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实装一周年纪念企划——《此心安处》
愿你得偿所愿,行至终点。
策划:冬季飓风
绘制:LEN奥奥
动态制作:宇宙弦
粉这哥一会被帅死一会被创飞
可爱
内容纯虚构架空无不敬
去往西岐的路上,于适看着伯邑考,公子清风霁月,应了那句话,真真是个顶好的人,于适觉得伯邑考挑不出一点毛病,是个绝世好哥哥。
旁边崇应彪也是这么想的,看着伯邑考,心中有嫉妒也有羡慕和向往。想到自己,觉得自己就是北地冰雪中为利益不择手段的荒狼,亦是朝歌城中下水道里的老鼠,总之这种温暖的月色从来不会照拂在自己身上,像现在这样偷偷攀取一丝自己当真很幸福。
“怎么了?”,崇应彪转头,看着眼前一脸担心的伯邑考,嘟囔了句没什么,风有点大,沙子进眼睛里了不舒服,说着又使劲揉了揉眼睛。
—————西岐城——————
姬昌轻轻放下手里的蓍草,叹了一口...
姬昌轻轻放下手里的蓍草,叹了一口气,起身看着远处的太阳。
不知道姬发在那边怎么样了,卦象显示这孩子在那边过得不错。
“主公,世子他们到了。”随从进来打断了姬昌的思考。
“好,随我去迎接他们,再备上茶和糕点”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放些麦芽糖。”
姬昌迎了出去,伯邑考赶紧上前扶住姬昌,“父亲,小发和太子殿下来了,还有他们的朋友北伯侯之子崇应彪。”伯邑考笑着说。
“好孩子们,快进来。”看着姬昌的眼神于适有点心虚,感觉自己在这位德高望重,善于卜算的老人家面前犹如裸奔,瞒不住他什么。”
殷郊回手握住了于适,于适看着殷郊,有点干巴巴地笑了笑。
几人随姬昌进了客厅,姬昌给每个人都准备了茶和点心,“孩子们吃点点心,午膳还要有些时候,先垫垫肚子。”
大家随声应下,于适真心觉得西岐的茶点真好吃,尤其是小碟里的麦芽糖,看着“姬发”鼓着两颊吧唧吧唧地吃着麦芽糖,姬昌看着自己多时未见的小儿子,长大了长高了,身体挺壮实,想来在朝歌过得还挺好。
于适感觉到姬昌的目光,习惯性地笑了笑,崇应彪看到于适和姬昌一幅《父慈子善》悄悄撇了撇嘴。
看着崇应彪眼里的羡慕落寞,姬昌也是有些心疼这个孩子,问道:“小崇,西岐的吃食还习惯吗?”
崇应彪没想到姬昌能突然问道自己,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我挺习惯的”说完又察觉自己可能有些没礼貌,不知道西伯侯是否在意这些事情,又接了一句;“回西伯侯,我很习惯。”说完肉眼可见地脖子红了。
这边殷郊说想去西岐的麦田看看,于适向西伯侯说:“父亲,我想和殷郊去麦田看看。”姬昌笑着让两人逛逛,吃饭的时候回来吃饭。
于适拉着殷郊,出了大门翻身上马,“殷郊!来呀!我们去西岐的麦田!”
说罢,双腿在马上一夹,雪龙驹像一道闪电窜了出去,耳边还传来于适阵阵笑声,殷郊也上马对着闪电说“闪电,让他看看谁才是真闪电”
不过须臾,姬昌收到了下属的报告,西岐多人看到麦田中有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在穿梭,时而伴着阵阵笑声,恐为精怪,望西岐大巫前去除妖。”
姬昌“……”
共享什么?什么极乐?谁和你们共享极乐?
姬发震惊的看着妲己用那张和苏全孝有三分相似的无辜脸庞说出如此虎狼之言。妲己却浑然不觉,她跪伏在地,此刻伸直了腰,用染着丹蔻的素手轻轻搭上姬发垂下的小腿,又缓缓的向上……
一层薄薄的衣裤挡不住妲己手指上冰冷的温度,姬发一颤,迷惘又惊慌的往殷寿怀里缩,他一张脸青青白白,一副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表情,“苏美人、苏美人自重!”
殷寿看着姬发无意识的往自己身上贴,勾唇笑了。他拍了拍姬发的背以作安抚,正要说些什么,便有几个仆从用简陋的席子抬着姜王后的尸身往外走。
姬发看到王后的尸身,想到大王说要把尸身送到太子寝宫去,心中大急,忙...
姬发看到王后的尸身,想到大王说要把尸身送到太子寝宫去,心中大急,忙道:“等一等,等一等!”说着,他用手撑着殷寿的小臂,想要从大王怀里跳出来。
殷寿脸上似笑非笑,顺着姬发的力道松了手。姬发顺势跪下,“大王,请不要把王后尸身送到太子殿中!”
殷寿转身找了件外衣给自己搭上,他慵懒地躺倒在榻上,随意一招手,妲己立刻跑了过去,乖巧的伏在殷寿身侧。
姬发咬唇,他转身看了看姜王后的尸身,硬着头皮膝行上前,绞尽脑汁想说辞,还不等他想出来,便听到大王懒懒道:“王后弑君,殷郊是她的儿子,说不定心里藏着一样的心思。”
“断然不会!”姬发第一次大声打断了殷寿的话,他顾不得君臣之分,也顾不得谨慎自保,“太子纯孝,对大王绝无违拗之心,请大王…明鉴。”
殷寿嗤笑一声,他难道不知道殷郊孝顺吗?
姬发急得满头大汗:“太子他善良单纯,从无争权夺位之心。”殷寿不耐烦的打断姬发的求情,面上浮现几分戾色。
殷郊当然善良、单纯,因为他是殷商唯一的王孙,帝乙唯一的孙儿,整个朝歌谁不知道,他殷寿只是二王子,殷郊却会是未来的大王。
殷郊越单纯,殷寿就越厌恶。殷郊越善良,殷寿就越嫉妒。
他冷漠的父亲喜爱殷郊,他骄狂的兄长对殷郊慈眉善目,就连他最喜欢的儿子——姬发,也对殷郊一片赤忱真心。
所有殷寿求之不得的,却是殷郊唾手可得的。
“太子是否真的顺服,你说了不算。”殷寿冷声道,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姜王后的尸身,一字一句道:“若他真的顺服,知道自己的母亲意图弑君,就应该肉坦伏斧前来请罪。”
姬发茫然的看着殷寿,不敢相信英明勇武的大王会说出如此无情又离谱的话。
他又想起父亲在地牢中的话,想起姜子牙在密林中的话,那个在心里沉浮了许久的隐秘念头,悄然生根发芽。
姬发想:大王,真的是他想象中那样的明主吗?
姬发心神恍惚下的神情十分好懂,他毕竟只有十六岁,再聪慧多智,也比不过已经在军旅沉浮数十年的殷寿。
原本对姬发的驯服十分满意的殷寿,心中杀意顿起。察觉到殷寿的心思,妲己悄无声息的站起来,拔出放在榻边的剑,直直抵上姬发的喉咙。
妲己的动作并不快,至少对于常年习武的姬发来说,本该是可以轻易躲开的。可是姬发并没有躲,他仍旧跪着,用倔强又受伤的神情看着殷寿,于是殷寿再一次心软,妲己也就停下了动作。
姬发聪明的脑袋如今一片混沌,他一边觉得应该立刻求饶,一边却又觉得,大王不会如此狠心对他。
两人对视许久,最后姬发先移开了视线,他落下一滴泪,缓缓闭上了眼睛。微微扬起脖颈,将颈间命门送到妲己剑下,坦然赴死。
殷寿叹了一声,他伸手拿过妲己手中的剑丢到一旁。
剑身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姬发抬眸,声音有些颤:“大王,臣不明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殷郊,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次换殷寿移开了视线,他沉声道:“将王后的尸身好生收殓下葬。”仆从们战战兢兢下去了,妲己也无声的退下。
姬发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跪在地上,垂着脑袋。他个子不低,骨架却小小的,穿着盔甲时不显,如今这样跪着,便显得格外瘦小、惹人怜爱。
殷寿拿过狐衾披在姬发身上,“冬日了,别着凉。”姬发这才抬起头,露出满是泪痕的脸,他抬手抹了一把眼泪,道:“我真的不明白,我对大王忠心耿耿,殷郊对您更是一片孝心,大王为什么要怀疑我们的忠心?”
听到姬发还在为殷郊说话,殷寿原本柔软下来的表情顿时冷肃了,他伸手扣住姬发的肩膀,一个巧劲儿将姬发抱到了榻上。
随后殷寿欺身而上,将姬发圈在了自己的双臂间,他那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姬发,“姬发,告诉我!你效忠的是我,不是殷郊!”
“臣、臣当然效忠大王!”姬发立刻道。说完后,他怔怔看着殷寿脸上的凶狠、暴戾、贪婪,看着这个陌生的主帅,心不断的往下沉。
见殷寿不说话,姬发伸出略有些颤的手,环住了殷寿的腰,他像幼时刚来朝歌时那样,将身子埋进殷寿怀里,“大王是我心里的大英雄,姬发只效忠大王。”
殷寿喟叹一声,将姬发搂进怀里,他当然看得到姬发的害怕,也看得到姬发的言不由衷,可这个孩子就是这样惹人怜爱,明明在撒谎,殷寿却舍不得拆穿他。
殿中安静下来,殷寿将姬发抱在怀里,像八年前那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他道:“好孩子,别怕。”
你是我最爱的儿子,只要你听我的话,我的一切,包括大商的未来,都可以给你。
我其实很爱看那种凶狠一点的,性张力很强的片段,但是我不太会写这个风格的。加上我真的太怜爱小姬发了,舍不得他被凶,于是……
微博名字:赵子其12138,第一篇就是。
第十九章
生受了姬发一拳的崇应彪被姬考扶着走了,如果可以,他可能更想依偎进哥哥怀里被抱着走。
姬考问他可有其他地方伤到,崇应彪只说眼睛疼看不清楚路,半个身子都黏在了人家身上不下来,看着更像是腿被打瘸了。
活像一朵娇弱的小白花。
嗯,身量七尺有余,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小白花。
而试图拆穿崇应彪阴谋的姬发被姬考拎着走了,被兄长扯着半边胳膊挣脱不了,只能被动的跟着姬考的步子,还不时回头望向殷郊,用另一只手指着崇应彪,让殷郊找机会收拾崇应彪一顿。
不能放过这个该死的狗东西,竟然算计他!
殷郊原想跟上去,却被姬发用眼神阻止,他站在原地看着三人离开,直到姬发的背影也从......
殷郊原想跟上去,却被姬发用眼神阻止,他站在原地看着三人离开,直到姬发的背影也从视线中消失不见,才回过神来。
姬发不在,只能去找父王了。
他回了书房,拿上自己写的折子,打开看了一遍心底有些小雀跃,不知道父王看了会不会夸他一下,会不会答应他的请求。
而被小太子惦记的父王,此刻把玩着手中的封神榜,看姜子牙和申公豹对骂。
“师兄,有些憔悴啊。”申公豹绕着姜子牙走了两圈,不客气的嘲笑。
姜子牙面无表情,并不想搭理这句话,直接了当的问道,“你来想干什么”
自从申公豹转投了截教,他就当没有这个人了。
“师兄来干什么?”申公豹并不意外姜子牙的态度,凑近到姜子牙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
“师尊命我下山,辅佐大王,消除天谴。”
申公豹闻言仰头大笑一声,开口说道,“消除天谴?”
“天谴难道不就是你们搞出来的吗?还是这样让人作呕的虚伪。”
“天谴,天谴,分明是眼见着人间运数有变,怕到手的鸭子飞了,就把师兄你派下山来了啊!”申公豹不再看姜子牙,而是转身面向王座上的嬴政躬身一拜。
“大王,姜子牙居心叵测,大王不可将此人再留在身边!此人是为了败坏大商国运而来啊,大王!”
嬴政视线移到姜子牙身上,下颌微抬示意他自己开口。
他从申公豹的话中听出了些东西来。
“大王,姜子牙所求所愿从来只有一个。”姜子牙叹了口气,没有反驳申公豹,而是看向嬴政对上了嬴政的视线。
嬴政凝视着姜子牙,许久之后一挥衣袖,让两人都下去,他伸手拿过桌上的玉瓶,玉瓶中装着一颗赤红色的丹药。
一颗能够延寿的仙丹,一颗神仙送来的丹药。
他打开瓶盖取出丹药,将红色的丹丸丢给了蹲在一旁打瞌睡的白狐狸。
狐狸一口叼住丹药就往肚里吞了下去,吃完了后才转头看向嬴政奇怪的问道,“这真是仙丹,为何不要?”
嬴政摇头不答,狐狸见此也没多问,伸了个懒腰刚准备继续睡觉,却是狐耳一动抬起头来,对嬴政说道“你那儿子来了。”
白狐狸鼻子嗅了嗅,幸灾乐祸得补了一句,“身上还沾着他小媳妇的味道。”
嬴政闻言,手指轻敲了下桌案,白狐狸见此识趣得闭上嘴,安静趴下,寻思着晚些能不能再去姐姐宫里一趟。
它很喜欢姐姐,温柔,漂亮,身上香香的也不会问一些让狐为难的问题,还会给狐准备好吃的鸡肉。
谁会不爱这样的姐姐呢,白狐摇了摇尾巴,觉得自己该找之前救的两个小家伙收取报酬了,一具漂亮的肉体,感觉不错呢。
殷郊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扣了下掌心,身子也不由得动了一下,全身都有些刺挠。
嬴政打开折子,开始看内容,东西不多,一半写的是体悟,一半写的是求教。
他一行一行看下来,最后眼神凝在几个字上,有些许诧异,他看向殷郊开口问道。
“你愿亲自带兵前往东鲁平叛?”
姜王后传信回东鲁后,东鲁侯愿意献国称臣,然东鲁境内的小贵族却不愿意了。
降了大商,东鲁侯还是东鲁侯,他们可就不是那回事了,做惯了人上人,谁愿意自己手里的权力受到侵犯。
东鲁境内的小贵族联合反了,几路兵马拧成一股绳已经攻下了东鲁的几座属城。
“父王,东鲁生乱,母后近来夜夜难以安寝,故而儿臣想请旨,带兵前往平叛。”父王问话,殷郊就老实的把心里话全交代了,却没注意到自家父王瞬间冷下来的眼神。
嬴政一手抚着额,真真实实的有些头疼了。
他想不明白,殷郊生在王室中,更是王室三代独苗,究竟是怎么养成了纯粹到这份上的性情。
这种心思纯澈之人,为将为臣,都是上佳选择。可身为太子,来日登基,若麾下都是忠良之辈也罢,反之......
为人子者,为解母忧,无错。
然东鲁内乱,太子亲自带军平叛,这是收拢东鲁民心的绝佳时机。
怎么能一丝一毫都意识不到这点呢?嬴政发出疑问。
“这件事情交给姜文焕去办,你明日起,用了晚膳就到龙德殿来,处理政务。”
“各路诸侯献国者,四十有九,然遣使来朝歌献供奉的诸侯有一百之数,刨去献国的,余下五十有一,其中三十多位私下联络意欲起兵,加之献国的诸侯里也有人蠢蠢欲动,北崇同时还牵涉其中,若这些人群起攻商,你将如何镇压?”嬴政将压在最底下的奏折抵了过去,沉声问道。
殷郊接过奏折,打开一看,当即怒从心起,这些垃圾父王已经宽宏大量,饶了他们一命,竟敢策划谋逆!
