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忘羡全员直,对江家不友好,怼仙门百家
看着水镜里的魏婴面临着危险,而自己只能在这里看着,一阵无力感充斥在心头,喉头哽住,说不出话,自己除了在一旁看着,还能做什么呢!自己真是无用至极!
〈那舌头来的太快了,魏婴震惊的看着那条舌头奔着自己心口而来,眼看就要插入心脏之处,千钧一发之间,一条铁链突然出现,挡住舌头,那铁链不知是什么法器,舌头一挨上铁链,倏地就冒出白烟,滋滋做响,那鬼痛嚎出声,好不凄惨。
魏婴转头看去,就见身边不知何时出现几个……鬼?领头的两个人穿着一黑一白,身穿白衣的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而穿着黑衣的面容凶悍,身宽体...
魏婴转头看去,就见身边不知何时出现几个……鬼?领头的两个人穿着一黑一白,身穿白衣的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而穿着黑衣的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身后跟着五六个鬼。
那铁链就是身穿白衣的鬼所持,魏婴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见其身后跟着的一个鬼说道:“七爷八爷,就是此吊死鬼,在黄泉路上打杀了押送的鬼差!”
“黑白无常!”那鬼心生惧意,四处张望着是否有可以逃脱的间隙,他也不敢恋战,虚晃一一招,就要化烟而逃。
白衣鬼目光一凌,手中铁链飞射而出,不过瞬息,那鬼已被铁链缚住,黑衣鬼手中化出枷锁,飞向那鬼,顷刻间,那鬼脚链枷锁一应俱全,黑衣鬼对着身后的鬼差道:“押送判官处!”
鬼差躬身应道:“是,七爷!”
说罢牵着枷锁快速离去,魏婴见都走光了,眼前的这两位七爷八爷看样子也是要离开,脚步要动不动的,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刚才那个鬼这么厉害,这俩人一招就拿下了,自己这样的,恐怕也不费劲儿!〉
水镜前,百家议论不停。
“鬼差?判官?”
“这是地狱吧!”语气肯定。
“照我说,这夷陵老祖也应该抓起来!”
“这夷陵老祖杀害了这么多人,就应该下地狱!”
“看看,这不就是报应吗!”
“就是,要不然,怎么就他去了地狱了!还遇见鬼差?这不就是说明他入了地狱也要受罚的吗!”
“这是老天有眼……呜呜……”说话人的嘴似是被粘上一般,张不开嘴。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蓝湛沉声说道。
蓝曦臣脸上的温和褪下些许,“各位,现在事情不明,还是不要急着下结论才好!”
聂怀桑轻抚着折扇,“含光君说的不错,水镜里显示的是什么地方,我们也不得而知,还是先看下去再说,免得到时候,各位,”聂怀桑轻笑出声,不再言语。
此时跳出来的除了不夜天有亲朋好友死在魏无羡手中的人,就是那些心中有鬼之人,想迫不及待的把魏无羡往泥里打压,这样,即使有一天他重回于世,也能再明正言顺的再次围剿了!
而那些家主如金光善之流,却静静看着,没有急着言语,目前所知太少,用这些打压他还太早!
江澄看着水镜里的画面,心中不知再想着什么,只脸上似乎有一丝可惜之色!
蓝湛在铁链出现挡住舌头时,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手心冒着虚汗,身子虚软的靠着椅背,差一点,他又要失去了魏婴,还好,还好!
魏婴,魏婴……他心里不停的念着魏婴的名字,看着魏婴茫然无措的看着被称为七爷八爷的人,一阵心疼,魏婴何时有过这般犹疑过,他从来都是恣意昂扬的,自从修了鬼道,就在身前竖了一层厚厚的屏障,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不想出来,魏婴,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这般的如惊弓之鸟!蓝湛悲伤的闭上了眼睛,待睁开时,眼里又只剩下魏婴的身影。
蓝曦臣在一旁看着他,心中也是伤痛,曾几何时,他如此冷静自持的弟弟,成了这般模样,魏公子,也不知忘机遇见你,是幸,还是不幸。
也许,是幸运的,若是没有你,恐怕忘机心里就真的一点热乎气儿也没有了!魏公子,希望有朝一日,你还能与忘机再续前缘!
〈那黑七爷白八爷本也要回去复命了,一转身,就见一个二十岁的俊朗男子站在那,魏婴见他们看着自己,下意识露出一个微笑。
他们走到魏婴跟前,疑惑的看着他,“你是新来的鬼魂?”
魏婴迟疑了一下,自己确实是死了,是鬼魂,也没错,遂点点头。
“自己来的?”
魏婴又点了点头,他们对视了一眼,奇了怪了,从没见过,有鬼魂自己来到鬼门关的,“没有接引你的鬼差?”
魏婴有些不明白,“鬼差?”顾名思义,他摇摇头,“没见过,我死了之后,有了意识之时就来到这儿了。”
黑白无常皱眉,黑无常化出一道锁链,锁住魏婴,“不知哪里来的小鬼,也敢骗你七爷八爷!”
魏婴急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白无常道:“先别出手,我们带他回去见判官,看看是怎么回事!”说着对着黑无常小声耳语,“我看这家伙身上气息有些不对劲儿,先带回去见见阎君。”
黑无常点点头,两人拉着魏婴瞬间行了一丈远,渐渐消失在迷雾中,不见踪影。〉
这下没有人再说话了,涉及到鬼神之事,他们是畏惧的,即使再无知,他们也知道阎君所代表的是什么,那可是掌管生死的阴神啊!民间有句俗语: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有人幸灾乐祸,这夷陵老祖这次可跑不掉了!
蓝湛担心的看着魏婴的身影消失不见,乞求着阎君真是公正无比,他相信他的魏婴,从来不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之人!
众人看着水镜,水镜上依然是一片浓雾,阴风阵阵,不时有鬼差压着鬼魂走过,有的鬼魂哭哭嚎嚎的,有的满脸麻木无神的,有的面色平和,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还是喜欢看视频的人多些啊,小红心少了好多
·白月光林志远×肖砚,假设林志远没死!
·一口气刷完五集,意难平白月光,对不起白术帅哥请让我发一会儿疯!!
·是ooc是ooc是ooc,激情短打,就让我们小可怜林志远多活一会儿吧!!
现在回想起来,我依然会怀念和志远一起在阿富汗做无国界医生的那段时光。
战火满天飞的阿富汗,我和志远并肩踩在生死线上。那时候不像国内,没有最好的医疗设备,甚至没有基础的医疗条件,我们站在手术台前,拼尽全力和死神作对。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是常有的事,有时候一抬头,天亮就变成了天黑...
记得有一次连续抢救了近三十个小时,走出土胚房时,我掀开帘帐的手都在打颤。风沙肆虐,蒙住了视线,我的身体疲软得站不稳,是志远抱住了我,说,没事了肖砚,我在,然后我靠在他肩膀,近乎昏迷地沉睡过去。
那段尘土漫天的记忆里,志远就是我的茶,我的咖啡,他成为了我身体里的血液,我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或许因为是从战火硝烟中熏陶而出的感情,我和志远的爱情似乎比常人更牢不可摧。
虽然志远在阿富汗已经向我求过一次婚,但我们半年后还是回上海补办了一次求婚仪式。这次不再是灰头土脸戴上戒指,我和志远在所有亲朋的注视中走向彼此,牵手,拥抱,接受祝福。志远的小狗罗恩也套上了白纱,礼花洒了漫天,其中一朵掉进了志远咧开的嘴里,还是我大笑着帮他捡出来,然后攀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志远带我回过一次烟巷。
志远告诉我,他小时候最喜欢坐老家的船,小船摇摇晃晃,坐在里面的人也跟着摇摇晃晃,最有意思,于是我们回烟巷时也是坐的小船。
要找到烟巷真不是一件容易事,我们钻了好几个道绕了好几条弯才顺利抵达。到家时,我的身上出了层薄汗,蹲在门口的罗恩见到我们立马扑了过来,用力摇着尾巴。幸亏有志远在,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即便知道烟巷这个地方,自己也肯定找不到。
不过那是结婚前的事情了。
结婚几年之后,我们一起就职在了上海市中心的一家医院,我在急诊科,志远在另一个科室,渐渐我们也定居在了那附近。不过我们每年还是会回几趟烟巷,慢慢地,即便没有志远提示我也知道烟巷的路怎么走了,对此某人还调侃,“完了,会认路了,这下是想甩都甩不掉咯。”
国内医院急诊室和国外救援时相比条件好了不少,但每天依然像打仗一样忙碌,病人流水般送进来,我们一个接一个地诊治,加班是常有的事,常常一抬头时针就飞到了十。志远的科室虽然也很忙,但不像我那么不规律,于是常常是他主动申请下班后多值几个小时班,等我一起开车回家。
志远开摩托的技术比我好,我和他精力旺盛时会在深夜溜去环外比谁开得更快。不过日常上下班肯定还是选择开小轿车,看他皱着眉,规规矩矩守着五十码不敢用力踩油门的样子也是我每天的乐趣之一。
实不相瞒,前几次的汤难喝得要命,但是中间味道突然好了起来,估计是认真练了。我原本想夸他进步神速,后来才发现,哦,他是学会了点外卖,把外卖送来的汤装进家里的壶里,接着才拿到我办公室。
我看着手里的壶哭笑不得,对他说,“自己用的东西自己洗啊”,然后才笑着端起汤喝一口,咽下去。
嗯,真暖。
“大雪姗姗来迟,却恰到好处,喀布尔低矮的建筑物在血液里安静和缓,雪花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此刻谁也不愿意去亵渎这个美梦。”1
他的声音轻轻落入我耳底,地平线上,日色渐坠,慢慢收敛最后一缕曦光,东方之珠点燃,照亮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我枕着志远宽厚的肩膀,窝在他怀里安然入眠。
再过了几年,我们有了自己的女儿,林晓晓。
因为工作的原因,晓晓来医院的次数很多,大家都知道这是我和志远的女儿,于是喜欢逗她玩,常常问她更喜欢爸爸还是更喜欢妈妈,晓晓也总是笑着说都爱。也多亏有了同科室的照料,顾不上晓晓的时候,我和志远才能更放心地忙工作。
后来我们也没再养过狗。
即便已经有了晓晓,志远仍会在每个节日送给我一捧花。有时候是在花店订的,有时候是前一天他自己出去采的。经历过国际医疗救援,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一捧新鲜的花束有多么来之不易,也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如今平凡幸福的生活有多么可贵。
我现在偶尔也会做梦,梦到自己回去了阿富汗的现场,志远满身是血地倒在我面前,而他的手里正攥着那枚他送我的求婚钻戒。梦醒后我大汗淋漓,久久无法平静,尚是志远把我搂进怀里,抚摸我的背说是梦,我才渐渐清醒。
后来我也陆续梦到过几次,幸好每次都有志远陪在我身边,帮我抒怀。直到有一次,我梦到了一只蝴蝶,蝴蝶轻轻煽动翅膀钻进茧中,我脩然苏醒。
那便是我最后一次梦回阿富汗,此后再也没有梦到过。
晓晓十岁那天,我们开摩托去了江边。
志远开车,车后载着我和晓晓,我们一家三口坐在江边等待日出。
凌晨四点出门,五点到,太阳六点升起。我扭头看向身旁,晓晓已经靠在父亲大腿睡熟,而志远望向我,含笑把我搂入怀里。
目光上移,撞入志远鬓角生出的几根华发,微光从厚重云层穿透,射进眸中。我微眯了眼,于是志远变成了视野里一道模糊的光影,如梦似幻。
我眨了眨,光影愈发浑浊,最后慢慢阖上,志远则低下头,靠近我。这么多年的漫长时光缓缓融化为温热交错的呼吸,我们在天光乍破的上海留下了一个绵延温柔的吻。
真好啊。
我笑。
真好的上海,真好的日出,真好的家,真好的你。
ENDING
图源微博,[1]摘抄自原小说!
有一个小朋友叫方墨然,希望你能喜欢他
①『墨墨和乐乐』
在鸡年的尾巴,方墨然小朋友出生了,也算是给乔英子和方一凡即将到来的而立之年一个礼物。
墨然小朋友是个“带把儿”的,可让季杨杨一顿嘚瑟:“生了个小情敌,以后真得辛苦英子了,家里俩皮猴儿!”...
墨然小朋友是个“带把儿”的,可让季杨杨一顿嘚瑟:“生了个小情敌,以后真得辛苦英子了,家里俩皮猴儿!”
“去去去!儿子多好啊我俩一起保护英子,季杨杨你就是嫉妒,你怎么就知道陶子肚子里的一定是闺女!”方一凡嘴上说着儿子女儿都一样,但是当爹的还是想要个闺女,英子这么漂亮优良基因得传承下去啊。
“女儿!绝对是女儿!不信你看着,我播的种我知道!”季杨杨敢这么嘚瑟,是因为他陪陶子产检时看过图像,虽然他看不明白,但是陶子能认个七七八八,陶子最近下单了很多粉色的小衣服,季杨杨心里就有数了。
“呸!季杨杨你少跟我嘚瑟,我看陶子跟英子的反应一样,准是儿砸!”陶子的孕肚显出来了,孕期反应也跟英子当时很像,方一凡觉得肯定也是男孩儿。
初夏时节,季杨杨终于迎来了他的“小情人”,方一凡话锋一转又成了:“季杨杨你先帮我儿砸养着,再过二十年我就带我儿砸上门去提亲。”
“方一凡你给我滚蛋!我闺女才刚出生你就打我闺女的主意!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嘛!”季杨杨现在已经成了标准的女儿奴,完全乔卫东化。
“来乐乐,这是叔叔给你和墨墨的定金,再过二十年叔叔就带墨墨来提亲,哦不,应该叫公公。”方一凡把厚厚的大红包放到乐乐怀里,乐乐这小家伙儿随了季杨杨的浓眉大眼,加上陶子的优良基因,长大一定是个美女!
“方一凡你还是人吗?你干的这是人事儿吗?英子你能不能管管他?陶子你看这个禽兽想打咱闺女的主意!”季杨杨向英子控诉,完事儿还扭头跟陶子告状。
“我觉得……可以啊~”陶子的闺女,英子放心。
“我也觉得还行啊,诶英子你家那几套房回头记得带上我们乐乐的名字!”陶子掐指一算,闺女要是嫁给英子的儿砸,自带几套祖传的学区房,亏不了。
没能如季杨杨所愿,儿子随妈,墨墨是个很乖的小孩,一点儿也不皮,完全没有方一凡小时候上蹿下跳的本事,就喜欢安静地坐在那儿看书搭积木。但是他女儿随谁就不知道了,简直是个话痨,随了“乐乐”这个名字,闺女特别爱笑,也特别能闹,精力充沛,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小时,季杨杨一直怀疑是不是因为陶子那会儿在医院工作太忙干到肚子都老大了才回家待产休息,女儿也是个闲不下的命,从早上睁眼能嗨到晚上闭眼。
②『横着比和竖着比』
墨墨快三岁了,话还说不利索,看的书不少,脑子里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爱说。
“方一凡都怪你!你一天天话太多了把你儿子的话都说完了!”
“不是怎么就怪我了?咱儿子好静这不挺好的嘛,你不是总说儿子乖不像我小时候一样皮。”
“都怪你说给孩子叫墨墨,你看这叫的,一天到晚光沉默了!”
“咱儿子是知书识墨的墨,又不是沉默的默,而且不是你说的嘛,要让儿子文艺一点儿,别跟我一样搞艺术吵吵闹闹的,也别跟你一样搞物理成了理工科直男。”
“那你说,儿子都快三岁了,还说不了长句子,陶子家乐乐比墨墨小好几个月呢,你看乐乐说话多好。”
“季杨杨那闺女哪儿是说话好,那简直就是机关枪一天到晚在你耳边叭叭叭叭叭叭,咱墨墨要天天那么烦你你受得了嘛!”
“那你看墨墨这样你不着急嘛?”
“墨墨怎么了啊?你看墨墨,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就能安静看书了,我这么大的时候还撒尿和泥呢谁看书!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朵朵这么大的时候家里堆了多少乐高她都不会玩,你看墨墨都会自己看图拼简单的了,这空间想象力和动手能力多好啊!英子,你不能光横着看你还要竖着看啊,咱儿子说话不比以前好了吗?你看他咬字多清楚啊,说话也有逻辑,男孩嘴笨比女孩说话慢很正常啦你别太焦虑了,季杨杨还羡慕咱墨墨能静下来呢,乐乐一天到晚都闹腾季杨杨头都大了。”
“好吧好吧我说不过你,你儿子什么时候能有你这说话的本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③『还是墨墨和乐乐』
过完年,墨墨三岁了,方一凡联系了一家幼儿园把他丢进去,一开始墨墨很嫌弃幼儿园的小朋友,觉得他们幼稚,后来玩熟了恨不得天天去上幼儿园。
而且,上了幼儿园以后,墨墨话多了,多到方一凡都嫌他烦,天天追在方一凡屁股后面问这问那,典型的“好奇宝宝”,还好有“天文学霸”妈妈、“金牌教师”姥姥和“物理学霸”叔叔。
方一凡三大宝:
“去问妈妈吧这个爸爸也不太懂。”
“要不你给姥姥发个视频问问姥姥?”
“叔叔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去请教叔叔。”
没过多久,季杨杨就有了扎心的感觉。
“我要去墨墨家玩!”
“为什么?咱们家不好玩吗?”
