,做成小狐狸的胡萝卜。
将儿童心理学和养崽食谱,完美结合。
“琑儿知不知道今天要做什么?”肖战把煎鱼切好放到他和王一博的盘子里。
“知道!”琑儿点头,“我们就是为了这个特意回来哒。”
拆出来的东西用露营时拉物品的小车装好,抱起琑儿放在最上面,肖战和王一博一起拉着他朝房子的露天庭院走去。
肖战负责把渔网挂在两棵树之间,缠绕好一串串小小的灯泡。
王一博负责把露营的一大一小两个帐篷,在院子内组装好。
琑儿负责打野,随机帮助爹地爸爸,喂喂水果,发发糖。
肖战忙完自己的,把野餐炉子摆好烧上炭火,把手磨咖啡交给琑儿去卖力的转,烧水的时候儿子的奶茶也一并煮着。
王一博搭好帐篷,刚好能喝上一口咖啡,琑儿等爸爸喝完爹地杯里的,也把自己的小恐龙杯递过去,让爸爸喝他的牛奶茶。
肖战回厨房准备烧烤食材,王一博和琑儿一起装饰那张渔网。
琑儿趴在他的小帐篷里,好奇看着爸爸,看了一会儿钻出来,抓着王一博的裤腿站在他身旁咬小手指头,“爸爸,这些照片里都没有琑儿。”
王一博想了想,逗他,“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嘛,爹地爸爸都很忙,合体召唤你的机会不多。”
琑儿没听懂,但是认真点头,“知道的,爹地很爱爸爸,爸爸很爱爹地,琑儿才会出现。”
本来想逗逗儿子,结果听了这话,逗得王一博自己耳朵发红。
琑儿高高兴兴指着新挂上的一张照片,“呀!琑儿出现啦!”
肖战端着两盘切好的肉和菜椒、蘑菇、菠萝,一家三口聚在一起串肉串,王一博串了一会儿觉得没趣,躺进帐篷里看天。
琑儿在爹地和爸爸之间艰难抉择,最后用点兵点将的方式,公平的选择了爸爸。
肖战无奈摇头,等他弄完好了所有肉串后再回头,小鞋子挨着大鞋子,小的趴在大的身上,已经睡着了。
缓缓放下帐篷拉链,把院内水池里放上水,把外卖新叫的活螃蟹和活鱼放到水中。
忙完最后这些,他也钻进了帐篷里,一家人团在一起睡午觉。
下午两点,太阳正好。
王一博坐在露营椅子上,头上戴着一个遮阳帽,坐在水池旁满脸认真的,钓鱼。
肖战坐在他距离他几步的太阳椅上,一边看书一边喝咖啡,手边还摆着儿子插的花。
琑儿拿着水彩笔趴在一旁的桌旁,画两笔抬头看看,皱皱小眉头,低头接着画。
下午四点,太阳渐渐落下,腌好的肉串正式开启烧烤之旅。
等到五点多灯亮起时,大的小的两个奶膘脸,已经吃得溜圆。
装饰好的渔网,通电后像一片亮闪闪的记忆银河,琑儿下午画好的抽象派爹地爸爸,挂在了最后的位置。
炭火上,小橘子和棉花糖替代了肉和鱼,散发着甜蜜的气味儿。
肖战把点燃的仙女棒递给琑儿,他的嘴巴张得像个小小桃心,哇哇惊叹着挥舞。
俩人比肩而坐,看着儿子的小小身影,肖战举杯和王一博碰了碰,“结婚纪念日快乐。”
王一博大大方方啵了他一口,啵完抿了抿嘴唇,“我们快乐每天。”
祝哥哥专辑顺利,祝他们、咱们一切快乐。
十七.怪毛病
王一博这种管杀不管埋的行径也不是一两次了,肖战虽然习惯了,但是这次他不想惯王一博臭毛病了,于是捏着他的后颈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说:“宝贝,那要不你睡你的,我复刻我的?”
王一博迷迷糊糊地听,半天没吭一声,肖战还以为他没听见呢,便一脸兴致勃勃,准备又说一次。这时王一博“叮”的一下把眼睛睁得溜圆,说:“哥,你说什么呢!不能欺负崽崽。”
王一博想装可爱的时候就是这样,自己管自己叫崽崽。肖战又被他击中了,但与......
