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在脚下的地面上,初秋的晚风轻轻吹过,陈宇还是有点懵,而顾魏没再说更多话了,他开局里的车送医生回家,路上还在想,怎么会是他?
从小到大他路见不平跟人打过无数次架,绝大部分都是打完就撤,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被帮助的人是男是女姓甚名谁有没有可能报答自己,陈宇根本不会在乎。所以他极其努力地想了很久,也很难确认曾经帮过顾魏,十年前那个把对手咬到吱哇乱叫的少年的确让他印象深刻,因为当时他就看着对方的门牙啼笑皆非,心想这位大哥怕不是兔子精转世,打架靠牙可还能行?但那天晚上太...
从小到大他路见不平跟人打过无数次架,绝大部分都是打完就撤,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被帮助的人是男是女姓甚名谁有没有可能报答自己,陈宇根本不会在乎。所以他极其努力地想了很久,也很难确认曾经帮过顾魏,十年前那个把对手咬到吱哇乱叫的少年的确让他印象深刻,因为当时他就看着对方的门牙啼笑皆非,心想这位大哥怕不是兔子精转世,打架靠牙可还能行?但那天晚上太黑了,他走得又匆忙,实在没有认真去看对方长相,更不可能记得这个故事的细节。他的确有可能装错哥哥的书,然而哥哥后来也没提过丢书的事,因为暑假过后陈宙就升初三了,初二的课本自然不再需要。
所以他和顾魏十年前就遇见过了吗?而顾医生一直记在心里的那双眼睛,其实是自己吗?
凌晨一点多,小区里停车位都满了,其实他在路边把顾魏放下来就好,但谁都没这样提议,陈宇兜了两圈,总算找到一个狭窄的缝隙,仗着自己停车技术好,硬是把警车塞进去了。
下车后,他很自然地说:“我外套在你家吧?现在方便去拿吗?”
顾魏当然没有异议,路过五楼的时候,陈宇发现自家门口的地面很是干净,连原本黑乎乎的门垫都被焕然一新,露出了原有的绿色。这个老小区物业费收得少,自然也就没有清洁阿姨来打扫楼道,都是各家自行清理,陈宇知道不会有田螺姑娘从天而降帮自己洗门垫,如果有,也肯定姓顾。
他感到一阵甜甜的暖意从胃部涌上来,却没有出声。进到顾魏家中,陈宇看到自己的拖鞋还整齐摆放在玄关鞋柜上,就好像房子的主人一直相信他还会回来,又或者,是希望他还能回来。
顾魏很快从里屋取出他的防风衣,一样是洗干净了,叠好放在一个手提袋里。
陈宇接过袋子,站在客厅中间的地毯上问:“你困不困?”
顾魏不知为何像是有些沮丧,垂着脑袋摇了摇头,说:“我先去刷牙。”
他很好奇医生为什么突然想到刷牙,靠在洗手间门口看着对方仔仔细细刷了两遍,还要接着用漱口水,不由笑道:“几天不见,顾医生的洁癖严重了不少啊。”
顾魏从镜子里看他,闷声辩解:“不是洁癖,是在消毒。”
陈宇想到老马胳膊上那圈鲜血淋漓的牙印,忍不住笑出声来,“是该好好消毒。”他说,“小时候那次,你回去也消毒了吗?”
“嗯。”顾魏很认真地回答:“刷了三遍牙。”
陈宇笑得上半身乱晃,顾魏却只是看着他,陈宇渐渐停下来,在镜中捕捉到医生温柔的眼睛,轻声问:“真的是我吗?”
顾魏表情像是委屈,“你怎么一点都没记住我?”
“还是有记住一点的,”陈宇笑着指向自己嘴巴,“我记得你的大门牙,像兔子。”
顾魏又气又笑,末了转过身,有些难过地说:“原来我这么多年都弄错了,陈宇,我真是太笨了。”
“这件事和这个人,很重要吗?”他依旧靠在门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淡然,“如果你还是弄错了呢?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个人不是我而是别人呢?”你会再离开我身边吗?
“那也没关系,”顾魏慢慢走到他身前,“我只是想跟他说声谢谢。”
陈宇笑了笑,“顾医生今天也帮了我,所以不用谢啊。”
顾魏凝视着他,张开口就让他闻到薄荷香气,淡淡的一缕,“如果是你的话,”顾魏说,“那我就不道谢了。”
陈宇习惯性地挑眉,却无意间触动伤口,伸手摸了一下,学小朋友撒娇似的,“好痛哦。”
他想说“要顾医生吹吹才能好”,只是没来及再开口,因为顾魏突然凑上来,吻在他眉骨贴着的胶布上,然后张开手臂,轻轻抱住了他。
顾魏稍稍放开他,用泛着水光、红红的眼睛看着他,声音是非常认真严肃的温柔。
“陈宇,我喜欢你,是那种除了你谁都不行的喜欢,你让我觉得很幸福。”那双眼睛近在咫尺,像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海洋,情意如海浪般在其中追赶缠绵,就那样小心翼翼地问:“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仿佛有某种东西,原先在冬季漫长的时日中蛰伏,现在苏醒了,灌足了水,一派生机勃勃,在炽烈的春光中欢笑,这种感觉拥抱他,温暖他,令他哽咽,但陈宇不愿让顾魏看到自己没出息的样子,何况比起流眼泪,他还有其他更想做的事情,那就是捧住顾魏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下去。
他亲地毫无章法,牙齿磕到医生嘴唇好几次,但他感觉到顾魏的纵容,所以不打算停下,反而将人拉得更靠近了些,衔住嘴唇舔舐,轻轻啃咬,再撬开唇齿,去捉医生害羞的舌尖,捉到后便不遗余力地逗弄吸吮,感受着怀中人的气息,仿佛吸足水分的草木枝叶,柔软湿重。
他开始吻得用力,渐渐才温柔下来,因为知道自己无需着急,也无需再去证明什么,无论他们错过了多久,顾魏依然还在这里等着他,无论过去有多少误会伤心,从今天开始,他们未来的每一天都会是阳光明媚的日子。
陈宇不舍得停下来,恨不得一直亲到天亮,把心上人从头到到脚都亲遍了才好,然而自己也明白自己的尿性,绝对忍不住只亲亲不做其他的,因为只是这样简单地亲吻,他都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最后亲了一下顾魏唇下的小痣,他才恋恋不舍地把人放开,发现医生呼吸不稳,整张脸都红透了,坏笑道:“你怎么这么害羞啊?还是说我吻技太好了?把顾医生亲得像一只涂了五层腮红的兔子。”
“好意思说我……”顾魏不服气道:“陈警官像一只涂了五层腮红的猪。”
“没关系啊,”陈宇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美滋滋地说:“有顾医生当老婆的话,我很愿意做一只猪。”
顾魏好气又好笑,“那你还走吗?”
陈宇反手垂自己后背,演技浮夸,“如果顾医生能发发慈悲别再让我打地铺,我勉为其难也就留下了。”
“你不用勉为其难,”顾魏说,“想走就走吧。”
“没良心的顾医生,把我亲到嘴了就这样。”猪猪生气,“我偏要勉为其难!”
顾魏捂着嘴咯咯直笑,陈宇看地忍无可忍,干脆把人抵在洗手台上又是一顿亲,末了忿忿道:“我决定勉为其难和顾医生一起洗澡。”
然后就被受惊的兔子一口咬在下巴上,并踹了出来。
顾魏的床挺窄的,可能是需要腾出很大空间放书架的关系,但这根本不是问题,反倒让他有借口跟心上人贴贴,方便他从背后圈住顾魏,嘴唇挨着医生雪白的后颈睡觉。
“你往外点,”顾魏试图掰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这样太热了。”
“那边没位置了。”陈宇对此感到遗憾,“没办法,床太小了,凑合过吧。”
顾魏撑着胳膊起身一看,“那么大空当叫没位置?再睡一个人都没问题好吧!”
陈宇猛地起身将人压在身下,禁锢在双臂之间,声音低沉,发出灵魂质问:“一张床上睡三个人,顾医生挺开放啊,还想让谁来睡?”
“什么啊,我就是举个例……唔!”
陈宇低头就把人吻住了,是举例子还是打比方都无所谓,他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再亲一轮罢了。
“你怎么这么甜啊,嗯?”他在黑暗中放肆,扫荡着心上人口腔中的每一寸,细细品尝属于顾魏的甜美味道,感觉自己正在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美妙却令人晕眩,而陈宇不想出来。
只觉得不够。
他将潮湿的唇移向顾魏侧颈,含住医生绵软可爱的耳垂,舌尖轻轻一扫,满意地收获到一声惊喘,但是不够。
“叫你宝宝好不好?”他覆在顾魏耳边问,“顾医生会喜欢吗?”
顾魏侧过头躲他的唇,却只是徒劳,从被他吻上耳朵开始,就像一只被触碰到禁区的小动物,连呼吸都急了,“我比你大……”
“那又怎么样,”陈宇说,“你就是我的宝宝,我想使劲宠你、爱你……”其实后面还有个动词,陈宇没敢讲,但画面已经出现在脑海里,让他心跳加快,小腹发热,情不自禁吻得越来越深,手也不老实地钻进医生T恤,在顾魏柔韧的腰腹上摩挲。
安静的卧室里不断出现亲吻的啧啧水声,无端惹人情动,顾魏想推他却无法成功,声音和气息都透着慌张无措:“陈宇,我……”
他轻笑着啄吻恋人的唇和眼睛,“没关系的宝宝,”嘴上在安抚,手却伸进裤腰轻轻握住对方,“正好聊聊服务的事。”
他们紧紧地拥抱起来。
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光阴的不可浪费。在变换的春夏秋冬里他们对峙了许久,不前进亦不后退,不友善也并未恶语相向。不论他二人处在什么状态,他们的名字仍像热恋时被朋友们放在一起,如同唇与齿,提到这个必然要说起那个。
不停颤抖的睫毛让他们看起来像是正在被暴雨摧残的两朵花,“怎么会这样呢?”肖战指的是这三年他们之间畸形的关系。
金黄色的骄阳打在地......
金黄色的骄阳打在地上,亮晶晶的像铺了满地的金子,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酒吧五光十色的地面。
“今儿听说博哥要带个妹子过来。”
周围人早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纷纷劝道:“害,你俩就别闹了呗?今儿你带一个人,明儿他带一个人,男的女的高的矮的一点也不挑,干嘛呢这是,不都没对方好吗?”
“谁闹了?”肖战不屑的哼出声,翘起二郎腿一脸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高冷样,等王一博姗姗来迟以后更是整个人都仰靠在沙发上,吊起的眼角在灯光的作用下显得格外深邃,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
王一博身侧果然站着一位女生:黑长直,白色及脚长裙带着一圈蕾丝花边,将将露出的脚踝上戴着一串深色脚链,衬得肤色更是白皙透亮。肖战默默嗤笑一声,看起来一点没往外表上花心思,实际上多瞅几眼就发现哪哪都是心机。
朋友们跟她打招呼都浮于表面,随便问候一声权当给王一博面子。肖战等他们打过招呼后亲自调了一杯花花绿绿的酒绅士地递给女孩,笑得如春凤拂岸:“你很漂亮。”
女孩被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迷得晕头转向,连身体内部的红晕爬到皮肤表面也没发现,接过饮料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谢谢,”她舔了舔嘴唇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很帅。”
“那我跟你身边这位谁更帅?”
“啊……当然一样帅。”
“不要贪心啊小妹妹,必须挑一个呢?”
女孩感到无措的同时又因为肖战的那声“小妹妹”而心跳加速,她看看肖战又看看王一博,最终眼含求救信号企图让王一博帮他解围。
然而王一博跟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地低头看手机,一点抬头的趋势都没有。肖战终于大发慈悲,往后靠回去没什么语气地说:“开玩笑呢。”
颜色越是混乱的酒度数就越高,肖战调的酒总是绚烂的,像大朵大朵的花卯足了劲争奇斗艳,喝得满嘴鸟语花香。他没有什么灌醉别人的意图,单纯因为喜欢,“是花瓣糜烂的颜色”。
他在喧闹中给每个人都调了一杯,各种颜色在玻璃杯中交织翻滚,如同爱得难舍难分一刻也无法远离对方的情侣。“爱情水。”肖战随口嘟囔了一个名字。
爱情,好没意思,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下,肖战感觉身体内部突然变得空荡荡起来,从心房产生的瘙痒感渐渐将他吞噬,他迫切地想做些什么,于是端起酒杯突兀地伸在王一博和女孩面前,“祝你们幸福。”
王一博抬起的眼眸可以称得上是阴鸷,他随便一挥就将杯子打落在地上,在清脆的破碎声中他收回手用纸巾擦拭溅出来的液体,语气带着在去年寒冬腊月里攒下来的冷气:“肖战,有病就去治。”
他这话不仅没给肖战面子,连女孩的面子也没顾及,不过没人在意后者,坐在肖战身边的人对他的行为感到诧异:“战哥你这是,喝醉了?”
实际上滴酒未沾的肖战歪头无所谓的笑了笑,即使丢了面子仍气定神闲,仿佛不应该他去请求别人的原谅而是他原谅别人,“可能吧”,他说。
身体的瘙痒感消失了,肖战全身只剩下空虚,这种感觉清晰到他甚至觉得自己成了一面用人皮做的鼓。他将自己拎起来居于众人之上,人群的喧嚣像一把火,烧得他头晕脑胀。为什么要做这些毫无意义的纠缠呢?反正他们两个人谁也不会先低头。他问自己要放弃吗?可是得不到答案,因为他不知道如今到底是他完美人生的过渡阶段还是一段悲剧的最后一幕。
“我先走了。”
这是第一次,在王一博带人的情况下肖战没有待到最后。并且今天的他有些过分安静,这不禁让人以为他被那位女生气到了。
“有事?”王一博问。
“嗯,想睡觉啦。”
不管是肖战的神情还是语气亦或者是他的说话内容,都和煦得像是在对一位老友讲话。王一博立马皱起了眉头,是被这样对待的生气,或许其中还掺杂一点疑虑:他今天这么反常是因为这个女生?但同时他又有一些难言的激动,仿佛看到了肖战冲他低头服软的先兆。他的拇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摩擦,直到肖战消失在视线中才猛地站起身。
“我也走了,你们玩,”他瞥到女孩,“你自己回去吧。”
女生万万没想到跟男生来酒吧还得自己回去,她生气的想理论一番,但人早就没了。
“肖战。”
“啊?你怎么……”
王一博打断他:“你做什么?”
肖战笑了笑,光是提起嘴角就用了全身的力气,这种自灵魂深处涌起的疲惫简直让人无力招架:“累了,想回去休息。”
“你怎么了?”
“不是说了吗,我累啊。”
“为什么累?”
“……你不累吗?”
“不累。”
王一博斩钉截铁地否认了,他用牙齿死死咬住嘴唇才不致使颤抖暴露出去。肖战在此刻变成半透明的了,虽然他在路灯下透出巨大的阴影,但仍让王一博觉得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
“王一博……”他的声音很柔很软,像情人凑在耳边的呢喃,传到王一博耳边时变成远方传来的回音。肖战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至少他没有听到。
月亮在哭,银色的泪水倾泻而下,带着世人的千万种情绪淹没这个城市,王一博尝了一口,开始觉得困了。
他们开了个房间,睡了相识以来最纯洁的一次觉,四肢板板正正地放着,唯一不清白的就是在空中纠缠不清的呼吸。
肖战突然笑了,“我妈说一床被子睡不出两种人。”
王一博不答话,在黑暗中凝望肖战,看着他笑容淡去闭上眼陷入沉睡。这算什么呢,他们好像各自在相反的方向前进了一大步。
不可以。等秒针指向十二好了,他盯着秒针一点一点地接近目标,心跳也随之加快,在王一博强行赋予意义的时刻到来时,翻身吻上了肖战。
所有人都发现肖战和王一博之间的关系突然和缓了许多,甚至可以说彬彬有礼,“就像对待甲方爸爸一样尊敬。”
肖战并不认同:“哪有?我们这叫化干戈为玉帛。”
“少扯,你俩有什么干戈,都是爱情的小把戏。”
肖战不答话。
朋友又说让他去试伴郎服,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
当肖战穿着西装走出试衣间的时候王一博刚好推门进来,发梢还残留着动作的余韵,他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缓缓说道:“很帅。”
肖战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手指悄悄在身后拽了拽西装下摆。
等王一博穿着同款西装出来时,朋友便开始哀嚎,说他们两个这么帅会把他的风头都给抢走的,为了真切表达出他的心情,他一直喋喋不休,从认识肖战和王一博说起,扳着指头将所有他们二人出风头的场面一一道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却在镜子里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变成了蓝白相间的校服,鼻尖还能闻到从领口里跑出来的洗衣粉的味道。
不同于朋友嘴里的那些出风头场面,肖战牢记在心底的是那个充满躁动因子的夏日午后,王一博用一只小狗的图片把他骗回了家。
“这只小狗叫什么名字?”
