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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流:重生在范闲假死回京前一刻的李承泽范闲追妻火葬场。

是看了电视剧后本人发癫的产物。剧里的范闲对李承泽莫挨老子的态度和老二卑躬屈膝的讨好真的让我日夜不安,于是亲自做饭。

别带脑子看

如果死有颜色,那李承泽觉得一定是白色。

再甜的葡萄也稀释不了的毒,正如同弥留之际看到的将大大小小药罐拧开往自己嘴里灌、抱着自己哭到眼泪糊了自己满脸的范闲无法触动自己的心绪一样。

他只觉得轻松,待到最后一丝神志卷着他沉重...

他只觉得轻松,待到最后一丝神志卷着他沉重的灵魂飘向苍穹,新的转机和闪闪的星斗,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

1.

“殿下......殿下?”

李承泽猛的睁开眼,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却让他没来由的恐惧,此刻的他正倚在秋千上,范无救站在他面前稍微弯着腰,布满茧子的手掌张开在李承泽面前摇晃。自己的醒来没能让对方安心,倒是让人蹙了蹙眉。

“殿下你要是困了就进屋休息,这容易着凉。”

“......”

自己的主子像看鬼一样的盯着自己,犹豫再三还是拿起了桌上的镜子,又偷偷看了眼秋千上的皇子,范无救只觉得委屈。

这个世界糟烂不堪,但面对一生中屈指可数的真心之人的失而复得又让他心安,哪怕再荒唐,李承泽也接受了自己又活过来的事实,天不亡他,必是让他放手一搏“必安呢?”

“?”范无救有一瞬间真的想去摸摸对方的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但他又不敢“给范闲送盒子啊,前天刚到的消息。”

搏个屁。

李承泽自暴自弃的仰躺在秋千上,感叹自己的运气向来不好。

可就是在这一瞬间,李承泽突然什么都不想要了,他不要这天潢贵胄的身份,也不要高高在上的皇位,更不要那爱而不得的心意,那些不甘与追捧还有证明自己并非磨刀石的决心也统统都不要了。他想要自由,想要那种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依赖,什么都不期待的自由。

他只要安逸的活着,或者痛快的死了。

他从秋千上猛然做直身体,动作之大以至晃了一个趔趄,范无救赶紧伸手去扶,他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到他的胳膊上,声音难得的急迫“无救,现在去做三件事。”他伸出细长的手指边说边数:

“第一,赶紧通知必安,让他马上回来。

“第二,把滕子京母子送回家。

“第三,去通知费介,说范闲遇刺。”

范无救不懂,但李承泽的想法总是没错。他点头刚要离开,就被清冷的主子喊住。范无救形容不出来,他只觉得今天的二皇子特别怪,但是身上的那股子疲惫感却少了很多,好似嵌在脸上的面具终于碎了一条缝。

“无救啊。”李承泽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你有什么愿望吗?”

2.

范闲很懵。

离京前还说要跟自己谈风月的人转过头就撕破脸威胁自己便罢了,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李承泽会和长公主同流合污,也没想到对方在捅自己刀子这点上能那么直击要害。

想起淑贵妃的那句“他心思深,从不与人一见如故”范闲就自嘲的笑,自己还真是被这个好看的葡萄耍的团团转。

本是带着一肚子气又看到那么多人朝自己祭拜给自己哭丧的范闲,在看到滕子京妻儿在家里玩的好好的还说二皇子经常来陪孩子玩,给孩子找了最好的老师时气消了一半,看到费介边哭边抱着自己说这些日子多亏二皇子来给他摆事实讲道理说自己肯定没死,不然他肯定熬不过来时又懵了一半;在确认自己的傻弟弟毫发无伤且歌颂二皇子是商业奇才俩人十分投机时范闲彻底懵了。

不是,敢情盒子里的东西只是逗自己玩?!

这回轮到范闲按耐不住了,快马加鞭赶到二皇子府,只见大门紧闭,门口连个侍卫都没有。

爬墙翻墙落地一气呵成,只是脚下都没踩稳就被人用剑抵住脖子,不用回头他都知道是那个冷面剑客。

“我要见二皇子。”

“殿下说了,谁也不见。”

“你告诉他是我来了!”

“殿下还说,若是你,不用禀报直接打出去。”

被丢到门外的范闲更懵了:不是,他这个受害者还没生气,这李承泽突然耍哪门子皇子脾气?

3.

范闲再一次看到李承泽是在二皇子府。

他研究出来个小烟雾弹,带麻醉的那种。甩开了蹲在墙头的剑客,直接奔府里去。

然后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学习的范无救和在一旁吃着葡萄看着小说还时不时给对方讲解的李承泽。

还有挂在房梁上的李承泽亲笔题字牌匾:五点钟的天很黑,但成为贡士很耀眼。

听声音还以为是谢必安来了,李承泽边翻书边对来人说话,语气如同撒娇一般“必安,下午陪我去练骑射吧,无救要是还背不下来就咱俩去,正好练完去套圈。”想到谢必安套圈如同开挂一般,李承泽难压嘴角“这次不清街。”

来人半天没回应,李承泽抬头正好对上了范闲的视线。

范闲看着弱不禁风林妹妹样子的李承泽,抽了抽嘴角“你说你一会干啥去?”

李承泽用力攥着手中的书,攥的指节都发白。人已经送回去了,情绪也安抚好了,谎也圆过去了,他还来干嘛啊?!

之前自己找他的时候不是恶语相向就是大打出手,现在倒是不请自来了。

贱不贱啊!

“殿下......”

“滚!!”

再一次被扔出来的范闲开始怀疑自己是受害者的真实性。

4.

再一次看到李承泽的是皇宫家宴。

李承泽躺在大皇子腿上吃着葡萄看着书,三皇子也挤在李承泽身边跟他靠在一起。太子还是一副正经脸但眼睛始终偷偷往这边看。

大皇子看着自己的二弟,他以前就觉得这个弟弟像一只好看但具有攻击性的猫,只可远观不可相处。只是他这次回来发现这个猫咪弟弟磨平了爪子翻起了肚皮,不但没有了攻击性还变得粘人了起来。

甚是欣慰!

范闲也不管拥不拥挤,厚着脸皮也往李承泽身边靠,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能和人说说话,可屁股还没放下,李承泽就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把书往李承平手里一拍,起身直奔对面的太子走去。

然后范闲就感受到了大皇子极其不友善的目光。

“二殿下!”范闲也不管离得远不远“许久不见,待会一起谈谈风月?”

李承泽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谈你妈个球啊双肩包。

“不谈风月谈红楼也行啊!”

太子一脸你俩什么章程的眼神来回看着二人,一旁的大皇子也上下打量着这个在他看来多少有点死缠烂打的传说中的小范大人。

能让他那个对谁都假模假样的的弟弟这么明目张胆的厌烦,也是一种本事。

最后是庆帝的到来才打断了屡败屡战的范闲。

这顿饭吃的很平静,只是在接近尾声的时候李承泽突然磕头说想给自己求个恩典。

庆帝在之前已经偷偷听了不少墙角,对于老二对范闲的态度充满疑心,正好李承泽主动开口,他倒要看看这个儿子在打什么算盘“你说。”

“儿臣想离京。”

“?为何?”

“儿臣认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谁让他读书了?孩子叛逆期来得有点晚怎么办庆帝的声音比脑子先行动“不行。”

“那儿臣想和大哥去戍守边关。”

大皇子一口酒直接喷出来。

庆帝皱着眉头努力眨了几下眼睛反复确认眼前的人是自己骄奢淫逸的二儿子不错“你去给人家当人质?”

“我去报效祖国。”

“胡言乱语!”庆帝被李承泽气的摔了碗筷,李承泽赶紧磕头如捣蒜“儿臣不知天高地厚罪该万死,不诛九族难以平天子之怒!”

这一句话出来不光在场的人目瞪口呆,更是直接给庆帝气的想给这个逆子一掌,但看到对方细胳膊细腿的又怕真给他拍死,最后只能吹胡子瞪眼睛甩袖子离席。

李承泽跪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着庆帝的背影小声骂了一句狗皇帝。

他现在已经能骑着马跑两圈了,上马的时候也不需要有人当脚凳了,狗皇帝看不起谁呢,等学有所成第一个刺杀你。

“承泽,你这是何故。”大皇子去扶跪在地上的弟弟,只觉得对方瘦的吓人,好像自己稍微用力一捏就能捏碎对方的骨头。

“这京城甚是无趣。”李承泽借力站了起来,范闲看到对方裸露的白皙光滑如玉柱的脚踝,只觉得耳朵一热。

“可是谁惹你不高兴了?”虽是个疑问句,但大皇子的眼神一下子就锁到了范闲身上。

范闲被盯的一激灵,只觉得自己冤枉。

“......是我自己想不开罢了。”李承泽将头靠在大皇子肩上,也将身上的大部分重量交到对方,上辈子他如履薄冰一辈子都活在算计和战战兢兢里,这一次倒是不需要那些阴谋阳谋,但一直以来绷着的神经突然放松也让他不适应,更让他感到疲累。

“承平,我带你去喂锦鲤啊。”看着旁边着急的想往自己身边凑又接不上话的弟弟,李承泽揉了揉他的头“去我府上。”

“二哥我还是想和你探讨商贾之道。”李承平傻笑“我听思辙哥说了,我都不知二哥还有这方面天赋。”

听到自己弟弟,范闲一下子来了主意。他赶紧凑上前接着李承平的话说“对对对,愚弟也......”

“咳咳咳咳......”李承泽突然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靠在大皇子身上,惊的他赶紧轻轻替弟弟顺气“怎么了这是?”

“咳咳...突发恶疾,怕是要煞风景了。”李承泽轻喘着气,由于剧烈的咳嗽脸上蒙上一层绯红。

“那我......”

“我送二殿下回......”

完全没理会打断大皇子的范闲献来的殷勤,听到大哥松口,李承泽赶紧站直了身体也不迈碎步也不提衣摆的精神抖擞的跑了“谢谢大哥!我改日去看你。”

“......”这回轮到李承平瞪范闲了。

太子上前拍了拍范闲的肩膀,给予储君的肯定“不愧是小范大人,我与二哥相处十余年都没能让他这么讨厌我,佩服佩服。”

范闲:呵呵。

5.

“王启年......”范闲抱着王霸,小丫头在自己怀里剥鸡蛋“嫂子生气的时候,你都是怎么哄的啊?”

“嗯?”王启年吃着王霸剥的鸡蛋,哪怕嗓子里干的冒火也没停止塞的动作“小范大人和郡主吵架了?”

“别问!”范闲被说的直心虚,他自回京后一次都没去看婉儿,反倒是天天往人家表哥家里跑“反正就是有人生气了,还气的莫名其妙,现在连话都不和我说面也不和我见。”

“这你可算是问对人了。”王启年四处看了一眼确定夫人不在,才小声对范闲说“哄女人啊,其实也就是那么几个套路。”

那如果对方不是女人呢?范闲怕王启年吓到,到底是也没敢问。

“俗话说好女怕缠郎。”王启年笑的像花一样“当初小人就是这般将夫人拿下。”

“缠了,缠了一个月了。”范闲撸起袖子让王启年看自己身上被谢必安和范无救摔出来的淤青“再缠就被打死了。”

“......若平日我与夫人吵到如此境地,那就得靠霸霸从中协助了。”

“不是!”范闲觉得对方是在耍自己“他连话都不愿和我说,我上哪跟人家有个孩子啊?!”

“那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王启年身体前倾一脸严肃“买东西。”

“啊?!”范闲想到衣服不重样吃葡萄都只吃现摘的皇子“他不缺钱也不缺东西,这个不可行。”

“非也。”王启年一脸过来人的表情“礼轻情意重,重要的是心意而不是东西。若是小范大人的东西能送到人的心坎上,谁又会在意物品贵贱呢?”

6.

李承泽认真琢磨着要不要给府院的墙加高五米。

烟雾弹都被范闲研究出花样了,麻醉的呛人的流眼泪的旁臭的,谢必安也是跟范闲较上劲没日没夜的守在墙根下,但科技总是领先于冷兵器,就算看到了人也抓不住。

献宝似的捧着精美的盒子走到李承泽的面前,范闲呲着一口牙笑的真诚。

可这一幕在李承泽看来倒是让他心中翻涌,他当年收到了范闲没有鱼的水桶,好脾气的给了对方礼轻情重的台阶,回应他的只是将水桶踹翻的覆水难收;

是那句指名道姓的“李承泽我们不是一路人。”多可笑,他第一次叫自己名字,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是那毫无征兆掷来的的可以要他命的凳子,只是因为他与自己的表妹、他的未婚妻说上了那么几句话;

是那大庭广众下的下毒刁难,是药给你了是毒是解你自己猜的玩味;

是将自己多年续的羽翼折断,站在高处笑自己兵败如山倒的优越;

未见之时的那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引起了自己的好奇;初见那句是否相信一见钟情提起了自己的兴趣;夜宴上的“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则是彻底留住了他的心。也正是如此眷恋着他的光,才让自己违背着品性和原则一步退步步退,直到无路可退。

你被什么打动,什么就是你的命。人终究会被其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

可那一生过去了。

视线回归于那精美的盒子,又打量着眼前的人,李承泽突然明白为什么范闲之前那么喜欢林婉儿,也是真的觉得范闲贱。

想起自己死前对方撕心裂肺的样子,李承泽更加认定自己的想法。

“给我的?”他伸手拖住那个盒子,盒子不大也不重,外部的雕花装饰倒是很有考究,一看便是费了心思得到的足以让人买椟还珠的盒子。

“希望搏殿下一笑。”

待到对方将盒子的重量都交与自己手上,李承泽一笑,你将我的心意弃如敝履,又怎配奢求让我接受你的好意。

人和人还是刚刚认识的时候最好,虚伪又浪漫,新鲜又热情。你知道我图谋不轨,我知道你故作矜持。是我们两个一起把日子过成这样,上一世你恨我怨我追着我打,那这一世留着你的心意喂狗吧。

皇家的青睐是千金难换的机遇,而他李承泽的真心更是世界上绝无仅有恩赐。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内的东西扬的老远,震的他胳膊发酸手掌发麻。他想自己这一刻的表情一定和前世范闲踢翻水桶时的表情一样讽刺刻薄,不然怎么能在范闲的眼中看到自己当时无以复加的难过和不可置信的恐慌呢。

盒子砸在地上,清脆的一响伴着李承泽那句“不好意思手滑了。”让范闲僵在原地,心脏好似被人用力捏、用指甲挖一般的痛苦。

“必安,东西还给小范大人,送客。”

小范大人追妻之路道阻且长。

“医生!有没有医生...救救他...”楚稼君拉着一个护士嘶吼着

病房内,纪勇涛的心电监护仪,心跳频率逐渐变成一条直线

随即几个医生跑来,拿着除颤仪开始对纪勇涛抢救,李宇拉着楚稼君到病房的一角

楚稼君双目无神的看着正在抢救的纪勇涛,声音打着颤“不是说脱离生命危险期吗...”

李宇刚想说些什么,便有个医生走过来说:“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虽然手术取出来了子弹,但距离心脏的位置太近了,尽快通知一下家属,以防万一.....”

楚稼君发疯的一般上前揪着护士的领子:“我就是他家属,什么以防万一...没有万一,勇哥不会死...纪永涛...

楚稼君发疯的一般上前揪着护士的领子:“我就是他家属,什么以防万一...没有万一,勇哥不会死...纪永涛不会死...”

李宇拼了全身的力气才拉住楚稼君,吼了一声“楚稼君!你在添乱就出去...”

这一句话,让楚稼君安静下来了,两人的眼睛都通红,楚稼君坐在凳子上,双手掩面,小声哽咽着

“纪勇涛,你又骗我...你又骗我....”

要是勇哥没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我要给勇哥报仇...杀人...楚稼君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为什么会想到杀人...为什么...

楚稼君突然放声大哭,边哭边喊纪勇涛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一个护士喊“病人心跳恢复了,病人在喊小楚,谁是小楚...”

楚稼君听见,歘的一下就窜过去了:“勇哥,勇哥,我在这里...你吓死我了...啊呜呜呜呜呜呜”

纪勇涛费力的睁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你忘了算命老先生说我能过60多,别哭了...”

楚稼君趴在病床前,头轻轻贴着纪勇涛的手臂“你别当警察了,我能养你...”

纪勇涛抬手揉了揉楚稼君的头“对不起小楚,你看我这还没事,等我出院了你想吃什么我都带着你去...”

楚稼君把头转向一边,不在讲话

李宇看着两人,默默的走出了门点了一支烟

——

这次劫车的那几个匪徒,从行动上看像是w市连环抢劫案的那一伙,翻阅以往的案件,还找到了一个手段极为相似的人——“李大鹏”不排除有模仿的行为,或许也可能是他的手下....

李宇和刘纬德再和纪勇涛讲这次案件的时候,楚稼君敲门,端着给纪勇涛做的饭进来了

李宇:“小楚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等你归队的时候再忙活”

楚稼君低头整理着饭盒,没有多说一句话,纪勇涛一看就知道他还在生气

纪勇涛看了一眼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楚稼君,你拿我当兔子喂呢?”

满满的一盒芹菜,菠菜,小白菜,别说肉了,连一个蛋都没有

楚稼君:“吃肉伤口会发炎...”

李宇和刘纬德见状也笑出声来,刘纬德打趣到道“小纪啊,你别挑了,小楚这可是比你亲弟弟还亲呢,从储蓄所开始,这要是个姑娘,估计都能传出来一段佳话了”

李宇也附和着:“哎老刘,可别说,咱小楚这模样可比姑娘都好看,还会做饭,纪勇涛你可别说人家了,这样的可不跟媳妇儿一样”

纪勇涛:“去去去,你们俩,来真的,可要让小楚给你们讨份子钱了”

楚稼君:“你真的烦死了,还嫌没有肉,烦死了,烦死了...再有下次,我就拿着你的枪,自己把自己给崩了,等你醒了,我看你一个人怎么活?”

纪勇涛轻轻打了两下楚稼君的嘴“呸呸呸,勇哥向你保证,不会有下次了,等扫黑除恶彻底结束,社会稳定了,我就陪你去做你想做的好吗?”

楚稼君:“真的?”

纪勇涛:“真的”

楚稼君在床边坐着,有些委屈的看着纪勇涛,这个眼神让纪勇涛心里很不是滋味

“过来,给我抱会”纪勇涛张开双臂,等着楚稼君靠过来,轻轻抚着他细软的发丝

“勇哥,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医生救你的时候,我竟然想到了要杀人...我真的要疯了,我受不了了.....”楚稼君说着小声哽咽了起来

纪勇涛只把楚稼君抱的更紧:“是我的错,小楚,勇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带崽/ooc/反正就是能生

“承泽,不知道承的是谁的恩泽?”

