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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郭芙彻底懵了——这怎么可能呢?世上怎么会有两个杨过!就算是亲兄弟,也不可能都叫杨过吧?

郭芙掀被坐起,迅疾伸出双手捏住“杨过”的脸颊,用力向两边一扯。这里的杨过本就比郭芙年纪小,又几乎不会武功,他也没想到郭芙会突然来捏自己的脸,一时被她扯的脸皮生疼,忍不住叫出声来,急忙去拉郭芙的手。

郭芙却不理会杨过的拉扯和拒绝,双手将杨过的头脸一通摸索,然而她最终也没发现任何破绽,这就是一个跟杨过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啊!

郭芙颓唐的坐回原处,实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茫然的想:我是在做梦吗?可是不像啊……我是被劫持了吗?可谁会把我劫持到这样的地方呢?……妈妈知道我不见了吗......

郭芙颓唐的坐回原处,实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茫然的想:我是在做梦吗?可是不像啊……我是被劫持了吗?可谁会把我劫持到这样的地方呢?……妈妈知道我不见了吗?……杨过呢?他去了哪里?……怎么办?妈妈,我该怎么办呀?

想着想着,郭芙越来越伤心,伏在膝上委屈的哭了起来。

杨过本来又气又疼,正揉着脸愤愤的思索怎么整治一下这个刁蛮的大小姐,却见她突然伤心万分的哭起鼻子来。杨过一时倒是愣住了:被人欺负戏弄的明明是我,怎么倒像是她被人欺负了一般?

过了半天,郭芙仍哭得不能自已,时不时拿出精致的手帕擤擤鼻涕,一双好看的杏眼渐渐肿的像核桃一样了。

杨过见状,再也无法对郭芙生起气来。他想了想,上前一步,认真的说道:“你叫郭芙是吗?芙姐姐,你跟我说说你的经历吧,或许我能帮你找到回家的办法。实在不行的话……”杨过顿了顿,语气忐忑,目光却坚定而期待:“你若无处可去,这里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我……我会尽力保护你。”

郭芙看着眼前的男孩,泪眼迷蒙中,仿佛看到了那个在襄阳城外救了自己两次的杨过。她喃喃说道:“杨大哥,真的是你吗?”

“杨大哥?”杨过听了心里默默思索道:原来她认识的那个“杨过”是她的什么兄长,而且还武功高强,或许她脸上的巴掌就是那个杨过打她的?虽然这个大小姐的确鲁莽刁蛮了一些,可看她笨笨呆呆的样子,心智也未必比我大得了多少。那个杨过对这么一个娇气的小姑娘都能动手,可见不是什么好人!哼,这个坏蛋竟然跟小爷我叫同样的名字,真是晦气!

想罢,杨过柔声安慰道:“芙姐姐,你先别哭了,我去拿一碗水给你喝。你别怕,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咱们都一起想办法。”

这个系列的特别篇

小樱穿越到另外的世界变成九喇嘛

1.

夜雨滂沱,从屋檐滑落发出嘈切密集的声响,阵阵凉风透过细缝吹向逼仄的房间,温度骤降使得睡在床上裹紧薄被的人蜷缩成一团,企图抵御着凉风来袭,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从远处望去只能依稀看清几缕金黄色的发丝漏在被子外,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攥紧了被子把自己缩在床中央,因整日没进食的鸣人此刻变得无比虚弱,他想起厨房还有没开封的泡面,想起身为自己泡上一碗,但刚掀开被子探出脑袋,就被外面的寒意逼得又缩回去了,摇晃了下还有点头晕目眩的脑袋,转身又选择睡了回去,算了,一天不吃也饿不死,反正没人在乎自己。

他用力按紧自己的腹部,让咕咕叫的肚......

他用力按紧自己的腹部,让咕咕叫的肚子好受点,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好吃的食物,想着等自己好起来就去买来吃,在这种近乎于虐待似的催眠里,鸣人最终抵抗不了身体的虚弱,沉沉昏睡了过去。

屋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不断敲击着门窗,因急骤大雨的侵袭,有不少雨水从细小的缝隙中渗透进来,浸湿了墙壁后留下了一滩不小的水渍,而且还在不断扩大当中,可惜房子的主人只是个生活不能自理,没有大人照顾的6岁小孩。

春野樱看着又一次昏睡过去的鸣人,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她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看到如此形单影只的鸣人了。

她抬起头望向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空旷区域,却泛着诡谲的猩红色光芒,前面是由高大柱子组成的门,把她整个人都困在里面。起初春野樱还以为是中了幻术,急忙结手印试图解除,但试了几次发现没什么反应,除了门边偶尔闪现的金黄色光,周边寂静得可怕。

春野樱看着自己白皙的双手,脸上都是茫然无措的神情,她怎么记得上一秒自己还在看着蝎,顷刻间就到了陌生的环境,难不成自己是被人囚禁了?

就在她满头雾水时,消失许久的弹幕又一次出现了:【啊啊啊啊!鸣人又被欺负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这群垃圾怎么骂得出口,哭死我算了,鸣人太惨了,5555555】

【四代,这盛世,如您所愿!】

鸣人?他也在这里吗?捕捉到这关键的字眼,春野樱瞬间激动了起来,只要找到鸣人就不愁出不去,毕竟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力量大。

她急忙来回张望着,却不见熟悉的身影,正当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时,眼前浮现一个周身泛着水波纹的光圈,从一开始的模糊逐渐清晰起来,她看到还处在幼儿时期的鸣人,正独自一人站在人群之外,身上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有些手足无措地朝店员询问着购买的东西,却被对方厌恶地驱赶出去,周边的人还围在一旁窃窃私语,其中夹杂着许多恶语的词语,无差别攻击这孤苦无依的小孩。

瘦弱的鸣人低垂着头攥紧着衣角,咬紧牙关逼迫自己不流下眼泪,不能哭,至少不能在这群瞧不起自己的人面前哭。

他不服气地朝着对面的人大声喊道:“不卖就不卖!”说完转身就跑开,留下惊愕的人群,看着急匆匆跑开的背影她们还不屑地补上一句,“我就说了这小孩是祸害。”

春野樱看着一路小跑回家的鸣人,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肉眼可见的看到那团小人儿在微微颤抖着,夹杂着细微不可察觉的抽泣声,他在哭。

她微蹙了眉头,想到鸣人刚才的遭遇,瞬间气红了双眼,以前她就听说鸣人小时候遭遇过不公,但那时的自己还是个小孩,只能听别人说着却从未想过去了解他经历了什么,后来两个人成为队友,看到也永远是对方从未沾染阴霾的纯粹笑容,以至于让她忘了,鸣人遭遇过的苦难。

可是,这又关鸣人什么事,从始至终他都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啊!

春野樱看着心里很难受,她不想幼小的鸣人遭受这一切,但封印却把她牢牢地困在原地,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

或许是鸣人过度悲伤让他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或许是春野樱过度气愤让她的查克拉不经意外漏,但此刻的她还未察觉异样。

睡在床上的鸣人周身忽然出现了一层红色的光圈,正漫无目的朝外边延伸出去,而他的面容也逐渐发生着变化,牙齿变得尖锐起来,指甲也变得锋利无比,原本软萌可爱的孩子正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鸣人身上的红色查克拉好像是九尾的?】

【九喇嘛快点出来啊!把这该死的木叶毁了吧!】

【对对对!为什么要拯救这愚蠢的地方,就该一锅端了!!!】

红色查克拉?春野樱看到这个词语有些诧异,难道?她急忙低下头看着自己,却发现原本白皙的双手此时已变成一双锋利的爪子,她往身上摸去,入手的触感让她的心瞬间凉了,怎么是一堆毛啊!

春野樱的内心瞬间像奔腾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这邪恶且熟悉的查克拉告诉她,自己好像变成了九喇嘛这个家伙了!!!

“啊啊啊啊!!!!!”

接受不了现实的春野樱瞬间暴躁起来,朝着空旷的环境大声咆哮着,极度的郁闷加气愤让她的查克拉泄露地更加厉害,原本还在缓慢侵蚀着鸣人身体,此刻也毫无征兆的大范围从房间扩散出去,所到之处让所有人的灵魂都为之一颤,大有一副横扫千军的架势。

“不好!”

隐藏在屋外监视人柱力情况的暗部,在察觉到这股邪恶力量时瞬间大惊失色,他急忙招呼身边的伙伴,“九尾要出来了!赶紧通知火影大人!”

发泄一翻的春野樱感觉好多了,她在光圈里不经意发现暗部的人,他们已经蠢蠢欲动准备去屋内给鸣人套上枷锁,忽然想起前期所有人都惧怕九尾的力量,那她刚才的举动不就给鸣人带来更大的灾难了吗!

春野樱瞬间把查克拉收敛回来,速度快到顷刻间鸣人恢复了往常模样,仿佛刚才的变化只是一场错觉罢了。

原本漆黑无人气的房间里,骤然出现一个意外的人。

卡卡西穿着绿色的木叶忍者服,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眉峰如刀,挺拔的鼻梁被黑色的面罩遮住,银色发丝下的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感情,却在望向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孩子时,眸子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温柔神色,这就是老师的孩子。

可是,他环绕周围看到的却是破败的、逼仄的、从未被人细心打扫的屋子,这就是三代大人所谓的保护吗?

“火影大人在往这边赶……”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说话声被大雨打得稀碎,显得有些不清晰。

“嗯。”卡卡西又深深看了鸣人一样,转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地面一滩湿润的水渍。

“三代大人,你看这鸣人要如何处置?”

“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要去打扰他。”

“可是鸣人这次差点泄露了……”

“好了。”三代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他看着蜷缩成一团的人叹了口气,怜爱地摸了摸鸣人毛茸茸的脑袋,“他已经吃了很多苦了。”

九喇嘛的查克拉虽然是邪恶的存在,但身为人柱力的鸣人也能从中受益,比如这次全身的侵蚀能修复他身上因虚弱带来的损伤,让他恢复到最佳的状态,可能这是因祸得福吧!

接下来的日子为了不引人瞩目,春野樱都控制着自己的查克拉不泄露,她百无聊赖的看着鸣人一次次出门,又一次次扫兴而归,在她印象里和蔼可亲的木叶村民,此刻却露出无比丑陋的面孔,连带着她对于这些人都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

看着一整天都不吃饭的鸣人蜗居在床上,除了刚开始看到三代大人和卡卡西老师来看过鸣人,除此之外就再也看过谁来见过鸣人。

这怎么办啊!!鸣人还这么小,不吃饭这么行!

正当春野樱一筹莫展时,原本猩红色的空间忽然从中央撕裂开来,缓慢坠落着一团莹白色的光,那团光轻柔地罩在里面的人儿放在地面,随后渐渐消散。

春野樱瞪大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鸣人,他怎么会出现在封印里?

正睡得迷迷糊糊地鸣人感受到被很温柔拥抱着,好温暖,好像妈妈的怀抱,可是三代爷爷说他的家人都死了,他没家人了。

他用肉嘟嘟的小手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茫然地看向周围,这里是哪啊?

“鸣人!看这里!”春野樱奋力地挥手,身后的九条尾巴随着主人的动作也肆意摆动着。

空旷的环境里一点声音都显得尤为响亮,鸣人吓得抱紧脑袋有些胆怯地转过头,就看到一只巨大的狐狸正兴奋叫着自己,眼里没有一丝对自己的厌恶,反而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鸣人在心里给自己壮了胆,一张小脸都是不服输的模样,“你是什么?”

“我是九尾啊!你不用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么久终于能跟认识的人接触,别提春野樱又多兴奋了,背后的九尾摇晃地更勤了。

“你……你不怕我吗?”鸣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从他出生以来除了三代爷爷不怕自己,所以人都怕他。

“为什么要怕你呢?”春野樱当然知道鸣人心里的芥蒂,但论起恐怖程度,谁比得过九喇嘛,一边想着她张开了身后的九尾,露出了她觉得最为邪恶的表情朝他狠狠的扑去,故意压低嗓音发出嘶哑的低吼声:“小鬼,你有我可怕吗?”

本来还强自镇定的鸣人看到如此可怕的一幕,虽然年纪轻轻成为让世人称赞的英雄,但此时的鸣人还是个对未来迷茫的小孩。

所以,他被吓哭了。

这?春野樱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了,居然把鸣人吓哭了,该死的她忘了对方还是个小孩啊!

她小心翼翼地扫过被自己忽略的弹幕,果不其然又一次刷屏了,【九喇嘛好帅啊!不是!你怎么可以吓鸣人啊!(指指点点)】

【强烈谴责,这样对小孩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九喇嘛不是故意的)】

【小鸣人好惨啊!父母惨死,还要被九尾吓哭。(我可以)】

咦?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感觉她们对九喇嘛的滤镜非常深,难道是因为我很帅?春野樱疑惑地歪着头思考着,大大的耳朵垂在两边,礼貌地端坐着一动不动,从远处看就像只巨大的布偶娃娃,当然忽略掉她锋利的爪牙和群魔乱舞的九尾。

鸣人哭了好一阵才渐渐停了下来,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一抽一抽地耸立着肩膀,拉起袖子擦拭着泪水后望向了始作俑者,对方沮丧地低垂着脑袋,好像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似的。

虽然眼前的动物很大,但鸣人能敏感地察觉到对方不厌恶自己,自己的岁数不大,但他已经接收了太多恶意的眼神了,他太需要这种平和不带偏见的目光了。

鸣人斟酌了许久,还是有点气呼呼地出声,“你没事吧?”

