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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婴,你还知道蓝湛让你玩了那么多次抹额,难不成还不知道蓝湛的心思吗!【你,魏无羡,就是蓝忘机的命定之人啊……】

674下

江氏家主客房那边。

“没想到你洗个澡这么磨蹭?”冷凝原本只是想跟自家夫君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可这一抬头,迎面对上濯洗一新又一脸害羞的男人,竟然有些愣住了。好吧,这男人哪儿像快四十了啊?根本就是个愣头青!

“你在喝什么?”江澄原本是在害羞的,可一眼望见自家媳妇儿手里的酒杯,顿时就睁大了眼睛,“是……酒吗?”

“我进这屋的时候,就放在这桌上了!应该是……合衾酒吧?这屋里太热,我渴了,可才烧开的水又烫,我便倒了一杯酒解渴。那个……你不会介意吧?”冷凝说着,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也是啊,哪有新郎官还没来,新娘子自己先喝上了呢?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江澄差一点儿就脱口而出“魏无羡不是说今晚不能喝酒吗?”可转念一想,这话是刚才魏无羡悄悄跟他说的,冷凝并没有听见,而他自己是绝对不好意思跟冷凝讲解这个中缘由的,于是……

“我帮你把水凉一凉,很快就不烫了。”江澄从茶壶里倒出一杯热水,又拿了一个空杯子,将热水在两个杯子之间倒了几个来回,放到自己唇边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冷凝,“喏,不烫了!”

“……”冷凝委实被这个男人的一番操作给惊到了,心底暖得一塌糊涂,动作上便有了几分迟疑。

“对……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尝呀?我……我再给你倒一杯,很快就好!”江澄见冷凝迟迟没有接过那杯水,一下子便慌了,糟了糟了,蓝家人都有洁癖啊!我怎么能把自己喝过的杯子拿给她呢?

“傻瓜!”冷凝一把抢过江澄手里的杯子,爽快地喝了一口,复又递给自家夫君,笑道,“我不嫌弃你,你嫌弃我吗?”

“不嫌,不嫌!”江澄忙不迭地接过自家媳妇儿递过来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心中突然就有些狐疑:云深不知处的水,怎么这么甜?

蓝曦臣那屋。

蓝曦臣沐浴更衣之后,对着铜镜无比认真地剃须净脸,又将之前魏无羡和蓝忘机从姑苏燕脂屋买回来的那种不香的面脂,薄薄地抹了一层,重新将红色的抹额系好,这才入了里屋。

“蓝氏抹额,非父母妻儿不能触碰,只有在命定之人面前,方可解开。自我记事起,每日晨起戴上抹额,每晚睡前摘下,从未有旁人触碰。从今日起,直至白首,就要劳烦娘子,为我打理抹额了。”蓝曦臣走到虞攸宁的身边,郑重其事,向她躬身一礼。

虞攸宁一下子眼泪都要出来了,她不知道这是姑苏蓝氏特有的洞房仪程,还是蓝曦臣自发为之,但无论如何,这都太有仪式感,太令人感动了!从今日起,直至白首!谁说姑苏蓝氏清冷古板?他们分明就是这世上最深情最隽永之人啊!

踮起脚尖,虞攸宁轻轻为蓝曦臣解下抹额,整整齐齐叠好,放入自己随身佩戴的荷包里,然后拉着他的手,坐到床边,从枕头底下取出一只锦囊,塞到蓝曦臣的手心,含羞带怯地看着他,“这是……我自己做的……”

“结发囊,是吗?”蓝曦臣笑了,这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啊!

“嗯。”虞攸宁点了点头,拿起桌上一把金灿灿的小剪刀,从自己的发梢处剪下一绺头发,又将剪刀递给了蓝曦臣。蓝曦臣接过剪刀,同样剪下一绺自己的头发,交到虞攸宁的手心。

在蓝曦臣深情的注视下,虞攸宁从结发囊中取出一条红色的丝绦,将两绺头发紧紧地系在一起,放入囊中,是为结发。

聂氏家主客房。梳洗一新的聂怀桑,与金子愉并肩坐在床头。

“这是……我娘当年留给我的玉佩,她给了兄长一块,也给了我一块,说是留给将来的儿媳妇的。兄长一生没有娶妻,所以他那一块,后来和他一起葬了。这一块,是我的,从今日起,就交给你了,聂夫人。”聂怀桑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双手送至金子愉的手中,说到“聂夫人”这三个字,终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之前我还担心,这块玉,我这辈子也给不出去,还好……你不嫌弃我。”

“我十八岁时……就在心里起过誓,这一辈子,非你不嫁。”金子愉捧着这块玉佩,将其捂在胸口,望着聂怀桑,喃喃道,“那时我就想好了,这一生,你若要我,我便是聂夫人,你若不要我,我便只是金子愉。”

“子愉!”聂怀桑心头一热,终是将自己的新娘拥入了怀中。

与此同时,静室那边,第一轮云雨尚未结束。

160.

在莲花坞的五天,过得极有规律。

魏无羡每天带着江氏弟子出早课,教他们剑法和咒符。之后,蓝忘机和魏无羡分别陪金凌练剑。

下午,魏无羡要么和几位家主一起讨论公事,要么守着金凌练习呼吸吐纳和倒立。魏无羡越来越喜欢金凌这个孩子,也越来越有大舅舅的感觉。...

下午,魏无羡要么和几位家主一起讨论公事,要么守着金凌练习呼吸吐纳和倒立。魏无羡越来越喜欢金凌这个孩子,也越来越有大舅舅的感觉。

晚饭后,魏无羡仗着自己改良的修补咒符,变着花样地撩拨蓝忘机。蓝忘机也知道,魏无羡虽然惯会于床笫间叫苦讨饶,但他如今有颗举世无双的金丹护体,大呼小叫无非是情趣罢了。只要结界够强,不被旁人听了去,也就随他去叫,并没有什么顾虑。

这样的日子太美好,美好到令他们两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恐慌。这次在北岳,与司命对话之后,他们才明白为何他俩之前会经历那么多苦楚。既然他们来到这世上,本就是来受罚的,那么,司命会轻易放过他们两个吗?这样美好的日子,到底能有多久呢?

蓝忘机与魏无羡,他们本不是纵欲之人,但眼下这种让人心慌的幸福,让他们都有这样一种感觉,想要竭尽所能,将彼此紧紧攥在手里,印在心里,刻在骨髓里。

在莲花坞的最后一夜,两人都自觉有些过火,待一切平复下来,黑暗中魏无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蓝湛,你怕吗?”

“怕什么?”蓝忘机知道魏无羡在问什么,但是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其实很怕。我死过一回,后来又几乎死了第二回。你已经承受了那么多,我怕你再受那样的罪。”魏无羡将耳朵贴在蓝忘机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所以,你要护好你自己,别再扔下我。”蓝忘机用手轻抚着魏无羡的背。

“好。无论后面还有什么样的困难等着我们,我们两个共进退。”魏无羡在黑暗中点头。

“嗯。睡吧!明天,就回云深不知处了。”蓝忘机给魏无羡盖好被子。

“蓝湛,我好想静室。小时候,在兰室听学的时候,觉得云深不知处规矩太多,每天只想要逃出去。没想到,现在,一提到云深不知处,就觉得又安心又温暖。就连蓝家的饭菜,这么久没吃了,还觉得有点想念呢!”魏无羡轻轻笑着,翻个身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蓝忘机和魏无羡回姑苏,金凌回兰陵,聂怀桑回清河。江澄把他们四个一起送到莲花坞的门口。这次,他们商量好了,以后每个月魏无羡和蓝忘机来莲花坞的时候,金凌和聂怀桑只要家里没有走不开的事,也会到莲花坞来。这样一方面方便金凌跟着魏无羡和蓝忘机练剑,另一方面也正好为四大家的家主提供一个定期商谈仙门大事的机会。而且,无论将来由哪家轮值仙督,这个惯例都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知道了!你现在可真啰嗦!说了好几遍了!你是老了吗?”魏无羡冲江澄做了个鬼脸。

“魏无羡,你嫌我老?姑爷,聂兄,他这可是连你们两个一起嫌了啊!”江澄气呼呼的。

“江澄,说你呢,你少带上旁人!我们家蓝湛才不老呢,是吧?”魏无羡没羞没臊的,也不怕金凌还在旁边。

“我无所谓啊!咱们是不能跟魏兄比嘛!魏兄归来仍是少年!含光君,你可得把他看好了!”聂怀桑在这里住了几天,竟然开始奇迹般地消除从小对蓝忘机的敬畏,慢慢敢跟他开玩笑了。

金凌站在旁边,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这几位长辈,现在也真没把他当小辈啊!

“走,走,走,赶紧走!这几天我的头都被你们吵麻了!你们走了,我可得好好清净几天!”江澄摆摆手,催他们御剑赶紧走。

蓝忘机、聂怀桑、金凌,各自唤出佩剑,唯有魏无羡还在嘻嘻哈哈,没有动静。江澄忍不住又唠叨起来:“魏无羡,你外甥还在这里呢!这么远的路,你又赖着避尘,也不嫌丢人?”

“蓝湛都没嫌我!要你多嘴!金凌,也不会嫌我,对吧?”魏无羡理直气壮。

金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已经习惯了他这两个舅舅一旦斗起嘴来,就拿自己做道具。算了,自己好歹也是金氏的家主,就算不及含光君雅正,也犯不着跟他们两个幼稚鬼一般见识!再说了,含光君那样雅正,不是也拿他们两个没办法吗?

在莲花坞大门外的说笑声中,江澄终于送走了他们四位,关了门,往回走,刚好遇上了值守洒扫的两个弟子,从魏无羡屋里各提着两个水桶出来。

江澄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弟子,“你们平时就往你们大师伯屋里送四桶水沐浴吗?”

“是,宗主。”弟子停下来,毕恭毕敬地回答。

“一天只送一次?他也不叫你们再送四桶进去?”江澄惊讶了。

“大师伯从来没说过水不够啊!我们都在院外廊下值守的,若大师伯说要水,我们肯定马上就送进去。”弟子低下了头。

“走吧,走吧!”江澄摆摆手,看着弟子走远了,才不可置信地摇头,四桶水,只够装满大半个浴桶,竟然从没有要求再送一次水?!完了,完了!蓝老先生,云梦江氏对不起您啊!您四千条家规教出来的蓝氏骄傲,硬生生被我云梦江氏的人给带坏了啊!

江澄愣了半天,让人把管家叫来,“明日去找个木匠,给大师伯屋里换个大点儿的浴桶吧!跟木匠说,用好料,做大些!还有,结实点儿!”

至于木匠把旧浴桶收回去,打算拆掉二次利用木料的时候,发现这只浴桶怎么都难拆解开来,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后话了。

蓝忘机和魏无羡御剑从莲花坞出发,御剑飞向云深不知处。

天气特别好。碧空如洗,没有一丝云。此时,芒种已过,云梦一带已步入梅雨季节,难得有这样好的晴天。从空中俯瞰大地,绿遍山原白满川,田间一派繁忙的景象。

这样的天气,景色虽好,却也有一个问题,特别晒!飞了没多久,魏无羡就觉得,被阳光照得睁不开眼,脸都被晒红了。

“蓝湛,这也太晒了!咱们找个地方休息吧,等太阳下山之后再走吧!我宁可夜间御剑回去!”魏无羡从小就是这样,不怕冷,特别怕热,不怕风霜雨雪,就怕晒太阳!

“前面就是夏口城,要不……”蓝忘机还没说完,魏无羡就高兴了,“好好好,就去夏口城!我最喜欢夏口城了!小时候,江叔叔经常带我们去夏口城!咱们去黄鹤楼!那里最好了,有的吃有的玩!”

蓝忘机这下也搞不清,魏无羡到底是真的怕晒,还是之前就存了去黄鹤楼的心思?无所谓了,想去就去吧!

黄鹤楼,当年只是夏口城一角瞭望守戍的“军事楼”。近百年来,江南地区相对太平,黄鹤楼已失去军事功能,演变成为官商行旅“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的观赏楼。

“蓝湛,你看,只有站在黄鹤楼上,才最能体会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的感觉吧?”迎着舒爽的江风,魏无羡突然就生出感慨,“蓝湛,司命说咱们两个有三世要受罚,也不知道之后的两世,距离现在,会有多久,也不知道那时候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想,不管几百年,还是一千年,夏水应该还是在这里注入江水吧?不知那时,还没有黄鹤楼?如果下一世,我们还能有这一世的记忆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再来这里看一看!”

“一定还有黄鹤楼的。即使没有这一世的记忆,我们可能也会来这里。因为,这里真的很好。”蓝忘机和魏无羡并肩站在一起,望着大江东去。他现在不想去考虑遥远的下一世,他只想和他的魏婴一起,好好抓住这一世。

“客官,菜来了!”店家热情的招呼声,缓解了伤感的情绪。

“蓝湛,快来,这是武昌鱼!这是鱼丸汤!来黄鹤楼必须要吃鱼!”魏无羡眼睛都笑弯了,“你怕不拍鱼刺?要是怕鱼刺,你就吃鱼丸!据说当年楚文王有一次吃鱼时被刺卡住了喉,他当场就怒斩厨师。此后,文王食鱼,厨师必先斩鱼头,剥鱼皮,剔鱼刺,剁细制成鱼丸。就是这个了!你快尝尝!”

“你喜欢这个?”蓝忘机非常惊讶,魏无羡一向喜辣,这清蒸的武昌鱼,还有这雪白的鱼丸和鱼汤,都清淡得很,这不像是魏无羡的口味,倒是一看就很适合蓝忘机自己。

“你以为我只吃辣的吗?你尝了就知道,谁能不喜欢武昌鱼和鱼丸汤呢?”魏无羡连忙给蓝忘机盛了几个鱼丸,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蓝忘机,就好像这鱼丸是他做的一样,“怎么样?怎么样?人间美味吧?”

“嗯。”蓝忘机笑了,“莲花坞的师傅也会做这个吗?”

“蓝湛,这个你就别学了,真的很麻烦的!连师姐都不爱做这个!听说剁鱼肉和搅拌肉馅很费力气。”魏无羡生怕蓝忘机一回云深不知处就要挑战鱼丸,连忙阻止。

“你既喜欢,就不怕麻烦。”蓝忘机还真有这个想法。

“别,别,别!你的手还是留着弹琴吧!我想吃的时候,你就带我来黄鹤楼!在黄鹤楼上吃丸喝鱼汤,才是最美味的!”魏无羡可不想让蓝忘机一回静室就下厨。

午饭后,太阳更加耀眼。两人不急着出发,凭栏喝茶、远眺。江上商船往来,川流不息。两岸郁郁葱葱,花团锦簇。直到接近日落时,他们才重新御剑向云深不知处飞去。

此次他们离开云深不知处已有一个半月了,今天终于可以回家了!

※隐忍躁郁症音乐家攻x温情总裁受。

※躁郁症+胃疼。HE结尾。一发完

※林砦×陆湮

林砦灵动的指节按下最后一个音节,扭头对着摄影机一笑,缓缓对着下面的观众席鞠了一躬。

瞬间震耳欲聋的掌声响遍了整个音乐厅,连角落里的灰尘都被激起在空中飞舞了几秒。

他还是淡淡地笑着,眼神不经意的扫过那个专门留出来的vip座位,空的。

陆湮很忙,他知道。

可是真的忙到连一场周末的音乐会都来不了吗?

林砦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抬头对着不远处的摄像机露出官方的微笑。

...

处理完音乐会的后续,林砦回到家,放任自己陷进沙发里,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俩人习惯了对方不回消息的生活

大概是从自己火了开始亦或是从陆湮接手目前这个公司开始。

况且负面情绪滔滔如海,陆湮也不一定能接得住。

林砦此时的心跳很快,有一种跟所有人讲述自己和陆湮相爱过程的冲动从心底泛上,脑内的神经细胞极其地活跃,这是一种极不正常的兴奋。

他知道,自己又犯病了。

他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个撕掉标签的白瓶子,外形跟vc药瓶并无二致,倒了两颗白色药片出来,准刚备塞到嘴里,却突然停下了。

林砦想,到现在自己应该好了不少吧,是不是药量也可以减轻了

随即放了一颗回瓶子里,把手心里那颗药扔进口腔里干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陆湮是半小时之后回来的。

他第一次那么早回家,看家里客厅的小灯亮着,心里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林砦在等他。

他进门换鞋的时候特别小心,生怕吵醒林砦。但是林砦突然间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半眯着眼睛说“你回来了?”

