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枫的推荐LOFTER(乐乎)

*男主是个烂人,就和古装电视剧里的那种纨绔子弟一样,只不过是又帅又有钱的纨绔子弟~呕吐物男主!

曹迫一连几日都没有回来,曹夫人担心他在外头出事,也怕被有心人告到皇上面前,说他身为校尉不在校场带兵,反而出去鬼混,怕惹得皇上不悦,到时候就算看在他爹是功勋大臣的份儿上,重罚没有,小责也躲不过。

曹夫人派人出去找他,最后在花楼里找到了喝的烂醉如泥的曹迫。

花楼妈妈一脸凄苦,看到有人来接曹迫回去,她简直是又谢又拜。

这魔头已经把她店里客人打伤了三个,若他再继续待下去,这生意是没法儿做了。

两三个仆人扶着曹迫走出大门,他不耐烦的睁开眼,没瞧见想见到的的身影,烦躁的将...

两三个仆人扶着曹迫走出大门,他不耐烦的睁开眼,没瞧见想见到的的身影,烦躁的将扶着他的人推开,自己跌跌撞撞的上了马车。

仆人们面面相觑,最后什么也没说,架着马车奉命将曹迫给带回去。

他这样今日是去不了校场了,干脆找了个由头给曹迫请了一天假。

一路上马车行驶平坦,曹迫中途就醒了大半的酒。他瘫坐在软凳上,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了府上,曹迫没去见曹夫人,他还记恨着自己亲娘给你和林常赐婚的事儿,这个大疙瘩钉在曹迫心里,怕是难消。

他不让人扶着,自己走回了院子里。

刚一回房,便看见你端着铜盆要来帮他洗脸。

曹迫还在气头上,看见你情绪立马就高涨了起来。他暴怒之下掀翻了盆,指着你的鼻子大吼,“滚!你给我滚出去!谁允许你进我屋子里来的!”

温水撒了一地,打湿了你的鞋尖,铜盆在地上摔的框框响。你连连后退,不敢再触霉头,只得慌乱离开。

待曹迫歇下后,他身边的小侍找到了你,给你传主子的话。

“少爷说了,姑娘以后不必再在身边伺候,到院子里做些杂活就行。”

杂活要比当贴身丫鬟更脏更累。

你抿着唇,明了了曹迫的意思。他现在恨你,不待见你,便想方设法的要折腾你。

你点头应下,没有任何异议,也不觉委屈,只乖顺承下,似乎就算让你去刷恭桶,你也会乖乖照做。

小侍多多少少知道你和曹迫之间关系不一般,你平时人好心善,小侍可怜你,免不得多嘴劝你两句。

“少爷还是疼你的,不管做错了什么,你去少爷跟前认个错,少爷保管原谅你。”

你苦笑一声,对他的话没有做出应答。

你和林常的婚事定在年末,只要熬过了这几个月,一切就能尘埃落地了。

其他人知道你失了宠,便开始落井下石,将脏活累活都分给你做。

你不是个傻的,也不会真的傻乎乎的被他们拿捏。明面上他们把活扔给你,你不声不响,却不碰他们的活儿,待问到头上,你便装作一概不知。

他们吃了几次教训被罚了钱,也就不敢再为难你,只在私下说你几句坏话,不痛不痒,你也就不去在意。

只是曹迫却没想着这么轻易就饶过你。

一连熬了几天大夜,将柜子里储冬的被子褥子拿出来洗干净晾晒,你累的腰酸背痛,连手都在抖。

泡在水里太久,你的两只手泡的发白,皮肤都糙了不少。

林常怎么说现在也是你的未婚夫,他遣了他爹给他找的妾室,还专门去给你买了一盒手膏。

他趁着人少的时候来找你,红着脸将手膏拿出来要交给你,“特意给你买的。”

你低着头不肯拿。你和这未婚夫不太熟,和陌生人也没太大差别,他给的东西你也不好意思收。

林常见你不肯要,正要将手膏塞到你手里,不知哪儿抽过来一鞭子,直接打在了林常的手上,瞬间皮开肉绽,连手膏都滚落了出去。

“啊!”林常疼的惨叫一声,捂着伤手,脸顿时就白了。

你急的想去看看他的伤,却又被人揪住手臂给拉扯了回去。

抬头,你看到了曹迫阴翳的脸。

他眼神厌恶的看着林常,手里的鞭子便是方才伤了林常的凶器。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对狗男女胆敢在我的院子里私会!”他板着脸凶神恶煞的怒斥一声,“龌龊的东西!”

曹迫浑身散发着烈烈杀气,林常怕他,连忙跪下求饶。他松开手,手背上狰狞的伤口便一览无遗。

血顺着他的指缝淌到了地上,你的心一紧,再次被曹迫的残暴所感到恐惧。

“少爷恕罪!”

你出声叫他,曹迫才冷冰冰的瞧了你一眼。

他手上的力气很重,捏的你生疼。

隔着薄薄的布料,曹迫能感受到你的柔软,他一只手就能全部握住,瘦小的让人怜惜。

可现在他不想怜你,火气上头,他没了理智,手一甩,你便跌在了地上。

曹迫站在你和林常的中间,挡住了你的视线。他背对着你,你看不到曹迫是何表情,也不敢拉住他。

曹迫看着匍匐在地的林常,眼中只剩下冷意。

“下作玩意儿。”他冷哼一声,随后抬脚重重踩在了林常那只伤手上来回碾压,疼的林常哀嚎连连,冷汗密布。

“少爷、少爷我错了!”他疼的发抖,在你面前失去了尊严和脸面,曹迫的欺压让他像条夹着尾巴的狗,只能惨叫求饶。

你被吓坏了,在看到曹迫又在林常背上抽了一鞭子后,你的眼泪不自觉的便掉了下来。

林常疼的昏死了过去,曹迫还没玩儿尽兴,脸上煞气正浓,眼底翻涌着腥色,被他给扫了兴,只能作罢。

他让小侍将林常给拖出去,待身边没人了,他才转身找你算账。

你被刚才一幕吓的脸色苍白,生怕他也会用鞭子抽打你。

但曹迫只是蹲下身,冰冷的掌心抚摸着你的脸颊,神色愈冷,像是一柄冰浸浸的刀子。

“呵。”他笑你,不屑的挑了挑眉,嘲讽之意明显,“你以后的男人就是这种窝囊废,哪儿比得上爷?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他语气厉了起来,松开手站起身,拿出巾子将鞭子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像什么烂泥秽土,他觉得脏。

你说不出话来,脸上残留着曹迫指尖压出来的温热,像是烙印一般滚烫,仿佛要将你灼伤。

他起身离开,只留下地上一滩浅浅的血,以及呆滞的你。

直到曹迫没了影儿,你才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后背黏糊糊的,后知后觉,你出了一身的汗。

鞭子破风抽皮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阵阵回响,你胡乱擦去眼泪,瞥到了地上已经摔破的手膏。

洁白的膏体沾了泥溅了血,已经不能用了。

你无助抽噎着,将苦楚的视线收了回来,不知如何是好。

经此一劫,林常回去修养了好几日才能下地干活,自此后便不敢再来找你,还躲着你。

你听人说,林常又偷偷将他遣走的妾室给找了回来。你没什么反应,男人三妻四妾也不稀奇,况且你对他毫无感情。

你不敢出现在曹迫面前,平日里都躲着他,幸好他也不来找你,就像已经快忘了你这个人。

这样的平静一直持续到某日,府里的某个丫鬟急匆匆找到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你,拉着你的手神色焦急的说,“少爷抓到林常偷东西,说是要打死他,你快跟我去看看!”

你的脑子里轰的一声,手脚顿时冰冷,连忙扔下手里的东西,跟着她一道去了前院。

还没走近你就听见了林常痛苦的哀嚎声,前院围满了下人,没一人敢出声,皆面色胆怯躲闪的看着曹迫一鞭一鞭用尽力气抽打地上的人。

透过人群间的缝隙,你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翻滚的林常。

他被绑着手脚,哪怕挣扎的再厉害,也逃不出曹迫的手。

你眼前一黑险些没倒下去,顾不得其他,你冲上去跪下抱住了曹迫的大腿,哀求他放过林常。

“少爷求您住手,他怎么会偷东西呢!”

曹迫高举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低头睨着你,面色非但没有半分好转,反而生出些戾气,一脚将你踹开。

这一次,这一鞭子落在了林常的脸上,将他的嘴给打裂了,他再也叫不出来。

“再求情,我便连你也一起打。”他冷冰冰的厉声警告你。你越是要护着林常,他就越是要打的更狠一些。

让你瞧瞧,你不肯跟他走,你这个未来的丈夫究竟有多废物!

曹夫人和林管家匆匆来迟,林管家见着儿子被打的奄奄一息,当即就哭了出来。

“我的儿子啊!”他急的直拍大腿,跑过去跪倒曹迫身前磕头,“少爷!少爷别打了!我儿子要被您给打死了!”

“看在我尽心尽力为府上卖力的份儿上,您有什么就冲我这把老骨头来吧!”

曹夫人也被吓得不轻,问他,“这是犯了什么罪让你给打成这样了!”

曹迫表情冷淡,手中的鞭子在往下淌血。又看着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林常,他冷哼一声,一脚踩在了林常的头上。

“这手脚不干净的东西偷了府里的首饰讨好他的小妾,娘说我该打不该打?”

曹夫人犯了难说不出话,眉心一跳,下意识看向你。

可你没有任何失落或是痛苦的表情,只是在那里哭。

她又看向哭的眼泪纵横的林管家。毕竟是府里的老人,功劳没有总有苦劳,她不能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管。

曹夫人站出来一步,想要拦着曹迫。

“打成这样也罚的不轻了,算了吧。”

曹迫眯着眼看向你,笑意渐深。

他的脚慢慢踩挪上了林常的喉咙,一字一句缓缓说道:“算了?这可算不得,我眼里容不下沙子。”

你被他的眼神骇住,浑身发冷。

下一瞬,他脚下用力,只听骨头断裂的声音,林常睁着眼表情痛苦,彻底没了气儿。

林管家哀嚎一声,扑在儿子的尸体上气急攻心哭的晕了过去。

曹迫面不改色,就像他踩死的不过只是一只小蚂蚁。

似是没想到自己在场曹迫也会痛下杀手,捂着嘴被这血腥的场面惊的无法回神。

这条鞭子算是彻底脏了,血液浸到了皮里再也洗不干净。他干脆扔在了地上,在仆役和母亲惊骇的眼神中,他意有所指道:“听话的爷自有赏,要是敢吃里扒外,就别怪我下手没轻没重。”

你在他落下的狠话中彻底软了下去,你感到绝望。

没人知道林常是不是真的偷了东西,没人在意,也没人去追究。

而今日曹迫所作所为也不是在杀鸡儆猴。他只是做给你看的,为了教训教训你这敢戏耍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

曹夫人让人去请了大夫来,林管家缓了好久才清醒,醒了就哭,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十岁不止。

他跪在曹夫人跟前,倒不是求夫人给他做主。他知道曹迫的残暴,跟在将军和夫人身边伺候的久了,也知道他们对曹迫的罪行视若无睹,就算做错了天大的事,也绝不可能让他受皮肉之苦。

更何况皇上也喜爱曹迫。如今让他当值下六品的小小校尉,只不过是为了磨一磨他的心性,否则以他荣夺武状元的身份,绝不止于此。

无论怎样都斗不过他,倒不如咬碎牙齿肚里吞,兴许还能惹得将军和夫人垂怜。

“奴才年事已高,丧子之事让奴才实在无力再伺候夫人,今请辞回乡,还请夫人恩准。”

林管家连声音都变的沧桑,抬手用袖子擦去眼角老泪。

曹夫人自知理亏,也不便再多劝他。说了些安慰自责的话,曹夫人让人去准备些钱财,算是给他的补偿和养老用的钱。

林管家就这一个儿子,年事已高,再想孕育可就难了,怎的也得担起他老了以后雇人照顾的钱不是?