“东鲁之乱,乃疥癣之患,你手上的事情若处置不当,却能足以倾覆大商。”嬴政闭上双眼,声音平静无波。
“请父王教我。”殷郊捏紧了手里的折子,手臂青筋鼓起,显然是极致愤怒的状态。他深吸一口气,压着火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各路诸侯不过一盘散沙,有人挑头罢了,挑头的人没了,剩下的自然也就散了,此事交由崇应彪去办。”
“至于北崇,孤已下诏,招北伯侯入朝歌,若抗旨不尊,即为谋逆,届时起兵伐崇名正言顺。”
说到此处,嬴政不禁想起纣王记忆中的闻太师来。他方才隐去了一点,朝歌城外仅这一月就有大量野兽暴死,有大疫将起之兆,有人将这事报到了他这里。
这就是所谓的仙家手段吗?嬴政心底冷笑一声。
如此仙家,怎配高坐云端。
嬴政抬头看向龙德殿顶的雕花云纹,那云纹像是活了,化成一阵阵黑云朝着他压了下来。
可以提示的信息:昆仑三人组不是坏的,申公豹也不是
是九尾狐救了苏妲己合苏全忠
第十八章
对于殷郊来说,这短短一月比过往八年加起来还要艰辛,抛开姬发不要他了这点不谈。
殷郊放下手中的麦种坐在田埂上,抹了一把辛酸泪,根本无法抛开这点,完全不能。
殷郊反手锤了会儿自己有些酸痛的腰背,有些明白父王要求他亲手种下这一片田的用意了。质子营训练虽苦,可他身为大商王孙,日常衣食供应是从没缺过他的,更别提亲自下田耕种。
若他只是质子营的一个将官,他可以在沙场上冲锋陷阵,取得战果就是最高标准。可他如今身为大商太子,就不可不知农事,不惜田产。
农为国本,只有治下子民皆能填保肚子,才是为人君者该做的事情。
殷郊想起祖父帝乙修建的鹿台,鹿台奢靡,殿内随意一件程设无...
殷郊想起祖父帝乙修建的鹿台,鹿台奢靡,殿内随意一件程设无不是造价万金的稀世珍品。
那时候他还极小,曾失手摔坏了其中一件,祖父疼他,只问他有没受到惊吓,半个字未提他摔坏的东西。可后来母亲告诉他,那件东西若卖与行商的贩子,得来的银钱足以普通人家一辈子的吃用。
想到这里,殷郊又想起姬发来,不由有些委屈。
他知姬发与哥哥八年未见,可自从姬考来了朝歌,姬发就着哥哥跑了。
起先每晚睡觉时他还能抱着姬发休息,可不过几日工夫,姬考前来见他,说二人尚未成婚姬发居于太子宫于理不合,打那日起姬发就搬回了质子营。
这一搬,两人就是彻底的见不着了。
白日里他要上朝听政,姬发营里要训练,原本午后该是能见上一面的。父王不知为何,要求先生就在龙德殿给他授课。
四位伯侯质子原是轮流在龙德殿值守的,可这一个月不是姜文焕就是鄂顺,别说姬发连崇应彪都没露过面。
他曾私下里逮住姜文焕问过,结果这人跟他打哑谜,什么也不说,只是对着他摇头,眼神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乎在嘲笑他,我跟鄂顺天天在一起哦,你跟姬发几天没见了?
殷郊呵呵一笑,表示等月末考核的时候,咱们练练。
至于晚间?
姬发倒是来了,可姬考也来了,殷郊看了一眼站在哥哥身后的姬发解馋,复而恭敬得朝姬考行了一礼,扎紧了裤脚就下地干活了。
但凡他敢多看姬发一眼,下一秒姬考的眼神就投了过来,殷郊脊背一寒赶紧收回了视线,认真种地。
姬发站在哥哥身边,看着自家脏兮兮的太子殿下,又是心疼又是骄傲。他扯扯哥哥的衣袖,想让哥哥开个恩,晚点让他去看看殷郊,姬考却是摇头不允。
他这般做,不仅是为了姬发,更是为了西岐。
大王的品格手腕,早在大殿上那一番交谈中就让他心悦诚服。可殷郊身为太子,大商王位的下一任继任者,可能胜任这个位置,接下江山社稷,他都需衡量清楚。
衡量清楚,西岐是否该献国并入大商,彻底称臣。
江山社稷要安稳,并非是一朝帝王能够做到的。
父亲曾传来密信上言,商将一统天下,父亲卜卦从未出错,他信。
在朝歌这一月他也亲眼见证,因前太子殷启一事,所涉及到的各路小诸侯,无不遣使献宝前来朝歌请罪,其中更有半数诸侯因恐商王震怒派兵攻打,干脆献城大商,彻底做了大商的臣子。
想到这点,他不由眉头一紧,牵涉进殷启一事中的诸侯,除了各路小诸侯,还有北崇,但北伯侯至今对此事毫无反应,也未曾上书请罪。
大王的手腕,光此一事就足见其厉害之处。
然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这些诸侯虽称了臣,可其中多数地方,距朝歌的路程都是数月之遥,民风无法统一驯化的情况下。
今日能献国称臣,明日就能扯旗造反。
所以殷郊能否胜任这个位置,来日继位能否压下诸侯不敢妄动,就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父亲既将此事交与他,他就需为西岐子民做好抉择。
殷郊种了一月的地,姬考就来看了一月。从起先一言不发,纯然旁观,到后面会开口指导殷郊如何选苗,育种。
今日一月的最后一日姬考没来,殷郊起身将最后几颗苗种都种了下去,一切收拾妥当后,转身往他的太子殿去了,他打算回去换身衣服,晚点先去找姬发,再去见父王。
然而,还没等殷郊去找人,他就在他的殿口捡到了一只脏兮兮的姬发,和一只气急败坏的崇应彪。
崇应彪气得要爆炸,他都没去管站在两人中间的殷郊,就要伸手去打姬发。
姬发这个狗东西,把他这一个月送给姬考的东西全拦下送给别人了,收到花就拿去送给市集上卖花的那个阿婆,天杀的!他送的花全是自己一朵朵去林子寻的,只找最鲜艳最娇嫩的。
该!死!的!姬!发!
崇应彪眼底火光直冒,一手冲着姬发的脑袋就要落下去,眼睛的余光却猛地看到那人远远走了过来,他手当即换了个落点,落到了姬发的肩上,轻飘飘的半分力气没使。
姬发惊诧得看了一眼崇应彪,手里的力道却是来不及停下了,狠狠一拳砸在了崇应彪眼眶上。
“姬发!”这一声是姬考喊的。
崇应彪挨了打,却对姬发露出一个笑来,随后往后踉跄了几步,倒进来人怀里。
小发发啊,你这才是真的给了彪子机会啊。
太子啊,万里长征第一步,加油!
下章开始,始皇爸爸的戏份加量,上剧情了,彪子会虐,不过比原本好很多很多。
*演员小身穿封神的if
*身穿!非魂穿!
*大概是一个小带着哈基米艰难打he的故事
*cp只有郊通发达,其他都是cb向
前文见合集
。
终于得空好好修整,于适重新整理了手机中可用的内容。
无信号模式下能够打开的内容有限,他几乎翻遍了曾经下载的文件。可惜,除了剧本、聊天记录、演戏期间拍的合照和视频,就剩下自己写人物小传时做的一些零零碎碎的商周交替时期历史考据。
他对着手机里这几个月内保存下来的封神各类表情包叹了口气,早知道真有穿越这一遭,那不得在手机里下个几个G的古代穿越指南,再不济也得背几个穿越者开局三件套,什么肥皂、造纸加玻璃,怎么都能给古代生存难...
他对着手机里这几个月内保存下来的封神各类表情包叹了口气,早知道真有穿越这一遭,那不得在手机里下个几个G的古代穿越指南,再不济也得背几个穿越者开局三件套,什么肥皂、造纸加玻璃,怎么都能给古代生存难度下降好几个level。
走我爱发明的科研吉祥物路线行不通,文娱产业也不是此刻的发展之道。
商周时期的生产力较低,大多人考虑的问题是如何活下去而非如何生活得更好,娱乐更多地与生产活动参杂在一起。相比之下,纯粹的娱乐活动更像是掌握在贵族阶级的一种特权,且时代差距太大,现代人的娱乐方式放在这时难免水土不服——总不能搞个质子101让商朝民众pick一下心中的no.1吧。
于适瞥了眼依旧在排演的质子男团。这几天的相处让他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青春期少年比幼儿园小朋友更难带。
他一开始还有心阻止,过后几次便微笑地坐在一边观战,还有闲心用手机拍下质子们的混战过程,给视频标注“公元前1075年秋季赛北部质子vs西部质子精彩回放(mvp姬发)”。
手机,也就是名为“镜花水月”的法器,在这几日内也算是在商朝高层过了明路。帝乙与殷启对可以录人形貌、又可以放映异界之人生活的法器啧啧称奇,亟需稳固地位的商王将它作为了神启的一种,对外宣称是降世玄鸟的眼珠所化,可将大千世界收入囊中,由轩辕坟修士所持,前来稳固大商国运。
并请来能工巧匠为他们立像,建成之后还有专人为他们祭祀。
前一日,他得空去看了眼石像的建造,雕像的面部还未雕琢,但“玄鸟眼珠”所化的法器已被雕饰得栩栩如生:长方形的机身,四周圆润,背面还雕了两个摄像头。
………不敢想象考古学家在发现雕像的时候会有多无助。
几日后,宫宴举行。
有幸能见到古代版的春节联欢晚会和质子们的汇报演出,于适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殷启父子身上。
万幸,他担忧的事并未成真。
他抱着狐狸走在宫殿之侧,还未等他闲下心欣赏商朝的屋舍,有人通报一声,二王子寿请他在偏殿一叙。
待于适走到殿内,偏殿的大门便牢牢关了起来,关门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着,敲击着他的心脏。
兴许是感知到危险,小狐狸从他的怀中跳了下来,做出防御的姿势。
这偏殿仅有他们与殷寿三者。后者坐于上首,手中握着一杯浊酒,佩剑放于一旁,一份竹简摊在桌中。
听到有人进入,殷寿却未抬起头。一只手抚过竹简上的刻痕,沉声道:“镜妖,别来无恙。”
“二王子说笑了,”于适挑了个地方坐下,“我们与二王子相见甚久,何来别来无恙。”
殷寿并未回答,他拿起竹简,念道:“商汤年初,九尾狐妖现世,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成汤集天下能人异士,将九尾妖狐封印于轩辕坟之中,永世不能得见天日。”
小狐狸的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呲牙咧嘴。
殷寿合上竹简,面露微笑:“道长说轩辕坟封印解开,有妖孽现世,难不成……这妖孽就是这九尾狐妖?”
狐狸怒目圆睁:“我修炼千年,不过是想变成人后快活一生,你们商人见我能呼风唤雨、起死回生,便视我为妖孽,要将我斩杀。什么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都是你们的托词!”
殷寿冷笑一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封印妖魔,何错之有?”
于适抬起头,眼中并无惊惧:“二王子这是要将我们公之于众吗?”
殷寿垂下眼,摆弄着手中竹简,手指划过竹简之上的妖孽二字,喜怒不形于色。
“九尾狐妖可伤人,也可救人,”于适对小狐狸招了招手,后者哼了一声,跳到了桌上,梳理着自己的毛发,“妖孽与否,只是一面之词。”
“道长是想说我成汤先祖信口开河,不足为信?”
“成汤先祖已逝千年,后人曲解其意,将狐妖定为妖孽,也并非毫不可能,”于适直视殷寿的眼睛,“更何况,二王子不是视我们为祥瑞吗?”
殷寿看着于适的眼睛,许久之后,他忽然笑了起来:“镜妖不愧是镜妖,不过……我人微言轻,恐怕难以为两位道长做担保。”
于适低下头,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国土边境,战乱四起,天下人心不定,恐怕王也想要一个祥瑞来稳住人心。”
“那若是王已被妖孽祸心,才误把妖孽当祥瑞,我将妖孽除去,哪里还需担心天下人心不定、国祚不稳?”
于适斟酒的手顿了顿,他放下了酒壶,看向斟了一半酒的酒盏:“若非二王子出征冀州,轩辕坟封印不会打破,自然也不会由二王子呈上祥瑞,若说妖孽祸心,二王子自然是首当其冲。”
“说得好,”殷寿拍手,“轩辕坟一战,剿的是叛乱之人;千年封印打破,我自然也希望是祥瑞现世,只看两位道长帮不帮我。”
“……”于适将狐狸抱到了怀中,“二王子说笑了,自然是有能之人,才能发现祥瑞降世。”
他顿了顿,继续道:“天下战乱并起,二王子奉命出征,平定寇难之时,偶遇祥瑞。其人有能,有仁心,天命所在,瑞应来降也。”
“仁心、仁心,”殷寿大笑道,“好一个仁心!若天命在我,何愁我没有仁心呢?”
“二子寿,才伟略,仁心兼。征乱世,定纷扰,承天宠,民心归。”
一群孩童在城中跑来跑去,嘴里唱着近些日子朝歌城中传唱的歌谣。
二王子寿近些日子的热度极高,既是凯旋而归,又是天命所在,朝歌城中已隐隐有了传言:这二王子才是未来的天下共主。
这消息不胫而走,自然而然地传进了宫墙之中,听几位战战兢兢的侍从说,大王子启宫殿中的铜器都摔破了好几盏。
人心浮动之下,商王帝乙却稳坐钓鱼台,对这些消息置若罔闻,并为得胜归来的将士们举办了一场秋季围猎,除两位王子外,于适和狐狸作为吉祥物也在邀请列表之中。
狩猎是商朝的重要娱乐活动之一,但两位王子与朝臣的脸上可看不出一点娱乐的意味。
大人们之间气氛跌入谷底,质子旅们的少年们倒是未受影响。此次的围猎算是为他们举办的,这对于他们而言是极大的荣耀。
围猎已经开始,于适当然不想夹在两位王子之间受寒,便与狐狸去了质子那边。
穿着盔甲狩猎过于厚重,今日质子们都一身猎装,英姿飒爽。姬发已跑了一圈马回来,手中还提着一只长羽的鹰,他今日未戴头盔,头发也扎得半松,跑马期间便落了几缕,垂在眉间,顺着马儿的动作飞扬着。
殷郊上马的动作顿了一顿,于适见他一眨不眨地望向姬发的眼睛,开口:“好看吧?”
“……好看。”
见到殷郊还未上马,姬发轻轻扯了扯缰绳,棕马放慢了速度,停在了闪电旁边,少年弯下腰来,揉了揉棕马的鬓毛:“好小伙子!”
他将猎鹰系在马侧,对殷郊道:“这是这儿飞得最高的鹰,被我射下来了!”
殷郊发自内心地道:“真厉害!”
