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小被父母卖到别地,馒头加盐水一日日往胃里面塞着,哪怕慢一点就会被其他少年抢完。在这种环境下,他自然是不会有细嚼慢咽的机会的。
更主要的是在这里作为陆秉坤手下的打手,什么时候有事干都不知道,饭一上桌就立马吃完能让他在开饭五分钟之后立马干活,不至于饿半天。
但这个习惯也是有坏处的。
昨天刚吃完饭就出去剧烈运动,回来又被陆秉坤按着欺负半天,今天早上他浑身发烫,胃里一阵阵刺痛。
完蛋。
他拿起手机,给...
他拿起手机,给陆秉坤发送请假的消息。确认对方已经收到之后他才放下手机,努力蜷缩身子,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
直到看见走进来的人是陆秉坤的时候他才瞬间脱力,身子直接砸在床上。
他没看见来人微不可查的蹙眉,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陆哥,看陆秉坤没什么指示,应该只是单纯来慰问一下他之后又重新蜷缩起身子来。
好疼。
他可以忍受刀刀见血的重伤,但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却尤为难以忍耐,更何况他还发着烧,现在他只想好好休息。
他感受到陆秉坤坐在他的床边,问他:“阿才,哪儿不舒服?”
对自己感受遮掩惯了,安俊才没过脑子直接说:“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
温热气息瞬间打在脸上,他知道陆秉坤这是俯身看他了,他正疑惑着对方做这事的原因,一只冰凉的手却伸进被子,狠狠按在他上腹部。
胃部的痛瞬间撕心裂肺起来,他被痛的眼前一黑,听见陆秉坤问话:“没什么大事?再给你一次机会。”
安俊才用尽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语句来:“有点发烧,胃也有点疼。”
陆秉坤啧了一声,明显对他的话还不是完全满意,却也大发慈悲放过了他,走出房间时顺带关了门。
他本以为能够自己享受一会清净了,门却再次被人打开。
又是陆秉坤。
他依然坐在床边,略显暴力地抬起安俊才的脑袋:“张嘴,啊——”
安俊才暗自腹诽,多大人了,像个小孩一样。但是他还是听话的张开嘴,两片药片被对方塞进嘴里,安俊才费力往下咽,嘴却被对方堵住。
陆秉坤给他渡了一口水。
药是咽下去了,他却也呛了一下,咳嗽中他想,陆秉坤真是把打一巴掌给一甜枣运用到了极致。
这么温柔给他喂药,因为隐瞒惩罚他的时候却一点不手软,明明也是给他省事了。
所以,自己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呢?
应该就是一条听话的狗罢了,因为目前还有用,所以不能让他死了,等哪天有什么替代品,大概也就会把自己毫不留情的踢开,杀掉。
所有的缠绵悱恻也都只是把他拴住的把戏,偏偏自幼缺爱的他还真吃这一套,所以干脆贯彻到底……
绝对不会是因为他自己都不敢肖想的,喜欢什么的。
他还在咳嗽,委屈中想,发烧和疼痛真是让人变得矫情,要是平时自己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但是他感受到了冰凉液体顺着眼角流下,大脑一瞬间宕机,心里暗骂,本来发着烧神志就不算太清醒,又被呛了一下,泪腺不受控制。
陆秉坤应该不会看到的。
但随即,一只手伸来,僵硬地为他揩掉眼泪,之后陆秉坤便躺在了床上,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大脑昏昏沉沉,他没心思多想,只觉这个怀抱异常温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陆秉坤视角:
一大早到办公室,陆秉坤没等来自己的小狗二把手,等来的是一条请假消息。
他啧了一声,昨天做的是有些过火,但是应该没有暴力到让人第二天下不来床的地步。如今请了假应该是安俊才自身又出了点小毛病。
要是他不去管,安俊才真能在床上躺到死。这个人一向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打把他买来就不好好吃饭,一天两天拼了命干活。
这些放在其他人身上都是不可多得的优良品质,可是放在安俊才身上他却怎么看怎么闹心。
打开房门的时候安俊才正紧张地盯着门口,看见他之后松了口气。
不错,是很乖的小狗,足够信任他。
但安俊才并不是平和地躺下,而是整个人脱力地倒在床上,脊背砸在床上发出砰的一声。陆秉坤皱眉,看来阿才这次是真难受的紧了。
他走到安俊才床边坐下,问道:“阿才,哪儿不舒服?”
安俊才迷迷糊糊:“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
于是他把手伸进安俊才被子里,轻微用力按住了对方胃部。
安俊才那张好看的脸瞬间因为痛苦皱起,整个人蜷缩起来。
明明已经疼成这样了。
他叹气,问道:“没什么大事?再给你一次机会。”
安俊才强忍着疼痛回他:“有点发烧,胃也有点疼。”
兴许是实在没憋住,安俊才尾音带出了一点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小动物似的呜咽声。虽说这回答还是差强人意,陆秉坤心情却瞬间明朗起来,收回手回自己房间拿药去了。
胃药和退烧药他都有备着的,刚好差点过期,水他也接了一杯,在狗推们诧异的目光中走进了安俊才的门。
对方又把自己缩成了虾米,这次听见他来头都没抬。刚刚那下属实欺负狠了,他想。
于是陆秉坤没让安俊才再坐起来,尽量轻柔的扶起他的头,像哄小孩一样让他张嘴,给他把药片塞了进去。
安俊才水都没喝就艰难地往下咽,陆秉坤无语,暗道:傻狗。
坏心思陡然升起,陆秉坤拿着杯子正递过去的手半路转弯放到了自己嘴边,含了一口水之后和安俊才接吻,确认他已经把药吃了。
躺着喝水还是有些困难,安俊才呛了一下,撕心裂肺地咳起来。陆秉坤就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咳嗽声好不容易稍微减弱,陆秉坤却看见两行泪从安俊才闭着的眼里流下来。
陆秉坤难得的尝出点内疚的滋味,动作僵硬地为他把眼泪擦掉,又像哄月婷一样躺在对方旁边。
过了一会他叫了两声安俊才名字,没回应,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看起来安俊才还真的够信任他,正好今天他也没什么事,干脆陪一下病号。
说起来因为员工而翘班真不是他会做出的事,但他今天却难得破例。
兴许是因为发烧,安俊才睡得也不老实,辗转反侧地细声呜咽。陆秉坤想,这样倒是和自己刚把他买回来的时候一样。
十几岁的少年和他睡一张床,一开始小心翼翼侧卧在床边,后来慢慢熟悉了就会在深夜慢慢蹭过来,陆秉坤觉得好玩,也总装作不经意翻身搂住他。
后来两人对于对方的偷偷摸摸都心知肚明但也不去挑破,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在一个夜里两人就滚上了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陆秉坤努力去听他梦呓,听的仔细了才发现,安俊才梦里都翻来覆去地念叨着疼。陆秉坤暗自叹气,这小子也就这时候坦诚一点。于是他像以前一样把安俊才整个圈在自己怀里,紧紧搂着。
以后疼就说出来,阿才。
四声枪响。
第一声
我竟然中枪了
第二声
没辜负他
第三声
哥,你会为一条狗而感到惋惜吗?
第四声
哥…你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我在哪里,我不知道。
我是谁,安俊才。
这是我脑海里仅有的想法。
我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房间,有佛像,有很多美金,有一个男人坐在床尾,阳光撒在他身前。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觉得莫名的熟悉。
他如视珍宝般地捧着一个盒子,那是什么。
他突然抬起了头,好像收到了感应般,盯着我站的位置。
“阿才?是你吗?”他带着金框眼睛,我注意到,他眼里带着迷茫和痛苦。
阿...
阿才?是在叫我吗?我不知道,我本能般的走了过去。
他好像在看我,他的目光随着我动。我不想在意这些了,我止不住的想要逃离这里。
我害怕他。这是我骨子里的本能。
剩下的我无心在意,我头疼的要命,我向后仰去,最后看见的是男人手里的盒子。
我跪在狗笼里。
“你叫什么?”一道男声响起。
“安俊才。”我回答,声音因为疼痛而止不住得颤抖。
“很好,你以后就跟我走了。”男声再次响起。
“是。”我身体有些颤抖,是因为激动。
有人要带我走了,有人可以罩着我了。
笼子“咔哒”一声打开,我安全了…吗?
我不记得,我只是跟在他身后走着。
“以后这种事不能做,听到没,我的小狗。”
我奄奄一息得趴在地上,全身疼的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说话。”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猛的揪起我的头发,头皮撕裂般的疼痛告诉我,要服从他的命令。
“听…听到了哥”我急忙回应。
“你是什么东西?”
“是您的忠犬。”
“哥,逃跑的人已经处理了。”我站在人身前,低头恭敬的说。
我动了动手,但是没用,这是我,但又不是我,我控制不了我的身体。
“做的很好,阿才。”一只脚踹上了我的膝盖,我跪了下来。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我被迫扬起了头。男人的脸被阳光照射,我看不清他的脸。
记忆重合了,我想。
“都是用脑子吃饭的啦,小心一点。”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不满的撇撇嘴,站到了一边。
男人走到我身前,只是背对着我。
“以后就是同事了,我是这里的经理,我姓…”
声音,到这里断了。
我和他站在办公室里。
“就当积德啦。”他转身看向佛像。
“哥,我不知道拜什么,也不知道愿什么。”
“拜佛啊,你想要什么愿什么啦”他好像笑着转身看了看我
我点点头。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拜佛,我也拜了拜。
我不信佛,但我信你,哥。
我愿祝你长命百岁。
“哥…轻点,疼”我求饶着看向那人。
“啧,听话啊,乖狗”他加重了力道,我不敢再吱声。
监控室
我拿着染血的剪刀。
他惊讶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就像在看向来听话的狗却突然咬主人一样。
“去把监控删了”
“我不怪你”
“但你要救我一次”
他揽着我的肩膀说。
我蹲在人群里,他也是。
要结束了吗?
我看着潘生把手机扔在地上。
证据!不能让警方拿到证据!
我不假思索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枪对准手机砰砰的两枪。
证据被毁了。他安全了吧。
哥,你会为一条狗而感到惋惜吗
……
记忆回笼,我依旧站在办公室。
哥?
他坐在床尾,阳光依旧透过玻璃撒在屋内。
“阿才…你抱抱我好不好”
我愣了愣,忘记了他看不见我,小狗似的蹭了蹭他的脸。
他没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慢慢低下头,愣愣的望着手里的盒子。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手里的盒子,只看见盒子上刻了这几个字“阿才”。
这是我,我的骨灰盒,我已经死了。
我意识到。
陆老登竟然会给我准备骨灰盒,这是我没想到的。
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又抱住了他。
“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给我准备骨灰盒吗?”我打趣道。
“你不会死,你长命百岁。”他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会的。”
哥,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活着,长命百岁。
我松开他,向后一仰,身体骤然破碎,化为千万灰烬消散在空气里。
房间里
陆秉坤抬起了头,沉默的看着撒进房间的阳光。
一年后
“陆哥,逃跑的已经处理了。”新的二把手站在陆秉坤身前毕恭毕敬的说。
“不要这样喊我。”陆秉坤少有的当众皱了皱眉。
“是…是,陆经理。”那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战栗着后退了几步。
陆秉坤看他这样心里莫名的烦躁,挥挥手让人退下。
那人急忙退下,办公室里只剩陆秉坤一人。
良久的沉默,他起身进了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
叹了口气,默了默“阿才,我有点想你,站在的二把手太废物了,还是你好…”
他站起身,虔诚的朝佛像拜了拜。
“祝我的小狗一路顺风…”
END——
我知道写的很烂,不要说我,我会杠回去的b
笑面(吃醋)虎坤x醉酒哭唧唧(吃醋)才
夜晚的迦南是潮热的,知了在树上蝉鸣,似乎在为陆秉坤举因大赚一笔而举办的宴会助兴。
“才哥好。”“才哥。”狗推们谄媚地像安俊才问好,但他只是草草点头敷衍,眼睛在四周打量,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一个狗推发出了疑惑“才哥在找谁啊?”“安娜姐吧,他俩关系好像挺好,毕竟香香软软的漂亮荷官谁不喜欢。”几个有眼力见的翻了个白眼,哪里是安娜姐啊,明明是那个笑面虎陆经理。
眼前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安俊才眼里亮晶晶的,刚想出声叫那个人,视线一转却看见一个不速之客__潘生!!!
如果只是别人,安俊才完全不会在意,但那个是潘生!潘生!那个被陆秉...
如果只是别人,安俊才完全不会在意,但那个是潘生!潘生!那个被陆秉坤看中的高材生潘生!而且陆秉坤还笑地那么开心。安俊才想冲上去给他一巴掌,但是还是忍住了这股冲动,因为仔细一想,自己好像并没有立场这么做。
他拿着酒瓶坐到了草丛前的马路牙子,一个人喝着闷酒。是什么时候对陆秉坤有不一样的感情的呢。也许是来这边的第一个生日,他记得,给自己炒了家常菜,做了生日蛋糕。也许是他给自己任何人都没有的权利,让他张扬的时候。又或许是他笑着叫自己阿才的时候……记不得了……
“才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啊?”是安娜,今晚的她穿着黑色的丝制礼服,画着红唇,整个人散发着贵气与不可亵渎的神圣。“是安娜啊,我没事。”她没有走,反而坐在了安俊才身边。“不说也没有关系,我陪着你好了。”安娜冲他笑笑,显得纯良而无害。
就这么坐着,安俊才一句话都没讲,只是一个劲地喝酒,喝到第五瓶的时候,安俊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轻飘飘的,脑袋垂了下去,搭在安娜的肩膀上。
“陆经理。”是安娜口中的名字让安俊才找回了一些神智。“安娜啊,你回去休息好了,阿才交给我吧。”“是,陆经理。”陆秉坤蹲下来抚摸着安俊才的脸,良久把他拦腰抱起。安俊才神智不太清醒,条件反射地搂上了对面人的脖子。
陆秉坤把他这只喝醉了酒的小狗带回了自己的卧室,说实话,在看到小狗崽把头靠在梁安娜肩膀上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有一瞬间的嫉妒和愤怒,他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了,那些狗推说安俊才和梁安娜的时候,他甚至有一股把他们全都毙了的冲动。是因为太在乎小狗崽了吗。
“唔……”床上的人发出了一丝呜咽。“阿才,你感觉怎么样。”“坤哥……”安俊才在看清面前的人后慢慢红了眼眶,豆大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滚落“哎,阿才你哭什么。”突如其来的眼泪把一向精明的陆秉坤干懵逼了,只知道一个劲地给对面人擦眼泪。
就这样,他躺在床上心满意足地抱着小狗崽。
tomorrow
“嘶…痛啊”安俊才捂着脑袋从床上做起来,在看清房间内装潢的一刹那僵住了,这是陆秉坤的房间。昨晚的记忆在脑中慢慢浮现。
昨天自己都干了什么,安俊才石化了。丢人死了!!!自己可是堂堂二把手,是狗推口中的活阎王啊!!!
门被打开了,安俊才抬头望去,是陆秉坤,他依旧是那副得体的笑容,只是眼睛里多了笑意“起床了阿才”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
(知道阿才心里也有自己心情当然不错啦)
陆秉坤站在窗前,看着发呆的安俊才眉头皱了皱,把脸凑到安俊才面前,咬了一下他的嘴巴,顿时安俊才脸爆红“坤…坤…坤哥,你干嘛!”叫你发呆啊,走啦,食饭啦先。”
从这以后,他们似乎默认了关系,安俊才没再看到潘生单独出现在陆秉坤旁边,而安娜吗,自然是能躲就尽量躲了,他还想要腰呢。
真的捡狗文学!