为了不再次吓到鸣人,春野樱这次决定走温和路线,她把前爪交叉放在身前,慵懒地俯下身把头靠在上面,半耷拉着眼皮轻声说道:“我当然没事了。”

“我叫鸣人,你叫什么啊?”第一次有人如此平和的跟自己说话,鸣人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记住了,我叫九喇嘛。”

原本有些凌乱的房间,此时也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充满了生活气息。

鸣人有些局促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裳不安地说道:“我这样穿可以吗?”

“非常好看!鸣人今天一定是全场最靓的崽!”

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让原本还有些踌躇不安的鸣人瞬间放下心来,脸上又一次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九喇嘛夸自己好看!他还有九喇嘛呢!

“那我出门啦!”

元气满满的鸣人拉开门走了出去,今天是他开学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了!

刚走到校门口就发现好多人,大多数都是家长来送孩子上学的,这显得鸣人更加的形单影只,但只要想到自己还有九喇嘛的陪伴,他又一次挺起胸膛向前走去,这次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鸣人不再去理会身后传来的只言片语,而是选择了靠窗的位置坐了下去,以前的他渴望得到别人的注目,但现在的他觉得有九喇嘛陪着自己,这就够了。

晨光照进窗户,洒下无数的光和影。也洒在了面带微笑的鸣人身上,让他周身都环绕着一圈温暖且晕眩的光圈。

鸣人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来,忽然有些兴奋的介绍自己,“你好啊!我叫鸣人!”

大家族的小少爷礼仪不可少,佐助转过头微微点了点头,“我叫佐助。”

刚走进教室就看到沐浴在阳光里的家伙,想起哥哥曾经的嘱咐,这个人好像跟别人说的不一样。遭受着许多恶意却一点也不萎靡,现在还像个小太阳似的乐呵。

窝在毛茸茸被子里的春野樱,此刻手里正拿着一包薯片观看着外面的世界,自从发现自己可以变小之后,她让鸣人拿了柔软的被子给她,整日像个毫无壮志的人葛优躺,鸣人还特别细心的买了一堆零食给封印里的她解解馋。

这是什么人间小天使,春野樱又一次狠狠怜爱了!

【天呐!是佐助幼崽!从小就这么酷哥啊!】

【佐助好可爱啊!好想捏他肉嘟嘟的小脸啊】

【两小只看起来那么和谐,这是我年少时的同人启蒙。】

我也这样觉得,春野樱看着弹幕默默点了下头,不露声色地磕起了他们的CP。

鸣人说了几句后看着面前酷酷的佐助,寻思着对方可能不喜欢说话,就有些无趣地闭了嘴,把头靠在交叉的双手上,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懒洋洋的,他有些昏昏欲睡了。

这时从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其中不乏一些女孩子的窃窃私语,他好奇地抬头望向身后,就看到几个女孩子围在一起,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一头浅黄头发和一头樱花色头发的女孩,正兴奋的看着坐在身旁的佐助,嘴里还叽叽喳喳讨论着。

鸣人在看到那头樱花色时忽然心口一颤,仿佛有什么情感呼之欲出,等他定睛一看时,刚才的那股悸动又消失不见,眼前还是那个长相漂亮的女孩。

真奇怪?他撇了撇嘴收回视线,又把头转向窗外的风景,原本刺眼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落下来,斑驳成了星星点点的光。

当初的自己有这么花痴吗?春野樱看着兴奋的小樱满头问号,还是年少的自己没见过广阔的世界,吊死在一颗树上了?

或许是这一世的鸣人有了九喇嘛的陪伴,他再也没有像以前那么的闹腾,每天都准时上课,放学后会去熟悉的店里买食材回家,这还是九喇嘛跟自己说这几家店不会仗势欺人,事实也确实如此,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

不过他发现跟佐助的关系倒出乎意料好了起来,这却是他没想到的,他还以为像这种小少爷是不屑跟自己做朋友,对方每天都坐在自己身旁,久而久之别的同学也默认他们是同桌了。

百无聊赖的春野樱看到在校门口接佐助的宇智波鼬,忽然间想起了前世这个人忽然灭族,佐助从此背负着滔天的仇恨血染黄沙,这简直就贯穿了佐助悲伤的一生。

究其原因还是要怪那该死的团藏,阴了宇智波止水还夺了他的眼睛,酿造了长达十几年的悲剧和宇智波家族的灭亡,不行,我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但她出不去啊啊啊!这困在封印里要怎么办啊!

春野樱抓狂地挠着脑袋,空有一身移山拔海之力,却困在这举步维艰,她无能狂怒啊!

身后的九尾因主人愤懑的心情,也集体群魔乱舞起来,拍向地面铮铮作响,鸣人敏感察觉到体内的九喇嘛不知为何暴躁起来,急忙跑到一处无人的角落轻声询问道:“九喇嘛,你怎么了?”

让她好好捋一捋,这个封印是用来困住九尾,她此前也尝试过出去,但每次触碰到门柱上就感应到一股刺痛的电流贯穿全身,尝试几次后就放弃了,要是这么容易出去,那原本的九喇嘛早就破阵而出了。

但总有漏洞吧?她记得之前鸣人也摸到过木柱子,但他并没受到攻击!而九尾全身是由红色的查克拉组成,难不成是从感应查克拉能量体攻击的?

或许她可以尝试调动自己原本的查克拉覆盖全身,现在可以变成小狐狸模样,所需的查克拉量其实并不多,方法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自从她接触到弹幕和无缘无故穿越到这里,什么光怪陆离的事她都表示能接受!

春野樱努力调动着体内流淌的查克拉,渐渐一股熟悉的查克拉就出现在爪子间,看着那团莹白色的光,她瞬间热泪盈眶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春野樱过起了苦行僧的日子,每天勤勤恳恳的修炼,一日也不敢落下,生怕晚了一步出去就是收尸的环节。

空旷的风吹拂着湖边的柳树,发出沙沙的声音,鸟儿在枝头雀跃地跳着。

“嘿!不介意我躺在这里吗?”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鸣人疑惑地转过头,就看到站在旁边的奈良鹿丸无精打采的样子,随后慵懒地坐在草坪上躺了下来,双手还环绕在头后面,看着蔚蓝的天空中漂浮着几朵洁白的云,微风吹拂着他的脸颊舒服极了。

鸣人看着鹿丸惬意的模样,好像躺着也不错的样子,他尝试着躺下来跟对方一起望天,或许是身边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恶意,他缓缓地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

世人总喜欢从别人口中探知,却从未真心待过一个无辜的稚子。

成了!成了!哈哈哈哈!!!

春野樱看到莹白色的光覆盖着小小狐身时,瞬间激动得跳了起来,多日来的劳累终于得到回报,接下来就是验证奇迹的时候了。

她颤颤巍巍伸出一只爪子从门外探了出去,在快接触到门缝时微不可查的痉挛了下,之前的尝试还是给她留下心理阴影,肌肉都有记忆了,最后还是咬咬牙伸了出去,没关系反正电不死我。

咦?熟悉的刺痛没有袭来,她感觉自己的小爪子在硕大的门缝里显得尤为显眼,脑海里电闪雷鸣了几下,身体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封印的最外面。

终于出来了!春野樱兴奋地看向每次鸣人来的方向,调动着全身的查克拉朝前一跃,自己的身体慢慢穿过层看不清的透明面罩上,等她睁眼开来,已经身处了鸣人的房间里。

而此时的鸣人还敞开着肚子呼呼大睡,春野樱细心的撩起被子替他盖上,转身朝大门跑了出去,多日来的观察她知道暗部的人都隐没在窗外,但此刻的查克拉是自己的,量他们也想不到九尾跑出来了。

兴许是终于逃出来了,春野樱跑得尤为快速,爪下生风。

眨眼间就跑到了木叶的街边,正当她寻思着怎么找到宇智波止水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树上响起,“哪里来的小猫?”

春野樱僵硬着头顿顿朝上面望去,就看到戴着黑色面罩的卡卡西,漆黑的眼眸正兴趣满满地望向自己,她低头看着自己变成一条尾巴的形象,你管这叫猫?

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春野樱低眉顺眼的、温顺的、耻辱地不情不愿叫了一声,“瞄!”

走了走了,卡卡西老师的警觉性自己可是有目共睹的,没必要跟他对上,想到这春野樱更加快了脚步,现在的她只想找到宇智波止水!

卡卡西坐在树上看着迅速跑开的小猫,好像很嫌弃自己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他养了帕克的缘故,他看着坐在旁边的帕克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一定是它的原因!

不过这小猫的尾巴倒是独特,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不断穿梭在熟悉的街道上,不一会儿就跑到了宇智波家族的外墙,春野樱优雅的端坐在原地静静思索着,好像自己不知道宇智波止水住哪啊!难不成一路问过去?

不过宇智波家族的写轮眼可以控制九尾,那应该也能察觉到九尾的查克拉,只要她释放出一点点,这宇智波止水必定会上钩,想到这她跳上了一颗巨大的树上,把自己藏好后,她伸出爪子释放出一缕九尾查克拉,缓慢且有目的朝墙内飘去。

正洗涤好准备躺下休息的宇智波止水,刹那间睁开双眼望向屋外,察觉到那微不可查的能量体时不禁瞪大双眼,这难道是?

春野樱看着从刚才就出来的几波人,却没有一个是宇智波止水时感到失望,难道止水今天不在家?就在她准备回去睡觉下次再来时,一道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墙边,他像是感应到什么般,直直地朝她看过来,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皎洁的月光婆娑洒在他的身上,也只是为少年优秀的外表添了层神秘的光彩。

虽然在原本的世界,宇智波止水早早陨落,但天才少年不负盛名,对得起他玉树芝兰的名声。

终于找到你了!春野樱兴奋地从树上一跃而下,朝他跑了过去。

宇智波止水站在树下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动物,感应从这里就消失了,刚才家族的人已经去跟火影大人通报了,兴许现在就在去往鸣人家的路上。

他带着质疑的声音轻声说道:“猫?”

“老子不是猫!”春野樱这次誓死捍卫九尾的尊严!

“你……”宇智波止水听到动物说话倒是不感到意外,但看着原本一条尾巴顷刻间多出了八条尾巴的九尾,不禁哑口无言愣在原地。

春野樱看着呆若木鸡的宇智波止水,一口闷气舒坦了许多,随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宇智波止水,我们聊聊。”

接下来春野樱单方面对宇智波止水进行惨绝人寰的心理摧残,为了验证事情的真实性,还会变相地润色加大宣传力度,呈现的效果也是相当喜人的,眼前的宇智波止水的面色就相当精彩,从一开始的诧异到愤怒到悲凉到心如死灰,再到最后的麻木,可见他的内心经历着怎样的折磨!

在听完九尾的阐述后,宇智波止水久久没动静地站着,斑驳的树影交叉缠绕在他身上,形成一副诡谲且奇异的画面,他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才能平复内心的激荡,没想到在自己死后,宇智波家族居然到了灭族的地步,更没想到团藏这狼子野心从开始就算计自己,可怜鼬这家伙,背负着如此大的包袱走完这惨烈的一生。

团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宇智波止水因控制不住内心巨大的仇恨,漆黑的眼眸瞬间被猩红色浸染,快速变幻出复杂的图形。迷人且充满危险,这就是传说中的万花筒写轮眼。

当真漂亮啊!

春野樱深深感叹这瑰丽的珍宝,再一次为灭族的宇智波感到惋惜。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逃出来的,但还是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

宇智波止水带着感激之前看向春野樱,虽然知道眼前的动物是大名鼎鼎的九尾,但此时此刻他是怀揣着最真诚的心表示感谢。

“举手之劳。”春野樱摆了摆手就准备走,事情办完也没留下的必要,跑了几步后她转头朝他叮嘱道:“宇智波家族如果想过得更好,就什么都别轻举妄动,木叶快变天了。”

“既然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就让这场火势更加猛,旧时腐败落后被燃烧,新生事物才能茁壮成长。”

“切记!”

春野樱蜗居在一颗树上看着从鸣人屋里出来的几个人,走在前面是三代火影和一名身穿宇智波家族服的人,她仔细瞧了几眼倒没认出对方是谁,不过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你刚才有检查出异样吗?”

三代的眼神不经意看了下身边的男人,路灯下清冷的光线下,他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清隽的脸颊因为表情淡然而显得矜贵,此时他抬起那双漆黑的眼眸望向远方,随后发出低沉好听的声音,“并无异样。”

三代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刚才他已经仔细检查过鸣人的封印,没有丝毫的破损,至于探查到九尾的查克拉也是转瞬即逝,兴许跟之前一样,也是因为鸣人的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

“既然没什么事,那你就先回去吧!”三代摆了摆手,就在路口处跟他告别。

这些年三代对宇智波家族做的事他比谁都清楚,这个表面上和蔼可亲的人其实背地里比谁都阴险,处处针对宇智波家族的政策还要落一个好名声,想到这里,宇智波枫不禁冷笑了,眼里也变得冷漠起来。

看来,有些事变得有趣了。

春野樱看着小哥变脸的样子,心想这还是个白切黑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目送这俩人远去,在仔细观察周围没什么人后,她鬼鬼祟祟从正门钻进去,就看到鸣人正低着头在思索着什么。

她轻手轻脚上前走了几步停下,然后仰起头朝他说道:“鸣人。”

“你去哪了!!”鸣人听到九喇嘛的声音猛地抬起头,他不由分说的把对方紧紧拽进怀里,天知道他刚才有多害怕,害怕被三代爷爷知道九喇嘛的异样,可是当他着急忙慌进到封印里却看不到九喇嘛身影时,那一刻的恐惧达到实体了。

春野樱被鸣人抱得太紧有些喘不过气,但她还是能感觉到鸣人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像是溺水者终于等来了挽救他性命的绳索,让她的心又不由软了下来,这还是个孩子啊!原谅他!