当晚曹将军回来后知晓此事发了大火。

林管家在他身边也有十余年,家里家外都帮他应付的很好,如今让他寒了心,于情于理曹将军都不能坐视不理。

但他舍不得家法伺候自己的宝贝儿子,咬咬牙,最后当着林管家的面一通责骂,也只是让他去罚跪祠堂。

林管家没什么表情,总归儿子没了,罪魁祸首再怎么罚,他儿子也回不来了。

曹迫不说话,只是笑了笑,转身自己去了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一脸不服气刚强的跪在了蒲团上。

林管家当天便收拾好行李,坐上曹家人为他准备的马车离开了这里,回了他乡下许久未住人的老家,连带着将林常的尸体一并带了回去,要葬也是葬在祖坟旁,以后他也去了,爷俩还可以搭个伴儿。

他走的时候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

虽说你是林常的未婚妻,但又没拜堂成亲,也没签婚书,算不上他林家的儿媳。且不说林管家没说要让你一道走,就算有心,曹夫人也不可能把你交出去。

现在闹了这么大一通事,曹夫人不得不想到别处去,或许曹迫今儿闹腾的这一番,不是因为林常偷了东西动怒,而是打死了林常,你便嫁他不得。

想到这出,曹夫人顿时后背发凉,头一次觉得她这儿子无比陌生又残暴。

简直是毫无人性。

外头夜深人静,你住的偏房内仍旧点着微弱的烛火。

你缩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上眼皮,眼前就会浮现出林常恐怖的死相。

一直到后半夜,你动的身上出了汗,脑子仍觉昏沉。

不知怎的,屋子里开始热了起来。

你掀开被子下床去,想开窗透透气,却听窗外一阵异样响动。

起初你以为是跳上来的猫,可那动静越来越大,直至最后你察觉不妙,要拿什么东西去挡着时,窗户被人从外面强行破开。

在一片深茫茫的夜色中,攀上窗台意图爬进来的曹迫,像是索命的厉鬼。

他眼底带着猩红,表情狰狞,在你快要叫出声来时,他忽然扑上来捂住你的嘴,强拉带扯的将你摔在了床上。

“呜!”

你在他身下动弹不得,恐慌时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曹迫急了眼,在安静的祠堂里越想越气,哪怕林常死了,他和你的账还没算清。

于是他半夜离开了祠堂,然后翻了你的窗户。

他在你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让你怀上我的孩子,我看你还答不答应!”

不到万不得已曹迫也不想用这种办法逼你就范,可你太不听话了,你快把他给气死了。

他得给你尝尝教训,让你知道他的厉害!

大抵是太过兴奋所以掉以轻心,他急着将你脱光,松开了你的手以后,却不想被你挥手重重打在了脸上。

曹迫痛呼一声,用手一抹,看着指腹上的鲜艳颜色,才发现被你给打出了鼻血。

他的眉心抽搐,心中的火气燃烧到了发冷的地步。

到如今你竟然还敢对他动手,看来真是他太宠着你,让你敢爬到他的头上来了!

你奄奄一息的倒在被褥中,脖颈上留下了可怖的指印,他几乎将你掐断。

你仍旧没有从方才的欢愉中回过神来。曹迫抚摸过你迷离无神的眼睛,心情大好,疼惜的吻过你的脖子上的勒痕,又将你抱在怀里,盖着被子回味方才。

“待明日我就去和我娘说,让她为我们操持婚事。”

听到这里你才终于有了些细微的反应。

反应并不激烈,只是闭着眼,一副极为不情愿的样子。

曹迫如何能看不出来你的不情愿。

他冷哼一声,轻轻掐着你的下巴,让你抬头看着他,再一字一句的打破了你最后的幻想。

“爷要给你个名份,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看见你眼尾溢出的泪水,曹迫的眼神冷了下去。他最不喜欢你这副样子,就算你心里没他,装也得给他装出一副喜欢的样子来。

他手上不自觉的用力,便轻易在你的下巴上留下了鲜红的指印,仿佛浓红的红泥染在指腹上,再在一张洁白无垢的纸张上印下他的指纹,标记出这是他的所有物。

“让你当少夫人吃香的喝辣的都不愿意,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他冷讽一声。

你不言不语,也不去解释招的他生气。或许在他眼里,你再三拒绝他是矫情。可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被他一而再的欺辱,还亲眼看见他杀了人,如何能愿意跟着他这个恶霸?

曹迫上值早,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穿戴好离开了家门,赶往校场带兵。曹将军就算难得罚曹迫一次,也只是让他罚跪一晚罢了,至于他昨晚根本没跪多久就闯到了你屋子里这件事,除了你和他也没第二个人知道。

你疲惫过度,早上太阳升到了最高处才悠悠醒来。

你去洗了个澡,想把曹迫留在身上的东西清洗干净。

看着身上青紫的痕迹,你却麻木到再也哭不出来。

待清洁好后,你去找到了曹夫人,没有说多的话,只是跪下磕头,将昨夜的事说了个大概,然后求她将你的卖身契撕了,放你一条生路,往后你决计不会出现在曹迫面前。

曹夫人无奈叹气,知晓你现在说的便是最好的法子。

她不可能让她儿子娶一个低贱的婢女,要是传出去得被人给笑话死。

她也不再想着给你乱点鸳鸯谱,上一个被曹迫活生生打死的林常就是个例子。

再三考虑之下,曹夫人点了头。

她红着眼眶将你抱在怀里,声音含了些哭腔,“好孩子,苦了你的。”

你装着想掉两滴眼泪,却怎样也哭不出来,何况曹迫现在这样子也是他们助纣为虐,干脆作罢。

“这些年多谢夫人收留,往后若有机会,奴婢定尽心竭力的伺候夫人。”

这只不过是客套的好听话。

只要让你离开了这里,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决计不会再回来京城的地界半步。

曹夫人还算是心疼你的,发现你手腕上镯子不见了,她没多问,只是给了你一笔钱,让你在曹迫傍晚下值前赶紧走,若是他回来了,你就走不掉了。

你也不敢耽搁,在看着曹夫人亲手将你的卖身契撕碎后,你又道了声谢,匆匆跑回去收拾东西,即刻就要离开。

曹迫是怀着激动的心情骑马回到的家门。

他身上还穿着官服,黑色的长靴踏过门槛,进门便先去春停院找母亲,要说娶你的事儿。

他脚下生风,带起灰尘,活像被情爱冲昏头的模样,连带笑的眼睛看起来都柔善了不少。

“娘,我有事要与你说。”曹迫声音洪亮,曹夫人则面色淡漠的坐在凳子上,似乎早就猜到曹迫会来找她。

她抬了抬眼皮子,眼神有些躲闪,曹迫未曾察觉母亲的异样,连丫鬟送来的茶水都不曾喝一口,便向曹夫人说:“娘,我要娶小桃红为妻!”

说出这句话的曹迫,难得见他脸上浮现一抹羞赧的红。

曹夫人暗暗叹了口气。若是他的情谊是对哪家小姐,她倒不至于如此忧虑。

偏偏他看上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丫鬟,儿子就是个犟脾气,曹夫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劝说他。

曹迫这厢话音刚落,曹夫人便摇了摇头,闭上眼道,“你要是喜欢,当个玩意儿放在房里我不会说什么,但你要娶她那是绝无可能。”

曹夫人确实怜你,可那怜惜之意就像对待小猫小狗一样,怎可能比得过她儿子?

听到这话,曹迫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眼中的明亮也慢慢暗了下去。

他何其敏锐,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短暂的沉默后,曹迫低声问:“小桃红呢?”

曹夫人有些怵这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听到他阴恻恻的质问,曹夫人一时不敢抬头看他,心里总是发虚,好似因为她帮着你逃走,所以怕曹迫也怪罪于她。

妇人脸色不怎么好看,觉得被儿子下了面子,又拧着眉,抬高了声音,“她上午就走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出了京城,你也别再想着她,若你想娶妻了,娘会找个好姑娘给你上门提亲。”

她尽量软着声音安抚曹迫,可这不管用。

他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面对熟悉的母亲,他眼中的戾气也不减半分。

他脸色阴沉,一副即将失控的可怖样子,却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快步跑出了春停院,命小侍将他的弓箭拿来,随后抓住马背上的缰绳一跃而上,驾着马往城门口跑去。

你以为有他娘帮着你你就能跑掉?没有他允许,他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离开将军府后你去租了牛车出城,出城后牛车收费更贵,你干脆下来走路。

身上不大多的东西背起来不累,只是脚下走多了磨的疼的厉害。

现在也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再过不久就要天黑了,你必须在此之前找到住处,不然荒郊野外的若是有什么野兽,闻到有生人的味儿肯定要将你叼走吃了。

离开时你没有带走带多东西,只是几件衣服和你存的一些钱,曹迫给你的首饰宝贝,你一样也没带走,算是和他彻底断清瓜葛。

离了京城,一直到下一处落脚点之间的路都比较荒僻,路上杂草纵生,路径逼仄,抬眼看去到处都是高耸大树,要是胡乱想些什么,当真吓人。

你擦了擦额头上的密汗,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已经看不到城墙了。

估摸着算算,大概也走了有几十里的路,脚底现在都疼的麻木快没了知觉。

你打算找个地方歇一歇,喝口水吃点干粮再走。

正当坐下休息没多久,林子里突然多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仔细听,是马蹄踏过地面的哒哒声。

起先你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过路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再继续赶路时,你刚走出一处遮天蔽日的树林,忽的就看见前面不远处停着一匹枣红色骏马。

往马背上看去,坐在上面的青年身着黑衣,手持长弓,正脸色阴翳愠怒的看着你。

“啪嗒——”

你听见自己脑子里的一根儿弦断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往回跑了起来。

曹迫冷笑一声,看着你卖力的奔跑,并没有要立刻上前去拦住你的意思。

他只是从背后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然后闭上一只眼对准你的后背拉满了弦。

咻的一声,长箭破风,准确无误的插在了你的脚尖前。你吓的顿在原地,身子一斜便倒了下去。

看着细长的箭近在咫尺,你瞪着惊恐的眼睛,浑身冒着冷汗,感到一阵心悸。

若是你再快上那么一步,这支箭就该把你捅个对穿。

你听见身后传来曹迫的笑声。

他饶有兴致的再度拉满了弦,漫不经心,又像是逗弄小动物那样对你说,“跑啊,继续跑。”

“看看是你跑得快,还是我的箭更快。”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兴奋,似乎只要你再往前一步,他就会像是追猎梅花鹿一样,将你射杀在这人烟罕至的老林中。

你回头看他,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粗重的呼吸声中夹杂着细微到并不明显的恐惧的哭腔。

在曹迫戏谑的眼神中,你踉跄着步步后退,而他邪笑着,手中的弦紧绷到发出咯哒的声响。

“我让你跑。”

你的脚步往后一退,他说了最后的警告,“再跑,爷就拿你当活靶子练手。”

你不敢再动了,而是蜷缩着开始嚎啕大哭。哪怕你已经这么努力的跑了出来,却还是没办法跑得过曹迫。

他隐晦的给了你两个选择。

要么死在他的手上,要么跟他回去。

你觉得自己就是个窝囊废,你不敢死,你毫无骨气的选择了妥协苟活。

曹迫收了弓箭,夹着马腹到你跟前,弯下腰手一伸,便劫住你的腰将你捞上了马背。

他的动作很快,你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马蹄急促的踩踏过地上的杂草,他又将你给带了回来。

这次,他将你带到了曹夫人的面前,不带商量的,面色冷漠的说,“既然你不让我娶她,那我便搬出去住,不碍着你们二老的眼。”

曹夫人险些被曹迫气晕过去。

曹将军回到家,曹夫人便向他哭诉儿子大了要分家。

知晓是为了一个丫鬟才闹的这么大,曹将军脸都黑了,当即找到曹迫,要让他将你杀了。

“你娶哪家女子都行,唯独不能是一个丫鬟!”

