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熠星:“周峻纬是不是快被放出来了?”
齐思钧:怎么?想通了?需要甄律师还是甄保险?受益人想填谁?受益人出事的话可以填第二顺位,第二顺位不要求亲属关系。
蒲熠星:不,我是让你帮忙拖zu他。
齐思钧:我为什么要帮你?难道是看在你为我们扛旗的辛苦份儿上吗?那不行,虽说你把纬钧从北极带进了...
齐思钧:我为什么要帮你?难道是看在你为我们扛旗的辛苦份儿上吗?那不行,虽说你把纬钧从北极带进了赤道,可我也为南北付出了青春啊对不对!这个理由无法打动我。
蒲熠星沉默片刻。
齐思钧:所以我个人还是建议你买保险。
蒲熠星缓缓掀开电脑:你知道吗我在b站上不仅看到了周峻纬cha齐思钧的视频,我还看到一个tag叫all齐……
齐思钧:?????
蒲熠星:那么如果周峻纬看到这个all齐的话……
齐思钧:哥你别说了你需要我拖他多久?……算了我保证让他转天早晨都爬不起来!我以我逢齐必车的荣誉作保!!!
蒲熠星微微一笑:好的。
第二桩交易。
发生在第一桩交易后。
交易者:齐思钧x郭文韬
齐思钧:文韬,配合一下,见面之后被我砸一下,让我录个视频。
郭文韬:啥?你要传到微博吗?太傻了,我拒绝。
齐思钧:你要是同意,我就借三十个小号给你刷上北下南。
郭文韬:……你图什么。
齐思钧:周峻纬最近学会上b站了……北齐你也知道挺火的哈,我现在能be一个是一个。
郭文韬:……行吧。
郭文韬:所以你那三十个小号是建来干啥的???
齐思钧:你猜。
第三桩交易。
发生在第二桩交易转天。
交易者:郭文韬x唐九洲
唐九洲: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啊呸!文明是什么!对郭文韬你给我解释一下文明cp是怎么回事!!!
郭文韬:……你先冷静一下,石锅拌饭都比文明火,你着什么急。
唐九洲:所以你真的要对99年的小弟弟下手是吗?艾玛太狠了吧。
郭文韬:我对头发茂密的没有兴趣。
唐九洲:???
郭文韬:咳……总而言之,我们组局吧,约蒲熠星一起。
唐九洲:他不是不打手游吗?
郭文韬:所以要你来解决这个问题,你不是学IT的吗。
唐九洲:???我们不教这个!
郭文韬:然后游戏过程中麻烦你稍微离我们远一点……你,你懂吧?
唐九洲:……哦。
郭文韬:事成之后我就暂时不给明明发你们蒲萄唐的cp剪辑了。
唐九洲:??????什……什么东西?
郭文韬:反正蒲萄唐比石锅拌饭和文明加起来还要火,你看着办吧。
唐九洲:……懂了哥,我一定安静地做个演员。
第四桩交易。
发生在第三桩交易后十分钟。
交易者:唐九洲x周峻纬
唐九洲:哥!!!!求您盖房吧!!!!!
周峻纬:?
唐九洲:让我们共同努力为南北建起联排别墅吧!!!他俩再出来祸害人我真的就受不了了!!!
周峻纬:???
唐九洲:盖房吧!营业吧!南北要是塌了释放出ppp和ggg两个祸害咱们谁都不得安宁!
周峻纬:没关系,北齐已经be了,南北塌就塌吧与我何干?
唐九洲:……哥你不要告诉我你没看过蜜桃,不知道蒲齐。
周峻纬:???????
唐九洲:你知道蒲熠星曾经掉进流沙池里,在他绝望无助大喊救救我的时候,一条温暖的臂膀不由分说地坚定拉住了他,冒着极大的危险一点点把他从流沙中拯救出来……
周峻纬:……………………
唐九洲:哥!!!!
周峻纬:现在就盖。
第五桩交易。
发生在第四桩交易后三秒钟。
交易者:周峻纬x邵明明
周峻纬:明明,三分钟,我要老齐在蜜桃里的所有cp名单及故事。
邵明明:好处?
周峻纬:新歌宣传我包了。
邵明明:[齐思钧蜜桃大神版cp一览.xls]
周峻纬:感谢。
第六桩交易。
发生在第五桩交易转天。
交易者:邵明明x火树
邵明明:博士生?在吗?
火树:怎么啦明明?
邵明明:有一个能救你命的消息你想听吗?
火树:……啥?
邵明明:你先答应我帮我新歌做宣传,然后录蜜桃的时候你要把唐九洲让出来给我抱。
火树:??我什么时候占用您的唐九洲了呢?
邵明明:你有时挡着我了,显得我跳过你去抱唐九洲特别不自然你知道吧。
火树:……行吧,什么消息啊?
邵明明:小齐哥的现任要来蜜桃了。
火树:???那跟我有啥关系。
邵明明:而且他知道了你是小齐哥的“前任”。
火树:??????你才是他前任!
邵明明:这话可不敢乱说哈!我给你看看他男朋友。
邵明明:[期待着见到某些小朋友(们).mp4]
火树:……我想问一下你们节目的违约金大概是多少?
邵明明:赔不起,死心吧。
邵明明:消息带到你保重哈。
第七桩交易。
发生在第六桩交易后几天。
交易者:火树x蒲熠星
火树:哥!!!!救命!!!!!
蒲熠星:咋了?
火树:咱俩组cp吧!!!!!
蒲熠星:……也不是不行哈。
蒲熠星:不过为什么?
火树:你没看到周峻纬看我的眼神吗???
蒲熠星:没事的,他之前还威胁要打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哼,根本没在怕的。
火树:但你知道他现在还知道蒲齐这个cp吗?
蒲熠星:???哈?
火树:隔着铁门的一眼万年,流沙池千钧一发的时刻把你一手拉出来的情谊!
蒲熠星:………………
火树:而且蒲喷喷只对小齐一个人温柔!
蒲熠星:???我都周峻纬x齐思钧了我???温柔???
火树:你觉得他会听你解释?
火树:听哥的,咱俩随便组个cp。
蒲熠星:我家有原配哈这位同学你放尊重一点。
火树:原配?就是那位几天一手建起韬洲文明石锅拌饭山水度假村的郭先生?还公开宣称跟你不熟???
蒲熠星:你说得对。
蒲熠星:我现在就去舞南纬。
火树:哈????啥?????不是,齐思钧一拳也490啊你冷静一下啊喂!!!!
火树:那……我为了自保要不也……?
火树:又不是没抱过郭文韬大腿,我可以的。
蒲熠星:友情提示:齐妈不会打我,但不代表他不会打你。
蒲熠星:至于为什么他不会打我——请从头再看一遍。
-END-
更多纬钧南北欢乐温馨没羞没臊的日常指路:
我的南北齐石守着这个家一年又一年
万松书院AU
[图片]
实在觉得扇扇子献殷勤有点萌
所以建设一下治华
涉及:先生x师娘,梁山伯x祝英台
——————
李治良自知这辈子没吃过什么苦。
他家境殷实,在家里有父母兄长溺爱,在书院先生师娘和同学们也都挺喜欢他。虽然念书水平不算拔尖,但学业顺顺当当也能毕业。
但他最近有了个烦恼。
他发现最近自己一靠近王建华就面红耳赤、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近日愈发严重了,只要远远看一眼,就像心里有兔子,肚子里有蝴蝶,感觉很难受。
这事情问王建华本人肯定不行。他想去问交好的刘旸,又害怕被调侃一番,再加上他那个大嗓门,到时候大喊一声“什么”...
这事情问王建华本人肯定不行。他想去问交好的刘旸,又害怕被调侃一番,再加上他那个大嗓门,到时候大喊一声“什么”,全书院就都知道自己心神不宁了,要是被先生发现了,肯定骂自己心思没放在做学问上。
他抬头看到了坐在自己前面正在温习的梁山伯,突然意识到梁山伯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博览群书,肯定比自己懂得多,又低调老实,不会耍个滑头骗自己。
于是他跟梁山伯偷偷吐露了自己的心事。
梁山伯听完,眨巴眨巴眼睛:“你还别说,我近日也发现,我对祝兄也有同样的感觉。”
“所以梁兄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我觉得,可能是他们有传染病。”
李治良想,对啊,这就解释得通了。
“那这能是什么病啊?要怎么治啊?”
“这我就不懂了。不过先生医术高超,不如我们去问问先生。”
松天硕正在用石臼慢慢地把花瓣舂成厚浆,作为给夫人调胭脂的材料。宇文秋实则在旁边绣端午节要用的香囊花样。看到闯进来的两个学生,松天硕赶忙把石臼藏在身后:“你们来找为师,所为何事啊?”
“先生,我们好像生病了。”李治良说。
松天硕和宇文秋实听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完自己的症状,心下了然。夫妻俩相视一笑,然后咳嗽了两声作正经模样。
宇文秋实假装思忖片刻,说:“原来如此。现在正值春夏之交,你们应是被传染了风寒。”
松天硕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但也无须多虑,你们师娘和我近日恰好制作了灵药,定能治好。”
“这病不严重吧?”梁山伯问。
“不严重不严重,”宇文秋实用袖子掩面而笑,“你们先生经常生这种病呢。”
李治良和梁山伯一人抱了一大罐冰糖黄桃,走在回斋舍的路上。
“先生与师娘为啥给我们这个啊?逗小孩呢?”李治良撇撇嘴。
“李兄此言差矣,先生与师娘为人正直,何至于骗我们呢。既然先生说是良药,那必然有先生的道理。”
“对了,既然是传染病,那建华现在岂不是也不舒服啊?我去分给他尝尝。”
“有道理。那我也把这黄桃拿去分给祝兄尝尝。”
王建华温习完功课回到斋舍,就看到李治良和刘旸在拌嘴。
刘旸跑来一把拉住王建华的袖子:“建华你回来得正好,你评评理,李治良他要孤立我。”
“啊?他要和谁一起孤立你啊?”
“和你。”
王建华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了。
刘旸解释道:“以前一直都是咱们三个关系最好,对不对?我哪次从家里回书院的时候带特产来,不是让你们随便吃随便拿?结果今天我回来,看到桌子上有罐黄桃想吃一口,李治良都不让我靠近也不让我吃,说只有你俩能吃,这不是孤立我吗?”
王建华拍拍刘旸的肩安抚他的情绪,转头轻声细语地问李治良:“治良,你为什么不愿意让刘兄碰这罐黄桃啊?”
王建华的声音有种安抚所有焦躁不安的能力。他总是那个温温柔柔和和气气,陪着大家解决问题的人。要是搁以前,李治良绝对把手伸过去,让王建华拉着他的手和刘旸的手握在一起,这不大的矛盾就这么简单解决了。
但这次不一样。李治良看到那么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王建华,就又面红耳赤、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了,他太难受了,难受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旸也看出来李治良状态不对,全然不管之前的嫌隙了:“治良,你脸好红啊,没事吧?”
李治良辩解不出来,拿起自己的折扇起身走出了斋舍:“对不起,你们俩吃吧,我去亭子看月亮了。”
刘旸噘起嘴:“他今天这是怎么了,闹小孩子脾气。再说今天是阴天,哪儿来的月亮啊。”
王建华说:“没事,我会找机会劝劝他。”
李治良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看阴天的乌云。
乌云没什么好看的,但他没有台阶下,就想等王建华和刘旸都睡着了再回去。
没一会,他的台阶自己来了。
王建华拿着一副筷子,端着一碗黄桃,坐在他旁边:“我和刘兄都尝了,还挺甜的,我遇到梁兄了,他说是先生和师娘给你们治风寒的。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嘛。风寒的话是该多吃点,我给你拿来了。”
李治良看他面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想着他还痊愈得挺快,可不能再让他传染回去了:“你离我远一点,我怕传染给你。”
“好。”王建华对他一向百依百顺,把黄桃递给他之后,就往旁边坐了一点。
李治良用筷子扎了一块黄桃,咬了一口:“好甜。”
“人不舒服的时候闹脾气很正常,但你不能逮着刘兄发火啊,他对咱们也挺好的,回去跟他道个歉,好不好?”
李治良点点头。
王建华等着他把所有的黄桃吃完,然后问:“我凑近一点可以吗?靠近一下不会传染的。”
李治良没有其他理由拒绝。
王建华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一只手:“手是挺烫的,既然感了风寒,晚上睡觉就注意一点,别踹被子了。咱们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要画毕业像呢。”
李治良继续点点头。
“建华真好。”李治良想。
“治良真好哄。”王建华想。
毕业这天,大家都特别开心,先生说要请大家喝酒。
画完毕业像,李治良要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王建华则要去帮先生张罗喝酒的地方。两人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了刘旸喊自己发现了个大秘密:“我捡到了个女孩用的香囊!”
李治良觉得这真是件稀奇事。他只知道书院里都是男同学,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回事,也提起兴趣来。大家叽叽喳喳,讨论这个姑娘会是谁。
“我选王建华。”马文才突然咋咋呼呼来了这么一句。
王建华有点懵,怎么就指认到自己头上了。
李治良则醍醐灌顶。
对哦。也许王建华是这个姑娘呢。那自己得再对他好一点。
他打开自己的折扇,站在背后轻轻地为他扇风。
如果他是女子,那自己可以跟他提亲吗?
李治良被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如果他是女子,那自己的症状……师娘说先生也经常得这个病……
通了,全都通了。
最后师娘认下了那个香囊,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所以王建华不是姑娘。李治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点说不出来的复杂。
晚上的筵席上,李治良闷头喝酒,一杯接一杯。最后还是刘旸越过坐在中间的王建华,把他手里的酒杯夺下来:“你不是风寒还没好呢?喝这么多不要命了啊?”
王建华拉着刘旸坐下:“没事儿,他想喝酒让他喝吧,他有分寸的。”
“你就爱惯着他。”刘旸说。
“大家以后要分开了,我难受。”李治良说。
筵席散了,大家也散了。有的人住得远,明天就要出发。此去经年,能不能再相见,就全凭缘分了。
喝得脑子不清醒的李治良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症状,拉着王建华就去了书院后面的草地上,枕在王建华的大腿上休息。
李治良说:“我总觉得先生和师娘在联合骗我们,咱们书院是真有个姑娘吧?”
“是啊,你没看出来吗,英台就是那个姑娘啊。”
“当然看出来了,我猜咱们全书院就文才兄没有看出来。挺好的,梁兄喜欢她,她好像也蛮喜欢梁兄的。”
王建华笑着问:“要不我们玩个小游戏,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
酒精上头有点头痛。李治良闭着眼睛轻轻点头。
王建华笑了:“我猜,你在遗憾,我不是那个姑娘。我昨晚遇到梁兄的时候,他说了你们找先生的前因后果,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了,就像先生喜欢师娘,梁兄喜欢英台那样。但是我真不是个姑娘。对不起啊,治良。”
李治良睁眼,正好对上王建华的眼睛:“不对。我还是喜欢你,不管你是不是姑娘。所以,你愿意回应我的这份喜欢吗?”
“不是喝醉了的胡话?”王建华伸手摸摸李治良的脸颊,滚烫。
“我没醉,我酒量很好的。”李治良急得坐了起来。
“那你闭上眼睛。”
李治良闭上眼睛。
然后感觉右脸颊被吻了一下。
李治良睁开眼睛,王建华已经跑远了。
“不是,啥意思啊?”李治良捂着自己的右脸。
“这就是我的回应,自己悟吧。更深露重,当心着凉,回去睡觉咯。”
万松书院门口有棵树,据说是先生和师娘开办书院的时候亲手种的。把愿望写在红布条上,再把红布条系在树上,准灵。喝酒之前,师父让大家把自己的愿望都念出来听听。李治良和王建华都只念了前半段。
李治良念的是“父母安康”。
写的是“父母安康,爱人在旁,知己一二”。
王建华念的是“世上无难事”。
写的是“世上无难事,愿做有心人”。
我懒得考究梁祝时代有没有黄桃了,就当有吧。
祝大家嗑得开心。
南北/纬钧/九明/弘石/启程
已经是晚上11点了,这帮大男人还在外面喝着酒。
虽然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喝酒不让带家属,但九洲都这么说了,其他4个人也没什么办法。
唐九洲一脸怨气,抓着酒瓶就是灌,灌完自己后,又给在座的各位倒满酒:“为什么不喝,干了。”
蒲熠星在一旁看了,憋不住笑了:“又跟明明吵架了?”
听到这,黄子弘凡也幸灾乐祸地哈哈两声,指着他说:“不用说,包的。”
此时此地man哥正在闭目养神中,但扬起的嘴角表示他也正在看热闹中。
主任:“你们这...
主任:“你们这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蒲熠星:“说说吧,又怎么了?”
唐九洲嘴翘的都可以挂上一个水壶了,一脸不开心地说:“没什么,就因为我俩在外面玩,我没给他拍出来好看的照片,他生我气了,然后就不理我了。”
听完后,在座的各位都笑了,只不过黄子弘凡笑得最猖狂:“笑死,就因为这点小事啊。”
曹恩齐也说:“你哄哄他就好了啊,明明很好哄的。”
蒲熠星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你没哄吗?”
唐九洲脸色更沉了:“我怎么没哄,我就差没跪下来求他别生我的气了。”
周峻纬:“有时候,跪一跪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跪的别人。”
蒲熠星:“就是啊,回去好好道个歉,真诚点,不是什么大事,男人啊,还是得心胸宽阔一点,我得回去了,韬韬还在等我。”
说完蒲熠星便拿起凳子上的外套穿上,准备出门。
其他人见了,也纷纷效仿。
九洲见状,一个健步冲出去,堵在门口,不让他们出去。
黄子:“到点了,该回了,要守男德。”
“不行,来,我们来玩个游戏,所有人手机交出来,放桌子上。”
其他人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曹恩齐问道:“这是干什么?”
其他人听了,也觉得挺好,便同意了。
主任挑了挑眉,仿佛志在必得:“那今天的单,我买定了。”
蒲熠星神秘的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说不准哦,别盲目自信。”
曹恩齐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充满着自信的味道:“这把稳了。”
黄子则是握紧拳头,举了起来:“兄弟们,我包赢的。”
只有九洲脸色讪讪的,沉默着不说话。
本来刚刚还吵闹的包间,此时此刻变得安静下来,大家都在期待着自己的手机能够响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桌上的酒是喝了一轮又一轮,但没一个人的手机在中途响起过。
几个人从刚刚的自信,变得越发沉默。
突然,放在黄子面前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高兴地站了起来,放肆地大笑着:“谢谢谢谢,哥们今天先刷卡买单了。”
坐在他旁边的曹恩齐不信邪,朝他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又露出神秘的笑容:“你要不要看看,谁给你打的。”
“还能是谁,别嫉妒…”话还没说完,黄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只见手机屏幕上只有大大的10086这五个数字,看到这,其他人也纷纷嘲笑了起来。
只有黄子尴尬的坐了下来,沉默着不说话,看上去快自闭了。
等其他人笑完过后,也冷静了下来。
但九洲是最开心的,他早就做好了一个人坐冷板凳的准备了。
结果没想到其他人跟他一样,都没人催,这就好玩了。
他看了看其他人的脸色,又指着每个人一一笑道:“大家不刚刚还那么自信的嘛,现在呢?还自信的起来吗?看来大家都不是很重要啊。”
看大家都不说话,唐九洲最先拿过手机:“好了,今天就到这了,我们AA吧。”
九洲刚说完,蒲熠星和周峻纬最先坐不住,拿起手机就往外走去。
曹恩齐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走了。
只有黄子还傻傻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九洲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走吗?”
黄子麻木的摇了摇头:“你先走吧,别管我了。”
九洲点了点头,便去结账了,随后又发起了群收款,让另外4人交钱。
这场游戏,全员皆输。
—end—
看完的宝贝可不可以帮我点点好评,谢谢大家啦!