陆湮点了点头,轻答了声“嗯”,在鞋柜上挤了几滴洗手液凝胶,边搓手边往客厅走到林砦身边,习惯性的在人唇瓣上亲了一下。

但其实如果他不是刚从外面回来手被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话,他是可以感觉出林砦的手温不太正常。

他换上林砦同款的家居服,拍了拍还躺在沙发的林砦,轻声道,“进屋睡,这里凉。”

那人转了个身,一条手链明晃晃地出现在陆湮视线,扎眼得很,想看不见都难。

这并不是林砦的,陆湮很清楚,他并不确定这条手链对林砦意味着什么。某次林砦困得迷糊时,他想套些话,却只能套出这手链是一位故人送的。

是老朋友的赠礼。陆湮曾经这样想过。

可是现实并不是这样,很多次他都能真切地感受到,这条手链绝不如林砦所说的那样一般。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林砦曾经跟他提过一个人,但陆湮对名字并不算敏感,只记住了姓简这一个信息,故事也潦草地说了个囫囵,想再多追问些,林砦却说,他们已经不联系了。

直觉告诉他,这条手链的频繁出现,跟这位简姓故友,脱不了干系。

林砦状态其实并不算很好。

擅自减少药量的结果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几乎要濒临崩溃,本来已习以为常的药物副作用也在此刻变本加厉,他眼神失焦得厉害,因为演出耽误而没进食的胃更是不停叫嚣着。他突然意识到,许久未着家的陆湮还在,心不规律的跳动让人心悸,他却无暇顾及,唯一尚存的一点理智还在担心。

陆湮发现了该怎么办。

他从来没有在陆湮面前发过病。无论是哪个阶段,意识到不对他便会早早预防,包括这次,他其实不知道陆湮会这个点儿回来,听见关门声却还是条件反射地坐起来,迷迷糊糊说完张嘴就来的话以后,才意识到这人在家。

说不惊讶,都是假的。

本就是因为这人不在家才私自减少用量,谁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

稍缓过劲儿来以后,他呆呆地看着陆湮去了一趟厨房,没一会儿端了两碗热的白粥出来递了一碗给他“你也没吃吧热乎的。”

林砦接过来,舀了一小勺喂入口中,一尝到这个味道,他脑子里那颗紧绷的弦好像一下就断了。他放下勺子,鬼使神差的开口“他以前也喜欢煮牛奶粥给我。”对面的陆湮“哐啷”一声把拿在手里的勺子扔回了碗里,他当然知道林砦口中的“他”就是送手链的故人,陆湮脸上带着几分愠色,抬头盯着林砦,问,“然后呢”

林砦似乎压根没注意陆湮冷冰冰的态度,往嘴里又塞了两勺,笑着跟他说“我特别喜欢他做的这个,好久没喝到了。以前他特别照顾我,每天晚上都悄悄来给我送粥喝,我觉得他人很好。”林砦笑得灿烂,陆湮却觉得刺眼,按下自己想要掀桌的怒气,质问道“所以,你是想说,我是个替身”

陆湮不止一次怀疑这位故人的真实身份了。

林砦总是小心翼翼的保管着手链,除了洗澡,其他时刻都是戴在手上的,在手腕上都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而且也不让陆湮去碰。

林砦依旧扬着嘴角自顾自地说“那个哥哥他人特别好,我小时候有次淋湿了他把我带回他家让我换上他的衣服,我没吃下午饭他就会找各种理由让我去他家吃饭。我当时可喜欢看他骑机车了特别酷,其实我觉得我也能玩那个,只是…”

“林砦,我在问你,你他妈拿我当什么!”陆湮越听他说越生气,合着这是拿自己当空气呢

林砦这么一被打断倏地噤了声,把头也垂了下去,端着粥的手抖得厉害,几乎要拿不住,硬塞着又喝下几口粥后,眼神胡乱飘着,最后落在了被搁在茶几边上盛着早就凉透的冰水的杯子。

究竟是心疼陆湮的那碗粥,他用那尚存的理智将瓷碗搁下,摸索着去探那玻璃杯。企图用凉水缓和一下自己现在这糟糕的情况。

玻璃杯很不给他面子。就那样“啪”地摔在了地下,摔了个粉碎,情绪也在这一刻到了临界点。

“对不起啊。林砦颤抖的声线艰难地吐出一句道歉。

负面情绪来得比什么都汹涌,如大海波涛,一瞬便吞噬了林砦。

陆湮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尝试着开口询问这人此时的情况。恍惚间,林砦听见那人关切的语句,忽远忽近,如同梦境。

如果这是梦,也请让我沉沦下去吧。

陆湮就这样看着那人,林砦抬头说道,“没事啊。”脸上挂着勉强的笑,说着径自跪下去捡碎成渣的玻璃,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时,残渣已经划伤了那人的手。

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手是林砦最重要的东西,他不会这样不爱惜自己的手。陆湮蹲下身去握他的手,却在触到他身体的一刻,被那人推开,腰部磕到沙发边角,只能看着那人清瘦的背影和趔趔趄趄跑向厕所的步伐。

陆湮靠在沙发缓了片刻,想去厕所问个究竟,但林砦似乎是早已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在进门的那一刻便将门反锁。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陆湮心底滋生。

他突然想起一个多月以前曾经撞见那人在吃药,当时他也只是搪塞几句说那是vc片,陆湮后来也偷偷找过,但是瓶子的标签被撕掉了,他不是学医理的,况且药片跟vc片并无太大差别,他也只能放弃。

如今看来,那绝不是林砦口中的vc片。林砦有事瞒他。

他趁着这会儿功夫,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瓶子,倒出两片,放在明处拍了两张照片,给于暮发了过去。

到底是医生,于暮回的很快:

【嗯?陆哥你家谁吃这个啊?】

陆湮抬眼看了看亮着灯的厕所,低头敲道:【男朋友。】

【这药是干什么的?】

于暮:【目前治疗躁郁症效果比较好的药,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心病还须心药医。】

陆湮道过谢后,在网上查了查跟躁郁症有关的概念,浑然不知林砦已经出来了。

林砦看见那个药瓶如今被拧开放在了茶几,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苦笑道,“你都知道啦。”

陆湮这时候没收好自己的脾气,语气不对便开了口,“嗯。要是我不发现你打算瞒我多久?”

林砦艰涩地咽下喉间的血腥,喃喃道,“可是我能怎么告诉你?直接跟你说我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吗?”

“我…”陆湮握着瓶子的手紧了紧,一时语塞,后而补上一句在林砦听来苍白无力的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要怎么说难道要把自己不相信伴侣这事摆到台面上来说吗难道说自己就是太过多疑,看到那个手链就醋意四起,听了他的夸赞更是打翻了醋坛子才闹了这一出

陆湮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憋红了脸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林砦心里此时已经对陆湮的态度有了自己的描摹,虽然大致都是对自己的质疑和不耐烦。

心理的这种压力加上身体本身的不适,胃里翻腾一片,在一丝一丝蚕食着他快消失殆尽的意识。如果心理和精神上的压力是黑雾,一瞬间将林砦笼罩的话,那胃里的绞痛就是巨浪,一波又一波妄想淹没林砦在陆湮面前最后的尊严。

林砦终归还是先认了输。

他挺直的腰背一寸一寸的往下降低,还是弯下了腰把掌根送入上腹。

陆湮面子薄,尽管感觉留在这里比较别扭,但林砦的状态他实在不放心,于是一个劲的用余光看他。

眼下那人突然蹲下陆湮哪还顾得着面子这事儿,起身大步走过去就把他环在了怀里,“怎么了你哪不舒服是胃吗”陆湮带着担忧的一通问话,愣是一个字都没落到林砦耳朵里。

林砦感觉自己像是被封闭在另一个空间的小黑屋,眼前晕眩没停过,耳边也听不清陆湮在说什么,可也知道陆湮一定是担心了,抬头对上陆湮的脸都是虚化状态,还硬生生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小骗子,陆湮在心里暗骂一句。

林砦忽然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了陆湮的怀抱,脚步虚浮的就往卫生间跑,随即传来一阵干呕。

洗手池里血丝混杂在胃液里显得格外艳丽。

陆湮跟着一进来就是这个情况。

“没事,少量胃出血…吃药就行。”林砦撑着洗手台嗓音低哑,但极其平静,仿佛吐血的不是他。

陆湮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手臂穿过他的腿弯把他抱到了床上。

“你最好不要骗我。”陆湮恶狠狠的威胁了一句。

不过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罢了。

几乎是接触到床的刹那,林砦以一种胎儿自我保护的方式蜷缩在了床的一角。陆湮过去掰开他的双手,替换了自己搓热的手去放在他上腹按揉,林砦挣扎了两下,奈何压根没力气,就任着陆湮给自己揉,一声不吭的忍痛。

陆湮给他好半天胃里的跳动才被平息下来,他又出去灌了个热水袋塞进林砦怀里才坐在床边看着林砦。

林砦什么都不说,陆湮就什么都不问。他原以为这是给爱人私人空间,没想到却变成了让爱人独自面对难过和疼痛。

他一下一下的抚着爱人的脊背,想要安抚他的不安。

在刚才冲热水袋的时候陆湮顺口问了句于暮关于林砦该吃的药,此刻药和热水已经放在了床头柜,“乖,起来吃药。”林砦攥着被角往里缩了缩,把自己的头也蒙了进去。

每个陆湮不在的夜晚,药都是苦的。

他会一遍遍想起空旷的客厅,无人回应的话语。

每个夜晚陪伴自己的都是手臂上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林砦似乎下了了很大决心,又似乎早就决定好,蒙在被子里把腕上的手链摘了下来,才探出头来。

他较为强势的拽过陆湮的手,没等陆湮反应过来,就将那条手链系在他的左腕上,抬起头来极为郑重对陆湮说道,“以前他是救我的一道光。但是现在,以后,你都会是我的灯塔。”

“我……”陆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太轻,直接伸手勾过那人的下颌,在他淡粉色的唇上碰了一下。

片刻之间,陆湮和林砦额头相抵,陆湮软着声音说“我早该知道的。”他摸了几下林砦的头,又撩起他胳膊上的袖子,看着那些深浅不一的疤痕,虔诚的一个接一个的吻了一次,似乎这样就能抚平那些伤痛。

“以后,我都陪着你。”

“好。”

【END】

答谢是两个人取标题大赏~

03

走进医院门诊,小护士们纷纷笑着与肖战打招呼。

“肖医生早”

“肖医生早安”

“肖医生我给你买了早饭”

“肖医生我给你买了咖啡放在你桌子上了”

肖战脸上洋溢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点头道谢。进了办公室脱掉外套,将白大褂穿在身上,等手术室那边准备好就过来通知他可以过去了。

送肖战到医院后,王一博就回了王宅。老爷子跟他大哥大嫂正在客厅吃早餐,见他回来,管家又添了副碗筷。

“昨天连个招呼都不打,没规矩”老爷子瞪了王一博一眼,语气有些嗔怒。

王老爷子是个名声响亮霸气外露的人物,不管是外人还是家里人多少都是有些怕他的,他的相...

王老爷子是个名声响亮霸气外露的人物,不管是外人还是家里人多少都是有些怕他的,他的相貌就不怒自威,瞪起人来的时候更是凶相毕露,然而在王一博的眼里,这就是个疼爱自己的“老头儿”,在自己跟前就是个纸老虎。

“您那一脸横气,我怕吓着我家宝贝”王一博夹了一个荷包蛋一口放进嘴里,丝毫不顾及的调侃着。

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看得出来并没有真的生气,对于这个小儿子,他从来都是宠溺的。舍不得对王一博横眉竖眼,只好把矛盾转移到了王家老大王一宁的身上,“你也是,老大不小了,也不要个孩子,真不知道天天在忙什么,没一个让老子省心的”

王一宁是一脸冤枉,他可不敢像王一博那样跟他父亲跟前放肆,若是他敢回嘴,老爷子一定一个荷包蛋就呼他的脸上,王一宁无奈了看了王一博一眼,露出一个求救的信号,王一博满脸露出看戏的表情,勾起一边嘴角扬起坏笑,闷头吃着早餐。

“看你弟弟做什么?看他能看出孩子来?你是家里的老大,传宗接代的事,你要负责”老爷子年纪大了也开始絮絮叨叨,终于王一博还算有良心,看到他大哥一脸苦相于心不忍,放下筷子拉着王一宁对着老爷子道,“我跟我大哥有话说,老爷子您慢吃”

老爷子咒骂了一声混小子也就随他们去了。

进了房间王一博四仰八叉的躺在他大哥的床上,表情有些苦涩喊了一声“哥”。王一宁一听他这样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说,他怎么就那么看不上我呢?”

王一宁看到自己一向桀骜不逊的弟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他见过肖战,那孩子的相貌好看的让人看了都不由的恍惚,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和宛如清泉般清澈的眼神,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就是致命的吸引。

“你应该收敛收敛你的臭脾气,要不然谁受的了你”王一宁坐在床边,拍了拍他的腿。

王一博骤然从床上坐起身,“难道于晚丞那孙子就温柔了?”提起这个名字,王一博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他就想不明白了,于晚丞那样的混蛋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王一宁笑了一声,颇有些嘲笑的味道,他跟王一博说下个月于晚丞就要从国外回来了,当初他们王家可是答应过,会继续聘请他当私人医生,到时候免不了会跟肖战见到面。

听到这话,王一博的脸更黑了,沉声说了句,“再敢动那些歪心思,我打断他的腿”说完便扬长而去。

家里的生意,王一博很少插手,他家老爷子虽然退了休可江湖上的地位还是坐的稳稳的,而且还有他大哥助阵,自然是不需要他费心的。老爷子跟他们的妈妈一向都只希望王一博当个闲散的二少爷,就连知道自己儿子跟了一个男的也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颇为感叹,终于有个人能够让他们的儿子变得像个人了。

出了王宅王一博就去了训练场,从小他就喜欢极限的运动,长大后就酷爱摩托车,老爷子跟他妈妈一直不是很赞同,说他就喜欢做一些危险不务正业的事情,可王一博却觉得,驰骋在风中极速的感觉能够让他保持冷静,在那一刻他只会享受速度带来的快感。

“一博,新车刚到就手痒了?”车队的队长是王一博玩车时候认识的,在赛场上,在车队里,没有身份的高低,只有比赛的输赢,这里的人也都不叫他二少爷,而是叫他一博,对此,王一博也并没有反感,反而很是喜欢这样的相处。不过他刚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光景,车队里的人暗地里都有些瞧不上他,觉得一个大少爷来这里不过就是玩玩罢了,还组建车队想要比赛?不丢人就是好的了,娇生惯养的摔一下就能哭爹喊娘的,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王一博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努力,他学习的能力很强,就好像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要竭尽所能做到最好,也正是他这种不服输,身上王者般的气势,才征服现在的这些队友,纷纷心甘情愿地进入车队,彼此成为朋友,更是战友。

“新媳妇总要磨合磨合”王一博打趣道。

去更衣室换上了衣服,几个人就上了赛道跑了几圈,等他们刚进休息区的时候,几个穿着赛服的男人迎着他们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人王一博认识,家里也是黑道上的,只不过那人的父亲与王老爷子向来不和,王一博跟他也就较上了劲,尤其是自从王一宁接收家里的生意后,对方更是明里暗里的挑衅。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王家的二少爷么?”孙子俊阴阳怪气着道。

王一博冷哼了一声,眼里都是不屑之意,明显不想与他纠缠,孙子俊继续挑衅道,“今天既然碰到了,不如比一场?”

王一宁接管老爷子的位置后,对待孙家的打压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必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孙子俊对王一博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

“你也配?”王一博阴沉着脸回应了一句就跟着车队的人一起离开了,留在孙子俊一行人气急败坏又不敢上前造次,孙子俊在心底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他会让王一博知道他孙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等他下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王一博已经到了,斜靠在车门边,正低头看着手机,似是感应到了他走过来,仰起头,目光盯着他,肖战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做了一整天的手术,此刻他只想回家好好的休息。

“累了?”王一博已经给肖战打开了车门。

“嗯”

上车后,肖战就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闭目养神,王一博边发动了车子边说道,“看你累了,先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家休息,先别睡”

肖战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睛,不是刻意在闹脾气,只是他真的不想在动嘴了。之前跟于晚丞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很忙,每次做完大手术,肖战下了班连饭都不会吃,直接回家闷头大睡。而现在,他还需要去应付王一博。

到了地方王一博停好车后,转头看了眼副驾驶上的肖战,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好看,比起醒着时那副冷淡的样子,睡着的时候乖巧多了,像是一只猫一样,温顺,可人。王一博不自觉的凑近他,肖战骤然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人,立刻便过了头,“下车吧”

王一博哪里能听话,拉过肖战亲着他软绵的嘴唇,一吻过后,脸上扬起着满足的表情,“真甜”“走,带你去吃饭”

这是一间私人餐厅,这间餐厅的老板跟王家是世交,王一博很喜欢这里的菜系,之前一直想带肖战过来,一直没赶上合适的机会,刚好今天肖战这么累,想着犒劳犒劳他。

进了包厢,餐厅的老板的儿子徐扬就过来了,“呦,二少爷,从来没见你带过人来,我可要好好看看,谁这么大魅力”

徐扬跟王一博年纪一般大,两家的关系又好,经常在一起玩,也就成了要好的朋友。

“你那么激动干嘛,他累一天了,你别吵他,他不喜欢”

徐扬一听这话更是来劲了,坐到了肖战的旁边上下打量了一下,进门前他就看到了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男人,一副清冷的样子,长得很是俊美,谁知道离近了看,更是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

王一博沉声警告徐扬道,“说了让你别闹他,赶紧去上菜,他饿了”

徐阳啧了几声,走之前丢下一句,“妻奴”

王一博冷笑一声没说话,给肖战倒了杯水,跟他介绍道,“徐扬,餐厅老板的儿子,他爸爸跟我爸爸是世交,他这人就是爱开玩笑”

肖战随口嗯了一声。显然不管是对他的话还是对徐扬这个人是谁都不感兴趣。

吃饭的时候,他也很安静,王一博给他夹菜他就吃,不论说什么,他那张美丽的脸上始终都是淡淡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于晚丞要回来了”王一博突然开口,听到这个名字,肖战果真有了反应,眼中出现了不同的神色。

“是不是只有提到他你才有反应?”王一博把手中的瓷勺一把扔到了桌子上,勺子跟盘子瞬间发出噼啪的声音,夹杂着王一博喘着粗气的怒意,就好像忍耐许久般后的突然爆发。

虚构,未完

被追求冷漠爱豆Alpha啵x死心塌地追啵影帝Omega赞

我莫名其妙跟不喜欢的影帝炒作后发现自己爱上他了

追妻火葬场ABO世界观会有琑儿平行空间全文私设

每晚七点更新请勿上升请勿激动

21

“当然没有问题。”镜头里Omega的脸色看起来很不错,肖战的眉目间都带着一丝活力,丝毫看不出傍晚时候的憔悴。

“肖战老师能解释一下王一博老师被爆出来的绯闻吗?”媒体还在不断发问,好几个话筒堵在肖战的嘴边。

备采间的气氛算不上好,邀请来的媒体并没有自家工作人员让人放心。可肖战依旧在笑,他甚至伸手扶住了最前面的话筒,拿到了...