一些安小狗吃醋别扭文学
xxj文笔ooc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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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只与脏乱的金霖格格不入的比熊围着陆秉坤裤腿转圈圈,安俊才承认他有一瞬间想给那只狗崽子一脚的冲动。
但他确实给了。
狗崽飞出去挺老远,应是安俊才的力道太大踹傻它了,连叫都不敢,灰溜溜往陆秉坤身后躲。同样,安俊才的小腿也被他哥用皮鞋勾了一下:“阿才啊,你这样子它会记恨你的。”
“……也没见得我记恨你。”安俊才蚊子般细微地哼哼着。
起因是陆秉坤和往常一样赴宴,留安俊才一个人在金霖上下监工。返程的路上安俊才...
还是奶声奶气的小型犬发出的嗷叫声。
“阿才啊,这有一只脏狗缠着我。”
“难不成让我开车去一枪崩了它?哥你自己能甩掉的吧。”
耳边传来带有电音的哼笑,陆秉坤好心情地逗小狗,听那只小型犬尽情地缠着男人的裤脚叫唤。他哥说:“这狗还挺有灵性的,尽管长在遍地穷人堆里,却知道跟了我不会饿肚子。走吧小崽子,上车。”
“等会儿,哥,哥——”
2.
狗子被陆秉坤赐名“招财”图个吉利,这是继他哥设计的“一桶姜山”后第二件让安俊才无语的事情。小狗在见安俊才之前就被下手们洗的干干净净甚至修了个毛,此时正跟安俊才大眼瞪小眼。
招财好凶的,除了陆秉坤谁碰又要叫,吵的安俊才见他就要用鞋勾起狗肚子向上一挑,再毫不吝惜地摔倒地面上。挨了两顿揍后招财终于学会狗生处事之道,偌大个金霖,陆秉坤是他至亲至爱的爹,安俊才是惹不起躲不起的后妈。
“喂,挡道儿,边儿去。”
一山不容二虎,狗也一样。陆秉坤有时候会揉着安俊才的脑袋莫名其妙蹦出一句“乖狗”,起初被狗塑的人还会惊异地瞪大双眼,咬着烟蒂含糊不清地回怼一句“说什么乱码七糟的”就走开。
起码好兄弟间不会这样。
他也从未觉得自己有资格做陆秉坤的好兄弟。
陆秉坤是什么样的人呢。阿才从香港的烂尾楼来的,见过最漂亮的景色就是维多利亚港的夜。他哥像维多利亚的风,有着迷人的深邃又让人捉摸不透。非要用一个动物形容的话可能是只狡猾的大尾巴狐狸,跟谁都不会交付真心,哪怕是安俊才。
你以为他是包容的,亲和的,甚至是温柔善解人意的,可陆秉坤的内核绝对是封闭且暴戾,贪婪且毒辣。安俊才摸了摸锁骨上如蟒蛇般盘曲的疤,不由得一哆嗦。
招财想必永远不会理解安俊才眼里的陆秉坤是什么样的人,它只知道要冲送它一个家的主人摇尾巴,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真心付诸就好了。安俊才看着小比熊懵懵的眼神,刚还挨过揍现在记吃不记打转头就往远处和同事打哈哈的陆秉坤脚边跑,气得额头爆起两根快乐的小青筋。
把平日揍潘生的劲儿全凝聚在鞋尖,他当着陆秉坤的面又把招财踢出三米的距离。听到狗崽子不甘的呜咽声,陆秉坤失声笑笑,一手捏上安俊才的后颈:“虐待动物,嗯?没活儿干了?”
“……我去监工。”
3.
不得不说陆秉坤的直觉总是惊人的准。捡来的小招财虽然和安俊才不对付,甚至是单方面被欺负,但性格却和安俊才如出一辙。早上七点喊口号上工,它就趴在台阶上懒塌塌地一动不动,陆秉坤看看左边挂在扶手上的安俊才,又看看右边躺在台阶上的招财,喊口号的气势都懒了三分。
老板的狗和二当家都没斗志,指望公司能树立什么好形象?公司难不成是老板一人开的吗?食物链顶端的陆秉坤上去就一人来一脚,安俊才多久没因偷懒挨过踢了,一个踉跄差点跪地上,正纳闷时就看见招财也滚了两步远。
妈的气死了。安俊才一个能杀死人的冷眼朝招财飞过去,任命般打直背跟着挥拳喊口号。
员工看到二当家和招财的窘态愣是根本不敢笑,生怕安俊才手里的电棍下一秒落在自己的后脊上。他们低着头苦苦憋着,口号喊的更像便秘了似的蹦不出俩钢蹦。
上工时招财闲不住,在各个楼层里来回横跳,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倒真像个监工的小安俊才。有时闲着的狗推想摸它,转头就能被小比熊龇牙示威吓到缩回手,嘴里念念道:“脾气跟才哥似的,怪凶的嘞……”
正巧在电脑显示屏另一头的安俊才一棒子飞出去,分毫不差敲在多嘴的人脑门正中间。男人痛呼一声险些摔倒,安俊才脸黑的能沾墨,牙签被咬的滋滋响。
“再敢说我像狗,你试试。”
惹完祸的招财屁颠屁颠去找美女姐姐玩了。
哦,这是条色狗。除了对陆秉坤摇尾巴外,娱乐方式就是找各个美女讨亲亲。想到这里安俊才对人们口中评价的“招财和才哥很像呢”就更气愤了,愤怒值恨不得把金霖掀翻不可。
狗推们暗暗互相提醒到,最近千万别惹事,真的。大家求财来的,不拼命。
4.
贱的。跟一条狗过不去,安俊才你真是贱的。
午饭时陆秉坤像往常一样招呼安俊才来吃饭,他哥脚边果然有只毛茸茸的小比熊也闷头扒拉狗粮咬得正香。安俊才直挺挺坐下,往嘴里狂塞两口米饭,陆秉坤被他这别扭的情绪化举动逗乐,用戴佛串的手揉揉安俊才的头。
“怎么,有心事啊?”
“没有。”
“那就是缺钱了,苦了谁可不能苦了我的二当家。等会儿去我屋拿啊,听话。”
“没有,哥,咱吃饭。”
尽管他再三掩饰推辞,依然拗不过紧扣他肩头往办公室带的陆秉坤。那张紫红檀木桌上好像常年都放着大把大把的钱,只要月婷不在,这东西出现的频率就和盆栽一样常见。陆秉坤抽出两卷塞进安俊才的裤兜,还装模作样帮他理理根本没皱的衣服。
“阿才呢,最近有烦心事,工作都消极了。工钱我照付,小费也不少,想要什么哥也都没亏待过你,那现在是不是该拿出改过自新的诚意来?”
敢情这老狐狸留着给他在这儿下套呢。
百叶窗帘子被拉靠,安俊才卸了口气,在他哥坐回椅子上后也顺从地跪下。
一吞,一吐,柔软的发丝被手掌用蛮力捏着。
总有些事情是宠物狗也比不了的。
5.
还好有月婷出现,或许这样就能转移招财的注意。小女孩天生对可爱的小东西毫无抵抗力,白花花毛嘟嘟的比熊直接正中靶心,月婷追着招财跑,欢快的孩童幼声充斥在整个金霖的上空。
因为不放心月婷一个人和狗玩,陆秉坤让安俊才跟着。又因为不放心这小子虐待招财吓到月婷,他派两个火将对安俊才寸步不离。一来二去月婷在公司的出行就多出一堆小尾巴,看着五大三粗的大汉左右护着小女孩,陆秉坤觉得有些许不安。
“这样吧,我带月婷。阿才,你去带狗。”
安俊才:啊?
6.
细想了一下,安俊才也纳闷自己为什么跟一条几个月大的狗崽子过意不去。
人有两颗心,一颗是贪心,一颗是不甘心。安俊才既贪婪失控地享受着陆秉坤给予他的训诫,又不甘心陆秉坤柔软的一面会给他和月婷以外的任何人或物种。招财蹦到陆秉坤怀里时,他再忙也会抽空抱着狗崽子,笑骂几句好粘人的狗。安俊才的视线盯得紧紧,全然不觉他哥早就察觉到了背后紧缩的目光,搁这儿指桑骂槐呢。
要不然说安俊才是金霖最贪心的。名字透露着命格,要财,要相貌,要平安,现在却还想要陆秉坤心中只有他一条狗。
何况他不是称职的狗。狗的情感是直率坦诚的,不会跟主人隐瞒任何秘密。可他有心事,往往一股脑窝在心里头,再顺着浓烟吐出。
在迦南,他藏匿了软弱,同情,甚至是爱。他将人性都掩盖在冰冷的枪筒下,靠陆秉坤为他求的玉活成一具幽魂。
比起荷官身上的脂粉香,他更愿意一头扎进正将组,充斥着铁锈、汗臭与灰尘的腐烂气息,更有将死之人亡命一搏的心安。
陆秉坤偏偏爱让他往外跑。
“阿才啊,回国玩两天放松放松,钱不够跟哥说。”
“别闹了哥,我一休息,指不定多少流水就从那帮小子手里溜走了。”
“你看看,掉钱眼里了是不是?二把手也得有自己的生活啊。”
安俊才没讲话。
狗从不需要脱离项圈的自由。
7.
为了打发时光,也是为了提高生活的幸福指数,陆秉坤在卧室的阳台安置了一架懒人秋千,宽松精巧的设计正好躺进去两个成年男人。饭点过去找不到经理他人在哪,只要喊一声“才哥”,安俊才就能拿钥匙去开陆秉坤卧室的门,把过度放松的老板拎出来。
“要享受生活。”陆秉坤说,“这半给我,这半给你,以后吃完饭都可以来休息。”
莫名奇妙的感动会让安俊才紧绷的脸出现一瞬松懈,他看着那架暖色系秋千,和烟尘中的千门八将是那么格格不入。他童年都没玩过的东西,更别说现在二十多岁的人了,搞不懂他哥怎么这么会享受。
难得一天清闲,连天气的温度都喜人得刚刚好,陆秉坤说什么都要安俊才和他去阳台吹风,等安俊才别扭又生硬地躺进秋千里时,陆秉坤那头还招呼招财过来。小比熊快活得尾巴都要摇成螺旋桨,安俊才眉头没等拧起,就被陆秉坤警告:“丑话说前头,踹一次罚五千。”
当事人阴阳怪气接了句:“不愧是陆经理的狗,真金贵。”
陆秉坤笑着揉揉他的发顶,再坚硬带刺的小狗,摸起来也是软的。安俊才在陆秉坤半推半哄下松了劲儿,脑袋向后靠,干脆好好享受一下他哥精心挑选的美妙午后时光。
有点过分安逸了。这里居然一点人声也听不到,只有风擦过耳边的惬意和棉絮般轻透柔软的云。招财安静地趴在陆秉坤怀里,一时无言,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安俊才盯着头顶那块纯白的云,思绪翻涌。
他会想酸楚到青紫流脓的童年最喜欢做的事是望天追寻飞机划过云霄后,留下长长一串尾巴。他也想坐在那架飞机上,逃离脚下带给他干枯岁月的所谓故乡。
迦南呢。他流血流泪流汗,人生最痛苦与最快乐也都从这里滋生。园区吞噬掉他太多善意,扩大无边邪念,可身为人的良知警醒他人不该这般堕落的。在肉体已走向无可挽回之际,只能选择从精神上封闭感官。
是啊,迦南凭什么让他享受到安逸
迦南就该水深火热,日复一日刀尖舔血的,让美金的油墨时常伴随着血液的铁锈味,身上总该是挂满不断愈合的暗痂。
哪会有这样的午后。陆秉坤抱着狗崽子,他躺在陆秉坤身边,两人一狗在阳台上享受东南亚地区独有的阳光。风轻轻抚弄安俊才额前的刘海,温顺平和,舒服的不像话。天赐的温暖让他甚至有种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的错觉。
人越放松越要担心这份悠闲的期限,一种发自心底的惧怕涌上心头,淤积在胸口。他怕这个午后的安宁仅是人生轨迹中的一块碎片,拼不出得以栖身的无边未来。安俊才从未想过要赚多少钱,那是他哥在乎的,因此自己会为了钱卖命。他想要的不过是安稳,平日被冰冷的制度枷锁紧缚,卸下烦琐的情绪包袱后,他才敢偷偷奢望早已回不去的路。
他想和哥过波澜不惊、细水长流的日子。
风吹得他眼窝发冷,鼻子不合时宜的泛酸,一股浓稠细腻的情感逼得安俊才几乎要掉眼泪。他扭头吸吸鼻子,情绪翻涌更甚,就快起身离开这个温柔乡。偏偏陆秉坤眼尖,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阿才?”
“不会吧,真跟条狗吃醋了?”
将狗崽子从怀中放下,招财识相地跑别处去撒欢了。安俊才闷闷哼了声“没有”,脑袋却在狗子离开的瞬间自觉靠在陆秉坤的肩头。熟悉的安定感包裹住他难得流露的真情,淡淡的古龙水与檀木香织成一张细细密密的情网,牢套住安俊才的不安。
他想说好多好多话。
他想说,下辈子我们不干这个了。哥这么厉害,做什么都会出头的。其实不出头也好,找一处小镇开个小饭馆,有自己的话就不用再雇其他服务生。养一只狗叫招财也没关系,我不会再跟它对着干了。
依然可以在午后打烊的时候吹风,在黄昏时粼粼波光的江边散步,在夜晚扇着蒲扇纳凉。节假日就去旅行吧,去城市,去乡村,去原野,去沙漠。我们可以走遍大江南北,拥抱透过每寸肌肤的自由的风,再也不来迦南,再也不要留下刻在骨子中的疤。
安俊才阖着眼,思绪都飘到了天上。梦中终于没有人们的哀嚎和美金下成堆的冤魂,飞跃到国内的冬季,他看见城市夜空中绽放着盛大且绚丽的烟花,眼前是呵着哈气的陆秉坤。
“新年快乐,阿才…”
什么时候属于我们的烟花,可以不再是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和亲手犯下的桩桩罪孽,而是能你相守的岁岁年年?
8.