王一博想装可爱的时候就是这样,自己管自己叫崽崽。肖战又被他击中了,但与此同时也更鸡动了。于是他也不回复人家,就直接把这个哈欠连连的小屁孩裹在小毯子里,火急火燎地冲到楼上去了。
王一博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放到软绵绵的床铺里了。最近肖战给床又加了个软垫,王一博躺上去总觉得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似的,舒服得像睡在云里。所以现在他也觉得很舒服,还在心里感叹呢,这哥真贴心,他刚刚才说困,人家就给他抱床上来了。
甚至直到肖战把他裤子扒了,他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因为他经常穿着个小内裤钻进棉被里睡觉,肖战偶尔还会说他两句,说多了也没用,也就不说了。
直到他感觉到屁股一凉,才确定肖战是认真的,于是他赶紧抓紧自己的内裤裤头,往上一拽,连肚脐都盖住了,说:“哥!你冷静点!”
“实不相瞒,我已经很冷静了。”肖战说着好像饿极了似的,吸住小屁孩的嘴唇,跟真空吸嘴似的,吸住就不放开了。
“嗯嗯嗯嗯嗯!”王一博一直想说话,但一直没机会,肖战跟疯了似的,不仅像要把他吃掉,还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王一博眼睛一瞥就看到了他手上老树盘根般的青筋,吓都吓死了。
肖战虽然急,但是也怕吓着这个胆小鬼,于是在听到他哼哼起来好像有些难受的时候,就慢慢把他放开了,垂眸发现他嘴唇又红又肿,却又忍不住再轻轻地亲了两口。
“我先去上个厕所!”王一博说完就卷着小毯子逃跑了,肖战听见他撞到厕所门上乓乓乓的,虽没亲眼看见,还是跟着疼得龇牙咧嘴,便喊了声:“你小心点!”
王一博心想,我现在做得最小心的事就是离你远点。
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哥平时对他是没得挑的,哪怕他欠揍故意惹肖战,人家也没找他算过账。可是他哥唯独有一点不好的,就是喜欢薄积厚发。他刚才都看见了,肖战手上的青筋跟渔网似的,吓都吓死他了。
王一博坐在马桶上,默默地安慰自己的屁股,“放心吧,我今天肯定会保护好你的。”
肖战美滋滋地在床头把待会要用到的一切工具和用品都整整齐齐地摆好,摆好之后就侧卧在床边等王一博。然而王一博久久不来,他也没听到水声,便走到厕所门口,敲了敲门,说:“崽崽,你在干嘛呢~”
“哥,我今晚肯定是出不去了。”王一博说。
突然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肖战摸不着头脑,以为他在里面遇到了什么麻烦,忙紧张地问:“怎么了?宝贝,门坏了吗?”肖战说着拧了拧门,自然是打不开的,毕竟王一博把门锁了。
肖战还以为是门锁坏了,卡住了,王一博出不来,便说:“宝贝,不着急哦,哥哥去拿工具箱过来。”
这下轮到王一博急了,因为他相信肖战会为了把他“救”出去而把门砸了。王一博在心里略挣扎了一番,最后一着急就开始胡说八道了:“不是啦,门没有坏。我就是睡着了。”
“?”肖战贴心地提醒道:“宝贝,你现在在跟我说话呢,你没有睡着哦。”
......说来也是。
于是王一博又安静了下来,空气莫名其妙地凝固了。
肖战无语到都快要笑出来了,他又提醒道:“崽崽,现在装睡已经晚了哦,我知道你没有睡呀。”
“......”
“好了好了,快出来,你也不嫌冷。”肖战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今晚保证不弄你,行了没?”
肖战想也是自己刚刚那个横冲直撞的样子给小屁孩吓着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某胆小鬼说什么也不干了,看来哄也没用了,今晚只能放弃。
“......你自己说的哦,我可没逼你哦。”
“嗯,说话算话。”
半晌,王一博才悄悄咪咪地给门打开了一条细缝,从细缝里观察肖战。肖战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推门,默默地等他出来。王一博把门打开,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小声说:“我太困了,没法复刻了。”
早些时候他确实是困了,但是肖战现在再看他,只觉得他看着很精神,不像是立刻能睡着的样子。但那又怎样呢,也不敢强求什么。
“好了好了,没事。”肖战看着他毯子下面光溜溜的小腿,就轻轻把他抱了起来,说:“都要冻坏了,厕所里面冷不冷?”
