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说,正常小孩大概是在3到6岁才开始记事的,他们通常无法记得更早以前的事。
但阿斯伯格不一样,他们的大脑链接模式从婴孩时期就与常人不同,弱中央统合能力赋予了他们超强的早期记忆。
所以每个人都以为,肖战是没有见过自己父母的,但只有肖战自己知道,他见过。
他甚至能记得那个包裹住自己的襁褓的味道,阳光晒下来有股淡淡的香皂味,像他的信息素。
他记得有一个女人讲话声音很大,很吵,吵得他一个小婴儿的眼睛都闭不上。她跟另一个男人吵架,男人默不作声,然后走过来抱起他,把他放到了一个有点臭臭的地方。
他很讨...
他很讨厌那个地方,他记得还有一只流浪狗过来舔他的鼻子。舌头黏糊糊的,口水臭得他恶心。
再次重返医院,那个男人和女人已经不在了,肖战以后也再没见过。后来肖战才懵懵懂懂地反应过来,那是他的爸爸妈妈。
肖战的大脑有很强的存储和检索记忆内容的能力,所以直到他19岁,他也仍然可以把这一幕在脑海中调出来。
但他并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想这些事情,再度想起,是因为他也同样抱着一个被襁褓裹住的婴儿。肖战把婴儿放在了地上,他甚至懒得找一个纸箱子。
地上的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眼睛都很难睁开,只有一条缝。他皮肤很白,在阳光在晒着近乎透明,好像随时都会融化。
也不过才19岁的小孩肖战望着地上真正的小孩,望了很久。他在想,他怎么不哭呢?他看其他小孩都会哇哇哭。
他应该是不喜欢这个小孩,他想。因为他很讨厌这个小孩的父亲,讨厌小孩父亲对自己做的那些事。
那让他没办法继续考航院了,明明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去了。
肖战越想越生气,所以他走了,把婴儿留在了原地。
可走过了大概一个街区,肖战突然又往回跑过去了。看到婴儿还裹着襁褓待在那儿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又把小孩抱起来,盯着他看,摸摸这摸摸那,摸摸小手又摸摸脸蛋。
“你没被狗狗舔吧?”肖战问他,“我不喜欢臭臭的。”
婴儿听不懂,但是翘起嘴巴笑了。
他不哭,还会笑,真好玩,肖战那时候想。如果他一直像这样不会哭的话,他还是可以把他带上的。
肖战于是又把他揣在怀里,抱回家了。
虽然他后来经常懊悔,懊悔当初没有识破肖滚滚的骗局。他不仅爱哭,嗓子还嘹亮得很,特别是在半夜的时候。
被折磨得神经衰弱的肖战时不时张牙舞爪地露出他很凶的兔牙。
“我要把你丢掉!”他恶狠狠地说。
肖战最近一直陷在自己烦闷的情绪之中,当他在电脑上看到收藏置顶的航院官网发布了四个大大的红字——“最新发布”,称飞行器的研发已经完成立项时,肖战内心的负面情绪达到了顶峰。
他还在更新了的团队界面看到王一博的名字,跟在张文涛院士的后边,头衔是“总测试师”。
肖战点进了王一博名字的超链接,看着他名字由红变蓝,跳转到了简历主页,光是睹见证件照里的那双三白眼,肖战就觉得有一股陌生的压迫感。
下面写着的一行行履历,更让肖战觉得好像从来没认识过王一博。
2015-2016新舟-60(MA60)全年地面实验执行人,适航取证试飞飞行员。
2016-2018高亚音速喷气式歼击机研发组测试员,歼8I、歼8II、歼8IIM实验设计师。
2018-2019Y7H—500型飞机三相交流电源系统改进工程师,Y7H—500型号合格审定通过,失配平特性适航试飞成功。
2019-2020西北“飞豹”组组长,主执行飞豹歼击轰炸机(FBC-1),枭龙(FC-1),重型转轻型,现调任航院总部。
肖战望着电脑屏幕,沉默很久。
王一博现在变得好厉害,他接触的那些东西,肖战只有在那本被自己翻烂的《航空图鉴》上才见过,他很羡慕。
陈老用物理称重实验的例子跟他解释,他听懂了,也是听懂了才难受。原本可以借着不顺发泄内心的愤懑,现在却好像被事实打了一耳光,打醒了。
他早就被王一博甩出了一大截。那一条条一列列的履历和操作过的飞机种类,都是王一博亲手一点点积累下来的。他实打实地为此熬过夜受过伤,在西北吞咽过飞沙和风霜,甚至可能在试飞歼击机的过程中遇到过生命危险。
肖战又凭什么,只靠一纸闭门造车的设计图稿就认为自己有资格和王一博平起平坐呢?
“就算我现在把你通过了,你到时候要怎么跟人自我介绍呢?”王一博的话又来他的脑子里循坏播放了,“报你的中考成绩吗?”
在他偷偷去航院递稿自荐的那一天,肯定连保安都觉得他很可笑吧。
肖战又坐在电脑前,短暂地失语了一个小时。
肖战记得一开始,王一博甚至都不知道航院是什么地方,他只是知道肖战对天上飞的东西很感兴趣。他也不会理解,这其实算是阿斯的一种“刻板”行为。
阿斯通常会有非常狭隘且固执的兴趣,但肖战在没有干预师引导的情况下,很聪明且无师自通地找到狭隘兴趣和社会连接的一个平衡点。
他对能飞的东西都很感兴趣,但他拿弹弓把鸟打下来会被奶奶骂,飞得最高的自制竹蜻蜓却能得到科学老师的夸奖。他想他大概明白了。
把天上的东西扯下地不行,但把地上的东西送上天可以。
他记得他那时候特别喜欢往陈忠平办公室跑,因为陈忠平那里有一本典藏版的《航空图鉴》。
他已经屡次表现出了对《航空图鉴》的浓厚兴趣,但陈忠平看起来没有半点要借给他拿回家看的意思,肖战也不敢问,只能每次都跑大老远去办公室看。
这确实是个好宝贝,陈忠平不愿意借给他也是应该的,肖战表示理解。
但是陈忠平一出差就一连走了大半个星期,肖战有将近九十八个小时零七分无法进入办公室看《航空图鉴》,这肖战就不能理解了。
肖战不由得变得特别焦躁,他对《航空图鉴》的思念已经到了如饥似渴的地步。在陈忠平回学校的那天晚上,他说什么也要去办公室走一趟。
那一次,是王一博陪他去的。
王一博自从帮他折了DC-03以后,就每天课间都往高三年级跑,去物竞班找肖战。
那天晚修王一博又找上门来,肖战就知道他会来,等他等得心都焦了。他其实只是为了跟王一博说一句:“今天晚修我不上了,我要去陈老师那里看书,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王一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美滋滋地跟在肖战屁股后面去了办公楼。
但差生对于老师有种先天性的恐惧,王一博没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办公室。“我在外面等你。”王一博挠挠头,时不时弯下腰去抓腿上乱七八糟的蚊子包。
肖战想了想,拿了书出来,陪王一博一起蹲在了办公室外边的楼梯上,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一页一页地看那本《航空图鉴》。
肖战看得很认真,他会一个字一个字地默念着往下看,但王一博其实看不太懂,所以他看肖战。
肖战的眼睫毛很长,被月光照下来有一圈像小扇子一样的阴影。他看到一半会不自觉地咬手指,从王一博的角度看他像是在磨他的兔牙。王一博就一直盯着他那颗唇下痣看。
王一博觉得肖战有时候不太像alpha,他好像只是长得像alpha。
王一博试探着伸出手搂住了肖战的肩膀,肖战立刻直起了腰,王一博吓得一秒松手。
但肖战似乎只是想活动活动,他的注意还是集中在书上,王一博就又大着胆子搂住他。
这回肖战没动,他还以为王一博嫌他离得远,看不见书,就更朝王一博挨了过来,跟王一博紧紧贴在一起。
“看得见吗?”肖战问他。
“啊?哦哦,看得到看得到。”
王一博心里在炸烟花。
“你很喜欢这些吗?”王一博指了指书上的一架飞机,他急于说些什么来压制自己忍不住上翘的嘴角。
肖战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你以后要读什么大学啊?”
“不读。”
“啊,为什么不读?”
“我想去航院。”
“航院是什么?”王一博一开心一紧张就会变成小话痨。
肖战陷入了苦恼,他只好说,“航天设计工程院。”
“那是什么?”
肖战第一次叹气,他突然有些后悔允许王一博来这里了,嘴碎得他没法安静看《航空图鉴》。
肖战拧起眉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没法赶王一博走,便拉着王一博好好地坐下来,像哄小孩一样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牛奶糖递给王一博,掰着他的下巴逼他眼睛直视书。
“好好学习,好不好?”
不要吵我了,肖战心想。
王一博犯着愣,手里捏着肖战送的那颗牛奶糖,脸上又笑出小括弧。于是没过几分钟他又朝肖战耳朵边挨过去。
“为什么考航院?能开飞机吗?”
肖战觉得王一博真是个烦人精,他回复王一博的语速也变得快起来,被烦的。“要开飞机,但开飞机是为了造飞机。”
“真假,听起来好好玩。”
大傻瓜,真是个大傻瓜。肖战捂住耳朵把脸砸向了书,叹了今天的第三口气。
“那我跟你一起,我也考航院。”王一博想当然地下决定。
肖战晃了晃脑袋,没当一回事。他只觉得王一博不仅是烦人精还是学人精,他轻轻推了推王一博的脑袋,像是在说,你这样怎么考得上呢?
但很可惜,后来的后来,是所有人绝对想象不到的后来。
王一博真的进了航院做机械研发。
而进来就替学校拿下物理奥赛国集第一的肖战,从高一开始屡次放弃保送名额的肖战,在安城二中的传说里总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肖战。
却永远地名落孙山,沉寂人海。
一大早醒来就是被肖滚滚扒拉醒的,肖战眼睛一睁看到那一脸肥嘎嘎,就觉得头疼得要命,立马往后一倒用被子盖住了头。
“爸爸!”
肖滚滚不满地脱了鞋,小手小脚并用地爬上床去揪肖战。
“我都起床两小时了!你别睡啦!”
“桌子上不是有牛奶和面包吗?”肖战的声音隔着一层被子传出来,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麻烦精喊他起床肯定是为了找吃的。
“哪有哇,你记错了,昨天就吃光了!”滚滚推推肖战的背表示抗议。
好吧。肖战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肖滚滚是早上自己起来穿的衣服,小孩子对颜色搭配不敏感,他出门的时候上半身红下半身绿。
肖战瞄了一眼,也懒得理他,揣上小肉丸子就出了门觅食。
于是肖滚滚走在小区楼下,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好奇地问肖战:“爸爸,他们为什么都看我?”
肖战忙着用手机接单,没空搭理他,眼睛都不移一下地敷衍了两句,“你帅。”
滚滚闻言美滋滋地又舔了两口雪糕,“我知道我知道。”
小区里的小孩子很多,经常一块儿聚在楼底玩,吵吵闹闹的。他们大声嚷嚷着从肖战身边经过的时候,肖战觉得自己的思维都卡了一秒,代写的那道有点难的数学题都差点算错了。
肖战不满地皱起眉抬头望了一眼,一扭头却发现,肖滚滚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群小孩看。
察觉到爸爸的目光,滚滚收回视线,抓了抓脑袋。
“想去就去。”肖战无语地想,果然笨蛋还是扎堆玩,他儿子也不例外。
没想到肖滚滚闻言却好像很委屈,低头戳手指,“不去。”
搞得好像他不让肖滚滚去一样,肖战于是又说,“你去。”
“不去!”
“你明明想去。”肖战无情戳穿,他执拗起来比肖滚滚更像小孩。
滚滚瘪起嘴,一下子没控制住嗓门变得很大,“我没有小车我怎么去!”
肖战眨眨眼,“什么车?”
滚滚心里的委屈跟开了闸一样,没说几下就泪眼汪汪,“他们都有那个小车,我没有,他们就不带我玩儿。”
甜筒也没顾上吃,一下子就化在了蛋皮里,滚滚还瘪着嘴,一手擦眼泪,一手高举着化掉的冰淇淋。
肖战扭头观察起那群楼底的小孩来。
“你说那个车?”肖战指了指问滚滚,那种仿真的,可以坐进去开的小赛车。
滚滚不敢答。
“你说啊。”肖战蹙眉,肖滚滚以前还小的时候可挑了,稍微便宜一点的奶粉都喝不下去,就要喝最贵的那种,吃不到就哇哇直哭,娇贵得肖战要崩溃,现在长大了怎么变得这么唯唯诺诺的。
“你说不说?你不说我不买了。”
滚滚立马“唔”了一声,肖战低下头盯着他。
小胖墩泪眼汪汪的,心里很纠结。
“想要…”肖滚滚伸手去牵牵肖战的手指,“但是看起来好贵。”
肖战脸色不大好看地一把拉过他的手,往他们家的方向走。
“我又不是没有钱,”肖战自顾自地生气,腮帮子鼓起来,去戳肖滚滚脑袋,“干嘛小看我。”
肖战回到家以后,想着肖滚滚的车,不想不觉得,越想越生气。
本来想睡个回笼觉的,愣是被气得坐起来继续接单。
他可是放弃了那么多,就做了养孩子这一件事,怎么看肖滚滚不太自信的样子,好像他连这件事也干得不好。
肖战烦躁地刷进了自己的接单网页,他现在就赚钱,今天下午他就要一台一模一样的小轿车迅速、立刻、马上出现在他家阳台。
还没来得及点进题目细看,右下角的图标突然开始闪动,是刚刚买冰激凌的时候接的那单的单主又找了上来,他是个常客,学计算数学研究的本科生。
“肖爹,你先给我透个底,你写啥离谱答案了?”