狗终归是没养多久。月婷对招财喜欢得紧,加上金霖这样一个大规模公司,老板养的宠物不是千年老鳖也不是金龙鱼,而是只比熊,说出去怪让人笑话。可能也有安俊才暗中推波助澜,招财的家直接搬到月婷所在的小学了。
失去狗崽子解闷的上下员工郁郁寡欢,没有毛茸茸来治愈的人生就是盘散沙。陆秉坤想这也不是个办法啊,于是发动联想创新思维,让一年一度的最佳员工年金奖获得者可以自选宠物抱养。听闻此事,一个个垂下的头突然又抬起,各个都干劲十足。
安俊才其实是有点开心的,尽管他没说。陆秉坤再叫他吃饭时,这家伙跑得真有几分像招财,快乐地喊句“哥你叫我”就飞速赶来,头发一颠一颠的。陆秉坤在他扒饭时明目张地欣赏他亲手养的乖狗,见安俊才两颊鼓鼓,一时感觉心头被猫尾巴挠了两下,痒痒的。
“阿才。”
这句呼唤声突然温柔得能掐出水。安俊才吃饭的动作一顿,cpu都烧干了也想不出最近惹他哪了。是今早开工左脚迈大门还是开饭时第一口吃的是米饭?他将信将疑地偷偷往上瞄,甚至害怕和发神经的陆秉坤对视。
“汪一声听听。”
“……”
“不做?那我就在金霖养一堆狗,可以叫来钱来缘招财旺财,姜山都可以撤了。”
你他妈……
耐心对决中安俊才直接败下阵来,环顾四周后压下声音问一定要现在吗。陆秉坤眼中尽是被取悦到的满足,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汪。”
“乖狗,放心吧,以后都只养你一个。”
哎呦乖狗耳根红透了哦。
————end————
正文
安俊才平日里是非常忙的,要提防狗推逃跑,要打想逃跑的狗推,要去荷官那监工,还要去正将组巡逻,顺便找点潘生的茬,陆秉坤要是忙还要帮着带月婷,月婷作业不想写还要帮着写
安俊才不怎么在意喝水这些事,就像不在乎那群狗推死活一样,但是现在不得不重视一下了
前两天别的园区老大邀请陆秉坤去“喝喝茶聊聊天”但其实对方早就看陆秉坤的园区流水高眼红想除掉他,陆秉坤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和崇老板知会一声只带着安俊才就去了
果然,聊天快半小时左右,那个园区的火将就把他们谈话的办公室包围了
“陆总啊,我呢也不想动粗,把你的园区让给我啊,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那人笑嘻嘻的喝了口茶,期待着陆秉坤的答复
陆秉坤脸上也带着笑,什么都没说,拉着站在一旁的安俊才向外走
一出办公室的门,火将就将他们围住,安俊才将陆秉坤拦在身后,将其中的一个火将踹了两米远
其他人蜂拥而上,安俊才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拽着一个人的头发甩到一边,那人撞到了一个要打陆秉坤的火将,随后安俊才抄起身侧的椅子狠狠砸了过去
陆秉坤笑着看戏,那园区的老大也没想到安俊才这么能打,皱了皱眉
但是没想到,这个园区的火将手里有刀,径直刺向了安俊才的腹部,另外几个站起来的火将也亮了刀,安俊才不做声的将腹部的刀/拔出,先是送了刺他的人上路,接着与其他人混/战//在一起,虽然那些火将刚才被打得不轻,但是安俊才身上还是中了好几刀
陆秉坤的脸色越来越阴暗,此时崇老板手下的人终于到了,制止了混战,安俊才喘着粗气站在原地,腹部中了两刀,他脸上了血色正在褪去,人也快站不稳
陆秉坤扶起安俊才准备上崇老板的车,不料一个刚爬起的火将随手抄起一个棍子向陆秉坤脑袋砸去
“哥!”安俊才反应快嘴一步,被一棍砸晕倒在了陆秉坤怀里,陆秉坤终于换上了恶人的脸色,拿起枪/一枪//崩了那个火将,随后抱起安俊才命人赶快去医院
安俊才醒来时抬眼看见了洁白的天花板,动了动刚包扎好的伤口泛着疼,他缓慢的坐了起来,对上陆秉坤的眸子
“哥………?”安俊才不理解,一般这副表情就是陆秉坤又生气了,但是脑袋挨了一棍子好像被敲傻了,不知道陆秉坤在气什么
“哥我错了”不管怎样提前认错惩罚就会小点的,这是安俊才被陆秉坤罚//了很多次摸出的规律
陆秉坤有些好笑,自己还什么也没说就开始认错了吗?不过这样挺可爱的,就想等着安俊才自己认错
又是短暂的沉默,安俊才缓缓开口“我下次注意点,不会受伤了”陆秉坤终于笑出了声,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其实送来医院陆秉坤不止让医生给安俊才包扎伤口,还给他做了全套的检查,医生最后拿着单子对陆秉坤说,安俊才身体很好,但是缺水很严重,每天要多喝水,吃水果也是很重要的
陆秉坤仔细想了想,好像平时真的没怎么看见安俊才喝水,看来有必要实施点措施让小狗喝水了
“你是不是属仙人掌的啊?不喝水也不渴死,嗯?”陆秉坤这话给安俊才问懵了“哥,啥意思?”“医生说你一天喝水太少了,一天必须喝够八杯水,阿才,每天都要喝到哦”
于是乎,从安俊才伤好回园区后,陆秉坤每天早上都会盯着安俊才喝一杯水,中午吃饭再一杯,但就是这样,再次检查还是不合格
“你背着我把水倒了?”“没有啊哥,我怎么敢”陆秉坤盯着安俊才无辜的狗狗眼,不忍心罚他,“算了,那明天换个方式让你喝水”
于是第二天,陆秉坤在巡逻时发现所有狗推的桌上都多了个闹钟,应该是陆秉坤给的,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突然,所有闹钟都响起,狗推们同时起身,大有早上喊口号的架势
“陆秉坤怎么买通你们的?”“才哥,经理说了,才哥喝了谁的水就给谁2000奖金”说罢所有狗推都工作去了
来到荷官这,安俊才松了口气认为终于可以在这挽回颜面了,不料有两个直播完毕的荷官端来一小碗葡萄
“才哥,经理说您吃了就给我们放一天假,为了假期,您就吃吧”安俊才端着葡萄迅速逃离了这里
算了,陆秉坤不敢骂就来正将组打潘生吧
刚要因为潘生左脚迈进门打他,潘生举起一杯水“才哥,经理说你喝了可以免一顿揍”
安俊才:…………………………有一刻真想吊死在陆秉坤办公室门口
当然,一个月后安俊才的指标终于正常,陆经理笑着摸了摸安俊才的头“阿才啊,我这个方法不错吧?”
安俊才咬牙切齿的说了个对,心想明天一定要因为潘生戴眼镜打他一顿解气
【写在前面:是把甜(?)刀()。第一次写,还请各位老师指导】
“我爱你。”
“滚!”
“他妈的去死!”
陆秉坤猛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监舍门以及墙上的影子——斑驳的树的影子——如厉鬼般摇曳着,像来索命似的。
“阿才,是你吗,我想和你一起走了。”
他躺在狭小的床上,扯了扯嘴角。
“我就来了,阿才,等我。”
十年前。
“陆经理,恭喜啊!这可是飞黄腾达啦!”庆功宴上,同事拍着他的背笑道。
陆秉坤微微点头,欣然接受他人的祝贺,嘴角含着一抹浅笑,摸滚带爬这么多年,他早就变得处事圆滑。
就算心中并没有...
就算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他仍表现出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他心知,现在的他,不过是从一座牢笼进入到另一座牢笼——只是,相对而言,这牢笼给了他更多的自由。
没过几天,陆秉坤便动身前往迦南,在那里,他遇见了与他纠缠他人生后十年的那个人。
“陆经理,人给你带来了。”等说话的人退了出去,陆秉坤才扭身转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只见这少年垂手侍立,让他看不真切他的脸。
“头抬起来啊,看我。”听闻,这少年才慢慢抬起头。
这是一个清俊的少年,五官周正,眉眼生得极为俊美,但透露着一股戾气。
“叫什么啊,小子。”陆秉坤朝他扬扬头。
“安俊才。”少年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密闭的房间里仍听得一清二楚。
陆秉坤成心想逗他,又道:“大声点啊,你怕我吗?”
“我叫安俊才。”少年放开声音答道。
“听说你在火将里说一不二,大家都怕你。”
安俊才没接话,只是默默地看了陆秉坤一眼。
陆秉坤乐了,这片地还没有敢不答他话的人呢,这小子是头一个,不过他并没打算计较,开始进入正题,“你愿不愿意来我身边,做我的二把手。”
“为什么是我。”
“哪这么多为什么,就问你干不干。”
安俊才低头想了半晌,陆秉坤也不催他,末了,安俊才笑着答道:“干啊,还多谢陆经理的提拔。”
陆秉坤被这笑容晃了神。那抹笑弱化了安俊才身上的戾气,仿佛站在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天真纯善的少年。
“叫陆哥。”陆秉坤突然说道,就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
安俊才点点头,唤了一声:“陆哥。”
就在这时,外面起了一阵骚动,安俊才皱皱眉,语气不耐:“怎么又出事了。”接着对陆秉坤道:“陆哥,我去外面看看。”
看到陆秉坤点头,安俊才便转身握住门把手,顿了一顿,陆秉坤以为他还有事,没想到他来了一句“我不怕你啊。”
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陆秉坤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他无意间随口一提的问题。
陆秉坤低头笑了笑,这小子,还有点意思。
门外的喧闹声突然止住,但传来了求饶声。
陆秉坤嘴角勾了勾,心说,该他上场了……
安俊才第一次看到陆秉坤,就知道这人想要利用他,但他并不在意,反正他也是被骗过来的,不管怎样都在这片恶土上,逃不出去,当个二把手总比当个普通的火将好。
“阿才,来来来,坐这儿。”
不知从什么时候陆秉坤对安俊才的称呼发生了改变。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安俊才的心被一些奇怪的心思所占领,尽管他一直抑制着。
他到陆秉坤跟前已经快十年了。每每见到陆秉坤望着他的眼神,每每听到他叫自己“阿才”,每每感受到他有意无意的触碰,安俊才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移到陆秉坤身上,心说“这人让我干什么都行,因为我……”
不行,打住,他觉得自己太奇怪了。
陆秉坤让安俊才做二把手,原因有很多,利用他只是其中之一,最主要的是他欣赏安俊才,欣赏他身上的戾气和狠劲儿。
只是这欣赏没持续多久,就变为了另一种情感,像是占有,又像是爱慕。
但他可不会直接显露出来,他要让鱼儿亲自上钩了。
“鱼儿上钩了。”陆秉坤笑了笑,心道。
他勾了勾安俊才的下巴,“回神了,阿才。”
这话,这动作,足以让周围的人都静下来,接着,整屋都安静了。众人在这微妙的气氛中静静地看着,不敢发一言。
“阿才醉了,我也不想再喝了,散了吧。”这句话虽然对着众人说,眼睛却盯着安俊才。
众人忙告辞离去。
陆秉坤搂着安俊才进了办公室,“砰”得一声关上门,这响声更衬得屋内寂静。
安俊才回了回神,发觉自己失了态,刚想抬头说一声“对不起”,就见得陆秉坤深深地望着他,就好似恋着他一样,蛊惑着他,让他说出那一句话。
“我……”
“阿才想说什么,尽管说。”
那双眼睛紧盯着他不放,像是看透了他的心。
“喜欢你。”
安俊才说完,便觉得耳根像被火烧着了一样,滚烫。
对面的人慢慢踱了过来,在他的面前停住,勾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安俊才顿觉撞进了一片大海。
还未等他跳出这片大海,唇便被陆秉坤吻住。
安俊才惊得睁大了双眼。
只觉得陆秉坤吻得越来越深,他的双眼也被陆秉坤的手遮住,陷入一片黑暗,唇上的触感愈发明显,愈发真实。
突然,一颗糖被送入安俊才嘴中,“是玻璃糖。”他想到,“是汽水味的。”
就像这颗汽水玻璃糖在他的口腔中燃烧,他的心底在这一瞬开出来鲜艳的花,燃烧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回应了陆秉坤。
此时陆秉坤心里,烟花正在绽放,比今夜庆功的烟花还要绚烂,他不想再引诱安俊才了,他要对他说出……
“我爱你。”陆秉坤在安俊才耳边说道。
像情人间的低语。
他与安俊才拉开一些距离,与他的眼睛对望。
“我爱你。”陆秉坤望着安俊才的眼睛再次说道。
是有情人间的告白。
“哥……”安俊才喃喃道。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陆秉坤便将他压到在书桌上。
一夜缠绵……
之后的日子,他们也妄想像普通恋人那般甜蜜,也妄想永远在这片恶土上相互扶持,让鲜艳的花不断绽放……
只是玻璃糖虽甜,但咬碎在口中,却刺痛了黏膜。
“我爱你。”安俊才倒在血泊中。
“我知道。”
“陆哥,我爱你。”安俊才临死前说。
“我也是。”
警察来的那天,安俊才死了。
他们在一起还不到一年啊,为何分别?
是因为手下冤魂太多,遭报应了吗?
“那也是我,拖欠了你。”
对不起,阿才。一定是你恨我抛你一个人踏上黄泉路,才来梦中找我。
我爱你,阿才。等等我,我这就来了,等我……
陆秉坤当天夜里在监舍自杀。
黄泉路上,有人陪伴,倒也不算太孤单……
ooc激情发癫短打
“阿才,今天怎么了,嗯?”陆秉坤拉下百叶窗,将门反锁。坐着仰视看着他的安俊才,却没有一丝卑微的意味。
“潘生动了歪心思。”他稍稍偏了偏头,眼神中却流露出些不甘。
陆秉坤站起身,开始在他身旁踱步,“我不是说过……都是用脑子办事的人,别打吗。”
安俊才无话可说,紧咬着牙,却不成想下一秒被陆秉坤踢在膝弯处,跪倒在地上。
“……坤哥?”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陆秉坤就因为一个潘生而让他跪下要罚他。况且潘生是真该。
回应他的是陆秉坤解开皮带甩在他背上的声音。
疼死了。
他微微弯了脊背,回应他的是更加狠戾的鞭打以及陆秉坤冰冷的声音——...
他微微弯了脊背,回应他的是更加狠戾的鞭打以及陆秉坤冰冷的声音——
“跪直了。”
靠!潘生他妈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心底骂道,倒吸一口冷气“嘶”了一声,缓缓伸直脊背。
他嫉妒死了,简直要嫉妒疯了。凭什么潘生可以被陆秉坤搂着肩往怀里揽?!凭什么潘生能备受他陆秉坤的青睐?!明明他才进来没几天……就凭有个天才头脑?