曹迫不以为意,“她卖身契都撕了,奴籍我自会帮她解,她以后就是良家女子,为何不能娶?”

曹将军见儿子强势,头一次后悔将他宠的太过头,以至于现在敢忤逆父母,和他亲老子顶嘴。

“你要是真娶了她,岂不是让人笑话?你让我何颜面对列祖列宗!”

曹迫听的有些烦了。

是他要娶你,他有什么不好面对列祖列宗的?

曹迫不耐听他说这些,他认定的事情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曹将军见他不为所动,又问,“那丫鬟人现在在哪里?”

曹迫笑笑。

先前将你一路颠簸带回来,路上你哭的凄惨可怜,回来后就求着他放过你。曹迫不想再听你哭求,干脆将你关在了屋子里,用链子锁住你的手脚,看你还怎么跑。

“她累了,我先让她歇下了。”

曹将军瞪着眼睛,觉得曹迫太过宠溺这低贱的丫鬟。

“我懒得和你废话,明天你就把她给我送走,否则我亲自来解决!”

曹迫眼神变的阴郁,看向自己的亲生父亲时,竟也含了些冷冽的杀意在里头。

“行啊,明天我便带着她一起走。”

“既然你们不能接受她,那我们便搬出去住,免得你们被人笑话。”

曹将军一口气没喘过来,一大把年纪了,差点儿被曹迫给气死。

无可奈何,他也只能暂退一步。

“你要是执意留下她,也只能当个妾室,到时候有哪家合适的姑娘娶进家门,你就将她打发走。”

曹将军自认为退步的够多了,怎么着他也是曹迫的父亲,该知道分寸的。

却不想,曹迫仰着头,一副犟样儿,冷冷道:“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

夜深了,你睡的不安生,梦里混混沌沌的,浑身都难受,尤其是被链子绑住的手腕和脚踝,铁链的寒气似乎渗入骨髓一般酸冷。

几次清醒后,你好不容易睡着,回来的曹迫却掀开被子钻进来,又将你给吵醒。

他抱着你,身上带着夜深后的水汽,贴在身上驱散了好不容易捂出来的温热,让你不舒服的皱了眉,嘴里哼唧两声睁开了眼。

曹迫满意的将你抱在怀里,贴着你暖呼呼的脸颊亲了又亲,怎么腻歪都不够。

“小没良心的,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吗?”

你不说话也不理会他。

又不是你让他这么做的,付出多少干你什么事?

知道吵醒你睡觉让你心情不好,曹迫没有为难你,又对你说,“明日我们就搬出去,我已经让绣坊的人为你缝制嫁衣,争取下个月我们就完婚。”

听到这儿你睁开了眼,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

他娶你,曹夫人和曹将军能答应?

似乎是看出了你的疑惑,他轻笑一声,手背轻轻拂过你的鬓角,低声说,“我爹娘那边的事你别担心,我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的办法就是和他们对着干,气的曹将军差点儿动手打他。

你又淡淡的闭上了眼,已经认了命。

现在苟活一天是一天,总归是逃不掉了,你只希望曹迫对你热情能再坚持久一些,至少不要让你的下场太过凄惨。

见你又要睡了,曹迫却毫无困意,他现在兴奋的很,可见你睡意浓浓,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在你昏昏欲睡之际,你感受到他在你唇角落下一吻,柔情似水般与你说。

“我爱你。”

第二日曹迫就准备好了马车。

他在外有自己的宅院,并不比将军府差,收拾好东西后,也就曹夫人出来为他送行。昨夜曹将军被他给气的一夜没睡,才不想见到这个不孝子。

曹夫人用帕子捂着脸,呜呜咽咽哭的凄哀,曹迫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冷漠的令人发指。

你在心里暗暗骂他白眼狼,又被他搀扶着进了马车。

直至今早,绑在你手脚上的链子才被曹迫取下,却也在皮肤上留下了不深不浅的一些痕迹。

马车很快驶离了这里,赶往曹迫的府邸。

嫁衣也在几日后完工,曹迫开始着手准备婚宴的事宜。曹将军不可能这辈子就和儿子闹僵,曹迫不来和他示软,倒是他舔着老脸主动先联系了曹迫,问他婚宴上缺什么,他让人去准备。

本来婚宴该在下个月初三如期举办的,连请帖都发了出去。

可意外来的太快,曹迫随父进宫为皇上祝寿,筵席上突现刺客,曹迫为皇上挡了剑,危在旦夕。

皇上大怒,捉拿下刺客后,下令无论用什么办法,务必保住曹迫性命。

得知此事时,你正在家中绣香囊,看到曹迫被人送回来,你不知心中是什么感觉。

曹迫昏迷不醒,宫里来的御医整日都待在府中,每日为曹迫熬药换药,时刻注意着他有没有发热。

晚上的时候都是你守在床边看着,你麻木的做着这种事情,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曹迫,你竟然希望他就这么死了也挺好。

但是转念想想,他要是死了,曹将军定不会放过你,说不定还会让你给曹迫陪葬。

为了这么一个烂人搭上自己,实在是不划算。

给曹迫喂药是一件难事,需得掰开他的唇齿将药灌下去才行。

曹迫昏迷了整整三天才转醒。

御药房的人的脑袋在不在,就全看曹迫活不活的下来,见他醒了,御医们也松了口气。

曹迫醒来一眼便看见了在床边守着的你。

他费力的握住了你的手,虚弱的声音带着讽刺的笑意说道:“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垂下眼,敛住眼中的神色。

“别乱说。”

曹迫笑了笑,你趁现在正好给他喂药。

他喝的很快,这次没废什么力气就喝完了。

御医又来给曹迫伤口换了药。你在旁边看着,结痂的伤口已经长出了嫩肉,再休养一些时日就能痊愈了。

“这些日子要劳烦姑娘细心些照顾曹大人了,不能吹风也不能碰水,药食也要按时服用。”

你听着御医的嘱咐点点头,还能发现曹迫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你。

这次护驾有功,皇上大喜,不仅赏赐了曹迫不少好东西,还亲自出宫看望,夸赞他,“你和你爹年轻时候的勇劲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曹夫人每日都来,看着儿子重伤,她几乎快哭瞎了眼睛。

连曹将军这样一个在战场上掉血不掉泪的人,也偷偷拭了泪花。

曹迫的愈合能力好的惊人,从醒来后他的情况便每日都有所好转,偶尔还能下地走走,脸上的病色也在慢慢消减。

他缠着你,夜里让你和他睡一张床上,你用他身上还有伤为由推辞他,曹迫却不信你的理由,愣是将你拐到了床上去。

分明白日里还说不会碰你,夜里就忍不住在你身上摸摸搞搞。

你控制着力气推他,红着脸告诫他,“你身上还有伤!”

曹迫不高兴的皱着眉,“爷没你想的那么娇弱,要是你不给我,那我才真的得死在床上!”

两个月后曹迫的伤势就好了七七八八,皇上命他进宫面圣,因他护驾有功,一张圣旨,曹迫荣升三品武官。

而你和曹迫推迟的婚事也在他伤好后重新置办。

你劝他不急,曹迫却不听你的,免得夜长梦多。

“等我晚些来接你。”

你点点头,并不失落。

在侍卫和下人的拥护下,你找到了被野草覆盖的一处坟头。

太久没来,这条路已经杂草丛生,淹没了逼仄的小路。

你感到愧疚,红着眼亲手除了草,又跪下向父亲磕头认错。

将带来的金纸和香烛点燃,你掉着眼泪在坟前说,“爹,我要嫁人了,您在下面不必担心女儿。”

摆放在坟前的点心瓜果都是父亲生前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

现在吃得到了,他老人家却早就不在。

有时候你会想,若那天曹夫人没有路过你的跟前,没有买下你,之后的命运会不会截然不同。

但你又想到,这种世道,如果没有曹夫人的出现,你大概连父亲的棺材钱都讨不到,自己还会饿死街头,或是被人牙子卖到窑子里去。

左想右想,你也认清这大概就是命。

你命中有曹迫这一劫,便是怎么也摆脱不了。

你苦笑一声,突然听见了曹迫的脚步声到了身后。

他来接你了。

“走吧,我们回家。”

———大结局。

吴邪和小打赌能找到小就欠款减半

不过很可惜吴邪应该找不到了

【一发完,病娇小甜饼,电圈小幸老婆的点梗,戳俺xp】

又是早起的一天,有时候你在想为啥你不能命好一点穿成大小姐之类的角色,每天舒舒服服的有人伺候。

但是事实证明,npc就是npc啦,就算挪窝儿了也不会成为主角。

而且每当你在一旁端水奉茶的时候,看到那位阴郁病弱的长公子,想到他最后的下场,你觉得当npc也挺好的。

“公子请用茶。”你只是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侍女,每天见这祖宗的次数也有限。

一个世家公子,却以容貌过盛享誉江南,你以前是不信的,直到瞧见了真人。

他的瞳眸是墨蓝色的,据说是因为他的生......

他的瞳眸是墨蓝色的,据说是因为他的生母是个胡人少女,被他的生父一见钟情之后强取豪夺,接着生下了他。

不过你觉得对方真的挺漂亮,也有混血儿的特征,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在屋舍之中看着是黑色的瞳孔,到了阳光下就能够清晰地看到蓝色。

只可惜,他的身体不好,下场也很差,你那时候看书,光看男女主谈恋爱了,只依稀记得男主的弟弟后来接替了他的位置,然后和女主感慨了一下自己那个早逝的兄长。

至于你对他为什么会有印象,是因为女主在寻宝的时候还看到了他的画像,感慨着是个妙人。

要知道这是一本大女主文,女主大杀四方,莫得感情,对男人莫得兴趣,只想着当皇帝,这样一个大冰碴子都能透过画像夸上两句,你那时都恨不得替女主多看上两眼。

然后你现在就被那个贼老天弄得梦想成真了。

你现在天天替女主看美人。

【“炸小肉丸~炸小肉丸~再配上手磨辣椒面,得劲儿啊!只可惜这里没有快乐水呜呜呜呜。”】

【“快点快点,奉茶完了就可以下班啦~我要吃炸小肉丸~”】

戚雪虞被这碎碎念慌得有些头疼,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见这个声音了。

那道声音轻盈又活泼,和这死气沉沉的院舍格格不入。

他垂眸沉思一会儿,招来了身边贴身服侍的玉信。

“今日小厨房可有小肉丸?”

玉信很意外,长公子向来胃口不好,怎的突然问起了吃食?