肖战回了个问号。
“我刚把答案交上去呢,老师叫我去办公室,我淦。”他都是个大学生了,怎么还会被叫去办公室喝茶?
肖战回看了一眼这单的题目,没错啊。
“我他妈第一次被请啊,到底出啥事了??爹你真没乱写吧,这题我看不懂啊。”
肖战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他终于没了耐心,干巴巴地回了一句“答案没错”,就点了退出的红色大叉,不理那人的碎碎念。
真烦,代写可不包售后。
肖战转身投入赚钱的海洋。
一个小时后,电脑右下方的图标又开始闪烁。
但肖战开了屏蔽,所以图标闪了没两秒,就又归于寂静。
只有点开聊天框,才能看到刚刚那个计算数学的男生滔滔不绝地在给肖战发消息。
“爹,sorry啦,我把你推给我们导师了,他说那题全班没人写的出来,问我怎么算的答案,我没办法就全招了。”
“你也别紧张,我们导师就是想问问你那算法啥意思,我寻思他可能也不会,搁那装蒜呢。”
“爹你真牛逼,你到底哪毕业的?”
“不会是博导出来兼职的吧?”
——
把不争气的成年小王晾一小会儿,最近没他戏份,下一章再放他出来。
突然心血来潮想整理一下。。因为很多太太都删文了没有新文,应该都是大家看过的
1.忘尘记
2.拾珠记
3.像你,想你
4.雪满头
5.君心匪席
6.与子成说
7.温闲手札
8.前尘不远
9.为棋
10.朝暮
11.归去来兮
12.慰君长相思
13.念思归
14.去日苦多
15.不是挂了,是穿越
16.弄巧成拙
17.后尘
18.今夕何夕
19.为棋
20.青山白鹤
21.黯然销魂
23.少年事
文案:ABO带球跑/这个设定真的带感
A乾阳B中元O坤阴
自娱自乐/不喜勿喷/更新再说
双胞/爹一个娘一个
爹不知道还有一个/娘以为另一个死了
如果可以接受就看下去
事情并不简单
拾叁.
没想到后面的事情还真如他所料,这个小姑娘和那流氓还真不是一路人,魏婴沉默地品味了一遍共情之后的记忆,难过,是真的难过。
特别是看到晓星尘时的那种共鸣。
魏琬又凑过来,偷偷摸出一个油纸包,拿了颗蜜饯,塞到他手里:“甜的。”蓝琰眼...
魏琬又凑过来,偷偷摸出一个油纸包,拿了颗蜜饯,塞到他手里:“甜的。”蓝琰眼尖,瞥见魏琬的小动作也凑过来,小手从蓝家宽大的衣袖里伸进来,握住他的手。
魏婴抹了抹还没出眼泪的眼睛,还好,他也没有那么惨,他还有两个孩子,只是可惜……
有些人,真的不能遇见,遇见就是毁一辈子,悔一辈子。
有惊无险出了义城,走到路上,为了避开鬼将军温宁突然出现的话题,魏无羡故意把那个他在共情里看到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讲的在场的孩子都哭了。连魏琬这个性情内敛有早熟的孩子都开始闪泪花,走过来抱着魏无羡的胳膊,不撒手,脸也埋进衣袖里。
魏无羡刚揉了揉这个孩子的头,蓝琰就扑过来,把另一只手臂抢了去,也埋脸到衣袖里。魏无羡感觉自己活像个担夫,扛着麻袋艰难地向前面走,于是求救地看向蓝湛,艰难地做着口型,生怕扰了前面的孩子,发现后面的不对,特别是金凌。
蓝湛不说话,眼里还闪过一丝笑意,看他实在是双手都要脱臼了才道:“琰儿,琬儿,放开你爹亲。”
两个孩子同时抬头,看着艰难移动地魏婴,赶紧松手,但还是一左一右夹着魏婴,生怕人会跑了一样,魏无羡无奈地左右各看了一眼,魏琬可能对上次他把他扔给江澄还有阴影吧,居然还在扯这衣角,至于蓝琰,这孩子有印象以来就没见过自己几面,现在血脉相连,自是粘的慌。
出城不远到那片村庄,魏婴看着这群孩子烧纸钱,觉得有趣便悄悄问蓝湛:“含光君,我“死”的那十三年里,你可有给我烧过纸钱啊?”
得来的是人坚定的一句:“你没死。”
真是没意思玩笑都没得开了。
后来就是回之前那座城了,这城比起那义城简直就和天堂一样,几人回到原来的酒店又住下,顺道叫菜,在义城的几日过得委实艰难,人艰难,胃也艰难,为了安抚这群小孩,也为了他俩说些有关鬼手之后事件的话,蓝湛冲蓝琰使了个眼色,让他和思追安排这些孩子坐在下面,长幼席分开。
临到上楼之前,蓝琰其实还不愿意,他刚和爹亲在一会儿才多久,就被父亲叫走了?
魏琬坐在楼下,早安排了桌子点了菜,看着弟弟瘪着嘴的样子,啧了一句,拉人坐过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你没闻见父亲身上的信香?”
蓝琰挠挠头,他冠礼还有六年才到,谁来和他说这个啊?等等?父亲?父亲身上的信香???
魏无羡握着刚刚上楼之前被魏琬塞进袖里的清静丹,想道:这孩子倒是妥帖,随身带着这丹,一副生怕他被猪拱了的样子,管他管得和老母亲一样,真是慈爱。
不愧是他一手带出的孩子,就是贴心。蓝家那教育太落后了,不看蓝琰,想想蓝湛,当年都多大看个那春什么图还脸红。
很快,菜上齐了,魏无羡闻着这人离开义城路上开始出现的若有若无的信香,深吸了一口,哎,真好闻,十三年都没闻到过这么熟悉的味道了。不过现在也不是做的时候,他之前给人生孩子虽然是发生了关系,可是他主动撞上,还是死不要脸地生拖硬拽型,现在还要趁人之危,要他到时候清醒了还不一脚把自己从床上踹下来?
而且这清静丹要怎么给?直接给?想着蓝湛道谢当着自己的面直接就吃下去真是一颤伤心呢?可你又在期盼什么呢?
魏无羡皱皱眉,无心乱夹了几筷子菜随意便往嘴里塞了塞,屁股在凳子上扭来扭去,坐立不安,颇为烦躁。
正在纠结,就看到了面前的酒壶,久闻蓝家禁酒,不会是因为这个一杯倒吧,上次喝酒没太注意到细节,如果真是那样可真是妙了。魏无羡兴奋起来,觉得自己八成是有法子了,看不了这人自己吃就自欺欺人喂吧,先灌醉,再喂药,一气呵成。
真是的,自己到信期了就没有一点什么数吗?行动之前,魏无羡吸了吸鼻子,留恋这最后的檀香气味,真好闻啊。然后,他看着蓝湛,慢慢斟了一杯酒,道:“想有人陪我喝酒了。”
其实他原本没指望这人真的陪他,就是为了自己的心想试试,说不定成功了呢?怎么说也有两个孩子了。没想到就在他清静丹都要从袖袋里摸出来的那一刻,蓝湛忽然轻挽起了衣袖,探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这人喝酒果真是一杯倒,样子与别人也不太一样,皱着眉头和喝毒药一样,睁眼的时候眼里还泛起水光,魏无羡数着数,心里和猫挠一样,想着,完了,自己待会儿得先喂自己一颗清静丹。
数到第八声,魏无羡成功看人睡了过去,魏无羡站了起来,咂咂嘴,从袖里掏出清静丹,自己还咕噜吃下去一颗,然后慢悠悠地走到蓝湛面前,捏着人鼻子强迫地也喂进去一颗,然后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完事了。
玖.
蓝湛没有参与两人的对话,他将琴放在棺木上,奏起《问灵》。
果真被请来了一位,一人一鬼自问自答,蓝湛代为翻译。
蓝湛一边弹一边说:“我问他们刚刚有没有两个人少年进入此处。”...
蓝湛一边弹一边说:“我问他们刚刚有没有两个人少年进入此处。”
听琴回应,蓝湛答:“他说有两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进入了此处。”
蓝湛又弹又说:“我问其中小一点的那个在哪里。”
听琴回应,蓝湛凝神道:“他说:就在这里。”
魏婴立即扭头看来,整个人还在刚刚的打击中:“在哪里?他没说谎?”
蓝湛:“我在,不能。我继续问他,你放心。”
但就在蓝湛急急又拨了两段之后,神色激变,没有及时回复,直接冲魏婴道:“你立于原地,面朝西南,听弦响。响一下,走一步。琴声止息之时就在你面前!”
魏婴立马站了起来,一语不发,面向西南,弦响七声,他便向前走了七步,七步之后是一堵用灰白石砖严丝合缝堆砌的石墙,魏无羡转身,朝蓝湛大喊:“你问了他什么?”
蓝湛几步冲来过来,边走便说:“我问他何方人士,年方几何,他说他夷陵人,十四岁!”边说避尘出鞘,四道蓝光溢出,墙壁被切出井形,两个人开始飞快地拆砖。金凌也跑过来帮忙。
石砖之后是泥土,魏无羡不管不顾直接刨下大片黑色泥土,一张双眼紧闭的人脸露了出来。正是失踪的魏琬!
三人连忙刨土,将魏琬从墙里挖出,谁知这拔出的萝卜带着泥,一只白骨森森的手臂勾在人的背上,手指掐进肉里,魏无羡气的不行,连自己儿子都敢欺负,蓝忘机伸手挡住,用避尘把手指推开,抱着魏琬放在地上,为其诊治。
魏婴则和金凌继续刨土,魏婴是想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金凌则是跟着魏婴,很快两个人发现这尸骨一具连着一具。
魏无羡拉着吓得已经失声的金凌退后几步,深深吸气,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石堡墙壁里被填满了人的尸骨,一具一具,姿态各异,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而地上原本躺好的魏琬突然自己又站了起来,向着墙壁走去,似乎又要填那个位置。魏无羡赶紧把人拽住,背在背上,示意蓝湛赶紧走,不要再留。正好堡外也响起狂吠,两人一路步子飞快,金凌的手被蓝湛拉住,以免一个不留神一个刚刚救出来一个又填了进去。
两人刚出去,灵犬又跑了回来,魏无羡被吓得差点脚一滑摔了自己的儿子。
蓝湛把人扶住,魏婴和他合计,让他去追人,自己带着儿子去那个老地方,蓝湛听到他那会会和的约定才极为不放心地走了,至于金凌,蓝湛表示跟着魏无羡走吧,他还不知道去追什么人,还是跟着魏无羡走安全些。
金凌不敢反驳,一,是他差点害死了魏琬,二,看着魏无羡背着人极为狼狈和艰难的样子也不好意思不帮忙,忙去帮忙托着。
两人一路回到白天的那家客栈,开了间房,魏无羡把魏琬放在床榻上,一屁股坐在床边,金凌也是气喘吁吁。魏无羡看着金凌,忍不住道:“以后量力而行,多听听别人劝,不要和大小姐一样好不好?”
金凌闷声应了一句。
魏无羡又挣扎着爬起来,把儿子身上因为埋在土里而皱巴巴的衣服脱掉,一脱就看到了那一整条腿的恶诅痕。
金凌惊声尖叫了出来,本来就愧疚的脸上更是充满悔意:“他…他…他不会死吧?”
魏无羡呸了一声,“别咒他!”。说完就开始想法子,可是使了不少手段还是无法消散这大片的恶诅痕,金凌看他半天没办法,声音都抽噎了,不过还是强忍着没哭出来:“都是我的错,我……”
魏无羡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情况,也不想过分怪罪金凌,这是谁也没料到的事情,便道:“你先去买点药来,他背上还有抓伤,快去,这个我能处理。”
金凌自然是看到了魏琬背上因为白骨爪抓伤渗出的血迹,点点头,飞快地跑了出去。
魏无羡继续尝试其他办法,实在不行就只能把这些转移到自己身上。
只是万万没想到,金凌居然带了江澄回来,江澄直接是带着人把大夫请了过来,至于人身上的恶诅痕,他看了也是直皱眉。
魏无羡在内心感叹:好在自己伪装的不错,刚刚被这孩子一吓,现在见狗也没有那么打颤了,只是起不来,腿肚子直打颤。
江澄没理他,蓝家的一个门生还不值得一个宗主打招呼,只是:“你们蓝家倒是厉害,那么牛逼哄哄地把孩子带了回去怎么搞得如今这副模样?”