身后近乎疯狂的鞭打停了下来,陆秉坤的那双皮鞋停在他眼前,他的眼睛才开始重新聚焦。
陆秉坤扯起他的头发,问:“想什么呢。”
“没什么。”
安俊才面上毫无波澜。可就算陆秉坤让他说,他也不敢说。
毕竟谁能接受自己的一条狗对着自己养给他的食物龇牙咧嘴还羡慕着得不到对它们的那些低级宠爱。
“最好是这样。”陆秉坤将安俊才拽起来,抵到墙边上。后脑勺撞在水泥墙上的一刹令安俊才眼前一黑,后知后觉的才发现陆秉坤亲吻着他,更加准确的说,是在撕咬着他的唇肉。
口腔中逐渐蔓延起股铁锈味,安俊才略微蹙了下眉后便任由陆秉坤如何折磨他的唇肉。
想当初……是陆秉坤买了他。
“抗打能干听话。”
这是当时卖他的牌子上写的。
一个人才值不到十美元。他被关在笼子里,目光一遍遍扫过过路的路人。
“九美元行不行。”一人上前讲价,那当然是不行的喽。正当安俊才以为那人会因讲价的失败而走掉时,笼子被打开了。
他扫了眼那人,沉默着将束缚着自己脖子与双手的铁链捧在手心奉到那人面前,待他牵起锁链将自己拽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结果却只传来一声“自己跟我走”便向前走去。
安俊才只好拖着那链条走,直到到了如今的荧火。
“你是我的,听话,好吗?”他洗净浑身上下后跪在陆秉坤面前,承受着他给的疼痛。
“好。”
他别无选择。
………
“想什么呢?”陆秉坤又问了一次,显然这次他的声音是带着些愠怒的。
安俊才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面上便挨了一巴掌。
安俊才被这一巴掌打的耳朵嗡嗡作响,陆秉坤却贴上来,“我知道你嫉妒潘生。”
我知道你嫉妒潘生。
他被这话惊的一颤,耳朵中的嗡鸣瞬间消失了。他自以为藏的很好,却始终逃不过陆秉坤的眼睛。
毕竟养了五六年的狗一些习性总是早已熟悉了的。
“不过呢,我希望你好好审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陆秉坤笑道,离开了他的耳朵。
意思是,打的就是你这种心思。
“跪下,过来,好好伺候一下我。”他做到椅子上,猛然转了个语调,推了推眼镜,仍是笑盈盈的,却让安俊才感到威胁。
安俊才乖顺的跪下,一步步膝行至陆秉坤面前,像先前好几次那般舔舐着,含着。
陆秉坤的手摸向安俊才毛茸茸的头。
安俊才想了想,确实是自己失态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陆秉坤的爱怜哪怕是责打。他害怕,怕今后有一天什么人代替了他的位置甚至那个人是潘生。但他也清楚自己不过是陆秉坤的一条狗,他想换就换。
可他生来就极想将自己的主人据为己有,只想自己一个人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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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啊啊啊明明才看完电影但是很多东西就是忘了……中间有几段还害怕没看()
特别想发癫额啊陆安人好少把tag都看遍了……
“阿才呀。”
刚还在镜子面前和头发较劲的人立刻回过头。
“哥?怎么了。”他嘴里还叼着皮筋,讲话含糊不清的。
我走过去,抬手拢了拢他半长的头发。
“别扎了,我给你拿夹板压两下,偶尔也换换发型啦。”
“哥我一会还要巡逻……”
“晚几分钟园区不会乱套的。”
我领着他进了办公室,把人摁在沙发上。
“……哥,我觉得我扎起来也挺好的。”
我没理他,抬手拨了一绺碎发出来,用预热好的夹板将手里的发丝压出弧度。
迦南理发店不多,估计他平时也懒得去,头发长了就自己胡乱剪剪,因此脑后多的是长短不一的碎发,平时扎起来看不出来,散下来后瞧着就有些乱蓬蓬的,...
迦南理发店不多,估计他平时也懒得去,头发长了就自己胡乱剪剪,因此脑后多的是长短不一的碎发,平时扎起来看不出来,散下来后瞧着就有些乱蓬蓬的,几绺黄毛翘起来,远看像只忘记梳毛的鹦鹉。
做发型显然是个漫长的过程,他被我摁着不情不愿的坐在那,手指无聊的去扣沙发,头发压好的时候,我那上好的沙发皮面上俨然一个圆圆的黑洞。
我想抬手呼他脑袋,又怕破坏了压好的发型,无奈转个弯去打他手背,力道不轻,上面立刻浮现出一片红印。
“多大了你。”
他显然有点委屈,被摁着弄头发最后又挨了打,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我捏捏他后颈,把人拽到镜子前面。
一头卷发让他看起来毛绒绒的,原本凌厉的眉眼也被衬托的柔和起来,看起来像好脾气的小羊羔。
“我们阿才怎么梳都好看。”
我满意的看他顶着一头卷毛走出了办公室。
没一会,外头传来了狗推比平时更惨烈的尖叫声。
「含私设」
「小短文,一发完」
1
“呯呯”
枪眼里冒出的火花,溅起的血潭,暗示着生命的流逝
自由,解放,和......
他跪落地面,清晰的视野变模糊的最后一刻,是卷发与熟悉的面庞
“偿还吗?...”他喃喃道
2
陆秉坤是个聪明人,口齿伶俐,懂得拨弄人心...
陆秉坤是个聪明人,口齿伶俐,懂得拨弄人心
从收留安俊才的那一夜开始,棋子应该如何去走,如何利益最大化,已经在他脑海里铺平,展开,并一一落实
按道理来说应该这样
但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他过于听话,听话到让人产生不信任的感觉,陆秉坤不是没有带笑着试探过,换来的都只是
不是
没有
陆秉坤看向那双透露狠厉的眸中,闪烁过希望与破碎
即使他能看透人心,但除了暴躁,忠诚之外他看不透安俊才任何想法,任何行为
那这就是个危险
一个不定时炸弹
棋子走出的每一步都需要严密的按照计划来,一个偏差就可能导致暴风雨和海啸,可,不知道为什么
他就是留下安俊才了
如果硬要说个原因,就是他能力强,还有利用价值,如果在往深里说,就是...
陆秉坤信任安俊才
信任到把大大小小的事物都交给他,信任到把他当成可以相处的友人?信任到他看到手机里的视频...
看到安俊才,吸着烟把自己的外套扔向船上时,带着解放的笑朝里招了招手,不知道是示意里面的人再见,还是朝曾经的自己再见
亦或者都有
想来,以前安俊才就跟自己表达过梦想,天真的梦想,可怕的幻想
陆秉坤看着地上撒起成堆的百元大钞,轻瞟了一眼身旁人,轻飘飘的说了句“等以后有机会吧”
后来,安俊才就再也没有跟他诉说过任何可笑的想法了,只有陆秉坤知道他那双眸中透露希望的焰火被自己一句话吹暗了
所以,陆秉坤很清楚的知道当梁安娜跟安俊才诉说自己的想法时,他那眼里的燃起光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背叛,代表着不确定的因素
他必定要亲手磨灭,无论如何,所以,陆秉坤递出护照时,说的另一句话,就是
“跟我结婚吧”
烟草的浓厚在房间扩散,他亲眼看着这女生颤抖,不安,充满戒备的样子,像极了曾经的安俊才
包括柔软乌黑的发丝
他那时候才确定了一个事实,他有多么,多么信任安俊才这个事实
安俊才不需要一个像梁安娜的新主人,他只要陆秉坤一个主人,这就够了
待那女生逃走后,他也确信自己达到了目的
但,他头一次犯错了,就错在脑内不断警告的直觉上,因为信任某人犯错了
安俊才放走了梁安娜
放走了一把随时可能要了陆秉坤命的手枪
愤怒,懊恼,或者还有些个别对梁安娜的烦躁,与
嫉妒?
像烈火般吞噬周围带着危险的信号,可他还是没有怪安俊才,除了还有利用价值外,还有信任?
他想这已经不能再归咎于信任上了,也许是一个新的词,他目前还想不到的词
直到剪刀刺进他的后背,血的腥红,花的艳丽,疼痛的触感,让他终于意识到这个词的含义
是占有吧?
陆秉坤将那破碎玩偶压向自己颈处,触碰那柔软的发丝,轻声说出那四个字,他知道这样会让安俊才为他卖命,为他忏悔,为他的一切卖单而放弃安俊才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逃不出去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叩嗒”一声,两枚棋子落下,棋局形成,
不出所料的,没有任何偏差的,吃掉了最后一枚棋子
可是
当温热的血液在他面前炸开时,陆秉坤头一次感到自己输了
输在一个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身上,输在一个他曾经信任的人身上,输在一个破碎的爱身上,他想那个词,
可能
不是占有
而是
包含占有的爱意
※嗑cp不上升现实,角色三观不代表本人三观,大家千万不要对诈骗犯有滤镜呀
刚看完孤注一掷,这cp我嗑了!
是没心没肺的小狗和吃醋的陆经理
双向暗恋
有ooc对不起啦
陆经理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这明明不应该,毕竟前几天才赚了个五百万的大单子,才哥又带回了几个美女荷官,正是萤火蒸蒸日上的时候,陆经理怎么都不该不高兴。
就看才哥吧,这两天脸上一直挂着笑,对狗推都和蔼了些。
有传言说,才哥看上了一个荷官,最近老往荷官那边转悠。大家吃饭时都看见了那女孩,长得确实漂亮,几乎要撼动安娜第一美女荷官的位置。
这天晚饭陆经理不知为什么没来,才哥旁边有了空位置,那姑娘施施然就坐过去了,甚至...
这天晚饭陆经理不知为什么没来,才哥旁边有了空位置,那姑娘施施然就坐过去了,甚至还挑衅地看了看安娜。
潘生问安娜,你得罪过她?
看透一切的安娜不屑地笑笑:“想勾搭上才哥,做梦去吧她。”
吃过晚饭就是那姑娘的班,果然才哥又跟着美女们走了,直到失踪了一整天的陆经理在广播里喊他:
“阿才,来我办公室。”
别人听不听得出来不知道,安俊才听得分明,哥这是有气了。
不过看到陆秉坤本人的时候,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本以为会见到一张黑脸的安俊才浅松了口气。他刚过来的时候生怕哥发火,一路小跑过来,现在在闷热的办公室里,身上就开始出汗。
额间的汗打湿了碎发,像只湿漉漉的小狗。
安俊才把本就松垮的领子扯得更开,露着大片麦色的胸膛问:“哥?怎么了?”
陆秉坤的喉结滚动了两下,脸上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听说你和一个新来的荷官走的很近?”
“还好吧,那个荷官总犯错,我得多看着她点。”安俊才回忆着,最后漫不经心地说。
陆秉坤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笑容终于真情实感了些,抬手帮他擦了擦汗,还顺手勾了一下小狗的下巴:“那女孩挺漂亮的,你不喜欢?”
安俊才心里犯嘀咕,哥怎么能说那荷官漂亮?明明哪里都很一般,还不如安娜好看,也不能帮哥创收,更不能给哥当打手还带新人回来。
于是安俊才实话实说,没觉得她多漂亮,还没安娜漂亮。
陆秉坤还抵在安俊才下颌的手不禁微微用力。
安俊才长得好,出去带人回来时打扮得更是英俊,一直挺招人喜欢。
比起对狗推之流的非打即骂,安俊才对荷官总是更绅士,除非什么重大过错,安俊才几乎不会对荷官太过严苛。
这就导致很多荷官都蛮喜欢才哥,也有人会妄想攀上才哥实现地位的飞跃,这些事陆秉坤一直看在眼里。
安俊才是他最乖的一条狗,是他的私有物,别人的觊觎让他本能的不悦。
这是陆秉坤自欺欺人的说法,而换句话说,就是陆秉坤喜欢安俊才。
因为爱于是有了占有欲,仅此而已。
不过陆秉坤知道阿才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自己,他无所谓阿才到底是那种感情,也不屑于表露自己的心意。
于是他收回手,点评了一句安娜确实漂亮,也有能力。
听出他话里的赞许,安俊才撇了撇嘴。
哥又夸别人了,不开心。
自打陆经理叫才哥到办公室再出来之后,才哥就一直垮着脸。别说狗推被揍得亲妈都不认识,就连荷官都没能幸免,有好几个都挨了巴掌。
新来那荷官自认是个贴心小棉袄,特意凑上去哄才哥。俊男美女站一块,看着就很般配。
安俊才还没对这荷官说什么,总是笑着的陆经理却突然出现,黑着脸搂着阿才的脖子,连拖带拽地把人薅走了。
陆秉坤的办公室,百叶窗被拉上,懵逼的小狗被抵在门上,被迫把头埋在陆经理颈间,敏感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陆秉坤和无数次处理不听话的人时语气一模一样,贴着他耳际低语:“阿才,你系咪钟意嗰个女?”
温热的气息直往他耳朵里钻,让小狗红了脸。下巴被钳着抬起,陆秉坤的嘴唇贴了上来。陆经理心情不好,唇齿并用又吸又咬,没一会小狗的嘴就红肿了一大片。
嘴上突如其来的痛让安俊才有点委屈,又被亲软了腿,蔫嗒嗒靠进了陆秉坤怀里。陆秉坤轻轻捏着小狗后颈:“你是我的小狗,不许在外面沾花惹草。”
小狗蹭蹭哥的颈窝,大逆不道地在哥锁骨上留下一个齿痕:“哥只有我一个吗?”
原来小狗也会吃醋,陆秉坤心情很好地笑了,手沿着小狗花衬衫衣摆摸到了小狗的腰:“嗯,只有你一个。”
“阿才,哥钟意你。”
#磕糖不带脑子磕糖不带脑子磕糖不带脑子来一起跟我喊。不要在我找乐子的时候找茬绑架我
#反诈反诈反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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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烟不好受。虽然安俊才没吸过毒,天地可鉴因为亲生父母的缘故,他对毒品深恶痛绝——奇怪的很,这可能是他身为诈骗犯最有正义感和良心的时刻了——但戒烟他敢说,一样难受得紧。
平常忙起来了还好,他往狗推的工作区跑一跑,见哪个不顺眼了揍一顿出出气,便可暂缓离了烟草时的那种骨子里的钻痒劲儿。可一旦闲下来,那股子空虚感便趁虚而入,让他们才哥一个人躲在监控死角抓耳挠腮。
戒烟已经很不好受了。尤其是戒烟一事还并非出自本人意愿的时候,除了焦躁恶心等身体反...
戒烟已经很不好受了。尤其是戒烟一事还并非出自本人意愿的时候,除了焦躁恶心等身体反应外,最大的情绪可能就是不甘心。
他安俊才脑子抽了都不会逼自己戒烟的,就算是月婷来了写作业,他瘾上来了最多就是躲远点抽,从没有委屈了自己的道理。
可是这次不一样。
这次是陆秉坤指名道姓要他戒烟的。一根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颈骨,嗓音哑着听上去有几分慵懒,不过口气一如既往地不容置喙。
老板说:“阿才,明天起,烟戒了。”
莫名其妙。回想起约莫四五天前经理命令的话就不由一阵不解,往常心烦的时候他都会顺手摸根烟抽抽,今天也是,下意识去摸裤兜,没寻见。浑身上下都自个儿摸了一遍,一根烟一个打火机都没找着。
操。安俊才狠狠呼噜了把头发,气得一跺脚锤了土墙一拳。忘了,陆哥早知道他一点定力没有,什么家伙什都叫没收了,害的他现在嘴痒痒都只能叼根儿竹签子,不然他就怕自己忍不住要去撕潘生的肉吃了。
呵,撕了还怕陆哥心疼。那人最会装,给枣的手停在明处,打人的手留在黑处,唱白脸是专业的。眼下正是发财的好时节,要是找了潘生这颗摇钱树的不痛快,无异于在上司那儿给自己添堵。
安俊才毕竟不是傻子,虽然他实在想不明白他哥是抽的什么风啊究竟,都说了好好赚钱天天享乐,到底为什么要逼自己戒烟,不听就拽进办公室里拉下百叶窗一顿吓唬。
想不明白。总不能真是因为他上次欺负猪仔们玩过了,所以大哥也打算煞煞他威风?安俊才郁闷地踢了脚地上尘土,就跟他平常逮住哪个看走眼的踹一脚一样稀松平常。
着实手痒,从死角走出来后二把手的脸色阴沉了不止一个调,路过的人谁不诚惶诚恐低眉顺眼叫一声“才哥好”,头都不敢抬一下。人家乖巧你自然挑不出错儿来,走了一路也没人触霉头,安俊才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来来回回反反覆覆给他自己都逗乐儿了。
再不成就逼着潘生左脚先迈个大门儿吧。安俊才随手抄起一罐啤酒打开就灌,喝了两口脚步一转,看见了拐角处走出来的陆秉坤。
身后还跟着唯唯诺诺双脚原地打架的潘生。
安俊才一挑眉,心想我这是没两下子就喝高了?幻觉整一出一出的。不过男人还是规规矩矩叫了陆秉坤声“哥”,原本吊儿郎当的身形也下意识收着板直了些,叫完人啤酒罐就从嘴边挪开了,不由自主放低了点,颇有些想往身后藏的欲盖弥彰的意味。
老实说,安俊才规矩的时候不多,躲在陆秉坤身后的潘生看着也稀奇得很,有点忘了以前挨过的打似的不知死活地盯直了眼看,被对面一记眼刀扫过来又鹌鹑般悻悻低下了头。
陆秉坤随意地抬了抬下巴,算是应了阿才这句哥。其实他听的出阿才的口气里有些不忿,要么是因为自己前两天逼他戒烟了,这会子戒断反应最明显,眼下情绪不稳,以后还有的受;要么是因为心里不满自己太过“器重”潘生了,说话的调调都有点挑衅似的醋劲儿。小孩子脾性,陆秉坤好笑。
陆秉坤手抬起的幅度不大,属于两人之间的心照不宣。他动动手指,阿才就知道什么意思,抿起嘴顺从地把还没尝出个什么味儿的啤酒交了出去。陆秉坤端的一副从善如流,接过啤酒罐就仰头喝了两口,合着他是老板,白天饮酒也没人敢扣他工钱。
最后一个解馋的东西也叫抢走了,安俊才这下真是一股邪火蹭蹭涨又被陆秉坤一个眼神浇灭。对面咬着铝罐不松口,把阿才当下酒菜一样又看了好几眼,最后留了个底又抛给安俊才,在火将们面面相觑的疑惑目光中笑着扬声:
“看鬼啦,返工啊!”