“墨墨家有乐高。”
“想玩哪个爸爸给你买。”
“墨墨家有好多好多乐高。”
“切~英子阿姨又不让你碰,想要哪个爸爸买给你随便玩儿。”
“不嘛我就要去墨墨家玩墨墨家好玩!”
“行吧,女大不中留。”
为此,方一凡特意采访了一下自己儿砸。
“儿砸你觉得咱们家好玩还是乐乐家好玩。”
“嗯……乐乐家有好多好多车,咱们家就没有。”
“切~杨杨叔叔又不让你玩儿,有啥好羡慕的。”
“但是可以看啊,好多好多车呢!”
“想要哪个车爸爸给你买,买回来随便玩儿~”
“嗯……我想要挖掘机,还有吊车,还有铲车,还有水泥罐车,还有……”
“等等,杨杨叔叔家有这些车吗?”
“没有啊,但是杨杨叔叔家有妹妹。”
④『墨墨也要保护妈妈』
英子怕儿子晚上睡觉蹬被子着凉,到了年龄还舍不得让儿子分房睡,天气暖和后,方一凡硬是把墨墨的小屋收拾出来,用一台电动挖掘机外加一台吊车把儿子骗了过去。
“墨墨为什么不能跟妈妈一起睡?”
“因为墨墨是男子汉,男子汉都要学会自己睡觉。”
“那爸爸为什么还跟妈妈一起睡觉?”
“因为爸爸要保护妈妈啊。”
“墨墨也可以保护妈妈啊。”
“妈妈胆小怕黑,爸爸要陪着妈妈,墨墨还小,首先要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地保护妈妈,对不对?你看书上的小熊都是自己睡觉的。”
“好吧……那你先保护好妈妈,等我长大了换我来保护妈妈。”
“好的,拉钩钩不许变。”
“拉钩!”
“爸爸……”
“嗯?”
“等我睡了你再走好不好。”
“好,你乖乖睡觉,爸爸在呢。”
“你把小蜜蜂的灯给妈妈带过去,这样妈妈就不怕黑了。”
“好,乖,睡觉吧。”
“你一定要保护好妈妈!”
“好。”
⑤『墨墨的志向』
小孩子的兴趣变的很快,墨墨已经不喜欢挖掘机和吊车了,他的新志向是成为考古学家,挖一个兵马俑出来,方一凡解释过很多次,要挖兵马俑,首先得有人埋兵马俑,但是墨墨不信,他坚信地下一定还有很多宝藏没有挖出来。
母子两个人,一个想上天,一个想下地,亲生的。
乔卫东宠孙子,在宋倩的花盆里埋了几只兵马俑小人让孙子挖,孙子是开心了,乔卫东差点没被宋倩骂成孙子。
后来墨墨又把兵马俑小人埋回去了,说到春天就能长出很多兵马俑来。
乔卫东新买了花回来赔给宋倩,还在花枝上挂了几个兵马俑小人,墨墨惊讶地发现他种的兵马俑小人长出来了。
后来墨墨励志要成为植物学家,研究怎么种挖掘机出来。
⑥『小星星』
有一天,英子接儿子放学,儿子从幼儿园到家都闷闷不乐,英子再三追问,墨墨才说,老师在幼儿园说他唱的《小星星》不对,“可是爸爸就是这么唱的!”墨墨仰起小脸,眼睛里的泪水在打转转,这水汪汪的眼睛倒跟英子受委屈时一模一样,只不过方一凡教育他男子汉不能哭,委屈成这样也没把眼泪流出来。
“那爸爸是怎么教你的?”
“爸爸说,一闪一闪亮晶晶,好像你的身体,藏在众多孤星之中还是找得到你,挂在天上放光明,反射我的孤寂提醒我,我不再是一颗寂寞的星星……”
“墨墨没错,是老师没听过爸爸唱歌,爸爸给妈妈教的《小星星》也是这样的。”
英子把儿子抱在怀里哄他,趴在英子怀里,墨墨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了。
真的是看书长大的孩子,记忆力真好,这么绕口这么长的词都记住了,比他爹背书的本事好多了。
⑦『墨墨有妹妹了妹妹不是乐乐』
墨墨成为了一年级的小豆包,除了觉得一年级的课程很无聊以外,还没有太大的不适,老师问他长大以后想当什么,墨墨说想当爸爸,老师问他为什么,墨墨说:“因为我爸爸很厉害啊,我想成为我爸爸那样的人。”
有一天,英子和方一凡问墨墨,想不想要一个妹妹,墨墨非常坚决地否认了,“不想”。
方一凡送儿子去上学,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墨墨还是否认。
“为什么啊?你不想要个可可爱爱的妹妹吗?像妈妈一样漂亮的那种?”
“可是我已经有妹妹了啊。”
“?”
“乐乐不是妹妹吗?”
“爸爸的意思是,你想要一个,爸爸和妈妈生的妹妹吗?”
“嗯……不想。”
“为什么?”
“我还要保护妈妈呢,没空保护她……”
“没事儿,爸爸跟你一起保护妈妈和妹妹,可以吗?”
“那好吧。”
墨墨接受了自己即将有一个妹妹的事实,噢,其实英子也不知道会是弟弟还是妹妹,但是方一凡不断给墨墨洗脑是个跟妈妈一样漂亮的妹妹,墨墨就接受了妹妹这个设定,并且非常期待妹妹的到来。
某一天,方一凡又拉着儿子讨论妹妹的事情。
“儿子,你是哥哥,如果让你给妹妹起个名字,你希望妹妹叫什么名字?”
“嗯……不要叫墨墨了,墨墨的名字太难写了,爸爸你为什么要给墨墨起这么难写的名字啊?”
“额……这个问题,长大以后你就知道了,那你希望妹妹叫什么?”
“妹妹叫之之吧?之之多好写啊!”
“行,那就叫之之。”
第二天方一凡接儿子回家,儿子又变卦了。
“爸爸,我不想妹妹叫之之了。”
“我们班里的同学,他们弟弟妹妹名字前面都跟他们一样,我想妹妹叫方墨之,行不行?”
“好,方墨之。”
在方墨然小朋友即将成为二年级小豆包的前几天,方墨之小朋友出生了,跟妈妈一样,处女座,爱干净地不行,皱皱巴巴的一小只没有妈妈漂亮,主要是因为遗传了方一凡的嘴巴,没有妈妈的神韵了,但是个睫毛精。
上学第一天回家乐乐就大哭了一场,季杨杨从车上哄到家里都没哄好。
“呜呜呜呜……墨墨说他有妹妹了,我不是他妹妹了……呜呜呜呜……”
⑧『乐乐没有弟弟妹妹』
“陶子,要不我们再要个宝宝吧?”
“医院这么忙,我觉得你在想peach。”
⑨『墨墨为什么叫墨墨』
“爸爸,墨墨为什么叫方墨然?”
“因为爸爸跟妈妈以前当了很多年的好哥们,有一天爸爸突然回头发现,爸爸最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妈妈。”
“那跟墨墨有什么关系呢?”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是什么呢?”
“妈妈说你话太多了,希望你少说点儿话,给你起名叫墨墨,让你闭嘴。”
“哦。”
当天晚上方一凡真的把高中毕业的照片和新拍的毕业照拼成了一张图,两张图的站位都是一样的,乔英子和黄芷陶站在中间,方一凡和季杨杨站在两人旁边,林磊儿靠着方一凡。如果说真有哪里不一样了,大概只能是小区门口“书香雅苑”牌子重新漆过了一遍。
方一凡在当晚更新了微博:
@方一凡: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配图就是这两张拼在一起合照,上下排列着高中毕业合照和今天新拍的毕业照。
方一凡的的微博在当晚冲上热搜榜,除了归功于他近两年飞速上涨的人气,也源于话题本身。
成长中最大的幸运是,跟着少年的心,一直走在梦想的轨道上。
他们,都是如此。......
他们,都是如此。
热搜本来一直徘徊在20名左右,深夜季杨杨的转发把热搜榜送上了top。
@季杨杨Young:原来你还在这里。://@方一凡: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这边的饭桌上也被季杨杨的这条微博带起了气氛。
乔英子:“季杨杨你这微博怎么发的这么暧昧,冲谁呢!”,说着还冲黄芷陶眨了眨眼。
季杨杨:“不是你们非让我发微博,这怎么又跟我起哄上了?”
方一凡:“我叫你转我微博,谁让你跟我组CP了?”
季杨杨:“得寸进尺了你还?谁要跟你组这种乱七八糟的CP?”
林磊儿:“那你要跟谁组CP”
林磊儿话语落后,包厢里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沉默,黄芷陶在大家暧昧的眼神中低下了头,之后三个人的笑声简直可以掀翻屋顶。
乔英子拍了拍坐在身边的林磊儿:“没想到啊磊儿,还得是你直击要害!”
当天的微博闹到几点不知道,但这几位朋友散场时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
林磊儿读博以后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方一凡和乔英子在小区门口下了车,最后车在地库里停下的时候只剩些她和季杨杨两个人。本来之前这种时候,她应该是跟着乔英子一块儿下车的,但今天没有。
今天吃饭大家起哄时,她在慌乱中看到季杨杨看她的眼神,笃定里透着些紧张,大概也是这些笃定和紧张,让她慢慢确定了一些不敢确认的猜测。
季杨杨回来这么久,说她一点没有反应是假的,高中生可以不顾一切,可犹豫是成年人的特质。
黄芷陶就着停车场昏黄的灯光静静地打量季杨杨的侧脸,他的语速不快,手指不时地摩挲着方向盘,事实上黄芷陶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是黄芷陶第一次见到工作状态中的季杨杨,脱去了桀骜和漫不经心的少年气,沉稳又认真,还有些陌生的严肃。这一刻黄芷陶才清楚地看到,分开的八年里,时光在他身上辗转的痕迹。虽然相处时还保留着高中时代的许多相处习惯,但二十六岁的季杨杨是真的长大了,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让人不自觉地生出安全感和依赖感。
“注意点儿。”季杨杨短暂地说了个中文词,随手接住黄芷陶随手放在车台上滑下来的手机。
黄芷陶似乎被这句话惊醒了,再抬头时他又换回了德语继续和同事说话,似乎他刚才温柔的提醒只是她短暂的幻觉。
低沉的嗓音在这样的夜里流淌着令人沉醉的安心,车台上映着男人斑驳的侧影。
黄芷陶知道,这是二十六岁的心动。
小欢喜就要都欢喜,国家包分配全员CP搞起来。
01
方一凡醒过味来决定开始追求英子以后,可谓把他爸的样子学了个十足十,连方圆和乔卫东的每周一歌都原样照搬到了自己和季杨扬身上。
“你不是说不会找一个像你妈一样那么厉害的吗?”季杨杨看着眼前愁眉苦脸的方一凡有些好笑。距离这人给自己“当保镖”已经过去了四五年的光景,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说不会喜欢乔英子的阳光大男孩居然也有了这样的烦恼。
“嗨,我这不是当初年少轻狂不懂事,我是我爸的儿子,不喜欢我妈那样的我喜欢哪样的啊,而且你看我爸我妈关系多好,我这上高中还能撞见他俩在屋里起腻,家庭生活多幸福美满,有啥不好的,而且...
“嗨,我这不是当初年少轻狂不懂事,我是我爸的儿子,不喜欢我妈那样的我喜欢哪样的啊,而且你看我爸我妈关系多好,我这上高中还能撞见他俩在屋里起腻,家庭生活多幸福美满,有啥不好的,而且我这成绩你也知道,我总得找一分儿高的综合一下智商吧。”
“哟,合着还是喜欢分儿呢?”
“去去去,跟你说正事呢。”方一凡烦躁地挥挥手,单手拖着腮,又皱眉又撇嘴,舞台上那点表情管理彻底下线。
“那你就追呗,这大学都毕业了,宋老师总不能还不让英子谈恋爱吧。”
“我俩和你跟陶子不一样,你俩高中就黏黏糊糊的,大学又前后脚出了国,你这比赛一拿冠军事业爱情双丰收,都是水到渠成。我这,我就是跟英子说我喜欢她,她都不见得相信呢,肯定觉得我又在拿她开玩笑。我现在就后悔啊,我当初抱她干嘛,抱得多了都没感觉了,让她一点也不当回事,全当又是心理治疗呢。”
“你小子不会说话别说啊,什么叫黏黏糊糊。”季杨杨转转手机思索了一下,“我听说英子公派交流了,那要不让陶子给你渗透渗透?她俩不是老爱搞girlsnight,应该好说知心话吧。”
见方一凡颓废地趴在那不说话,季杨杨挑挑眉又说:“我们车队下个月正好去美国比赛,我准备多待几天去看看陶子,你一起吗?”
“我看陶子干嘛。”方一凡转过头,欠打的表情又回到他脸上。
“我让你看陶子了吗,我让你去找英子,你说都不说,人家怎么知道啊,你当年誓师爬棚子那勇气呢,还是你吗方一凡,你别让人顶包了吧。”
“大哥了,我帮你,你还应该?我追你追啊。”
“我我我我我,那肯定是我啊。”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现在跟我们不一样了,你现在这影视歌全面发展的,能说谈恋爱就谈恋爱吗?”
“这没问题,我这之前在节目里都铺垫过了,我方一凡谈恋爱那就得全世界都知道啊,躲躲藏藏成什么了,一点不磊落,我这明媒正娶的怕啥。”
“行,那就这么定了,你巡演结束咱俩去美国,我车队还有训练我先走了啊。”
02
方一凡自从和季杨杨说好要一起去看望远在大洋彼岸的闺蜜二人组以后,开心指数就直线上升,恨不得把我是一个陷入爱情的傻瓜写在脸上,全然忘记了事件的另一个主人公还毫不知情。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最后一场巡演,方一凡心情好的简直就要上天,一口白牙比记者的闪光灯看起来还要晃眼一些,心思早就飘去了大洋彼岸,根本没注意同组的王一笛都回答些什么问题,又是怎么回答的,只是一味地傻笑着点头。演出结束回到休息室等着录ending视频的时候才傻了眼。
#方一凡王一笛#爆
#王一笛承认与方一凡关系不一般#爆
#方一凡青梅#爆
据悉著名青年音乐剧演员方一凡曾在采访中透露自己有一名相识多年的好友并有相恋可能,此次王一笛方行为疑似公开恋情。
“王一笛!你是不是有病?这么多年了,嘴上还没点把门的。”方一凡气急败坏地放下手机,祈祷公关团队够给力,英子还没看到这条消息。
“你表弟喜欢我,咱俩就是关系不一般啊。”王一笛撇撇嘴,很是无辜。
“拉倒吧你,是我表弟喜欢你,还是你喜欢我表弟啊。”
“这不都一样么,倒是你,这么激动干嘛?”
“废话,你这带着我大名呢,唉,我不跟你说了,捣乱吧你就。”
“诶诶诶,去哪啊?一会儿还有个背采呢。”
“不录了!”
03
“嗯,他什么时候来?我到时候搬回宿舍住。”乔英子端起咖啡,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动到黄芷陶的脸上,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女孩的眼神有些闪烁,让人心有不安。
“明天,和方一凡一起。”
“他不是跟王一笛谈恋爱呢么,跑来干嘛,真不知道他们那样的怎么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
“欸,我这怎么听着这么酸啊。”黄芷陶笑弯了眼睛,肩膀轻轻去撞好友的肩,女孩微红的耳朵尖不偏不倚正巧落在视线中。
“别瞎说啊,再瞎说我不理你了。”乔英子故作生气地坐回电脑前准备继续刚才的工作,却发现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的思绪变成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了。
有多久没有见过方一凡了呢,有些想不起来了。方一凡大学就开始参加演出,也许真的是天资卓越,竟然还真让他唱出了名堂,现在竟也是被一群小姑娘在机场围追堵截的对象了。父母过度的保护欲和方一凡特殊的工作性质让两人的碰面变得越发艰难,曾经亲密无间的日常慢慢缩减为手机屏幕上的几个字符。从开始的不适应到慢慢接受这个人已经渐渐淡出生活的事实,说不难受是假的,可说是因为爱似乎又有些牵强。
黄芷陶看看正盯着光标发呆的英子,心里有了答案,自己这个男孩性格的小姐妹,真是粗神经的有些过分可爱了,虽然小女孩对感情的那些敏感心思在她身上大打折扣,却也还是逃不过为爱情烦恼。
“我觉得这事八九不离七了。”
04
黄芷陶站在接机的人群里垫着脚尖四处张望,满脸的期待。而一旁的乔英子却一副略显无奈的表情,好像对接下来的事情兴致不高。
季杨杨绕到女友身后突然环住她,吓得黄芷陶惊叫出声,看清来人后才松了一口气,嘟起嘴拍上他的肩头,轻轻柔柔地诉说着这些日子的思念。
方一凡站在乔英子身侧,单手环住女孩的肩膀,还特意弯了腰将两人的脸贴的极近,余光里都能看见女孩脸上细细的绒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灿灿的光。女孩的马尾早就被放了下来,柔顺的搭在肩膀上,英子的眼睛还是那么亮亮的,浅浅的酒窝也可爱至极。突然有些遗憾,自己居然错过了这样的美景这么多年。
方一凡舔舔嘴唇有些失神,克制,克制,一定要铭记老爸的言传身教,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把即将落在脸颊上的吻变成一句耳边的呢喃。
“你想我了吗?”