魏无羡:……“江宗主教训地是。”
江澄不再看他一眼,只说:“你想跪着就跪着谢罪吧。你们含光君君子皎皎狠不下心罚你们,我罚了。”
魏无羡:果然对魏琬是刀子嘴豆腐心,跪就跪吧,总比腿肚子哆嗦着站起来好。他低头,余光看着江澄让大夫先好好包扎了,然后又扭脸问金凌怎么回事,听完金凌讲,脸都差点扭曲了。
听完,还幽幽叹了口气:“死了亲爹都和根草一样,还是跟着我回江家吧。”
魏无羡:……
大夫包扎完,江澄走了上来,恶诅痕自然可以刨根问底地根除,可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这是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再不除恐危及性命。
他亲自走了上来,替魏琬消恶诅痕,小心翼翼,眼神久违地软了下来,除完恶诅痕,吩咐人去买衣服,顺带还帮孩子把被子盖上,贴心地做完一切。
江澄似乎又想起什么,又看向魏无羡:“金凌说含光君来了?正好,你去给含光君报个信,不想带着就不要带,我替他管了。”
然后还不等魏无羡反驳,在江澄的示意下江家上来两门生提着魏无羡就扔出了客栈。
魏无羡趴在客栈门口,迅速坐了起来,对江澄百感交集,想骂都骂不出一句,委屈像是全是自找的,罢了,魏琬那孩子除了可能会和江澄干起来之外应该没什么事。
他捶捶发麻的腿,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准备还是先去找蓝忘机,没有蓝忘机在,他也没理由要回魏琬。
拾珠记番外之珍珠小二(下)
关于蓝二小姐的若干事
原著向ABO
【莫名其妙的简介之老祖驾鹤而归后四年,失怙的小崽入云深不知处修行。
本以为孑孑一人,谁知某日突然多了位父亲…】
日暮西陲,花朵晒饱了阳光,正恹恹地于叶下打卷儿。
新一期的课业垒起来足足有半人之高,魏无羡一手把玩着毛笔,一手抖了抖小辈的手书。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他俊眉紧拧着压抑了半晌,终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蓝湛,我给你读读你家小孩儿写的啊……咳咳”他刻意清了清嗓子,模仿道:“尊敬的含光仙君,您好!我是蓝景俨。您可能不认识我,但这没有关系,...
“蓝湛,我给你读读你家小孩儿写的啊……咳咳”他刻意清了清嗓子,模仿道:“尊敬的含光仙君,您好!我是蓝景俨。您可能不认识我,但这没有关系,我是上次习字唯一得丙的那个,这样您有没有一丁点儿的印象了呢……景俨能不能恳求您千万千万千万别把这事告诉蓝景仪哥哥呀?更别告诉我父父,求求您了,您一向最和蔼,最亲切啦,哥哥们都这么说。景俨保证下次一定一定会得甲的!”
魏无羡努力分辨着鬼画符的最后几个字:“另外,祝魏前辈身体健康,小公子早日平安出生。(让爷爷别再盯着我的课业啦,盯蓝(老头…不对划掉)老前辈的孙儿去。)”
他笑歪了身型,问蓝忘机:“蓝湛,你家还真是不缺活宝。这个蓝景俨…是景仪的什么人?”
蓝忘机听了个开头就已经知晓了是谁,眸中几分无奈道:“是景仪的弟弟。”
“弟弟?”魏无羡瞪大了眼睛:“亲弟弟吗?我怎么没听那孩子讲过。”
“嗯,今年…大许四岁了。”
蓝景俨出生时折腾了好一阵,家里宠的没边儿,爱说话的性子比蓝景仪有过之而无不及。蓝景仪是哥哥,蓝霁月是哥哥,蓝思追也是小不点儿的哥哥。他人小嘴巴甜,和一众蓝氏小辈打得火热。罚是没少罚他,可长辈们也确实拿这孩子没什么办法。
“这样啊……”魏无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还真不愧是哥俩。怎么说,你会告诉他父父么?父父…是父亲的意思吧?”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意料之中的笑了,他就知道,小古板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收买啊。不过和蔼亲切嘛……那孩子是从哪里看出来蓝湛和蔼亲切的?除了在他面前如此罢了。魏无羡刻意双手捧脸微微前倾,冲着蓝忘机挑了下眉,嘀咕道:“蓝湛,我发现你变了好多啊……”
“如何变了?”
“笑容多了,这里…”他点了点唇角,“不再紧抿着,眉头也舒展了。”
“而且…更俊更好看了?”
“……”
“你可别这样看着我,夷陵老祖从不骗人的。”
他望的目不转睛,饶是深谙此道的蓝忘机也有些难以招架了。世人暗说夷陵老祖对含光君下蛊,魏无羡深觉是蓝忘机对他下了蛊才对,双十余年,小古板的这张脸他怎么也看不腻。年少时令人心动,如今多了岁月的沉稳,便是眼角的浅浅纹路都添的恰到好处,他看不够,要看一辈子才好。
“魏婴。”蓝忘机将软垫垫高了点,“坐好,小心腰痛。”他没说什么制止的话,眼神虽有闪躲,动作却落落大方,任那人端详个够。
夕阳从不吝啬温柔,金与橙交织,静室内无一处不是暖的。光影之隙让人心生联想,魏无羡从蓝忘机身上觅得了蓝晚的影子,他比划道,“蓝湛,你知道吗,阿晚小时候的瞳色没有如今的浅,用温情的话说,就像颗半透明的琉璃珠子,”魏无羡回忆着笑了笑,“我那时是有些遗憾的…后来,后来再次相遇,阿晚变了太多太多,可惜我认不出他了。不过那孩子真的与你一模一样,不止是容貌,就连气质都很接近。”
“我猜他是你的血亲,猜了一圈,不敢想你已有妻有子。”
“更不敢想,那就是我的阿晚……”
魏无羡将课业翻来覆去,掩饰自己的鼻酸。“你看我怎么又说起了旧事…这个字,和阿晚小时候写得好像啊。”可习字的阿晚他也是未尝见过的,魏无羡指尖凌乱,心也乱了。他生怕蓝忘机说些什么两人的旧事,一边害怕着,一边又暗中期待,他问的突兀:“蓝湛,暗格里的一沓魏字,也是阿晚写的么?”
蓝忘机有些讶然,没问魏无羡如何知晓,旋即肯定道:“嗯,是阿晚五岁时的习字。”
五岁啊……算来那孩子刚入云深不知处一年。
魏无羡半敛了眉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笺。阿晚那时的手书欠佳,想一个五岁小童缘何习魏字,答案呼之欲出。“蓝湛,阿晚九岁前…你有没有见过他?若是见过的话,又是如何的情形……”
蓝霁月不是没有同爹爹讲起过过去,他说的多是同蓝忘机如何夜猎,如何一起等待魏无羡,又如与蓝愿蓝景仪有了过命的交情。少年鲜少提及未曾相认的日子,他年年看望温十,不忘提上一壶花雕,哪怕中年人的面貌早已模糊不清,可蓝霁月仍能记得花雕扑鼻的酒香,不同于天子笑的气味。
蓝忘机好像叹了口气,嗓音抹去了岁月的辙痕,沉甸甸的:“魏婴,我说过…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一切,包括阿晚。”
****************
戒鞭重罚,思过三年,静室里氤氲的药味未曾断过。
蓝忘机伤重难行,唯有蓝曦臣偶尔探望他、说些要闻,更多的时候是嘱咐弟弟好好休养。蓝忘机极少说话,总归无甚可问,他第一次开口问的是兔子。
“兄长,兔子…还活着吗?”
蓝曦臣叹了口气,他知晓兔子是那人送的,弟弟偷偷养着,瞒过了叔父,如今只能拜托自己。“嗯,放心吧忘机,有人日日照料它们。”
除了兔子,蓝忘机惦念的就是从乱葬岗带回来的孩子,温苑。他见过温苑一面,彼时温苑已改名为蓝愿,听说那孩子发了一场高烧,什么都记不得了,包括魏婴。蓝愿的个头不高,脸颊上总算养回来了点肉,如今在云深不知处过得很好,也许忘记过往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蓝忘机默默地陪着那孩子,偶尔摸摸对方的脑袋,唤他阿苑。
蓝启仁气过了劲儿,遣人送来了一本蓝氏家训,蓝忘机明白叔父的意思。他翻开《礼则篇》,第一页便是遒劲的正楷:诛妖邪,立正法,大道永存。何谓妖邪,何谓正法,又何谓大道?若是问十六岁的蓝忘机,他必能毫无犹豫的回答妥当,可二十三岁的蓝忘机难以作答,不是不知,而是他心中的答案不容于世俗。千人千面,世间的谜题黑白难解,他问灵问尽痴狂,行过万里路,聆听过数不清的故事,往往最终空留一声长叹。
蓝忘机的记性很好。
叔父上月赠一名小弟子蓝姓,对于无依之人,姑苏蓝氏早有赠姓的先例。蓝晚很瘦,这是蓝忘机对他的第一印象。与自己极为相似的浅眸里闪烁着一份小心翼翼的讨好,那孩子接过了抹额,说谢谢含光君,蓝忘机莫名的答了一个嗯字,许是有安慰的意思。
再遇蓝晚是在一个雨夜,孩童哭哭啼啼,却并不令人烦闷。蓝晚怕他,哭也是猫样儿的压在喉头,被蓝忘机带入静室后更是一步不敢多行,唯恐坏了规矩。蓝晚的指头小小细细,扣紧时显出了白嫩的月牙,孩童分明饿急了,还眨巴着泪濛濛的哭红双眼说自己不饿。蓝忘机没来由的心疼。静室没什么零食,只有云梦风干了的莲子,蓝忘机平日很少食用,此时都留给了蓝晚。
后来蓝忘机教蓝晚习字、练武,愈来愈多的蓝氏长辈道他们长得相像。蓝忘机仔细瞧过,尤其是眉眼,确实与自己难辨分毫。他只当那孩子与他投缘,他们不可能有何血缘联系,蓝忘机做好了此生无子的打算,他待蓝晚视如己出,一如蓝愿。
孩童总有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可蓝晚的问题不是天马行空的想象,更多的都是关于那个人,关于夷陵老祖。蓝忘机有些神伤,他望着蓝晚与逐虹,心中的失落与沉闷难以掩饰。许多旧事无从谈起,算来既复杂而又简单,什么鬼道什么正途,不过是不同的活法,孩子听不明白。蓝忘机想不明白也好,他总归会明白的,好过自己明白的太晚,到头来除了胸口的烙印,自己一件那人的缅怀之物也留不住。
一曲问灵空回响。
蓝晚无父无母,却异常渴望家庭的温暖。孩童在云深不知处行的谨小慎微,不是这里待他不好,而是蓝晚习惯如此,尽量不为旁人添麻烦,自己照顾好自己。可他毕竟只是个孩子。蓝晚的眼里藏着亮晶晶的渴望,蓝忘机明白,在蓝晚心中他如师如父。会偶尔撒娇,偶尔哭鼻子,遇到高兴的事腾起笑涡,蓝晚像一阵俏皮的微风,在蓝忘机心头的寒潭里掀起了阵阵涟漪。
他开始唤他阿晚。阿晚阿晚,蓝晚笑的更甜了。
蓝晚九岁,蓝忘机不会忘怀那场百凤山围猎,可也不愿再想起。那年他万幸找回了阿晚,又差点失去了他。
“阿晚!”
蓝忘机梦不到魏无羡,却在惊梦时梦到了蓝晚。他从不怨孩子不愿唤自己一声父亲,蓝忘机陪蓝晚一路走来,心疼的事已然太多,在知道蓝晚是他与魏婴的孩子之后,那些心疼便变本加厉的直击命门,疼痛蚀骨。他不敢细想魏婴的当年,仅是蓝晚在云深的短短岁月,一件件回想起来即是一次次的痛楚。
他与魏婴何其不幸,又何其幸运。
斩不断的血脉联系,大手握着小手,蓝忘机几欲落泪。过去他看蓝晚与自己相像,如今再看时孩童的眉眼里分明透着那人的影子。他有着魏婴的眉骨,魏婴的长睫,魏婴的梨涡…魏婴一切的一切。蓝晚笑起来的时候与那人更像了。
蓝忘机以前不理解为人父母的剖心之举,现下他明白了,他愿将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双手奉上,只求孩子平安康健。
阿晚,父父会护着你,永远。
永远,即是没有尽头。
***************
不能远行后,魏无羡喜欢每日在云深不知处绕上一绕,当然,他闲逛都是挑蓝启仁繁忙的时候。新的规训石刚刚运抵云深不知处,魏无羡打量着先前的石碑,在待物篇里寻到了这样一句话:云深不知处禁止豢养宠物,兔子除外。
这条家训莫不是蓝湛添上去的吧?魏无羡笑着摇了摇头,也难为蓝启仁了,云深不住处的兔子已经不拘泥于后山的那块草坪,如今偶尔回廊转角处都能瞥见一两只的踪迹,它们的数量委实太多了。
他漫无目的的前行,路过了蓝晚的居所,穿过藏书阁门口的回廊沿着假山小径一路慢步,后山袅袅的雾气渐渐氤氲。寒潭静悄悄的,不远处的绿荫上散落着兔子,这里的兔子数量最多,也最无拘无束。
“魏…魏前辈!”一个小家伙猛地从兔子堆里钻出来,乍把魏无羡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护住了肚子,长舒了一口气:“小家伙,你躲这儿做什么?”
小童耷拉着脑袋,恨不得与青青草地融为一体,他嗫嚅道:“对不起。魏前辈…我,我不该玩含光君养的兔子。”
“你怎么知道这是含光君养的呀?”蓝忘机养兔子这事倒也不是人尽皆知。想起自己腹中的小团子,魏无羡待这些小娃娃就亲切的很。
“是哥哥告诉我的。”小童“嘘”了一声,“是秘密哦。”
魏无羡忍俊不禁,“那你告诉我就没关系了么?”