感谢小童老婆烤排骨提供的名场面
群像带娃,85女儿赵佳禾第一人称视角,ooc产物,算是个群像吧,cp是85、74、26和90,1w+带娃小日常。
大家好,我叫赵佳禾,小名叫天天,非正式小名有麦宝、囡囡、幺妹儿、毛毛等等,偶尔赵一博喊宝贝儿,要是喊到第二声,并且何浩楠发出那个赖唧唧的死动静说“你怎么不喊我宝贝儿”的话,赵一博的那两声宝贝儿也就是在喊我,不用怀疑。
至于何浩楠嘛,想都不用想,他喊宝贝儿只可能是在喊赵一博,我?我算个什么东西。
是的,我是有两个爸爸,一个叫赵一博,一个叫何浩楠。
大名就不多介绍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我是我爹和我爸爱情的结晶,小名可以介绍介绍,毕竟天天这个名字看起来...
大名就不多介绍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我是我爹和我爸爱情的结晶,小名可以介绍介绍,毕竟天天这个名字看起来和大名八竿子打不着又莫名其妙,但其实可有寓意了,赵一博说是希望我天天开心、天天快乐、天天幸福的意思,而何浩楠这个死恋爱脑,说我的名字是什么天天都需要你爱,我的心思由你猜。
没有什么怪力乱神也不是什么abo世界,男人没法生孩子这事儿板上钉钉,我是我爹和我爸捡来的,他们毫不避讳这事儿,并且一提到,赵一博就会趁机给我上一堂生理教育课,而何浩楠一般会在旁边绘声绘色的讲,他捡到我的时候我在垃圾桶旁边和小狗抢雪糕吃。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他在胡诌,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是傻叉。
有时候摊上这么个爹我也挺无助的。
我真不是从垃圾桶捡的,我是正儿八经被收养的,他们俩一个做生意一个是公众人物,所以都有做公益,捐赠了几所孤儿院,何浩楠稍微闲那么一点点,定期会去孤儿院看看,那次他去,正好碰上院长阿姨一脸为难,何浩楠嘴快,问了一句,院长阿姨抱过来一个正在襁褓里面的小孩儿,那个小孩儿就是我。
院长阿姨说,养不了啊,太小了,需要人二十四小时贴身看护,现在孤儿院没有多余的人手养这么小的孩子。
何浩楠当然说好,他跟着我三爹这个重庆男人啥也没学到,光学耙耳朵了。
要不是何浩楠的房产股票基金工资卡全在他手里,他都要怀疑何浩楠出去搞了个私生子出来。
两个月的小孩儿看得出来个屁轮廓,能有个眉眼在那就不错了,所以我充分怀疑这俩人是在诓我,他们只是被我的可爱折服了,但是不好意思明说,嗯,一定是这样。
反正他俩是把我带回家了,命运很奇妙,赵一博说她好乖,长得这么像我们,说不定就是来当我们的女儿的。
所以我成了他们的女儿,赵老师给我起名叫赵佳禾,赵一博和何浩楠有个家,家里有个小宝贝,我就是这个小宝贝。
当然了,什么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在收养我的第一天,赵一博就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他一开始觉得我是个天使宝宝,不哭不闹看谁都嘎嘎笑,一开始他还自信满满,一个天使宝宝有什么不好带!
骄兵必败,第一天接手我就给他拉了坨大的。
那天晴空万里阳光和煦,他和何浩楠乐颠颠地开着车去接我,我啃着玩具流哈喇子,在他怀里眨巴眨巴眼睛,嗷的一嗓子开始哭。
赵一博捧着一团小孩,愣在了当场。
他反反复复检查了我两遍,确定没尿没拉没饿没渴之后他无语了,有点抓狂:“不是,你为啥啊,你为啥哭啊?”
何浩楠在旁边笑成了个大傻子,忙不迭抱过我哄着,我在他怀里就安静下来,于是回去的路上是赵一博开车,赵一博把着方向盘,越想越想不通:“为啥啊,为啥她找你就不哭啊?”
我亲爱的爸爸,当然是因为我小小年纪就冰雪聪明,知道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啊。
但我亲爱的爸爸肯定不明白我的脑回路,还好我爸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气馁,回了家之后何浩楠去给我冲奶粉,他抱着我在家里走动,用小猫咪和小绿植来逗我玩,哭倒是不哭了,我咿咿呀呀地乐,然后尿了他一身。
他终于破防了,扯着嗓子喊何浩楠,声音有点大,我在他怀里吓的一哆嗦,扯着嗓子又开始哭,他的喊声和我的哭声此起彼伏,赵一博那一刻觉得自己像个绝望主妇。
第一天带孩子,赵一博out。
他直接原地自闭了,自闭了一会儿之后又不甘心,勇敢小博不怕困难,半夜爬起来研读育儿科学书。
据说他挑灯夜读,穿了一身白衣服开着客厅的读书灯,幽幽地一回头,差点把半夜起床上厕所的何浩楠吓死,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赵一博经过一个周的彻夜苦读之后,终于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我开始抛弃何浩楠,往我爸怀里钻了。
事情就是这么玄幻,我亲爱的爸爸在我三个月之后变成了我最黏的人,你问我何浩楠在哪?这个不重要。
好吧,其实何浩楠这个爹也挺重要的,因为我爹这个讨厌的人总是跟我抢我爸,我真的要被他烦死了。
但其实我爹挺好的,他对我特别特别特别好,要星星不给月亮。我五岁生日那年,小孩嘴上没把门,生日愿望是问我爹要个公主城堡,我爹当时没说什么,一个月之后我都忘了这事儿了,某天放学回家,国外一座小城堡的永久产权证书就那么摆在我面前。
忘了说,那次之后,我爸就把我爹私房钱全部没收了,他堂堂一个总裁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兜比脸还干净。
所以其实在我的成长历程中,我爹扮演的角色是欠儿登的慈父,我爸才经常负责冷脸吓唬我,反正你要是让我签不及格的试卷,我一定去找我爹。
开玩笑,我爸有孩子是真的扇,一扇一个不吱声,我长到这么大,个人感觉和5061讨论讨论,写出一万字的被扇心得还是没问题的。
其实不及格的卷子我最喜欢的是找我二爸签字,但是自从他干出来为了安慰语文考了五十分的我而买了俩冰激凌、最后把我吃拉肚子这事儿之后,他被我沅儿爸明令禁止给孩子签试卷了。
对了,除了我爹和我爸,我还有八个爸爸喔,给大家介绍一下。
首先肯定是我敦敦爸爸嘛,我敦敦爸爸在我眼里是最靠谱的,但是他都是十个勤天的了,你指望他正常到哪里去啊,所以其实他也会有一些惊世骇俗的举动,比如他之前不顾我爹的叮嘱,把年仅五岁的我带到新疆骑马,小马驹子一脚都能踹飞两个我。我第一次见马,吓得要死,缩在他怀里怎么都不肯下来,结果我敦敦爸爸一边安抚我一边说,宝贝儿没事儿,谁踹你今儿就把谁卖了。
毫不夸张,那一瞬间我就是敦敦爸爸的迷妹,那种给他跳拉拉队、对他星星眼的迷妹。
敦敦爸爸也对我很好,从新疆回来之后我完成了人生第一次骑马的壮举,回家之后我心心念念还想骑马,敦敦爸爸……给我买了一头小马驹。
我两个爹直接癫了。
他们的原则是不能孩子要什么就给什么,为了捍卫这一原则,我爸机关枪上线跟我敦敦爸爸大战三百回合,我敦敦爸爸老神在在地抱着手臂哼了一声,轻飘飘地来了一句:“给孩子的,有你俩什么事。”
漂亮,我敦爹就是最牛的。
我两个爹大眼瞪小眼,只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把那头小马驹留下,养在爷爷投资的马场里,闲着没事带我过去骑。
我爸揪着我的耳朵说,再问我敦爹要东西他就扇我。
无所谓,我又不是只有我敦爹。
一年级的某一天,我前桌跟我显摆,说她有一柜子的公主裙,好死不死那天正好是我二爸来接我,我状似不经意地提了那么一嘴,我二爸立马就愤怒了,愤怒的理由无比合理:“赵一博跟何浩楠怎么回事,小女孩怎么能不穿公主裙呢!没事儿啊天天,二爸给你买,买一车。”
我以为他说着玩的,谁知道他也是阿真,他来真的。
他给我买了一车公主裙,只不过是一辆保姆车,那也很多了,我爸看到一车公主裙之后人是崩溃的,他说从现在到我下一次长个之前,一天穿一件都穿不完。
然后我二爸的私房钱第二天也被我沅儿爸没收了,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优秀的战士需要学会什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我下一个嚯嚯的对象是我三爹。
我三爹平时就乐意吃点甜的,曾经创下连续五天偷偷带我出门吃蛋挞没被我爸发现的记录——第六天我俩都被发现了,因为我三爹发癫,带着孤狼头套出门,这头套跟他妈GPS似的,嘈杂人群中我爹一眼就看见了他,连带着看见了在一旁偷感十足的我。
天地良心,我回家被我爸禁了一个周的零食啊,这次我要一雪前耻。
于是我俩跑到了甜品店,我坐在三爹的肩膀上,三爹跟我说幺儿,你想吃啥就吃啥,三爹请你吃,吃饱!
这不亚于把老鼠放进米缸,我左手一块慕斯右手一块毛巾卷,幸福的冒泡泡,那一刻我三爹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我说的!
正沉浸在甜品的幸福中无法自拔,我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天天?耕耘?”
我慢半拍一回头,对上我童爸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爹!我三爹!我亲三爹!为什么带我来童爸的甜品店啊啊啊啊啊!童爸和好好爸爸一定在一块呢,好好爸爸知道了那不就直接告诉我爸了吗?!我今儿不就完犊子了吗?!
好好爸爸信了……才怪。
他给了我两个低糖泡芙,让我坐在一旁凳子上吃,我正吃着呢,我爸就来了。
好好爸爸笑的眼睛弯弯:“呐,天天说你们俩吵架了喔,我才给她泡芙吃的,不关我的事儿喔。”
我被我爸黑着脸提溜起来,扇了好几下屁股,因为我撒谎了。
当然了,我三爹也被我爸喷了,我三爹说以后再也不带我出来吃甜品了,我爸的嘴跟机关枪似的,他害怕。
其实我爸扇我屁股一点也不疼,但是我还是要嚎两嗓子做做样子的,所以我干打雷不下雨嚎的情真意切。但是别误会,我不是想嚎一嚎让我剩下的爹们心疼我,我剩下的所有爹在我爸爸教育孩子的时候都不会插手的,疼爱归疼爱教育归教育,他们都分的很清楚。
我嚎只是为了让我爸心软一点,别再在大庭广众之下扇我了,孩子也是要面子的。
结果何浩楠歪歪头看了我一眼,无情拆穿:“wei,你连点眼泪都没哭出来。”
我当场就想闭眼开炮。
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的!
还是我三爹心疼我,经历了我爸的机关枪攻击之后还给我打包了一个少糖的毛巾卷和黑森林蛋糕,挨了一顿称不上揍的揍,得到两个蛋糕,还是很划算的。
但是我好好爸爸背叛我,所以我准备好了,下一个我就嚯嚯他了。
我爸和我爹总是很忙,所以我算是他们十个人还有我爷爷奶奶们轮流带大的,这次他俩又没空了,我放学回家没看见人,不用别人催就自己收拾好东西被司机送去敲我童爸家的门,熟练的让人心疼。
门开了,好好爸爸的脑袋从门缝探出来,我滋溜一下就钻进了房子里,和小狗狗打了个招呼,熟门熟路从背后抱住好好爸爸的脖子,夹着嗓子说猛男爸爸,我想吃零食。
好好爸爸当机立断:“走喔,天天想吃什么,现在就去买。”
如何用两个字拿下一个男人,都跟着我学到了吧。
小样儿,被我拿捏了吧。
他去书房把我童爸叫出来,童爸一定又在画画,因为他背带裤上有一点点颜料。童爸熟练地一把提溜起来我,把我抱在怀里:“天天想吃点什么零食呀?”
我:“……”
童爸,其实我八岁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真的会走路啊。
他一定是个女儿奴,因为我只要在他身边,两条腿就跟自动退化了一样,他从来不让我走路,要么抱着要么背着要么放肩膀上扛着,感觉我在他身边就是后陡门第一废物。
算了,废物就废物,离开我七爹谁还把我当小孩。
哦,被叫猛男爸爸的李昊会。
一声猛男的力量是无穷的,他给我买了三大袋零食还不够,还买了六个芭比娃娃套盒,甚至……我爸不让我吃的冰激凌,他说凑个吉利数嘛孩子爱吃,给我买了八个。
这么好的好好爸爸,他怎么会是叛徒?!我真是有眼无珠,我一边啃着巧克力一边拆着薯片,抽空还得嘬一口冰激凌,心里毫无诚意地想,我说我好好爸爸是叛徒,我真该死啊,再吃一个冰激凌惩罚一下自己。
这样的日子多快乐啊,谁能想到我那亲爹提前结束出差,回来给我整什么好死不死的惊喜呢。
童爸家里的密码锁他知道密码,以至于他悄没声进来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清澈而愚蠢,用沾满薯片渣渣的手跟他打了个招呼:“爹爹好呀。”
何浩楠看着淹没在零食堆和芭比娃娃堆里、正在翘着脚看ipad的我,直接沉默了,感觉自己血压直接飚到了一百八。
“赵佳禾!”
我吓得一哆嗦,触电一样回过头来,和我爹面面相觑之后,我安详地思考哪种骨灰盒性能更好。
就在我俩胶着的时候,好好爸爸从隔壁卧室探出个头来:“何浩楠!孩子吃一点点零食看一会动画片,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吗!”
童爸在旁边毫无原则的帮腔:“就是啊!”
我爹吹胡子瞪眼:“她昨天刚掉了牙!让赵一博知道了他得骂死我们!”
好好爸爸沉默了,过来捏起我的小下巴,发现我嘴里的那颗缺牙巴之后,明显中气不足:“那,孩子就吃一点点嘛,不是多大的事情喔。”
何浩楠指着铺满了床的零食发出灵魂拷问:“你管这叫一点点?”
好好爸爸呲着牙笑了笑,转头就要走:“小童在隔壁喊我喔,你们父女聊你们聊。”
好家伙,好好爸爸,童爸就在你旁边站着啊!他刚刚还给你帮腔了!
总觉得在哪见过这套,哦,这跟“那边有个哥找你”有异曲同工之妙啊我的好好爸爸。
所以你就这么不管我了?
我和我黑着脸的爹面面相觑,我熟练的爬起来,抱着他的胳膊开始晃:“爹爹,爹爹,好爹爹,你不告诉爸爸呗?”
这一套连招肯定是爽到他了,因为我看见他脸色多云转晴,正在极力控制自己要撅起来的嘴角,假模假式地点了点我的鼻子教训了两句:“以后可不敢了啊天天。”
我疯狂点头,还是我爹好哄,这不手拿把掐啊。
我和我爹相亲相爱其乐融融地就回家了。
当天晚上我个不争气的就开始发烧喊牙疼。
第二天我爸也结束活动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我在我爹怀里蔫耷耷的,一见到他连大声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张手喊了一声爸爸,圆滚滚的小泪珠一串一串往下掉。
我爸说他当时都快心疼死了。
所以他在了解事情前因后果之后,说再也不把我送好好爸爸家了,好好爸爸哪里肯,他说他要跟我爸决一死战,最后双方僵持不下,只能请出来我敦爹这个判官,我敦爹在视频里沉默了一会儿,反问我爸:“为什么不告诉李昊她牙掉了可能会发炎?”
我爸不敢说话,因为他确实忘了,于是敦爹又回头看我好好爸爸,面无表情地歪头:“为什么给孩子吃那么多零食?”
好好爸爸也不说话了,敦爹开大,那不把这几个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啊,我正在后面偷着乐看戏呢,敦爹喊我名字了。
他冷着脸:“赵佳禾,为什么哄你李昊爸爸给你买那么多零食?”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我敦爹叫我大名了,我赵佳禾今儿算是交代在这儿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眼泪就先下来了,纯属是被他吓得。结果敦敦爸爸看到我哭,马上就软了声气:“好吧,天天,你先别哭,都怪你那几个混账爹,爸爸一会儿骂他们啊,不哭了囡囡。”
我那几个混账爹面面相觑:so?
谁管他们面面相觑啊,我只在庆幸,还好我哭的快,不然我就得完菜。
我不是故意哭的,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他好凶,老天奶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凶我,我是他最亲爱的小宝贝儿不是吗?
但是他给我寄了一箱蜂蜜哎,他说小朋友可以多喝一点这个哎,我果然是我敦爹最好的宝贝儿。
沅儿爸也知道了这个事儿,那天我正坐在他家的阳光房里搭积木,他点点我的鼻子笑话我:“瞅瞅你办滴事儿吧,吃点零食还能让逮住喽,恁真中。”
下一个嚯嚯的对象这不就找到了嘛。
积木也不搭了,我一把抱着他的胳膊,说沅儿爸,爸爸,好爸爸,我想去花鸟市场买小金鱼。
有脑子就是不一样哎,我沅儿爸虽然笑得很甜,但是他冷酷无情地拒绝了我,他说不行哦小宝,你家里没有地方养鱼的。
没关系,一时的失败不足以挂齿,我缠着他又撒娇又噘嘴,往他圆圆的腮帮上亲了好几下,他就是不松口,气的我也不稀罕亲他了也不抱着他撒娇了,一屁股坐到爬行毯上,不理他了。
他气乐了,过来揉搓我两遍我都毫不留情地躲开,他抿了抿嘴,终于笑着答应:“人不大气性还不小,好好好,我带你去嘛。”
果然,这群三十多岁的大犟种是干不过我这个八岁的小犟种的,我早就实践过了。
二爸开着车带我们去花鸟市场,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一条小蛇,老天奶啊它是青绿色的,好漂亮的小蛇,哦买嘎买它!只要十二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这不比什么直播划算多了啊!
我沅儿爸只顾着低头走路了,因为他害怕蛇,我二爸更直接,他闭着眼睛,牵着我的手走的非常安详,那一瞬间我怀疑他把我当导盲犬用,但我没有证据。
所以我绕过我二爸戳了戳沅儿爸的手,在他抬眼看我的时候无辜地指了指小蛇:“爸爸,我想要这个。”
沅儿爸的眼睛接触小蛇之后,一下子蹦的老高,我二爸蹦的比他还高,两个大男人的吱哇乱叫此起彼伏,我一个小朋友安详地站在花鸟市场走廊里接受着所有摊主的视线,闭着眼睛学我童爸用脸骂人。
拜托,真的很想装不认识他俩。
沅儿爸终于颤颤巍巍地停下了,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拉起我就要走,我一看这不行啊,我蛇没买呢,我不走!
我说了,关于犟种这事儿,他们十个人除了敦爹我不敢造次,剩下的加起来都干不过我,独孤求败的滋味不好受啊。
最终结果就是我提溜着装小蛇的笼子乐颠颠地跑上了车,沅儿爸和二爸俩人离我三米远,让我去后备箱坐着。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他俩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呢。
沅儿爸板着脸,说不去后备箱就打你屁股了啊赵佳禾,我数三个数,三,二。
见好就收,没数到一我就带着小蛇坐进后备箱了,冲着我二爸和沅儿爸扬起一个笑:“走吧爸爸。”
其实也不是怕挨揍,是因为我这个人就喜欢坐点后备箱,宽敞。
沅儿爸趁着红灯的间隙给了他一个闭眼表情包,一路提醒我不要把那蛇拿到前座来。到家之后,我看到我黑着一张脸的爸站在他们家院子门口。
哦豁,又要挨扇了。
我赵佳禾何许人也,没有机会要学会给自己创造机会,没有活路就得给自己走出一条活路,我下车之后拎着小蛇,开始对我爸开大。
我委委屈屈地蹭过去抱住我爸的手,皱巴着一张脸,眼眶里蓄上眼泪,一声“爸爸”喊的软糯又无助,我爸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下来。
这一套丝滑小连招就是好用,他心疼了,铁板钉钉的事。
他牵着我的手,温柔的询问:“天天,为什么要买一条小蛇?”