当然。
这些都只是方一凡美好的幻想。真实的情况是方一凡刚凑过来就被乔英子一巴掌推开了。“边儿待着去,长本事了是不是,不怕我爸妈混合双打了,还敢上手?”
“欸,姑奶奶,小祖宗,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我现在好歹是个公众人物,你给我留点面子,回家再打行吗?”
“回什么家?”
“回你家啊。”方一凡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狗狗眼,笑的很是谄媚,甚至让人生出幻觉,总感觉他身后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摇的正欢,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替他顺顺毛。
“你看啊,我跟季杨杨来的,可人家俩是男女朋友啊,又小别胜新婚的,我也不好跟着去做电灯泡是不是。咱们又这么多年朋友,那你不得收留我一下嘛。”
“别,我怕鲶鱼精收了我,她那张嘴我可受不住。”
“你吃醋啊?”
“方一凡,被她传染了是不是,什么都敢说?”乔英子翻了个白眼就往前走,把拖着行李的方一凡拉下一大截。
“不是,不是,英子,我俩没什么,真的,那都是媒体断章取义瞎猜的,都澄清了,她喜欢我表弟啊。嚯,你这别突然刹车啊,我这差点撞着你。”
“你这什么啊?”乔英子扬扬下巴,用眼神示意她是指那个明显不是正常行李的正方箱子。
“这我给你带的礼物,可沉了还不好拿,你就算不让我住,我也先给你搬过去,再找酒店行不行?”
“看在你还有心给我准备礼物的份上,勉强可以吧。”
“得嘞,谢谢英子奶奶。”
05
“这到底是什么啊?”
“你打开看看。”
巨型的礼物一点点掀开神秘的面纱,乔英子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个用乐高1:1还原的微缩模型,那是自己曾经的家,是他们的秘密基地,有爸爸,有妈妈,有乐高,有星空,埋着他们愿望的家。眼泪不断地打着圈圈,舍不得落下。
“我把你的星空原封不动的给你搬来了,现在这是我们的星空了。”
方一凡眼神太过炙热,让英子有些不敢直视他。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略微弯腰让两人的视线持平。
“英子,这次不是玩笑,我真的想了好久。每一个出现在我身边的女孩,我都会不自觉的拿你做比较,不是缺点这个,就是少点那个,只有你才是那个最特别的存在。我知道我懂得有些迟,可也还不算晚对吗。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我也想尽我所能保护你,呵护你,爱你。可以吗?”
乔英子低垂着眼久久没有回话。
“好!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不太像个女孩,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过于大条。但我觉得是你的话,我可以。”
方一凡被突然扑过来的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死死地收紧手臂拥着怀里的人,使劲呼吸着幸福的空气。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摇头。
“今天是咱俩在一起五周年的纪念日。”
“瞎说什么,开心疯了?”
“我可没瞎说,那天早晨,咱俩可是当着四个家长的面,手拉着手宣布的。还是你主动上的腿呢,今天你也能这么主动吗?”
乔英子红着脸把头埋在方一凡怀里,伸手狠狠掐上他腰间的软肉。
“疼疼疼,媳妇儿。”
“让你瞎说话。”
“方一凡!”
“乔英子,我爱你,我的初恋。”
*4k一发完
[图片]
补:
39L路人7号
有人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吗,我点开之后显示没权限退出了,再点开就好了,你们有这样的问题吗,刚刚楼主锁帖了吗
40L我嗑的cp宇宙最甜[楼主]
我没有锁帖,我刚刚也有这样的问题QAQ,我都没有设权限
41L路人88号
我也有这样的问题。。。
42L路人2号
+1
43L一个不知名的程序员
呃其实是因为刚刚朱韵看到了这个帖子,然后就给李峋看,李峋顺手黑......
呃其实是因为刚刚朱韵看到了这个帖子,然后就给李峋看,李峋顺手黑了这个帖子,朱韵说想看,李峋又顺手黑回来了,与此同时,他们正在看这个帖子。。。
44L我嗑的cp宇宙最甜[楼主]
omg我这个帖子何德何能有正主在看,话说楼上你这么说,你的身份真的不会曝光吗
(插曲:赵腾此时战战兢兢地心虚打字,还时不时抬眼看李峋朱韵,李峋捕捉到他的眼神,把他和一个不知名的程序员联系在一起。
“赵腾,帖子里的人说着玩就算了,你凑什么热闹。”
赵腾踢了一下桌子,电脑椅就转了起来,“反正也是无聊。”
然后赵腾就被安排了新的艰巨的任务hhh)
45L一个不知名的程序员
现在有关系了,被李峋安排了大任务,下线咯
46L我嗑的cp宇宙最甜[楼主]
所以现在李峋和朱韵在看这个帖子吗。。。
47L路人7号
好像是的。。。
———————楼主已锁帖————————
*谢谢你,赴我一场梦
*长明灯,《长明灯》时期
韩穗和朱韵第一次见面,是一场戏拍摄结束。
“雪夜路灯”的情节一遍过,李思崎被导演喊走,韩穗回座位休息。
韩穗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那道高大的身影,她的心砰砰直跳,许久不得平静。
身旁有人递来一瓶水,韩穗以为是助理,一句“谢谢”便接过,小口啜饮起来。
那人问:“帅吧?”
韩穗心不在焉地点头,随后被声音的质感一惊,赶忙站起:“咳咳……您……您是……朱韵女士?”
作为全国最大的互联网医疗企业的创始人之一,韩穗曾在...
作为全国最大的互联网医疗企业的创始人之一,韩穗曾在各类发布会的影像中见过这位风云人物。朱韵此时年近古稀,一头银丝被规整地用夹子盘起,她气色很好,保养得当,眉目间当年风貌不改。
朱韵和蔼地笑笑,算是默认。
韩穗涨红了脸:“实在抱歉,我刚刚没认出是您,太冒犯了。”
“没关系,”朱韵温和道,“你也是‘朱韵’嘛。”
韩穗的脸又红了点。
朱韵:“阿姨问你个问题,不方便就不说。”
韩穗:“好。”
朱韵:“你有男朋友吗?”
韩穗摇头。
朱韵示意她低头,轻声道:“看起来我儿子对你有意思。”
朱韵说完,朝她眨眨眼,那双眼睛依旧澄澈清明,甚至还有几分少女的狡黠。
韩穗张口欲言,却哑口无言,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朱韵笑着走开:“下次再说,我先去找思崎。”
第二次见面,是《长明灯》电影院首映。
剧组给朱韵李思崎二人空出一排,不料将近落座,韩穗被朱韵不容置喙地拉到身边坐下。
演到大学伊始,朱韵怀念道:“这张脸看得我都想谈恋爱了。”
“虽说比起你爸还是差了不少。”
李思崎:“……”
不带这么踩一捧一的。
朱韵顺带跟韩穗窃窃私语:“我大学要有你这么漂亮,早撩上他爸了,哪还要上蹿下跳收拾行头去告白。”
韩穗有点紧张,朱韵就一直握着她的手,暖融融的,好似拂去了她的压抑情绪。
随着剧情愈发深入,众人渐渐缄口不言,电影的结尾全由李思崎提供细节,即使朱韵亲自监制电影,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正片。
——她没有参与的,属于李思崎和李峋的故事。
朱韵神情专注,她聚精会神,不放过眼前任何点滴。床上那人面庞上最后一缕光线消散,尘埃四起,往事纷繁复杂终究落定。
头顶上的灯亮起,朱韵仍郑重地注视荧屏。
韩穗从未见过一个人如此竭力只为记住一段画面,像是错过一帧都会后悔终生的遗憾。
是爱吗。还是习惯使然。
电影结束,剧组人员有专车接送,李思崎开车送朱韵回家。
朱韵一路上都很安静,她先进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思崎担心母亲,不敢离去。
朱韵忽然开口:“结尾那块,我听你讲过很多次。”
她释然地笑:“……原来是这样的。”
李思崎在玄关换鞋:“妈,我爸他……”
朱韵打断他:“我跟你说,你爸这人死要面子,他不见我,肯定是当时没打理自己,不好看。”
“我就不遂他的愿,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看见他丑不拉几的模样。谁叫他天天气我?”
朱韵眼噙泪光,嘴角却上挑,语气嗔怪。
李思崎怔然。他的母亲很久没有这么开怀,她说这段话时,是发自内心在笑,笑得那么快乐,好像真的在当着谁的面得意忘形地嘲笑他。
第三次见面,是李思崎和韩穗领证当天。
雷厉风行。
李思崎这人,在自己红极一时,炙手可热的浪尖上选择和韩穗公开,并且极其嚣张且放肆。上午领证,中午飞去参加颁奖仪式,下午主持人问他有什么获奖感言,他说现在只想回家求婚,当晚在韩穗面前单膝跪地举着DR钻戒。
韩穗后来看采访才知道相隔几千里还有这一出。
当天下午,她犹豫再三,说想见见朱韵,朱韵欣然应允。
韩穗到达别墅,保姆开的门,说朱韵在书房里等她。
朱韵戴着眼镜在墙角的沙发上看书,听见脚步声,略带歉意地说:“你就来了呀,先坐会。”
韩穗局促地坐下,过了几分钟,朱韵放下书,摘了眼镜,笑眯眯地看着她:“领完证了?”
韩穗点头。
朱韵:“很快啊。”
朱韵:“他再乱说话就不归我管了。”
韩穗也笑。
朱韵:“最近很忙吧,我看你和思崎到处拿奖。”
韩穗忙起身:“今天我来,是想好好谢谢您。”
“我出道这么久,一直不温不火。如果不是《长明灯》,我可能这辈子都默默无名,更别提获得这么多荣誉。您亲自监制了这部优秀电影,给了我一个翻身的机会,实在太感谢您。”
说罢,她深深地鞠躬。
“这么见外,”朱韵拉住她的手,“过来坐。”
朱韵:“演的时候想过自己会这么火?”
“你演的时候没想过自己能红,我当初也没想要出名。我想捞一把思崎,也捞了你这块璞玉。”
“选角我没有参与,是你自己抓住了机会,”朱韵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演得真好。现在我一看见你,就会想起我自己。”
韩穗:“大家都说思崎演得好。”
“可别,我看那些营销号吹他演技吹得天花乱坠,还不就冲着这张脸,”朱韵自豪地说,“多亏我老公长得好。”
韩穗愣住,她不知道这个话题该怎么接下去。李峋朱韵夫妻伉俪情深,这么多年恩恩爱爱,一直是业界佳话。一方故去,另一方定是悲痛欲绝。
“没关系,想说什么就说,”朱韵轻松道,“我为他流的眼泪已经足够多,也就没那么介怀了。”
电影里他们的爱情线堪堪掀起一角,观众可能听闻背后是惊涛骇浪,可是韩穗真切读过朱韵的口述——剧本的前身。影片没有提到李峋入狱时朱韵的情况,韩穗拿着打印好的白纸黑字,一个人哭得肝肠寸断。她入戏太深,杀青后很久,都没缓过来。
韩穗不由自主抽了抽鼻子。她心中发酸,想起第一幕拍的校园分别,她饰演的“朱韵”应母亲要求回家,两人以为是暂别而甜蜜亲吻。
朱韵:“你不要害怕,现实不是演戏。”
“我不跟你讲大道理,只有亲身体验才明白对错。你也是我的孩子,走过一遍我走过的路,知道我前行的动力来自谁。”
“我希望今后你面对种种悲欢离合和喜怒哀乐时,也能从这次经历中获得往下走的决心和勇气。”
韩穗点头,咬着嘴唇讷讷道:“我知道了,我还有事想……”
书房里霎时安静下来,朱韵平静道:“思崎大张旗鼓的公开,是不是给你造成麻烦了?”
“有人说你夤缘而上,说你攀附权贵,说你为了钱,”朱韵面无表情,“你是这样想的吗?”
韩穗毫不犹豫地否认。
朱韵喝了一口水:“你突然到聚光灯下,容易遭到有心人的算计,更有好事之徒嚼舌根。思崎从小到大嘴上没门,这些对他早已不痛不痒。”
“小穗,你遇见的人很多,真正重要的屈指可数,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人耗费心思。”
朱韵温柔地抚摸韩穗的背,韩穗有种被爱护的感觉。
朱韵微微一笑:“其实我该谢谢你,谢谢你演了这部电影,让我又活了一遍。”
韩穗思索片刻,问:“重来一次,您也愿意这样?”
朱韵思绪飘远,过一会才悠悠道:“为什么不?我觉得没有比这最好的活法。我没有跳过任何一次苦痛,没有略过任何一次哀叹。如此完满的生活,我耗尽心血换来的,凭什么放弃。”
她哼笑:“何况开一局新的,万一哪里没选对,我就遇不到他了。”
春末的下午慷慨织就一场暖阳,朱韵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大都是孩子们的往事,什么李思崎和李昱成为成绩单打架,李思崎初中作业要七岁的李玥凌写,李玥凌暗地嫌弃李峋给她买的第一条公主裙……醉人的日光给她的银丝镀上金边,朱韵难得表现出一个老者的姿态,如数家珍般讲述那些琐碎。
沐浴在阳光下,每一粒尘埃轻盈地散开,朱韵的声音像是浸润在慵懒的倦意里,末了,竟有化去的迹象,韩穗凑近去听,才隐约可辨。
“我求佛保佑他身体健康,说什么报应都给我。佛不应我。若是怪罪我偷了户口本,我从不后悔。”
“我有言在先,定要让他幸福,我说到做到。”
“他脾气不好,嘴又不饶人,很轻易就惹人生气,犯过很多错,还老要别人等,别人哪有那么多功夫宠他。”
“这人真的很混蛋,我等他那么久,他总心安理得地糟蹋自己,所以我也混蛋一点,让他多等我一会好了。”
声音含笑,恰呢喃低吟,似风过,清浅久绝。
"最后一个画面……"冲击太过强大,刘爱琳脸憋的通红……舌头都捋不直了,朱光益捂着脸,默默念道非礼勿视
安安其实啥都懂,嘴角诚实的上扬了,捂着眼睛悄悄看
这时,三个小朋友满口国粹,从天上掉下来,掉进学校的人工湖里,溅了江兴驰一身水……
江兴驰:"……"
"还不救人!?"旁边的保安咆哮道
几个憨憨赶紧跳下去救人,江兴驰沉默了几秒,说"这水好像就一米二吧……"
众人:"……"
三个小朋友骂...
三个小朋友骂骂咧咧的从水里爬了出来
看到李思琦,江兴驰傻了,卧槽?李峋变小了?他懵了一瞬间,傻乎乎的问"阁下who啊"
"我是李思琦"李思琦一脸不屑
李玥凌皱眉,说"哥,咱们怎么到南湖大学了"
"……"李昱成心情有些复杂
这时,李峋和朱韵过来了
三个娃懵了,卧槽?什么情况?他爸妈返老还童了?咋这么年轻?这帅哥拽拽的模样不是他们爹吗?妈妈还是那么好看
一瞬间,三人心思各异
朱韵看到李思琦的样子,陷入沉思
这不会是李峋的孩子吧?哦,不是,这货看着和李峋差不了几岁,难道是李峋弟弟?诶?那两个小朋友怎么那么像她
李峋表面云淡风轻,内心波涛汹涌
"爸妈"李思琦这憨憨脱口而出
"爸妈"李昱成和李玥凌跟风道
朱韵:"?!!"
李峋:"??!"
众人:"!"
卧槽!他们怎么不知道命韵峋环都生了三个啦!他们看的未来是盗版吗?
"外公外婆!"李昱成喊道
刘爱琳和朱光益心情复杂,很诚实的诶了一声
李玥凌推了下李思琦的胳膊,说"那个是不是姑姑啊,和照片上好像"
李思琦心里大概明白了,他们到了二十年前,爸妈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貌似还没在一起,他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试探性的喊"姑?"
李蓝迟疑了一下,眉开眼笑,亲切的诶了一声,喊道"安安,过去看看你们未来的弟弟妹妹"
安安恍惚的走了过去
李峋带上朱韵和高见鸿一起爬山,到峰顶的时候才会告知朱韵那一个工程项目的工作进展,事实上高见鸿一直都了解这件事情,她们就是表层建立网站应对张晓蓓,但其实是带上高见鸿两人做APP,而且准备把这个搞好,三个人在峰顶谈了许多,朱韵将正式加入三人组,而且拍照留影,还专门偷偷拍了一些和李峋的合照。
"都怪那晨光太过温柔,让我们公主丢了心"柳思思由衷的说
意思大家都懂,嘴角找太阳蹭饭去了
然而,现在主人公都没心情顾及这个,默契的看向三个小朋友
"啧,我就知道,是妈先喜欢爸的"李思琦
"怎么可能!咱爸那臭脾气,要不是喜欢,怎么会默许妈妈拍照"李昱成看着李峋,瞬间怂了"咳咳咳可能是因为怜香惜玉?"