小家伙煞有介事的点头道:“嗯嗯,魏前辈和含光君是道侣,住在一起的,当然没关系啦。”
“你玩吧。”魏无羡又笑了,他同小家伙一道坐在了草地上,“你玩,含光君不会怪罪的。你叫什么名字?”
“蓝景俨。”
孩童抱着白兔子爱不释手,魏前辈问他的哥哥是不是蓝景仪,又问他怎么一个人偷溜到了后山。蓝景俨有丢丢难过,“因为景仪哥哥不在云深不知处,没有人愿意陪阿俨来后山玩兔子了……爹爹娘亲都很忙,我只能…只能自己一个人偷跑出来。”
魏无羡皱了皱眉,腹中的话打了几圈草稿,“景俨…你和你哥哥,相处的怎么样?你们岁数相差不小,也会经常一起玩吗?”
“嗯嗯,当然了!会一起玩,景仪哥哥对阿俨超级超级好!”
魏无羡拍了拍小童的脑袋,释怀道:“那就好。”仅仅是一个轻拍,蓝景俨就仿佛被魏无羡收买了去。魏前辈同他娘亲好像呀……都有种香香的味道,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香味,但一如既往的令人心安,让小童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嬉戏:“景俨可不可以…摸一摸魏前辈的肚子呀?”
蓝景俨把小脑袋蹭上了魏无羡圆润的小腹,竖起耳朵紧贴肚皮:“魏前辈,阿俨能听到小宝宝的声音。太好了,阿晚哥哥要有弟弟啦。”
魏无羡愣了一瞬,“你认识阿晚?”
“嗯嗯,阿晚哥哥也会陪景俨玩。告诉魏前辈一个秘密哦,阿晚哥哥和景仪哥哥一样特别特别喜欢景俨!真的!”
“我信我信,”魏无羡眼底有笑意弥漫,“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阿晚会陪小孩子一起玩兔子。”
蓝景俨兔子也不撸了,气鼓鼓道:“魏前辈,阿俨没有说谎哦,阿晚哥哥对我超级耐心超级温柔的,他…他上次还说要给我带冰糖葫芦呢,阿晚哥哥喜欢小孩子,喜欢和阿俨玩!”
阿晚哥哥喜欢小孩子……
“阿晚哥哥说等他的弟弟妹妹出生了,阿俨会有更多更多的冰糖葫芦。”
“为什么?”
蓝景俨充满了对糖葫芦的渴望,稚嫩的童音却让魏无羡尝到了酸涩的味道。腹中没来由的一记拳脚突袭,他闷哼了声,更加确定了蓝晚的心中所想。阿晚不是不喜欢孩童,他只是怕了,怕腹中这个小的会让他重回从前的孤寂,无人关心,亦无人心疼。
孩子哪能在父母面前伪装的十全十美呢?蓝晚藏着、掖着,自以为将痛意瞒天过海,可日渐枯萎的心无法开出花朵,干枯的枝桠在对视里一览无余,极度渴求着水源。
爹爹,您会不会…不要阿晚了?
蓝晚患得患失,明白孩子是父亲与爹爹共同的期盼。从前爹爹没能与父亲一同抚养自己长大,如今更加上心,也是应该的。
爹爹错过的,亦是他错过的,渴望是相互的。
在蓝晚心里,双亲所求即是他的所求:做一个好哥哥,成为蓝氏的中流砥柱,剑术高绝,面对邪祟游刃有余……有些他实现了,有些还在努力当中。
蓝晚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理解,可也什么都说不出口。
魏无羡陪蓝景俨玩了很久,·最后道:“景俨,以后糖葫芦会有很多。不过不是因为你的阿晚哥哥经常夜猎,而是因为……我同含光君经常与他一道夜猎。”
“糖葫芦,我买。”
蓝景俨眉开眼笑:“魏前辈最好啦!阿俨知道魏前辈和哥哥们一样都特别特别喜欢阿俨!”
小姑娘生在十月,姑苏连着下了半月的秋雨,蓝忘机与蓝晚皆几宿未眠。比起蓝晚出生时的惊心动魄,第二个孩子的到来要顺利许多,毕竟坤泽天生更适合生养。
静室散了血腥气,只四周罗幕低垂,无风可入。蓝晚跟在父亲身后入了内室,心中杂绪纷扰,足下的动作轻了又轻。
他嗅到爹爹的薄荷信香了。
婴孩安睡在魏无羡的臂弯里,木榻旁放着架小小的摇篮,里面铺了层厚厚的白绒棉毯。魏无羡与蓝忘机对视,示意把孩子放入摇篮,他小声道:“阿晚,来看看小家伙儿吗?”
蓝晚小幅度点头,待父亲安置好了婴孩,他屏住呼吸,极慢极慢地凑了过去。
好小。
小姑娘白白嫩嫩,睫毛也柔软地坠着,蓝晚甚至看清了妹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她像一团轻盈的白云,充斥着淡淡的奶香,手一碰就要化了。
魏无羡问,“阿晚,她可不可爱?”
“可爱。”蓝晚顿了顿补充道:“特别可爱。爹爹,你身上…还疼吗?”他听见了魏无羡忍痛的声音,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盯着静室紧闭的门扉度日如年。蓝晚安慰自己,有父亲陪着爹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待婴孩啼哭响起的时候,蓝晚手心的甲印已经渗出了血,可他浑然不知。
“只有一点点,不怎么疼的。”
魏无羡虽不至于面色苍白两鬓濡湿,可生子确实消耗心力,他眼尾倦了,话音也轻的很。蓝忘机道:“魏婴,睡吧,孩子有我照看。”他一点点地为榻上人擦拭面部,卷帘放下后静室立刻暗了,如若黄昏。“不用担心。”
魏无羡在昏睡之际挣扎着抬起眼皮,弱弱道:“蓝湛,我想……”
“嗯?”
“我想和阿晚……说句话,好不好呀?”尾音十分乖巧,蓝忘机柔了心房,道:“好。”
蓝晚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谁知魏无羡还有话要讲,少年有些疑惑地望向父亲。另一双茶眸也倦了,同蓝晚一样显出了血丝,可倦意掩不住深邃的温柔,蓝忘机点了点头,拍了下蓝晚的背脊,犹如某种鼓励:“阿晚,去吧。”
魏无羡就快睡着了,感受到身旁轻微的气息波动,他探出了手,“来。”魏无羡把手掌慢慢覆上了蓝晚的,带着掌心干燥的热度,“别跑的太快呀,阿晚。”
他翻开蓝晚的掌心,意料之中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不知道爹爹会心疼吗?掐自己这么狠,吓坏了没有?”
“是温宁告诉你们的吧……我腹上两道疤痕的由来,不怪你们紧张。”
蓝晚震了震,想抽出手又不敢:“爹爹…爹爹怎么会……?”
魏无羡轻笑了声,“呵,你们啊,真以为隐藏的很好吗?蓝湛连个蚊子包都要上药,怎会对我腹上的疤痕不闻不问?还有你阿晚,多少次欲言又止,你说说,你背着爹爹查了几本剖腹的书籍了?送了那么多祛疤的药材,还想不被爹爹发现吗?”
“我…我……对不起。”蓝晚无措地握紧了拳头,“爹爹,对不起。”
魏无羡略为愤愤的拍了下孩子的手背,“什么对不起,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爹爹。我先前讲拥有阿晚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你统统都忘了吗?”
没忘。
“阿晚,”魏无羡放软了语气,叹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过去讲的话,句句真心。阿晚是我的宝贝,是蓝湛的宝贝,永远也不会变,无关乎有没有小的。”
“你是哥哥,也是我们的阿晚。”
蓝晚出去时顶着红了一圈的眼眶,他遇到蓝忘机,告诉父亲爹爹已经睡了。蓝忘机颔首,道:“阿晚,你爹爹所言,也是我所言。”
“你永远都是我们的阿晚。”
蓝晚已经很少很少唤蓝忘机父父了,这次他如幼时那般于父亲肩头哭泣,滚动喉头唤着“父父”。
真好,他还是那个阿晚。
阿晚是有父亲和爹爹的,哦,还多了一个妹妹。
蓝二小姐名为蓝婉婉,小名婉婉,可婉婉一点也不婉婉。
蓝婉婉五岁的时候活像个小皮猴,云深不知处没有一条溪涧是她没荼毒过的,摸鱼遛鸟,祠堂没少去,字帖没少抄,比魏无羡小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不怕父亲,不怕爹爹,不怕伯伯,更不怕叔祖父,唯独怕了蓝晚。说来也不是惧怕,而是专属蓝晚的小小粘人精与跟屁虫,成天“哒哒,哒哒”的唤个不停,小嘴儿抹了蜜似的甜。
“哒哒,婉婉要吃那个!”
“哒哒,我们去那边好不好?”
“哒哒,婉婉的剑穗断了一个……”
……
蓝晚被妹妹拉着于人群中左右穿行见缝插针,他刚付好了银子,一转眼小姑娘已经不见了。
“婉婉?婉婉?”
又不见了。蓝晚也不慌张,爹爹改进版的“同袍寻踪线”专治各种乱跑,他屡试不爽。蓝晚顺着蓝色丝线一路寻去,不出意外的在一处糖人摊前找到了妹妹。
“哒哒,你怎么才来呀?婉婉看糖人看了好一会儿了。”
蓝晚无奈的揉了揉扎着两支羊角辫的小脑瓜,“婉婉,要哒哒把丝线的范围缩小到五米之内吗?出门前怎么同父亲保证的,婉婉说自己不会乱跑,对不对?”
“保证了就要做到,不然下次还是让爹爹陪你出来吧。”
蓝婉婉一下子急了,知道蓝晚言出必行。她抱着哥哥不肯撒手,两条小辫儿晃来晃去地撒娇道:“婉婉错了错了,不会乱跑了,要哒哒,要哒哒陪婉婉玩,保证不乱跑!”
“这才对。”
蓝晚已过弱冠之年,他模样好,举手投足更显清俊。此时白衣一手抱着蓝婉婉一手提着小玩意儿,很难不让人多瞧几眼。他们入了一家食肆,一旁又有人乱嚼夷陵老祖和含光君的舌根,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话,酸味儿比桌上的陈年老醋还要浓。蓝晚无奈地摇了摇头,早已见怪不怪了,他给妹妹加了支鸡腿,嘱咐小馋猫吃慢些,记得细嚼慢咽。
“哇——哒哒,那个姐姐好厉害。”
蓝婉婉说的正是同邻桌争辩的姑娘,那姑娘约莫二八年华,一袭橙衣,脚上利落地蹬着双羊皮靴,驳斥的邻桌哑口无言。“怎么,羡慕人家夷陵老祖如今的身份地位啊?还在那扯鬼道长了短了的,有种你把风邪盘扔了呀,少你一个新版风邪盘我还更好抢了呢!”
夷陵老祖出品的风邪盘向来是万金难求,他入了姑苏蓝氏,如今风邪盘上也多了几朵云纹做点缀,对于邪祟的精准抓捕更是一代强于一代,如今还能根据修士灵力的强弱估算成功概率了,好不抢手。
蓝晚想,这位姑娘说的不错,是个口齿伶俐的。
蓝婉婉已经风火轮样的凑到了橙衣面前,一口一个姐姐美姐姐厉害,婉婉好崇拜呀。那姑娘被她闹的不好意思,问蓝婉婉是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可以送她回家。
“不不不,婉婉是和哒哒一起来的。”蓝婉婉指了指蓝晚。
橙衣听不懂哒哒,以为是父亲的意思,她见这俊公子年纪轻轻,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令爱甚是可爱,公子…公子好福气。”
蓝晚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道:“多谢姑娘夸奖,家妹随性惯了,好福气是真。不过…我是她的哥哥,不是父亲。”
橙衣愣了愣,开始手忙脚乱的道歉,脸上渐渐腾起了红晕。
蓝晚摆手道:“没关系,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看方才的形势……姑娘貌似很熟悉夷陵老祖?”
“你…你是蓝霁月?那这个小姑娘就是……蓝二小姐蓝婉婉?”
“嗯嗯嗯,姐姐好聪明哦。”
绵绵真想钻到地缝里去,她方才滔滔不绝的夸赞着夷陵老祖和含光君,哪知对面两位的双亲正是自己的偶像。绵绵尴尬不已,小心探头道:“呃……要不,这顿我请?”
蓝晚笑了,浅眸盛着一汪揉碎了的春水,绵绵的脸颊越来越烫。
“多谢绵绵姑娘。”
“这顿你请,下顿…我请。”
END
最后一篇番外历时两个月,终于写完了这个故事,感谢中间催更的亲们,没有时不时的督促,咕咕真的很容易找上门来。
以及,忘羡江湖路远,曲终人不散。
由于自身灵力增长,魏婴已经能自由的变化人身和本体,当蓝湛发现魏婴又变成了狐狸舔着爪子在他们的床上时,嘴角一抽
“羡羡,变回来”
小狐狸睁着瑞凤眼看了看蓝湛,随即翻身睡着了,半点也不想理人,蓝湛无可奈何,还是走过去坐下,揉了一下小狐狸的头
“羡羡,为什么又不理人”
小狐狸还是没反应,摊成一张饼似的,任由蓝湛的大掌对他上下其手,反正他就是不要理蓝湛,谁叫他房事太狠,天天压着他做那种事,搞得他腰酸背痛,虽说可以增长灵力,可也要懂得节制
“羡羡…”
蓝湛靠近小狐狸脑袋,对着毛茸茸的耳朵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小狐狸立马跳起来,对着蓝...