我眼都不眨就开始胡诌八扯:“他一只小蛇在那里,我看他好可怜。”
其实并没有,我只是觉得沅儿爸一定会害怕蛇,所以我在恶作剧。
但我爸明显是信了,他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就这还不忘纠正我:“天天,是一条小蛇,不是一只。”
沅儿爸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了我俩:“你们要是没啥事回家学量词吧,这玩意儿我实在看不了,太恶心了,一博拜拜。”
我一抬眼,我二爸还待在车里没敢下来呢,此刻正遥遥地冲我和我爸挥手,意思是麻溜滚蛋吧,看你俩害怕。
我爸带着我回了家,还好他们都不害怕蛇,所以我留了个坏心眼,我找借口说要去拿ipad,把装小蛇的笼子扔在了阳光房里。
对,我就是跟我沅儿爸学的坏心眼,嘻嘻。
我们几家都住一个商圈,近到什么程度呢,我好好爸爸遛狗回家能顺路去我家给我送俩煎饼果子、我敦爹去买料酒还能给我三爹带块小蛋糕的程度。据说我离开之后的那天晚上,我童爸夜跑路过沅儿爸和二爸的小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想去他们家坐坐,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我二爸惨绝人寰的超高分贝惊叫。
我童爸以为出啥事了呢,跑进他们家门之后和一条不如小拇指粗的小蛇面面相觑,再看看躲在门外露出两个脑袋看都不敢往这个方向看的这俩人,脸骂的特别脏。
对此他说:“孩子恶作剧一下,看给你俩吓得吧。”
对啊,我不就是恶作剧一下嘛,卓沅至于第二天跑到我家把我叫醒、让童爸带我去晨跑吗?!我真的无语死了。
不过我童爸是啥来着?女儿奴,我根本没跑步,童爸看着困得东倒西歪的我,最后晨跑变成了负重走路,我在他背上睡得流口水,人事不知。
这个时候我总是要感谢一下我童爸的女儿奴属性的,我爱我童爸,阿弥陀佛,童门。
但其实别看我童爸表面一副稳重可靠的样子,他可坏了,蔫儿坏,比如教我二爸大喊我是潮霸,这样的坏心眼子比比皆是。
我也深受其害过。
这得追溯到我小时候了,我爹我爸、我好好爸爸和童爸一块去甘肃,带着当时刚满两岁的我,我童爸把我举在肩膀上看梭梭树苗,说宝贝儿看看,这是爸爸们种的树喔,厉害不厉害?
我捧着个人参果吃的满身是汁儿,吚吚呜呜口齿不清的说厉害,人参果的汁儿滴到我童爸头上了,他一个激灵,说赵佳禾不准在我头上流口水!赵佳禾!
天地良心,我没流口水,那是人参果的水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我童爸把我从他肩膀上提溜下来,我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他干脆不举着我了,把我兜住肚子兜了起来,我就挂在他手臂上,我爸和我爹都怕我哭呢,没想到我捧着人参果,噗噗噗往地下吐了口果皮,挂在他怀里继续心无旁骛地啃。
我童爸喜欢逗小孩,从我红包哥哥身上就看得出来,他大眼睛一转,把我手里那个人参果摸走了。
我的眼睛跟着人参果走了,然后看见那个人参果……被塞进了我童爸嘴里。
嘴一撇我就要开始哭。
我好好爸爸过来打童爸:“做咩啊你和孩子抢吃的!”
我爹和我爸根本没管,只扔下一句话:“哭了你哄是吧?那你惹吧,随便惹。”就走了。
据我童爸回忆,我眼睛滴溜溜转,瘪着小嘴巴要哭不哭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童爸的嘴巴看,给我童爸看的受不了了,给我拿了个更大的。
我又吧唧一下挂在他手臂上,美滋滋的吃人参果,乐的翘着小脚丫子晃来晃去。
给他看的眼热,转过头问我好好爸爸:“阿昊,不然我们也去收养一个小女儿吧。”
好好爸爸让他滚来着。
他的养孩子大业半途夭折,回家之后,我童爸给我下单了十箱,人参果。
快递到的时候我爹都无语了,一个个的跟有病似的,不是这个犯神经给买一箱玩具就是那个抽风给买一个书柜的早教书,疼爱孩子不能管一下父亲的死活吗?现在看来,最正常的赵小童也沦陷了,谁家两岁的宝宝能吃十箱人参果!
我亲爱的爹啊,有你破防的呢,因为我最小的俩爹还没出手。
他俩直到我四岁才搬回杭州定居,回来的那天带了个变形金刚给我,也不知道他俩咋想的给一个小姑娘玩变形金刚,但是我真的喜欢,这玩意儿没见过啊,新鲜。
我小爸爸抱着我,我抱着变形金刚,少熙爸爸忍不住过来贴贴我的脸,再贴贴小爸爸的脸:“宝贝儿,好玩不?喜欢不?”
我毫无防备地冲他俩笑出一排整齐的小牙:“喜欢呀,爸爸真好,我喜欢爸爸。”
我小爸爸捂着心口一副被击中的样子,猛锤我少熙爸爸的胳膊:“她好可爱!她怎么这么可爱!哎呀真想给她一口亲死,我要把她嚼巴嚼巴吐出来!”
有没有人管管他,这儿有人吃小孩了。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我喜欢变形金刚的,我一定不会。
因为他俩也拉了坨大的。
第二天我爸打开门之后发出尖锐爆鸣,因为门口竖着一个有我爹那么高的箱子,他直觉不太妙,签收弄回家拆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个变形金刚,和我爸一样高。
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我只是一个四岁的小朋友,被这样的玩意儿吓哭也是应该的。我爸说,那天我刚睡醒,从楼上噗哒噗哒跑下来找爸爸的时候看见了这个大怪物,被吓得急刹车,吧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酷似我爹的那三根小呆毛都吓直了。
我爹从厨房探出脑袋,顶着一头屁崩了一样的乱毛,眼疾手快的举起手机点开录像,我坐在原地呆愣了两秒,哇的一嗓子开始哭。
我哭的肝肠寸断,我爹在原地举着手机嘎嘎乐,我爸看着我们一父一女和一个机器人,把我提溜起来抱在怀里,三言两语间给我扎好了一个小朝天揪,熟练地把我哄去洗脸刷牙了,然后看着那个大机器人,两眼一闭,开始无语。
天杀的,哪天让他逮着王一珩,一定收拾他一顿。
这事儿还真不是王一珩干的,因为紧随其后,是一大箱玩具,我爸被快递叫出门之后看着足有一米五高的箱子,人麻了。
我爹慢悠悠地从门口晃出来,问我爸:“你说哪个是弟弟买的,哪个是少熙买的?”
我爸和我爹一块儿哼哧哼哧搬箱子,咬牙切齿:“谁知道,反正只有他俩能干出来这样的事,别管哪个是谁买的,我今儿要把他俩都扇死。”
是的,我是有十个爸爸,这就是我的十个爸爸。
在我的生活中,类似于这样离谱且溺爱的事情不计其数,他们总是热衷于把他们认为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我,虽然这些东西可能会离谱到把家里堆满,可他们从来不改这个习惯。
他们给我的爱又多又热烈,我的爸爸爹爹总担心我被这样的爱宠坏,可我怎么会被宠坏呢,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只会有样学样地回馈爱。
我是在他们十个人的爱里泡大的小姑娘,是赵一博和何浩楠家里的小宝贝,也是十个勤天的小宝贝。
好了,这就是我的自我介绍和我家的十个爸爸,读到这里的姐姐们,今天的你也辛苦了,晚安886~
可能以后还会有其他家的孩子和赵佳禾成长日记?看看再说吧,毕竟这只是我脑子一抽写的,彩蛋是两岁赵佳禾的小日常,可以看看。
这张我真的看一次被冲击到一次……怎么能这么暧昧……
虽然看过原视频,但是这张真的能瞬间脑补弟让哥亲亲小狗,结果自己使诈突然低头去亲哥……
Summary:我爸的秘密,和那件黑西服一道烧成了灰。...
Summary:我爸的秘密,和那件黑西服一道烧成了灰。
预警:现背、死亡情节、道德含量低、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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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1
我管我爸叫老头。
原因无他。打我记事起,我爸已是一头灰发,说是美发半永久项目。日久生疑,逐渐瞒不过我,一再追问,终于被我叔当面无情拆穿:你爹那是搞喜剧节目累出来的——
我爸后来跑通告,期间多次尝试染黑,奈何染了又长,长了又补。循环往复,实在伤头皮,头发掉得厉害,尴尬期活像奶牛猫。
我说老头,别染了,这样就挺帅。
他笑没了眼,爱惜地捋了捋刘海,小幅度甩了一下:你闫叔也这么说。
那抹银色挂不住,又因重力淌下来。
此后果真没再染。
闫佩伦比我爸小三岁,他儿子比我小两岁。
有时我实在羡慕三岁的年龄差,好抹杀我和他儿子在校内交锋的所有可能。不巧,偏偏是两岁。足够他一路尾随着我,在他最无忧无虑的新生见证我的痛苦不堪。
冬日,淫雪不断。初三赶上校舍搬迁,钢筋混泥土像熟透的水果一样腐烂。在他一脚踹翻我三小时雪人大作,被我一脚踹翻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在校长室见到他爹。
他是从片场赶过来的,脸上妆还没卸,头上热气升腾。看到是我,哎呀一声,摸摸我的头又摸摸我的手,转着圈看我伤哪了。我努努嘴,本意是看看你儿子伤哪了吧,他却会错了意,随即摁着儿子的头给我赔罪——后者龇牙咧嘴,不知是疼的还是不服。两张相像的脸上露出截然不同的表情,我毫不在意,想到他裹着羽绒服同我的雪人一般轰然倒塌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是我吃亏。
闫佩伦又亲昵地抓我爸的胳膊,反倒是我爸手足无措了起来。他盯着那孩子那张跟他爹九分形似十分神似的脸,以及新鲜的眼下淤青,仿佛皮下的幼芽要破土而出。
我送他去趟医院。我爸说。
别管他,自己作的。闫佩伦怒气冲冲,又软声道,小孩儿好得快,一会让他妈带去看看。
我爸有点难堪:那、那你赶快回片场吧,别耽搁了。欲挣脱桎梏,却被抓得更紧。闫佩伦眨巴着眼:我跟剧组请假了,好不容易才批准的。
你必须陪我,老张。他说。我猜想是陪,但也或许是赔。
闫佩伦挨着我爸坐,他儿子想远离我,试图挤进那条小小的缝隙。无果,忿忿地挪着凳子,发出不悦的闷响。我给他倒了杯可乐,他小声哼唧出一个谢谢,再也不看我。
三两杯冰啤下肚,他爸隔着蒸气端详我,目光游移虚浮。
长这么大了啊。他感叹道,真俊,像你爸年轻的时候。
我来了兴致:他年轻时啥样?
闫佩伦摇头晃脑:那可就有的说了,我知道他的时候还不叫这个名——这个不让说?
他又问我有没有看过他和我爸的节目,其实是看过的,但我摇了摇头,因为我爸紧张得快背过气去。闫佩伦说你这孩子,啥也不好奇,光搞学习去了。又嘀嘀咕咕搞学习好啊。他在相册里细细地翻,给我看那些个我已经看过很多遍的录像。他说,节目结束后,我好几年没看回放,尤其是自己的,生怕看了又惦记。
录像放到他们组合的三年回顾,他突然笑了,喉咙里混着杂音,像是第一次看。
我那个时候很爱你爸爸啊。他说。
我爸没让他说下去。
最近过得怎么样?我爸顿了顿,又试探着补了句——大家。
十分,十分拙劣。我在心底暗忖。
挺好的。闫佩伦没有觉察,或者说,他自愿钻进我爸死了羊才补好的牢里:原来演话剧的接着演话剧,搞自媒体的接着搞自媒体,讲脱口秀的接着讲脱口秀,讲相声的回去讲相声——一切照旧呗,有几个在内娱混得不错,当综艺咖去了,也有几个不干了,该干嘛干嘛去,也凑合。话说回来,吕严和土豆那个本子差不多成了,叫咱们几个线下再碰一下,看看能不能整点东西出来——
你呢?我爸问。
闫佩伦愣了一下,干笑了两声,以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缓慢地坍塌下去,像那座旧校舍:我啊,我就偶尔接一两个电影、电视剧呗,给缝个缝。
他没有说谎,我十分确定。但有些即将要脱口而出的东西,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尖锐地造成二次创伤。我爸一定看出来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卓行。闫佩伦的声音细若蚊蚋。
四五岁的时候,我曾在百度搜索我爸的姓名,把他的曾用名颠三倒四地喊,我爸不制止,只是宠溺地笑。但他说,不要教别人这么叫他。换了别人,他会不高兴的。
我爸彻底否认这个名字,也全盘否定了他的过去。摸爬滚打和磕碰让他从刺猬逐渐变成一个可拿捏的软柿子,我难以明辨我爸是否成熟,生涩或者腐烂。
卓行啊。
闫佩伦显然不在别人的范畴。他按着我爸的大腿,像某种受伤的动物,似在安抚、似在乞求、似在阻挠,阻挠一些比洪水野兽还要凶险的东西奔涌而来。
我感到一阵恶寒。
趁着那些东西还没撕碎我的喉管,变成秽物从我的喉头呕出,我逃也一般离开了这样的场合。十三岁的冤家紧随其后,不知是因为纯粹的好奇还是被父辈驱赶。他有跟他父亲如出一辙的眼睛,眼下由青转为染着黄的乌紫色,类腐殖质,我敢确信某种极度危险的东西要从这样的眼睛里绽放。上次见到他还像个小土豆,三年间抽枝拔节,已比我高上一掌的宽度。街上放起烟花,我们在逃命,他的手牵着我的,因为紧张和激动抓得很紧——就像我刚才无意间撞破的,他们在桌下抓紧的手一样。
C1.5
写到这里,我终于意识到对长辈直呼其名实在算不上礼貌。
然而事实上,称呼一直是历史遗留问题。距上一次见面已过去三年有余,我爸让我喊闫叔,而闫佩伦偷摸塞给我五百块,让我喊哥,听着年轻。收人钱财,不得不替人考虑。我认真地劝告他,这样我爸就占你便宜了。他哈哈一笑:你爸可没少占我便宜。他看着我,用那种父爱泛滥的眼神,几乎要洞察我,但好奇怪,这并不令人作呕。
叫我干爹吧。他最后说,别跟你爸讲喔。
我反叛的速度很快,因为他给得不够多。我爸罕见地笑起来,竟有不符合年纪的,少男怀春般的腼腆羞赧。
他默许了这个称呼。
时至今日,不得不承认,我糟糕的性格使我难开金口。我们三个各怀鬼胎,这成为一个秘密。
显然,我没解决好这个历史遗留问题。那我们还是照旧——
这是一个插曲。总而言之,新年将至。
C2
喂——我先开口,想寒暄几句,久闻他花边新闻缠身,怎想起找我这大洋彼岸的倒霉留子。有点事想找你。他打断我。我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空出手来敲键盘:你说。
我爸病了。
我顿了顿,把手机重新握在手上:要紧吗?
他开始断断续续、抽抽噎噎地讲,他爸说是小病,在医院住着,有我爸陪,让他不用操心。他得了空杀去医院,才知事态已严重至此。
我一个人搞不定。他第一次这样说,姐,求你了。
见面的时候,病房里摆了太多捧花。窗内窗外都是春天。闫佩伦从簇拥中探出头来,乐呵呵招呼我过来。他刚结束化疗不久,头发剃光,只戴一顶松垮的毛线帽,像衰败的花一样苍白。变得好瘦,病号服像一口扎紧的布袋,把他囚在里面。
这帮喜剧演员混得真不咋样,一个个都没活,串门还哭丧着脸。你蒋易叔叔刚走,贝希阿姨刚来。他对我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两捧,看起来最新鲜。尹贝希冲我点点头。我爸走进来,两手湿漉漉,把那花拿远些,打开窗通风,默不作声地一圈圈削苹果。我夺过来接着削,我爸才抬头看我,眼眶是红的,一如过去默许了我所有的莽撞一般,默许了我的突然造访。
医生说治疗情况很好,不用几周就能出院了。铁男于奥说给你写了本子,等你好了去巡演,男主角哈。我爸把这么长一段台词说完,像是说给自己听,翻出夫妻俩录的视频给他看,他眯着眼睛看完,要跳下床打我爸,刚撑起一点又倒在枕头里。我爸很不值钱地靠过去给他打,说你别乱动,不是我说的,医生说的。
不趁我好着投资我!闫佩伦的手抬起来,轻轻落在我爸的手背上。
我爸浑身抖了一下,没有动作。
主任医生来查房,听完病情汇报,测量生命体征。恢复得不错啊,闫先生。她笑盈盈地说,我年轻的时候很喜欢你俩呢。刚才不小心在外面听到了,到那时候我再忙也要去支持。
闫佩伦笑着点头,我爸搭腔,那我让铁男哥再给加个医生角色。
尹贝希也跟着闹:那我去求铁男哥让我演。
医生呀了一声,说一言为定。又嘱咐了了几句,带着实习生轰轰烈烈地离开了病房。又安静下来,除了他费力的呼吸声。空间像被抽至真空。我爸的鞋哒哒地点地,酝酿一种烦躁不安的情绪。
我一定会去看的,闫叔。我指着门外哭红脸的大个,我和他都会去看的,每一场都看。
他直挺挺地走进来,愣愣地看着我,我踩他一脚,他又开始哭。
别哭了。闫佩伦刮了刮他的鼻子,我会努力活到那时候的。
说罢,他慢慢跼成一团:我眯一会,你们也各干各的去吧。
我爸轻车熟路地收拾靠枕,掖好被单,起身送客,尹贝希和他儿子不舍地往里看了好几眼。
我踟蹰着说,老头,别硬撑啊。我爸站在门前,良久地注视着我,眼泪无声地淌下来。
C3
他的葬礼上,我爸穿了那件黑西服。
尽管我没有对它产生多大的好奇心,我爸一直把衣橱看得很严。听我妈说,不知怎么的,他虽逢人就提这西服的来路,却坚持没在婚礼上穿。我出生后,更是鲜少提及或展示。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穿上,甚至主动让我摸一摸。我的手触及裁剪过的地方,合身得浑然天成,像一个温暖的怀抱。
现在想来,在那个雪夜,他不适的脸色与倾塌的身体早让这个结局有迹可循。可惜他演技高超,而我太过愚钝。某个没有任何征兆的夜晚,他感到全身乏力,头晕目眩。病房里警铃大作,被推进急救室,推进ICU,又推进太平间。
我爸说:他瞪着眼睛,声音那么小,对我说,我想回额尔古纳。
我想回家,想妈妈。
我想起一些早不应属于我的记忆,我爸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重重划过,额、尔、古、纳,我牙牙学语:饿、饿、古——我爸开怀大笑,他说,那里有好多草,好多牛,好多羊。我也咯咯笑,要、要。直到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把我接过去,声音突然变得失真、模糊不清。
——大草原,是叔叔的家。
我爸没有哭,像是情绪被杀死了。他的嘴巴一张一阖,我对抗着激烈的耳鸣,倏而万物沉寂,我终于听清我爸反复的喃喃自语。
——下一轮见。
我跪在棺木面前,和我在伦敦出生的爱人一起。她用蹩脚的中文小心地询问我礼数,我说,你看着我学。
要好好的。我想起我爸那张欲言又止的脸,他拍了拍她的肩,又拍了拍我的背。对我们说,也像对自己说。
我重重地伏下去。
C4
我爸活到89岁,寿终正寝,在一个雨夜断了气。我匆匆从北京赶回河南,替他操办后事。他生前要求一切从简,只说要和那黑西服一块烧了去。我按遗嘱一一照办,末了将骨灰葬于额尔古纳河畔——这不是他的要求,但我想,他应该是满意的。亲朋好友都说羡慕老张,女儿聪慧孝顺,事业风生水起,知心好友济济一堂。
我问他是否要去一次额尔古纳,他拒绝了数年,终于松了口,葬礼在他面朝晴空、几乎要融进草原后的整一个月。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没有告诉他,那个春天,他在用冰水和泪水浸洗苹果的时候,我干爹死死抓住我的手,从喉咙里沉闷地吐息,胸口像来到陆地的鱼一样急促起伏。
他说,我其实——好恨你爸。
走在额尔古纳河畔,我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fin
下周的帮帮赛我翘首以盼
预告看得我满床打滚
写篇文预热一下
啊啊啊啊土豆你还说你不喜欢他结婚快结婚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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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ame点,吕严重重的在电脑上敲下这几个字符,不可避免的加了一些愤怒的怨气。
怨气来自哪里,吕严不置可否。说是对诸多演员的不满,诸多剧本的不满,诸多观众的不满,但实际上吕严非常清楚,最大的怨气仍是源于对自己的不满。
面子上撑着喜剧暴君的称号,装的也是自信的要命,但是在一版又一版的本子被删删改改,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时,吕严在连续通宵的恍惚中意识到,自己的喜剧才能似乎是要穷途末路了。
搓出一根烟,吕严蹬着自......