这一晚,鸣人没问九喇嘛为什么能出来,只是抱在怀里不愿撒手。

往后的日子里,春野樱化身小猫跟着鸣人上学,还因为这幅憨态可掬的形象,在学校斩获了一堆迷妹迷弟,哎!没办法┐(~)┌,谁让她太可爱了!

鸣人对着躺在书桌晒太阳的九喇嘛说道:“午饭你想吃什么?”

春野樱慵懒地睁开眼轻“瞄”了一声,表示随便,随后翻了个身就准备睡觉,这种做咸鱼的生活果然适合她!

“哦哦!那还是吃饭团吧!”

鸣人把早上刚买的饭团拿出来不急着吃,他转过身看着从早上开始就默不作声的佐助,挠了下头试探性问了句,“你要吃吗?”

佐助此时的心情有点烦,最近家族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大家都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对任何事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连哥哥这几天也没接自己放学了,回到家也就看到父亲心事重重和母亲叹气的背影,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正在心烦意燥的他听到鸣人小心翼翼的询问,再看到对方递过来的饭团时感到惊愕,沉默了下轻声说了声谢谢,就接过饭团低头吃了起来。

鸣人看到佐助接过饭团也没多想,开心的拿起饭盒里的饭团吃起来,外面的阳光温暖地洒在他身上,对于未来的一切他是多么的期待啊!

【啊啊啊啊!佐助接受鸣人的饭团啊啊啊!】

【出现了!出现了!爱之饭团!我也要!(理直气壮!)】

【果然只有鸣人能感觉到佐助的烦躁,这是什么爱情啊!】

春野樱刚睁开眼密密麻麻的弹幕就从眼前闪过,抬眼看了两小只的互动后,用尾巴从饭盒里卷了一个饭团放到嘴里吧唧吧唧起来:嗯,好吃!

伊鲁卡老师脸上认真地摸了摸鸣人的头真心祝福着,“从明天起,你就是名忍者了!”

“嗯!”

鸣人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心情激动地朝天空大声喊道:“我毕业啦!”

春野樱这些年越发的懒惰,已经发展到出门都要鸣人抱的地步,幸好鸣人倒是格外地宠,还特意做了个篮子,里面铺着柔软的布条让她睡着舒服。

“九喇嘛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上课了啊!”

鸣人把篮子放在树荫处,嘱咐了几句就朝小伙伴跑了过去,自从分班后他就有了队友,分别是春野樱和宇智波佐助,还有旗木卡卡西当老师,这一切让他很满意。

春野樱懒懒地窝在篮子里,看着卡卡西对他们残酷地训练,又想起自己也曾被这样对待过,不禁打了个寒蝉,她的四肢退化了可经不起折腾了。

安心闭眼,谁让她现在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咪呢!

细细想来,中忍考试快到了,这次宇智波家族避免被屠族的命运,佐助也变得开朗了起来,至少不想上一世那般阴郁绝望。之前日日鸣人带她闲逛时,居然还遇到了宇智波止水,对方很惊讶的看着“老实巴交”的自己,但她还是机敏的朝他眨了下眼睛当打招呼了。

但是聪明人就是会看眼色,随即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淡然的离去。

不过从那以后,佐助倒是频繁的跟鸣人来往,一来二去成了好朋友,想来也是某些人的推波助澜。

“你睡得倒是舒服啊!”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春野樱听到声音顿了下,随即抬起眼眸看向来人,却没想到是扎着冲天辫的奈良鹿丸正双手插兜靠在树边,一副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瞄?”春野樱端坐着摆出一副歪头杀的样子。

“呵。”鹿丸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训练的几个人,手里还拿着根狗尾巴草当逗猫棒,嘴里却说出冰冷的话语,“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猫。”

*重生之我在国乒当紫微星

20.

随着张继科以十一岁低龄打败年纪轻轻跻身国家二队刘硕,获得全锦赛冠军的比赛视频流出后,带着“张继科”字样的词条再次冲上热搜,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相以及相同的名字让他再次破圈,进入大众视野。

一些蝶姐大量传播...

一些蝶姐大量传播张继科的图片,多数老蝶姐对此持两种态度。要么就是讨厌他,觉得他蹭正主热度。哪怕长得好看,也确实是同一张脸,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这一部分声称只喜欢“张继科”,而不是现在这个“冒牌货”。

还有一部分是一直在哭的蝶姐。著名言论:“你又回来看这个世界了吗?”以及“张继科再次拯救乒坛”。

这一部分蝶姐相对心软,也多数愿意接受“替身梗”,相对来说温和一些。这一派被称为“哭坟派”或者“怀柔派”。但众所周知,喜欢乐子的网友更喜欢有戏剧性的东西。所以哭坟派这个名号更广为流传一些。

但哭坟派和守旧派无一例外承认一句话。

那就是:“业火凤凰终将涅槃重生。”

守旧派认为这是对张继科本人的美好祝愿,哭坟派则是将之套在两代张继科身上作为具象化体现。

21.

热议的中心,张继科本人只是淡定的拿着球拍和刘硕友好拍手。和裁判握手后,他小跑到齐指导身边。齐指导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捧着张继科尚且稚嫩的脸猛亲一口。

这位指导四十多岁,还是个林黛玉性格。一个激动就开始流眼泪,颇有种自家崽崽出息了的男妈妈既视感。张继科只能给他擦了一下,想起先前号称铁血汉子的肖指导,有点想笑,又不敢笑。

镜头记录之下,浙江队的队友抓着张继科的外套在空中甩来甩去,猴叫似的跑过去抱住两人团团转。发出兴奋的吼叫,浙江队是冠军!!!

颁奖仪式当场举行,张继科被大家簇拥着去更衣室休息。而后在后方等待颁奖。刘硕在前,张继科在中间,后面跟着季军。

刘硕走在前面,领着两人去领奖台时只感觉如芒在背。他总觉得张继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然而事后回看当天的录像,发现张继科压根没看他,反而更像是目视前方发呆。

现场广播中,温润正派的男性主持人正在宣读三位获奖者名单。现场DJ放了一首《victory》作为背景音乐,沉缓昂扬的前奏伴随着广播的男声响彻整个现场。

“恭喜北京队刘硕,获得本次全锦赛亚军。”刘硕站上领奖台,只是含蓄的笑了笑,并没有太大的动作。

这一点和马龙差不多,因为没得到第一名的话怎么样都好像差点,还不如当做没有。毕竟他曾经说过,只有得到冠军的人才配被别人看见。刘硕作为他的弟子,自然是一样的路数。

“接下来有请我们史上最年轻的全锦赛男单冠军,来自浙江队的张!继!科!”

音乐的最巅峰,张继科站上领奖台。才十一岁的他已经长到了一米六几,穿着火红的衣服站在冠军的位置上高举双手。

那些灯光仿佛从馆中年代久远的投光灯中射出,聚集在他一人之上。浪潮一般的欢呼一叠搞过一叠,为他的胜利送上最原始的赞歌。无人阻止,所有爱着他亦或是为地方荣誉高兴的人都在狂欢。

现场观众基本都是因为张继科来看比赛的,还有很多浙江本地人。在自己的主场上,当然是放肆大胆的嗨起来。

场外的齐指导一边鼓掌一边落泪,眼泪哗啦啦的淌。谁能想到一个年轻时一米八的高大男人竟然是水做的呢?他的队员还没怎么样呢,自己就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那块沉甸甸的金牌被挂在张继科脖颈上,捧花也被送到他的手中。史上最年轻的全锦赛男单冠军举起属于他的鲜艳捧花,鲜红如血的月季、芳香浓郁的桂花、金色硕大的向日葵在细碎绿叶和小花的簇拥之下组成这象征荣誉的花束,仿佛一支燃烧的火炬,红的是火,金色也是火!

这三种象征着荣誉、胜利和希望的花朵,仿佛落下它们骄矜的花瓣,将为张继科打开漫长的荣誉之路。

就让这火,无限蔓延。他是火中诞生的凤凰鸟,不死不灭。

22.

比赛结束第二天,张继科作为本地人,接他们回省队训练基地的大巴早早等在酒店楼下。

樊振东没监督上海队收拾东西,而是去外面买早餐——他对酒店提供的餐饭早就腻了,还不如自己随手买的东西。回来时就坐在大厅的桌子跟前吃饭,刚解决完浙江队就下来了。

一群人里张继科鹤立鸡群。

樊振东抄起手机和一本《乒乓世界》的杂志,走过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张继科回身看他,有点诧异。樊振东敏锐的捕捉到这个眼神,他笑的很没攻击性,走过去说:“给我签个名吧,张继科。”

队员们在旁边“哇哦”。然后被带队教练赶走,让去车上等。

张继科笑了笑,说:“您的名号如雷贯耳,我初出茅庐,有点受宠若惊。”

标准的官方回答,这小孩确实家教很有一套。起码樊振东自己十一岁时根本说不出这种过于刻板的回答。

“就当我是买股票吧,如果你以后进了国家队名声大噪,我与荣有焉。”樊振东把中性笔塞他手里,打开杂志扉页,递到他面前。

张继科没拒绝,提笔在上面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名字,在后面写了个日期——34.10.21。

这个签名和他从前经常用的那个样式完全不同,从横式变成了竖式,很多地方的收尾和艺术化都做了处理。

樊振东似乎对签名本身并无太多留意,见他写完,这才说:“我在国家队等着你。”

张继科也不谦虚,而是似笑非笑的说:“我会去的。”

两人正要分别,马龙从楼梯上下来。他几步上前,站在两人中间,但却保持着相对礼貌的距离。

马龙看着他,说:“你们还有话说吗?”

樊振东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问:“龙队有话说?”

张继科才一米六,跟他们坐不到对视。索性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顺便看看他们想干嘛。马龙却在他后退时突然看向张继科。

“你资质很好,方便去旁边聊聊吗?”

齐指导总等不到人,自己进来找人,正看见马龙抓着张继科的手腕往一边去。齐指导心里一急,心想这莫不是挖墙脚?樊振东却拦了一下,说:“没事的,不截您的胡。”

看清他的脸,齐指导不好再走了。

TBC.

*没啥好预警的将就看吧,失忆梗来的

12.

头部的钝痛感在张继科昏迷那一瞬就全部消失,连同感光和触感一起失灵。

医院的消毒水味和训练场的味道完全不一样,这味道让马龙走神,紧紧握着张继科的手机发愣。王皓手上团着一件羽绒服,那是刚刚他裹着张继科跑出来的那件。医院暖气开的太足,原本奔跑和情绪理解溢出的汗水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医生大概诊断之后,让去给脑子拍个片扫描一下。得出来的结论和先前大差不差,意思就是失忆症是否缓解还是得看天命。

张继科的病房安排在三楼,他被推进去的时候,隔壁床的病人刚好出院。

秦志戬起身,看了看王皓,出声道:“你跟我先回去......

秦志戬起身,看了看王皓,出声道:“你跟我先回去,下午还有训练。这儿让马龙守着,没事的。”

王皓张了张嘴,想反驳。但秦志戬的眼神太沉重,将他的肩膀压塌了。最终他披上羽绒服,说:“有事就给我发消息,给叔叔阿姨也说一声,免得这么久没音信他们着急。”

马龙嗯了一声,不动声色将张继科的手机放在床头。不多时,门便被紧紧合上,走廊外两个人转角离开。

大概说明情况,对面听完后,对马龙的态度不咸不淡。不过是寻常的寒暄,说完也就算了。

“过两天我们来看看吧。现在在哪所医院?麻烦您给我们个地址,免得扑空了。”对面客气的语气并未让马龙不舒服,相反他还挑了挑眉。

“我待会儿发。”不过对于他们的到来,马龙并非乐见其成。但好歹是张继科的家里人,确实也不能拒绝。堵不如疏,看的太严其实也没必要。

13.

张先生和徐女士来的很早。

他们进来的时候马龙正在吃早饭,随便在楼底下早餐车上买的。反正在这地方吃什么都一样,当然是挑方便的买。

徐女士并未交涉,直接走到床边看了看一早就打上的点滴。张先生握了握马龙的手,又颔首说谢谢。两个人用“成年人”的方式客套寒暄许久,这才将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许是人多的缘故,嘈杂的声音让一天一夜没动静的人动了动手指。徐女士立刻擦了擦眼泪,期待的看着张继科。他皱了皱眉,慢慢睁开双眼。

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是妈妈。上一次第一眼看见的还是马龙呢,那个时候他胡子拉碴的,感觉没睡多久。

张继科下意识捏了捏妈妈的手,示意他安心。

“感觉怎么样?”张先生坐到床边,马龙现在他斜后方,眼神直直盯着张继科。不知为何,张继科感觉他的眼神分外严峻,隐隐带这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探究和不善。

“……还好。”张继科沉默片刻。“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天一夜吧。”马龙说了个范围。“你怎么晕了?要不是王皓发现不对撞门,恐怕情况不太妙。”

“可能是冷热交替,洗完澡出来就不对了。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别担心。”张继科笑了笑,他下意识隐去了痛苦,捡好的说。

“有没有想起什么?”徐女士急切的问。

那次车祸后,张继科把过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小时候的事情倒是记得很清楚,什么训练啊,出去玩啊,每天跑步回家啊等等。包括他爹揍他都记得很清楚。但一说到2002年往后的事,他就记得很少,基本等于零。

除了一些断断续续不断闪回的职业生活,就是无关紧要的各种日常。职业这方面他记得的也就是一些小比赛和日常训练,无一例外都是比较开心或者平缓的记忆。

神奇的是,即便到了这种地步,他对乒乓球的各种技术、感知和经验都还在。基本都是一眼通。上帝仿佛删除了所有不必要“内存垃圾”,只留下他人生二三十年的职业干货。

面对徐女士的询问,张继科茫然摇头,紧接着又点点头。

马龙立刻上前一步,俯身问:“你记得什么?”