蓝湛靠近小狐狸脑袋,对着毛茸茸的耳朵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小狐狸立马跳起来,对着蓝湛开始龇牙,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蓝湛看得新奇,这样的小狐狸他还是第一次见,都快要炸毛了,真是可爱极了
小狐狸看对方在笑,心里实在生气,咻一下变回人身,扑到蓝湛身上就开始咬
“咬你咬你,看你还笑不笑”
蓝湛歪着头笑着任由魏婴在他脖子上连肯带咬,皮肉没有一点痛楚,反倒是糊了不少口水,可见魏婴只是跟他闹闹,不是真的生气,不然他的牙齿可是有杀伤力了
“消气没”
“没有”
说着又去肯蓝湛的脸,不过这下倒是真的用了点力气,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印子
“嘶…真咬啊”
“没办法,啃着啃着牙齿好痒,所以就真咬了,很痛吗”
“还好,不过只好你能消气就行”
“哼…”
魏婴虽然打定主意不理人,可只要蓝湛哄哄他就又不生气了
“羡羡,告诉我到底为什么生气”
“我腰疼”
“那我揉揉,真是小可怜”
“哼,都怪你,都是你不知节制,天天和我双修,我累惨了”
原来如此,蓝湛总算知道为什么最近小狐狸看他的眼神那么怨念,感情真的是自己的错
“我道歉,让我们羡羡受苦了”
“既然你道歉那我就勉强原谅你了,不过以后你要注意点了”
蓝湛心想自己哪里能注意得了,先不说自己本身就很喜欢魏婴,那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本就控制不了,何况,魏婴对他无形中的诱惑才是最致命的,比如现在,他从狐狸变成人,身上一丝不挂,白皙的身体匀称修长,手底下的肌肤更是光滑细腻,任何一个人都抵挡不了这种风情,偏偏小狐狸撩人不自知
“好,先穿好衣服吧,别着凉了”
魏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光着,而蓝湛的手还在他腰上,顿时感觉这种时候容易擦枪走火,赶忙穿好亵衣,防备的看着蓝湛
“别担心,今晚不动你”
“明晚也不行”
“好”
如此魏婴才安心的躺下,最近真的很累,晚上都被折腾得睡不好,今晚他可要好好休息,然后明天还有大堆的事要做呢
他所谓的事其实就是在云深上窜下跳,带着那帮整天就知道修炼的弟子们活动筋骨,不然怕他们修炼练成傻子,如今他是蓝氏的二夫人,自然有责任管理他们的身心健康,这些弟子如今也看清了形势,唯魏婴马首是瞻
“老大,这是我捉的鱼,很大吧”
“嗯,今晚又可以加餐了,我让夫君给我做红烧,快点再去给我抓一只野鸡来,那个也很美味”
“好的老大”
不远处的蓝曦臣看到这一幕,对着身旁的弟弟使眼色
“看看,云深的弟子都被带坏了,你也不管管”
“管不了,一生气就龇牙”
“我看你是不舍得管,这么纵容下去我还怎么管理”
“其余四大家族还不够你管吗”
“你看你,就知道站在魏婴那边”
“他是我的道侣”
“行,你有道侣你了不起行了吧”
岂有此理,自从魏婴来到云深,所有人都变了,就连一向古板严苛的叔父也纵容魏婴,他记得第一次见小狐狸的时候还病怏怏的缩成一团,这才多久就变成了小霸王,他云深危矣
其实蓝湛也并不是不管,只是他觉得闹腾是魏婴的天性,而整个云深常年浸淫在死板严格的家规上,失去了作为人的特性,所以才纵容着魏婴带着他们放纵一下,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但理性的修炼日常也不失为一种变相的感悟
深井冰30(完)
事到如今,江家不能没有能撑起门面的人,虞紫鸢盯上了江厌离。
“阿离,江家都靠你了。”
江厌离莫名其妙地开始修炼了,甚至紫电也放在了她的手上。
江家弟子们根本没发现他们的师娘师兄都成了废人。
给了江厌离猥琐发育的机会。
可是江厌离年纪大了,修炼天赋也不好,就算现在所有江家的资源都堆在她身上,她也迟迟不能结丹。
江晚吟一直没有挖了自己的金丹,竟然就这么忍着剧痛,虽然天天在房里哀嚎,却绝对不妥协。...
江晚吟一直没有挖了自己的金丹,竟然就这么忍着剧痛,虽然天天在房里哀嚎,却绝对不妥协。
虞紫鸢就好了那么几天,她也开始出现了身体腐烂的情况。
江枫眠死了,腐烂到胸口的时候,他人才没得,死得极为痛苦,在他死后不久,整个人连脑袋都腐烂成了一摊血水,尸骨无存。
虞紫鸢想为她的儿女们打算一下,可是无能为力,她太疼了,疼得脑袋停止了思考。
整日都在期盼死亡。
最后,她动手杀了自己,一刀刺中胸口,她的尸体在几息之间化成血水,她以为她终于得到了解脱,可是她发现她还在疼,她的灵魂也疼,疼得恨不得自己魂飞魄散,按道理说,世家子弟幼时皆行安魂礼,死后会立刻轮回,可是她被困在了莲花坞,一动也不能动。
魏无羡吃着蓝忘机给他做的爱心早餐,想轮回?呵,他不同意,谁也不能!
江枫眠虞紫鸢都死了这件事还是被发现了,江晚吟一直在房间里吼,所有人以为他疯了。
江晚吟也死了,江厌离发现的时候,绝对绝望极了,她哭着出了莲花坞,想要去云深不知处寻找魏无羡帮忙,却突然失踪了,再也没有人发现她的踪影。
江家彻底消失了。
莲花坞被突然冒出来的江家旁系卖了一大笔钱以后,变成了一个有钱商人的别院。
修真界彻底安静下来了。
因为百家在温家安插探子一事,有几家被当时怒极了的温若寒直接给清理了。
阴差阳错地把修真界清理干净了。
魏无羡闲来无事就弄出一些法器符篆,蓝家就给大量出产卖出去,让蓝家大赚一笔。
当然了,魏无羡拿大头。
钱都是蓝忘机收着的。
最近蓝启仁正在折磨蓝曦臣,希望他赶紧出去游历,看看能不能找到命定之人。
可惜他出去逛了好几年,回来之后除了神采飞扬之外,狗都没带回来一只。
看着整日唉声叹气的蓝启仁,魏无羡道:“叔父啊。”
蓝启仁:“怎么了?”
魏无羡:“叔父想要侄孙?”
蓝启仁:“蓝家嫡系凋零,快没有了,我就想曦臣赶紧成亲。”
魏无羡摸着下巴:“可是我感觉大哥像叔父,对感情之事没有兴趣呀!”
蓝启仁苦恼:“那就算了,还有还有攀星的儿子,下一代不算一个没有。”
小剧场后记(没有番外)
——养魂那些事
【夷陵乱葬岗】
魏久久看着手里的瓷瓶陷入了沉思。
啊啊啊啊!苍天啊,大地啊,能不能不要这么为难他啊!...
啊啊啊啊!苍天啊,大地啊,能不能不要这么为难他啊!
唉,算了算了,好歹魂儿还在。魏久久暗自安慰自己。
这大概是不辛中的万辛了。
温家死的只剩下,被藏在金家的温宁,以及很快就会被婉君儿抱走的温苑。
陈情、随便、阴虎符一个都没了!这百家可真是够猛的,脸皮都能当城墙用了,简直卑鄙无耻、还他mua的特别不要脸!
简直就不知道脸皮为何物,一个个一天天还搁哪儿嚷嚷着修仙、飞升。还想光宗耀祖?还祖先的面子呢,里子都丢光了,更别说面子。
吐槽完发泄完的魏久久,起身来到血池旁,招出来温家那五十几口人。
魏久久抬手画下一个繁琐的符咒,打向那些人体内。不一会儿,那些缺胳膊少腿的,长出了健全的四肢。
魏久久将他们放在血池里滋养,赶去树洞里找温苑。他记忆里,阿苑因为发烧多日,被带回去后丢了记忆。
最后想起来后,对蓝家是又爱又恨。一方面,蓝家收留了他,教他法术,培养他。可他心里也藏着恨,当年杀死自己族人的人里,就有蓝家人。
为了让阿苑这辈子不陷入两难之中,他得早点把人找到,然后自己养,这样就不会有什么选择之类的了。
“阿苑,过来,久哥带你去找你羡哥哥。”魏久久看着躲在树洞里不出来的阿苑,轻声的哄着。
当然,诱拐的成分更多一点,见阿苑不肯跟自己走,魏久久搬出了魏无羡这尊大佛。
果然,一听找魏无羡,小阿苑两眼放光。可是还是犹豫不前。魏久久又不可能跟小孩子动手,只好接着哄。
“小阿苑乖,跟久哥走,久哥带你去买糖葫芦和小蝴蝶,我们除了你羡哥哥,还可以去找你有钱哥哥。阿苑想不想见到有钱哥哥呀!”魏久久为了带走小阿苑,可谓是煞费苦心,连蓝忘机都搬出来了。
大概是魏久久那张脸长的太好看了,还认识蓝忘机和魏无羡,最终小阿苑还是跟他走了。
二人来到血池旁,刚才的五十个血尸已经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和神智。
“这位公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谢谢公子”
这些人倒也没问魏久久是谁,他们只知道眼前这位公子救了他们。
“其实魏某并没有救活各位,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未经允许,魏某擅自将诸位炼成了凶尸。跟温宁一个离别,不惧火、不惧水、不惧毒,不惧活人所惧一切,此外与活人无异。”
魏久久记得,当年魏无羡在一起的尘埃落定后,也试图寻找这五十口人的魂魄,只是第二次乱葬岗围剿后,这些人早就魂飞魄散化作齑粉了。
这一次,就让他来圆了这个意难平吧。
“这……跟阿宁一样。当年魏公子为了召回阿宁神智废了好大的劲。如今这位公子一次性召回这么多人……公子的身体”
温四叔率先反应过来,连忙问道。这位公子能将他们召回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还是将他们炼成了高阶凶尸!
“无碍,我的鬼道远在如今的羡羡之上。对了,我叫魏久久,四叔叫我阿久就好,不用见外。”魏久久突然想起他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
“这……”温四叔有些纠结,这可是恩人,而且恩人看上去特别厉害,这样叫是不是有点不正式……
“哎呀四叔,不要见外,叫我阿久就好了。还有啊,等我把羡羡带回来后,你们要叫他阿婴就好,可千万别跟他见外。”魏久久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好吧,公子……阿久,魏公子,不对,是阿婴,他可是出了什么事。果然,我们还是连累了他”温四叔一听魏无羡貌似出事了,连忙问道。
其余人一听,也纷纷问道:“阿久啊,这阿婴怎么了?”
“我们还是连累了阿婴吗?”
“久哥,羡哥哥他去哪儿了?阿苑要羡哥哥!要羡哥哥!”就连小阿苑也问出了声。
“莫急,听我一一道来……”魏久久给他们看了他们死后的影像。
“这……这还是修真者吗?”
“这简直就是土匪啊!”
“我可怜的阿婴啊!”
“都是我们没本事,没保护好阿婴。”
众人看了影像纷纷开始自责,万鬼碎尸啊!阿婴得有多痛……都是他们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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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清江家第一步:给他温暖给他爱,让他明白什么才是家的感觉!
羡羡魂儿在久久哪儿,过两三章就回来了,汪叽哪儿也不用担心,久久出马,一个顶俩!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第二十九章
云深不知处今日的山门松山云雾,缭绕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蒙,天接云涛连晓雾,大红色喜庆的胧月转绕廊下。庭院被这迷津渡几许的艳红增添着浓烈的红尘之气,正是映照着那句,星河欲转千帆舞,云窗雾阁春迟,萍路水分离。云去有归日
古朴沉重的木兰檐下,挂满了红色的灯笼,今日为了道侣大典,云深不知处还特地去彩衣镇请了烟花炮竹的师傅,晴空万里的白日也被这绚烂多彩的烟火照的五彩斑斓,就连家仆都多领了一个月的份例作为赏钱,个个喜笑颜开
训练的有条不紊的蓝氏子弟站在山门口迎来...