"怂!明明就是爸爸太傲娇好吧,爸爸先喜欢上妈妈的,天地和日月可鉴"李玥凌撇撇嘴
"宝子们,你们总结的很到位"方舒苗偷笑
"哈哈哈哈没想到李峋也有今天"任迪幸灾乐祸
"这几个宝贝好可爱啊,不知道姐姐有没有机会……"徐黎娜捧着脸
"你禽兽啊!人家还小"柳思思嫌弃脸
李峋将搞好项目给蓝冠,里边讲的是许多药品健康教育知识内容,便捷下订单,蓝冠看到她的新项目就停止了和张晓蓓网站。张晓蓓获知状况以后跑找李峋当众质疑,正好又被紧随在之后的朱韵窃听到。
张晓蓓起先威协李峋,提示李峋最好将新项目出售给他,因为她那么实际操作便是毁了许多硕士研究生,比如说韩家康那般的没法大学毕业,李峋觉得这个项目的钱,针对新创公司来讲是一点钱,还不至于会伤到了压根,但如果坚持下去是让韩家康再次给他免费打工赚钱。
"看来要他们知道了"刘爱琳忧愁的看了眼朱韵,当初八中的事情……
李峋眼眸黯然,看着一脸关切的朱韵,他狠心扭头,强迫自己远离朱韵
朱韵的内心十分受伤,有些难过,李思琦他们心疼了,气呼呼的说"爸,你干什么啊!妈妈那么关心你"
李峋淡淡的看了李思琦一眼,他瞬间怂了
李玥凌忍不住说"爸爸,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妈妈好,不想耽误她,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妈妈因为你抑郁了三年,她甚至要去海里轻生你知道吗!?如果不爱请不要伤害,你也别老吊着人家啊,妈妈和修竹叔叔在一起肯定也会幸福"
李昱成和李思琦敬佩的看着妹妹,太勇了
气氛凝固住,众人屏住呼吸,吸收着突如其来的信息,刘爱琳等人心痛不已,韵韵居然因为李峋抑郁了,还要轻生
"什么?"李峋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公主为他抑郁了,去海里轻生,天之骄子迷茫的低下头,眼眶泛红
朱韵愣住了,心情复杂,玥凌说的没错,她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对李峋的滚滚爱意,不屈不挠,拼尽全力
如果李峋怎么样,她一定会疯的
如果真想买新项目,李峋也明确提出想让张晓蓓吐出来以前吞掉的所有一切,而且确保之后不能干预产业基地的事,张晓蓓气急败坏,居然考察了李峋的现象,了解这个人是修改了材料赶到院校,家里还很差钱,曾在高中时还做出大过失迫不得已蹲级了一年,才以优异的成绩进入这所学校,毕竟是尖子生,因此院校才给他审批了产业基地难题,假如李峋拒不配合,他就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公布于众。
朱韵听见这样的话,心里为李峋忧虑,到任迪这儿饮酒,还喝很多酒,任迪了解到底是谁欺负了李峋,朱韵吐出张晓蓓的名称,任迪劝导朱韵低下头就行了。可朱韵却说自己可以低下头,仅仅李峋不能低头。
没有人说话,都被朱韵触动到了
"这傻孩子,自己低头,都不愿意李峋低头……"刘爱琳哽咽,对着朱光益说"老公,我该怎么办"
朱光益握住妻子的手,温柔却铿锵有力"支持她啊,老婆,韵韵已经大了,我们不要随便插手她的事情"
刘爱琳点了点头,心情复杂,走到李峋身边,说"李峋,以前怎么样我不在意了,但是,希望我女儿和你在一起,你能让我们放心"
见李峋不说话,李蓝恨铁不成钢的推了下他的胳膊,李峋说"刘主任…我会努力让朱韵开心的…"
刘爱琳缓缓露出笑容,说"我相信你一回"
朱韵来找张晓蓓,有意以宽容大度来展示自身,宣称自身一直跟着做蓝冠项目,今天才实现了一多半,但是觉得跟随李峋没有前途,假如张晓蓓允许得话她能用这样的项目来获得在张晓蓓这儿工作的机会,张晓蓓心里春风得意,立马就允许给朱韵一个月的见习期,取得蓝冠以后就器重。
张晓蓓特意来找了一个李峋,明确提出让李峋来她这儿,老老实实拿出新项目,由于朱韵早已赶到它的企业,也正在进行一个APP是蓝冠的,听到此事的李峋马上去找朱韵,质疑她这么做的目地。
"妈当然是为了你,还用问?大直男"李思琦悄悄翻了个白眼
"哥,你瞎说什么大实话"李昱成补刀
此话一出,众人暗暗偷笑,看向李峋的表情,只见李峋"友好"的看着自己的便宜儿子,朱韵笑了下
好像,以后的她还挺开心的
和李峋修成正果了,还有三个这么有趣的孩子们
李峋在任迪这儿见到跟她搭挡的男生很照顾任迪,劝导任迪和人家在一起,可是任迪却没感觉,在她看来完美的爱情需有电光石火的感觉了才可以。
李峋在任迪这儿了解获知前几日朱韵在这片土地上异常主要表现,赶快去找朱韵,但朱韵却否定就是为了李峋才去找张晓蓓。朱韵刚到韩家康这儿,韩家康暗示她要小心点
"任迪……"小六子有些黯然
任迪看着小六子落寞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希望小六子放下她,别在自轻自贱,故意硬着脸,不说话
徐黎娜很羡慕,说"任迪真的好清醒啊"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典型的人间清醒,这种感情观我们要学习"方舒苗中肯的说
感觉自己快出坑了……趁着还没有,赶紧更一章!———鹿.努力.筱.愤青.筱
朱一生下来后,朱韵爸爸偷偷来看了她几次,一车车的营养品往他们家送。虽然,朱韵什么也不缺。两个月嫂阿姨把朱韵和孩子喂得白白胖胖,就连李峋也罕见地有点肉了。
朱韵爸爸抱着小外孙,说:“小朱一和韵韵小时候真像,不哭不闹的,又乖又可爱。”
朱韵吃着阿姨做的营养餐说:“哪有,你没见过李峋小时候的照片,他分明很像李峋小时候。”
朱爸爸轻声“哼”了一声,说:“我们朱一还是像妈妈好看。”
李峋听了也附和道:“爸说得对,我也希望他长得像朱韵,讨人喜欢。”
李峋说着把儿子接过来,该到睡觉的点了。他娴熟的地轻轻拍打着儿子,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睡觉。
朱韵爸爸在朱韵身边坐下,看她...
朱韵爸爸在朱韵身边坐下,看她吃饭吃得香,看着就开心。“韵韵,能看见你这么吃饭我真开心。抑郁那几年你不吃不喝的,我都担心死了。”他说着瞟了一眼李峋,低声道:“看孩子累吧,要是扛不住就跟我回家住。有我和你妈妈帮你带孩子。”
朱韵笑了笑说:“爸,你看我像是受累的样子吗?倒是李峋被折腾坏了,半夜至少起三、四次,他不放心让阿姨带着,每天晚上都亲力亲为。我就负责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到点喂奶就行了。”
朱韵爸爸点点头说:“这年头年轻爸爸能做到他这份上的也是不容易了。其实你妈妈知道你生了孩子是高兴的,偷偷买了小孩的衣服,这不我给你拿来了。”
“爸,我妈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吧。”朱韵放下筷子,失望地说。
“怎么会?她就是一时接受不了无法再掌控你。你说说你自从遇见李峋,哪次不是跟她唱反调?她习惯了你依着她,所以把这一切都归咎在李峋身上了。”
“那她什么时候能接受李峋?”朱韵问。
朱韵爸爸摇了摇头,说:“难啊……不过,大的不行,小的还可以试试。过几个月,等朱一会走路了,你把他送过来,我自有妙计。”
朱韵爸爸佯装出去倒垃圾,和李峋接了头抱着李朱一就欢天喜地地回家。
一进门,老朱就开始飙戏。
“老刘,你快来,我在小区里捡了个孩子。”
刘老师闻声跑出来,看到小朱一,眼睛一亮道:“哪来的孩子,长得真可爱。”
朱一早就熟悉姥爷了,看看刘老师,又指着朱韵爸爸道:“爸……爸……”
她这是在学朱韵和李峋叫老朱。
朱韵爸爸有点慌了,怕小孩子露馅,说:“孩子想找爸爸了。来,让奶奶抱抱。”
他把朱一推向刘老师,刘老师躲了一下,说:“谁是他奶奶,你从哪领回来的孩子?别让人家长急了再报警。”
“啊,我正要说这事呢。这孩子刚才就在垃圾桶旁边,也没家长看着。我猜是哪家粗心的父母没看好给跑出来了。我一会去找物业问问,你先带一会儿。”
刚才,刘老师第一眼就起疑了,加上朱韵爸爸这几十年没有长进的烂演技,她更确定了自己的答案。
她抱臂道:“恐怕你说的那粗心的父母,一个叫朱韵,一个叫李峋吧。”
“papa……”朱一听到李峋的名字,欢快地叫着。
朱韵爸爸眼见计划落空,说:“你看出来了啊,那不早说。”
“他长得和韵韵小时候那么像,那双眼又跟李峋似的惹人烦,傻子也能认出来。”
朱一可能是感觉到了她不开心,吧哒吧哒地跑过去抱住了刘老师的腿,下巴抵在她腿上仰望她。
刘老师教育了一辈子的孩子,却被他这双纯净且无辜的眼睛看得心软,于是蹲下来。朱一顺势抱抱她,在她脸颊亲了一下。
朱韵爸爸和刘老师都愣了一下。
“你看看,骨肉亲情啊。朱一知道这是姥姥,是吗?”朱韵爸爸说着要抢过去抱抱。
却被刘老师把手打开,把孩子一揽抱入怀中说:“朱?他姓朱?”
朱韵爸爸见刘老师态度好多了,于是迎合道:“是啊。你不是讨厌李峋嘛,你看孩子都随咱老朱家姓。”
老朱信口胡诌,想着先让刘老师接纳了朱一才好。
刘老师看着朱一,真心地笑了。她眼睛湿润,深深抱着朱一。
这一刻,她想朱韵了。
朱韵听爸爸讲了这感人的一幕后,后悔没早想到这么个生米煮成熟饭的法子。早知道生个孩子就能敲开家门,那就早点生了。
自从有了朱一,朱韵经常被以各种借口叫回家去。有时把孩子送回去后,两个老人就不理朱韵了。他们是真喜欢这个孩子。完全不是因为他们的父母,只是因为朱一好像比朱韵更像是刘老师的孩子。
朱一的强迫症和刘老师的控制欲同频,他们对任何事情,包括学习,有着严格的规划。而且朱一很听刘老师的话,爱干净,讲卫生,行为举止都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骄矜气质。所以刘老师直接把自己的“大号”朱韵放弃了,一门心思栽培“小号”。
也正是因为朱一在姥姥那里得脸,年底过年时,朱韵被妈妈叫回了家里,但是底线是李峋不能进门。
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了。
朱韵想起来自己的失宠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晚上她躺在李峋怀中,失眠了。
“李峋,你说我妈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
“听说,孕妇生完孩子大多会有这种想法,以为身边的人不爱自己了,然后可能会产后抑郁。你不会失去任何人的爱,而且现在又多了一个儿子爱你。”李峋睡着吻在她的额发上。
“你不在的三年,我尝过抑郁的滋味,当时我都要活不下去了。多亏你回来了,我的国王在,我才会是那个被爱着的公主。”
”要知道会那样……我想方志靖也不会瞎了眼了,我会想别的办法……”
“过去的都过去了,重要的是我们的将来。”朱韵抬头,在黑暗中看着李峋清晰的轮廓。“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老公。”
李峋紧紧将她抱在怀中,说:“背叛的人下地狱。”
*be预警,主角死亡预警
*短打,假如尹峥继位后因政事操劳过度引发旧疾,先李薇一步离去,记一点病逝前的事
*全文5.3k+,感谢看完的小伙伴
“欲将恩爱结来生,又恐来生缘更短。”
“我们俩,是心甘情愿被困在这里的,千怪万怪也怪不得旁人头上,只怪红线易断,姻缘太浅。”
连日里听得风声紧,尹峥夜里起来好几次,咳嗽不止。好不容易才好些,就叫花房的人挑了几支花来,插在瓷瓶里去。瓷瓶还是他们从静园带来的旧物,是尹峥从从前外派淘回来的小瓷瓶,喜鹊登梅的画样。
李薇爱收着旧物,一样旧物就是...
李薇爱收着旧物,一样旧物就是一份回忆,时时勤拂拭,莫使染尘埃。后来又将她的一箱子“宝物”带到新川宫里去,就不用再添新器具,省俭下许多银两来。
小窗正好能窥见一角春景,花开处正是葱绿相拥,旁处则有一细软枝条横斜出来,蜿蜒旁卧,愈尖细处所坠芽叶便愈发嫩绿。他虽不能一道出去,但李薇守着他好些日子不愿走动了,就找个由头说要她出去瞧瞧也好。
不过半晌李薇便急急揭了帘子进来,晶珠相撞出一串清音。又开了半边窗子,李薇缓过了神,收敛了神色,方才换了一身常服坐靠在床沿边上。
又将尹峥抱扶起身来靠在榻上,又在他腰间细细地垫一个软枕,掖好被角,将新换好汤婆子塞他手中,二人就这般静静对坐着。耳畔是风萧萧,乱琼被春风搅碎,随处飘摇摇,落红满地,蓦地叫人起了伤春悲秋之情。
二人都被风吹得有些愣神,良久,李薇才开口道:“尹峥,春日来了,咱们旧年在院子里栽的花都开了,你看我挑的可好了;还有还有,五少主家的来报说婧婧有了身子,等你身子也好了,这可算是三喜临门了。”
李薇轻缓地笑着,又自顾地斟了一盏热茶给他。因着尹峥的病不能见风,所以他只好让李薇去替他看一看,走一走,再转述他些重要的事儿。
李薇做这样的事情熟稔得很,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关于他身子的情况,她是一点不肯透露,唯有说这些趣事儿、喜报的时候,才会这样喜上眉梢的。后来和夫人怎么夸她来着,说她为人母之后愈发“贞静柔婉”。
他倒不觉得。在他面前,她永远不必拘束天性,还是那个初遇里生着一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的女郎,然后将她一把揽在怀中,用袍子裹住她巴掌大的小脸,只露出小半边冲他羞赧一笑。
她在尹峥面前永远是清白的一张纸,是不需要探寻的一汪澄澈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暗暗压下许多心事,手里攥着的锦帕在不自觉中揉搓得变形。
李薇还是和从前在府邸里一样,喜欢一股脑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她的心里从不藏着掖着,哪怕是为人父母之后也没在尹峥面前刻意收敛她的稚气。
尹峥看着她,好似怎么样都看不够,哪怕精神再不济也强撑着些耐心地听她说完。从前不觉怎么样,现下二人坐得近细看才觉他的夫人当真生得花容月貌,肤若白玉无瑕。
经年已过,岁月却对她格外温柔,若说她不曾生养过,那定是有人信的。何人能想到,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尹峥因这病有月余没再挪过床了,批阅的折子只得每日由苏慎呈上来,秉烛在案几上慢慢地批阅着。当年他不明父亲为何苦苦支撑病躯理事,如今这事儿都落到自己身上才解其中味,一旦坐上了主上的位子便不比为臣辅政时轻快自由。
凡事要他都需他一声令下,一力做主。如何做到权衡利弊,如何治理民生社稷,如何赏罚分明,又要熟顺各式礼法,研习新旧律法、弃立通透。
想要有一番作为,必定要变革维新,重修律例,甚是劳心劳神,太医说,他如今熬尽心血,身子日渐衰弱,焉知不是昔日操劳过度的缘故。
倒是苦了尹岸和尹岐二人替他稳住朝中大局,尹岐本来早已请辞继续与上官郡主云游,但得知此事仍是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助他。
幸而有他们二人,他与李薇之子尚年幼,才刚过开蒙的年纪,难堪大任,就算此时立了元储,朝中若有人起了异心,局面就很复杂了。
所以他想着,再撑一撑吧,这烛火就算不再跃动,仍残存零星光亮。只可惜,不能看着他家长念长成姿容清丽的女郎,也不能亲手教长忆学经书,练挽弓搭箭,再慢慢教他为君之道……
他们之间无异生子,他的儿子就不用同他一路走来那般艰辛,他为他铺好了光明前程,他是长忆的倚仗靠山,他只管大胆地往前走就是了。可是,如今这些事不得不紧赶慢赶地提上日程,仓促得很。
他知道,他等不了了,他的身子等不起,三更天响,阎罗哪能等到五更。也许真等到闭上眼的那一刻,他才能真正地放下罢。
他眼巴巴的瞧着外头,有莺啼、有花香,李薇就眼巴巴看着尹峥,她而今的心愿同在月老庙前求的一样: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她和所有女子一样,到底不能免俗,希望身子康健的同时,也祈愿他们能够相守到老。
二人现下就和正式赐封李薇为正夫人那晚大婚一般,双手交握,唯一不同的是二人的神色不同。那夜尹峥曾真真切切的拥着她,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眉间、鬓边、脖颈,他信誓旦旦地告诉她:李薇是吾此生挚爱,唯愿一夫一妻,厮守至白头。谁知一语成谶,践行承诺竟成了肖想。
可如今,李薇虽是含笑的,可眉间有化不开的浓愁,眸间也结了一层水雾,不知是不是被风沙迷了眼。反观尹峥,倒和个没事人儿似的,紧紧攥着李薇的手,试图用掌心的余温让眼前人觉着自己身子尚可,不必过于忧心。
微风裹着淡雅馨香的花香吹进殿内,吹去殿内浓郁的药味。在尹峥年幼的时光里,他的依稀记忆里只记得母亲住的院子里才栽了几株花,是原来父亲与她情浓之时,为讨她欢心特地命人寻来的稀有品种。后来,也都因母亲的郁结寡欢缺少照料,尽数凋零。
他便由内务厅的嬷嬷养着,住的偏院是闻不到花香的,唯有每日送来的药染上星许在袍角衣袂间,或许熏得一室药草香。在药罐子里养大的人,自然觉得药是清香的,倘若不曾遇到那一抹最耀眼的朝阳,他觉得此生与药草或书香相伴,度过寂寥余生也未尝不可。
可是,他们相遇了啊,所以现在他的梦里,有在静园时的点点滴滴——潋滟的春光,莺啼啭芽黄新露的初春,他们或在赏花、喂鱼、放河灯。趁着元英没盯梢的时候偷得浮生半日闲,在树下打盹小憩半晌,任由花瓣落在他们的头顶,大梦初醒时瞧着对方顶着满头花的样子,都不禁“噗嗤”一声的笑了。
然后被元英发现,只能故作乖顺灰溜溜地回去各司其职。他们在岁月的缝隙里偷得一点甜,这点甜又在他们的心头漾开,就足以支撑他们捱过那些明枪暗箭,携手从晦暗走向光明。
李薇低头去贴尹峥鬓角:“若有来生,你可不可以不做这朱墙里忙忙碌碌的主上,只做我一人的郎君,做长念、长忆的父亲;我们都生在寻常百姓家里,你替我描眉点唇、一齐抚琴插花、或男耕女织……但来生太长,能不能,只求今生的缘分,再长一些。”
她苦苦支撑的笑颜终究在这一刻再也撑不住了,她不敢说朝堂上那些暗流涌动,怕他寒了心;又听得太医嘱咐,怯于提及他的病情。这一切的祥和安宁,潜藏的是巨大的动荡与变故,只消东风一拂过,便又消散殆尽。
尹峥动用浑身力气将李薇的手握得更紧一些,生怕一松手夫人就又像梦魇里的那般哭着嚷着要和离,要回霁川去寻一个称心的郎君成亲。他气若游丝地哑声道:小薇,我不在之后,依着新川律例,夫人要为夫君守陵一年……我想……咳咳……我想着,陵前有山水、有花鸟,有清风,仍有你陪着我,我泉下也不会太寂寞。”
李薇低头望着尹峥无神的眼睛,抬手去抚、低头去亲:“好,要是你想的话,我会去陪你。我会想着,你墓前的一簇花,一丛草皆是由你所化的,山花,河流,晚风都会来替你陪我,你从未离我而去。”
清风明月多温柔啊,都一一替你吻过我的鬓角眉间。只是时不待人,你去的匆匆,没能看见我早生华发,容光不在,也好,不必羞于掩面对你。
李薇对新川律例素来颇有微词,既然越来越多的女子能走到街巷上去,能够抛头露面,那为何与夫君和离仍是困难重重,又为何和离一事只归责到女子身上?太多太多的不公,压在无数女子的身上,除却《女诫》、《女训》,还有数不清的规条条框框。
可今日,她罕见地不再反驳尹峥,不再厌恶这“不平等条例”,而是满口答应下来。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是最后一次相见,亦是死别。
李薇这一想便难免想到,两年前的二月初五,她与尹峥的女儿也是这么个晴日的天里,浑身滚烫高烧不退。太医说她是胎里不足,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若是不能撑过晚上,就此昏睡过去的话,那或许就熬不到明日旭日东升时。
她扑在尹峥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哭到累了、困了、晕过去,醒来再哭到直到哭不出来,没有泪,声也喑哑了。
尹峥就这么抱着她,轻声地哄:“小薇,你且阖一阖眼,歇一歇吧。长念那丫头最喜欢粘着你了,若是她醒了你又倒了,她是个心实的孩子,免不得又是伤心难过的。我们还有长忆啊,你也要顾念长忆的感受,他与长念可是双生子,有心灵感应的,你就这么把他隔在外头,他定要哭伤了眼睛。”
而想到长忆,又不免想到了郝葭姐姐的长乐,想到了安氏的孩子,他们自尹峥继位后便都带着孩子去了别处,郝葭姐姐说是要把铺子开回胭川去,到底落叶归根,总要带长乐回去看看;四少主则为了当年之事一直生怕尹峥介怀,为避免他们的下一代又卷入纷争之中,于是自请派往别处去就任。
又不禁想起已经亡故的前川主,川夫人……他们的音容笑貌在李薇脑中如走马观花一闪而过,原在不知不觉中,宫中竟去了数人之多,李薇却清晰记得,川主夫人病逝是那样形容枯槁,都没来得及等到二少主从任上赶回来就永远地安息了。大抵真的是深宫磋磨,连这座宫城的主人也要离他们而去了。
“可是我……我舍不得啊,舍不得我的小薇,于陵前枯坐,那日子太苦,我舍不得……就算是为你……改了这律例又何妨?”