备采间的气氛算不上好,邀请来的媒体并没有自家工作人员让人放心。可肖战依旧在笑,他甚至伸手扶住了最前面的话筒,拿到了自己的唇边。

“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样,只不过我们三个的关系就是玩在一起的朋友,不存在网上流传的不实关系。”他在帮王一博解释,脸上的笑容看不出一点破绽。

话题又扯到了别的地方,不管媒体问出多刁钻的问题肖战依旧能够对答如流。这场直播的观看人数很高,直播间的网友还在不断询问王一博的下落。

无人在意,肖战只需要解释完这些对王一博不利的传闻。他在最后的最后回答的几个网友的问题,脸上的笑容和煦。

“我们的婚姻很幸福。”

“我很爱他。”

……

黑暗中是停止的昏暗画面,肖战的直播在这一刻走到了结尾。房间里的Alpha信息素有些浓,能够看出王一博的心情算不上好。

他从肖战走后的五分钟就看见了自己的绯闻热搜,曝光出来的模糊视频被王一博看了好几遍,他不明白他跟简淡不过是朋友间最普通正常的相处模式,怎么会被媒体扭曲成另一种模样。

婚后出轨?疑是婚姻骤变?王一博喉间都忍不住发出冷笑,他所属的经纪公司不敢快过肖战先行动作,没想到一个小时后之后王一博就看见了肖战的直播。

他从小都是一个倔犟的Alpha,王一博不屑跟其他人解释自己的清白。他十分明白自己跟简淡的关系,因为那人是个Beta,所以他以为他跟简淡走得再近都不会传出绯闻。

可肖战全部都帮他解释了,言语间都是帮王一博撇清关系。所有人都不知道肖战的疲倦,但王一博记得他眸下的黑眼圈。很重很重,被妆容遮盖得看不清一点痕迹。肖战在最后甚至表达了爱意,微博和工作室接连发出了澄清。

只剩王一博,时针快要指向夜晚十二点。肖战打开门的那瞬间肉眼可见得累,他随便踩掉了自己脚上的鞋子,准备去卸个妆睡个还算安稳的觉。

“你……”肖战没想到王一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他走进来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Omega没有戴隐形眼镜,几百度的近视让他看不清王一博的脸庞。

“怎么那么晚还不睡,吓我一大跳。”语气里是假装出来的轻松,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下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肖战解开了领带,又道:“快点去睡觉吧,都那么迟了。”

他是完完全全的温柔体贴,恐怕王一博这辈子都再遇不到这样包容他的Omega。可他真的很不喜欢这一刻肖战亮晶晶的眸,更不喜欢他唇角勾起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虚伪笑容。

就像是看到绯闻的不是他,找媒体来解释的也不是他肖战一样。

外衣已经脱了干净,肖战走进卧室拿自己的睡衣。他在王一博看不见的黑暗里偷偷松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最后的精神去洗个热水澡。

这让肖战很不舒服,他不明白王一博大晚上发什么疯。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胸口堵了一口名为王一博的气,明明该质问的人是他才对。

其实肖战并不能算得上是完全好脾气的Omega,娱乐圈中他的形象也并非温顺。只不过他愿意对自己喜欢的人软,塌着性子成为王一博出气的皮球。

于是肖战像是没看见王一博的神情一般,他穿过客厅往卧室走。他以为只要不理会王一博便不会抓着他不放。

他还是被扣住了。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跟你都没有关系吧肖战?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就帮我解释?”王一博的声音有些咄咄逼人,在黑暗中将肖战的感观不断放大。

心中的火气难以压制,肖战真的觉得自己很累,他需要睡个觉好好地休息。

“我很累了。”这是他第一次跟王一博说累,脸上的笑容快要撑不住,“你下次如果想跟他或者其他人吃饭打闹的话能不能小心一点,狗仔们说话本来就不过脑子不讲实际。”

他在笑,话语里还保持着平常对王一博的好脾气,“不然到时候解释起来很麻烦的。”肖战又说,像是故意无视了王一博刚才才说出口的话。

“我们的合约还在这里呀,当时说好了要合作共赢嘛。”他道。

他今天晚上真的不想再跟王一博多说话,被曝光的视频在脑海里挥洒不去,肖战没办法不去想王一博对那位Beta露出的笑容。

他跟王一博已经相识一年,记忆中这人从来没对他笑得这般甜。从开始他有目的得接触王一博,再到后来强迫王一博签合约。

他终于沾上了床,扯过被子想要将自己闷进被窝。但肖战今日的愿望或许真的要落空,谁也不明白王一博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不依不饶。

“你还记得我们签了婚姻协议啊。”Alpha就像是黑夜中不可驱散的恶鬼,他走过门边走到肖战的床头,居高临下得看着刚才才帮自己解释了绯闻的Omega。

“我们不就是炒作关系吗肖战,协议里清清楚楚得说明了除了营业期间不可干涉双方的感情。”一字一句,万箭齐发。

肖战再没了睡意,在床上坐直了自己的身子。他仰头的姿势很酸很累,可他看着王一博没有移开眼睛。

“我们本来就是假的啊肖战!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去帮我解释绯闻?你从头到尾有没有来问过我!”王一博的眼睛很红,他不明白肖战为什么不来问问他的想法。

为什么不能来问问他跟简淡到底是什么关系,肖战的匆忙澄清在王一博的眼中更像是Omega默认了他跟简淡的不正当关系。更何况刚刚肖战的那番话,什么叫做如果有下次,什么叫做要小心一点!

“抱歉,我当时太急了。”肖战顺着他的脾气道。

气氛僵持在了原地,短短的几个字让王一博说不出话。他感觉到了肖战眼底的黯淡,似乎真的很疲惫。

握拳的手没了力气,王一博的一腔怒火不知道该往哪里发。他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傻子,可肖战不能这样,他为什么要直接默认自己的行为。

“合约里说过我们依旧可以在婚后跟其他人产生感情关系。”他不愿意放开,于是又道。

肖战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不是一个好回答,再一次将王一博的怒火卷土重来。他一点都不喜欢肖战如今的风轻云淡,他宁愿几个小时前的肖战举着手机质问他。

他明明可以解释的,他自己都可以说明白的。

“所以就算我真的喜欢简淡也没错是吗?”王一博问。

肖战觉得自己的脖子真的很酸,他不想再抬头看王一博了。终于换了个姿势垂下了脑袋,眼睛看着Alpha的脚尖。

他不说话,默许了王一博的深夜怒火。肖战抓紧了自己的被角,他其实真的只想好好睡一个觉。

沉默就是默认,王一博的拳头再一次收紧。“所以就算我喜欢他又怎么样,他跟我爹一样是一个Beta,身上也没有我难闻的令人讨厌的Omega信息素。”

很痛,抓着被子的指尖不断收紧。肖战的眉头忍不住蹙起,心脏传遍全身的痛感让他有一瞬间的麻木。

“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像你一样以目的接近我,想着要怎样跟我炒作!”王一博道。

他的语气凌厉,像是故意在诉说某件事,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情绪,源源不断。

“我从刚开始就说过我不喜欢Omega,不喜欢橘子味的信息素,可是你还是要招惹我,你为什么就是要招惹我!”

他好像厉鬼,抓住肖战的肩膀强迫Omega抬起了头。肖战的眼睛里可见斑红,可拉了床帘的房间太暗了,王一博看不见。

“我从来都不想在别人面前演戏,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保持那个狗屁的营业关系。”王一博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在卫生间听见的那些话。

那是在录制节目的后台,不知是工作人员还是某位明星的助理。他们躲在隔间里面看肖战和王一博的新闻,嘴边的嘲讽和笑意不断。

这段双人对话已经变成了单方面的发泄,从一年前的炒作合约到如今深夜。凌晨十二点的午夜成为了王一博单向的情感宣泄,他是一个不会说话的Alpha。其实最开始最开始的时候,王一博不过是想跟肖战解释。

他跟简淡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没有出轨,也没有喜欢别人。

“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想知道,如果王家的少爷换成别人你是不是也可以跟他结婚。反正从最开始你就是因为利益才接近我的不是吗,换成任何一个Alpha或者Beta你都会妥协吧肖战?”

这个问题王一博不仅想过一次,他甚至会因此烦躁到睡不着觉,只是想知道肖战的答案。

半个月前易感期的画面在眼前徘徊,他记得肖战跟他说过的孩童故事。燕城的上层圈自然都知道肖战是肖家的私生子,但王一博真的想不起来自己有过肖战所说的那段记忆。

他的六岁生日宴,这半个月王一博想过很多次。他能保证自己从来没有失忆过,但绞尽脑汁搜刮记忆也没有肖战所说的画面。

“你跟我说的那些事情我一件都想不起来,什么我小时候给你糖?”他有点怕,送给肖战糖的会不会是另一个人。“我根本就不记得,我从来没有过这段经历!”

瞳孔终于放大,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看见了肖战眼中的疼。影帝的表情少见得没有办法控制,皱着的脸像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你别……”

“就算我想起来我也不在意!”王一博打断了肖战破口的两个字,狠心得将最后的希望全部打碎。“如果小时候的我知道长大之后要被这件事情纠缠那么久。”

Alpha像是咬碎了自己的牙,吞了满口的血腥。他道:“我绝对不会给你糖。”

呼吸像是停滞,空气里两人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房间被Alpha的信息素味道填满,王一博说这番话的时候是真实的生气。

依旧不见橘子气息,明明手掌里的体温清晰,明明面前的人容颜熟悉。王一博在这一刻突然有些害怕,他将自己的手掌收紧了一些。

可这次没有结果,肖战用手抚开了他的掌心,力道没有了以往的温柔。那双眸不见傍晚时的欣喜和兴奋,也没了刚才回家时的温柔和点点星光。

只是暗,暗到看不见一点光,无声无息得谴责着王一博的行动,抓上了他的心脏。

“王一博,你一定要这样吗。”

TBC.

王老师背着火葬场朝我们走来了

·竹马竹马,邻居

·相看两厌,我也知道他俩很难相看两厌,但就是两厌了dbq·莫名其妙总是触发偶像剧剧情的两个人

·进入“真香”阶段

15

书柜转角处蓦地伸出一只手,指尖在第三层的位置摸索了片刻,似乎反应过来再迟疑下去除了摸到一手灰以外没有别的好处,便抬起手随便拽了一本就收了回去。

魏无羡轻轻喘了口气,面朝着旁边的历史类文籍书柜,将拽过来的书展开封面看了看。

——《恋爱行为学》。

A大的图书馆藏书量巨大,种类繁多,建筑的占地面积也大,人一进去,置身书堆中,充分...

A大的图书馆藏书量巨大,种类繁多,建筑的占地面积也大,人一进去,置身书堆中,充分能体验浩如烟海的感觉。这个图书馆甚至一度成为游客必来景点,如果不是这块儿不靠山也没什么水,早就被政府挂上个景区的牌子。

但是因为种类多种类全,什么千奇百怪的书都有。聂怀桑之前疯魔了一样地说自己在里面找着了异世界的传送门,就在图书馆最深处拐角的第三个书架里,结果一群人跑进去研究,发现就是一堆仿古春宫图。

一群人在暴打聂怀桑的同时,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个图书馆的负责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之后还有人在里面翻出了星座解谜周公解梦,每天神神叨叨,差点在校门口放张桌子算卦谋生,后来被学校门卫以“妨碍学生正常通行”的理由架回寝室。

连这些书都有,所以图书馆里专门设一个恋爱咨询类书柜专区也是可以理解了。

魏无羡小心翼翼地左看看右看看,像做贼一样地半遮住侧边,翻开了封面。

沾了灰的指尖在目录上滑动下来,一条一条细细看。

他昨晚又是一夜没睡好觉,大半夜惊觉自己潜意识里可能弯了,努力尝试深呼吸了半小时,又在床上抱着枕头翻滚了半小时,差点去楼下跑圈。

来回折腾到快要天亮,还是没法将自家竹马那张脸、那双唇、那浅色的双眼从脑海里刨出去,反而越想越燥,越想越崩溃。

想他一大好直男,虽然母胎SOLO了这么多年,没真实谈过半个女朋友,所有的撩拨都是点到即止……

那是什么?是绅士!

……怎么可能说弯就弯,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

魏无羡翻来覆去想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对其他男生有过半点意思,可脑子里的画面一切到蓝忘机的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心发颤,心头微烫,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双眼发愣,目光的聚焦点总是不由自主地钉在蓝忘机身上。今天原本在后排趴着准备补觉,不经意一抬头,对上了自家竹马的后脑勺,登时觉得蓝忘机连后脑勺都比常人好看。

这么一看就看了一上午,连游戏日常都没刷。

这可太不正常了。没和妹子谈恋爱不代表他就会弯呐。

魏无羡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一咬牙,跑来图书馆借点资料看看,尝试一下踩在前人的肩膀上。

魏无羡的目光凝在了“如何判断你是否喜欢上了一个人”,随手准备按照页数翻到后面看看。

突然,头顶上方发出了一声轻响,魏无羡原本怂巴巴地缩在那里的身体都僵住了。

他抬头往上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最上面一层抽出了一本书,坚硬的书角碰撞到了木质的书柜,声音清晰有力。

目光顺着曲线流畅的手腕滑至袖口。

扣得一丝不苟的袖口,洁白的袖口布料。一看就是个爱洁的人,全校除了蓝湛估计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爱洁的了,要是换做魏无羡早就蹭得全是灰而且还……

——蓝湛!

魏无羡汗毛瞬间竖了起来,顾不得书被折成怎样弯曲的弧度,脚后跟一踏,书脊撞在书柜边缘撞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转身后背过手慌乱地将书塞进自己后背的衣摆处。

幅度过大,鼻尖和上翘的唇珠似乎擦过了什么地方。

“……”

魏无羡整个人都僵硬了,这一转身,刚好直直地撞上了蓝忘机的视线。浅色的眸子视线微垂,静静地看着他。

上一秒还在想着的、让自己烦恼不已却无处可发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怎样的感觉?

……反正魏无羡已经懵了。

特别是身后还藏着一本不可说的秘密。

魏无羡喉咙微动,半晌憋出了一声:“蓝……”

半个音节刚吐出来就停住了。

两人气息过于近,清清冷冷的檀香味伴随着清浅的呼吸微微触碰到了他脸上细密的绒毛,一种奇异的瘙痒感从心口缓缓地升了上来,仿佛有一只小手轻缓地搔过他的四肢百骸,不禁有些喉口发痒。

置于身后、紧紧攥住卷成筒装的书的手,手心处渗出了黏腻的汗水,魏无羡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几乎要碰上那双唇而有些尴尬地抿了抿。

气氛真是让人窒息,这可怕的磁场又来了。

魏无羡身体还在这里,心都快飞到九霄云外,一边又在调整呼吸,强行劝说自己的心跳要平稳。

奈何心越跳越快,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这比他梦里见到、时不时在脑内闪过的画面更刺激骨髓,仿佛有一种颤栗感从脚底麻到了头顶。

魏无羡定了定神,轻咳一声,略微避开了视线,“蓝湛,真巧啊。”

蓝忘机神色微动,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位置。

蓝忘机转身将手里的另一本书插入了对面书架的第三层,修长的指节稳稳地拖住了书脊,有条不紊,慢条斯理。

魏无羡趁他不注意,低着头长舒了一口气。

他将背后的书展平,快速地卡在自己后腰处,一边掩饰道:“你来借历史资料?”

蓝忘机背对着他注视着上方的柜子,轻轻地“嗯”了一声。右手在排列得整齐的书脊上轻轻滑动,应该是在找一本书。

魏无羡把书卡稳后,将手心上的汗不着痕迹地在裤子上蹭了蹭,低声道:“我先去吃饭了。”

蓝忘机:“嗯。”

魏无羡试探道:“那……再见?”

蓝忘机手指一顿,“再见。”

魏无羡弯着腰做贼心虚地跑开了。

魏无羡跑到了一楼,才把这心跳给稳下来。他从身后掏出那本书,发现早就被拧巴得不成样子,十有八九要被图书馆管理员掐着脖子要赔偿。

魏无羡将书放在图书馆柜台处,敲了敲桌面,“抱歉,这书不小心被我弄坏了,你看看要照价赔偿多少吧。”

前台的妹子应了一声,低头在电脑上看了看列表,报了个数。

魏无羡扫码付了钱道了声谢,将书卷吧卷吧揣进了兜里。

好歹是自己掏的钱,也别浪费了,管它有用没用,都随便看看。

他悠悠闲闲地走向门口,抬手擦了下鼻尖上的汗,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心道“真是没出息,跟蓝忘机再近的距离也经历过,怎么一凑近就怂成这样”。

魏无羡懒洋洋地站在门口等一堆人排队通过扫描检查。

手百无聊赖地在插在裤子口袋里,将钥匙扣捏来捏去。

指尖突然一顿,左脚踢到了右脚跟。

虚假的平和幻相被打破,魏无羡崩溃地捂住脸,慢慢地蹲了下来。

“我靠,刚才是不是亲上了……”

蓝忘机右手在最上面一层书脊处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拿出一本书。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在经过刚才的位置时,脚步一顿。

抬手将插入了对面书架第三层的那本书抽了出来。

按顺序放进了第二层的空处。

魏无羡叼着笔翘着腿,一边翻书,一边在心里嘲笑。

“什么看到喜欢的人会心跳加速,我要是身强体健心跳比较快,那不是看谁都是喜欢。”

他眯着眼戳了戳“看到喜欢的人会很开心”这一行字,不以为然地轻哼道:“我看到蓝湛也没有很高兴啊。”

他一边拍大腿一边高声道:“避之不及啊!”