训练的有条不紊的蓝氏子弟站在山门口迎来送往得接客,向来秉持着家规“小古板”们,哪怕今日还是身着往日无二的白色弟子服,也难掩脸上的喜气,为什么呢?那是因为今日可是蓝氏二公子蓝忘机的大喜之日,还是和天人一般的莲尘君结为道侣,天命所归,蓝氏子弟都与有荣焉,心里都赞叹着,能把莲尘君娶回姑苏蓝氏!含光君可真是太厉害了
早年间弟子们就听闻了莲尘君的事迹,赤子仁心,风华绝代,射日之征就不提了,便是在云深不知处,有幸见过莲尘君的小弟子每次都能被魏无羡迷了眼,如今他们尊敬的含光君直接把人娶了回来,蓝氏的弟子们没有一个人不高兴,不满意的,就算是来来往往的仙门百家,都能流露出嫉妒的神色,蓝氏接客的弟子就越发上心了,绝对不能给含光君低了脸面
仙门百家看到如此烟火气息的云深不知处都啧啧称奇,谁不知道姑苏蓝氏最为古板,不止做事一板一眼从未出格,家规林林总总加起来都好几千条,往往送来听学的自家孩子回去后无一不抱怨云深不知处的刻板严厉,今日却大为不同,跟着自家家主来的好些妇人,难免都忍不出流露出羡慕的眼光
蓝启仁今日也是非常高兴,云深不知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往日严肃严厉的眉眼今日完全消失不见,一派温和乐容的景象,蓝曦臣和青蘅君坐在客室,与各位前来道贺的家主笑语谈资,就算还有些心怀不轨虚与蛇腕之辈,也都没阻挡住他们的好心情,皆是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过了正午,终于已到吉时,蓝氏的弟子领着各家前来参加喜宴的客人们来到祭台,自古以来男子结为道侣,本就少之又少,更何况是仙门中人,这次的道侣大典蓝氏皆按照家族的最高制度秉办,先祭天后,再拜过双方亲族,最后开启族谱,将魏婴的名字写入,从此二人便为一体,生同裔死同穴
待众人到达祭台后,本家的太上长老,也是最为年长的一位前来主婚
“今日我姑苏蓝氏嫡系二公子蓝忘机与浮生门之主魏无羡的道侣大典,多谢各位前来观礼,吉时已到,请新人入场”
话音刚落,就见蓝忘机牵着魏无羡的手缓缓走来
魏无羡今日难得换下了往日的华服,穿上了姑苏蓝氏特地的喜服,正红的喜服外衫一律皆是卷边的云纹,一直延伸至领口,微微低垂的衣领敞开,衬的脖子如天鹅颈一般纤细修长,因着他额间的鸢尾花,蓝氏特意在蹙金双层广绫长尾边上绣了一朵鸢尾,直落足尖,翻过朦胧的腰身缠绕一圈,更显体态修长,腰肢细软,盈盈一握,脸上干净的如天山上未经污浊的雪,又像纯白无暇的羊脂玉,又因眼下的泪痣打破了纯洁的冰雪,显得有些妖冶,被这大红的颜色染上了一抹血红,给肤色添上了些许红润,唇虽然紧紧闭着,奈何天生的笑颜,显得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勾着人想前去尝一尝
蓝忘机今日的穿着也与往日大不相同,不仅头上未带抹额,繁琐大红色喜服更是穿的一丝不苟,喜服与魏无羡的颇为相似,一袭降红色的黑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滚边的云纹花纹,唯一不同的是衣服上并未有鸢尾花,而是绣了一只暗金色的白鹤,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显得蓝忘机整个人英俊挺拔,双腿有力修长,衬的他贵气天成,若说平日里的蓝忘机是风光霁月仙人,那么染上凡尘气息后更像是尊贵的皇子,尊贵的不显方物,与魏无羡站在一起就如黄泉的彼岸花,相互交织,相辅相成,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两人登陆高台后,天空突然响起了一声清亮的鸣啼声,引得众人纷纷看去,魏无羡眼神一亮,是师尊!
在魏无羡决定与蓝忘机结为道侣时,便已经传信给浮华子,师尊只说等,然后等待多日还是不见浮华子来,本还有些失落,没想到在道侣大典的今日,浮华子会这么高调出场
空中鸣叫之声渐近,众人终于看清楚了是什么东西,只见一只白鹤从远处浮空飞来,白鹤上面还负手站了一人,那人身穿一身白灰色布衣,发丝也只是简单的束在脑后,面容清俊,不过而立之年,眼眸深处的波动极淡,气质如翻云般缥缈不定,可是人还未到眼前,众人却已经感受到了这人远远传来的威压,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世外高人的气息
浮华子骑着白鹤停在空中并不动作,眼睛看向魏无羡和蓝忘机
魏无羡露出欢喜的笑容,行了一礼喊道:“师尊!”
虽然仙门百家隐隐猜测,但是浮华子的出现还是在他们心里掀起狂潮,这魏无羡的师尊居然如此强大?江枫眠眼神更是复杂,魏无羡越好,后台越大,便表示他当日说的话越真,如今魏无羡背靠蓝氏已经让江氏倍感压力,如今浮华子出现,更表示出虞紫鸢和江澄所做之事的不耻,魏无羡得罪不得,恐怕今后如若江氏有事,再无人敢相助江氏了,谁会愿意与一位世外高人和蓝氏交恶呢?
今日金光善称病未到,只派了金子轩和金光瑶前来,看见浮华子也是咂舌,特别是金光瑶,心里想着还好金光善还没来得及对魏无羡做什么,就算不惧蓝氏,这魏无羡的师尊怕也是得罪不起的
青蘅君和蓝启仁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激动,浮华子修为如此高深,今日还来蓝家为无羡撑腰,不止对无羡以后行走世间有所帮助,对蓝氏的声望也是有极大的一个好处的
浮华子看了一眼场下仙门百家,心中还是有些叹息,这世人,真是无论过去多少年,人心都是不变的
“阿婴,你可是决定了?”
他一直以为魏无羡会心下无尘,入尘世也只为磨炼他的心境,历练过后他会远离尘世,堪破大道,没想到会收到他要与姑苏的蓝忘机结为道侣的消息,不过如今见到蓝忘机本人,来时也听说了这位含光君的人品,他倒是对自家徒儿的眼光很相信的,只不过岁月无情,情意变迁,人心浮动的也并不是没有,就像当年……
魏无羡愣了愣,还是开口给出自己的决定“是,阿婴已经决定”
浮华子:“阿婴,尘世险恶,怨灵万鬼,人心难测,你如何定一人之心?又如何得证大道?”
青蘅君,蓝启仁,蓝曦臣听见浮华子的问话,相互看了一眼,深有所思
仙门众人也是相互侧目,不明白浮华子如何这么问,难不成不同意这门亲事么?
蓝忘机听到浮华子的话,心中一紧,紧张的握住了魏无羡的手,生怕他反悔!
魏无羡反握过去,安抚的饶了绕他的手心,朝阳一笑,明朗艳丽,以前寂静无声的眼里泛起波澜,竟然有了尘世的色彩,似夷陵监察寮,又似跳下乱葬岗坚定,只不过那时候是绝望,而如今,是新生
“师尊,我能度世间万鬼,却度不了世间,也度不了人心,人生不过一场镜花水月,瞬间而逝,可我愿意为了蓝湛在这浮华尘世中停留,世间大道万千,其实哪有什么道,寻的道也不过是自己脚下的路罢了,既然是路,我便愿意与他同行,行走世间,不改初心,方为大道”
浮华子听完魏无羡的话,又看向蓝忘机
“你也是如此吗?”
蓝忘机郑重的向浮华子行了一礼,缓慢而坚定,温柔而坚贞
“是,我与魏婴同心,此心不改,此情不换”
浮华子眼中终于浮现出了欣慰的笑意,阿婴终于找到了他的道了,还找到了与他并肩之人
“那么,我便送你们三份大礼作为你二人结为道侣的祝福,希望你二人能同心相随,行世间之路,无愧本心,携手共进”
浮华子抬手一挥,一道气旋盘旋在了蓝忘机周围,不多时忘机琴便飞出了乾坤袋停在了半空,浮华子双手结印,引天地之气供养,忘机琴发出微微的白光,晋升成了仙器,器灵已生
“滴血认主吧!”
青蘅君,蓝启仁和蓝曦臣在下方都激动的颤抖,这是让忘机琴生灵结上古血契了?以后这琴不止威力更甚从前,还和陈情一般会自动护主
仙门各家也有些惊呆了,没想到这世外高人一出手就是大礼,仙器啊,还是生灵的仙器,目前他们所知得生灵的法器也只有陈情而已,没想到居然亲眼见到了第二件仙器,而且还全部都在蓝家,看来之后蓝家的气运却是天命所归,不可阻挡!
蓝忘机感受到忘机琴的感情,心中的欣喜也是不以言表,行了一礼
“多谢师尊”
然后指尖划破在忘机琴上融了一滴血,血契已结,从此他生忘机琴生,他死忘机琴也会消散
魏无羡眉眼弯弯笑开了脸,这样一来,蓝湛也有生灵的法器了,指不定以后陈情和忘机琴还能化形交流,开心的行了一礼:“谢谢师尊”
青蘅君,蓝启仁与蓝曦臣也是郑重行了一礼:“多谢前辈赠礼!”
浮华子点了点了,踏破空虚停在半空,空中的白鹤围绕着蓝忘机和魏无羡盘旋几圈,稳稳的落在他们二人面前
“这便是为师的第二份礼物,此乃上古的守护神兽白鹤,今日便赠予你们,为师不能时刻守护在你身边,希望此神兽能代为师在这世间护你二人左右,让你二人前路一片坦途”
魏婴眼睛有些湿润,他留于世间,也知世间如何险恶,如今师尊把白鹤赠予他,这份真挚的心意,实在难以报答,万重的情意只能汇成一句濡沫之语
“阿婴多谢师尊!”
蓝忘机也是心下触动,感激的行礼:“多谢师尊,我必护魏婴前路坦途,一世无忧无羡”
青蘅君和蓝启仁见状也开口道:“前辈放心,蓝氏必保无羡世间无忧”
第一件礼物已经震惊到了百家,这第二件礼物……这浮华子看来对着个徒弟是真心疼爱,以后若心里还有什么小九九的人,怕是都得掂量掂量了
浮华子得到蓝氏和蓝忘机的保证,又看了看仙门百家的神态,放下心,手中拿出九神玉,运气漂浮在二人面前
“你二人皆是男子,若无子嗣难免遗憾,这九神玉,若你们突破元婴到达化神,以精血和天地之气供养,便可孕育属于你们自己的子嗣,此生皆能圆满”
若说前面两份礼物让蓝忘机和魏无羡心中欢喜和感激,那最后一件礼物便是他二人的不敢所求,如今却真真切切的抓在了手心,两人此生便再无遗憾了,两人对视一眼,这份礼物实在是太珍贵了,双双行了跪礼
“多谢师尊!”
此后二人便真是此生圆满,再无所求了!
蓝启仁更是激动的身形发颤,虽说他不介意二人结为道侣,但是子嗣一事也算是他所忧心一事,如今前路明了,他也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放心不下的了,与青蘅君对视一眼郑重的行礼一礼
“多谢前辈的赠礼”
浮华子赠礼过后,便正式开始祭天,拜见亲族,待开启族谱把魏无羡的名字写在蓝忘机身边后,浮华子便起身隐退了,浮华尘世各有各路,剩下的路还需魏无羡自己走
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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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羡回溯!
对江家不友好,全员粉勿进!
三十五
不等二人开口,青蘅君转身对医师道:“烦请您给看看无羡的伤!”
魏无羡连忙道:“父亲,我就是...
魏无羡连忙道:“父亲,我就是挨了一拳,没事的!”
青蘅君道:“还是看看吧,之前云梦...有传言,江家大弟子顽劣不堪,不服管教!时常被鞭打罚跪!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隐患,看看终归会放心一些!”
待医师检查过后,得出结论,“宗主,魏公子体内确有暗伤,似是经年伤害积累,且没有好好用药治疗而成!而且,魏公子有营养不良之症,脾胃虚弱,似是小时候留下来的...”
静室内的几人听完面面相觑,蓝启仁怒道:“他江氏欺人太甚!好好的一个孩子没死在他江家还真是得谢谢他!
蓝忘机指甲已嵌入掌心,滴滴答答开始流血,魏无羡使劲掰开他的手,“蓝湛,你干什么?我有伤治伤,还没死呢,你怎能伤害自己?”
魏无羡拉过蓝忘机的手,轻轻擦掉血迹,接过蓝曦臣递过来的药物,细细的给蓝忘机擦药,包扎...
蓝忘机红着眼睛看他,魏无羡也跟着红了眼眶,轻轻抱住蓝忘机,“蓝湛,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我没事....不不,我有事,你得照顾我呀,二哥哥!我听你的好好吃药,治疗,我今天就会正式脱离江家了,以后有你,谁都伤不了我!”
蓝忘机摸了摸他的脸,不语,魏无羡头有点大,“这是个意外,我怎么知道江澄他发什么疯!”
蓝忘机还是不说话,只是抱紧了魏无羡不撒手,青蘅君见状叹了口气,对医师道:“有劳医师,请您开具药方,需要什么药材尽管用!”
“是,宗主放心,暗伤可治,脾胃需调养,魏公子还年轻,几位不必过于忧心!”说完,医师就退下了!
青蘅君对魏无羡道:“无羡,是紫电?你竟时常被紫电鞭打?”
魏无羡闷闷的声音传来,“父亲,我九岁入江家,经常被虞夫人鞭打罚跪祠堂,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最后受罚的都是我!虞夫人不喜欢我阿娘,所以看我也不顺眼吧!”
“那为何没有好好治疗?”
“我躺几天就好了,师姐...不,江姑娘都会在我挨打后给我端碗莲藕排骨汤!”
“胡闹!”蓝启仁一吹胡子,“受伤之后不可食油腻之物,那碗汤是能治病还是能祛伤?”