“不冷。”王一博说着抱紧了肖战的脖子,头一枕上去,乖巧得像块白年糕。刚才他防肖战防得跟防鬼似的,这下倒是不防了。肖战虽然恨得牙痒痒的,但也不能怎么样,只能无奈地认命了。
回到床上,王一博在被窝里蛄蛹了一会儿,突然问:“哥,你会生气吗?”
“不生气,我才不生你气呢。”肖战说完叹了口气,心想确实算不上生气,就是心累罢了。明明都是合法夫夫了,搞得跟做什么坏事一样,这上哪说理去呢。
“你生气了,你就是生气了。”王一博不知好歹,还自己拿出来说,肖战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好。见肖战不说话,王一博又笃定地说:“你生气了!”
“那怎么办,我生气了你就能哄我吗?小屁孩,你少给我得寸进尺。”肖战说着给他掖了掖被子,又问:“今天好像有点冷,要不要多拿一张被子?”
“不用,我反正要躺在你身上。”
......肖战眼睁睁看着他爬到自己身上,还不知死活地蹭来蹭去,疑似在找个舒服的姿势。肖战捂额又叹了口气,问:“你这什么怪毛病?”
“这有啥,我不是天天躺你身上吗?大惊小怪什么。”王一博翻了个白眼,继续自己睡自己的。
肖战说:“我是说,你怎么爱睡在棍子上面,你什么怪毛病?”
“哪有!哪有什么棍子!...”王一博一激动,手胡乱在被子里翻了翻,结果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大热棍子。王一博略有点不好意思,但只默默把手收了回来,然后还是一头扎到了肖战胸前,说:“你自己忍忍吧哥,我睡着了。”
此刻肖战在自己心里下了个决定:以后不能惯臭崽崽的坏毛病了,无法无天了都。
“我回来了。”房门一响,允子在门口换好鞋走了进来。
小战已经回家了,小宝为了俩人周末约会的约定还在房里埋头写作业。
若来半躺在床上,靠着被子和属于他的猪猪玩偶在看书。
俩人听见允子的声音,都放下书和笔,“三哥。”、“允子回来啦。”
允子先把自己的校服外套和书包丢回他的房间,又去洗手间洗了脸和手,朝厨房看了一眼,“等我呢嘛?咱开饭吧。”
虽然今天允子回来的晚了一点,但菜还没凉,饭刚好不烫嘴,三个人围在餐桌旁,一起吃晚饭。
“谁买的小酥鱼呀?”允子好奇。
“同学带回来的特产...
“同学带回来的特产。”若来吃了一条,挑了个大的咬掉鱼头,放到小宝碗里,“刺都酥了不扎嘴。”
陈烁不吃胡萝卜,若来不吃姜,允子最好养,小宝最挑嘴。
“三哥今天是二哥炒的菜。”小宝心里有点虚,怕允子吃出来菜不对味儿,干脆都扣到若来头上。
若来没接话,心里打着小算盘。
“啊?”允子夸张的又吃了一大口菜,“难怪这菜这么咸。”
若来也给他夹了条鱼,“再吐槽这个周末都是我做饭。”
允子老老实实闭上嘴,朝小宝做了个鬼脸。
小宝嘿嘿傻笑,给若来夹了一大筷子鸡蛋,既不戳穿自己,又不让三哥再多话。
二哥真好。
饭吃完了小宝刷碗,他还没有桌子高就干这个活儿了。
允子背着手进来,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张嘴。”
入口的柠檬软糖,酸溜溜,甜滋滋,小宝把它推到腮帮子里含住,“三哥你又买糖啦。”
允子嘴里也有一块,“我同学给我的,我顺路送他回家,他给了我几块糖。”
“三哥也该交交朋友了。”小宝把洗干净的盘子放到碗橱里,抽了张厨房用纸擦擦手,“明明人缘这么好,却没有好朋友。”
允子一怔,眨巴眨巴大眼睛,“害,那都是我潜在客户,成了朋友就不好收钱办事儿啦。”
小宝不理解,微微歪了歪头,嚼了嚼嘴里的糖,“你送这个同学回家不就没收钱。”
台灯下,一张做了一半的物理卷子,允子单手撑着脸,聪明的小脑袋瓜CPU有点烧。
是呢,我怎么突然做了赔本儿买卖呢?