搓出一根烟,吕严蹬着自己发麻的腿哆哆嗦嗦蹭到楼道里,让尼古丁稍微给自己振作一点。
当初的雄心壮志和豪言壮语还历历在目,第一个作品也确实博得堂彩,但随着之后连续挫败,吕严发觉自己越发离“出来混了这么多年一定要给家人看看”的目标远。
而这个时候他就不由得想起他那位昔日的搭档,郭洪泽先生说的一句话了,“你活该啊,吕严,你这纯粹是活该啊。”
2.
这句话到底是如何被土豆说出,吕严仔细回忆,但无论如何都只是些模糊的光影。
夏天的热拖的又燥又长,成都的蝉像是扯着嗓子喊摇滚,对面的树荫下土豆的脸上也是滚着豆大的汗珠。
吕严这时候清楚的记起来那时那刻的自己说了什么,口腔里是久未进水的苦涩,然后脱口而出,“郭洪泽你不懂,咱俩不一样!”
吵架的具体原因已经记不清了,不是在哪个季节去动物园,也不是为了哪个包袱的位置,好像说来说去还是那件事,你和我不一样,你不理解我,我也不会理解你。搞不明白很难过,搞明白了也没有很开心。
对面的土豆回答以沉默,而吕严也记得自己当时的愣住,好像两个人终于撕开一道被遮盖的伤口,日日夜夜的酒精和笑话没有把它遮好,终于还是在一场蝉鸣里分崩离析。
那时吕严也还想说什么,想说开个玩笑掩过去,想说道个歉不好意思话说重了,想说嗨呀,天这么热咱俩吃雪糕吧。但是说来说去全都烂在嘴边,土豆的一句话就给堵了回来。
“你活该啊,吕严,你这纯粹是活该啊。”土豆的声线依旧稳定的如同无感情的新闻播报,“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搭档,你当初找我就该想到今天的发展。”
回忆在尼古丁的弥漫中消散,吕严掐灭了烟,用力摩挲自己的脸。三天前就想发送的消息始终停留在草稿里,而土豆那灰扑扑的头像似乎也早就说明了一切。还能说什么呢?还能怎么说呢?话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不一样,两个人是不一样的。他是公认的喜剧天才,他是厉害的喜剧演员,他是已经比自己走出了很远很远的前搭档。而相比之下,自己到现在也只有被叫错名字的烂梗,穷途末路的创作能力,和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的不断失败。倒底是为什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倒底是怎么就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吕严不知道,吕严也想不明白。自大的喜剧暴君被现实暴击,倒也是对得起土豆的那句活该。
“吕严老师?你在这干什么呢?”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耳后响起,吕严应声看去,原来是同组的高颖。
“啊我…这么迟了你还没回去啊…”,吕严迅速把自己从沉痛的沮丧中调整回来,努力表现出一个可靠团长模样,“你们那个本子我还在看,我觉得挺好的…”
“吕严老师,刚刚节目组说下一轮的棒棒赛可以请之前的喜人前辈们,吕严老师,你打算找谁呀?”
“啊…我们还都以为你会找土豆老师呢…“高颖接话道。
吕严咬咬嘴唇,他该怎么说呢?说郭洪泽恭喜你,你果然说对了,我吕严离开你真的一事无成,我走到今天我就是活该。你来吧,你来看看我的失败吧。
3.
总而言之,本子还是得写,展演还是得排。
通宵到了第三天,吕严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已经严重受损,离猝死就差半口气了。而隔壁刘旸的本子天女散花,孔令美老师的演技惊为天人,再隔壁酷滕的一句“哥们,我就说两个字,NB!”更是整的人心惊肉跳。
望着电脑吕严惆怅不已,旁边的松天硕凑上来要狗,“哎吕严老师,德文呢?”
“啊,好像是王天放抱走了?”
吕严叹一口气把头埋在桌子上。
“看你这模样,是真愁啊。”
“肝不动了,我实在是肝不动了。”吕严非常泄气的说到。
“前两季也没见你这么愁啊”,松天硕拍拍吕严的肩膀以示鼓励,“可能过两天土豆来了你会轻松些吧!”
“唉…我…”吕严刚想说让他别说了自己眯会,因疲惫而迟钝的大脑却因听了那两个字饿了瞬间跳起来,“土豆??!他要来呢?”
“瞧您说的?那不帮帮赛嘛,他,张弛,左凌峰,小婉管乐,还有那个刘…鑫仔,还有我们家宇文,都要来呢!”
松天硕如数家珍盘算起来,“说起来我明天还得去接宇文去,你接土豆去吗?他不明儿还是后天的飞机?”
吕严的脑子转不过弯来,还在处于对现实的宕机状态。土豆?郭洪泽?他怎么会来呢?他上次不还阴阳怪气自己找了合适的新搭档吗?怎么突然就来帮帮赛了?
吕严挠挠脑袋,试探性的问道,“这个,松导,这是节目组的安排吗?“
“啥?”松天硕看神经病似的看他,“不是你让土豆来的吗?土豆不还在群里开玩笑,说孩子进了喜剧监狱,不放心,过来探探监。咋?写本给你写出阿尔兹海默了?”
吕严思索起来。首先,通常情况下,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关系与往日依旧相同,日常互动且开玩笑。其次,特殊情况下,在单独相处时光,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常之破裂,是已经到了貌合神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的地步。最后,土豆怎么会来呢?这VX里还是拉黑状态,线下就要见面了?
抱着一丝困惑吕严试探性的给土豆发送一条VX消息,果不其然,还是红色感叹号。
抱着第三丝困惑吕严决定让亲爱的何欢老师问问土豆什么时候的飞机,果不其然,土豆回复了何欢并亲切的表示期待与何欢老师的合作。
抱着第四丝困惑……吕严一拍大腿,说好,明人不说暗话,让何欢去替自己接机。
何欢甩过来一个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包,表示自己可不当小三掺和你俩的事。吕严表示怎么就小三了,我们是一个team,你就代表我,我就代表你,你接机和我接机不是一样的吗?
然而飞机落地当夜,当夜凌晨两点,吕严还是悻悻的跟在PD和导演后面,送上了客气的来自前搭档的笑容。
“土豆老师,下午好啊…”
土豆看了一眼手腕上并不存在的表,“凌晨两点,在东北应该算上午了。”
“哈哈”,吕严有点尴尬的笑笑,“你,我,凌晨两点,这不是困嘛!你看我状态都不是很好了…你看我状态咋样?”
面对着吕严的胡言乱语土豆一本正经的回答,“挺好的。”
导演适时的插刀,“他在公司不这样。”
土豆颇为幽默的说到,“这是在大兴区,等到了朝阳,他就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吕严思索起土豆此时此刻的心理状态,难道说在拍戏的过程中土豆遭遇了车祸,失忆了?
在到达米未之后,在众人寒暄之后,在两人终于单独相处之后,吕严终于颤颤巍巍且鼓起勇气问道。
“土豆老师你,你在拍戏过程中没出什么事吧?”
土豆拋过来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上次的事,是我说错话了…我那个“
“唉…”,吕严的话被土豆一声重重的叹气打断,“吕严啊吕严,你还在等什么呢?“
“啊?”吕严摸不着头脑了。
土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品王在手,繁星七子之一在手,怎么还不开始创排呢?”
“啊?倒也不是那么着急吧…“
“吕严同志,这我就要批评你两句了。”土豆语重心长,“明月高悬夜空,眼下是春天!”
“是夏天啊而且还热的要命啊现在。”
“你的倒装句没有退步,我很满意。”
“怎么突然开始说这个了呀?”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猜猜是什么歌?”
“这不很明显吗是多来爱梦啊!再说为什么要突然开始猜歌了呀?”
“妙啊,我觉得我们可以用这个整一个本子了!”
“土豆你…”犹豫再三,吕严还是决定要把事情说清。矛盾如果一直再被笑话掩过去,到后面只会越来越大。“土豆你上次,上次我说的话太重了…我知道就是咱俩在性格和个人追求上可能确实有一些不同,但是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搭档,我现在虽然虽然是找了何欢老师他们,但是只要你说有一天能来,我肯定还是会……”
“啊吕严老师!”土豆一声浮夸的高呼打断了他,“我刚来你就整上真人秀了!综艺效果拉满!”
“不是土豆…”吕严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话,“你不生气就好…排排排,创排吧…我去把何欢和邓帅老师叫过来。”
吕严说完话就要往门口走,却听到身后有人小小声的说起了话,吕严停下脚步以为土豆在叫他,“嗯?”了一声转头,却看到土豆背对着他,没有说什么。
再转头往前走的时候,土豆的声音就清晰可闻了。
“其实上次在成都吵得那一架,我确实是生气了。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烦,世俗,虚荣,也没文化老看不懂我给你发的消息,还总是打乱我因为厌恶人类制定的自杀执行计划。而且你这个人又不聪明,我说让你骑摩托带着我去自杀,你还真的去了。我说成都在下雨,你个大聪明还真的用顺丰从北京给我邮伞。我这思来想去,想来思去,觉得不放心你的同时,出于真人秀的考虑,我还是得过来一下。”
吕严听完这信息含量极大的一段话,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嗡嗡的响,是该转身,还是不该转身呢?是该回答,还是不该回答呢?
这时候前方的玻璃门被推开,满面红光的何欢和睡眼惺忪的邓帅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那那两人互相背对着站在那里,似乎是要决裂的样子,何欢啪的一下子就泪眼汪汪了。冲过去一把握住土豆的手,“土豆老师!你要相信吕严老师,是我找的他,不是他找的我!吕严老师对你忠心耿耿,而我真的也不是小三啊!”
“怎么就小三了啊?!”吕严终于受不了转过身来吐槽,“我和土豆又不是结婚了好吧?“
“就算我是小三,我们三个人就不能过幸福的生活吗?”何欢继续非常真诚的说出奇怪的话,吕严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是什么,燃冬吗?
只见土豆咳嗽一声,扶扶眼镜,严肃的说道,“啊,也不是不可以啊。”
“你也跟着他胡闹吗?!”吕严感到事态的发展越发超出他的想象。
“那我呢?”一直在旁边沉默的I人邓帅老师终于开了口,“我…会被判给谁?”
土豆点点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你我何欢老师三个人的组合名就叫地三鲜吧!”
“把我摘出去了呀?!!”
捡到了高越的手机
发现某人在测试大家的人格
*十上无难事内部二三事一句话又一轮
自从种地少年团大火以后十个勤天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十个兄弟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几年也渐渐的找到了自己的事业重心。
而且每个人在自己的圈子里都是行业翘楚。
要说几个兄弟中混的最好的就数老七赵小童。
完成了自己在演艺圈的梦想后回家考上了编制。
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到了市农业局局长的位置。
半夜两点
赵小童看着领导发来的任务眉头紧皱。
思量半天最后还是回复到【保证完成任务。】
回完消息他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直到东方泛白才叹了口气起身。
这个热度连续三天居高不下。
本就有人看他太年轻而且身居高位就...
本就有人看他太年轻而且身居高位就不爽。
这下各种谣言满天飞,都在猜测具体原因。
就在这时有人爆出了一则小道消息:
据知情人士透露赵小童是吃老百姓的血馒头才坐上了如今的这个位置。
此消息一出引来一片骂声。
坚持维护他的也十不存一。
虽然网上一片腥风血雨。
但赵小童这几天在家难得自在。
没事看看电影,喝喝茶。
感觉好久都没有过这么悠闲的生活了。
可是他兄弟们就没这么淡定了。
九个兄弟一边私聊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在群里讨论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谣言。
不到两分钟消息直接99+
赵小童知道兄弟们关心他,但是上级给的任务又不能透露。
索性直接关机落了个清静。
兄弟几个不是在国外演出就是进组拍戏只有刚巡演完的蒋敦豪和正在休假的何浩楠比较闲。
两人约好第二天一起去小童家看看具体是怎么回事。
二人刚到小区门口就被拦下,说非本小区人员禁止入内。
明明这几个安保都认识他们,之前都可以在这里自由出入。
可是今天却被拦了下来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连平时脾气最好的蒋敦豪都忍不住一脚踹在路边的花坛上骂了句:“他妈的。”
何浩楠烦躁的蹲在路边看着一直打不通的手机扔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作为公众人物,虽然狗仔什么的被最外面的保卫拦住过不来但是他们一直蹲在马路边也不是个办法。
“走吧小何,回去和兄弟们一起想想办法。”
两人回到少年之家,蒋敦豪直接在群里艾特所有人开启了紧急会议。
除了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李耕耘外全部都参加了这个视频会议。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乱作一团。
虽然知道都是在关心赵小童,但是还是吵的脑子疼。
最后还是蒋敦豪闭了他们所有人的麦才安静下来。
“我给你们开麦以后一个一个说,我知道你们很着急但是这种时候我们要相信小童。”
说完后蒋敦豪给他们打开麦。
最小的弟弟王一珩忍不住说:“我童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这些谣言到底是哪里传出来的?”
“就是,还人血馒头?他不拿自己的血给别人做馒头就已经很不错了。”
陈少熙也在一旁附和。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最理性的赵一博说:“这件事官方一直没有回应,只有一个可能,官方默认了这件事的发展。”
“不可能,小童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赵一博这么说鹭卓最先急了,感觉下一秒就能从屏幕里钻出来按着赵一博打一顿。
“二哥你先别急,等我把话说完。”
赵一博看鹭卓着急的模样连忙继续往下说:“官方默认这件事也不一定就认定了小童做了什么,而是把小童当做鱼饵来钓鱼。”
听到赵一博这么说蒋敦豪也点头认可。
“我也赞同一博的这个观点,毕竟小童的人品我们几个人还能不知道吗?”
几个兄弟虽然知道小童的为人但是却不能做点什么这让他们很气馁。
但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只有等待。
因为赵小童的原因十个勤天公司股票一片飘绿。
官网也被人骂的服务器崩溃。
还有人说赵小童不是个好东西,剩下的这九个肯定蛇鼠一窝。
何浩楠和陈少熙王一珩三个人作为家里最小的弟弟看不得自己哥哥受委屈。
几人聚在一起偷偷讨论应该为赵小童做点什么。
最后三人同时发了微博【十个勤天永远都只能是十个勤天。】
其他兄弟看到后也纷纷发了微博。
大哥给一直未上线的李耕耘留言【这件事你作为军方人员就不要参与了,具体的等官方有回复后再说。】
也正是因为他们几人的微博,把这件事推到了一个高潮。
4.
赵小童在家里看着网上因为兄弟们的参与而产生的舆论发酵忍不住湿了眼眶。
赵小童听到领导夸自己兄弟也是感到一阵温暖,领导嘱咐了几句后说:“刚好因为他们的推动这件事越闹越大,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收网了。”
赵小童放下手机,开始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第二步的计划。
这天早晨,赵小童准备出发和领导对接一下,实施下一步计划。
正准备出发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最近风声这么紧,根本没人敢联系他。
更何况这小区除了军政高层也没人进的来,到底是谁大早晨来敲门?
刚打开门,就挤进来一身材魁梧的大汉,把他吓了一跳。
看到来人摘掉口罩和墨镜后漏出的脸庞赵小童鼻子一酸。
随即打趣到:“三哥你不是在国外执行任务吗?怎么回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打算自己扛着这事儿?”
“一点小事儿而已,没多大问题。”
“我在国外执行任务都听到风声了,你踏马给我说这是小事儿?”
看着赵小童还想说什么李耕耘直接打断他:“我已经和领导打过报告了,这几天就做你的贴身保镖,敢拒绝我信不信我直接弄死你?”
赵小童叹了口气抱了抱李耕耘哽咽的说:“辛苦你了三哥。”
5.
今天网上又炸开了锅。
原因是有人拍到赵小童秘密见了某高层,没过两小时竟然官复原职了。
有人透露他见的是某农业方面的大佬,用手里有关种子培育的方法换来了官复原职。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一猜测一般,官方发消息称在种子培育这方面我国取得了技术性的突破。
不过核心技术还是掌握在研发人的手里。
而这个技术人员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是赵小童。
李耕耘发现最近和赵小童出行后面的尾巴越来越多。
不过看着旁边的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也没说什么。
可是今天刚出门没多久后面就跟了尾巴。
李耕耘甩了几次没甩开,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声。
“三哥,待会如果有危险你先跑。”
“你踏马给老子闭嘴。”
知道赵小童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作为哥哥他也不能看着弟弟以身犯险。
李耕耘一脚油门拐进旁边的胡同。
但是后面的车始终紧追不舍,气的李耕耘直接破口大骂
“追追追,就晓得追老子,这要是小何搁这里你们这群棒槌连老子尾气都吃不到。”
车子左拐右拐,胡同却越来越窄。
两人见实在甩不开干脆弃车逃跑。
没想到刚跑两步前面出现另一波人把两人夹在中间。
“别这样呀兄弟们,我也就是个臭打工的,我把他留下你们放我走呗。”
李耕耘双手举过头顶笑嘻嘻的往一边退去。
“别废话赵小童留活口,另一个直接杀了。”
说完五六个人直接一起上。
看到这情形李耕耘掏出别在靴子里的匕首扔给赵小童。
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直接加入混战。
半个多小时后李耕耘踩着脚下的人,用匕首拍了拍他的脸。
“说和你接头的人是谁?”
“呸,煞笔。”
那人说完嘴角流下黑血直接断了气。
李耕耘暗叫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止其他人也都咬破嘴里的毒药没了生气。
任务失败就自杀,这么训练有素的亡命之徒不是杀手组织就是雇佣兵。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人从墙后跳出来。
拿着刀架在赵小童脖子上
“想要他活命,把种子交出来。”
“不是啊大哥,他是老板我只是他请的保镖,你给我要,我也没有啊。”
“要不这样我绑上自己的手,和他换一下,你用我威胁他,你看行不行?”
李耕耘一边说一边拿出绳子绑住自己的手。
在那人愣神之际,李耕耘和赵小童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默契出手一人抢刀一人直戳他眼睛。
把人按倒后李耕耘直接出手卸掉了他的下巴。
一直到把人绑好李耕耘才发现赵小童受伤了。
看着李耕耘自责的眼神赵小童笑着说
“不就皮外伤,多大点事儿,你看血都没流多少。”
李耕耘默不作声听他一边说一边撕开自己的里衣给他包扎伤口。
包扎完后李耕耘站起身来到那人面前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妈的,老子的弟弟,在家都没舍得打他骂他两句,让你个狗东西给弄伤了。”
说完不解气似的,又给他一拳。
“行了三哥,别把人给打死了。”
回去的路上看到李耕耘一直默不作声赵小童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三哥,既然有人按耐不住了,我们也可以计划收网了。”
6.