于适忍不住弯起嘴角,他翻身上马,随着二人跑了两圈,猎场之中,猛禽不常遇到,纵马之时大多碰见的都是野鸡野兔之类——这也方便了于适,毕竟现代人大多没有面对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经验。
……猎大约可以一只判十年吧。
他许久未骑射,难免有些手生,前几次射箭都有些偏,再之后就越来越准,野鸡野兔挂了一串,正适合给小狐狸当零嘴。
才刚找到手感,便有侍卫请他前去大王营帐。于适皱起眉,压下心中隐约的不安,将手中弓箭递给了姬发,带着小狐狸应约。
营帐之中,两位王子立于两边,分庭抗礼。商王坐于上首,见他到来,寒暄道:“道长来了。”
于适点了点头,目光在两位王子之间交换了会儿,最终走向了殷寿那一边。
商王眯起眼睛,苍老的脸上精光四射。他挥了挥收,屏退了左右侍从,只留下两位王子。
“今日一聚,是为了这几日的传言。”
殷启冷哼一声,殷寿向前一步,拱手低头:“皆是民间流言罢了,请父王王兄明鉴。”
“这可不是流言啊,”行将就木的王嘶哑着声音,如同一尊腐朽的雕像,压在他们身上,“人人传、家家传,传着传着……就要成真的了。”
殷寿呼吸一滞,他压低了头:“都是些山野闲汉传出的话,找出来砍了便是……只是,如今传得太远了,法不责众啊。”
帝乙握着手中苏护头颅制成的酒杯,目光压向他的小儿子:“我知道是些乡野闲人传出的闲言碎语,与你无关。”他哼笑一声,看向于适,“自然也与道长无关。”
于适压住自己的表情,放稳声音:“大王想说什么?”
帝乙喝了杯酒,继续道:“请道长来,自然是想让道长做个见证。”
“这流言有句话未说错,二王子寿,雄才伟略、战无不胜,可为大才,正适合为启儿,安邦定国。”
“道长大义,自然不会让这流言蜚语白白损害两位王子的情义。”
“这群传言的有心者,不过是想坏我商朝国祚,必为妖孽之人,其心可诛——道长,你说是吧?”
于适笑了笑:“大王明鉴。”
帝乙露出个满意的微笑:“不过是一件小事,烦扰道长多时,本王代寿儿向你道歉了。”
于适的目光移向殷寿,电影中那个果决狠辣的枭雄压下了自己的一切情绪:“父王说的是。”
“那便退下罢。”
殷寿与于适起身告退。他们沉默了很久,直到日落西山,几簇篝火升腾而起。质子与朝臣们大多回到了营房,猎物摆了满地。
帝乙与殷启已出了营帐,殷启背着手在猎物边梭巡着,逐个点评,都是些浮于表面的赞美之词,可听到的人都喜不自胜。
那是商朝权力的顶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谁敢不敬呢。
于适看向站在一旁的姬发与殷郊,他们正清点着手中猎物,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便抬起头与他打了个招呼。殷寿正站在他身边,也与他一般一起看向他们,少年们见到主帅,便站直了身子,像是在等待命令。
于适敲了敲手中的酒杯:“这天下,还是天下人的天下;商王,也是天下人之商王。”
殷启正走到姬发那边——他猎得猎物最多,且极为丰富,好几只猎物也还未来得及拆箭。
殷寿冷笑一声:“道长,这天命在我、天下人之心在我,又有何用?”
殷启拔出一只黑熊身上的箭矢,握在手中欣赏。
“我父王之心不在我啊——”
话音刚落,殷启突然转过身,握箭大笑起来,他以非人的速度转身大跨一步,手中长箭直直刺入帝乙的心脏。
帝乙震惊的表情还留在原地,殷启已将箭矢拔了起来,四处挥舞起来。
“这下,父王之心也在我了。”
不对、不对、怎么可能?!
于适与帝乙离得极近,几滴鲜血飞溅,落在他的鼻尖。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生命在他眼中消逝。
他的大脑嗡嗡作响,血液几乎倒流,身体如坠冰窟,拼下最后一丝理智,喊道:“狐狸!!”
质子们已将殷启团团围住,殷启大笑着,疯了一般挥舞着箭矢。小狐狸正要跳起,殷寿手中之剑已悄然抵在了于适身后。
“别动。”
小狐狸的动作停在原地,只这一刻,姬发手中之剑已穿过了殷启颈侧。
为什么?
他的耳边嗡鸣着,过往的一切宛若戏剧,在他的面前上演。
“……姬发,你杀了储君,这可是灭九族的死罪!”
“……事出突然,这只是个意外!”
殷寿收起长剑,绕过地上的尸体,对呆立原地的于适露出一个微笑。
——你看,天下也在我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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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的碎碎念:
是这样的,也想走和平演变路线,毕竟殷寿在正史里能力是比殷启高的,确实比殷启适合即位,而且走战争路线的话要耗费的人力物力都太多了,很难发展生产力。他最初想法是如果没有天谴这档子事,殷寿又有“天命所在”,如果借此机会顺利继位,他可能一装装一辈子仁君,君子论迹不论心,无论他本质是什么人,只要人民生活幸福+质子们活下去目的也达成了。
但没想到的是封神帝辛是真偏心,偏心到可以对抗“天命”(当然也有忌惮小和殷寿的因素在),但殷寿也是真狠,直接下手了。
经过这一遭,是彻底认清人心了,之后会另辟蹊径达成全员he结局。
p.s.翻译下和daddy的对话
「:虽然大家说狐妖是妖孽,但你认定狐妖是祥瑞那狐妖就是祥瑞。
daddy:我是想把你们当祥ray的,但我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信(等我当王了我就可以让所有人都信了)。
:现在是这样,商朝边境已经乱了,天下谣言四起,不是我们要做吉祥物,是商朝现在必须要有个吉祥物,你想不想让我们当没有意义。
daddy:那这样,我把你们直接干掉,就说妖孽祸心危害商朝国祚,顺便把被祸心的大王子和王都囚禁了,我也能达成所愿。
:………算你狠
:你别忘了,最开始承认我们是祥瑞的也是你,轩辕坟封印破开也有你的份,到时候你说只有你发现我们是妖孽你觉得有人会信吗?
daddy:你说得对,既然我们的福祸也绑在一起了,不如各取所需,我当王你们当吉祥物,分工合作。
:……行吧,台词给你写好了,但你得按我说的来。
daddy:啧,你是还想让我做个有能力的仁君。行,如果我真能坐上那个位置,未尝不能做个仁君,前提是真能坐上。
:……你最好是。」
又名《周武王到底什么时候掉马》《周武王到底是谁》《寻找周武王》《我的好大儿/我的好圣孙》
观影人物:封神世界全体
cp:殷郊X姬发,姜文焕X鄂顺,崇岭风(崇应彪之子)X姬诵(殷郊姬发之子)
写在最前:首次刷到这篇文的小伙伴,可以先看一下文的私设(可能涉及剧透),再继续看正文,食用感更佳哦~
今日主题:爱子之心(老父亲的恋爱独白)...
今日主题:爱子之心(老父亲的恋爱独白)
(加粗部分为观影内容,下划线部分为后世弹幕)
“师叔,这封神榜您是如何打算的?”杨戬一边帮小狐狸顺毛,一边问姜子牙:“师祖让我们将封神榜送给天下共主,难道要等到成王当王再给他?”
“什么?那要等多久呀?”哪吒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天机,听到这话一下子蹦起来了:“我才不要一直待在这儿!”
“此事大有玄机呀!”姜子牙摸了摸胡子:“我问你们,成王的爹是谁?”
“那个法相丑的要死的殷郊!”
小狐狸在杨戬怀中正被摸的舒服,听了哪吒这话,睁开了眼睛朝哪吒直呲牙,被杨戬拍了拍脑袋又闭上了眼睛。
“那成王的生母呢?”姜子牙问道。
“周武王!”哪吒又抢着回答。
“周武王是谁呢?”姜子牙继续发问。
“这天机又没说!”哪吒叉着腰有些不服气,杨戬也摇头表示不知道。
“是姬发。”姜子牙看着笑了笑:“是不是没想到呀?”
杨戬、哪吒加上小狐狸,一脸迷惑,齐刷刷的看向姜子牙。
“我初到冀州时,就看到姬发和殷郊头上都有帝王紫气,殷寿也有,但是他的紫气不如姬发殷郊两人浓郁,还带有罪孽的黑气。天下共主应为一国之君,但是这三人却都有紫气且都为臣子,所以我一直瞒着,没有提封神榜的事。”姜子牙回忆道:“按天机里,殷寿弑父继位,殷郊身负玄鸟之命本应为下一任天下共主却未登位被杀,周武王伐商取而代之成了天下共主。那你说,这周武王除了是姬发还能是谁?”
哪吒很是惊讶,风火轮都变出来了:“那我们快去告诉姬发,把封神榜给他!
“你别急。”杨戬一把拉住快要飞去的哪吒:“师叔还没说完呢。”
“但是我们此刻还不能声张,天机中的殷寿心狠手辣,弑父杀子,此世的殷寿万一知道姬发就是武王,杀了姬发怎么办?”姜子牙望向天空:“且看看吧……”
哪吒一脸恍然大悟,杨戬眼中含笑,低头摸了摸小狐狸:“师叔,你怕是把天机当话本了,就想多看看解解闷儿吧!”
“瞧你这话说的!我只是想多参透参透天机!”
“世子,天还没黑,我们还能再赶会儿路。不用这么早扎营的。”一个穿着东鲁将士甲胄的青年男子骑在马上和阿风说道。
“赶什么赶?这东夷才打下来,累着了兄弟们怎么办?”阿风下了马,把缰绳扔给了旁边的士兵。
“这都已经结束个把月了,兄弟们早就歇够了。”那青年跟着下了马,看阿风那不紧不慢的样子,追着阿风劝道:“世子您这次劳苦功高,打下了东夷,当年殷商的闻太师光北海就花了十年。大王召您定是要给您庆功,您这样别把大王给惹恼了,到时候给您治罪。”
“扎营。”阿风斜眺了青年一眼,冷冷的说道:“孙羚,你再多说一句就给我爬到镐京。”
东鲁士兵训练有素,很快全部安置好,燃起篝火。
竖着蟠螭图腾的蓝旗在主帅营帐上方飘起。阿风一个人在帐篷里,靠在床榻上喝着闷酒,喃喃自语:“三年未见,你现在怎么样了?和她好吗?有偶尔想过我吗?”
很快,一坛酒就见了底,阿风的眼神也逐渐迷离,倒在了塌上,手中的碗落到地上摔碎。他好像看到了阿诵正坐在他的床榻边:“阿诵……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
月降日升,很快到了第二日。到了晌午大军才出发,天还没黑,阿风无视了孙羚的愁眉苦脸,又下令扎营。
“世子,不好了!”孙羚冲进主帅营帐:“侯爷传信,南蛮派人刺杀大王……”
“什么?”阿风听到这话,立即跑出营帐,卷起了一阵风:“你带着大军走,我先去镐京……”
阿风一路快马疾驰,不到两日的功夫就已经赶到镐京。夜幕低沉,城门已经关了,阿风手持昔日王家侍卫统领的鱼符一路从城门口闯到大王寝殿。
“阿诵!”阿风没让人通传直接推开了大门,只见阿诵穿着寝衣虚弱的半躺在床上,阿茴坐在床榻边吃着瓜果,两个人正开心的说着什么,看到他进来,一齐朝他望过去。
“大司马大将军列传:世子三年,整东鲁,平九夷,扩疆土,东至临海,北至三韩,倭人来朝。成王本纪:成王十五年,原东夷设辽西郡、辽东郡、玄菟郡,郡县始也。”
“继承了东伯侯的千战千胜……”
“他当这世子三年怎么就能从江苏打到半岛的?历史学家到现在都没研究透,他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单身狗速度快!”
“是想借打仗忘了谁吧?”
“他打仗行军能那么快,怎么从东鲁去镐京这么慢慢吞吞的?是怕见谁吧?”
“楼上的,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他这速度,是准备走几年到镐京呀?再慢点康王要出生了!”
“他急了!他急了!”
“这不是挺快的吗?”
“果然爱才是最佳动力!”
“他都去当世子了,王家侍卫统领的鱼符还在呀?这兼职可够远的!”
“扎心不,千里迢迢的赶回来,结果人家小夫妻在谈情说爱!”
“阿诵那小脸我看着好心疼,来,让我抱抱……”
南伯侯背着手站着,实在不想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但是心里又心疼儿子,一边抬头看天机,一边偷偷看儿子,想找个时机喊儿子起来,至于姜文焕,随他跪多久,腿跪断了最好,才没空来骚扰自家笨蛋。不对,南伯侯突然又想到,万一这姜家的小兔崽子故意使苦肉计,让儿子心疼呢?
“东伯侯这儿子、北伯侯这孙子都不错呀!一个千战千胜,一个三年平定九夷。”比干看着后人说的功绩,点头称赞道:“大王,我殷商若有此良将,何愁天下不平!”
正在赶路的闻太师和比干深有同感。虽然武王灭了商,但这成王不也是殷商后人?不就是改了个国号吗,这天下还是殷家的,这功绩也是殷家的。等回了朝歌,质子旅这帮小子他可要好好看看。
殷商之外部落众多他是知道的,但东北之地苦寒,闻太师远征北海那么多年还未攻下,阿风三年就能打到三韩之地,看来质子期满后,崇应彪这个当爹的一定不能放回北崇。不过,这事怎么似曾相识呢?他看着坐那儿正一脸懵懂的殷郊,突然明白了,前有武王给殷郊生儿子打天下,后有阿风痴心不改一心为阿诵征战扩大疆土,一脉相承啊……他怎么就没有个这么死心眼的将领呢?
“文焕是孤看着长大的,素来不错,日后必为我殷商良将!阿风这孩子等出生了,就留在朝歌,孤要好好看看!”殷寿面上点头,心里却暗自警惕。天机中,南北联姻,又爆出姜文焕和鄂顺之事,若事成,南疆是否太过势大?万幸殷启没有子嗣,不然南疆定然要扶持殷启的子嗣。鄂遂归家之事是否可以利用呢?姬发忠心,若和苏妲己成婚,西岐和冀州联姻,可否可以打破东南北联盟?
北伯侯正想反驳阿风是东伯侯的好孙子,殷寿的肯定让他把话咽了下去。抬头看了看崇应彪泛红的眼眶,心中有些后悔,但想到他刚才的顶撞,心中不平。崇应彪是双生子中的幼子,他顶着宗亲的压力将他保下,留下一命已是大幸。因着不祥的预言,他对崇应彪一直是忽视的,等发现府中对崇应彪的虐待之事时已晚。他也想弥补,但还没来得及朝歌就要送质子前往。越想越气,老子生你养你,不就把你送到朝歌了吗?别人家不也把孩子送过来了,怎么就他崇应彪不认自家亲爹了?
“大胆南蛮!竟然敢刺杀大王!”比干愤而拍桌:“着实可恶!”
“臣愿率军讨伐!”南伯侯听到南蛮之举,赶紧请愿,想着把儿子领回去,南蛮那边少说也要打个五六年仗,要不学一下闻太师十年征北海,断了他和姜文焕的念想。
“大王,臣愿随南伯侯前往讨伐南蛮!”姜文焕赶紧向殷寿行礼。
东伯侯抬头望天,叹了一口气,这儿子,白养了。
姬发和殷郊还沉浸在对阿风的心疼中,这时候看见阿风三年不停征战,躲着阿诵,更是感同身受。
“阿风胆子也太小了!阿诵又不知道他的心事,他干嘛要躲着呀!”苏全孝不是很明白:“留在阿诵身边,好歹还能天天看到人呢!”
“你想看着你喜欢的人和别人天天卿卿我我?”崇应彪白了苏全孝一眼,指了指天机中正开心聊天的小夫妻,有些心疼儿子:“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可是那样能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呀,还能保护他。你看阿风不在,阿诵都受伤了!”苏全孝很是单纯的想到:“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看着他好吗?”