若来还是那个姿势看着书,这本书快到还书日子了,这个周末特意带回家刚好看完。
小宝写好了两科作业,夜里十点半,他乖乖做好睡前洗漱,换好了睡衣,拎着枕头来到客厅,凑到若来的床边,“二哥,我想跟你睡。”
允子也出来洗漱,看见他跟若来撒娇还打趣他,“一周没见而已,十六了还粘人呐?”
小宝把枕头朝床里一扔,踢掉鞋子爬上床,若来把被子掀开一角,小宝呲溜就钻了进去,“就粘!”
若来往床里让了让,抱住小宝往里挪了几寸,把他背后的被角掖好,打开床头书桌上的台灯,“允子出来把客厅的灯关了。”
洗手间里允子含着牙膏沫子,唔了一声应下。
允子洗漱好和哥哥弟弟道了晚安,回到次卧关上了房门,小宝被若来半抱在怀里,小脸靠在哥哥的胸口,耳边传来有规律的翻书声。
原本是极好的睡眠环境,但是小宝现在有心事,他微微抬起小脑袋,小声叫人,“二哥~”
“嗯?”若来的视线还在书上面。
“我有同学来家里的事儿你别告诉他俩,好不好。”小宝的小爪子抱住哥哥的腰,讨好般收紧。
“哦。”若来觉得弟弟像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刨了个小坑后立牌写着,这里没有小骨头的狗崽崽,实在想逗逗他,“普通同学来家里也不能说啊?”
小宝手指头搅了搅他的睡衣衣摆,觉得拉拢二哥就要诚心诚意,“他是我对象,我俩谈了一个多月了。”
若来夹好书签,放下书认真看着弟弟,“我不反对。”在小宝眼睛弯弯刚要开心的时候又补充,“也不支持。”
小宝想要为他和小战辩论几句,若来递给他一颗糖,是刚才允子分的,“你来年就要中考了,不准影响成绩,下个月的月考成绩决定我要不要替你保密。”
“小战学习比我还好呢!”小宝喜笑颜开抱住哥哥在胸口蹭脸颊,“我们都约好一起去九十五中了。”
若来由着他兴奋了一会儿,重新拿起书,拍了拍他的脑袋,“好了睡吧,再兴奋下去要失眠了。”
这回翻页声的催眠效果迅速起效,小宝在哥哥的被窝里很快睡着。
若来本想等大哥回来,但是弟弟像个小暖炉,十一点半的时候他也困了。
刚准备关灯睡觉,手机有消息弹出,有个校际活动,让各系的优等生报名参加,下周三确认名单一起开会。
学生会主席问他要不要报名,本来他想拒绝,可看见了活动奖品里有最新款手机,若来想给陈烁换个手机,再加上困意来袭,就一口答应了。
陈烁十二点半左右到家,门厅亮着小夜灯,他轻手轻脚的进门,先去看眼若来,在他被窝里又发现了另一个个小脑袋,顺手两个圆脑壳都摸了摸。
把次卧的门打开个小缝隙,允子的呼吸声很沉,睡得挺香,三个弟弟都在,踏踏实实的,陈烁放心回到主卧,换了睡衣后用最小的水流洗漱完,准备睡觉了。
枕头上还摆着两颗软糖,也不知道是哪个弟弟留给他的,陈烁把它们放进衣服口袋里,准备明天上班的时候吃。
周一早上上学的路上,允子又遇到了时影,他还是一个人走着,不知道为什么背影有些孤寂感。
允子挠了挠头,还是主动跟他打了招呼,“早呀。”
时影隔着绿化带看向他,允子背后是秋日晕着晨晖的朝阳,他眉眼一弯,“早。”
在下一个十字路口,时影熟门熟路的又坐上了他的小三轮,还是坐在那个小凳子上。
允子蹬了没几下,脖子上一暖,是一条白色的围巾,时影的胳膊从背后圈着他,头伸到前方,几乎和他脸贴脸,帮他整理领口的造型,“这样你的脸就不会冷冰冰了。”
怕他拒绝又补充了一句,“我妈妈很喜欢织,闲置也是浪费。”
允子的小脸半个都围在围巾里,挡住了他勾起的嘴角,允子心里一片畅快,“时影,咱们俩交朋友吧。”