14.

2023年4月。

人是社会动物,可以说社会对于人的塑造有很大的影响。当被所处的环境否定时,没有人可以忽略这些极端评价。

目前手上的节目录制完毕,工作室已经针对后面的通告开始商议谈判。解约还是如何,基本都是一眼望得到头。

因此浙江这里的事做完,他就和工作人员告别,独自来最近的生态公园散散步。下雨也没事,只是小雨,不至于生病。连着好几天的舆论攻击以及无孔不入的辱骂信息令张继科身心俱疲,想独处的想法冒出来那一刹那,任何外界因素都是无稽之谈。

天气原因。生态公园除了他,空无一人。硕大的树木垂下枝丫,伸到了街上。再过一个十字路口,就是公园入口。他就在这个路口上被车撞了。

被撞前一刻张继科下意识往左打方向盘,但依旧被从侧面猛冲。他几乎听见车辆碰撞挤压和轮胎急刹的声音,自以及身体内部骨头断裂的动静。

张继科的车直接撞翻了,头部受到猛烈撞击,刹那间血流如注。他只感觉温热的鲜血从头顶蔓延,仿佛谁浇了一瓶热水蜿蜒而下,钻进他的眼睛,流过面颊,然后到处都是。

剧烈的疼痛逐渐化作麻木,过量失血令他浑身发冷。求生的本能和方才阴郁的心理令他的情绪不上不下,心脏在疯狂的跳动,而后逐渐变缓。张继科耳边的“咚咚”声逐渐消失,胸口的钝痛比头疼还要锥心。最后所有感觉与视觉一起归于寂静,直到在医院醒来。

15.

医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张继科意识混沌,还未继续听,意识就再次沉沦。

周雨和马龙守在旁边,一脸严肃的听着,最后点头表示知道了。昨天张继科被转院到北京,周雨过几天准备宣布退役,还没说呢,就碰上这档子事。他紧赶慢赶过来,本来在训练的马龙竟然也跟着来了。

周雨还担心秦志戬教训,没想到教练组默许了。要知道先前这些人很张继科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好在现在人脱离危险了,忙活这么久的周雨缓缓松了口气。昨晚马龙好歹睡了四个多小时,他是一点都没睡,一直盯着点滴好叫护士换药。

今早他实在是熬不住了,转头看了看还在昏睡的人,周雨叹了口气。说:“龙队,我去下面交个费,待会直接回队里补觉。我下午来接班换你。”

“知道了。”马龙比了个手势。

无人发现,病床上张继科戴着脉搏血氧仪手指夹的手动了动。

周雨开门走了,合上门那一刹那,张继科睁开了眼睛。

和2024年再次进医院时的苏醒时刻别无二致,一样的迷茫和疲倦,一样的疼痛与困惑。

马龙停住倒水的动作,转头刚想问话。张继科却看向他,警惕又小心的问:“你是谁?”

*獒重生用新身份拯救乒乓向。

*超绝事业心+超绝自尊心

*和倒贴saybyebye

00.

当张继科的讣告传遍全国时,他的尸体已经从车祸现场送到最近的人民医院。惨白的灯光和猩红的血将他原本打理整齐的面容与穿着弄得一团糟,仿佛一块洁白的羊脂玉染上鲜血与尘埃。

2023年12月14日,浙江下了一场大雪。

江南水乡,画船烟廊。白墙黛瓦,红灯照江。雀鸟在枝头停顿,在枯瘦的树干缩着毛茸茸的身子。

长于北方的他长眠在浙江温柔的冬雪中,生命随着温热的血,如河上缓行的小船一般流淌,带走所有的不甘与挣扎。

故事似乎在英雄被污蔑至死处戛然而止,仿佛哈...

故事似乎在英雄被污蔑至死处戛然而止,仿佛哈姆雷特的歌剧结束在复仇之前。

当逝者已去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整个世界忽然开始为他悲痛。南方与北方簌簌的雪,网络世界白底黑字的吊唁。

电子灵堂与赛博哭坟几乎淹没了热搜。张继科的遗体回到青岛时,去看他的人犹如山海。满目素缟,像随风而行的白色菜粉蝶。

传奇就这样落幕,让人难以置信。至少曾经的队友看到讣告时,都是惶然无措的。直到看见他的照片和那些堆满灵堂的花束,才恍然如梦。

然而对于旧人来说,这死讯仿佛只是清风拂过。马龙看着手机上的讣告,抬眼看见神情凝重而来的樊振东。

他假做寻常,闲聊般问:“他过世了,青岛,你去吗?”

樊振东露出讶异的阴沉面容,半晌道:“为什么不去?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01.

2024年2月16日,浙江某人民医院。

“谁是产妇家属?孩子生了,六斤六两。来抱一下。”

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年轻护士抱着孩子。原本西装革履的精英打扮的张先生现在浑身凌乱,紧张慌乱的举手。“我是,我是!”

而后小心翼翼抱住孩子,问:“护士,我老婆怎么样了?”

“她没事。你们别堵在门口,她马上出来转病房。产妇刚刚生完,需要休息。家属注意一下产妇情况,有事就叫。”护士说完,张先生身后的四位老人连连点头。

糊了一层寒气霜花的玻璃窗外细雪纷纷、行人匆匆。

张先生与张夫人望着摇篮里的婴孩,电视上正在播放CCTV5的乒乓球比赛。然而输赢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了。蓝色新生儿手环上,“张继科”三个大字格外清晰。

02.

车祸而亡是什么感觉?

其实一开始压根不疼。只感觉到自己被撞得天翻地覆。安全带紧紧捆着他的身体,和车厢一起翻滚。撞得头晕眼花。然后才是疯狂的疼痛、失血的寒冷和难以忍受的窒息。

最后,他便沉入黑暗。

模模糊糊间,他听见一个年轻的男声说:“就叫他张继科吧。生在同一天也是缘分,就当是纪念了。”

他挥了挥无力的手臂,其实什么也看不清。张继科感觉自己是一只小小的狗崽,被人团团抱住。连那只挥动的手臂,也被塞进柔软的布料里。

03.

2028年12月14日。

又是一年老日子。

张继科在看着便宜老爸手机上关于自己的纪念活动,一时之间不知道什么心情。已经4岁的新身体早早适应了跑跳,精力旺盛的可怕。

老爷子看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盯着老张的手机看,内容还是纪念活动。不由得说:“这小孩儿啊,心思重。小小一个也不说话,太闷了些。”

“大概是早慧吧。”张先生如是说。

老爷子眼睛一瞪,道:“早慧?这特么是早慧吗?”

张先生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

04.

“左左右右,左!右!右!”

啪!

邱贻可一巴掌拍球桌上,本来就晒得发黑的脸现在更黑了。“左!右!左右分不清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手,又指了指对面的拿着拍子束手无策的男生。“这是你的右,懂了吗?你昨晚打梦脚,现在还没醒啊?!”

男生垂头丧气的点点头,邱贻可看他也是没心情练下去了,叹了口气。“去旁边歇会儿,想想怎么回事。”

陈玘从旁边走过来,说:“怎么的,又要气死了?”

“你要碰见这事,早就拍桌子打板凳了。上次你对手底下的队员发火,直接叫人家打不好滚。第二天他还真就要滚,不还是王皓劝回来的?”邱贻可抱着保温杯喝了一大口,也不忘揭陈玘的短。

都是五十多的老头儿了,气一下真有种要升天的美感。

“真他m邪了门儿了。”陈玘挠挠头,龇牙咧嘴道:“自从28年完了之后,乒乓球他娘的像是被人掘了根儿一样,半个好苗子都挖不出来。有心态的技术跟不上,有技术的心态跟不上。多的是什么都没有的。”

“你说他m的当年教猪都没这么费劲!这算什么?前辈们把乒乓球灵气抽干了?!”

陈玘正骂骂咧咧,王皓抱着电脑慌里慌张走进来,后面跟着小跑过来的方博。两个人都是一脸凝重,王皓把电脑直接放乒乓球台上,往四周一看。手底下的兵正在休息。

“让他们先解散吃饭,你俩留一下看看这个录像。杭州全锦赛直播,都来看看东道主的参赛选手。”

电脑连的王皓的手机热点,画面非常流畅。镜头一一扫过参赛队伍。他们还看见了各自带队的马龙和樊振东。镜头扫到浙江队时,忽然画面放大。

一溜儿小萝卜头里,一个小孩儿长得高高瘦瘦,在镜头里白的发光。仿佛一株雪白的玉兰花,立在那里仿佛这地方不是比赛现场,而是什么偶像剧。

那五官太过熟悉,眉眼流转之间,分明是故人归来!这个人的鼻子没被球砸过,侧脸相对来说更冷硬一些,没有记忆里那个人侧脸来的柔和。

他就站在那里,如同沉静的白玉观音。

“张、张继科?!”陈玘站直了身子,倒抽一口冷气。“什么玩意儿啊…这也太像了。”陈玘喃喃自语。

然而现场的马龙和樊振东也不遑多让。

不只是他们,场内外甚至网络上,观看这场比赛的人迅速截图传递消息。不出半个小时,网络都快炸了。

郭靖听说他们回府,连忙从军营赶来,见到杨过右臂衣袖空荡荡心中充满痛惜,他将杨过紧紧抱住,“过儿你受苦了,是郭伯伯对不住你啊”杨过看着郭靖眼中含泪,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温和说道“郭伯伯,过儿没事,您不必担心”

“怎么会没事!”说着怒看郭芙,郭芙看见许久未见的父亲,不禁想要流泪,但也知道眼下不是时候,只得低头不语。“芙儿你们跟我进来”说着带着他们来到供奉郭杨两家先祖的祠堂。“芙儿跪下”说罢自己也跪了下来。“杨令公,杨贤弟是郭靖教女无方,将她养的这般刁蛮跋扈,如今害得过儿失去一臂,也有我的责任,郭靖绝不会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就轻饶了她,在两位见证下,砍她一臂还给过儿”说着便站起身拿着那把君子剑,黄蓉...

“怎么会没事!”说着怒看郭芙,郭芙看见许久未见的父亲,不禁想要流泪,但也知道眼下不是时候,只得低头不语。“芙儿你们跟我进来”说着带着他们来到供奉郭杨两家先祖的祠堂。“芙儿跪下”说罢自己也跪了下来。“杨令公,杨贤弟是郭靖教女无方,将她养的这般刁蛮跋扈,如今害得过儿失去一臂,也有我的责任,郭靖绝不会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就轻饶了她,在两位见证下,砍她一臂还给过儿”说着便站起身拿着那把君子剑,黄蓉听此,见他竟然还有这种心思,心里连忙思索解救女儿的办法。

郭芙心里知道,她砍下杨过手臂,爹爹一直将此事记在心里,郭家自先祖郭令公时便忠烈正义,现在却因为她的过错,让爹爹未来几十年每每想到都郁郁不乐,也让他们父女两个有了隔阂,不像以前那般亲近,如此还不如听爹爹的话,还了一臂给杨过,她吸了一口气,闭眼缓缓将手臂抬起,一个要砍,一个伸臂。

"郭芙/芙儿”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黄蓉没想到这个傻丫头竟然真的敢伸手臂,杨过也没想到郭芙会做出这一举动,电光火石之间,黄蓉举棒相抵,杨过伸手将郭芙拉到怀了,心里一阵后怕。

“你们这是做什么,蓉儿你让开”,杨过松开郭芙,直挺挺跪下,“郭伯父,我已经原谅芙妹了,本来也是口舌之争,阴差阳错,而且我之前身中奇毒,本来只有七日可活,是芙妹砍了我手臂,散了毒血,这才让我活到了现在,于此下来也算清了”郭芙看着杨过,心想前世你也是这样想的才没有找我报仇吗,郭靖收回剑,叹了一口气,看着他们两个,“芙儿,过儿不计前嫌,不与你想计较,你呢,你是怎样想的”

郭芙跪在杨过旁边,眼神从他身上移开,看着郭靖说道“爹爹,我知道对不住杨大哥,我会陪他去找解药解毒,之后,若杨大哥有任何事我都会尽力相帮的”黄蓉眼看郭靖脸色缓和,忙说“靖哥哥,我看芙儿也以诚心悔改,而且你现在断她一臂,也不会有所改变,你还不如让她帮过儿去找解药,更有作用呢”。

郭靖见杨过和黄蓉都为郭芙求情,也知道现在断她的手臂,也于事无补,也只能同意“芙儿,你要谢谢你杨大哥求情,以后你杨大哥有什么不便,你都要好好照顾”说罢,将杨过从地上扶起来。

"好了,大家都很累了,好好洗漱一下,过儿,芙儿天竺神僧和你朱师伯已经去往绝情谷了,你们明日先走,等我交代鲁长老一些事后,再去找你们”

策铠/铠策

实际上没有明确的cp向,想怎么嗑就怎么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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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钻心的疼。

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敲碎了骨头,又在身上一遍一遍的来回碾压,将他捣碎。

又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身上一点一点的啃噬,冰冷而又刺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在叫嚣着疼痛,痛到窒息,痛到麻木而又绝望。

我这是在地狱吗?

战士在战场上厮杀手里或多或少都有几十条命,何况是罪孽如此深重的他呢。

铠这样想着。

不过,这里是地狱的第几层?

“……”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模糊不清却又无形中驱散了身体上的寒冷和疼痛。

“…哥哥…养…”依旧是模糊不清,但能依稀分辨得出几个字眼。

费劲的抬起眼皮...