“叔父,魏婴无错!”
“忘机!你...”蓝启仁颤巍巍指着蓝忘机,“我是说魏婴有错吗?你可真是...”
青蘅君拍拍蓝启仁,“启仁,寄人篱下的孩子,又不得主母喜欢,宗主又是个息事宁人的,无羡也是没有办法!”
蓝启仁眼睛都瞪大了,“兄长!我也是心疼魏婴!”
话说完,蓝启仁莫名有些脸红,总觉得他兄长在套路他!
魏无羡自蓝忘机怀里探出头,“我就知道叔父心疼我!”
蓝启仁一甩袖,倒也没有反驳...
青蘅君又道:“江氏好手段,打一棒子,再给颗甜枣,这训练死士的方式,江宗主守着区区云梦还真是屈才了!启仁,江枫眠跟金光善何时会来?”
“兄长,信已经发出去了,想必一个时辰之后就会到!”
“那好,你我兄弟好好会会这个江宗主!”
魏无羡闻言,赶紧道:“父亲,还是我来说吧...”
青蘅君点了点头,“无羡,你提你的,父亲还有你叔父给你压阵!”
魏无羡有些好笑,“父亲,又不是要上战场,压什么阵呀~”虽是如此说,心里却漫上了丝丝缕缕的感动!这才是长辈,是一家人!
设定:江厌离穿着一身嫁衣让羡羡给她未出生的孩子取字,羡羡刚说了一声好,就被他脑海的一道声音阻止。
本文依旧亲蓝聂,对金江两家不友好,若是不喜,请勿进,亦勿喷。
婚后忘羡:蓝忘机,魏无羡
关卡一忘羡:蓝湛,魏婴
用过晚膳,魏无羡笑吟吟道:“蓝湛,我们又有新的任务了。”
蓝忘机问道:“要现在就去执行吗?”
魏无羡摆手:“不急,不急,咱们先散散步聊聊天。”
蓝忘机点头。
魏无羡沉吟:“蓝湛,这次任务是闯关卡,关卡有三个,里面设置的任务一个比一个难。”
蓝忘机掀唇:“是哪三个任务?”
魏无羡...
魏无羡道:“关卡一是阻止夷陵老祖去金鳞台参加金子轩与江厌离儿子的满月宴,关卡二是阻止夷陵老祖在不夜天合并阴虎符,关卡三是阻止含光君被打三十三道戒鞭。”
蓝忘机:“……”
翘起嘴角,魏无羡道:“蓝湛,不管这三个关卡有多难,但只要咱俩联手,定能闯过去。”
蓝忘机诧异:“这三个任务我们一起执行!”
魏无羡笑眯眯的颔首:“是的,蓝湛,咱俩一起闯关,你开不开心?”
蓝忘机嗯了一声。
魏无羡抚掌:“这下我终于不用看魏小婴和蓝小湛秀恩爱了!”
蓝忘机默了一瞬:“魏婴,关卡里的他们,好像比咱们年龄都大。”
魏无羡拍着额头:“对哦!”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漆黑如墨,魏无羡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蓝湛,我饿了。”
蓝忘机立即道:“想吃什么我去做。”
魏无羡盯着蓝忘机的浅眸:“你。”
耳尖一红,蓝忘机颤了颤长睫:“好。”
魏无羡莞尔:“那咱们暖床去。”
且不提忘羡两个如何暖床,魏无羡如何从开吃一方变成被吃一方,就说魏无羡次日醒来,他再次感慨自己的腰昨晚又溜达到蓝忘机身上。
同蓝启仁和蓝曦臣说了一声,忘羡两人便开始一起闯关卡。
于是,关卡一开始启动。
穿着一身白衣的魏婴和温宁刚出夷陵,眼前突然出现两个人挡住他们的去路。
未及思考,温宁便已挡在魏婴身前,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挡住他和魏婴去路的人会是……
温宁有些懵逼:“公子!我我我!我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你和含光君!”
魏婴盯着魏无羡和蓝忘机:“温宁,你可以把好像去掉。”
温宁道:“哦。”
“蓝湛。”魏无羡挑眉:“没想到我穿白衣是这个样子的!你有没有觉得眼前一亮啊?”
蓝忘机不置可否,只道:“你不管穿什么,我眼前都会一亮。”
闻言,魏无羡一怔,旋即大笑,却发现魏婴满脸震惊,便笑着道:“你放心,蓝湛没有被人夺舍!”
魏婴警惕的看着魏无羡:“你如何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魏无羡道:“因为我是你。”
魏婴缄默,半响,他问魏无羡:“你和蓝湛都是从未来回溯的?”
魏无羡摇头。
魏婴疑惑。
魏无羡道:“我和蓝湛从过去而来,在江澄带着出嫁前夕的江厌离来夷陵见你我之前,咱俩的经历一模一样。”
魏婴眯眼:“你怎么如此称呼师姐?”
魏无羡道:“那我叫她小金夫人。”
魏婴:“……”
清了清嗓子,魏无羡道:“魏大婴,我知道你耗费大半个月在伏魔洞里日夜颠倒给小金夫人的儿子金凌做了一个银铃当满月礼。”
魏婴诧异:“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魏无羡道:“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须臾,魏婴微微蹙眉,有些嫌弃:“你怎么叫我魏大婴?”
魏无羡一笑:“你比我大呗。”
魏无羡: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可以摆脱魏大婴的称呼了!
【宿主,那你以后就是魏小婴喽!】
魏无羡:你不出声,没人把你当哑巴。
【……】
魏无羡:“……”
【宿主,你准备如何和含光君阻止魏大婴去兰陵金氏。】
魏无羡:你且瞧着。
【好哒。】
像是默许了魏大婴的称呼,魏婴道:“你要和我一起去给师姐的孩子送礼吗?”
魏无羡凛眸:“魏大婴,我不会给金子轩和江厌离的儿子送礼,不过,你既然想送,我可以让蓝湛替你跑一趟。”
魏婴犹豫:“可是我想……”
魏无羡接口:“你想见江厌离和那孩子。”
“这样,魏大婴。”魏无羡道:“咱们三隐身跟在蓝湛身后,等到了穷奇道,你再告诉我你还想不想见江厌离和她儿子。”
思索了一会,魏婴同意了魏无羡的提议。
隐藏结局小剧场:含光君PK金子勋
第二十六章除祟
温汝溪是个很细心的人,知道小孩子不懂,便耐心的给他讲道理,同时让魏无羡阅读更多的书籍,让他明事懂礼。
说实话,蓝启仁先生讲课挺枯燥的,讲解的都是仙门历史,各家族常识以及仙门礼仪。
这些东西非常的无趣,但是确实是行走仙门用得着的东西,这方面,魏无羡是有些薄弱。
温汝溪教过一些,但是没有蓝启仁教的这么详细。魏无羡虽然觉得有点枯燥,但还是认真的听课。
蓝启仁看了一圈教室,学子们大多心不在焉......
蓝启仁看了一圈教室,学子们大多心不在焉,神游天外。认真在听课的,只有他家忘机,还有百草谷的两位公子。
课后,其他的学子一窝蜂的起来就往外跑,而温琼林和魏无羡却站起来向他行了礼才开始收拾桌面,准备离开。
光是这一举动,就让蓝启仁对两人的感观更好了。光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两人有着良好的教养。在书中学到的礼仪,也会运用到日常的言行中。
这说明两人的背后有个非常负责的长辈,既严格,又对孩子充满了关爱,才会让孩子在日常言行中表现出良好的素养。
这些都是和长辈分不开的。蓝启仁不由得深思起来。他们蓝家的弟子,从小就学森严的家规,一言一行都有明确的规定。
家族中的弟子在云深不知处的确是做到了,但是私下里呢?一边是自然的行为,一边是刻意的保持,这就高下立见了。
不提好学生魏无羡给蓝启仁的启发,这个听学还是很有意思的,魏无羡没有跟这么多人一起学习的经验,觉得还挺新奇。
当然,也有许多人有意和他交好。可能是和小动物相处久了,魏无羡也有着很强的直觉,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他很轻易就能分辨出来。
当然,和魏无羡关系最好的,还是蓝忘机。两人同住静室,做什么都是在一块,一开始两人还各睡各的。
有时候,两人一起学习,魏无羡那里总是有无穷无尽的新知识等着蓝忘机去发掘。两人有时候读书晚了,干脆就直接一起睡一个床了。
后来,魏无羡干脆理直气壮的把自己的被子枕头什么的搬到了蓝忘机的床上,蓝忘机就这么看着不发表任何意见,他心里甚至还有点窃喜。
蓝忘机在蓝家也引起了轰动,因为以前大家表面不说,私下里都是看不起蓝忘机的,觉得他就是占了个嫡子的身份,自己却没有一点本事。
但是现在,蓝忘机出门历练大半年回来,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当即就有很多不服气的蓝家弟子挑战他。
那天,蓝忘机一人单挑全场,后来他哥蓝曦臣都上场了,就这样蓝忘机成了蓝家年轻弟子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当然,这还是因为那些长老们碍于面子没有下场,即使他们不下场,也能够看出来,他们不是蓝忘机的对手。
蓝忘机成了蓝家第一高手,当然,这是隐形的,只有那些长老心里清楚。蓝启仁终于扬眉吐气了,每次看到魏无羡都恨不得把人供起来。
因为有气势逼人的蓝忘机在,蓝启仁的教学进行得非常的顺利,那些学子一个个乖得跟小猫咪似的。
即使后来蓝忘机的修为在魏无羡的指导下,让气势收敛自如,再也不会出现那种气势逼人的情况了。
但是学子们依然被留下了阴影,只要有蓝忘机在的地方,就分外的和谐,那些学子都化身成了爱学习团结友爱知礼歉让的好孩子。
当然学子们真心的祈祷,听学快点结束,他们想回家,蓝家好可怕!这些蓝忘机是不知道的。
这天,魏无羡正拉着蓝忘机打算去后山,就见到蓝曦臣带着弟子从山下回来,见到两人,蓝曦臣连忙叫住两人。
“忘机,魏公子。你们这是去哪儿?”“呃,是蓝大哥啊,你这是刚回来啊,我和蓝湛去后山玩,你去吗?”
蓝曦臣的嘴角抽了抽,他永远忘不了他一时好奇,跟着忘机和魏公子一起去后山,然后被一群小动物包围的场景。
那见血封喉,五步即倒的毒蛇吐着信子在他家忘机手腕上荡秋千。还有毒蝎子在他的肩膀上都对他举着钳子耀武扬威。
他都不知道,自家的后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品种的小动物,特别是那么多的毒蛇,太吓人了。
忘机还淡定的告诉他,百草谷的蛇成千上万,这点都是魏婴精简再精简之后的随行人员。
“不了,忘机,我找你有点事。”“兄长请说。”“最近山下出了许多水祟,实在太多,有些应付不过来,所以上山来找支援。”
魏无羡:“咦,水祟啊?蓝大哥,我也去行吗?对了还有我哥。我们都去帮忙可以吗?”
“这……”蓝曦臣并不知道魏无羡的修为如何,他只知道他的医术非常的了得,本人很少出手,所以战力不得而知。
至于那位温公子,早在练武场上就露出了自己的本事,他的力气居然比蓝家人还大,就很离谱。
蓝曦臣想着如果温公子去的话,那魏无羡想来安全是没有问题的,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魏无羡拿出一枚玉佩。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很快,温琼林就来了。蓝曦臣又叫了一批蓝家弟子,一群人就下山了。
山下彩衣镇不远,就是碧灵湖,最近有人来报,湖中出现水祟,一连死了不少人,渔民都不敢再下水。
蓝家接到求助,蓝曦臣就带着人下了山。结果在湖中打捞上来许多水鬼,让镇上的人辨认,却都不是本地之人。
这么多的水鬼,又不是本地人,蓝曦臣就意识到问题不简单。所以才匆匆回到蓝家求支援。
魏无羡跟着来到了碧灵湖,直接就招了湖里的鱼来问话。这些日子,湖里的生物东躲西藏,都快被那个脏东西给弄灭种了,见到魏无羡,立马向他求助。
几个孩子和三个大人去了雅室的松风水月,拜见了蓝启仁和蓝曦臣,蓝启仁吩咐弟子给几个孩安排了住处,几人说了会儿话,介绍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当然是现在合乐幸福的情况。
蓝启仁喝了一口茶问抬头问道:“倾蓝、倾颜,你们的母亲是?”
魏月:“爷爷,我们能不能不提母亲,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您们,总有一天您们会知道”
蓝启仁一愣,然后又问:“你们有难言之隐?”
魏月点点头:“算是吧,所以还请诸位都别再问有关我们母亲之事,总之,他是一位非常非常优秀、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人”
蓝启仁又看向蓝昀和蓝凝:“那阿昀和阿凝的母亲是?”
蓝凝笑着回答:“我们的母亲也是一位非常非常优秀、非常非常了...
蓝凝笑着回答:“我们的母亲也是一位非常非常优秀、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人,但现在我们与阿哥一样无法告诉您们”
“这样啊,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我们便不再多问”蓝启仁虽然遗憾,但也不再继续询问。
既然都不愿意提起自己的母亲之事,蓝曦臣想起蓝昀昨天未回答的问题,转移了话题:“阿昀,你昨天晚上说在你们那里不仅有四块阴铁,还有一把阴铁剑?而且阴铁剑已被炼化了?”