临走前陆秉坤大手覆上阿才的后颈揉了揉,不忘叮嘱句“最近多吃蔬菜多喝水,忍忍就过去了”。后者乖巧地半低着头被摆弄,听了这话也不禁笑了,抬脸露出个诚心实意的笑:“别闹我了,哥。”
陆秉坤拍了拍他肩,眼神扫过对讲机,示意随时注意情况,安俊才应着离开了。两下解决完底子,安俊才把铝罐随手一扔,照常查班去。
说来还是前几日,狗推里有的经不住煽,都想跑,被捆着套着抓回来一顿好打。杀鸡儆猴起了作用,这两日底下就明显怕了很多,工作除了查班要动手的就少了,他也难得清闲。
太过清闲不好。像他现在,清闲了只想抽烟,闹得他看他哥点香都想上嘴叼一根。
潘生那伙人老实了,这钱赚得就还算轻松些。教训完猪仔那天他胡乱抹着满手肮脏的血污去冲洗,被经理拦下,又是一通软硬兼施好说歹说。
陆秉坤说他气性大,这话是关上门说的,说他动起手来真没轻没重。其实还好,他安俊才都是跟陆秉坤学的,如今哪哪儿都像对方,自己打人什么样,对方最清楚不过。
安俊才当时身上施暴的血腥气还没过去,尽管园区里他就怵陆秉坤一人,眼下说的话也不可避免地失了点儿分寸。陆秉坤摸着他脖子上坠着的玉观音说话,他就吊儿郎当两手背后往桌子上一撑,没好气道:
“第一天,哥,我撑不住。”
没烟抽的第一天,安俊才心痒得想发疯。正好有不长眼的撞枪口上,没被打死都是万幸,故而安俊才此刻话里那些怨气,一半是气那一茬一茬想逃跑的狗推,一半就是气前一天勒令自己不许再抽烟的陆秉坤。
老板笑笑,扔下玉坠子去摸了摸阿才的下巴。私下里他跟阿才兄弟相称,偶尔的越线他都可以容忍。
笑面佛还是那句话。为了你好啊,阿才,抽坏肺管子怎么办?
大骗子。同为“大骗子”的阿才不屑嗤笑。
不过从始至终,安俊才都没问陆秉坤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一定要自己戒烟。
或许到头来就是那人阴晴不定,自己不小心犯了个什么错,对方有意惩戒也说不定。谁知道呢。安俊才眉头皱得死紧,什么小错儿,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却叫那人逮住了。
“才、才哥!”
一道脆生生的女音夹着胆怯,把安俊才从梦中揪醒。是梁安娜。阿才眼底的警惕散了不少,或许是他心里已认准,梁安娜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按理说女人现在不能乱跑,更别提突如其来的偶遇。看着梁安娜欲言又止的样子,安俊才直觉对方有话讲,可惜园区内哪哪没有监控,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更是不方便。他正盘算着要不像上次一样给一巴掌,把人带到死角处说话,却见女孩手抬抬放放,最后递了盒烟上来。
安俊才愣了。
烟不是全新的,盒子已经拆过,里面装了三四支万宝路,莫名有点寒碜。安俊才一手捏着扁扁的烟盒,另一手两指把几根烟拨拉来拨拉去,掀起眼皮看了眼不自在的梁安娜。
“干嘛的,贿赂我?”
眼见对方露出惊恐的神色,一个劲摇头、压低了嗓音否认,安俊才好笑般露出个对狗推们来说算得上慈祥的笑容。刚刚那句话也就是个玩笑,他知道梁安娜为什么给自己烟。
女荷官也冷静下来,知道阿才是借题发挥调笑自己,便也悻悻笑着小声说了句“还您的”。
说到底还是之前的情分。自从把人带到死角去给了包卫生巾后,安俊才就总有种故地重游的冲动。白天工作多,人多眼杂,夜幕落下来后他假装随意地绕到那儿去,有一次就撞见了躲着吹风的梁安娜。
估计是之前的交往让二人对对方都有了点别的想法,又或者只是二人都太疲惫了管不了太多,梁安娜吓得想跑的瞬间被安俊才不轻不重地拎住,递了根烟过去,女人就安安静静趴在墙头,陪他们才哥抽完了一根又一根。
说出去是段很玄幻的经历,所以打一开始安俊才就没想着告诉别人。
不过也是,迦南生财,来了园区,除了钱最好别谈别的,有的是分明的上下级,不谈感情,友情爱情都不算。昨天欠了别人的,明天最好连本带息地还上。安俊才知道梁安娜这是想彻底撇清关系,所以收的也问心无愧。随手往兜里一揣,再挥挥手叫女人去干活,随后便若无其事地又转了起来。
转着转着阿才的嘴角就不禁有几分笑意,一不小心瞥见的狗推和程序员们个个如临大敌,以潘生为首,头缩得比肩膀还低。
自以为是恶犬闻见血腥味儿了准备咬人,殊不知只是才哥有点窃喜,烟一下子多了起来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抽了。
几个走神的杂碎他也好心地放过了,只是电棍敲了敲桌子,狠咒“再有下次直接往你脑门上砸”,骂完爽完也就过去了。
才哥的好心情持续到他忍不住又一次摸了摸裤兜,突然想起来什么般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
好像没有火机……
归根是不想真惹陆秉坤生气,虽然他也拿不准对方究竟是不是真的在乎自己戒烟,毕竟前两天他戒断反应都失眠了去跟那人说,那人也轻描淡写当屁一般放过去了。
陆秉坤生气无非罚钱罚跪,如果真要打他也是锁上门拉下窗亲自动手,安俊才心里早有准备,可就算再怎么准备,棍子、皮带落自个儿身上时也是躲不掉的疼。
姑且忍忍,忍到下午开工,他找个离陆秉坤远远的地方清清静静地抽。
夹起青菜,陆经理客客气气说了声“开饭”,四下便陆陆续续动起了筷子。阿才端着餐盘寻过来,挨着老板坐下。
他象征性叫了声哥,陆秉坤筷子上的青菜就落到了自己碗里。
陆秉坤嚼着鱼肉,目光里多余的东西看不出,眼神只盯着安俊才餐盘里寡淡的饭菜,半点儿注意力没分给桌上别的目露探究之色的火将们,不咸不淡地开口:“好好吃饭,阿才,最近你蔬菜不能断。”
安俊才知道这是对方又在提醒自己戒烟,旁敲侧击的,怕他管不住自己,问手下借烟。男人低头扒了两口,含含糊糊道“我知道了哥”,说罢又是两口,把陆秉坤陆续夹过来的蔬菜一扫而空。
火将们大多也是跟过陆秉坤这主几年了的,平日里见老板照管才哥的也多,都是见怪不怪才对。只是像今天这样哄孩子似的喂菜着实诡异,叫人摸不着头脑,可惜二人都是大佛,哪怕餐桌上也不多开玩笑的那种,于是众人也是敢想不敢问。
安俊才年轻,命又是陆秉坤买回来的,对方说什么是什么,颇有种好狗不吠的意思。眼下也是,当初一口答应也是,没什么好解释的。
倒是陆秉坤对男人的表现很满意,大佛开恩,解了众人的疑惑。只见不怒自威的陆经理舒服地坐开,右脚搭在左膝盖上,揽过安俊才的肩朗声说道:“你们才哥这两天戒烟,难受得很,我得监督他。”
陆秉坤声音不算小,偌大的饭堂顷刻鸦雀无声,都在琢磨着陆经理这话的意思。坐得远的梁安娜也闻声回过头来凑热闹,却只瞧见安俊才低下去的脑袋。
安俊才嘴里的饭菜突然就没味儿了。这是闹哪样?再一看四周的火将,都是一副“明白了”的神情,看的安俊才来气。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戒烟。所有人都知道陆秉坤要管着他抽烟。所以人都不敢再借他打火机了。
果然,下一秒陆秉坤就笑眯眯地开口,说话玩笑一般,一根手指虚点着空气,语气里的狠意却不需藏:“这两天,谁都不许给你们才哥烟抽,犯了的小心才哥抽你们。”
说罢揉了揉某人圆润的肩头。“是不是,阿才。”
安俊才:……
他阿才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阿才只能低下头扒饭。
或许就像陆秉坤把猪仔们骗进来时说的一样,大家都是同事,和气生财。
下午的工作一切照旧,巡视着程序员敲代码的安俊才不自在地努努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着中午他哥那番话后,园区里大大小小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以前拿他安俊才当煞神,对上眼时只有恐惧,现在却好像……目光里夹杂着几分同情。
大概是没想到平日里威风的才哥也有被管得服服帖帖的时候,更没想到是戒烟。越肮脏的地方,烟、酒之类的盛行的越滥,像他们这种底下做人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哪个烟酒不沾一点。戒烟,不如要命。
安俊才适时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地吞咽了口,还是算了。脖子上斜过去的伤疤触目惊心,他们本就是脑袋系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人,什么都不配拿来和命比。
他心里实在痒痒,嘴里叼的草快被他咬出汁儿了。一边似乎发生了点小插曲,几名身强力壮的火将薅住一个狗推的头发在角落里拳打脚踢,周遭的都狠狠低下头去,装作无事发生。安俊才也不装了,趁乱拉过一名火将,三两步把人带到了别处。
安俊才一接近那火将就觉得不好,直到对面一手从裤兜里摸出支万宝路叼上,一手伸在他眼前,火将的脸拉得比驴还难看。
“才哥,才哥。”男人作势便要抱拳作揖,口中连连道,“你饶了我吧才哥,不是这……”
“快、点儿。”安俊才瞪了他一眼,咬着烟一字一顿,眼瞅着对面挺高壮一男人皱皱眼睛就要哭出来。
“经、经理不让……”
安俊才气急,当即飞起一脚踹上去。不过这一下只当是个威胁,他没下狠劲儿,被无端踹了的火将也来不及哎呦喊痛,连滚带爬扑过去抱住安俊才的腿,告饶声不断。
“你要我自己翻,还是抽你一顿你再给?!”安俊才说着扬起巴掌。
“不不才哥、我……”
火将的哭爹喊娘最终把人搞烦了,闹了半晌安俊才还是得把人放走,怪没意思的。园区里说到底是陆秉坤说了算,他说一句,就算是安俊才这个二把手,也不能胡来。
安俊才把烟咬在嘴里,那股憋屈劲无处发泄。他甚至隐约有了想直接向陆秉坤讨烟抽的冲动,忍了又忍硬生生给按捺下去。
烟嘴咬得湿淋淋的,安俊才把烟从嘴里抽出来,随手扔掉,一根他也不可惜,反正没有陆秉坤的允许他横竖是点不着的。
没过多久他就记起休息够了还是得干正事。底下人干活的地方大多又脏又臭,即使是安俊才这种玩得最疯的人偶尔也知道偷懒,转着转着他的脚便不由自主往三楼荷官的地方去,推开门空调凉风涌出,让他心情总算舒畅了一点。
“美女荷官,在线发牌——”
想起这茬是因为之前因为种种缘故,他对梁安娜暗地里有些照顾,久了明眼人当然就看出破绽了,何况陆秉坤又不瞎,百倍精明于他人。陆秉坤对他的纵容归根是有限的,而且喜怒无常,今天可能因为和梁安娜对上眼或多说了句可有可无的话,阿才就会在陆秉坤那儿讨一顿说,明天又或许和哪个女人滚上床,男人也不作响不管。
安俊才也不清楚陆秉坤对梁安娜跟自己之间介意什么,是因为他们都是走狗不配谈爱,还是怕梁安娜心怀鬼胎自己引火烧身?如果是后者阿才真的会笑,他对老板的忠诚不是谈钱谈爱能理清的,陆秉坤应该知道这点才对。
不过知不知道,都不影响那人干涉自己。陆秉坤走过来,慈佛脸上挂着笑,不动声色地把安俊才往自己跟前又搂紧了些。
“活干完了,阿才?”
安俊才含含糊糊嗯了声,目光顺着男人抬起的下巴看过去,正对上梁安娜一瞬间无措的眼神。
“……”安俊才尽量让自己身上肌肉放松,半是真心实意地往陆秉坤方向靠了靠。
也算是让主人起疑了的狗表忠心的一种方式吧。
陆秉坤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两指夹着根烟,抽得就快只剩个烟屁股了。他没管安俊才自在不自在,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痒不痒得紧,反正他本来也不是诚心诚意劝小孩戒烟,有什么大不了。
安俊才吸吸鼻子。他确实馋。
火星在空中随意划拉出一道,陆秉坤夹着烟,抬手指了指梁安娜那桌。“喜欢看美女发牌?”
安俊才下意识想去摸后脑勺。
“哪有啊哥……”
他哥最近真的奇怪,说了误会就是误会,没有就是没有,堂堂园区经理怎么就跟个荷官过不去了呢。
“嘁。”
陆秉坤安抚性地拍了拍他肩膀,紧着烟头吸了最后一口。安俊才正犹豫自己是远离诱惑,还是凑近些闻,就听陆秉坤压低声音在自己耳边:
“还是你想发牌,阿才?”
这句无异于挑逗的话把安俊才唬得眼皮一跳,还没缓过劲儿只觉左手虎口一阵儿钻心的疼。他惊讶地去看陆秉坤的眼睛,后者眼底混浊,感情晦涩难辨,让阿才愣在原地,手再疼也不敢抽回来。
陆秉坤又是一个狠按,把烟头捻灭在了男人虎口处。烟头掉落,伤口处一片红。
这究竟算惩戒或是调情,安俊才分不清。惩戒有点轻,说不清道不明,调情的话又太过残忍,有情没爱,叫人恶心。他们之间偶尔确实会这样相处,外人见了还以为是陆哥又在唱白扮好人,实际上只有他的阿才知道,这更像是一条漫长泥泞的轨迹上节外生枝,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美男发牌嘛,也不错,这么看咱们公司业务确实窄了。唉我说,一个个格局这么小,现在风头都变了怎么没个人提醒我?”
周围有人看经理脸色,干巴巴地衬着笑了两声。看再一看才哥的神情不像高兴的样子,也渐渐挨个儿噤了声。
陆秉坤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的话说得轻巧,他转头拍拍安俊才板起来了的脸,嘴角夹笑:“想住这里吗阿才,跟我说啊,我给你安排,美女什么的不是看个够?”
