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约翰点头,他有点生气了,口气严厉的指责,“所以你觉得,我跟你互通书信二十年,跟你一起骂过这世界上的所有人和事,还在战场上亲手杀了一大堆人,退役后跟着我自以为反社会的室友到处疯狂抓犯人,并且亲手枪毙过犯人的我,会只因为你脑子里的小想法,就要跟你绝交。”
威尔噗嗤笑了,他抬起头:“好吧,看起来应该是我先跟你绝交,你这个混蛋。”
约翰耸肩:“每个人都觉得我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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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W(华生)W(威尔)是笔友
本篇又称《闺蜜(?)谈心》
本文照旧黑化+三观......
本文照旧黑化+三观不正(不代表作者三观!)
OOC致歉,黑甜向!温馨治愈HE!不会太长,5-10章内搞定的中短篇故事。
因为觉得拔剧里的威尔太过压抑,这点上神夏的夏洛克跟他是相反的,小夏对自己的情绪很放纵,而约翰如果同时见过这两个极端,会有很神奇的发展吧,这篇背景主拔剧人物。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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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的敲门声吵醒威尔,他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套了两件衣服去开门。
带着些白胡子的老人掀了掀帽子,看见威尔开门,拍了拍自己斜挎着的邮局信件包。
“啊,抱歉布鲁斯先生!”威尔把门敞开,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往里面跑,“请等一下。”
他绕开欢腾的狗狗们,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信件。
接过威尔递过来的信,那信纸上浸透着一股子浓重的威士忌味,布鲁斯叹口气。
“格雷厄姆先生,你得少喝点酒了。”
“谢谢,我想今天我不会再喝了。”威尔把早放在门口的钱也递给老邮差。
布鲁斯接过去摇摇头,收好信件便摆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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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W医生:
希望你一切都好。
前几日晚,我又捡到了一条狗,是个好伙计,如果你想知道,我叫它温斯顿。
最近经常做噩梦,也许是我白天的生活也像噩梦,不过这样说来,白天和晚上一样充满烂事,那晚上的梦是不是也不能叫噩梦了。
被迫在练枪,我的枪法真的很烂,不敢想象我怎么混过我警察学院的结业的,好消息是我现在不是个警察了,坏消息是有更讨厌的人来找我为他们工作。
另一件事,也许这事我只能告诉你了,我没办法跟这里的任何人说这个。
也许这只是个糟糕且典型的由恋爱表现的墨菲定律。
那就是,我觉得我的心理医生在追求我。
他太夸张了,你想象不到的那种,西装革履,我觉得他一身三件套的价格就顶我这破屋子了,富有而热爱古典音乐与艺术,他的西装裤下一定惨死不少痴男怨女——
是的是的,别太惊讶,我确实找了个新的心理医生,好吧,是我的临时上司找来给我做报告的,严格来说我们都不算是医患关系?
我现在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毕竟你知道的,我偶尔会有点幻觉,我觉得如今的一切感受都不够真实,也许被追求什么的,是我想多了。
关于我的烦心事就这些了。
你和你的室友还好吗?
我看了你的信,觉得他还是挺不错的,一个咨询侦探,我觉得他比我好多了,该死的,我也许应该在美国也当个侦探,而不是教一群单词都能拼写错误的探员预备役们……很好我又在发牢骚了。
我预备着有一天你会因为我这些牢骚写信骂我一顿了。
我该感谢你还没动手,真不敢想象你怎么忍受我的,毕竟我现在就想给我自己一拳。
哦哦,说回你的室友——关于他冰箱里的人头那件事,我不太赞同,因为冰箱里的细菌病菌太多了,我觉得那会影响实验数据,建议他准备一台专门的实验用的冰箱。
以及演绎法,那很酷,我看了他的网站,我觉得他可以出一部演绎法的书,那会很有用,我确定那个稿费足够买一个大冰箱了。
怎么样,我觉得我这个主意很不错!
还有你写的故事,太棒了,我都想让我的学生或者我这儿的所有记者去读读它们,你根本不知道这儿的人是怎么写我的,我在它们笔下就像一个杀了几百号人的疯子(WWW.一个被划掉的网址.COM),好吧,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哦,说起来,如果我并不真的是错觉,其实我觉得搞不好你的室友也在追求你,不,算了,你说过你不是gay对吧?我们都不是。
我现在在说什么?
总而言之,希望我们都一切安好。
你永远的朋友
W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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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约翰正在和夏洛克吃早饭,他一眼就瞧见了这封信,当即抽出来,把手里其余一大堆信件报纸都丢到一边,咖啡也放下了,开始聚精会神阅读这份信件。
夏洛克从报纸里抬起头,盯着一会皱眉一会咧嘴笑的约翰,直到约翰叹着气放下信纸,他才开口:“谁?”
约翰有些惊讶的看向夏洛克:“我以为你看得出来。”
“信封地址,来自美国西弗吉尼亚州的狼陷,住在森林边,这封信纸不是便宜的廉价货,有裁切的痕迹,不缺钱,但他喜欢手工,所以是手裁了很多信纸,用来专门同你往来的时候书写。
信封的书写体足够漂亮规范,他的教育程度不低,并且很可能从事需要书写的工作,虽然信件运输了一周,但依旧有掩不住的酒味,一款价格低廉的苏格兰威士忌,基于他对纸张的价格选择,那么特意选择了便宜的威士忌意味着他没有酒瘾,他只是需要喝酒才能写信,或许这也是一种重视,因为他需要酒精抒发情绪,他养狗,看看这信封……掉落下一、二、三……四种不同的狗毛,我想他不止有四只狗。
一个受教育程度高,事业良好,养着一大群狗,住在森林边,压抑自己情绪并且爱做手工的单身男性,年龄,大概35岁左右……
我大脑里还没有类似这样的人。
所以,WG他是谁?”
夏洛克拿起信封说出自己的一串推理,最后补充一句:“而且他很喜欢你……他信任你。”
这就有点让约翰惊讶了,他眨眨眼睛,从头到尾的扫视一圈夏洛克。
夏洛克挑眉:“你非常确信我应该认识他。”
“哦——”约翰懂了,“你讨厌心理学,所以你才不认识他,对吧?”
“什么?”夏洛克作出一个迷茫的表情,这惹的约翰笑起来。
他耸耸肩,拿回信封,收好信件,端起自己的早饭:“那你可以猜一下,给自己找点事做,免得无聊,我呢,得上去给他写回信了。”
很好,夏洛克非常确定这真的是他现在急需做的事了,他盯着约翰上楼的步伐,在听到对方关上的下一瞬就拿过约翰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噼里啪啦的查资料。
这是个挑战。
夏洛克盯着电脑屏幕,在这封信到来之前,约翰的人生根本没可能出现一个来自美国的好友。
没有礼物,不做日常交往,不会发邮件,甚至约翰的手机联系人里都没有那个叫WG的人。
而很明显的,他们两人仅凭书信的往来就维持了深厚的友谊。
这简直,不可思议。
约翰写完信下楼的时候,被地上的一大堆纸团惊到了。
“什么鬼,夏洛克你做了什么?”
“韦恩格林?”
“什么?”
“威廉乔治亚?”
约翰的表情一定很震惊,他放下刚封好口的厚厚信封,拿过夏洛克手里的笔电敲下威尔的名字,疑惑的发现真的没有威尔格雷厄姆的痕迹了。
“所以威尔说的那个讨厌的上司是……”是FBI?怪不得网上没有他的信息了,那威尔说的有人写他是杀人犯又是什么?
约翰感觉自己的头也大起来了。
“哦!”夏洛克从约翰打字的方式看出来了,“威尔格雷厄姆。”
约翰咬了下嘴唇,他眯起眼睛,再次输入威廉格雷厄姆,这次信息转动了半天,跳出几篇以威廉的名字写的书籍和论文。
他把笔记本放到桌子上,直起身开始掏那封威尔寄给他的信。
夏洛克盯着网页上的论文和书目,点了一篇开始看起来。
直到约翰重新拿过他手里的笔电,开始在网上输入一个加密的跳转网站。
“犯罪揭密网,”夏洛克听说过这个网站,但他对这种带有过分的个人主观色彩(以及涉及大量偷拍窃听及夸张谣言)的报道没有兴趣。
有趣的是当约翰看到其中关于威尔格雷厄姆的片面言论时阴沉下的表情。
那是非常深的保护欲。
“一起,当然。”
夏洛克双眼放光的看着约翰燃烧怒火的表情。
坐上飞机后(令夏洛克没想到的是,约翰为了尽快去美国,选择的还是商务舱,友谊至上),约翰的神色看起来轻松了一些,他把飞机餐推到夏洛克面前。
“吃掉它们,你中午没吃饭,”约翰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自己的餐盒。
“所以你的朋友,”夏洛克看向约翰,“他是什么人?”
约翰咀嚼着食物,思索着吐出一些词:“孤僻,沉默,聪明……有爱心的人。”
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在夏洛克面前用这些词形容别人。
“比我还孤僻?”他忍不住问约翰。
约翰舔舔唇,忍不住笑了下:“你绝对不孤僻,夏洛克,你很好。”
“嗯……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夏洛克不知道作何回答,便换了个话题。
约翰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今天一直充满疑问的夏洛克,特别是当这一切都很明显的时候:“一个儿童杂志,有一个帮助大家找笔友的活动,我的信和他的信成功交换了,于是通过信件,我们在幼时成为彼此的笔友。”
不知道这句话里有什么让夏洛克开心了,他明显舒坦许多,回了一句,“笔友,那很好。”
便开始吃起他的食物。
汉尼拔送威尔回狼陷的时候,威尔在副驾驶上睡着了,他把外套披在了威尔身上。
大雨下的道路有些泥泞,他人留下的痕迹也被冲刷掉,车子停到威尔的房门不远处,汉尼拔才发现这屋子门口有人在徘徊。
他提前关了车灯,率先撑起一把雨伞下车前去查看。
狗狗们在屋子里叫唤着,金发的矮个子男人坐在门前屋檐下的椅子上看着手机,两个行李箱堆在他身边。
另一个高个子的卷发男人盯着房门。
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三秒钟就可以打开这个房门!”
“你要是那么做我就报警,我很确定美国的警察不会惯着你的!而且这是我朋友的家不是犯罪现场也不是嫌疑犯的家!”金发男人不客气的回怼。
朋友?汉尼拔从没听威尔说过他们俩人。
“我很确定这些狗饿了,你得帮你的朋友照顾一下它们,”卷发男人抱臂对另一人说道。
在金发男人开口之前,汉尼拔靠近了他们。
卷发男人首先回头,他看向汉尼拔,抱臂的双手放下,站直了身体,并且站在矮个男人前面。
金发男人抬起头,他看向汉尼拔,又疑惑的看向门牌号,站起身,尴尬的开口:“抱歉?我来找威尔……威廉的,这不是他家吗?”
“别傻了约翰,这就是他家,你是谁?”夏洛克的身影挡住大半的约翰,他警惕的看向汉尼拔。
“汉尼拔莱克特,我是威尔的朋友,”汉尼拔笑眯眯的靠近两人,视线看过夏洛克,随后落到约翰身上,“我开车送他回来,他今天太累,在车上睡着了。”
约翰盯着汉尼拔身上的马甲衬衫和西装裤看了三秒:“……是你……莱克特先生,你好,我是约翰华生,这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抱歉我忘记提前告知威尔我要来的事情了,他还好吗?身体不舒服吗?”
在汉尼拔要开口前,他身后传来一声略带迷糊的声音:“汉尼拔,谁来了?”
汉尼拔侧过身看向身后的威尔,注意到威尔在看见约翰的一瞬睁大眼睛,惊喜的神色溢于言表,“约翰?”
约翰上去两步,抱住快步走进廊檐下的威尔,“我就猜你一眼就能看出我来。”
金发与卷发相蹭,笑声从两人的怀抱中传来。
汉尼拔站在两人身后盯着相拥的两人,棕色的眼眸凝视着约翰拍抚威尔肩膀的那只手。
相拥后松开的两人依旧紧密的挨着,他们满脸喜悦的盯着对方,视线似要把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记住一般。
在此之前,威尔正是那个对所有人说过讨厌对视的人。
在汉尼拔想要说些什么之前,那个一直沉默的夏洛克喊了出来:“约翰,我们能先进屋子再聊吗?我——狗狗们都饿了。”
喊完的夏洛克,略过回神的两人,深深瞪了汉尼拔一眼。
————————
汉尼拔被威尔委托着喂狗,威尔拉着约翰上楼整理床铺,夏洛克选择留在一楼,他扫视着房子,最后站到厨房边,因为汉尼拔正在灶台旁忙活。
鸡胸肉和猪肝鸡心在水中煮着,汉尼拔把清洗干净的蔬果放到案板上,胡萝卜切段,西兰花切成小朵,南瓜被切成大块,如此盛放到一个大盘子内,被放入蒸烤箱内。
“你的刀工很不错,”夏洛克站在厨房外说道,狗狗们挤在他脚下。
汉尼拔笑了笑,他抽出一把水果刀:“感谢夸奖,你想吃点水果吗?”
二楼,铺好床单的约翰有些担心的看向威尔。
“你上次出现幻觉是什么时候?”
威尔视线游移。
“你知道我是个医生吧?”约翰说道。
“昨天晚上,”威尔叹气,“可能只是做梦。”
约翰看了眼威尔的黑眼圈:“我觉得你昨天根本没睡。”
威尔放弃抵抗,他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对上约翰的视线:“你看了那个网站,对吧?”
可是共情别人的快乐你并不会真的快乐,那么你也不应该因共情别人的痛苦而真的痛苦。”
威尔捂住脸:“不,并不是因为这个……”
“那就告诉我,我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威尔低下头,“你不会喜欢的。”
“OK,”约翰点头,他有点生气了,口气严厉的指责,“所以你觉得,我跟你互通书信二十年,跟你一起骂过这世界上的所有人和事,还在战场上亲手杀了一大堆人,退役后跟着我的反社会室友到处疯狂的抓犯人,并且亲手枪毙过犯人的我,会只因为你脑子里的小想法,就要跟你绝交。”
“万人迷华生医生,”威尔抬起头,放松的靠到椅背上,“我只是觉得在我共情的时候,那种亲手杀死人们的感觉,很……不错?”
端着果盘的汉尼拔站在楼梯口,夏洛克站在他身后,两个人一起停住动作。
夏洛克紧紧盯着汉尼拔的动作,当威尔吐露他的愉悦时,他能观察到汉尼拔的呼吸都微妙的快了几下。
约翰回答:“那就杀点什么,夏洛克无聊的时候就会去杀猪,拿着大叉子出门,然后浑身是血的回来……哦浑身是血这点还是别学,但是你可以去杀点什么,猪啊牛啊羊啊鱼啊,你不是一直在钓鱼?看来道德束缚给你造成太大的精神压力了,说起来,你不是枪杀了一个犯人?那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愉悦?”威尔犹豫着回答。
“那不是很好?”约翰回着,“杀掉坏人为什么不能感到愉悦?你知道我在战场上杀人的时候——有的敌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杀过东西就来战场了,只因为政治立场不同?而我还不得不把他们击毙。
我是正义的吗?没有几场战争是完全正义的,不同的只是立场——不过一些过于恶心的事还是不要那么做,好吧你不会的,我也不会,总而言之,一切生命的本能就是生存,如果你的痛苦要压垮你的生命,那就该反击了,不要被道德束缚的痛苦溺死,也不要被杀戮蒙蔽。
我们想办法寻找一个平衡点,好吗?