不过网友们却不买账。
虽然说增产是好事,但是对赵小童怨念颇深。
一边要吃着用他研究出来的技术种出的粮食,一边看他吃人血馒头。
想想就和吃了苍蝇一样膈应。
深夜李昊刚从剧组回来,点了份外卖边等送餐边和群里的兄弟们一起讨论赵小童的事儿。
他提议问一下李耕耘那边知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内幕。
但是被大哥否决了。
毕竟李耕耘出任务手机上交联系不到,就算联系得到他在国外帮不上忙也是徒增烦恼。
“你好外卖。”
听到外卖到了李昊去开门,刚打开门两眼一黑失去意识。
“你用了多少量?他怎么还没醒?”
“就平时用的量啊。”
“不是,你平时给谁用心里没数?就他这小身板?”
“哎,你看他动了是不是要醒了?”
李昊迷迷糊糊的听到耳朵边嗡嗡的,烦躁的想骂人。
睁开眼看到笑眯眯的赵小童到嘴边的话变成了:“赵小童你这几天干嘛去了,真的是担心死个人。”
“我现在这不是没事吗?放心好了,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李昊看到旁边的李耕耘,这小子回国没有任何人知道,而且还和小童在一起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行了,说吧把我请来有什么事?”
“还得是我们大导演,知道请你来肯定有大事。”
7.
这天有消息爆出,国外间谍偷种子被赵小童遇见。
而他为了保护种子被间谍重伤,经过抢救顺利脱险。
虽然大家都对赵小童感到不齿,但是他的行为也让一些人有所改观。
【心里还有国家,说明还有点良知。】
【看在你保护种子的份上只要以后你一心为国为民过去的事我可以不再计较。】
【做人嘛,可以对不起所有人,但是一定要对得起国家,】
虽然还有很多人在骂,但是比刚开始的时候已经好很多了。
李昊啃着苹果在赵小童面前拿着手机晃来晃去。
“怎么样,我厉害吧?这舆论一下不就开始回转了吗?”
李耕耘抬起头来拿着手机给他看
“那你有没有想过兄弟们那边怎么解释?”
李昊看着群里刷屏似的信息不当一回事:“怕什么,到时候好好解释一下就行了,兄弟们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兄弟们确实都很讲理,但是他们很冲动啊,你看陈ber都亲自下场对骂了。”
看着赵小童的表情李昊有点莫名的心虚。
拿着手机的的手都点发抖,颤颤巍巍的点开那个红到发紫的话题。
映入眼帘的第一条就是陈少熙那被叠了几百万楼的微博
【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碗来骂娘。天天就知道人血馒头?人血馒头吃你头上了?】
看到这条李昊感觉两眼一黑。
这边还没结束那边王一珩也上了热搜。
【不好意思手滑点赞了,取消不了了,就这样吧。】
鹭卓在群里艾特何浩楠【小何你别冲动。】
大哥回到【他和我在一起呢,放心吧,手机平板和电脑都被我没收了。】
看着群里吵吵嚷嚷的几个人,赵小童心里感觉暖暖的。
8.
发布会当天,会场内外围满了人。
而十个勤天所有的兄弟们早已等待在这里,他们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兄弟,他们相信赵小童。
也想看一下他伤好了没有,是否平安。
他们相信赵小童绝对不会和网络上说的那样不堪。
卓沅在这里东看看西瞅瞅都没看到李昊,不由得发出疑问:“李昊怎么回事儿?前几天不就他在群里叫的最欢?怎么这时候不见人了?”
赵一博听到后在旁边接话:“这我知道,前几天听他剧组里的人说他熬夜加班累到了,进医院了,就他的小体格子,还是让他休息吧。”
被邀请来的记者全都堵在门口打算第一个采访赵小童拿到第一手消息。
在场的人都各怀鬼胎的猜测原因。
也有人说他就是单纯的想要晾着所有人。
会场外面的人怒骂他仗着自己手里的技术开始耍起了大牌。
在场比他职位高出那么多的领导早就到了。
只有他现在才到。
车门缓缓打开。
赵小童穿着风衣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前后左右各有一个保镖紧紧跟着。
一个记者挤在最前面问的问题言辞犀利。
但是赵小童仿佛没听到越过他继续走。
那个记者见赵小童这般态度直接把话筒伸到他嘴前。
“关于您被革职的原因有人说是因为您被查出来是国外间谍,赵局长请问这个传言是否属实?”
赵小童停下脚步看着面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记者冷笑出声。
“我是不是间谍国家自有判断,倒是你一把年纪还做着刀尖舔血的工作。”
记者一听就知道已经暴露了,手一转话筒变成了匕首,直直朝赵小童刺去。
然而还没等刺到他旁边的摄影师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转过头看到旁边的摄影师摘下口罩漏出一张陌生的脸。
看到这张脸他知道事情败露了,刚想服毒自尽就被卸了下巴。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赵小童左边的保镖看事情败露暗骂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刀从后面就砍了下去。
然而还没等一刀下去,手腕就被人踢了一脚,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踹飞出去,然后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中计了,有几个人见形势不对没办法只能乖乖投降。
旁边的保镖拿出手铐把自动投降的拷起来,保护着赵小童往外走去。
现场一片混乱,也有人趁机往赵小童身边有去,但是他身边的人贴身保护根本近不了身。
就在这时,一个摄像师掏出手枪,对着赵小童打了一枪。
他旁边的保镖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倒在地,口罩墨镜掉下来漏出一张陌生的脸。
那人看着受伤的保镖惊叫出声
“小童!”
知道中计之后刚想对着真正的赵小童补一枪就被人按倒在地。
然而就在这时候会场突然涌进大量军人进行了武力镇压。
有人认出了那是这两年国际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特战部队。
领头的那个正是他们的队长,代号【孤狼】
这边李耕耘带着人对所有杀手和雇佣兵交战。
那边李昊哭的和泪人一样和保镖带着赵小童往安全的地方转移。
两个小时后终于结束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会场外的群众只看到一队军人进入会场,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最多也就看到几个便衣在会场外抓捕了几个煽动情绪的始作俑者。
这件事一共逮捕到国际雇佣兵十一人,各路杀手八人,叛国贼若干。
经过特战部队的铁血审判手段供出间谍三人。
此时网络上的评价全都一边倒。
大家全都齐声高呼赵局牛批。
而刚开始骂他的那些人也纷纷在网络上道歉。
他们说【赵局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
9.
可是此时的主人公正躺在医院的抢救室里。
李耕耘来的时候看到满身是血的李昊双眼无神的盯着手术室的门。
许是旁边的响动引起了李昊的注意。
看到李耕耘他终于把持不住哭了出来。
“都怪我不好,是我不够警惕。”
“子弹的那个位置……”
“怎么办啊李耕耘,我该怎么办啊?”
李耕耘坐在旁边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没事的,李昊,相信他,相信小童。”
这句话是说给李昊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手术一直从中午做到夜幕降临。
明明白天还是个大晴天,现在竟然开始下起了雨。
家里的几个兄弟从发布会开始一直等到结束都没有等到小童。
不知道为什么,蒋敦豪心里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发涩。
兄弟们让他回家但是他坚持要等赵小童出来。
鹭卓怕大哥有点什么事让他去医院却被蒋敦豪拒绝。
一直等到人群散尽也没等到那扇门再打开,所以直接带着兄弟们回了家。
到家之后大家都在猜测发布会进行的怎么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童他们可能参加完发布会从后门走了,你没看到有一队军人进去了吗?”
“肯定是为了保护他才调来的。”
这时沉默了一天的何浩楠开口:“你没有注意到吗?那个部队胸口的徽章,那是耕耘的部队。”
何浩楠说完把手机往桌上一扔,便不再说话。
王一珩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不就是联系不到人吗?这有什么?万一是手机关机了或者是没带手机呢?”
鹭卓也说:“对啊,或者是抓到的间谍太多他们两个也在帮忙审讯呢?都别哭丧着个脸。”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10.
凌晨三点,李耕耘看着病房内安睡的人,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一切平安】
“耕耘,今天怎么回事?你和小童没事吧?”
“都挺好的大哥,我这边刚忙完给你们报个平安。”
“……”
李耕耘的沉默让大家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陈少熙一把抢过手机:“小童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李耕耘稳了稳情绪说:“小童没事,就是受了点伤刚做完手术还没有清醒。”
“怎么还会受伤?到底发生了什么?”
包括李昊参与了这件事我给大家说了。
不过小童的伤他只是说受了点轻伤。
不然兄弟们知道了又帮不上什么忙只会让他们更加担心。
林医生看到他进来刚想站起来,就被他制止了。
“我只想知道我弟弟他没事吧?”
“赵局这一枪实在凶险,差一公分就打到心脏。”
今晚要小心看护,如果明天醒了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11.
赵小童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李昊那张沧桑的脸。
还没等他说什么李昊先按铃叫医生护士。
在经过一系列检查之后确认了赵小童没事他才放下心来。
等医护人员出去后赵小童才问:“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一周啊大哥!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三哥呢?”
“部队有点事去处理了。”
“家里天都要塌了!”
“嗯?兄弟们知道我受伤了?”
“你受伤的当天晚上耕耘就给家里说了。
以为你没多大事,最多就睡一晚上,
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发起了高热。”
“是我不好害大家担心了,我现在就给家里报个平安。”
视频接通的那一刻赵小童看到大哥红着眼眶说:“醒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其他几个兄弟挤在小小的屏幕里,七嘴八舌的关心着他。
鹭卓看出来他刚醒来精神不济让他好好休息:“我们在家里等你回来。”
12.
三个月后。
赵小童康复出院,李昊一边帮他收拾行李一边吐槽:“以后这种事别在找我了,真的是吓死个人。”
李耕耘拍了拍李昊的肩膀笑着说:“行了,阿昊,谁不知道我们大导演最擅长模仿,这事儿除了你没人能行。”
“也就只有我把你们当亲兄弟才会压着命陪你们演戏!”
李耕耘和赵小童还要去和领导汇报工作,李昊先自己一个人回了后陡门。
经过这件事领导给赵小童和李耕耘放了三个月假,让他们回家陪陪家人。
赵小童听到后站起来对领导说:“放不放假不重要,主要是喜欢为人民服务。这个假我就不休了。”
旁边的李耕耘听到后揽着他的脖子对领导说:“他刚出院脑子还不清醒,我这就带他回去休息。”
“三哥,你说兄弟们都不在,回去干啥,还不如多做点工作。”
“没事儿,我已经给兄弟们说了,都已经订机票了,最晚的明早就到。”
听到这里赵小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耕耘你知道的,我这是领导给的任务不能往外说,到时候你帮我说说好话。”
“什么任务?我不知道,我领导没给我说。”
13.
回到少年之家鹭卓和卓沅已经等在家里了。
看到赵小童回来等不及让李耕耘停好车,直接拉开车门把他从副驾揪了下来。
“行啊赵小童,现在能耐了是吧?学会手机关机了?”
“鹭哥,你听我解释。”
卓沅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哥哥们训话就好好听着,几天不见还学会顶嘴了?”
一边说一边拉着赵小童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晚上给你炖个猪蹄好好补补。”
话还没说完卓沅就流起了眼泪。
“哎呀,我这不就是瘦了点,你看我现在好着呢。”
说着还转了两圈给卓沅看。
这次受伤赵小童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大爷般的待遇。
吃的喝的是卓沅亲自准备好端上来的。
床铺卫生是鹭卓亲自铺好打扫好的。
就连红包都被李昊治的服服帖帖没有来闹自己。
这边正坐在院子里看着李耕耘给花池里的花修剪枝丫,那边门口又响起了车声。
看到蒋敦豪走进来赵小童跑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大哥,几个月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最近在减肥,倒是你恢复的怎么样?”
“你看我现在能跑能跳,好着呢!”
旁边的何浩楠也过来给了这个最小的哥哥一个大大的拥抱。
最后走进来的赵一博看到赵小童的第一眼就哭出了声:“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怎么遭了这么大的罪。”
“打住别哭,刚哄好卓沅没多久,我这个病号没有这么多精力再去哄一个。”
听到这赵一博才笑骂一声止住眼泪。
晚上一家八口外加屏幕里的两个坐在一起吃饭。
说说笑笑的场景好像回到了当初他们刚到少年之家的时候。
吃到最后蒋敦豪放下筷子看着大家笑的开心。
鹭卓看到他的笑容说:“大哥肯定想着好无聊好喜欢。”
14.
“少熙你说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你受这么重的伤然后再在医院躺几个月试试?”
“不过我们两个回来的晚过来童哥房间看看他就算了,怎么他们也来了?”
“嗯?你这是在这里点大哥呢?”
“我可没有,都是王一珩说的。”
“嘘!你们看够了就滚出去,别打扰我睡觉。”
“走走走,有事明天再说。”
躺在床上装睡的赵小童默默松了一口气。
半夜被吵醒发现自己被当做猴子让人给围观了这可还行?
不过这种感觉真的是让人有种莫名的心安。
番外
休假的最后半个月正好赶上过年,兄弟几人好久没在一起聚了,干脆都请了假在家欢欢喜喜过大年。
赵小童这个病号被分配了最简单的工作:贴春联。
按照少年之家的传统,春联当然是自己写的最好了。
“大哥,咱们家的红纸在哪里了?”
“你去看看我们宿舍门后的箱子里有没有。”
“找到了大哥,我去多功能厅写春联了。”
赵小童写完两幅欣赏着自己的大作,刚想写第三幅,一张病例从红纸中掉了出来。
看着病例上的诊断赵小童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怎么写着春联还哭上了?”
蒋敦豪一边说一边拿起病例撕掉丢进垃圾桶里。
“大哥。”
“哎呀,没事,就是伤心过度引起的昏厥,你看我现在这不是挺好的。”
蒋敦豪越是这么说赵小童心里越不好受。
“是我不好,让大哥为我担心了。”
“瞧你这话说的,你是我弟弟,我不担心你担心谁?”
“行了赶紧擦擦眼泪待会弟弟们进来看到该笑话你了。”
“他们爱笑就笑,反正大哥最疼我。”
“怎么大哥疼你二哥就不疼你了?”
鹭卓一边说一边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其余的兄弟。
赵小童擦了擦眼泪:“大哥为了我进医院这事儿怎么没人告诉我?”
“告诉你?怎么告诉你?当时你昏迷着呢我们总不能给你托梦吧。”
“你可是我们亲兄弟,我们担心你天经地义。”
“就是童哥,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给我多做点好吃的,当时担心的我瘦了好几斤呢。”
在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语中外面飘起了雪花。
蒋敦豪看着外面的雪感叹道:“明年肯定是个幸福年。”
01.
何浩楠知道自己得病的那天,是个特别大的雨天。
正值酷暑,骤雨来的急,医院外面天阴的可怕,噼里啪啦的雨滴砸下来,空气中有饱和的水汽,那点水汽好像凝结在何浩楠眼睛里了,他眼睛干涩,缓慢的眨了眨,冲医生歪歪头,问话的姿势有点懵懂,在名利场浮沉了许久的人此刻竟然有点像清澈稚拙的孩童:“不好意思……您...
正值酷暑,骤雨来的急,医院外面天阴的可怕,噼里啪啦的雨滴砸下来,空气中有饱和的水汽,那点水汽好像凝结在何浩楠眼睛里了,他眼睛干涩,缓慢的眨了眨,冲医生歪歪头,问话的姿势有点懵懂,在名利场浮沉了许久的人此刻竟然有点像清澈稚拙的孩童:“不好意思……您说什么?”
医生那句“最多还有半年”他其实听见了,只是雨水可能把他脑子泡了,他现在的状态好像一台进了水的仪器,齿轮与齿轮之间的咬合不再精密,所以连一句简单的诊断结果都处理不明白。
蒋敦豪在从业过程中遇到过很多这样的情况,所以他只是摇摇头,略带惋惜地把诊断书塞进何浩楠手里:“你还这么年轻呢,要治的话,治好的几率也不会像报告上显示的那么小。”
说话还挺委婉的呢。何浩楠瞄了一眼他胸口的铭牌,名字也挺好听,叫蒋敦豪。
何浩楠一眼一眼地瞄着医生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头的打火机,终于忍不住发问:“那个,能借个打火机吗?”
蒋敦豪微微侧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摇头,给他丢下一句话:“肺的毛病,就少抽点烟吧。”
何浩楠现在才觉得自己荒谬,有病吧,问人家医生借上打火机了。
他脑袋发懵,楞楞的接下来那份诊断书,礼数周全的道谢之后,往医生办公室外走,全凭自己的本能摸出烟盒,利索的磕出一根烟,夹在指尖之后他好像回过神来了,又慢慢的拿下来,再破罐子破摔地叼回去,咬在齿间,翻口袋找打火机。
他不是全然没有察觉出自己身体异常的变化,可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鲜少有爱惜自己身体的,何浩楠从事的又是劳心费力的爱豆工作,尼古丁和酒精是他排解压力最好的方式。
所以一开始的胸口痛、气短、总是咳嗽这些症状,何浩楠并不在意,到后来发展成咳出来的痰里面带着大块大块的血迹、再也唱不出来音色明亮的歌时,何浩楠看着纸巾上鲜艳的红色,终于不得不在意了,他沉默着放下手里的烟,排开档期,去私立医院预约一个全身检查。
检查报告拿到手上,何浩楠几乎想笑:谁能想到一查还真的查出事来了呢?
多么戏剧化的肺癌,还他妈的是晚期。
让你少拍点家庭狗血伦理剧和追妻火葬场了吧何浩楠,不听,拍出事来了吧。
这玩意治了也是白治,何浩楠无父无母,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因为长相漂亮,也因为穷怕了觉得做这行来钱快,这才胡乱签了个公司去做爱豆。承蒙命运眷顾,他做的还不错。
结果命运没有一直眷顾他,事业做的还不错,想要的钱也赚到手了,突然被告知人活不长了,真是挺有意思的。
天杀的。
也是,命运凭啥一直眷顾他呢。
所以他拒绝了医生给出的能再多活半年的治疗方案,开玩笑,这么受罪、砸这么多钱还只能再多活半年,傻子才干这么亏本的买卖。何浩楠嘴里叼着的烟绕着犬齿转了个小小的圈,准备去开点止疼药。
也许是因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最初的茫然过去,何浩楠对于这事倒是看开了,他回味着医生那句“最多还能再活半年”,心里想着,够了,够了。
半年也够了,先回去睡个好觉吧。
可能运气真的触底了,何浩楠想睡个好觉的这个念头也没达成,拐出医生的门去,他就撞到了人。
那人和自己手里的导盲杖一起摔在地上,小小的一声嘶没压住,从嘴里拐着弯冒出来,何浩楠本能的上手去扶他:“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那人本来在跟他道歉的,何浩楠一说话,他愣了神,手指在空中硬生生拐了个弯,去摸何浩楠的嘴唇,声音带着一点细细的抖:“何懿峻,是你吗?”
那手指细且白,骨节修长分明,指尖有一点凉,不知道为什么,何浩楠也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没有躲开他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
同时他也看清楚了这个人。
这人白的过分,脸又很小,墨镜罩在脸上能盖住半张脸,露出来的半截鼻骨挺拔又清秀,嘴唇是红的,带着点紧张之后舔过的水渍,此刻正微微张着,有一点点发抖。
唇红齿白的。何浩楠想。他又不可避免的想,好漂亮的人,可惜瞎了。
何懿峻是谁?