费劲的抬起眼皮,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只看到一团朦胧的橙黄色。

……

待西边最后一点点晚霞的余晖落下,一整个下午蹲坐在书桌上一动不动的猫咪突然竖起了耳朵,如愿的听到少年人未至声先到配合着自行车铃声的喊话:“哥!我回来啦!”

喵咪睁开眼,起身慵懒的伸了个腰,漫步走到窗台前往楼下门口看去。

即使看不大清晰,但依旧能辨得出少年骑着自行车停到了家门口。

“今天怎么这么晚?”楼下另一个青年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温和。

“委员会嘛……”少年停好车直奔进了屋,原地只剩下屋里照射出来的灯光,什么也看不到了。

猫咪转身,从书桌上轻巧的落到地上。

铠的适应能力很强,即使现在成了一只猫。

没开灯的房间在离开了日光就变得很黑,这只猫的眼睛有问题,稍微黑一点、离得远的地方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好在房间的门是开着的,走出去到楼梯前就听到楼下那个小疯子在找他:“哥哥,猫咪呢?不会跑了吧?”

“在楼上吧,没看到它下来。”

啧,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怎么粘人……猫。

好吧,他记得玄策确实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来着。

那没事了。

铠小心翼翼下了楼,瞥了眼探头探脑就要过来抱他的小屁孩,尾巴一甩侧身就躲开直奔向百里守约:“喵。”

我饿了。

百里守约笑着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他当然不会忘了家里新成员的晚餐。

“小没良心!明明是我捡回来的好吗!”百里玄策嚷嚷着,蹲下身看着这只高贵优雅的猫咪进食,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薅了把猫头。

铠:……

我是人的那会儿怎么不见你这么活泼?

猫咪抽空抬头用那双蓝色眼眸撇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用餐,懒得搭理他。

“脾气这么臭,跟丑铠一样”少年嘀嘀咕咕,后边守约叫他去吃饭,他站起身,突然很大声的开口:“决定了,那就叫你丑铠吧!”

铠猫猫进食的动作一顿。

“等铠哥回来把你怼他面前看,哈哈让他摆着个臭脸!”

说这话的时候少年人已经跑去了餐桌前,青年好笑着道:“少来!你铠哥估计会想吃猫肉!”

“他敢!”

暖黄色的灯光下兄弟俩有说有笑,吃着晚餐,画面温馨。

与他们离得远,画面看着也不太清晰。

可朦朦胧胧的,铠却看出了神。

他们还不知道他的死讯,铠不知道他现在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他们总会有知道他死讯的那天。

本以为没有过去的他死了本应了无牵挂,可在死之前他看到了很多画面,他看到了知道他失忆后连哄带骗的把他拐到军队里的花队长,看到了负责训练他们的苏教官,看到了与他同一批入伍后来又成为他搭档的百里守约,看到百里守约他那个总是莫名其妙喜欢与他对着干的弟弟。

如果能不死,谁会想死呢。

百里守约退伍得早,他在一次任务途中手受了重伤,再也提不起枪了。

不来也好。

他还有个弟弟要照顾,要是在战场上出了意外他弟弟该怎么办。

猫咪吃完它的晚餐,就趴在地上眯着眼。

铠很清楚这具身体是什么状况,视力和听力都不好使,此外走动的时候整个身体骨头都会有轻微的疼痛,这也是他不怎么爱动的原因。

再看向餐桌上的两人,这或许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吧,变成了猫,被挚友的弟弟捡回了家,如果这是代价的话,那这点疼痛也算不得什么。

这个小疯子给他取名丑铠是认真的!

甚至为了他这只喵咪记住这个名字天天在他面前丑铠丑铠的叫!他爱叫就随他吧,本来铠都不会搭理他,想着晾几天他就没这股劲了。

结果!如果说头几天叫着他丑铠偶尔趁他不注意偷摸他一下脑袋还算比较收敛的话,那他后面简直就是越来越放肆!不管上学前还是放学后,看到他准逮着不管他乐不乐意就是撸!

关键是还逆着毛撸!

这天更过分!这小疯子居然要给他洗澡,少年毛毛躁躁的性子再加上猫怕水的天性。

本来就不爱动的猫猫都被逼得不得不上蹿下跳,实属是被少年给整怕了。

这是报复!妥妥的报复!

最后还是守约看足了戏笑着出场解决了这场闹剧。

澡还是要洗的,但帮忙洗澡的对象换成百里守约的话铠就安心了。

“哼!就是个小没良心的!”来自抓半天摸不到猫咪一撮毛的小疯子不满控诉~

守约无奈的一边拿吹风机给猫咪吹毛发一边安慰弟弟,最后还是铠猫猫愿意给玄策撸了把毛他才肯罢休。

几天的时光匆匆流过,喵咪铠也逐渐适应了这个毛毛躁躁的少年,而且少年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疯得要死,至少他安静起来的时候还是挺好相处的,就比如现在。

不过,今日的少年与之前的发呆好像不太相同,铠能感受到少年的情绪有点低落,好像有点不开心。

少年盘着腿坐在床上,怀里抱着猫猫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眼睛却盯着窗外的星空发呆,这个样子很让猫担心的。

“喵?”怎么了?

不是故意的时候,玄策也是顺着毛撸猫的。

听到平时都不怎么听得到的猫咪叫声,玄策这才回过神,一边撸猫一边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开口:“好久没有消息了……”

边境打战的臭铠已经好久没有传回来消息了。

……不会再有消息了。

铠猫猫安静了下来,任由少年又逆着毛盘他。

最近的玄策总算是消停了许多,原因是快中考了,大多心思都花到考试上了。

铠不觉得这是好事,恰恰相反,这学生的放假倒数日简直就是他猫生的倒计时啊!!这小疯子不得天天逮着他上蹿下跳?!

他累了!他不想动!

今天好像已经是考试最后一天了吧?

看不出忧愁的猫咪一脸忧愁的照常趴在少年房间里的书桌上晒太阳,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

暖洋洋的。

战场上那边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的牺牲有没有起到作用。

也许是被猫的天性影响,放空思绪的铠不自觉用爪子扒拉着窗口,等回过神来窗边框上已经多了好几条抓痕。

他用肉垫在划痕上按了按,莫名心虚,尤其是听到窗外楼下少年由远及近欢快的声音时更虚了。

“哥!我回来啦!”

考完试提前放学的少年疯成了只二哈,停好车飞奔到门前才发现门锁了。

“欸?不在吗?”确定门确实上锁了后他伸手往脖子上摸了摸,摸出用红绳穿过戴在脖子上的钥匙。

咔哒一声开了门,少年门都没完全打开就直接飞奔扑到了客厅沙发上,铠漫步下了楼就看到少年一副没骨头躺尸沙发的样子,瞥了一眼悄声蹿进了自己的猫窝里。

猫窝是玄策缠着哥哥买的,买来之后就放在客厅墙角位置,铠压根就没进去过几回,相比于这粉色猫窝他还是更喜欢睡沙发。

当然,现在这猫窝挺适合躲猫的。

"边境……"看着电视上的播报少年不自觉的喃喃出声,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门外发出了点声响,暂时将心里的感觉收起来,玄策起身恢复以往笑嘻嘻的模样:"哥哥你回来了啦"

"嗯"

守约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但这反而更能体现出他情绪不大好。

玄策当然也听出来了,他跑到门前,看着哥哥低着头将换好鞋放到玄关处,少年比青年矮了很多,抬头刚好看得到哥哥有些发红的眼圈。

他怔怔的看着哥哥问出了声:"哥……谁欺负你了"

铠自然也跟了过来,他站在拐角处一动不动,离得远他看不清守约的脸,但因为猫的灵性能够感受得到他悲伤的情绪。

守约的动作一顿,他想像平常一样笑着摸摸弟弟的脑袋告诉他谁能欺负得了他,可是当他把手放到弟弟头上嘴角却怎么也提不上来。

心在绞痛,他又湿了眼眶。

看到眼前少年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抬手擦掉了眼泪,没有回答少年先前问的话,手放在他的肩上声音轻缓而又温和:"玄策……明天哥哥带你去个地方。"

"好。"哥哥明显不想说玄策自然也没有追问,他点点头应了下来。

猫咪看着眼前的一幕,转身离开了。

隔天一早守约就带着玄策离开,再次将猫咪铠给独自留在了家里。

铠纳闷的扒拉着木板,看着窗外锁门离开的两人。怎么说呢……烈士回归,而自己又作为烈士的其中一员却不能过去看看。

虽然是自己的魂先一步飘回来的。

他停下了抓木板的动作,漫步回到书桌上趴下不动了,房间重新归于安静。

窗外树上的鸟儿在鸣叫,逐渐临近中午的时候知了的声音好像到达了高潮,一声赛过一声,都盖过了雏鸟的叫声。

直到楼下门开锁的声音铠才惊觉百里俩兄弟回来了。

这倒也不能怪他听不到,本来耳朵都半聋了而且还少了少年每天欢快的嗓音。

他起身轻巧跳下了书桌,走到房门前停下,他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少年进了房间直接倒在了床上。

"喵"

铠轻松一跃就跃上了床,少年罕见的没有搭理他,铠也没有在意,近距离之下他看见了少年的眼角泛红,明显哭过。

他紧挨着玄策蹲下,静静的听着少年的呼吸声逐渐平缓,心里叹了口气。

生老病死是常有的事,像他这种在战场上厮杀的战士是最为短命的,玄策他早该明白的。

小疯子,该起床了。

见没反应他直接踩着猫步上了少年的胸膛:"喵呜~"

快起来,该吃饭了。

猫尾在少年的面门上胡乱抚动弄得他鼻尖瘙痒,再加上胸前的重量他很快就睁开了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导致他呼吸困难的罪魁祸首。

铠一看他醒来立马从他胸前跳下。

刚起床少年眼底还残留着倦意,他一边起身伸手薅了把猫头一边揉着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大胆"

少年抓住猫咪的前爪,这要不是铠与寻常猫不同这爱作死的少年手腕上也就没这么光滑了。

玄策捏着猫咪的爪子用拇指按着它的肉垫,铠也随着他动作张开爪心,心里想着小屁孩心情不好也就随他了。

一人一猫坐在床上,小疯子坐了多久铠就陪了他多久,直到守约敲响了房门叫玄策去吃饭时他才停下了发呆,铠也跳下了床到门前,见少年没跟上来他转过身:"喵~"

玄策怔怔的看着猫咪突然笑了下,翻身下了床三步并两步奔到门前抄起铠猫猫:"走!吃饭去!"

自那天过后少年再也没叫过他一声丑铠。

玄策要开学了。

铠趴在地上看着忙上忙下的帮玄策收拾行李箱嘴里还一遍遍叮嘱个不停的百里守约,和另一边边收拾被套边嗯嗯敷衍回复着百里守约的百里玄策,打了个大大的哈切。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暑假被那臭小子给折腾的,铠蹲着一动不动,能感受得到他这具猫咪身体原本那轻微的疼痛比之前更明显了些。

门再一次关上,少年的嬉笑声也随着门的关闭而消失。

虽然铠一开始不在意,可当这少年真的离开了才会发觉这整个屋子少了小疯子的笑声是多么清冷。

他晃了晃脑袋,心想着还真是被这小屁孩给影响到了,才刚离开没多久就开始想念了,是还没被揉搓够吗?

作为猫咪的生活其实没什么,无非就是吃,喝,睡,发呆。

铠不是正常猫,也没有玩乐的心思,平时玄策在家的时候好歹还算活跃,现在玄策不在家就只会发呆了。

弟弟不在家,清冷的客厅少了少年的声音难免会觉得寂寞,百里守约看着已经在沙发上趴了一整个下午动都懒得动的猫猫,摸着下巴心想着也不能老呆在家里,还是要偶尔出去逛逛的,正好自己也闲来无事。

自此家里就多了个猫包,守约每次出门的时候必定会带上,采购,散步,偶尔会打开猫包让铠出来透透气。

"果莱!"——这是守约对铠猫猫的称号,他叫不出玄策喊得那么畅通无阻的那两个字,在那人不在世之后就更不可能叫了。之所以叫果莱……因为这名字的谐音就是过来。

每次守约叫猫吃饭或要带铠出门时就会朝着铠所在的地方就喊一声过来,每次一喊猫猫准会到场,久而久之喊习惯了,守约就干脆叫他果莱了。

对于果莱这个名字铠其实是不知道的,他的猫耳朵听不清字眼,一直都还以为守约是喊他"过来"。

家里多了个猫包最开心的莫过于玄策了,每次回家的时候会先揉搓一顿猫猫,然后就等着星期六日早上跟哥哥出门买菜——实际上就是想背着猫猫出门炫耀。

幼稚鬼。

这是铠对这个上了高中还不知道收敛的小疯子的评价。

后来,铠对少年小疯子的称呼变成了小变态,原因原因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屁孩在学校跟谁学了个叫吸猫的词!!!

天知道他第一次经历时表情都快开裂了,猫生第一次赏了少年一猫爪,想要吓唬走这个小变态,只可惜收效甚微,在少年面前本来就没有威严,装得很凶的样子对方还嘻嘻哈哈的越挫越勇,变态!实属变态!

最后铠实在受不了跑去守约房间过夜了,最终结果就是隔天会获得哀怨的小变态一只。

春去又冬来,叶落花又开。

书桌上窗外那棵树的叶子又黄了,枝丫上鸟窝里的鸟儿也不见了踪影。

一切显得是那么的萧条。

但等他把它送到宠物医院时医生却告诉他,他们家的猫咪活不长了。

玄策最近在准备高考,守约没敢跟他说果莱快不行了,只是告诉他猫咪生病了。

"病了!严重吗"

曾经的少年长大了,转眼现如今就已经十八了啊。

"……嗯,"看着对面有些激动的弟弟,继而开口打断对方刚要说出口的话:"好好考,考完赶紧回家。"

少年,不,或许应该得称之为青年了。"我……"小青年蠕动着唇瓣,最后看着哥哥认真的眼神只好妥协:"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等我回家!"