“初五。”
肖战噙着笑,要王一博说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生日都在初五啊。”
王一博总是这样,把爱意平铺出来,直直地宣泄给他,让肖战时时刻刻处在爱的包围中。他将小狗抱在怀里目不斜视地看王一博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
“有一种家的感觉。”他低声说道。
怀里的小狗哼哼唧唧顺着他的胸口往上爬,颤颤巍巍的小腿把握不了平衡,摔在肖战胸膛上与他的心跳声不谋而合,于是肖战有理由否认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是他发出来的。
“一博哥,”肖战撒娇的时候总爱这么叫他,“你怎么这么贤惠啊。”
王一博把他从沙发上薅起来,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形容词,随口回:“贤惠你就早点把我娶回家。”
这段记忆里没有脸红心跳的告白,没有蜜里调油的亲昵也没有剑拔弩张的争吵,但是它里面所蕴含着的平淡的幸福正是肖战如今向往的,像豌豆公主身下的那颗豌豆,硌的肖战愈发难受,“或许我真的能把你娶回家”,肖战面前的镜子正好将他们二人装在里面,在镜子里他们相对而站,只要来一个证婚人……
肖战摇摇头,扯着嘴角脱掉了西装。他并不知道,王一博脑海中盘桓的是跟他同样的想法,并且这种念头在婚礼当天强烈的要从他的眼眶中蹦出来。
作为伴郎,肖战和王一博一大早就忙碌起来,大脑昏昏沉沉的,他们看到对方都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在机械地做着自己应当做的事。但是当站在明亮的婚礼现场时,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变得刺眼起来,身旁那个人的存在像正在向外迸射金黄色光线的太阳,烤得自己头晕目眩。
他们在人群的欢呼声中默默退场,在灰色的通道里,地面上的金黄色不规则方块静静地移动着,一个转身一个上前,紧紧地拥抱起来。
“王一博,我也想结婚。”
“嗯,我知道。”
“他们都在山上呢。”
王一博向村民询问他的爱人,随后按照指引,几步就到了山顶。一路上他专挑阳光能照到的地面走,因为他隐隐担忧那灰色的阴凉地带会承受不住此时此刻正在他身体内燃烧的热情。
他一个眺望就看到那个正在画板上认真描绘春色的人,没做任何造型的黑发乖顺的向下垂着,逆风来临时会突然扬起来。正当王一博沉溺在某种无法言说的柔软情愫中时,视线里却突然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他皱眉,胸中一半的柔情霎时都被厌恶替代。
肖战没有同他说肖阳也在。王一博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们似乎说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肖阳伸手揉了揉肖战的头。然后便开始收拾画具,看样子要离开了,于是王一博提前一步回...
肖战没有同他说肖阳也在。王一博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们似乎说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肖阳伸手揉了揉肖战的头。然后便开始收拾画具,看样子要离开了,于是王一博提前一步回到了他们画室租住的民宿。
“你怎么来啦?”
肖战雀跃的像一只小鹿,明明已经被王一博抱在怀里了,但就是没有办法安静下来。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王一博转向从方才开始就一直站着没动的肖阳,“大哥怎么也来了?”
“唔,大哥恰好……”肖战抬起的头被王一博重新按回颈窝里,话自然也没有说完。
“哦,我最近刚忙完,想着战战正好来写生就让自己也放松一下。”
“这样啊,”王一博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喏,那里正好是一个森林氧吧,大哥晚上吃完饭可以去散散步。”
“是吗?”肖阳顺着王一博的指向望了过去,大片浓郁的绿色簇拥在一起,顶部被四月下午的阳光染成了金色,“光是看上去就让人心情好起来了,晚上正好去消消食。”
话落他便拿起肖战扔在原地的画板往院里走,十分上道地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这画恐怕某人也没心思画喽。”
“这张画是什么?”
“没,随手涂鸦,看别的了——”
王一博不松手,侧头亲在了肖战的嘴角,轻柔的力度一下就击溃了肖战因为羞耻而建立起来的防线。
“真的是乱涂乱画的……”玻璃球一样的眼珠心虚地转来转去,胸中最后一条细线一般脆弱的防线被王一博轻轻一挠就脱力似的松垮下去,“哎呀,就是那天想着你画的……”
“嗯,说说。”
既然已经说出来了,肖战也不再扭捏,他指着画侃侃而谈,选择高饱和高纯度的颜色是因为王一博在他心中是一个耀眼且纯洁的存在,不论王一博是身处郁郁葱葱的丛林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肖战总能一眼将他辨认出来。当时他托着下巴发呆,思绪像一个精灵在大脑中飞舞,但不论去往哪个角落看到的都是王一博,等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画布已经满满当当了。
爱是灵魂最真挚的反应,王一博时常这样感叹。此时此刻面对这样一幅画,王一博恨不得打开胸膛让肖战看一看他有多么爱他。他不断地亲吻肖战,直到两个人拥抱着陷入沉睡。
“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去找老师一趟?”王一博问。
“嗯对。”
“我要去找大哥商量一些事情,你事情处理完了以后就去森林氧吧找我们,好不好?”
“你找他干嘛啊?”肖战停下动作,低垂着头掩饰掉眉眼间的一些不乐意。
“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王一博含糊其辞,“你来了我们就一起回来。”
肖阳饭后确实去了森林氧吧,找了一个亭子在里面坐着。王一博从他身后突然出现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觉得这里怎么样?”王一博问。
“很好啊,空气很清新,”他扭头四处看了看,“战战没有来吗?”
王一博没有接话,黑沉的目光直直的看向肖阳:“你不应该来。”
“……不是你推荐的这里吗?”
“少装糊涂了肖阳,”王一博说,“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跟战战一起来这里。”
“我不明白,战战是我弟弟,我陪他来写生顺便放松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你什么想法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觉得你把我让给了肖战,所以你一直在肖战面前高高在上,你觉得是你的牺牲成全了他的幸福。”
肖阳闻言有些生气,语气生硬的说:“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你信吗?你敢说你没有一刻为自己所谓的牺牲而在肖战面前沾沾自喜吗?”
“王一博,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肖阳冲他怒目而视,“你以为就我跟你那几个月微不足道的情谊比得上我跟肖战二十年来的手足情深吗?”
气氛沉默下来了,王一博的脸庞隐没在一束阴影中,是喜是怒看不清楚,正当肖阳想起身离开的时候王一博突然走上前挨着他坐下,一改先前强硬的气势,声音中充满了挫败。
“……是我,是我忘不了你,我还爱你。”
“你在说什么?”肖阳震惊地都忘记向远离王一博的方向挪一挪,“你跟肖战已经结婚了,你要叫我一声哥。”
“小阳,你心里真的一点也没有我了吗?”王一博伸手试图拥抱肖阳,却被对方推了开来,他惨淡地笑了笑,试图用回忆挽回对方。
“曾经我们也像如今这样挨得这么近过,那天风景也这么好,你说你想看我跳舞,结果我一个没留神崴伤了脚……”
王一博不停地回忆他们曾经在一起时的快乐瞬间,肖阳从来不知道王一博这样一个当初表现得不冷不热的人竟然也能将这些琐事记得如此清楚。
“都过去了,”肖阳打断他,情绪不再那么激动,“如今你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是肖战,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吧。”
“我不信命,只要你点头,只要你说愿意。”王一博再次伸手,这一次成功的从肖阳的腋间穿过。他的手在肖阳背后一下接一下地拍着,似乎是在安慰似乎又像是诱哄,终于,肖阳妥协了,一双手臂揽住王一博的脖颈,头颅也顺从地放在眼前这个富有安全感的肩膀上。
静谧的气氛持续了大概五分钟,被王一博突兀的一个笑声打断,肖阳不解地问他笑什么,王一博大方回答:“战战虽然去找老师,但他不想我跟你呆在一起,所以动作难免会快一些,这会儿还没有出现……”
“你!”
肖阳猛地推开他,脸上满是震惊,王一博悠悠然地补充道:“从他来的方向能看到是你在抱我——”
“从他跟我结婚以来,每次见到你总会觉得有所亏欠。”
“这下好了,他会真真正正地用他全部的自己来爱我。”
不再理会身后的肖阳,王一博头也不回地走了。在面对肖阳的时候,肖战总是对他很好,像是一种弥补一种亏欠,尽管肖战自己不承认。王一博这么做虽然会伤害两兄弟之间的感情,但既然这份兄弟情回不到小时的真挚,那就让肖阳承担不好的部分。
“怎么没去找我?”王一博站在门口问随意坐在蒲团上的肖战:“看见肖阳抱我了?”
这话太过直接,直直地戳进了肖战的心窝子,他跑过去扑进王一博怀里,双手紧紧抱住精瘦的腰,像小孩抢玩具般用力。王一博又问了一遍。起初肖战将头撇了过去,但下一秒又转回来,冲着王一博重重地“嗯”了一声。
“好了,我跟他讲清楚了,不会再让他缠着我了,”说完他又教育肖战,“下次看到这种情况直接上来知道吗?你可是正宫娘娘。”
“不会有下次的!”肖战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
“好哦,你说的。”
固执偏激弟弟啵x/长/兄/如/父/严厉哥哥赞
我带坏了我亲手养大的弟弟伪/兄/弟/救/赎虐向
全文私设平行空间破镜重圆勉强算是双向救/赎
每晚七点更新请勿上升请勿激动
17(完结章)
“不是说好先存钱吗。”肖战的话语里了有些无奈,看着面前的土坯房却露出了笑脸。
他转头看王一博,当年十八岁的少年已经二十四岁,身上的少年气却依然不减。
两人对视便笑,挑眉默认了被王一博打破的规律。他上前扶着肖战的肩膀,带他观察...
两人对视便笑,挑眉默认了被王一博打破的规律。他上前扶着肖战的肩膀,带他观察这间土坯房的每一处。
“我想把这间房的墙体打掉,这样子客厅就会变得很大。到时候可以装你喜欢的投影,晚上我们就可以一起在沙发上看电影。”少年的手掌宽厚,扶着肖战的肩膀满是安全感。
“这一整个房间都做成我们的衣帽间,这一块区域可以放我的滑板和摩托车头盔。”王一博构思着未来。
扶肩膀的姿势逐渐变成了拥抱,他带着肖战一起往前走,是一间向阳的小屋子。
“这间房做你的画室行吗?我看了好久觉得这间屋子最好。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天空,太阳落进屋子时你的画肯定会更好看。”
他很有天赋,在网络上连载的漫画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肖战手中绘制的漫画人物线条简单,但一颦一笑却都让人觉得深刻。
后来看漫画的朋友们才知道这篇漫画的人物原型是作者和他的爱人。大家纷纷感叹爱情故事的美好,也明白了为何肖战的漫画总能让人共情。
他偶尔也会画画天空画画树木,用来消遣的产物却让王一博分外喜欢。他会把肖战的画作裱起来挂在墙上,还要用手机拍上好几个来回才满足。
今天水电做好了,明天墙体打通了。他们看着自己的小屋一点一点有了雏形,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忍不住开始期待。
入住的那天是肖战的生日,王一博总喜欢选肖战生日这天做有仪式感的事情。他牵着肖战打开了房门,那人的怀中还抱着同样对未来期待的猫咪。
客厅有一整面墙的投影,一整面窗户都做成了肖战喜欢的落地窗。他们一起看着几个月的心血,在欢喜中一同滚进被窝。
中央空调的制冷效果比想象中好,王一博用冷做借口贴着肖战不愿意放。其实他又没有借口都无所谓,反正肖战都会伸手拥住他。
“我们终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他吻肖战的鼻尖,蹭着肖战撒娇。
二十四岁的人在肖战面前偶尔还是会像长不大的小孩,他撅嘴讨要肖战的的亲亲,在爱人凑上来的那一刻还知道要抓着不放。
手腕被肖战伸手打了打,那人又疼惜得在上面落下一个吻,“你怎么像个小孩子。”
吧唧吧唧好几个吻落在肖战的脸上,王一博亲得很用力,恨不得在肖战的脸颊上盖个红印。
“我永远都是哥哥的小孩啊。”他又撒娇,缩进肖战的脖颈中要拥抱。世界上温暖的地方很多,但只有肖战的怀抱是王一博永远的避风港。
那天晚上他罕见得没有磨肖战,王一博安安分分得抱着肖战睡了个一夜无梦的好觉。
第二天王一博早起做好了早餐叫肖战起床,抱着已经越来越会赖床的肖战帮他刷牙洗脸。
“今天不用上班……”社畜只想窝在被窝,被王一博脱去睡衣抱着亲了好几口都没有清醒。
肖战习惯性得用手臂搂着王一博的脑袋,连两条腿都本能得要去够王一博的腰。
屁股被巴掌拍了一下,隔着一层布料发出了闷闷响,“大早上得你别闹我,不然今天又没有办法去爬山。”他们昨晚说好了今天要早起去爬山,王一博不想让青山变成了云雨。
肖战是会闹脾气得,像小猫一样瞪王一博。他被迫换上衣服,被抱到餐厅时双腿还勾着王一博的腰。
早餐把肖战喂了七分饱,临近出门时他才完全清醒。肖战给坚果放好了水和猫粮,关门的时候还扭头跟自家小猫说拜拜。
他们手牵手坐电梯,开车到了今早的目的地。爬山的年轻人并不多,山间晨起的空气也十分清新。
两人的手自出门起除了开车就没有松开过,几千级的台阶走到肖战快要爬不动。“你走慢点啊,我三十岁了王一博。”扯着爱人的手臂,肖战的撒娇从来让王一博接不住。
于是爬山的速度变得很慢很慢,他抓着肖战偶尔挠挠他的手心,讲着车队刚刚给他发的消息。
肖战累到快要说不出话,故意闭着嘴巴不回答王一博的问题。眼前是一座寺庙,门口还有小和尚拿着扫把扫山间的落叶。
肖战拉着王一博进了寺庙,里面有三三两两的老人拿着香在祈拜。古寺安静得无人言语,于是两人的脚步都忍不住放慢。
肖战其实并不怎么信天地轮回,但走到佛像面前时还是忍不住双手合十。他心生祈祷默念愿望,十多年都不曾变过。
还是王一博,只不过这次肖战在上面加注了自己的名字,是他跟王一博的未来。
“你怎么不拜佛?”肖战看着旁边站着不动的王一博道。
很少有人进了寺庙不拜佛,王一博看起来很例外。肖战双手合十的动作松下,“我们都进来了。”
“我不信佛。”话语一出就被人捂住嘴巴,肖战虽然并不怎么相信天地轮回,可他也不可能当着佛像的面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眼神都变得慌张,肖战手腕上的红绳跟着一起抖。他是一个小迷信,“你不要乱说话。”
拉着自家爱人快步走出寺庙,肖战转头就拍王一博的笨脑袋,“下次绝对不可以在寺庙和佛祖面前乱说话。”动作还算温柔,就是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
更多的应该是担心,“听到了没有?”他加重了一点音量,伸手就捏王一博的胖奶膘。
“听到了。”手被人抓在掌心里,王一博的温度才让肖战安下心。他还惩罚似得打了打那人的手心,“不许乱讲话。”
“好,我以后不乱说话了。”两人往山顶走去,有蓝天白云,耳边还有小鸟的喳喳叫。
红绳因十指相扣而缠绕在一起,“人怎么会没有信仰呢。”肖战嘀咕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其实还是心里担心。
“我有信仰啊。”王一博接过了话语,抓着肖战停留在了原地。
他们已经到达了山顶的最顶端,是可以俯瞰燕城的好视角。
“我有信仰也有希望,只是哥从来不知道而已。”他转头,眼神里带着亮晶晶的光,“你也没有问过我。”
是蛊惑,配合着偷笑的唇让人好奇。肖战感觉心尖有小蚂蚁在跳舞,“那你跟我说是什么。”
摇晃着手臂往前走,肖战年龄越大倒是越开朗。
他会撒娇也很爱笑,会拉着王一博的手臂让他陪自己看电影,扯着王一博的衣角伸出手臂要一个拥抱。
三十岁的肖战不是十八岁的肖战,他的生活里都是光明,再不见一点黑暗。
“是肖战。”
他们闹着,便听见了王一博的回答。那人转过头嘴角带笑,说得很认真。
“如果王一博的信仰和希望有姓名,那它便叫肖战。”
-
下山的路程漫长,肖战被王一博牵着也不愿意迈腿。
“我以后都不要爬山了。”赖皮的人站在原地不愿意走,整条山路上也不见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三个人。
王一博二话不说,将哥哥背起来时便被缠住了脖。他就知道自己的宝贝是个小懒鬼,王一博很了解肖战,他甚至知道走不了几分钟肖战便会让自己放下他。
因为舍不得王一博累,舍不得王一博流汗。他想到这个就忍不住笑,背着肖战连走路速度都加快了好几分。
要让肖战少走点路,王一博说最近发生的事情陪伴爱人度过今晨。他还在絮絮叨叨说不停,没看见肖战趴在他肩头注视他的目光。
那里面满是深情和爱意,在往后余生的几十年里会一直陪伴王一博走下去。
“王一博。”
他的爱人在呼唤他,声音温且轻。像是凑在耳边说话,连风都变成了伴奏。
他将肖战往上背了背,下山的脚步放慢了几分。要跟爱人在清晨相爱,那么多年他还是期待跟肖战的未来。
他刚想问肖战今天中午吃什么,耳边却传来了古寺的钟响。
“我们结婚吧。”
是他的信仰和希望。
END.