阿才歪嘴咬住下唇,一边揉着虎口,一边想会不会是早上那两口把他哥也灌高了。这都哪跟哪,合着除了女人他安俊才脑子里不想别的了?把钱排哪儿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小声咧了句“我错了哥”,然后睁大两眼瞧着经理脸上的笑一点点敛起来。
晚上来我办公室一趟。轻描淡写落下一句,又顺口喊了几个人跟上,陆秉坤头也不回走出大门。
“砰”的一声。安俊才眉头越凝越紧。
……总觉得是坐实了什么。
“陆哥。”
姜山不倒,佛牌不歪,人心不正。陆秉坤从椅子上起来,挥手示意安俊才锁了门,自己也顺手拉了百叶窗。办公室里的光线一下昏暗下来,安俊才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不过本能还是让他原地待命。
“咔。”陆秉坤点燃香烟,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扔,滑出去好远。以往点烟这种活都是没戒烟的安俊才干的,点着了他也能蹭个火,可现在他一光杆司令杵在哪儿,也没有不自在。何况安俊才默认,陆秉坤亲自点烟一般意味着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在自己身上。
嘴上假惺惺劝戒,实际上自己却大抽特抽。安俊才腹诽的同时,只见陆秉坤往桌沿儿上一靠,朝他招招手。
阿才一挨他这人就把手伸了出去,照着安俊才大腿一通摸。男人吓了个激灵,晃身躲过。“这干嘛呢哥?!”
陆秉坤眼神还是淡淡的,安俊才莫名读出了点怒气。后者莫名其妙,却也做贼心虚,果不其然下一秒男人咬着烟冲他命令到:“站好,兜儿。”
话音刚落,他还来不及藏些什么,陆秉坤的手便顺着他裤兜摸了进去,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包烟,盒子被挤得皱巴巴的。
像极了安俊才此刻那揪作一团的心。
“哥……!”他心里怕,手却规矩地不敢拦这人的动作。
陆秉坤只管高低眉盯着烟看,安俊才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周遭气压低得狠,阿才连带着呼吸都压抑了几分,最后自己心里也憋屈,索性自暴自弃般撇过了头,双手抱臂,脚下划着圆。
陆经理把寒碜的“私货”打量来打量去,最后轻嗤一声连烟带盒揉成纸团。
随手往地上一抛,安俊才也不敢斜眼去看丟在了哪儿。
呼。高大的经理微微弯腰,上身前探,一口烟圈吐在了阿才脸上,后者睫毛颤动,眯了眼。
“阿才,说你什么来着?”
安俊才喉结滚了滚,没张嘴,不知道是不想认,还是在找个台阶下。
外人面前他扮猪吃老虎,耐心有的是,人心多少都不够他把玩。可到了阿才跟前,再装他都嫌没意思,就人性方面而言,他俩真算是坦诚相见的。
陆秉坤不愿等,夹着烟嘴的两指敲了敲某人梗起的臂弯,用那副人畜无害的声线一字一顿强调。“说话咩,阿才。不能等跪下了才张嘴啊。”
“……”安俊才撇撇嘴,耳尖上的红却怎么也下不去,“说……不让抽。有害健康……”
“是喔。那你的烟还有火机不是都交了?这又哪来的?”陆秉坤又是咬着烟头输出,说话间烟平白在空中上下弹跳,离得太近安俊才还得防着被扫一脸烟灰火星。
“谁给的?嗯?”说着男人又深吸一口,取下烟,抬手摸了摸安俊才下颌骨。
阿才怀疑地瞥了陆秉坤一眼。说实话,从一进屋就搜烟这点,再加上之前梁安娜递烟他们根本没避监控外,怎么看这人都应该是早就知道的吧。早就知道了,脸色才会这么差。
他盯着脚尖,说出口的话避重就轻。“哥,我以后不抽了,我今天其实也没抽……”
不过他但凡想得再深些,便清楚陆秉坤气的从来不是他抽烟这件事。男人目不转睛地看向阿才那半隐在阴影下的脸,许久发出笑声。他握住安俊才的手,就着拉扯的姿势往男人手里磕了磕烟灰,像是没看到对方虎口处烫烂了的伤口。
“我今天只罚你,阿才,不会去找梁安娜麻烦。够绅士吧,嗯?够不够给她面子啊,‘才哥’?”
安俊才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今晚第一次抬眼直视对方的眼睛,忍着想退缩的惧意。
“她不知道我要戒烟啊哥,烟是早上就给了我的,跟她没关系的……”
“有关系啊。很有关系。”陆秉坤假装思考假装关切,末了对疑虑重重的安俊才说:“阿才呀。”
——“你真以为我骗你的吗?”
什么?安俊才愣了。
“园区里就没有我监视不到的地方,监控看不见,人眼也看得见。”陆秉坤看着安俊才一点点灰败下去的脸色,笑得越发开怀,他一手扶着对方的肩,一手轻轻摸索他脖颈处骇人的伤疤,“那晚你们聊什么呢?嗯?抽了几根烟呐阿才,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
某人想退,但是脚底生根一样退不了。男人略有些粗糙的指腹碰到疤痕,激起他一阵战栗。
他知道了。什么戒烟都是借口。他抽了十来年烟了早不管晚不管偏偏现在管。分明是他跟梁安娜偷偷见面那晚叫这人发现了,于是变着法子来整自己。
他可以立刻告诉陆秉坤,自己绝无二心,只不过看女人可怜,所以有时会有不必要的怜悯心。
但他知道陆秉坤会怎么说。怜悯就是恻隐之心,他只知道被骗来的梁安娜可怜,却不知道人为了摆脱可怜的境地会孤注一掷,什么都不惜出卖,什么都能加以利用。祸起萧墙,最终引火焚身。
谁给你的命啊,阿才?是我。谁保你荣华富贵,还是我。
安俊才觉得有点好笑,他分明是想从梁安娜身上救救过去的自己,让那个悲苦的孩子停止哭泣。但那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曾有无数个机会放过潘生他们,可他没有。他的人性远没有他憧憬的那么多。
他做的事在陆秉坤眼里大概是一点脑子不长,他越想逃,陆秉坤越要栓住他。
“嗯?”
“张嘴。”
安俊才不明所以地张开嘴。对陆秉坤的命令下意识地服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习惯是你除非杀死自己否则无法远离的东西。
陆秉坤往他嘴里放了根烟,安俊才神色没变,从善如流地叼上,前者身体后躺抓过打火机,起身亲手给安俊才点了烟。
偶尔一回也不错。
这口烟终究还是抽上了。安俊才向前两步,乖顺地把全额抵在男人颈窝处,一言不发。
陆秉坤当然不在乎他抽烟,但男人介意他去见了谁,介意他的眼睛看向谁,介意他的心会不会为别人流血流泪。
他摸摸阿才后颈,像是安抚条狗,又像是下蛊。做咱们这一行的,爱这个字不吉利,只管闭上眼睛发疯赚钱是正经。他的阿才会明白的。
陆秉坤咂咂嘴。“下次别给我整这些幺蛾子了啊,阿才。否则真能一根烟吊死你。”
石灰白的烟雾在他胸口云一般飘,蔓延到很远的地方去,消失在迦南潮热的空气里。他听见安俊才很闷地笑了一声,满满的无奈。
“那还不是你说了算,哥。”
—Fin—
#轻松向段子
#食用愉快
安俊才每次回国都像是去度假,别的不论,高档酒店一定要安排上,只为了舒舒服服睡一觉泡个澡松松骨头,然后再找一家粤菜馆祭一下五脏庙,最后钻进附近的某家商场逛一圈街。
他逛街向来没什么目的性,厂里的美刀流水一样进进出出,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串数字,就像他买烟从来不要找零,只是因为嫌麻烦。不过在国内有太大的花销容易被盯上,他对物质也没有太高需求,看上哪家店的衣服就随便扯件尺码差不多的,试也不试付钱走人,比起买什么他更喜欢看,看这个和迦南截然不同的世界,看货架上花花绿绿琳琅满目的商品。
然后给月婷带点小礼物回去。
安...
安俊才虽然凶名在外,实际上并不是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他除了擅长打架,还擅长用一口娇俏的港普装人畜无害的奶油小生,以及哄小孩。
他走进一家满是女孩子的礼品店,先自己转了一圈,挑了个毛茸茸的小玩偶,又悄悄看身边的女孩子们都在选什么,学着她们拿了一个漂亮的粉色钥匙扣。
虽然他觉得这种钥匙扣又占地方又不实用,上面那个鱼缸一样的球也没什么好看,但大概小姑娘就是会喜欢这种可爱又花哨的东西,安俊才付过钱还不忘把标签拆掉,不然让陆秉坤看到价格又要笑话他。
管它多少钱,小姑娘高兴就行,她那个掉钱眼里的爹懂什么。
安俊才在心里默默吐槽,又顺手在一边的奶茶店买了杯椰子水。
呕,什么味儿,好难喝。
这次也是钻狗洞回的迦南,安俊才先交接好了手头的事,立刻拎着小纸袋敲响陆秉坤办公室的门,月婷果然在里面写作业。
被那么高的钱山围着,多挡光啊,也不怕伤眼睛。
“阿才拿的什么?”陆秉坤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电脑,随口问他。
“给月婷的,”他蹲在月婷身边,把纸袋递给小姑娘,语气温柔,“看看,喜不喜欢?”
月婷收到礼物很开心,立刻忘了桌上的作业,大声说喜欢,被一旁的爸爸看了一眼,又乖乖补充说谢谢阿才哥哥。
安俊才也开心了,得寸进尺地追问月婷更喜欢阿才哥哥还是更喜欢爸爸。
陆秉坤挑眉,也有点好奇地听着。
“喜欢爸爸......”
安俊才又不开心了,但还是笑一下算了,挂脸会吓到小姑娘。
“也喜欢阿才哥哥啦。”月婷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尽管两米开外的陆秉坤也听的一清二楚。
那天安俊才有一种压老大一头的幸福感,教狗推们爬虫的时候都温声细语了许多,中午还多吃了一盘饭。
“阿才今天心情很好嘛。”
乐极生悲,月婷下午被陆秉坤送到学校体育馆打羽毛球,他一从外面回来就立刻把叼着烟哼歌的安俊才抓进了办公室。
“还好吧哥。”他老实地把烟掐了,希望陆秉坤看在他只是偷着乐的份上快点放他走。
“有个问题问你,”陆秉坤招手让他过来,安俊才走过去,被按在观音像边上,力气不大,但不挣扎的话也跑不掉,“怎么每次都只有月婷的礼物?”
安俊才瞳孔地震,脱口而出:“你都多大人了?”
理所当然地被踹了一脚。
“我是说,都是哄小孩儿的,又不值钱。”他立刻改口。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陆秉坤搬出开会训话的调调,“咱们家的规矩就是,带礼物得有经理的份。”
什么时候定的狗屁规矩?
有点太粗鲁了,安俊才只敢想想,没敢说,换了个措辞。
“我没钱。”他义正严辞。
“给你涨工资。”陆秉坤寸步不让。
“......行。”
虽然陆秉坤很幼稚,但不得不承认他出手真的很大方。安俊才看着这个月工资后面多的一个零,决定下次回国要住江景房。
安俊才虽然是搞诈骗的,但除了工作以外说话算话,答应给陆秉坤带礼物就一定会带,他回国后还是照例走了一遍流程,最后来到男士服装这一层开始打转。
饰品太贵,他刚涨的工资在手里还没捂热乎,不想这么快就给人还回去,于是找了一家西装店看看衬衫看看西服看看皮鞋看看领带,转身选了一条皮带。
他选的很讲究,一副精挑细选的样子在手里翻看皮质宽窄做工和铁扣,最后挑了一条不知道在他眼里有什么特别的,在导购奇怪的目光下结账离开。
有时候跟陆秉坤真的挺没话说的,他想,毕竟不是同龄人。
“喏。”他递上看起来很有品质的手提袋,默默站在离门把手近的一侧。
陆秉坤颇有兴致地拿出盒子欣赏了一番,才打开看里面的皮带,和他平时用的几条差不多,他有些欣慰,看不出阿才还挺细心的。
不过不能直接夸,要给小狗表现的机会,他自认深谙驭人之道,端了一下架子,拿着皮带问:“怎么想起送这个,有什么说法吗?”
就知道他要这么问。
安俊才点点头,认真解释他的良苦用心:“这条皮带软而不韧,厚而不重,铁扣做成四角磨圆的一体式,没有多余的部分。”
“嗯......所以呢?”陆秉坤想,这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所以这条皮带抽人不疼。”
一片死寂。
安俊才在心里数了五个数,陆秉坤还在原地没有反应,他立刻对着对讲机装模作样地说有什么问题等下讲我马上到,按下门把手开门出门关门一气呵成。
后来安俊才提心吊胆了一个星期陆秉坤也没找他算账,他忙着忙着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直到下个月发工资时,他发现多出来的那个零又没了。
可惜,江景房的夜景还蛮好的。
刚看完电影就来做饭了!最后一段简直把我摁在坑底...
本来想七夕发的但是我忘记码了o.O
可能有点ooc....
00.
再次睁眼在有点潮湿且昏暗的房间里,窗帘被拉上只留下了条缝隙,让阳光洒进来。安俊才被光线照得刺眼,下意识想揉揉眼睛,不料却发现...
01.
因常年替陆秉坤收拾想逃跑的狗推,教训不服管的手下,他的双手已经变得有些粗糙。可如今却变得毛茸茸的。
我草。安俊才心道,转眼就想去找个镜子来查看他现在的样子,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找了半天没找到镜子,但他还是从他现在四脚走路来成功判断了————他成了一只四脚兽。
他如今心慌的很,也不知道该怎么变回...
他如今心慌的很,也不知道该怎么变回原来的模样,虽然他曾经吐槽过下辈子投胎一定不做人了,可现在还没下辈子呢怎么就不是人了。
狗推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八卦着都快吃午饭了怎么才哥还没下来,陆秉坤才意识到,平时跟在自己后面的小跟班今天都还没见过一面,不免有些奇怪。
据陆秉坤所言,他平时对手下的人还是很放松的,当然也没有一定让大家朝五晚九地工作。
但安俊才跟了自己快有十年了,出去特殊情况一般自己醒了安俊才也醒了,然后跟在自己身后收拾那些手底下妄想毁掉这里的狗推,从而给自己营造一个温文儒雅,唱红脸的人设。
不知不觉走到了安俊才的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阿才?”没有回应。
越想越不对劲,陆秉坤让人拿了安俊才房间的钥匙,把门打开后却不见安俊才,却看见了一只缅因猫在挠门。那只缅因在看到自己后像是激动地叫了一声,想扑上来的脚步顿了顿,又来他的脚边蹭了蹭。
陆秉坤根本不知道安俊才养了只猫,阿才干什么事都会和自己禀告一下的。陆秉坤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暗自不爽道。
他弯下身把猫抱了起来,安俊才见状想喊声陆哥,发出的确实略带撒娇的喵喵声。
扑街了。安俊才骂道。
02.
陆秉坤回去调了调安俊才房间门口的宿舍,却不见有安俊才出门的画面,他瞥了眼正在被月婷蹂躏的猫,柔声说道:“月婷,作业写完了没有?”
陆月婷:“写完了,阿才哥哥昨天帮我写完了!”