“想吃丸子宴了。”戚雪虞说得轻,似是不怎么在意。

“有的,奴才吩咐小厨房去弄,今日刚好做出新鲜的,奴才这就给您去弄。”

玉信很高兴长公子能够多吃些,公子心善,平日里剩下的吃食也都会分给下人们,今日公子说要吃的清淡些,那些丸子基本上被剩下来了,现在公子能多沾些荤腥养身子,他求之不得呢。

等到众人推去,原本恼人却又勾人多碎碎念消失了。

戚雪虞确信那个人不在自己贴身服侍的侍从之中,那么就只剩下扫洒和奉茶的侍从了。

他忽然觉得这个捉迷藏的游戏还怪有趣的,若是被他抓到,那就直接剥皮抽筋好了。

彼时你在后院捧着唯一剩下的丸子汤嗷嗷难受。

你每月一次的快乐都没有了。

“别难受了,下个月公子说不定就不想吃了。”厨娘安慰着你,“而且今天的丸子汤也很鲜嘛~你还想吃什么,大娘给你弄。”

你和厨娘的关系很不错,刚来的时候,为了多弄些吃的,你一直在和她搞好关系,生的圆嘟嘟的小姑娘其实在长辈圈子里面还是很讨喜的。

所以你每天打完工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等着厨房的好吃的。

你呜呜咽咽地捧着没有丸子的丸子汤,哼哼唧唧地说:“大娘,给我多撒两把葱花。”

“好嘞!”大娘都没想到你会对丸子有这么深的感情。

你炫完丸子汤之后就继续干活了。

现在入秋了,莲池的莲花败落,你们这一堆下人还要去负责清理淤泥,保证明年莲池的繁盛。

你下池子的时候怒斥了一下万恶的封建社会。

但是这不是为了工资嘛,下莲池说不定还能摸出莲藕。

【“扬州最出名的就是清炖狮子头,把最好的梅花肉细细剁碎,混入莲藕丁,最好在中间放一颗咸蛋黄,放到小盅里面小火慢煨,细细炖透,要趁热的时候吃,软嫩的肉末混杂着清脆的藕丁,吃到中间是增加鲜味的咸蛋黄……啊……人间美味……”】

戚雪虞斜倚在美人靠上垂眸看底下的一片残荷时,又开始听见了碎碎念。

向来无甚胃口的他,是第一次听闻所谓扬州,还有什么狮子头?

在他周围的是一些客商,总说些恭维话,他掌心的账本已经把他们的一切一点点剥开了。

他跟他们虚与委蛇,觉得无比疲乏,他找来玉信,把该处理的人都处理了,当作杀鸡儆猴。

他一直认为装软弱无甚大用,一些事情总要用雷霆手段。

玉信总是委婉劝他。

“这几日,老爷对您有些不满。”

“他对所有人都不满啊,尤其是会越过他的人。”他已经习以为然。

他原本对这些都无甚兴趣,只是觉得他们狗咬狗颇为有趣罢了,他喜欢看这些闹剧。

屏退众人之后,他缓步走到莲池之畔。

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正在努力掏淤泥,察觉到了动静之后,还磕磕绊绊地行了个礼。

“你肚子饿么?”戚雪虞直白地问着,他不记得他手底下的小厨房会苛待下人。

“奴婢不饿的。”你被他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不过很嘴馋就是了,这里的零嘴儿甜口颇多,我喜欢吃咸口的,薯条炸鸡是我的最爱。”】

薯条炸鸡?

戚雪虞总觉得这丫头有些疯疯癫癫的。

不过总算确定这碎碎念的声音从哪里来了。

这是个讨厌的丫头,脏兮兮的,剥皮抽筋都担心弄脏了地板。

而你一直低头干活,就看到这个美人公子在发呆。

【“唉,多漂亮的美人啊,早夭还怪可惜的呢,只可惜俺只是个npc,救不了你,只能等你死了帮你默念几遍道德经了。”】

死?

原本想回去就把你丢出院门戚雪虞听见这个声音时,忽而来了兴致。

真有意思,死亡?你知道他的死亡?

多有意思啊。

难不成你是什么神仙精怪?

那你这个精怪混的也太过狼狈,成了个淘淤泥的小丫头。

“公子,此处脏污,您要不先让让?省得让公子沾染泥污。”

耽误你干活吃饭这是万万不能的。

【“今天开饭吃的是大鸡腿呢。”】

吃?戚雪虞真的怀疑你莫不是个饕餮转世,三句不离吃饭。

心口不一,是个不诚实的坏孩子。

得教。

你吃晚饭的时候,获得的是一碗清汤面,而公子的吃食,你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厨娘感慨着:“公子当真是读过书的妙人呢,不知从哪里听到了这一道狮子头的做法,名字威武,滋味鲜美。”

你看着那一盅狮子头,馋得肚子里的馋虫都要化作实质。

温热清甜的汤水入口时,戚雪虞勉强认可了你的品味。

他平日里吃东西总无甚胃口,这道清淡滋补的菜色倒是还算可口。

“公子怎么多做了一盅?”玉信有些疑惑。

他知道自家公子的胃口,一盅汤水便已经饱了七八分。

“去给后厨的小丫头分了。”

彼时你被单独拎出来劈柴,其他人都去休息了,你还要劈柴。

劈的时候,你把柴火想象成了万恶的封建社会。

【“哼!万恶的封建社会!加班是犯法的好嘛!呜呜呜……狮子头残存的香味还是那么香。”】

“哎哟,原来还真有一个小丫头呢,这是公子赏你的。”玉信把狮子头递给了你。

戚雪虞站在门外,看着你那双小脏手竟然直接开心地伸手去端。

他突然想把你这双鸡爪子给剁了去。

【“哇,果然还是好人多,公子人好好呜呜呜,我要一辈子给公子打工。”】

戚雪虞闻言,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哼,他需要一个只会吃喝的小丫头做什么?

无用的丫头。

他才不是什么好人,他就应该早点把你剥皮抽筋才省事。

你依旧负责清晨给他奉茶,心大如你,还是时常碎碎念,某天甚至还涨了一些工钱。

不知道你是不是被cpu了,你竟然觉得公子还不错。

当然,仅限于此了。

因为你看到这位光风霁月的公子发病了。

起因似乎是一处旧宅被老爷给拆了。

当晚公子就高烧不起,醒过来的时候,直接用剑把亲弟嵌在了墙上。

你都很难想象这个病秧子是哪里来的力气把人的衣襟挑起再嵌到墙上的。

他的身子一下子垮了下去,就像书中写的那般,身子愈发不好,在出城巡视时,遇到仇人,一下子就失了生息。

寥寥数语,就带过了一个人的一辈子。

老爷也有来过,直接被赶了出去。

你看到那个还算好看的中年男人一直在骂不孝子,身边还跟着年轻貌美的侍妾。

你听闻对方拆掉的旧宅是戚雪虞母亲的旧居,这个侍妾仗着受宠还生了个儿子,现在儿子十二了,就用这个儿子没有单独的院落,撺掇着男人把那处风景优美的旧居拆了重建。

这不一下子把火药桶给点了么?

院中有人同情戚雪虞的,有人想着赶快投奔到新主子院里,有人求着戚雪虞早点咽气。

你还是在老老实实地奉茶扫地,毕竟有句话说得不错啊,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嘛。

【“脸上这么没有血色,就应该多吃点补血的东西嘛,猪肝汤就很适合冬天嘛,不过也要注意去腥才对。”】

你看着他面无血色的模样,心里颇为同情,却也做不了什么。

总不能说,公子你可千万不能出门啊,一出门就有仇家来搞你了。

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仇家出现搞他的。

所以你真的爱莫能助。

在你失神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戚雪虞的声音。

“你去给我炖碗汤吧。”他轻声开口说着,表情百无聊赖,像个等死的病人。

虽然你也不明白为啥要让你这个小丫头去炖汤,但是上面有了命令,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做了。

毕竟你只是个平平无奇的npc。

不过他确实也撞枪口上了,你别的不信,这滋补的猪肝汤可拿手了。

滋味清甜,唇齿留香。

你还多熬了一些,给周围人分了分。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公子喝碗汤之后,脸色都好了许多,药也顺利吃下去了。

然后玉信就把熬补汤的任务交给了你,每个月涨了一两银子。

你突然不怎么希望公子这么快噶了,按照这个月钱,一年之内你就有赎身的希望啊!

【“呜呜呜,给我涨工钱的好公子要长命百岁啊。”】

戚雪虞从最初的厌烦,到现在听不见你无聊的唠叨就有些睡不着了。

外面传言他是个将死鬼,现在的院落越来越空旷了,你倒是像只小蜜蜂一样总是忙忙碌碌。

戚雪虞看到你这般忙碌,全心全意的模样让他勉强多了几分熨帖。

只是下一刻你说的话却让他有了危机感。

【“我已经攒了七两银子了,在干够三个月就可以赎身了。”】

赎身?

你也要离开他了么?

不可以!他的神情变得颇为阴郁。

二夫人过来那一日,假惺惺地作为长辈要为他选个冲喜的媳妇。

眼前这个病弱少年,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一张薄毯,在听见她的话时,一下子握住了身边的一个小丫头的手腕。

那个倒霉丫头就是你。

“既是如此,本公子倒是觉得她颇为合适。”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是疯了。

彻底疯了。

而你只觉得是不是要变天了。

剧情里面应该没这茬啊!

而且你也不想要嫁给一个将死鬼守活寡啊。

后续:5000+

是之前段嘉衍还在追江祈念那一段

*茶系心机疯批病弱美人男主x被美色迷惑胆小苟命女主(女主被男主美貌勾引)

*威逼利诱/半强制/生残

徐家少爷从小体弱,这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病。

一岁那年从宫里请来的太医说这孩子活不过四岁就得夭折,让家里人早些准备陪葬品,最好是幼童喜欢的小玩意儿或是铜雕之类的物件。

徐家是皇亲国戚,大女儿进了皇宫当了贵妃,正值盛宠。有人想要讨好贵妃娘娘,便把心思动到了她体弱命薄的弟弟身上。

官臣找来一得道高僧前来为徐小少爷卜命,算出夫人怀孕时枉死厉鬼想借夫人肚子投胎转世,这才让孩子伤了三魂七魄。说是得取一个压得住恶鬼病疾的名字才能逃脱一劫。

于是,一岁那年的徐小少爷改...