完结啦,当初写这个故事大纲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现在呈现的这个版本。但是写着写着我还是觉得现在的这个版本最适合,包括结局。
从小就相识,长大后相爱。中间的冷战是因为太喜欢对方,到最后终于能够永远走在一起啦。
虽然这篇文的热度很低,但我真的很喜欢这篇故事,可能相对于我其他的故事来说它更有烟火气,比较平凡。
总之我就只能陪这个平行空间的他们走到这里啦,也希望大家喜欢这个平行空间的他们。
明天还是晚上七点会开新文,我们下个平行空间再见。
明晚见啦!
感谢相遇!
谢谢支持!
“他出生以后……”王一博语气缱绻,“我才觉得,世界上有一件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
他眼神纯洁又神圣,与酒吧内灯红酒绿的环境毫不相配,像是透过舞动的人群遥望降生在马槽内的耶&稣。
朋友:“可他终有一天会成家立业,离开你的。”
王一博认真的看过去:“为什么呢?我是他的爸爸,我们是家人,我可以养他一辈子,他为什么要走?”
朋友:“强大的狮王也会赶走自己的儿子,这是自然界的规律,就像你离开你的爸爸一样。”
王一博固执摇头:“那不一样,我们不一样。”
朋友无奈,摇头抿了一口酒,正要同他继续掰扯的时候王一博又开口了:
“我爱他。...
“我爱他。”
朋友瞪大眼睛,通过分辨王一博的神色来探究这个“爱”究竟属于哪一个层次,随后得到结果的他不可置信地深吸了一口气。
王一博毫无波澜,继续说道:“我是他的爸爸。”
朋友:“你也知道啊。”
王一博当然知道,但在他这里,他是肖战的爸爸与他爱肖战这两件事并不存在任何矛盾关系,反而是坚不可摧的顺理成章。
并且,他很喜欢他与肖战的父子关系,在这个世界上,肖战只与他有这种关系,这种根植在血液里的亲密,每当他想起就会心惊肉跳,悸动不已。至于那个女人,所谓肖战的母亲,他早已记不清长什么模样了。
这层父子关系是王一博的保障,是他重重枷锁之下的珍宝,是他最后一个借口,如果肖战要离开他的话。
晚上十点,打开家门,王一博意外发现客厅的灯开着,他心跳加速,仓促地换上拖鞋便往里走,同时迫不及待地喊:“战战?”
“爸爸,我在厨房。”
王一博循声走去,站在厨房的玻璃门外一句接一句地问他:“饿了吗?怎么回来了?怎么不让我去接你?”
肖战放下筷子,抱上王一博的腰,整个人都贴上去,动作熟练地像是已经排练了上百遍,同样一句接一句地回答他:
“饿了,这几天没课,想爸爸就回来了,想给爸爸一个惊喜。”
王一博环抱回去,笑着揉了揉肖战圆润的后脑勺:“爸爸喝酒了身上有味道,等爸爸洗个澡回来陪你吃。”
肖战闻言蹭到王一博的颈窝里小狗一样细细地嗅,得出结论:“爸爸还跟以前一样香,是战战喜欢的味道。”
王一博宠溺地捏了捏肖战的鼻尖,松开他往卧室走去。
“爸爸,”肖战叫住他,“你爱我吗?”
向来都是王一博主动说爱,这是肖战第一次问,但王一博仍从善如流,丝毫不觉得奇怪,毕竟“他爱肖战”这件事就如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又不可或缺。
“爸爸爱你。”
肖战回以甜甜地笑,却在王一博彻底转身以后露出一丝破绽,那是无助与迷茫,抓了两次才拿起来的筷子又透露出一丝不知所措。
王一博穿着睡衣出来时肖战已经在餐桌前坐好了,他面前是一碗清汤面,上面盖着一个圆圆的溏心蛋,王一博的座位上则放着一杯蜂蜜水。
他看见王一博仍打缕的发梢,面还没咽下去就含糊不清地问他:“爸爸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王一博不好意思地伸手抓了抓:“着急来陪你吃饭。”
许是水温略有些高,王一博睡衣罩不住的皮肤颜色都比往常粉一些,尤其是那一对脸颊,像擦满胭脂的白瓷。
“爸爸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比我大18岁的样子,”肖战吃饱了,将面推到王一博面前,“看起来像是我的同龄人。”
王一博打量了一下碗里的面,发现肖战根本没吃多少,于是重新把面推回去,语气温柔地说:“乖,再吃点。”
百炼成钢绕指柔,在学校说不吃就不吃的肖战顺从地重新拿起筷子,丝毫没有反抗之意。其实他本来也没吃饱,只是想看王一博哄他的样子。
“战战不嫌弃爸爸老就好。”王一博回应肖战先前的话,他从来不会让肖战的话落空。
“怎么会,”肖战瞪大眼睛,似乎眼睛张的越大越有说服力,“爸爸送我去学校的时候,他们都以为你是我的哥哥。”
他歪着头,古灵精怪地说:“我叫你哥哥怎么样?”
不好,兄弟比起父子,在血缘上要远一些,王一博不允许他与肖战的关系有任何疏远,即使是玩笑话,“不好,叫爸爸。”
“哼,”肖战皱皱鼻子,“开个玩笑嘛。”
他吃了半碗面,这下是真的吃饱了,王一博了解他,所以没再劝,拿起筷子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剩下的面吃得干干净净。
王一博把碗拿进厨房自己洗,肖战长这么大,他从来没让他干过什么活。
“能在家呆几天?”
肖战跟在王一博身后当他的小尾巴:“后天上午有课。”
也就是说只能在家呆一天,王一博“嗯”了一声,放好碗,揽着小尾巴出厨房:“明天在家陪你,早点睡。”
肖战欢呼,雀跃地向前跳了起来,走到房间门口时抱住王一博的脖子,在他脸颊亲了一口:“爸爸晚安哦。”
这是他们的习惯,只要两人都在家,晚上睡觉前都要给对方一个亲吻。在肖战小的时候,王一博都是直接亲在嘴上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脸颊。
“战战好梦。”
王一博回他一个亲吻,看他走进卧室把门关上以后才走进对面自己的房间。
是夜,天气突变,雷雨交加。
爸爸很寂寞,印象里从来没有妈妈,自他记事起家里就是他和爸爸两个人。但没关系,他会做爸爸古井无波的生活里的一颗流星。
爸爸对他很好,特别好,从来不会对他发脾气,即是在他真的做错事以后也只是不抱他,低声跟他讲道理。
爸爸很幼稚,报志愿的时候怕他走远,幼稚地将学校发的参考书里超出接受范围的学校页面全部撕掉,撕不掉的就用黑笔涂掉。
爸爸爱他,他信,但是……
王一博爱肖战吗?
爸爸……
肖战翻着手机里王一博的照片,有低头
剥虾的,有给他剪指甲的,有趴在书房桌上不小心睡着的,有喝醉酒后脸颊绯红的……直到他翻到一张王一博的luo照。
照片里只有王一博的背影,宽肩窄腰,完美的倒三角身材,一双长&腿&笔直有力,透过双&腿&根&部隐隐约约能窥到一丝身前耷&拉着的事物头部,他身上还带有点点的水珠,衬得整个人愈发色&情起来。
但浴室内的蒸汽似乎跑得满房间都是,将他蒸得口干舌燥,忍不住趴在浴室门口小心翼翼拉开一条缝隙偷拍了下来。
“爸爸……”
肖战掀开被子,径直向王一博房间走去。他没有开灯,雷雨声中的房间内隐隐约约能捕捉到一束安稳的呼吸声。
没有去床的另一侧,肖战直接将王一博身上被子撩起一角,整个人轻轻地压上去,头趴在王一博的胸膛上,一条腿挤在王一博的双&腿&之间。
谁知王一博并没有睡着,亦或者是被肖战弄&醒了,他揽住肖战的腰侧身将他整个人都半压在胸膛下。
王一博问:“睡不着?”
肖战喜欢这种严丝合缝的亲密,让他有一种在王一博层层桎梏下无法逃脱的感觉,他又往王一博怀里钻了钻:“想和爸爸一起睡。”
王一博也没有改变姿势,就这样抱着肖战,两人缓慢地对话。
“爸爸,你没有想过给我找一个……母亲吗?”
肖战挣扎了良久还是没有说出“妈妈”这个词,他光是心中一想便觉得如万根针一同扎在心上一样疼,好像只要一说出来家里便真的会多出一个女人一样,于是他选择了一个相对不那么亲昵的“母亲”。
“不需要,爸爸有你就够了。”
肖战咬唇,王一博习惯luo睡,他挤在王一博中间的腿只要稍稍一抬便能与王一博内&裤&中的庞大打招呼。
“可是,”肖战一狠心,“我结婚了呢?”
王一博身体一僵,这是今天继酒吧后他第二次听到肖战要离开他。
“你会吗?”
肖战一时没说话。
王一博着急了,手脚并用地将他往怀里揽得更紧,大手摸到肖战的脸庞让他在黑暗中直视自己,他的目光从肖战的左眼转移到右眼:“战战,说话,你会吗?”
肖战将他的急切尽收眼底,终于开口:“不会,爸爸。”
王一博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对,我是你爸爸,你不能离开我。”
面对面的相拥,两人之间丝毫不透气,所以身&下之物无可避免地紧紧触碰,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王一博没有任何表示,肖战先受不住了,他稍稍往后撤了撤屁&股,想与王一博拉开一点距离,却在下一秒被王博捞了回来。
x器猛地碰上,肖战差点叫&出声来,他欲哭无泪:“爸爸……”
“怎么了?”
肖战看他,半晌后鼓起勇气抓住腰上的大手,带着他摸&到自己的&腿&间:“……硬了。”
他补充道:“……你也是。”
王一博静默了片刻,亲吻在肖战的头顶,“没事,爸爸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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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过纸巾仔细擦拭,随后抱起身前的人,转移到肖战的房间躺下。
王一博将被子四角噎好,仍旧把肖战揽在怀里,只是这次避开了身&下之物的面对面触碰:“战战睡吧。”
肖战亲上来,在唇上。
“爸爸晚安。”
王一博亲回去,也在唇上。
“战战晚安。”
★私设双明星,双影帝
他说“老王啊,我先走啊,你……要继续好好生活呀”
王一博猛的瘫软在地上,手机摔断的通话,王一博感觉心脏被狠狠地揪住了,他像个孩子一样抱头大哭,他的战哥要走了呀!!!
他在战哥不在要他的狗崽崽了呀!
这一世他遵循所有人的意愿,...
这一世他遵循所有人的意愿,活的子孙满堂,可是他不开心呀,他错失了那个他曾经最爱的人!!
这一天,王一博被发现死在家中,医生断言悲痛过度,年纪大了,受不住!
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什么悲痛,为什么会那么决绝的离开这个世界!
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呀!
你看陪他半生的人也比不过他心中离他多年的爱人!
两位从前的影帝在同一天离开了这个世上,震惊了的整个娱乐圈,许多人又翻起他们年轻的时候,翻起那段没被承认的爱恋,他们深信他们一定彼此相爱,她们为他们感到可惜!!
因为这段震惊世界的爱情,同性的合法了,在他们离开之后……
王一博惊奇的发现自己没有死,而是重生在自己的21岁,那是他爱上战哥的年龄!
只有经历过的王一博才知道,世俗算个屁,子孙满堂算的屁,别人的意愿算个屁!!!
没有他的战哥,什么都是个屁!!
“战哥,这一次,我绝不再放手!”
“我一定要牵着你的手走完余生!”
1、
四月初,一股冷空气刚刚过境,枝头的白玉兰最先感受到回暖的春意,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虽说在航空学校的训练紧而又紧,但王一博也不至于真的一点儿假期都没有,为了锻炼体能,他还加入校篮球队,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带队晋级总决赛,决赛地点好巧不巧,就在肖战大学的体育馆。
王一博事前没有报备,只在下了飞机去学校的大巴上找到带队的老师说要请假。
带队老师姓陈,其实也不过今年刚来任教,还很年轻,和他们整天厮混在一起,人人见了嬉皮笑脸的叫一声“小陈哥”。
小陈哥听完王一博要请连带周末三天假,停下手中整理背包的动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请假干嘛去?”
王一博大大...
王一博大大方方的解释“找我对象去啊,好久没见面了。”
小陈哥手中的东西啪一下落回他那个大书包里“异地恋啊?啊不是!你有对象啊?”
王一博四下环顾了一圈闭目养神的队友,一脸鄙视“你喊什么啊?我用不用给你找个喇叭?”
小陈哥压低声音凑过来“什么时候谈的?哪个学校的?”
王一博心不在焉的转动手腕间的红绳“小陈哥,你真的好像居委会里查户口的。”
小陈哥软硬兼施“你给我说说,不说明白我不批你假。”
王一博直接在手机相册翻到一张他俩的合照怼到小陈哥眼前“高中谈的,和我同小区同单元同校同级同岁同班同桌,就在C大上学。”
照片上笑得灿烂的两张脸赏心悦目,小陈哥呆滞了片刻“男孩子啊……”
王一博收回手机,一双三白眼盯着他,杀气腾腾“你还歧视?”
小陈哥连连摆手,恨不得比个心“没有没有,天下大同,loveandpeace!”
2、
肖战因为下个月的省大学生设计比赛熬了两个晚上,好不容易今天上午没课,特地取消闹钟准备在宿舍睡个自然醒,但班级群里的通知比闹钟还准时,班长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今天上午九点在体育一馆举办XX杯篮球总决赛,多校参赛,欢迎同学们到场观看,捧个人场,可加学分,可加学分,可加学分,收到请回复。”
肖战迷蒙着400多度的眼准备打开勿扰模式,但看见班长又在群里蛊惑人心“航空大学和体育大学有不少帅哥来,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同学们!”
因为天气不错,体育馆门口有不少人,今年校宣传部也算是创新,用参赛队员的照片做了人形立牌放在路两旁,热闹的像是追星现场,肖战眼尖的看着王一博的那一块,围着拍照的人最多,穿着23号红白球服,抱着手臂一脸冷酷,肖战颇有些吃味的看了一圈那些满眼冒光的小姑娘,暗暗磨兔牙,攥着拳头在心里放狠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朋友手里拿着个对讲机安排工作,忙得似陀螺,转头看见他伸着脖子四处张望,还抽空打趣了一句“怎么了,校草,来找人啊?”
肖战立马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来找找灵感的。
朋友刚想搭话,那边摇臂控制出了点问题,有忙不迭的跑过去了。
比赛还没开始,但闹哄哄观众席上的横幅让现场很有氛围,体育馆中的音响一直放着节奏感非常强的音乐,啦啦队的姑娘们已经跳开了,球鞋踢踏,裙摆飞扬,手花闪动,过了几分钟,喇叭里传出了人声,人声鼎沸的体育馆继续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但是没过一会儿,有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从他所在的平台下面传过来,球队入场了。
有个很漂亮的小姑娘举着“航空大学”的牌子走在最前面,后面一连串走出来几个穿红白球服身材高挑长相俊朗的男孩子,但肖战一眼就看到走在中间的王一博。
脸上没什么表情,与他前面热情的和观众打招呼的队友形成鲜明对比,带着发带,把那张脸衬得更精致凌厉,他一露面,观众席上掀起新一轮的尖叫。
肖战这个位置看得很清楚,他们队的教练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各自散去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王一博在转身的时候举起自己脖子上挂的那根自己送给他的牛头项链,轻轻的吻了一下,肖战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心中有一种酸痛甜蜜混杂交织的感觉。
剩下的在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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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大家听一听无印良品的《想见你》,很老的歌了,很好听,已经循环了好几天,所以有了这样的小王和小肖。
虽然更新不勤快,但是一直在。
十八.针眼
王一博昨天夜里睡得迷迷糊糊之间一边喊热,一边把身上穿着的肖战的短裤蹬掉了,浑身上下只穿着条小内裤和大一号的T恤。中间还无数次把被子踢掉,T恤掀起来露出白白的肚皮。
肖战还在放假,王一博作为高三党只有三天假期,今天是要上学的。肖战昨晚睡前特意在自己的手机上调了闹钟,还选了王一博常用的闹钟音。
闹钟响起的时候,睡梦中的王一博听着熟悉的魔音,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在肖战的床上。
他的小脸不自觉地...