就知道是这样,陆秉坤扶额,昨天潘生没空就让安俊才来辅导月婷写作业,早就料到以安俊才的尿性肯定不会老实辅导的。于是他又扭头仔仔细细地查看监控的遗漏画面。
“小猫呀小猫——天呐你脖子上怎么会有条疤,你一定很疼......”月婷正自言自语着,陆秉坤本没多想什么,在听见她说猫的脖子上有条疤时他回头看了过去。
“月婷,把猫给爸爸好不好?”月婷依言听话地将猫递给了陆秉坤。
陆秉坤去看了猫的脖子,果然有条长长的疤,略微凸起,有些年头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这条疤,他肯定了,这只猫就是安俊才。
他不会忘记这条疤。这是安俊才还在做火将时留下的,他至今还记得安俊才的脖子被伤到时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后来因为没及时上药,结痂时安俊才又忍不住想抠才留下的。
他平时想起来了也会动手摸摸这条疤,美名其曰回忆曾经的阿才。
陆秉坤把潘生叫了进来,让潘生带月婷去玩。
“阿才。”这是一个肯定句,面前的缅因猫也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声喵叫。
然后陆秉坤骂了句安俊才听不懂的泰语。
快速消化了安俊才真的变成猫咪了这个事实,就抱起猫去巡查狗推们有没有认真工作了。
03.
“陆经理怀里怎么有只猫啊....”
“嘘,不该问的别问——虽然我也想知道。”
“所以才哥今天怎么不见他人啊?”
八卦是人们的本性,狗推和荷官们都在私下聊道,安俊才只是身体变成猫了但他不是听不懂普通话,暗暗记住了聊八卦的狗推名字,决定变回来的时候找个理由打断他们的腿。
“阿才啊,我们食饭先啦。”让底下的人准备好了饭菜,没猫粮给安俊才吃,只能和大家一起吃白面馒头了。
再找个机会改良下伙食吧....安俊才看着面前的馒头想道。陆秉坤轻笑,夹了块肉到安俊才面前。
不吃嗟来之食的安俊才思来想去还是咬上了那块肉。
晚上陆秉坤让狗推们早早回房睡觉了,他带着安俊才回了房间。
是的,陆秉坤的房间。
安俊才一天过得浑浑噩噩,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变成了猫,仰天长啸自己还是想做个人,然后下一秒他就化为了人形。
还好,衣服都还在,趁陆秉坤在洗澡,安俊才嗖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回想陆秉坤白天对自己的温柔他就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
04.
一边陆秉坤看着床上残留的猫毛笑了笑。然后给安俊才发了条消息。
*彩蛋是最后陆经理给阿才发的消息,可看可不看,用粮票就好了
*有点少,私密马赛
一点点造谣
全文1k5+
谨防网络诈骗
安俊才失眠半个月了。
迦南的天通常是炎热的,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燥热黏腻的气息,闷的人喘不上气。几十个狗堆挤在一起,空气更是浑浊的不行,安俊才更是也懒得来这里溜,毕竟楼上有空调吹。
作为萤火的二把手,萤火的大事小事通常都交给他,所以安俊才基本沾床就睡,就连平时在沙发上都能咪上一小会,所以安俊才失眠是基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开工,安俊才如往常一样,挂在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瞌睡。许是没睡好的原因,今天一整天安俊才都没什么精神,狗推还有荷官们都看在眼里,有意无意的摸鱼。连陆秉坤都看出来的。
“才哥,陆总叫你去办公室”
“啊…哦好”连反应都慢了几分。
“哥怎么了?”安俊才熟练的窝进沙发。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阿才你怎么了,看起来没精神啊,没睡好?”陆秉坤坐在堆满钞票的办公桌后面,轻笑着问。
“嗯…最近失眠”
“工作效率不行,罚款2000,以后失眠别呆着,找我”
“啊好好”安俊才迟钝的思考陆秉坤这句话的意思,好吧貌似他就听懂了罚款2000。他太累了,愣愣的回了声嗯,就窝在陆秉坤的沙发上睡着了。
熟悉的气味让安俊才格外安心,迷迷糊糊中他貌似听到陆秉坤说了句什么,他懒得思考,昏昏沉沉的睡去。
“傻仔”
“醒了?”陆秉坤调戏似的拍了拍安俊才的脸,安俊才本来还在半梦半醒,这下一下子被陆秉坤拍醒了。
“哥?我睡了多久?”
“5个小时,还早你要不要回去再睡会?”
“好,哥你也早点睡”安俊才卷铺盖滚回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微烫的脸颊,妈的自己真是坏掉了,安俊才暗骂。看样子应该也是睡不着了,烟瘾犯了,安俊才拿了盒烟,摸上天台。
即使夜晚迦南的风也是燥热的,安俊太熟练的点烟,看着红色的火苗窜起,安俊才无聊的玩着打火机。明天找潘生内小子问问,程序员应该天天熬夜,安俊才这样想着,按灭最后一根烟,回到房间玩起游戏。
“潘生”安俊才突然出现在潘生身后,潘生吓得一激灵,耳朵还隐隐作痛,潘生佯装了个假笑,回头看着安俊才。
“才哥…什么事?”
“也没什么,看你是程序员内个关于失眠这方面的,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啊……?我们都只熬夜不睡觉的吧?才哥你这方向不对啊”潘生一头雾水他在以前公司恨不得24小时加班,回家沾床就睡,根本没有失眠一说。
“别扯给我想办法”安俊才抡起键盘不轻不重的敲了潘生一下,眉头皱的更紧。
“酒精也许有用?或者才哥您吃点药?”
“呃?我回来试试,好好干活,别想不该想的”
“诶诶,才哥您慢走”
终于送走这个祖宗了……潘生想。
05.
当天晚上安俊才立刻买了听啤酒,其实安俊才酒量不是特别好,平常应付应付还是够用的,捏扁最后一个易拉罐,醉是醉了,但根本不困。
脸红的要命,胃也没有多好受。草,潘生这什么破主意,明天找机会揍他一顿,安俊才又跑到天台抽烟。风一吹,脸上的热浪缓解了不少,但脑袋还是晕呼呼的。
“阿才在干嘛”
“哥,我睡不着”
“阿才,过来”安俊才转身撞上陆秉坤明晃晃的视线
“你喝酒了?”陆秉坤皱眉
“嗯…但还是睡不着”
陆秉坤勾着安俊才的下巴,交换了个烟草味的吻,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安俊才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后面的事安俊才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这天是他半个月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次。
他经常在凌晨三点难以入睡。
他尝试过很多种方法都没用。
后来只要他在身边他就能难道睡个好觉。
爱有用爱是抚平疯子的良药。
陆秉坤是抚平安俊才的良药。
END.
*日常向,想到的时候觉得很有意思就写了。
安俊才在监控室坐了一整晚,最近总有些新来的不自量力想跑,陆秉坤特意嘱咐他得把所有造反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电棍触碰到皮肤的时候会把肉烧焦烧烂,但闻起来还蛮香的,安俊才更不爽,要不是因为他们这些麻烦事自己早就睡觉去了,哪还有闲在这里陪他们过家家。安俊才躺到床上天已经蒙蒙亮,他不想去算自己还能睡多久,再不闭眼的话明天肯定起不来返工。
“快啲起身才哥,经理要开会嘅。”
安俊才觉得这个梦有点太离谱了,陆秉坤怎么可能这么勤快。
被拉起来去洗漱一捧水泼到脸上的时候安俊才反应过来不是梦。
陆秉坤在前面念也不妨碍安俊才把双肘支在桌上,小臂垂直木桌将脸埋在手掌心里眯瞪。陆秉坤看他半天没动静心下了然,好好的人不可能突然断气死了,于是溜达到他身后轻轻踹了踹安俊才椅脚。
短会的主题安俊才根本不知道也不在意,跟陆秉坤去晨会动员的时候就挂在石栏上,手里还握着刚刚开会的时候就拿的钢笔。困到一定程度脑子昏沉不记事,等转了个笔花墨水溅到陆秉坤衬衫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吸墨式的那款,哪能经得住这样甩。安俊才扁嘴立马跟着下面的人喊口号,等散场之后伸手说要给他洗衣服,陆秉坤一偏身子和没看见他似的从他身边擦过去。
安俊才奇怪,可转念一想不用自己洗衣服也好,少了很多麻烦,只是陆秉坤爱答不理的态度让他觉得膈应,他想不明白老板也会耍这种幼稚的小脾气吗?他太知道陆秉坤不是这样的人了,或许那件衣服是月婷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吧。
这种怪异的氛围萦绕在金霖上空,大部分压在陆秉坤和安俊才头顶。其他人只觉得经理今天跟吃了枪药一样红脸都懒得唱,谁说错一个字就会被掐住脖子摁在地上,有几个差点当场把命交代。
墨水是洗不掉的,和安俊才猜的一样。陆秉坤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次能让月婷给自己选礼物的机会,所以他对女儿挑的东西格外看重。第二天陆秉坤把安俊才叫到办公室,后者刚想开口就被陆秉坤通知以说话前张了嘴为理由而辞退。安俊才一头雾水又气又笑,直问陆秉坤不待在金霖他能去哪,老板毫不掩饰地回答“*的回你自己家啊,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是老板,我没有家。”
“我家不是你家?”
“那这不还是金霖么。”
中元节,写个才哥的小短篇。
伽南一事,安俊才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捡了条命,眼一睁在医院床上,闻到消毒水的味道蹙了蹙眉。
旁边一块阴影覆下来,他往旁边轻瞥,陆秉坤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远比他胸口处泛痛的伤渗人,阿才吓得不敢动弹,眉目温顺的低着头。
“阿才,”陆秉坤淡淡开口,“你好好养伤。”
“老板那边,我去交代。”陆秉坤面上八风不动,“你立了功的。”
他说:“你的命,我的。”陆秉坤低下声来,“阿才,别怕。”
阿才跟着陆秉坤这十几...
阿才跟着陆秉坤这十几年来,刀光剑影血见骨,什么伤什么苦没受过,这条命算什么。
他的老大要他活,他就挣出个人样来,若是这条命保不住,他也死得其所。
他望向密布乌云的天,青筋暴起的手攥紧被子。山雨欲来,风满楼。
往上个月算,陆经理还能站着进来,弯着腰出去。
今儿的陆经理进来跪的坦荡,腰没直起来过,直到崇老板的烟丝都快抽干了,地上落了一地灰。膝盖酸痛得青紫时,才听上头大发慈悲的吩咐道:“阿坤呐,你做事,是不太妥当。”
他抖抖烟灰,“手下的狗处理好了,再来找我。”
园区里一呼百应的陆经理,再怎么玩弄人心,此时伏地连眼珠子都不敢往上抬,“崇老板,我就一条狗,您疼惜我。”他温顺得很,能屈能伸走到今天,“其他人,我一个不留。”
崇老板的烟灰抖在他头上,轻嗤一声,“阿坤,一条狗?你养的狼。”
这事到底是崇老板主导,把他们园区出卖给警方,受伤的是安俊才,折损的是陆秉坤。
即便如此,陆经理此时也得遵从他的剧本,求他,敬他,惧他,卑微恳求那条对上位者无足轻重的命。
阿才的伤养好后,陆秉坤带他回了伽南。
园区稳定得很快,陆经理和他的二把手配合默契,人狠话多,哄得人找不着北。
阿才这条命,黑白走的每步路,陆秉坤给他保得全须全尾,他这条命给了陆秉坤。
办公室内阿才跪在陆秉坤脚边,烟灰糊进眼睛泛起生理眼泪,他却一动不动地虔诚拜他心中神佛。
陆秉坤叹气,抚着阿才的头很是怜惜:“阿才,我中意你啊。”
阿才想,他说话总是这样,让人觉得好像无辜的是他。诚恳的笑却不手软。
那把剪刀被陆秉坤握在手里,阿才到底有些发抖却膝行上前,“哥。”
“阿才好乖,我舍不得啊。”陆秉坤嘴上心疼得不行,手却掐着阿才的脖子,红痕立现,陈年的旧伤隐隐作痛。
阿才生理泪水顺眼落下,强压下挣扎将自己往经理怀中送,驯得服帖。陆秉坤看阿才痛极了却往自己怀里躲,到底是真心的笑了,叹气道:“阿才啊,留下来。”
阿才受痛得不行,却不住地往施虐者怀里钻,依赖这个给予疼痛的神明。
陆秉坤心里喜欢得紧,手里那把锋利剪刀却自阿才胸口没入,疼入骨髓。那刀上还沾着陆秉坤的血,此刻与安俊才血肉相连,抵死缠绵。
而阿才仰头,透过泪与灰诚恳仰望。他主动向前凑近,让刀更深入他的身体。他背叛后,交付的是他的心。
那把刀寸寸深入,陆秉坤仍坐在椅上,弯腰对着他的情人:“别怕,阿才。”
安俊才溺死在这样的爱里,疼痛得心神不正,爱得他寸步难行。
阿才不动了。陆秉坤久坐在椅子上不动,仿佛一个没有臣属的国王。
有人敲门进来见到此景,陆秉坤的脸上溅着血说:“带下去吧。”
底下人吓得胆战心惊,陆秉坤看得想笑,招手让人下去,他目光移到阿才染血的胸口处,那把鲜红剪刀。陆秉坤吩咐下来,“刀别碰,人放后山去。”
他看人战战兢兢,又笑起来,“害怕什么,你做得不高兴了,随时可以走。”
阿才不行。陆秉坤想,他连死,都不能落别人手上。他在崇老板那拿后半辈子要阿才活,没人能从他手里,要阿才的命。
陆秉坤想点烟,却发现没了人,只得强忍了瘾。
Summary:哥,今天肯德基疯狂星期四,V我50。——安俊才
随便一个HE段子,OOC
预警:肯德基疯狂星期四的文案在B站一个视频看到的,具体忘记了。
黎霜带着两个女孩子去他平常待得那个写字楼办公室,据说是谈好了,来这里了解一下具体事宜过几天就可以直接去了。
安俊才一身花...
安俊才一身花衬衫,还内搭了一件白色的花纹衬衣,伸手推开了门。还没出声就听到其中一个女孩子在和另一个嘀嘀咕咕说什么:“过两天疯狂星期四,你V我50,待会咱们一起去吃呗。”
“凭什么我V你50啊?干嘛不是你请我吃啊。”另一个女孩憋不住笑捣了捣对方。两个人叽叽咕咕笑成一团。
闻言安俊才扬起了眉,绕过沙发坐在了办公桌后面:“你们好。”他扯出一抹笑,坐到了她们对面。
这声音把小姑娘们吓了一跳,看他长得好看笑着不好意思说话,坐在沙发上拘谨得很,和刚刚聊那个什么疯狂星期四截然不同。
“什么?才哥?”黎霜将头抬起迷茫地看着他,没反应过来,还在划拉着手机。
“那个什么疯狂星期四?”安俊才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搜索了一下。
百度跳出搜索结果:「疯狂星期四」是指肯德基每周四的特价优惠活动,但由于在过去半年里每周都有大量的「疯四文学」刷屏,现在已经演变为一个现象级热梗。
甚至还有自带的文案:
我本是上市公司的老总,却被诡计多端的奸人所害!下属弃我!股东逐我!甚至清空我的股份!重来一生,我只想夺回我的公司!今天肯德基疯狂星期四,谁请我吃?