范闲假死之事皇室皆知晓,可就算是庆帝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都差点相信了,唯独李承泽,一点不信。而现在,范闲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范无救的刀挂在范闲脖子上,李承泽还拽了拽范无救让他把刀收了,颇有点自得其乐的感觉

听到范闲的话也不恼,笑着又让范无救收手。秋千在范闲手下连动都不动了,那人俯身弯腰看下来,与李承泽的距离寥寥“无救,出去”

见范无救不动,李承泽把手里的葡萄扔出去,完全不觉得范闲会对自己下手。范无救这才收了刀出去看门,该吐槽一下吗?谢必安离开的时候还特地告诉他范闲来了不要拦,不要问,不要管,......

见范无救不动,李承泽把手里的葡萄扔出去,完全不觉得范闲会对自己下手。范无救这才收了刀出去看门,该吐槽一下吗?谢必安离开的时候还特地告诉他范闲来了不要拦,不要问,不要管,读你自己的圣贤书去

但看这架势,范闲恨不得咬死李承泽啊

对啊,范无救刚离开范闲就收了刀,龇牙咧嘴又咬牙切齿地问为什么

李承泽借势推了范闲一把,秋千又悠悠地晃起来,吱吱呀呀的摇到范闲心里,捂着嘴又羞答答的笑,和范闲一样。那人时常就心想,他也合该和自己是一类人,藏着事情也不肯说,说了也没人能懂,人在其世,踽踽独行罢了

“范闲,你说我承的谁的恩泽?”

李承泽抬眼看他,没带着笑,不是开玩笑的。秋千没人推又吱吱呀呀的停下来,范闲见状蹲下来看着李承泽,想看出什么来,看看真心假意,看看抛却阴谋诡谲,明争暗斗之下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看不出来,饶是范闲活了两世都没看出来

范闲:“你想做什么?”

李承泽撇撇嘴,不满他忽略自己的问题,但是这人好不容易回来站在自己面前,又不想和他纠结这些了。于是又伸出手指去描摹他脸上的轮廓,从眼睑到鼻尖,又一点一点划过唇瓣,带着戒指的手指不用力,轻飘飘地像羽毛挠痒,又白又修长,被范闲一手握住

“李承泽”

李承泽本想收回手,但奈何那人的力气太大,索性也放弃了,由着他放在手里莫名又来了个十指相扣的动作,看得李承泽呆愣在那里,忽然有点委屈,又有点想哭“你就这么相信我?”

“对”

范闲拿刀纯是吓唬吓唬这位娇养的二公主,没想到他倒是真的有恃无恐,甚至还遣了范无救出去,如今又红着眼睛看着自己,先且不论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有多么可信,光是李承泽这幅拿腔做派就狠不下心来

生在权贵皇家,谁的手里没有几条人命,他范闲都不是好东西……不对,怎么把自己给骂了?

李承泽认命地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这座府邸何时建成的吗?”

范闲摇摇头

“十三岁封我为王,十五岁旁听朝政,他不让我离开京都,说我不想争,太子信吗?当时太子才十三岁,看我的眼神却那么恶毒,我们是亲兄弟啊,他却想着杀我。”李承泽自嘲地笑笑,没去看范闲,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只是恍恍惚地落下泪来,模糊了眼前的一切“我只能够一步步地往下走,如果想回头,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像被这吃人的皇城压得喘不过气来,任他怎么挣扎,都是落泪落血,毫无生路。他身后无人,所以才在刚才范闲如此相信的握住他的手时红了眼,因为他是一个人走过来的

“殿下,你想做什么?”

范闲不太会哄人,这种情况下,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嗫嚅半天只憋出来这一句话,但字字句句都是心里的,他想让李承泽知道,自己会帮他

“范闲,你会死吗?”

范闲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又摇摇头“谁都会死,但我不会”

“一起吗?”

范闲起身将烛火的光全部挡住,李承泽整个人被阴影掩盖,他本来就缩成一团,范闲压过来又将烛光全数遮挡。有些东西不需要就此言明,有些事情也并不一定就是非黑即白,范闲愿意为了李承泽对错参半,不谈情不说爱,不论怜悯同情,只是在此刻,两个人达成了一种不用言说的交易

……

本想一切尘埃落定,扶了李承平上位后怎么说也算这一世有了大作为,可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范闲总能梦到他,吃葡萄的样子,甩衣袖高昂着头的样子,噙着笑歪头又缩进软榻里的样子,深更露重一切都昏暗时宽衣解带的样子

不过近几日倒不曾梦见了,甚少,可以说李承泽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范闲的生活里。世界纷扰不可同语,所以范闲总站在皇子府外,不对,现在应该叫亲王府了。反正谁都不肯见对方,隔着一道门像隔了一道天堑,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李承泽和范闲分道扬镳,话说的好听

“不必予我高枕无忧,此后独行八百丈天堑,信步温吞。我祝贤相范大人,千山万壑中回身,做世间第一等,此间最上乘”

范闲不是没想过闯进去,但凭什么呢?谢必安每次都是拼了命拦着自己,真想闯进去,亲王府的人又跪在范闲面前要以死谢罪,他连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李承泽的房间了

不过他倒是总能在皇宫见到李幸。对,那个小孩,就是他们的孩子,挺可爱的一个孩子,不怎么爱穿鞋,倒是头脑聪明。没有乳名,宫里的长辈就李幸李幸的叫,没说为什么起这个名字,范闲却知道

他陪那孩子玩过几次,可惜身体不好,大概是因为李承泽怀他时身体就不好,所以再聪明的孩子每天也病殃殃的,不爱读书,但过目不忘,见了范闲就诗仙诗仙的喊,问你什么时候再作诗啊?范闲都只是摇摇头,没有作诗的契机,写不出来

不过那天下了朝,谢必安急匆匆地就来宫里拦人了,范闲本不想见的,但奈何谢必安远远的就说“世子病重,太医束手无策”

世子,还能是哪个世子,那当然是老子的孩子了!

范闲二话不说带着谢必安也不走大门,恨不得飞过去的。门外跪了一排人,太医和下人全都不敢动,等范闲到了才让人起来,他来时早做好了准备,但显然准备的少了

正值夏日,李承泽穿的少,一身红衣带纱的,衬得美人身上带花带香,漂亮的不像话。此时正因为担心李幸皱着眉俯身坐在床边,像宝黛初见,可谓我见犹怜,不落泪但胜似落泪

又不是还泪的。范闲想,也见不得他哭

李承泽看了他一眼,起身让开位置,到了面前客套地说“辛苦”

范闲没明白,又何至于这种地步,哪怕是到长公主林相那般,也不至于不见面,可他就是连李承泽都难以见到。所以次次,夜夜,他不入梦来,范闲自寻而去

李幸半途睁眼,对着范闲喊父亲,喊了好几声不见停,范闲以为他在喊李承泽,结果李幸又说“爹爹不让我见你,但我想见你”

小孩说起话来不止

“我会死吗?爹爹说我活不长久”

“我是不是和爹爹一样也要死了?”

“爹爹说我像他,身体都不好”

“爹爹说不要我了,爹爹说他马上要离开我了”

“父亲,会带我走吗?”

李承泽出去了,不在房间里,这些话自然也只入了范闲的耳朵。范闲只摇摇头“不会,你和你爹爹都不会死”他从身上摸出来个药丸,给李幸和水服下,又给他讲了个故事哄睡了才出去。没见李承泽的人,想来在主院,准备过去又被谢必安拦下“殿下不见你”

范闲气都要气死了,指着里面的李承泽骂他“他都这样了,现在只有我能救他”余下的话难听也怨不得他,都到这种时候了,谢必安还守着李承泽那所谓的命令

谢必安倒是又开窍了,让开路让他进去。里面的李承泽光着脚在地上站着,就那么看着范闲进来,没什么好脸色,想赶走但又没开口。看着他靠近,想后退,又被人抱起来往秋千上一放,不由分说的搭着脉。末了,那人皱着眉看他,脉象摸了又摸,只憋出来两个字“硬撑”

范闲自顾自的坐在秋千旁不说话,李承泽也不说,房间内又瞬间安静到只有呼吸声。范闲再转头,那人早睡着了,无比踏实,一点不在乎他,范闲自己给自己气得笑出了声,又不敢发作,看着李承泽咬牙切齿

没在秋千上试过

李承泽忽然睁眼拍开范闲的手,又拉上衣带“干什么?”

范闲:“承泽,承的是我范闲的恩泽”

秋千咯吱一声,终于还是断了

#一些追妻火葬场,我是土狗我爱看。

#非常ooc,非常土,非常狗血,别管我啦!全文1w

“范闲,我无憾了”

“我没殿下这么无欲无求,我还想和殿下去看春日的杨柳,赏夏日的荷花,品秋日的金桂,折冬日的腊梅,不知殿下愿不愿意赏个脸”

“陛下口谕,协律郎范闲品貌出众,当朝二皇子李承泽尚未婚配,为成佳人之美,陛下亲赐婚,一切礼仪,交由礼部和钦天监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重活一世,李承泽没想到上来就这么一个大炸弹。

重生的第四天,他逐渐摸明白了这个世界,和他原来所活的世界既相似又不同。他重生成为了坤泽,范闲是乾元,谢必安也是乾元,就连那个傻子太子弟弟也是乾元,就他是坤泽......

重生的第四天,他逐渐摸明白了这个世界,和他原来所活的世界既相似又不同。他重生成为了坤泽,范闲是乾元,谢必安也是乾元,就连那个傻子太子弟弟也是乾元,就他是坤泽,李承泽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众人皆说他想要那至尊之位,但也只有他知道,重活一世,他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自己这辈子估计也没可能当皇帝,不如了了自己上辈子的心结,做个闲散王爷,还想和范闲谈风月。

他自认对范闲是倾慕不假,可着实也没想到庆帝会真的赐婚,不过嘛,李承泽,都接受了自己复活的事实,这赐个婚,也就好好接受了,还挺开心,估摸着老天爷真是想补偿他呢。

不过这边范府倒是气氛冷清,范思辙吓得也不敢去推牌九,小心翼翼地去问范若若,“姐,这不是好事吗?”

范若若气不过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呆子,如今谁不知道二皇子虽是坤泽却是个心气高的,和太子斗得上天入地,最最是心思狠毒的。”

范思辙挠挠头,好像是听过民间议论,说二皇子心思狠毒,手下冤魂众多,前一个打算婚配的乾元直接被人在路上刺杀,人人都说是死在了他那个侍卫“天下第一快剑”之手。

范思辙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那那,范闲岂不是危险了?”

范若若苦着一张脸,“呸呸呸”

“你有什么想法?”一顿没什么滋味的晚膳过后,范建把范闲喊进了书房。

“我自有办法”范闲看着倒是自在

“这个老二可不是善茬,你”

范闲接着话说道,“父亲放心,儿子定有办法让陛下退婚。”

“啧你”范建还想说什么,范闲直直转身出了范府。

流晶河畔,火树荧花,端的是好看,范闲去了醉仙居,和司理理一番“交流”之后也算是心满意足,顺道在回去的路上把郭保坤打了一顿。

这事闹的有些大,但也只是在他看来。

“范闲把郭保坤给打了?这个事儿,闹大了”李承泽轻笑,范闲还是一样有趣。

“太子也去了?”这个弟弟,没脑子,李承泽还是得去公堂走一遭,虽然还没正式拜堂,但他也不想守活寡。

“好一个屈打成招”李承泽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走了进去,还在范闲肩上拍了一下。

向太子行了个礼便在梅执礼身边坐了下来。

“用刑!”

等到庆帝的旨意到了,李承泽翻了个白眼就走了,回府的路上,他想,这几日自己是开心了,估计范闲是不怎么高兴。

李承泽哼了一声,活该,一句气话却也不无酸涩。

“陛下口谕,婚事不变”范建说的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总是不爽的,他李承泽这个小狐狸的心思是他们这些老狐狸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深,陛下的这个赐婚实在让他有些担心。

“我都这样了,他还不退婚,他是不是有病啊”范闲整个人都无语了,气的在屋子里乱走。

“怎么说话的!”范建瞪了他一眼。

范闲气不过,转身回了房间,还得给范思辙那个贪财鬼写《红楼》,这一天天的,每一件事情顺心。

“这《红楼》读来果然妙极”李承泽晚上闲来无事,窝在房间里看书,顺手吃了几个葡萄。

谢必安一个侍卫但给李承泽操的却是老妈子的心,几次欲言又止,“殿下好像很欣赏这个范闲”

李承泽吃完了一个葡萄,擦了擦手上的汁水,小声笑着说,“他是个,故人。”

李承泽是少女怀春,谢必安属实是没眼看,那个范闲还如此不知好歹。

折腾了大半个月,这个婚也没退掉,范闲从北齐归来,十月初八的好日子,范府娶亲。

好歹是天子嫁娶,仪式繁琐的不行,范闲本就憋着气一套流程下来入了洞房,看着穿着红嫁衣的李承泽还等着他掀盖头,自顾自的去倒酒喝。

也累了一天的李承泽也有点委屈,这个发冠特别重,他顶着走了一天脖子都快断了,范闲还故意折腾他。

“范闲”李承泽有些不高兴的叫了他一声。

李承泽都出声了范闲也不好再装看不见,掀了盖头,底下是李承泽俊秀的脸,李承泽比他那个弟弟多了几分清秀,今天难得的涂了胭脂,看他也是眉目含春,红唇端的是风情。

不过这时候范闲却没什么心情欣赏,他也不是不知道,李承泽的狠毒他确实也没实在见识过只是道听途说,但他就是不爽,不爽自己的努力没有结果,不爽自己要被别人所安排甚至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份怒火实实在在的发在了李承泽的身上。

范闲一口喝尽了手中的酒,他不爽,非常不爽,冷冷开口,“既然真的嫁了过来,那以后也就安稳度日,我不干涉你的生活你也别来找我,我只有一个要求,在范府住着,那就安分守己一些,别给范府带来麻烦。”

李承泽看着眼前心心念念了两世的人,神情冷淡,满眼的抗拒,他是不甘心,可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开口和个市井之人一般辱骂。

随着范闲出门的背影,李承泽的眼睛逐渐落到自己坐着的大红喜被上,他记得自己上一世临死吐了许多血,染红了衣服,和今日的婚服倒也一分相似。

前一世,他机关算尽拼得一个孤身惨死

这一世,他满怀期盼落得一个空守洞房

李承泽笑了,笑着小声说了一句,“报应”

距离大婚,过去了一个月,一个月里倒也还算是相安无事,李承泽看看书吃吃葡萄,住在范府,除了初一十五晨起和范闲一起过去给范建请个安,倒也无所事事。

他和范闲还是老样子,之前范闲住在别院被庆帝知道了,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两句,连着范建也来说他,范闲不情不愿的搬回了卧房,睡在榻上。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拿范闲的话来说就是,李承泽没事找事,喜欢一个劲的折腾他。

范闲没有什么已婚男人的自觉,喝酒聊天一切如旧,市井流言纷纷,都在赌李承泽什么时候痛下杀手,范闲笑笑,他等的就是这个,到时候顺势和离,简直完美,不过这个李承泽这次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忍了下来。

倒是柳姨娘背地里找过他小骂了一顿,说他不知好歹,之前范建还帮着他说话,不过李承泽一直安稳,对范建和柳姨娘都是孝顺的,这时候范建也觉得自家儿子做的过了。

范闲有时候折腾的过了,李承泽赌气回了两次自己的府邸,范闲被范建打去了把人接回来。

李承泽最是娇的了,自己赌气回了府邸,还要喊一屋子人来喝茶,大门开着,就等着范闲来接他。

范闲气结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某天庆帝假慈悲赏了范闲一坛精酿的好酒。

夜间闲来无事范闲坐在屋顶喝酒,看着李承泽在底下看着他,范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觉得他也是无辜,飞了下去,给他也倒了一杯酒。

月光清明,院子里也没有其他人,只有不时的两声鸟叫,到也算舒服

本来一见面就要斗嘴的两个人无话就这么喝完了一坛酒。到也算是更近了一步关系。

就当李承泽和范闲都以为一切就这么过着的时候,北齐圣女来访。

李承泽是知道这个圣女的,海棠朵朵,范闲的莺莺燕燕,,之一。

他是膈应,但好像也没法子。

海棠朵朵来的第四天,也是范闲不着家的第三天,李承泽固然生气却也干不出悄悄尾随这等没品的事情,于是就让谢必安去。

谢必安一路尾随去了酒楼,只见两人推杯换盏,谢必安气急就要拔剑但也记得殿下的嘱咐,不要被察觉,只能按捺下来回去复命。

范闲见剑光一闪,偷笑了一下,更大声的喊了句,“来,喝酒!”