再见到盛阳,是在三天后了,又是一个陈烁的中班。
盛阳一走进便利店就扬起笑容,他长得好看,这样一笑实在惹眼,“我等了你三天,你都没来。”
门口自助结单的几个女孩看着他窃窃私语,陈烁朝最角落的两张桌椅位置指了指,让他去坐着等。
忙完这几个单,陈烁才走过来和他抱歉的说,“我忘了告诉你我们是轮班制,之前我都是早班和晚班。”
盛阳没有恼火的意思,而是有些担忧和可惜,他自己没察觉到,陈烁自然也没有。
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那副手套,袋子上有一张贴纸,上面画了三只小猪。
“本来是一只,多等一天我就多画一只,就成了三只。”盛阳解释道。
“能不能再画一只。”圆滚滚的可爱小猪实在讨人喜欢,陈烁提了要求又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家有四兄弟。”
盛阳立刻拿出一支笔,用嘴叼着笔帽把它取下来,“可以啊,我马上给你画好。”
留下他在角落作画,陈烁回到工作岗位,替他买了一碗热乎乎的关东煮。
白拿别人的手短,那就用吃的补上。
“我叫盛阳。”把小猪贴纸重新画好,递给陈烁的时候,总算把这句自我介绍说出了口。
陈烁隔着柜台接过他,黑葡萄一样的圆眼睛,亮晶晶地倒映着天花板的光,“我叫陈烁。”
周三晚七点半,所有参与活动的各系各院代表聚在一起开会,这是一场领导层发言拔高度的会议,若来听得兴致缺缺。
耳朵看似在听,手却在本子上随便画了起来,今天发言的这位领导,人称沙校长。
倒不是因为他姓沙,而是因为他的长相。
一只神似的沙皮狗,渐渐出现在若来的本子上。
春生百无聊赖的在玩手机,刚约完今晚开黑,收起手机,抬眼就看见了旁边同学画的沙皮狗。
“噗。”他没忍住笑出声,十分突兀,惹得大家纷纷看过来,连领导也停止了发言。
若来连忙用手盖住了本子上的画,表情乖到不行,任谁也猜不到他上一秒还在默默调皮。
春生勾着唇角看了看他那副窝囊小书呆的模样,觉得好笑,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咳了咳装着喉咙沙哑,再次开口,“老师……我咽炎犯啦,噗咳咳。”
会议继续,若来没再动作,打算老老实实的继续发呆。
胳膊肘被人碰了一下,春生凑过来鬼兮兮问他,“接着画呀,再给他添两道褶子。”
吃饭回来想更这篇,码的有点晚,晚安晚安啦。
5.秘密
为着品牌活动,王一博后脚也回了香港。这天他俩都在家,王一博拿着白色的邀请函下楼,盯了一会儿正在玩热力追踪的Rio,出声问他,“后天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只去AfterParty也可以。”
屏幕里的粉色AMG跑得飞快,某个人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去。
知他是惯不爱在公开活动抛头露面的,但王一博就是忽然想逗他,搬出了告白时的话调侃,“不是说好了要一直看着我吗?那我晚上喝多了就不回家了噢。”
Rio赶忙丢下手柄,跑过来抱住老婆用力亲一口,“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这次我还是当大明星的专属司机。”
王一博拿他没办法,只好捏捏脸夸一句,“狗仔好乖嘅。”...