他不想深究这个问题,因为归根结底,对方只是他不小心撞到的陌生人而已,于是何浩楠握住对面人细伶伶的手腕扶稳他,把唇间那支被他胡乱上手摸而已经折了的烟捏在指尖,清了清嗓子,想开口说话,却被面前这个发着抖的人扑了满怀。
他扑过来的时候带来了洗衣液干净清新的柠檬味,何浩楠被没有章法扑上来的人搞得一个踉跄,退了两步才堪堪接稳他,皱了皱眉,又在他因为哭腔颤抖的声音中愣住。
这人半仰着脑袋,晶莹的眼泪划过瓷白的皮肤,直直落进何浩楠的领口,冰凉的液体盖上何浩楠的骨肉,不知道为什么就只剩了烫,烫的人要开始条件反射的发抖。
他哭了,何浩楠终于明明白白地弄清楚这个事实。
他说,何懿峻,你别不要我了。
这一刻里,护士站窃窃私语的声音,窗外滂沱大雨落地的声音,病人趿拉着拖鞋缓步走过的声音都成了背景板里浅淡的画外音,何浩楠下意识半搂上这来历不明的人的腰,还有空感慨一句,好细。
在那点眼泪中,何浩楠终于妥协,动了动嘴唇低声道:“……好。”
直到他坐在这人小小一居室的沙发里,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荒谬。
所以,自己刚刚是因为一个陌生的人一句话、一点半真不假的眼泪和一个拥抱,就糊里糊涂地跟着这人来了他家?
所以这何懿峻到底是他妈的谁啊,烦死了。
沙发不太大,何浩楠伸了伸有点蜷得慌的腿,目光跟着这人慢慢的走,琢磨着他是个拍花子的可能性。
他的家是个小小的一居室,出乎意料的还挺干净,墙上贴了满满一面墙的奖状,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年前,但是连个边都没翘,看得出来主人保护的很好,何浩楠眯着眼睛看奖状上的字,赵一博,哦,他叫赵一博。
他是三好学生呢,不可能是拍花子。何浩楠把心放到肚子里,看到赵一博熟练地在家里走来走去,端着两杯水过来的时候何浩楠才觉得自己有点眼里没活了,连忙站起来接,结果不小心碰了人家的水杯,杯子里的水“哗”地撒出来,玻璃杯掉到地毯上滚了一圈,磕在茶几角上,碎了。
何浩楠:“……”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添乱。
赵一博的墨镜已经摘下来了,何浩楠敏锐的发现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睫毛长且浓密,眨动的时候像蹁跹的蝴蝶,瞳孔黑漆漆的,只是不对焦,看哪里都是涣散的一片。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何浩楠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敏锐地捕捉到赵一博茫然望过来的眼睛,里面空荡荡的。
他会下意识的用眼睛去找发声地,是后天失明的。何浩楠这么想。
这么一会会儿的功夫,赵一博的眼睛又红了,他忙乱地蹲下捡玻璃碎片,又因为看不见被划破了手,何浩楠把他安顿在一边的时候,他手指局促不安地搅着衣角,声音里含着浓厚的鼻音:“我自己其实……可以生活的很好了,我不是你的拖累,你别丢下我。”
何浩楠一边扫玻璃渣,一边捂着嘴巴闷闷的咳嗽了两声,权当回应。
听上去这个何懿峻像是他的前任,拿的还是渣男抛弃失明纯良小白花的剧本,何浩楠在心里啧了一声,可真够不是个东西的。
何浩楠直起腰来,视线转了一圈之后在客厅显眼的角落看见了医药箱,他走过去摸出创可贴,又极为自然地捧起赵一博的手,皱了皱眉提醒:“别乱动,手流血呢。”
赵一博乖顺地摊开手掌,把手伸向他。
那双手的指腹上带着细细的茧子,连掌纹都是秀气的,含蓄而内敛,可能是太久没见阳光,泛着安静柔和的瓷白。
何浩楠仔细处理干净他手上的血,给他贴上创可贴,打扫干净地下,重新倒了两杯水端过来,沉默的等着赵一博说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等赵一博说话,非要深究的话,他刚刚一系列行为全部不在理智的责任范围内,但是人永远无法做彻头彻尾的理性主义者,于是何浩楠只得遵从本心。
本心告诉他应该这样做,没有原因。
可能赵一博的本心也在指导他做一些荒唐的事情,否则也没法解释他此刻怎么就贴了过来。赵一博一双手攀上何浩楠的肩膀,身子贴过来大半个,泪眼婆娑:“你不走了,行吗?”
何浩楠怎么回答的来着?
他嗫嚅了一下,然后说,行。
02.
其实何浩楠不是什么很有耐心的人,又是个倔强的性子,在他短暂的前半生里,这样因为一点眼泪和几句话让他妥协的人还真的没有几个,可能是因为人之将死了吧,他对一个陌生人抱着最大的善意和耐心扮演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角色,权当给自己死后积点德。
也可能是因为赵一博好看。
何浩楠坐在沙发里,打量着正安安静静的捧着一本盲文《哈姆雷特》在读的赵一博,啧了一声。
这人长得是真好看,一张脸五官端正俊郎,骨相周正、皮肉匀称,比何浩楠在圈内见过的所有明星都好看,何浩楠形容不上来,反正就是哪哪都好看,眼尾的泪痣和小疤好看,翩跹稠艳的睫毛好看,周正优越的鼻骨好看,五官分开看每个都那么好看,组合在一起更好看,何浩楠没有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只好感慨一句:真他妈的好看。
一个重度颜控因为一张漂亮的脸而软下心肠也是应该的,反正他还差半年就死了,也装不长。
可赵一博不知道自己可能即将面对第二次失去,可能因为失而复得,他极为珍视这个有点渣男的前男友,于是何浩楠也跟着这样得过且过,在赵一博的只言片语中,尽心尽力地扮演何懿峻。
他本来就是演戏的,扮演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再好的演员总也怕穿帮,所以一个周之后的某天晚上他们吃过饭,何浩楠和赵一博躺在同一张床上默默地忍着胸口的钝痛,难得失眠了。
这一个周里,他知道了赵一博在失明之前是个很棒的医生,知道赵一博特别喜欢拍照,因为他家里有个相机,知道赵一博喜欢向日葵,知道赵一博曾经是山西人,所以最爱吃面条,知道赵一博不吃肥肉不喝咖啡……此时此刻何浩楠躺在床上,睡衣的一角被赵一博攥着,他慢悠悠地拍着赵一博后背,听到呼吸声均匀下来后,他叹了口气。
他知道赵一博很多东西了,可他不怎么知道何懿峻,赵一博可能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重新来过,对过往只字不提。
先摸透了对手演员,但是对自己的角色一无所知,还有比这更荒谬的戏吗?
于是他还是会在赵一博靠着他肩膀偷偷伸手摸他喉结的时候躲开,在赵一博过来牵他手的时候僵硬一瞬,因为他总怕赵一博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扒开那副赵一博看不见的皮囊,芯子里面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他怕赵一博知道何浩楠不是何懿峻,他怕赵一博伤心。
赵一博当然感受得到他不自在,可赵一博从来不提,何浩楠总觉得他是被扔下扔怕了,哪怕感受到伴侣不太诚恳的爱也能装聋作哑。
所以何浩楠其实挺愧疚的,对于自己拿不上台面的欺骗和拙劣的演技,他总是会愧疚,于是只好尽力在别的方面弥补赵一博,比如爱。
他没谈过恋爱,于是熬夜翻遍了抖音许多情侣博主的视频。何浩楠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做的有模有样,学会了出门给他带束花回来,学会了在他洗完澡之后主动帮忙吹头发,学会了把他不吃的肥肉夹进自己碗里,学会了走在马路上的时候握紧他的手。
有时候何浩楠也会恍惚,赵一博捧着花一定会有弯弯的笑眼,帮忙吹头发时赵一博乖顺垂下的脖颈有流畅纤瘦的弧度和触手可及的温热,吃完肥肉赵一博一定会笑眯眯地来一句“小何真棒”,过马路时赵一博会小心翼翼的反握住他的指尖……在无数个这样的瞬间中何浩楠都会问问自己,爱他吗?
不爱的,不爱他为什么要对他好呢,只因为愧疚吗?
可是自己有什么好愧疚的呢?连何浩楠本人都是被赵一博拉回家的,非要深究的话,何浩楠啥也没干。
想不明白,何浩楠躲在卫生间捂着胸口,压低声音咳嗽几下,决定不想了,他咽下一把药片,颤抖着等待身体的疼痛消失,他好站起来清理不小心蹭在洗手台上的血。
也可以这么理解,爱赵一博,对他来说很重要。
不管是真爱还是演戏,爱赵一博很重要。
赵一博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把卫生间的门打开一条缝,缝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小心翼翼的问:“懿峻,你抽烟的嘛?”
何浩楠按着胸口,无声地倒了几口气,没能说出来话。
确实挺疼的。
赵一博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恼,也许是被何浩楠这些日子越来越有模有样的爱养出了一些胆子,他皱了皱鼻子,语气难得带一点嗔怪:“少抽点烟呀,何懿峻。”
何懿峻。
何懿峻也抽烟啊。
话音刚落,赵一博就被他扯进了怀里。
这个怀抱微微发着抖,单薄的不成样子,赵一博被迫缩在他怀里,甚至能摸到他过高的心跳,心里一惊:“你怎么了?”
失去了一感的人,总要在别的五感上面找补回来,比如现在赵一博就敏锐地闻到了一点浅淡的血腥气,他有点惊慌地摸索着抓住何浩楠的袖口,漆黑的眼瞳漫上水雾:“何懿峻,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何浩楠咳嗽了一声,在止疼药渐渐起来的药效中,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没事。”
他不该这样的,可是他看着赵一博因为着急开始发红的眼眶,终于脱力泄出一点疲惫:“我抱抱你吧,让我抱抱你。”
是谁想抱抱你呢?
何懿峻或者,何浩楠?
赵一博大概是信了摔跤这个拙劣的理由,重新小心翼翼的抱住他,何浩楠沉默地揽住他的腰,看着他安静地靠在自己的肩膀,抿抿嘴唇笑了。
两个月以来,这是他在扮演何懿峻路上的第一次失控,第一次背离人设。
何浩楠的话音轻轻的,无意识地念叨:“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
他沉默的揽着怀里人的腰,他想,何懿峻能得到你的爱哎,他好幸运,那何浩楠呢,何浩楠能不能有一个机会,让你爱他。
赵一博眼睛眨啊眨,顺从地抬起脑袋,用那双已经无法聚焦的眼睛看他:“什么秘密?”
何浩楠张了张嘴,又哑巴了。
卡壳之后他又张了张嘴,然后笑起来。
“我爱你,这算不算秘密?”
赵一博眨了眨眼睛,从眼角那里,落下几滴眼泪,何浩楠听到他小小的哼了一声,是难得的鲜活和恃宠而骄。
“这才不算秘密呢,我知道。”
何浩楠不说话了,只看着他笑。
不,你不知道。
03.
又过了两个周,何浩楠发现,赵一博越来越喜欢管着他了。
在第三次从垃圾桶里发现自己的烟盒和打火机之后,何浩楠蹲在垃圾桶跟前摸了摸鼻子,笑着喊赵一博过来。
赵一博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在离何浩楠还有两米左右的地方停住,冲何浩楠出声的方向歪了歪脑袋:“懿峻,怎么了?”
何浩楠被他这幅小心的样子闹得有点心酸,于是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沙发上坐好,这才开始问:“你把我烟都给扔了,是吧。”
这话理应是个问句,可何浩楠说的无比笃定,赵一博心虚的眨眨眼睛,顾左右而言他:“啊,我刚刚没关煤气灶,我去一下厨房。”
何浩楠被他可爱的笑了出来:“你刚刚根本没做饭。”
谎言被戳穿,赵一博有点恼,指尖在他手背上戳啊戳的:“你少抽一点烟!”
何浩楠又被可爱到,顺手就捉住了这个人戳啊戳的指尖,放在手心里捏捏,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笑的有多么温软:“行。”
赵一博不放心,指尖挣开何浩楠的手,摸索到何浩楠唇间:“你没骗我吧?”
为了够何浩楠的嘴唇,他微微仰着头,脖颈那里绷出一条漂亮的弧线和筋,喉结和锁骨都凸出来,骨肉的人体美学在这人扬起的脖颈中被表达到极致,何浩楠眨眨眼睛,莫名觉得有点口干舌燥,飞快地抿了抿嘴唇。
赵一博的指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按在他刚刚润湿的唇上。
触感在此刻被放大到极致,赵一博只觉得这人的唇是濡湿的,温热的,呼吸细细的喷洒在赵一博的指尖,饱满的唇形隔着指尖探索到一二分,像个短促的吻。
赵一博捻了捻指尖,莫名觉得可惜。
刚刚凑过去的要是嘴巴就好了。
还没等他可惜完,就被人重新捉住了指尖,那湿润温热的触感从指尖消失,然后出现在赵一博嘴唇上。
哦呦,被人亲了。
嘴唇和嘴唇亲密的相依,赵一博还有功夫在脑子里偷笑——何浩楠不会伸舌头,就纯亲。
赵一博眨眨眼睛,干脆攀上他的肩膀,无师自通地撬开他的唇缝,身体力行加深这个吻。
如果赵一博看得见,他一定会发现何浩楠从耳根红到了脖子,也一定会发现何浩楠借着情动捧起他脸的契机,偷偷用尾指蹭掉自己一点眼泪。
赵一博,赵一博。
我现在就站在这里和你拥吻,我享受着你毫无保留明媚坦荡的爱意,我可以对你做情侣之间该做的任何事情,我们就像一对真正的爱侣。
可是赵一博,我该如何大大方方的承认,你爱着的那不是我。
何浩楠其实是不想承认的,他觉得这都到最后了,没必要,骗骗自己骗骗别人,一辈子糊里糊涂过了不是不可以,没必要招惹那些麻烦。
可是看着赵一博半阖着的眼睛,他又突然开始不落忍了,他想,现在这样了,那以后呢?
他和何懿峻永远不会一样的,他和赵一博也不会一样,因为他有个明明白白的死期摆在那里,他没有以后,可是赵一博有。
等到自己去世了,赵一博怎么办?
他像一个掉进猪笼草的小蚜虫,为那点甜味欢欣鼓舞,前方的黑暗选择性视而不见,准备一条路走到黑。
可是小蚜虫看着那条黯淡无光的前路,怎么会一点都不恐惧呢?
正午的阳光撒下来,整个房间被烘得暖呼呼,何浩楠终于舍得松开赵一博,他挂着一点眼泪环抱着赵一博,在赵一博鬓角上隔空烙下一个那么重的吻。
他的赵一博脸红扑扑的,抓着他衣服喘了口气,扬起脑袋来质问他:“为什么突然亲我?”
那语气骄矜的很,像个古灵精怪的小猫咪,居高临下地质问铲屎官。
何浩楠红着眼睛笑,答非所问:“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
赵一博乖顺的点头。
何浩楠附在他耳边,看着他弯弯的笑眼,感受着胸口渐渐升腾上来的疼痛,罕见的嘴比脑子快:“我不是何懿峻,你认错人了。”
说完了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他看着赵一博空空的眼睛,心率一下子飚了上去,手都开始发抖。
他就那么看着赵一博,两个人甚至坐在同一张沙发,看上去好平等好平等,可是何浩楠知道,不是的。
他先全盘托出,于是他先赤裸,等着赵一博这个不知道善恶的审判官,对他这个并不坦诚的人进行宣判。
那个时候他甚至不敢祈求爱,他想的是,拜托拜托赵一博,拜托你别讨厌我。
我不坦诚,我好自私,我瞒了你很久,可你别讨厌我。
在他长久沉默的注视下,赵一博终于安安静静的眨眨眼睛,说啊,我早就知道。
04.
后来何浩楠才知道,其实赵一博根本没什么前男友叫何懿峻,那只是他随口胡诌说出来的,在他路过蒋敦豪办公室听见里面的谈话的时候,他就知道何浩楠叫何浩楠。
此时他俩正在听有声书,女声朗诵着赵一博喜欢的哈姆雷特,下午的温软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爬进来,照的满室暖洋洋的,何浩楠躺在病床上歪着头看赵一博,他的脸那么白,在强曝光下面成了一团虚无的影子,好漂亮。
他看着看着,手就开始不老实,捉住赵一博的指尖捏来捏去:“所以你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对不对?”
赵一博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幼稚的使着小性子:“我才没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小何。”
何浩楠点点头,心满意足地躺在枕头上,旁边的陪护阿姨帮他放下病床,他自顾自的笑起来。
小何,他就是小何。
何浩楠在离开医院三个月之后重新回来了,这次他乖顺的接受了医生的治疗,向来怕疼的人一遍一遍地化疗、放疗,痛到眼神涣散也强撑着一声不吭,生怕外面那个人听到了会掉眼泪。
赵一博的眼泪总是圆滚滚的,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眼圈和鼻头都红红的,一声不吭地靠过来的时候眼泪会掉在他脖颈间,何浩楠觉得,眼泪灼到的那块皮肤比化疗还要痛,这种疼痛他再也不想尝试哪怕一次。
何浩楠又握住了赵一博的指尖,捏来捏去的,他似乎特别喜欢赵一博的手,然后他一抬眼,蒋敦豪穿着利落整洁的白大褂抱着手,在病房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何浩楠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蒋敦豪走进来,还没等出声,赵一博先偏了偏头,面容沉静:“蒋医生。”
何浩楠瞥了他一眼,大大咧咧的,没把为什么蒋敦豪一进来他就知道是谁这事放在心上。
蒋敦豪嗯了一声,简单说了说何浩楠的治疗结果和后续治疗方案,说话说的挺含蓄的,何浩楠不傻,知道那句“乐观估计”实际上是“没得治了”,他又看了赵一博一眼,抿了抿嘴唇,难得沉默下来。
他又想抽烟了。
赵一博以后可怎么办呢。
蒋敦豪交代了所有事情之后,客气的对赵一博伸出了手:“有个化验单,需要家属或者本人一块去取一下,你们谁来?”
何浩楠回过神来,忙不迭举手:“我去吧。”
赵一博冲蒋敦豪摆了摆手,直接忽略了后面的何浩楠:“我跟你去就行。”
蒋敦豪见怪不怪,任由赵一博从他身边走过去之后收回手,也跟着出去了。
一步,两步,赵一博记得很清楚,何浩楠的病房出了门右拐,走十二步就是连通护士站的一条走廊,再拐个弯就是茶水间,他拐进那个走廊,蒋敦豪问他抽不抽烟,他摆摆手拒绝。
他那么熟悉这个医院的每一个走廊每一个转弯,因为之前他在这里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在没有那场意外的时候,他是属于这里的小赵医生。
这也是为什么,蒋敦豪都没说话他就知道是谁,蒋敦豪身上永远有除不干净的烟味,这味道比其他同事更浓。
“何浩楠不能闻烟味。”
回过神来之后,赵一博这么说。
蒋敦豪低着头,把那支烟叼进自己嘴里,但是没点上,声音发沉:“你是怎么想的?”
蒋敦豪眼皮都不用抬,就知道这小子这个时候的镇静都是装的,舌尖推着那根烟换了个位置:“乐观估计还有两个月吧。”
赵一博再也维持不住表面功夫,小幅度抽了口发着抖的气,然后捂住口鼻,话音闷闷的:“敦敦……我想让他活下来,他能不能活下来?”
蒋敦豪抱着手臂站在原地,金丝眼镜下面是悲悯的眼神:“一博,上学的时候学解剖,你是成绩最高的那个。”
赵一博没动,良久,从哆嗦的手掌心里泄出一声呜咽。
他知道蒋敦豪什么意思,上学的时候学解剖,那些小兔子小青蛙在他手里死掉,他永远都是笑眯眯的,人叫他活阎王,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死掉一只,他都会躲起来抽好久的烟。
后来还是他们的恩师过来告诉他,一博,你不能对每一个实验动物都产生感情。
赵一博好不容易稳住声音:“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蒋敦豪叹了口气:“你在我办公室门口碰到他、选中他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赵一博点头,落下两行眼泪。
赵一博是他从大学处到现在的兄弟,赵一博意外失明之前,是他们科室除了他之外的一把手。
眼角膜的供体不是没有,可是千千万万等着眼角膜捐献的人排着队呢,赵一博总是等不到他的那双眼睛。
所以蒋敦豪看完何浩楠病入膏肓无药可治的病理化验单之后,站在窗前抽完了一整包烟,残阳如血,他的背影逆着光,有漆黑又分明的轮廓。
这两个字像开了弓的箭,没给任何人机会,仗着没有人有上帝视角一箭射中并不存在的靶心,残忍地促成了现在这个无可挽回的局面。
这件事情他们有错吗?他们都没有错,蒋敦豪没有错,赵一博没有错,何浩楠更没有错。
这件事情他们又都有错,何浩楠错在太心软,蒋敦豪错在太荒唐,赵一博错在他太贪心,他爱上了何浩楠。
可是他又没法让自己不爱何浩楠。
那天他站在走廊里,捂着脸哭的肝肠寸断,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他说敦敦我好像做错了,敦敦,我错了。
他说,我不要看得见了,我只要何浩楠,我只要爱何浩楠。
可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不可能了。
赵一博上学的时候,病理学学得也很好,如果他现在能看得见,那么他一定看得明白那份病理报告,何浩楠的身体正在癌细胞作用下无法避免地溃败下去,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赵一博那天下午哭出了这辈子的眼泪。
为什么在人生最安稳、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来了那场意外?