……我不会那么快离开美国,你不是说在学射击?我们可以直接实践,刚好你这后面的林子那么大。”
威尔抱臂哼笑:“你像是在教唆我杀人。”
约翰很肯定的说:“你不会随便杀人的。”
这话让汉尼拔看向夏洛克,他们对视着,不满的火花四溅,各自指责对方动作太慢,直到夏洛克挑眉,看了看果盘,示意汉尼拔,他切成兔子的苹果块快氧化了。
这时约翰恍然大悟一般抽气一声:“我知道怎么帮你了。”
汉尼拔适时的端着水果拼盘上楼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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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缓更缓更缓更……5—10章内搞定。
导语
我爸是京圈佛子,我妈人淡如菊。
于是我作为嚣张跋扈的恶毒女配,却要天天吃斋念佛,花季少女活得像入定老僧。
终于,我的霸道总裁未婚夫带着纯情小白花女主找上门来,正式提出解除婚约。
不等他开口说话,我已经抱住女主,眼含热泪:
「卿卿,我想吃麻辣小龙虾!」
女主拍了拍我的脑袋,宠溺一笑:
「乖,今天不吃麻辣,吃蒜蓉的。」
1.
门铃响起时,我还以为是我一个小时前点的螺蛳粉终于到了,兴奋地冲下楼。
为了这口粉,我卧薪尝......
为了这口粉,我卧薪尝胆,陪我妈吃了三天酸杏,吃得我胃酸倒流。
终于哄得她凤颜大悦,不再强迫我陪她和京圈佛子也就是我爸去海上放生,而是让我独自留在家里,每日为她和尚在胎中的弟弟诵经三千遍,积德攒福。
我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做到。
等我爸左手转着念珠,右手挽着红裙似火的妖娆秘书,后面跟着人淡如菊的我妈一出门,我立刻打开外卖软件。
螺蛳粉!关东煮!钵钵鸡!烤鸭!冒菜!蛋糕!奶茶!我点!我点!我点点!
我亲爱的外卖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我都快想死你们了!
然而,当我满脸期待地打开门时,站在外面的却不是我心心念念的外卖小哥。
我的霸道总裁未婚夫眼神冰冷,神情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四分漫不经心。
他居高临下注视着我,薄唇轻启:
「女人,竟敢让我站在你家门外,足足等了一分钟,知不知道……」
「碰!」
我毫不犹豫地摔门,将他关在外面。
「嗷!」
门外传来一声惨叫,想也不想,一定是总裁标配的挺拔立体的鼻梁被砸中了。
「江薇薇!」
冰山似的声线终于破功,顾念北气急败坏的声音听上去像嘎嘎乱叫的鸭子:
「你给我开门!」
我翻了个白眼。
开玩笑,什么晦气东西也想进我家的门。
难道恶毒女配的家是什么很随便的地方吗?
2.
「薇薇,是我。」
在一阵一阵的鸭子叫中,一道温柔的声线格外突兀。
透过可视门铃,我看到顾念北的真爱,也就是霸道总裁的最佳伴侣,纯情小白花女主,从他身后站了出来。
她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看包装,分明是我的螺蛳粉关东煮钵钵鸡烤鸭奶茶蛋糕……
纤细的手臂青筋暴起,洁白的脸颊上已经隐隐有汗水滑落。
然而女主的声音依然是温柔似水的:
「快开门。」
我眼前一亮。
赶紧打开门,正在挥舞着胳膊敲门的男主一个趔趄,差点摔在玄关。
气得他满脸通红,恼羞成怒来捉我的胳膊,想要我和他一起摔个狗吃屎。
被我敏捷躲过,顺手把他推到一边,只听见叮铃啷当的一串响,大概是把我爸插花的甜白釉打破了。
我懒得管他,只顾着兴冲冲地接过女主手里的外卖。
「卿卿,你怎么来了?」
许安卿的笑容甜美可人:
「你说你吃了三天酸杏,我就来给你做好吃的啦。」
「可是……」
她看了看手里的外卖,眼神黯淡。
俏丽的小脸也变得有些苍白。
我最见不得美女伤心,赶紧把外卖放到一边:
「不不不,外卖怎么有卿卿的手艺好呢?」
「我最想吃卿卿做的饭了!」
说着,我想到京圈佛子老爸偷偷藏在冷藏库里的生蚝扇贝和各种生鲜,立刻说:
「卿卿,给我做麻辣小龙虾嘛!」
见她似有犹豫,我干脆抱住她,将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撒娇:
「求你了!」
3.
作为恶毒女配,我身高一米七七,穿上高跟鞋几乎和顾念北持平,所以他每次见我前都要穿内增高。
而许安卿身为唯一纯白的茉莉花,只有一米六左右,娇小可人。我抱着她,犹如狗熊抱小树苗,画面相当诡异。
但许安卿显然非常受用。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语气宠溺:
「好,给你做。」
「不过,你这几天吃得清淡,忽然吃太多辛辣油腻不好。」
「给你做蒜蓉的好不好?」
蒜蓉小龙虾?
我在心里做了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勉强答应了。
「好吧……」
大概是我垂头丧气的样子看着太可怜,许安卿又出言安慰:
「明天再吃麻辣的。」
「好!」
我重重点头。
4.
此时,一直趴在地上,撅着屁股试图把甜白釉拼回原状的顾念北终于放弃了。
他缓缓起身,从出生就定型了的面瘫冰山脸上多出一分视死如归。
「江薇薇……」
穿着一条裤子……哦不,抢着他的裤子穿长大的我,他一张嘴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五百万。」
「一百万。」
「三百万,不能再少了,这个价不行你就自己去找我爸解释。」
顾念北的脸色变幻莫测,从红变绿又变黑,如同短路的信号灯一样丰富多彩,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
旁边的许安卿捂住嘴,发出小小的惊呼:
「居然这么贵?」
顾念北冷哼一声:
「没见识,这可是甜白釉,真品至少……诶你打我干什么?」
我收回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的手,吹了吹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什么甜白釉,淘宝包邮量产白瓷。」
然后对许安卿说:
「三百万是我的封口费,现在就不是顾念北打坏的了。」
「是旺财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碎的。」
旺财是我家的大黄狗,在我十五岁那年去世了。
顾念北显然心有不甘,想指出明明是我推了他一把。但在我的凝视下,他很机智地选择闭嘴。
察觉到许安卿好奇的眼神,我耐心给她解释:
「虽然是赝品,但我爸认为是真货。」
「不能跟叔叔说明真相吗?」
许安卿疑惑地问。
话音未落,顾念北已经眼神惊恐,连连摆手:
「不不不不……」
他打了个寒颤,仿佛又回忆起了当年被我爸支配的恐惧。
想当年,顾念北第一次来我家玩,我俩因为抢玩具小汽车的支配权大打出手,不慎碰倒了走廊的青花瓷瓶。
我爸把当时只有四岁的两个小孩拎到自家供奉的观音像前,从心性讲到人品,絮絮叨叨念了一下午。
直到夕阳西沉,来接孩子回家的顾念北的小叔终于没忍住,说了句:
「赝品而已,不至于吧。」
一瞬间,京圈佛子的眼神犀利起来。
此后一个月,顾念北和他小叔的耳朵都没有清净过。
天天吃过早饭,我爸就把他和顾念北请到家里,大谈特谈佛法无边,存真去伪。
他的一双眼睛经过佛法淬炼,早已洞若观火,怎么会分不出赝品。
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是我爸替他被太上老君关在炉子里炼丹,熏出一双火眼金睛。
顾念北自此之后,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
偏偏我爸的乐趣就在于花大钱买赝品,我家高高低低摆满了所谓的古董瓷器,看着不像家,倒像是陪葬墓穴。
和我打架时,顾念北总是不免要碰倒一些。
因为忌惮我爸,即使有时候他知道我是故意把他推过去的,顾念北也只能默默吃下哑巴亏,花钱买清净。
至于一直在为他背锅的旺财,虽然是寿终就寝,但我偶尔也会怀疑,它是实在不堪忍受我爸的魔音贯耳,干脆自行了断。
在宠物火葬场,我哭得最伤心,顾念北其次。
幸好,京圈佛子认为万物有灵,所以旺财即使已经去世三年,也能隔三差五地回来碰倒他的瓷器。
5.
听完我的科普,正在用牙刷洗小龙虾的许安卿思索半天,终于憋出一句:
「叔叔……信仰纯粹。」
我同情地看着她:
「没关系,不用为难自己,一般来说汉语言没有读到博士水平很难能想出词来夸我爸。」
旁边围着围裙,戴着口罩和胶皮手套,全副武装站在水槽前,冲洗活蹦乱跳的小龙虾的顾念北冷哼一声,瓮声瓮气地吐槽:
「载着一船美女去海上放生鲤鱼的那种纯粹吗?」
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一船美女,我妈不是还在上面吗。」
顾念北想了想我妈的嘟嘟唇和细挑眉,以及他奶奶都嫌老气的黑色缎面印花长裙,谨慎又客观地说:
「阿姨,只是审美比较经典……」
「我的意思是王叔也在。」
「哦。」
顾念北继续洗小龙虾了。
王叔,是我家的管家,也是我妈超越男女之情的知己。
虽然我妈为他亲手做羹汤,织毛衣,送礼物。
我爸不在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他从我妈的房间里走出来。
但据说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他俩之前是纯洁的男女之情。
当时看着我妈春心萌动犹如二八少女的面孔,我有很多话想说。
吃了口酸杏又憋回去了。
阿弥陀佛,人生在世,少犯口业,善哉善哉。
身为小说女主,许安卿的标配是善良。
所以眼下她满脸忧虑:「鲤鱼……」
「喔,别担心。」
我满不在乎地说。
「我已经让管家把鲤鱼换成矿泉水了。」
放生瓶装水怎么不算放生呢?
许安卿的动作很快,我和顾念北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加起来都没她一个人处理的小龙虾多。
很快,蒜蓉小龙虾出锅,摆上刚才点的其他外卖,好一桌的丰盛的高热量美食。
也许不健康,但一定好吃。
期间许安卿担忧地看着我,怕我被酸杏摧残了三天的胃承受不住。
我表示自己有偷偷烤我爸藏起来的腰子吃,还有生蚝。
许安卿才放下心来。
我和顾念北一人一罐冰镇啤酒,许安卿端着橙汁,三个人愉快碰杯。
正当我和顾念北抢小龙虾时,手机闹铃声忽然响起。
6.
「说词啊!」
「啊?哦哦。」
「生日快乐!」
顾念北面瘫的脸上拼尽全力挤出一丝笑容。
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不是这个!」
顾念北思索片刻,看着我特意涂上的烈焰红唇,恍然大悟:
「哦……江薇薇!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和你解除婚约!」
我大惊失色,捂住胸口,字字泣血:
「念北哥哥,你,你怎么会这么说!」
「是不是!是不是这个卑鄙的女人在背后挑唆!」
说完,我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小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泼在闭着眼睛的许安卿脸上。
顾念北赶紧递上毛巾。
一系列动作因为熟练完成的很快。在十二点钟声敲响前,我们已经若无其事地坐回桌边。
顾念北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蛋糕端上来,许安卿插上蜡烛,温柔地对我微笑:
「薇薇,生日快乐。」
「快许愿吧。」
在顾念北第一句就跑调,又被许安卿找回调子的生日快乐歌声中,我闭上眼睛,虔诚地双手合十。
许下那个自出生到现在,每一年都相同,却从未实现过的愿望。
7.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恶毒女配。
而顾念北是所谓的霸道总裁。
不要问为什么,在一个正常的世界里,会有哪个幼儿园在读小男孩天天西装领带,背头皮鞋,冷若冰霜地看着同班抢他玩具的小女孩说: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赶紧在幼教来之前把顾念北拖走。
至于我,虽然在幼儿园时设定只有衣着华丽,以及随时随地随机选同学来霸凌,但机智的我还是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正是传说中的恶毒女配。
大概还是古早言情文里的。
小学时,看着每天坐着超长林肯上学,把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却还是被围着喊王子的顾念北,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想到那些小说里女配悲惨的结局,轻则毁容重则尸骨无存,幼小的我心情就悲伤了起来。
于是化悲愤为力量,一三五打顾念北,二四带着恶毒女配的标配跟班打顾念北,周末peaceandlove,因为不上学。
大概是被打得太多,顾念北也渐渐觉醒了。
当然,他觉醒的方向有点奇怪。
初二那年,五子棋连输十场,被我在脸上画满乌龟的顾念北眸光一冷,拍着桌子厉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看着当时身高只到我下巴的他,慈爱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
「乖,今天的牛奶喝了吗?」
顾念北气得嘴唇哆嗦,龙傲天逆袭计划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趴在桌上哇哇大哭。
我看了看被他碰乱的棋盘,觉得他是在耍赖。但是没有证据。
天地良心!我都已经连成四子了!
法治社会,为了避免哪天顾念北端着暴雨梨花针阴森森对我说:「你有取死之道。」
我还是忍痛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冰山王爷狠狠爱、霸道总裁爱上我、七岁小太后和冷血摄政王等等旷世神作带到学校,摁着顾念北看了半个月。
希望他能从和谐社会只能出现在法制节目的复仇流龙傲天变回普通霸总。
顾念北从抗拒,到逐渐沉迷,再到破口大骂把女主挂在城墙上三天的男主,最终醒悟生性不爱笑的自己好像就是书里所谓的男主。
冰山般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一道裂纹,顾念北目光呆滞,双手颤抖:
「难道我……」
我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错。」
8.
在顾念北保证未来绝对不会在我高考当天撕我准考证后,我们变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每天都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顾念北试图让自己不再面瘫,晚上对着镜子练习微笑,成功把家里人吓得以为他是鬼上身,请了我爸去家里作法。
法事结束后,顾念北已经被檀香腌入味了。
于是顾念北成了京圈小佛子。
气得顾念北天天偷顾家妈妈的香水喷,越浓越好,成功把自己呛出鼻炎。
但他也成功过,比如在女生往他身上泼牛奶时,一个铁板桥直接躲开。
后果是闪到腰在家躺了半个月,作业还是我天天送到他家去的。
可惜身为书中的角色,剧情更多时候是一种不可抗力。
我们的反抗经常能成功。
直到上了高中,我和顾念北才意识到,之前发生的一切无关紧要。
真正的考验刚刚开始。
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女孩往顾念北的身上泼水,或者突然出现在他家的轿车前,像是被他撞倒了。
素大吵大闹但是无人在意的暹罗猫佴和和神游天外的小老鼠。
以及疯癫小孟…
呃还是说阿帛?
小说的反派都信仰事功学说~
咋给拖把猫剪成海胆了,单云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如题所示的,不带记忆的二周目,穿前诡克已掉马。上了源堡能拿回记忆。小克下了源堡实力在半神保留位格魔药入口即化呀!本质是不负责任的一些想看片段的口嗨所以设定不严谨,后续不保证,角色崩坏有,逻辑不通有,如果都能接受那么↓
0.
恍惚间四周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变得粘稠而诡异。耳畔响起宛若无数嗓音交杂的呢喃低语。周明瑞感到颅内一阵针扎般的剧烈疼痛,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仿佛被灌输了大量的信息,他只觉自己的大脑将要被撑爆而崩裂。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重新睁开双眼时,已然坐在了古老斑驳的青铜长桌上首。克莱恩的眼神透出几分迷惑,揉按着太阳...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重新睁开双眼时,已然坐在了古老斑驳的青铜长桌上首。克莱恩的眼神透出几分迷惑,揉按着太阳穴片刻后重新归于清明。
我在离开源堡后仍能保留旧日的位格。
是。
目前只有我一人拥有完整的记忆。
我能通过一定方法让其他人获取记忆。
这次回到过去本质是“重启”。
否。
因我而起。
金币与他的指尖错开,滑落在青铜长桌桌面滚了几圈。
解除掉对金币历史投影的维持,克莱恩正打算离开源堡回到现实,却忽然想起了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
第一次“塔罗会!”