他的小脸不自觉地拧在一块,一脸见鬼的表情,把自己蜷成一小坨,往墙角钻。
肖战一睁开眼就看见王一博从自己怀里滚到了墙边,双腿弯折在身前,塞进宽大的T恤里,只露出一排圆圆的小脚趾。
肖战坐起来,摇摇小球一样的王一博,扯高了音量喊,“王一博,起床啦。”
王一博嘴一撅,一动不肯动。就在肖战以为他要讨价还价再睡几分钟的时候,王一博迷迷糊糊地说,“难受。”
肖战一听,紧张地拿自己额头贴在王一博的额头上探体温。但是温度很正常,于是肖战问,“哪里难受?”
“要洗澡...”王一博说。
“好,哥哥抱你过去,你要自己洗哦。”肖战说着就上手把王一博的腿先从衣服下摆里释放出来。
王一博眼睛突然警觉地睁开,没睡醒的眼皮甚至还一单一双。他紧紧地压着衣服下摆,结结巴巴地说,“战、战哥,早上好。”
肖战还保持着在王一博上方的姿势,王一博一对上肖战的眼睛,昨晚的一幕幕就像电影一样在王一博脑海里回放。耳根子就跟着发热,不一会儿就顺着红到了脖子。
肖战知道小孩害羞,忍不住想逗他一下。于是他抬起手,在王一博只穿了内裤的屁股上轻轻地打了两下,说,“太阳晒屁股了,王同学。”
这一打下去,肖战感觉到的除了柔软以外还有腿间的一片濡湿。
肖战抬头去看王一博,王一博羞得把脸都埋进了衣服领口里,声音透过衣服瓮声传来,“还、还不是你脱光衣服勾引我。不准看。”
王一博说着把两手挡在屁股后面。
肖战回想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脱光过衣服勾引小朋友了?想来想去,肯定是在梦里。
肖战轻笑着把王一博打横抱起,直到稳稳地落在浴缸里,王一博才把脸露出来,坐起来隔着浴缸把肖战往外推,“我自己洗,你、你不准看。”
肖战把门带上之后,心想王一博那条内裤肯定穿不了了,他去衣柜底下拿出了一包新的内裤,就好像蓄谋已久地等着这天一样。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浴室里的水声停下了,王一博冲着外面喊,“战哥...你有没穿过的内裤吗?”
肖战透过王一博拉开的一条门缝把早就准备好的内裤和衣服递进去。
经过这番之后王一博已经迟到了,但是回家换完校服出来之后还是又一次进了肖战家腻腻歪歪地抱了五分钟才肯出门,好像刚刚还在害羞的那个不是他王一博一样。
小星星好像都看习惯了,也不去围着这两个人打转了,专心地咬着它的兔子玩偶的耳朵。它最近牙瘾越发大了,兔子的耳朵生生被它咬出了一个洞。王一博今天一天上课都不太舒服。从起床之后就双眼皮消失的左眼全天都肿肿的,而且时不时地刺痛。
到下午的时候,左眼眼皮已经泛着点红,王一博老是忍不住用手去揉。李汶翰看见了,发出了一串欠揍的笑声,说,“一博哥昨晚看了什么好东西啊,都长针眼了。”
王一博心虚地不置可否。心想我果然承受了我这个年纪无法承受的好东西。
这几天不用上晚修,王一博早早回了肖战家,正脱着鞋,肖战眼睛一对上王一博的脸,就发现了那边红肿的眼皮。
肖战围裙都没脱,就上前捧着王一博的脸,对着光看。
“哎呀,长针眼了崽崽,疼不疼?”
王一博姿势别扭地把脱到一半的鞋子脱了,说,“疼,可疼可疼了。”
王一博自认和肖战在一起之后,自己越发不酷了,以前磕着碰着都根本不是事,现在有人疼了,一有点小伤小痛一定要肖战哄。这点小疼痛放在以前根本不值一提,现在却成了“可疼可疼”。
肖战何尝不知道很多时候只是小朋友撒娇,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肖战就相信,而且心疼。
他让王一博去沙发上坐好,自己去烫了一条热毛巾出来。围裙一脱,就去把王一博抱进怀里坐着,用热毛巾给他敷眼睛,心疼地说了好几次“小可怜”。
听他说小可怜,王一博就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很可怜了,还跟着补了一句,“嗯,我好可怜呀!李汶翰都说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才长的针眼(_)。”
肖战一听,故意下手重一点压下去,说,“怎么,哥哥哪里那么见不得人啦?看一眼都得长针眼?嗯?李汶翰说的都对是不是?我叫没叫过你别瞎揉眼睛?嗯?”
毛巾的热度被加强在本来就疼的眼皮上,王一博忍不住叫了一声,“啊啊,疼!”
肖战闻言,手下动作轻了不少,又捏了一下王一博柔软的奶膘,说,“娇气。”
热敷完十五分钟之后,肖战给王一博滴了消炎的眼药水,然后就把眼药水给了王一博,叮嘱他睡前再滴一次。
王一博却不太高兴,他本来以为作为一个“病号”,今晚肯定会被战哥留下来睡的。于是他说:“可是我不舒服,我不要自己睡。”说完还拉拉肖战的小指。
其实肖战何尝不想呢。但是王一博马上要月考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搞他,影响小孩学习就不好了。
肖战哄了好一会,王一博才勉强答应了回去睡。吃完饭肖战又叮嘱了好几次不能揉眼睛和记得滴眼药水,王一博点头如捣蒜,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第一章
肖战才学会做饭没多久,土豆丝辣的王一博小嘴通红。抱着杯子往嘴里咕噜咕噜灌水,吐着舌头说话
“大宝以后不要放那么多辣椒”
肖战亲亲他被辣的红红的嘴唇“知道啦,大宝以后不放辣椒”
王一博就又开开心心的吃菜了。
肖妈妈回来看着王一博辣的红红的嘴唇,心疼坏了,骂了肖战很久
“你看看你把小宝辣的!不会做饭就拿钱出去吃”
一脸心疼的看着王一博“小宝,阿姨再煮点粥你吃好不好”
王一博摇摇头“小宝吃饱啦!婶婶小宝今天要跟哥哥...
王一博摇摇头“小宝吃饱啦!婶婶小宝今天要跟哥哥睡。”
“好,那跟哥哥一起回去洗个澡,就过来,婶婶去给你拿个枕头。然后叫你爸爸妈妈来吃饭”
“好~”
王一博牵着肖战回了隔壁的自己家
“大宝小宝回来啦,今天在哪里睡呀?”
“今天还是在大宝家睡”王一博拉着肖战往楼上走。
“小宝干脆当肖婶婶家的崽崽算了,大宝快把他领走,我们家不要了”
肖战看着王妈妈在米桶里舀米“婶婶不要做饭了,我妈妈煮了饭,等会去我们家吃就好了。”
“那我到你们家炒菜去,大宝等会把小宝带过来”
“知道啦婶婶”
王一博嘟着嘴揭穿王妈妈“你老说去肖婶婶家炒菜,结果每次都在旁边看着还挑三拣四”
“小屁孩,别瞎说话”
王一博坐在澡盆里玩飘着的塑料小火车,小鸭子这种东西是不可以出现在男孩子的澡盆里的,肖战帮他洗着澡。
“小宝是大孩子了,小唧-/唧.要自己洗哦”
“大宝洗,小宝要玩小火车”
“小屁孩”
肖战拿着花洒帮王一博冲掉身上的泡泡,用毛巾擦干了才从卫生间抱出去。
“要草莓睡衣还是牛奶睡衣?”
“要牛奶睡衣~”
肖战给王一博穿好了牛奶睡衣,抱着小孩回了自己家。
爸爸妈妈和叔叔婶婶正在吃饭,他们厂子里总是很忙,回家很晚。
打过招呼后肖战就抱着王一博上楼了
“小宝怎么老要哥哥抱啊,大宝让他自己走路”
“哥哥喜欢我!”
肖妈妈别提多喜欢王一博了,巴不得把小孩养在自己家“小宝喜欢哥哥就让哥哥抱嘛,俩孩子多好啊”
“不知道到时候分化怎么样”
王妈妈夹了一块排骨,肖妈妈还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王妈妈又来了句“雅婷,你排骨烧的没我好吃”
肖妈妈一个白眼就过去了“爱吃吃,明天你来烧”
“不烧,怕你爱上我的厨艺让我做饭。”
“哎哟你俩打住,多少年了都”
王爸爸赶紧趁她俩还没吵起来就制止了。
“分化也还好吧,怎么分化咱们都有俩儿子。一A一O就两儿子,两A两O咱们就有四个孩子。”
肖爸爸也赶紧转移了话题,生怕她俩又吵起来。
男人难!
“小宝我们刷了牙就睡觉好不好”
肖战刷牙的时候王一博嘴里一直嗡嗡嗡嗯嗯嗯昂昂昂~
因为肖战的电动牙刷每次启动就嗡嗡嗡的响,王妈妈说小宝还太小了,不给买电动牙刷,王一博每次听见肖战电动牙刷嗡嗡嗡的声音就开始自己配音。
嘴里含着牙膏泡泡嗡嗡嗡嗯嗯嗯昂昂昂
超级可爱。
肖战刷完牙就会亲亲他的小奶膘,然后抱去睡觉。
王一博总是缠着他要听故事,肖战就给他讲睡美人,白雪公主,讲来讲去也就那几个故事,但是王一博还是要听。
“.......最后白雪公主就跟七个小矮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那王子呢?”
“王子和后妈在一起了。好了,我们睡觉吧”
“大宝晚安”
“小宝晚安”
肖战晚上梦到白雪公主和王子掐他的脖子,质问他没什么要拆散他们俩,王子拿着剑要刺他。
肖战一下子就惊醒了,看着王一博睡熟的小脸,奶膘被枕头挤的更加明显。
肖战在那张红润的小嘴上亲了一口,小声念叨着“哥哥以后一定好好给小宝讲故事。”
夜里王一博胃疼,又怕吵醒肖战,忍着小声的哭。
肖战还是醒了,看着王一博哭了,赶紧把他抱起来“小宝怎么了?”
“哥哥胃疼....”
“是不是吃辣了?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肖战把王一博抱起来,准备让爸爸带去医院看看。王一博拉着他
“不行,不然婶婶要骂你了.....”
“那哥哥去给你倒点热水,先喝一点,还是疼我们就去医院好不好”
“好”
肖战去楼下倒了杯热水端上来,试了温度喂给王一博喝。
小孩脸上全是汗,眼睛也红红的。肖战去卫生间拧了热毛巾给他擦。
喝了热水才觉得好了一些,没那么难受了
“哥哥睡觉,不难受了”
“要不然还是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不要。哥哥抱着睡”
肖战把王一博抱在怀里,温热的手伸-/进.王一博睡衣里帮他暖着胃。
以后做菜不能放辣椒。
肖战读高一的时候王一博才刚满十岁,还在读小学。
因为婶婶很忙,所以每次他放学就直接去接王一博。
“哥哥来啦!”
王一博每次都乖乖坐在门卫室里等肖战来接他,高中放学晚一些,他就趴在门卫爷爷的桌子上写作业。
肖战一把拎起扑向他的小家伙,抱在怀里。拿上王一博的书包,两人跟门卫爷爷再见,王一博挥着小手,声音又软有奶
“爷爷明天见~”
“好好,明天见”
这孩子真乖。
“小宝今天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啦,大宝写了吗”
“还有一点点”
肖战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拇指和食指间空出了一条小缝,好像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今天是大宝做饭吗”
“对呀,饿了嘛?”
“饿了,但是肚肚说不想吃大宝做的饭。”
王一博伸出手指点了点圆鼓鼓的肚皮。好像真的是肚肚的问题,不关他的事。
“好啦,那我们今天在外面吃”
“小宝要喝林妈妈家的皮蛋瘦肉粥,还有铺子里的灌汤包,煎饺也要”
“小宝早晚要吃成一只小猪猪”
“小猪猪也是哥哥抱。”
“谢谢林妈妈~”
“不谢不谢,林妈妈再送两个烧麦你们吃,怎么天天要哥哥抱着呀”
“我喜欢哥哥~”
林妈妈最喜欢他们哥俩,又乖嘴又甜。
王一博吃的嘴巴鼓鼓的,满嘴是油的去亲肖战“大宝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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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龙太子博西海龙王战
博为苍龙,战为应龙
[私设]
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
私设苍龙即角龙,年纪比较小,青色的,只有龙角,应龙修行年头更久,金色的,不仅有角还有翅膀。
龙都能生蛋,无论性别,没有为什么,就是神仙,就是牛b,就是可以生,和正常怀孕不太一样,肚子没那么显怀,也没什么妊娠反应,因为会变回原型生产,所以很轻松,查不到龙这方面的信息,怀孕周期还是设定十个月吧,期间的情绪变化也贴近人类,但会格外依赖伴侣的气息,用伴侣的衣服筑巢。
以下正文,谢谢支持
东海龙宫最近不怎么太平,原因是老龙王抱孙子...
东海龙宫最近不怎么太平,原因是老龙王抱孙子的心越发迫切,让龟丞相把在人间玩得正嗨的小太子逮回了龙宫,进行思想教育。
“王一博,今天你给我句明白话,你到底是搁外边儿有人了还是真不想找媳妇儿。”
“你都成年多久了,好几百年了吧,你看看人家北海的,南海的,哪个不是孙子孙女一大堆了,昨儿北龙王来做客,抱着大孙子跟我可劲儿显摆,嘿我这暴脾气,你能给你爹长点脸吗?你知不知道外边儿怎么说你的,说这东海的小太子生了张四海八荒内最俊俏的脸,偏偏那儿不行,才对外说不近女色呢。”
“他放屁,我可行了。”
“是啊,没毛病啊,开玩笑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不行,所以你倒是使使啊,就你成天往外跑的劲儿,但凡腾出两天来,蛋不就有了吗?”
“啊,爹,话不是这么说的啊。”他捏了捏自己的龙角,莫名其妙就红了脸,傻笑两声,特别扭捏地说:“八字没一撇呢,张嘴就要蛋,那不合适吧。”
老龙王看他那迷迷瞪瞪的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拂袖坐回躺椅上,翻了个白眼说:“臭小子你可拉倒吧,多大个八啊,写了几百年还没一撇呢?你也甭给我找借口了,明天就滚去相亲,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一天见俩,半个月内必须给我娶一个回家。”
“不是,你这什么强盗逻辑,我有喜欢的人了,相什么亲,我不去。你非要我去我就跟她们说我X无能。”
“你。”老龙王气得血压飙升,指着王一博半天说不出话,随后又站起身,一脚把他踹出了大殿。
“给我滚,生不出蛋人也别回来了!”
王一博翻身从地上爬起来,瞪了一旁龟丞相一眼。
龟丞相尴尬地笑了笑,“太子息怒,息怒。”
“不就是蛋吗,我现在就去,给你生个四海八荒最精贵的蛋!”王一博冲着殿内吼道。
得了老龙王充满鄙视的一声呵呵。
他气得脸都红了,头也不回地出了龙宫。
海面阳光明媚,王一博一脚踹过去,掀起十米高的海浪轰然洒落。
他想着方才在人间买的一串糖葫芦,裹满坚果芝麻的,可甜了,还打算拿去讨他哥欢心的,被突然冒出来的龟丞相一吓,掉地上了,糖衣沾了灰,不能吃了。
呵,看看吧,还想抱孙子呢,就你们这成天打乱我的计划,我怎么让哥心甘情愿给我生蛋。
真的,无语。
他叹了口气,化为龙身向人界飞去。
计划不变,还是先去买串儿糖葫芦,啊不,还要买莲花酥灯盏糕糯米糍糖油果子蜜饯酸梅红薯干。
俗话说得好,想征服一个男人,要先征服他的胃,他已经为此努力了三百年了。
征没征服不知道,嘴确实是越来越挑了。
王一博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出现在西海龙宫门口时,守门的虾侍卫对他恭恭敬敬,格外亲切。
“小太子又来找殿下玩了?这回准备住几天?”