于是,一岁那年的徐小少爷改了和尚给的名。

徐家人便烧香叩拜,佛堂供奉,心虔志诚,借了保祥瑞,渡鬼邪,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的名。

姓徐,名藏。

一路上行驶平稳,你坐在马车里,时不时掀开帘子看一眼外头走到了哪儿。

驱车的车夫见你频频冒头,和善的笑着对你说,“还早着呢李大夫,咱们这才出了天兴城三十里路,离上京还有百里。”

这是你第一次出天兴城,也是你第一次去上京。

那是皇亲贵胄居住的地方,并且在华丽的皇宫内,住着令人景仰的天子。

对你们这种平民来说,这种地方太过遥远。

许多文人能士心系上京,认为自己能在繁华的都城出人头地,考取功名,得到皇帝的赏识,最后做出一番事业造福百姓。

但现实是,好不容易披荆斩棘过了重重难关,眼看过了会试,千里迢迢满怀希冀来到上京,卷子刚一交上去,就得面临吃住这种艰难的问题。

上京的东西好,但也贵。

客栈一间客房就得花上不少银子,大多数只能寄住寺庙。不仅如此,本地人还瞧不起外地来的穷酸考生。

那些冷俏刻薄的言语,就足以磨平大多数心怀大志的读书人的意志。

有幸爬上岸的,都是家里在上京有亲戚旧友能依靠,或是父辈本就为官的后代。没有伯乐的穷乡僻壤之士,只能抱着干枯的伟大志向死在功名的浪潮中。

但你既不是读书人,也无心有所向的夙愿。

你只是一个从小生长在风吹不惊的天兴城里的女大夫。

百姓们有什么大病小痛都来找你,吃一贴你下的药,第二日保管好。要是不行,就再吃一贴,总会见效。

昨日徐府的人来找你时,你感到诧异。

来请你,无非就是为了让你治病。来人只说给他们家小少爷医治,但不管是病症还是病因,他们缄口不提,称不便透露,得需你亲自去看。

他们这些达官贵人你惹不起,心知这是个麻烦事,但在他们如炬的眼神下,你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临行前你交代医馆里的伙计,要是你回不来,就把医馆卖了,把钱拿去赈灾。

得了车夫的话,你点点头,又钻进车里坐好,抱着你师父传下来的古旧药箱,惴惴不安的思考着到时候该如何应对。

你大概能够猜出他们家小少爷的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大有可能是从小吃药的药罐子,诸多大夫无从下手。不知你的名声何时打到了上京这种地方,左轮右轮,这才轮到了你的身上。

虽说事成了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但也的确是个烫手山芋。

若医不好,又得另当别论了。

匆匆忙忙,刻不容缓,一日后终于抵达上京。城内风景一片繁华贵派迷人眼,你看的合不拢嘴,终于知道了为何古往今来这么多人都向往上京。

等到了徐府门口,你抬头看向檐下黑底金字笔走龙蛇的牌匾,只听一旁车夫对你说:“那可是摄政王爷亲自写的字。”

你虔诚拜了拜,对这陌生的地方处处谨小慎微。

不一会儿,管家从红漆大门内走出,一见你,脸上都快笑开花。

他忙上前来接应你,问,“姑娘可是李黛雪李大夫?”

你点点头,和他客套着,“是。”

管家激动的拍膝,主动站你身侧伸手为你引路。

“李大夫快快随我来吧,大人和夫人已待多时。”

徐大人和徐夫人早已在堂屋备好茶水等你。

你小心跪下拜礼,甫一见面,徐大人就开口夸赞,“李大夫年轻有为,此次请来,事为我儿顽疾。”

徐夫人满脸焦愁的叹气。

徐藏是老来子,上有大了他十来岁的哥哥姐姐,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疼。

当初怀孕生子徐夫人吃了不少苦头,堪称鬼门关走了一趟,对这儿子更是看重。

病在儿身痛在娘心,徐藏缠绵病榻的这些年,徐夫人也跟着整日愁容满面,本该保养良好的贵妇人,活生生熬成了老太。

她用帕子掩着唇角,眉宇间都缠着苦涩。

“我只盼李大夫能治好我儿顽疾,若真如外人所说李大夫能妙手回春,我定当予以重谢。”

反过来的意思就是,治不好你就等着吃苦头吧。

你把头深深埋在地上,几乎脸贴地。惶恐又郑重的应下。

事已至此,你是不得不应。

“大人,夫人,可否让民女见一见小公子。”

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徐大人先提前和你打了招呼,沉着声提醒你。

“我儿外貌异于常人,李大夫见了切莫惊讶。”

“容皎脾气不好,李大夫多担待些。”容皎是徐藏的字。容、皎二字,是赋予他的期望。

当初徐大人翻遍了诗书才找到这两个字,足以见全家上下对小儿子的疼爱。

就连久抱盛宠的贵妃娘娘,徐藏的姐姐也无比溺爱病弱的幺弟。

不管是奇珍异宝还是玲珑绸缎,只要能哄的徐藏开心,什么她都愿意为其寻来。

你从医数载,各种各样的病人都见过。或眼歪嘴斜四肢不全,或肿瘤大若人头身体畸形。

徐大人这么一说,你不仅不怕,反而更好奇徐小公子是何容貌。

管家领着你到了徐藏房门前,轻言细语,压低声音同你交代,“李大夫,我们小公子喜静,进去后莫要大声喧哗,前几个大夫就是小公子嫌太吵了赶走的。”

你依言点头,谨慎的将徐藏的性子记住,以免触了他的逆鳞。

该说的都说了,管家敲了门向里面打招呼,这才拱手告退,让你自己一个人进去。

你站在门前定了定心神,抬手轻轻推开门。

门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杂着药苦的牡丹花香。

看样子是为了掩盖那股刺激的药味,这才点了熏香。只是作用不大,常年和草药打交道的你,只会觉得味道更加刺鼻。

屋内陈设讲究华贵,青铜的丹顶鹤正徐徐吐出烟丝。

一帘朱色帷幔,将内室和外室隔绝开来。

隔着帷幔,你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正在不紧不慢的执子下棋,但他对面空无一人,想来这盘棋只有他一个人在布局排列。

你小心着把药箱放到一旁毛毡上,这才面朝帷幔里的人跪下行礼,“公子,民女是徐大人叫来给公子解疾的。”

里面没有回应。只听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吧嗒声,像是在刁难你,想让你知难而退。

你不敢动,仍僵硬的跪俯原地。

待到你两腿发麻,里面才大发慈悲回应你。

“你叫什么名字?”从内传出悠长的声音有种慵懒乏味的意思。

你不敢细品嗓音的清丽,连忙交代出自己的姓名。

“民女李黛雪,淮西天兴城人士。”

“那么偏远的地方?”他略显讶异,像是认为这种小地方的人怎么也被他爹给找到了。

你应声是,又壮着胆子用讨好的语气道:“民女斗胆想为公子把脉,好查验病症。”

又听棋子落盘的声音。

或许是看你顺眼,这次倒没为难你。

“进来吧。”

得了恩准,你这才背起药箱,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帷幔。

闯入视线的先是绣着云鹤细竹,重重叠叠的青色锦衣。

紧随其后的,是一抹刺目的白。

看着跪坐席间独自下棋的白发青年,你目光震惊,一时愣在了原地。

青年雪发如绸,面若柔羽,宛如一捧皑皑新雪,晶莹剔透,又冷彻骨髓,只一眼,便觉迎面而来的寒冽。

那双碧色如泉的眸子淡漠的落在你的身上,不动声色又无所忌惮的打量着你,你的注意力却全全落在他眉心火星一般的朱砂痣上。

那是融化了新雪的火,让冰冷凄寂的茫原有了一线生机,为清癯身貌病败羸弱的他续得薄命。

这便是徐藏,徐容皎。足不出户,犹如囚困铁笼的鸟儿那样,被掩于高墙深院整整二十载的徐家小公子。

你的视线让他不悦的觑了眼,执棋的手停在半空不上不下。

“看什么?你也觉得我长的很吓人是吗?”

一道凉飕飕的声音突然钉在耳朵里,让你回过神来,又忙不迭跪下双膝认罪。

“民女莽撞,望公子息怒!”

徐藏并没有绕开这个话题,他向来在意自己的容貌,所以徐大人才会事先提醒你,莫要过于惊讶。

“你倒是说啊,我长的吓人吗。”

你不敢再抬头冒犯他。你深深埋着头,心慌到呼吸乱了套,却坚定的,一字一句真诚的说:“公子不吓人……公子长相极为好看。”

你没有说谎。

无论如何,徐藏那张脸都不能称之为恐怖。无论是他的白发还是碧眼,都仿若极致的纯净,如果他没有病弱的身子,那将会是老天赐予他的宝物。

但世人愚昧,不识真宝,认为这是不详的邪物。

若徐藏没有出生王室贵族官宦之家,那他大概率会被沉塘淹死,决计活不到二十岁。

你看不到对面贵人是何表情,只听周围静了下来,静到连青铜鹤炉内烟雾飘出来的声音仿佛都能听见。

良久,一声轻笑让你的神经又跟着突突跳动两下。

徐藏眉眼间的冰冷消融,从小病弱的身子极少晒得太阳,皮肤常年都是透青的白。

因此,他看上去孱弱空灵,若非刻意板着脸,给人的感觉便是温儒纯良无害的。

“你倒是会哄人开心。”他放下棋,对你说,“不是要给我把脉吗?”

你松了口气,不敢耽搁,连忙起身到他跟前去跪下,再拿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垫在他的手腕上,以免脏了贵人身子。

而徐藏早已习惯了大夫们的这种表情。无非就是问题棘手,无法根治,只能终日喝药,不人不鬼的吊着一条破命。

他表情淡然,无悲无喜,自己的身体状况还远不及这盘棋来的让他思考深沉。

等你把完详细后,又收回手帕,这才向他讲明。

“公子的病已是顽疾,但也并非不可医治。”

徐藏眼睫一颤,短短两句话轻易击碎了他的平静。随即,那双淡碧色的眼眸缓缓转到了你的脸上,似乎是想找出一丝谎言的痕迹。

“李大夫莫不是在逗我开心?你当真能治得了?”

你坚定的点点头,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撒谎的心虚,莫明让人觉得安心。

“民女以前和师父学过一套针灸之法,对医治胎病很是毒辣,若公子愿意,民女定当竭尽全力为公子解难。”

徐藏淡淡轻笑,又把眼睛从你身上扯走,落在复杂厮杀的棋局上。

“辛苦父亲费心找到了你。”

“那就有劳李大夫今后多有劳累,我这破烂身子就指望你了。”

他对自己毫不怜惜的讽刺贬低,对命运不公已经麻木的他,早就将自己认作了一截被害虫蛀坏芯的朽木。

这句话责任是沉重的,让本有底气的你变的稍感发虚,凝重的盯着他腕上一截雪白的肌肤失了神,心里起起伏伏的焦虑了起来。

徐大人对医者是怀抱敬畏之心的。尤其是这位大夫极有可能会治好他的小儿子。

他设宴贺你,甚至还给你这小人物敬了酒。

你诚惶诚恐一口气咽下辛辣的烈酒,呛得你咳嗽连连。

本不擅酒力的你即便在这种恭维的时刻也不敢放松紧惕、不敢在一声声捧奉中飘飘然。

“李大夫对容皎的病可有头绪?”

你红着脸点头,低谦道:“多谢大人给民女的这次机会,民女愿斗胆一试。”

徐大人其实对你这穷乡僻壤来的大夫持有几分怀疑的态度。

况且你还是个女子。说白了,他就是瞧不上你。

但山野多出能人志士,如今走到山穷水尽,他已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在阎王爷手里挽留他的小儿子,只能和你赌一场。

赌赢了,他的儿子活,他赏你黄金万两绫罗绸缎;赌输了,他的儿子不管死不死,你都得人头落地。

阖府上下吃酒宴,席间你见过徐大人的儿子们妻妾们,唯独不见徐藏。

他那身子骨,得饮食清淡,居在安静无染的地方免受惊扰。

但人长期以往吃寡淡的食物只会让心情越发低落。

人的五脏六腑和情绪相互关联,心情不好了,身体自然每况愈下。

你当即向徐大人提出,并且写了一份药膳,让徐大人按照你的方子试试,总归没有坏处。

徐大人将信将疑,还是让人拿去厨房做好,今晚给徐藏送去。

下人晚间来报,满脸欢喜的说小公子今夜多吃了半碗。

要想,平日里他最多一碗白米,有时候干脆不吃。

徐大人大喜过望,连连夸赞你的才能,对你的信任多上了那么两分。

而这边下人又说,“公子想见一见李大人。”

徐藏厌恶这些年来的折腾,对大夫这类人更是抗拒。如今主动想见你,是吉兆。

你不敢耽误,夹带浑身的酒气去了徐藏的院子里。

朱色帷幔系了起来,内外两室相通,一方棋桌醒目。

青衣的单薄青年坐在椅上喝药,见你来了,他不急不缓放下了瓷碗,抬头冲你淡淡一笑。

“想来李大夫今夜吃的尽兴,许是饮了酒。”

你这才注意到自己仪态不端庄,将酒气带了来。

你站定在外室,窘迫的笑笑,“要不我先去换身衣裳,免得浊了公子的屋子。”

徐藏不甚在意,他来了兴致想提醒你,逗逗你,看你局促到手足无措的样子罢了。

“不用了,我只是想问李大夫一件事,很快就好。”

“公子请说。”

他唇色浸润,难得有些颜色,如掷入雪地的红穗,添开几分惊艳世人的秾丽。

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让你一时盯着他的脸看的入迷。食色性也,你一个女大夫也不能避免天性。

徐藏像是全然不觉,用一副独绝的容貌无知无觉的“诱惑”着你。

“既然李大夫说我能吃其它食物,那能否出去走动见见阳光?”