声音抑扬顿挫,吐字清晰,不知道是在劝服谁。

这本书从回家开始就翻到现在,薄薄一本,从头翻尾,从尾翻到头,一边翻还一边啧道“也没什么有意思的”。

【能在喜欢的人眼里看到光,自己眼里的对方总是特别好看。】

【一旦靠近,仿佛能闻到对方身上的专属味道。】

【非常渴望与对方有肢体接触。】

魏无羡越翻越牙酸,眯着眼仿佛嫌弃得不得了,恨不得将那书丢出八丈远。

却在翻到【如何最终确认是否喜欢对方】那一页时,顿住了。

他拧眉思索了片刻,拉开了窗户。

从草稿纸堆里随意抽出来一张,揉成一团,翻转手腕,轻轻巧巧地朝对面玻璃砸了过去。

——今天蓝忘机家的窗帘竟是拉上的。

纸团砸在对面的玻璃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魏无羡连砸几个都没看到对面有反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拿起桌上的橡皮,准备搞点大的动静,非要让这人理一下自己,好聊大事。

魏无羡这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橡皮在空中划出了一条抛物线。

就在快要砸到之时,蓝忘机房间的窗户“唰——”地打开来了。

明晰的指节弯曲,手掌稳稳地截住了橡皮。

浅色的眸子略带些愠色,沉沉地看着他。

魏无羡毫无愧疚感,甚至有点有恃无恐,毕竟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

魏无羡嬉笑着敲了敲窗沿,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游乐园去吗?就……你哥给我们的那两张票。”

蓝忘机沉默了片刻。

“你周末不是有事?”

魏无羡哎了一声,“取消了,学生会那边放羊出笼了。”

他看蓝忘机一副犹豫的样子,现下也有些不爽,心道真是没事做了热脸贴冷屁股,“算了,你当我没说,我和别人去好了。”

蓝忘机这下终于开口了。

他淡声道:“和谁?”

他闭口不提自己压根没给、拒绝了的事。

“去。”

魏无羡:“啊?”

蓝忘机定定地看了他两秒。

“我和你一起去。”

然后“啪”地关上了窗户。

魏无羡被严严实实的窗帘遮住了视线,看不清对面的一点动静。

他皱眉嘟囔道:“去就去,发什么火,跟我一起去还委屈他了?”

魏无羡看了眼手上的书,挑眉道:“没有别的方法,暂且信你一回。”

纸张上字迹清晰,浅显易懂。

——【约会方能知心意。】

———————TBC————————

后期真相总裁战攻x病弱不受宠啵受

慎入,后期追妻火葬场

还不懂要不要包子

一定是he,前期虐......

一博一离开肖战的视线,就不管不顾跑进厕所吐个不停。他的胃根本不是自己的,边吐还边按着疼得让他扭曲的胃。胃痛可以麻痹一切神经,只要身体任何一方痛,那么就可以忘记刚才王佶妬和她妈给自己造成的伤害。

一博蹲在马桶边不管不顾的吐得彻底“呕..咳咳...”吐到最后只剩下干吐,待缓和了一阵子后他才趴在马桶边。忍不住想着...

一博蹲在马桶边不管不顾的吐得彻底“呕..咳咳...”吐到最后只剩下干吐,待缓和了一阵子后他才趴在马桶边。忍不住想着,自己的胃承受得也太多了,不知从何开始这个胃就不是自己的般。但是一博却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活得清醒一点,这样才能看清很多事情,此刻他两手握紧拳头,要紧牙关也不懂是为什么,他完全想不通。

待他的头不晕了才慢慢站了起来,冲刷掉肮脏的呕吐物后,他才开门走了出来。环顾四面八方,没看到认识的人,他才真正的松懈下来做自己,眉头紧皱在一起,胃还一抽一抽的疼,按着胃缓慢走到洗手盆前,抬头看向镜子。

此刻一博才看到的脸色是多么苍白,忍不住骂着眼前自己说“逞强干什么呢?最后受苦的还不是自己!”说完还一脸冷笑表情看着自己,最后也只能无奈低头开了洗手盆冲刷着自己的脸,冷水晃过才真正的清醒过来,随后就拍拍自己的脸颊,示意自己清醒一点,晚会快结束了。最后,才一脸若无其事的回到肖战身边。

看到一博苍白着脸色回到自己身边,肖战也知道今天有点过火了。他不免担心一博的情况,随即开口关心问“你..没事吧?”

一博有点无奈笑了笑,一脸讽刺却又妥协说“没事,很好”

刚好这时候有位老总又来给肖战敬酒了,一博本想要接过。但是肖战却挡住说“林总,不好意思。今天我还有事情,就不能喝了。改回才找你喝过瘾,我们要离开了”肖战说完就拉着一博手离开晚会现场了。

而在车上,一博因为胃痛得他快压抑不住了。坐在肖战旁边什么都不看,抱着胃缩成一团,面部朝向椅子里,整个身体忍不住颤抖着。那么多酒灌下去,他的头开始晕眩了,他知道自己已经醉了。

肖战也发现到一博的不对劲了,本来躺在椅背上的他瞬间坐了起来,看着一博问“你还好吗?没事吧”

一博还有知觉,但是胃却疼得让他无法开口说话了。他只能缓慢摇着头,意思是自己没事。一向来不爱给人添麻烦的他,就算疼得不能忍受,他还是硬撑着,没什么事情是睡了一觉不能好的,多难受一觉醒来什么痛都会远离自己了。

但是这次一博却低估了自己,只不过是灌了酒那个不争气的胃就把自己打倒了。看着一博把自己缩成一圈了,肖战哪可能相信他没事的,直接对着司机道“老林,去医院”

听到去医院,一博才慌忙开口道“别...别去医院,回去。我有药,吃药就好了”一直以来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医院,妈妈就是在冰冷冷的那个病床等死的,妈妈还没死爸爸就娶了陈敏这个老巫婆,虽然自己以后或许也会在那张冰冷冷的病床等死,但是起码现在他很排斥去医院,以后或许会待在那,但是此时此刻他就是不想去。

肖战看着一博额头已经溢满虚汗,心急得很一气之下冲口而出的话都是最难听的,他不满说“你这样子回去?你这是找死吗?是非要死在我家是不是?这样的报复很爽?”肖战说完自己也懊恼不已,明明是想要关心,但是脱口而出的话没有一句是关心的。

肖战心思一博哪里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又给别人添麻烦了。难怪大家都不喜欢自己,他拼命挤压着胃,然后解释着说“你...你就..放心吧...我的身体...嘶~我知道,一时半会还不会死,我就算要死都好,我答应你。一定会离你离得远远的,先回去吧”肖战如果有留心听一博的话,那么他就会留心到一博从来只说回去,并没说回家。只因一博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家,那边如今只是借住而已,迟早是要离开的。

一博不说话还好,一说肖战就更气了。他语气再度不好说“闭嘴!瞎说什么!去医院!”

肖战还在等着一博说话时,一博却一句话都没说。肖战不免觉得奇怪,明明上一秒还在说话的人,怎么下一秒却一句都说不出?肖战靠近一博把他从椅子里拉了出来,结果一博软趴趴的就这样被拽了起来,肖战快速的抱着他。而一博直接被抱入肖战怀里,肖战稳稳当当接住他。

把人抱入怀里后,肖战才发现一博非常不对劲。本来就慌的心,此刻更慌了,他轻拍一博脸颊叫着他“喂...醒醒,醒醒”

一博此刻已经彻底醉了,肖战摇着他。他已经分不清眼前之人是谁了,扒着面前的人迷迷糊糊间就叫着“妈妈...想你了”

看着一博醉得迷迷糊糊,都快认不清人了。肖战无奈叫着他“谁是你妈,别乱叫”

听着一博叫自己妈妈,肖战特别无奈。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脸颊红扑扑,一直扒拉着自己,深怕自己离开他般。不懂为什么,肖战却觉得他好可爱。

但是此刻怀里的一博却不给肖战喘息的机会,他无助的在肖战怀里哭着说“妈妈...我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一宝会乖乖听你话的”说完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泪顺着脸颊活了下来滴在肖战手上,肖战却明显感觉到这滴泪是热的,这滴泪比那些滚烫的热水还烫。

莫名的肖战把人抱得更紧了,肖战不懂一博经历什么。他也不懂一博一路走来多艰辛,此刻在他怀里的一博犹如个宝宝般,喝醉的宝宝放下了所有的芥蒂,抓住了这根稻草却也放下了自己的伪装。

“妈妈...我听你话,已经很乖了...”一博还在梦里,这些话是潜意识的梦呓。一博无意识在肖战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但眼睛却不曾睁开。

看着这样的一博,肖战特别心疼。在仔细一看,一博嘴角流出了血,这可吓坏了肖战忙轻拍一博脸颊说“醒醒,别睡”

但无论肖战怎样拍,一博都醒不来。原来一博在梦里已经痛晕过去了,情急之下肖战抱着一博对着司机说“老林!快!去医院!”说完就紧紧的把一博抱入怀里,心顿时疼得更厉害了。

到了医院,一博火速的被送上担架被推进了急诊室急救。这里是隶属肖氏名下的医院,看着总裁抱着人来急救,急诊科医生们各个都不敢懈怠,冲忙的救着人。

而肖战则坐在急诊外等着,此刻肖战没来由的心慌。看着一博晕在自己怀里,他不懂该怎么诠释那个感受,但就是很慌很慌,好比下一秒怀里的人就要撒手人寰离开这个世界般。

想着想着急诊科医生出来了,他走到肖战身边说“总裁”人是肖战带来的,自然而然就是要找肖战了解情况。

肖战站了起来问“李医师,他怎样了?”

李医师摇了摇头后才说“很不好,没有吃任何东西就灌了那么多酒,导致胃出血。长期营养不良造成了贫血,低血糖还有低烧等症状。目前只检查到这样,还要再详细一点就要抽血去验”

“那你们还等什么!赶紧抽!”听着李医师话,肖战没来由生气吼着说。这也是第一次肖战那么失态,但是肖战自己却不曾发觉。

“但是要抽血必须对方签名,没有签名我们不可以...”李医师试图和肖战解释,但是他还没说完就被肖战打断了

“我是他合法丈夫,我签总可以了吧!”肖战一急之下,脱口而出自己是一博合法丈夫。而听着肖战这样说,李医师只好示意护士去把文件拿来给肖战签。

文件递到肖战面前,肖战看都没看,直接拿起笔一挥签下了自己名字后说“赶紧的,还等什么!”

看着肖战怒气未消,李医师赶紧带着护士离开了。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只不过是救死扶伤的医生,经不起总裁的摧残,最后麻溜的走人。

肖战完全意想不到自己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还是因为一博。但是担心一博的感受是真正存在的,他不免往看向一博待着的急诊室,但无奈隔着一门之帘,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心也一直揪着。

肖战不知道的事,前几天还和一博说不准公开他们的关系。如今却打脸打得彻底,肖战自己都没发现到。

待走到病床边时,肖战看了眼一博。只见人如今脸色几乎和病床融为一体,没仔细看都还以为病床上是没人的。

不待肖战开口,李医师先说“详细报告出来,我们会通知病人。点滴吊完后,人醒来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出院了。还有就是,他的胃要好好养着,继续这样下去怕是要把胃给切了,以后不能像现在这样空腹喝酒了。这么年轻,再不好好养着,怕是以后都要靠药物来养着了。”

肖战点了点头后,看到一博脸颊上未消的红痕。他则问“一博脸怎么了?”

李医师不是这专业的医师,但他知道肖战必须要一个说法。站在专业学上说“这个还无法断定是什么症状引起,可能是皮肤敏感,也可能是别的病症,一切都要等报告出来。”李医师说完就离开了,怂得彻底,而护士则把一博推进病房后也就离开了。

而肖战则坐在病床边,看着满脸苍白的一博,就这样坐着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六完)

小剧场

gg:终于抱到软儒儒的老婆了

dd:那还不是我喝醉了

gg:喝醉了的你好可爱

dd:但是我要的是妈妈

gg:小筱!!!

颜颜:我是冤枉的!!

小筱:我跑路了!!!

很多人说佶妬这样就放走她很不满,大家放心后面有她受的,看完三连我跑人了!

Alpha军官啵XOmega医生赞

破镜重圆/校园/小琑儿找妈妈

关于哥哥弟弟曾经是军校同学,有过一个【未知】的孩子但分开了,多年后重聚的故事

《不惑》里是哥哥带娃,这回风水轮到弟弟了

避雷小贴士:

1.私设一大堆,狗血一大堆

2.爸爸妈妈为父母双方称呼,与性别无关(就要男妈妈就要男妈妈)

3.标记不标记的我说了算

安心小贴士:

1.绝对1v1

2.孩子绝对不是别人的

房门紧闭着。

大约是这屋子的采光不好,明明...

大约是这屋子的采光不好,明明是大白天,客厅到走廊里都是阴沉沉的,偶有几处角落漏进一星半点的日光来,却也打不破屋内阴影的压抑感。

莫华忍着怒气站在原地听了半晌房间里不绝于耳的动静,最终还是冷着脸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他手里的塑料袋被随手丢在沙发的角落,好在里边的瓶瓶罐罐都封装在原装盒子里,只发出了些不大动听的闷响。

视线尽头,那个房间里的声响并未持续太久,不多时,门把手“咔”的一声被转动,从里面走出来一名衣衫不整的男人。

那男人一脸凶相,人高马大,嘴角还有一道顺着獠牙往下淌的血迹,正得意又餍足地用拇指抹着嘴角,显然是个刚刚进行标记行为的Alpha。

男人提着腰间那半垮不垮的裤子往外走,目光对上了一脸冷漠的莫华后脚步一顿,大概是没想到这屋子里还有个Omega。

Alpha脸上的怔愣很快化作了微妙的邪恶,他轻浮地吹了声口哨,扭头往刚才出来的屋子里道:“这是你哥还是你妈?看起来保养得真不错,要不要一起玩玩儿?”

在他看来,本来就是屋子里的人在酒吧里勾引他回的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Omega这么骚,他家的Omega必定都是这德行,反正都是玩儿嘛,玩儿一个是玩儿,玩儿俩也是玩儿。

遗憾的是,屋子里浑身斑驳的Omega显然还失神在方才激烈的战事里,根本没有心思回答他的浪话。

Alpha回味着口腔里的铁锈味,哦,他好像玩儿得太狠,险些要把Omega颈子上那块肉给咬烂了。

与此同时,那位被他口头调戏的年长Omega突然开了口,语气里充满了厌恶和威严:“滚。”

这是个不好惹的。

不好这口的Alpha耸了耸肩,提溜着那身没穿好的衣服打开门离开了这座房子。

莫华沉默地望着被甩上的大门,低头点了根烟。

又过了大约十五分钟,房间那头才再次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里边的Omega随意披了件外套出来,看着莫华手指间的烟头皱了皱眉,但他没剩多少力气,只得懒懒地倚在门框上,面不改色地抱怨了一句少抽些烟。

莫华抬起眼眸看他。

Omega的脖颈上缠着纱布,上面还渗着新鲜的红色,暴露在空气中的肢体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除了些暧昧不清的痕迹外,还有不少青紫的掐痕,丝毫看不出往上面使劲的Alpha有多怜香惜玉,更别说Omega衣角遮掩处还残留着未擦拭干净的可疑液体。

可以看得出这是一场毫无旖旎但足够激烈的战事。

然而Omega似乎并没有被自己亲生母亲撞破腌臜事的羞赧,只是顶着那双站不稳的腿靠在门边上,云淡风轻地皱眉说别抽烟,呛着我了。

莫华忍无可忍,抄起手边的茶杯就甩了过去。

白瓷在地面上炸裂开来,发出刺耳的脆响。

莫郢意思意思躲了躲,好在碎片并没有伤害到他那张还算漂亮的脸。

他言辞激烈,情绪翻涌,若非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此时可能已经抄起木棍狠狠地打这个“不知廉耻”的儿子了。

被自己母亲口口声声指责恶心的莫郢却只是扬起了嘴角,那副玩味又满不在乎的神情就像是刚刚听了什么荒诞的笑话。

他歪着头,故作疑惑地请教道:“妈妈,您可真奇怪。Omega天生就该和Alpha结合,不是这样吗?”

莫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莫郢看到莫华僵硬的脸色,笑意愈发绽开:“我是个正常的Omega。既然正常,就应该有发情期;既然有发情期,我就会难受;既然难受,就应该找Alpha结合。不是吗?”

他走到莫华面前,一点点解开包裹着那副惨烈身躯的衣物,毫无羞耻心地向莫华展示着自己的“战绩”:“妈妈你看,我这副Omega的身体多招Alpha喜欢,他们每个人都弄我弄成这样,是不是都想让我这个漂亮又完美的Omega给他们生个孩子呢?”

“啪”,这一耳光打得毫不犹豫,莫华气得好不容易才收回了手。

莫郢偏头抚着脸颊上火辣辣的部位,却还是在笑,只是这一声笑里多了一分轻蔑和怜悯:“妈妈,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过一个正常Omega的生活,这不是您从小到大所教导的那样吗?”莫郢看着自己这副身躯,像是在欣赏什么任人采撷的宝物,“Alpha们很喜欢我信息素里的花香,他们说像春药一样,还说我的发情期很奇妙,不像别的Omega那样经不起折磨,除了没法儿在生殖腔里留下他们的唯一标记,似乎并没有什么令人遗憾之处。”

说着,他还故作惊讶地掩了掩嘴角,“妈妈,你说,我被这么多Alpha操过,会不会像肖战那样,虽然没被标记,但最后也是会怀上孩子的?”