看看,看看人家这态度,简直如沐春风,比他自个儿家里的氛围好太多了。
王一博挥挥手,咳了一声说:“不好说,得看小爷我啥时候办完事儿了。”
虾侍卫看着他骄傲地走进龙宫,属实有点儿纳闷,心说王一博还能来办事?不耽误他们王办事就不错了。
“一博?”
正在翻阅文书的肖战抬起头,及腰的墨发用丝带松松束着,一对儿淡金色的龙角立于前额。
瞅见小孩儿提着一堆牛皮纸袋走过来,他轻声笑了笑,“你怎么又买这么多呀,上次带来的还没吃完呢。”
略显嗔怪的温柔嗓音让王一博心跳加速。
他把那些零食全放在桌案上,盖住了文书,拆了糖葫芦的封纸,递到肖战嘴边,笑着说:“哥尝一个?很甜的。”
裹满坚果仁的糖葫芦就在眼前,肖战已经闻见了甜酸味儿,点点头,想伸手接过去,王一博却“哎”了一声,躲开他的手。
“我喂你嘛,张嘴。”
肖战愣了愣。
他墨绿色的瞳孔中盛满期待,眨巴两下看着他,小孩儿似的,肖战笑出了声,张嘴咬下一颗糖葫芦,顺了他的意。
挡住嘴咀嚼,他含糊地说:“多大了你,真受不了。”
“小着呢,比哥小了整整五百岁呢。”
“几个意思?嫌我老?”肖战敲了敲他的头顶,拽住龙角瞪了王一博一眼。
龙角是很敏感的部位,也是身份的象征,旁人不能碰的,肖战却像是故意的一般,自他幼时就毫不避讳,握着手里摸来摸去,生气了就拽他的角。
王一博次次都会脸红。
肖战的手心好暖,抓他的角,就像在挠他的心,弄得他半边身子都酥了。
“怎么会。”他拉下肖战的手,把糖葫芦放回桌上,坐到案塌,再挤进肖战怀里,“就喜欢比我大的呢。”
他声音很轻,搂着他的腰缩成小小一团,是求抱抱的意思,从小就这样。
肖战笑说他嘴儿越发甜了,抱住王一博,轻轻摸他的龙角。
他很享受,放松地贴近肖战。
绸缎面料的衣服,触感很凉,正好给他的脸蛋儿降温。
“战哥哥。”他眯着眼叫他。
肖战“嗯”了一声,笑着问怎么啦。
王一博被他这一笑恍乱了神,悄悄咽了口口水,脸红红地问他,“战哥哥,糖葫芦好吃吗?”
“好吃呀,甜甜的。”
你也好甜啊,你比糖葫芦还甜。
王一博的脸更红了,继续问,“那我对你好不好呀?”
“好啊。”肖战有些纳闷,奇怪地看着他,揉揉王一博的头顶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王一博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爹把我赶出家了,说我成天不干正事,就知道玩,放屁我明明就在干正事,他自己搞不明白情况还瞎指挥。”
肖战皱了皱眉,“他要你干什么呀?你爹现下春秋鼎盛,应该不会着急让你继位啊。”
“他才不要我继位呢。”王一博看起来委屈极了,小嘴一撇吸了吸鼻子,眼眶隐隐泛红。
“他要我,他逼我去相亲,呜~我在他眼里就是个生蛋的工具龙。”
可能连工具龙都比不上吧,肖战看他哭得直打嗝儿,没忍心再给他泼一盆冷水。
他抱着他轻声哄道:“不哭啊,一博长大了,是男人了,怎么还哇哇哭啊,你爹年纪大了嘛,想抱孙子是人之常情,你就……”
顺了他的意吗?肖战实在说不出口。
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儿,从小就粘着他,他哪儿舍得拱手送给别人。
肖战叹了口气,他一直觉得王一博还小,还不醒事儿呢,粘他或许只是因为亲近。
毕竟他爹管辖的东海是四海中最强大的一方,早年间政务繁忙,正巧小太子又喜欢肖战,便常常把他丢到西海来,让肖战带着玩。后来王一博长大了,也像养成习惯了似的,隔三差五就跑来西海和肖战腻在一起。
肖战明白自己的心思,他比王一博大了整整五百岁,和他爹一个辈分。
应龙为王,四方海域唯独他至今未婚娶,虽然他是年纪最小的,但也免不了让人揣测。
可他怎么说得出口呢,喜欢上朋友的儿子,他每每见到东龙王时,都觉得心虚,抬不起头。
“战哥哥,你也要劝我,成婚生子吗?”
肖战的手顿了顿,半晌才摇摇头,说:“不劝你。”
他偏过头的动作有些黯然,淡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无奈又低沉的情绪,王一博看见了,不禁喜上心头。
听到他要成亲,如果只是长辈,朋友,肖战肯定会为他开心,可他非但不开心还很低落。
爹,你看看啊!蛋这不就来了吗。
“那,我爹说……”王一博小心翼翼地试探,“让我滚出来,捧着蛋回去见他,没有蛋,我就无家可归了。”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呢?肖战转过头看了看王一博,小孩儿还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他不免心疼,直觉又告诉他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肖战挑了挑眉,“那你滚到西海来的意思是?”
他死死地盯着王一博,他其实是期待的。
小孩儿会向他告白吗?或者再直接一点,求婚?
“我从出生起就跟着你玩,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肖战愣了愣,这是什么鬼话,他是活雷锋吗?
“战哥哥,给我生个蛋吧,好不好。”
果然还是个小屁孩儿。
肖战满头黑线,又觉得脸上发热。
这话是什么意思,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多好的兄弟啊,蛋也是能帮着生的吗。
他一把推开王一博站起身,又气又难过,看着他还一脸无辜的样子就更生气,指着王一博说:“生个屁生,你给我滚回东海去。”
王一博被他骂懵了,可知肖战几乎从未对他发过火,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肖战分明喜欢他,不愿他与别人结婚生子,那不就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意思吗,都在一起了,生个蛋不是理所应当的步骤吗。
“我。”王一博拽住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肖战梗着头不看他,像赌气似的。
王一博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示好性的贴过去,把龙角往他手里送。
“战哥哥,别生气。”
“你不愿意就不生了。”王一博有些挫败,龙角轻轻蹭着肖战的手心。
“我就那么一说,那我不要了,你别生气。”
“就那么一说?”肖战收回手,低下头看他。
王一博又懵了,肖战好像更生气了,眼睛红红的,跟要哭了似的,挥开他的手说:“小太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生蛋岂能如此儿戏,你知道生蛋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怎么生蛋吗,张嘴便来,真是……”
他尾音颤抖,王一博听出了一丝哽咽的感觉。
“王一博,你太过分了。”
肖战转过身快步往外走,步履匆忙而慌乱,留王一博一个人在大殿中手足无措。
他真不明白自己哪儿惹肖战生气了,还把人给气哭了,天地良心,他多喜欢他啊,不生蛋都由着他了。
可知他们东海一脉单传,要是搁他这儿断了香火得是多大的罪名。
这哥哥,怎么生蛋也气,不生蛋也气啊。
王一博看着桌上的一堆零食,无语地坐下,叹了口气。
完蛋了,他哥是不是也要更年期了,怎么跟家里的老头子一样喜怒不定,越发难沟通了。
他这辈子活到现在,只爱过肖战一个人,爱得很傻,很笨,只会用最实在的方式对他好。
他对感情的理解依然如孩童般幼稚天真,以为自己猜到了肖战的心思,肖战就也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他自觉表现得很明显,十年如一日,肖战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他不知道当局者迷。
肖战越是聪明成熟,就想得越多,哪儿像他那么简单,琢磨再多年,只要王一博没清清楚楚地说出来,肖战都不敢暗自当真的。
王一博挑了几样肖战平日最喜欢的糕点,抱在怀里,认命地往寝殿走。
那能怎么办呢。
老爹生气,气就气他的吧,老婆生气,不哄能行吗,爹丢不了,媳妇儿跑了可咋整。
小太子在离家出走的第一天顿悟了一个道理。
男人,好难。
又名:顶头上司跟我订了娃娃亲
12外出团建
一回到家肖战就被王一博压在沙发上猛亲,一直到差点擦枪走火才停手。
王一博把脑袋埋进肖战肩窝,肖战伸手环抱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有节律的轻拍着对方的后背。
“战哥。”
“嗯?”
“跟我在一起吧,不是随便试试,是很认真的在一起。”
王一博说话时的呼吸打在肖战颈肉上,轻轻痒痒的。肖战觉得自己胸腔里的那颗东西,快三十年来从未像此刻这般被填满过。...
王一博说话时的呼吸打在肖战颈肉上,轻轻痒痒的。肖战觉得自己胸腔里的那颗东西,快三十年来从未像此刻这般被填满过。
“嗯。”
经过四位带教律师的综合打分,以及跟人事约谈时三位老实习生表现出来的意愿,王一博和刘海宽选择继续在天行,而姜珊选择回校考研。
姜珊在天行工作的最后一天,肖律师欢欢喜喜的宣布,要带他们去郊外的别墅度假区团建。
考虑到暑日的炎热,一行人选择在傍晚驱车出发,抵达别墅度假区时日落西山,天边尽是五彩霞光。
晚些时候,刘海宽他们在庭院的草坪上支起烧烤架开始烤串。肖战专心致志的坐在别墅外面的台阶上看着星星,王一博跟着坐在他旁边,在他眼睛里,看到了夜空中最亮的星。
有时候就是要远离城市中心的灯红酒绿,夜空中星星点点的璀璨才能够被看清。
经过这四周的实习,实习生们逐渐摸清了四位带教律师的秉性。
资历最老的陈律师最沉稳博学,年纪最轻的肖律师待人处事最温柔,张律师最会起哄和调节气氛,梁律师作为唯一的女带教律师,最知性,最能够安抚实习生经历到的挫败感。
第一波烤串新鲜出炉的时候,张律师开始攒酒局。肖战以酒量不好为借口推脱,但张律师似乎并不想轻易放过他。
“哎,今天可是我们几个带教律师和实习生难得的一次团建,不会让你喝太多的,意思意思还是得喝点。”
王一博见识过肖战喝醉时的样子,被他抱起来放在厨房的小吧台上,脸颊红红的,说话软软的,就那么乖乖巧巧的坐着听他讲话,活脱脱像只听话的小兔子。
虽说他挺像再看一次对方醉酒后的模样,可今天那么多外人在场,实在不便让他们也看到。本想站出来替肖战说话,不料被对方悄悄伸出手拦下。
“好,那就听张律师的,少喝一点意思意思,就当替我们姜珊送行了,考研顺利。”
说完,肖战从台子上端起一杯葡萄酒,跟其他三位律师一块敬了姜珊一杯。
后面陆陆续续又喝了几杯,等到脚下变得软绵绵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应该是醉了。
“你们先聊,我去里面倒杯水,润润嗓子。”
王一博看着肖战踉跄着走进别墅,借口要去上洗手间也离开了。
肖战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进了别墅却忘了开灯,所幸厨房就在临近别墅后门的位置,不过他在厨房里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水壶在哪。
王一博跟在后面时常忍不住偷笑,有着朦胧醉态的肖战实在很难跟往常气场强大的肖大律师联系起来。这种反差萌让他觉得十分可爱。
“好了别摸了,灯都不开,房子里黑漆漆的,你能找到水才怪。”
王一博从后面牵过肖战的手,以防他摸着摸着被什么障碍物绊倒。
由于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度假别墅,并不知道厨房里的开关在哪,决定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成功在冰箱里找到了矿泉水。
“稍微有点冰,刚吃过热乎的烤肉,先少喝点冰的。”
肖战接过王一博帮他开封的矿泉水,咕噜咕噜两口下肚。
王一博看着如此柔软的肖战,心里莫名萌生出想要欺负他的欲望。一把抢过他嘴边的矿泉水,随意丢在一边,把人压在最靠近的墙面上,霸道的吻了上去。
酒精的作用让肖战很快陷入对方给他设下的温柔陷阱里,动情的回吻起对方。空荡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暧昧不清的水声和喘息声。
刘海宽看肖律师和王一博进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别墅里看上去又是漆黑一片,有些担心,决定进去找人。没想到从别墅后门进去,刚一开灯就看见了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王一博背对着他,正压着什么人在接吻。
虽然看不清那人的正面,但刘海宽知道,被王一博压着热吻的那个人,只能是肖律师。
热吻中的两人被突然亮起来的大灯吓了一跳,王一博的第一反应就是护好怀里的人,牢牢用自己宽阔的后背把人挡住,扭过头去看来人是谁。
“宽哥?”
刘海宽怕被院子里的其他人看见屋里的情况,立马把灯关了。
“额...啊,是我,那个...我啥也没看见,我就是担心你们在里面有事,那个,既然你们没事那我就先出去了,再见。”
肖战似乎没反应过来他们被刘海宽现场抓包了,搂着王一博的脖子把他侧过去的头转回来,又吻上去。
王一博爱死了这么主动的肖战,不过,等他第二天酒醒了,估计会被害羞死吧。
别墅很大,计划里安排的是四位律师一人一个房间,两个女生一个房间,三个男生挤一挤也是一个房间。
王一博把喝的迷迷糊糊的肖战送到房间,等人睡着了他才回到庭院里集合。
律师们问他肖律师去哪了,他坦言,“肖律师喝多了,我把他扶回房间睡觉了。”
刘海宽现在满脑子都是方才那个香艳的画面,被王一博挡住,若隐若现的肖律师,还真是人间绝色。
趁其他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刘海宽偷偷跟王一博说话。
“你小子可以啊,还真把肖律师骗到手了。”
王一博得意洋洋,“什么叫骗啊,肖律师是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好不好,他可喜欢我了。”
刘海宽不明觉厉,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不过话说回来,幸好刚才进去找你们的人是我,要换做其他人就麻烦了,尤其要是被其他三位律师撞见,指不定明天王律师就从首都办公室赶过来教训你抢他儿子的人了。”
王一博表面上说着没那么倒霉,实则心里是在盘算着,骗了刘海宽这个憨憨那么久,是该这个机会告诉他真相了。
肖战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头有些痛,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他只记得张律师一直劝他喝酒,喝了多少他忘了,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也忘了。
按着太阳穴下楼,院子里只剩下几个实习生在打扫。
王一博一看肖战下来了,连忙扔下扫帚跑过去。
“你怎么醒了?头疼吗?”
肖战点了点头,“也不是很疼,陈律他们呢?”
“上楼休息去了,我们把这里稍微打扫一下也打算去睡觉了。”
肖战环视四周,没人往他们这里看,依赖性的抱了下王一博。
“你们三个人一间,会不会休息不好啊?”
“不会,你先上去吧,等会我给你把热牛奶泡好端上去。”
肖战听话的点了点头,走之前不忘问一句,“对了,我喝醉之后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王一博邪魅的笑了笑,摇头说没有。
“真的没有?”
“算没有吧。”
肖战皱眉,“什么叫算没有啊?到底有没有?”
“没有没有!你就是在厨房主动亲了我一下,不算出格。”
从度假别墅回来,两人在家里度过了一个甜蜜的周末。
周一回到律所,肖战把留下来的王一博、刘海宽,新来的何灵玲、陆宇昂叫到会议室开了个会,宣布要重新分组的事。
会上,肖战总觉得刘海宽看向他的眼神奇奇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当他是在律所待久了,变老油条了。
从会议室出去,刘海宽在肖律师看不见的地方揽住王一博的肩膀说,“怎么样,这次你对成为肖律师的实习生肯定势在必得了吧。”
王一博霸道的挑了挑眉,“那肯定。你怎么样,还是选陈律?”
“有机会的话肯定选陈律啊,就是不知道新来的那两个怎么想的。”
另一边,何灵玲主动询问陆宇昂,“宇昂,你如果赢的话,最想选哪位律师?”
陆宇昂想都没想就说了肖律师。
宿醉的后果就是他第二天又昏睡到接近中午才去工作室。
一进门就被老解用那种愁的不行但又拿他没什么辙的哀怨眼神瞪着。王一博这些天被这样的眼神浸泡的早就百毒不侵了,丝毫不受影响的吩咐助理照例去楼下给他打包一份白粥,然后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的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祖宗!”老解见他不给反应,只好没趣的又自个儿...