"好"

猫咪铠感受到他的目光小脑袋朝他看过去,可惜他的视野里只有一片模糊。

"你也要走了吗……"守约伸手轻抚着猫咪的脑袋,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猫猫微微抬起脑袋在他的手心上蹭了蹭,发出虚弱的回应。

实际上铠并不知道守约说了什么,耳朵已经听不清了,他只能感受得到守约好像跟他说话了。

身体很疼,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再支撑这具身体了。

守约揉着他的脑袋,尽量让他舒服一些,他直到如今才知道猫咪一直在忍受着疼痛:"在坚持坚持,等病好了我做小鱼干给你吃好不好"

它最喜欢吃他做的小鱼干了。

铠侧着耳倾听,后面那一句好像听清了。

"喵呜~"

很诱猫,可惜他吃不到了。

虽然说等猫咪病好了才做小鱼干给它吃,但守约还是在铠猫猫住院期间给它准备了小鱼干。

玄策在高考的前两天回了家,这时候的铠还没疼到只能躺着的地步,但基本也已经没法走路了。

他强撑着身体做起,虽然听不清,但那孩子的声音他不会忘记。

玄策轻揉着他的脑袋,告诉他的猫咪等他考完试回家再来照顾它。站在他身后的百里守约看着玄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他没法亲口告诉他的弟弟他要面临第二次分别。

玄策去考试了,考试的地方离家很远,周边学校特意备好了宿舍,也就意味着玄策这两天不会回家了。

而与此同时,铠也彻底没力气动弹了,饭不吃了,水不会喝了,他瘫在小温箱里一动不动,只有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躯体告诉别人他还活着。

守约基本上一直守在温箱旁边,怕它什么时候就突然离开了。

兽医先生在给他检查的时候还感慨过这只猫毅力很坚,能坚持着活了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守约每次跟玄策通话的时候都不敢让它入镜,玄策问起他也只说猫猫在睡觉。

"我上车了!等我!"

他声音放得很轻,就好像是怕惊扰到了猫咪。

"呜……"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告别。

铠躺仰着头看向门口的位置,他的视野里一片模糊。

无尽的疼痛好像要把他泯灭了一样。

瞳孔逐渐涣散。

抱歉,但我好像,

等不了了。

郭芙方才还在生气,气杨过,也气自己。杨过这小子向来口无遮拦、举止轻浮,如今更是装疯卖傻肆意轻薄于她,可恨自己竟受他蛊惑,大庭广众之下失了体统。但见他号啕大哭、额头磕得鲜血淋漓,她又在心中替他难过,原来离了桃花岛之后,他竟遇上了这么多的事。

待听得杨过一番剖白,郭芙又惊又羞,埋在妈妈怀里不肯抬头。她身边虽有两个青梅竹马的爱慕者,但却从未听过如此直白的情话,什么“一见倾心”“非卿不娶”云云,只有杨过那般浑人才能说的出口!只是这般……爹爹一向疼他,难不成我真要嫁给他吗?

郭芙忍不住美目朝他瞥去,却正对上了杨过投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满是恋慕和柔情,再没有从前的半点玩笑轻浮。郭芙慌忙收...

郭芙忍不住美目朝他瞥去,却正对上了杨过投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满是恋慕和柔情,再没有从前的半点玩笑轻浮。郭芙慌忙收回了视线,一颗心砰砰乱跳,脸颊羞得似芙蓉花儿一般绯红,又是高兴,又是难过,泪珠儿在眼眶中滚来滚去,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起。

杨过见郭芙双颊绯红,娇美如芙蓉初绽,心头一时酸涩,一时欣喜,只觉自己看多久也看不够,恨不能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她,生怕这一切如彩云般消散。

正在二人心绪起伏之时,一旁忽地传来一声幽幽地呜咽,众人皆将目光投去,之间一袭白衣的小龙女神情哀戚地望着杨过,脸色惨白,眼中泪光点点。

小龙女原本见杨过对她情深义重,哪怕甘愿就死也要娶她为妻,不由得身子发热,心中也柔情蜜意。待郭靖一掌拍向杨过之时,她只站在原地不动,心道我的过儿这般爱我,可你们却说我们成不得亲,实在可恨。若是过儿去了,我便也随他一起,我们天上地下,再不分离。没想到杨过醒来之后,却紧紧地抱住了郭姑娘,还那般温柔地吻她,过儿他……他从来不曾这般抱过我……吻过我……

见得小龙女哀怨的神情,郭芙脸一白,心头顿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将她的缕缕情思灭了个干净。心道他方才还斩钉截铁说要娶他师父,却又口口声声爱我惜我,这般……这般朝三暮四,喜怒无常,我如何能信他?这般想着,她努力压抑着过快的心跳,不再朝杨过看去一眼。

杨过时隔多年再度见到小龙女,心中除了淡淡的厌烦之意之外,已然古井无波。曾经如姐如母的满腔依赖,早已在离群索居的十六年中灭了个干净,而被毁一生的痛苦怨恨,也早已伴随着她的死去而烟消云散。此时再度重逢,他连多看她一眼都欠奉,只想尽快了结这段孽缘,走回属于他的煌煌正道。

杨过看着郭芙,见她又把头扭开,心中更是赶紧想要了解这桩事端,便双手抱拳行礼道:“龙师父。”

小龙女心中悲恸,见杨过看来,正欲扑入他的怀中哭诉,却听他这般生疏地称呼自己,一时心神大恸,哀切道:“过儿,你唤我什么?”

杨过坚定道:“杨过幼时年少无知,被人诱哄犯下大错,已是无可挽回。虽在古墓为奴为仆,却也曾受龙师父授业之恩,您自然当得我一声师父。”

小龙女不谙世事,哪里听得懂杨过的话外之音,只听得他依旧只把自己当师父,不由得悲从中来,哀泣道:“过儿,你不听我的话了吗?我说我不愿做你的师父。”

杨过垂首道:“师命不可违,若师父一心要将弟子逐出门墙,弟子自然不敢不从。”

众人早已将先前那一幕幕看在眼里,这女子显然对徒弟情根深种,见杨过这般装聋作哑不搭话茬,不由得面上展露尴尬之色。

郭靖却大惊失色,先前杨过叛师反教已为世所不容,若是再背上个弃徒的名声,还如何在这江湖之中立足?虽然他已对这古墓女子的行径厌恶非常,但投鼠忌器之下,郭靖也只得执了杨过的手,叫他去给师父致歉。

杨过却避开了郭靖的手,眼眶一红道:“郭伯伯,过儿许是就没什么师徒缘分,原先在全真教中受人欺侮便也罢了,进了那暗无天日的古墓,听从师命,年复一年地为奴为仆,哪怕被师父所杀也不敢有丝毫怨言,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我师父也不愿要我这个徒弟……”说着几滴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

杨过此番倒也不算全然作戏,自己一生的悲剧都自那一日师父突然说要嫁他而始,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才能让师父把他当成一个轻薄长辈的淫贼?

此时高朋满座觥筹交错,杨过却凤眼低垂,眉目黯然,郭芙怔怔地看着他,眼眶微红,她想:“我从前只当他性子飞扬跋扈,却从来不知他受了这样大的苦楚,我在桃花岛上调皮捣蛋的时候,他在暗无天日的古墓里受尽苦楚……”

郭芙生来万事顺遂,从不知愁为何物,此时见杨过这般伤心,不禁心头一阵阵地酸涩难过。一时想着若是他当初没有离开桃花岛该多好,一时又想着日后要待他好一些,心思纷纷乱乱,手帕被她揉成了一团。

察觉到郭芙的心绪起伏,黄蓉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心下一笑,心道:“原来芙儿对过儿也并非无意,如此倒是我枉做小人了。若是过儿当真能迷途知返,把芙儿许他也不是不行,日后整日里相处,总能日久见人心,既如此,我倒免不得要管一管别人的闲事了。”

黄蓉瞥了杨过一眼,顺了他的意思道:“过儿,诸位道长多是你的叔伯,你若有什么难处,大可以说出来叫我们知晓,大家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杨过不由得在心中叫了声好,心知黄蓉已看穿他的用意,更是暗暗配合他把全真教人拉下了水心道郭伯母待我实在很好,若日后能娶得芙妹,我定然要加倍孝顺她老人家。

杨过也看向郝大通,道:“当日之事,还请道长为我做个见证。全真教名满天下,重阳祖师更是当世英豪,小子心中敬慕万分,只是自我拜师以来,并未学得半分武功不说,还动辄受人耻笑打骂,小子不堪受辱,只得出逃入了古墓,那孙婆婆便说我已另投他派,我一时气愤,便也顺着她的话拜入了古墓。”

全真教教众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只当杨过这小子叛逆不服管教,伤了同门师兄之后,为躲避惩罚才叛师反教,却不曾想竞有这般波折。

孙不二等人平生最厌恶这等仗势欺人之事,此刻眼神如刀,霍地看向了赵志敬。杨过是郭靖之侄,杨康之子,与全真教渊源颇深,谁知竟在教中受尽欺侮,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揭露在众人眼前,实在是叫他们心中愤慨。

见赵志敬心虚不已的模样,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郝大通阴沉着一张脸,指着赵志敬喝道:“掌教师兄将杨过托付给你,乃是信重于你,你却这般欺侮一个小儿,实在胡作非为,枉为人师,我全真教的面子里子都叫你丢尽了!”

赵志敬已是冷汗涔涔,抖如筛糠,但还是嘴硬道:“这不过是杨过的一面之词,这小子向来狡诈,他的话哪里能信呢!”

杨过冷笑一声道:“诸位若有疑虑,大可以前去问问当日考校的道长,若有半句虚言,杨过愿磕头谢罪!”

“好了!”孙不二面色沉沉,拱手看向郭靖道:“此是是我全真教教徒无方,实在有愧于郭大侠所托,待我秉明掌门师兄,定然会给杨公子一个交代。”说罢向杨过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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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忙得脚不沾地了,浅浅更一章,文是肯定不会坑的,大家放心看叭~

16:00蓝曦臣视角

一份甜而不腻的莲蓉糕食用愉快~

重新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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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除夕夜连带着初一都在莲花坞过之后,蓝曦臣便因为宗务繁忙又被召回去,连着好几天的焦头烂额,在正月初十的傍晚才偷得浮生半日闲,在寒室窗旁观望着他守护了十几年的云深。

天边...

天边一轮红日将坠山麓,连下好几天大雨跟倒春寒后的今天阳光格外晴艳,临近酉时仍挂了半片残霞在天上。山角已经夜色暮暮,忽地发出一声烟花响,一朵红花闪烁着坠在半空。

不多久时,别处也陆续炸起烟花。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热闹。蓝曦臣心里暗自疑惑,出寒室门撞上行色匆匆蓝氏小双璧。

“宗主好。”蓝思追先反应过来行礼,手肘悄捅了捅走神的蓝景仪。

“啊!宗主要上哪去?”蓝景仪唬了一跳,将一个莲花瓣形状的花灯藏在身后。

“我还得问你们要去哪呢,这么晚了是有什么急事么?”蓝曦臣把他动作看得分明,却给足了面子不揭穿,问道。

到底蓝思追稳重些,略俯首恭敬道:“前阵子与金宗主有约,却没想到耽搁了,故趁着今日空闲特去谢罪,也在宗主这告两天假,我们十二号才归。”

“金宗主与你们向来要好,也不算什么大事,快去快回才好。”蓝曦臣错身让出条路,却又在二人迈脚瞬间拦住:“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山下这么热闹?”

“咳咳,这是近几年从外邦传来的节日,叫什子情人节?互相爱慕的佳人才子们在这天谈心交意放烟花,与我们的乞巧节大抵相似。”蓝景仪朝蓝曦臣挤眼:“宗主你也不妨去云梦去看看江宗主……”

蓝曦臣被这话一呛,平白生出点窘迫来,听到最后一句的“江宗主”,眼前瞬间浮现出江澄翘首以盼情郎的模样……

知道江澄打死也不会做出那个儿女情长的样子,自家小郎君对于这方面可潇洒得很。右手握拳抵在唇边遮住过分上扬的唇角,蓝曦臣在两个后辈的调侃下匆匆扔了个传送符,到云梦了。

二.

不知道为什么,蓝曦臣每次用传送符去江家,都只会出现在宗主卧房,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江澄去哪了?

宗主卧房只有一室的、蓝曦臣很熟悉而且很喜欢的江澄的味道,本人却不知所踪。大概是还在处理宗务吧?他推开房门朝书房去,在对第四个诧异的江家门生颔首示意后踏进书房。

也没看到……蓝曦臣似乎才注意到,每一次他说去江家,无论怎样江澄都是会出来迎他进去的。

是啊,江澄对人的好仅凭表面是察觉不到的,总是在你回过头来细细想一番,会被那铮铮铁骨下的绕指柔情心动到几乎化掉。

出书房再走几步路是莲花坞的湖,附近有个湖心亭,江澄常在那赏景闲坐,大概现在也是在那里。

果然,湖心的小亭子下坐着一个天青色身影,似乎是在喝酒。

江澄常穿紫色,锐利俊美也是世人熟知的形象,蓝曦臣不只靠这身紫衣认人,单单这一身的风骨气度,他绝不可能认错了人。

他放慢放轻了步伐,唇角不自觉地就勾起,悄悄踱步到此时还无知无觉的江澄身后,抽出腰间白玉管箫轻轻吹出气音——

那三千青丝半笼的身影在听到箫音的瞬间转过头来,一双杏眸见到蓝曦臣时就亮起来,人却没动,依旧坐在那。

蓝曦臣悠悠吹完一曲《高山流水》,使了点轻功趁江澄不注意把人搂了满怀,江澄似乎僵了一下,随即手向上攀着蓝曦臣衣襟扯着他坐下来。

“除夕不是刚来过,今天又是犯什么毛病了?”江澄窝在蓝曦臣怀里挑起一撮蓝曦臣的头发用手指绞着,乌黑头发缠在葱白指尖上惹得他心猿意马。

“高山流水遇知音,伯牙自有钟子期,那涣当然也来莲花坞觅我子期郎——”还没说完却被江澄手肘一捅腹部给打断:“伯牙绝弦,蓝曦臣,你这是在咒我呢?”