他的话无一不像一把把刀子扎着莫华的心,逼得莫华起身又甩了他一巴掌:“闭嘴!你的身体状况和肖战根本不一样!”

莫郢终于不笑了。

他抬起了被泪水浸染得血红的眼睛,对上莫华时,那里面满是怨恨。

莫华看着自己的孩子用仇人似的目光瞪视着自己,不禁遍体生寒,垂在身侧的指尖都在发颤。

“是啊,我和肖战根本不一样。”莫郢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如果知道我不会被标记,那些口口声声说想要我的Alpha们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可王一博为了肖战,竟然连腺体都可以不要。”

泪水开始肆意攀爬他的脸颊,渐渐的,他内心的不甘和屈辱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可我原本和肖战是一样的,我们明明是一样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

他攥着莫华的双臂质问,肆虐的泪水印在他毫无血色的面容上,再加上稍显扭曲的面容,看起来有些可怖:“妈妈,我明明一直在努力做一个正常的Omega,明明肖战那样的才是怪物,为什么王一博喜欢的不是我?如果我的腺体没有被改造,如果我和肖战最开始就是一样的,现在和王一博在一起的是不是就是我了?”

他倒在莫华怀里失声痛哭:“是我先喜欢他的,是我先喜欢王一博的!妈妈,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莫华哑口无言,只得伸出手去安抚他颤抖的后背。

可没多久,莫郢哭泣着的身躯就抽搐起来,在他怀里缩成一团。

莫郢的腺体传来阵痛,是身体对方才Alpha往他腺体里注入的信息素产生了排异反应。

莫华赶紧手忙脚乱地去翻刚才扔到一边的塑料袋,从印着“月城军区医院”的袋子里掏出了几瓶未拆封的药剂和一支崭新的针管。

透明的液体被按比例混合到一起,顺着冰冷的针管缓缓注入莫郢被撕咬得惨不忍睹的后颈处。

片刻后,莫郢痛苦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下来。

他眼角还挂着泪痕,带着一身斑驳的痕迹依靠在莫华怀里睡着了,像一只经历日晒雨淋好不容易才回到巢穴里的小兽。

莫华轻抚着儿子有些凌乱的头发,不小心摸到了一处粘腻的痕迹,他不悦地皱了皱眉,也只能视而不见地扭头去收拾那些狼狈地歪倒在桌面上的药瓶。

收拾好后,莫华本想把莫郢背回房间里去睡,可脚步刚在那间房前停下,便一眼看到了里面的一片狼藉,浓郁的Alpha信息素的气味还没来得及散干净,光是站在门口闻都让人生理性不适。

他只好先把莫郢安顿在沙发上,找来了一床自己的被子,帮自己儿子把那一身荒唐的印记给盖住。

做完这些,他瘫倒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只觉得从身体到心里都是无尽的疲惫。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甚至不知道这个结论终于被证实,对他们母子二人来说,究竟是解脱,还是新一轮噩梦的开始。

莫郢裹着被子在他身边熟睡着,脸上少了那份桀骜和执拗,乖巧的模样让莫华恍恍惚惚地想起了他小时候的模样。

那时,那个Alpha拿出离婚协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们母子。

小小的孩子依偎在自己怀里,委屈又茫然地问他:“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自卑又怯懦,看到爸爸那样绝情地离去,自然而然地意识到了自己向往着的爸爸或许十分厌恶像“怪物”一样的自己。

莫华抱着他,酸涩又坚决地说:“妈妈会让你作为一个正常的Omega生活下去的。”

而他确实努力做到了这一切。

月城对婚后的他知之甚少,便只夸赞他有这样一个漂亮、懂事又优秀的Omega孩子。

他把长大的莫郢送去了月城军校,不只是自己,身边的许多人都认为莫郢以后会成为和他一样出色的军区医生。

莫郢也如他所预期的那样,成为了医学部数一数二的尖子生,每每在军区总部遇上过来出差调研的军校老师,总会听到关于莫郢的夸赞。

不过,听到更多的夸赞,是关于一位名叫肖战的学员。

这位学员不但在医学专业的天赋颇高,各项选修课的成绩也名列前茅,甚至大部分让Omega学员们避之不及的体能训练项目,他的成绩也能与Alpha学员们比肩。

渐渐的,连莫郢都在通讯里开始提及肖战,他说肖战真的好厉害啊,什么都会,什么都敢学,而且竟然和自己一样先天腺体损伤,可是他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莫华知道莫郢看着肖战以他原本想要舍弃掉的剧本进行着精彩的人生,必然是会产生迷茫和自我怀疑的,便心平气和地安慰着儿子:“你是一个完整的Omega了,你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莫郢听完他的安慰,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后来他还是会提到肖战,语气里藏不住的向往和羡慕,但一想到肖战再怎么优秀也不算是个真正的Omega,他的心理又平衡了不少。

日子本该这样毫无悬念地进行下去,莫郢会以优秀学员的身份从军校毕业,来到母亲所在的军区总部见习,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然后和自己爱慕的Alpha情投意合,结婚生子。

那个Alpha,不出意外的话,是那个叫王一博的吧。莫华可不是第一次听到莫郢羞涩又甜蜜地提到这个名字了。

可一天天过去,莫郢开始频繁地提到王一博和肖战,不知是他只能注意到这两个人,还是这两个人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

王一博和肖战又在训练场上比赛。

王一博和肖战又选修到了同一门课。

王一博和肖战又并排登上了光荣榜。

王一博和肖战在一起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通讯器那头的人有些歇斯底里,连他这个做母亲的,看着那副面容都觉得陌生和可怖。

他照旧轻声安慰着对方,一个腺体残缺的Omega是不会获得幸福的,可对方扭曲的表情显然不能再被这句单薄的话术所安抚。

莫郢觉得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甚至不能称之为Omega的人把属于他的Alpha抢走。

Alpha和Omega之间最牢不可破的羁绊,自然是永久标记。

他想让王一博标记自己,没错,只有标记才是最可靠的,这才是身为Omega的他较之于肖战最大的优势。

他兴奋地盘算着,可一向顺从自己的母亲却在这时泼了他冷水:“你的腺体还没有完全稳定,不能进行标记行为。”

于是,他只能看着王一博和肖战日渐甜蜜,形影不离,身边的同学们都在隐秘而热烈地传播着关于他们俩的新闻,不止一个人说看到他们在学校的小树林里接吻,甚至,他还亲自闻到过肖战身上残留着的、王一博的信息素。

心底压抑的邪火终于愈演愈烈,他瞒着莫华擅自调配了催化腺体假性标记的药剂,趁露营时想要潜入营帐,却不曾想泄露的信息素导致大部分Alpha都进入了易感期,他只能先躲在王一博的帐篷附近隐藏着踪迹。

正因如此,莫郢被迫把王一博和肖战完整的标记过程听了个遍。

那或许并不能称之为标记,因为肖战是无法被标记的,可脑内一片模糊的王一博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从那一声声动情又认真的呻吟里就能听出来,他是如何使尽浑身解数地想要讨好和拥有自己身下的Omega。

在他的潜意识里,那场情事过后,他就已经标记了他的Omega。

不绝于耳的欢好声透过指缝渗入莫郢的耳膜里,震动得他心里阴暗的野兽在不停叫嚣。

这么多年,他受了多少苦才成为一个人人艳羡的完美Omega?而像王一博这样万里挑一的Alpha,本该是属于他这样的Omega的。

肖战明明和他一样,和那时候卑劣的、被父亲抛弃的他一样,这样的人,连真正的Omega都不算,怎么能拥有爱着自己的Alpha?

陷入无解之境的莫郢就像着了魔一样,他求着莫华帮他善后腺体里的“标记”,逼着莫华在他身体出现假孕症状后不得不去设计调换肖战的孩子。

莫华原本并没有泛起那些无端的罪恶感,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健康快乐地活着,争回原本被人任意践踏在脚底的那口气。

可到头来,失去了肖战的王一博也并没有选择莫郢,离开了王一博的肖战最终还是回到了王一博身边。

而他只能看着信息素日渐紊乱的儿子在不堪药物和手术的双重折磨下选择与不同的Alpha交合来缓解“发情期”所带来的痛苦。

他试图阻止过,他们母子甚至产生过不止一次的激烈冲突,可最终他只能无力地看着那些Alpha在家里出现又消失,就像莫郢无力地看着本该被唾弃的人生被肖战走出了那样鲜活明亮的一条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不愧是母子,连想不通的疑问都一模一样。

莫华望着莫郢蹙着眉不甚安稳的睡颜微微出神,这时,口袋里的通讯器却发出了极低的嗡鸣。

他这才想起来在等着莫郢房门打开时自己心情烦闷,把通讯器设置成了勿扰模式。

通讯器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的序列号,开头的特定编码显示对方来自军区总部。

莫华轻手轻脚地站起了身,确认莫郢没被自己的动作吵醒,这才迈着细微的步子走到阳台上,点击了“连接”。

电子屏一亮,上面显示出了一名身穿军区总部军官制服的Alpha。

对方的表情和语气如出一辙的严肃且不容置疑。

“莫华教授,这里是军区总部检察部,您和您的儿子莫郢医生涉嫌非法进行人体实验、以权谋私、杀人未遂等罪名,我会通知月城军区负责接送,请你们返回军区总部接受调查。”

“啪”的一声,通讯器从他手中跌落,在地面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tbc

一整章的篇幅给了这对恶人母子,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我_(:з)∠)_

(看了一下这章竟然写了五千多字,我的妈)

不存在洗白,也不是为他们做的种种恶事找顺理成章的借口和理由,只是想说是非在己,世间各人的遭遇不尽相同,面对同一道难关的选择也是不一样的,人生是否悲惨和你是否会成为一个恶人是没有因果关系的,害人之心不可有,当你对他人怀有恶意时,这些恶意总有一天会回报到自己身上

写完坏人心情舒畅许多,接下来可以边刀坏人边撒糖了~

私设有勿上升正主夏天适合陪伴适合谈恋爱也适合死亡1w6字预警路边的白杨树挡下所有炎热,阳光从树叶的窄小缝隙间钻向地面,投下一片片碎影,乡镇的路边有老爷爷卖着塞进木盒子里裹上层层叠叠厚棉被的冰棍,他们敲着木棒吆喝着,五毛钱就可以换两根橙子味儿的,嗦进嘴巴里立马被冻得一个哆嗦,一不小心冰棍还会粘在舌头上,留下一圈廉价劣质、味道却酸酸甜甜的黄色色素。王一博觉得肖战被冰棍粘上舌头的样子又丑又蠢,他嗤之以鼻这种行为,并且很不客气的说出口:“幼稚。”两分钟后,两个人蹲在树荫下伸着舌头企图将冰棍拔下来,王一博疼的眼里泛光,伸手去拧肖战胳膊的肉:“里……里轻……轻亚...

王一博想说没完。

这种靠一个人单方面主动的事情,他要停止那就真结束了。

但肖战拒绝的意图太过明显,虽然言语上听不出几分动怒,神色也清冷,可不耐烦却是明摆着的。

王一博心中一阵紧涩,难得的没有继续纠缠,眼看着肖战带着儿子走远了。

值班医生正好赶来。

“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怎么出来了?”

看见病人这么不守规矩,医生张口就是责骂。...

看见病人这么不守规矩,医生张口就是责骂。

王一博也就在肖战那能忍,被外人这种语气指点,立马就横了个眼刀过去。也亏得他今天状态不好,没精力计较,只恹恹的往病房走。

医生跟在后边,没好气的念叨:“这两口子都什么人。”

王一博不喜欢话多的,这医生事管的宽,他本来还挺有火的,可一听医生说是“两口子”,那点火立马就没了,心里还有点乐呵,是有种苦中作乐的味道。

重新回去吊水,这次是医生给他打的针,年纪大了的女人,看谁都是晚辈的姿态,一边扎针一边说:“现在的年轻人,做事都太激进,有什么不能好好谈的?”

微弱的刺痛感传来,王一博看着针头进入皮肤,不自觉的接话,“见一面都不容易,怎么谈。”

医生瞥了他一眼,“要死要活的缠着就有用了?等你年纪大了就知道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话王一博不爱听,靠在床头眯了眼,等听见一声门响才又睁开。

助理走到床边,递了一把钥匙上来,“前户主才搬家完,房子已经重新打理过了。”

王一博示意他把钥匙放在床头,又想到什么,问:“我睡着的时候,他没跟你说什么?”

助理汗颜,“只说照顾好您。”

“就没了?”王一博撇撇嘴,眼神越发黯淡了,可还要挣扎一番:“他没表现出什么关心我的样子……?”

助理回想了一下,他那会其实没怎么注意,无意中看了几眼,肖先生也都在哄孩子,犹豫道:“肖先生好像没什么表情。”

听见肖战没什么表情,王一博的表情就难看了。沉默了许久,最终把助理打发走了,自己躺了下来。

这一躺就是两天。

王一博觉得差不多好了,不管医生怎么说就是执意要出院。

办好出院手续,王一博先去新房子看了看,两百多平的公寓,基调是黑白色的,墙上几副风景照,装饰柜里放着几件勉强能入眼的瓷器。

王一博不喜欢这些,但也懒得丢了。他行李不多,要什么都是让人买好了送过来。现在肖战就住在他对门,他想了想,亲自去买了一大堆菜放在冰箱里。

于是,等下午肖战带着儿子回家时,就看见王一博站在门口,手上还端着个碗。

王一博不清楚肖战具体多久回家,只敢早不敢晚,生怕到时肖战直接进了房里。

肖战愣了几秒,没想到王一博又来了,当真是怎么赶都赶不走。他也不想再多费口舌,王一博要是知趣,他说第一遍的时候就不该再来打扰了,毕竟脚长在王一博自己身上,他也不能阻止什么,只能做到视而不见。

王一博端着碗走了过去,又将碗捧到肖战面前,挡住肖战开锁的视线,眼睛自下而上的看着他,“战战,我给你拍了一碗黄瓜……”

肖战扫了一眼,没说话,用手背推开了碗。

“战战,这还新鲜着的,你试一口,”王一博见他不理自己,忙着又把碗凑了凑,“这回味道刚好,你就试试。”

又看见儿子站在一边,心虚说:“浪费粮食也不好……”

他刚说完,肖战就瞪了他一眼。

果然,一边的肖遥听见“浪费粮食”四个字,立马就摇了摇爸爸的裤腿:“Daddy,老师说不可以浪费粮食!”

王一博跟着点头。肖战看了看那碗黄瓜,只是闻着就一股子酸劲,碍于儿子在,他还是夹了一筷子。

肖战嚼了两口,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这会儿就更沉了。

把筷子在碗上一搁,继而将钥匙插进门锁,转动两下,推开门,就要拉着儿子进屋。

“Daddy,宝宝也想吃……”看着心情貌似不太好的爸爸,肖遥咽了口口水。

“Daddy给你做。”肖战将儿子抱起,安抚的摸了摸儿子的后脑勺,跟孩子说话是轻声细语,面对王一博又是另一副语气。

“你别再来了。”

肖战退到门后,看着捧着碗的王一博,那举动有些滑稽,跟形象也很违和。

他知道王一博以前是那种酱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男人,现在能进厨房,尽管做的味道不好,但也算是个极大的突破。

可这突破只是对于王一博而言的。因为之前太过恶劣,所以下次厨房就显的格外金贵。

可对于现在的肖战,这只是一道菜,普普通通一道菜,哪个饭店不能吃?

换做之前,王一博有这份心他都不知道要高兴到哪去了,可经历了那么多过后,再看王一博的这些举动,就如同寒夜里的一点微光。

能温暖谁?

“我不需要,听不懂吗?”肖战坦言,眼神在王一博身上游离了一圈,却不知道定在哪里好。

“不懂。”王一博却是目光如炬,不等肖战关门就挤了进来,视线钉死在肖战身上。

“我们就,断了?”一开口却与那强硬的手段不同,意料之外的声线发颤,夹杂着几分质疑,挣扎,只会更让人觉得他窘迫与狼狈。

肖战只想与他保持距离,儿子还在场,他不好多说,只能尽可能的做到平静,“你是你,我是我,不要说什么我们。”

他越平静,王一博就越混乱。阴沉着一张脸,说不上来是什么表情,眼神里闪过无数种情绪,静谧之中酝酿了好久,用了全身的力气去点了一下头。

肖战咬紧了唇,唇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牙印,他转过身,不去看王一博才能稍微缓一口气,低声

的说,却更像是自言自语,“就这样吧。”

王一博始终站在门口。

“你不相信我是吗?”

肖战一怔,本以为王一博的那个好是听进去了他的话,现在看来,不知道该说高估,还是低估了王一博。

“你不相信我会改是吗?”