殷郊听了苏全孝的话很是纠结,如果姬发和别人在一起过的好,他是不是应该放手?但是他又舍不得姬发离开他,想到姬发身边会有别人,他就想把那人赶跑。
姬发听了苏全孝的话豁然开朗,摸着腰间的鱼符笑了。只要殷郊能过的幸福,他宁愿就在旁边默默守护着,保护着他们一家人长乐未央,平安无忧。
阿诵见到阿风很是惊喜,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就被阿风的动作打断。
“你没事吧?伤到哪儿了?巫医怎么说?”阿风快步走到阿诵床边坐下,把阿茴挤到一边,仔细检查:“快给我看看!”
“你一回来就发什么疯呢?”阿茴一把抓住阿风正准备掀开寝衣的手,将他扯开,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啃了一口的瓜。
“你怎么在这儿?”阿风嫌弃的朝阿茴问道:“就知道吃,怎么胖不死你!怎么照顾阿诵的?”
“我是王后,陪着我的夫君天经地义!”阿茴眼珠转了一转,把瓜扔给了侍女,擦了擦手,把阿风挤开,靠到阿诵怀里:“怎么,我胖死了给你挪位置?”
“夫君,您哪儿疼呀?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呀?”阿茴对着阿诵上下其手:“哎呀!夫君,你怎么不说话呀,我是不是太胖了,刚才靠着你,累着你啦!”
阿诵赶紧握住住阿茴的手,不让她乱摸,一字一字的蹦出来:“王后娇弱,柔弱不能自理,怎么会胖呢?阿风和你开玩笑呢!”
“差不多得了啊!”阿诵贴在阿茴耳朵边上轻声说:“不然下面进贡的瓜果我都给你扣下来!”
阿茴看着阿风冰的能掉碴儿的脸,满意的收回手,又回头把手放在阿诵脸上,深情款款:“夫君,我去看看药有没有熬好,你等我回来呀!”
说罢起身,带走了全部侍女。走到阿风身边时还扬起头轻哼了一声,那背影看着好似特别欢快。
直到看不到阿茴的身影,寝殿大门关上,阿风才重新有了动作。阿风觉得他的腿脚十分沉重,像灌了铅,短短几步路走了很久,伸出的手颤抖的落到阿诵肩上:“你还好吗?”
“我不好!”阿诵把阿风的手从肩上打落,却没有多少力道,未束起的头发披散开,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难得的有一些孩子气:“我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去了三年一封信都不给我寄?我写信你也从来不回?如果不是表叔和捷报,你的消息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我……你不是成婚了吗?我怕打扰你……”阿风收回手,握紧拳头,低下头,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看不见眼神。
“成婚又怎么了!就算成婚了你也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我最重要的人!”阿诵气鼓鼓的瘪了瘪嘴,两颊肉嘟嘟的,看着特别可爱:“要不是我受伤了,你怕是都不会回来!我生气了!”
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阿诵原本苍白的脸咳的都红了。
阿风赶紧坐下来,剥开被子,把阿诵揽在怀里帮他顺气,着急道:“是我不对,都是我是我的错!你别气了!”
阿诵不理他,哼了一声。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阿风拍着阿诵的背,看着阿诵,一脸郑重:“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一直陪着你!”
“真的?”阿诵眼睛亮了亮:“你要是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一辈子都不见你了!”
“真的!我要是骗你,我就万箭穿心而死!”阿风起誓道,满脸严肃。
“呸!不准乱说!”阿诵赶紧捂住了阿风的嘴。
“战损成王,真的好软弱可欺啊~”
“是我想的那种欺吗?”
“阿风有种,我退出成全你们,结果你根本照顾不好人的委屈。”
“成王后举止从容,雍肃垂型,柔明作范?”
“听说各大高校的历史系教授已经开始申请要回溯所有朝代的历史,他们现在觉得史书都是假的。”
“我好像在看三流言情剧,只是女主和男二在抢男主……”
“这个X瓜!美利卡还在和我们争,说他们是原产地,三千年前就有了!今天回溯的事实证明,我国四千年前已有这个品种,并成功进行了人工干预种植。美利卡三千年前有,应该是政哥派人探索新大陆的时候带去的!”
“阿诵,你这会儿比阿茴柔弱不能自理……”
“你们没觉得成王夫妻这个相处不太对劲儿吗?”
“成王后这郎情妾意演的好刻意,像是故意给阿风添堵。”
“要不是阿风觉得自己没立场,高低得开打!”
“我觉得这背后藏着我们不知道的故事!”
“成王孩子气的样子真的好萌啊,像棉花小兔里的那个小鸭子~”
“阿风那怂的样子,比我看到我老婆发火怂的还快!”
“你把我当好兄弟,我把你当老婆……
“一语成谶……自成王十六年后,大司马大将军终其一生再未回过镐京,死于西征匈奴,万箭穿心……”
“你到底骗了成王什么?我们改好不好?”
看着天机里三人的相处情况,有了几个孩子的长辈面们面相蹙,怎么都感觉不对劲儿,谁家夫妻相处这么刻意的,倒像是假夫妻演给外人看的。
殷寿此刻也有些回过味儿来,阿风和阿诵的相处,倒是有些像年轻时,他出征受伤回来,妻子对他的态度。那岂不是!他猛地看向正趴在姬发耳边说着什么的殷郊,又看向就算跪着也不忘拉鄂顺手的姜文焕,再看看半躺在阿风怀里的阿诵,这肯定是他们东鲁姜家的问题,他们殷家没这个问题,从来没听比干王叔说过有喜欢男人的祖宗。
对了!姬发!天机里提到武王以后,姬发就不对劲儿,没有往日开朗话多。想想平日里,殷郊和姬发那么亲近,干什么都要一起,以前只是觉得他们兄弟情,现在想想似乎不太对劲儿,莫非他们有私情?如果不是天机里崇应彪说姬发那会儿已经死了,他都要以为姬发就是武王了。武王是男是女还不知道,不过殷郊若是喜欢男人,那让殷郊娶了姬发和西岐联姻,姬发忠心于他,那西岐就是他的助力,东鲁有殷郊在应当无恙,姜文焕和鄂顺,鄂如意和崇侯虎的儿子,东南西北就都串在一起了,不愁他们有不臣之心。武王对殷郊一片痴心,等日后知道武王是谁再让殷郊娶了,把阿诵生下来……殷寿想着想着,面露喜色。
“姜文焕、鄂顺,你们起来吧,去那边坐着,别再惹你们父亲生气了。”殷寿开口道:“儿女都是债啊,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两位伯侯身体要紧。”
姜文焕站好,看到父母和南伯侯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误会了。他没有想解释,反而握住鄂顺的手,两人一起走回了坐位边坐下。看的南伯侯脸更加的黑了。
殷郊在心里为姜文焕的鼓掌,准备酒席一结束就去找表弟请教。
“阿诵这气呼呼的样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殷郊有些觉得奇怪,天机看了这么久,阿诵的五官像他,尤其是眼睛,都是深邃的大眼窝,但是脸型更偏精致小巧一些,一有表情动作,这神态就能明显的将两人区分开。看着天机里阿诵气鼓鼓的样子,还有撒娇时笑起来时的灵动,明明从没有见过阿诵,但是觉得十分熟悉,就好像日日相见的人,到底是像谁呢?
姬发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泛酸。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爱吗?即使还未相遇,但已是神往?
伯邑考坐在两人身边,端起茶一饮而尽,心里直叹气,两个小傻子,阿诵那噘嘴的可怜相儿,不就和此刻的姬发一模一样吗?
姜文焯两处来回看看,端起果酒压了压了惊,她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阿诵和姬发那神态举止,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阿诵的相貌应当是来自殷郊和武王,那武王定是和姬发很像。没想到殷郊是这样的人,竟然拿人当替身!还替出真爱了!真是替姬发和武王不值!
“乖乖!快把药趁热喝了!”殷郊端着药跑进来,后面跟着满脸无奈的阿茴:“我找老君要了仙丹,肯定比姜子牙那老头子的效果好!”
“爹爹!”阿诵一脸惊喜:“您怎么来了?”
殷郊拿着碗走到床榻前,和阿风对视了一会儿,神色不明。
“见过太岁神。”阿风起身站到一边,把位置让给了殷郊。
“你表叔给我烧香,说要不是孔宣在,你差点就要上天和我团聚,我就知道出大事了,赶紧下来找你。”殷郊坐下,没有搭理阿风,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阿诵,眼里都是疼惜:“乖乖,要不你这大王别做了,我去和昆仑山说说拜师的事,这烂摊子就扔给你表叔吧,反正他喜欢干活儿。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喜乐,什么大王、天下都没有你重要。我年轻时,一心想学你祖父征战沙场,从来没有留意过你祖母的担心,甚至有时还觉得她太过小心。自从有了你,我才懂了母亲的爱子之心。”
“表叔知道了可要和你生气了。”阿诵扑到殷郊怀里撒娇,一点都不像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爹爹!我好想你呀!上次见你还是三年前。”
“哎,我以为这回来见你,还能看到小孙子。”殷郊手上还在喂着着药,眼睛瞟了瞟阿风,语气有些遗憾:“你都成婚三年了,怎么还没消息?要不要我去老君那儿找点药给你和阿茴吃吃?”
阿茴听到这话,脸瞬间胀红了。阿风紧紧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爹爹!”阿诵有点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师父说这次我能脱险是因为祖凤的魂魄碎片,他说……这些碎片本来全在父亲身上,但是父亲生我时难产,又转移给了我。”
殷郊拿勺子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药汁撒到床上。殷郊将药喂尽,把碗勺交给阿茴,帮阿诵把被子掩好,正色道:“这事,我知道,孔宣和我说过。阿诵,千万不能和任何人提起此事。金鳌岛那帮妖魔鬼怪歪心思多,被他们知道了,怕要要来找你麻烦。”
殷郊慈爱的看着诵,余光扫到站在一旁的阿风,想到姜文焕和他说过的事,又转头和阿诵说:“阿诵,你千万不要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爹爹,你是说父亲不该喜欢你吗?”阿诵躺在床上眨着眼睛:“还是你后悔喜欢父亲?”
“我从未后悔爱上你父亲,遇到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但他遇到我,是他最大的不幸。”殷郊摸着阿诵的头发,看着相似的面庞,叹了口气:“你父亲他这一辈子的磨难都来自于我。如果没有我,你父亲这一生会很幸福。他会像你娘一样,有哥哥可以倚靠,纵马逍遥,和喜欢的人白头偕老,生几个孩子看着他们长大成家,颐养天年。不会失去亲人,不用信仰倒塌,不用承担家业,不用争夺天下,也不用早早就舍下你离开。我宁愿你父亲从未遇见过我。”
殷郊学着记忆中母亲的样子,轻轻拍着阿诵的胸口,将阿诵哄睡了。
“乖乖,你要过的比我们都幸福。”
阿风站在床榻旁,眼神越过殷郊,凝视着入睡的阿诵,一片柔情。阿诵,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乖乖!我知道成王的昵称了!”
“这互相看不顺眼的岳父和女婿既视感……”
“太岁神:离我儿子远点!”
“这父子两的眉眼真的是一模一样啊,好想知道武王到底有多美。”
“太岁神怎么变稳重了?和上次的感觉不一样了……”
“姜·卑微打工人·文·最佳育儿保姆·焕:表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太岁神说到了重点,为什么三年还没孩子呢?”
“管你是不是神,当了爹以后肯定要催生抱孙子!”
“太上老君:我的仙丹这么不值钱的吗?”
“我又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祖凤魂魄的碎片?祖凤不早就陨落了吗?啥回事?说清楚呀!”
“成王夫妻是真的有问题,为了不生孩子,这话题转移的够生硬。”
“金鳌岛魔术团?那门票可难抢了,上次我的章鱼妖朋友都没能给我抢到票。不会要塌房了吧?”
“铁汉柔情,我要哭了……”
“太岁神好有自知之明,谁碰到你谁倒霉!所以武王是第一个犯太岁的人吗?”
“不该喜欢的人是说阿风吗?我就说他肯定知道阿风的心思。”
“毕竟是过来人。”
“谁又知道该不该呢,如果爱上一个人之前还想这么多,那就不是爱了!”
“父母不是不懂,只是舍不得孩子受苦。因为他们是从那条路上走过来的,知道路上有多少荆棘,知道走那条路有多痛苦。”
“武王:即使坎坷一生,我也愿遇到你!”
“阿风,你的眼神收收,人家老婆还在!”
“但是,阿诵只把阿风当好兄弟吧?”
“你们这些人有考虑过成王后吗?好好的给人家老公找老公?”
“表哥,我可真是谢谢你呀!”姜文焕被殷郊理所当然的态度给气笑了:“我都帮你把儿子养大了,你就这么逮着我一个人使劲儿用?你还有良心吗?”
“就是,三年才来看一次儿子的人还敢乱使唤人。”崇应彪被殷郊对阿风的态度也给气到,虽说儿子喜欢阿诵这事好像是有些不地道,但那可是他儿子,他当爹的可得替儿子还回去:“平时不管,一见面就催着生孙子,你这爹当的可真够舒服的!”
殷郊有些尴尬,确实是他做的不妥,难得没有回怼。但姬发看不得崇应彪这么说殷郊:“有你什么事啊?殷郊好歹还来看儿子了,你有管过儿子吗?不还是焕子给你养大的!”
“我为什么不管儿子?还不是被殷郊的那个老相好给杀了吗!”崇应彪梗着脖子喊:“我脖子这会儿还觉得疼呢!”
殷郊感觉这会儿说什么都是不对,又怕惹姬发生气,只能把头埋下又喝了几杯酒。
“不过,这太岁神到底管什么的呀?为什么说一碰到就倒霉?”鄂顺摸了摸下巴,有些好奇。
“殷郊不带这么说的啊!好像我很差似的!”姜子牙直跳脚:“太上老君是老子师伯的分身,我再怎么炼丹也不可能比的过师伯啊!”
“师叔,就算不和师伯祖比,您那丹也确实不怎么样,殷郊也不算瞎说。”哪咤躲在杨戬身后伸出头,说出的话把姜子牙气的要打他。
“你快别说了。”杨戬拉住哪吒,又拦住姜子牙:“师叔,您说这个祖凤魂魄的碎片是怎么回事?”
姜子牙细细思索,突然拍腿:“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呀!”
“师叔?”哪吒好奇的问:“快和我说说!”
“就不告诉你,哼!”姜子牙捏了捏哪吒的鼻子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
躺在三山关城楼上的孔宣听到祖凤魂魄的碎片,也若有所思,阿诵究竟是算他弟弟还是后人,总不能算他娘吧?
“郊儿长大了。”姜王后看着天机中的殷郊很是欣慰,但想到这份成熟是怎么来的,又十分心疼。她一定要活着,若是她死了,殷寿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儿子。只有她活着,才能帮儿子实现心愿。
“养儿方知父母恩。这些孩子永远不知道当父母的为他们操了多少心!”想到姜文焕,东伯侯夫人差点心梗,她的儿知道世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吗?
其他几位长辈也是同感,他们做父母的难道不希望孩子能够事事如愿吗?正是因为前路难行,才不愿意他们去走呀!
南伯侯心中悲痛,他的小笨蛋啊,都怪他,太过宠溺,养的太好了,那笑起来比女娘家还甜,心无城府,单纯天真,可不遭人惦记吗!这姜文焕喜欢的怎么就不是如意呢!他棒打鸳鸯,万一小笨蛋日后记恨怎么办啊!这姜桓楚也不知道管管儿子,就知道自己做好人!
姬发听着天机中殷郊的独白,暗下决心,哪怕拼了他的命,也要保武王周全,不能让殷郊这一世再经历此等憾事。
伯邑考垂眸思量,他这样不顾姬发的心思拦着姬发和殷郊,不告知武王就是姬发,是不是做错了?他虽是为姬发好,但若是姬发不悔呢?他是否应该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姬发自己?