尹峥忍不住呛咳起来,方才一直憋着,才发现已经憋红了眼圈,连眼尾也捎带着被水雾覆上。他的声音明明那么轻,恍若未闻、未说,李薇却偏偏字字句句皆入在心,两行泪不知何时已夺出眼眶。
尹峥就这么倒在李薇的怀中,只留下一句未说完、或已说完的话,他说,他舍不得啊。李薇显然是没能反应过来,仍是叹他鼻息,就这么抱着尹峥不撒手,仍还是紧紧握着,直至他的手已经冰凉,身子也渐渐地开始僵硬起来,她才终于回过神来——是她心中的神邸塌了,她已然死死地被掩埋在废墟下,她还浑然不觉。
最初她还有心存念想的揉搓着他的双手,希望这点余温可以使他的身子暖起来,可是无论她手心如何滚烫,她感受到的仍然是冰冷。“尹峥,尹峥你是不是还胃疼,你起来呀,我给你熬了粥喝。我起了个大早,给你熬了薏米燕窝粥,可好喝了……”
李薇从难以置信到嚎啕大哭再至后来的泣不成声,抽筋剔骨的痛,以至于她忽然觉得眼前景物在晃动,眼前已是黑影绰绰,伸手不见五指随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再睁眼时,已是三日后。她滴水未进,元英得知消息后便暂且搁置金川的事,一直陪在她的身旁。
“你昏睡了两日两夜,我只能依照太医的法子强行灌些药下去,再让太医施针。李薇,你可知有多凶险,我们差点又要失去一个亲人。”纵使元英再坚韧,此时也忍不住哽咽起来,玉瓶玉盏也在她身后跟着抽抽嗒嗒起来。
“好了,你们都别为我哭了,我现下没事了,尹峥他,还在等我呢,他一定等急了……”李薇鼻子一酸,又忍不住落下泪来,惹得一室抽泣声渐起,好一会儿才收住。
直至尹峥入殓,是由李薇亲自操办的,元英生怕她撑不住,便一直陪在她身侧。后来,是李薇替尹峥擦身、更衣、戴冠,第二日李薇皆是亲自侍奉着,她对镜穿衣、梳髻、正襟,好似与这回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这回尹峥不会再回身抱住李薇,然后揉揉她的额发告诉她:他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即可。这一次,她的夫君再也没醒来。
小轩窗洒进了第一缕朝阳,那样灿烂慷慨地照耀着他们,李薇最后一次俯身朝他拜下去,恍若人生初见。她一个人完成了拜堂成亲的礼数,独守空房,那深入骨髓莫名的神伤与落寞,再一次侵身袭来。
灵殿内乌泱泱的跪着的少主,殿外跪着的臣子、仆从,而李薇跪在众首,听着殿内人或抽泣、恸哭,或大师所念经声、木鱼声,一日又一日。直至尹峥已埋进皇陵封陵那一刻,李薇哀痛欲绝,再难忍住哭声:“你去了,从今往后你就自由了,可你怎么忍心……留我一人在世上啊。”
人生不见,动如参商,后来,李薇鲜少落下泪来,她要一人承担起教养、扶持幼子的责任来,并启用了从前尹峥敲定好的太傅赵氏,与之撑起新川的半壁江山,待长忆年满十六之际,再还政于他。
又是一个隆冬腊月天,宫城落了好大一场雪。因先川主祭日才过,她亲撰悼文,字字泣血。李薇自皇陵回来后便哀伤郁结,一病不起。她梦到了爹娘、梦到了李苍,也梦到了离她而去的郝葭姐姐,过往种种……她梦到了许许多多的人,却唯独没梦到尹峥。
醒来也分不清是现实、是梦中,她或在玉瓶剪烛火时惊醒,问道:尹峥呢,今日尹峥他还不曾来陪我用膳吗?我研制了好些新菜式,都对他胃疾有好处,这下看他还挑不挑食了。”
或在玉盏守在榻前时,问道:“尹峥的碑前,可人给他摆上花草了?他是不是也在想我,或变作花,变作雀儿,还是一阵风,一支灯烛来看我来了……”
老来垂梦,忽梦少年时。红梅树下清茶烹,一身靛青色长袍郎君,面容如同一潭春日水,不起波澜,端坐执笔,正书万世太平。
她与元英坐在稍远处,静静地看着账本,李薇听得花落之声忽然抬头,与郎君双目对视,一眼,就忘尽了一生了。而今再看,红梅皆掩于白雪之下,分明旧景、无端凄清,循觉而思,只有长风万里入怀,独不见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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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篇很早就有脑洞要写了,因为前期尹峥病弱的时候就觉得很带感,或许有时候相爱的人分开不是人为,兴许是天意。就那样相携走过五六年,有一双儿女,可终是琉璃易碎,彩云散。
后来剧情播出到去苍川那段,再到后面月老庙,便细化了一点东西,所以情节有点乱,算是整部剧的一点回忆拼凑吧。彩蛋是李薇视角的一个结局,不影响正文食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柔贤惠,有胆有识,经册封为永安县主,为皇后之义女,钦此。”听着探监公公尖锐的声音,众人朝拜。“有劳公公了”程将军边说边让婢女塞了一袋银子给公公。公公悄悄瞄了一眼银子,顿时喜笑颜开,说到“小姐精灵聪慧甚得皇后心,是她自己的福分,我定会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杂家先告退了。”目送公公离开众人又来到那个观影的屋子。
“看来又是来到那个地方了,这是每日都要观影吗?”“是啊是啊!”“欢迎大家再次来到这里,我们接下来将...
“看来又是来到那个地方了,这是每日都要观影吗?”“是啊是啊!”“欢迎大家再次来到这里,我们接下来将再看一些片段”机械的声音传来。
(是皇后给了少商母爱,因为她觉得少商很像未出嫁时的她)
(皇后待少商可比少商的阿母带少商好多了,是他烧伤学会了隐忍)
(皇后被少商当作母亲多正常,她会惯着少商的小聪明少商的母亲不会,她只会去训她恨他不成器但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那些小聪明,她能顺利成长吗?还能见到她吗?)
(是啊,少商小时候发高烧差点没命了,然而,她的母亲却不知道,还不在乎)
“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嫋嫋的母亲怎么会不爱他怎么会不在乎她他对我这个亲生母亲竟然对皇后那么亲厚?”程夫人不甘的说道,“夫人啊,你确实没有皇后体贴,你确实也比皇后狠心”程将军说道,“我那时候在征战沙场,我怎么知嫋嫋会高烧不退?而且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我不需要这样的好,阿母有这样的好处,还是留给别人吧”少商不在乎的说道。“你你…好啊好啊,认认皇后做义母就不认我这个亲娘了吗?”“是又如何?”
“没想到我竟然会与这个小姑娘有这么大的渊源?还真的和我未出嫁时很像,有这个义女是我的福分。”皇后心里想到,“这个小姑娘倒与皇后缘分不浅啊!”文帝笑着感叹道。“谁说不是呢?”
(这才是少年将军应该有的样子吧!)
(当真是英姿飒爽,令人着迷,怪不得那么多女郎倾心于此。)
“这个11郎虽然冷冰冰的,但容貌确实不错。”少商感叹道。
“我的义子自是文武双全,配得世间最好的赞誉。”文帝自豪的说道。“是啊是啊”众人应到。
(真的是太帅了(`Δ′)!九岁上战场十年以来无一败绩)
(当真是草原战神(`Δ′)!)
“这上面的人也是11郎吗?”文帝问道,“对,这是11郎的另一事,是他也不是他”机械的声音传来。
“当真好生厉害,11郎在这一世从无败绩,被誉为战神,没想到另一世更加优秀。”“是啊是啊!”众人感叹道。
“没想到这家伙来世还那么厉害”少商心里想到。恰好她俩的视线对上了,后又一脸尴尬的转开了视线两个人的耳朵都有些红。
*稍稍补白了一下宽景见家长到私奔的故事。
*我们小景是全世界最勇敢的姑娘!
*写不动了,我真的写不动了。
瑞麟香在炉中烧着,飘出醇厚的香气,李管家将新煮的茶晾到八分烫,递给王守丞,“老爷,这丫头要是不肯听话,可怎么办?七斋那群孩子,个个都精怪着呢。”
王守丞徐徐掀了掀茶盖,嗤笑一声,“她一个渤海遗民,哪能想到这么多。若说七斋,除了宽儿,也便是赵简和那个元仲辛还有些脑子,她不过是替他们做饭洗衣的罢了,能有什么胆识。方才我一提到她爹娘,她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老爷说的是,”李管家诚恳道,“少爷乃是麒麟之才,千万不能折在一个渤海遗民的手上。”
王守丞听了...
王守丞听了这话,放下茶盏,叹道,“其实我瞧着这丫头,倒是个心善的好孩子,主持家务也算能干,若宽儿愿意纳她为妾,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可他们非要逆我的意,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老爷都是为了少爷好。”
“你去,将路引和盘缠都准备好,让裴家夫妇多写信催催她,最好这几日就送她离开开封。”
“小景!我好饿啊,家里还有苹果吗?”
七斋解散后,明月相照便成了六人的基地,裴景也自然而然地接管了这里的厨房。
韦衙内伸着懒腰走进来,扯着嗓子喊饿,却发现裴景正面壁发呆,手上一根胡萝卜快被她切秃了。
“诶诶诶你小心!”衙内连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刀,“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裴景这才被扯回神,见眼前衙内一脸明朗,还穿着那身金闪闪的衣裳,咧嘴笑了笑,“衙内,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本衙内一定知无不言!”
“衙内的志向是什么?”
“这个嘛,我想想啊…”韦衙内咬了一大口苹果,试图以充分的咀嚼证明他在思考,“我想开一家大酒楼,全开封城最大的那家!到时候,咱们可以天天在酒楼里喝酒吃肉,再好不过了!”
裴景很配合地笑了笑,又问道,“那…你和薛映还会一起吗?”
“当然会了,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我们七斋全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啊。”
“那…如果和薛映在一起,就不能开酒楼了呢?”
衙内被问得一愣,“为什么?”
裴景紧张起来,“我是说…如果,如果。”
“那…那就不开了吧,”衙内将苹果核一扔,又探头去看裴景身后的锅里烧着什么好东西,“酒楼哪有兄弟重要。”
“可这不是你的志向嘛?”
“我只是想多挣些钱,又不是只有开酒楼这一个法子。”
裴景愣着,像是在细细思索他的话。
韦衙内却不安分,“嗨呀小景你别发呆啦,我真的要饿死啦。”
是夜,一群人吃得心满意足,一齐坐在院子里晒月光,只衙内还尾巴似的跟着裴景往厨房去,磨着她将饭前留下的豆腐煲交出来。
元仲辛侧身靠在赵简身上看热闹,二郎腿翘得老高,“衙内别忙活了,那是小景给王宽留的,你要是能抢来啊,我就跟你姓!”
感受到身边人眼里的寒光,他立马低头解释,“没事,他抢不来。”
“哟,说曹操曹操到。”
元仲辛正抬头说着“今晚的月亮,好圆啊”之类的废话,余光瞥见王宽推门而入。
“小景呢?”
“厨房里呢,”元仲辛对他这开口闭口都是小景的德行早就习以为常,“你可快点去吧,晚了你家小景就要被纨绔恶霸强占了。”
王宽不理他的嬉皮话,往厨房去了。
薛映却不答应,瞪着元仲辛就要拔刀。
元仲辛见状立马掉了个方向躲在赵简身后,“别冲动,别冲动,开个玩笑嘛。”
王宽走到廊中,小景正坐在木栏上发呆,见他来,眉眼便不自觉弯起来,“我给你留了豆腐煲,衙内求了好久我都没拿出来呢!”
他话中全是笑意,疏朗道,“好,我们一起吃。”
王宽尝着豆腐煲清香鲜美,却也不忘正事,瞥着身边人满脸的局促,幽幽开口道,“小景是不是有话同我讲?”
小景先是诧异,旋即又低下头去,瓮瓮道,“我今天…去见王大人了。”
王宽似乎并不惊讶,神色平和给自己添了一盏茶,示意她继续说。
小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我爹娘来信,催我回家去。他们说,我毕竟是渤海人,是裴家的女儿,不可能永远待在大宋。”
茶盏被重重地搁在桌上,这是裴景第二次见王宽脸色如此难看。
“让你一个人留在开封这么多年,可有想过你是渤海人?任凭陆掌院送你去大辽的时候,可有说过你是裴家的女儿?”
裴景见他握着茶盏的手都指节泛青,这一日的委屈不知怎的便泄了洪一般,带着哭腔道,“王大哥,你别生气…”
“对不起,我说话重了些,”王宽慌了,连忙起身扶住她的肩膀,“小景,我只想问你,我父亲一定威胁过你,你为何还是把事情告诉了我?”