他记不得自己已经多久没走出过这间院子。

父母怕他吹风受寒,但他却自暴自弃的觉得自己和被囚的俘虏没什么差别。

日久的“囚禁”让他变的喜怒无常,花圃内娇艳的珍贵花卉,全被他折断踩在脚下碾入泥土。

他甚至听不得飞进来的鸟儿啼鸣,他觉得吵得心烦。遂让仆人去取弓箭来,要将其射杀。

只是徐藏病弱,并不能瞄准。

往往这种时候,他的心情会越发暴躁,撕本书摔个碗都算是轻的。

要是刚好有人触了霉头,徐藏会让侍卫活活扒了那人的皮。

外人皆叹徐藏可怜,却无人知他温润外表下残暴乖戾的本性。

你全然不知他的真面目,还被他漂亮的外表蒙蔽,笑吟吟的回应他。

“当然可以。太阳火除湿止寒僻,舒经络,偶尔出去走动是有好处的。”

徐藏顿时松了肩背,像是整个人都变的明朗,他的笑容晃了你一眼,让你面上生热,忙低下头去不再敢直视。

“那不知明日李大夫可有空陪我出去走走?”

你诧异到瞪圆了眼睛,又结结巴巴的应是。

“自、自然可以!”

许是情绪过于高昂冲了心肺,徐藏掩唇咳嗽两声,面上罕见的血气又退散的一干二净。

“那我明日等着李大夫。”

只要是关于徐藏的事便都是大事。要出院子,必得先取得徐大人的同意。

好在他松口快,只是多派了些人跟着你们,且不能出家门,至多在前院走走。

兴许是对晒太阳这件事太过期待,第二日徐藏早早便起床收拾。

丫鬟用玉冠为他束了半裁发,打理规整的锦衣里内外四层,哪怕是这等艳阳天,也生怕他着凉。

他腰间坠着一块鳞鱼玉佩,胸前系着玉扣,双手规矩的放在腿上。安安静静的坐在禅椅上等你时,身后窗外的紫竹林衬得他犹如不染凡欲的仙人。

你见他比你还要早,顿时羞赧的红了脸,可一想想时辰还早,想来是他自己起的太早了。

“公子。”你向他行礼,徐藏淡然一笑,温泽的眼底却淌过几丝期许。

“我已经等了李大夫有一会儿了。”言下之意就是你来的太晚,他几乎快等不及了。

你连连向他道歉,只希望莫要惹他生气,坏他心情再伤了身子。

徐藏不想再啰嗦,他拢着袖摆起身,兀自朝门外走去。

“走吧李大夫。”他站定门前,回头微扬着唇角对你说。

你的心咚咚跳的厉害,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跟紧他的身后。

跟在后面的还有浩浩荡荡的仆役侍卫,他们像是把徐藏如同易碎的花瓶那样护了起来。

莫说是徐藏,就连你也觉得喘不过气来。

丫鬟为徐藏撑起了伞,他轻轻抬手推开,抬头惬意的眯着眼,感受渗入骨髓驱散寒意的温热。

“把伞撤了吧。本就是来晒太阳了,若是挡了,还不如回房里躺着。”

看得出来他很享受。

在金灿灿的阳光下,他的皮肤有种透彻的亮,还能看见一层浅浅的白绒。

金光为他渡色,让他看起来有了些真实感,而非烟雾般的飘渺无形。

他眉心的朱砂痣越发鲜红,白发也散发着亮,宛如芊芊银丝。

你站在他身侧不敢离开半步,他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徐藏极其珍惜出来的机会,他把前院转了个遍,脚步轻缓却踏实,似乎连一只小虫子,此刻在他眼里都变的可爱。

他折下一朵扑粉的牡丹,站在湖边廊下,撕下花瓣一片一片投喂水里密聚的锦鲤。

“李大夫知道吗,其实我这天生白发受了别人不少白眼憎恶。”

你看向他肩头的银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有眼不识明珠,公子的容貌日月可表,切勿因他们的言论乱了心。”

徐藏轻笑出声,手里的牡丹花现在只剩下一朵黄蕊。

“他们说我不详,是个妖怪。”

“还说我才是和尚所说的厉鬼投胎,应当诛死。”

你倒吸了口凉气,不敢想象这些年徐藏都过得是些什么样的日子。

且是官家子弟还遭人口舌,若是普通人家,那下场该有多凄惨。

徐藏天生异于常人。当初的和尚为他点下朱砂痣保他平安,镇的住鬼邪,却镇不住人心。

尚且年幼的徐藏那时候病还没有如今这般严重。孩子玩心大,哪怕是从小安静温顺的徐藏也会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

可见了他容貌的大人小孩都会面露惊恐,大声的嗤骂他是妖物。

府里照顾他的下人以为他年纪小还不懂,所以私下肆无忌惮的言讨他的白发如何丑陋。

其实徐藏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若非病疾,他或许会是一个受人尊敬崇敬的大人物。

但一切都在背道而驰。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势必会失去一些。

听到那些言语的徐藏,偷偷躲在柜子里,用剪刀绞断了自己的白发。

后被下人发现抱了出来,爹娘心疼坏了,忙问他为何要剪头发。

而年幼的徐藏稚嫩的脸上毫无波澜,小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仆役们说,“扒了他们的皮。”

徐藏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常人的不同。

同类的排挤让他提早走向了成人才该有的沉稳寡言。他安居于后院一隅之地,在旁人看不见的背阴处,他的心早已经烂坏了。

你感到叹惋,安慰他,“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等公子病好了大江南北都能去。”你憨厚一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们天兴城虽小,但民风淳朴,做的糖点也好吃,有机会公子可以去尝一尝,我亲自给您带路。”

徐藏对你所说的未来很是向往期待。

他的眼底闪过淡淡的光,看起来有了几分拨云见日的生机。

“那我等着李大夫所说的那一天到来。”

拂面的微风有些催人倦意,徐藏闭了闭眼,说,“回了吧,我这身子骨也走不了多久。”

说罢,他便转身要走出长廊,却眼前一个眩晕险些跌倒。

你眼疾手快将他扶住,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

“公子没事吧?”

你并未察觉出现在的姿态几乎是将他整个抱在怀里。

青年比你高大太多,这种姿势看上去有些古怪的违和感。

旁边侍卫下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你们的身上,面上无一不在惊讶。

徐藏扶额苦笑,顺应的将手搭在你的手腕上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副身子越发不中用了。”

你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又闻清冽的药香裹着熏香游入鼻子,苦中带甜。你察觉脸上越发滚烫,这才慌忙松手,口齿不清的道歉。

“抱、抱歉!是民女莽撞了!”

徐藏暗自搓磨着指腹残留的你的温度,原本清亮的眼睛变的晦暗。

“没关系。”

“还得多谢李大夫,不然方才在下就该出丑了。”

哪怕他这么说,你还是感到一阵心悸。这阵悸动不知缘起,却让你感到不安。

中午徐藏留你在他屋里吃饭。

淮西那边的人胃口吃的辣,他还专门让人给你准备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辣菜。

桌上一半红一半白,一边你吃一边他吃,泾渭分明。

徐藏用餐时教养极好,连咀嚼的声音都几乎听不见。

但你发现他的视线好几次落在你的盘子里,你偷偷观察他。心想,小公子从小没吃过辣,或许也在好奇口味如何。

你抬头朝他笑,将一碟不怎么辣的鸡丁朝他推了推,“公子想不想试试?”

徐藏抿着唇不说话,眼睛却没挪开过,显然在纠结。

其实只是一点点不碍事的,你又鼓励他,“公子若是担心身体,可以只用筷子沾一沾油汤尝尝味儿。”

这句话他倒是听进去了。

徐藏拿起公筷放在鸡丁的汤汁里面点了点,看着筷尖亮锃锃的红,停顿片刻,用舌头轻轻舔走。

他在嘴里细细品,越品脸上越红。

这是被辣着了。

你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想笑却又不敢笑。

“公子快喝点水解辣。”

徐藏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用拳抵着唇,垂下眼睫,样子颇有种无辜纯真的可怜。

“倒是吃不惯。”他低声说。

“吃不惯不用勉强,觉得新鲜的也可以试一试。”

若是人生在世几十载,只为了活而活的话,那未免太过无聊无趣。

徐藏摇摇头,放下了筷子,不再去动碗里剩下的米饭。

“我吃好了,李大夫慢慢用。”

公子都停了筷子你怎好再吃?只得也跟着停箸,说,“若是公子准备好了,半个时辰后民女便给公子施针。”

徐藏拿着手帕擦嘴,又接过下人端来的汤药。

“以前也有不少大夫用针灸之术,只是效果甚微。”

听到这儿,你骄傲的扬起了唇角满面春风,对师父教予的手艺很是自信。

“每个大夫都有不同的方法,公子大可试试我的,况且,还得配合民女的药方一同并施才能见效。”

徐藏只意味不明的笑笑,低头将苦涩的药喝的一干二净,顺口的程度就像在喝白水。

他对你医术的半信不疑让你有些急,却不好过多口齿上的证明,只得拿出十二分的力气精神为他诊治。

饭后半个时辰消完食,你关上了房门,与徐藏共处一室,还得谨慎的放下帷幔,这才开始脱衣施针。

繁复的层层衣服缓缓褪到了腰上,徐藏抬头看你,问,“还需要脱吗?”

再脱的话就真的全光了。

你低着头脸红的厉害,连忙摇头,“不、不用,脱上半身即可。”

你打开药箱的动作又快又急,像是为了掩饰什么。

用热水暖完针,你这才咽着口水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对面的徐藏。

你不敢乱看,专心寻找着穴位。而你的任何表情变化,都一清二楚的落在了徐藏的眼里。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你温热的指腹落在他的身上,凑近他,将细长的银针准确无误的扎进皮肉里。

刚开始他并没有出声,你也渐渐认真聚精会神了起来。却在第十一根针的时候,他闷哼了一声。

你停下手问他,“疼吗?”

他歉意的弯着眉,低声说,“有些疼。”

“那我轻一点,若是公子忍不住了便说,歇一歇再继续也可以。”

这句话若是歪解的话倒有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徐藏微微眯着眼,轻轻的将手掌盖在了你的手背上。

“辛苦李大夫了,我倒是有些娇气,李大夫不要烦我。”

你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睛顿时瞪的跟个铜铃那么大。被他触碰到的地方变的有些不真实,仿佛皮肉里有小虫子在爬一样的麻。

原本平静下去的心情瞬间又沸腾了起来,你的心脏跳的厉害,几乎要破腹而出。

“这是民女分内的事,怎会烦公子!”