姜文焯此刻看着殷郊的眼神满满写着“渣男”二字,他怎么能这么深情的说起他对替身的感情呢?
“这祖凤魂魄究竟是什么?”殷寿对这可救人的妙物十分眼热,手指敲了敲桌案,吩咐道:“来人,去驿站速将三位仙人请来!”
此刻武王是男是女还没有揭露,因为前文崇应彪的话误导了大家,让他们以为姬发和鄂顺他们已经一起死了,所以武王和姬发在大家眼里是两个人。殷寿也开始开窍了,但他毕竟还是玩权谋的脑袋,一切以利益为出发点,但很多想法和做法算是歪打正着,反倒做了好事。
实在不擅长外貌描写,我想象中的阿诵是结合了殷郊的眉眼和姬发的脸型,神态动作更像姬发,大家可以自行想象一下。另外,姬发鸭真的好可爱!
东夷:
周朝时期,中原地区的民族自称华夏,周围四方的人分别称为东夷、南蛮、西戎、北狄,都不是单指某一个民族、部落,而是位于这个方位多个民族、部落的共同称呼。这些民族和部落在夏商时期就已经存在了,只是一直没有纳入中原王朝的统治范围。东夷的概念一直在变化,西周主要指山东胶东和胶西外族,即今天的山东、江苏、安徽的部分地区。春秋战国后,chaoxian半岛、小日子也被纳入到东夷的概念范围内。
我文中的东夷(九夷)采用的是《论语·子罕》“子欲居九夷”的注疏,“东有九夷:一玄菟、二乐浪、三高骊、四满饰、五凫更、六索家、七东屠、八倭人、九天鄙”。这个东夷的地域范围是我查到的疆土范围最广的,包含了今天的江苏安徽山东一直到东三省、chaoxian半岛、小日子的区域,是想说明一下阿风的厉害,现实是可能不可能实现的,就当爽文看吧,不必较真。
鱼符:
符由姜太公所创,最初是用作调兵遣将的信物,合二为一即可证明身份,最为出名的就是虎符,后来发展为各级官员的职位象征,类似于工作证。鱼符是隋文帝在虎符、竹使符的基础上修改的,唐代取消了虎符,广泛使用鱼符。
电影中,鱼符的具体用途和获得并没有明示,很多影迷把鱼符当做是随意出入太子宫的门禁卡。但其他三人没有鱼符,殷郊第一次闯摘星楼时,姬发可以命令守摘星楼的侍卫拦住后面的人,我盲猜,这个鱼符是王家侍卫统领的身份象征,只给了姬发,可以自由出入宫禁(不仅限于太子寝宫),也侧面反映了殷寿对于姬发的看重。
因此,文中我私设,阿风的鱼符是他给阿诵当王家侍卫统领时的身份证明,可以自由出入整个王宫和王都。
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这个,我走的是封神体系的设定,与《西游记》还有现实道教的设定都不同,很复杂,这里仅说一下封神体系的设定。盘古开天地陨落后,他的一道真气变成了太清老子(人教)、玉清元始天尊(阐教)、上清通天教主(截教)三兄弟。天庭需要打工仔,阐截两教徒子徒孙多,可上榜的人多,人教就一个徒弟,不可能给天庭打工。于是老子斩三尸(分身),太上老君就是其中一个分身,去了天庭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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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ps:实在是被战损姬发迷住了,还有带黄头巾的时候也太帅了吧,有谁能不喜欢姬发呢,激情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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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应该是有一段哥哥的剧情,之前没考虑到忘了,又涉及到更多剧情,考虑到暂时不影响剧情,我先跳了那段,之后再写,抱歉考虑不周,因为我真的很想把这部分剧情写完后,接回家的剧情,那段来一个沉浸式体验,因为本人真的太喜欢战损姬发了,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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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一个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身影鬼鬼祟祟地...
【雨夜,一个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朝歌城内,探头探脑似在确认无人跟踪,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屋檐下走出去。
殊不知姬发早已跟在他身后,眼看着那人有所动作,姬发瞬间发力,将那人控制住,剑抵在人脖子上。
“诶诶诶!是我是我!”那人惊讶地喊道。
姬发听着熟悉的声音,将斗笠一掀,发现正是姜子牙!
“怎么是你!”姬发控制不住地怒吼出声,“你一出现,就没好事!”想到自从他来献封神榜之后一系列变故,姬发就气不打一处来,都将其归功于姜子牙。
“我是来找殷郊的!”姜子牙连忙解释。
提到殷郊,姬发更生气了,一想到他明明是天之骄子天横贵胄,却经受了这么多痛苦,姬发就心疼不已。
“你这妖道!还想害谁!”姬发愤愤开口。
姜子牙无语道:“我是来救殷郊的!他不能再待在朝歌了!他得跟我回昆仑!”姬发虽生气,但也知道形势,知姜子牙非凡人,思考片刻后,还是带着姜子牙去了宗庙。】
看到姬发带着姜子牙去宗庙,与殷郊亲近的众人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或许这昆仑仙人有逆转困境的法子呢。
姬发脸上也有了些许轻松,感受到殷郊的视线,对殷郊回了一个微笑,但随及又想到那如噩梦班萦绕在脑海里殷郊被砍头的画面,笑容又被苦涩取代。
殷郊看着姬发的情绪转变,内心仿佛跟着姬发一起,既感动又心酸。殷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在天幕营造的这么紧张危险的情形下,自己与姬发就好像互相依偎共同生存的两只小兽。
殷郊控制不住地靠近姬发,姬发察觉到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一动未动。下一秒,姬发最先感受到了唇上温热的触感,接着就对上了殷郊深邃的承载着无数深情的眼神。
殷郊亲了姬发!!!
众人:……
众人:
众人:!!!
崇应彪说不上是什么心理,直直地盯着亲在一起的两人,盯得眼睛发红,闷闷地骂了声:“娘的……”
殷寿则是冷笑了一声,内心的愤怒、掌控的孩子脱离自己的控制、心爱的小玩意被染指使得他生出了强烈的破坏欲。
姬发……别怪我了……是你不听话啊……
至于殷郊,纯直得简直蠢笨的儿子,只要他能永世称帝,不要也罢。
一众长辈中姬昌和姜皇后最淡定,比干虽有些意外孩子们却也没说什么。
更别提质子旅中还有人起哄,他们早看出来殷郊和姬发不一般,又都与二人交好,一众大男孩都觉得没啥,甚至还挺高兴。
这可把姬发整脸红了,他刚刚在被殷郊亲了之后,脑袋直接宕机,以至于二人就这么亲了好一会,直到起哄声传来,才反应过来,蓦地从殷郊怀中挣脱出来,脸热得快冒蒸汽了,心想殷郊实在可恶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放浪,想着殷郊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有许多话要说,想着殷郊的唇似乎很软,想着似乎还留在身边的殷郊的气息………………
姬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啊!不过殷郊似乎也突然觉醒了羞耻心,正襟危坐在一旁不敢看姬发,从脸到脖子红了个彻底,没看到姬发的神情,这让姬发微微放松了一些。
天幕又开始放映,姬发从来没有这么感谢天幕的及时。
【殷商宗族宗庙内——
“好啊!先前让你跑了,这回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殷郊烦躁地在庙内踱步,恶狠狠地走向姜子牙,愤怒地说道。
姜子牙被绑着扔在地上,着急地说道:“殷郊你得跟我回昆仑,日后成为天下共主,才能开榜封神……”
姜子牙话还没说完,就被殷郊拎起来。殷郊拽着姜子牙的衣领,皱着眉头说道:“天下共主是我父王!他如今做了这一切只是被狐妖所魅惑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姬发在一旁烤火闻言笑着走向姜子牙,蹲下来看着他笑着又有些无奈地说道:“看吧老头,我说了,他不会听你的。”
比干一炷一炷地给祖宗上着香,仿若未闻。
姜子牙终是愤怒地说出了:“福祸无门!为人所召!你父亲殷寿并非为狐妖所迷惑,他本就自私自利……”
又是还没说完,姜子牙就被抵在了石柱上,殷郊气冲冲地说:“你胡说!”
一旁的姬发也坐不住了:“你竟敢污蔑大王!”
姜子牙简直要被气吐血,还欲辩解,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大司命开口了:“后日殷寿要带苏妲己来祭祀祖宗,只要杀了狐妖,真相自然大白。”
三人沉默不语,姬发看向殷郊,殷郊亦回望向姬发,同意了叔祖的提议。】
比干要出手了!一下子不少人把希望寄托在比干身上。可狐妖虽好对付,但这人心,却往往是最难琢磨的东西。
比干摇了摇头,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姜皇后看着这位殷商大司命,不由得同病相怜。若说自己还是束缚住殷寿内心野兽的一坐牢笼,那比干可以说是殷寿的最后一道底线,只怕比干若是死了,殷寿只会更加疯狂。
姬发看着眼前场景,只觉得有些不安。
【“不肖子孙殷寿,携美人苏氏,特来祭拜祖宗。”殷寿跪坐在宗庙内,身旁是苏妲己。
比干朝苏妲己说道:“上前来,让祖宗好好看看。”妲己依言往前挪去,跪在了比干身前。
比干抬起了苏妲己的下巴,端详了一番,脸上带笑说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尤物……”
妲己似乎对于别人夸她样貌很是开心,眉眼弯了弯。这时,电光火石之间,比干一把抓住妲己的手腕,利索地锁住了她的寸关尺脉。
殷寿一下子站了起来。比干厌恶地看着苏妲己说道:“我已经锁住了你的寸关尺脉,狐妖!受死吧!”说着掏出匕首一抬手,正欲杀了妲己。
一旁的殷寿接住了匕首,皱着眉看着比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ps:这段剧情写完就要写回家的剧情了,因为我真的真的很喜欢战损姬发,所以私心先写这篇。然后剧透一下,会让姬发以战损形态出现。
第十七章
“父王。”殷郊讪笑着带着姬发走进大殿,向王座上的嬴政行礼。
而崇应彪换了王家护卫的甲胄往殿门口一站,任由姬发眼刀子乱飞,全当没看到,眼神偷偷的落在了那人的侧脸上。
怎么看都比农夫好看一万倍。
姬考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下一瞬目光就就投了过去,见着是先前遇上的人在盯着自己,不由还以了一个礼貌的微笑,转而将视线移向殷郊身上,审视起来。
崇应彪却是一下子迷醉了,像是灌了三坛子烈酒,整个人沉醉在这个笑里。
长相俊秀,沾了大王和王后的光,不加分。
身量高大,姬考视线在殷郊和姬发身上反复衡量着,不加不扣吧。
姬考忽得注意到姬发颈侧的红痕,神色一凝,复又往殷......
姬考忽得注意到姬发颈侧的红痕,神色一凝,复又往殷郊颈侧看去,没有,干干净净的,嘴角原本扬起的的弧度平了下来,看着殷郊的神色里也带上了一丝冷意。
“见过兄长。”殷郊转过身向姬考行礼。
......
姬考无奈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太子殿下侧脸挂着好明显一个牙印。
这也过于失礼了些。
姬发对着哥哥眨了眨眼睛,带着点讨好的意思,希望哥哥放殷郊一马。
以哥哥的口才,要是想要刻意为难,殷郊肯定落不了好。
姬考看着弟弟的模样,心底微微一叹,知道这赐婚一事怕是自己弟弟心甘情愿的了。
西岐的小太阳到底是被人摘了去。
他眼神落回到殷郊身上,开了口,“见过太子殿下。”同时起身还了一礼。
“你们的婚期定在下年开春,在朝歌举行典礼后,你随姬发回一趟西岐,见一见西伯侯。”嬴政说道说道。
殷郊嫌晚,殷郊恨不得明天就能和姬发拜堂成亲,但他也知道这不可能,父王旨意已下,虽未名言娶嫁,只说赐婚,可针对姬发的闲言碎语却从未少过。
说姬发以男子之身被大王赐婚于他,背地里不知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更难听的也不是没有,殷郊遇着一个抓一个,可悠悠众口是抓不干净的。
朝中大臣对于嬴政的这个决定也是多有质疑,太子适婚之年已到,赐婚结亲的却是男子,这让人如何能够接受,只是被嬴政以雷霆手腕压了下去。
只因赐婚一事,姬发明里暗里被说了数不清的闲话,往里得第一,立的功劳,全成了靠着他才拿到手的。
他该给姬发一个郑重的仪式,也给众人一个明确的态度。
姬发说他不在意,他们说他们的,他又不会因此少块肉。
殷郊却不能不在意。
既然对于婚期两人都无意义,这事儿也就定下来了,别的事情都可容后再意。
“你们出去吧,殷郊留下。”嬴政一手抚着桌上的奏折,打算先给殷郊上上强度。
姬发半个眼神也没留给殷郊,跟着姬考就跑了。
殿门口的崇应彪倒是看了殷郊一眼,转头也跟着姬考走了。
大殿里就剩下了父子二人。
“你如今身为东宫太子,当学治国之道。质子营日常训练不必参加,一月一次的考核照常去。”
“每日早朝你来听政,午后会有先生给你授课,晚间用过膳食后去跟着农人学习种田,给你划的地,种完了这项才算结束。”
说完这句,嬴政顿了一瞬才继续说了下去,“一月需交一篇折子上来,所学所悟都要写上去。”
“只要有一次不通过,你可以试试。”
殷郊被这一长串的任务直接砸晕了头,呆愣愣的喊了一声“父王。”
“明日开始。”嬴政挥手,让人快滚,完全不想跟这个蠢儿子说话。
什么事都摆到明面上来,滚慢一步,他都会想再将人收拾一次。
大殿外
姬发拉着姬考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姬发蹭到姬考身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哥哥,像只在撒娇讨宠的小狗。
“哥哥,父亲还好吗?”姬发捏着腰上的玉环,有些忐忑的问道,他离家八年,八年没见过父亲了。
姬考伸手抚了下弟弟的头,说道,“父亲身体尚好,只是前年冬日生了场病,落了咳疾,不过如今将养的也无大碍了。”
站在远处的崇应彪躲在墙角后,听着两人说话,不由咬紧了牙。
姬发能不能不要缠着他哥哥了,烦死了!他忍不住探出头去看,却被姬考察觉到,下一瞬视线就投了过来,崇应彪猛地往后一缩,贴回墙上,一动也不敢动了。
“倒是你,你在朝歌过得可好?太子......对你可好?”姬考想起殿上见过的人不由得眉头一蹙。
“哥哥放心,殷郊他,他对我很好。”在哥哥面前谈起殷郊,让姬发有些脸红。
“那你下次可不许再往人脸上啃了,他是太子要...”姬考话还没说完,姬发的脸就彻底红透了,自己任性一次啃下的牙印,竟然被哥哥看到了,都怪殷郊!
要不殷郊惹他生气,他才不会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姬发牙一咬,打算三日不许殷郊上床。
“好好,哥哥不说了,走吧,我从西岐带了些你爱吃的小食来。”见着姬发这般,姬考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拉着弟弟走了。
至于墙后的崇应彪
无人在意,阴暗爬行罢了。
夜
崇应彪躺在苏全孝的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都是白日见到的那个笑。
他闭紧眼睛,僵持了半响,一掀被子坐了起来,咬牙道。
“早晚把你睡到手!”
太子开启打卡日常
彪子开启追夫日常
31.