夜深霜重,李承泽向来畏寒,已经端了两个暖炉进屋,屋子里是暖和的,倒是他裹着小毯子睡不安稳。

“吱呀”有些老旧的房门被推开发出声音,李承泽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被范闲宿醉回来的样子闹得更不好了。

坐在床上皱着眉头看着他,喝了酒的人怕热,这时候屋子里的热度让范闲不舒服,一盆水浇在了暖炉上,

“范闲”李承泽呵斥了一声,他范闲不爽,那他李承泽心里又哪里没有气。

连着两世,被这个人闹得丢人丢性命,自己还巴巴的凑上去。

范闲一身的酒气,懒洋洋的顺势推开了房门,寒风一阵阵的吹进来,李承泽气也委屈,抱着自己一直随身盖的小毛毯走出了房门。

范闲红着脸目视前方是个犟种却没注意到李承泽顺着那好看的脸落下来的两滴眼泪。

那夜过后,李承泽就搬去了侧卧居住,范闲还住着主卧,两个人连面都见不着。

李承泽也落个清净,怎么感觉这一世和范闲斗智斗勇比上一世还累,看了一眼手边的信封,李承泽叹了口气。

李云睿这个疯女人,本已经不在招惹他了,怎么又来找他了,接连几天真是惹人心烦。

“殿下,不好了”谢必安提剑来报。

“怎么了?”李承泽示意他慢慢说,

“北齐圣女回北齐路上遭人刺杀”

“可有受伤?”李承泽翻书的手停了一下

“没有,不过”谢必安顿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要继续

“不过什么”

“此次路途陛下是让小范大人负责的,陛下龙颜震怒。”

李承泽停了好一会,才小声说了一句“活该”

谢必安站在一旁,李承泽思虑了好一会,才皱着眉头让谢必安把李云睿的信件拿过来。

李云睿这几日给他的信件不少,他最近心情不好都没看,这时候倒是觉得蹊跷,

李承泽挑了日期最近的一封,“二殿下,若是觉得小范大人难以依托,我这里永远等着二殿下”

话里意味不明,但这份巧合确实实打实的。

“倒是我小看了二殿下”

李承泽看着第一次主动来找他的范闲,眼底的愤怒有些遮不住。

“李承泽,你好谋算啊”范闲掐着他的脸,他皮肤白,范闲也没兜得住力道,红印子显得格外惹眼,

谢必安拿着剑就要冲上来,李承泽拦了一下。

范闲气急眼底都是红的,李承泽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范闲,不是我”

“不是你,哼,李承泽你真当我三岁小儿,你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带的过去。”这是第一次李承泽没有和他对着呛,那人只裹着厚厚的披风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手炉边的流苏。

“说话,李承泽,为了那个位置,和我成婚是不是都是你计划里的一部分啊,都能舍得出自己,李承泽,真厉害。”

李承泽抱着暖炉没在说话,范闲带着怒气气冲冲的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承泽低着头一直没说话,谢必安站在一旁默默守着,

“必安”

“在,殿下”

“找人收拾东西回府吧”李承泽掐着那一小截流苏说道。

谢必安迟疑了一会,领了命去找人收拾

“快一些”

“是”

他李承泽上辈子是弃子,这辈子是麻烦,原以为老天爷是为了满足他,现在想想,老天爷估计是想让他死心。

李承泽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李云睿的这些信件仔细看了一遍,如今细细想来,自己这是被人当枪使了,李云睿是个聪明女人,她其实一直没有彻底支持过谁,她需要的是控制,她想要的一直是可以被她所控制,可以为她所用之人。

他与范闲成婚,两人联手,目标实在是大了些,李云睿想出手也无可厚非,不管是范闲出事还是他俩离心,对李云睿而言都是好事。

李承泽定了定神思,写了一封信交由范建说明其中因果,也算是赔罪。

至于范闲,只要对上李承泽他就不正常。

这时候接过信件,范闲多少有些脸上挂不住,也知道他走了,“儿子知道了”

“自己想想吧,你柳姨娘气死了,你这两天别去招她。”

范闲难得的回了别院,别院又偏又小,比不上他的皇子府,也不知道那人怎么就在这还真的受了他快几个月的委屈,范闲摸着良心说,他是有些故意的成分,因着自己的情绪上头,把火气一股脑的撒在了他身上。

东西收拾的都干净,之前闹着回府什么都不带,这次倒是全部带走了。

晚上范闲留在了别院休息,两个人第一次睡一个屋子的时候,他睡的榻和床之间离得不远,李承泽是个睡觉也没规矩的,自己一个翻身有时候还能摸到他不小心弄到地上的小毛毯,据说是李承泽从小就盖着的,一直贴身,范闲那时候就觉得他怪可爱的,但也没说,继续保持着和李承泽不冷不热的样子。

范闲摸着良心说,他真的不喜欢李承泽吗?倒也不是一点都没有,他初入京都就觉得他有趣,后来风言风语听多了,再加上他一直憋闷,觉得万事不顺心,也不知道怎么两个人就走到这一步了。

第二天一早,范闲去敲二皇子府的大门,不复之前等着他去哄人的门庭若市和大门敞开,这时候大门紧闭,范闲扣了扣门,还是谢必安来开的门

“承泽呢?”

范闲想往里走,被谢必安拿剑挡在了前面,“殿下说,小范大人以后不必登门了,过两日小范大人想要的东西自会送去范府。”

“我有话和承泽说”范闲有点力不从心,这种被暗暗抗拒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受。

“殿下说,他已经无话和小范大人说了”

“解决了?”李承泽还在写东西,见谢必安进来,问到。

“是,小范大人看着不是很好”

“知道了”李承泽眸子暗了暗。

“其实,殿下,何不直接告诉小范大人呢?”

“我没说吗?”李承泽勾唇笑了笑看着他,“可惜啊,他不信,那就算了。”

不是不喜欢了,只是算了,就像小时候他很想要淑贵妃陪他去钓鱼,可一直没去,后来就不想了,不是不期待了,只是算了,明知自己得不到就不在巴巴的盼着了。

“这份书,你明日送去范府”

盖说夫妻缘分,恩深义重,如今结缘不和,只愿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范闲拿着这份李承泽已经签好字的休书,却是笑不出来了,这就是他盼着的休书,怎么拿在手上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范闲一直不签字,李承泽也不急,两个人一直这么分居着。

倒是范若若看出来了范闲心中的苦闷,“哥”

“若若,怎么不去睡?”

“哥你不也没睡”

范闲笑笑没说话

“哥,你还记得你和我说过的那句话吗?”范闲看着她,“哥说,这一辈子这么短,要是找个自己不喜欢的,那这辈子就白活了”

“是啊”范闲笑的有点苦,他是找了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不过最后还是把人丢了。

“之前那些误会确实伤人心,嫂嫂不高兴了也是应当的”

“自然”

“那哥何不去把人找回来?”

“怎么找,他都不愿见我。”

“哥这么好的轻功可不是白练的。”

范若若一句话也算是醍醐灌顶,这一世的李承泽少了夺嫡的心思,皇子府上自然人也少,李承泽乐意落个清净,谢必安守在前院。

范闲轻易翻上了屋顶,悄悄揭开了一片瓦。

李承泽怕冷,屋子里早早就生了地龙还放了个暖炉,那人懒懒的靠在榻上翻着书,时不时从旁边的小桌上拿些葡萄来吃,看的范闲有些心软。

李承泽向来是娇纵惯了的,在范府的这些日子过的也是安分守己,像是笼中雀,主人还不乐意看一眼。

“必安,给我抱个手炉进来”

谢必安尽职的捧了手炉进来,“嘶”李承泽没注意被烫了一下,下意识的缩了下手。

“是属下不好”

“没事,暖和”李承泽小猫一样抱着东西窝在榻上

“殿下怕冷,晚上要不要再生个暖炉”

“不用了”李承泽叹了口气让谢必安先出去,最近院子里倒是清净就是心里乱的很,李承泽摸着手炉边的流苏,算了算了,不想了。

范闲一直很吃他这种小动作,虽然两个人没什么夫妻之实,但也是共同生活了几个月的,李承泽这些小动作只会在一个人或者人少的时候才会有。

说出去谁相信呢?传闻手上亡魂了数人的二皇子背地里睡觉还要盖小时候的小毛毯,不高兴了就不愿意说话,还喜欢玩手边的小东西。

范闲叹了口气,两个人怎么就走到这了呢。

李承泽递了和离书上去,范闲也就做贼一样在李承泽屋顶趴了许多天。

庆帝某天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说是念及除夕将至,叫了范闲和李承泽一起去宫里吃家宴。

真晦气,离除夕还早着呢,李承泽满心的不愿意但也没办法,范闲倒是挺高兴,在家里给自己好好拾掇了一下跟个花孔雀一样就去了。

李承泽进宫早于范闲,李承乾那个小狐狸看见他就忍不住嘴欠,“二哥今日来得挺早啊”

“不及太子殿下知礼,还是来晚了一步”

李承乾笑的看热闹的心思都藏不住,“不急,人都还没来齐呢”

李承泽一瞬间就想把桌子上上好的雨前龙井泼他脸上。

“范兄,好久不见”李承乾见范闲进来远远的打了招呼,李承泽见状惺惺蹲了回去。他还不想在范闲面前丢了面子。

“臣参见太子殿下”

“范兄,一家人,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李承乾狐狸一样,今日就是冲着看热闹来的,恨不得把这火撺的再高一点。

李承泽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蹲在椅子上,范闲坐在了李承泽旁边的位置上,不露痕迹的想往那边靠靠,李承泽也很不露痕迹的再往旁边挪挪,

“二哥,这院子可就这么大,再挪就出去了”

“闭嘴”李承泽突然被人戳了脊梁,抬头看着李承乾冷冷了说了一句。

“咳”李承乾虽然嘴贱,但从小和李承泽斗到大,还是有点怕他这个二哥的,毕竟他这个二哥不要命。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端端正正的在座位上坐好了。

三个人不尴不尬的在院子里坐着,庆帝和之前一样就喜欢晾着儿子玩,这时候照旧不现身,这院子四处透风,李承泽还真是有点冷了,吸了吸鼻子,躲在宽大的袖子里搓搓小手。

范闲见状,往李承泽那边歪了歪,“冷不冷?”

李承泽懒得搭理他,怎么着?我说冷你还得站起来跳个舞庆祝一下吗?

没人回话,范闲也不尴尬,在口袋里东掏掏西摸摸,摸出来一个小小的圆蛋蛋,小心放进了李承泽手里,

“拿着吧,这小也不会被发现”

手心的热度还是足足的,从手里能暖到全身,李承泽别别扭扭的捂了一会才说,“谢谢”

“不客气”还是两人闹了之后李承泽第一次和范闲说话,范闲感觉自己的追妻之路已经有了亮光。

三个人只有李承乾不高兴,不是和他说,他二哥爱而不得已经放弃了吗?怎么两个人还是黏黏糊糊的让他眼睛疼。

不过也无所谓了,李承乾不高兴,李承泽就高兴,李承泽高兴了范闲就高兴!

和以往差不多,庆帝还是没好好穿衣服就出来了,说是家宴但都有些食不知味,庆帝一直不说话,李承泽自顾自的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吃的开心,在说范闲,要不是庆帝还在,他都能给李承泽把李承乾面前的秋葵也端过去。

“老二”

李承泽手里的筷子抖了抖,“儿臣在”

“范闲”

“臣在”

“怎么?两个人闹矛盾了?”

庆帝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两个人都吸了口凉气,他俩的婚事是庆帝亲赐,若是真闹到和离那一步,也是拂了庆帝的面子,李承泽在心里有点悔恨,这几日光顾着和范闲斗,都忘了还有庆帝这一茬。

如今细细想来,庆帝早就想把他弄走好保太子无忧,自己与范闲成婚就是最好的结果,若真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情,还真是闹大了。

“哪能啊陛下,是臣的不好,惹了殿下生气”范闲赶紧接话。

“老二,你怎么说?”

“是儿臣莽撞了”

“好”庆帝达到目的满意的笑了,“哪有什么矛盾说不开,老二啊,成了婚哪还有住在自己府邸的道理,待会出了宫就随范闲回范府”

“儿臣领旨”

“行,那你们吃着吧,朕还有折子要批。”

李承泽心里自然是满心的不愿意,还没出宫就揣着袖子往前走,真愁人。

范闲跟在后面把想过来看热闹的李承乾三两句话打发走了,见李承泽还是想上自己的马车赶紧上前抓了一把人,“殿下,不是要和我回范府吗?”

“范闲!”这时候宫门没人,李承泽都没收敛语气。

“拿了我的暖手蛋还想跑”

李承泽气急,把手里抓了许久的暖手蛋塞回范闲手里,“本王还你就是”

范闲倒是好好的收了回去“都不热了,正好”又从腰间拿了个新的放进李承泽手中。

李承泽还是憋屈,压根不想接,范闲拿着暖手蛋的手去牵李承泽的手,

“干嘛”李承泽说话凶巴巴的

“殿下好好想想,这地方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吗?”范闲看着他。

李承泽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但还是上了范闲的马车。

好不容易才把媳妇拐回来的范闲才堪堪松了口气,自己也钻进了马车,见李承泽还是坐在角落里生闷气,把范思辙委托自己买的据说千金难求的龙井茶饼献宝一样递过去。

“殿下,尝尝?”

“不吃,拿走”

李承泽还是不愿意说话,范闲凑了过去,“是我不好,我们殿下受委屈了”

李承泽低着头没说话但范闲还是能看到他眼圈都红了一圈,把暖手的小东西放进他手里,拿自己的手背蹭了蹭他的手背,“这样凉,我知道你怕冷了,我把别院和主厢房都铺了地龙,还备了暖炉,我肯定不去招你”

“才不信你”

范闲一直觉得李承泽就像小野猫一样,凶巴巴的其实骨子里已经委屈的不行了,还要强装着都无所谓的样子。

“我保证好不好?我若是再犯浑你直接回自己府中,陛下那边我去说,殿下愿意和我回去吗?试试给你铺的地龙?”

“嗯”李承泽小声说了一句,后面嫌丢了面子补了一句,“这是父皇下的旨”

“好”范闲被可爱的紧,把那袋子糕点也放进了他手里,“吃点吧,还挺好吃的”

当晚整个范府都高兴的不行,柳如玉亲自操持了一桌子菜,非要说李承泽瘦了,李承泽这几日住在皇子府哪会饿着,不过有时候长辈的喜欢还就是这么不讲理。

李承泽晚上有点吃多了,但也是个骨子里懒的,不愿意起来走走,坐在小榻上哼哼唧唧的,

“晚上吃积食了?”范闲端着一盘子山楂走了进来。

李承泽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脸都不想抬。

小孩一样,范闲想想就笑了

“吃点山楂,消食的,我特地挑的,不特别酸”

李承泽挑了个小一点的一点点啃着,范闲把李承泽空着的那只手拿过来按着合谷穴,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小孩一样”

“才不是”李承泽下意识的回嘴,李承泽吃完了手里的果子,这时候看着范闲给自己按摩的手发楞。

“晚上的小肉丸是多好吃啊?能吃那么多”范闲现在说着都觉得可爱。

“你在说!”李承泽撇撇嘴,“就是挺好吃的啊”

“行,那我下回跟柳姨娘学学”范闲说的自然,李承泽现在脑子有晕,不知道是晚上吃多了还是屋子里的地龙烧的太热了,反正整个人现在就是晕乎乎的。

“乖,张嘴,把这个吃了,晚上能睡的安稳些”

“嗯”就是这样,范闲说什么就是什么,该不会是范闲给自己下药了吧

李承泽晕晕乎乎的就着范闲的手吃了药,还被哄上了床准备睡觉。

床边的烛光有些晃眼睛,李承泽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手还揪着小毛毯的一角,皱着眉头指使范闲:“把蜡烛熄了”

“冷不冷?要不要在放个暖炉过来?”范闲站在床边问了一句

“不要,你快点”李承泽困的小脸皱巴巴的

“好”范闲吹了床边的蜡烛,李承泽抬眼就能看到范闲,有点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

范闲看着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李承泽去推他,“你干嘛?去那边睡。”

李承泽身体不是很好,怕冷还有些贪睡,范闲想到那晚故意熄了他的暖炉闹的他大晚上挪去了别院,心里酸涩的不行,“我和海棠朵朵真的什么都没有”

范闲这句突如其来的解释还真是让李承泽有些措不及防,小声“哦”了一句,

范闲坐在他床边没动,“海棠朵朵呢,我俩就是兄弟,喝酒吃饭都是兄弟之间的,那天晚上也是酒喝多了,耍酒疯,伤着你了,对不起”

李承泽眼睛酸酸的,拿手挡在了眼睛上面,“我才不在乎”

范闲看他委屈自己也难受,轻声哄了两句,还是没忍住拿手背擦了擦他的脸,“乖,不哭了,明早起来眼睛该肿了”

“才没哭”

“好,我的小殿下”范闲给他往上提了提被子,“睡吧,我在旁边守着呢”

这两天京都雨下的急,大雨不停,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太阳高照,李承泽还是挺喜欢下雨天的,阴沉的倒也让人看着舒服。

范府的院子里都带有廊亭,李承泽这两天最大的消遣就是去听听雨看看书。某天午后,范闲难得没事在卧房里午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李承泽已经出去了。

范闲暖了个手炉出去找李承泽,果然,那人靠在柱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范闲把手炉递到那人手里,“出来也不披一件披风”

“不冷”

“怎么不冷,手这么凉”

李承泽不甚在意,摇摇头“我从小手就凉”

范闲笑笑,“我听说殿下小名叫石头”

李承泽轻笑出声,这小名还是庆帝取的,现在想想,最像石头的该是庆帝自己吧。

“我倒觉得不像”范闲继续说,“殿下有血有肉,,没有心的是我”

范闲最后一句话说的不无自责,李承泽不知该作何反应,低着头抱着手炉不说话。

廊亭一事过后,范闲和李承泽两个人也还算是好好相处,有问必答,只是范闲总觉得还有一层什么隔着。

还没等范闲把这层隔阂破开,庆帝那边又开始作妖了。

“范闲啊,东夷边境有乱军,朕想让你过去看看。”庆帝话说的轻飘飘的,眼神却盯着范闲不容置喙。

“臣遵旨”范闲在不愿意也只能应下来,只是有些担心家里那位。

范闲回去的时候李承泽还是倒茶,见他进来,“父皇想让你去东夷?”

“是”范闲在他旁边坐下,

“万事小心”李承泽瞥了他一眼,许多话想说,有些没立场,有些话太空了,也只有一句万事小心。

“殿下放心,不会让殿下守寡的”

李承泽轻笑,不甚在意的说,“无妨,我就在找个乾元嫁了呗,啊范闲”

被范闲强行抱到怀里的李承泽还有些懵,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不知怎么办,手有些紧张的摩挲着范闲的衣料。

李承泽这种紧张的小动作落在范闲心里简直就是在撩他,“别摸了,殿下亲我一口吧”

李承泽要被他这种过于自然的语气给气笑了,一拳捶在他肩膀那里,“登徒子”

“殿下说错了,咱两可是天子赐婚,明媒正娶”

被范闲盯的李承泽有些不自然,推了推他想让他快点放开他,但无奈气力悬殊实在太大,被范闲扣在怀里动弹不得,“范闲!”

“殿下行行好,就给我这个即将生死未卜的人留个念想吧”

被范闲轻吻上的李承泽脸皮发热,脑子里都是范闲刚唤的那句,“宝贝儿”

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距离范闲去东夷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不止,这几日突然失去了他的音信,李承泽有些心慌,入夜,李承泽实在是睡不着,抱着小毛毯坐在床上发呆,他心思深,想了许久更睡不着了,理理衣服,坐在院子里美名其曰,赏月

李承泽老样子一般揣着手蹲在凉亭里,谢必安很尽职的抱着剑站在一边

布谷,入夜之后十分安静,只偶尔能听见两声鸟叫。

不远处竹林里的淅索声音听的十分清楚,“殿下小心”谢必安向前走去

李承泽皱着眉头,抱着胳膊站在后面,

“李承泽,你又不好好穿袜子”

李承泽大惊,范闲!只是这声音不复从前雄厚,估计是受了重伤。

“咳咳”范闲咳嗽一阵,吐出来两口血,李承泽去扶他,范闲顺势靠在他怀里,“殿下别喊,让我靠靠”

“闭嘴”李承泽有些气结,范闲一身血的样子给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大,这人还不知死活的往他怀里赖,这命直接不要了多好啊。

李承泽皱着眉头把人拖进了屋子里面,就去摆弄自己的一个小药箱。

“殿下别担心,死不了”范闲说的轻巧,那虚无的声音听在李承泽耳朵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吃了”李承泽从小瓷瓶里倒出来一个小药丸递到范闲嘴边,“止血的”

“东西还真齐全”范闲笑笑就着他的手吃了下去。

“保命的玩意总得备着”李承泽看着他,“怎么弄成这样?”