你语气有些急切。

若是旁人这样做,你定觉得对方举止轻浮,可他是徐藏,温柔儒雅,羸弱随和,他肯定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感谢你罢了。

真是心善的公子啊。

其实若是细想便会发现,他一个常年吃药治病的人,什么法子都用过了,怎会因为针灸的疼而哼声?况且他自己也说了,之前有很多大夫都为他做过针灸之法。

只是你被他搅的天翻地覆,一塌糊涂,满脑子都是缠缠绕绕的线,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到这些。

施针继续。

这次他不再叫停,你却总问他疼不疼,照顾着他的意思进行。

扎着扎着,你发现了他侧腰上有一颗小小的痣。你愣了一愣,随后指腹按在小痣一旁,再快速扎入银针。

徐藏身子微微一颤,你问他,“弄疼公子了吗?”

青年耳珠有些红,他摇着头失笑道,“很痒。”

这里竟然是公子的痒痒肉吗?

你想你可能生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想挠一挠。

宫里来了人,还抬了一箱金银珠宝来。

听下人说那是贵妃娘娘宫里的人,似乎专门负责宫内宫外走动的事宜,几个月就能见他和几个侍卫抱着昂贵的珍宝送来徐府。这些都是皇帝赏赐贵妃娘娘的,允了她转送给徐藏。

徐大人徐夫人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他们都知道大女儿疼爱弟弟。徐大人谢过恩以后,托领头太监回去告诉贵妃娘娘,徐藏很喜欢。

其实徐藏对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但当爹的肯定要说些恭维感激的话。

旁人若是得了这些东西,定喜笑颜开,但徐藏表情淡淡,只在下人打开箱子后随意晃了两眼。

下人刚想送去库房放着,徐藏却突然出声叫住,“先别放回去,快把李大夫叫来。”

你来时有些愣。青年端坐在禅椅上,你来了以后,他轻轻用手指扣了扣桌面,让你坐他旁边来。

“公子。”你轻声唤他。

徐藏自始至终对你都保持着温儒的淡淡笑意,看起来平易近人,气质温和。

他指着地上装的满满当当的箱子对你说,“李大夫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挑些去用吧。放在我这儿,也只有落灰的下场。”

你定睛一看,险些被晃瞎眼。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你怎敢要?

“谢公子抬爱,只是徐大人给民女的赏赐已经够多了,实在不能再受公子如此贵重的东西。”

他的唇角微微往下垂,显然是已经因为你的拒绝而不悦。可你毫无察觉,甚至连眼睛都不敢落在徐藏和那些珠宝的身上,生怕他认为你在装模作样。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我也想送李大夫一些东西,不可以吗?”他的声音很轻,没有咄咄逼人的质问,反而有些小心翼翼。

你的呼吸又一次变的紊乱,特别想问问小公子,他对旁人,对任何一个人也是这样温柔的吗?

这么好的一个人,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背后用言语中伤徐藏,真是罪大恶极。

见你不为所动,徐藏抿着唇,起身拢着袖子在箱子里挑挑选选,最后抽出来一支白玉簪子。

他向你走来,你低着头,只能闻到一阵淡淡的,属于他身上的香味。

再分开时,那支簪子已经在你的头上了。

徐藏满意的点头夸赞,“李大夫戴这支簪子很好看,很适合你。”

你又没出息的红了脸。

男子不能随便送女子这等首饰,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你不晓得,但你又在心里为他开脱:小公子极少出门,身子弱也没有通房丫鬟和妻妾,没人教他,大概是不知道这种事情的。

气氛正凝固时,端碗来的丫鬟推门而入,终于能让你泄了口气。

“公子,该喝药了。”

徐藏喝的药换成了你开的方子,这还是第一贴,不知效用。你要时刻注意些,若这药对他的身体有抗性,你才好重新写方子。

“先下去吧,我和李大夫说说话。”

徐藏这么一说你有些急。你也想跟着丫鬟一道走了,怎么还能留你下来说说话呢,你一个大夫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再不走,你就要绷不住了。

万一在公子面前失了态,那可就丢人了。到时候人家该怎么想你?认为你见色起意图谋不轨?

丫鬟不知道你心里所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还顺带关上了门,留你和公子独处。

黑漆漆的汤药已经放凉,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如琉台般稳稳从下托着它。轻轻吹去上面漂浮的药渣,徐藏抿了一口。

他又很快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着你,“抱歉,李大夫能帮我拿一下杏脯吗?李大夫的药实在有些难以入喉。”

“苦、苦吗?”你忙不迭去拿了桌上装在小碟中晒干的杏脯递给他。

徐藏这才一口气喝了药,再将杏脯放嘴里压制苦臭。

看来是真的有些苦,公子都难得皱起了眉。

“要不我再在药里加一味甘草吧。”属实是你也没想到,喝了这么多年汤药的徐藏,竟然还会怕苦。

他朝你点点头,“有劳李大夫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你也忘了先前徐藏亲手给你戴簪子这件事。

徐藏说,“李大夫,你给我讲讲天兴城的风景吧。”

“我从来没出过家门,很是好奇李大夫的家乡景貌。”

说到这个你就滔滔不绝了,你坐在身旁,神采飞扬的和他讲述家乡的美。徐藏不打断你,只时不时应你两句话,专心的听你讲。

待一个时辰后,你见徐藏打了个哈欠,想来他是倦了,你肚子里还没说完的话只好都给堵回去,起身对他说,“这药下眠,公子歇息会儿吧,待晚间我再来为公子施针。”

徐藏确实困了,起身开了门,笑意吟吟中又有些许疲惫。

“那就不送了。”

大概是婚后蜜月画骨,

还有,我是小说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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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cp向

很喜欢这鱼所以跟风画了(手动狗头)

玉泽:我也是花家人

“牧四诚,干掉对面主攻手”开始以为他是1,结果是个交通工具猴(ps:有参考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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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是输入法的锅,懒得改了

魔道原著向同人短漫《忍》

忘羡和小伙伴们520快乐

期待你们的观后感

!黑甜文,但是请勿带入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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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没大家猜得那么复杂啦,我以为这篇很好过审的,结果……

你是陆浔的训员,在规则里你是主动方,由你选择发动攻略的形式和手段。

陆浔被动经历这一切,不管他喜欢与否。

可他有否决权,只要他无动于衷你就会输,所有努力付之一炬。

之前的训员绝对尝试过很多方法试图撬动他的心,温柔强势的应该都来过几次了,但对陆浔这软硬不吃的杜宾兽人通通无效。

这另一种方法自然是先攻略他唯一的弟弟——陆曳。

当你把所有好东西给一个孩子时他不一定会被触动感激,但若是拿走他得到的东西并分给另一个孩子时,他就知道主动讨好你了。...

当你把所有好东西给一个孩子时他不一定会被触动感激,但若是拿走他得到的东西并分给另一个孩子时,他就知道主动讨好你了。

你和陆浔正相对无言用早餐时,陆曳姗姗来迟,低着头坐到座位上吃东西。

“怎么来得这么晚?”弟弟没有赖床的习惯,陆浔觉得他这反常行为很可疑。

陆曳下意识瞟了你一眼,和你对上又心虚地匆匆移开,耳朵无端烧红,埋头不熟练地撒谎:“洗澡。”

一旁的金毛管家不合时宜开口:“小少爷今天起得可早了,还勤快地洗了床单被罩。不过,小少爷,这些事下次让我们来吧,不用您亲自动手。”

这话一出,路曳白净的脸和耳朵堪比秋天的枫叶,小血管清晰可见,像突发了高烧。他窘迫得无地自容。

怎么能让他们洗呢,狗鼻子最灵了,他们一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会私下说他的,保不准还会让哥哥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他说的那些话陆浔一个字都不信,严厉质问单纯的弟弟。

陆曳不敢回答。

你在旁边看戏也看够了,跳出来给陆曳解围:“好了,又不是犯人干嘛审得这么严。安静吃饭。”

训员可以对兽人发布命令,不过一般训员为了和兽人搞好关系会选择怀柔政策,毕竟人类和兽人力量悬殊犹如天堑,对他们好点自己也安全。

没想到你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却真的敢对他发布命令,陆浔看了你一眼,你悠闲吃饭没理他。

“快吃。”你对吃惊的小萨摩耶笑笑。

萨摩耶浅浅点了点头,这才动手吃饭,席间你对这两兄弟的偷瞄熟视无睹,攻略进度百分之二十。

你在偌大的花园中散步,姹紫嫣红的花开得正盛,阳光暖洋洋的,风穿庭而过带来清凉。

散累了便坐在小亭喝茶,和你上一次驯服的兽人泰迪通话:“做测试任务呢,干嘛这么急?你们家族不是向来风流成性吗,怎么偏偏出了你这么个情种,可耻哦。”

“宝贝回来吧,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外面那些狗有什么好,有我帅气有我有钱有我大有我持久吗?”

“宝贝为什么还要去当那些狗的训员呢,有我一只狗不就够了吗,我可以满足宝贝所有需要啊?!”

“宝贝明明紧得连我这一根都吃不下为什么还要去找其他狗呢?”

你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他:“你认主那天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们现在毫无关系。你现在应该准备补考,而不是纠缠我。再纠缠我你这辈子都别想毕业。”说完你就挂了。

臭泰迪天天发情,再不分你迟早有一天死床上。

骂完你才注意到陆曳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站在小池塘旁边假装看鱼。

“过来喝茶吗?”你招呼他。

“好!”听到你邀请他耳朵都快竖起来,立马笑着跑过来,白色发丝飞扬在空中,轮廓分明的脸上苹果肌圆圆滚滚。十分可爱灵动。

他坐到你旁边的石墩,黑葡萄般眼珠喜悦地盯着你。

“左手。”你摊开手掌。

他狐疑地看了看你又看了看你的手,迟疑了一下把左手轻轻放在你手中,期待你的反应。

“好聪明。”你夸他。

小萨摩耶的微笑更深。

“右手。”你再次发布命令。

陆曳再把右手轻轻放在你的手上,翘首以待你的夸奖。

“真棒。”你点头。

“脸。”你得寸进尺。

他这次反应很快,弯下腰把脸贴在你手中,一笑他软嫩的脸颊肉就抵在你的手掌里,勾得你心痒。

你另一只手撸着他柔顺的白发,轻叹道:“好狗狗,如果我是你训员的话一定会非常喜欢你。”

前一句才让陆曳翘尾巴,后一句就让他笑容尽失。他急忙抬头问你:“现在不喜欢吗?”

你收回手,抿了口茶幽幽道:“喜欢啊,但因为是你哥哥的训员所以不能太喜欢你。”

小萨摩耶沉默了,训员只会专注自己的驯服对象,而自己还没有资格被你驯服。

看着陆曳沮丧的样子,你勾唇一笑,果然还是年纪小,受不住打击。

“可以再多一点点吗,就多喜欢我一点点也行。”陆曳抬起头似是不甘心的求你,眼尾似一尾红鱼,摆尾时漾出层层点点的红波。

怎么还要说哭了?你放下茶杯捧住他的脸哄道:“好好好,喜欢你。不哭行不行,陪姐姐多聊会儿天。”

小萨摩耶含着一汪泪泉点头。

不远处的陆浔目睹了一切,目前为止你除了用餐从不和他多聊一句,刚开始他以为你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就任你晾着他。没想到你居然志不在他,而是他的弟弟。

明明你是他的训员,不应该只对他好吗?