殷郊险些不穿裤子也要去拿的礼物,实在是让姜文焕好奇。
“送了你个什么?”姜文焕好奇。
正在调试自己的弓箭的姬发头也没抬,“在营门口左边水缸里,自己看。”
什么东西,还不直说,搞得神神秘秘的。
于是姜文焕跑去看了一眼。
回来时姜文焕对着殷郊竖起了敬佩的拇指:“你真行,送人一王八。”
殷郊大怒:“什么王八,那可是神龟!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劲儿才从叔祖那儿讨来吗!”
姬发倒是理解,殷郊一贯是把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一股脑儿给他塞过来。至于姬发要不要,那是另一回事。
比兔子还好养活,不乱跑,吃的少,寿命长。更妙的是死了之后还能拿龟壳去叔祖那占卜。
殷郊在水池边上观察了半个月,然后一...
殷郊在水池边上观察了半个月,然后一举挑了比干养得最大最漂亮的那只走。
本来就够心疼的了,一听不是自己养还是送人,难得把比干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姬发看了看那王……咳,神龟,然后突然就起了坏心思地问了一句,“那可以拿它来算我的姻缘是吗?”
“……”殷郊愣了,看了眼神龟,又看了一眼似乎一脸真诚的姬发,“它,它长得这么大,一定是个妖孽!我看还是把它送回去吧。”
32.
殷郊抱着只大乌龟送回比干那去了,回头还蹲在水池边一直碎碎念,和乌龟道了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当然不是妖孽,你是祥瑞。”
乌龟没理他,直接沉底了。
殷郊也难得安分了好些日子,主要是被姜王妃逮着练习古琴,修身养性。
一连呆在宫里半个月。
屋子里的小暖炉烧得热烘烘的,姜王妃眼看着自家儿子弹了半个时辰的古琴。殷郊一向把曲子弹得激昂慷慨,只是这次,殷郊越来越有些心不在焉。
半个月没见姬发了,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打崇应彪,冬天冷了被子够不够盖,会不会长冻疮。姜文焕这人也真是的,都不能来趟宫里传个信!
姜王妃不说,就看着,姜文焕当然是来过,只是姜王妃故意没让人见殷郊。
每次姜文焕来,还要拉着鄂顺壮胆似的,支支吾吾讲不少废话,然后状若无意提起:“表哥最近怎么样了?好久没看见他来质子营了。”
姜王妃捧着茶盏呷茶,接着幽幽问了一句:“你来问的,还是姬发那孩子来问的?”
姜文焕剩下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了。
33.
大概是天冷,崇应彪总觉得自己小时候手上的冻疮会复发。
涂了一层伯邑考托姬发送寄来的冻疮膏后,崇应彪就总是盯着手发呆,难得消停地没有去找姬发的麻烦。
姬发更是觉得和崇应彪打架无趣,姜文焕也带不回来殷郊的消息,姬发每天饭都要少吃半碗。
“他该不会是在犯了什么错,被关禁闭了吧?”姬发忧心忡忡,“还是说他生了什么病?”
鄂顺虽然颇有些能理解,但姬发一天能问上好几遍,听得他都直捂耳朵,“生病了你难道还想去照顾他?”
然后鄂顺就看着姬发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考虑潜入皇宫照顾殷郊的可能性。
鄂顺立马改口,“肯定不是生病,他结实呢。”
“他要是真犯错关禁闭了,你也没办法。”姜文焕眼疾手快把面捞进鄂顺碗里。好险,要让崇应彪和姬发来捞完,他俩可就只剩汤喝了,“可能是关禁闭吧。”
“他一向不会犯什么大错,肯定是事出有因,或者被人冤枉了。”姬发忧心忡忡。
姜文焕不出声,一心埋头吃他的面。
终于殷郊有一天弹琴完,慢悠悠蹭到了姜王妃的身边坐下,“母亲。”
姜王妃看他一眼,不说话。
“我好一阵子没去质子营了。”殷郊开始撒娇地拉了拉母亲的衣服。
被放出去的殷郊跑得极快,回来的殷寿险些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就跑出去了!?
(给彪子一个复活甲!)(姬发中心)(所有人都在掉小珍珠)
姬发回到西岐,从雪龙驹上跌滚在地,一瘸一拐来到姬昌面前,狼狈的又哭了一场,哪怕他极力擦拭眼泪忍耐着,但在父亲慈爱的目光中还是溃不成军,哽咽出声。
身边侍疾的臣下见他们父子二人哭得不能自抑,怕哀大伤身,就上前劝慰,又让人带姬发去休息。
小厮扶着姬发,姬发在这个八年未归,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慢慢走着。
姬发哑着嗓子,声音都在发飘打颤:“我的兄弟们,他们都回来了吗?”
小厮看着二公子苍白虚弱却沾满血渍的脸,非常心疼的答道:“都回来了,您别担心。”
“好。”姬发这才把心放下。
温热的水漫过姬发的身躯,他不让...
温热的水漫过姬发的身躯,他不让人伺候,自己倒在水池里。崇应彪的血和他自己的血在水中散开,但更多的血液紧紧粘连在肌肤上,而姬发已经无力洗去。
殷郊死了,筹划成空,杀出朝歌,黄河死战,千里奔袭.....他太累了,但怎么也睡不着。
他忘不了崇应彪死前的笑容。
他这一生杀过很多人,冀州之战,遍地都是死人,他手中沾满了鲜血;他还杀了殷寿,杀了他的君父。可是崇应彪......他是崇应彪啊?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姬发忍不住问自己:“我怎么能杀他呢?”
黄河边上,姬发嚎啕大哭。
他甚至极端的想,宁愿是自己技不如人死在崇应彪手中,那痛苦的人会不会变成崇应彪呢?
崇应彪欺负他八年,他不恨他。
现在崇应彪被他杀死,他开始恨他。
姬发将自己沉入水底,眼泪快速融入水中。
不会有人知道他为崇应彪流泪。
月光溶溶,地上仿佛覆上一层薄薄的霜。姬发从水中爬出来,腿上还有被崇应彪拿鬼侯剑扎下的伤口,走路一跛一跛的,将自己摔进被子里,床上很快洇出一滩水渍。
门外传来一连串紧促的脚步声,姬发似有所感,抬眼望去。太姒携姬旦并着婢女,一路疾走,进门甫一见到姬发,踉跄两步,眼泪就先掉了出来。
姬发本就哭了许久,眼睛红肿,如今见到母亲,眼眶又是一热,“母亲啊!”
姬发支起身子,太姒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说道:“好孩子,我的儿啊!隔着几千里,母亲想疼你都疼不着......你可算是回家了......”她的长子伯邑考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八年未见的二儿子回来了,却也是血淋淋伤痕累累的,一个母亲的心被狠狠刺痛了。
“早知道今日,我当初就该生两个女孩,倒也不必、受这般苦楚。”
姬旦也在哭,闻言一梗,眼泪一缩,那是不是该我做质子了?
太姒又说道:“你往后哪都不许去了。”太姒怜爱的抚摸姬发的脸颊,他长大了长高了,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的心肝宝贝。
太姒又使人拿了干布巾子,亲自给姬发擦拭湿发。
身后的婢女又抱了一大堆衣裳鞋袜,腰带荷包。
“这些都是我这几年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就再改。”
“要入秋了,天也要变了,你出去要多穿件外袍。”
“今天晚啦,你又刚回来,先吃点简单的垫垫肚子,也别吃太多,积食了晚上睡不好。”太姒身后有婢女又送上麦饭和几道小菜。
“明天你醒了来找我,我亲手给你做几道烧鸡烧鸭,你使劲吃,啊?”
姬发眼眸含水,他怕自己一说话就哭,只闷声应着。
待他狼吞虎咽吃完,太姒才依依不舍离开,若不是姬发大了,她恨不得把他抱回自己那边睡。
崇应彪的尸体被黄河冲上岸,饕餮已经溶成烂泥,体内的移魂符失了宿主,慢慢消散,又感受到一股新鲜的死气,就自动附身于崇应彪体内。
黑暗中,崇应彪蓦然睁开了双眼。
有一种死鬼执念很深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崇应彪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活人?死人?还是活死人?
不管了这不重要,他要去西岐,找姬发!崇应彪脑子一片混沌,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脖颈间的伤口被河水泡发开,狰狞的伤口外露,外沿皮肤卷起,更别提他凶神恶煞的脸,看着分外可怖。
此时姬发还不知道殷寿已经复活,却先从旁人口中得知了兄长的死。虽早有预料,但得知哥哥死的如此惨烈,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打了一拳,他的心都碎了,疼得他又痛哭一场,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吕公望、辛甲、太颠等人跟了姬发八年,乐他所乐,哭他所哭,又何时见过姬发这般模样,见此亦默默垂泪。
午夜梦回,姬发一乍而醒。他躺在床上,只觉得灵魂都被抽走。
一侧头,又看见崇应彪的脸。
“啊!”惊的他大喊,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辛甲以为姬发又做噩梦,一听声音立马就跑来了。
虽然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但他认出这个脏兮兮的叫花子是崇应彪,拔剑就砍。
辛甲脾气暴躁的和北崇猎户有的一拼,平日里最是维护姬发,每每崇应彪欺负姬发他都第一个跳出来,也不管对方是伯侯之子,是千夫长,他反正要和崇应彪拼命。
如今虽不知为何崇应彪在此处,但干他就完了。
崇应彪侧身躲过,双眼通红,紧握拳头,狠狠砸向辛甲。又夺过辛甲手中剑,劈向对方。
姬发连忙冲上前,抱住崇应彪腰腹把他撞开。
是真的,不是做梦......
崇应彪挣扎着,把姬发从身上掀了下去。复骑在姬发身上,掐住姬发脖子。
但这可是西岐,很快就有一堆人跑进来把崇应彪拉开,扶起姬发。
原本昏暗的房间此刻灯火通明。
姬发喘着气,不敢置信的看着活着的崇应彪。
“你这死鬼......”姬发呜咽道。
崇应彪不怒反笑。
↓
有人想看嘛
这个可能会长一点
彪子来了,可是郊还没接好头,焕也还没赶过来捏
跟侯哥炫耀“我哥哥”
又是那副嘚瑟要命的小表情!
笑一笑还要捂嘴,
还是那个猛男吗?
路演下来,
真的舞成妹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于适一句“姬发日后开榜封神”,使空间内众人沸腾起来,接着便陷入诡异的沉默。
没有谁比昆仑众人更知道“开榜封神”意味着什么了,看来是姜子牙携封神榜下山了。想来人间发生了许多事,昆仑不得不出手。姜子牙若有所思,看着虽是少年,却已经显露出谨慎冷静机智的领袖模样的姬发,...
没有谁比昆仑众人更知道“开榜封神”意味着什么了,看来是姜子牙携封神榜下山了。想来人间发生了许多事,昆仑不得不出手。姜子牙若有所思,看着虽是少年,却已经显露出谨慎冷静机智的领袖模样的姬发,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哪吒一向直来直去,心中疑惑,便朝着姜子牙问道:“师叔,听说封神榜只有天下共主才能打开,封神。难不成那姬发就是天下共主,可天幕里明明天下共主是殷寿啊,再不济也得是殷郊吧,这是怎么回事?”
姜子牙无奈地扶了扶额,哪吒这孩子,真是,全都秃噜出来了,唉……
众人一听又喧闹起来,姬发是天下共主!这又是什么走向
姬发也被这一重担砸得恍惚,不!他不是天下共主!就算殷寿不是,也该是殷郊啊!
比干在这之前早已算出,殷商气数已尽,玄鸟陨落,天果真要亡商啊!只是,姬发那孩子,竟成了下一个天下共主……
比干蓦地想到,姬发初来朝歌时,因着姬昌善占卜的缘故,对长年待在宗庙的大司命,也就是他,多了一份长辈的亲近,与殷郊亲近之后也常来他处玩耍。
可以说,他看着姬发长大,算半个父辈。姬发这孩子,澄澈聪慧,果敢机敏,是个好孩子。比干说服自己,有了姬发做天下共主,天下或许才能真正摆脱天谴,天下人才能得以保全。想着,比干看着姬发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慈爱。
想到之前姬发劫法场,救殷郊,一剑杀死殷寿,又想到姜皇后的惨死,殷寿的疯狂,原先在众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也慢慢变得可接受起来。至少对大部分人来说,姬发,天下共主,这两者已经刻进了心中。
这之中,日后的比伯侯崇应彪表情怪异更显得突出。呵,姬发,天下共主崇应彪恨恨地想着,一条紧紧跟在殷郊屁股后面的狗,西岐农夫!阴暗的不可控制的贪念与莫名的欲望,扭曲的嫉妒与不甘,萦绕在崇应彪身侧,看向姬发的眼神也更加深沉不可捉摸。
此时天幕又开始说话了:“因于适涉嫌重大剧情剧透,造成空间内的混乱以及对天幕的忽视!稍后将会对于适进行一定的惩罚!”
!!!于适想不明白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了,但因着之前莽撞剧透,莫名有些心虚。
只是,突然想到,若是另一个人来到这,只怕会剧透地比他更多吧,想到这突然有些想笑,对于天幕所谓的惩罚也就不怎么担忧了。
说完天幕又开始播放:
【“不……不!啊!”
太子殿内,殷郊蓦地从床上坐起,脸上还有没褪去的惊恐,梦中母亲的惨死历历在目,简直成了他的梦魇。
“呜呜呜……呜呜……”
何处传来的哭泣声殷郊莫名地心悸,不顾头上的伤,匆忙走到院中,只见院中停着一副担架,躺着一人,身盖白布。
殷郊心中的不安不断放大,他不敢或是不愿相信心中的猜测,颤抖着问:“怎么回事!”
皇后身边的仆从跪坐在一旁,泣不成声,畏惧地说道:“娘娘去鹿台请罪,却……大王身边的人说娘娘是投水而死,可娘娘明明是一身是血地被抬回来的!脖颈处还有血洞!”
殷郊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母亲死了母亲死了!不!不!不可能!不会的!不……不会的……
殷郊拼命稳住自己的身体,轻轻揭开白布,姜皇后躺在那,身上的血已经干涸,双眼无神地大睁着。
母亲!殷郊痛苦地哭嚎出声,我该怎么办?!
殷郊眼前逐渐被恨意所蒙住,定是那苏妲己!狐妖!该死!
殷郊愤怒地提剑而起,直冲鹿台而去。狐妖!杀了狐妖!殷郊直冲乱撞,跌跌撞撞地冲到鹿台之上。一脚踏进殿内。
只见妲己正躺在床榻之上,衣衫不整。殷郊提剑直冲妲己,没想到一旁突然冲出了一只白狐,凶狠地扑到殷郊身上,殷郊拿脚一挡,仍是被白狐挠了脖子。
殷郊吃痛。震惊地看着之前追寻的白狐,下一秒,白狐重又进去了妲己体内。接着床上的妲己坐起,殷郊不成想竟真的是狐妖,愤怒地砍向苏妲己。妲己灵活地一躲,脸上露出了野兽凶狠的表情,龇牙,凶相毕露。
二人纠缠在一起时,妲己一躲,注意到殿外走来的殷寿,急忙向殿门跑去,引得殷郊追去。妲己将外袍一扬,殷郊一剑刺去。下一瞬,出现在外袍后的竟成了殷寿!
可殷郊已经来不及收剑,剑尖刺入了殷寿左肩。“啊!”殷郊只当殷寿是被狐妖所惑,还从未想过弑父。可殷寿猜忌殷郊已久,神色阴郁,怒吼道:“你果然是要弑父!”