不容耽搁,克莱恩重新唤出金币的历史投影,占卜了一下“正义”和“倒吊人”是否仍然处在独处的状态。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抬手虚点,灵性蔓延触及两颗熟悉的深红星辰。
深红光芒喷薄,灰雾缭绕的斑驳长桌靠近上首的位置凝聚出相对而坐的两个人影。在短暂地呆滞过后,两人对视一眼,一其望向青铜长桌上首,几乎同时开口。
“愚者先生!”正义小姐难掩激动。
“…愚者先生。”倒吊人先生尚存疑虑。
克莱恩微微颔首,已然从二人的反应中明白发生了什么。
“下午好,正义小姐、倒吊人先生。看起来你们已经取回了以往的记忆。有什么想问的吗?”
阿尔杰沉思片刻,率先开口:“愚者先生,我们现在的状况是…?”
奥黛丽微微前倾身体紧接着发问。“愚者先生,之后我们要怎么做?”
克莱恩食指轻敲斑驳长桌边缘,片刻后便作出了决断。
“一切如初。”他说,“每周的塔罗会照常举行。你们继续搜集罗塞尔的日记,同时寻求晋升。应该不需要额外进行扮演,速度可以适当加快。我不强求你们完全依照原本的命运前进,但如果遇见可能会产生较大波动的事情,诵念我的名告知我。”
“小心阿蒙,祂能察觉命运的涟漪。在正义小姐晋升「心理医生」,能够进行心理暗示前,每天向我祈求一次庇护,以防你们不小心想起亚当被祂察觉。此外,正义小姐仍然需要接触魔术师小姐和审判小姐,想办法让她们知晓我的名,…回归塔罗会。”
离开源堡,克莱恩把自己扔到床上,一边梳理记忆一边思索着往后的安排。啊,说起来今天同时也是队长他们来调查的日子…对了,队长。
…既然可以初步确定,这次的“穿越”并非天尊在捣鬼,也不会对自己曾经历的事情产生什么影响…
既然他拥有着这样的力量。克莱恩想,那么他或许…他或许可以多救下一些人,多改变一些事,弥补一些遗憾。
这是也是命运的馈赠吗?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心情不由自主地变得放松了许多。
…真可惜非凡特性守恒,虽然仰仗位格,他现在在现实中也能使用占卜家途径半神及以下的能力,但魔药还得一瓶瓶喝,不然恢复不到以前的实力。呃,不能这么贪心,不用再消化已经很不错了…嗯,回头弄几条灵之虫多做几个昨日重现符咒…从阿蒙那里抢唯一性的日程也得提前了,祂肯定很快就会顺着命运的波动摸过来,没准什么时候就自己被聚合定律绑架到祂跟前…
克莱恩在脑海中罗列着准备进行的事项,亢奋的思绪逐渐平息在柔软的被褥之间。
⒊
急促的敲门声。
他一边高声道了句马上,一边起身穿好鞋,边整理着头发和衣服向门边靠近。
“抱歉,刚才在午睡…请问是什么事?”
打开门,警长比奇·蒙巴顿和值夜者邓恩·史密斯、伦纳德·米切尔等人正站在门外等候。
队长。克莱恩无声地在心里唤了一声,眨了眨眼缓解双眼的些微湿润,用小丑的能力控制住表情才没让自己流露出异常。
…
“没问题。”
值夜者们依次退出了房间,走在末尾的伦纳德突地拍了拍克莱恩的肩:“真好,很幸运。”
都忘了还有这茬了…呵,诗人同学,恐吓非凡事件受害人,就这是你作为“值夜者”的素养?克莱恩眯了眯眼睛暗自腹诽道,没关系,回头他必定要找个机会报复回来…可惜现在不能使用古代学者的能力,不然能直接拉一枚单片眼镜的历史投影,戳破伦纳德小秘密的同时吓唬一下帕列斯。
“什么?”于是他明知故问道。
途径选择当然还是占卜家。废话,虽然他从别的渠道也能弄到魔药,但在新手村的剧情还是得老老实实走一下的,二周目有了攻略也不能轻易跳关。
…但是,但是,占卜家途径的真神记忆力好是好,但要他照着上一次的样子原模原样再演一遍也太为难人了!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命运推着一步步无法回头的可怜社畜,很多下意识的反应肯定会和原先不一样…再加上自己并不打算完全顺着原先的轨迹按部就班地走,蝴蝶效应产生的命运变动完全未知。
克莱恩幽幽地叹了口气。他愈发想念每周一下午的塔罗会了,现在他也只有在恢复了记忆的同伴面前才能放松一下。
他撤去了源堡之上缭绕周身的灰雾,反正塔罗会的成员们早就各自在现实中有了联系,无需再遮掩容貌。而且这样也有助于让大家交流时的氛围不那么严肃。
奥黛丽和阿尔杰对视了一眼。阿尔杰开始头脑风暴。愚者先生说需要放松心情,这难道是出于维持人性的必要?祂的力量已经恢复了?这是真神的特殊,还是时空的权柄?不,不可揣测神,愚者先生作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有祂的道理…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要更快提升自己,完成愚者先生交给自己的任务,这才是他应该做的!阿尔杰恭敬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微微埋下脑袋双眼凝视桌面。
奥黛丽眨了眨眼。嗯,倒吊人先生在思考着什么,这很明显…他的动作透露出他有些惶恐,是因为愚者先生的决定?似是明白了什么,她嘴角弯弯地轻笑着,坦然抬头望向长桌上首带着满意笑容的身影。世界,不,愚者先生真实的样貌原来是这样子的…以及,现在祂…啊,愚者先生希望我们用“他”来称呼。嗯,他的表现就像只干了坏事还理直气壮的猫。她想,这是连薄薄的那种面具也揭了下来呀,真是遵循医嘱的好病人。
“从一名心理医生的角度,我同样希望如此。”奥黛丽说,“保守秘密总是带给人压力,在拥有共同秘密的同伴面前,进行一些坦诚的交流有助于心理健康。”
“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正义小姐。”克莱恩道,随即他注意到阿尔杰低垂的脑袋——等会,倒吊人又想到哪去了?塔罗会成员心眼子拢共一石,倒吊人先生独占八斗,小太阳、诗人同学和埃姆林每人倒欠一斗。他迟早要把这群家伙全薅进“诚实大厅”!他暗自腹诽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倒吊人先生。”克莱恩清了清嗓子,他觉得有必要解决一下这个让他良心不安的误会。“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还请不要把我当作什么高深莫测的存在来看,我和你们初次见面的时候连非凡者都不是。…呃,这番话也不是什么敲打,请别误会。如果实在觉得拘束,把我当成「世界」来对待就好。”
阿尔杰显得有些尴尬,他努力让自己摆出平常的姿态,但仍然显得有些拘谨。“遵循您的意…呃,好的,愚者先生。”他还是没能克服已经成为条件反射的本能,但仍然作出了一定努力。比如让自己目光略微上移,看见了那张带着书卷气的脸孔。
等一下。他的思绪忽地呆滞了。所以说,非凡特性按斤卖,把海上王者们的舰船当后花园逛,提起名字就能止海盗夜啼的疯狂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真实的模样是个文弱大学生?
解除与「正义」、「倒吊人」的联系后,克莱恩并未着急离开源堡,而是姿态悠闲地坐于青铜长桌上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他灵感一动,感受到了某处深红星辰传来了祈求声。克莱恩随即蔓延灵性,与那颗深红星辰建立了联系。
看着一道熟悉的人影在面前凝聚,他不由露出微笑。
“欢迎回来,小「太阳」。”他说。
高大的白银城少年在座位上呆坐片刻,待接受完记忆脱离茫然,他猛地站起身行礼,露出来欣喜的表情。
“愚者先生!”
在恢复大部分实力之前,他并不打算去招惹亚当和阿蒙兄…呃,父子俩。如果可以把阿蒙的本体引诱进源堡他倒还可以通过位格压制,但被祂顺着联系摸过来,连累到身边人就不好办了。廷根这座小城市面对半神层次的邪神子嗣尚且伤亡惨重,更别说一位天使之王……亚当是看局势下注的类型,但他不能保证祂是不是会向着自家人,联合起来给他下套。得想办法掌握0-08作为筹码。
戴里克听得很认真,在斑驳长桌旁坐得脊背挺直。末了,他郑重地点点头:“我记住了,愚者先生。我会注意的!”
“还有一件事,有关你父母的。”在叮嘱完计划与安排后,克莱恩打算解决一个更为私人的问题。
“当然,这肯定没法真正解决问题。得等我把白银城带出神弃之地,用“奇迹”的能力。虽然通过源堡中转我也能到你们那边去,不过那样我就暂时回不来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呢。”其实他打算直接给成品的,不过千镑万镑的神奇物品随意买卖的愚者先生目前姑且还是个周薪个位数的普通公务员,买材料大半靠报销小半靠占卜俱乐部…他自嘲了一句。
克莱恩原本还打算继续,但他忽然发觉现在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戴里克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见克莱恩停下讲述,他眨巴眨巴眼,声音颤抖但神情激动地低下头。
“非常感谢您,愚者先生…”他像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似的,支吾了一阵红着眼眶哽咽道,“我、我有什么能为您做的吗?”
克莱恩见他这副样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戴里克面前,抬起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手感还挺不错,虽然是星灵体但源堡忠实地复制了外界的感受。以及小太阳坐着还是比自己高,差点就够不着了!他在心里面目扭曲地想着)。
“你的信仰本身就是回报。”克莱恩安抚般地说道。其实他根本没什么特别的考虑,但他有这个能力去做,那么为什么不呢?
眼珠一转,克莱恩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边随手把戴里克的头发揉得一团乱,一边开始絮絮叨叨地叮嘱:“对了,记得及时更换纸人。如果你们首席问起你就说是梦中得到的启示,他们如果想提前合作我也没意见…「昨日重现」符咒你要不要,给你几个防身?我试过了,能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顺手给你送点过去?”
对他来说,小太阳是如同弟弟妹妹一样的存在。单纯好骗,还远在“神弃之地”,出了什么状况他都没法及时提供帮助。这总让他忍不住担心。
戴里克听得一愣一愣,颇为无措地眨了眨眼。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和初次经历一样的作为值夜者的生活、每周的塔罗会、帮助阿兹克先生慢慢找回记忆的行动。除了隐藏实力需要稍微花点心思,其他麻烦在一位“诡法师”面前连捏死一只小鼠的功夫都不用。克莱恩久违地沉浸在这种闲适的氛围里。自从他离开廷根,就奔波在变强的路上,即使最终成为旧日也得忙着对抗末日。和如此多的压力相比,当初在廷根应对高文老师的魔鬼训练累到虚脱都不值一提了。哪怕这次克莱恩背负着成倍于过往的秘密,他也很久没能感到如此放松。
因斯·赞格威尔…他眼神暗了暗,情不自禁地磨了磨牙。这是剧情重要人物现在不能杀要等个大半年…克莱恩在心里反复劝说自己,以抑制住现在上源堡做个占卜去红烟囱房屋去把他就地解决了的冲动。
说实话,愚者先生现在一点也不想往占卜俱乐部跑——毕竟现在不用消化魔药——但他没钱。
不该这样的啊!?克莱恩在心里怒吼。明明这次他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费用!比如练习符咒购买材料的钱,比如委托侦探调查“红烟囱”房屋的钱…
呵呵,符咒。他面无表情地想。好吧,问题的确出在这里。虽然他这次不会因为不熟练导致的损耗浪费材料钱,但为了防备各种有可能出现的意外,他给自己做了一打“昨日重现”符咒,为此他现在太阳穴还因为分身损毁导致的反噬突突跳着喊疼(他还分了些给塔罗会的成员们呢!)。
堂堂支柱因为缺钱头疼,传出去那帮在星界屏障门口蹲着的外神都要笑话他了。
…这次再有人问他占卜的定价,他就换个借口比如说“为了能帮助到更多人”好了,那些有钱人不会吝啬小费的。
克莱恩面无表情地扣上礼帽准备出门赚外快。
9.
灰雾之上。
克莱恩坐于青铜长桌上首,面前摆放着一张具现出来的空白纸张。他伸手在空中摸索着什么——在两次尝试之后,他手臂一紧,拖出来一支黯淡的古典羽毛笔。克莱恩没来得及顺口气,低头飞快地在纸上书写起来。
“了解到「扮演法」后,老尼尔心中充满懊悔与不甘。结合他本就遭受「隐匿贤者」注视所受到的污染,以及「窥秘人」魔药未消化完的残余影响,多重因素的叠加使他的精神状态变得不稳定。他决定就在近日举行复活他未婚妻莎莉丝特的生命炼成仪式。而在仪式当天,值夜者克莱恩·莫雷蒂恰巧不用值守查尼斯门,这是非常合理的。”
投影消散,克莱恩甩了甩胳膊,向后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这样应该足以让他不留疑点地解决这件事了…唉。但不管目的如何,他正在谋划的毫无疑问是一件伤害了其他人的亏心事,和之前为了获取“诡法师”魔药配方入侵查尼斯门一样让他愧疚和不安。只能希望一切顺利了…
嗯,事情结束之后向女神打个报告吧。
10.
北区城郊,某座独栋房屋。
一个戴有浮夸装饰的古典礼帽,身着黑色长袍的身影出现在栽满金薄荷和玫瑰的花园内。他鬼鬼祟祟地张望一阵,见四下无人,从身上摸出一枚如同长方形钻石一样的符咒,用古赫密斯语低声诵念道:“昨日。”
话音刚落,那枚符咒瞬间被透明的火焰点燃,消失不见。而流浪魔术师一般打扮的人将手贴上房屋外墙,虚握空气轻轻一拧,那面墙壁随之荡起无形的波纹。
他“开门”走了进去。
梅林·赫尔墨斯样貌的克莱恩扶了扶礼帽,随即自言自语般道:“我许愿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不被知晓。”语毕,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四周顿时弥漫起灰雾。虽然老尼尔每次举行仪式魔法都会布置灵性之墙,但他毕竟向过去借了完整“诡秘之主”的力量,保险一点总没错。
虽然凭借麻雀秘偶的监控和占卜,克莱恩提早赶到了他的住所,但他并未着急立马就做出行动,而是先用“门”的权柄模拟能力给自己身上加了个心理学隐身——然后光明正大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老尼尔忙碌着准备材料、布置仪式、向隐匿贤者祈求力量。
仪式完成的那一刻,无形的大风刮起,他感受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
老尼尔没有睁开双眼,而他的额头与脸颊处却缓缓裂开了两对如同眼皮般的缝隙,裸露在外的皮肤表面也有什么挣扎着想要钻出。
他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似的,仍旧闭目虔诚祈祷着。
克莱恩的灵性直觉一跳,就是现在。他站起身,紧握一枚银制薄片用古赫密斯语诵念:“绯红!”
感受着手中变得冰凉的符咒,他将其掷向了老尼尔的方向。
年迈的窥秘人很快因符咒的力量陷入沉眠,但他身上的异变并未消停止。克莱恩散发出了一些属于“诡秘之主”的气息——只是一点点,但足以让活化的唯一性产生危机感逃离。在老尼尔背后那双透明而无睫毛的眼睛消失后,他身上的变化也中止了。克莱恩趁着“昨日重现”还在生效,伸出不知何时戴上黑色手套的手掌虚空一抓,偷走了老尼尔的失控。紧接着他又刷了两个安抚,抽出一张附加了源堡力量的纸人化作天使用层层羽翼包裹住了这位安眠中的前值夜者。为了以防万一,克莱恩又偷走了老尼尔从仪式开始后全部的记忆。
问题差不多解决了。隐匿贤者身上沾了源堡的污染,他随时能顺着摸过去找祂算账,不急于一时。唯一性成精都喜欢害人吗?他腹诽一句,找了些对应领域的蜡烛精油作为替换,就着面前的祭坛向黑夜女神祈祷。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
“我祈求您的眷顾;”
“祈求您眷顾一位您忠实的信徒。”
“我祈求绯红的力量;”
“我祈求厄难与恐惧的力量;”
“祈求您庇佑您忠实的信徒老尼尔,使他不再被邪恶的注视困扰,使他的心灵获得安宁。”
“月亮花啊,属于红月的草药,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深眠花啊,属于红月的草药,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烛焰骤然蹿高,克莱恩感觉窗外的天幕似乎都暗了几分。一股让人感到宁静的力量降临,回应了他的祈求。
他结束了仪式,打算去黑荆棘安保公司向队长汇报。当然,他临走前没忘了用空气弹从外面打碎了老尼尔家的门锁——反正能报销——制造出一点他破门而入的假象。
踏出门槛,奇迹师已然变回了黑发褐瞳,有书卷气的克莱恩·莫雷蒂样貌。他抽出一张纸人手腕一抖,它飞速燃烧了起来,灰烬消散在空气之中。
11.