“祖宗!”老解见他不给反应,只好没趣的又自个儿凑上来嚎了一声:“你出去玩能不能收敛点儿!这个月都第几次上黑热搜了?您可真是凭实力把这夜店小王子的称号给拿下来的。”
“品牌商说要换代言人了?”王一博接着问。
“也没啊……”老解嘴比大脑快一步,话说完才反应过来这小王八蛋变着相的在嫌他管的多。腰一叉,板着脸又开始骂骂咧咧的一顿输出。
王一博目的达成便不理他了,拿出手机开始看热搜的实时广场。网友们颠来倒去无外乎是说他年纪小就不学好,天天泡吧混夜店,男女不忌,滥交…要不就是说他本来就是个玩咖,现在刚有点成绩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人设崩的一塌糊涂,且看他几时完这样的“可预见性”言论,王一博象征性的翻了两条,看完就撂脑后,宛若一个没有感情的划屏机器。
突然他拇指在屏幕上一顿,注意力被一组照片吸引住,鼻音上扬发出一声疑惑的“嗯?”。
这组照片拍到的是昨天晚上和娄子泾在酒吧二楼拉手以及包厢里有肢体接触的情形,画面因为角度问题显得俩人格外亲密暧昧,标题也起的很劲爆吸人眼球。但王一博明明记得当时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么这些照片是怎么被狗仔拍到的?他们是有透视眼还是穿墙术?
老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过来了,等看清楚发布这条微博的账号后,瞅王一博一眼,幸灾乐祸的笑出声:“这家工作室的狗仔是娄子泾的御用狗仔,跟他团队私下签了协议的,娄子泾每一条蹭着热度明星上头条的新闻背后都是他们在操刀,圈内当红艺人哪家对他不是避之不及。啧啧啧,你好歹也红了一年多了,这点儿反套路能力都没有,反叫一新人给摆了一道,说出去属实有点丢人了吧?”
王一博挑了挑眉,回想了一下昨晚娄子泾和他说的那些话,一时还真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这种费脑子的事儿想不清楚干脆也懒得想了,算了,随他炒,就当扶贫了。
正好助理敲门进来给他送粥,他道了声谢丢开手机拆外卖盒去了。
那边老解笑完又开始叨叨他,不知怎么的提到冉江易,想起来早上听说的冉江易要去北极的事情,于是念他:“你要天天这个生活规律还不如就跟冉江易去北极逛两圈,至少还能做做公益,听起来也挺正能量。省的这一天天的老给对家送黑料,被网友戳着脊梁骨骂。”
王一博不耐烦的啧一声嘴,一边抬头看他一边捞手机作势要拨号:“你是不是说真的?你要说真的我现在立马去机场肯定赶得上。不过晚上CondeNast的周年庆你就得自个儿去了。”
“别别别,祖宗,北极那环境多艰苦啊,你肯定受不了,咱就好好在北京呆着就成,晚上的周年庆Jeff可是亲自邀请你了的,你不去那哪儿行!”即将到来的CondeNast周年庆现在是老解的命门,一提一个准。果不其然,他语气立马就怂下去了。
CondeNast是总部位于美国纽约的国际期刊出版集团。旗下有众多知名出版物,《TheNewYorker》、《Vogue》、《GQ》、《VanityFair》等包括但不局限于金融圈时尚圈的杂志。在杂志界里算是最受万众追捧无数人削尖脑袋都想搭上线的龙头老大。
CondeNast集团在亚太分部的市场总监叫Jeff,之前几次合作中他私人对王一博印象特别好,今年有好几个以王一博原本这咖位够都够不着的大秀和品牌商都是由Jeff引荐后才接触到的,老解对他称得上是感恩戴德。
一个星期前,Jeff亲自致函邀请王一博参加今晚的盛典,老解这个人精立马就开始盘算着要最后再借一次Jeff的东风,让王一博在新任的亚太区市场总监面前露个脸,万一能入了新总监的眼,也好能继续享受抬咖的待遇。所以他对此次的会面极其的重视,老早就在着人打听新总监的性格以及好恶。只可惜CondeNast在这方面的保密工作做的极其好,除了打听到新总监是个华人以外别的信息是一无所获。
下午才六点多钟,王一博就已经换完衣服做完造型在红毯入口处的等候区域停车等待了。
现场来的估计有上百家媒体,闪光灯交相辉映连成一片罩的红毯亮如白昼。CondeNast也确实没让人失望,请来的都是各个领域最重量级的明星嘉宾,红毯之上大腕云集,群星荟萃,红毯之外尽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呼尖叫声。
圈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规模的热闹过了,微博热搜榜实时更新着红毯上的最新动态,守在屏幕前观看直播的网友们大胆猜测着新上任的亚太区市场总监究竟是哪路神仙,能做的起这样大的排场。
等到近七点钟,才临到王一博走红毯。他在车里要憋坏了,俯身下车时扯松了领带,而后快速穿过红毯抵达签名墙前。身后突击枪似的快门声疯狂的响,他大刀阔斧的签完名,转过身面向媒体抬手凭空抓了两下,算是完成拍照任务,头也不回的进内场了。
王一博不关心网友们说什么,他比较关心为什么这样的场合娄子泾一个靠炒作上位的不入流货色居然也在受邀之列。
助理打听了一圈消息回来悄悄在他耳边说好像是新任总监亲自点名邀请的。王一博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没来得及多想,便被几个大佬级前辈叫去合影拍照。临去前将外套手机等私人物品交给助理拿着,他则整理好表情,扬着微笑过去作陪。
与此同时,外场的红毯活动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七点半整CondeNast亚太区的新一代掌权人将在红毯首次亮相,媒体们的长枪短炮早已经蓄势待发,CondeNast官网也掐着点准时发出正式公告,所以当那辆车身锃亮极显帝王倨傲的黑色加长林肯从红毯入口处缓缓驶入的时候直接将当晚本就热烈的气氛推上了一个小高潮。
傍晚的空气丝丝冷,庆典负责人在红毯前等候,亲自上前替他开车门。“砰——”车门响,来人在万众瞩目中从容下车,而原本闹哄哄的会场在得以正式看清楚他的正脸后,居然奇迹般地鸦雀无声了一秒。
而下一秒便是满场更加失控和排山倒海气势的尖叫声和快门声。
是肖战。
居然是肖战!
退圈后在大众视野中销声匿迹近半年多,此刻带着权势滔天的新身份和愈加沉稳清贵气质回归的肖战!
现场所有见证到这一刻的人都要疯了。
肖战在车前稍加停留侧身听负责人讲话,而后面露微笑和人握了个手,被请上红毯。记者们大声唤他名字。
那时候无人注意的红毯尽头处,还没来得及在签名墙上留下名字的娄子泾以清场为由被现场保安不怎么客气的拦了下来,不得不在台下和工作人员挤在一起暂时“躲避”,免得和肖战有所冲撞。
礼仪小姐款款而来送上签名笔,肖战礼节性的颔首,才回身转向签名墙。无数镜头对准争分夺秒的捕捉着他的一举一动,肖战右手在墙上行云流水,战字临收锋时突然悄无声息的松了手,那支签名笔便轱辘轱辘十分顺畅的滚下了台,一直滚到娄子泾的脚下。
娄子泾愣了一下。
肖战对于此刻出现的“意外”处变不惊,回过头先是有些歉意的对媒体斜了斜额,然后才将视线缓缓移向了娄子泾。他面对几乎是另一个翻版的他时目光居高临下,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看一个没有姓名的路人甲一样。
“快把笔捡起来给战叔递过去啊!”现场的负责人不认识他,见有突发状况又无人处理连忙焦急的小声催促,显然是看他和场子里的工作人员们挤在一起,也把他当工作人员使唤了。但记者们认识他,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了。
肖战单手插兜站在原地静静等候,娄子泾被逼到这个境地也没胆量真的在公开场合得罪CondeNast,只能面红耳赤的弯腰捡起笔送至肖战跟前。
底下记者一片哗然,肖战在和他短暂眼神交锋时勾唇冲他意味不明的一笑,什么话都没说,接过笔继续完成签名的最后一划。
镜头定格下了递笔的这一秒。一个气质优雅,一个姿态狼狈。靠模仿肖战红起来的,甚至昨晚还跟王一博传过花边的娄子泾,在正牌肖战高贵如天神的气场面前,被碾压的几乎连渣都不剩。所有人在这一刻才明白过来,网封的所谓的“小肖战”在真正的正主面前不过是个笑话。
落座以后全场的灯光迅速暗下来,主持人上台调节话筒设施后开始按台本推进流程。那时候左手边的Jeff的座位还空着,他作为东道主有一个开场讲话,周围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王一博放在身侧的掌心向外勾了勾,助理立马心领会神在黯淡光线的掩护下迅速将手机塞到王一博手中。
“快看微博!!!肖战回来了!!!”
“你在搞什么啊看到速速回话!”
“你们见上面了没啊?卧槽他怎么这么牛啊,摇身一变又成CondeNast的新总监了!!!”
入眼便是夹带着惊叹号的这么几行字,冲击力巨大,当下一口气没能舒出来,所有不安分的小动作都停了,他盯着这几行字,心口有团火慢慢烧起来,无端烧出了一背的冷汗。
会场大灯突然骤亮,王一博思绪抽回一下子惊醒过来,下意识朝源头看———舞台上讲话完毕的Jeff似乎在迎接谁,正面带微笑的看向侧后方朝一旁让出中心位。王一博就在这样猝不及防的状态下隔着一个舞台的距离见到了肖战。
全场的灯光都打在他肩身,他的五官轮廓在光影中显得夺目非凡,身姿英挺拓跋,握着话筒的右手腕露出一串保养得宜的佛珠,仍然是大家所所熟悉的那个意气风发永垂不朽的肖战。
整场致辞下来王一博都恍然如在梦中,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Jeff引着演讲结束的肖战下台和每桌打招呼,很快就到了王一博面前。
“肖战先生是总公司特聘过来的亚洲分部新的市场总监,肖战自身也是很有能力与魄力的人才,总公司很重视他,大家都认识一下,以后也方便开展工作。”Jeff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对大家介绍,同桌的人纷纷举杯七嘴八舌的响应恭维起来。
Jeff不清楚肖战和王一博之间的渊源,他见王一博独自一人在原地沉寂,不说话也不看过来,于是专门拍了拍他肩膀,单独跟肖战介绍:“这是王一博,我们公司的摄影师们最爱拍的中国艺人,你别看他年纪小,以后绝对又是能在内娱掀起腥风血雨的人物。一博,过来跟肖先生说两句话。”
肖战的眼角弯弯,亮亮的盯着王一博时,眼底有独属于他的温柔与深情,王一博曾有过无数次深陷在他这样的眼神中无法自拔的体验。
“一博?”Jeff见他无动于衷,皱着眉头又叫他一声。肖战脸上的笑意更深一层,知道是他不打招呼突然出现吓着王一博了,于是摆手制止Jeff,说了一句只有他和他的小朋友两个人才听得懂的玩笑话:“没关系,小朋友第一次见,认生呢。”
话音刚落,王一博突然“唰”一声大反应的站了起来,起身时动作幅度过大而碰翻了椅子,周围不少人因动静朝他们这边看,Jeff脸上除了疑惑还有一丝挂不住的尴尬,他不明白一向很有礼貌和分寸的王一博为什么今天奇怪的像撞了鬼似的。
而后,在全场人的瞩目与窃窃私语中,王一博心乱如麻的转身拔腿冲出了会场。
留下站在原地一脸愕然的肖战———这就,跑了?
六月晚风轻拂,旁边就是玫瑰园,空气中暗香浮动,若有似无。远处浮华的灯光在夜空中大面积的游走,照的整个会场亮闪闪的。交响乐团不知何时换成了一小众乐队的吟唱,被风轻轻遥遥的带到耳边:
Burgundy(勃艮第红)
likeoldtimespassingby,(像旧时光飞逝而过)
isthecolorofthetides.(那是潮汐往复的色彩)
Sweetmemoriescomfortme(那些甜蜜的记忆抚慰着我)
andgivemethelight.(照亮着我)
isthecolorofthenights.(那是黑夜的色彩)
Whenthewaves,rhymes,repeatedly.(当暗潮涌动循环往复)
Oh,thisisthesign.(这是一个信号)
Alright,let’ssurfonthetime(来吧让我们乘着时光而上)
onlyweowntheridetonight.(今夜只有我们拥有这般的旅程)
Maybewecouldcomefindout,(也许我们会找到)
secretsinburgundyredsky.(那紫红色的天空中蕴藏的秘密)
……
王一博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脚尖随着节律轻轻的点着地,他低着头,与一整个浮躁的名利场躲开,只剩下一身的安宁与沉寂。
树影婆娑,小路那头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目的明确是为他而来。
“你曾经说过我是你的神,但其实不是。我有很多的无能为力,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有很多无法周全的时候。”他边说着,边走近王一博,低姿态的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拇指抚上王一博的侧脸,摸到了一手冰凉的眼泪:“神要爱世人,王一博,我只爱你一个人。”
“骗子。”一直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王一博突然哑声说。
肖战的心脏瞬间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一抽一抽无声的痛。
“骗子。”他终于肯抬起头和肖战对视,压着声音里无尽的哽咽与委屈又重复一遍:“你说过于途杀青之前你会回来的。”
肖战最受不了他哭,立马伸手将他抱进怀里,同时在他耳边落话:“我从离开你房间的那一秒钟就开始想你。”
就是这一句。
失而复得与情难自禁的汹涌情绪下再也忍不住的失控,王一博哭的快要背过气儿去,指甲近乎抠进肖战的肉里。
世事浮华虚妄,昼夜轮播不停,宇宙中每时每刻都有周而复始的按照约定的轨迹航行着的小行星,但也有飞越过无边黑暗和数亿光年的灵魂们历遍星河灿烂奋不顾身挣脱了太阳的引力回到爱人身边的游星。
还是要去爱的。
因为爱欲从来都是逆风执炬,热焰烫手,也还是愿意为了那个人去握住的。
—全文完—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最纯粹的
处理好了小猫的问题,现在该处理小朋友的问题了。
肖战开着车,在等待红灯的间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顺势递给坐在副驾驶上的王一博:“刚才去商店买的,尝尝。”
王一博略带嫌弃的看着眼前这根粉粉的棒棒糖,犹豫了三秒后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边拆包装纸边说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你不要总拿这种哄小朋友的东西给我。”
包装纸握在手里,草莓的香甜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包装纸握在手里,草莓的香甜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夹杂着一股糖浆的浓郁侵占着王一博的口腔,仿佛刚刚胸腔中积攒的阴郁全部都被一扫而空了,整个身心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王一博摸了摸鼻子,看着车子的后视镜,将糖果裹在左边,顶出一个圆鼓鼓的小包:“当我没说。”
闻言,王一博不自觉地伸出嫣红的舌舔了舔上唇,染了糖浆的薄唇顿时潋滟起来,水光覆盖:“谁是你弟弟了,我只有陆宸一个哥哥。”
强调完这句话,王一博才又正色道:“沈健认识我爸妈。”
“对,你分析的完全正确。”
王一博下意识的轻轻用牙将草莓糖咬碎了一点,神奇地减少了一些心底的不安,继续说道:“他问了我一个问题,问我怎么界定善与恶,他还说我认为的善不一定就是善,我以为的恶也不全是恶,他说,我爸妈的牺牲,并没有那么纯粹。”
和盘托出,说完他自己都愣了。
其实王一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全部都毫无保留的告诉肖战,也许是车内的温度很舒服,也许是嘴里的草莓糖让人舒心,王一博心中莫名有了一种依赖感。
肖战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方向盘,眼中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他没有顺势讲出自己的意见,而是启唇问王一博:“听了他的话,你怎么想的?”
“啊?”王一博有点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我问你怎么想的。”
心理治疗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被治疗者的想法,与他进行沟通,及时纠正他的错误认知。
药物治疗有时候也许比现在进行的疗效更快,可肖战却不愿意,他的小朋友不是一个病人,他只是在黑暗中一个人摸索,在迷茫无助时没有人来帮他点灯罢了,而他答应过他,愿意等,便不会食言。
“我……我觉得,他可能说的对。”
王一博不自觉的低下了头,露出软软的发顶,有一个可爱的小漩,声音越来越低:“我总觉得A市警局里有人做内应,他们掌握了我爸妈的行程,对爸爸妈妈的事情了如指掌,如果那天爸爸妈妈没有请假,他们也不会……”
哧一声,轮胎与地面快速摩擦,猛然停在了肖战家的小区路上。
肖战松了刹车,看着被惯性作用狠狠撞在靠背上的王一博,忍着怒气尽量平静道:“王一博,你是不是傻?你都说了警局可能有人做他们的内应,那你觉得你父母不会在那天出事,难道其他时候就不会出事吗?”