你不用故作冷淡,我没有想过继续纠缠你了,最后一次了,真的,最后一次了,借我10元,今天是肯德基疯狂星期四吮指原味鸡+黄金脆皮鸡才九块九,我是真的不想错过。
诸如此类,层出不穷。安俊才看着看着笑倒在沙发上,他划拉着手机:“国内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伽南不是没有KFC,但是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只是一个快餐炸鸡店罢了,没有那么多花样。不过也有种可能——是安俊才自己整天窝在园区里呆久了,出去也没有往商业圈那块跑,又或许就是错过了很多次,硬是没整到星期四去过KFC。
“我要是跟哥说,他会不会真的转我50啊。”安俊才突发奇想转头随口问道。
听到这话,黎霜一脸吃了虫子的表情,偏偏她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毕竟安俊才是公司里的二把手,她也只是个干活的,在外面关系还行,有时候面子也要艰难地给。
“才哥,你不如去和陆经理直接说。”黎霜撇了撇嘴,用手轻轻把有些不均匀的口红抹匀,“陆经理用支付宝吗?”
“你真大胆啊才哥,全名。”黎霜向后仰起头想远离这对该死的小情侣,“今天星期天,还有几天肯德基疯狂星期四,您还是想想怎么问经理要钱吧。”
“你说话真不好听。”安俊才啧了一声按灭手里的烟,起身坐回办公桌后面了,“随便找个理由咯。”
大巴车晃荡着进入园区,铁门落了锁。安俊才吹着口哨跳下车,果不其然看到陆秉坤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还有一群人,看样子是准备开迎新大会。他戴着的墨镜也不摘,大刺刺地冲陆秉坤笑了一下。
恩威并施,巴掌也给了糖也给了,接下来就要去好好干活了。陆秉坤带着她们参观公司,把要求和规定都说了一遍,他对待女性还是算比较好声好气。
跟着的安俊才就在一直低头研究手机,好几次都冲到陆秉坤前面去了,到最后赖在荷官那里不肯走了,钻进了监控室把陆秉坤拍在了门外。
“这就是你们工作的地方。”陆秉坤感受了一下被门带起的一丝小凉风,闭了闭眼,面不改色地继续说,“24小时营业,每六小时一班,两个荷官一组,每人两班。”
监控室里的安俊才在手机上查了一大堆,最后挑了一个顺眼的删删改改(其实也只是改了几个称呼),尽量让它高端又不会低声下气。最终留下了这段文字:
哥,很不幸告诉你一件事,我被确诊得了周期性蛋白质缺乏症,学名:Insanuslovis。这是一种罕见的慢性病,目前暂无有效的治愈方法,只能使用美国KentuckyFriedChicken公司开发的生物制剂FriedAnimalProtein,经由食道对位于小肠中的受体进行靶向治疗,缓解症状。周四是该公司降低药物发售的日子,陆经理请V我50。
但是消息石沉大海,一整天陆秉坤都没有给个正面回应。安俊才在吃饭的时候偷偷打量陆秉坤,后者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满也没有任何不愉快的样子,依旧是叫“阿才,食饭先啦”。
深夜过了十二点,正式到了肯德基疯狂星期四的日子,安俊才还没有收到回复,他有点急了,怀疑可能是园区的WIFI出了点问题。他倒不是缺这五十块钱,而是他有点恼陆秉坤无视他的消息,连个回应都没给。
然后他就看到陆秉坤伸手去摸手机,低头去看。他微侧着眼睛藏在镜片后,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下一秒,对面发来个“说人话”。安俊才气急败坏,迅速打了一长串字发了过去。
“哥,今天肯德基疯狂星期四,V我50。”
他好像听到陆秉坤在他耳边轻声笑了,带着无奈。同时一个支付宝红包发了过来,手机自带的扩音:支付宝到账——50000元。把其他人吓了一跳,连录制的荷官们都纷纷扭头去看他俩。
“人民币我怎么花?”安俊才后知后觉想了起来,他抬头恶狠狠地看了一圈,对着看热闹的荷官们呵斥道,“看什么,还不继续?想被扣工资?”
“买张机票去了再回来绰绰有余啦阿才。”陆秉坤笑了,拍了拍安俊才的肩膀,转身下了楼。
所以陆秉坤可能真的没想到安俊才一大早就走了,把钱换成了当地的钞票,甚至还跑大老远去找了一家有疯狂星期四活动的肯德基。
看着阿才拍回来的照片,面前一堆吃的,还有忽略不掉的贱兮兮的笑和pose陆秉坤陷入了沉思。
陆秉坤:记得给我带点回来,阿才。
阿才:(带回来一个套餐玩具)月婷,这个给你玩。
月婷:谢谢阿才哥哥!(跑走)
陆秉坤:(神之沉默)
再再后记
阿才:(吆喝)今天带你们去拍照跟家里人报平安
肯德基内。
阿才:儿童套餐要十个,剩下的我要点疯狂星期四的打折商品
潘生,安娜and其他人:……
阿才:来笑一个,都笑开心点。
——————
瞎写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个乐就行。最近会更新《痴愚之笛》,黑道au,反正就是陆秉坤一见钟情安俊才的宇宙无敌超级甜文,写得很爽,随机开车。
“你们把小豆丁带去我的办公室,阿才跟我走。“陆秉坤一手抓住安俊才,安排手下把安安带走。
“不行,安安一个人我不放心”
“这里我说了算,没人敢对你妹妹怎么样”陆秉坤自信开麦。
安俊才回想了一下,这里好像确实是他做主。将信将疑的站在原地,他没办法完全相信他。
“你确定要带上她?”
“嗯”在这个园区里,安俊才不能让安安离开他的视线。
陆秉坤想了一下,过去抱起安安,安安非常安静。小孩子的感觉总是敏锐的,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她听见了枪声,安俊才的手根本捂不住,周围有人哭着坐倒在地下,她看见有很多鸟飞向天空,然后是很热的烟味,最后有一股臭味。电视剧里出现这一...
陆秉坤想了一下,过去抱起安安,安安非常安静。小孩子的感觉总是敏锐的,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她听见了枪声,安俊才的手根本捂不住,周围有人哭着坐倒在地下,她看见有很多鸟飞向天空,然后是很热的烟味,最后有一股臭味。电视剧里出现这一切的时候就证明有人死了。安安不懂什么是死了,好像死了就永远闭上眼睛,不会再说话也不会再笑,她不想哥哥死在这里,陆秉坤好像是可以保护哥哥的人。安安掏出自己的巧克力,撕掉包装塞进陆秉坤嘴里,悄悄凑到陆秉坤耳朵边说“我把我最喜欢的巧克力给你吃,你能不能保护我哥哥。”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害怕,还是在最后变得声音发抖。安安的小手无意识的抓住陆秉坤领口的衣服,陆秉坤嘴里甜丝丝的,这是他从安安这里吃到的第二颗糖。这个味道让他想起来自己的小时候,想要捡起地下的那颗糖,但是被人死死的踩住手背。
恍惚间有一张小脸和安安重合在了一起,也是因为一颗糖,他遇见了老崇。
陆秉坤是老崇的儿子,但不是唯一的儿子老崇从街上捡回不少小孩,但最终只留下了陆秉坤。
~回忆ing~
小小的陆秉坤正蹲在地上吃饭,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有父母和家但自己没有。他睡在村头一间空房子里,偶尔有村民会给他拿些剩饭剩菜。
有时候陆秉坤出门晒太阳,会被村里的一群小孩围在中间,他们转着圈说“你是野种吧,听说他没爸也没妈哎哈哈哈哈哈哈“又或者说“滚开点,脏小孩“。有时候还会拿石头砸他。没有父母,谁都敢欺负他。陆秉坤都会捂着脑袋跑开,他不懂,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是不理睬他的,因为嫌他脏从不和他玩,他就只能缠着手指站在旁边,好像自己也加入了他们的游戏。
“喂,给你吃糖”一个小女孩走到他旁边,悄悄递给他一颗糖。她观察他很久了,她发现其实陆秉坤比这些小孩长得都要好看,她喜欢好看的小孩。
陆秉坤不敢伸手,小女孩就剥开给他,正准备塞到他嘴里,却被一只手打断,糖咕噜噜的滚落在地,陆秉坤趴下去捡,那是他的糖。在他一把抓住那颗糖的时候,一个小男孩死死的踩住他的手背,是小女孩的哥哥。
“啊!”因为痛陆秉坤叫出声,对方却因为他的喊叫变得开心。
“哈哈哈哈哈,这是我的糖,谁允许你吃了”
“你放开他”小女孩推搡着自己的哥哥,发现推不动,又蹲下去扯他哥哥的脚。
“安安你干什么,他有病,你跟他玩你也会得病的”小女孩的哥哥丝毫没有要放开陆秉坤的意思,甚至还加大了力道。陆秉坤意识到他的喊叫只会让这些人更开心,他的脸涨的通红,竟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那!就!是!我!的!糖!”他一拳打在小男孩的鼻梁骨,听到咔的一声,和小男孩的尖叫,其他的小朋友全都哭着跑走了。
陆秉坤抱着腿缩在树下,一个男人走过来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颗糖。
“要不要吃糖,叔叔那里有很多糖哦”
陆秉坤看着他,快速伸手拿走,捂着头喘着粗气等待,预想中的拳脚没有落下,只有一只温柔的手掌落在头顶。
“你要不要跟我走?以后都不会有人欺负你,也会有很多糖吃哦。”老崇在远处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小小的年纪,被逼到绝境时的反抗,他自己都不曾察觉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暴力。
“好”
次日安安打开门,看见地下放着几颗糖,包装比她家里的看起来要华丽,她探出头四处看,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就在她收起糖果的时候,鼻梁肿胀的哥哥抢了过去,三两下都塞进嘴里,没一会就倒地口吐白沫。
而此刻的陆秉坤正跟着老崇去往他的黑暗未来。
~后续放在彩蛋里,粮票就能看,不要学习里面的暴力因素哦,纯属虚构,咱们拒绝暴力哈。
安俊才虚浮着走出洗手间,一个踉跄,陆秉坤伸手拽住他才不至于摔倒。
“谢谢“陆秉坤若有若无的温柔,让他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但脑袋里又有一个清醒的念头提醒自己,他是骗子。
还没走到床铺前就听到安安在哭喊,四个壮汉视若无睹,他们的任务是看好她不受伤,至于其他的都无所谓。安安在看到安俊才的瞬间就扑了上来,安俊才强忍着不适屈膝抱起安安。
“哥哥,你去哪了”安安小小的脸上挂满了眼泪。陆秉坤看着安安和安俊才,除了皮肤一样的白透,居然长得不是很相似,但一样是能卖上好价钱的上等长相。只是不知道阿才知道安安被卖掉的时候会不会哭,陆秉坤很期待安俊才哭的那一刻。
“哥哥和...
“哥哥和朋友一起去洗手间了”
朋友,陆秉坤听到安俊才这么定义他们直接的关系又是忍不住的笑。安安顺着笑声看向过去,陆秉坤冲她挥挥手。安安缩回安俊才怀里,紧紧搂住哥哥的脖子。
她不喜欢陆秉坤。
“小不点,怕我?”陆秉坤伸出食指要戳安安的脸,安俊才一侧身陆秉坤戳空,眼神一暗,似笑非笑,手指换了方向用力戳在安俊才的侧脸上。对于安俊才无意识的反抗,他是喜欢的,但安俊才为了别人反抗,会让他感觉不爽。
自己做的玩具,才会是最喜欢的,陆秉坤觉得自己对安俊才出奇的有耐心,他一定会是个很棒的玩具,餍足的陆秉坤眯着眼睛看向安俊才想,怎么能拿捏他。
“给你吃糖,别欺负我哥哥”陆秉坤看向安俊才的眼神实在不算单纯,连安安都看得出他的不怀好意,她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交给他,想让他能对哥哥好一点。但这一点,却让陆秉坤心下明了,最好的工具,不就在眼前吗。
陆秉坤接过安安手里的糖,剥开扔进嘴里,“我哪舍得欺负阿才呢”说完笑着拿手背去贴安俊才的脸。陆秉坤讳莫如深的笑容让安俊才汗毛树立,又来了,那看玩物的眼神。他控制住自己想要躲开的下意识,隐隐中他能感觉到如果此刻自己躲开,一定会面对可怕的事情。如果自己注定要成为一个玩物,为了安安,起码也要是最被喜欢的那个。
一行人穿越丛林,直到看见一处铁栅栏,对面站着许多人,举在手里的牌子上写着安俊才看不懂的文字。
“偷‖渡‖?出国?”安俊才警惕的问,他听说过被骗去卖器官的新闻,抱住安安往后退了一步。
渐渐感觉到事情已经不在自己控制的范围内,安俊才想要逃跑,刚转身背后的保镖就走了过来,他意识到,他跑不掉了。
“你答应过我的”安俊才用力的说着最无力的话。
陆秉坤单手扶额笑个不停,最后托住下巴说“看你表现”。随后拉开栅栏门,做出请的手势。“请吧,殿下。好心警告你,这些人都是骗子,跟着他们走才真的有可能缺胳膊少腿”
穿过栅栏陆秉坤揽住安俊才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阿才,相信我,跟着我干,保证你想要的都会有的”
园区内
台阶上的陆秉坤拿着扩音器,身后是各式各样的老员工。“大家好,你们可以叫我陆经理。从今天开始呢各位就替我打工了,我们的业务呢非常广泛,荷官发牌,股票、证券交易,挖金币,老虎机还有你们等一下自己看,肯定会有适合你们的岗位,大家好好干,我保证不会亏待大家”陆秉坤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骗人的!你丧尽天良王八蛋!我不干,我要回家!”一个看起来是程序员打扮的胖墩在人群里大喊。
陆秉坤脸上笑容更深了,眼里的温度却一再下降“好,还有谁想走。”园区的大门大敞着“现在,想走的人可以走了,但是,你”陆秉坤指了指一个中年男人,“刘志强,欠了五百万的赌债对吧。你,裸贷一百万。还有你,母亲癌症。”
“我跟你们承诺,你们只要努力,这些钱都是洒洒水,你们也都是靠努力赚来的钱,是他们傻,是他们贪才会这样。相信我,不会有比我这里更好的去处。”
“你们不走吗?你们不走我走!我最讨厌骗子!我不会昧着良心赚这钱!”
“好!有骨气!让他走”陆秉坤笑着鼓掌,站在门口的岗哨让开了。
胖墩要走的时候,安俊才拽了他一把。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依照陆秉坤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放走任何一个人。胖墩转过头问他“你还带着孩子!你不走吗!”
安俊才下意识的看向陆秉坤,后者站在高处眼神幽暗的等着他的回答。安俊才轻轻摇了摇头,他走又能走去哪呢。陆秉坤满意的笑了,他悠悠的从楼梯上走下来,慢慢的走到了安俊才身边。“转过去”,这算是给他刚才答案的奖励。安俊才看见了陆秉坤手里的gun,他把安安护在怀里,挡住她的视线,捂住了她的耳朵。
一声枪响,周围发出了短暂的尖叫,后续是伴随死亡的沉默。安俊才看着陆秉坤的侧脸,他在笑,这个人从别人的死亡里汲取到了极大的愉悦。
“啊呀,真是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陆秉坤感觉到安俊才的视线,偏过头看向他。却出乎意料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在周围人慌乱闪烁的眼神中,只有安俊才的眼睛,是一片平静的湖水。
他恶作剧一般突然把枪口对准安安的脑袋,安俊才的眼神才突然汹涌起来。
“你干什么!”安俊才抬手飞速打开了陆秉坤的枪,从没人敢这么做,周围的保镖快速的涌了过来。
陆秉坤却摇摇手,转身搂住他笑着说“开玩笑开玩笑”他发现除了眼前的小豆丁,没有任何人能激起他的情绪,好玩,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