王一博拿他没办法,只好捏捏脸夸一句,“狗仔好乖嘅。”
第二天品牌送了珠宝上门试戴挑选,造型师Yin也跟着来了。几轮搭配试下来,是戴满钻的锁扣项链,还是挂几枚星星徽章拿不定主意,王一博向来随他摆弄没有意见,Yin便开口,“要不要问问R…”话没说完,见王一博轻轻摇了摇头,后半句吞进肚子里。
送走品牌的人,他们俩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家里的奶牛猫爬到王一博腿上呼呼噜噜求摸,王一博挠了挠小猫下巴,“小图,你去叫爸爸下来吧,他们走了。”
叫图图的猫甩了甩尾巴,并不想离开主人温暖的怀抱。过了一会儿Rio才下楼,跟Yin打了个招呼,又转身进了厨房。
从坦露心迹到对周围的人承认关系,王一博好像从没有过遮掩犹豫。之前一次Rio在上海比国际赛,他虽没去观赛但还是陪着参加了主办的庆功宴。Rio喊他一定要来一趟,说是有惊喜。
王一博打开宴会厅的门,一眼就看到自己钦佩已久的赛车手坐在人群中间,Rio推他上前,打过招呼后,王一博在赛车手身边留好的空位坐下来,两个人比比划划聊得很开心。
Rio去了另一边找David,时不时向这边看两眼。
没过多久,王一博领着人过来找他俩。介绍的时候只说是队友,但却用温软的手心贴住Rio手背,丝毫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身边的人一直觉得王一博结婚太早,劝他谈着恋爱就好,结婚这样重大的事还是要思虑详实,冲动不得。去年年末,他在海南参加跨年晚会,邀了相熟哥哥们一起吃饭,准备把快结婚的事情告诉他们。
了解过一点Rio家里情况,年长的那位给出忠告,要他签好婚前协议,不要太早生孩子,万事谨慎。
另一位哥哥却很能理解他,“害,多难得呀能有个一博儿喜欢的,你俩好好过就是了。”
这时Rio发来消息问他,喝酒了吗,一会儿来接。
王一博看一眼手机,笑着接话,“是啊,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感觉也不会有更好的了。”
下到地下停车场,黑色的揽胜已经在拐角停住许久了。王一博打开副驾车门坐上去,开口坦白,“我把要结婚的事告诉哥哥们了。”Rio轻轻答好,表情似是还有话要说,但就是张不开口。
王一博不打算逼他,也没有再说别的。
等到回了酒店,关上房门,Rio走过来抱住他。最近王一博又瘦了,腰只有细细一把。
Rio把脸埋在那个人的颈侧深深呼吸。暖暖的乳香和清淡的檀木,沾染上王一博的味道,从温热的皮肤深处透出来,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我们不要公开吧。”
“什么意思。”
“就,隐婚?你们娱乐圈不是很多都这样。”Rio抬起头,躲过着王一博疑问的目光,故作轻松地回应。
“马嘉骏,我不在意。”王一博难得叫他大名,严肃没表情的样子,让他没来由的紧张。
“……”
Rio不敢将心底的秘密宣之于口。
十几岁的时候喜欢车子,便轻易拥有了无数个第一辆,即便经历人生最大的转折,他也不曾失去。
二十几岁的时候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刚好也喜欢自己,不论多少次都会坚定握住自己的手。
可他却忽然不敢说,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是担心失去,也不是恐惧未知。只是不愿风暴再次来临时,他有任何被牵扯其中的可能。
想与他共享快乐是真,不想他因自己经受一丝一毫的痛苦也是真。这份隐秘的情绪,从与王一博在一起那天便开始积累,直至今日,依旧是紧紧压在心间的石头,提醒着自己万事小心。是我患得患失谨慎过头了吗,Rio时常这样问自己。或许坦率的结果是释然,但这份担子,只一个人承受就好,无需他来分担。
“Rio”,他又叫他,“你是不是在担心?”
“我从不觉得当初答应和你在一起、答应你的求婚是一时冲动,只是觉得你可堪托付人生。”
“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一点吗?”王一博双手抚上Rio的侧脸,令他注视着自己。
“我没有担心将来会发生不好的事。”
“就算有,那我也足够养得起你,让你继续过你想要的人生。”
“你求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好的坏的都要一起。”王一博笑了一下。
“我答应了呀。”
心底隐秘的角落突然照进阳光,他竟这样明白。但这就是他,保有着心平气和面对一切的从容,永远如此。Rio一时说不出话。
早就知道不论说什么Rio都不会改变主意,如果这是他最想要的,那自己接受就好。王一博何其懂他,换了个话题准备哄人开心,“想要什么新车,几辆都可以。”
Rio终于笑出来,拉过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迈凯伦吧,配色你来选?”