王一博怔住了。
肖战一字一句,定定的看着他:“你都是最纯粹的。”
那一瞬,王一博心底的柔软被触动,仿佛看到了光。
最近警局里有点忙,不知道为什么,近期带回局里的犯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问题,心理部门最近忙的是团团转,以肖战为代表,不知道这周第几次加班,明明就是个来辅助工作的,却比正儿八经的刑侦人员还忙。
就在陆宸刚刚送完案情分析报告,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一会儿,手机的来电铃声就响了。
“喂,宸哥,你快带人过来!我们这儿的小区幼儿园里,有人持枪绑架儿童!这里的民警谈判无果,我看那个嫌疑人有些偏激,所以你最好带着肖战一起过来!”
打来的是江澄,那边听起来环境嘈杂,一片混乱,警车的鸣笛声和小孩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吵嚷不堪。
看着肖战工作位上的空座椅,陆宸犯了难。
好巧不巧,肖战早上刚赶去邻市处理一件棘手的案子,现在恐怕还回不来。
算了,当务之急,还是救人要紧。
“刘宇,带着人赶快赶往市中心的AC小区,那里有人绑架儿童,嫌疑人持有枪械,让兄弟们都做好万全的准备,”陆宸语速飞快的指挥,大脑快速运转,多年的作战经验让他现在可以沉稳的布置作战计划:“汪洋,现在赶紧通知肖战,如有可能,让他尽快赶回来,另外,让队内的专业谈判员一起去。”
汪洋看着迅速起身准备的众人,无奈回道:“陆队,谈判员刚刚去调节一场闹跳楼自杀的事件了,还没回来。”
“艹!怎么这么赶巧!”
饶是陆宸现在也忍不住咒骂出声,果然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今天还真是撞了邪了!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从法庭回来的王一博站在门口,看着虽然感觉混乱,但却忙的井井有条的众人,开口道:“我去吧,毕竟我是律师。”
话音一落,陆宸就蹙起了眉头:“不行,你没出过外勤,没有经验,况且还是这么危险的任务,就更不可能交给你了,你不许去!”
王家已经有两位牺牲的烈士,他绝不能允许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最后一位的命再豁出去。
陆宸见拗不过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一博,终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真·和尚啵×假和尚真明星赞
咱俩对视的那一眼起,我就觉得我是你爸爸
——的孙子
非ZSWW
三、
肖战被逮回来,迫于黑暗势力压迫老老实实扫地。
扫地、做饭、打坐、念经书,再次回到了以前的状态。肖战扶着锅勺儿靠在灶台边,长长叹了口气“这群和尚到底都不懂管理,跟我学搞个KPI我还能有点儿动力”
又次看了一眼锅里那些青菜委实糟心,肖战憋了半天脸都绿了,垂头丧气哼哼唧唧仿佛斗败的公鸡。他正在这里感叹人生艰难的时候,忽然间,他放在灶台的盘子忽然摔了下去碎了个干净。
肖战惊讶正要弯腰捡起来,后面的...
肖战惊讶正要弯腰捡起来,后面的锅碗瓢盆也跟着散落下去,乒铃哐啷掉了一地。肖战迟疑了两秒盯着摇晃的地面忽然反应过来,想也不想蹭的就窜出去了。
“地震了快跑啊兄弟们!!!”
悟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死命拦住他“肖施主!没有地震您快回屋吧”
话音刚落,厨房的房梁哐啷就摔下来了,什么瓦块土屑石头掉了一地。
“……”两个人都沉默了
“你管这叫没地震?”肖战眉毛都快挑到发际线去了。
“这是误会”悟明一本正经。
肖战刚要骂街,脚下一晃没站稳咚就摔地上了。悟明赶紧去扶“肖施主!”
“肖施主您怎么样肖施主——”
明星的瞳孔骤然缩小,眼眶睁的让人怀疑一拍他后脑勺儿俩眼珠子会直接滚出来。
悟明不解“肖施主您”
“我……”肖战声音颤了,颤巍巍往小和尚身后伸出右手“我、我”
悟明不解“您您怎么了呀”
“卧槽!”
悟明刚先告诉他佛门净地不能骂街,突然一阵寒气直击脊梁骨,猛地转身。
一双巨大的,幽深的血色眼睛低压压的笼罩在寺院上空,寺庙里的院子竟然还比不过一只眼睛大。风乍起,风沙扬起迷了眼睛,扑了肖战一身,那双眼睛忽然狰狞起来。
卧槽,活的!
活的会动、居然他妈会动!肖战不禁毛骨悚然,疯狂的往后躲。
我靠我靠!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悟明在这里呆了好几年,但是他也没有见过这等庞然大物,虽然自己也忍不住心中害怕,还是挡在肖战跟前“肖、肖施主您别怕,小僧保护您!”
一听这话肖战当时感动的眼泪儿都快下来了“好兄弟”
“但是我觉得咱先跑比较安全你觉得呢”
“小僧觉得您说的非常对”
俩人商量得了跟兔子似的撒腿就跑。
狂风骤起,肖战被吹得睁不开眼睛,一张嘴就吞了满嘴的沙子,瞬间脸黑“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僧学艺不精,依稀记得血色妖瞳是九尾狐妖,但是经书记载九尾——”一块石头贴着悟明锃光瓦亮的头皮飞过,小和尚一缩脖子双手合十,语调都快哭了“但是我不知道它为什么长这么大啊!”
九尾狐?妖??肖战当时就震惊了“不是说民国以后就不准成精了么!”
“这只是民国前的了!”
“哦哦哦”肖战也不知道他跟悟明聊得到底是什么,但是管他什么东西聊就对了!
悟明一把将他塞进平日诵经的佛堂里“肖施主你在这里躲上一躲,我去找一尘师叔!”
一尘师叔又是哪个师叔?我去你这就走了?肖战扒着门框躲着,眼睛透过窗外看过去。乌云翻滚,日月无光,低压的扣在成竹寺上空压得人喘过气。那双血色眼眸如两轮血月高悬,放眼过去竟然成了目之所及仅存的光亮!
“神经病啊在天上当灯泡儿”肖战望着那双眼睛,从屋里出来“这眼珠子这么大,该说果然不愧是狐狸精的眼睛么”
想来是佛门庇佑,那个狐狸进不来。进不来肖战就不害怕了,于是开门出来对着那两个眼珠子瞪了许久,忽而为自己相信这是妖精的想法感到可耻。
对嘛,我们新中国都成立多久了,从小就学习要尊重科学要尊重马克思主义。虽然天上这东西眼睛大,但是科学又不是做不到,全息技术完全就可以实现嘛!
至于风,咱是见过世面的人,剧组里那些鼓风机安排上应该不成问题。
这么一想肖战就不害怕了,甚至还打心底夸赞这个全息技术竟然做得如此逼真!你看这双眼睛,这个瞳孔竟然是这样的,他的画这不就有题材了么!
不是肖战不相信出家人不打诳语,是他无法相信自己的长这么大的世界观就这样崩塌了。
待我近距离观察一下,肖战回屋拿画笔还十分智慧儿的戴上了墨镜防止风沙迷眼,把自己收拾得利索帅气的推门出来,正要画个线稿结果因为风太大画纸啪就糊脸上了,俩胳膊扑腾半天挣扎着露出眼,忽然在廊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肖战眯了眯眼,确实眼熟,墨镜一扒拉抬手一挡,仔细瞅过去肖战乐了,这不是那个住在悬崖边儿的小和尚么。都是熟人迈步就要上前打招呼,谁知那个奇奇怪怪的小和尚并没有看他。
这不行啊,咱是讲文明懂礼貌的人呐,高低我得去say个hello。完事儿他这一瞧,脚步慢慢就停下了。
这和尚有点儿不太对啊。
只见他神色淡淡、双手合十,一身白色袈裟在狂风中肆意飘扬,大风中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直直的向着那双血色妖瞳缓步走了过去。
眼见着他走得越来越近,天色越来越黑、眼睛越来越红,善良终于战胜了恐惧飞一样冲过去,拉着和尚的胳膊就往后扥“别、还走嘛去啊?!那么大眼珠子没看见么!”
使得劲儿忒大,王一博被拽的一个踉跄、施法忽然被打断,终于将目光落在了这个莫名出现的人身上,锋利的眉微动,肖战那因为焦急而大汗淋漓的脸引入眼帘。
“你疯了还往前跑!这东西你没看见么!”风太大肖战直接吼出来。
‘吼——!!!’巨大到足够震碎耳膜的兽吼炸开,肖战想也不想直接推着王一博往后撤“快走!”
大概是求生欲太强,王一博就那样直接被他推着倒退着小跑起来。九尾狐妖忽然震怒,仰天长啸,随之而来的是成竹寺再次地动山摇!
“卧槽!”肖战个儿高重心也高一个趔趄,直接扑到小和尚袈裟里去了。王一博稳稳地撑住他,隔着宽大的袈裟手没碰上、然后他们停止了后退。
在肖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王一博轻轻抬起眼皮望向天上的狐狸。
吼叫声忽然停止,连带着地震也停了。肖战不明就以,和尚的胳膊抬了抬,然后肖战就被扶起来了。
“施主——”莫怕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肖战就已经转身儿将王一博护在身后头了“小和尚你别怕,这东西都是假的等会儿我报个警看到底是那个傻缺有钱的在这里恶作剧”
“这抓着了必须严惩!”
“……”王一博在他背后默了默,合了个十决定不解释。正在推搡间,一个穿着海清僧袍的胖和尚颠儿颠儿跑来,脖子上大串的佛珠来回摇晃。一瞬间让肖战想起了里头供的那尊小笑眯眯的弥勒佛。
“妖孽”话音刚落,肖战就看见胖和尚从身后摸出一个黑咕隆咚的大碗伸胳膊往上一举“还不伏诛!”
嗬~对话听着耳熟,西游记一瞧就是没少看,不错有那味儿了。
天上的血月忽然痛苦地挣扎起来,成竹寺地面再次晃动。肖战想也不想直接就近扶在王一博肩上,忽然觉得整个世界玄幻了“……这他妈不会是真的妖怪吧”
僧人低头淡淡扫了一眼,不着痕迹的想退开,结果肖战手忽然扣住“小和尚你是不是很害怕?!”
“……”也没有、吧
“没关系,就冲你这个颜值我保护你!”说完就再次挡在了他身前。
一尘咬牙跟狐狸斗法,支撑不住朝肖战那边大喊道“师弟你倒是帮忙啊!”
肖战还没有琢磨明白为什么这个胖和尚还有师弟以及他的师弟到底是谁的时候,那狐狸忽然尖叫一声,肖战转头去看,忽然发现自己身前竟然有一面透明的金色光屏。
下一秒突然天光大亮,抬头再看天上,已是风轻云淡、万里无云。
“……”这他妈跟做梦一样啊,肖战愣愣的想。
“肖施主您怎么出来了”悟明跑到他跟前“不是说了外面这个妖是民国前成精的很厉害么”
饭可以少吃但是闲气一口不能受,肖战想也不想“我这不是琢磨你骗我的么”
他撸袖子都准备要好好吵一架跟前这悟明小和尚忽然深深鞠了个躬,低头万分恭敬尊称“堂主”
“堂什么主,少给我起外号儿我跟你说你今天就算跪在我跟前咱俩也得打一架。哪儿有你这样介绍不完就跑的——”
“嗯”一道低沉悦耳的磁声从他背后传来,肖战一顿下意识回头
哦……气势忽然萎了:堂主,不是叫我啊
挠头。忽然一阵爽朗疏阔的笑声传来,众人望过去。胖和尚挠了挠圆滚的肚皮,瞧着肖战上下打量了一周,合了个十“九尾狐妖作乱,这位施主竟然丝毫没有惧意面不改色,成竹在胸不卑不亢,此等心性实在令我等僧人敬佩”
“好说好说,我那是已经怕过去了”肖战甩了甩袖子“回去换条裤子的事儿”
“……”众人静默,片刻后不约而同看向他的裤裆。
有点儿尴尬,肖战抬手挡住下身礼貌假笑“主要是我人性好”
然后更加沉默了
“……”
正静默着,一个白乎乎的毛球忽然在眼角一闪而过,然后肖战莫名肩膀一沉,偏头去看,差点儿蹦起来。
卧槽卧槽什么东西!
“啾啾啾~”
肖战跆拳道预备式惊恐迎战:叫的什么玩意儿!
“啾啾、啾啾啾”你看这个毛球,它长得还真——就是个毛球儿。
不是,没腿没身体我可以理解,眼睛鼻子跟嘴搁哪儿呢?!
这身鸡皮疙瘩说起就起。
别凑我啊你别凑我!毛球儿蹲(?)在地上见他很抵抗,于是转向旁边的王一博围着他的僧袍欢快的跳来跳去。
肖战费解“……什么玩意儿,怎么跟小狗儿似的”
一尘忽然转向他,双手合十“肖施主冒昧一问,可愿意做我成竹寺弟子”
“弟子?什么弟子?不干”想每天让我啃菜叶子扫大街?做梦呢吧你们
成竹寺弟子不是说收就收的,也不是旁人说求就能求得来的。肖战竟然一口就给回绝了。悟明尽职尽责的解释“肖施主如果你成为门内弟子便可聆听门内经书,且日后若是想回去继续您的事业,方丈同意了那也是允许的”
当了和尚还能走?“……还有这好事儿?”肖战怀疑
“出家人不打诳语”一尘合了个十。
肖战捏着下巴思索,一尘扫了一眼肖战身后一直不说话的王一博,忽然伸手一指“一博师弟我寺修大德的执牛耳者,肖施主若拜在他座下,定然于己有益”
说个话还挺文绉绉,还于己有益。肖战眼珠转到旁边白袈裟僧人身上,打量了半晌,左右俩手啪叽一拍、这就是要成了!
“不拜”
众僧脸上的喜悦还没成形硬生生的就给压下去了。悟明最是不解“为什么啊?”一博堂主在他们寺里最是厉害了
主人公王一博目光也淡淡扫过来。肖战咧嘴一笑“他太弱了”
众僧:……
嗯???
————————
一博小师父在赞的眼里是这样的↓
晚安.
【瑶琴寄酒/博肖】不是同学之《逆差》
23岁大学生战/32岁副教授博
引文:
“你比我大了好几岁,比我早懂得爱人。”
“是的,我比你早懂爱几年,但我从遇见你才开始学会爱人”
——我会爱上你,不论你是谁。
肖战的啵啵猪被欺负了怎么办?当然得去撑场子,欺负回来啊!
李汶翰:只见新人笑,谁闻旧人哭啊?啵啵,你没良心!
编的,别当真
——正文——
起因是肖战在片场等戏,闲着无聊玩手机的时候,看到了某视频软件推送的消息。
词条里“王一博”三个字足够吸引他点进去。
说起来,肖战和王一博已经有一个月没见了,两人最近都忙的团团转。肖战接了部大制作的古装电影,眼下还在小树林里喂蚊子。
而王一博呢,这边儿刚杀青了一部电视剧,那边儿公司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季播综艺当一季的常驻MC。
推送词条的内容惹的肖战心尖儿一颤:王一博长沙...
推送词条的内容惹的肖战心尖儿一颤:王一博长沙录制新综艺,疑被排挤?
肖战慌慌张张地点进去,是一段儿视频。
画面里都是公众熟知的偶像明星。一共五个人,四男一女。
俊男靓女们仿佛累极了,都姿势各异地瘫在沙发上。
王一博上身穿着一件仿佛能把他整个人装进去的肥大卫衣,配着一条休闲裤,懒洋洋软绵绵地窝在沙发的一角,看上去小小的一团。修长白皙的手有一大半缩在卫衣的袖子里,只露出粉嫩的指尖捏着一块儿乐高的零件。
旁边的李汶翰正一口一个地往自己嘴里塞着看着就可口的草莓。其他三人也是一边儿聊天一边儿断断续续地品尝草莓。
王一博一双眼睛湿湿润润,睁的圆溜溜的,眼巴巴地盯着李汶翰手里的草莓。
小朋友应该是实在馋的不行,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才小声问道:“汶翰哥,好吃吗?”
李汶翰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什么原因,没有应王一博。
王一博抿了抿嘴唇,把手里一直捏着的乐高零件放在沙发上,伸手拽了拽李汶翰的袖子:“汶翰哥,汶翰哥,草莓好吃吗?”