一种不甘心的挫败感在他心里升起,他咬紧后牙槽死死盯着你们的背影。

顶着杜宾兽人这样紧密的注视,你后背直冒冷汗,挣钱真不容易。

攻略进度百分之四十。

入夜,陆浔从外面回家,其他人都睡了,而你还在客厅等他。

他抬眼看到你曼妙身姿时微怔,黑亮鸦发下那双眼瞳闪过惊讶的暗芒。

“为什么还不睡?”他朝你走近。

你手娴静地放在腿上,如实回答:“你迟迟不回,我很担心。”

陆浔右边沙发上,垂下眼,声音听不出起伏:“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很强。”

“我知道,但是训员担心自己的狗狗很正常对吗,你再强也会受伤。”你微微一笑,看着他露出绷带的右手臂。

“我听说今天西南边有黄鼠狼兽人抢劫,你去了吧?”

“是。”陆浔承认。

“真好,你有能力也有责任感,绝对是犬族最出色的兽人。伤口别沾水。这些天不用去学校,我会帮你反应的。”你起身要离开。

“你真的这么觉得?”他突然提高音量问你。

你停下步子侧身回看他,轻点头:“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来驯服我,反而一直陪着陆曳。”到底年轻藏不住事,陆浔质问你时还带着点委屈。

你慢慢踱步到他面前,他略微抬起头仰望你,不知是不是你挡住光后看花眼了,居然看出几分乞怜意味,明明他面上仍是平淡的。

你伸手揉了揉他的黑发,他的发质比陆曳略硬,手感也还行。陆浔低下头,接受你的抚摸。

“你不是不喜欢被驯服吗,我只能找陆曳玩了。”你柔声细语说,“难道你想我驯服你吗?”

“……”陆浔不说话,心情复杂到连手臂的隐隐作痛都感知不到。

“早点睡。”你收回手,转身离开。

空气中还有你的味道,你触碰他的感觉还没消失,陆浔觉得四周一下变得潮湿闷热,感官一瞬间敏锐数倍,他想出声让你停下,但最终还是哽在咽喉中。

你路过柜子时,看到金属表面映照出陆浔落寞的样子。攻略进度百分之六十。

你把陆曳带到你的房间,拉上窗帘,挡住所有阳光,瞬间屋里亮度降低、昏暗朦胧。

你坐到床上,用炽热的目光盯着拘束害羞的他,催促道:“别害羞,凡事都有第一次,姐姐不会告诉别人的,来。”

白嫩如软豆腐的皮肤浮起薄粉,小萨摩耶头一次离经叛道,不免紧张,清亮的黑眼珠瞄了瞄你,悄悄咽了口唾沫,小步向你走来。

“不准告诉别人哦。”耶耶提心吊胆地想得到你的承诺。

你点头,保证道:“绝对不告诉别人。”

陆曳抠着手瓮声瓮气继续说:“要对我负责。”

“放心,姐姐绝对会负责。”像无数狡猾人类那般,你许诺一套一套的。

他慢慢跪在你脚边,白绒绒的三角耳羞怯地蹦了出来,刚开始还羞得折起腰,后来才像小姑娘缓缓放下捂住脸的手一样竖起小耳朵。

大白尾巴也显现出来,慢慢摇晃着勾起来,像在勾引你,软绵绵的尾巴毛时不时轻扫过你的脸颊。

这是陆曳的小心机,是他看“禁片”学来的,里面的狗狗都喜欢用尾巴讨好它们的主人,以此获得更多宠爱。耶耶蒙在被子里时悄悄拿小本子记下了。

你哪儿知道这小棉花团有这阴暗小心思,早早上了手揉耳朵,摸尾巴,真的太软了,哪怕世界再怎么变迁,人类撸狗的传统都不会消失的。

和上次一样又酥又痒的感觉出现了,这次你摸着它的尾巴从尾巴根摸到尾巴尖,毛毛都被你顺齐朝一个方向,力度也逐渐加重,陆曳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尾巴上你的温度。

陆曳被这奇怪的感觉逼得软了身子,头无力地垂在你膝上,眼尾沾了桃红,和着春水无端生出清纯的媚态。他闭上眼哼哼唧唧享受当下,什么狗狗守则通通抛掉。

“变回原形吧。”人是贪心的,摸了耳朵和尾巴就会想摸更多。

小陆曳嗯了声,便变成一个大白团子趴在你身上。

你把他抱起来,他没挣扎,还蹬了蹬小腿往你怀里凑。

你疯狂摸摸吸吸,大白团子羞怯地趴在你怀里接受你的亲亲,笑得小黑眼珠都没了,悄悄疯狂嗅着你的气味,人类的触碰才不是带刺的呢,是软的。

小萨摩耶决定要当个有思想的狗狗,不能总是相信狗狗守则,他想和你在一起就在一起,才不管什么狗狗和人类在一起是堕落的假话。

哼。

眼神坚毅的小萨摩耶被你偷袭飞快亲了口,他立马变得傻傻呆呆看着你继续摸他,毛像爆米花一样兴奋炸开,头埋进你怀里拱来拱去。

被撸是会上瘾的,小萨摩耶刚开始还羞羞答答要你摸摸,次数多了就熟练起来,会抱着你的手臂撒个小娇要摸摸。

你很乐意啊,就让他想要了就来你房间。

撸犬族兽人是要偷偷摸摸的,一来是因为犬族自立运动影响,不能把犬族兽人当狗玩弄否则是会被判刑的;二来陆曳的狗狗真身不能暴露,狗狗守则第十条——不能把自己的原身暴露在大庭广众,否则会受到惩罚。

为了你俩着想,陆曳只能悄悄跑到你房间找你。

越来越频繁就被陆浔发现了。

面对暴怒的路浔,路曳哭着把你护在身后:“哥哥,别骂姐姐,是我不好。”

“你还有廉耻心吗?”陆浔气得快发疯,不懂事的弟弟和原本只应属于他的训员小姐居然搞在了一起。

“我错了哥哥,别、别怪姐姐,是我的错…呜呜呜……”头一次被骂得这么严重,陆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护在你前面。

“你的错,你是说是你主动的吗?”陆浔冷笑着问他。

陆曳被哥哥冰冷凌厉的眼神吓得哭都不敢哭,却仍硬着头皮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是、是我勾引的姐姐,是我……”

“够了!”陆浔厉声打断,不想再听一个字。

你看戏看够了便出声让陆曳离开:“你先回房,我和你哥聊聊。”

“可是……”陆曳不放心地看着你。

你仍让他离开:“去,听话。”

陆浔冷冰冰地看着你们,陆曳只能无奈走进房间,一步三回头。

等他进了房间,你倒了杯茶递给陆浔:“别气,都是小事。”

“对于人类来说确实是小事,可对狗来说呢,你让陆曳对你产生了感情有了肢体接触,看了他的原身,你让他以后怎么办,你负责吗?”陆浔把茶放桌面上。

“我没说不负责啊。”你口嗨。

陆浔气得说不出话,你负责,你给陆曳负责,那他呢?

这些天他手伤了你嘘寒问暖,用餐时会注意到他手不方便,体贴提供帮助。给他送花,花里夹着祝他心情愉快、早日康复的贺卡。

你对他这样又算是什么,你心里有他吗?

他眼眶微红,不知是气陆浔还是气你。

“抱歉,别生气了,骂我吧,骂我你会舒服点。”你捧着他的脸以退为进哄道。

“别碰我。”陆浔嘴硬,身体却不挪半分,仍你捧着,你掌心的温度一丝丝地温暖他的脸颊,心中微弱的火苗得到助燃烧得更旺。

你放下手,没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抱歉,但我对陆曳没有别的心思,只是一块儿玩耍,你别误会,也别怪他。”你开始划清界限。

陆浔沉默。

你进一步道:“我早说过了,我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你,陆同学。”

“怎么证明?”陆浔哑火半刻后,闷闷地问你。

你不理解。

“怎么证明你的目标是我,而不是陆曳。”陆曳得到的太多,陆浔觉得不安。

这小杜宾还挺能整活,你腹诽后踮起脚尖抓住他的衣袖,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然后脚跟落回平地,笑盈盈地看着他说:“我只亲过人形形态的你,没亲过他。”

一向淡定高冷的杜宾兽人红了耳尖,罕见结巴嗔道:“干、干什么?”

“证明,现在信了吗?”你笑着问他。

他捂着被你亲的那块皮肤说不出话,感觉不断有羽毛在上面轻抚,每抚一次就热几分。

“信了?”你执着问道。

被你这一挑逗,他哪还能说出别的话,只背过身木讷点了点头。

你满意离开。

攻略进度百分之八十。

自从那天起,陆浔就时刻待在你身边,陆曳多次想靠近你都被他阻拦,小萨摩耶每天失魂落魄,眼巴巴地隔着老远望你。

洗干净的葡萄被送到你们面前,你懒得动,陆浔便亲自跳出最圆润最大的送到你嘴边。

白净修长的手指捏着葡萄送到你嘴边,你低头叼走,陆浔的指节擦过你的唇瓣,软的暖的,他愣了神,脑中闪过些不好的画面。

“小曳,蛮可怜的。”你看着站百米开外的路曳感慨。

“嗯?”他沉浸在缠绵悱恻的画面中,没听清。

你正要开口时,金毛管家走了过来对陆浔说:“少爷,珂家少爷珂钺拜访。”

你听到这个名字腿就想打颤,瞬间紧张起来。

被人打扰你们的独处时光陆浔很不满,沉眸问道:“他来干什么?”

“他说他来找他的主人。”金毛说这话时眼睛不自主瞥了你一眼,又被陆浔的咳声吓回去。

陆浔看向你。

你摆手否认:“真不是,不熟。”任务都结束了干嘛缠着你,王八蛋!

“我去看看。”陆浔信了你,起身走去大厅,陆曳连忙跟上看个究竟。

大厅里泰迪兽人早已等候多时,黑色T恤外套着宽大的深棕色扎染印花休闲西服,腕上挂着的羊脂玉手串拖着长长的穗儿,带着银项链和银耳钉,墨镜推到头顶,中长棕发齐刷刷向后。整个人又痞又高调。

打量了遭陆家兄弟确定你没来后,他很明显的失望,低头琢磨:“宝贝怎么不来见我?”

“这儿没你要找的人,快走。”陆浔对泰迪一族没有好感,而且直觉让他排斥珂钺。

“怎么没有,我的宝贝就是你的训员,她在哪儿?”珂钺同样面色不善,昂着头对他们不屑一顾。

“少胡说,姐姐怎么会和你有关系!”陆曳也讨厌这个人,少见地吼了他。

珂钺不理这无能狂怒的两人,轻飘飘来了句:“她之前是我的训员,现在是我的主人。”

“不可能,姐姐说过她没狗狗!”陆曳气得涨红了脸,什么东西也配当姐姐的狗。

“让宝贝出来认认不就知道有没有了吗?”珂钺只想见到你,不想和这兄弟俩纠缠。

陆浔绝不可能让他见到你,冷声道:“休想,现在她是我的训员,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泰迪发情期这么频繁,劝你别冲昏了头脑乱认人。”

“对啊,姐姐怎么看得上你,姐姐可说了我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狗狗,她很喜欢。你一泰迪怎么配!”耶耶极力贬低对方,证明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哪怕哥哥看向他的眼神也冷了几分。

珂钺嗤笑,丝毫没受影响,他挑眉高傲开口:“你们的确是她的狗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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