他不说话,王一博就又问了一遍。

肖战连忙将儿子带进房间,为了让儿子听话,又把手机给他玩游戏,而后才到了门口。他知道王一博一定还在那。

肖战面上平静,可心里暗潮汹涌,沉静了片刻,想放平心态,可怎么也抑制不住,索性把话挑明:“是,你现在是改了,我看的出来,可这种改变能维持多久,或许一天,一年,可一辈子呢?说不定在哪天忽然又变了。”

肖战不等他开口,接着说:“我不相信你,就像你当初不信我一样。你应该知道不相信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吧?你最清楚了。”

王一博纵有千万种情绪和想法,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确实不占理,只是听到肖战有再也不想往来的意思时就控制不住自己。他无法冷静,肖战也不能自持,再这么下去今天又免不了一次争执。

王一博看了肖战许久,最终,千言万语汇聚成三个字。

“你等着。”

每一个字都说的极用力。肖战皱着眉头,这是很简短的一句话,却让他生出许多不安与忐忑,不知道王一博要做什么,只能想到那一定是很严重的事,但是具体的,肖战没有这份想象力。

王一博说完就走,一反常态,走的十分干脆决然。他越反常,肖战便越担心,向楼道望了一眼,王一博已经不在视线内了,他缓缓的关上门,去房间里照看儿子。

因为那句话,肖战确实等了几天。

他还是顾忌王一博,怕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王一博的性格,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这几天他上下班,去幼儿园,再到回家的路上都比以往更为注意,也不在外面多留,能避着就避着。

可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天,肖战一如往常般的清早起床,是工作日,他还得带着儿子去上学。

摸到了床头的手机,想看一眼现在几点,一看屏幕,却被状态栏一条条信息吸引。

上次收到这么多短信,还是一个多月前,王一博给他发的。

肖战点进去看了看,本是带着点困意,眯着眼浏览下来的,却在看到第一条信息时,那点想睡回笼觉的心情一点都不剩了。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滑动,滑至最底端,肖战睡意全无,惊的坐了起来。

有人用不同的银行账户向他汇款,那一串数字太长,只是快速的过一眼都觉得多的吓人。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王一博的手笔。

肖战呆滞了一会儿。

原来那句你等着,是要他等这个啊。

一下多了这么多钱,肖战并没有如何喜悦,还是先起了床,送儿子去学校。他想着把钱再转回去,可转款方太多,他不知道要转给哪个,况且这么多钱,去银行都不知道要弄多久,交易金额太大,也会被银行监察。

既然打不通,那就算了,王一博会来找他的。

车门推开,先迈出来的是一只修长的腿,裤管笔直,一丝褶皱也找不出来,皮鞋擦的锃亮,踩在地板上发出叩叩的声音,一身行头不是单个贵字可以形容的。

“战战!”

王一博车门一甩,急冲冲的就朝他走了过来。

像是急着证明自己能做到的孩子,王一博一来就拉上了他的胳膊,“我说让你等我,我没有骗你吧,我现在能调动的私人资产都在你这了,你总该信我了吧。”

肖战静默良久,他确实意外王一博能这么做,可他相不相信王一博,跟钱扯不上关系,况且他能自己养活自己,王一博突然来这么一手,于他而言只能是一种负担。

肖战拉开王一博的手,绕开那辆车往前走,“我不要你的钱。”

闻言,王一博脸色立马就变了,有些急躁的跟了上去,“我家当都在你这了你还不相信我?我要再欺负你,你直接带着钱卷铺盖走人行吗?”

车太引人注目,两个男人在公司门口拉拉扯扯的也让路人频频回望,肖战低着头,越走越快,想要快点摆脱王一博,“这不是钱的事。你把钱拿走。”

王一博有些恍惚,他都做到这份上了。以前他是在家里有话语权,可现在他除了个公司,说一穷二白也不为过,他都是弱势群体了,怎么肖战还不相信他。

“那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你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肖战哪知道要怎么说。王一博这个人做事精明,可感情上的事就一根筋,总觉得物质可以代表很多东西,有钱就有安全感,谁资本多谁说话声音就大,婚姻里就该是强势的那一方。

不是感受不到对方的诚意,是他不想当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王一博见他又不说话,只低着头闷走,咬着牙恨道:“我做什么都打动不了你是吗?你就把我这条路彻底堵死了?你要还惦记三年前那事……”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死死盯着肖战,那眼神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好,我去做手术生个孩子,我以前怎么对你你就在我身上来一遍,只要你解气做什么都行。你开心的时候就给我摆摆脸色,不开心就出去玩,看上什么买什么,你指哪我买哪,你看这样够吗?”

他声音越说越大,可肖战却听不清他后面的话,还处于前一句的震惊中。王一博这么骄傲的人,这是要做下面那一个?

肖战越来越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王一博想的太歪太偏,也太偏激。他僵了一会儿,发觉周围有不少同事往他们这里看,即使不在一个工作室,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总归不好做人。

“王一博,你别说了……”

对上肖战那躲闪犹豫的眼神,王一博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往周围扫了一圈,是有不少人站在远处打量他们,被他发现后又赶紧收回了目光。

“那我们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王一博说的坚决,肖战只好依了他。

王一博本是坐在他正对面的。

十二座的圆桌,王一博便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他的位置靠门,随时都方便走。

菜一道接着一道上。王一博显然平静了下来,刚那会儿也是穷途末路,气急了情绪激动。他把他该做的,能做的,最大限度的,通通都做给了肖战,谁知道满腔热血却还是打动不了那人分毫,一时心直口快。

“战战,我刚冲你吼,是我不对…”坐的太远了,王一博怕肖战听不见,又移了一个位置。

“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你想,我去做什么都行。”他说的确实情真意切,桌上放着的酒瓶挡住了肖战的脸,他看不太清,又不自觉的挪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在乎钱,我也不是想拿钱来捆住你什么的,我就是想证明自己,让你相信我。”

他是急着想证明,那天他也想明白了,只做一些小事肖战肯定没安全感,干脆就把家当全交出来了,他买了一辆车,就当最后一次的潇洒。

肖战听着他说的,只觉得这人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张脸,陌生的又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

肖战垂着眼,桌布下的手捏紧了衣角,说:“王一博,我不会在一个人手里栽两次。”

“不会,只要你愿意信我,”王一博声音很轻,动作温柔的扶起肖战的脸,话是说给肖战听,更多的却是在自言自语:“是我栽你这了。”

或许是王一博语气太轻和,这给了他一种错觉,于是,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一只手贴在了他脑后,紧接着唇上传来一股温热。

肖战瞪大了眼睛。他刚刚想的出神,不知道王一博什么时候离他坐的这么近,也就这么一会儿没防范王一博,就,就……!

肖战猛的一把推开他,但王一博力气大,就把人紧紧扣在怀里,肖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烫,又羞又恼,气不过,抬手就给了王一博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来,肖战终于有缝隙脱开他,蹭的站了起来,可总觉得耳边都有那巴掌的回音。

王一博没懵,肖战却先有点懵了。刚那力道说大不大,可也不是那么小的,虽然王一博做的过分,但怎么都不至于到动手的地步,他掌心热的厉害。

王一博也是后知后觉。

就一下子没忍住,肖战也没注意,好不容易隔那么近,手都摸在脸上了,这时候不亲一下,说不过去吧。

王一博那半边脸有点疼,也跟着站了起来,一站起来,就看见肖战唇色比刚才更红了,面颊也染上一层绯色。

看得人说不出的心痒痒。

王一博舔了舔嘴角,不知怎么,忽的就笑了。

刚刚好像,算半个舌吻吧。

虽然没亲完,但也,唇齿相交了不是。

靠,这巴掌值了!

王一博憋不住那点儿笑,就差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干脆让他亲完,多来一巴掌也不是不行。

肖战胀红了脸,本来是有些过意不去,可一看王一博,居然还笑的出来,笑的还痞,还无赖,跟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他那点心虚顿时就没了,气的拉开椅子,直往门外走。

王一博见状,顾不得一边脸还有个手印,立马就追了上去。

tbc.

◎27岁军阀少帅alpha叽x18岁舞厅歌伎omega羡(男扮女装特务)

◎一个年轻红星党为了百姓民主,与军阀少帅来一场假戏真做的伪装夫夫的故事

*十里洋场,纸醉金迷。

Chapter12我的心已经坠入爱河

究...

究竟是何时对魏无羡有了不一样的感情,蓝忘机不知道。

是接到任务去夜上海与魏无羡碰头,对他女孩子的伪装感到惊艳和好奇;是月下相约,见到魏无羡本来的面目;还是魏无羡第一次替他解围,为他挡酒?

但这份感情,应该就是自己母亲口中的喜欢吧?

蓝母与蓝忘机摊开心意的谈心使蓝忘机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但因为魏无羡之前与他定了那份不可动心的协议,并且,目前为止,蓝忘机还不知道魏无羡对他的那份感情究竟是如何看待的。于是,蓝忘机便把自己的感情埋在心底,发誓——以后两人就算继续合作任务,不管有没有分开,他都会默默保护这个男孩。

他回想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在乎魏无羡的,可还是不敢确定,但蓝忘机觉得,那种感觉定是心悦。

蓝母坐车离开大宅已经有一会儿,这个时候,蓝忘机的公务处理得也差不多了,恰巧今日两人闹了矛盾,蓝忘机打算趁入目垂时向魏无羡道歉。

蓝忘机在家中走了一圈,找遍了所有房间,却丝毫没有发现魏无羡的踪影。

莫非魏婴还在生他的气?

忽的,蓝忘机想起了“夜上海”,在那里一定能找到魏无羡。

蓝忘机抬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靠近玄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这样冒冒失失地去找魏婴,应该会吓到他吧?

何况,他还不知道魏婴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样子……

蓝忘机强按下去找魏无羡的冲动,思考怎么与魏无羡说明的时候,一道身影闯入眼帘。

管家从大宅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高定纸质的牛皮信封,信的封口采用火漆烙印,一看便知寄信之人身份不凡。

管家见蓝忘机站门口,略显惊讶,随后立刻做好表情管理,微微颔首道:“二少。”

蓝忘机并没有注意到管家手里那封信,淡淡地问道:“魏婴呢?”

管家摇了摇头,道:“回二少,二夫人不在,应该是出去了,属下也不知道二夫人去了哪里。”

蓝忘机:“……”

魏无羡不在,那管家手里这封彰显对方身份及其尊贵的信函是谁寄来的?

难道是魏婴?魏婴要与他断绝合作?

蓝忘机的目光紧盯着管家手中的信封,像是心事重重,又不愿说。

管家会意,将信递给蓝忘机,接下来的话推翻了蓝忘机的猜想:“二少,这是夜上海开张八周年的假面舞会邀请函,邀请您去参加。”

上世纟己,四十年囘代中期,上海的外滩夜景绚丽多彩,霓虹闪闪,美丽非凡。欧式的洋房让这座不夜城纸醉金迷,海边的豪宅繁华热闹,街巷上流光溢彩,灯红酒绿,让身在贫民窟的贫穷市民们限制了想象。

这座城让人迷惘,路边的油灯被点亮,星星点点照亮夜上海的每道长廊,临街的商铺挂着金灿的衣裳,经营氵罙夜的摊位在街道上摆满,外滩海上耀眼的金色光芒有一种使人沧桑的感觉,这便是民国时期的老上海了。

这些都只是老上海表面的繁华景象,真正辉煌的要数在老上海经营了八年之久的“夜上海”歌舞厅。

这家歌舞厅即是名门贵族和社会名流相聚的地点,也是红星党与国民军阀的交汇点。

魏无羡就是红心党的一员,身为高级特务,潜伏在这家名为“夜上海”的歌舞厅两年之久,在歌舞厅里扮做歌/亻支的身份打探各种商务情报与军事情报。

这一次,他要与同在上海滩有着强势地位的蓝氏军阀合作,共同扳倒想要一家独大的温氏军阀。

回想着与蓝忘机从相识,到签下合作协议,再到假扮夫夫的全部经过,以及近一个月蓝忘机对他的态度,魏无羡陷入了沉思。

一个有钱有权,长得又惨绝人寰的成熟男人,血统又纯正的Alpha,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魏无羡平生第一次有些后悔,后悔接下这个任务。

上海滩也不缺家世好,配得上蓝忘机的红星党地下党员,魏无羡在上级那边应该不是唯一的最佳人选,怎么就作死接下了这个任务呢?

现在搞得他进退两难,解除合作也不是,找蓝忘机商量任务也不是。

古典的爵士乐作为背景乐在“夜上海”歌舞厅里循环播放着,这里环境优美,场景迷人,所有的音响设备全都是从英国引进的,就连中西式厨师都是聘请的最高级的米其林级别,备受歌迷和舞迷们的青睐。

温情推门而入时魏无羡正坐在“夜上海”休息室的化妆台前,妆也没化,衣服也没换。

今日的魏无羡很不对劲,这是温情身为女生的第六感所察觉到的。换做平日,“夜上海”一旦举行什么活动,这厮都会积极参与,并且浓妆艳抹打扮,为的只是不被识破男扮女装的身份,去歌舞厅里打探各种情报。

温情带着打量的目光上下扫视着魏无羡,出声道:“魏无羡!”

魏无羡被吓得猛地抖了抖,回头一看,是温情进来了。

他道:“情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

温情道:“刚才。”

随后又问道:“你刚才想什么了?除了破密,我还从来没见过你想什么事情想得这么入迷。”

魏无羡心虚地弱弱开口:“没有,情姐。”

温情狐疑地看着他,道:“没有?”

见瞒不住,魏无羡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好好好,我说,是蓝湛……”

温情蹙眉道:“蓝二少?你俩怎么了,任务配合不好?”

魏无羡道:“不是,是蓝湛,他从一个月前就莫名其妙地躲我,也不见我,就只把得到的情报派人给我,然后就没有消息了。”

温情了解情况后,继续问道:“所以呢?蓝二少为什么躲着你?”

魏无羡道:“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想啊。”

他都要绞尽脑汁想破脑袋了,就是想不出蓝忘机为什么躲着他。

温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说,魏无羡,你是不是喜欢上蓝二少了?”

魏无羡一闻,立刻抬首反驳道:“不可能!”

温情见他激动的样子,哼笑一声,道:“呵,看你那样子,活像一个怀疑自己丈夫在外有没有人的小老婆模样,你还说自己没喜欢他?”

魏无羡凝眉,坚决道:“不可能!我可是和蓝湛定了协议的,不能动心。”

温情一愣,感觉离谱地道:“魏无羡,你是不是傻,定这么个协议。”

魏无羡语塞:“我……”

他当时确实是为了任务定这份协议走个仪式,但谁能想到现在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们两人的事情,温情不想管太多,也无暇去管那么多,身为“夜上海”的老板娘,她有太多事务要处理,魏无羡的任务虽然在她的管辖范围,但涉及到这两人的感情,温情就无权干涉了。

魏无羡攥紧礼服,满血复活,道:“好。”

夜色漆黑,天上着一轮圆月,周围繁星点缀,宛如一幅人间极美的画卷。

轻歌曼舞,多情浪漫,“夜上海”歌舞厅八周年的假面庆典开始了。

歌舞厅外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舞会正式开始,蓝忘机着正装出席,为了不打扰魏无羡,便打算只待在远处,默默地观赏舞台上的魏无羡唱完了开场的第一首歌曲。

今晚蓝忘机换了身比较普通,没有蓝家卷云纹的白色军装,戴着一张华丽而不失典雅的面具,来到“夜上海”。

舞台上,魏无羡作为“夜上海”歌舞厅的头牌,需要在唱完第一首歌后,邀请一位男子共舞。

这是多好的机会,温晁十分迫切想要与台上的红衣小姐共跳舞会的第一支舞,可魏无羡的一点目光都没有分给他。

魏无羡的目光在温晁身后远远眺望,搜寻,似是在寻找什么人。在温晁眼中,樱樱这样急切的眼神他从未见到过,甚至从未给过他。

究竟是何人,能让他默默喜欢两年多的女人这般动情?

简直,不可饶恕!

他定要解决掉那个让樱樱小姐左右搜寻之人。

温晁握紧双拳,咬牙切齿。

终于,魏无羡在远处搜寻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他要与他共舞。

“那位穿白衣军装的官爷,能否赏个脸,与我共跳第一支舞呢?”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在惊讶为何头牌将共跳第一支舞的机会给了一个军装平平的军人,许多身着华贵礼服的男子都感到不解,甚至有的失落,有的愤怒,可魏无羡却毅然决然地踏着优雅的步伐走向那位军阀男人。

被魏无羡点名之人一身平淡无奇的白色军装,没有肩头的金色流苏,没有胸膛前战功累累的勋章成就,也没有英气逼人的长斗篷,可却束着一条白色抹额。

那是一条没有云纹的抹额。

魏无羡也不敢确定,眼前之人是否是蓝忘机。

不知为何,魏无羡隐隐约约感觉这人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很熟悉,他觉得应该是蓝忘机,但一想起白天的时候他刚与蓝忘机大吵一架,便打消了这一念头。

那小古板那么冷淡,绝不可能来参加这种热闹的舞会。

忽然,魏无羡又有些失落。

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彩灯闪烁的舞池,轻快悠扬的舞曲,这里成了五光十色的海洋。

身前的军阀男人微微颔首,绅士地做出邀请,舞厅里的灯光也在这时变成了暗红色,月蒙月蒙月龙月龙中浸囘辶秀着柔和,染在一片温馨四溢的情调中。

透过面具,魏无羡觉得这男人十分温柔。

音乐响起,共舞开始。

—TBC—

这篇文是那个姓灼名桦的女人想看才为她码的,哼,真是可恶!

民国时期pa的忘羡真的是太特么好嗑了orz我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呜呜呜……

音乐响起,舞会开始。这样的纸醉金迷是你们想看的吗?放心,别急,他们两个很快就会在一起了(。

请留下你们的小红心小蓝手让我知道你们看过这篇民国时期忘羡好吗?ps:军阀少帅叽x舞厅歌伎羡多好嗑呀!

463

“这位……若风姑娘……,能得诸位青眼,自然是好的。不过,她既然是夷陵君的小师妹,岂不是……长我家宗主一辈?”金氏长老会的二长老见大长老迟迟不吱声,有些着急了,他夫人家里物色的姑娘各方面都很出众,一直被寄予厚望,若此刻再不发声,这事儿眼看就要板上钉钉了,所以无论如何,他总要开口一试啊!