“对不住,对不住,我说岔了。”蓝曦臣暗道不妙,忙抓着江澄手放在嘴边轻啄一下道:“我是想说,阿澄这个知音,我早就觅来了。”

三.

世说难觅知音,蓝曦臣早在少年时就得此知音,只是自己未察觉罢了。

蓝曦臣前二十年的人生,总让他觉得好似缺了什么东西,直到那年蓝家招学他去接待,一位紫衣少年躬身作揖唤了自己刚冠上的号,报上“云梦江晚吟”,他的生活仿佛就乱了。

因着魏无羡的缘故,那一年学生都比往年更闹些。他常在半夜批阅文书累了偶然抬头时望见房顶上窜过两个紫影,也常听到跟在后头的紫影压着声音斥着“小心些,被抓住了我可不管你!”之类的话,却也能在偶然走过刑罚司那个声音恨铁不成钢说“我家大师兄性子野,请多担待些”。

甚至他记着有一次刚好碰见窜去墙边的那个少年,被发现后那人窘迫却又装着镇定的神情,一双眼睛像鹿一样澄澈,心里那些小九九根本藏不住。

如此过了几月倒也习惯了,下意识在人群里找寻那身影。起先还要靠声音,靠腰间配件和那个铃铛才能认出,等到他把那人一个个特有的微小的动作记下,无论隔着再多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时他才惊觉,这个人似乎已经在脑海里挥之不散。

游学期满,那人惹了泽芜君一心的情思却一点都不自知,拍拍屁股就走了。

下一次见江澄是在他拉拢各家族射日之征。

当时火烧云深不知处之后,他携卷出逃,甚至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匆促回蓝家接任宗主之位,却接到江家灭门的消息,恨不得立即赶到云梦去。

紧着一颗心安排门生寻找江家小公子,终于在一破旧小巷寻到了他担心得快要疯魔的人儿。

躲过一波温家修士的巡查,江澄正蹲着蜷缩在角落,连夜的奔波使他身上狼狈不堪形容枯槁,江澄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也认出了他是谁,所以并没有逃。

蓝曦臣能清楚瞧见他颤动的双肩,少年人因为抽节而细瘦的四肢蜷成一团,极为无力。

“江公子?江公子?”不应。

他试探着走过去,将一件披风轻盖在江澄身上。

江澄终于舍得抬头对视着蓝曦臣,眼里全部透着决绝的冷意跟倔强,但他从江澄眼睛里面揪出了隐藏的哀愁与脆弱。

昔日的明丽骄傲的少年好像死在了莲花坞的那场大火中,蓝曦臣喉间一哽,对这位少年怜爱到极点。他慢慢蹲下来,伸出手想要拥他入怀,想要给予他尽可能的温暖。

这个动作在平时可能唐突,但此时只是纯粹的、不掺杂丝毫杂质的安慰。

“你滚!我不需要你来装好人……”江澄像只被伤害到不肯信任所有人的野兽,推拒着蓝曦臣怀里的温度。

“别怕……我在,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江澄甚至在蓝曦臣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眼都不眨一下,动作轻柔替江澄顺着背。

“信我……会好的。”

终于感觉到怀里的人安静下来,从怀里传来几声吸气的声音,他感觉衣襟已经湿了一小块,但却没有动,很有耐心替江澄顺气。

似乎是哭累了,良久之后,江澄才舍得从蓝曦臣怀里抬起头来,除了眼眶还是红的之外,看不出任何异样了。

“抱歉……”江澄也瞧见了蓝曦臣衣襟上的一片湿迹是自己所致,很不自然撇开眼道了声歉。

“无碍,江宗主无事就好。”他倒是不在意,试探着盯着江澄。

这一声“江宗主”使江澄一愣,立即对上那双深赭色眸子,眼里全然一片淡定自若,瞬间明白过来。

“蓝宗主客气。”

四.

温家修士淫威,任何出现灵器存迹的地方都要扫荡一番,所以两人根本不能御剑,只易容步行藏匿赶往蓝家。

为了相互照应,每次客栈开的房间都是紧挨着的两间,江澄平时表现得异常坚毅,竟叫蓝曦臣给忘了他还是个刚失去家族的少年。

蓝曦臣再一次从一片火光中惊醒,心慌之至起来喝水,静下心来却听见一个惊慌到极致的声音。

那个声音声声唤着阿娘,带着哭腔念叨阿爹,甚至发出困兽一般无助的嘶吼。

房门已经被反锁,蓝曦臣不假思索做了这辈子最不雅的事情——他从自己房间的窗户绕到江澄房间的窗户,破窗而入,解救被梦魇所困的江宗主。

“江宗主?江宗主快醒醒!”

江澄意志还不清醒,本能摆出最戒备的姿态,大有一副敢碰他就把对方手咬断的样子。

迫于无法使用裂冰给江澄静心,蓝曦臣犹豫再三,最后一掌劈在江澄后颈,人就被自己接在怀里。

这一下倒是安静了,江澄静静躺在蓝曦臣怀里,眉头还紧皱着。

他下意识就要去替他抚平,换来怀里人一声嘤咛,他便又不敢动了。等江澄沉沉睡在他怀里没了动静,这才蹑手蹑脚将人抱到床上,自己则在一旁的桌子上打坐。

“泽芜君?”室内响起江澄迷蒙声音,因为刚睡醒而有些发哑。蓝曦臣瞬间睁开眼:“江公子早啊。”从桌上斟茶递给江澄,“昨晚你貌似魇着了,总叫你也不醒……我不放心,在这里守着,没有打扰到江公子就好。”

“多谢蓝宗主。”江澄有点脸热,低下头去喝茶。

“江宗主无事就好。”

在这之后的连续几天江澄仍是梦魇,蓝曦臣也就干脆提议住在同一间卧房,也可互相照应。

当然,这是后话。

经过蓝江二人的拉拢游说,很快就开了一次有关伐温事宜的清谈会。

会后蓝曦臣回寒室,突然传来敲门声。

开门是比他矮半个头的江宗主,手边还藏着什么东西不拿出来。

蓝曦臣看着江宗主瞥了瞥寒室内设,小心翼翼问:“我可以进来么?”

“荣幸之至。”蓝曦臣道。

等到了寒室蓝曦臣邀江宗主喝茶,这位旁人眼里阴厉无比的江宗主则“啪”地一声放下个盒子在桌上,示意蓝曦臣打开。

六个花纹精巧的淡黄色糕点卧在盒子里,蓝曦臣诧异道:“是绿豆糕么?”

江澄的表情就再得意了些,像是偷了腥的猫:“不,你吃吃看。”

蓝曦臣便轻轻捏了一小块在嘴边咬了一个缺口,并不是预想到甜得腻人的口味,反而清清淡淡有点微微的苦味,像茶一样入口回甘。

“咳……这次我可就猜中了。”蓝曦臣将那块糕点全部吃完才开了口,“是莲蓉糕。”

“这是你阿姐做的么?”

“哪有。”江澄一挑眉毛,“从馅料到馅饼,都是我自己做的,别人我都不给送。”

蓝曦臣理所当然在心里偷笑,就算内心高兴傻了表情也还正常。

“这糕点全然不像别类糕点那样甜得腻人,反而带着苦味,这是何解呢?”

“这法子还是阿姐想的,莲子虽好吃,莲芯却极苦,有清热解毒之效,也恰恰将糕点里的甜中和了。”

“想来连一块糕点都懂中庸之道呢。”偏偏温家不懂,过分嚣张。

玩笑开过,江澄这也严肃起来,冲他抱拳道:“泽芜君,清谈会已开,明日我就要起身回云梦,今日特来道别。”

“江公子如有需要,蓝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必了,我要当的是铁手无情江宗主,不是靠姑苏蓝氏发迹的废物宗主……泽芜君的好意,我心领了。”

蓝曦臣欣慰,江澄终于要像雄鹰般翱翔天空,作为好友的他本该欣慰的。但以蓝曦臣内心来讲,他又是不甘的。

自己心悦的人不需要自己,自己甚至不能堂而皇之地去帮扶,他知道江澄要的是自立,所以他只能放手。

五.

既然如此,那便避开吧。明知道结局之后,比起执迷不悟,抽身离开兴许才是最好的选择。他还有蓝家,不能任性。

金子轩身死,江厌离身死,到最后的夷陵老祖身死传入蓝曦臣的耳中。他甚至不敢想这该对江澄造成多大伤害而自己根本不能做任何事情,望着那道紫色身影心痛得鲜血淋漓。

酒是个好东西。

蓝曦臣瞧上了彩衣镇那坛天子笑,想着江澄是否也曾经偷跑出云深带上一坛酒回去,躲在房里痛饮一场。

蓝曦臣喝完那坛酒后还在寒室,手里多出一个铃铛。昨天他究竟做了什么混账事,让江澄嫌弃得就算丢了铃铛也不想来云深一趟?

他的记忆断在喝酒倒下的前一刻,只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去过云梦了。

等江澄来云深,他一定沏上最好的一壶茶,江澄兴许喜欢水景,到时候就带他去后山的那一泉瀑布游玩,他甚至连相邀的措辞都想好了,江澄却并没有来。

直到观音庙后,蓝曦臣也没能邀江澄来云深不知处一游。

肖想了这么多年也该醒了。蓝曦臣闭上寒室大门,在心里道。

可一切在心里暗道要远离的话,却在江家门生送来一盒糕点说是宗主让送的那一刻瞬间瓦解了。

依旧是六个莲蓉糕整整齐齐摆在盒子里,蓝曦臣又怎么看不出来那盒子是两只鸳鸯交颈缠绵的花样,他甚至还在糕点下的垫纸夹层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写:“聘江家主母之礼,无意可退。”

云梦莲花坞这块地,蓝曦臣肖想了十数年,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莲花坞建筑布局蓝曦臣根本不熟悉,转了好几圈后才被一开始躲在角落看笑话的江澄给拽回房里。

“江宗主早。”蓝曦臣见到那人瞬间心安。

“泽芜君客气……现在是晚上。”

“虽然是人间的晚上……但今晚于我们也可算是一个新的开端,那也算早上了。”

“我看你就是高兴傻了。”蓝曦臣此时发冠甚至还是歪的,笑得格外灿烂。江澄像是被他晃花了眼般将视线瞥在一边道:“嫌弃。”

“可不。”蓝曦臣再次凑过来,存点试探的意味道:“嫌弃也没用,不许反悔了。”

江澄终于舍得正眼瞧他,眼神难得温润下来道:“这么晚了跑过来干什么?莲蓉糕没吃够?”

“没呢没呢。”蓝曦臣慢慢上前几步,拉近两人的距离,小心盯着江澄眉眼,并没有发现抗拒之色,随即缓慢却坚定地揽他入怀:“这辈子都没吃够。”

“馋鬼。”

六.

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远处湖面看到明明灭灭的许是小情侣们放的花灯,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弯上弦月挂着,落下不很明亮的月光。

江澄坐在蓝曦臣身侧倚进他怀里,将蓝曦臣垂下的抹额尾端跟蓝曦臣的头发给系在一块,刚系好手就被捉住了。

“阿澄这样系错了。”

蓝曦臣手在江澄头上挑出一撮发丝,牵着江澄的手引导他将两人头发系出一个同心结,在江澄指尖上啄了一口笑道:“我俩绑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江澄“啧”了一声道:“就你这么腻腻歪歪。”又突然想到什么,用手肘捅捅蓝曦臣道:“你知道外界怎么传我们的吗?”

“怎么传的?”

“咳……他们说,江家宗主用一盒莲蓉糕把姑苏蓝氏蓝宗主打包带走了。”

“哪里是一盒莲蓉糕啊,分明是我瞧上江宗主了,早就图谋不轨。”蓝曦臣牵着他站起来,“莲蓉糕也只是将计就计罢。”

“夜深了是要冷的,我们回房里去吧。”

“嗯。”

————————————————————

他们注定是be。

其实芙妹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懂了自己的心意,可杨过还不懂。就算杨过也在那个时候懂了又能怎样,还有小龙女耶律齐。所以还是无解。

一个脑洞。

私设如山。

不喜勿入。

很多年后,杨过一个人游荡到了昆仑山。

那时襄阳城早已破了,郭大侠一家都殉了城。没有人可以挽回这样的局面,他只记得最后,他们都死在了他的眼前。

那郭家大姑娘与他历来不睦,可这次在战场瞧见他拼命救自己,救家人后,神色到底软和了些。

刀光剑影里没有多余的话,他们只是默契的与敌军斡旋抗衡。

败局是注定的,郭家大姑娘伤得很重,倒在他怀里时已是奄奄一息。

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拖着满身的伤拼尽全力...