蓝昀严肃的回答:“是,阴铁有灵,四方镇之,四方之气,尽归玄武”
......?
看着蓝启仁等人疑惑的眼神,蓝昀接着道:“除了四枚阴铁,暮溪山玄武洞内的屠戮玄武体内还封印着一把阴铁剑,而阴铁剑的威力远远胜于阴铁”
“屠戮玄武?”,蓝忘机与魏无羡相视一眼,都想起蓝翼曾提到过的一句话:薛重亥控制着一只上古妖兽——屠戮玄武。
魏无羡恍然大悟,“那屠戮玄武莫非是薛重亥当年留下的那只假神兽?”
“正是”
“据说阴铁已经被怨气浸染,何况更厉害的阴铁剑,它如何能被炼化,又是谁炼化了它?”蓝启仁想起魏无羡曾在课堂上的言论,隐隐有些不安。
“我昨天晚上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了聂叔,聂叔,您告诉他们吧”,蓝昀说完冲着聂怀桑嘿嘿一笑。
聂怀桑看着蓝昀不怀好意的笑,真想打他的屁股,这是把难题甩给我了?你真不愧是魏兄的儿子,心眼子太多了。
蓝忘机紧张的握紧避尘,聂怀桑向他微微点头,示意他放心,他不会把那些惨烈之事说出来。
聂怀桑幸亏昨天晚上已经想过这个问题,硬着头皮回答:“大家都知道温若寒阴铁炼制傀儡,残害仙门修士之事吧”
“嗯”蓝启仁想起自家被摄灵的修士和水行源,点点头。
“温若寒为了提升修为和一统仙门,用阴铁练制傀儡,抓了无数修士,还灭了许多小宗门,残暴不仁,最后引起仙门百家的共愤,大家一致对抗温氏,发起了射日之争,可是温若寒的傀儡刀枪不入,仙门百家伤亡惨重,有人提出以怨制怨,所以大家一起努力想把阴铁剑炼成可以抑制阴铁的法器,不过最后只有魏兄成功了”
“只有魏婴成功了?”蓝启仁看了魏无羡一眼,难道他曾在课堂上所言都成真了?
蓝忘机看着聂怀桑,有些惊慌失措,自己努力压制的心思就这样被人揭开,又有些羞愤。
聂怀桑似是能看透他的想法,赶紧解释:“蓝二公子,你的心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你的私事,但我希望你不要再留遗憾,更希望你能时刻相信魏兄、无论何时候都与他站在一起,不要让他以为这个世界再无留恋”
“再无留恋?江氏姐弟呢?难道魏婴会...?”蓝忘机惊恐的看着聂怀桑问。
“射日之争,魏兄功高盖主,江晚吟受人挑拨离间,魏兄也为了保护江氏退出了江家;金光善设计、仙门百家害死了温氏一族,并对魏兄进行围剿,在围剿中江姑娘为救魏兄而死,魏兄失去了所有,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仰崩塌,选择了轻生”聂怀桑说完也痛苦的闭上双眼。...
“射日之争,魏兄功高盖主,江晚吟受人挑拨离间,魏兄也为了保护江氏退出了江家;金光善设计、仙门百家害死了温氏一族,并对魏兄进行围剿,在围剿中江姑娘为救魏兄而死,魏兄失去了所有,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仰崩塌,选择了轻生”聂怀桑说完也痛苦的闭上双眼。
“我...”我在哪?我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蓝二公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虽然相信魏兄,但你什么都不说不解释,魏兄如何知道?你也因为受家族的限制,所以没有与魏兄站在一起,让魏兄以为你也不信他,所以...”,蓝忘机终于明白为什么聂怀桑说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相信魏无羡,无论如果也要与他站在一起了。
也知道为什么蓝昀不愿意告诉他们这些了,这些事如果真发生了,魏婴不仅要承受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魏婴的一生也毁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护好魏婴。
“那另一个结局?”蓝忘机想知道另外一个结局是什么,这样的结局让他如何接受。
“另一个结局需要蓝二公子始终与魏兄站在一起,一起救助温情一族,陪着魏兄一起改变乱葬岗,让魏兄建立自己的宗门,有自己的依靠,使其足够强大,强大到所有的阴谋诡计都不值得一提”
“我要如何做?”
“现在所有的事都未发生,我们要尽力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就算阻止不了,也要把伤害降到最低,魏兄首先要退出江氏”
“退出江氏?魏婴怕是不愿吧!”,蓝忘机想起魏无羡与江澄的对话——“魏无羡,你干脆留在云深不知处得了”“这哪有我莲花坞好呀”
“我知道现在让魏兄退出江氏很难,虞夫人虽然经常对魏兄冷嘲热讽,但江宗主对魏兄和江澄无异,江姑娘对魏兄如姐如母,魏兄与江晚吟现在也是兄友弟恭,但有我和阿昀在,一定可以,蓝二公子只需在魏兄离开江氏之后陪着他即可,蓝氏的藏书阁阿昀应该会帮忙保住,为了魏兄,我们也尽力保住江氏吧”
“好,他的...”蓝忘机看着聂怀桑张了张嘴又闭上。
“蓝二公子是想问关于魏兄道侣之事吧?”聪明如聂怀桑怎么会不知道他想问为什么。
魏无羡知道一切40
聂宗主细心地给蓝启仁留了一块油亮红润软烂得几乎脱骨的大肘子,想到青蘅君也没吃,还盛了两大碗米饭,米饭甚至都冒了尖,就害怕两人不够吃。
蓝启仁看着门生送来的一盆肉加上两碗冒尖的米饭时,他是有些崩溃的,蓝家有一条家规就是不能剩饭,就算这不是他想要吃的,毕竟送到了两人的眼前,说明了是二人今晚的晚饭,那么他必须要给吃了!
青蘅君也开始发愁,这怎么吃得了,不敢置信地问门生:“你确定聂宗主说,这么多的饭菜是给我和启仁的?”
门生憋着笑:...
门生憋着笑:“我们劝过聂宗主说宗主和先生用不了这些,可是聂宗主说宗主和先生是两个壮年男子,再少就吃不饱了!”
青蘅君:“……”聂宗主当谁都是聂家那群拿汤碗吃饭的人吗?蓝家人饭量确实都不大!
蓝启仁皱着眉头:“算了,既然已经送来了,那就吃吧!”不然还能扔了吗?这样他更忍受不了!
蓝启仁用筷子夹开肘子油亮的外皮,被大多数人喜欢的肘子的皮,在蓝家兄弟俩眼里却是避之不及的位置,他们觉得太油腻了。根本吃不下,还不能扔掉。
兄弟二人把里面的瘦肉吃完时,开始默默对视。
青蘅君最终败下阵来,有些艰难地把肘子皮吃光了。
问常年不吃油腻的菜,突然吃了一顿大肉会怎么样?
这一夜,蓝家的茅房人数爆满,供不应求。
包括蓝家老兄弟俩。
孩子们睡得很好,他们从小就是这么吃的,当然不会有事情。
蓝湛起得很早,站在门外感受了一下云深不知处格外清新的空气,心情非常愉悦。
蓝湛突然发现了什么,左右看了看,今天的云深不知处格外安静呢?
静室的位置虽然偏僻一些,可是到了他起来的时候,门口也会有一些门生走来走去的,今天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魏婴也醒了,走出门外伸了一个懒腰:“蓝湛,今天吃什么啊?”小孩子,睡醒了第一件事除了吃就是玩了!
蓝湛:“聂伯父要给我们杀羊,今天应该喝羊汤!”
魏婴有点蒙:“大早上的就喝羊汤?”
魏婴摸了摸肚子:“行,正好昨天吃得有些太油了,蓝湛,你再给我拌一个辣辣脆脆的萝卜吧!”
蓝湛:“豆芽要不要?”
魏婴点头:“当然要!”
聂怀桑跑了过来:“我还要个煎蛋。”
魏婴:“那我也要!”
蓝湛点头:“好。”他年纪不大已经承担起了养活道侣加朋友的重任了!
聂宗主当然也跟着一起吃了,他也受不住蓝家那带苦味的饭菜。
温情吃完饭就跑去四长老那里了,对于温情来说,四长老那里就是天堂,有很多人来看病,四长老人还特别好,可以让她随意上手治疗病人,蓝家的门生也特别乖,被她扎了居然都一声不吭哎!
四长老默默收回禁言术的手,禁言了当然就不能叫了!
小剧场地图拉满
蜀东地势低湿气重,向来是邪祟频发之地。据晓星尘说,义城位于蜀东南部,此地多山,常年瘴雾弥漫,道路崎岖交通不便,十分偏僻。义城风水极差,城中之人大多短命,霉运缠身,城中义庄众多,特产阴葬之物,故而得了义城之名。也因为此地邪祟作乱之事频发,因此最开始出现异状时,并没有被当回事,只是照例在附近的修仙世家请了些人前来除祟。结果请来的那些修士前去之后,竟没有一个出来的。请来的修士多属于汉...
——TBC
CP:忘羡、曦情
最喜蓝家,其次聂家,不喜金江
巨OOC,雷者勿入!
众人一路走走停停,大约七日后,兰陵金氏被灭门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修真界。还有消息比较灵通的,得知秣陵苏氏也被灭门了。一时之间,百家人心惶惶。而众人……这次,没有蓝曦臣游说百家,没有聂家冲锋陷阵,谁也不敢挑起这个头去对抗兵峰正锐的蓝聂两家。毕竟,金家说灭门就灭门了,何况他们这些小家族呢?于是,仙门百家各个都战战兢兢的……在战战兢兢中,栎阳常氏也迎来了属于他的“洗礼”……薛洋本在金家炼尸场炼尸,可是当把所有人都用完之后,发现却没有新鲜的尸源送过来,这才从炼尸场出来。于是...
彩蛋是薛洋的结局……
几款好喝的神仙神仙汤推荐。
刚刚经历了乱葬岗围剿,魏无羡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没想到居然又回到了他刚刚出乱葬岗的时候。
靠!
魏无羡骂粗口,连死都不让他好好死了吗?
魏无羡再度钻回了乱葬岗,同时交代自己手下的那几个小鬼,让他们看好岐黄温氏一脉的动向,随时向自己汇报。
外面坏人太多,他们都想杀自己,出去他们一定会对我动手的,我还是回乱葬岗吧。
他现在谁都不想见,射日之争什么的他也不想管了,自闭中,勿扰!
蓝忘机听到魏婴身死的消息,瞬间就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再睁眼就已经回到了射日之争时期。
这个时候一切都没有开始,他还有机会能保护好魏婴,只是现在魏婴在哪里。
蓝忘机心中焦急,第一次没有跟兄长报备,直...
蓝忘机心中焦急,第一次没有跟兄长报备,直接就离开了蓝家的队伍向着夷陵赶去。
魏婴曾经一定是被温晁丢进乱葬岗了,只是那时候他见到魏婴太过兴奋,后面又因为不会说话惹得魏婴生气,一直没有多想。
现在想想,那时候魏婴该多么无助,现在一定要赶紧找到魏婴,这一次就算魏婴不喜欢他,为了保护魏婴,抢也要把魏婴抢到手。
聂怀桑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大哥,要不是当了宗主几十年的资历在那里,让他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他真的会忍不住抱着自家大哥哭起来。
快七十年了,他都已经七十年没见过大哥了,听到大哥对自己熟悉的训斥,聂怀桑差点没忍住落下泪来。
现在还是射日之争,一切开始的源头,不过可惜了,要是能再早几个月,好歹能保下魏兄的金丹。
聂怀桑面上装着纯良小白兔,心中开始了一个又一个的计划。
首先得让金光瑶离大哥还有曦臣哥哥远一点,让他自己去金家和金光善慢慢斗吧。
还有江家也得处理一下,不过现在首先要让所有人知道江家灭门与魏兄无关,省得到时候江晚吟那个没脑子的随意攀咬。
魏兄的名声如何,还是得等魏兄出现再制造一下舆论,引导一下走向比较好,现在只能先把魏兄在江家的待遇小范围的传播一下,重点得让蓝老先生知道,毕竟上一辈人死的也只剩下蓝老先生,温若寒,和金光善了,更别说魏兄以后可是要嫁到蓝家的,蓝家帮点忙不是应该的吗。
至于刀灵问题,恐怕还得麻烦魏兄再解决一次,毕竟他总不能贪图魏兄的功劳,反正就几个月他也等得起。
不过魏兄父母出事的真相的想办法透露给蓝老先生,这件事还得蓝老先生解决,上一辈人也只剩下蓝老先生可以解决这件事了。
至于含光君和魏兄俩人之间的事还是慢慢来,毕竟魏兄一旦开窍,含光君的那个醋缸能瞬间进化成醋海,到时候找魏兄帮忙还得被瞪。
只是射日之争,怎么样才能引导大哥知道父亲是被金光善害死的,而且父亲生前和温若寒好像交情还很不错的样子。
温家肯定是不能灭的,所以必须得想办法让魏兄不参与射日之争,这个也好办,直接告诉蓝忘机魏兄没金丹就好,蓝忘机可不会让魏兄在他眼皮子底下拿自己身体冒险。
有人问我我对于薛洋的态度
我只能说我同情他小时候跟我觉得他长大以后滥杀无辜必须死有冲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