“沿途有人行刺,小心了一路倒是回程路上掉以轻心了”范闲扯了扯嘴角

“别笑了,嘴角不疼啊”李承泽又去摆弄他那个箱子想找些止疼的药。

李承泽应该是晚上没睡着,只留了一盏昏黄的蜡烛,旁边放着他的《红楼》,范闲看着他的侧脸心软的不行,去牵他的手,“殿下亲亲我吧,亲一下就不疼了”

李承泽被人牵着手和点了穴一样,都不知道如何动弹了,范闲挨着伤口坐直了身子,凑过去轻吻在了他嘴唇上,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微微轻蹭,“你没事我就心安了”

轻薄了皇子的范闲虽然被赏了一个小嘴巴,但亲到了二皇子,范闲表示很值得

费介一个老师操的和范建一样的是老父亲的心,“臭小子,咳咳,你你你注意影响啊”

大脑袋还躺在李承泽怀里的范闲正在被李承泽小心喂着汤药,闻言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师父,我这是明媒正娶,您放心看吧”

又被李承泽抽了个小嘴巴。

范闲底子好,在家好好将养了两个月好了一大半,也是被憋的不行,某天下午阳光明媚,范闲带着李承泽从马圈里牵了匹马出来,说是带人去踏踏青。

李承泽是个皇子,娇贵的很,骑马也就勉强不摔下来,这时候和范闲共骑一匹,往后还能窝在人怀里休息休息,很符合二皇子骄奢淫逸的作风。

春日的杨柳刚抽了嫩芽,远远望去一大片绿色看的赏心悦目,这种时候,李承泽总会觉得这日光倒也不错。

马被栓在树上低着头吃草,李承泽坐在一边托着下巴看范闲钓鱼,这日子还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范闲,我无憾了”李承泽靠在他肩头小声说

范闲只是笑,“我没殿下这么无欲无求,我还想和殿下去看春日的杨柳,赏夏日的荷花,品秋日的金桂,折冬日的腊梅,不知殿下愿不愿意赏个脸”

#再不冒个泡2022都要过完啦

#大家2023都要顺顺利利的哦

*现代pa,迫害芙芙和魈宝的一天呢

有私设的cb向,cp仅公钟和狱审

*芙宁娜:我雷狱审!

魈:我雷公钟!

“够了!我走就是了!”客厅内发出悲愤的怒吼声。

芙宁娜快速跑到门口换了鞋,张牙舞爪地向着她的父亲和她父亲的男友,“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我走!”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莱欧斯利一脸迷茫,“她怎么了?”

那维莱特轻轻呷了一口来自稻妻的水,瞬间像是被电流击中全身一样颤抖了一下,心想:这后劲可真足。

“咳,中二病百年不化罢了。”那维莱特装作平淡地说,其实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芙宁娜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此时另一边——...

此时另一边——

“钟离先生,明明是他先……”

“先生……我就跟他打个招呼……他直接打了我呜呜呜呜……”达达利亚搂着钟离的腰卖惨,看得魈的额角一抽一抽的。

“好了好了,”钟离轻轻拍着达达利亚的背,“魈也不是故意的,我让他给你道个歉,你也别计较他了。”

“可是,很疼的。”达达利亚眨巴着眼睛望着钟离,指了指自己下巴上超过一毫米的擦伤,“先生你还爱不爱我了呜呜……”

“爱你,当然爱你。”钟离说着低头吻过自家小狐狸的伤口。

魈:我走就是了。

魈xin~xin~xin~地离开了这个满是至冬狐狸臭味的家。

“哼,坏男人!抢走我老爸!还猪拱白菜玷污了他!”芙宁娜越想越气,看见路边的废弃易拉罐一脚踹飞,“啊啊啊啊烦死了!”

这一罐子却正好砸到了正低头沉思人生为何如此不顺竟被至冬狐狸算计的魈的脚上。

在这大街上,同学相见,分外眼红。

“你怎么那么失魂落魄啊?”芙宁娜一下就把刚刚的不满抛到九霄云外。

“……家里进脏东西了。”

“那可真真巧,我家也是。”

于是两个人在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聊得火热(主要是芙宁娜在输出)。

“你知道吗,我爸,一个单纯正义的社畜处男,从我被他领养那一日起他就是我的偶像!神圣不可侵犯的禁欲系!他必须是母胎solo三十年的那种人啊!可是今天,他带了一个已经有女儿的男人回家并且说他们准备结婚了!还说什么,他们已经相爱十几年了!净扯淡呢!”芙宁娜越说越气,一口气吨了半杯奶茶,还继续不解气地一勺挖走半块草莓慕斯。

“你这还算好,我家钟离先生从来都是看淡一切,对什么人都不会表现出太大情绪起伏。可是他和达达利亚认识两个月就要筹划着结婚度蜜月了,这不是那人给先生下迷魂药是什么?”

“我真搞不懂,不就是给他送送午饭和茶水,还在雨天给他整把伞吗?我没给他撑……我没吃过他做的饭吗?!”

“……”魈吃了两块杏仁布丁,有点怀念杏仁豆腐了。

芙宁娜继续义愤填膺:“而且,那个男人是典狱长!一看就是练家子!万一哪天他俩吵架吵着吵着打起来了,我爸怎么可能打得过他?这不就是家暴吗!不行不行,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边!”

魈还真就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嗯,论武力,那只狐狸应当是打不过钟离先生的。

“我不管!”芙宁娜吃完最后一块提拉米苏,扯着嗓子呐喊,“我坚决反对重组家庭!”

一旁同克洛琳德一起享用马卡龙的娜维娅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看样子父母真的很应该给孩子做点心理疏导啊。”

魈用卫衣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脑袋,小声地应和:“我也反对。”

“所以这就是你住我家里的理由?”胡桃认命地收拾着床铺,“你没别的地方可去了吗?”

“我上次给你刷业绩的事情你忘记了嘛?”芙宁娜瘫在胡桃的床上。

胡桃和芙宁娜在学校里是同一个社团的,两人相差一届,平时关系不错,就是两人很少谈论家里的事,她只知道胡桃家里还有个哥哥。

“你还有脸说!”胡桃抄起一个枕头砸向芙宁娜,“那些人到了往生堂都变成纯水精灵了,我好不容易才把它们送回你老家!为了这事儿我都去求白术和凝光来帮忙了!”

“噗哈哈哈哈哈……”

“胡桃,吃饭了!”门外响起钟离的声音。

胡桃拉起芙宁娜的手,“让你尝尝我爹和我新爹的手艺!”

芙宁娜:“?什么爹?几个爹?”

“你就是胡桃的朋友吧?不要客气,多吃点。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钟离用公筷给芙宁娜夹了不少菜,还特意拿只碗为她盛了碗腌笃鲜。

“嗯嗯!好吃!”芙宁娜两眼冒光,天呐这是什么贤妻良母的先生居然那么会做饭,还有那个橘毛大哥哥做的蟹黄堡,太美味了!胡桃原来每天都吃得这么好啊呜呜呜,再看看那维莱特,做的饭寡淡无味,自己每天除了吃外卖就是吃外卖,要不是那维莱特有钱还能带她吃饭店,她就是个营养不良的儿童了。

一顿晚餐,胡桃和达达利亚成了搞笑担当,餐桌上的氛围欢快轻松,一点都不像她和那维莱特两个人在家时的冷清。

芙宁娜是真没想到,吃完晚饭后那个名叫达达利亚的青年居然还贴心地为她俩切了水果!并且任劳任怨地替胡桃收拾了她那乱作一团的日常用品,还会根据第二天的气温给她俩搭配外套。

这一切他做起来都是如此稀松平常。

“先生!”达达利亚跑过去从钟离手中夺过抹布,勤勤恳恳地擦起了桌子。

钟离瞧着他,眼底是藏不住的温柔。

“哎呀呀,这么多年了,从没见过老爹对谁这么爱过,这眼睛里的柔水啊,都要溢出来喽。”胡桃咂着嘴巴,摇头晃脑。

芙宁娜问道:“他俩在一起,你不反对吗?”

“恋爱自由啦,我有什么好反对的。”胡桃嘿嘿一笑,“一开始肯定也不接受啊,但是你看,达达利亚对我爹这么好,我爹呢也是真心喜欢他。我也希望他幸福呀。我和我哥不一样,我只要老爹自己开心就好,哪来这么多配不配得上。”

芙宁娜想了想,“说得也是啊。他喜欢就好,哪来这么多条条框框。况且莱欧斯利爱屋及乌其实对我也不错,下午会送蛋糕给我还会来学校接我,他的女儿也是领养的,我不该这样否定他……而且我也没有哥哥……唉,等等,你哥他……叫什么啊?”

胡桃很奇怪,“魈啊。”

芙宁娜:“……”

这该死的巧合。

魈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糟透了。

他只是在路边漫无目的地游走,就被一个小孩拉走了。

不是,七七最近不是跟着白术去外地采购药材了吗?所以,这到底是谁啊?

“大哥哥,你是不开心吗?吃点我做的奶昔吧,吃完甜的就会变得开心啦。”希格雯踮着脚尖给魈递去可爱的小杯子。

魈对小女孩并没有什么防备心,所以道过谢接过来就喝了一口。

“咳咳!”第一反应是想吐掉,但是当着人家小妹妹的面这么做明显不好。

于是魈的脸成了调色盘。

“希格雯!你又给人家乱吃!”不远处一个男子无奈地跑过来。

“真是抱歉,我女儿给你添麻烦了。”莱欧斯利抱起希格雯,“如果不介意的话,就来我办公室喝一杯茶,当做是赔礼了。”

魈有些警惕地看向莱欧斯利,这不会是什么新型拐卖方式吧?

莱欧斯利看出他的想法,掏出了证件照,“喏,梅洛彼得堡典狱长。”

魈:这下倒成了我像那个犯事儿的人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也不好拒绝,半推半就(其实是出于对典狱长的敬畏)跟着莱欧斯利去了办公室。

而典狱长大人的办公室沙发上还坐着一人,一头白色长发,表情肃穆威严。

“这位是我们枫丹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先生,我的恋人。”莱欧斯利一语惊人,魈只觉得惊悚。

这算什么?高官勾结?但万一别人真的只是两情相悦呢?

“爸爸,这位哥哥他不开心。”希格雯扯了扯莱欧斯利的外套,又跑去那维莱特那儿,“先生,我做的奶昔不好喝吗?”

莱欧斯利为魈倒好了刚沏的茶,又给那维莱特倒了杯来自须弥雨林的水。

“哥哥不开心你就去哄哄他啊希格雯。还有,亲爱的你下次再出门乱给别人喝你的奶昔我就不许你再制作了。”莱欧斯利紧挨着那维莱特坐下,把希格雯撵去了魈的身边。

“今晚吃什么?”

“别担心,吃完晚饭我就开车去找她。但你要答应我,好好吃饭,不许再随意地填填肚子了。”

“好。”

于是,魈又莫名其妙地被带去吃了顿晚饭。

可是他不敢说,这些饭菜都十分清淡且不合胃口,他突然想念钟离先生的腌笃鲜和……达达利亚曾经为了讨好他和钟离而特地学的璃月菜了。

想这些干什么啊,真晦气。

不过看着做什么都照顾那维莱特感受的莱欧斯利,他又想起了家里那只每天对着钟离先生摇几千次尾巴示好的狐狸了。

唉,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憎恨了。

“魈先生,我晚上要和那维莱特去找他的女儿,先送你回家如何?”

魈立马反应过来:“我家在……”

莱欧斯利:“不用了,我知道在哪。”

魈:?不是,现在的狱警已经把我们的底细摸这么清楚了吗?

等自家门被打开的那一刻,看见两家会晤的那一刻,芙宁娜&魈:被耍了!

莱欧斯利接过钟离递来的芙宁娜的外套,“幸好钟离先生告诉我他们家来了个和他女儿一样闹腾的小姑娘,我就知道是你啊,芙宁娜小姐。”

“魈,有误会还是先解开的好。”

“是啊是啊,我先走了哈。”芙宁娜打着哈哈跟这家人道了别,那维莱特在她身后向钟离疯狂道谢。

魈:“你不是反重组家庭……”

钟离和煦地问道:“什么?”

魈:“……没什么。”

心城。

魔神皇前任继承人阿宝自断命脉而亡,身消如烟灭,散于天地间。

阿宝身躯消散后,门笛传承之冕从空中跌落,“叮铛”清脆声音在空旷房间里被无限放大,不过片刻就重归寂静,宝座上孤零零的传承之冕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随后似星辰那样不停闪动,像是在唤谁般。

人族的速度很快,兔死狗烹,这会儿已经开始大肆搜查清剿剩余魔族了。

金华殿,正殿门外

“你,进去看看”指挥官分别派人探查。

士兵推门而入,庄严肃穆的殿内暗牖空梁,地板满是各种物件碎片,踏入其内,每步都伴着碎裂声。

这里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环顾一圈,隐于阴影里的宝座上有东西熠熠闪光,吸引了勘察士兵的目光,他向那处走去。

映入...

映入他眼帘的是个皇冠似的物件,其上雕刻有精细的星辰纹样,此时流动着银光,看得人梦幻迷离。他带上这个,在殿内搜寻一圈后,没有其他发现,便回去复命。

“皇冠”被他移交给带队指挥官,“报告长官,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发现这个东西。”

那长官拿起细细端详“这是,传承之冕!”

他有些不敢相信,又凑近看了看,瞪大了眼“去,拿回去给大人看看”指挥官示意手下带走“这要是真的,那可捡到宝了”

“传承之冕,那是什么?”搜索完从另一房间出来的士兵问道,普通士兵哪知道什么传承之冕。

“传承之冕是由柱魔神自身力量凝聚而成,授给其继承人的,代表柱魔神对他们的认可,而且只要传承之冕存在,柱魔神传承便永不断绝。”

“况且能获得柱魔神传承的无一不是魔族中的佼佼者,它是魔族天才的象征。我们可以吸收它的力量,不仅能阻断传承,修为还将更进一步。”

“大人,要这个真的是传承之冕,那岂不是立功了,能换点功勋不”

“瞧你那点出息,就知道功勋”

“……”

————

此时晨光熹微,那来自林间无比温柔的黎明,透过五光十色的彩色玻璃窗户,射入金华殿,寝殿内,使房内每一寸都充斥着光明气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处于床上熟睡的黑发男子脸上。温热的光激得阿宝眼皮轻颤,他被光明唤醒了。

刚从床上醒了,睡眼惺忪的环视周维一圈,他有些不可置信,急忙起身,赤脚踩在地面上,感受到脚底传来的凉意,阿宝这才似梦初醒。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殿内干净,整洁,没有陪伴了他度过混沌日子的一地狼藉。这是……

先前的一切都是梦吗?

阿宝脑子有些乱,唤了声“来人。”

门外侍从应声而入,他开口询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殿下,是……”

他摆手示意侍从出去,然后带万千思绪走向窗边,俯视底下的建筑。不可能是梦境,魔神皇殒命,最重要的是他自断心脉而亡,那样深入骨髓的痛苦,绝不是梦。

还有他……

他抚上心口处,那儿又有些疼了。

这算是,天道恩赐吗。

阿宝目光炯炯有神的仰望远处,像是坚定了什么。

他要如风一样自由,此生再不受任何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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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远日暮时分

奥丁镇,乡间绿林花海处。

一着玄色绸衣的黑发男子倚靠在树下闭目小憩,斑驳树影随风摇曳时不时倒映在他脸上。

不远处,银边蓝纹白底的纸鹤自门笛指尖飞起,“殿下,看来,不久后我们要忙起来了。”

“门笛,今日是出来散心,不勘未来”倚靠在树下的阿宝慵懒的开口说道,随即想到什么微皱眉头。

回来这么久了,算算日子就快到去梦幻天堂的时侯了。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那就去面对,这次,他不会重蹈覆辙。

蓦地睁开双眼,天边余霞将落,时侯不早了,他起身向门笛走近。

阿宝和他本只是简单的君臣关系,平日聊得最多的还是公事,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阿宝那日醒来后去本想去找瓦沙克勘探未来之事,去的路上遇见了他,还是记忆中那身白衣,以绸带覆眼,迎面向他走来。

好一个皎洁如月的仙子,这副身姿模样总萦绕在阿宝脑海。每当看到传承之冕时,就会想起门笛的身形样貌,冷冰冰的传承之冕总归是没有人的温度,太冷了。

他再次想感受有温度的门笛,是怎样的。

阿宝顿时改主意了,此刻他有了更想做的事,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熟稔的笑容。看着他走来,一步,两步,三步……更近了

他有多久没听过门笛声音了呢?

“殿下”门笛行礼致意。

阿宝抬手制止“不必多礼。”眼里暗流涌动,颇具有兴致的询问他“你是此代星魔族预言之子,想必也精通占星之术,我近日对观星术颇感兴趣,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殿下想学,门笛必当倾囊相授。”

“不过,观星术,是观日月星辰明暗晦亮行进行预言,现值白日,殿下现在如想学,那不如请殿下随我入星魔塔,其内有星宿阵,可以演变”

看着眼前人嘴一张一合的样子,阿宝愣了半响,有一瞬间的恍惚,现实与记忆好似重合般,他又回到了门笛消散之时的场景中。

门笛见他无反应,有些疑惑“殿下,殿下!”

“好”他愣愣的盯着眼前人看,眼神逐渐清明。

“那,请殿下随我来”

他的诸多疑问,如今能在往后的日子里慢慢寻找答案了……

走到门笛身后伫立,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眼里是连阿宝自己都不知道的柔软情愫。

门笛半蹲在花海中,细细观察这一簇簇花,此处花海,以他为中心纸鹤悉数散去,落在花朵上,激起花群荡漾。

感觉到身后来人了,他回首看去,抬头伸手握住阿宝拉他的手,顺势起身。

起身,两人并肩而立,门笛没有松手。

他不提,他不放。

花海一片寂静,微风拂过,只听见一束束花随风摇曳发出的响声。

阿宝低头瞥了眼他们相握的手,随即见他面带愁容,转而伸手抚上门笛的眉眼。“门笛,出来玩你不开心么”

二人距离仅咫尺之间,他的呼吸,门笛都能听到,他微撇过头,回道“魔族之地,哪怕是心城也没有真正的鲜花,今天难得一见自然景色,过于欣喜,劳殿下担心了”

“只是这样?”阿宝看出他没说实话。“你看见了什么”

身为预言之子,门笛一定预见了什么。

是,梦幻天堂?你是否去之前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了。他蓦一下攥紧了门笛的手,就像他下一秒回如同之前一样,就此消散。

“殿下?预言没有异常,只是我以前没见过这样的景色,有些不可置信罢了。”门笛覆上他的手,带有一丝安慰。“或许是近日演算有些疲倦导致面带愁容,殿下不必忧心”

他知道门笛定隐瞒了什么,但他不愿说,阿宝也不再问。

“我昨日夜观星象,星星说你太累了,该休息了”阿宝再次攥握他的手,猛的向后一拽,二人齐刷刷倒入花海里。

以天为被,花草为席。

花香充斥鼻腔,仰视广阔天空,此时日薄西山,没有刺眼的阳光,只有无尽的晚霞,绯红的连成一片,门笛转头看他,此刻天空诠释了他的心。

他有些无奈看着阿宝说道“殿下,观星术是这样用的吗”

“星星说,你应该好好睡一觉,睡吧”阿宝不理,固执的将手放在门笛白绸覆盖的眼上,想让他好好休息。

苍穹之下,花海之央,在阿宝温热掌心下的眼慢慢合上,门笛渐渐失去意识,陷入漫天霞光里,呼吸逐渐绵长,预示着门笛已沉沉入睡。

伴着鸟啼,蝉鸣,蛙声。

绯红的天空逐渐褪去,染上了墨色,日月星辰现身,阿宝侧躺静静的盯着门笛的睡颜,他伸手抚上他的面颊,心中一直在想,他是不是去之前就预见了自己的死亡,却仍前往梦幻天堂。

值得吗?