为什么要病急乱投医、为了自己看得见欺骗何浩楠?
为什么要爱上何浩楠?
为什么,他这一生有数也数不清的缺憾,为什么连爱都不能让他完满?
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他要承受这些?
在忍无可忍的恸哭中他闭上眼睛,沙哑的嗓子吐出了一句标准的国骂。
他没办法了,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是爱还是被爱,他都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命运苛待他,结局无可避免地滑向溃败。
这狗日的命啊,他没办法。
哭也哭过了,骂也骂过了,日子总还得过,赵一博被蒋敦豪带着清理好自己,带着病理报告回何浩楠的病房。
他们都没看见,在蒋敦豪带着赵一博去清理干净自己的时候,一片单薄的病号服衣角略过走廊,去的是赵一博来时的方向。
何浩楠躺在床上,赵一博摸索着走到床边,把他摸起来有点凉的手臂塞进被子里。
掖好被角他就听见了何浩楠的声音,带着鼻音,是黏糊的,应该是刚刚睡醒,像一团甜腻却烫人的糖浆:“你回来啦。”
赵一博嗯了一声,沿着他的脸摸上去,仔细描摹着他的五官,笑的温柔又眷恋,嗓音沙哑:“小何,我告诉你个秘密哦。”
何浩楠带着越加浓厚的鼻音哼出来一声:“嗯,什么?”
如果他现在目光能够聚焦,他的眼神一定镌刻着温柔的悲怆,他就那样细细的描摹着何浩楠的五官,手指抚过他漂亮的鼻骨和饱满的嘴唇,低喃:“我爱你。”
何浩楠露出一个半酸不苦的笑,眼睛落在他干裂的嘴唇上,终于觉得冷,下巴都缩进了被子里,手指精准地抹掉赵一博一点眼泪。
“嗯,我知道。”
05.
何浩楠让蒋敦豪来找自己的时候,是个和取到病理报告的那天一样的大雨天。
那雨下得那么大,噼里啪啦地打在医院窗户上,天阴的可怕,空气里湿湿的,让人提不起来精神。
何浩楠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提不起来精神。
何浩楠当然感受得到,他头发开始掉的吓人了,需要靠毛线帽来勉强遮住,他也更加羸弱,说句话都要休息一下才能接下一句。这次他化疗完醒过来之后躺在病床上,攒不出来坐起来的力气,就这还要冲着赵一博笑,熟稔地撒着娇,说他想吃食堂里的糖水,要赵一博给他买来。
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怎么能吃得下东西了,所以他好不容易想吃点什么,这个要求铁石心肠的人都不会拒绝他,更遑论赵一博,别说外面下大雨,下刀子赵一博也得出门。
就在赵一博拿上伞要出门的时候,何浩楠喊住他,语气自然:“外面下雨,你自己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和护工阿姨一块去吧。”
赵一博觉得奇怪:“那你干嘛不让护工阿姨去买?”
何浩楠笑起来,像个小无赖一样对他撒娇:“我想吃哥哥买的呀,哥哥买的更甜。”
他了解赵一博,这样撒娇,赵一博总是会最快速度软下心肠。现在也一样,赵一博无奈的摇摇头,摸着自己的导盲杖和伞出去了。
导盲杖敲在地板上,笃笃地响。
蒋敦豪进来的时候何浩楠已经闭上眼睛了,被子盖在他身上没有什么隆起来的弧度,他瘦的吓人,嘴唇也灰败下去,躺在床上费劲地掀起眼皮,冲蒋敦豪露出一个笑:“哥,我快到日子了吧?”
蒋敦豪不想跟他说客套话了,他坐在病床边注视着何浩楠见骨的手背和因为掉光了头发而一直带着的毛线帽,张了张嘴,先红了眼圈。
何浩楠就那么笑着:“哥,你别哭呀,其实我挺庆幸赵一博看不见的,他要是能看见,我现在这么丑,他该不跟我好了。”
“可是我快死了,如果我不在了就没有人照顾他,他要是一辈子看不见,又没人照顾他,我放心不下。”
“他是个医生对不对?他还喜欢拍照片,我在家里看到他之前的照片了,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
“命运对他太不公平了,他看得见的时候,是个那么意气风发那么明亮的人,他那么好,他不该看不见的。”
蒋敦豪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匆匆的偏过头摘掉眼镜擦眼泪,泪眼模糊中,他听见何浩楠带着浓厚鼻音的一声笑。
这短短的几句话,几乎耗空了何浩楠的力气,他合上眼睛,嘴唇翕动,费力地吐出一句话,是绵软的气声,蒋敦豪差点听不清:“那我就把我的眼睛,送给他。”
蒋敦豪闭上眼睛,摸起床头那份早就签好了的器官捐赠协议,跌跌撞撞地、逃也似地出了何浩楠病房。
赵一博进门的时候,护工低声和他说何浩楠已经睡着了,所以他安静地放下糖水,摸索着把何浩楠的手臂塞进被子,听着床上人绵长轻浅的呼吸,无奈的笑了笑。
要了又不吃,本来特意给他要的热的,揣怀里回来的,一会儿就凉了。
算了,凉了就凉了吧,何浩楠晚上很难睡一个好觉了,让他睡吧。
窗外雨声渐小,淅淅沥沥地温柔打在窗户上,赵一博为了不吵他,插了耳机听有声书,听着耳机里的机械女声缓缓的念出来一句“我爱你,我是个怪物,但是我爱你”。
赵一博笑了笑,又落下泪来,声音轻轻的:“何浩楠,对不起呀,我是个混蛋,我骗你了。”
他看不见,又带了耳机听不见别人说话,于是他自然不会知道,何浩楠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的目光眷恋又温柔,何浩楠动了动手指,最终没有攒出替他擦掉眼泪的力气,声音轻的只剩下气。
他说:“嗯,我知道。”
06.
何浩楠去世的那天,是个大晴天。
这人臭屁的要死,快死了还有力气兴致勃勃的计划自己的骨灰盒什么颜色,让赵一博给他漆一个炫酷的红黑配色,再放上他的六本证,说他到了下边也得是最Bking的鬼。
他没什么力气说话,于是现在他不管说什么,赵一博都说好好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他那六本证收好,说一定给他放进去。
何浩楠难得有兴致说想晒晒太阳,虽然护工阿姨说外面没有太阳,是个阴天,十二月的小寒风吹着,但是现在何浩楠哪怕要天上的星星,赵一博也能想法子去给他摘一个来哄他玩。于是赵一博喊来护工,把他扶到轮椅上,厚厚的毛毯裹得细致,一顶黑色的毛线帽盖住一半眼睛,剩下小半张脸藏在围巾里面,能遮住他所有的羸弱。
何浩楠很高兴,他就那样坐在轮椅上,任由护工推着,他冰凉的指尖戳戳赵一博的手,赵一博不声不响,握住他的手指暖着。
暖不回来的,何浩楠都习惯了。
但这不影响他很高兴,何浩楠看着冬天里光秃秃的树杈,瘪了瘪嘴又开始每日份奇思妙想:“你可以在我的墓碑上刻一个,赵一博之夫。”
赵一博主打无底线纵容:“好,给你刻。”
何浩楠继续兴致勃勃的说:“你可以在我墓碑前面种棵树,别,种点花吧,我比较喜欢玫瑰花。”
赵一博从护工手里接过他的轮椅,在护工的提醒下慢慢推着他:“行,给你种,种一片玫瑰。”
何浩楠笑起来,眼眸明亮,看起来不像将死之人,话音轻轻的:“你可以忘了我,然后好好过新生活。”
这次赵一博没有答应他,漫长的沉默后,何浩楠听见他轻柔却坚定地说:“我会记得你,小何,我会记得我爱你。”
何浩楠笑着,胡乱抹了两把眼泪,声音发着抖:“你爱小何,爱的是何懿峻还是何浩楠?”
赵一博听见了他的鼻音,于是蹲下身摸索着给他擦眼泪:“我永远爱何浩楠。”
何浩楠闭了闭眼睛,又笑起来。
“永远太远了,赵一博,我不贪心,你今天爱我就可以了。”
刚刚还阴着的天无理取闹,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雪,何浩楠看着仰头望着自己的爱人,他睫毛漂亮纤长,一片雪花不偏不倚,落在他颤动的眼睫上。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何浩楠想,比起赵一博,他真是一个很得到命运眷顾的人,一辈子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不说,临了临了,还能爱上赵一博,还能让赵一博爱上他,上辈子该是做了多少好事呢?
人不能太贪心,所以他要赵一博只爱他看得到的今天。
关于他只爱今天的要求,赵一博第一次没有答应他,所以也不算违背承诺。
一场雪化干净之后,何浩楠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他日日夜夜翻来覆去地折腾,安静五六分钟就会被再次疼醒,他甚至开始不再认识赵一博,他只知道他好痛,疼的他甚至忘记赵一博会因为他的疼而掉眼泪。
意识到何浩楠不行了的那天是个大晴天,赵一博感受着阳光落在自己暖洋洋的指尖,罕见的没有掉眼泪,他站在何浩楠床边,摸索着亲吻掉何浩楠疼出来的生理性眼泪,何浩楠在说疼,语无伦次毫无章法一遍又一遍喊着疼,赵一博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弯下腰一遍又一遍耐心的哄,小何乖了,哥哥在这儿呢。
他又觉得不妥,自己家这个小醋坛子,听见小何又要问是何懿峻还是何浩楠,所以赵一博顿了一下,又换成了楠楠乖,楠楠别害怕。
楠楠,小乖,小狗,宝贝,他把平时何浩楠爱听的称呼都喊了一遍,让何浩楠不要害怕,他知道何浩楠现在的神智甚至不足以认出他来了,没有关系,认不出来他也没关系,只要何浩楠走的好一点,不害怕就行了。
他才不要哭,他哭了何浩楠走不安顿,何浩楠要害怕的。
何浩楠动了动,抓住他的手。
在这个动作之前,其实何浩楠已经两三天认不出来他了。
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怎样,赵一博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他能做的只有颤抖着把耳朵凑近何浩楠同样颤抖的嘴唇,何浩楠握着他的手,力气很大,他说哥哥,我知道你爱我。
你不要难过,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的眼睛,我知道你爱我。
赵一博眨了眨眼睛。
其实这个时候他应该哭的,可是他甚至失去了泪如雨下的能力,他只是呆呆的愣在原地,想,果然,他都知道。
他是那么聪明的小孩,他知道赵一博为了什么接近他为什么爱上他,可他还是愿意把眼睛给赵一博,只因为那份源于欺骗的爱。
赵一博再也支撑不住,跪坐在病床边。
他想,何浩楠,你这人真的很坏。
你说让我今天爱你就好了,可你没给我只在今天爱你的任何机会,往后余生,我都要在清晰的世界里处处感知你的爱,我要永远都放不下你了。
你这个坏小孩。
恍惚中,赵一博听见旁边的心电监护机发出滴滴声,学了那么多年医,他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没有想哭的念头,只是强撑着自己爬起来,摸索着摸到何浩楠的额头,珍而重之地给他烙上一个吻。
然后他自嘲地笑起来。
他以为何浩楠走了之后,他真的能心安理得接受他的眼睛。
可现在他亲耳听见心电监护的声音,他亲手送走何浩楠,他突然觉得不想看得见了,他想,小何,小何,我给你盖个章,你等等我,我很快来陪你,好不好?
他爱的人死了,要他怎么背着这双眼睛好好活着呢?
想到这里,赵一博甚至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他想,小何,小何,你等等我,我很快就来。
可命运如此荒唐,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肯满足赵一博。
是何浩楠的眼睛。
蒋敦豪在他昏迷的日子里,马不停蹄地找医生,给他做了角膜移植手术。
他感受着久违的模糊光明,沉默着把病房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遍,最后没什么可以砸的了,他缩在病床一角发呆,木着一张脸把指尖咬的鲜血淋漓。
如果何浩楠在这,他一定知道,赵一博咬的是他经常捏过来捏过去的手指
蒋敦豪避开满地的碎玻璃进来,弄出了点声音,赵一博循着那点声音看过去,眼睛里是空洞的茫然。
蒋敦豪看得不忍,偏过头去,声音轻轻的,带着烟抽多了的疲惫:“现在看不清楚是因为刚刚术后,过两天就好了,你好好养着,何浩楠在我这里给你留了封信,等你能看见我就拿给你。”
赵一博闭上眼睛,没接话。
他想去死的,他想去找何浩楠。
可是要他怎么带着这双眼睛,去找何浩楠呢?
于是他听医生的话,听蒋敦豪的话,好好养着,过了两天之后眼前的模糊渐渐消退,视线里是一片清明。
他时常会因为这片清明痛彻心扉。
这天他出院,蒋敦豪把何浩楠的东西交给他,他木木的接过来,单薄的背影摇摇晃晃地消失在街角。
他回了家,他和何浩楠的家。
而在他回到家,看见边边角角属于何浩楠的生活痕迹的时候,拖沓的神经联通了某个点一样鲜活起来,他有了何浩楠离开他的具体感知,麻木的鼻腔终于泛上一点泪意。
他眨了眨眼,逼着自己的眼泪通过鼻泪管流回去,低垂着脑袋收拾蒋敦豪给他的东西。
赵一博晕倒之后,何浩楠的葬礼是蒋敦豪一手操办的,他没有听过何浩楠那些对于死亡的美好畅想,所以理所当然的把何浩楠的证件都规规矩矩地留了下来,一共六本,装在一个小盒子里,连同那封信,一起交给赵一博。
赵一博找了个阳光好的地方坐下,指尖捡起一本拖拉机驾驶证,打开。
他第一次看见他的爱人。
何浩楠那个时候还嫩生生的,二十出头,菱角一样白白嫩嫩的小孩,冲着镜头酷酷的板着脸,不说不笑,脸上有少年人的一点婴儿肥,赵一博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睛。
他鼓了好几次勇气,才打开那封信。
赵一博的手在抖,注视着那笔并不娟秀、但是有着小学生一样的板正执拗的字迹,眼泪越攒越多,他怕打湿了这张纸,狼狈地别开脸,蜷缩起身子靠在墙边,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何浩楠啊,何浩楠。
赵一博现在才惊觉他的爱人是个狡猾的小骗子,骗着赵一博接受他的眼睛,骗着让赵一博只在今天爱他,赵一博在忍无可忍的恸哭之中闭上眼,想,不可能了。
他不可能只爱何浩楠今天了,他会在自己余生中的每一个今天爱何浩楠,往后余生,他都要在这双眼睛带给他的光明里,徒劳无望地思念某个人。
07.
卓沅摁着因为害怕针而不住向后躲的鹭卓,额角的小青筋突突的跳,这人现在发着烧,不能打不能骂的,于是他只好手动把鹭卓的脑袋扳过来按在自己的肩膀,冲对面眉清目秀的医生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医生,他胆有点小,您扎就行。”
然后他低声威胁鹭卓:“鹭卓,敢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你睡一个月书房。”
对面的医生笑得温和,眉眼清秀,手起针落,还没等鹭卓发出高分贝嚎叫,血就已经抽完了,他把抽血的吸管随意扔进垃圾桶,抽来的血送去化验,摸起签字笔要在化验单上签名的时候,卓沅一边安抚地拍着鹭卓的后背,一边注意到他干净素白的指尖上有一块狰狞的疤。
疤痕是暗红色,不太规则地凸起来,像是人咬的。
一个医生,手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疤呢?
于是卓沅瞥了一眼他胸口的铭牌,姓赵,叫赵一博。
他没有太多精力放在一个古怪的医生身上,因为鹭卓最终还是住院了,肺炎,要挂几天水再走,卓沅办理好杂七杂八的手续之后身心俱疲,想去窗户边抽根烟。
他在窗边看到了那个赵医生。
那位小赵医生指尖夹着一根烟没点,眼睛垂着,正午的阳光撒下来,照的他脸部边缘甚至有些透明,漂亮的轮廓光里,整个人只剩下一圈苍白的剪影。
卓沅莫名就感觉到,他一定很伤心。
所以他走了几步,两只手啪的一声按着了打火机,小小一簇火苗凑到这位小赵医生面前。赵一博抬起头,青年笑的眉眼弯弯:“要点上吗?”
赵一博也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冲他摆摆手:“不了,医院禁烟。”
卓沅眨了眨眼睛,颇为可惜地啊了一声,转而又凑到赵一博跟前,神神秘秘的冲他晃晃一根手指:“赵医生,我就抽一根,偷偷的,你装看不见好不好?”
赵一博低低的笑起来,移开眼睛之后点头。
卓沅叼着一根烟刚要点上,又想起来鹭卓的肺炎,有点懊恼地啧了一声,赵一博偏头望他,适时递过来一块水果糖。
“吃吗?”
卓沅把那块糖塞进嘴里,然后开始尽心尽力地展平糖纸,和那块糖纸作斗争的时候,他听见赵一博问他:“鹭先生是你爱人吧。”
应该是个疑问句的,偏偏语气那么肯定。
卓沅笑眯眯的点头:“对啊,赵医生,你眼睛真好用。”
他看着赵一博眼尾的小痣和疤,看着赵一博纤长漂亮的睫毛,又真心实意的赞叹了一句:“你眼睛也真漂亮。”
赵一博摇摇头,声音压的低,唇间被一支烟占着,理所当然的含糊起来:“不是我的眼睛。”
卓沅没听清:“什么?”
赵一博没再说话,摆了摆手:“去看看你男朋友吧,你不陪着他吗?”
赵一博在走廊点上唇间那支烟,阳光透过烟雾又轻又慢地跳跃着,像电影里回忆的特效,罩了一层轻纱一样的雾,赵一博闭着眼睛,五官浸在这层雾中,看不分明。
烟雾缭绕中赵一博闭着眼,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手上的陈年旧疤,他默默地想,今天是个大晴天。
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滑下来,他恍若未觉,半晌烟头烧到了手,这才慢吞吞地按灭烟蒂,露出一个笑。
何浩楠,今天是个大晴天,又有个人夸我的眼睛好看。
何浩楠,我想你了。
抢那些农产品抢的挺破防的,可能会随机掉落一个甜甜番外?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要是能想出来甜番外我一定会写的,先靴靴大家喜欢啦。
“读书无用这话就是骗人的”
随笔乱写,不喜勿喷!
都是我编的
文笔渣
勿上升
“你们上一次吵架是什么时候?”
记者的这个问题让樊振东一愣,他停下拿毛巾擦汗的手,想了一下,最终给出了答案:“不清楚,印象中好像没吵过架。”
这个倒是让记者很惊讶,按理说吵架这个词多多少少总会在情侣的日常生活中出现,她又不死心地追问:
“那同样作为兵乓球的运动员,在打球意见不合的时候会吵架吗?”
樊振东继续擦汗,头也不抬地说:“不会,她很容易沟通。”
可不嘛,他想起在上次混双比赛止步于半决赛,两个人围着屏幕复盘比赛的场景。
陈梦对其中的一个球提出意见:“我觉得这个你给他反手......