“迂腐!”还没等云梦双杰说话呢,反倒是金氏大长老站出来反驳了,开什么玩笑,仙督含光君就坐在这儿呢,他那《道侣法》上有“辈分“这两个字吗?你当着他的面拿”辈分”说事儿,不是打他的脸吗?如今,他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人吗?

“大长老也不能这么说!二长老说的这个事儿,我也考虑过。幸好抱山散人让若风姑娘叫她一声师祖,若是叫师父,我岂不是还得管若风姑娘叫师叔?我若管她叫师叔,那就意味着蓝湛、江澄都得管她叫师叔!可人家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若咱们真这么叫,她也受不了啊!可见辈分这个东西,也不能太当真不是?”魏无羡笑着出来打圆场,心中却在暗自惊叹,今日这场上的每一步,那日竟然全都被聂怀桑一一言中!聂兄那个家伙,莫不是已经成精了吧?

“是是是!辈分这个东西,本家之内,算一算也就罢了,各家之间,算不清楚!”金氏大长老连连点头。

“那……这事儿?各位长老,可有异议?”江澄这两年在金麟台一贯扮演的是那个提着紫电咄咄逼人的角色,这会儿虽说是笑脸相迎,可他这么一问,金氏长老们哪一个还敢说个“不”字?本来嘛,他们最大的法宝无非也就是“门当户对”四个字,押的也就是这两位娘舅怎么说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外甥,总要寻一门可堪匹配的婚事。可谁曾想,今日这两位娘舅一开口,主打的也是“门当户对”的牌,经他们这么一说,那位若风姑娘简直就成了当今仙门唯一一位门当户对的对象!若是没有她,倒像是我家宗主得打一辈子光棍似的!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还能还怎么说?

“江宗主和夷陵君,自然是这世上最关心我家宗主的人,有二位替他做主,甚好,甚好!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会有异议?”金氏大长老到这会儿也明白了,今日这几位根本就是有备而来,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江氏号称与那姑娘“沾亲”,蓝氏又说与抱山散人“带故”,聂氏竟然还找了个要向晓星尘“赎罪”的由头,话里话外都是在替那位名叫若风的姑娘撑腰啊!当今仙门是个什么形势?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有蓝氏双璧、云梦双杰和聂怀桑一起力保,谁还敢有异议不成?这会儿再多说一个字,不就把江家、蓝家和聂家全都给得罪了吗?罢了罢了,这五位是惹不起的!不如抱紧他们的大腿,好好把这位若风姑娘供起来吧!

“好!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江澄一拍大腿,一锤定音,魏无羡则颇有大舅风范地看向金凌,“你小子还不好好拜谢各位长老?”

“如兰谢过各位长老,谢过各位长辈。”金凌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行吧,两位舅舅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不靠谱,关键时候还是挺管用的!大舅父嘛,凶是凶了点儿,但是……凶有凶的好处啊!长老们在他面前,不是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吗?泽芜君和姑父嘛,一个温和,一个睿智,平日里应该跟他俩搞好关系!有泽芜君罩着,即便是大舅父也要卖他一个面子吧?至于姑父,凡事找他商量,准保错不了!今日这事儿,不就全是他一手策划吗?手到擒来啊!将来若风进了金麟台的门,长老们绝不敢亏待她了!

“恭喜宗主啊!那个……提亲的事儿……”金氏大长老也想开了,既然已经应了,那还不如把事情做得漂亮些,主动些,也好在两位娘舅面前卖个人情。

“……”江澄白了魏无羡一眼,总算忍住了没在金氏长老们面前跟他怼起来。

众人正一团和气地说笑着,忽见一只金蝶飞了进来,直奔聂怀桑而去,大伙儿全都静了下来。把金蝶送到这儿来了,这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聂怀桑将金蝶托在手心展开,随即看向蓝忘机,“恒州那边传来消息,昨夜萧孤烟,死了。”

“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聂怀桑摇了摇头,“恒州萧氏这个丧事,只怕是不好办啊!不办,萧家上下,包括关外仙门其他世家,定然有话说!可如果要大办,萧孤烟死得又不光彩!孤云兄,只怕是……难啊!”

“怀桑打算如何应对?”蓝曦臣自知事关萧孤云,无羡不好过于主动关心,忘机亦然,便十分体贴地替他俩开口了。

“我……清河与恒州,也就隔了一道长城,孤云兄,我一向是敬重的。我打算去一趟恒州,吊唁谈不上,但多少对孤云兄……是个支持吧!”聂怀桑基本没有什么犹豫,即便撇开与萧孤云的个人交情不谈,关外仙门局势的稳定,也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这一趟他不能不去。

“我和魏婴也去。”蓝忘机甚至都没有跟魏无羡商量,便直接表了态。于公,事关中原仙门与关外仙门未来的关系,他责无旁贷,于私,萧孤云于魏婴有救命之恩,兼有结拜之义,他也理应表示支持。

“既然你们都去,我便一起去吧!之前老先生不是还说,等魏无羡的腿好了,咱们几个应该一起去一趟恒州,当面向萧兄拜谢吗?只当是提前几天便是了。”江澄也念着萧孤云的好,不管怎么说,那也是魏无羡的救命恩人啊!若是魏无羡那臭小子上次死在了清河……我的天,江澄简直不敢想!

“兄长能一起同去,那便更好了。”蓝忘机当然愿意兄长一路同行,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把家主之位还给兄长,以后这些麻烦事儿,本就应该是兄长的事儿嘛!他还想卸下包袱之后,可以随魏婴多些自由的时光呢!

“那我……?”唯一有点儿犹豫的是金凌,按说蓝氏、江氏、聂氏家主都去了,他这个金氏家主没理由不去,可是……兰室听学还没结束呢!

“你也一起去吧!”魏无羡发了话,“四大世家一起行动,岂不更好?”

“可是……兰室那边……我又要缺课了。”金凌其实并不想去恒州,一来他不想缺课补作业,二来嘛,躲开大舅和大舅父三天,等他们从恒州回到云深不知处,没准儿就把昨晚醉酒的事儿给忘了呢?岂不正好?

“无妨。回到云深不知处,我单独给你补。”蓝忘机幽幽开口。

“……”金凌被吓得哆嗦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的天!大舅父这是想要我的小命吗?

“宗主,还不快谢过含光君?您看这些长辈,对您……有多好!”金氏大长老由衷感叹,能让含光君主动提出单独补课,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待遇啊!

“多谢……含光君。”金凌没法子,只得站起身来,向蓝忘机拜了一拜,心里暗暗将自家大长老和蓝忘机一起骂了个狗血淋头:谢个鬼啊?你以为他是对我好?他是想要报仇知道吗?那么大个人了,什么景行含光?什么端方雅正?什么仙督?像个小孩儿一样,睚眦必报的!非得跟我较真?

魏无羡一看金凌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明白这娃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去恒州。不过,身为兰陵金氏的家主,有些事情身不由己,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啊!至于蓝湛嘛,八成是要给金凌一个教训的,谁让那臭小子昨晚那般胡说八道呢?唉,一边是自家外甥,一边是自家道侣,魏无羡决定,两不相帮,由他们去吧!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各自回屋收拾准备一下,一个时辰之后出发?先去不净世,休息一晚,明早去恒州?”聂怀桑仔细想想,倒是觉得,趁着这个时机大伙儿一起去趟关外是件事半功倍的大好事儿,能最大限度地帮着萧孤云稳住关外仙门的局势。如今中原仙门没什么可操心的,一旦关外仙门安定下来,清河聂氏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聂怀桑这个人,说到底,还是喜欢闲云野鹤的舒坦日子,巴不得天下太平,过去那些年耍心眼子纯属被逼无奈。所以这会儿他一门心思只想消除一切隐患,巴不得等到金子愉嫁过去之后,把聂氏的大小事务尽可能交给当家主母,他就又可以做回那个赏花遛鸟的聂怀桑了!

“既然各位有正事儿,那我们就不强留了!各位临时决定去往北方,路上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都是一家人嘛!”金氏大长老对于关外仙门的事儿,完全插不上嘴,但也明白这是正事儿,也就无需留客了。

聂怀桑在一旁悄悄给金凌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你随他去吧,没必要在这种小事情上头跟他起争执,驳了他的面子。咱们今晚在不净世歇脚,你若觉得不妥,东西就搁在不净世便是,他怎会知道?”

“多谢姑父教我!”金凌连忙点头凑了过去。既然避无可避又得跟着大舅和大舅父同行,那么,抱紧姑父的大腿,随时随地向他讨个主意,应该能保住我的小命吧?

“臭小子,你这姑父叫得可真亲热啊!我看你叫我都没这么亲!”江澄从旁边过,颇有些不是滋味,顺势就扬起巴掌,在金凌旁边挥舞了一下。

“你看看你!从小到大都在吓唬我!鬼才跟你亲呢!”金凌一点儿不怵,心里暗自嘀咕:就你?心里少根筋,嘴上少道门,能在我大舅父面前救我于水火吗?你不给我火上浇油我就谢天谢地了,自然要离你远远的!

“哈哈!江澄!被自个儿养大的孩子嫌弃了!来来来,不气不气!你师兄跟你亲!”魏无羡虽坐在轮椅上,却伸长了胳膊,去勾自家师弟的脖子,却被江澄一偏头躲开,顺口就把金凌嫌弃他的话转给了魏无羡,“鬼才跟你亲呢!”

“金凌!你跟我亲不亲?”魏无羡来劲儿了,瞪着金凌,“想好了再回答啊!别忘了蓝湛还要给你……单独补课呢!”

“大舅!别啊!我……想要你给我补课,行吗?那个……大舅父……那么忙,怎好意思让他给我补课?”金凌立马就绵软了起来,一脸讨好地凑到魏无羡旁边,低垂着眼帘,压根儿不敢抬头看他身后的蓝忘机。

“无妨。”蓝忘机一脸平静,可不知为何,这两个字却硬是让金凌听出了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大舅!要不,你陪我一起补课吧?你……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在旁边……监督我?”金凌干脆蹲了下来,小可怜一般,赖在魏无羡身边。

“看你表现啰!”魏无羡把大舅的架子端得很足,伸手在金凌的头发上揉了两下,然后一脸挑衅地冲江澄挤了挤眼睛。

“切!狐假虎威!”江澄白了魏无羡一眼,“要不是因为你背后那个,他在你面前能有这么乖?”

“晚吟临时改变行程,不需要给莲花坞传个消息回去吗?忘机……算了,我给叔父传消息吧!”蓝曦臣对于云梦双杰随时随地可以因为任何事情而互怼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怎么忘机对于这种小猫小狗似的打闹看得也挺投入呢?不是还要传书给叔父吗?这江氏家主和蓝氏家主都不用做事的吗?就在这儿陪着无羡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就是,我还有正事要做!”江澄经兄长这么一提醒,终于找回了身为一家之主的自觉,反倒是蓝忘机对兄长的代劳十分心安理得,一点儿也没有客气,“那就有劳兄长了,我先送魏婴回屋去给他按摩一下腿,一个时辰之后,大家一起出发。”

“你们……去吧!”蓝曦臣简直有点儿无语,忘机如今也就只有在刚才金氏长老们都在场的那种正式场合,才有点儿家主和仙督的样儿,私下里……这完全就是……唉!难怪俗话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我这个当哥哥的,还是认了吧!不过,虽说心里这么吐槽,但望着蓝忘机推着魏无羡回屋的背影,蓝曦臣还是由衷地露出了笑容。忘机受过太多苦了,如今他终于由内而外都写着“幸福”,若是父亲和母亲在天有灵,他们一定也会非常高兴吧?

“姑父,泽芜君!你们……救救我吧!大舅父要给我单独补课,我的功课……肯定又要做不完了!”眼看着蓝忘机推走了魏无羡,江澄也已经走远了,金凌终于抓住机会,扯住了蓝曦臣和聂怀桑的衣袖。

“你……怎么得罪你大舅父了?”聂怀桑眼珠子一转,便明白了七八分,笑道,“今早,侍女全被你打发走了,也是因为你得罪了那尊大神?”

“姑父救我!”金凌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位姑父不是一般人,但还是被他这一语中的给惊着了。所以说这才是大神呢!这一定是可以帮我保命的大神!

“你……犯了什么错儿?”蓝曦臣也乐了。

“我……昨晚喝醉了,跑到……大舅和大舅父的屋里……发了酒疯……”金凌这会儿把希望全寄托在了眼前这两位靠谱的长辈身上,于是把心一横,说了实话。

“扑哧”一声,聂怀桑笑了出来,一脸同情地拍了拍金凌的肩,“金凌啊!你还是太嫩!以后切记,他俩没叫你,就别去敲他俩的门!”

“我……我不是喝醉了吗?”金凌小声嘟囔。

“不过,就冲你知道把金麟台的侍女全都给撤走,说明你小子还是有脑子的!比你两个舅舅强!”聂怀桑可以想象,昨晚这臭小子一定坏了他大舅父的好事,笑道,“行吧!这次去恒州,你就跟着我!有什么事儿,我替你解围。不过,等你回了云深不知处,我可就鞭长莫及了!你还是得求泽芜君保你!”

“忘机要给你补课,我能有什么法子?顶多我也就是替你改一改策论!”蓝曦臣忍俊不禁,“真要解决问题,你还是得找你大舅!这世上,只有他能保你!”

“他跟我大舅父是一伙儿的!找他有什么用?”金凌有些沮丧。

“唉!你怎么禁不起表扬呢?刚刚还说你比你两个舅舅强!”聂怀桑实在忍不住了,摇了摇头,“听学还有二十天没错,可你大舅的腿,再有不到十天就好了!咱们这一趟去恒州,来回差不多是三天,换句话说,你们回到云深不知处,过个六七天,你大舅的腿就好利索了!等到那时,你大舅父别说给你单独补课了,兰室的课都不会去了!所以,你只要能想法子熬过那六七天,就算逃出生天了,明白吗?”

“……”金凌睁大了眼睛,一时没有搞明白,大舅的腿,和大舅父在兰室的课,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行了行了,自己慢慢琢磨吧!”聂怀桑笑了起来,“曦臣哥,我先回屋去收拾一下,一会儿见啊!”

“嗯。我也要回屋去给叔父传消息!”蓝曦臣点点头,看向金凌,“你大舅父让你多做功课,是为你好,即便多做些也无妨。”

“多谢姑父,多谢……姨父!”金凌深感眼前这两位大神才是自己的救星,躬身就是一拜。

“回到云深不知处,不可乱叫。”蓝曦臣愣了一下,复又笑了。

“这小子,嘴倒是甜!”聂怀桑也笑了,“行了,这一路上有我和你姨父罩着你,回到云深不知处,你就把你大舅的腿给抱紧了,你那大舅父,不能拿你怎样的!你就放心吧!”

忙得要命

下次更文,不知是什么时候

可能要到下周二了

32.

看前托付:黑战通篇出没,慎入!

一夜无梦,顾魏睡了个好觉。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到了肖战的第二人格。

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揉着惺忪的睡眼,顾魏似乎看到有人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那个人的身形与肖战相似,仔细一看,确实是肖战本人无疑。只是,那么一个温文尔雅的人,怎么会把脚翘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由于刚刚苏醒,顾魏的脑子还不大灵光,也并没想那么多。他站起身来,朝着肖战走去。

“早啊肖战,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吗?”

“呵,顾魏顾医生,我们总算是见面了……”

相同的音色,不同的语气,让顾魏心头一颤。在他的印象中,肖战...

相同的音色,不同的语气,让顾魏心头一颤。在他的印象中,肖战是不会这样说话的。更何况,他们早就认识,何来「总算是见面了」一说?

强迫自己立刻清醒过来,顾魏在办公桌上寻找着自己的眼镜,昨晚临睡前,的确是放在桌子上的。

“你在找这个吗?”

肖战从自己的脸上,取下来顾魏一直在寻找的眼镜,递给他。

“顾医生真是好品味,连镜框都是私人订制的!”

顾魏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接过肖战递来的眼镜戴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肖战的第二人格,他看着对方,仔细的打量着。

与主人格的温柔,亲和,和隐忍不同,肖战的第二人格,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罪恶和张扬的气息。肖战的脸上,永远都是春风化雨般的微笑,而他的第二人格,一脸的邪魅,似乎恨不得将侵略两个字写在脸上。

最重要的是,肖战即使病的再厉害,主人格的眼里也总是清澈的,而第二人格的眼里,则是满目的血红。

顾魏是真的没想到,肖战的第二人格会突然跑出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第二人格的侵略意识极强,他在试图控制主人格,从而做到最后的取代。

“那个笨蛋也和你一样,品味不错,或许你们是一样的人,不然,怎么连喜欢的人都那么相似。”

肖战把腿从顾魏的办公桌上放下,他坐直身子,看着顾魏,说道,“呐,你看到王一博的时候,真的就没有那么一点点心动吗?他那么迷人,那么可爱,你真的能忍得住吗?你该不会也和那个懦夫一样,忍耐着忍耐着,也忍出了什么问题吧?哈哈哈哈哈哈!!!”

邪恶的笑声充斥着顾魏的整间办公室,顾魏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知道肖战的第二人格在干什么,他想激怒他,就像他激怒肖战一样。

“我分得清他们谁是谁,一博是一博,是我的弟弟,向空才是我的爱人。”

“啧啧啧,瞧瞧,瞧瞧,这话说的…他当初也是这样,那个笨蛋!那个懦弱无能的白痴!他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一博是我的弟弟,是我的好朋友,我对他是朋友的爱,是哥哥爱你的宠…」结果呢?他越是这样,他就越迷恋王一博,白天里不敢碰的人,到了梦里…啧…能做到,不能做的,他都做了个遍!”