他心中有太多疑问了,自开始研习观星术后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至少现在,你终于学会了不用向我行礼,如果将阿宝的眼比作大海,那么此时就是百川汇海,激起了惊涛骇浪。

逃不掉的命运,犹如洪水猛兽袭来,但你我二人保全之法我总是有的。

几日前,魔神皇召他私议逆天魔龙族与月魔族之女婚约一事。

想到这阿宝不由嗤笑一声,魔神皇的继承人,终归是身不由己啊,但现在的他不在乎了,他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

联姻,他不答应,以月夜的性格更不会同意,她一个人魔混血儿独自奋斗至今,哪会甘于嫁人,处处受限呢。以前是自己性格刚愎,哪怕人不愿,为了父皇的认可,也强求最后落得个被月夜和龙皓晨联手耍的团团转的下场。

身旁传来动静,他见门笛绸带之下的眼颤了颤,阿宝收回自己的手,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坐起来。“醒了?”

“嗯”

“想去人族的夜市玩玩吗?”他先起身,伸手拉起门笛。他们很少出门,大多数时侯都待在魔都心城,枯燥乏味得很,阿宝今日好不容易带他出趟门,自然是要玩尽兴。

“去”

阿宝唤出传送法阵,下一秒。

人族,皓月城,不起眼小巷深处,白光大盛,精美复杂的传送阵显现,两道身影自阵中踏出,并肩朝巷口步行,至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处。

“瞧一瞧,看一看啊!夜市小吃,价格实惠,味道一绝,保准您吃了还想吃”

“夜晚的地摊,是城市的灵魂!精美手工艺品,独一无二,纪念意义十足,买回家绝对不会后悔!”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魔法级装备大甩卖,武器殿直批,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啊!”

两三个嬉戏奔跑的幼童伴随欢声笑语,掠过刚从巷口冒头的黑衣男子,带起一阵风,浮动了他的衣摆,白衣男子紧随其后,二人离开漆黑的巷子。

映于身上的阴影瞬间退散,暖色的灯光照亮了这座城市的同时也照亮了他们。

两人闲庭信步的逛着人族的城市,一前一后,一黑一白。

阿宝瞥了眼落于自己半步的门笛,不动声色的放慢脚步和门笛并肩而行。

“殿下,心城坐落于中央行省核心,其规模是人类圣殿联盟任何一座城市都无法相比的。”

门笛一身白衣以绸带覆眼,在喧闹、人来人往的夜市惹眼的要命,总引人回头驻足。“但心城虽大,却也无趣。”

又一个回头看他的人,阿宝嘴角的笑意有一瞬停滞“门笛,你还真是……”他叹息一声“引人注目啊”

门笛带了些笑意“是吗,殿下?”

阿宝有些不满,“张嘴”

门笛口中被他塞入了什么东西“唔-,殿下,这是什么”

“新鲜出炉的糖葫芦,尝一尝美味的冰糖葫芦”卖糖葫芦的小贩擦身而过,他顺手拿了一个。

“糖葫芦。我看好多人类都有,味道怎么样?”

“甜的”

越是高阶的魔族相貌越出众,更别提这人还一身白衣飘飘,气质出尘,一路上这些人类眼睛都快长他身上了,阿宝就是在一旁凶神恶煞的瞪回去也阻止不了那么多的视线。

他只得退而求次,想想方设法的用身体去格挡窥探视线。

今夜,阿宝带着他悠哉悠哉的逛遍这个小镇的的每一处,人族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极为新鲜。

游山玩水一整日,也有些倦了,他们走在中央大街上,这条道儿人愈来愈多,显得拥挤,前方似乎有什么热闹事,成群结队的人族伫立在原地,三五几个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也不继续向前走了。

忽然天空爆出一声巨响,人群却欢呼雀跃,炸开锅似的。

阿宝与门笛不解的抬头望去,只见空中迸发出的灿烂焰火与满天星辰交相辉映,是烟花啊。

“殿下,人间的烟火,很美。”门笛看着漫天花火感叹道。

阿宝却转头看向他“的确很美。”

众人看烟火,我看的是烟火之上的那一轮明月。

今夜,直至月稀星疏,曲终人散,他们才缓缓离去。

“殿下,夜深了”

“该回去了”

“好”

summary:有人告诉我说人生是一场电影,又说人生是一场旅行,是一场漫长的告别,可是直到终点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关于死亡还有爱情。

预警:狗血大三角

球球大家别放屁股了

拉帝奥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边批改论文一边回答道,“嗯。”

“你夫人怎么不让你回去住?”

“.......银枝,我离婚了。”

拉帝奥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抿着嘴唇点击了一下鼠标,“......他很烦人。”

“诶,比我还烦吗?”

“不相...

“不相上下。”

”.......“

拉帝奥忽然笑了出来,感觉学生愚蠢的论文也顺眼了不少,忍不住和银枝多说了两句,“他吃你的醋。”

“不会的。”

“怎么不会?”拉帝奥敲击着键盘,“砂金是这种人,他对自己的财产很在意很在意——本来就是个财迷,又是做会计出身的,本来就斤斤计较。”

“......是吗?”

“你要是认识他就知道了,他这个人,这么多年我也算是摸清楚了,我俩其实三观不合,走不长远的。”

“那也好,这么看来其实分开对你们俩都好。”银枝在那边宽慰他似地笑笑,“教授还是早点休息吧,晚安。”

“嗯......”拉帝奥在挂机前沉默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补充道,“其实我很高兴你能够回来。”

现在是十二点二十三分,还剩下二十分钟会议才结束,但是按照星期日的尿性会先为难他19分钟59秒......

“砂金先生,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青年伪装得温文尔雅的声音把砂金从神游的状态中点醒,他有些恍惚地看看自己手上的笔,又看看笔记本上乱七八糟的字迹。砂金眨巴眨巴那双一眼就能辨别他身份的眼睛,一向巧舌如簧的嘴巴居然紧闭着,他只是在眨眼睛,一副很迷茫的状态。

星期日感觉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砂金先生,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关于砂金石暂时寄存在外面这里的事宜,我想你一定会同意吧。“

砂金还是在眨巴着眼睛,他直直地盯着星期日,那双很漂亮很黯淡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晌以后他轻笑一声,慢慢取下眼镜,“.......草你妈的!”

星期日:“......你说什么?”

砂金:“操你妈。“

砂金平时说话虽然轻佻但是语气还是带着点软,跟谁都是那么油滑但是得体得毫无错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来自茨冈尼亚,也许妈妈是个继女爸爸是个强碱犯,这些东西虽然说不清楚但是这么脏的话从砂金嘴里说出来只能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拉开凳子站起身来,把资料和笔狠狠摔在地上,白色的纸片到处飞舞,他指着星期日说,“你妹妹也是个婊子。”

舒服,真他妈是前所未有的舒服。砂金感觉头也不昏了,胃也不疼了,他现在只需要扬长而去留下一个特别特别潇洒的背影——也不管后面的公司的下属和家族的人在如何混乱争吵。

砂金把领带松开,也没有走电梯,自己推开门走进消防通道一屁股坐下了。

现在不用在意形象,也不用在意别的东西,他脑子有点乱糟糟的,现在急需抽一根烟,他的胃好像又开始痛了……

“砂金?”

在他抽出一根烟的时候,那个声音让他手指头顿住了,他慢慢回过头,看见楼梯上红头发的男人,穿着米白色的长风衣,背对着楼梯间的光。

砂金眯着眼睛仔细地辨认着他的脸,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银枝?”

“……我是。”

砂金在公司下面的咖啡馆百无聊赖地坐着,勺子划着咖啡上的拉花,而对面的那个人笑容满面,还是很漂亮又灿烂。

砂金:“你来做什么?”

银枝:“来找你啊砂金先生。”

砂金:“哦真有意思。”

他低着头看着咖啡一塌糊涂的拉花,“真他妈有意思……”

“拉帝奥他和你离婚了吗?”

砂金点点头。

银枝哦了一声,也笑道,“也好,你和他不合适。”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砂金觉得他烦得很,新仇旧恨都在心里头堵着现在破罐子破摔也不想端着什么了,“你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婆婆妈妈的!我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不稀罕,就算他是维里塔斯我也不稀罕……”

银枝伸手去拉他,“你别这样,拉帝奥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砂金脑子一下子就放空了,银枝的话再他脑袋里回荡回荡最终凝结成几个字。

你在说什么几把。

他挥手扇了银枝一巴掌,啪的一声很响,那张漂亮的脸就偏了过去,头发红红地垂下来,像流淌的绸缎……不对……不对……

他听到自己声音在抖,牙齿也打架,“你说什么屁话——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你不过是,你不过……”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后领被扯住了,勒住脖子往后面拉,重心不稳直接摔到座位上,后脑勺咚的一声。

拉帝奥匆匆跑到银枝旁边去看他的脸,“你没事吧?”

在银枝回答第三遍自己没事的时候,拉帝奥才回头看他,还是那句话,“你他妈没事吧!”

“好好的动什么手!你以为自己很能打是吗?”

砂金却像是被撞傻了一样有些呆滞地看着他,不嘲讽也不言语,这副样子让拉帝奥更生气了。

“你别做这副样子给人看!”拉帝奥咬咬牙,下定决心想要把他刺痛一下,“你一直说我脾气古怪你自己又好的到哪里去!”

“你别这么虚伪,也别再装成什么好人了!”

“……你是好人。”砂金盯了他很久,缓缓地吐出这么一句话,“你和他都是好人,是我不好。”

他扯了扯领口,又熟悉而甜腻地笑笑,“祝教授和银枝先生百年好合。”

他说完把咖啡往桌子上一砸,顶着全店人的目光急匆匆地走了,走到一半返回来在收银台砸了几张红票子,哐当关上了玻璃门。

砂金有时候幼稚得可怕。

他曾经在半夜发邮件说自己生病了。

我发烧了,四十度,下不了床,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药也没有了。我冲了热水袋没拧紧,被子湿了,我们换季的被子在哪里,我找不到。

拉帝奥才和他吵完架,离家出走到宿舍里呆着,看着短信眉头都要拧紧了。

他不想管他,关了手机想要睡觉,但是裹在被8子里等了会儿还是一翻身就起来。

事情总是这样,拉帝奥推开了门,砂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神情很悠闲地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得意地说,“维里塔斯,你回来了。”

他笃定他会回来,也笃定自己一句甜言蜜语,服个软,一个吻就可以让他骂骂咧咧地留下来。

毕竟那是拉帝奥最爱他的几年。

“我没有追到他。”

银枝一句话拉回来了他的思绪,男人走回来原来的位置,一侧的脸颊还有点红肿,“他走得太快了,过了个马路就没看见了。”

拉帝奥:“你刚刚追出去,我喊都喊不住。”

银枝:“我怕砂金先生他……误会。”

拉帝奥:“白痴,他已经误会了。”

拉帝奥颇为焦虑地扶住额头,“他是这样的,一直都是这样的,你不用管他……脸还疼吗?”

银枝说还好,他沉默了半晌迟钝地抬起头看了一会儿拉帝奥,“维里塔斯,其实你……是不是也没那么喜欢砂金先生?”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啊?”

那个夏天的蝉鸣叫得很聒噪,晚上十点,他们从图书馆慢慢走出来,昏黄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越拉越长,银枝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

本来在聊下学期游泳课的事情,银枝一句我怕水就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于是他又善意地补充了一个蠢得可怜的话题。

拉帝奥单肩背着书包慢慢走,“聪明的,我不喜欢蠢货。”

“也是,毕竟你也很聪明嘛。”银枝笑了笑,“只可惜我脑子没你那么灵光呢。”

拉帝奥别过脸,小声道,“也不用那么灵光…….其实我也喜欢长的漂亮的。”

银枝稀奇地看着他,“你喜欢漂亮的?伊徳莉拉在上,我完全没有想到!”

“喜欢漂亮的怎么你了?”

“没怎么。”银枝还是笑,“每个人都会崇尚美好,这是极好的。”

“嗯,红色的头发也很好。”拉帝奥淡淡地说了一句,背着书包往前走。

银枝愣了愣,偏过头去一边走一边看他,“你脸红了?你脸红什么?”

“让开!蠢死了!”

银枝在旁边笑个不停,他一走起来胸前的十字架一晃一晃。

拉帝奥恼羞成怒地问他在笑什么。

他说,“我们坐在岩石上看海。”

他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看到是拉帝奥打过来的,毫不犹豫地把他挂断钻进毯子里继续睡。

烦死了,烦死了…….他想着,又昏昏沉沉地开始睡,但是浑身因为低烧而感到冰冷乏力,睡不过去又疼得发慌。

结果没过多久门铃响了。

尖锐地刺激着耳膜,砂金低低的骂了一声,摇摇晃晃地起来开了门,然后看到了拉帝奥的脸。

“你是不是死了?”拉帝奥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是不是死在屋子里了?”

砂金有些无力地靠在门框旁边,恹恹道,“教授,有关系吗?你想干嘛直接说。”

拉帝奥打量着他的脸色,“你脸怎么看起来这么白?”

砂金笑着说,“因为我要死了啊,到时候我下葬的时候你不要来。”

“……神经病。”拉帝奥直截了当地推开他进屋,“我还有东西放在这里了,来拿一下。”

砂金被推了一下,险些没站稳,他刚想发火,就看见一抹火红色闯入他的眼眸,一下子什么话都堵住了。

银枝微笑地冲他挥挥手,“你好啊,好点了吗?”

拉帝奥在房间里忙活,电脑里面有不少东西要拷贝下来。

他看见银枝坐在沙发上抽烟,发现他在看自己就转过头来笑笑,“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砂金疲惫地靠着沙发,摇摇头。

于是银枝转过头去,过了一会儿,他问,“几点了。”

“快四点了。”

“怪不得。”银枝看着自己拿烟的手在不自觉颤抖,若有所思道,“有水吗?我要吃药了。”

砂金有些费力地倾斜身体,把半杯自己喝过的水递给他,看到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一把在自己手上。

“……你非要吃这么多吗?”

银枝点点头,回过头又对着他笑,“这样不影响正常生活。”

微风吹过窗帘,阳光打在他半张脸上,一边绿色的眼睛散发着柔和的光,像是某种温顺的小动物,另一边浸在阴影里,仿佛捕猎的野兽——红发旁的耳坠子一晃一晃。

银枝伸手攥住他的手腕,那只有明显瘦削下去的手无名指上还带着一个戒指,很显眼很显眼的钻石,周圈是碧绿的东陵玉。

“很漂亮的戒指,是维里塔斯买给你的吗?”银枝仔细地看了一下,“价格不菲啊?”

“你在发什么疯?”砂金想要挣脱开奈何完全使不上力气,他干脆放弃挣扎,“你想怎么样吧,这玩意儿不能给你。”

银枝:“其实你还是很喜欢维里塔斯嘛——但是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你。”

砂金:“……你先放手。”

银枝:“你这么做没有用,这么想也没有用!”

砂金:“你他妈还要管我怎么想啊!你以为你是谁,你根本没有资格,你凭什么莫名其妙出现!”

他一下子情绪崩盘似的吼出来,他有些悲哀地想,我怎么了,最近怎么老是崩溃,特别是对着银枝。

这几声耗费了他本来就不多的气力,砂金觉得自己说话有些抖,胃部一阵阵发痛几乎耗费了所有的气力,然后他感觉下巴一疼,反应过来的时候银枝已经把他嘴巴捂住了。

银枝没有笑了,他微微低下头,红发略微凌乱地落下来遮盖住面庞,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算了吧,砂金,算了吧。”银枝说,“根本没有用,他不喜欢你。”

“别折磨自己了也别折磨他。”

胃部越来越疼了,手脚也越来越冷了,砂金看着银枝眼底深处的两抹血一样的红色只觉得像一个漩涡,深深地把自己卷入,于是汗水就那么无助地顺着鬓角流下来。

一切在颤抖中天旋地转,他好像听到拉帝奥的声音。

你们怎么又吵架了?

砂金,你傻在那里干什么?

起来说话,不要再装了。

砂金?砂金?

在旋转的世界把他拖入黑暗,他只能看见银枝眼睛里的红色。

东陵玉的钻戒,十万块钱,一对。

拉帝奥向公司预支了半年的工资。

那个时候砂金还是个小会计,带着黑框眼镜,刘海长长的,一副很温和老实的样子,远不如现在这样花枝招展。

加班回家以后,外面在下雨,屋子里灯倒是暖暖的,他俩坐在沙发上,砂金就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拿出来端详。

砂金:“好贵。”

拉帝奥:“不喜欢我退了。”

砂金:“喜欢倒是喜欢……”

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但是其实我不是喜欢贵的……”

拉帝奥粗暴地打断他,“你就是喜欢贵的。”

他想了想又说,“你说过,你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这个不好吗?”

砂金垂眸看了一会儿,笑道,“喜欢,特别好。”

“拉帝奥特别好。”

雨温软地打湿了那段旧时光,城市的灯火在窗前落下,半夜他等拉帝奥睡着了,轻手轻脚地拿出来,戴在手上左看右看,然后又取下来,轻轻放回去。

他其实从来没有戴在过无名指上,拉帝奥要搞研究,也很少戴,直到离婚后他才慢慢套上去,左看右看。

“其实我觉得,拉帝奥没那么喜欢我。”他在公司对托帕笑着说。

occ致歉,彩蛋he

床上的人金色的发丝散乱,整个人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张扬又肆意。

“赌徒的感情是这么随意的吗?”拉帝奥忍不住出声嘲讽,捂着脸不去想刚才的失态。

他最看顾的是体面,而他居然让他在学生面前出糗。

拉帝奥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们。

“是真是假,真理医生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对。”砂金敏感察觉到未完的话,撑着下巴看着他。

要么一无所有,要么赢下一切,用尽一切享受着爱情的疯狂。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让那位“有心”想要接近拉帝奥的学生看见的,拉帝奥是他的,一直都只会是他的,既然在一起了就会一直爱他。

疯子的...

疯子的想法拉帝奥无法理解,他第一次产生退缩的心理。他能接受恋人这样的感情吗,他曾经期待的细水流长的感情还存在吗。

砂金擅长把控人心,灵活把握各种信息,拉帝奥一瞬间的表情,他读懂了大半。

“瞧瞧,看来是我做错什么,是错在玷污了真理医生你高尚的灵魂了吗?”