“父王……”殷郊有些无助地看向殷寿,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是要杀了狐妖!”殷郊争辩道,下一瞬,殷寿一巴掌将殷郊掀翻在地,一脚把殷郊踹了出去。
“抓刺客!”殷寿大声说道,正在值班的众人听到,赶忙往鹿台跑去。姬发却一抬头,心中不安,果然看见殷郊正在鹿台之上。
殷郊见劝说父亲无果,慌忙逃跑,从鹿台不断跳跃而下,可身后总有一个人锲而不舍地追他,殷郊愤怒地想不如同归于尽,提剑转身,正欲刺去,便瞧见眼前这人停了动作,静静地看着他。
是姬发!殷郊瞬间放松下来,过多得情绪一下子涌入心中,他恍惚了一下,脱力地靠在石头上,如一匹困兽,迷茫地问姬发:“我该怎么办?”
姬发担忧地看着殷郊,脑袋飞速运转,一下子想到不如让殷郊如宗庙躲一躲,想着便这么做了。
姬发领着殷郊来到一处偏僻角落,一脚踹开墙底下的暗道,转过身安抚道:“这里直通午门之外,先去找大司命比干躲几天。”
殷郊去而复返,忧心姬发,一把握住姬发的手,问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姬发略一思索,有了主意:“把你的鬼候剑给我。”殷郊信任地把鬼候剑交给姬发,隐入了黑暗中。
越来越多的人搜寻殷郊,姬发守在暗道口,剑抵在手臂,一咬牙,在手臂上划了道深深的口子。
不一会,姜文焕和崇应彪赶到,看到姬发虚弱地靠在墙上,脸上失了点血色,身边是殷郊的鬼候剑。
崇应彪看着只觉无语,姬发你敢再做的假一点吗,谁伤你殷郊都不会伤你的,心里想着越发生气,一股脑地要钻进暗道中。
姜文焕拉住了他,说道:“里边暗,我给你寻火把。”他这话倒提醒了崇应彪,里面黑暗,谁知道殷郊会不会埋伏,想着便也站了起来。
一旁的姬发在崇应彪打算进去暗道时便握紧了手中的剑,直到看见崇应彪没有再进入之意,才松了手。
崇应彪看着姬发,脸上似乎染上了一丝笑意,他拿起鬼候剑,似是在欣赏,可眼神却看着姬发,掩饰不住的势在必得,姬发只觉一阵无语,心中只想着对殷郊的担忧。】
万万没想到天幕的剧情一次比一次精彩。妲己竟被狐妖附体,狐妖作乱,殷寿大怒,殷郊逃跑,姬发相助……想不到朝歌竟有如此风云
姬发先是看着殷郊头顶的伤,心想着怎么又受伤了,看到殷郊亲眼看到母亲的尸身的无助痛苦,恨不得代之,又看到殷郊愤而夜闯鹿台,担忧不已,直达看到自己帮助殷郊脱身,才带上了一点欣慰。
众人感叹姬发当真义气,为帮“兄弟”,自己砍伤自己,当真下得去手也当真有勇有谋。
姬发转过身看着殷郊,发现殷郊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他了,不由得耳朵一红。殷郊则是心疼姬发。
殷寿看着姬发划伤自己,又看着两个少年浓情蜜意,冷笑一声。
崇应彪却好似真正融入了剧情,他甚至巴不得殷郊真的走到这一步,而自己到时候,就可以把姬发任意揉搓。
第十六章
姜文焕最后是在崇应彪的帐子里找到人的,他一掀开帐帘,三个整齐的后脑勺对着他,几个人围在崇应彪的床榻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了看那三个大脑袋,姜文焕迟疑的后退了两步,退出帐子又抬头看天上的太阳。
太阳是挂在天上啊。
他抬手搓了把眼睛,又进了帐子,这回倒不是三个后脑勺了,而是三张大脸,齐刷刷的杵在他面前,眼底带着一同一种期望。
姜文焕吓得一个激灵,转身就要跑,只可惜披风的衣角一左一右被人拽在了手里,反复原地踏步,一步也没跑掉。
他只能无奈转身看向三人。
殷郊和崇应彪一左一右站着,姬发被他两夹在中间,竟显得有些娇小,姜文焕下意识想问他表哥一句,“是姬发出......
殷郊和崇应彪一左一右站着,姬发被他两夹在中间,竟显得有些娇小,姜文焕下意识想问他表哥一句,“是姬发出轨,还是彪子强抢,表哥你得原谅他。”
第一个字刚出口他就清醒过来,死死一咬舌尖把话憋了回去,这一下咬得狠了,姜文焕疼得眼眶发红,想不明白这几个人又整什么幺蛾子。
殷郊没说话,只是笑容里参着些许心虚的讨好,姜文焕更紧张了。
上回看到殷郊这个表情,是他初到朝歌的时候,姜王妃让殷郊带着他转转熟悉朝歌城,结果殷郊反手带着他去偷看主帅练兵,结果被逮住,两个人被罚了扎一下午的马步。
他却足足躺了三天腿都还是软的,以至于质子营开营那天他抖着腿参加了训练,被崇应彪抓着这点,笑了一整年。
姬发转身从崇应彪的床榻上抱起了一只虎崽仔递到姜文焕面前,姜文焕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会有只小老虎,下意识一句,“这是你跟崇应彪生的吗?”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这一句充满着迷茫的呢喃声音很轻,可帐子小,在场的三个也都是自小习武,那个不是耳聪目明,都听清了这句话,一句话成功让三个人黑了脸。
姬发一脸震惊的看着手里的虎崽子,想不明白,自己一个人怎么能生出一只老虎,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跟崇应彪扯上关系。
姬发嫌弃的瞪了崇应彪一眼,往殷郊那边蹭过去了一些。
至于崇应彪,闻言满脸问号的看着他,问道,“你没事吧?”
和农夫?开玩笑,农夫那里配。崇应彪再次想起一面之缘的那个人,那个人一看就会是个会带孩子的,要生也得是跟农夫哥哥生的好不好。
呸呸,什么生不生的,被带沟里去了。
至于殷郊?殷郊抽出了鬼侯剑,眼看着就要砍人了,姜文焕拉不住人,最后被姬发一口亲在脸上,算是成功封印。
闹剧是鄂顺找过来,才结束的,他看着闹成一团的几人先是把姜文焕拉了起来,才对着余下三人开口道。
“西伯侯世子方才朝见了大王,大王让你跟殷郊前去商议婚事。”
“婚事?”这句是殷郊说的。
“哥哥?”这句是姬发和崇应彪一起说的。
姬发猛地一转头看向崇应彪,眼神恶狠狠的道“你喊什么哥哥,那是我哥哥!”
“跟你说了,不准打我哥哥注意!!”
崇应彪嗤笑一声,挑衅到,“那可说不准。”
“你哥哥人好,救了我一命,我得报恩啊。”崇应彪手臂一撑坐起来,对着姬发笑的一脸纯良的样子。
主打的就是一个有恩必报,北崇人就是这么实在。
“我砍死你!!”姬发抽了鬼侯剑,直接就要往崇应彪头上砍,又被殷郊一把抱住。
姜文焕和鄂顺对了对眼神,手里抱着被三人忽视的小虎崽子,退出了帐子,两个人站在帐篷前,满脸一言难尽的样子。
路过的东鲁质子和南伯质子想要上前询问,都被两人劝走了,至于北崇质子都跃跃欲试的想要救人,被两人连手压下。
等三个人收拾妥当走出帐子,已经足足过了半刻有余,殷郊拉着姬发急急走了,崇应彪跟在两人后头,姬发时不时回头骂他,竟也是破天荒的没还嘴,就由着姬发骂。
留在原地的姜文焕撩开帐帘看了一眼,啧了一声,希望自己表哥今后还是少跟姬发吵架的好,一地的破烂啊,床都给砍塌了。
也不知道崇应彪今晚睡那。
龙德殿中
等了许久的嬴政和姬考两两对视着。
嬴政心里冷笑着,打算给小兔子崽子翻十倍的课业。
至于姬考脸上微笑着,心里却对这位太子殿下评分低了一档。
崇应彪:我今晚就睡你哥哥床上!
*元适,销冠和幼教的早恋往事。不太东北但很粗俗,5k+,涉及年龄操作,非典型第一人称、第三视角预警。
BGM:结婚记-水仙斗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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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不论怎样变化,它们仍保有着樱桃树的形状。——《青木瓜之味》
有天我姐有事抽不出身,委我以重任到小海洋幼儿园接侄子回家。等我挤过晚高峰着急忙慌赶到,其他小屁孩早全走光了。空空荡荡的园区里,就剩我侄子一个拖着个大鼻涕嘎,死死抱着幼儿园老师的大腿不撒手。
那是个蓄着及肩发、身形漂亮的年轻男人,白帽衫牛仔裤,素得像张没写过字的宣纸,我的魂跟落到上头的墨水一样被吸走了,只听见他们喊他小鱼老师。
我侄子是个被爷爷奶奶宠坏了...
我侄子是个被爷爷奶奶宠坏了的小魔头,一言不合就大哭大闹,我本来做好了直面风雨的心理准备,却没想他和小鱼老师处得意犹未尽的,甚至耍赖不肯跟我走。我肃然起敬,认为此子虽然大小脑发育皆不全,但审美水准已在人类前沿。
小鱼老师脸上丝毫没见被迫加班的无奈,正在笑容灿烂地带着小孩儿玩大象滑梯。终于等到我来,他蹲下来拉着我侄子的手冲我招手,学着小孩的腔调也黏黏糊糊地说,舅舅来啦,舅舅来接小乙回家咯。
说话间,那笑容就正面朝我袭来,我真是被迎头冲击得一个趔趄,有点怀疑自己这一下得得脑震荡吧。等回过神来已经连人带侄子到家门口了,我姐问我怎么跟傻逼一样站着不动,满脸少男怀春,蛮恶心的。我说你懂什么,顺便一问,姐,明天你应该也没空接小乙吧?
被我姐赶出家门后,我后悔不迭,跑去酒吧消火,螺丝起子下肚三杯,人是越来越不清醒的,不清醒到酒吧响起低沉的哼唱,四周传来捧场的欢呼和口哨,我也跟着抬头去看中央舞台,一个男人正穿个黑皮衣,抱着吉他坐在上头唱情歌。那张单独被镁光灯打了高光的脸,清白又多情,赫然是我的小鱼老师。
我怀疑在酒保眼里,下一秒我就要站起来戏诸侯了,因为他拿胳膊肘拐了我一下,表情揶揄地说,怎么样,正吧,咱酒吧王牌驻唱,这人可不是每天都能见着的。
原来小鱼不是鱼,小鱼是吃人的海妖,小鱼是于适。
等到酒吧散场,我想在后门堵于适下夜班。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有点变态,但是很难有男人喝醉了再看见这张脸,能忍住不问他要个联系方式。
凌晨三点半,于适终于背着吉他走出来,身上只有一件白色卫衣,正是我下午在幼儿园看见的那件。黯淡的夜色里,他又变回那个夕阳下眼睛明亮的小鱼老师。
我有些意动,刚想上前,后面紧跟着出来一个略高一些的男人,肩膀有于适两个宽,在他身后像一堵密不透风、隔绝生人的墙。那男人臂弯里搭着一件皮衣,于适今晚上唱歌穿着的那件。我瞅着于适伸长脖子凑近了,紧贴着对方的耳朵说话,这才把眼神不情不愿地施舍了半点给那个男人的脸。
这不看不要紧,我一看,酒醒了大半,真是操了,那是侯雯元。
侯雯元是我高中同学,我俩一个班,一个宿舍,一个上下铺。在那个我的脸宛如月球表面的年纪,侯雯元白净得和全世界的青少年男性格格不入。我跟他关系不好,究其原因就是他不长痘,其次是因为他是个装逼犯。
我把手耷下去拍了一下侯雯元的胳膊,侯哥,借下手机呗。侯雯元的眼睛一点儿没从屏幕里抬起来,他说,忙着呢,干什么使?我转转眼珠,指了指窗外,乌漆麻黑一片,夜黑风高,就我们俩人在寝室,还能干嘛,借我看半小时片。
侯雯元一身潮气地回来,不太凑巧,我正平躺着晾我的裤裆呢,今天的片挺长,到现在还没放完,侯雯元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就着婉转吟哦把手机给夺了回来。
我说,侯哥,小植是谁啊,讲话怪可爱的。
侯雯元擦头发的手一顿,一反刚才的从容镇定,我眼见着他那张脸一下子变得跟夜里的紧急逃生标识似的,只是他噌噌往外冒得是红光,但不影响其红得相当扎眼。
好半天他终于反应过来,差点没把我锤痿了——他那两个大胳膊真他妈跟烧热了的铁钳子一样,又烫又重。他说你小子偷看我聊天记录?我赶紧求饶,说大哥冤枉,这不是他正找你呢,我瞥见弹窗了。
我和小植真是心有灵犀,我话没说完,他果真发来消息,噔噔两声,救了我屌命一条。我心里想好弟弟,哥哥此番幸免于难,你记头等功,咱们要有幸见面,我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侯雯元点开窗口,就见那小猫头像嘴里吐出一段小绿条:哥你怎么不理我了?后面跟了两个撇嘴哭哭的表情。
经此一役,侯雯元的面色总算恢复了正常,也有空回答我的问题了。侯雯元有点郑重地对我说,小植是一个很好的小朋友。
我琢磨着是不是从我姐那下手,夺过接送小乙的使命,高低多去几次幼儿园,想办法请于适出来吃顿饭吧。
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万一侯雯元和于适其实是一对儿呢,可这念头刚冒出就马上被否决了,因为我想起我的救命恩人小植来。那时候我眼皮子浅,混不知男的跟男的也能成事儿;后来遇到一些事,终于咂巴出味儿来了,侯雯元这个逼人,什么小朋友,什么哥哥弟弟你侬我侬的,这俩准是在他妈谈恋爱呢。
那话怎么说来着,侯哥,你看人家的眼神可实在是算不上清白啊!
我拿高中三年的同睡之情,笃定以侯雯元的性格,有了小植这家花,就绝不会去再碰于适这朵野花了(我压根没想过他俩会分)。至于如何解释他们两个半夜三更孤男寡男相拥着从酒吧离开,于适外套不肯穿却非要把手往侯雯元衣兜里塞,我只能认为,男同志也是会有纯友谊的。
是我们那个洋班长留学归来,正在群里问大家要不要抽空聚聚,我刚想打字,看见侯雯元也回复了。
A北崇望府置业顾问-侯雯元:好啊,随时有空。
我赶紧私聊他:侯哥,把嫂子也带上呗。
侯雯元先是发了个问号,正在输入了五分钟后,又给我回了个ok。
还是在那个大象滑梯,于适曲腿坐在象鼻子尖上,把小乙放在身前抱着,正在低头发消息。熬过秋分,太阳落得越发早,天暗下去,于适的脸亮起来,莹白的光照着他眉清骨秀的一张脸。
我态度端得诚恳,小鱼老师,实在不好意思,又害你加班了。于适连忙摆了摆手,看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趁机说,都这么晚了,不如我顺路捎你回家吧。我侄子本来在边上抠手指,一听这话,立刻开始撒痴,要把小鱼老师往停车场方向带。
于适诶诶两声,脑回路没拧过一又二分之一条胳膊,还真被我们拐上车了。坐到副驾驶上,他只好说,太麻烦你了,小乙舅舅,你把我放在白山路就行,有人在那里等我的。
于适冲我眨眨眼,谢啦,小乙舅舅,我男朋友就在前面。被解开的安全带撞回卡扣上,哧溜一声响,像一场心知肚明的告别仪式。
银杏叶簌簌而下,在于适脚下堆成一条笔直的、金子般的小径,引着他一路走到侯雯元身边。风把于适的长发吹得糊到他丰润的嘴巴上,发丝被他往里抿了一下,侯雯元伸手帮忙梳开,顺势亲在他的嘴角。
小乙在后排儿童座椅里踹了一脚我的椅背,舅舅,你怎么真成司机了?