“我不怕威胁,”小姑娘仰头看他,眼里还缀着泪光,“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应该我们一起面对。”
王宽看着眼前人稚气却坚定的眼神,深深动容。
她说,她不怕威胁。
“虽然很怕拖累王大哥,但无论是走是留,王大哥都有权利知道,我不能一声不响地离开你…”
也不知怎的,无论做了多少次心理准备,面对眼前这个人,说出这些话,裴景总是忍不住掉眼泪。
“我,我也很怕连累爹娘,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应该和王大哥一起想办法的…”
王宽一面替她擦眼泪,一面柔声道,“我们小景长大了。”
他不说话还不打紧,他这一开口,小姑娘更加委屈起来,眼泪是止不住了,不管不顾地就抱紧了他,将脸埋在他胸前哭起来。
明月皎洁,少年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的背,声音疏朗。
“小景,你做得很好。”
翌日,王宽敛着怒意,直奔父亲书房。
“从小父亲便教我君子之道,如今竟也做背后威胁这一套吗?”
“放肆!”王守丞重重地放下茶盏,威严道。
王宽神色平和,依礼跪在父亲面前,“今日宽儿来,只有一件事,希望父亲明白。王宽此生,只会有小景一个妻子,小景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她是渤海的血脉!娶了她,你往后在朝堂中不仅少了助力,还会多受忌惮,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明白吗?真是枉读圣贤书!”
“圣贤书中讲天下大同,从未教过我要区别对待异族。”
“你…”王守丞声音更严厉了三分,“你自小有志报国,若在朝堂中都无法站稳脚跟,何谈报效大宋?!”
“上有庙堂之高,下有江湖之远,只要有心,怎么会报国无门?”少年声音坚定,“况且,若宽儿志在钻营朝堂之术,早早参加科考便可,又怎会加入秘阁?”
“你…”
王守丞气急了,却再不知该如何反驳这个执迷不悟的儿子。
“我倒是没看出来,那小丫头竟有如此心机,直接将状告到你那里去了。”王守丞冷笑,“我原以为她至少对你是真心的,现在看来,不过是贪图王家门楣,不惜拖累你的仕途!”
“父亲慎言!”王宽抬头,目光如炬,“父亲从来都低估了小景。她是善良单纯,总愿意相信别人,却绝不是愚蠢怯弱之人。她明白什么最重要,知道遇事该如何处置,知道什么人值得信任。王宽得遇小景,如得至宝。
若有一天父亲愿意放下成见去了解她,也一定会赞同我说的话。今日我本带了小景来,却被李管家拦住,父亲不愿见便不见吧。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君子一言,此志不改。”
王宽牵着小景回到明月相照,衙内和薛映火急火燎冲出来,身后还跟着蔫茄子似的元仲辛。
“玢州来信,赵王爷重病,赵简回去了!”
王宽得信,沉思半晌,对身边人道,“不如我们也去玢州一趟?”
小景不解,“去做什么?”
“私奔。”
小景在衙内“啧啧啧真是世风日下”的起哄声中红了脸,王宽却一派坦然,“走之前,还得给衙内煲上一锅豆腐煲。”
“不愧是好兄弟!”
衙内大喜,上前张开手就要抱王宽,被他堪堪躲过。
王宽浅笑,想起那日在廊中衙内急匆匆地拦下他,说小景今日不太对劲,并将二人白天的对话完整复述了一遍。
若不是衙内突然开了窍,以他父亲做事滴水不漏,他那日也未必能看得出她藏了心事。
“没什么,他不是惦记很久了吗。”
王宽捏了捏手中攥着的她的小手,笑道。
-END-
袁大娘知道陆绎要带陆简走的时候,从床上摔了药碗。不顾腰伤,急着要收拾东西带今夏走。
今夏拦不住,与她解释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能跟在袁大娘身后,看着她扶着腰收拾细软默默地流泪。
“今夏别怕,娘带你和阿简走。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没事的!”袁大娘慌慌张张地拿着包袱,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拿,提着包袱就要出门。
今夏只能狠心一把抢过她的包袱,“娘天黑了,您要去哪里?我们又可以躲去哪里,他是锦衣卫,没有他找不到的地方的!我知道您舍不得阿简,可是他是孩子的父亲,他要带阿简走我们拦不了的!阿简也需要父亲,我们还能骗他多久?难道真的要等他长大后,知晓自己是私生子吗?如今陆绎来了,正好能给阿简一个堂堂正正的...
今夏只能狠心一把抢过她的包袱,“娘天黑了,您要去哪里?我们又可以躲去哪里,他是锦衣卫,没有他找不到的地方的!我知道您舍不得阿简,可是他是孩子的父亲,他要带阿简走我们拦不了的!阿简也需要父亲,我们还能骗他多久?难道真的要等他长大后,知晓自己是私生子吗?如今陆绎来了,正好能给阿简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不好吗?”
“那你呢,今夏?”
袁大娘抬眼看着满眼通红的今夏,明明是不舍难过却又分外的冷静。
“我……”今夏往身后藏了藏包袱,苦笑道:“我没事,其实他带阿简走挺好的,能给阿简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一个爹爹,我有娘亲就好了!”
“可是阿简也是你的孩子,你这些年受了那么多苦……”
“就是因为我受了那么多苦,所以这些苦才不该阿简来受。他跟着我只会尝尽人间冷暖,流言蜚语,我怎样都好!可阿简不可以,他还是个孩子!”
今夏好像把一切利弊都考虑了周全,可唯独不敢去提如果阿简没有娘亲怎么办,她怕自己一心软就不肯放他走了怎么办。
她会求着陆绎将阿简留给自己,是因为舍不得,那是她倾尽全力生下的孩子。可是只要一想起那天面馆的话,她就难受得不得了。
如今陆绎虽然把事情压下来了,可假的终究是假的,谎言终归会被戳破。他在扬州一天尚可压得下一天,可要是他回京了怎么办。那些恶毒的话就会向刀子一样扎向她和阿简,她不怕,可是她怕阿简受伤。所以她只能忍痛选择让阿简走,她相信陆绎一定会对他好的。
“你……”袁大娘哀叹了一口气,无法反驳今夏。只能落莫的回身坐在椅子上,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次日,今夏特意等陆简下了学,才带他去的茶楼。进屋时,房间里只有陆绎一人。桌子上除了各色糕点果子,还放了一屋子的小玩意:木雕人偶、竹编蜻蜓、焦色糖人、纸风车、麒麟佩、长命锁……甚至还有一树糖葫芦,因为等得太久和天气的缘故,拉丝的糖浆从红色的果子上滴到地里,空气中飘着甜腻的味道。
很明显,这些都是陆绎给阿简准备的。只是阿简向来比同龄的孩子早熟,旁的孩子眼巴巴盼的玩意儿,他早就瞧不上眼了,甚至还觉得糖葫芦腻牙。
“阿简,那是爹爹!”
今夏扫了一眼这一屋没送到陆简心头上的礼物,心里有些暖。至少陆绎是真的喜欢阿简,会为讨他欢心去花心思。
轻轻推了推身前还没到她腰高的陆简,示意他过去。可小家伙只是瞧着陆绎,不肯挪脚。
以为是初见有些认生,便蹲下来柔声宽慰到:“那是爹爹,你不是一直盼着他回来吗?现在爹爹回来了,快过去!”
不等陆简过去,陆绎便自己走到了门口来,半蹲在团子面前,柔声道:“阿简忘记了,那天在桥头算命先生那里和爹爹见过的!”
陆简仍旧抿着唇,乌溜的大眼睛看着蹲在他眼前的今夏陆绎。
今夏一听陆绎的话,有一些意外他俩之前居然见过面。不过转了一下脑子,又觉得凭陆绎的能耐好像也没有什么可稀奇的。
于是揉着陆简的小脑袋,笑道:“阿简有爹爹了,高兴吗?爹爹很厉害,以后可以教阿简习武探案,你不是一直想让娘教你吗?现在好了,有了爹爹,日后阿简一定会比娘亲还厉害的!娘亲都要甘拜下风呢!”
今夏想引他笑笑开怀些,因为他总是不说也不笑,好好地一场认亲大会搞得有些尴尬。
但不知道为什么以往分外好哄,活泼开朗的小孩,今日任凭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毫无表情。以为怕生,可稚嫩的小脸上却又无半点胆怯。
“阿简可以让爹爹抱抱吗?”
陆绎握住小家伙肉乎乎,温暖的小手,看着他乌亮的眼睛,才知道原来心安是这番感觉。
今夏本以为一声不吭的糯米团子会拒绝,以为他还是怕生。谁知陆简居然真的伸手抱住了半蹲的陆绎,小胳膊环着他的脖子,肉乎乎的小脸蹭在耳边。
“爹爹!!”
糯唧唧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回荡屋子里,混着香腻的果糖香气,让人心一颤。
“哎!”
陆绎拥着怀里小小的人儿,软软乎乎的,不敢太用力,闻着鼻间的奶香气,那一刻竟觉得此生无求了,好像此生所受的所有痛楚、难过、不公都被填平,余生所有的风景皆不及怀里的他。
今夏看着相拥的父子俩莫名其妙就红了眼眶,一切好像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糟糕,她在想也许事情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也未尝不可。
一个拥抱破冰了父子,陆简突然活泼起来。陆绎牵着他展示自己一上午的战果,谁知小家伙一点都不给亲爹面子,对着满屋子的玩具果子撅着嘴摇头。
“爹爹也太不懂阿简了,这些都是小孩子玩的,我早就不喜欢了!”
陆绎一怔,岑福不是说小孩子都喜欢这些玩意吗?怎么到阿简这就不灵了!第一次送礼物就被自己家儿子吐槽,他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那阿简喜欢什么?爹爹第一次,不知道阿简喜欢什么!”
曾经风光无量,不可一世,杀伐果决的堂堂锦衣卫经历面露出了局促,握着陆简的手微微在抖。
“阿简想骑马,和爹爹一起!”
陆简抬着毛绒绒的脑袋,一脸憧憬的望着陆绎,如葡萄般的眼睛里好像已经看到了纵马驰骋的肆意。
只是站在桌子边吃得一脸欢的今夏听到陆简的话,咽着糕点含糊不清地立马否决,“不可以!公子,阿简还小,万一……咳……咳……”
“没事,有我在!”陆绎倒了杯茶水递给被桂花糕噎住,嗑红了脸的今夏,看着腿边的小家伙,“阿简一直想去是吗?”
“嗯,娘亲不会骑马,连杨叔叔想带我去,她都不许!”小家伙及时抱住亲爹大腿,“控诉”着自家娘亲。
“那……那是因为你还小,万一从马上摔下来怎么办?再说,小孩子家家的学什么骑马!”
今夏故作姿态地敲了一下陆简的头,其实她是害怕,因为整颗心都挂在他身上,患得患失,唯恐自己稍不注意就让他生病受伤。
“哼!”小陆简撅着嘴,看着娘亲满是不乐意,又抱着陆绎的手撒娇道:“爹爹可以吗?阿简想骑马!”
“好~”
陆绎声音里满满的宠溺,揉着团子的脑袋好似他要天上的星辰都可以。
“那娘亲不许跟去!”小家伙眸子一下就亮了,闪着光的眼睛好像会飞出蝴蝶一般。
“陆简!!”
今夏“恶狠狠”地瞪着阿简,果然有了爹爹忘了娘亲,果然唯有小儿难养也!
最后去城郊马场的只有陆绎和团子,今夏很放心的就把儿子交给他亲爹了。
等他俩玩完回城时已经初更天,今夏无事惦记城里的倭寇便跑去找在城西蹲点的杨岳。到如今,他们已经基本摸清了倭寇的藏匿之处,可时机未到又挟持着人质便只能日夜监视着。
而那个时机是什么,什么时候会来谁也不知道。
驿站外
灯火昏暗的角巷里徘徊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频频地往驿站门口这边回头,想进又不敢进,又想走又不想走。小脸皱成了一团,没有早些时候活泼的模样,好像在做一个很重大又很难抉择的决定。
岑福刚从外面回来一只脚还未踏进驿站的大门,微微侧首就发现了角落里原本已经被陆绎送回家的阿简。
“小公子,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来驿站了?”
“我……我来找爹爹!”
陆简抬头看着高出他许多的岑福,有些难过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高,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岑福带着陆简找到陆绎时,他正在处理白日落下的公务。当粉嫩的糯米团子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颇有些吃惊。
“阿简怎么了?”
小家伙的面色不太好,看着陆绎的眼神有些难过不舍。
“可以不要带阿简走吗?阿简不要爹爹了!”
稚嫩的声音带着些呜咽,在空荡的屋子有些生脆。
陆绎抚着阿简小脸的手一顿,不太明白为什么,半个时辰前他不是还很喜欢自己吗?
“阿简有了一日的爹爹就够了,阿简不想走,想陪着娘亲!”
陆简哭噎着声音,其实他有些后悔,他很贪心想要很多很多日的爹爹,想要他一直可以陪着自己长大。
可是他会带他走,会带他离开娘亲。但他不想离开娘亲,他想陪着娘亲。只要能陪着她,没有爹爹也没关系的!
“是娘亲说爹爹要带阿简走了是吗?”
从小家伙零碎的只言片语里,陆绎猜到了些什么。他想起来那天晚上今夏说阿简该有个爹爹了,说会带他来见他,却始终没提自己。
她终究还是不愿意……
“阿简不要走,阿简不要爹爹了!”
陆简只是哭着,脑子里盘旋着昨晚躲在门外听见今夏和袁大娘的话,
“不是阿简要走,是阿简要和爹爹一起接娘亲回家!”陆绎伸手拭去团子脸上不断滚落的珠子,柔声安慰。
“???”
“因为爹爹犯了错,娘亲不肯原谅爹爹,所以阿简可以帮爹爹接娘亲回家吗?”
小家伙好像有点被绕晕了,娘亲说爹爹要带他走,爹爹又说要接娘亲回家。
“爹爹是来接娘亲的是吗?”糯唧唧的声音满满的疑惑。
“是啊!爹爹很爱很爱娘亲,阿简可以帮帮爹爹吗?”
陆绎伸手拥着小陆简,眼睛有些酸涩。第一次在人前承认了自己的心意,他发现原来说爱她并没自己想象的那么难以启齿,原来说爱她是那么的欢愉,扫尽了心上的阴霾。
“好……好吧!不过爹爹自己也努力些,娘亲有时候很凶,我说话也不顶用的!”
不知为何,听着耳边陆绎温软的声音,陆简懵懵懂懂地止了哭。原来这般威风厉害的爹爹也有做不成的事,还要自己帮忙,他突然生出了股子自豪感。
子衿
文/落宸汐
陆绎x袁今夏
春盛繁花缤纷色,夏共晚风谁解意。
凭栏遥望人如玉,悠悠子衿云中寄。
最近的陆绎有些不对劲。今夏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只是发现他每次回府之后就神神秘秘地回了书房,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甚至还经常把岑福叫回来一起密谋。出于好奇,今夏也曾以送红豆羹为由进去看过,却发现两个人站在书案前一副什么事都...
最近的陆绎有些不对劲。今夏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只是发现他每次回府之后就神神秘秘地回了书房,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甚至还经常把岑福叫回来一起密谋。出于好奇,今夏也曾以送红豆羹为由进去看过,却发现两个人站在书案前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多年在六扇门办案的经验告诉今夏越是这样越可疑,再联想到从前看到的那些杂七杂八的话本子上写的什么断袖之类的说辞,吓得今夏出了一身冷汗,连带着看岑福的眼神都带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岑福心里苦啊!大人要给夫人准备惊喜还要拉自己当挡箭牌,接受夫人八百次眼刀的凌迟,那可真的太难受了。
这边的陆绎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门心思地沉浸在给自家夫人准备惊喜的快乐之中。直到某一晚他突然发现,自己进不了房门了。陆绎思前想后着实是想不通自己有做了什么引得自家小白兔生这么大气,任凭他在门外如何苦口婆心,循循善诱,今夏都铁了心不给他开门。无奈,我们的陆大人又只能睡书房了。
今夏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心里想着明日一定要找陆绎那厮问个清楚。
第二日,今夏起得很早,刚刚梳洗完毕,打开房门就被陆绎一把拉过来抱在了怀里。今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陆绎就开始坦白了。
“近日夫人生辰快到了,为夫想着送点礼物给夫人,只是那些市井之物确实过于常见,失了新意。为夫原想着亲自准备点什么送给夫人,便让岑福过来商议,只不过最后的效果与构想中实在是相差甚远,夫人莫要嫌弃。”
这一番话过后,今夏的思绪终于清晰起来,说实话,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到了,可是陆绎却清清楚楚地记在心底,他这些日子都是在忙着给自己准备礼物,昨晚还将他关在门外,真的太不对了。今夏的心中不禁内疚起来。
陆绎看出了今夏表情的变化,便猜到了她内心的想法。他握住今夏的手,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轻声说:“今夏,生辰快乐。”
今夏的心中像是淌过了一股暖流,他的爱意沉浸在璀璨星河之中,伴着新一岁的清风独独给了她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有什么能比得过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呢?
前院传来的欢闹声打破了今夏的思绪,陆绎笑着看着她拉起她的手一起走到前院。府中的丫鬟小厮似乎早早就在那里等着了,见今夏来了之后齐声说道:“夫人生辰快乐!”