现世报来得如此之快,我错了我再也不拿0-08编排同事了。还有怎么刚骂完唯一性成精祸害人就有个祸害闻声而动啊他怎么记得亚当才是观众呢?克莱恩在心底发泄情绪般地吐槽一通,但大致原因他还是能猜出来的:他今天借用了自己全盛时期的力量,阿蒙闻着灰雾味儿就摸过来了。
天杀的。
克莱恩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面上不动声色,搭了辆马车就往圣赛琳娜教堂去。没事的问题不大,他反复催眠自己,他今天的一切举动再正常不过了。新人值夜者向仪式魔法的老前辈请教问题很正常,向女神祈求引来了女神的注视很正常,女神顺带发现了来廷根溜达的阿蒙并处理也很正常,隐秘的权柄能让阿蒙没法从损毁的分身找到源头。而他,一个普通的值夜者,在女神挽救了一位同伴的性命后去教堂向女神祷告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退一万步讲,救人是乐于助人的流浪魔术师梅林·赫尔墨斯做的,和他克莱恩·莫雷蒂有什么关系?
毕竟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辅助途径序列8,怎么能让他去对付天使之王呢。克莱恩面带微笑。
12.
指针缓缓转动,杯中的咖啡只剩了个底。就在这时,值守室的门被推开了。克莱恩喝掉剩下那点咖啡抬头看去,不出意料地,来人正是散漫的午夜诗人伦纳德·米切尔。他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对克莱恩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这里交给我。”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出任务,喊他过来做个占卜通个灵就走…克莱恩站起身,并未着急离开,而是从衣兜里翻出一枚便士随意抛了一下。瞄了一眼落在掌心的硬币,他对伦纳德道:“稍等,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其实不是和你商量,是和你脑子里那位老爷爷…克莱恩在心里默默补上后半句。上次偶遇阿蒙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危机感,他必须为此做一些打算。
伦纳德耸了耸肩膀,用颇为无所谓的语气说了句没问题,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流露出的好奇和探究。克莱恩用随身携带的仪式银匕划出一道灵性之墙,随后转身坐在了伦纳德的对面。他清了清嗓子开口。
“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先生,有兴趣谈个合作吗?我知道您醒着。”
13.
克莱恩的话仿佛平地惊雷在伦纳德耳边炸响。短短几秒内,他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他在和谁说话?老头?帕列斯·索罗亚斯德,这是老头的名字?索罗亚斯德好像是第四纪哪个家族…不对,他怎么知道老头的事??
而这表现在外,就成了伦纳德从迷茫到恍然,由恍然到惊恐的面部表情。克莱恩无奈地看着他这位半张着嘴双眼发直,坐在座位上死机重启的同事,知道接下来的交流指望不上他传话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人——事实证明,成为旧日并不会让手艺活变得更好——放在了桌上。克莱恩偏头指了指那个纸人:“您可以分一条时之虫寄生在上面。”
纸人抖了抖,似乎不是很情愿地坐了起来。半晌后才响起一个苍老的嗓音:“诡秘?”
克莱恩点点头,又摇摇头。“暂时算不上。位格还在,实力需要服用非凡特性恢复,只是可以略过消化过程。”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这也是我想找您合作的原因。”
“从阿蒙那里拿到唯一性?”苍老的声音接着发问。
“还有祂执掌的那两份序列一特性。往后我找您帮忙的事估计不少,比如探索某个阿蒙的陵寝、请教祂惯常的思维模式。我可以给出的承诺是,我不会动您身上那份序列一特性,并且在解决阿蒙后,我只取走祂的唯一性和其中一份特性用以晋升,另一份将会是您的报酬。”
“我愿意与您合作。”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我需要做什么?”
“目前暂时只需要您提供这一条时之虫。”克莱恩道。其实他很想说有几条给几条,但估计对方的状态不允许…“还麻烦您念一下我的尊名——不能总靠伦纳德传话,现在知道太多对他没好处。再有安排的时候,我会带您到源堡上商谈。”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一旁的伦纳德还在艰难地理解着他们谈话的内容,似是没明白自己热气腾腾刚出炉的新鲜后辈怎么就有尊名可以念了还是个没听说过的邪神,又像是无端听到自己的名字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克莱恩瞄了眼神情呆滞的伦纳德,不禁扶额。“那我就先不打扰了。”克莱恩站起身,将桌上覆盖了深红铁锈的纸人和旁边有着十二环节的透明小虫收好,又在桌面留下一枚长方形钻石一般的符咒。他顺手端起自己的杯子向门边走去。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转身,道:
“对了,我忘了一件事。”
克莱恩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从衣兜中摸出了一片单片眼镜,抬手戴在了左眼的位置,两根指头捏了捏眼眶。
伦纳德发誓他听见脑海里苍老的声音倒抽了一口凉气。
片刻的沉默后,克莱恩别过头偷笑了一下,取下单片眼镜放回衣袋,神态又变回往常温和有礼夹带促狭的笑。“抱歉,开个玩笑。”他眨了眨眼道。“别忘了偷走他的记忆,帕列斯先生。”
克莱恩戳破了灵性之墙,端着杯子慢悠悠地离开了值守室。他似乎有些理解阿蒙的乐趣了。克莱恩心情愉悦地想,恶作剧还是很有利于维持人性的。唉,真可惜他现在用不着消化诡法师魔药,不然肯定涨一大截进度,诗人同学和老爷爷的双人份…
一个人留在值守室的伦纳德仍然处在迷茫之中。他试图询问帕列斯:“克莱恩他…”
“…祂人性维持得不错。”帕列斯声音虚弱地道,祂感觉自己要犯心脏病了。
“祂?什么人性?尊名又是什么情况?源堡是什么?干嘛要偷我的记忆啊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为什么他总算知道了这位新同事的秘密,但会是这种场面??这不太对吧!?
苍老的声音没好气道。“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小子。”
忽然,伦纳德的表情呆滞了几秒。片刻后,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找了份报纸,翘起二郎腿坐在了值守室的沙发上。
14.
从查尼斯门出来,刚到一个无人的路口,克莱恩就揭开了封印物3-0217上裹着的黑色厚布——笑话,区区三级封印物要是能影响到他,他当场把兜里的苏勒全投进圣赛琳娜教堂的奉献箱!他拿出一支水笔,在镜面上画出了一个“窥视”与“隐秘”杂糅的复杂符号。
镜面骤然变得幽深起来,如同浮动着水光,其上附着的阴森气息也平和了许多。在克莱恩的注视下,镜面上并未映出任何事物,而是蠕动着出现了一行银白色的文字。
“伟大的主人,是您在召唤您忠实的、谦卑的仆人阿罗德斯么?”
“当然可以,为伟大的主人效劳是我的荣幸!”镜面上银白线条组成的单词带着股激动的情绪。隔了几秒,它又犹豫着浮现出了另一行文字:“伟大的主人,您还会再召唤您忠实的仆人阿罗德斯吗?”
“我会的。”他允诺道,随后按照一问一答的规矩向这面魔镜发问:“阿罗德斯,你希望被我从蒸汽教会带走吗?”
“非常愿意,伟大的至高的主人!!!”它连着用了三个感叹号,还显示出了一个笑脸的简笔画。
克莱恩安抚般的抚过镜面。“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一年以内。”他顿了顿,又道:“从现在开始,不要呈现文字了。”
光明近在咫尺,他们即将离开地底。克莱恩重新用厚重的黑布裹住了手中的封印物3-0217。
…说起来用封印物召唤封印物,这是什么封印物套娃吗?
15.
任务有惊无险地结束了。在阿罗德斯位格的压制下,封印物3-0217根本作不出什么妖。至于其他的意外…还有他这个兜里揣了一把“昨日重现”符咒的前旧日呢。
趁着队长进入梦境排查清醒的普通人、科恩黎收拾现场的功夫,克莱恩拾起躺在地面上的封印物3-0217,轻轻敲了敲镜框,用厚实的黑布重新将它包裹得严严实实。镜面隔着布料微微发热,过了好一会儿才消退。
这是阿罗德斯和他告别呢…克莱恩不禁哑然。这都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想。把阿罗德斯一个…一面镜子晾在蒸汽教会的地下怪可怜的,等他实力恢复差不多就顺手把它薅出来好了…
克莱恩一边做着以后的打算,一边找了把椅子,准备按照队长的嘱咐对雪伦夫人进行通灵。嗯,至少做个样子。
…说起来,快到离开廷根时候了啊。他没忍住又发散了思绪。两个月真短啊。
16.
梅高欧丝踏入黑荆棘安保公司大门的那一刻,克莱恩明白,诀别的时候要到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为轻松悠闲的一段日子,将再次以他的死亡作为终结。那些曾与他并肩的同伴也以此为界,与他彻底走向不同的方向。
即使他永远无法回到那段安宁的时光,但他可以守护它。
这就足够了。深吸一口气,克莱恩动了动手指,取走“血管小偷”的同时动用了一点“门”的权柄加固了查尼斯门的封印。他收起眸中残余的眷恋,留下的只有纵然无数次重来也绝不会改变的决心。
作为守护者的决心。
17.
“我们拯救了廷根。”
克莱恩看见邓恩对他微笑。是啊,我们拯救了廷根,又一次。克莱恩不得不承认,即使已经经历过一遍,他被引动的情感仍旧如此鲜明浓烈,由眼眶汇聚奔涌而出。
于是他无声地笑了起来。克莱恩一步步走到倒在地上的邓恩面前,缓缓蹲下身。他从衣袋内摸出一枚布满奇异花纹的半透明符咒,轻声念诵出了一个古赫密斯语单词。
“命运。”
尾音未散,克莱恩将这枚由帕列斯提供材料制作的“窃运者”符咒塞入了邓恩的手心。那枚如同黑水晶一样的符咒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他们二人的身形同时黯淡了一瞬。
克莱恩站起身,微勾起唇角看着邓恩胸前那个空洞中血肉蠕动,一点点愈合。与此同时,他心脏的位置蔓延开来巨大的痛楚——那里已然空无一物。
他将邓恩·史密斯剖出心脏强行催动圣物,即将死去的命运“嫁接”到了自己身上。
因斯·赞格威尔的目的只有圣赛琳娜的骨灰和险些破坏他计划的不稳定因素克莱恩·莫雷蒂。只要他在这里死去,廷根就不会再受这些麻烦侵扰。这是他的推断,也是进行过占卜验证后的结论。
他用最后的气力回头不舍地向其他昏迷值夜者的方向望了一眼。再见,他嘴唇近乎未动地呢喃着,感到眼皮越来越沉。
他睡在一片温暖的阳光中。
18.
伦纳德向后靠在椅背上,面色沉郁。
他心中仍然存有万般疑惑。例如,按队长的说法,取出圣赛琳娜的骨灰这件“圣物”后,查尼斯门后的一部分封印物本该出现暴动,而事实上它们乖得跟鹌鹑似的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又例如,自掏心脏的队长并未死去,反而克莱恩的胸口出现了空洞。以及最重要的一点:邪神子嗣降生这等级别的事件,值夜者小队除了克莱恩殉职以外并无重大伤亡,这本身就有悖常理。
伦纳德知道其他值夜者也和他抱有同样的困惑。但汇报圣堂后那边并未作出明确的答复,只是含含糊糊地点出了幕后黑手因斯·赞格威尔以及他带走的封印物0-08。
…也就是说不便追究的意思吧。他垂眸。伦纳德一直知道他的这位新同事身上有不少秘密,也一直因此充满警惕和试探。直到现在克莱恩凭借他的秘密,用自己的性命换走了队长的。
而一切谜团也随之躺进了坟墓,再无人能够知晓,了解这一行为本身也失去了意义——毕竟,就算知道了,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为什么他什么都没能做到呢?伦纳德简直差点被气笑了。明明有自己的奇遇,自认为“时代的主角”,却只能在战斗时眼睛一闭一睁,醒来时就看见同伴的尸体。
他的人生本不该止于此。
而他…伦纳德忽然眼神一凝,猛地站起身。
“我打算加入「红手套」。”他说。
他还有一件能为克莱恩做的事。
19.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屋内,落在摊开的笔记本上。一只苍白的手翻动着纸页。忽然,他的动作顿住了,似乎是看见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物。
“(大段被涂花难以辨认的文字)
“这是怎么一回事?在与雪伦夫人的战斗之中,科恩黎因为紧张,不慎让封印物3-0271照到了自己,但他并未因此遭到负作用的影响!原本值夜者小队应当失去一位成员,进而导致邓恩·史密斯多服食一份非凡特性,打断他的消化进程!
“但这并不影响整件事情的发展。邓恩·史密斯早已受到过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和真实造物主的污染,而在与梅高欧丝腹中的邪神子嗣接触后,毫无疑问会对其产生精神上的影响,使他恍惚之间做出错误的决定,取出“圣赛琳娜的骨灰”,这毫无疑问是符合逻辑的!…
“(又是一节被涂抹的段落)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取出心脏催动圣赛琳娜的骨灰的邓恩·史密斯并未死去,而是昏倒在地。身上充满谜团的值夜者克莱恩·莫雷蒂在这场战斗中殉职。真是不可思议!
“但不管如何,即使遭遇了这么多意外,因斯·赞格威尔的目的仍然达到了!虽然他也对面前的景象困惑不解,但他并不打算停留或者做多余的事,因为机械之心和代罚者的成员们正在赶来。
“因斯·赞格威尔带走了圣赛琳娜的骨灰,离开了一片废墟的黑荆棘安保公司。
“他将借助这份圣者的遗留和死神后裔的特性完成晋升,转途径成为黑夜途径序列4的「守夜人」。”
那只苍白的手握住了摆放在旁的一支古典羽毛笔,未蘸墨水却在纸面上写出了文字:
“廷根市的故事到此结束。”
『异能记忆综合症』:患者以为很真实的记忆,实际是虚构或来自并行宇宙。若触发特定情境或刺激,患者可能回忆起与现实相悖的经历。
角色适用:考古学家、盗墓者、游戏设计者
『永远童心症』:患者缺乏对成长和责任感的认知,面对压力或需要承担责任时,患者会逃避现实,以孩童思维行为习惯,沉浸在儿时世界。
角色适用:童年短暂幸福,后家逢巨变的娱乐圈顶流
『噩梦共振症』:患者噩梦在潜意识中传递给他人,引发群体噩梦体验。
角色适用:西幻贵族子弟、教堂神职人员
『皮肤饥渴症』:由于长期缺乏抚ai而引起的心理问题,主要表现为强烈渴望与他人有皮肤接触。
角色适用:孤儿院长......