砂金拉开衣领,露出奴隶的印记。

“你不是看到这了吗?你还吻上,如今谁比谁更加...低贱,这就后悔了。”他手挑着脖颈上的项链,“你记得我多值钱,让你舍得下本买下我。”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砂金是笑着的,心却是冷的,撕开曾经愈合的伤口,多添加一道裂缝,有什么值得痛的。

原本是可以压抑很好的挂着礼貌的笑,但是砂金却始终在拉帝奥面前忍不住,一再地露出尖刺。砂金把算计用在他身上。用在拉帝奥对他的善良上,一步步铺下捕猎他的陷阱。

这事啊...果然是有报应的。

“你怎么..你别这样。”拉帝奥第一次对他的反应无从反驳,他察觉到砂金情绪很不稳定。

“怎么说出这样的话?这就听不了”砂金勾着他的下巴。“当初就是我故意跟你认识的,要的不过是玩玩。”

拉帝奥瞳孔一缩,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腕。

“不过现在嘛,我玩腻了。”砂金依旧保持着微笑扎刀,但是落在谁身上就不知道了。

砂金想要挣脱开。

拉帝奥情绪纷乱不已,但是不能让砂金就这么离开,但是却无从挽留的理由。整洁的发丝被揉乱,他到底该怎么做。

......

砂金本来就该知道这世上无人可以真正相信,但还是在他离开的时候露出极少出现的落寞神色,连伪装的笑容都觉得累。

累死了。

要是这世界都消失就好,包括他自己。

砂金的异常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他今天怎么这幅鬼样子?”有人打个寒蝉,一副随时要算计人的姿态,下一个倒霉的不知道是谁。

“他呀,不过是被真理医生抛弃了。”回答人幸灾乐祸。

砂金眯着眼摇晃着酒杯里的红酒,

既然爱为什么不能彻彻底底地爱,只是一丝一毫,还是只不过是施舍而已,经不起任何考验。别人的一句试探一句话语都可能让这段感情轰然倒地。

真是可笑!

他醉意朦胧的眼眸丝毫没掩盖自身的魅力,尤其如今落寞的姿态,很快吸引了人过来搭讪,

“这个先生,一起喝一杯吗?”

砂金挑眉一笑,杯子直接凑过去:“可以啊。”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做好了,不去想其他。

欢迎各位,简介麻烦看一下

tag被别人家占了,各位出来顶一顶,翻tag一堆别人家的粮,有tag不用,抢tag成老福特tag入住的基本礼仪了是吗?

★恩爱的两对小夫夫,各位这不好好欣赏一下?对了,你们的国王可没有装哦,前面都讲过了嘛★

303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静静的躺在张黎怀里吃着薯片放着大屏幕,悠闲自在的很

【“不过大哥大嫂不来吗?”

“他们两个啊,带孩子没空呢估计,毕竟他们的孩子才幼儿园小班”

“噗…懂了懂了,做饭去吧,我选择皮蛋瘦肉粥”

墨赫弥斯看着张黎,心里暖洋洋的,阳光洒在素色的床单...

墨赫弥斯看着张黎,心里暖洋洋的,阳光洒在素色的床单上,又让张黎的侧脸蒙上一层金色的阳光,好看极了

“好,我知道你想说啥,多加皮蛋”

“这么懂我啊~”

“谁知道呢”

说完墨赫弥斯就从房间走了出去,张黎则是伸了个懒腰不急不慢的套着毛衣,冬天的早晨遇到这么好的阳光已经是一天中刚开始的幸运了

走到卫生间时张黎便看到已经准备好被挤上牙膏的牙刷,笑了笑

等洗漱完毕,粥也差不多煮好了,张黎走到厨房从墨赫弥斯身后抱住对方,开始无端的撒娇

“饿了,还要多久”

“很快”

“国王陛下…我饿了”

“别贫”】

“天啊,夭寿了,小维,你掐我一下,这不是真的吧?”

“别糟蹋自己”

维拉维萨揉了揉伊芙提提的脑袋,叹了口气,自家这小狐狸啊

★太无聊了,你们都不说话,甚至不愿意说话,那就让未来的你们陪你们一起看好了!真是的★

(滴滴,正在传送…)

(传送进度20%)

(传送进度50%)

(传送进度80%)

(传送进度100%)

张黎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刚刚还在进行实验的他一阵头晕目眩就来到了这种地方,而维拉维萨表示眼熟得很

墨赫弥斯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面前这个坦/胸/漏/乳的来自过去的自己

而伊芙提提就自在多了,直接拉着过去的自己一顿自拍,有种势必要告诉所有人过得自己和现在没区别,自己容颜不老的架势

阿肯则是挠了挠脑袋,他刚才还在监工,这回突然跑到这里还不知道那群人会不会偷懒呢

★各位好————★

“这是…发生了什么”

张黎率先开口,墨赫弥斯看到张黎的身影也快步跑了过去,将人护在身后

虽然303极力的解释,但墨赫弥斯还是半信半疑,他不能再让张黎出现意外了

那样他会后悔一辈子

“那个…我有个疑问”

这时张黎举起了手,打破了这时火药味浓烈的现场

“未来的苏特貌似不在”

“他已经死了”

张黎快速的回答了过去的自己,扶了扶鼻梁上的防蓝光眼镜,不急不慢的看向脸上略显稚嫩的自己

“死了?”

“是啊,国王陛下亲手杀的”

见未来的自己没有开口说话,墨赫弥斯自嘲的笑了笑

“哦…?我自己杀了自己的弟弟,听起来真是荒谬绝伦”

“怎么会,确实是我亲手杀了苏特,毕竟这样的人留在埃比斯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听到墨赫弥斯这么说,苏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些许,虽然皮肤还是黝黑,但也可以敏锐的察觉到因为这段话变得苍白无力的皮肤

“至少有个理由”

“他危机了所有人的性命,包括下游”

一句话简直点燃了所有民众,卡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爱之人竟然是叛徒

而这时,未来的卡巴也正式传送了过来,而对方头也没抬的就走向了墨赫弥斯

“没问题,你的手还好吗?”

“啊…这个啊,没事的,已经可以正常运动了,只要坚持康复训练,可以从3级恢复到4级的”

“加油,我相信你”

墨赫弥斯听着卡巴的话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真是的啊,困死了”

“哪怕今天放假,你也没工夫休息,下午他们走了你去睡个回笼觉吧”

“这个主意不错,可以有”

“这是最优选”

“变聪明了嘛”

“别贫我”

“行吧行吧”

叮铃铃——

听到门铃声以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

“小维他们?”

“应该,开门看看”

墨赫弥斯皱了皱眉,按伊芙提提的性格这么早到必有蹊跷,或者说门外的不是伊芙提提本人,而是别人】

“嘶,那天啊…确实不是我”

伊芙提提手里拿着手机,扭头喝了一口维拉维萨手中的奶茶

“要不是嫂子身手好,估计就进医院了”

维拉维萨挑了挑眉,当时的情形他还记得,可以说是千钧一发,因为他和伊芙提提就在不远处,本来还要慢慢走个七八分钟,结果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不过嫂子和大嫂都很厉害,一个身手敏捷的医学生,一个性格泼辣的母老虎,咦惹…我害怕了”

★正在传送,阿肯的一家★

“??303你玩我!!!”

随着伊芙提提的一声怒吼,另外一家子也准时落地

*如题,稍微有点纯爱线的,全文8k。

*ABO,现代pa,ooc

*莱欧A,那维O

正文节选:

赛车手配合宣传是常有的事,莱欧斯利坐在赛车前,拍完照片,便向后看去,可那维莱特只留给了他了一个背影。

什么嘛,还是那么高冷。

全文请去wb:sslowsheep或者凹3看吧。

莱欧斯利也不在意,他和那维莱特不是一个队的,但是今天来这边拍照的几个人都是本赛季最强的几位,积分榜前十,他们之间互相认识,荒泷一斗和神里绫人他都很熟了,唯有那维莱特,不太能搭得上话。

...

想要了解自己的对手是人的天性,莱欧斯利也不例外。

他是个从底层爬上来的赛车手,杀了人贩子养父母后,他进了监狱,却在监狱里学会了怎么开车。从监狱出来之后,他便凭借自己的天赋,在赛车圈跑出了成绩,拿到了不少赞助。

他曾经也是个黑马,但现在,是个老手了,他专门成立了个基金,以他的监狱名称命名,专门来资助那些出狱的人员,帮助他们渡过失业的困难期。

他的传奇故事流传甚远,有不少记者包括最出名的蒸汽鸟报都想要采访他,来撰写他的传记,可都被他回绝了。

“活人不需要传记,我就是那本书,而我的故事还尚未结束。”

说得那么天花乱坠颇有哲理,实际上,单纯就是莱欧斯利不喜欢镜头,也不爱出名,他只是想要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想要帮助像他一样的人罢了。

当然,他也清楚地知道,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也不乏因为他这张好脸,以及Alpha的性别。他十分清楚性别和外貌也是获得他人青睐的一部分,虽然他自己不屑于利用这些,但这些事却始终在给他带来好处。

因此,他自然明白身为Omega却装作是Alpha的那维莱特,哪怕家族势力强大,也需要跨越很多障碍吧。

而且他看上去并不会处理人际关系。

要说他是怎么对这位严肃又不近人情的Omega产生兴趣的,还得说到一年前。

他们一起去做了一场慈善。

莱欧斯利是个实干派,做志愿或者做慈善就一定要做到位,不可能只是去拍拍照走个过场,那天太阳很大,孤儿院的操场里热得跟火炉似的,莱欧斯利却很意外地看到了那维莱特。

那天莱欧斯利的余光里,总会有一缕银色的头发。

他很温柔,也很真诚,有些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很多事情会压在心底。

他会哭,他哭了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在下雨,莱欧斯利的心里也好像下了一场雨。

那维莱特是为了一个孩子哭的,那孩子的经历,和莱欧斯利的经历不可以说一模一样,但如出一辙。

父母早亡,被养父母虐待后抛弃,又回到了孤儿院,那维莱特看到那孩子身上的疤时,他哭了。

他低头亲吻了那孩子身上的疤,微红的眼角流下晶莹的泪。

莱欧斯利站在旁边,拳头握紧,那个吻,好像吻在了小时候的他的伤疤上。

眼泪滴落到心底的伤痕里,像吃到了橘子里的苦籽,刺痛又酸涩。

他的眼泪是什么味道的呢?莱欧斯利很想知道。

他和莱欧斯利一起去仓库搬水,白发在脑后扎起高马尾,脖子后面的抑制贴翘起一个小角。

莱欧斯利抱着两箱水走在他后面,微风吹过,燥热的空气里居然带了点海风的味道。

以及Omega的信息素味。

咸腥的海风在Alpha的鼻子里混上了甜,清甜的味道,像海盐柠檬水。

莱欧斯利走到那维莱特身边,随手把那被汗液浸得翘起的一角的抑制贴摁了下去。

对他来说,这是个保护性的举动,既然那维莱特一直在隐藏自己Omega的身份,他便帮他,不戳破也不让他暴露。

只不过,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亲昵,他是张开手,用大拇指摁的,几乎整只手抓住了那维莱特的脖子,摁下去之后为了让抑制贴更牢固,他又压了两下。

在那维莱特眼里是,莱欧斯利这个Alpha走过他身边,摸了他的腺体。

莱欧斯利原本想这样直接离开,却听到了一声巨响。

那维莱特手里的一箱矿泉水掉到地上,翻落一地。

等莱欧斯利帮那维莱特捡完水,听见他说对不起和谢谢的时候,才注意到他耳朵全红了。

那维莱特的耳朵和一般人长得不太一样,耳骨有些尖尖的,像整容界最近推出的精灵耳,不知道他是喜欢整这些,还是天生的。

莱欧斯利因为好奇多看了两眼。

却被呵斥了。

“莱欧斯利,不要总盯着我。”

语气又严肃又凶,可仔细一看,脖子都红了。

莱欧斯利直接笑了,那维莱特直接跑了。

不得不说,有点尴尬。

二人还是会见面,可从那天之后,那维莱特总是刻意避开莱欧斯利,如果是非得交流的场合,他表现得倒也算正常,但是绝对不会和莱欧斯利独处。

莱欧斯利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原因,自觉可能是那天吓到了他。

于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那维莱特,我盯着你看并非不尊重你,而是你长得太好看,容易让我愣神,还希望你原谅我的失礼,我之后会注意的。」

这条短信在一天后得到了回复。

「感谢你的来信,莱欧斯利,您不需要为此道歉,是我有时过分敏感了。」

莱欧斯利松了一口气,只见那边又发过来一条短信。

「你也很好看。」

莱欧斯利当时恨不得对着镜子亲自己两口,老天爷他从没对自己的脸这么满意过。

那次交流之后,莱欧斯利发现情况有所好转,那维莱特至少愿意让他近身了,指愿意在一个更衣间待着了。

那维莱特的家族是欧洲传统的贵族世家,在各个领域都有建树,他与其说是赛车手,倒更像是背后的投资人,和莱欧斯利的身份地位完全不能比。

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小子,看见拥有专属更衣室的大少爷,内心里最开始是鄙夷而非羡慕,直到知道他是Omega的身份。

那维莱特经常会等到人都走了才开始换,他不在特殊时期的话,身体的特征并不会很明显,换衣服也不会全部脱光,所以离开欧洲比赛的时候,也不会专门申请单独的更衣室。

而莱欧斯利反倒开始担心了。

他会在所有人离开之后站在门口,防止有Alpha误入,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他总会趁那维莱特换好衣服后就离开,那距离他出来还有几分钟,足够完全错开。

他只是不希望这个表面高冷不亲人,实际上敏感过分的Omega受到什么伤害,他见过某些Alpha见到Omega时的疯狂,一想到那维莱特那么美丽的人会被那些坏种玷污,他就无法接受,那些人……看一眼都不行。

他意识到了自己内心的占有欲,也清楚自己对那维莱特有着不同的情感,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爱意永远不可能有什么回应,就当它是天边美丽的云,散了便散了。

今天,那维莱特依旧在躲着莱欧斯利,他们今天是来熟悉赛场的,大家都比较松散,随意地在更衣室聊天换衣服,那维莱特端庄地坐在角落里喝水。

据莱欧斯利的了解,他应该和某国的皇室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行事作风都遵循着和常人的不同的准则,优雅端庄,很少会做出格的举动。

赛场上赛车的轰鸣逐渐变大,更衣室里的人慢慢变少。

莱欧斯利是除了那维莱特之外最后一个走的,催那些人赶紧离开有他的一份功劳。

他站在更衣室门口,有些郁闷地晃了晃自己的脖子,刚才他又闻到了那维莱特的味道,那维莱特带了抑制贴,信息素的味道很淡,可是莱欧斯利的腺体却热得不行,他现在呼吸都有些不稳了。

看来明天正式比赛之前最好是别和他见面。职业赛车手摸着自己的后颈,神色有些落寞。

他禁欲快一个月了,禁欲的话,不仅没有性生活,连手都不能用,所以他才会被omega的味道一勾就像个楞头青似的,满脑子都是那维莱特那天绯红的耳朵。

突然又闻到那股味道,莱欧斯利呆住了,他仔细闻了闻,然后吸了一大口信息素。

Alpha瞬间红了眼,这是……濒临发情期的信息素?那维莱特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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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就喜欢制作草图

续上文,那维莱特回到自己的住所,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开心,月光撒在他身上,他也在这难得安静的夜晚面带微笑的睡去了。此时在芙卡洛斯的寝宫…

“啊啊啊啊我的最高审判官大人,他居然是0,不行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芙宁娜还在被那维莱特怀了龙宝宝震惊,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大骂一宿莱欧斯利让她的审判官怀上龙宝宝。

翌日清晨,那维莱特在强忍着恶心喝下希格雯为他煮的粥以及安胎药后开始了一日的社畜模式(枫丹不能没有大审判官,就好像西方没有耶路撒冷),在那维莱特临走前希格雯还在再三嘱咐他少劳累多休息。

然而今天的审判实在是多,一连进行...

“最高审判官大人今日过于劳累身体不适,审判择日再进行。”

台下一顿唏嘘

“那维莱特大人怎么了,是生病了吗?他的脸色似乎很不好,昨天他都昏倒在法庭上了,呜呜呜呜不会死吧”着装美丽的一位专门来欣赏那维莱特美颜的一位女士说到。

“咳咳咳,各位不用担心,那维莱特只是太累了,大家各回各家散了吧”芙宁娜回道。

接着芙宁娜展现她超强的瞬移,一下到了审判官身边想要把此时快倒下的那维莱特扶回去,奈何自己还没一米六(我瞎编的啊哈哈哈哈哈),力气也不足以扶起那维莱特,她最终还是作罢了。一旁的克洛琳德见状一把将那维莱特抱起来就往医务室跑。仿佛感受到了巨大的震动,那维莱特捂着肚子的手更加用力了些,还在微微呢喃道,疼…慢点…唔,随即就晕了过去。

医务室可真是远啊,走了好几分钟才到,那维莱特感觉自己喉咙里不时传来阵阵腥甜,克洛琳德将他放在病床上时,那维莱特突然撑起身体仿佛在寻找什么,他捂着肚子的手捂住了嘴,鲜血从他的喉咙涌出,顺着他的指缝流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把你们的地板弄脏了……”

说完这句话后那维莱特彻底的昏了过去。看见自己的父亲大人又痛又吐血的,希格雯慌忙的放下了自己手上的药品,飞快的跑到那维莱特身前。希格雯哭着把那维莱特紧紧捂着腹部的手拿开,不断的传送着治疗之力,芙宁娜也被大审判官这一副比昨天还脆弱的样子差点又要心脏骤停了。

“那维莱特都昏倒在法庭两次了,全枫丹的人都知道了那个莱欧斯利不管怎么样也应该能听到一些消息,为什么都不来看看那维莱特,看我不去把他拎过来揍一顿”

芙宁娜转身就准备去梅洛彼得堡拎莱欧斯利。那维莱特似乎听见芙宁娜要去找莱欧斯利,他从巨大的疼痛中醒来,纤细的手此时不停的颤抖,拉住了准备飞蹦过去的水神,微弱的喊着

“别…别去找他,呃,痛…我已经和他没没…没有关系了。”

芙宁娜看见那维莱特醒了,赶快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呜呜呜的和那维莱特哭着,告诉他不能死,水神芙卡洛斯不能没有她的最高审判官大人,那维莱特听了又无奈又好笑,但是腹中的疼痛让他此时只能苦着脸,他看着哭的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希格雯,不想让她太过担心。那维莱特轻轻的拿开希格雯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和她说

“没事了,我不痛了,希格雯做的很好哦”

希格雯听见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从抽泣变成了大哭,那维莱特将她轻轻抱进怀里,过了一会,希格雯哭泣的声音小了点,她抬起头和那维莱特说

“父亲大人下次再这样勉强自己工作,希格雯就去和公爵大人告状。”

那维莱特欲哭无泪,答应到

“好好,听希格雯的”

希格雯听了开心的去给那维莱特端已经熬好的药,剩下克洛琳德和芙宁娜两人面面相觑。终于克洛琳德说

“不管你和莱欧斯利闹了多大的矛盾,你都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我有事我先走了”

那维莱特看着克洛琳德远去,想起莱欧斯利心里总是闷闷的(龙王又偷偷掉小珍珠啦),没一会腹中的痛带他回到了现实,窗外开始飘起来细雨,芙宁娜拿着毛巾给那维莱特擦着汗。那维莱特虚弱的说道

“谢谢芙宁娜大人,不麻烦您了”

伸手想去自己拿,奈何腹中的胎儿根本不给这位龙王面子,那维莱特只觉得自己似乎断了几根肋骨,痛到窒息。

“哎呀呀你看看你都什么样子了,快躺下休息,我的最高审判官大人,不要逞强了”

芙宁娜见状赶快把自家审判官放回床上,这时希格雯端来安胎药缓缓地给那维莱特喂着,芙宁娜也默默的将手悬在那维莱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给他输送着治愈之力(听说芙芙是双形态,可奶可输出,这里就串一下哈哈哈),腹中的疼痛似乎减缓了,那维莱特也在一天的折磨下慢慢睡去。

/被mhy拿捏xp的我

/校园pa

/ooc

别在宿舍裸奔!