今夏忍不住红了眼眶,自从和陆绎成亲之后,每一个生辰他都会很用心地准备,每一次她都会被他感动哭。从前的她从未在意过生辰之类的事情,可是他却一直放在心底,被人牵挂的感觉真好啊。
今夏正忙着感动,却没发现陆绎悄悄对着某个方向做了一个手势。紧接着院中飘下来大片大片的花瓣,一如那一年,她为他挡去的花瓣。
有时候,陆绎也还在想是不是因为那时今夏帮他挡去了所有的桃花,所以就把自己留下来作为陪伴他一生的眷恋。
在漫天花雨中,一只纸鸢飞来,缓缓降落,今夏伸出手,接住了纸鸢,然后发下了纸鸢上的小锦囊,她打开了锦囊看到了一封来自陆绎的信。
“今夏吾妻亲启。”
“今夏吾妻:
展信安。
近日以来,甚是怀旧。念昔年南下,与妻同行,湖光山色,有卿相伴。赠卿手绳,定前世今生之缘。得卿欢颜,如沐暖阳。
余平生看尽世间凉薄,故不喜与人相交,唯卿不同,吾心甚念之。余尝历万千艰难,经风霜浴血海,本应无情,然卿之明媚,巧笑嫣然无一不牵余思绪。
自娘亲去后,世间万物与我皆成云烟,余曾想孑然一身,独自前行未尝不可,奈何心动始于卿卿。
断奇案,除倭贼,覆严党,皆有卿伴于身侧。卿可知,余之软肋是你,盔甲亦是你。
此生得卿相伴,不胜欢喜。如今得子琰儿,深得余心。
今日良辰,惟愿卿安,岁岁年年,长长相伴,朝朝暮暮,不负相思。
得妻如此,如获至宝。生辰安好,一世长愉。
夫陆绎”
今夏读完信已然泣不成声,她知道这一生的时光和陆绎一起相伴乃是最幸运也是最正确的决定。与其说是自己的出现照亮了陆绎,倒不如说是他们互相温暖了彼此。今夏明白,如果没有陆绎,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体会到这种同心长相守的感觉,也许就在娘的安排下嫁给了易家老三过着平凡的生活,是陆绎的出现改变了她,他们之间是互相影响,互相成就的。
不远处的假山后站了很久的琰儿终于有机会出来了,看着自家爹娘这般恩爱的模样,琰儿心中也甚是欣慰。
“娘亲生辰快乐!”
说着递给了今夏一个小匣子,今夏打开盒子看到了一条串着红绳的金珠。
“这串是避灾珠,我和爹一起去安国观为娘亲求来的,愿娘亲长乐无忧,永远安康!”
今夏抱过琰儿,一家三口拥抱在一起,那场面格外温馨,羡煞旁人。
午饭非常丰盛,是陆绎早就命人准备好的。今夏的嘴一直就没合拢过,她晓得那样开心,连带着整个府内的人都被感染,心情愉悦。
吃饭的间隙琰儿悄悄告诉今夏:“娘亲,那金珠可是纯金的,你可要好好保管啊!”
显然他对自家娘亲爱财的属性了解得格外透彻,今夏被这个小机灵鬼搞得哭笑不得。
饭吃到一半今夏突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恶心感涌上,她连忙跑出去想要吐出来却什么也没有。这一番折腾,府里的人都忙坏了,还以为是饭菜出了什么问题让夫人吃坏了,然而奇怪的是陆绎和陆琰都没一点事。
陆绎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找人去请了郎中,然后把今夏抱回了房间。
不消片刻功夫,郎中来了,一番诊断之后,郎中面露喜色。
“恭喜大人,夫人这是喜脉!”
果然,陆绎露出了一个早已知晓的微笑,不枉这些日子以来他下的功夫。
“辛苦郎中了,等一下去账房领银子即可。”
琰儿很高兴,自己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吗!爹爹和娘亲可真是太棒了!如今双喜临门绝对是天大的好事,琰儿内心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通风报信让大家都沾沾喜气了。
反应过来的陆绎心情并不似之前那般愉悦了,他想起了今夏怀琰儿那会儿自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度日如年的生活,又想起了今夏难产的画面,心中又有些后怕。
今夏倒是挺开心的,说实话,她心中一直很喜欢女孩,但是琰儿却是个男孩子,她心中也想若是这次是个女儿就好了,那就真的儿女双全了。当然,她心中也明白陆绎的担忧,她伸出手握住他的,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陆绎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自家夫人,心中想着这一次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能再出问题了。
盛夏之时,今夏生下了一个女儿,好在这次非常顺利,陆绎这才松了一口气,忙着吩咐小厨房给今夏备上鸡汤补上。
小小的人儿躺在今夏身边,粉雕玉琢的模样看起来很惹人喜欢。琰儿高兴坏了,恨不得抱着妹妹举高高,但是她太小了,所以琰儿只敢站在旁边看着妹妹,单是看着就已经很开心了。
小姑娘的名字是琰儿翻了好几日书籍典章后起的,取名陆琬。
“琰和琬都是美玉的意思,爹希望我能成为如玉的君子,而我觉得妹妹长大之后一定是美人如玉,艳惊京城,引得各家公子哥青睐。”
他这一番解释倒也不无道理,陆绎和今夏倒也喜欢这个名字。琬琬也,美人如玉,悠悠君心,倒也有些温婉美好的意味在的。故而就采纳了琰儿的建议。
这下琰儿更开心了,像是个得到糖的孩子,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妹妹。说来也是,软软糯糯的小人儿看一眼人心都要化了,谁能不喜欢呢?
陆绎抱着今夏,他的今夏,他的爱妻,为他生下了琰儿和琬琬,重新给了他完整的家,给了他温暖,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很多年之后,他们都老了,儿孙满堂的时候,陆绎看着孩子们,看着身旁的今夏还是在感叹命运的精巧安排,遇见她,这一生足矣。
漫长时光,现世温柔。当然那些也都是后话了。
『锦衣卫强抢民女!』
回京述职后,陆绎百无聊赖。
虽然京城街市热闹得很,但却少了一个热闹人。
偏又刚从扬州回来,皇上让自己休息一番,便只安排了一个不大的案子,没法调用六扇门的人。因此得闲在街上闲逛。
想起一个月前自己和她表白后,她却忸怩起来,只敢私下和自己说话,当着众人的面只躲着自己远远的。
就这么恍惚地走着,突然被人当面一撞。竟是一个发髻半梳、浑身绫罗的妙龄女子,只是这身姿竟有些熟悉。
身边跟着的陆府的小厮指着女子的鼻子大声斥责:“呔!你个不长眼的,冲撞了...
身边跟着的陆府的小厮指着女子的鼻子大声斥责:“呔!你个不长眼的,冲撞了我家大人!……”却被岑福一个眼神瞪着闭了嘴。
旁边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过来扶住她,躬身道歉:“您大人有大量,我家娘子不小心撞了大人,……”
陆绎抬手打断了书生的话。这女子头一直低着,几乎要钻到地下去了。他冷眼瞥了书生一眼,上前搂住女子:“袁姑娘可撞疼了?”
怀里的袁今夏头更低了。
陆绎隔在袁今夏和书生之间,挑了挑眉:“你方才说‘你家娘子’?”
小厮解释道:“大人,这是易家老三,和他下月要过门的未婚妻。”
陆绎括弧笑:“既未过门,叫什么‘娘子’?人我带走了。”
说完低头看向袁今夏的眼睛:“今天让她陪我。”
陆绎拉着袁今夏头也不回地走了。
岑福拦住要追上去的易家老三,亮出锦衣卫的腰牌冷冷地说:“休要干涉!”剩下易家老三一个人目瞪口呆,继而看着两人的背影大叫:“锦衣卫强抢民女!天理何在啊!”
『大人突然提亲……』
“大人,您今天怎么得闲逛街了?”
“大人,您要卑职陪着干嘛?查案子吗?”
“大人,您怎么买了一大盒燕窝?卑职帮您提着。”
“大人,您这是要去拜会长辈吗?”
……
一路上,今夏跟着陆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陆绎含笑看着她,也不回答。
就这么走了一路,陆绎突然停下了脚步,今夏抬头一看,这不就是自己家嘛!
陆绎抬腿走进去,入眼一个不大的院子,门前立着一颗大枣树,在轻风吹拂下沙沙作响。院中,一个妇人在往豆腐推车里放佐料,看来是准备出街卖豆腐了。
今夏先大摇大摆地走到妇人身边,顺手拿起一块豆腐塞进嘴里,喊了声:“娘!”
袁母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一身深蓝色华服,一看就价值不菲,忙不迭上前打躬作揖:“大人驾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陆绎微笑着双手递上买的东西,说道:“初次登门,晚辈略备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袁母显然不明所以,也不敢贸然接过来。
陆绎继续解释:“我对今夏一往情深,今日来是想亲自向您提亲,明日会有媒人来登门。”
今夏怔住了,她一直以为陆绎对自己不过是富家子弟玩玩而已,不成想竟然真的来提亲了。
袁母有些为难:“这……今夏能被大人看中,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只是……她已经许给易家老三了。”
陆绎语气温柔,不紧不慢地说:“无妨,我与易家私了,赔偿他们便是,您不必忧心。”
袁母还在犹豫着,今夏看两人一直僵着,便动手接过来陆绎手上的礼物:“娘,要不您先考虑着,我把陆大人送出去,晚上回来我们再细细商议。”
陆绎遣散了岑福和小厮,携着今夏在街上闲逛。今夏也是第一次和陆绎逛街,新鲜得很。
“大人突然提亲……我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陆绎看向挽着自己开心地跑来跑去的今夏,一脸宠溺:“你这么抢手,我得赶紧跟你娘报备一下,别下个月就把你嫁出去了。”
今夏虽然平日都是简单的装束,但毕竟是女孩子,今日本来是娘撺掇着她打扮一番陪易家老三,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和陆绎一起,她抬脸看着陆绎:“大人,我这身好看吗?”
陆绎摸摸她的头:“好看。我再给你买几件好看的衣服。”
『大人,他是我的人!』
刚准备进店,陆绎突然盯着街角,今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竟然是六扇门要抓的一个采花贼。他混在人群里,埋头走路。不远处竟然有几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缓缓逼近。
另一头一群六扇门的捕快们也在伺机而动。
陆绎凌空一跃,就飞到那贼人头顶,一脚将其踢翻在地,俯身对着他下巴一拧,登时就让他下巴脱臼,哭号不止。
旁边人群一哄而散,锦衣卫和六扇门的其他人都围了上来。今夏本来轻功就不好,加上今天一身绮罗,过了一会儿才追了上来。
“大人,他是我的人!你们不能带走!”今夏看着锦衣卫要带走那贼,一时有些着急。
今夏嘟着嘴,一脸不情愿:“不行,从你们北镇抚司出来,命都没了大半条,我们还怎么审啊……”
有个锦衣卫不耐烦了,嚷着:“锦衣卫办案什么时候轮到六扇门的小丫头片子管了?”
一旁早有明眼人捂住他的嘴:“陆大人对这小捕快不一般,语气是少有的温柔,你可别添乱了。”
这边锦衣卫碍于陆绎的态度不敢拿人,那边六扇门又不敢明面和锦衣卫要人,局势一时有些尴尬。
小贼看了看两伙人,无奈地说:“我上辈子是撞了什么霉运,同时被两群爷爷们逮啊!这位姑娘,我跟你去六扇门,你带走我吧!”
“闭嘴!”陆绎严辞呵斥,一反刚才的温柔语气,“带回北镇抚司,六扇门出两个人跟着,两边同时审!”
『别怕。』
杨岳和今夏押着贼人,跟着陆绎、岑福和另外两名锦衣卫,一路向北镇抚司大牢而去。
扑面而来的阴冷让今夏不禁打了个寒颤,带血的刑具、凄厉的叫声、潮湿的霉味……这里分明是炼狱。
今夏实在想象不到陆绎拿着这些刑具拷问囚犯的样子。之前他曾当着自己的面断掉沙修竹的腿,可是自从在一起后,他对自己温柔得都要让自己忘记——他是锦衣卫了。
贼人被两名锦衣卫牢牢绑在椅子上,陆绎则面对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旁坐着今夏和杨岳。
岑福对杨岳和今夏说:“北镇抚司审讯,若事关皇上,是不许旁人参与的。同意你们一起审讯,是大人信任你们,希望你们莫泄露今天听到的任何与你们案子无关的话。”
今夏、杨岳一番许诺后,审讯开始了。
看到刑具都没上,陆绎似乎并不打算为难这犯人。今夏走到贼人面前,先开了口:“你可是王二?为何要采花?”
王二没好气地说:“小娘子好看,招人喜欢,我就采了呗。我看你也长得不错,等爷放出去了……”
今夏突然感觉身旁一阵热风袭过,一块烧得火红的烙铁拓在王二左脸颊侧,登时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传来,王二左脸血肉模糊,呜呼哀嚎。
陆绎用钳子撤下烙铁,钳着烙铁面无表情地把玩:“一会儿可就不只是脸了。三句话,交代清楚你犯过的事,错一桩、少一桩或多一句……”
王二忍着疼,呲牙咧嘴地抢话:“我说,我说。这个月里我对五家姑娘用强,都是用的软筋散,软筋散是大内的上乘品。”
“一句。”陆绎一边数着,一边把烙铁放回火盆里。杨岳慌忙掏出簿册记录。
“可是那些姑娘都说你并没有用强,还有些袒护你。”今夏质问道。
“她们服用了软筋散,闻了迷迭香,神志不清,相貌都不出众,巴不得有人娶了她们……我的样貌也算是,”王二忙不迭解释。
“两句。”陆绎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西北边防图从哪里拿到的?”
“我偷的,就是采花的第四家,是兵部侍郎家。”王二一副供认不讳的样子。
今夏皱着眉头:“不对,你分明没有对她们用强,你是声东击西,为了盗取边防图?”
陆绎把一旁的尖刀放在火盆上均匀地烤着,又咬牙切齿地说:“说实话。”
王二一脸无辜地求饶:“这就是实话啊,大人,别的我都不知道了。”
一旁的锦衣卫看了陆绎的眼色,上前拖着王二绑在十字交错的柱子上,上面浸满了血,层层叠叠,还有些没干的,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陆绎精准地在王二胸膛上划了几刀,血并不喷溅,只是缓缓流出少量,他用刀尖拨开皮肉,露出里面白森森的肋骨。
今夏看到翻出的皮肉,一时有些恶心。
陆绎盯着王二:“还不说吗?”说着在肋骨上拿刀来回刮弄,安静的牢房里,尽是刀子和肋骨的碰撞声。
今夏看不下去了,转身背对着王二。陆绎听到动静,看到今夏背影有些发抖,就收起了刀子。
“我说……”王二气息奄奄地说。
今夏没再继续待着,留了杨岳做笔录,自己匆忙出来了,听到陆绎的脚步声紧跟自己而来。
她站在太阳下,大口喘气,似乎想把刚刚吸进去的血腥气全都吐出来。
陆绎从背后轻轻搂住今夏,在她耳畔小心翼翼地问:“吓到了吗?”
今夏低头看向他搂着自己的手,白白净净,没有一丝血迹。她大大咧咧地一笑:“怎么会?我都验过多少尸体了,他一个大活人我怕什么!”
陆绎把今夏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握住今夏冰冷的手,她手心里尽是冷汗。“别怕。”
今夏感到陆绎掌心的温暖一点点解冻了自己冰凉的手:“谢谢你,我的手暖和了。”
陆绎看着今夏的眼睛,含着无限柔情:“谢谢你,我的心暖和了。”
曾经每天与黑暗相伴,权力倾轧、勾心斗角,因为有你,尘封我世界的寒冰,融化了。
是夜,陆绎处理完公务回到府中时,正巧看到今夏在庭院里教陆瑾念诗。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今夏一字一句的吟诵后边,常常还跟着陆瑾软软糯糯的声音。他时年4岁,还不大记得清这么长的诗句,读着读着便开始歪头思考下一句。
今夏在一旁看着,不时摸摸他的头提醒他,一大一小的声音又开始在庭院里回响。
他倚门望着,倏忽觉得那些诗词歌赋不只萦绕在自己耳侧,更渐渐填满了心间。
“娘,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这一句是什么意思?”陆瑾肉乎乎的小手指着书中问道。
今夏迅速回顾自己所学,可还是不知怎么和陆瑾解释,突然她灵机一动,俯身对陆瑾说,“这句诗便是形容你爹的”,说完自己倒是笑了,...