角色适用:孤儿院长大的总裁
『镜像自我症』:患者感到自己的思维行为被另一个自己所控制,在压力或焦虑情境中,易自我分裂,丧失自我控制力。
角色适用:科学家、物理学家等高精尖人才
『双相情感障碍』:躁狂与抑郁间歇性发作。躁狂发作时情感高涨,言语活动多,精力旺盛。抑郁发作则情绪低落,言语活动少,疲劳迟钝等。
角色适用:作家、画家、音乐家等艺术大佬
『疯狂绅士症』:患者极度优雅绅士,以礼待人,但内心却残忍阴冷,嗜血噬殺。
角色适用:财阀boss、贵族杀手
『鲁滨逊症』:患者喜欢蓬头垢面,喜欢找吃的,喜欢星期五,自以为精神状态良好。
角色适用:流落在外,后被寻回的私生子富二代
『嗜血暴虐症』:患者表现出极端暴虐嗜血倾向,享受控制他人的极致快感,唯我独尊,见血即狂,具有高度破坏性。
角色适用:暴君、魔神、祭司、邪教教主
虐梗
*五代前提的成中心,御A->成O<-喜B,雾A-成有提及。
*一发完,写得实在太长分段发...
*Summary:拿回徽章后,成步堂龙一现在必须全身心地、鼓起勇气面对一件事:他马上要迎来没有牙琉雾人的第一次热潮期。
*阅读前你可能需要了解的我流ABO世界观设定(注意私设多):
A与O都有热潮,症状差不太多,都是一年一次,一次大约在2周左右。...
A与O都有热潮,症状差不太多,都是一年一次,一次大约在2周左右。抑制剂可以减轻A与O在此期间的负担,抑制贴也可以帮助隔离信息素(但不属于药物)。
AO成结的原理暂时未知。目前已知的是,在AO缔结后,不仅AO都会对其他人的信息素近乎免疫,O的热潮期也会没有那么难受,但这仅限A在场的情况下。当已经成过结的O进入热潮,而ta的伴侣却不在场,O反而会更痛苦,且抑制剂能提供的效果非常有限。A则相对好一些。
0
2010年某时某刻某大学
“今年——2010年,同时也是「腺体成结假说」发表的第四十五年。四十五年来,已有数千名无法忍受成结热潮痛苦的Omega死于非正规的腺体切除术。自从1983年「国际特殊性别人权法委员会」推动了腺体切除手术的禁令,每年死于地下手术的Omega数量都在成倍增长,甚至那些侥幸活下来的Omega们也并不是每一个都能摆脱他们的梦魇。”
“为什么?教授,根据假说,只要腺体遭到破坏,成结热潮的痛苦至少能消减一部分。”
“然而假说只是假说而已。这一假说的论文发表距今已有快半个世纪,但受制于人权法案和病例数量,我们依然无法证明这个假说的真实性。与此同时,强效抑制剂的研发已经在第二轮临床试验中停滞了超过十一年。每一年,面对着成结热潮痛苦的人们超过半数会最终选择自己捅穿自己的腺体。他们也许有活下来的机会。”
“并不是。在2009年报告的这91位Omega当中,有17人死于颈动脉和椎动脉出血,26人死于颈部控制呼吸的神经断裂,8人死于术后和术中感染,31人死于脊髓损伤或颅神经损伤带来的后遗症,2人死因不明,6人死于麻醉——因为如今广泛使用的麻醉剂没有在Omega身上进行过临床试验,Alpha和Omega比Beta们更容易出现严重的过敏或者休克反应。”
“教授,还有一人呢?”
“最后一人在做完手术后出现了运动功能丧失的情况,他无法感觉到自己的右腿,不过他活下来了。”
“那么——”
“但他没能摆脱成结热潮。在术后的第三个月,2009年的12月31日,他在成结热潮到来的第3天选择了自尽。可以说,2009年选择反抗不幸的这91人没有一人生还。”
1
2027年某时某刻成步堂事务所
“王泥喜哥,你找爸爸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魔术师姑娘吓了王泥喜一跳,“爸爸说这几天有要紧事去办,不在事务所里——”
“咚”,理论上应该没有人的办公室门后传来一声闷响。
“!”成步堂美贯捂住了嘴,“哇!王泥喜哥!是有小偷吗?”
为什么美贯你看上去挺激动的?王泥喜想,他突然有点紧张。怎么说呢,律师最多负责帮小偷辩护,但肯定没有律师真的要抓小偷啊!现在应该报警吧!
“王泥喜哥!”美贯握紧拳头为王泥喜打气,“这时候不能退缩。爸爸说过,律师呢,越是在危机时刻就越要从容!”
“呃…”很突然地,门后又紧接着传来一声闷哼。
“什什什么怎么了?”正在拨号键上摇摆不定的年轻律师跟着慌慌张张的,难不成美贯想让自己趁现在进去逮捕小——
“爸爸!是爸爸的声音!”美贯看上去真的有点着急,“爸爸在里面!他可能要被小偷打断气了!”
然而有一个人的动作比他更迅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事务所里的一个人影飞快地越过王泥喜,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就一脚猛地踹中了木门脆弱的门锁。砰的一声巨响,轻飘飘的房门被蹬得大开,所有人都看见了办公室里的景象。
“爸爸!——!爸爸——”
“成步堂先生!!!”
“成步堂——”
快要咽气的木门后面没有美贯和王泥喜想象中的小偷,也没有别的什么罪犯;只有成步堂一个人卧倒在房间的角落。瞬间紧张起来的王泥喜和美贯都没注意到,身边不请自来的御剑检察官突然往后撤了一步。两位年轻人的心都因为房间里看上去非常不舒服的男人提了起来,王泥喜丢掉手里的椅子就往里冲:“成步堂先生——”
“站住!”王泥喜身后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御剑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两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往房间里冲的年轻人。“美贯君!——你是王泥喜君,对吧?”御剑的语速出奇地快,好像在憋着气说话,“你是Beta?”
什么?王泥喜晕头转向的,本来成步堂先生出事就让人够担心的了,现在怎么还要纠结个Beta不Beta的问题?他挣扎着说,“我是、但是成步堂先生——”
“原来如此,你们闻不到,”御剑的语速更快了,气息却越来越短:“美贯君,把事务所大门锁上!”御剑终于松开了两个六神无主的年轻人,快速地吩咐:“——王泥喜君,把这个拿到成步堂身边去!”
冰凉的几样东西被塞进了王泥喜的手心里。律师低头一看,一个小小的装着几个药片的方盒、两小管装着透明液体的眼药水瓶一样的玩意儿(但是玻璃制的),还有一个——这是什么?这是个注射器吗?!
“王泥喜君,你听好,”看年轻律师对这些东西一头雾水的模样,御剑捂着口鼻尽量清晰地解释,“那个注射器不需要对准静脉——那是个肌肉注射器,意思是说,你只需要把针头对准成步堂的肩膀或者靠近脖子后方的位置扎进去就能注射,”检察官大人看上去要被什么东西憋死了,“把那两个安瓿瓶——就是那两个玻璃瓶!听我说——把那两个玻璃瓶的尖端部分掰下来,或者磕下来,随便你怎么打开,把里面的液体用注射器抽出来给成步堂扎进去——”
“这个、那这个药片呢?!”王泥喜下意识听从御剑检察院长的指令,这个戴着眼镜的检察官似乎有着某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注射完成之后,捏住成步堂的脸把他的嘴打开,然后把药片全部丢进去!——别那样看着我,成步堂现在不可能有意识能自己服药,”御剑的脸都憋红了,“动作快!”
哪怕是最恐怖的电影都不如眼前画面对王泥喜的冲击大。眼前向来稳重可靠的所长先生还穿着他平时的西装三件套,但是外套已经不翼而飞;衬衫袖口被暴躁地卷起,马甲上的纽扣已经丢了一颗。成步堂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全是青紫和一道一道断断续续的血痕,看起来应该是被硬生生挖出来或者磕出来的;平时挂在马甲和外套上那个有着美贯照片的吊坠被成步堂死死地握在手心里,还留在外面的金色链条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甚至连成步堂的脸上也有几道刮伤,至于下唇,想都不用想,已经被上牙咬出了血。王泥喜从未见过成步堂痛苦至此的模样。是谁?年轻人的怒火一下被点燃,是不是有人伤害了成步堂先生——
“——王泥喜君!”御剑比刚才站得还要远,看起来恨不得能爬到天花板上,胸闷气短地喊完全呆住了的年轻律师:“王泥喜君!药——”
对,药!王泥喜反应很快,他立刻上前蹲在成步堂身边,而后者紧紧闭着眼睛,似乎完全察觉不到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年轻人手忙脚乱地把一次性注射器打开,又去掰那两个小玻璃瓶;但是手心里全是汗,在玻璃上不断打滑。急中生智的年轻律师一挥手,将玻璃瓶的尖端狠狠砸在办公桌边沿,接连砸开了两个玻璃瓶,连那些碎片飞到哪里去了都没心思管。注射、注射….好像说要扎在肩膀靠近后脖颈的位置,王泥喜回忆着,他把灌满药水的注射器抓在右手,腾出左手去扶歪歪斜斜靠在墙上的成步堂。
好烫。王泥喜刚碰到成步堂的胳膊就被电了一下似的顿住,好烫。怎么会这么烫?成步堂先生一定在发烧。没错,一直生活在Beta群中的年轻男Beta对于Alpha和Omega的生理知识几乎一无所知,要知道他一生中真的没见过什么Beta以外的人——分化后的三四年来,他身边的人要么也是Beta,要么就还没开始分化。什么Alpha呀Omega呀像是新闻里才会听到的词汇一样,所以可怜的王泥喜君完全没意识到他的顶头上司正在经历什么。他只是拿着药想帮上点忙,年轻人想都没想就伸出胳膊把成步堂从地上架起来一些,好让他露出后脖颈方便注射。
然而失去意识的人不可能那么配合。王泥喜刚扶住成步堂的后腰想让后者离开墙壁,半昏迷的男人痛苦的哼声就传入年轻人的耳朵。呃,这——王泥喜这才发现他的上司大人离他有多么近:这个高热中的成熟男人整个上半身都被他的下属圈在怀里,王泥喜的手还在成步堂的后腰上呢。年轻人听见自己的心跳一瞬间快把耳膜都冲破了,成步堂先生、呃,成步堂先生的脸有点太近了——王泥喜立刻移开目光,假装没有把上司闭着眼睛痛苦呼吸着的模样刻进脑子里。他偏过头去找注射的位置,然而西装里的白衬衫严严实实包裹着男人的肩膀和后脖颈。抱歉了,成步堂先生,王泥喜的手抖得更厉害,我就、我只是、我、呃呃呃、真的是为了——呃啊啊啊啊!!!
没有任何借口能让王泥喜把注意力从他解扣子的手上移开。这这这这这实在是太超过了,年仅23来岁的律师最最最下流的梦里也不会有这么刺激的画面:他正在,亲手,解开上司衬衫的纽扣。王泥喜想闭上眼睛一口气完成动作,可是他的眼睛背叛了他,他真的没有办法把目光从一点点裸露在外的锁骨皮肤那儿移开,他真的、天杀的,他连眨眼都做不到。
王泥喜几乎都记不得他到底是怎么把成步堂先生的衬衫扒开上半截、又是怎么扶住成步堂裸露在外的肩膀给他的上司注射的,上帝保佑他的西裤快爆炸了。然而还有一个更艰难的任务在等着他。是的,他现在得捏着成步堂先生的脸把嘴掰开,然后把药片倒进去。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的——年轻人完全忘了自己的口头禅,开玩笑,怎么可能没有问题!王泥喜法介有问题!有大问题!他拿着药盒的手抖个不停,试了好几下才把所有的药片都倒进手心里。现在才是最困难的部分,王泥喜不断吞咽唾沫,用他空着的那只手伸向成步堂的下颌,甚至还记得避开上司先生脸上的那几道刮伤。
我抓住了,呃,不对,我托住了,什么?我在干嘛,对,成步堂先生——脸好近!比刚才更近了!王泥喜的手心托着他老板的下巴尖,几根手指分开掐住成步堂滚烫滚烫的脸颊,该死的别去想什么触感——年轻人的拇指和无名指按住脸颊两侧的牙关,微微施力,试图让没有意识的人把嘴张开。这举动终于惊醒了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男人,半张脸都被自家下属捏在手里的成步堂辛苦地哼了一声,靠着本能勉强睁开一点眼睛。
就是这点本能彻底把王泥喜的脑子和理智一起打成了草莓奶昔。老天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成成成成步——步步堂先生他——,年轻人完全失去了自己肢体的掌控权,他绝望地意识到他连一根小拇指都动不了。成——成——成步堂先生,王泥喜的眼里只剩下成步堂的脸,好像他这辈子就见过这一个东西:他的上司发丝凌乱,滚烫的脸被自己掐在手里,半睁的眼里没什么聚焦,而更要命的是那被掐得半张的嘴唇和里面湿润的舌头——
脑子里的草莓奶昔离他而去。王泥喜呆愣着,遵循着一丝仅存的执念——谢天谢地——将另一只手覆上成步堂的嘴,一口气将药片全都送到对方的舌根,然后又帮上司合上牙关、仰起脑袋,好让那些药片全都咕噜噜滚进喉咙里去。咕咕咕、咳咳咳,王泥喜听见成步堂发出些被呛到的动静,拼命地不去想更糟糕的画面,用上他这辈子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在外面两个人的面前失态。
“我、我我给成步堂先生服了药,”摇摇晃晃着出来的王泥喜眼神乱飘,手里拿着欲盖弥彰的一大叠资料试图遮挡自己的西裤,“呃、嗯,我、我去一趟洗手间…..”
“没没没没没有啊!”王泥喜控制不住自己的大嗓门,他终于逮住机会冲进了洗手间:“我就只是想上洗手间而已!”
只留下还站在大厅处的美贯和御剑。
2
“现在应该没事了。”御剑最后吩咐美贯将门掩上(因为他刚刚一脚把门锁踹爆了来着),表现出一种对那个房间的绝对抗拒。“大概过个一小时左右,成步堂就会恢复意识。”
“真是多亏了御剑检事,”美贯恢复了笑容,踮起脚又落下:“帮了爸爸。”
“唔姆。”御剑低头咳嗽一声,解释道:“只是碰巧。”
“爸爸到底是怎么了呢?”美贯问,“美贯从来没见过爸爸这样子。”
王泥喜瞬间坐得笔直笔直。好吧,虽然他也挺好奇这个问题的,不过现在他脑子里只有成步堂刚才的模样,没什么心思想别的。
“美贯君,王泥喜君。”御剑看上去很严肃。“接下来24小时都不能开放事务所,通风系统也要开着。记住了吗?”
王泥喜点头,美贯的好奇几乎是明摆着写在脸上。
“你们——”御剑又咳嗽一声,看起来他不得不进行详细地解释:“你们,应该知道Alpha和Omega的存在吧。”
“知道呀!”美贯抢答,“不过美贯还没开始分化呢。不知道美贯会是什么性别呢?”
“一般来说,不出意外的话,绝大部分人都会是Beta吧。”王泥喜说。
“唔,这倒也没错。”御剑回答,“分化为Alpha或Omega的几率非常之低,差不多几万人里才会有一个Alpha或者Omega。可以说,整个日本是Alpha或者Omega的不过几千人。”
“老实说,我不认识任何一个Alpha或者Omega。”王泥喜按着眉头回忆,“或者说我其实没听说过谁是Alpha或者Omega来着…”
“说到底,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王泥喜有点困惑,成步堂先生看上去比较像是被谁狠狠揍了一顿。他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美贯君,你的爸爸——”御剑似乎在考虑措辞,“成步堂他并不是个Beta。他是Omega。”
“!”美贯今天第二次捂住了嘴。
“Omega——Omega——”王泥喜拼命回忆他贫瘠的生理知识,“呃,好像是——容易——”受孕。王泥喜突然噎住了,这个词没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他开始大声咳嗽。
“Omega无论男女都可以生育,”御剑为一头雾水的美贯解释,“Alpha则相反,无论男女都可以让其他人受孕。——就是可以让其他人怀上小孩子的意思。”御剑用了更加易懂的措辞。
“美贯明白了。”天才魔术师少女抱着胳膊,“爸爸也可以是妈妈的意思吗?”