邪恶的第二人格,肆无忌惮的诋毁着主人格,这并不是在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而是在宣告主权。他在告诉顾魏,也在告诉被他压制在身体里的主人格,他可以完全的掌控这个身体。

“你知道吗?在梦里,他连一个未成年都不放过,我的甜甜宝贝啊,都被他折腾的不成样子了。可到了现实里,他什么都做不了!要不是平安夜里,我帮了他,那王一博可就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你都不知道,那天晚上,那个身体,那种滋味,那个笨蛋竟然不懂得享受!愣是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还跑了!哈哈哈哈哈!!!!!你说他是不是傻?!”

肖战坐在顾魏的办公椅上,仰头大笑,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或许,在这个人格的眼里,那个现实中隐忍压抑,最后酿成大祸的肖战,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懦夫啊,他这几天吓成这幅怂样,才不是怕王一博跑了去欧洲呢!你知道他怕什么吗?哈哈哈,说出来笑死你!他怕王一博想起来!他怕王一博知道他做过的那些混蛋事儿,然后…然后彻彻底底的离开他!一辈子都不原谅他!哈哈哈哈哈!!他怕!!!他怕死了!!!所以啊,他不敢告诉王一博,为什么他会自杀,更不敢提他抑郁症那会儿发生的事!”

突然,坐在椅子上的人站了起来,他双手撑着桌子,一脸轻蔑而挑衅的看着顾魏。

“可是怎么办呢?甜甜宝贝儿迟早要知道的,知道了以后,肯定要逃跑的!他那么无能,他哪里能栓得住那只小狮子?”

“他不能,那你能吗?”

“我当然可以!我都想好了,等我彻底取代了那个笨蛋之后,我…我就做一个漂亮的笼子!用纯银的,白金也行,再做一条银的铁链。我会找到我的小宝贝,我要他和我在一起!他要是愿意,我们就好好过。他要是不愿意,我就把他抓起来,关进笼子里!他要是敢逃跑,那我就…哈哈哈…我就打断他的腿!这样,他就哪儿都去不了了!怎么样?这个计划是不是特别棒!”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写的是「狗崽崽」,顾魏知道,这是肖战的手机。他本想伸手去夺,可怎奈对方快了他一步。

“嘘…”

对面的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顾魏别说话。他看着顾魏,满眼的狡猾,用极其玩味的声音说道,“不要说太多话,不然,我可能会吓着他的!”

“肖战老师,你起了吗?”

“早啊,一博,我醒了!”

“你…你好点了吗?”

“我?我好得很啊!你回来的时候,我会更好!”

“嗯?哦…那个…那你好好养着,我后天回去!”

“好啊,狗崽崽,快点回来吧,你回来了以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很重要的事情?”

王一博的心里一咯噔,他可以感觉到,肖战所谓「很重要的事情」,很可能就是他上次问他的那个问题,他究竟为什么要自杀。

“是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

“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怕了!!你也怕的,对不对?”

“顾魏,肖战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不一样?是谁在笑?是他吗?”

“他喝多了,有点发酒疯!”

顾魏沉着冷静,扯着连自己都不信的慌。

“他一个病人,你让他一大早喝酒?”

“顾魏啊顾魏,你能瞒他多久?就算你们什么都不说,那别人呢?他那天能自己找出那个视频,以后就能找到更多别的东西!他迟早要知道的!所以,那个笨蛋才会那么害怕!”

“呵…哈哈哈哈哈…”

原本一脸严肃的顾魏,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这倒是让站在他对面的人有些措手不及。

“你笑什么?”

“我?我笑你啊!”

“你…我…有什么好笑的?”

“你一直都在强调肖战怕一博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不停的说他笨,说他傻,说他懦弱,可在我看来,真正痴傻笨拙,真正懦弱的人是你!害怕王一博知道真相的,也是你!”

“你…你说什么?”

见站在自己对面的人,脸上疯狂的笑容一滞,顾魏知道,他大概是戳到对方的痛处了。

“或许肖战在某一方面的脑子是不大灵光,但我不觉得他懦弱!他知道他自己错了,他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弥补自己的过错,为了不让你伤害一博,他宁可乱吃药,甚至一刀捅死自己,也要保护自己爱的人。他害怕一博去欧洲,害怕他一去不回,可为了一博的未来,他宁愿自己一个人黯然伤神,宁愿自己病入膏肓,也要放手成全他!”

“不对!!!”

肖战双手重重的敲着桌子,恶狠狠的盯着顾魏,浑身都在发抖。

“你说的不对!!!他是懦夫!!!”

“一个人,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敢于面对不堪的过往,就不是懦夫!你看看你自己,你敢承认你对一博的伤害吗?你敢放他离开,成全他的未来吗?”

“我…我…我没有伤害他!是我以为他(fan)(jian),跟那些大佬做了那种事!所以我才惩罚他!不听话的小狮子本来就该好好的罚一罚!还有,我为什么要放他离开?他是我的!是我的!!我的!!!”

听着这歇斯底里的嘶吼,顾魏笑了,肖战的第二人格似乎在害怕,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懦弱,更不愿意承认主人格比自己优秀的事实。

“你爱他吗?”

“什么?”

“我问你!你爱他吗?你爱王一博吗?”

“我…我…”

“回答我!”

顾魏底气十足的对着肖战的第二人格说道,他盯着那双血红的眼睛,那里面的不安渐渐浮现。

“我当然爱他!没有人比我更爱王一博了!”

“不对!”

“我说不对!你不爱王一博,因为爱不是占有,更不是伤害,爱是尊重,是守护,是信任,是无条件的守候,也是欣然放手的勇气,这些……你都没有,你根本不懂爱,有何来爱一博之说?”

“你闭嘴!闭嘴!!”

顾魏满意的看着第二人格的恐慌,他开始动摇了,只要他再松动一些,顾魏就能把被他压制住的主人格给拉出来。

“就算我不懂爱,难道那个笨蛋就懂吗?别的不说,你知不知道,他可不敢把他差点逼死王一博的事情说出来!「平安夜」这三个字,他光是听上一听,就能吓得六神无主!”

“呵呵…”

顾魏伸手拉着肖战的衣领,任凭对方如何挣扎,就是不放手,他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因为接下来的这番话,他要他边听,边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肖战在高压的环境下,长期过度自我压抑,所以才有了你。换句话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压抑自己,那你…也就不存在了!”

“我说…你不过就是阴暗潮湿的环境里。滋生出来的细菌,迟早要被灭掉的!”

“你…闭嘴!!你闭嘴!!!”

“你…你…嗯…嗯…你出来干什么?回去!回去!”

很快,顾魏注意到肖战那变幻莫测的神情,以及那时而血红,时而清明的双眼。

“肖战,快出来!你可以的!你不是懦夫!你可以控制住自己的!!!”

“顾魏!顾魏!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滚回去!就你还想得到王一博?给我回去!”

“我…我可以不得到他…但是,你也休想伤害他!”

只见肖战颤抖着手,伸进自己的衣服内,手附在左胸结痂的伤口上。

“你…你要干什么?”

肖战收紧自己的手指,用力一扯,胸前结了的痂全部脱落,钻心的疼在全身弥漫着。胸前的衣料,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

做完这一切,肖战觉得自己的感知似乎渐渐回来了,在疼痛的驱使下,他夺回了自己的身体,可他却突然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只有胸口的伤,不停的渗着血。

“肖战!!”

顾魏立刻上前查看肖战的情况,他从抽屉里拿出医用纱布,按在肖战的伤口处,给他止血。

“你太乱来了!你的伤才刚好!”

“没事…我控制住他了,顾魏!我控制住了!”

“你做的很好,肖战!”

胸口的血很快就止住了,好在只是伤口撕裂,顾魏把肖战扶回房间,替他包扎好伤口,安顿他躺下休息。

“顾魏,今天是周几?”

“周四……”

“一博后天就回来了,他要回来了!”

肖战抱着被子,呼吸着上面淡淡的香气,那是王一博的味道,而他,终于又能尽到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了。

18.

本章不虐,可放心使用。

夏日的午后,日头又大又毒。这个时候,如果能泡在凉凉的水里,喝着冷饮,吃着西瓜或者冰淇淋,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惜的是,王一博的肠胃太弱,除了可以泡泡泳池,顾魏不让他碰任何生冷的东西。

“哼!李汶翰,胖...

“哼!李汶翰,胖不死你!”

“臭小子,怎么和哥说话的?”

看着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啃西瓜,还喝着可乐的李汶翰,王一博馋的眼睛都直了。见李汶翰这里行不通,他可怜兮兮的看着顾魏,说是自己就要一小口西瓜就行了,可顾魏却毫不留情的,递给他刚凉好的中药。

看着那一碗黑乎乎的,冒着苦味的药,王一博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连李汶翰都不会纵着他,更别说顾魏了。王一博只好认命,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刚咽下嘴里苦的倒胃的中药,王一博突然感到嘴里又甜又凉的。原来是顾魏,在他嘴里塞了一小块西瓜,既给他解馋,又能冲淡嘴里的苦味。

“谢谢顾医生,”看着原来可怜兮兮的人,又笑出了一对小括弧,顾魏的心情也跟着好了。

得了自己想要的王一博,开心的跑去找正在泳池边歇息的大黑,大黑一见王一博过来,便扑上去,又是蹭又是舔的。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和王一博一起「噗通」一声,掉进泳池里去了。

大热天的,李汶翰和顾魏在阴影里乘凉,远处是王一博和拉布拉多犬,在泳池里戏水的身影。

“真的好久没看到这样的一博了,看着他一天比一天好,我也就放心了…”

李汶翰看着远处正在玩耍的王一博,心里也是真的开心。

在顾魏的长期照顾和调理下,王一博那原本只剩下皮囊的身体,开始慢慢的长起肉来。他的气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脸上不再是不健康的苍白,脸颊上总会带这些红润。

王一博的精神状况也比之前稳定了许多,他发病的次数开始减少,虽然有的时候发起病来,他还是会焦虑的到处找美工刀,但比起从前,他的情绪变得好安抚了。

事情似乎真的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顾魏却始终都在担忧着,尤其是想到和王一博之间的约定。

其实那天,顾魏之所以答应了王一博,大部分原因是想要安抚他的情绪。在他心里,他还是希望王一博能够直面内心的创伤。

毕竟,顾魏和王一博讨论过的第三种方案,目前为止,没人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如果有后遗症,又会有多严重,顾魏是真的不想用王一博这个大活人,来进行这个实验,即使王一博很愿意当这个实验品。

“顾医生,一定要让他来吗?他真的不会再导致一博的情绪崩溃吗?”

“解铃还须系铃人,刀是肖战捅的,能不能抚平一博心上的伤口,让一博真正走出来,关键还在他。”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看肖战的了,希望他真的能发挥「解药」的作用,也希望王一博能愿意,服下他这颗「解药」。

夜幕降临,夏日的炎热,并没有因为太阳落山而消散。这天晚上,王一博和李汶翰再次留宿在顾魏家里。

吃过晚饭后,闹了一下午的王一博已经累的眼皮打架看,他冲了个澡,准备早点睡觉。大黑是真的特别喜欢他,只要王一博来了家里,就会跟着他,有时还会同睡一张床。

“一博,是我,顾魏,可以进来吗?”

“嗯,你进来吧。”

顾魏给王一博热了一杯牛奶,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他总会在王一博睡前,给他热一杯奶,让他睡的更好些。

“一博,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嗯,是什么事?”

顾魏坐在王一博的床边,想着自己该怎么说,才能让王一博更好的接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等你的情绪稍微稳定了……”

“你想让我见他,是吗?”

这几天,王一博的情绪逐渐变好,顾魏总会和他说起,让肖战加入他的治疗的事。每次一谈到这个话题,王一博依然还是很抗拒,但他却一句话也不说,既没同意,也没反对。

这次也是一样,顾魏看到,王一博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不少,连一边的拉布拉多都感觉到王一博的紧张和焦虑,伸出爪子放在他腿上蹭着。

见王一博没说话,顾魏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不想逼他。而且这件事,必须他自己同意。

“我困了。”

王一博转身躺下,把一旁的大黑抱在怀里。

“那行,你先睡吧。”

顾魏拉着被子,给王一博盖好,并且帮他把空调的温度调到26°。就在他准备离开王一博的房间时,王一博毛茸茸的脑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顾魏,你会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对吗?”

顾魏转身看着王一博,这还是他第一次直接叫自己的名字。这让顾魏意识到,在王一博心里,他们之间的那个约定,分量非常重。

“当然。”

“好,我知道了。”

关上门,顾魏靠着墙壁松了口气,王一博总算是松口了。接下来,就看肖战的了。

到了约定的那天,肖战驾车前往疗养院。一路上,他十分忐忑,还差点撞上别的车。他心里有些担忧,他怕王一博会临阵脱逃,也害怕自己会不小心说错话,做错事,让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王一博再次崩溃。

“早安,肖先生,请跟我来。”

顾魏一早就来到了疗养院门口,他在等着肖战。为了这次会面的私密性,也为了可以及时应对一些突发状况,顾魏带着肖战来到了一间私人会客室,这件会客室是顾魏专门用来,招待病人家属的。

“一博还在吃早饭,吃完了就会过来。肖先生,等下一博来了之后,你们好好聊聊。但我必须先提醒你,一博这几天很焦虑,前几天还发了一次病。你记着,等下说话的时候别慌,要沉着坚定,但也要轻声一些,千万别逼他,也别吓着他。”

“我记住了,顾医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刺激他的。”

听着肖战的保证,顾魏长舒一口气。回想几天前王一博发病时的样子,顾魏心理就是一阵后怕。

可谁知,意外还是发生了。王一博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到了窗户的备用钥匙,他打开了上面的锁,拉开窗户,他爬上窗台,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看护王一博的护士见状,立刻叫来了同事看住王一博,并且先准备好紧急救援,她立刻跑去找顾魏。

听到消息赶回来的顾魏,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一阵心惊肉跳。王一博快要掉下去了,只要他的身体再往前移动一些,就会马上掉下去。

顾魏到现在都还记得,王一博用空洞而冷漠的声音质问自己,“顾魏,我们之间的约定还算数吗?”

“当然!一博,我既然答应你了,就绝对不会返回!”

在顾魏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和保证下,王一博终于同意慢慢的从窗台上下来。

“肖先生…”

“嗯?”

顾魏深深地看了肖战一眼,他不敢告诉肖战,王一博那天发病的时候,差点从办公室的窗台上替我下去,也不敢告诉他,自己和王一博之间的约定。他只希望,肖战是真的能帮助王一博走出来,否则,再次见面的时候,王一博将不再记得肖战,甚至…这辈子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没什么,好好和一博说说话吧…”

肖战,尽你所能吧。至少要让一博知道,即使他摆脱不了自己的过去,日子也能照样一直好好的过下去。不然,当你再次意识到的时候,他可能已经不再是你所熟悉的王一博了。

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李汶翰带着王一博走了进来

肖战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王一博的精神状态似乎比他过生日那天还要好,肖战的心里非常高兴,看来,他确实是在慢慢恢复了。

“一博……”

肖战看到这样的王一博,打心里开心,他露出了那个曾经让王一博无比眷恋的温柔微笑。可如今,在王一博的眼里,他所看到的肖战,是一个会为了让他放下防备,而露出天使般微笑的恶魔。他的心里是有愧疚的,毕竟他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他想要通过可笑的弥补,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王一博像以前那样,为他继续沉沦。

因此,在见到肖战的瞬间,王一博立刻转身,不带一丝犹豫。看着这个不想看到自己的人,肖战本来提起的心,立刻坠了下去。

“一博…”

顾魏上前,拉着想要离开的王一博,说道,“肖先生来看你了,你们好好聊聊吧。”

“我…我困了…我想睡觉…”

王一博企图挣脱开顾魏拉着自己的手,他想立刻就立刻这间会客室。

“一博,你才刚起来,怎么会困呢?”

“你…你还是…还是…让他走吧…我…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王一博从内心里抗拒着肖战,更别提和他单独说话了。顾魏知道他的恐惧和焦虑,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一博,没事的,肖先生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等他说完了,你要是真的困,我们就回去睡觉,好吗?”

“不好…现在…现在就要睡觉…”

王一博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他就是要赶紧离开,他打心里不愿意见到肖战。

“一博,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吗?你说过你会尽力的。”

顾魏靠近王一博,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想想我们的约定。”

果然,一听到「约定」这两个字,王一博立刻停止了挣扎,也不往回走了。他缓缓转过身,却低着头,不愿意看肖战。

“一博,你别怕!”

李汶翰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鼓励道,“我和顾医生就在外面,要是他真敢欺负你,哥第一个冲进来帮你揍他!”

“去吧,一博,没事的。肖先生,你和一博慢慢聊,我和汶翰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顾魏…”

见顾魏和李汶翰真的要出去了,王一博立刻拉住顾魏的手。看着他满是满眼的惊慌失措,顾魏是的,他是真的没有准备好面对肖战。

“一博,别怕,我就在外面。”

顾魏紧紧的握了握王一博的手,他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王一博的脑袋,对他说,“你能做到的,我相信你,加油!”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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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日本理发剪刀品牌排名前十的是哪些其他知名的进口剪刀品牌有德国的丛林豹、日本的火匠、鸡牌、ks刀神、池本、松奇、光剪等等。有些市面儿上卖三、四、五百元左右的剪刀,老牌子的诸如帕森(passion)、白鸟、杨牌、DH、审美等。新牌子的诸如龙剪、kko、疯狗、加贺、MATSUKA、它们的材质和做工及性价比还都可以。如果是自己用,几十元就可以接受,那就买沙...https://ask.m.zx123.cn/show-409828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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