正所谓美好校园生活,靠谱友善的室友必不可少,而恰巧,卡维室友,没一个沾边的。

先说达达利亚,经济学校草,顶头橘毛1米8,阳光开朗会打篮球,追他的女生能围操场转一圈,也许吧。

可惜,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直男的人,在见到历史学教授钟离那瞬间被掰弯,开启了无止境的追求之路。

“没人能拒绝教授琉璃般美丽的眼眸,没有人!”

卡维右铺,厨神莱欧斯利,宿舍小桌配一个锅,下秒就是绝世美食,会煮饭的好男人谁不爱?再加上那沉稳和善性格,谢邀,心动了。

只可惜,莱欧斯利目标明确,追求对象是对面宿舍他的发小,学长那维莱特。...

只可惜,莱欧斯利目标明确,追求对象是对面宿舍他的发小,学长那维莱特。

“我去给那维送饭,不来食堂了。”

至于凯亚,更是重量级,一头柔顺挑染蓝发不说,难以捉摸思绪的异色瞳更是让人惊叹不已,幽默风趣,很讨姑娘喜欢。

说来你可能不信,他有位只要不想学就可以回去继承亿万家产的义兄,并且这位义兄,在教科书式傲娇的追求凯亚。

“帮个忙,跟迪卢克说我不在宿舍。”

受不了受不了,卡维不止一次在心中吐槽,怎么全宿舍都是gay啊?

“三局两胜。”

“不自量力。”

“石头剪刀,布!”

砰,达达利亚重重倒在床上,闭上眼长叹口气,自动忽视对床笑得得意的莱欧斯利,赖了半天,在众人催促下,才气鼓鼓爬下床,啪一声关了灯。

“下次我不会输。”

你以为只有女生宿舍会聊小八卦?不,男生宿舍也会。

“卡子。”

“嗯?”

凯亚支起身子,笑眯眯望向卡维,金色琥珀瞳在月光下反着光亮,危险又迷人。

“还没答应艾尔海森呢。”

“你你胡说什么!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不信。”

达达利亚翻了个身,也加入聊天中。

“虽然他嘴上毒了点,但看得出来喜欢你。”

“睡觉睡觉!”

卡维红透了脸,感觉全身有些发烫,毫不犹豫将被子往上一拉,缩进被窝里。

“凯子哥也是,还躲迪卢克呢。”

引火上身,凯亚忍不住想,但不重要,他能轻松将话题转开。

“承让,达哥也没追到钟离教授啊。”

莱欧斯利忍不住笑出声,看来不加入八卦是明智选择。

“受不了,晚安伙伴们。”

“我找凯亚。”

迪卢克顶着个小猫批脸,敲响401宿舍房门,熟悉的台词,熟悉的人,卡维一脸正经,道:

“他出门了。”

见对方就差把“我不信”刻在脸上,卡维干脆将门一拉,将空荡荡的宿舍展现出来,补充:

“这次他真出去了。”

“去哪。”

“我不到啊。”

“那维。”

听见呼唤,那维莱特侧过头,看向莱欧斯利,雾蓝眼眸含水,迷茫的样子略显可爱。

“这里,粘到了。”

指了指脸庞,那维莱特耳朵有些发红,也许是感到了不好意思,没等反应过来,莱欧斯利已经帮他抹去了酱汁。

“谢谢。”

“不用。”

又陷入沉默,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今天也晴空万里。

“出来。”

“我不。”

怎会如此,才送走一个又来一个,艾尔海森站在门口,耐着性子没再次敲响房门。

“导师叫我给你送教材。”

“你放门口就好!”

“开门。”

艾尔海森只感觉青筋都快爆起,从口袋里掏出不知道从哪得到的宿舍钥匙,拎起放在地上的教材,推门而入。

“我耐心有限。”

“阿贾克斯,别盯着我,看书。”

钟离揉了揉眉心,不知拿身旁这帅小伙怎么办才好,对方水汪汪的眼眸,虚心教学的态度,让他走不是,让他留下来也不是。

“教授,我可以吻你吗。”

提问来的太突然,钟离愣了下,抬手,轻轻敲了下青年脑门,带着笑说道:

“讲完这题先。”

迪卢克逮到了在花园偷吃雪糕的凯亚。

“哟。”

凯亚托着下巴,望着气势汹汹的来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迪卢克学长日理万机,怎么想着来找我?”

迪卢克没回话,只是靠着凯亚并肩坐下身来,抓住对方手腕,咬了雪糕一口。

“喂!”

凯亚有些无奈,没等开口,迪卢克已经吻了上来,双唇相碰,带着香草味的甜。

“别逃。”

哎呀哎呀,今天401宿舍的每位成员,也都很忙啊。

END.

(感觉没完了)

神父魈×魅魔空哦~

后续来啦后续来啦~空空委屈肚肚饿饿~结果被关起来了~

可怜的十字架(点灯)

神父魈你是不是不行?!

完整版以及加细节版都在群里哦~

P3是群~

点进来看小情侣吵架后海哥花式作死哄老婆

1

教令院的书记官大人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对吃的非常讲究,派蒙表示感到非常意外。这天旅行者在教令院偶遇下班的艾尔海森,领了大贤者之位的艾尔海森工作变多了起来,以前都是朝九晚五准时踩点下班绝不拖延,如今却不得不为了百废待兴的教令院多加班。

“嗨,艾尔海森!”派蒙跟着旅行者走来同艾尔海森打招呼。

“是你啊,这么晚还在教令院?”艾尔海森停了下来。

“没事和旅行者在须弥城四处逛逛嘛。倒是你艾尔海森,刚结束工作吗?”

“那艾...

“那艾尔海森吃完晚饭了?要回家去了吗?”

“没有。我准备去大巴扎买点吃到再回去。”

派蒙一下子眼睛里都在发光,兴奋地对旅行者说道:“旅行者,我们也跟着他去买好吃的吧!”

旅行者无奈扶额:“我们好像一个时辰前才吃过晚饭吧?”

“不是晚饭,我们是要去吃宵夜啦!”派蒙在半空中跳脚。

艾尔海森看了看气鼓鼓的派蒙,忽然轻笑了一下。“再吃就长胖了,到时候不会连飞都飞不起来吗?就算能飞,恐怕也会跟只风史莱姆一样吧。”

“啊啊啊你说什么?你说我跟风史莱姆一样?我才不会呢!”

艾尔海森却没有再回话,迈起自己的大长腿往大巴扎走去。派蒙和旅行者对视了一眼,立刻跑着跟上去。

三人一起走在大巴扎的路上,艾尔海森意外地对大巴扎的各个商铺都熟门熟路,不仅能清清楚楚地指出每家店最好吃最拿手的菜肴是什么,还能给准备让旅行者买买买然后一顿胡吃海塞的派蒙讲起什么食物比较热气,什么食物和什么食物一起吃不利于消化,当下季节吃什么水果和食物合适,如果派蒙想长高而不是长胖又需要怎么吃才好,把派蒙和旅行者说得一愣一愣的。

“哇——你是艾尔海森,不是提纳里吧?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饮食方面的东西呢?”派蒙惊叹。

“这难道不是常识吗?你那么喜欢吃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呢?”

“哼,我有旅行者啊,旅行者知道什么好吃什么不能吃就行了,我等着旅行者来投喂我。”派蒙得意洋洋。

“派蒙就像只小猫咪一样。”旅行者无奈道。

“确实,给什么就吃什么,就像在投喂小动物。只是我遇到一只小兔子,不高兴了就得要我投喂,但他却跟你不一样,挑得很,难养活得很。”

艾尔海森先是打包了一份流着金黄奶酪的土豆船,又到别处打包了一份绿汁脆球,最后还打包了一份唐杜尔烤鸡,在派蒙又一次震惊的目光中,爽快地结了账。

“呃……旅行者,虽然艾尔海森长得确实很有力量感,但他一个人居然需要吃那么多吗!”

派蒙,有没有一种可能,艾尔海森家里还有一个人呢?旅行者在心里暗暗吐槽道。

同居的小情侣罢了。

2

艾尔海森当上代理大贤者后的最大受害者是谁?是艾尔海森吗?当然不是,必须是卡维啊!

卡维自从上次从沙漠回来后就已经单方面和艾尔海森生了快一星期的气。艾尔海森这家伙当上代理大贤者后居然真的驳回了他们妙论派之前提交上去的经费申请,害得他在家里和艾尔海森大吵了一架,并扬言艾尔海森一天不批准通过,他就一天不和艾尔海森说话。

“不要无理取闹,教令院现在上下都在大换血,虚空系统关闭后更是带来了不少亟需做出改变的事务,每一环都需要大量资金。教令院的经费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当下经费拨款也只能看轻重缓急。”

“轻重缓急?向阿扎尔提交经费申请已经是之前的事了,本来阿扎尔都已经准备通过了,现在他一倒台,所有近期由他签署的文件通知都全作废,我们的工程项目都准备得差不多就要开始了,如果阿扎尔没有倒台现在我们都拿到钱了!”卡维努力地与和自己同居的代理大贤者据理力争。

艾尔海森挑了挑眉,揶揄道:“你这是在怪我们把阿扎尔赶下台了?”

“你!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这对我们来说不公平。”

“公平?你要知道我没有特意针对你们妙论派,其他学派之前有提交申请的现在也被我打回了,教令院为了造神计划已经烧掉了太多资金和物资,如今这个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的计划还彻底宣告失败了,而这些后果和损失全都只能由教令院来承担,难不成你还指望我们能把部分账单送到愚人众那里吗?卡维,不要太天真了,世事就是这样,在紧缺与变革面前,总会有东西必须要被牺牲掉。”

卡维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红着眼睛看坚决不肯改变意见的艾尔海森,无力地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又强迫着自己深呼吸慢慢松开手。最终卡维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径直走回了自己房间,“啪”一声关上了房门。

艾尔海森看向卡维紧紧关上的房门,颇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灰色的头发。

3

卡维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羽毛笔,向后一倒仰面朝天躺在房间地上,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艾尔海森怎么还不回来,他都快饿死了。

算了,自己去外面找点吃的吧。卡维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委委屈屈地数自己口袋里还剩几个摩拉。

房门却这时候被打开,卡维回头,艾尔海森正手提三份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美食进了卡维房间,卡维当然没忘记他现在还在和艾尔海森吵架,非常“有骨气”地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理他。

艾尔海森也不急,他当然不急,自从卡维单方面和他冷战后这样的事情都快持续一个星期了。他慢条斯理地把食物一一取出来放在地上排开(因为卡维的桌子实在太乱了,到处都是绘图工具和纸),饭菜诱人的香味勾得卡维肚子里的馋虫又蠕动起来,非常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咕”的声音,羞得卡维耳间都在滴血。岂可修,太耻辱啦,卡维咬牙,之前艾尔海森都是把饭放厨房桌子上,他趁着艾尔海森没注意偷偷溜进去吃的,今天居然把食物带到他跟前来,肯定就是故意要来看他服软的!

他做梦!不可能!

艾尔海森看了看三样食物,最后拿小碗盛了些土豆船,连同筷子放到卡维面前的桌子上。卡维故意不去看,内心疯狂催眠自己:不能吃!不能吃!卡维,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璃月老话说得好,贫贱不能移,生而为人怎么可以为五斗米折腰!艾尔海森就是为了等着看你笑话呢,吃了你就输了卡维,不能吃不能吃啊!

“吃吧,不用拿你那套催眠自己,下班时刚巧碰上旅行者,这些是旅行者送的。”艾尔海森说谎不带眨眼的。

“旅行者?”卡维终于出声了,“旅行者怎么突然会买东西给我?”

“大概是听说了你这几天闹着不吃不喝,怕你死了吧。你真的连旅行者的东西都不吃吗?那我拿走好了。”艾尔海森说着就要去拿卡维的碗。

“哎哎哎——谁说我不吃了!”卡维两眼放光,竟然不是艾尔海森这家伙买的,那就无所谓了吧,立刻捧起碗吨吨吨地吃起来。

“哇,真的好好吃啊!这个土豆船的奶酪的奶香味好浓郁啊,树王圣体菇也很新鲜,土豆吃起来也很细密绵软,旅行者口味不错啊!”

艾尔海森心情颇好地看着卡维像小仓鼠一样吃得两颊鼓鼓的,他似乎都没意识到投喂卡维好像都成了自己的兴趣爱好了。我的口味当然是不错的,艾尔海森想着。

(即将饿死的角色卡维食用了土豆船,恢复了1500点生命值)

“很好吃是吗?”艾尔海森嘴角勾起了一抹计划得逞的笑容。

“对啊,老好吃了——嗯?居然还有唐杜尔烤鸡!旅行者真是太好了,快拿给我,我要吃。”卡维扒拉着伸长手臂去端烤鸡,在下手前忽然停下,看了看自己蹭了一层铅笔灰的手,哒哒哒地绕过艾尔海森跑去厨房洗手,又哒哒哒地跑回来直接用手拿着烤鸡吃,吃得嘴唇油光水亮的。

“那么接下来我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艾尔海森说着,先淡定地给自己吃了一口杂菇荟萃。

“嗯?什么?”

“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这些食物都是我买的,不是旅行者送给的。”

空气凝固了半分钟。

“既然吃了我的东西,按规矩你得跟我和好了。”

“我靠!艾尔海森你这个大混蛋!我要刀了你!!!”

卡维二话不说扔下手里的烤鸡扛出了他的双手大剑。

(角色卡维食用唐杜尔烤鸡攻击力提高320点,暴击率提升10%,持续300秒)

(角色艾尔海森食用杂菇荟萃防御力提高126点,持续300秒)

4

当然最后艾尔海森没有被卡维刀掉。

折腾了一番后,卡维把自己一手的油蹭在了艾尔海森昂贵的衣服上,艾尔海森嫌弃地回房间换衣服了,卡维则继续坐回去吃东西。吃都吃了,不吃白不吃。

艾尔海森再次回到卡维房间里时,就看见小兔子正不停地往自己嘴里塞自己买来的那些好吃的,却又跟最初一样扭头背对着他,怎么都不愿意理他。

艾尔海森坐在卡维身边,低头看了看卡维桌子上的资料,上面赫然躺着一份企划申请书。艾尔海森大致扫了一眼内容,是关于和璃月那边合作,雇请须弥学者在璃月境内开展一项工程的项目。

“这个项目……什么时候谈下来的?”艾尔海森认真了几分,翻了翻后面几页看了详细内容,“是个很好的项目,申请书再修改一下细则提交上来就能批准了,项目顺利的话,教令院可以从璃月那里赚取不少一笔资金。”

卡维却依然只往嘴里塞好吃的,就是不理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不由得有点无奈,语气中却带上了些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宠:“好意思吗?吃着我买的东西,不跟我说话。”

卡维听完转过头来愤愤地瞪着艾尔海森,“还不都是因为你骗我。”卡维含糊不清道,努力把嘴里塞的食物吞下去。“以前就谈下来了,因为璃月那边不着急于是先搁置了下来。这些工程赚钱归赚钱,却不是什么具有前沿性的研究和建造,但你不是说院里没钱吗?我就向妙论派提出启动这些项目,等教令院有钱了,你总不能还不给我们批经费吧?再不批就推翻你,暴君!”卡维故意恶狠狠道。

艾尔海森笑了,他伸手撩了撩卡维几缕散下来的鬓边发,说道:“其实我真的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需要我做好心理准备吗?”卡维看艾尔海森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我修改了妙论派申请经费的提案,以另外一种合理的方案先批准给妙论派部分经费。不止妙论派,其他学派都让他们根据各自特别需求去修改申请提案了。无论如何教令院的本职都是学术研究,因为行政问题而耽误学术研究,这本身就很荒谬。但由于确实经费有限,整个教令院和须弥的秩序恢复也不能落下,所以只能暂时批一部分,虽不能完全支撑各学派完成研究,但也不至于让研究因经费而停滞,如何统筹协调使用这些经费维持研究的进行,就看各学派的本事了。等教令院和须弥逐渐走上正轨后,我会再一步步发还应该批给各学派的经费,当然到时候可能已经是别人来当大贤者了。学聪明点,不要狮子大开口,只要不为难我,我没空特意跟哪个学派做对。”

卡维怔怔地看着艾尔海森,艾尔海森伸手擦了擦卡维嘴角沾着的一点食物碎屑。

“所以别闹了好吗?以后好好按时吃饭。”

天庭举办了首届“东西方神仙赐福交流大会”,崇应彪负责接待埃及来客,收到了一份伊西斯女神的礼物,彪子盛情难却,收下以后又舍不得这么漂亮的首饰闲置,就试了一下,链子太多正发愁要往哪里挂的时候,紫微大帝回来了~

详见P2

封神背景主考彪副郊发

(一)

今天是姬发成为武曲星的第一天,他没想到他还能再见到哥哥,虽然还没见成。他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虽然他也不明白天上为什么还有晚上。他本来想直接就去找哥哥的,他已经太久没见哥哥了,他太想他了,在人间时他总是梦到哥哥,梦到父亲,梦到许多人,甚至梦到他亲手杀死的崇应彪,他现在甚至还记得当初崇应彪的血喷在他脸上时的热度,记得崇应彪嘴角的那个笑意。

他想去找哥哥的时候被殷郊拦住了。

“你拦我干什么?”姬发不解,他为什么要拦住自己去找哥哥。

“那个,紫薇大帝现在应该已经休息了,他挺忙的。”殷郊的都能想象到现在大帝到底在忙什么,所以他更是要拦住姬发,不能......