“嗯……虽然不大准确,不过先这样理解吧。”御剑继续说,“然后,还有一点:不论是Alpha还是Omega,每年——”
我们的大检察官猛然顿住。三十五岁上下的男人看着面前十六岁的年轻姑娘,开始后悔提到这个话题。他要为一个未成年姑娘解释热潮期,听上去和他明天要和矢张结婚没什么区别。御剑甚至宁愿选择后者。
一边的王泥喜呆了一会儿,好像突然意识到御剑要说什么,脸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的西裤——王泥喜绝望地想,他的西裤真的活不过今天了。
“?”美贯有点困惑又好奇地看着两个不论是脸蛋还是衣服都红彤彤的男人。怎么了?
“每年——每年都会有一次不舒服的时候。”御剑最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是正常的生理现象,美贯君。一般会高热、看起来很难受,严重的话还会容易失去意识。”
“听上去好像很辛苦。”美贯抱着胳膊思考,“所以爸爸今天就是那个不舒服的日子吗?”
“正是如此。”御剑松了一口气,从心底感谢美贯没有追问。而王泥喜则在关心他又要爆炸的西裤。
“可是美贯是第一次看见爸爸这么不舒服。”美贯说,“不是一年会有一次吗?”
“唔姆,”御剑说,“美贯君。你应该有看到我刚刚给了王泥喜君一些药。那些药叫做抑制剂,需要从特定的医疗机构购买。吃了药的话,基本上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所以爸爸今天忘记吃药了?”美贯举一反三。“爸爸真是粗心。”
虽然我不觉得成步堂先生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王泥喜想,他没说出口。不知为何,年轻律师认为身边的这位御剑大检察官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成步堂先生真的只是忘记吃药了吗?
闻不到是什么意思?王泥喜戳戳自己的大脑门儿。御剑检察官一开始的表现也很奇怪,不论是吩咐美贯还是吩咐自己都很熟练,可是那些事情明明御剑检察官来做更快——
呃。王泥喜想起了最后一个没有被提及的生理知识:Alpha和Omega拥有信息素,像是某种费洛蒙,而Beta们则完全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存在。在热潮时,Alpha和Omega会被彼此的信息素影响甚至是吸引。年轻律师不可置信地偷偷去看检察官大人,不会吧?难不成……
御剑何许人也?他立刻就知道了王泥喜在想什么。于是他很坦然地说:“而我则刚巧是一名Alpha。”
是真的!王泥喜的猜测成真,现在御剑检察官的那些表现都有了解释。
“哇!”美贯看上去只是很新奇,“这么说,现在这个事务所里出现了有十万人以上才会出现的罕见事件。”
“我觉得你对概率的理解有些问题,美贯君,不过…”御剑把眼镜摘了下来,他看上去真是累坏了。王泥喜想,检察院长应该很忙吧?御剑检察官今天为什么刚好会出现在事务所呢?“暂时先这样理解吧。”御剑最后说,“等成步堂恢复意识了,我就先回…..。!”
这下美贯和王泥喜都能看出来,御剑的脸色在刚刚的一瞬间里变得极为可怕,比一开始出现在事务所的时候凝重得多,那张本就严肃的脸黑得看上去能立刻让五百人被判有罪。出什么事了?王泥喜几乎立刻联想到了信息素的事情,御剑检察官肯定是察觉到了我和美贯都察觉不到的东西——信息素吗?是成步堂先生的信息素怎么了吗?
“美贯君,王泥喜君。”御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出去。现在。离开事务所。”
“可是——”王泥喜立刻站了起来反驳,“成步堂先生——”
“王泥喜君,”御剑的目光扫了过来,“我需要你们去一趟附近的诊所。”诊所?王泥喜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总是露着个大门牙笑的诊所医生,“请帮我一字不差地转述:我们需要大量的止痛剂和镇静剂,越多越好;这里有一名Omega正在经历Alpha不在场的成结热潮。他们会知道怎么做的。”
3
很快事务所里就只剩下御剑一人守在会客厅。王泥喜和美贯急匆匆地出门了,没有细问到底发了什么事;两个聪明的年轻人都知道现在不是追根问底的好时候。沙发上直挺挺坐着的检察官吞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摸了摸衣领后的隔离贴:那里已经至少被严严实实地封上了三四层,看上去检察官大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脖子都缠起来。
美贯和王泥喜没有腺体,他们自然不知道屋子里实际上的情况已经有多么严峻。御剑在接到成步堂的信息的那一刻就已经为自己提前注射过抑制剂,但他鼻腔内负责感知信息素的受体可没那么好糊弄。整间事务所内,成步堂的信息素浓郁到能把御剑的大脑放在地板上碾成橡皮泥,又好像能凝结成实体把这位Alpha一块压成肉饼。御剑没有选择离开,一方面是清楚自己身上绝对也开始释放浓得吓人的信息素了,而另一方面——
紧紧皱着眉头的大检察官看向那扇他刚刚才踹坏了锁的木门。成步堂所在的房间大门因为没有了锁舌而虚掩着,从门缝中漏出的信息素能把任何一个拥有腺体的人类逼疯。御剑还能保持着理智,当然,人类自然有办法抵抗自己的本能,就像小学生都能控制自己不会随地小便一样;但是也正是这份清醒和理智让御剑察觉到了非常微妙的东西。
成步堂的信息素变了。开玩笑,御剑当然知道成步堂天生的信息素闻起来是什么样的,你以为他们认识多少年了?虽然中间总有那么几年见不到面,但人天生的信息素是不会随着年龄增长改变的。会改变信息素的自古以来就只有一件事:成结。成步堂已经是一位成结后的Omega。
而和他成结的Alpha不是自己。在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属于Alpha天性中的暴怒和占有欲就被御剑飞快地扔出了脑海。他可不能因为这些念头就失去理智,这地方——不论是王泥喜、美贯还是成步堂——都急需一位熟悉情况的成年人坐镇指挥。他御剑怜侍必须清醒到最后一刻。
穿着厚重西装的检察官没法通过深呼吸来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只能尝试不断思考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成步堂会选择同意成结本身就是个诡异的情况,要知道,在抑制剂和隔离贴不难买到的今天,绝大多数Omega都不会蠢到让自己有任何面对成结热潮的可能——因为他们的Alpha一旦出了任何意外,成结热潮就会成为最可怕的催命符。据御剑所知,绝大部分Omega最后会选择和Beta成婚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御剑想不到会有谁能让成步堂同意缔结——他甚至都不清楚成步堂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Alpha。那人到底是谁?
御剑的鞋尖急躁地踩出鼓点。想都不用想,不论那个Alpha是谁,现在成步堂都联系不上他;作为一位父亲,成步堂绝不想让美贯为他担忧至此。但是疑点依然存在,御剑捏着鼻梁思考:成步堂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每年的热潮期是什么时候,他一定一早就会联系那位神秘的Alpha以确保安全。显而易见的是,那位Alpha并没有出现,而成步堂并没有为这个意外情况做好充分准备。他甚至只来得及给御剑发去一条充斥着乱码的短信。
如果让我知道那个Alpha是谁,御剑想,他不知道他的脸现在臭得和夕神检察官有得一拼。我要起诉他,我绝对会起诉他!愚蠢的家伙,律法早就规定过Alpha有义务——
“咚”,安静的事务所里再次响起什么东西被碰到地上的声音。御剑立刻站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扇虚掩的门。他屏住了呼吸。
“咚”、“咚”,又是几声闷响,不知是否是御剑极度紧张下出现的幻觉,他甚至能听到痛苦的吸气声。这下大检察官的大脑也跟着成了浆糊:他到底应不应该进去确认一下成步堂的安危?
老实说,虽然御剑听说过没有自己Alpha在场的Omega成结热潮可能会有多痛苦、也处理过不少Omega被Alpha以成结热潮进行威胁的案子——他甚至经手过两起Omega在成结热潮时私自破坏腺体致死的案子——可他并不清楚所谓「Alpha不在场的成结热潮」究竟会将人摧毁到何种地步。好吧,你知道的,我们忙碌的检察官大人当然没谈过什么恋爱,成步堂龙一就是他唯一认识的Omega了。
一道残酷的选择题摆在御剑面前。不论是从人情世故的角度、生物学的角度还是从律法的角度来说,御剑都不应该过于靠近一个正在热潮期的Omega,毕竟人总会有失去理智的概率,御剑不能保证他在进入房间后还能依旧保持清醒。御剑性格中骄傲的那部分总是让他选择更克己的道路,他绝不允许自己做出任何趁人之危的举动。他不会让成步堂从一个监牢进入另外一个监牢。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的挚友正在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经历生命危险。办公室里尖锐的物品不少,在王泥喜进去喂药的时候御剑就扫视过,桌椅的尖角、没合上笔帽的钢笔尖、铁质的书架、玻璃制的水杯和笔筒都有潜在威胁。拧巴又好强的检察官当然也不会原谅自己没有选择对挚友伸出援手。
房间里的信息素几乎能把Alpha的脑浆和口鼻一起捏爆。御剑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和血腥味让他能保持相对的清醒。呃,等下,血腥味?御剑反应过来,我刚刚真有这么用力?
很快检察官就发现了血腥味到底从何而来。在看到成步堂的那刻,什么理智啦冷静啦绅士啦全都被丢进马桶里哗啦啦冲走了,那些血液里属于Alpha的蠢蠢欲动和杂念也跟着消失不见了,御剑只感觉到了剧烈的头晕目眩,好像有个人照着他的天灵盖给了他一灭火器,车轮碾过般的疼痛压过了其他一切。他听见自己用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吼:成步堂——
这不怪他,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好友在自己眼前试图自我了结都会崩溃的。王泥喜进去的时候御剑的视线被办公桌挡住,他看不见成步堂的模样,因此以为这不过是一次意外事故,可他现在知道了成步堂正在经历多么可怕的折磨:眼前虚虚倚靠着墙壁的男人身上无数的血迹、伤痕和淤青都能告诉御剑这一点。完全没有力气的成步堂甚至做不到挪动身体,对御剑的叫喊也没有反应,但御剑能看到成步堂嘴角的鲜血淋漓。他咬伤了哪里?御剑无法控制地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他是不是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
不需要任何纠结和犹豫,检察官先生立刻采取行动。顾不上什么Alpha呀Omega的,御剑蹲下身去拽住好友滚烫的胳膊和肩膀让对方能靠在自己怀里借力,然后腾出一只手用力捏住成步堂的下巴迫使昏迷中的人张嘴。
显然大忙人御剑已经把自己当时不肯求助的拧巴给忘得差不多了,不过这不重要。因为成步堂好像感觉到了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位Alpha:“呃…”
“成步堂?”御剑心里一动,是刚刚和抑制剂一起服下去的扑热息痛起效了吗?“你…你怎么样?”他干巴巴地说,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关怀的姿态。
“…..”成步堂的眼皮动了动,他眯起眼睛试图进行辨认,不过御剑也不太确定成步堂辨认出了个什么名堂没有。过了好一会咬着布料的成步堂嘴角抽了一下,含糊地哼了几个音节,御剑才想起要先把外套拿开。这样子成步堂可没法说话。同样天真的检察官想都没想就把外套从律师先生嘴里取下,却看见被唾液浸湿的布料与那人的嘴角之间拉出一道细微的银丝。
圣母玛利亚。御剑闭上眼睛再次咬了一口舌尖,这回他真的把自己咬出了血。
“…..。”成步堂似乎又想说点什么,御剑把目光移开,尽量集中精神去听。“….美….”
美贯?御剑立刻心领神会,“你问美贯君的话,和王泥喜君一起去诊所拿药了。马上就会回来——放心,她和王泥喜君都还不知道。”
“……。”满头冷汗的律师先生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仅仅发出一个音节就已经消耗了他大半的气力。“….御…剑。”过了好半天,煎熬的御剑才听出成步堂念出了他名字的几个音节。这简直是御剑今年听过最动听的一句话,谢天谢地,检察官想,这个男人还能认出自己是谁。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在刚刚的那几秒里居然感觉到一种小屁孩拿到游戏机般的欣喜。
“你怎么样?”御剑重复着他为数不多关心人的台词,“很疼?是不是我的信息素….”
靠着御剑才不至于倒在地上的男人用世界上最小的幅度摇了摇头。看来隔离贴还是有效的,御剑瞥了一眼成步堂解开了几个扣子的衬衫,他不知道已经成结的Omega几乎不会对其他Alpha地信息素产生反应。他只是思考着,是不是应该给成步堂也贴上….
有更刺眼的东西吸引了御剑的注意力。就在王泥喜刚刚扎进去的针眼后方,被衬衫遮掩的后脖颈位置,御剑看到了他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东西。一个已经开始淡化的咬痕。
检察官的下唇颤抖起来。不久前分明已经被他扔去九霄云外的暴怒把他卷进一场海啸。是谁?在御剑看不到的地方,他扶着成步堂的手臂青筋一条条狰狞地暴起,每一条血管里都灌满岩浆。到底是谁——
“….。”成步堂再次摇了摇头,这个动作又把御剑从情绪的漩涡里拉回。检察官清了清嗓子,让自己至少不要咬牙切齿地说出那个他真的不想提的建议:“那个人….到底是谁?”御剑就差没把自己的牙龈都咬掉,“我去——我去把人带过来。告诉我名字。”他尽量平静地把话说得清晰些,比起自己的情绪,御剑认定成步堂的危机才是第一位的。热潮至少会持续两周,就成步堂目前的表现来说,御剑真的不认为他能挺过这两周。
“…………….”而成步堂就只是该死的沉默。天杀的,御剑拼命咽下口腔中带血的唾沫,为什么?为什么不说?然而检察官现在可不能像在庭审上那样变着花样逼迫辩护人认输,他只能努力地进行蹩脚的劝导:“成步堂,不管怎么样,这是目前最快的解决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御剑没说出后半句话。成结后普通的临时标记对Omega来说毫无作用,而他御剑怜侍绝不会在一个Omega不清醒的情况下去与他缔结,更何况这Omega是成步堂——是那个成步堂龙一。这个名字在他生命里的份量实在太重,他的勇气在这个名字前一无是处。
“御剑….”可能过了一个世纪,成步堂才能再次开口说话。御剑闭上眼睛去听一个可怕的答案。
“他不会…”成步堂一点点发音,“…来。他不…能。”
“他能不能来由我判断。”御剑果断地回答,“名字。只需要告诉我名字…..!”
然而颇有气势的检察官再没能打探出任何消息。成步堂又开始去咬他下唇的伤口,御剑只能又把外套的长袖放回那人的嘴里以保护脆弱的舌头。没有了外套的掩护,怀里那人的信息素对御剑来说只是一种最残忍的酷刑。他甚至不能抽身离开,因为他得控制着成步堂的双腕,以防律师先生无意识地用指甲挖出更多伤口,或是用头撞上办公桌的尖角。
长久的静默。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御剑终于听见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成步堂先生!——”王泥喜和美贯同时冲进了事务所,身后跟着几个眼熟的白大褂,御剑一时想不起来他们的名字。一片混乱中,他踉跄着被Beta医生们赶到了客厅等候,只来得及拿回他的外套。
外套上的唾液与血迹未干。御剑死死抓着外套,只能感受到嘴里泛滥的血腥味道。
TBC
summary:一篇很有意思的文,可以看到针锋相对的王泥喜和御剑局长,以及全程出现在对话中的成步堂,但是就算这样浓厚的火药味还是快要溢出来了,所以没忍住翻译了一下,作品是P站八門太太的【オドナルのような】赤のメテオラ【ミツナルのような】,有条件者可以去看看原文。“百忙之中,劳你麻烦。”“局长才是辛苦了,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在以红色为基调的检查局长办公室中,年轻的律师和年轻的检查局长,嘴角都挂着笑容,……但是他们目光冷淡的交汇。“前几天的庭审,你做得很好,对于一般新人律师来说容易不安的事件你也完美解决了,提拔你的委员长眼神不错。”“多谢夸奖,像我这样经验浅薄的人为了胜...