今夏迅速回顾自己所学,可还是不知怎么和陆瑾解释,突然她灵机一动,俯身对陆瑾说,“这句诗便是形容你爹的”,说完自己倒是笑了,全然不管陆瑾还在一旁睁着困惑的双眼。
她虽压低了声音,但不远处的陆绎还是听到了。他想起自己遭人陷害退回八岁心智时,某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她一本正经地向他解释打雷是雷公放的屁。
“这么些年了倒是一点没变,如今又来教坏瑾儿了”,陆绎想着,眼底的笑意却更盛。
“娘,这句呢这句呢?”今夏顺着陆瑾指间看去,原是《西厢记》里一句唱词,“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
今夏扶额,心下暗想更不好向儿子解释了。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言论,陆绎轻咳一声,示意今夏自己已经回来。
“大人”,今夏闻言,腾地站起身便奔向他,一旁的陆瑾看到陆绎回来,也想扑到爹爹的怀里,便费力抬起小短腿从地上爬起来。
可他刚向前迈出两步,就看到爹爹张开手臂搂住娘亲。一阵风引得庭院的梨花纷纷扬扬,小陆瑾在花瓣的间隙中看到两人紧紧相拥。
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样,他撇撇嘴,认命地坐在地上摸摸咕咕叫的肚子,等他的爹娘想起他时给他做饭。
“瑾儿今日问你的是哪一句词”,今夏正帮陆绎脱衣,她解着系带褪下长袍时,突然听到他这一问,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说这个啊,是《西厢记》里的一句唱词,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今夏说道。
“唱词?”陆绎思索着,突然想起当日她在小树林为他唱的那一段,“哥哥身上有妹妹,妹妹身上有哥哥”,他会心一笑,自知那时不动声色之下的心潮起伏。
“我委实不知道怎么回答瑾儿了,大人您可有办法?”今夏挠头,还在为怎么向瑾儿解释苦恼,全然不知自家夫君的内心变化。
“这个不急,明日我会告诉他的”,陆绎握住今夏解衣的手,“瑾儿不小了,不如我们给他添个妹妹”,陆绎挑眉说道。
周遭很安静,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鼻息在脸上轻扫,一双凤眼含威不露,逐断逼近。今夏觉着那眼神已是如狼似虎,将她生扒数次。
正当陆绎准备横腰抱起今夏回床时,外面不知谁人敲响房门,今夏羞红了脸,忙借故挣脱他的怀抱。
“瑾儿怕黑,想和娘一起睡”,门外站着小小的一团,原是瑾儿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噘嘴委屈哭着。
见状,今夏早已心疼坏了,“好好,和娘亲一块睡”,她赶紧抱起陆瑾,连声答应。
身后是追过来的吴妈,“大人,小少爷坚持要来找夫人,我也是拦不住啊”。
吴妈在一旁苦恼着,她家大人早早叮嘱过她要看住陆瑾,让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好好睡觉,却不想,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样,陆瑾又跑出来找娘亲了。
“瑾儿,你今年4岁了,爹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早就不惧黑了”,陆绎看着今夏怀中的人儿,无奈说道。
“那爹爹现已长大,为何每晚还要娘亲陪着睡,瑾儿不服,我也要和娘亲一起睡”,童言无忌,今夏听闻陆瑾这番话不禁扑哧一笑。
“留下他吧,也还是个孩子”,今夏看着自家夫君逐渐阎王脸,又好气又好笑地劝道。
陆绎看着蜷缩在今夏怀中的陆瑾,深知今晚妻子又得拱手让人了,他长叹一口气,决定择日带陆瑾去北镇抚司练练胆子。
次日早晨,陆瑾便接到了自己爹爹额外布置的功课——抄写《三字经》一遍。今夏给他送甜汤时,他正一撇一捺规规矩矩写着。
“娘,爹爹是不是不喜欢我呀?”陆瑾歪头问今夏,“我昨晚梦见爹爹打我”。
今夏瞪大眼睛,心想这孩子怎么发现了呢,忙说:“不会的不会的,爹爹最疼瑾儿了,瑾儿不是一直想要妹妹嘛,他就是想给瑾儿一个妹妹才对瑾儿这么凶的,瑾儿乖,别多想”。居然忽悠上自家孩子了,今夏一边说一边心虚。
“哦”,陆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想到从小爹爹就教育自己有一个妹妹该多好,“原来爹爹是为了给我添一个妹妹,那看来爹爹还是很喜欢我的”,陆瑾笑着说。
“瑾儿以后想做什么”,今夏咽了咽口水,想趁陆瑾不注意换个话题。
“我要让自己变强,变得更优秀,然后出一本文集。娘,瑾儿连书名都想好了,就叫《国超文集》”,陆瑾一脸憧憬地说。
“瑾儿真棒”,今夏摸摸他的小脑袋道。
“娘,我昨日问您的那句词,您还未告诉瑾儿呢”,陆瑾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问。
“这个……你爹说今晚就告知你”,今夏心下暗想,还是让陆绎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夜幕将临,月光一寸一寸地爬上陆瑾的枕边,他缩在被子里,不时偷瞄一眼床头的陆绎。“爹爹今晚怎么亲自来哄我睡觉呢”,陆瑾想不通,他只知道此时自己害怕极了。
陆绎平日公务繁忙,也未曾哄过儿子睡觉,他以为陆瑾很快就会睡着,便兀自端坐冥想,谁料这么些时候了,他还睁着黑溜溜的眼睛,不时打量自己。
“瑾儿怎么还不睡?”陆绎耐着性子问道。
“爹爹,您还未告诉瑾儿那句词是什么意思”,陆瑾可怜巴巴地说。
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陆绎沉思良久,终于想到了一个最好的答案。
“这句词说的就是我和你娘”,他摸了摸陆瑾的头,温柔说道。
“瑾儿不懂”,陆瑾困惑地摇摇头,他觉得近来爹娘说的话愈发难懂了。
“瑾儿以后会明白的,爹爹以前也不懂,但后来有一天我遇见了你娘,日久天长,渐渐就懂了”,陆绎说着,眼底心里全是那人身影。
“大人,若是有一天卑职不在了,您会不会难过”
“大人,卑职定让您好好活着”
“大人,我们回家”
陆瑾还是不懂,但他知道自家爹娘恩爱,这样他就很开心了。夜已深,他打了一个呵欠,便翻身沉沉睡去。
陆绎帮他掖了掖被子,便坐在一旁兀自看着。陆瑾已酣睡过去,小脸红扑扑的,起伏的呼吸声像春水的波纹,轻轻抚过陆绎的心间。
“孩子,也许你还不懂什么是有情人终归眷属,什么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一生一世很久,就像爹爱娘那么久”。
他看着陆瑾,轻声说道。
更深月色半入夜,北斗阑干南斗斜,陆绎轻轻合上门,乘着月色明朗行至路上。
他知道,路的尽头,他的小姑娘正倚门等候。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今夏一扫阑珊的困意,笑意盈盈奔向他。
而他,也一如既往地张开双臂,将他的小姑娘紧紧拥入怀中。
“从今日日相携游,便是天长地久”
***又名:《如何教会夫人西瓜的正确食用方法》
**今天的工具人依然是:岑福
*新增工具人:大杨家的祖孙两
ps:第一次写同人文,我真是太爱六元一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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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进入了8月,酷暑时节
今夏向来是最不喜夏日的,原因嘛,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特招蚊子和耐不住炎热是今夏小爷的克星。不过那些府里从未断过的瓜果倒是成了她夏日里最大的盼头了。
西瓜是今夏最爱吃的水果。
陆绎深知自家夫人夏日里不好过,又怕她贪凉忽略了身子,所以从里面着的小衣的材质到...
陆绎深知自家夫人夏日里不好过,又怕她贪凉忽略了身子,所以从里面着的小衣的材质到一日三餐的搭配都是亲力亲为。
不过两人百日里一个在六扇门,一个在北镇抚司,陆大人很多时候还是鞭长莫及啊,就比如这天:
陆绎下值回到家,晚霞之余三两光辉,庭院内梧桐树上的蝉儿们仍是孜孜不倦的鸣叫着,更显庭院的安静,抬眼望去,卧房却是光亮着的
“为何今日不见那人儿的身影?”陆绎停下脚步心里犯起嘀咕,平日里今夏回来的早都会在门口早早的等着他,亦或是在他踏进家门之后不知从哪里飞奔过来,四肢并用地缠上他的脖子和腰,并甜甜地笑着同他说:“大人!你回来了~”。然而今日却。。。
陆绎稍稍皱了皱眉,背着手抬起脚继续朝房中走去,也不知这小丫头又在干些什么,想到她平日里的各种鬼把戏和每次闯祸后的专用“狗腿”笑容,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扬,脚步更加轻快了,想看看陆夫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快接近卧房时听见一声声“吸溜溜”的声音,接着就是小丫头的小声嘀咕:“可得快点,再晚大人就要回来了。”陆绎稍一偏头,果不其然的看到一桌子的西瓜皮正在被手忙脚乱的人儿收拾着。
“袁捕快,好兴致啊,你这是解决了三五个西瓜吧,我说今日怎么不见人来迎接我,原来是躲在这屋里吃起了独食。”陆绎靠在门口,眼前的人儿的慌乱摆着的小手和滴溜溜转着的大眼睛被尽守眼底。
“大,大人,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这,这些啊都是,是上官姐姐和我一起吃的,她刚走,我吃的不多,不多,真的”袁今夏随即露出一个标志性的讨好笑容,不时心虚的瞟几眼陆绎,完全忘记了嘴巴周围还残留着些许西瓜的瓤和汁。
陆绎背着手缓缓走进房,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目光从上到下扫了几个来回,袁今夏被他看的发毛,正想再补上几句解释的言辞,就听见陆绎说道:“哦~上官曦来过?她对这些个瓜果也是这般钟爱?明日我两休沐,家里还有几个西瓜一并带上去杨岳府上拜访拜访吧。”
“我,大人,我跟您说实话吧,这其实就3个西瓜,都是,都是我一人吃的。”说到后面小丫头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默默低下,不到两秒,随即又急急的抬起头,眼中已经酝酿好了泪水,似是下一秒就能夺眶而出:“大人,是这样的,今天的天气真的太热了,我这一天都在街上,不是上树就是在小巷子里串,不论是树下还是巷子里,遇到的每个人都在吃西瓜,而我连口水都喝不上,这不终于忙完了,我一不注意就多吃了几口,大人,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陆绎已经熟悉了她信手拈来的演技,这些戏码的上演主要为两件事,一是吃,二是银子,但看她眼中的泪光还是不忍,一手仍背在身后,一手伸出摸上她的小脸,用拇指轻轻地擦拭今夏嘴角的汁水:“这西瓜性寒,多食伤脾胃,易腹泻。”说着,轻叹一口气,又凑近今夏的耳旁:“且,月事那几日也会气血瘀滞,腹痛难忍。”
自家夫君突然靠近,呼吸之间所吐气息已经是让敏感的耳垂和脖子痒痒,更何况还是说的这般私密之事,今夏的脸上不禁爬上了几抹桃色,但也知道陆绎关心她,便伸出手指做发誓状:“哥哥,我知道的,只是这夏日太漫长了,我都是靠着这些个瓜果续命的,今儿不注意多吃了些,我平日里不是这样的,真的,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说完,又抱着陆绎的手臂摇了好一会,眼巴巴的望着他,陆绎向来对今夏的撒娇服软没有抵抗力,见她仍是活蹦乱跳的,想来多吃一次凉食也不会有大问题,就松了口:“陆夫人,可记住今日所说的,下不为例。”
“嗯嗯!那是自然,走吧,大人,我都饿了,走,我们去看看吴妈的饭有没有准备好。”今夏边说边拉着陆绎往饭厅走。
“还吃的下啊,不愧是你。”陆绎是知道自家夫人的胃口的,却还是忍不住吐槽:“走慢些,先去洗洗的手和脸吧,都是西瓜汁水。”
“知道啦!”今夏在前跑,不忘回他。
陆绎对袁今夏一人,一贯如此纵容
很不争气的,今夏在这天夜里肚子痛醒了
陆绎急忙请来常住府上的大夫,大夫诊断是凉性的食物吃多了,开了几副性温调理的药物,交代这几日不可食凉即可
”明日起,凉水和瓜果取消。”陆绎送走大夫,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人说道。
不用看也知道,陆绎的脸色难看,今夏自知理亏,乖乖的喝了陆绎端来的生姜水,然后规规矩矩的盖好被子睡去,下半夜倒是平稳的过去了。
一连几日,今夏都在陆绎和吴妈以及大杨的监视下,认真喝药,不沾瓜果,就连喝的水,都是岑福专门送来的温水,今夏觉得憋屈,倒也不敢造次,堪堪七日过去,陆绎才松口,准许今夏吃瓜果,只是西瓜这类瓜果的食用数量还是严格把控着。
十日后,北镇抚司
“大人,夫人已经大好了,在六扇门的安排的人要不要撤回来?”岑福一边将刚从六扇门拿到的消息递给陆绎,一边恭敬禀报道。
“不急,让他在六扇门在待些日子吧,夫人的日常饮食,特别瓜果类的还是照常禀报。”陆绎看完消息头也没抬地回道。
自那日今夏腹痛过后,为防她不遵医嘱,贪吃凉食,陆绎在六扇门安插了眼线,日日回报给陆绎今夏的饮食明细,陆府陆绎也拜托了吴妈盯紧今夏,好在这阵子今夏都没有犯忌,于是在饮食上松了口,但想到那只贪吃的小狐狸,陆绎觉得还是继续盯着比较好。
开头的几日,今夏都按照陆绎的要求进食,每日只吃一片西瓜,五个枣,一根香蕉,一个桃,这样性寒和性温的瓜果搭配而食,不用担心腹痛或是上火。
不过这点瓜果对于今夏来说,是没有起到一丝解暑止渴的作用,反而吃的不过瘾,把体内的馋虫都勾出来了,苦于大人一向将管控饮食的事情作为原则,今夏几次想跟陆绎开口都作罢了。
于是乎,今夏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而陆绎也渐渐发现了些端倪,比如庭院后面的几棵梧桐下经常有泥土翻动的痕迹,有时还会有几只苍蝇在泥土表面飞舞;六扇门的灌木丛里也会常常出现一堆西瓜皮,问起来也不知是谁丢弃于此,再比如有时陆绎回到家时发现今夏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换下的衣裳没被完全洗过的也被人清洗了袖子,偶尔还能发现胸前衣襟有一两块红斑。
陆绎聪明过人,自是了然于胸,竟然这只小狐狸采用这样的方法自以为瞒天过海,自己也不好直接拆穿她,嘴角的半括弧一现,计上心来。
第二日恰逢二人都休沐,未到午时,杨程万就来了陆府,说是陆绎请来研究案情的,随行的还有大杨和上官曦的三岁小儿”竹儿“,因大杨夫妻俩回扬州处理些家事,不便带着竹儿,就将小娃娃托付给了杨程万料理几日。
这边杨程万正看着卷宗,竹儿则抱着祖父的大腿,探出半个脑袋,用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今夏端着盘子朝他们走过来。
“师傅,快来先吃片西瓜解解渴,竹儿,快到姑这里来,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呀宝贝~”今夏放下西瓜果盘,向竹儿招招手,示意他来吃西瓜,谁知竹儿害羞得很,只抱着祖父的腿不紧不慢的晃着。
“不用管我,我先看看这卷宗。”说着杨程万递给竹儿一片西瓜,小娃娃这才放手啃起来。
今夏默默点点头,站在一旁,一手叉腰,一手顺起西瓜就啃了起来,不一会功夫,三五片西瓜已被解决,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陆绎。
“陆夫人这般喜食西瓜,可是忘记了那日之约?”陆绎头微微向前,缓缓地对着今夏的耳朵说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感受到耳垂的痒意,心里也知道这下是被抓了个正着:”大人~您走路都不出声的吗?我这是又一不小心多吃了,我不吃了,不吃了,嘿嘿。”说着赶紧丢下手里啃了一半的西瓜,对着陆绎讪笑道。
“又一不小心啊~我可是知道夫人已经不小心很多次了,不如趁今天这个绝好的机会,为夫用个好方法帮你改正过来,以绝后患。”陆绎低声带着一丝笑意说着令今夏疑惑的话。
“什么意思?什么方法?”今夏一头雾水。
“那夫人可看好了。”陆绎轻笑一声,伸手将今夏嘴角的米粒大小的西瓜瓤取下放进嘴里,趁今夏发愣之际,一把把她拉到怀里,向着那一抹带着水光的红色吻去,不时还伸出舌头舔舐红唇周围的果汁。
果然很甜,怪不得这小丫头这么爱吃西瓜,以前自己怎么没发现西瓜好吃呢?陆绎心里默想。
等今夏反应过来时,脸已经红的滴血,这陆绎也忒胆大了吧,这屋子里还有一老一少呢,虽说他俩现在都是背对着杨程万和竹儿的,但是!这也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一个扭头,一个目光扭转就能看见。
今夏赶紧推开陆绎,陆绎也不纠缠,退后一两步,望着自家夫人又羞又急又不敢出声,眼里是快要溢出的笑意。
估计让小丫头不再贪凉的方法快要奏效了,陆绎想到这笑意更盛。
幸好的是杨程万这时还在专心研究着那卷宗,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毫不知情,今夏微微松了口气。
这时只见竹儿噌噌噌往杨程万怀里钻,杨程万顺势将他抱上大腿,直听小娃娃用不大不小的小奶音对祖父说道:“祖父,我刚才看见姑和姑父在练爹娘也练过的气功诶,我还以为只有爹娘会呢。”
好巧不巧,这声音正好屋里四人都能听见。
杨程万听到孙儿的话,自是心中明白,抬头望了一眼两个表情大相径庭的人,不自然的咳嗽一声。
陆绎面不改色,更显风度翩翩,心如明镜,心里却暗想这小娃娃看着挺内敛,没想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今夏面带微笑,却霞飞双颊,目光闪烁,心里暗想陆绎真真是命中克星,下次再也不偷吃那么多西瓜了,免得再受这般方法进行教育。
此后,庭院后再也没无缘无故有新翻的土,六扇门的灌木丛也没出现过果皮乱丢的事件,袁捕快的衣裳也不会一天换几套了。
这方法真是太奏效了,不愧是我想的,陆绎这般想到。
不过,又有些惋惜,怎么用过一次就奏效了,之后吃的西瓜好像都没夫人嘴里的甜,看来还得找个机会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