陈梦对其中的一个球提出意见:“我觉得这个你给他反手控制住就行了。”
“这个不行。”樊振东摇头,“你看他有所准备的,已经在那等着了。”
陈梦接着往下看,思考了一下,点头道:“也确实是。”
看嘛,同样是优秀的运动员,就算意见不合,也能判断哪个对,哪个对就听谁的呗。
但最重要的是他的搭档真的脾气又好,沟通又容易。
“那你们其中一方吃醋的时候不会发生吵架吗?”
樊振东依然不加思索地回答道:“不会啊。”
好像有一次吃醋是因为方博直播后的热搜,他也知道方博这个人,满嘴跑火车又好色,只要是他说出来的,除了八卦其他一句都不能信。
但是看到这个热搜他还是醋了,什么叫他们好甜啊,这样的热搜我们都没上过诶,凭什么啊!
“你吃醋了没?”附带热搜截图。
他撅起嘴来,不满地回复:“已经在吃了,还不哄我?”
那边秒回:“我想捏你的脸了,快开门。”
结果就是他瞬间被哄好了,屁颠屁颠去开了门。
陈梦说他真的是太好哄了,樊振东却不以为然,他始终认为陈梦更好哄。
他记得有一回陈梦吃醋了,气冲冲地就跑来男队找他。
那时他训练完准备坐场边休息,正找着毛巾呢,就被陈梦扔过来的毛巾盖了一脸。
陈梦发狠似地拿着毛巾使劲揉着樊振东的脸,揉了一会儿,一移开毛巾,就看到了樊振东那双无辜的眼睛。
得,气消没了。
樊振东是真的迷茫,但也没有反抗任由她揉,等她揉够了后才迟疑地发问:“怎么了?”
陈梦理直气壮:“我吃醋了。”
随即她又笑开来,“但是现在又好了。”
看吧,还没等他哄呢,她就不生气了。
“那……”
“真的不好意思啊。”樊振东笑眯了眼。
“我们实在是吵不起来啊。”
发糖发糖啊,不过感觉有点像喝多了2333
爸!!!!!爸你摸哪儿呢!!!!!!
“美利坚,放开!”
“哦,亲爱的,趁他们不在我们好好享受吧∽”
女版的美英,图是我捏的
脸上虽然有疤痕却那么鲜活灵动可爱
不是柔弱鲜艳的花朵是风中坚韧的芦苇
今天发猛男视频!!!
玻璃心勿入
家人朋友们!somebodypeopleholdonholdon有个事情呢要给大家说一下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昂是这样的
“为了增进兄弟们之间的感情,我司董事长蒋敦豪先生!特地!举办此次真心话大冒险活动!大冒险的纸条大家已经提前写过放进这个箱子里了,接下来,就让我们开始惨绝人…啊不是振奋人心的!真心话,与,大冒险!环节!吧!”
“鹭卓你让鬼上身了?”
王一珩闻声傻乐着看向陈少熙,暗暗觉得他最近是不是跟老七待多了,学了一手儿用脸说话。就...
王一珩闻声傻乐着看向陈少熙,暗暗觉得他最近是不是跟老七待多了,学了一手儿用脸说话。就是…有些硬件设施还是不能强求,人是眯眼你这直接闭上了,术业有专攻啊。
“前两天不又闹鬼来着嘛,估计还没驱魔呢。”
熟悉的冷笑声响起,卓沅慢条斯理的阴阳,顺便瞟了一眼站在会议室中心的人。
“看来以后咱不能吃牛肉了。”陈少熙惋惜。
“黄牛肉贵,绿牛肉骚,黑牛…黑牛在蓝台呢。”王一珩对答如流,又补上一句。
“奶牛跳舞呢。”
“好了好了,咱继续活动!来,我发了个链接大家点进来,随机抽签啊!抽到谁就拿一个纸条,念问题然后回答。”
一分钟后,何浩楠缓缓抬头。
:“这群…有我吗?”
会议室一时安静下来,高情商的大家一边哈哈一边说赵一博你是不是发二号房了。
更安静了。
“发…养殖组了?”
李耕耘趁乱加柴,唯恐天下不乱。
鸦雀无声,赵一博默默又发了一个链接。
这下轮到李耕耘缓缓抬头了。
“这群…没我吧!!”
所有人眼神躲闪,除了赵小童。
“咋,你堂堂正正坦坦荡荡啊?三哥就知道你浓眉大眼的不会背后蛐蛐人!”
赵小童晃了晃手指,“nono,演员是不会看镜头的。”
“嗬,咱童七七说话越来越高级了。”
“啥意思??没懂!”
鹭卓扒拉着董事长胳膊,急切发问。
蒋敦豪慈爱的摸了摸他的狗头,娓娓道来
:“他说镜头无处不在,咱现在是被监视呢。”
“好了好了,我刚才拉了个游戏群,来大家开始抽签啊。”
屏幕中头像闪回,最终停留在小王子的图片上。
“哟,我童哥第一个?”
“董事长甘愿为后勤部部长当同声传译。”
“你应该说自愿赠与同声翻译服务。”
“哟,监事下岗,应聘法务了?”
“停!!让小童抽个问题!”
审判的箱子晃晃当当,被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赵小童压着眼睛认真的摸索着。
在这一刻物质守恒达到了顶峰,鹭卓看见纸条展开了,他的眉头锁上了。
“其实咱抽的是谁先挨骂对吧?”
赵小童清脆发问。
“芜湖~郫县一日游。”
陈少熙急的人都红了,一边起哄一边把头凑过去瞅。
「你怎么看待邪恶猕猴桃涨价一事?」
“这,高情商儿啊这人。”赵小童哼哼一笑,摆出了赵局的架势
:“对待此次事件,我认为,资本!永远战胜不了人民!啊,这个猕猴桃!也终究会跌价!基于此啊,我想聊聊另一种蔬菜,诶,韭菜。我是想啊,让我的韭菜走进千家万户儿,不是想让千家万户儿变成韭菜。我的发言就是这些,有情下一位选手!”
“赵小童你是不是唯九,怎么就鼓九下掌呢!”
何浩楠叽里呱啦的审判,岂料对方弹药充足,立刻回敬了一句。
“第十掌是赵一博来你往这儿打~”
卓沅一个锁腰按住了差点窜出去的狗,边顺毛儿边说:“不生气不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
“你人生才像戏呢!”
赵一博再次控场,第二个被抽到的是李昊。
「你怎么看待镜头分配?」
“辣,爱拍谁拍谁呗,苗长得好不就行啦。”李昊依旧语速很慢,眼神路过李耕耘时突然拔高了些声音。
“不过我还是提议在辣椒地的时候多给大哥点儿镜头就行!”
“大哥!!他要害你啊!!”
鹭卓一下扑过去开演。
“世界上有两种狗不爱掉毛儿,一种毛少一种是泰迪,你包含在内。”
“我天哪卓沅!!八年!太伤心了!!”
“行了可以了你俩,看看人家85多避嫌。”
李耕耘幽幽道。
“模范避嫌cp。”
“来来来下一位是…赵一博。诶呀不小心抽着自己了。”
“别DIY呗。”蒋敦豪淡淡。
“我靠!你都不藏了啊蒋敦豪,你个死爱慕!”
愤怒的兔子抽出了自己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
「如果可以重来,去亲一口你想组大势cp的人」
“你们…玩儿这么狠!”
赵一博目瞪口没呆,以他对这群畜牲的了解,
“这问题真是好笑,不仅问了想和谁组cp还夹了个亲他一口的大冒险,哇这么恶毒的事儿乍一看是李老三想出来的实则是你吧陈少熙!!”
“不儿,谁恶毒!”
李耕耘噌的站起来,陈少熙紧随其后,扯着大嗓门就喊:
“别把你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快做啊!赵一博~”
众人目光汇合,等待赵一博做出选择。他挣扎着憋出一句:“那你们都闭眼!”
然后走向了何浩楠面前,在他侧脸上嘬了一口。无需多言,赵一博为自己高情商的做法暗暗打了五颗星,又避人耳目又不和惹狗伤心嘿嘿真棒。
他乐的大白牙还没收回去,何浩楠突然掷地有声字正腔圆的一吼
:“我操!!这嫌白避了!!!”
这下交头接耳互相猜忌的兄弟们都知道答案了。
赵一博无数次回想如果能回到吵架那天他一定会如他所愿狠狠扇一嘴巴。
“呵,避嫌模范cp。”
蒋敦豪冷笑。
下一个遭殃的是李耕耘,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把手伸进箱子里,摸出了个五角星。
一看就是赵小童的手笔,李耕耘又做好了开喷的心理准备,打开字条眼珠子差点飞出去。
「你喜欢什么颜色?」
李耕耘百思不得其解,上下左右又看了一遍,举着纸条发问。
“赵小童你…你这是真单纯还是玩儿抽象呢?”
“没人儿告儿我今天打仗啊!我以为家庭局呢!”
“太刻意了啊赵小童——上次咱俩玩儿我说我苦茶子黑的你不信,还要验证呢。”
李昊一出口就知有没有,赵小童一下红了。
蒋敦豪愣了两秒来精神儿了
:“我能不能花12买这段的母带!!”
“24!!”
鹭卓竞价。
“36!!”
李耕耘竞价。
“48!!”
赵一博竞价。
“85!!”
卓沅竞价。
“99!!”
何浩楠竞价。
“欸!?!?”
小九小十审判。
“停!我喜欢…绿色,绿油油儿生机勃勃的。”
李耕耘也认真回答。
正当众人感慨不愧是一个喜欢小王子一个喜欢哆啦A梦,连问题都能找到战场里的安全地带。
利好一皱眉。
“不儿他说世界上没有小王子把你说哭,你说世界上没有哆啦A梦的时候儿了??”
“你能吃对一回不!那次是因为刷篮球场儿!”
“这什么瓜!?”
蒋敦豪眼睛又亮了。
“两个呆瓜。”赵小童冷哼。
“诶耕耘哥,你看这个色儿你肯定喜欢。”
一片混乱中王一珩举起了手机,兄弟们都凑上去看。
一条绿色的陡峭跌线。
“这是…四姑娘山的侧面绘图?咋只有一半呢?”
“我知道你喜欢登山哥,但你现在先别想。”
“那这啥?大哥你认…大哥??”
鹭卓回头就看见蒋敦豪两条眉毛直竖用手疯狂点击自己的屏幕,旁边还有李昊和何浩楠指点江山。
“咋,咋了大哥?”
“这是猕猴桃的股票!!趁跌成这样了我得赶紧买点儿等它以后涨了赚一笔!!”
“大哥不愧是大哥……”李耕耘嘟囔着突然一拍手,“诶!!”
平地一声雷吸引了所有人目光,赵一博刚想抽下一个就被打断,抬头看着激动的老三不明所以。
“谁又往他碗里加东西了??”
“你们没发现……这堆傻逼都是绿的吗!!西兰花儿,猕猴桃,绿牛……”
“严查绿源!!”
蒋敦豪拍板。
拍完自己就被抽了上去,他朝手心呸呸两下,摩拳擦掌。
「天降一个亿你还种地吗?」
“这一看就李昊写的。”蒋敦豪一眯眼睛精准索敌,清了清嗓子。
“首先这一个亿,要是税后…就把大家全弄到蓝天下的经纪公司,咱自己开个频道,yellow哞儿,滚,阴暗比,滚,271,滚。”
“哇天呐!!”
赵一博两眼放光鼓掌,“计划很好,全票通过,这一个亿什么时候儿来?!”
“什么时候来不知道,但有人的一个亿要去了。”
陈少熙感叹,不出半刻他神色一凝。
“这真心话抽了这么多,不能都剩下大冒险了吧!!”
“yep。”赵秘奸笑,按下了抽签键。
这位幸运儿是王一珩。
「和你上次吵架的人面对面演绎最火同人文里的一段」
(我说了很多遍玩梗适度)
“家人们学会了吗,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少熙假笑,转向了王一珩。
“咱俩最火的是什么?”
小卷毛满眼单纯。“是互相表白吗?”
不,是doi。陈少熙嘴角抽了抽,没出声。
兄弟们都急的不行,还有瓜没吃全的赵一博叫嚷着:“是那次就我是弟弟吗!?”
“咱俩…同人文最火的…是……”
陈少熙眼神躲闪。迎着这束目光吞了吞口水,重新正视他的眼睛。
“是我打赌输了,欠你仨汉堡儿。”
王一珩愣头愣脑想了半天,“这不就是表白吗。”
“算你小子机灵,下一个……何浩楠!”
老八都快睡着了,终于被叫到名字上台抓纸条。
「和你的床搭子睡出感情没?没有的话去坐他腿上抱一下。」
他现在一点也不困了,这问题针对性太强,742638都被点了一遍。但何浩楠是谁,能被这玩意左右吗!!
小狗一拍桌子:“睡了!有了!”
“啊!?!?!?!?”
众人的惊呼声中李耕耘的格外明显。
前者才发觉不对劲,赶紧补上一句:“有感情了有感情了。”
剩下三人的角逐,谁都在想箱子里还有什么缺德问题,直到屏幕中央显示出陈少熙,伴随一声怒吼打破平静。
红种人从所剩无几的纸条里摸出一张。
「你想把__换成娱乐圈里的__」
“wow!!!嘟嘟嘟嘟嘟嘟!!!”
王一珩一下激动了,一头卷毛蹦来蹦去,相较旁边愣住的陈少熙显得格外快乐。
“以喜衬悲。”
赵小童唏嘘。
“这…一点儿活路不给啊!!!”
陈少熙怒吼,陈少熙扫视,陈少熙试图从每个人眼睛里找出真凶。
“我是挺聪明哈。”
鹭卓谦虚的双手合十,示意各位夸奖已经差不多了,可以不用继续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任谁都想不到这是二哥出的题目。只有李耕耘满面愁容,陈少熙立刻看着他,
“你知道咋回事儿??”
“我跟他赌了二百块钱!看谁写的狠!!”
鹭卓极度骄傲,拍着李耕耘肩膀晃得活像一只长脖子白鹭。
“你可别半场开香槟,谁狠还不一定呢!”
陈少熙咬牙切齿:
“我要…我要把李耕耘换成伯远!让他好好看看他的好弟弟!卖唱没学坏!不抽烟不喝酒!天天吃早饭!跟李耕耘才多久就开始赌了!!”
“那剩下二位就按年龄来吧。”
焦点聚集在鹭卓和卓沅身上,鹭卓先摸了一张。
「从剩下的人里面选一个玩传饼干游戏,小于三毫米即为挑战成功。」
好熟悉的游戏,鹭卓一下转头看向卓沅,突然明白了这小子刚才怎么这么沉默,敢情是憋了个大的。
后者正捂着脸忏悔避嫌又没达到KPI,但手已经掏出了饼干。
和几年前那根一模一样,圆圆长长的。
李耕耘哐哐拍着桌子,这次终于没有人因为激动狂锤他了,因为锤他那人在场上面红耳赤呢嘿嘿。
极近的距离,呼吸交织着,让鹭卓恍然间有些慌乱,反观卓沅倒是坦坦荡荡,专心致志的咬着剩下的饼干。
咔嚓,咔嚓……直到鹭卓唇前,他还在发愣。
为什么这小子不像以前一样了?鹭卓机械的咬下,饼干渣剩了三毫米不到,挑战成功。
挑战成功。四个字,宣判着他们间有人已经不再心思不纯,不再因为心动而躲避,这个人是卓沅。
是自己迟迟没有回应的逃避,终于让卓沅清醒了?但他们错位的爱要怎样汇合,还是做回朋友?
路卓豪太迟钝太胆小了,他在心里给自己落下判决书。
“怕了?路卓豪。”
卓沅笑意直通眼底,点了点纸条右下方。
有一行极小的字:挑战成功奖励你们在一起。
“你们是在亲嘴儿吗?”
蒋敦豪是最佳观影位近距离观看的,但这俩人没一个留意到他的。
“不许腻歪!最后一个了卓沅,你打开看看吧。”
「选一个人踢出十个勤天」
“实在要踢出去一个的话…大哥吧。”
卓沅没犹豫就点点头,字正腔圆:“老胳膊老腿了还蹦跶什么呢,都怕你膝盖散架了。”
“我颠呢!!!”鹭卓捂着嘴起哄。
李老三随即拍案而起,“大哥踢出去了谁帮你们这群臭txl发声!”
空气安静了,蒋敦豪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话糙理不糙但…
“那踢二哥?”陈少熙用胳膊肘怼了怼卓沅,提议。
“天天闹闹哄哄!还被动技能!”
“去郫县的机票给你买好了,猕猴桃出的钱。”弟弟慢悠悠爆梗。
“二哥踢了谁做早饭?你指望赵小童还是卓沅早起。”
李昊义愤填膺。
“没事儿,我还没睡呢那时候儿。”
“那李耕耘退出吧。”
赵一博快嘴插进一句。
“我看行!”
“不行啊哥!他退出了不就剩我一人儿挨骂了吗!”陈少熙拍案而起。
“那踢李昊!”李耕耘趁乱开枪,“反正干活儿我多干点儿呗。”
“喔——!知不知道儿哥们儿晚上唱的歌儿!叫啥!”
“你的名字。”
“李耕耘!!”
“诶二位先生冷静一下,这李昊也不能踢出去啊!”
赵局控场,随后一本正经。
:“这李昊儿,已经守国门了!这人们的子弟兵!咱不能这么对他啊!”
“那让赵一博出去!”
何浩楠顺手一指,李耕耘随即搭腔。
“第一次都没成功!你还想第二次成功啊!”
“这小子占镜头!踢了多好!”
“不是再也不玩抽象了吗小何。”大哥轻轻来了一句
:“不怕有人不懂你的幽默还真把你当傻呗?”
“嘶,这个不行。”二哥沉思。“这个踢了没人会那技术活了。”
“卓沅吧!”
王一珩大声提议。
“那不行,人那是原生关系你不能拆了啊。”
赵小童再次发言。
李昊嗅到了缺德的味道并把其发扬光大。“原生关系,小何跟大哥啊~”
“他俩八年,我俩算啥?”
“脚垫儿。”
蒋敦豪时常觉得这个家太缺德了,但他也跃跃欲试提了赵小童的名字。
“他走了谁祭天啊!”何浩楠咕嘟咕嘟喊。
“蓝天下经纪公司的二位艺人,官号每次宣传像cp粉一样儿,真有感情了?”
陈少熙阴阳怪气。
“那祭天不还有赵一博呢嘛!”
“我颠呢,传承!”
秘书部握手闭眼,感受薪火的传递。
“猕猴桃是不是和姓赵的犯冲啊?”李耕耘突然开口。
“不是没可能吧,毕竟擒贼先擒王他想捣毁我们的大脑!!”
鹭卓大叫,卓沅闭眼。
“那你把董事长放哪呢。”
“诶?”
“其实就是他们想的种地少年,突然有一天内核变成十个勤天了塞不进来人了,诶呦!破防啦!!”
“没事没事儿,不就没塞进来人还股票暴跌吗,没事没事真没事儿。”
“要不就何浩楠吧,一天天说的清楚的不能播,说不清楚的听不懂。”
赵一博找准时机,进行反击。
李昊立刻阻拦:“丢弃小狗是不对的!!”
“你还有巧克力吗?”
“有,咋了。”
“何浩楠说他想吃。”
“少熙起立!”
赵小童一嗓子,给旁边人吓立正了。
“面对大门,齐步——走!”
“嘿赵小童!我还就不走了!”
“你干嘛不走,吃的倍儿多,还最容易挨骂。”
“李昊你这句话让我严重怀疑你是被我抢饭了。”
关键时刻赵秘出来圆场,“少熙别走,咱就这一个会昆曲的!”
“会昆曲咋了,大哥还会变脸呢!你看他现在弄死谁,晚上就…不能不想你~(脸颊比心)”
何浩楠难得一串话说的这么清楚,不死心又阴阳怪气的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