“那个,紫薇大帝现在应该已经休息了,他挺忙的。”殷郊的都能想象到现在大帝到底在忙什么,所以他更是要拦住姬发,不能让武曲星第一天上天就大闹紫薇垣。

姬发点了点头接受了殷郊的原因,又心疼了一下哥哥,没想到哥哥在人间就很操劳,上了天还要如此操劳。

殷郊说的也没错,紫薇大帝确实还在工作。

“哥哥,工作就那么好做吗?比我好吗?”日曜星君穿的十分清凉的躺在紫薇大帝的榻上,那练的很好的胸肌因为衣服大敞泛着诱人的光泽。

“日曜星君不如来数数这里有多少本参你的折子?”伯邑考自不是什么定力超群的圣人,世人都说他是风光霁月的圣人君子,可是床上这个人却可以轻易把他拉下神坛。

“那就把我贬下去吧,反正我也不想干了!”崇应彪一翻身大啦啦的躺着床上,没躺一会儿又翻身走到伯邑考旁边过去这儿摸摸,那蹭蹭,“生气了?别生气嘛,我说着玩的,我可喜欢在这里呢,我一点都不想下去。”说完又在伯邑考脸上亲了一下,看到伯邑考又露出酒窝才算结束。

伯邑考放下手中的案卷,转过去拉着崇应彪,摸着他的脸,眼神中满是缱绻眷恋,这是他在看别人时没有的眼神。

崇应彪也蹲下,伏在伯邑考膝上,他喜欢伯邑考的抚摸,任何时候。伯邑考的手好像又什么神力,现在确实有。伯邑考叹了口气,他不是圣人,他也有私心,不然崇应彪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阿应……”

“我不会走的。”崇应彪将下巴抵在伯邑考的膝盖上,抬头看着他。

崇应彪刚来的时候就想走,或者说他从未想来,他想要快点结束那糟糕的一世,他追去找姬发其实就已经不想活了,他很矛盾,他想活又不想活,他在意的人都离他而去了,他甚至亲手送走了殷郊,所以他所受到的都是他应受的报应。

可是在他看到伯邑考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走不了了,那是他第三次正式接触伯邑考,此时的伯邑考已经是紫薇大帝了,是他的上司,他甚至想要杀死姬发,伯邑考的亲弟弟,可是伯邑考看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温柔,仿佛可以包容他的一切。

“阿应,如果你在想走我真的会动用私权把你锁起来,让你永远无法踏出紫薇垣。”伯邑考拉起崇应彪,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下去。

TBC

心血来潮发的文,不定期更新,比较短,别带什么脑子

“你们西岐明天就要破产了?”

*ABO背景。CP:考彪/郊发

正文:

“咱得搬家。”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崇应彪“砰”地一声从卧室里踢门出来,用胳膊抹了下脸,当头就是这么一句。大宝小宝都不明白“搬家”是什么意思,舔着手上的奶油,好奇地转悠着小脑瓜去看姬发。然而姬发也是一脸懵,“啊?”了一声,问,为啥?

“你傻啊你哥都找上门来了这地方你还敢住?!”崇应彪一边说着,一边踮脚把衣柜上的大行李箱拿下来,准备卷铺盖跑路。

“我有什么不敢的,那是我哥,又不会害我!”姬发一脸我不理解地看着他,还悠哉悠哉地拿刀挑了点蛋糕上的奶油吃。崇应彪...

“我有什么不敢的,那是我哥,又不会害我!”姬发一脸我不理解地看着他,还悠哉悠哉地拿刀挑了点蛋糕上的奶油吃。崇应彪语塞片刻,抬起头狠狠一翻白眼:“你就不怕他告诉殷郊?”

“我哥不会!”姬发语气肯定。当初他逃婚的风波好不容易过去几年淡化下去了,他相信姬考肯定不可能主动把自己的行踪告诉殷郊,让两家之间的关系再起什么波澜。再说告诉殷郊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俩之间几乎没什么私交。

崇应彪气结,一口气梗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似的舌尖狠狠地一顶腮:“你不搬我搬!”

“没必要吧?”姬发皱了眉,抱起小宝跟在他身后劝道:“我哥又不知道你在这儿。”

“你——”崇应彪真的要被姬发气死,心说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个脑子,“你哥那能不知道?!他……他问的那些问题……他一进门就知道了好吗!”

“不可能!”姬发瞪大眼睛,“我瞒得挺好的呀!!”

“你……”崇应彪感觉自己血压都快跟长颈鹿一样高了,捂着额头被这个猪队友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不是大哥你瞒了个啥啊?!你就差捧个牌子写‘崇应彪请这边找’了!”

“哪有那么夸张!”姬发道,“不是,最简单一逻辑——如果我哥真怀疑我说谎,他为什么不当场戳穿我呢?”

“因为他——”

崇应彪卡住了。

谁知道姬考是怎么想的呢,明明知道他在屋里,明明真往里闯姬发那小身板肯定也拦不住他,但他没有。

崇应彪抱着一叠衣服,身形顿了顿,他忽然意识到,或许姬考也没有那么想见他。

又或者见了他也不会有多大的波澜,仍然是跟面对姬发时一样,彬彬有礼地放下一张黑卡说这些年你辛苦了,里面的钱随便花别客气。

或许从始至终……兵荒马乱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他走之后姬考也还是平稳顺遂地过着他自己的日子,或许偶尔也会想起他吧。想起他时可能会觉得有点遗憾,但也仅仅是遗憾而已。

谈恋爱这么多年,崇应彪早已透彻,姬考是一个如此强大且稳定的人,他周围的所有人都不过是恒星身边围绕的卫星。他们会不自觉地仰慕他,爱上他,围着他旋转,但任何一个卫星脱离轨道,都不会对他造成什么特别的影响。

崇应彪想到这儿,又觉得自己如惊弓之鸟般飞速要逃的样子有些可笑,他苦笑着坐下来,怔怔地抱着孩子们的衣服出神,看着房间里凌乱又熟悉的一切,忽然又觉得好像没有力气跑了。

“我就说吧。”姬发看他坐下来,一边用塑料刀给两个崽子切蛋糕,一边继续劝他道:“我哥那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太应激了,再说……再说退一万步讲他就算知道你住这儿他能怎样!你们又没领证,我们岐州人可从来不干那强抢民O的事……哦对了!”

姬发忽然转过身来,嘶了一声,露出个有些为难、欲言又止的表情。

崇应彪看着他:“有屁就放。”

“呃……”姬发犹豫了一下,眨眨眼,先试探问:“你对我哥,还……还有多少,就是——”

崇应彪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能不能有话直接说你舌头上缠裹脚布了是咋地?”

“哎我是好心!”姬发被他一挤兑立刻也瞪了眼睛,脱口而出:“我刚看到我哥手上戴戒指了!”

房间里的空气凝滞了一秒。

崇应彪的眼睛慢慢地垂下来。

他跟姬考只是谈恋爱,从来没买过戒指这种东西。

戒指是准备结婚的人才会有的。

姬考准备,或者,已经结婚了。

这个认知让崇应彪胸口泛起一阵生理性的酸疼,他脑中一阵眩晕,有那么短短的几秒钟,连眼前的东西都要看不清了。

“……给我切块蛋糕。”崇应彪很熟悉这种反应,他低血糖犯了,手脚都发软根本抬不起来,因此只能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直接指挥姬发。

纸制的一次性蛋糕碟塞到他手里,姬发切蛋糕的技术实在不咋地,切得歪歪扭扭乱七八糟的,纯天然的奶油也塌了一些,胡乱抹在蛋糕坯上。

崇应彪双手端起碟子。

他看见自己手在抖。

他咬了一口蛋糕,忽然胃里一阵翻涌,让他扔下蛋糕碟子,踉跄着往厕所跑去。

殷郊在鄂家的会客厅见到姬考时,十分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位殷商集团的太子爷刚刚去特区参加了一场关乎下届政坛选举的联谊酒会,回程的时候忽然接到南都鄂家的邀请,因此临时改了行程,顺路来了一趟南都。

“我们两家的关系不太方便直接约你,因此我托鄂伯伯给你下的帖子,你别介意。”

姬考这样说着,对面殷郊则神色淡淡的,也看不出来介意还是不介意,只站在偌大的会客厅里,单手插着兜,立在他身前问有什么事。姬考垂了垂睫——因为姬发逃婚的事,这些年姬家和殷家的关系一直十分冷淡,连公开场合的会面都会刻意错开,因此殷郊见到自己的这副反应,倒也在情理之中。

姬考放下手里的茶杯,修长的手指搓了搓:“我最近得到了一些关于姬发的消息。”

殷郊立刻侧过半个身子,从鼻孔里出了股气,几乎整个人都背过了姬考,显然是不想听的意思。

姬考舔舔唇,谨慎措辞道:“有一些蛛丝马迹显示……他好像在买一些婴幼儿的用品。”

殷郊冷笑一声。

“你们西岐是明天就要破产了?弟弟跑了,现在开始拿侄子来碰瓷了?”殷郊语气淡淡地,回过头来垂眼一瞥姬考:“没必要。你就直接说吧,想要殷商帮你们干什么。”

姬考一愣。

“虽然最近大环境不算好,但西岐集团业绩稳健,暂时没有这种担忧。”姬考蹙着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完全不感兴趣我弟弟可能有个孩子这件事吗?”

“我感什么兴趣,又不可能是我的。”殷郊垂着眼,伸手从一旁的吧台上拎起一瓶矿泉水,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回头看向姬考:“你约我来就为了这事?”

姬考沉默片刻,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

“你……是殷家的独子吧?”姬考忽然问。

殷郊蹙眉,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那就指定是你的孩子啊!这世界上还能有第二个人天生卷发浓眉大眼睛,身高一米八六脚只有41号吗??

姬考在心里呐喊。

但是他又不能说,只能委婉地、进一步试探着问:“为什么你觉得……不可能是你的?”

殷郊垂着眼,如同一尊雕像一样,在鄂家光芒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沉默了片刻,长长的睫毛投下两片浓密的阴影。

然后他忽然笑了一下,抬眼看姬考:

“你觉得以你弟弟的那种性格,他会为一个他根本不爱的Alpha生孩子吗?”

姬考一瞬间有点控制不住表情,一边的眉毛高高地扬了起来。

“他每次都会吃药的——背着我偷偷吃,哪怕我没有进内巜腔、戴巜了巜套,他也会半夜爬起来吃。”殷郊深吸了一口气,肩膀随着气息起伏了一下又颓然落下,“他那样的人,连婚姻都要想方设法地逃离,怎么可能会甘心被孩子绑住。”

姬考一时语塞,心绪复杂地皱起眉,指腹无意识地搓着自己的额头。

“我想这里面……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姬考在把自己脑门搓出火星子之前,终于艰难地、蠢蠢欲动地开口往前又试探了一步:“那我想问——如果姬发真的有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他长得又确实很像你,你……打算怎么做?”

殷郊身形凝住了,目光下意识地往上飘了飘,停滞在半空中,怔然出神了好一会儿。

“我不知道。”沉默了许久,殷郊的目光终于落回前方,冷静地摇摇头,苦笑了一下道:“如果他真的……逃离了我却生下了孩子——那只能说明,他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恨我。”

“所以你肚子里这个……也打算留着?”

四年前的南都中心妇产医院,两个孕夫继续着他们的“友好”交流。

姬发皱起眉来明显犹豫了一下,一手摸上自己的肚子,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崇应彪嘴闲不住,又买了袋怪味花生嘎吱嘎吱地嚼:“话说你是怎么想的?逃婚又怀孕?这你不相当于没要房本但是把物业费交了吗?”

“……不是你这什么破比喻!”姬发嫌弃地瞪他一眼,侧过身去说就你这个文化水平可别把我孩子带坏了!崇应彪说我比喻怎么了我比喻,你这行为就是很奇怪好吗?姬发不服气地梗着脖子说你比我好到哪儿去了你不是也带球跑的吗!崇应彪说我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所以才……!

姬发一脸狐疑地盯着他的肚子:“什么叫你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才跑的——你不会真的是绿了我哥揣了个野种回来吧?!”

崇应彪“妈的”一声抄起花生就要往他脸上扔,姬发手疾眼快地架住他手腕,俩人眼看着又要打起来。然而有了之前的教训,俩人在察觉到众人目光看过来的一刻,就心虚而默契地双双停了手。俩人咬着牙较着劲你瞪我我瞪你地慢慢放下了掐在一起的胳膊,看上去就像两个配合着练太极推手的老大爷。

“你觉得你哥那个脾气,他要是知道我怀孕了他会怎么样?”崇应彪手腕子还跟他较着劲,压低声音道。

“还能怎么样,立刻娶你呗。”姬发没好气的,也压低声音翻了个白眼道。

“对。”崇应彪难得地对姬发说了个肯定词,虽然是咬着牙的:“问题就在这儿。”

“不是大哥……你什么意思啊?你又不用像我一样,跟殷郊结个婚比当王妃还麻烦,光礼仪课就他妈的学了三个礼拜每顿饭还不给吃饱。你跟我哥结婚你……你纯享福啊!!这你到底有什么可跑的果然你是把我哥绿了吧!!!”

崇应彪这次没再生气要动手,他垂下眼,喉结哽咽似的动了动。

“你哥他……本来没那么想跟我结婚。”崇应彪慢慢地说着,抿了抿唇,顿了片刻继续道:“就像你说的,我要是告诉他我有孩子,他肯定会立刻跟我登记的。但是……但是那样,等于说,他是因为孩子,因为责任,才跟我结婚的。”

姬发机械地眨眨眼,跟他暗中角力的手臂一下子卸了劲。

同为Omega,他迅速地get到了崇应彪的想法。

虽然他跟崇应彪从认识那天起就从来没停下过撕吧的步伐,虽然当初崇应彪跟姬考在一起时他能气得半夜醒好几次,但是他知道,崇应彪是很喜欢他哥的。

虽然他见,但是他对姬考是真心的——结合一下在姬发眼里,就是真心的见。

他太喜欢姬考,因此就更敏巜感于姬考对他的感情。不想用孩子绑住他,不想用责任约束他,崇应彪多么希望,姬考是因为真的真的很喜欢他才决定要跟他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可现实好像并不是这样。自从看见那两道杠后,崇应彪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姬考很多次,而对方的回复总是很忙,再等等,因此崇应彪自己的判断是,姬考喜欢自己,但没喜欢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这么好的一个人,崇应彪本来就时常怀疑姬考到底喜欢他什么。他们当初相识的契机是,他在签约前作为殷商集团的员工,偷偷地为姬考指出了合同上的陷阱。后来他因为此事被殷商报复性解雇,档案上留下了开除记录,其他公司也不敢招他。姬考找到了他,聘用他来到西岐,后来又跟他在一起——现在想来,姬考做的这一切或许更多的是出于愧疚和感激,而非真的喜欢他这个人本身。

崇应彪想,如果姬考没那么喜欢他,那么就总有一天会与他相看两相厌。崇应彪已经被抛弃过一次,这辈子不想再尝试一遍被人厌弃的滋味了——所以他选择主动离开。

姬发听完沉沉叹了口气,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无语看天,第一次觉得想骂崇应彪但找不到词儿。

你说他神经病也好,患得患失也好,但想要一份纯粹的、不掺杂什么责任道德的爱情,这事儿吧……你又确实不能说他是错。姬发咂咂嘴,心中五味杂陈地沉默了片刻,说那你都已经想好了呗?自己生自己养自己带?你能行吗?住哪儿?钱够不够?

这一下好像踩到了崇应彪的痛脚,他脸立刻啪嗒一下掉下来,不爽又心虚地用舌尖顶顶腮:“我……有钱。”

姬发看看他:“你知道现在好一点的奶粉就要多少钱吗?”

崇应彪骄傲地挺了挺胸:“老子有奶!”

“那尿不湿……”

“勤着点洗就完了嘛。”

“还有婴儿车……”

“婴儿什么车,怎么我这膀子肉是白长的??”

“崇应彪。”姬发翻了个十分周正的白眼,凉凉地看着自己的这个死对头:“你的嘴真的比全聚德吊炉里的那些家禽还要硬。”

被无情戳穿的Omega脸色铁青地咬牙。

他身上还穿着旧的T恤和牛仔裤,半长的头发一直没剪,而再往下——因为双脚浮肿的厉害,他不得不把两双旧鞋的鞋帮拆了一点线才能穿进去,再加上脸色的憔悴和眼底的乌青,反正整个人看起来……拉到流浪汉收容站也没太大的违和感。

姬发说完就侧身掏出钱包,潇洒地往他身上一扔,骄傲地昂头宣布:“老子这才叫有钱。”

崇应彪无声地翻了个白眼,把脸偏到一边。

“我从半年前就开始策划逃婚了,这都是不记名卡,。虽然我……跑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会有孩子,但是这笔钱养三个崽子都是绰绰有余的。”

崇应彪用奇奇怪怪地眼神看了他一眼,又垂眼瞟了一眼他的小羊皮钱包。

“你什么意思?”崇应彪眨眨眼,咂摸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了:“等会儿——你半年前就开始策划逃婚了?!”

——你俩不是半年前才开始筹办婚礼的吗?好家伙你小子蓄谋已久啊!

崇应彪脑子一时都没转过来,相当震惊地、用听到“双”的那种眼神看着他:“你?和,我?结伴……养胎?!”

不太行吧。

崇应彪想象了一下,未来的某一天,他跟姬发一人挺一个大肚子跟俩袋鼠一样扯头发打架的场面,觉得十分的……惊悚。

“反正我一个人,是没勇气去接受这么一个……意料之外的生命的。”姬发神情严肃,垂眼看着自己现在还十分平坦的小巜腹,“在这个鬼地方遇见你——和我的大侄子,就……可能,也是天意吧。”

崇应彪还停留在未来袋鼠打架的震撼中,一时没回过神儿来,凝固成一张jpg。

“怎么?”姬发把自己的钱包收回来,用胳膊肘不客气地怼了一下崇应彪,“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怕以后殷家知道了找你的麻烦?”

“少来激将法,西岐村姑就会这一招是吧?”崇应彪没好气地抱起肩膀来,咬着唇纠结了片刻,皱眉侧头问他:“到时候我先卸货——大夫问保大保小时你不会出于一些私人恩怨让大夫保小吧?”

“绝对会的。”姬发后槽牙咬得嘎嘎响,一脸冷静地承诺:“到时候我绝对塞个大红包让大夫直接去父留子然后把孩子抱回我哥家让他赶紧再找个漂亮的新嫂子。”

崇应彪没绷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殷家要是知道你带走了殷郊的孩子……”崇应彪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反应极快地侧头看了姬发一眼,“这种事,可能就不是个玩笑了。”

如果姬发只是一个人,那逃婚之后只要躲上几年,即使之后被殷家人发现,说到底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如果他有孩子,殷家会做出什么来就很难说了。殷家不会容忍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而殷郊……

“我可以答应你。”想到这儿崇应彪舔舔唇,歪了歪头往他那边凑了一点,压低声音问:“但我得知道知道,你跟殷郊到底怎么了。”

——要不哪天殷家找上门来,我连骂街的词儿都得现编,不利于发挥。

姬发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他轻轻笑了一下,嗓子有些发哑。

“也没怎么。”

“就是他把我……强巜制标记了。”

-TBC-

感觉郊子真的就……一脸正气渣不起来……跟考哥那种同样一脸正气但老演渣男的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没关系,反正现在俩人的追妻进度都小于等于零,是的有的人还是负值呢~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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