[拔杯PWP]情火(ABO)
感官革命(ABO)
公平交易
五次威尔醉酒要么缺觉,一次他总算清醒着
胡闹厨房
四十岁的时候喜欢你会不会太迟
双向收藏
一个叫威尔的男人决定去死
杀死威尔
所有菜都叫起了老婆
他
【Hannigram】Philia(友爱)
奇怪家庭的生存法则
给小狗做捕食
星光照亮前路,纸巾与书页留下心血和掌纹。
只要理想尚存,审判的号角便不会停下脚步。
理想不朽,正义便不朽。
正义不朽,星光便不朽。
抱薪者的英灵因爱而不朽。
他们在我们的故事里不朽。
最后一棒啦,感谢每一位参与伯安贝24h活动的老师!!吃哥嫂西皮,有品!!
左滑附赠褪色滤镜
前一棒:
二编:我换了个源,更加高清且加入新吐槽。
祝大家看得开心。
*成步堂收到一些匿名信件。
成步堂风风火火地跑进店里,他们常坐的位置上已经摆好两碗拉面。真宵撑着脑袋坐在桌前,她还没动筷子,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盘旋在碗口的几缕热气。成步堂拉开凳子坐下,女孩没看他,只是气鼓鼓地说面都快凉了。
今天的她看起来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只顾闷头吃面,脸都快埋进碗里去。这也难怪,成步堂想,毕竟被自己的亲姨母栽赃杀人可没法太快释怀。他挑起面条吃了两口,觉得太烫便放下了筷子,对面的真宵一声不吭地连汤都快喝掉大半。他想讲几个笑话舒缓一下气氛,可他不会,他自知没什么搞笑天赋,在法庭上胡乱发言把对面的检察官逗乐已经是极限了,哪懂怎么哄小姑娘开心呢。眼看女孩马上就要喝干碗底的最后一口汤,他突然想起有件事情值得一提,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信封,在女孩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真宵终于把头从又大又深的拉面碗里抬起来,嘴角还沾着味增汤汁。
“我不知道。取钱包的时候在信箱里发现的。”成步堂说,“没被完全塞进去,我就把它拽出来了。”
真宵把信封接过来,上面什么都没写,完全是空白的。
“这个,不会是恐吓信吧,成步堂哥?”
成步堂沉默了一会儿,“我有什么仇家吗?”
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这怎么看都不会是一封正常的信。他原本只是抱着好奇,却从没想过里面会不会真有什么不好让真宵看见的东西。前所长叮嘱过他做事前要谨慎地思考,可他没有几次照做。后知后觉想把信取回来的时候真宵已经先一步拆开,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一张信纸折了三折,真宵把它拿在手上。
「谢谢你的关心,我一切都好。
祝学业精进。」
“没了?”
“没了。”
成步堂接过真宵手中的信纸,果然只有这两行字落白纸上,好像刚下好的雪地里落下的两行工整的脚印。细瘦的字很漂亮,第一眼看上去以为是打印的,再看才发现是手写。看来还是学生,成步堂说道,是你认识的人吗?
“我认识的人怎么会祝我学业精进嘛。”真宵歪着脑袋,好像在认真思考着,“成步堂哥也早过了当学生的年龄呢。”
我才毕业没几年吧,成步堂腹诽道。
夏天。他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十五年前的夏天他和御剑穿着短衣短裤在太阳落山后的街上疯跑。穿过刚刚点起灯的商铺跑到堤岸上去,他不敢下到河边,因为河边种满了柳树,他害怕那个缠人脖子的古老传说。御剑笑他,却和他一起站在河堤的草坪上。他呼地躺下去,身下湿湿凉凉的,御剑站了一会儿也跟着坐下。他说自己能数五千颗星星,御剑不信,然后他们就数,结果直到睡着也没数到五千颗。父母满世界地找,顺着河岸一路找到他们,拎回家里挨了好一顿骂。后来他们就很少跑到河边,但还是在街上跑。再后来那条街也不去了,上了中学之后成步堂开始骑车,不常经过这里。之后他也不再数星星,只在平交道口的栏杆放下时刹住车闸,电车从他的面前飞过去,他抬头看天上的鸟飞过云。
一周之后他收到了一个包裹。包得严严实实的三层牛皮纸下是被绳子扎好的一摞未被拆封的信件,一张白纸附在它们的上面。
「御剑怜侍,
如果可以我绝对不会选择这种愚蠢又低效的方式来和你对话,可是那个愚蠢的刑警不肯告诉我你现在的手机号码。你就这么怕听到我的声音吗?还是说你无颜面对我,因为你觉得自己的失败给狩魔蒙羞?
包裹里是你的东西,它们来自你的一个朋友,是我收拾父亲的房间时找到的。御剑怜侍,看看你交了一个多么可笑的朋友,可笑到给一个收不到信件的人写了十几年的信。更荒唐的是你被这样一个蠢货打败了,被一个连法学院都没读过的外行人打败了。如果我是你,我可真的没有脸面活下去。
我回国是为你收拾残局的,御剑怜侍。姐姐替弟弟复仇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希望你还保留着每天读报的习惯,这样你就能看见我是怎样完美地将那个刺猬头击败。」
冥的笔锋让他想起地板上交错的鞭痕,扬起的笔尖勾破纸张,像是要连读信的人也一并拆吃入腹。他想提醒她别按照信中所写的这么做,因为她一定会在那家伙的面前吃尽苦头,可他怎么劝得住?御剑怜侍要是能劝住冥不去做哪怕一件事,那冥也就不是冥了。于是他想,就这样吧,他们都需要改变,或许这就是那个契机,可以让他们重新审视自己。
包裹里的其他东西御剑没有动。他不知道该拿它们怎么办,那些信封的表面不厌其烦地书写着他的名字,可他从未觉得它们属于过自己。把这些东西交给他,到头来也只是从一个抽屉转移到另一个抽屉,应当收信的那个人早已彻底错过了它们。
“生气的原因,你知道吗?”
“您问我吗?我还以为您肯定知道的说!”
御剑的下一句话被哽在喉咙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毫无头绪的事实,甚至对此感到困扰不已。他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一切,过去与现在,也可以承担此事所导致的一切后果,可唯独成步堂的深受打击仍是他最抗拒的消息。他感到困惑。关于他的一切困惑总是太纠缠,他给成步堂带去了什么,带去过什么,原因是什么,好像一颗颗石子落入大海却又在梦里一次次划伤了他,每一次惊醒之后他都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成步堂龙一。
他不觉得自己有了解他的必要,只是御剑怜侍难以容忍得不到回答的质问。钥匙的锋刃在一次把玩中给木制的写字台留下了一条细长的凹痕,他想起刺伤他的一粒石子,于是那天夜里上锁的抽屉被打开,他只拿出了最上面的一封信。
「御剑,
我听老师说你的家里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所以你必须离开这里去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地址上写的地方在哪里。我真想去找你,因为我想你一定很难过,可是我不认路。
你最近好吗?有没有交到新的朋友?你走了之后,我和矢张天天都觉得很没意思,你还会回来吗?如果你收到了这封信,请一定要给我回信!」
真宵回来之后,成步堂仍然缺乏接受委托的热情。他知道助手的回归是个不错的契机,能帮助他尽快回到工作状态。可是,仅仅是想到法庭就已经耗费了他几乎所有力气,鞭子挥舞在空气中所发出的声音让他头痛,年轻的女检察官说出的话永远是他最厌恶的那一句。紧接着,这份厌恶转化为了愤怒,逼得他一头栽进沙发里。一丘之貉。他闭着眼睛在心里暗骂。等到怒火平息之后他把头抬起来一点,查理君的绿叶晃进他的眼里,他回想着自己今天是否已经浇过了水。
他在辗转中收到了第二封匿名的信,紧接着是第三封,第四封。一张张白纸折了三折,上面的文字寥寥无几,不过是简短的答复与问候。但他推测出通信的双方都是小孩,因为书写的内容总是绕不开学校、老师与朋友。将一沓错投的信件捏在手里时他感到抱歉,他想到每一封错递至他的信件背后都是一次又一次的杳无音信,应当看到它们的那个孩子仍在执着于下一次的石沉大海——他会在信中抱怨吗?为什么你不回复我的每一封信?
他将所有的信件归拢到一起,希望有一天能将它们送还给写信的人,或者应该看到这些信的人。可这很难。信封上什么都不写,信里没有落款,这是要把天下邮差都给难倒。他曾经在信封上写满了字,事无巨细,连带着自己的姓名与住址,因为万一投不出去至少还能把信退还给他。可最后什么都没有,邮筒好似无底洞一般吞噬了他的所有话,没有回音。后来他不再信任邮筒,等着邮差骑着破旧单车吱呀吱呀地摇过来,他亲眼看着邮差把信塞进鼓鼓囊囊的斜挎包里。可那斜挎包也是无底洞。
成步堂又一次把自己栽进沙发里。
他不再想继续替人收信了,因为他发现这些信件和法庭一样,只会让许多莫名其妙的过往故事翻涌出来,令他无法忍受。可那又如何?无论哪一边都不会听取他的意愿。后来他半是被迫半是自愿地回到法庭,给一位女警辩护。一天前糸锯刑警焦头烂额地闯进事务所,一边叫着大事不好一边把成步堂拖拽到了拘留所的会面室里。玻璃另一侧的不幸女孩的表情让他心软,他想起了见自己的第一个委托人时的心情。
他没想到那场庭审差点要了他的命,那天晚上他揉着被砸伤的后脑勺摇摇晃晃地回到事务所,果不其然又有一封信在等他,白色的信封露一半在信箱外面,扎着他的眼睛。
「恭喜你,这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好学校。祝你的大学生活一切顺利。
另外,我为自己所有迟到的回信道歉。但请你相信事出有因。」
他不再想替人收信。于是他拿一张牛皮纸封死了入口,在上面写“此信箱停止使用”。
4
他终于开始回复成步堂龙一的信件,落笔的瞬间他感到荒唐,他在用谁的口吻给谁写信?墨水从钢笔尖渗下去,在纸面晕开了花,浪费了他好几张优质的信纸。可他觉得自己非写不可,无论是出于礼节还是歉意,他迫切地想把亏欠的尽数还清。于是交给糸锯的每周任务变成了三项:一是汇报检察局的近况,二是汇报律师成步堂龙一的近况,三是把从传真机里取出的纸塞进空白的信封里,再把它塞进成步堂法律事务所的信箱。
他读到倒数第三封信,他们终于从孩童长成大人,他隐约明白故事快要讲到结局。
很久没有给你写信。我收到了勇盟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专业是艺术。你怎么样?我猜你会读法学院,因为我记得你一直想成为一名律师。
……
明知道你可能根本就看不到,但收到通知书的时候我第一个想联络的人还是你。我真够傻的,是不是?因为我总想着或许你能看到呢。可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回复我哪怕一封信?为什么?」
他第一次被如此沮丧的语气质问,他想象不出信纸的另一端会是怎样的表情。后来,他把写好的回信传真给刑警,然后刑警给他讲了成步堂在法院的休息室里被砸到失忆的事。他既觉得不可思议又想笑,几乎想飞回去亲眼参观那变了形的灭火器。
5
「我不会否认自己过去的错误,但幸运的是它们已经被未来的你所纠正。」
短短的一句话他都没有读完。因为在看到文字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所有。真是太傻了,他在心里骂着,拼命忍着把它揉作一团的冲动。狩魔冥指着他的鼻子所骂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他愚蠢到替一个死人收了几个月的信,一如曾经的他给一个从不回信的人写了十几年的信一样愚蠢。
他把那张纸拍到糸锯圭介的办公桌上,他盯着刑警错愕的双眼,说,你告诉他,作为一个死人,他太他妈的不称职了。
6
这封信很重要,请你一定要读下去。
我在报纸上看见了你的照片,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你。可为什么是“魔鬼检察官”?这真的是在说你吗?你的爸爸是律师,你从小就说你想做一名律师,你说想帮助无辜的人。可是检察官,哪怕是以我可怜的法律知识也知道检察官和律师是对立的,水火不容,你为什么去做了检察官?好吧,退一步说,报纸上写的那些“疑云”和“黑幕”真的与你有关吗?我不相信你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可我更想听你亲口对我说,说你没有做那些事。
7
最后一封信里只有一句话。
御剑还不知道成步堂在大学经历的案件,故而也无从得知它背后的含义。成步堂在大二时因涉嫌杀人被起诉,当被问及“是否需要联系律师”时,他的回答震撼了整个拘留所——“我可以指定检察官吗?”
负责审讯的刑警拿出了足够的耐心向他解释,此刻他需要的是一名能为他辩护的律师,而不是起诉他的检察官。当然,如果你想直接认罪的话我们另谈。不是你干的?行,那别再问检察官的事。他看着面前的大学生把一双大眼睛睁得溜圆,也不知道刚刚的话听懂了没有。只好接着说,今晚五点之前如果你还没有委托律师,就只好由国家指派的律师为你辩护了。关乎一辈子的事,你想清楚。成步堂乖巧地点点头,我明白,他说,但我有一个请求。
你讲。
如果你知道是哪个检察官负责我的案子,可不可以告诉我?
千寻点头,我是你的律师呀。
那么,检察官一定坚信我杀了人,是吗?
或许吧。她想起自己的第一场庭审,以及对面那个年轻的天才。因为这是检察官的工作,她说。
大学生没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这间小小的会面室。开庭前一天的晚上,成步堂根本睡不着。从被逮捕到现在,他第无数次涌现出想给御剑写信的念头,又第无数次把这想法掐灭在行动之前。他一直渴望能见御剑一面,但唯独不希望是以这种方式。他既期待又恐惧,如果真的是他,如果真的是他——那个嫉恶如仇、不择手段也要将被告送进监狱的魔鬼检察官。对方看到自己时会动摇吗,亦或是要连同自己也一并憎恶呢?硬币在空中不停翻滚,他在它落地之前闭上眼睛,心里已经给出了一个悲观的答案。
所幸一切不过是杞人忧天。那天站在检方席上的是个不起眼的中年大叔,那一瞬间他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垮下来,好像接下来发生什么都跟他没有关系。直到千寻喊他的名字,把他拽到证人席,强迫他的思绪回到自己所处的审判上。他亲眼见证了检方的立证被击溃,证人的谎言也被击溃,他最终被判无罪,拿到了一张浸满了毒药的判决书。
强烈的震惊与悲伤好像麻醉剂,等一切平息下去他才后知后觉地品尝到鲁莽的代价。闭庭后他坐在休息室里。嘴巴很痛,喉咙很痛,胃也很痛,痛得他想哭,可是哽咽的动作扯得他更难受了。千寻骂他蠢,说等办好手续就带你去医院,可能要缝针还可能要动手术,反正有你受的。他一边打着哭嗝一边点头,突然庆幸御剑没看见这场庭审,否则也太丢人了。他们明明能以更加正常、更加对等的姿态对话,远比信件要方便得多。
把碎玻璃从胃里取出来后,他住了两天院。他无法在夜里辗转反侧,因为肚子上被开了一个小口子。伤口是很麻烦的东西,它们愈合得又慢又痒。他过去手欠,总忍不住把结痂扣开,结果血从新鲜的伤口里渗出来,不得不把又慢又痒的过程再走一遍。一块纱布可以有效地打破这个循环。成步堂把手搭在贴着纱布的伤口上,并决心在它彻底愈合之前都不揭开。
出院后他先去邮局寄了信,紧接着又一头扎进图书馆去读他的六法全书。御剑在四年之后读到了它,那是冥寄来的包裹中的最后一封。
我不会再给你写信了,因为我准备去见你。」
我也不必再给你回信了,他想,因为同样的理由。这时广播响起航班的登机信息,他拎起手提箱向着机场闸门走去。
8
离开板东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成步堂把真宵和春美送回家,这时手机响起来,空荡荡的巷子里回荡着大将军的主题曲。他不认识这个号码,接起来喂了一声,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他意识到这是御剑新的手机号。
“成步堂,你在哪里?”