王一博轻轻点头,温柔的吻落在唇角。他们两个人手指触及的一切,终于融化在一起。
最后,没公开还是没公开,小朋友也跟着他姓王,一辆银蓝色斑纹的塞纳停在了珠海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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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小图的都去看番外一;
*埋线了这么久终于写到了隐婚,完全就是为了这口醋包的饺子;
到这里其实算是我对这对CP的一点解读,所谓Rio哥躲躲闪闪的别扭劲儿到底在哪里。大概源于他的人生经历,一些难以言明的PTSD,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会更加的小心珍重,投射到文中,便有了隐婚这个情节。
但事实是,他俩都是很会爱人的人。马老师的爱是他的尊重与珍惜,体贴与理解,王老师的爱就是治愈一切的阳光,补完你人生的遗憾与缺口。
在我看来因为相同的兴趣感知到彼此,又因为契合的灵魂,越走越近的两颗心能融为一体,归根结底是愿意接受彼此的一切,笃定携手走向的未来是坦途,世俗与家庭都不会是他们的阻碍,希望我有表达清楚。
关于护肤:
众所周知,小王同学在被肖老师收服之前,是一枚妥妥的“小糙汉”,这倒不是说他不注意个人卫生,相反来说小王同学把自己的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浑身都香香的,特别招人稀罕。“糙汉”这一点,仅针对他在护肤这一块的疏忽。
还小一点的时候,每天练习完回了宿舍都已经是三更半夜,囫囵着洗把脸,冲到床上还想摸两下手机,压根没想到要搽搽自己的小脸儿。
后来火了,就开始满世界的跑通告...
后来火了,就开始满世界的跑通告,连轴转忙工作,闲下来只想窝着睡觉,仗着自己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一张小脸,又不放在心上。
肖老师就和他完全相反,虽然出道晚一些,除了一条毛巾从头擦到尾的一点儿“黑历史”,其余可谓是“温婉居家”的代名词,又会做饭,又会缝衣服,还能照顾同组比自己小很多的弟弟。生活中时常会常备一些不同功效的药品保健品带在身边,对护肤也是小有讲究。
所以和王一博在一块的时候,肖战时常念叨,围着他各种碎碎念———
“快点,不许躺着,起来我给涂脸。”
“换季了,你的嘴都起皮了知不知道,过来涂润唇膏!”
“哎哟,不是这样随便抹一下完事了,你要认真涂,涂均匀了。”
“要是小时候我带你,你这小脸还得比现在更嫩呢。”
王一博有时候烦他,背过身去打游戏不理人,被肖战拦着腰扛到肩上,整个人薄薄的一片,两个人毛衣摩擦到一起,起了静电,王一博还不住的倒腾,拿手去捶肖战的背———
“放我下来!我生气了肖战!”
被搁到床边,看着肖战那张严肃的脸,下颚线硬朗,眉头微微蹙着,一副很不好惹、不容置喙、“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生气法”的样子,王一博心里头又微微发虚,讨好的凑过去轻轻晃两下肖战的手,笑得人畜无害———
“嘴巴干,你给我涂。”
说着,一张肉乎乎的小嘴撅成圆溜溜的一个形状,肖战这才轻笑一声,凑过去亲他一下,把口袋里早就揣好的润唇膏拿出来,仔仔细细的给王一博涂一圈,撸小狗一样搓搓他软乎乎的头发———
“玩去吧,小懒猪。”
王一博一骨碌在床上站起身来,“嗬”的一声扑到肖战背上,刚涂完润唇膏的嘴巴油润润、亮晶晶的,肖战皱巴着脸躲他,却还是把人背得牢牢的,任由小屁孩耍宝。
“肖战你怎么这么坏这么坏这么坏!”
王一博的手捧着肖战的脑袋晃来晃去,看似龇牙咧嘴,实则可爱得不行———
“把我扛过来,害我游戏也没打成,队友又要骂我了!”