视频播到这里进度条便卡住不动了,中间一个小圆圈在不停地转动显示正在缓冲中。
肖战急忙站了起来把手机举的高高的,晃了两下仍旧没反应。小树林里信号不好,肖战一连转悠了好几个地儿都没能把剩下的那一小截儿视频看完。
“土哥!你快过来一下!”肖战吆喝到。
土哥是肖战的助理,名字叫谢垚。土哥其实也并不是哥,而是实打实的女生。只不过因为性格大大咧咧,行为又特别“汉子”,身边的人都习惯称他为哥。
蹲在不远处正压着杂草在对艺人行程的谢垚听见肖战的喊声,心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起身应到:“来了!怎么了?!”
天已入秋,闷热不减,正值五六点钟,小树林里的秋蚊子攻势凶猛。
谢垚伸着胳膊在自己眼前猛挥了两下,不敢怒也不敢言,她第N次宽慰自己的老板:“肖哥,这视频一看就是个噱头,小老板那么讨人喜欢,不会被欺负的。”
“可是,他们不让小朋友吃草莓啊!”肖战皱着眉头。
“肖哥,你也入行几年了,你还不了解?小老板这个综艺马上要播第一期了,这肯定是节目组的炒作啦。”
“我看小朋友表情好像很委屈,你说,是不是真受欺负了?”
“李汶翰不是也在?他总不能欺负小老板吧?”谢垚偷偷翻了个白眼。
“你没看那个视频,你不知道!小朋友肯定受委屈了”肖战激动地反驳,接着又强调一句:“我敢肯定。”
“得嘞,我尊敬的老板,肖哥,我给您请假,咱们去探小老板的班,可否?”
“好!我觉得能行。”肖战立马乖乖点头。
新综艺的常驻嘉宾有两位歌坛前辈刘骅和梁河,是那种要被称呼声“哥”的前辈,剩下三个同辈的王一博、李汶翰和郭菲。
新综艺的定位基调属生活类,五个人需要自行解决经费、采购以及三餐的问题。期间还要完成节目组下达的各项任务。
肖战是上午十点到的王一博的节目录制地点,不巧的是刚好轮到王一博和李汶翰出去采购,所以他到的时候就只有两位前辈和小姑娘郭菲在。
肖战来探班的消息就只跟节目组通过气,而节目组也只是告诉王一博他们今天会有客人来,需要他们招待好。
今天中午的饭由郭菲负责,因着客厅有两位前辈在,出于礼貌肖战便也在客厅陪着,好在之前都有合作,也算是相谈甚欢。
今天外面温度还挺高的,王一博在踏进屋子感受到空调凉气的一瞬间,舒服地呼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便急不可待地脱了鞋子换上拖鞋。
李汶翰跟在王一博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还跟个小孩儿一样。
这边儿肖战虽说是在听两位前辈说话,却也敏锐地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不自觉地挺了挺背往门口瞅去。
然后,肖战的眼睛便捕捉到了自家漂漂亮亮的小朋友。
王一博的皮肤本来就白,在外面呆了一上午,一受热,整张脸就透着一层薄红,再加上有些轻微的汗湿,小脸看上去就像一个水灵灵的小桃子。
他猛然对上肖战看过来的目光,两只眼睛便一下子圆溜溜的闪着光,惊喜的喊了声:“战哥!”
肖战站了起来绕过身前的茶几,宠溺地应道:“哎!我们幺儿!”,顺便将像个小炮仗一样冲向他的王一博抱了个满怀。
李汶翰望了望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自觉地将王一博丢在地上的东西提起来放到了厨房。
关于肖战和王一博两个人的事,但凡是圈里的人都多多少少知道点儿。所以,沙发上的两位前辈也只是笑着在心里感叹年轻就是好。
气氛开始变得微妙是在肖战把一大盘他带过来的草莓端上餐桌的那一刻。
王一博本来正在跟一根儿骨头较劲,嗦的正起劲儿呢,一盘颜色艳丽形状周正的草莓便出现在了眼前。
王一博急忙把手里的骨头放下,眼睛咕噜噜地就盯上了草莓。
郭菲看看那盘草莓,又看看吃的正欢的王一博,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肖哥,你是不是昨天看到了那个视频,所以?”
李汶翰本来就对肖战有那么一丢丢的不爽,把自家忙内拐跑了不说,现在还怀疑有他在场,王一博也能被排挤。于是说道:“所以,肖战先生是来撑腰来了?”
两位前辈乐得看热闹,同时也不忘插上一嘴:“那个,战战啊,真不是我们欺负人昂,是你家小孩儿太认生,我们也没办法啊。”
虽说肖战确实是这么个意思,但被当众点破,还受了一番调侃,也不禁有些尴尬,慌张地摆了摆手:“没,不是,我就是最近不忙,就来看看…”
埋头干饭的王一博也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举起爪子发言:“战哥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保证,真的只是因为我很喜欢吃草莓。”
“而且,而且我已经跟战哥说过了,是我那天凌晨才到,又起的迟,没做任务不好意思吃,我早早地就跟战哥说过了。”
王一博编起说词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搞得肖战都快相信王一博是真的已经跟他报备过了。
李汶翰看着王一博那一副护“夫”心切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把王一博还竖在桌子上的胳膊拍下去,夹了一块儿排骨放进王一博碗里,咬着牙说道:“别在那儿保证了,继续嗦你的骨头吧!”
王一博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汶翰哥是不是又生气了啊?
节目里刚见面的时候就因为王一博和肖战谈恋爱的事儿没有告诉他跟王一博置了好一会儿的气。这下又是因为什么不高兴啊?
王一博苦恼地戳了两下米饭,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闷闷地夹起排骨,继续跟骨头较劲儿。
肖战摸了摸小朋友明显沮丧了的后脑勺,瞟了眼李汶翰,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下午负责出去采购的是两位前辈,郭菲也被节目组安排了其他外景任务。
留在宿舍的王一博和李汶翰需要负责晚餐以及招待客人肖战。
王一博打一开始就没把肖战当作是节目组的客人看待。就像是在外打拼的孩子,家长过来照顾几天一样,王一博是完全不操心晚餐问题。
吃饱喝足的王一博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柄兴致勃勃地玩着某款格斗游戏。本来他是叫肖战跟他一起玩儿的,可是肖战要去看晚上休息的房间,他便又叫李汶翰一起玩。
肖战从二楼下来便看到王一博和李汶翰两个人人手一个手柄并排盘腿坐在沙发上。
战况好像很激烈,两个人拿着手柄,身子也跟着游戏人物左歪右倒的,好像这样能让人物更有劲儿一样。
肖战走到王一博面前,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可现在王一博心思都在游戏上,探出自己的小脑袋试图躲过挡住他视线的肖战。
“王老师?”肖战的话里带了一丝危险。
王一博的手一顿,电视屏幕里他操控的游戏人物也应声倒地。
“干嘛鸭~战哥~干嘛突然叫我王老师。”王一博危机意识很强,急忙撒娇。
李汶翰全身一抖:妈呀,忙内撒娇,鸡皮疙瘩抖一地。
肖战却很受用,伸手捧住王一博打游戏有些兴奋泛红的脸,搓了搓,然后说到:“幺儿,坐过去一点儿。”
王一博乖乖地挪了挪。
肖战贴着王一博在两人中间坐了下来,复又看向李汶翰:“来两盘?”
“行啊,比比。”李汶翰抬了抬下巴。
王一博把茶几上中午吃剩的半盘草莓搂进怀里,兴冲冲地说完“我当评委”后,塞了一颗进嘴里,满足地眯了眯眼。
评委王一博不知道他家战哥和汶翰哥在较什么劲儿,你来我往好几局,输输赢赢也不见腻。
肖战的到来让王一博很放松,他中午吃的饱饱,打了两局游戏又特别嗨,本来没有午休习惯的他,这会儿抱着那半盘儿草莓已经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
这边儿呢,伴随着一声“KO”,肖战操控的角色趴在了决斗场上。
肖战本身并不擅长游戏,输了也不至于会有挫败感。
李汶翰笑了笑,带着点儿挑衅和得意:“你这技术也不行啊!”
肖战撇了撇嘴,把打瞌睡的王一博搂进怀里,拿自己的侧脸蹭了蹭王一博的奶膘,相当明显且百分百故意地说道:“幺儿,哥哥打不过他,等你醒了,帮哥哥把他打倒好不好啊?”
王一博现在可以说已经是个小迷糊蛋儿了,只知道自己听到了肖战放轻语调又委屈巴巴的声音,潜意识里想要安慰自家哥哥,想要像肖战哄他一样哄哄肖战,于是伸手在肖战背上软乎乎地拍了拍,“嗯”了一声。
赢了游戏的李汶翰:…你他Mua的!
肖战把果盘从王一博怀里抽出来,稍稍用了些力托着王一博站起来,打算把人抱去房间以便于睡的舒服些。
王一博睡的晕晕乎乎的,突然被抱起来,在肖战怀里不安地动了下,肖战伸手帮王一博顺背,眼睛看着李汶翰,认真地说道:“我和一博,我们两个人,会一直、永远很好。”
是保证也是承诺。
对上拐走自家忙内的人的眼睛,李汶翰败下阵来,哼了一声,回了句:“最好是。”
社畜战&社畜博年龄差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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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的笑容足以说明一切,王一博敏锐得像头小狮子,转眼间又从阳台蹿回书房。
“喂,大半夜的瞎跑什么?”
“我洗澡!哦,走错了。”
肖战暗自感叹,明明是个有多动症的小朋友,一动不动,似乎很难。
王一博只用五分钟收拾好自己,换了一身小猪图案的棉质睡衣,带着他的灰白条纹枕头立于主卧门口,蜷起手指郑重其事敲了敲门。
“门没锁,直接进。”肖战的声音传来。
王...
王一博轻轻拧开房门,床上没人。
虽说这套房子,户型硬伤无数,比如阳台不足5平,比如客厅开间小于3.6米,比如厨房公卫艳阳天也得开灯…
但一线江景房名副其实,尤其是这间主卧,270度弧形观景窗一览浦江两岸璀璨夜景,步入式衣帽间独立卫生间一应俱全。
身为前二手房中介,王一博深谙此类销售说辞,当然这会儿并不关心,他的注意力集中于一墙之隔的独立卫生间,双脚粘在地板上,迈不动步子。
水声哗啦啦的,肖战正在淋浴。
“小笨蛋,不是让你直接进嘛。”肖战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又喊了一句。
“我进来了。”
王一博手忙脚乱冲到床边掀开被子跳了上去,三万多的某思床垫无法拯救肖战的睡眠质量,倒有个好处,翻身蹦跶都不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奇怪声音。
等了快一刻钟,肖战依然没出来。
他保持平躺仰卧的乖宝贝姿势,大眼睛一瞬不瞬望向天花板的暖光灯,昨夜一宿未眠,加上床太舒服,开始犯困了。
说好要陪哥哥的,怎么能比他先一步见周公,王一博使劲儿掐了掐自己,“嘶”地一声抽了口凉气。
梦游间,一阵牛奶沐浴液的清甜香气沁入鼻息,肖战穿着一身裸色真丝睡衣,因长期坚持健身,块状腹肌隐约可见,身材管理堪称完美。
出浴的哥哥经常见,出浴的男朋友第一次见。
“男朋友”三个字,越咂摸越甜,仿佛拉丝的蜜,王一博的瞳仁转了几圈,性感喉结滚了滚。
“看什么看?”肖战抬手蒙住他的眼睛。
“哥哥好看还不让看啦。”王一博小括弧深陷,眼睫扫着他的手心。
肖战放开痒痒的手躺到他的右侧,掖了掖被子关掉了灯,“快十二点了,明天还要上班呢,乖乖睡觉。”
“嗯,晚安。”王一博嗓音含笑。
答应过的事儿得说到做到,肖战今晚没服用安眠药,喝了助眠的羹汤和茶水,还戒了一天咖啡,效果不明显,他生怕发出动静吵到王一博休息,合眼假寐。
“感觉哥哥没睡着,哄哄你好不好。”王一博开口。
肖战轻笑一声,“好啊。”
王一博跟他枕到同一个枕头上,嘴唇贴着耳朵,哼起一段旋律简单的小调,像躺在春天的青草地上,风静止了,云静止了,世界静止了。
昨天早上肖战便是听着它沉沉睡去的,此时亦然。
王一博连喊几声哥哥没得到回应,得意地勾起唇角,掌握了催眠他的独门秘笈,是不是一辈子都离不开?
这年纪身体不点也燃,靠近些,再靠近些,承诺却没忘,最后止步于亲密依偎,握住了他的手。
眼前循环播放牵手压马路的画面,如梦似幻。
踏实的气息和体温萦绕,肖战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发现脑袋埋在王一博的颈窝,整个人被他手脚并用抱着,某处热情似火,顶得慌。
心跳呼吸通通紊乱了。
自诩渣男多年,不是吃素的神仙,当天认识当天发生关系的情况不在少数。
这次总想着慢一点,再慢一点。
肖战赶走一发不可收拾的冲动,往床沿方向挪了挪,王一博箍着他的手臂缠上来搂得愈发紧,嘴里含混不清呢喃着,宝宝乖,别怕。
夜里又梦魇了吗?印象全无。
肖战的心软成一滩春水,半眯着眼睛笑道,“谁是你的宝宝。”
“肖战是我的宝宝…”王一博迷迷糊糊接话。
肖战挣开怀抱,下床趿拉着拖鞋,俯身冷不丁朝他脸颊轻轻亲了下。
王一博倏尔惊醒坐起身,蓬乱头发翘得老高,他定了定神,再次举起三根手指头,“哥哥,我当真没干别的,至于,至于为啥会抱着你,大概因为地心引力。”
这副样子实在太蠢萌,肖战噗呲一乐,“克服地心引力需要消耗多摄入一些能量,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餐,吃火腿蛋三明治,再热些牛奶,好不好。”
王一博惦记昨天刚学的食补疗法,可不听话的蘑菇存在感太强,思索片刻道,“你,躺上来,闭紧眼睛,不许偷看,男朋友给你做早餐。”
底气不足的命令口吻逗得肖战合不拢嘴。
社畜的日常说来平凡,无非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多了他,多了份期待,彼此克制甚至接吻都没有,日子却过得蜜里调油。
三天后,他们面临一场分别。
王一博的出差行程涉及日本东北的青森、岩手、秋田、山形等地,前后加起来总共十六天,比过年假期还要久。
出发当天是周日,下午三点多的航班。
吃过午餐,客厅墙上投影着一部片子。
四姐妹守着一间镰仓靠海的老房子经历四季流转,青梅成熟的季节,小妹爬上树摘下果子,姐姐们给她酿青梅酒喝,小火熬煮咖喱饭,咕嘟咕嘟冒泡…
她们吃着,聊着,生活着,令人艳羡。
肖战捧着一杯桂圆冰糖茶靠在客厅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屏幕,着了迷般,王一博收拾完行装,悄无声息杵在一旁,察觉他其实在发呆。
“等哥哥不忙了,带你上镰仓玩儿。”王一博拉起他的手摩挲着。
“嗯。”肖战讷讷地答。
“等等,抽根烟,送你。”肖战垂着眼眸直奔阳台而去,摸索了一阵子,口袋空空如也,这几天他没碰过烟。
王一博看得心疼,撕开一颗糖果递给他,“听话,早上不是答应了嘛,我自个儿走,记得来接。”
“想送。”肖战含着糖,眼圈泛红。
王一博不肯妥协,紧紧搂了他一会儿,松手,背起登山包往门口走。
得走得安心才是,肖战快步上前托着沉重的包,露齿明媚一笑,“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哭包。”
终是没有拗过。
“还卖房?”
“这次不卖房了,你就说好不好嘛。”
一天好几十通,一通都不接,肖战无能为力,“旁门左道”确认下他的状况也好。
王一博亮起手机屏幕拨号,开启免提等待对方接听。
响了两声,肖父接起,王一博刻意换了和上次完全不同的声音和语气,问他旅游套餐想不想了解一下。
周围没有麻将声,安安静静的好像在家里,肖父柔声问,“小伙子,我不想旅游,你们公司卖机票吗?我一把年纪了买不来。”
肖战愣了愣,自打记事起,父亲没怎么离开过重庆,他要出门干嘛不找自己。
一回生,二回熟,王一博没那么紧张了,泰然自若跟他攀谈着,“叔叔上哪儿,我们公司可以代买,不过其他人您可别随便相信,现在骗子多着呢。”
“上海,看看我儿子。”
“咋不让您儿子帮忙买。”
“兵不厌诈,想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个我儿子倒是教了,谢谢你啊,小伙子。”
车在航站楼出发层不能久停,肖战极力调整好渐崩的情绪,哑着嗓子宽慰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是,注意安全,别涉险。”
王一博忍住眼泪,咬着牙点点头。
越走越远,第一次送他上火车站的情形闯入肖战脑海,彼时萍水相逢,不敢开口问回不回,而今归期明确,何必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