“我?回事务所的路上。”
“知道了,一会见。”
御剑立在车旁,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在距离他三步的地方停下。他刻意站得有些远,并不是因为心存芥蒂——他们早已在众目睽睽之下冰释前嫌,只是他觉得他们之间好像夹着一枚水气球,柔软却易碎,让人不敢深究。
“所以,你找我有——”
“有你的信。”
“我拒收。”
“你还在生气?”
成步堂摇摇头。确实,过去的愤怒积压已久,长篇累牍。可御剑怜侍的所作所为再罄竹难书也已然被一场庭审冲刷殆尽。他们尽己所能地将彼此的内心剖白,现在他们之间只留下最后一个悬而未决的议题。他拒绝不是因为生气,只是单纯地不想再替人收信。他曾经写下的,他如今收到的这么多信,没有一封出自他,没有一封属于他。好像小时候拼尽全力丢出的纸飞机,丢出去了便与自己再无关系。
于是他说,没有意义,那些信不是寄给你的,你没有一一回复的必要。
御剑说,不是回信。
好吧,好吧。我收到了。
成步堂挠挠头发,低着头傻笑,御剑虽然没看向他,却也弯起嘴角。一个无聊又拙劣的文字游戏,逻辑棋盘上的红蓝棋子在将军之前鸣金收兵。他们又一次看向彼此的眼睛,无需跨过多少时光,这是唯一一封真正送达的信。
end.
大量过去捏造和一点极乐迪斯科要素,bug请忽略
核心诡计有参考,但现在不能写参考了啥不然直接全暴露完球了大概会等完结补(如果我有这个动力填完坑的话……)文笔稀烂,很少写文,推理类的更是一窍不通,核诡可能经不起推敲总之请轻喷我orz
【序章】
扬州,码头。
刚靠岸下船的沈仲平和阿福,此时正低头注视着水面,和那具已经泡涨得不成人型的尸/体“面面相觑”。
尸/体应该是被山河号船底的某处挂住了,随船一路北上到了扬州,途中不断腐化,产生大量的气体,最终导致本应沉在水底尸/体浮出了......
尸/体应该是被山河号船底的某处挂住了,随船一路北上到了扬州,途中不断腐化,产生大量的气体,最终导致本应沉在水底尸/体浮出了水面。这具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已呈现“巨人观”,五官面目全非,早已无法辨认,只能依稀辨认出是一位成年男性的尸/体。
阿福叹口气,打破了沉默:“不愧是先生,走到哪里都能遇上案件呢。”
沈仲平:“……”
轻咳一声,掩饰掉脸上的些许尴尬,沈仲平镇定开口:“阿福,通知罗船长报案。把尸/体打捞上来,我们粗略检查一下吧。”——看来,又要晚些去见哥哥了。
阿福闻言立刻挽起袖子:“好嘞先生,包在我身上!”
“哎哎哎——先生别动,先生又忘记胳膊上的伤了!医生都说了三个周内尽量不要动左手的!”
在阿福气鼓鼓的叉腰瞪视下,沈仲平默默吞下了到嘴边的“只是皮外伤”,收回了伸出的手。
“这就对了嘛!”阿福满意地点点头,“蹭蹭蹭”跑远了,“先生就在这休息,我去喊船上的大伙儿来帮忙!”
“罗船长——麻烦让船上的大伙儿来一趟——”
三天前,申城码头。
文可忻在码头送别沈仲平和阿福后,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呼——还真是不容易。这几天可真累人啊。”好在虽然一波三折,一切终于画上了美满的句号。
好了,该回报社了。为万国禁烟大会准备的资料还有很多等着我去整理呢~
“文小姐——!”街角传来一声呼喊打断了她的思绪。
文可忻循声望去,一辆人力车从街角的拐弯处疾驰而来,眨眼间已到了跟前。车夫的大脚在地上蹭了一蹭,稳稳停在她身边。
“文小姐,要回报社?上来吧,我送你!”车夫用搭在臂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一张年轻黝黑的脸上绽开了笑。
“阿翔?好久不见了!”文可忻认识这个车夫,跑得稳收费公道,因此出去采访时常坐他的人力车。大家都叫他阿翔,原是上海附近乡下种地的。家里穷,兄弟姊妹又多,一亩三分地养不活这么多张嘴,他就从乡下来了上海。明明还是一个半大小子,却已经出来拉车讨生活了。住在现在上海最大的车厂——仁和车厂里,车也是从这儿租的。仁和车厂的老板姓夏,本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力车夫,结果走了大运被上任老板的独女看上,做了上门女婿。他也就顺理成章继承了老丈人的生意。夏老板也颇有手腕头脑,渐渐地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在上海人力车这一行,已经是一家独大了。
“是好久不见了!文小姐最近可忙吧?我都听说了,那什么——“快乐水”!您可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您上车吧?”
文可忻笑着摆摆手:“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就是做了该做的事而已。”说着她坐上了人力车的后座。阿翔一声:“走嘞!”拉着人力车稳稳当当上路了。
如今,虽然已经有铛铛车的存在,但毕竟只有一条线路,所以大部分时候人们出行还是会选择乘坐人力车。但是,电车的便捷和载客量大是不容置疑的优点,因此静安寺到外滩一线,大部分人都会选择铛铛车而不坐人力车了。并且电车运行的轨道有时还会阻碍人力车夫们奔跑……仁和车厂和电车的管理方音商公司也因此有过不少的矛盾。
阿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文小姐,我……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儿吗?我去报了官,可是那些巡捕老爷们不管,我想来想去,能找得也只有您了。”
记者的直觉让文可忻警觉起来,她略直起身子靠近年轻的车夫:“出什么事了?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说。”
阿翔略收了脚步,车子变了向,避开路中间的电车轨道,他一边跑一边讲:“我们车厂门口,一直有个乞讨的老汉儿,我们都叫他平叔。平日里他白天在我们周围乞讨捡垃圾,晚上就到附近的桥洞里睡觉,几年了天天都这样。可是,这两天我们都没瞅着他。我去附近打听过,大家都说没见过他。去他睡觉的地方看哩,东西都在,就是没见着人。我去找捕爷,他们说现在都在忙“快乐水”的事儿,没人手,就只登记了一下就挥手让我走了。而且——”阿翔有些愤怒,声音都拔高了:“他们不会管的,就是失踪了一个乞讨老汉,在他们看来太平常了,根本就不会管的!”
“我想着,文小姐您是记者,门路多,说不定能找着平叔。两三天没见了,就怕……就怕……”阿翔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就怕平叔是出了什么事。”
“突然不见了?那一定有什么不平常的事发生。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查。”文可忻掏出了她随身携带的笔和本,随手翻开一页空白准备记录:“说说看,你最后一次见到平叔是在什么时候,那次有什么异常吗……”
………
申城,中央捕房。
新官上任的李巡长面对着眼前推挤如山的文件,呐呐自语着:“真是怪了,这两天怎么这么多报失踪的?先是仁和车厂的夏夫人说自己的大儿子夏琢先生失踪了,后又是音商电气公司说他们的工程师梅义堂先生失踪了。可是咱们现在,拦着那群疯了一样要“快乐水”的家伙就已经没有人手了,哪来的这么多人手去安排找人,真是头疼……”
“沈先生,这里有一份你的电报,是从申城来的。”罗船长递给沈仲平一张印有字迹的纸:“尸/体的事我已报了官,刚刚这里的巡长派人来把尸/体带走了,说是要让仵作验/尸。”
“辛苦您了,罗船长。”沈仲平接过电报,阿福在旁边好奇地看:“先生先生,是谁的电报啊?”
沈仲平思索了一下,笑道:“我猜是约瑟。必是急事才会电报,其他人大概不至于。”
“嘿嘿,那幸好船上有我做的电报机!不然就会错过这重要信息啦!”阿福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沈仲平笑着睨了他一眼,展开了手上的电报。
“仲,我很抱歉在这时打扰你。音商电气公司的一位工程师梅义堂前两天于申城失踪,这位工程师是他们的核心员工之一,若是没了他,电车的很多问题都无法解决。音电的老板是我在英国时的旧识,紧急发来电报委托我寻找这位梅先生。然而,“快乐水”的后续事务已经令我焦头烂额、魂不守舍、食不果腹。实在无暇他顾。想来,也只有你的能力能胜任。我请求你,接下这个委托。
约瑟·贝尔。”
“先生,难道,咱们看到的那具尸/体,就是这位失踪的梅先生?”阿福好奇地问。
沈仲平摇摇头:“不一定,我目前还没有看到这两件事的必然联系,或许只是巧合。”说完,他无奈地笑了,叹气道:“看来,无论是为了尽快查明这具尸/体的身份,还是为了约瑟的托付,我们都要重返申城一趟了。”
阿福开心地星星眼都出来了:“那太好了!先生,咱们这次是不是终于可以一起去看引珠姐的表演了!上次临走的时候,她给我用扑克牌变了花!可惜先生没看到;还有还有,可以再找可忻姐玩了,这次的事件,她一定感兴趣!”
沈仲平好笑地看着他,手中的扇子轻轻点了点阿福的脸颊:“你啊……”
山河号再次南下,向申城驶去。
1、吵架吵到最凶时,突然被对方抱住。
2、在人潮中牵住对方的手。
3、被误会时,有一个人无条件站在自己的立场。
4、比起相遇之后产生的巨da麻烦,两人更害怕此生会遇不到彼此。
5、两眼相望,便能知道想干嘛。
6、恰好棋逢对手,来一场巅峰对决,并肩而立。
7、两人为了对方而主动做出改变。
8、在喜欢你的人眼中,你光芒闪耀。
9、往后余生,目光所至皆是你
10、潦倒落魄,仍然相互扶持。
12、互换人生,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13、比起总是原地等待,我更愿意和你待在一起。
14、即使立场对立两人也依然认可彼此品格和能力。
15、他/她懂你的可......
15、他/她懂你的可可爱爱,你懂他/她的奇奇怪怪。
16、敌对的两个人互相欣赏。
18、在日常生活里自然而然的相互称赞。
19、自卑之人开始发自内心地接纳与喜欢自已。
20、茫茫人海中互相找寻的两人没有错过彼此。
21、两人追求与前进的方向始终一致。
22、茫茫人海中互相找寻的两人没有错过彼此。
23、东风吹落桃花,沾你衣襟,即是我来看你。
24、不高不帅不温柔,只有一颗宠你的心。
25、无论我走到哪里,你都会陪在我身边,陪我哭,陪我笑。
26、你的一句真诚赞美,使我余生容光焕发。
27、总会有一个人,他/她会把你的名字叫的婉转温柔。
28、本来已经没有希望,结果来了一个大转折。
30、往后余生,目光所至皆是你,距离割不断缘分。
31、相拥花树之下,在举世繁华的地方,寻找到安谧美好。
32、什么是心安,你就是答案。
33、山水一程,三生有幸,风雪一更,往后余生。
34、遇见你之前不知道什么是爱,遇见你之后爱就是想让你幸福,两辈子都属于你。
35、东风吹落桃花,沾你衣襟,即是我来看你。
37、踏遍万水千山,却始终走不出你的眉眼。
38、爱上一个人后再收回心,心就会碎了。
39、我在等风等风热吻你。
40、我爱你,如鲸向海,似鸟投林。
这类叙述者,让故事更精彩
"不可靠的叙述者"
每部文学作品,都有其特定的叙述者。作为读者,我们依靠叙述者来引导我们阅读故事。但叙述者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吗?如果叙述者并不完全可靠呢?
文学作品里,"不可靠的叙述者"是一种特殊的手法,有助于增加故事的复杂性和趣味性,提升故事张力。借由不可靠的人物来讲述故事,作者可以创造出很多灰色地带,模糊故事的真相,让读者自己去寻找线索、推断结论,从而造就耐人寻味的阅读体验。
这里,我把不可靠的叙述者总结为4种类型:
1.故意误导型
在作者的设计下,一些叙述者会通过隐瞒或歪曲某些信息来误......
在作者的设计下,一些叙述者会通过隐瞒或歪曲某些信息来误导读者。这种情况下,读者需要在其叙述中仔细寻找线索,以获取故事的真相﹣﹣这种阅读体验往往充满挑战和趣味,很多悬疑作品都采用了故意误导型的叙述者。
实例剖析:
在阿加莎《罗杰疑案》里,叙述者"我"表现得善良友好,全程带领读者经历了侦探对罗杰谋杀案的调查。直到结尾,作家才揭晓,"我"这个贯穿整个故事的声音,正是犯罪真凶的自白。这位叙述者并非通过撒谎,而是通过规避、省略或混淆的叙述,以实现误导读者的目的。
2.信息不完整型
一些叙述者可能由于个人经历或知识储备的局限,无法完整叙述故事的全貌。信息的不充分报道,会增加故事的复杂性和多义性,甚至带来情节的反转,读者需要在阅读过程中不断调整对故事的理解。
在美国作家凯伦.乔伊.富勒的小说《我们都发狂了》里,叙述者罗斯玛丽就属于信息不完整型的不可靠叙述者。罗斯玛丽在讲述时没有透露一个关键信息﹣﹣她口中的"姐姐"是一只黑猩猩。这使得读者理所当然地认为其姐姐是人类,从而在阅读时产生诸多疑团。
3.认知受限型
一些叙述者的认知能力,可能受到年龄精神疾病等因素的限制,导致他们对事件的理解和描述可能不准确,读者难以判断其所述内容的真伪。通过设置这类叙述者,作者可以呈现独特的视角和世界观,提升故事的可看性。
哈珀.李的小说《杀死一只知更鸟》以一位六岁小女孩的视角来叙事,年幼的她对一些成人世界的复杂问题和种族歧视等现象不甚理解,这影响了她对故事的叙述。而在爱伦坡的《泄密的心》里,第一人称叙述者"我"患有神经过敏,因而其叙述可能带有错觉、妄想的成分。
4.情感偏见型
一些叙述者受到情感与偏好的影响,对客观事件的描述会出现偏差,进而阻挠读者的理解和判断——这类叙述者可以称为情感偏见型的叙述者,他们在解读事件、评价人物时,往往带有浓重的主观色彩,这使得读者需要在其叙述中分辨哪些属于主观情感、哪些才是客观事实。
在扬.马特尔的小说《少年Pi的奇幻漂流》中,叙述者Pi的不可靠性,主要源于情感偏见。受到自身经历与宗教信仰的影响,Pi给出了两个版本的叙述,一个充满奇幻色彩,一个无比残酷一一读者需要自行思考真相藏在哪个版本里。
"不可靠的叙述者"特点
不可靠叙述者的多样性:
上述类型并非绝对独立,而是相互关联的。在实际作品中,一个不可靠的叙述者可能同时具有信息不完整、情感偏见等多种特点。
不可靠叙述者的视角:
文学作品中大部分的不可靠的叙述者,都采用了第一人称。这是因为第一人称自带信任感和亲密感,更容易达成误导读者的目的。
不可靠叙述者vs叙述性诡计:
不可靠的叙述者能够有效创造出叙述性诡计,但并不是唯一手段。叙诡还可以通过多视角叙事、非线性叙事等其他方法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