当鹊桥司机这件事先按下不提,我半夜睡到一半从床上坐起来,脑子里还在想:不是,侯雯元他真分了?起猛了有点缺氧,刚躺下又坐起来:不是,怎么就给他把到于适了?
我前两次没细瞅,几年不见,侯雯元脸上的线条深刻不少,剑眉星目的,带副金丝眼镜,瞧着像一块浮冰落地了,有种被生活凿过的沉稳。于适和他前后脚进来,一点儿不怕生,往卡座上一坐就开始挨个打招呼,看着比我更像这个班的。
他还客客气气地叫我小乙舅舅,再见面挺窘迫的,我也没跟他搞你推我让太极拳的那一套了,实在潇洒不起来,只说,不好意思啊,之前不知道你是侯哥对象。
于适笑了笑,他好像对一切都是这种豁达处之的态度。于适说,你忘啦,之前我们在学校见过的。没等我追问,他又说,抽烟不?
我说不抽,他就自己点了一根,脸陷在白雾里。我没忍住问,你在酒吧当驻唱是副业吗?他啊了一声,好像没料到会被我撞见,挠了挠头,赚钱嘛,之前也喜欢唱歌,还想过当歌手呢——我唱得还挺好吧?他嘟囔道,侯雯元就说我唱得挺好的。
说曹操曹操到,侯雯元在后面叫他,于适。于适手忙脚乱地把烟掐了,想装作无事发生,再见都没敢跟我说就溜了。两个人走出去很远,侯雯元说,说说你错哪儿了。于适赶紧回,以后真不抽了。侯雯元没接话,冷笑一声表明态度。于适把嘴一撅,那你以后应酬也不许喝酒。侯雯元说,怎么呢,我那不是为了工作。于适说,每次喝醉了都臭烘烘地回来亲我......侯雯元你别捏我脸!侯雯元说,我就摸摸你这嘴巴能挂几个茶壶。
邪风穿堂,死灰复燃,我看着垃圾桶上的白色石英砂里散着的烟蒂头,一个个像在大雪夜里高高举起的火把,火光炽热而坚定,足以驱散很多寒意。
于适说我见过他,我没有印象了,但我确实是见过小植的。
刚好是校运动会前夕,侯雯元和他那个小植好像吵了一架,原因不得而知。那几天侯雯元那手机就跟掉进冰窟窿里了似的冷寂,侯雯元好像嫌它冻手,塞在枕头底下动也不带动的。但我晚上起夜,都看见他在那辗转反侧烙大饼,手不时地就往枕头底下探,摸索半天,最后又抽出来。
运动会最后一个项目是长跑,趁着比赛还没开始,我回教学楼放水,转头就看见侯雯元拽着个小孩的胳膊进了男厕所。看着就十五六岁年纪,嫩得像根笋,隔壁初中的蓝白色校服被松垮垮套在身上,还带了个一次性口罩,只露出一双四处打量的眼睛。
侯雯元的声音听起来硬邦邦的,问他怎么溜进来的,是不是逃课了?有点质问的意思。那双含情的薄眼皮眨巴了一下,顾左右而言,口气有点天真,哥你有吃的不,我一早就过来了,还没吃饭呢,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侯雯元哽了一下,又叹了口气,半晌才说,去我宿舍吧,有面包还有八宝粥。男孩儿不肯,他说,在这再待会儿呗,不许赶我。
那时候侯雯元就已经生得很高大,能够把那个男孩一整个儿拢在怀里。男孩的目光越过那对宽厚的肩膀,看见了躲在门口、双手湿湿的我,我总觉得他冲我很狡黠地笑了一下。但他明明还带着口罩。紧接着,那张细细的脸就埋进了侯雯元的胸口,这一下,我只能瞧见他蓬乱的头发了。
我手足无措,只好把手指用裤边缝擦了又擦。我怀疑我刚才洗完手没拧紧水龙头,因为我一直听到断断续续、淅淅沥沥的滴水声,很像皮肉撞击瓷砖发出的呻吟,就夹杂在一串淅淅沥沥的亲吻里。
距离我们很远的塑胶赛道上轰然响起起跑的枪鸣,所有人都就此动了起来,我也赶紧趁乱跑走,差点被裤腿绊死。我终于跑离了那个秩序混乱的世界。可是发令枪枪口迸发出的、掩人耳目的硝烟,还是一直弥散到了我和侯雯元二十九岁的时候。
后来我就总是会梦见那条湿透的校裤。我想起来,那条校裤之所以那么长,是因为那天我洗了衣服没干,直接从阳台收了侯雯元的来穿。
从始至终,和小植一起被弄湿的也就只有侯雯元一个人。
十月底下了今年第一场雪,我没开车,家门口98路公交一路坐到终点站,坐回了阔别十余年的高中。到了门口才知道该校区已被废弃,只等接盘。大家都往市中心飞,我是逆流而行。
走过宿舍,走过教学楼,走过男厕所,走过乌泱泱的历年优秀毕业生展板,11届的当然有侯雯元的事迹上榜,14届里最招人是一张没完全长开的脸,嘴唇有点厚,侧脸窝着几颗痣,看起来像于适,照片下头标注的名字叫于植。
我们长在一个落后的小县城,人心亲密而逼仄,流言就像沙尘暴一样,能够很轻易地摧毁这个城市的春天,摧毁某一个人的春天。
我和侯雯元考上了外地的大学,离开小城,离开狭小的交际圈。有一年回老家过年,三姨正一边包饺子一边和我妈说,你儿子那个高中有个男孩儿怎么怎么不学好,小小年纪居然搞同性恋,大过年的跟他爸妈出柜。我妈接话,那小孩还有个男朋友呢,是你叔出了五服的亲戚,听说也没大几岁,愣是坐了三天硬座跑回来,两个半大小子,这事儿闹的。
我当时已经发现自己是个双插头,还想帮这二位素未谋面的勇士说两句好话,嘴没张开,三姨总结,还是你家二小子让人省心,我的嘴又合上了。
县城的冬天很冷,每年都有在路边冻死的人,不是谁都有这种横冲直撞、釜底抽薪的勇气。那也是我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听到于植这个名字。
很多个冬天,斑驳的展柜里,这两张边角起皱的旧证件照就这么寂然无声地相对而立,很像某个天桥相亲角才会出现的一幕,我上手摸了摸,只摸到落满尘土和沙砾的玻璃。
我站在一块琥珀的外部,看见侯雯元和于适浑身裹满了树脂,在漫长的地壳挤压和变迁中,始终注视着彼此的瞳孔。
走出校门,世界是白晃晃的一片,二十一岁的侯雯元和十八岁的于适像两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蹲在街角挤在一起取暖,狗看着都比他们体面,侯雯元脸上雪花一样落着几块淤青,于适比他好点,没穿袜子,冻得直往侯雯元怀里缩。于适说,哥,下雪啦。侯雯元笑得挺真切,说,下雪好,杀菌。于适摸摸他脸上的伤口,点点头,去病消灾,以后会更好。
-完-
【一个小剧场—-童养媳】胡言乱语ing
殷郊自幼就比姬发吃得多,长得快,身形要比姬发大一半。
小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殷郊总觉得自己体格大,能更好的保护姬发,也乐得其中。只是,越是长大,这种差距越是明显,倒也徒生几分困扰。
军中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人,看到殷郊搂着姬发的肩膀在军营中晃悠,总以为姬发派给殷郊的通房小厮。对此,殷郊总是第一个跳出来反驳,对着那些人骂的格外脏,骂完以后还不忘记找姬发邀功。
姬发对此不屑一顾,什么小厮不小厮的,他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在战场上杀了多少敌人。但是殷郊找他时,他还是会在账房中给殷郊一个拥抱。
殷郊就是这样被惯坏的,那段日子,...
殷郊就是这样被惯坏的,那段日子,在军营中总能听到殷郊骂骂咧咧的在和别人吵架。
军营中最厉害的的是谁尚有所争议,但是军营中骂人最脏的一定是殷郊。
殷寿多次找殷郊谈话后无果,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随他去。
姜王后也找过殷郊,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人在外要注意形象,以他现在的形象连个媳妇都找不到。
殷郊却嗤之以鼻,谁说找不到?
于是,这件事的走向越向着另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
殷郊逐渐从和别人对骂,变成与理据争,“那tm是老子老婆,童养媳,童养媳,你们懂不懂啊?”
崇应彪对此嗤笑一声,恨不得一巴掌把站在人群中的殷郊拍飞。
鄂顺和姜文焕站在城墙上,看着人群中的殷郊,又看了看在练武场苦练箭术的姬发,对视一笑。
这话转了八百圈儿传到殷寿耳朵里,他气的恨不得把殷郊剥了。姜王后听后,倒是淡定,“我儿品味非凡。”
半夜,营帐。
殷郊跪在营帐门口,举手对天发誓,“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说了,都是我胡说八道,你打我吧,要不以后,以后你说我是你的童养媳?”
一个水杯自空中划过,落到殷郊脚边。
殷郊觉得被媳妇打是件很光荣的事,但是被崇应彪那傻子围观就是耻辱。往往都是,殷郊这方安抚好姬发,那方就忙着和崇应彪决一死战。
侯雯元永远是最爱彪子的人!
“快来啊彪子,就等你了。”
于适站在门口呼唤着小伙伴,和他装扮相同,都穿着一件白色上衣写着封神二字。
崇应彪惊了一下,毕竟就在不久前,姬发马上的回身一箭了结了他。
此刻再见到熟悉的面孔,他心情万分复杂。
崇应彪瞬间就意识到就算一模一样的面孔,他也不是姬发。
毕竟这样阳光明媚的笑容,姬发可从来没有对他有过。
两人之间永远都是不对盘,为质八年两人就争吵了八年。
崇应彪在努力地适应这个地方,就算看到杀了他的姬发他也强装镇定地走了过去。
于适十分热情地将手搭到了他的肩上,带着他往后台走去。
“我跟你讲,今天的路演肯...
“我跟你讲,今天的路演肯定特别有意思,我们都排练好了!”
被他这么搂着,崇应彪浑身刺挠,以前看他和殷郊也没这么别扭啊。
等等,排练……什么排练??
还要表演节目啊,他不会啊!
崇应彪只能委婉地开口:“要不咱再练一遍呢,我有点儿忘了。”
“你这什么记性啊,行吧,正好杨玏哥也不太熟练,咱找他再练练。”
又是个新人名儿,没事儿,彪子现在已经习惯了,没有什么再能让他感到惊讶了。
等到了后台,看着坐着和人聊天的大王和妲己,打打闹闹的苏全孝和殷郊,以及其他朝歌城的熟人。
崇应彪还是愣住了,需要缓一缓来接受眼前的画面。
于适率先朝杨玏走去:“哥,你不是说还不太熟练吗?正好彪子来了,咱再排练一下呢。”
杨玏点点头,从桌子上拿起道具。
于适带着两人走到稍微空旷一点的地方准备排练。
崇应彪现在已经麻木到习惯了,连死去的苏全孝都在,那姬发他哥也在就很正常了。
崇应彪稍微一走神就发现面前两人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说词儿啊。”
我说啥啊?能不能给点儿提示?!
“你把殷郊藏哪儿了?”旁边的杨玏小声开口提示。
殷郊不就在旁边吗?等等,这话这场面好像有点点眼熟啊。
“你把殷郊藏哪儿了?是马棚、营房还是粪坑啊?”
他试探性地开口,没想到还真让他蒙对了。
然后于适接戏,假装把头往他脑袋上一磕,然后做了些假的打斗动作。
崇应彪本来都下意识防御了,结果发现对方连衣角都没碰到他。
等等,这么玩儿的是吧!
两人之间从来都是真刀真枪地干,没想到死了还能和姬发这样“打架”。
“好了好了,我被打败了,该我哥上场了。”
于适十分开朗,往地上一躺。
这时候杨玏拿出了道具,崇应彪这才看清是个做工极其简单的小孩儿弓。
彪子有些无语,他还要被这样的弓给打败,太丢人了。
“等等,慢点儿慢点儿,你先把手穿进来,然后我转一圈,然后你转……对对对,就是这样。”
崇应彪想陪小孩儿过家家似的,把曾经的打斗再演绎了一遍。
以前是觉得屈辱和不服气,但是现在看着站在旁边乐呵呵的姬发和眼前这个小心翼翼深怕伤到他的伯邑考。
崇应彪只觉得这个世界太玄幻了。
但是,好像又有点儿意思。
嗯,这边的西岐两大农夫比原来那两个好多了!
当然,肯定不是因为一个把他打败了,一个最后把他射杀了。
路演时,崇应彪看着台下坐着满满当当的人,他才慢慢拼凑出真相。
他原来的世界好像是一部戏,而这里的人都是扮演戏里的人。
这时他感受到一份炽热的目光,他望去,是角落的一个女孩。
感受到他的视线,那个女孩儿特别激动地捂住了嘴,担心打扰到路演没敢大声开口。
只是飞快地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展示给他看。
【崇应彪!!我超喜欢你!!】
这直白的示爱给崇应彪整得不好意思了,但是看着女孩激动的神情,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真诚的爱意。
以前,家人眼里只有哥哥,狠心将他送往朝歌为质。
后来,四大伯侯之子他也从来都是落单的那个。
现在,却有着很多素不相识的人满怀赤忱地爱着他。
有点儿别扭,但是……好像还不错。
许是封神剧组和影迷们的爱意,让崇应彪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了些许归属感,他放松了许多。
在于适背起陈牧驰绕着他们奔跑时,彪子悄悄抬脚踹了陈牧驰的屁股。
然后就是彪子肉眼可见的高兴。
真好,成功踹了那个蠢太子一脚。
然后就是重现营房之争了,彪子还有点小紧张。
还好提前演练过,表演的非常顺利。
这时他刚说完词,于适朝他咧嘴一笑,崇应彪差点儿被迷惑了。
这小子怎么有点儿小帅气。
不不不,是幻觉!
忍住忍住,不能真打!不能真打!
然后就是杨玏的儿童弓制服彪子。
“等等,等等,慢点儿哈。”
崇应彪听着他小声地念叨,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
“哥哥,哥哥,这是我哥哥!“耳边360°环绕着于适叫哥哥的声音。
彪子好险没忍住,这人咋这么聒噪,他第一次有点儿怀念姬发了。
看着大王轻松抱起妲己,崇应彪不得不感叹。
不愧是大王,看来自己在哪个世界都打不过他。
提问环节中。
“我每次看到你看姬发时眼神中的挑衅……”
崇应彪一挑眉,他有吗?明明是姬发那小子欠揍。
“我都觉得好野,我好喜欢。”
啊?啊?这样子的嘛。
崇应彪有点儿被捧得得意忘形了,侧身现场再次演示了一遍。
“我盯你好几天了!”彪子伸手指着于适,这次不同于刚开始的别扭,傲娇的彪子已经非常运用自如了。
仿佛又觉得这还不能展现他的霸王之气。
他接过旁边的喇叭,自觉十分帅气地吼道。
“大王已死,现在都听我北伯侯的!”
听着台下的鼓掌声和欢呼声。
崇应彪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那副自信张扬的表情和侯雯元跳舞时有得一拼。
身旁的大王费翔也十分配合地点头鼓掌,这让彪子就更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