“哎哟,不会……”
两个人闹来闹去,最后就会双双滚到床上去,面对面躺着,王一博的手一点点摩挲描绘着肖战的五官,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看着看着,就会呆呆的发痴,嘴里小小声的嘟囔———
“都这么好看了,还这么认真护肤,你要干什么呀……”
肖战从善如流的把王一博的手从脸上拿开,顺着双手相握的姿势和人十指相扣,一直牵着被放到心口处,王一博能感觉到肖战健壮有力的心跳声。
那张惊为天人、很漂亮的脸笑起来,瑞凤眼有一个很勾人的弧度———
“我当然要保养了。”
“我会比你先老诶,王一博。”
这时候王一博准要哭的,赖赖唧唧的钻进肖战怀里,脑袋埋着就不肯出来,委屈得不行。肖战顺毛哄他,从眉心一路亲到下巴,顺带抬手捏捏软软的脸颊———
“怎么了嘛,我们小宝。”
“我明天开始会好好护肤的,和你一起!”
小王(突然努力版!
关于宠物:
肖战最宝贝他那小短腿的姑娘,有时候朋友一来家里,他都得掏出手机来一张张的放给人家看,在大家惊呼完“好可爱”“好漂亮”之后,傲娇着嘿嘿笑两声———
“我的,是我的!”
刚在一块的时候,王一博还会吃坚果的醋,一人一猫一见面也不咋对付,坚果老冲王一博龇牙,然后被它亲爹喝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小白脸委屈巴巴的躲进自己亲爹怀里。
肖战毕竟是个男人,还是非常享受家里这老婆孩子争宠的时刻,直到王一博和坚果混熟。
“哎哟,坚果宝宝,怎么这么可爱!”
好不容易回趟家,王一博和爸爸妈妈打完招呼,立马惊呼着把坚果抱到怀里,把脸贴在猫猫毛绒绒的肚子上,闭着眼睛蹭啊蹭———
吃饭要抱着,看电视要抱着,打游戏还要抱着,还特别勤快的把给坚果囤的粮一件一件从车库搬上来,整整齐齐的码好。
以至于肖战完全钻不上空子。
到了晚上,王一博被迫和坚果分开,躺在床上看妈妈给坚果拍的照片,还没来得及感叹呢,床传来重重的一下震感,是肖战上来了,王一博感觉到另一边陷下去一块。
但等了一会儿,本该有的拥抱并没有如期而至,王一博转过身去,看见的也是肖战一个背影,怎的还有些幽怨,似乎都呼呼冒着黑色气息。
王一博手脚并用的爬到肖战身上,翻下去和他面对面,然后不顾肖战反对钻进他臂弯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亲,把肖战整张脸胡乱亲一通,眼睛睁得大大圆圆的———
“肖战,好喜欢你哦肖战~”
肖战不吃他这套,要缩回手结果被人一把抱住,王一博嘴巴撅起来,眼神一下变得水汪汪的,真是当演员历练了不少,情绪转换无比自然———
“哥哥,不要生气嘛哥哥。”
肖战抬手捏他鼻子,王一博呼吸不了,缩了缩脖子,被肖战一把扳过身子压在身下———
“你完蛋了,小绿茶。”
“别,别,别啊哥,在爸妈家!等下被发现……”
衣服被一把扯开,王一博感觉身前凉飕飕的一片,昭示着他的反抗无效,没有办法,认命的把手环上肖战的脖颈,有很烫的温度贴到腿根,王一博的身子直打颤———
“那你小声点,就不会被发现了。”
第二天坐在餐桌上,王一博穿了一件高领的毛衣,捧着妈妈给的鸡汤小口小口的喝,他嘴巴红得厉害,肖战一靠近,被他生气的躲开———
“宝宝啊,上火了是不是,鸡汤不喝了,妈妈给你炖小吊梨汤。”
肖妈妈把肖战赶走,坐到王一博边上,看他红红的嘴巴,慈爱的揉揉王一博圆圆的后脑勺。
把鸡汤喝完,空碗放到桌上,本来因为晚起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王一博准备去厨房洗碗,乖乖和妈妈说不用了,没有上火,走进厨房的时候路过肖战,狠狠瞪了他一眼。
肖战拽拽的挑眉,环着王一博的腰把他提溜起来,又送回妈妈身边坐下,王一博手里的碗被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