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拖着满身的伤拼尽全力将她带到安全的角落。

距离上一次襄阳之危他们解开心结又是那么久了,原本他同妻子隐居偕老,她陪父母守卫襄阳,该是不会再有太多交集的,若不是襄阳再次出现危机,他们兴许不会这么快见面,兴许再也不会见了。

这一次,她再不是记忆里明艳骄傲不认输的样子,她那样虚弱,惨白的脸,寡淡的唇,身子疲软又无力,安静的躺在他怀里,流逝着愈发衰弱的气息。

他不自觉将她抱得更紧,她挣扎不动,眼神复杂又怪异,几次蠕动嘴唇,到底哑了下去。

“芙妹……”

他本是想说点什么安慰她的,可甫一张口,眼泪便流了出来,怎都止不住,含在嘴里的话也哽哽咽咽再吐不出一个字。

她默默注视他,良久,只似哭似笑的道了一句,“活着。”

这是她的遗言。

他的脑袋一下子空了。

漫天的血色,嘈杂的厮杀,怀里即将冷却的温度,这轻飘飘又沉甸甸的两个字,都让他觉得如坠深渊,恍然是梦。直到他的妻子找到他,把双目猩红浑噩呆滞的他救了出去,他才清醒了些许。

他们都死了,可他还不能。他还有和妻子相守一生的誓言与责任。

昏天暗地的又是几年,他的妻子也过世了。

他的妻子本就中了毒,又在襄阳城破时受了伤,又因照顾他耗废了不少心血,慢慢便油尽灯枯,撒手人寰。

他后来也怨过自己,明明妻子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人,可襄阳城破后,自己整日恍惚昏蒙,竟忽略了她的毒她的伤,她才是需要照顾的。

妻子临死前对他说,她会在黄泉路上等他,他点头答允。

葬了妻子后,立在坟前,想到这几十年的过往经历,他发狂一样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又流出了泪。

很好,都死了,他们都死了,那他也可以死了。

举起刀刃,脑中猛的闪过郭家大姑娘临死时看向他的神情。

眉峰聚拢,双目泛红,那眼里似乎有什么要溢出,像是释然像是遗憾又像顾虑,像有千言万语,相顾无言,欲说还休。

他辩不分明。

她从未如此瞧过他。

最后,他听见她说,活着。

她叫他活着。

她让他活着。

此刻这两个字反复回荡在耳边,犹如一剂重锤,让他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

她要他活着。

她嘱咐他活着。

为什么呢。

是因为知道他好不容易与妻子团圆,还是因为她觉得砍了他的手臂伤了他的妻子对不起他,又或者,是因为知道活着痛苦,才想让他继续痛苦的……

他想不明白。

可他靠着这两个字活了下去。

哪怕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哪怕活着对他而言苦不堪言,他最终还是选择顺下她的意,否则到了阴曹地府,她必是要同他置气的。扬起头高高的看他一眼,再哼一声,随即眼睛一撇鼻子一翘,扭头便走,再不理他。说不定还要恨他,更恨他,只因从小到大,他都在和她对着干,没有一次是顺她意的。

此番便听她一次,不讨她嫌了,希望她在下面不要厌恶他,下辈子也不要厌恶他了。

孑然一身,四处漂泊。活着成了他心头的结,他困在里头,不停思考,不停猜测。

兴许她只是想让自己承受独活的痛苦,不对,她怎么会知道姑姑会比自己先死?

他反复咀嚼思量,斟酌推敲,可他想破脑袋,那两个字依然像阴霾背后跳动的光亮,若隐若现又虚无缥缈,混沌不已又似是而非,他琢磨不透,一直都琢磨不透。

至此世间再无神雕侠,有的只是形容枯槁天地为家的无名之人。

匆匆又是数年,他行至昆仑山一带,在此处偶遇了大小武兄弟。

襄阳城破后,兄弟二人举家定居在此,不怎么过问江湖世道。

他与大小武也算是自小相识,虽有龃龉矛盾,也曾大打出手,但如今物是人非,什么都过去了,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谁还是从前的心智脾性,谁还计较少时的小仇小怨,何况一起长大的故人,此时又还剩几个?

久别重逢也好,偶遇故知也罢,兄弟二人诚挚邀请,他便在朱柳山庄歇了一宿。

晚间设了筵席叙旧,一杯杯酒水下肚,大家的感慨都多了起来,言语间又是忆及往昔,又是叹息当下。

年少时的种种回荡在心头,细细想来,大约只有儿时桃花岛的日子才是令他渴望怀念的。

采花,捉蟋蟀,编花环,青梅竹马,和睦融洽。

到底不是这般模样,到底天不遂人愿,到底那些在意的人事都不在了。

闷闷的又喝了不少,他开始含糊不清,胡言乱语。

“你说,她为何让我活着?”

“她死的时候为何要我活着?”

“她为何不让我也去死?”

“她恨我是不是?”

第二日午后他才醒,简单的整理一番后,他去和大小武辞行。

临别前,大武道:“杨兄,昨日见你这般模样,我们便猜到杨大嫂已经……想来是因为杨大嫂临走前嘱你活着,你昨日喝醉后才会一直念叨她为何让你活着,为何不让你也去死,她恨我是不是……”

他呆愣着没有说话。

大武见状又道:“杨兄你自幼聪明机灵,如此简单的问题,你不该想不明白。”

“杨兄还记得我娘么,当年我娘为了救我爹而死,临死前,她也是这般嘱咐我们,让我们活下去。杨兄,爱一个人才会把生的机会留给他,才会想方设法让他活下去,杨大嫂又怎会恨你?”

头顶的太阳忽的毒辣起来,照得他有些发晕发慌。他皱着眉,满脸错愕,眼神似惊恐似不信似恍惚,只在嘴里喃喃:“你说,爱一个人才会想他活下去,她是因为爱我,才让我活着?”

“杨兄,”大武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里苦,便为了杨大嫂好好活下去,你如今这副模样,绝不是杨大嫂想看到的。”

他跑了,失魂落魄疯疯癫癫的跑了。

他想起从前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救她,他给自己找了无数理由借口,什么她是郭伯伯的女儿,什么自己命苦别人命好,什么他们一起长大情若兄妹……他惯会自期,素来都爱自我暗示,他一直说自己讨厌她恨她要找她报仇,可明明他报仇理所应当,明明有那么多机会报仇,明明伤她易如反掌,他偏一次也没伤害过她,反而在她危难之时拼了命的救她,拼了命要让她活。

他骗自己半辈子,终于在此刻醒悟过来,他不恨她,他爱她,从来都爱。

而她,竟也一样。

原来那时她的眼神是遗憾是不舍,她定有很多话想说,可说什么呢,什么都来不及了,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她端庄贞淑,即便知道自己的心意,即便她的丈夫已经叛城,已经离她而去,可他的妻子还在,那些违背道德,有辱家风名节的言语举动,她断然不会沾染。

所以她才只留下那两个字。

活着不是恨,是他们后知后觉的爱意,是他们再无法说出口的感情,是误解,是错过,是惋惜,是隐忍,是不甘,是迟了,是到死都窥不得的天光……

可他,竟到这一刻才醒悟。

后来,他终究听了她的话,活到了寿终正寝。

活着是她的期许,也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孤影怅然,无依无靠,独自尝尽生老病死,爱恨别离。

他该。

开荤开多了歇息一会

看看甜甜恋爱

在城镇附近用变身术变成年长的老人,挽上篮子,春野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道上,停在城镇的一角,这是她和商队约定集合之地。她准备先把采集的药草换一下散钱,再买一些生活用品摆在卷轴里带回去。

她带来的草药品质上佳,商队给的报酬还算凑合,没有因为她变成老人就故意克扣。跟商队约定好下次拿药的数量,樱接过他们递来的钱袋,思索着接下来的目标。

这里是永定川附近最大的城镇,街道上人来人往,现在正直饭点,路上小贩吆喝声不断。春野樱先去了镇上最大的饭馆,她对吃食要求不高,就点了两碟小菜和一碗米饭。慢悠悠地咀嚼,听着饭馆里的家长里短和参杂在里面有用的一两句情报。

这时乌压压进来一片人......

这时乌压压进来一片人,嚣张地叫唤着小厮,颇有一种要把整个饭馆盘算下来的气势。

为首的人笑得张扬:“把你们这儿的最好的酒拿上来。菜、肉就按照今天最好的标准来!”

簇拥他的人也跟着笑:“多亏了那只肥羊,今天又有口福了。”

“可不是嘛,我没见过手气那么差的人,本钱输光了还要赌,这不是赶着给老大送钱?”

肥羊啊……真是熟悉的词……

樱一下子联想到千手纲手,她师傅哪里都好,就是赌运差了点,赌起来又像个小孩,怎么也拉不住。她眼尖地瞄到哈哈大笑赌徒背后的人影,那人听到赌徒的话后筷子一顿,莫名散发出一股消沉的气息,郁郁寡欢地夹着眼前的一盘黄豆。

这个发型,还有这张脸……联想到自家师傅家里一脉相承的赌运,春野樱眼皮一跳,那个不会是……初代目……吧?

她凭借自己出色的眼力看清了那位疑似初代目的午饭:一碗米饭,一叠咸菜还有半盘黄豆。怎么说呢,看起来比吃兵粮丸还凄惨……

春野樱心情有些微妙,作为熟读历史的木叶忍者,她对这位忍界之神不外乎也带着一层滤镜。即使知道初代目会带着还是小孩的纲手师傅去赌场,她对这位大人的敬意也没有减少。如果这位真的是初代目……

嗯……总感觉无法想象……

千手柱间消沉地吃着面前的黄豆,反思了一秒去赌场的行为。

他应该先来吃饭再去赌场的。他沉痛地反思。

自从上次和扉间在这家饭馆吃过饭千手柱间就惦记上了,一直想再来吃一次,没想到这次路过先被赌场吸引了注意,等从赌场出来闻着饭香走进饭店叫来小厮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已经快身无分文了。

但来都来了,吃碗米饭也不亏。嚼嚼嚼,小菜味道也不错,也不算白来。

虽然今天也输得很多,但他也有坚持自己的底线,裤子衣服都还在身上。不过想到刚到手就变成泡沫的任务报酬,千手柱间默默在心中流下面条泪。

“哎,大哥,这个不是刚才……”

“啧啧啧,就吃这点东西。”

对面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千手柱间没有在意,他吃饭很专注,哪怕是小菜配白饭都吃得很香。

但他越不搭理对面,对面越是来劲。

“喂!西瓜头,要不要来我们这桌吃饭啊,可都是你的钱付的呢!”

“对啊,真是谢谢你今天慷慨解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他那个穷酸样!”

好吵。樱皱了下眉,她抬头看向角落不为所动的千手柱间,没有起身制止。

千手柱间若有所感,越过纷纷扰扰的众人,迎上了对面“老婆婆”的目光。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婆婆,普普通通地吃着午饭,就连桌子上的菜也看不出什么特色。但从刚才开始,千手柱间就感受到对方就在悄悄打量他了。

虽然“老婆婆”外表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她没有遮掩自己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澄澈眼神,应该是个用了变身术的忍者。

好像还认识他。但没有恶意,不像寻仇,也不像刺杀。不是敌人就行,千手柱间又心安理得地吃起饭。

“不是吧,吃个小菜也吃这么香?”

“这是多久没吃过饭了,啧啧啧可怜啊……”

“喂,傻大个,要是你来求我们一句,我们就分你一口肉汤怎么样,哈哈哈哈哈。”

背景噪音还在继续,千手柱间吹了吹最后的余钱点来的味增汤,慢悠悠地咽下一口。果然,来了就不算亏。他露出满足的表情,又恢复了最开始路过城镇的好心情,对上远处“老婆婆”若有所思的表情,嘿嘿一笑,带着一丝歉意。

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聒噪的赌徒在嘲讽谁。虽然他很无所谓啦,但打扰别人吃饭确实很不好。

“老婆婆”也冲他慈祥一笑,拳头轻飘飘地落在桌子上,下一秒,桌子四分五裂。巨大的动静吸引了饭馆里所有的人的注意,吵闹的赌徒们嘲讽的声音戛然而止,诧异地转头看着“砰”一声裂开的桌子。

“啊,年纪大了,有点使不上力。”老婆婆呵呵一笑,“不过年轻人还是安静点吃饭好,你们说是吧。”

饭馆里鸦雀无声,谁都知道这看着人畜无害的老婆婆在意有所指着什么。

“哇呜——”千手柱间发出意味不明的感慨,表情跃跃欲试。

超级帅的“老婆婆”看起来是个很厉害的忍者啊!

怎么办,他有点想认识一下了!

【已完成前置条件,正式开启主线任务3】

【目前进度:千手柱间好感:55/100】

春野樱眼皮一跳,原来她真的没有认错……不对,等等——

这个主线任务3是怎么回事啊!突然就完成了前置条件跳出来了,虽然她不想问,但是她的主线任务2呢?

还有,为什么主线任务3还是要收集别人的好感度啊!还选了木叶的建立者初代目,她要是成为初代目的亲信,能不能获得上下级之间百分百的好感啊!

春野樱突然心累。她叹了一口气,对着瑟瑟发抖的小厮拿出荷包。正所谓拍桌一时爽,赔偿火葬场,她老老实实地留下几张大额纸币当做赔偿。

再走出饭馆,她就多了一个尾巴。尚未成年的初代目跟在她旁边,心情非常不错。他好像对她很感兴趣。

“刚才那一招是什么啊,怎么做到轻轻一碰就把桌子裂开的,而且碎掉的桌子也没有飞溅出来哎!”

厉害吗,您孙女教的。

“你真是个好心人啊,帮我在饭馆里出头。”

小小功劳,不足挂齿。您要是真生气了哪有我出手的份。

“你是在做任务吗?一直维持着变身术。”

不是,只是为了减少麻烦。毕竟年老的人不管是卖药还是行医,都看着更可信一点。

刚得知还有主线任务3又郁闷了的樱并不想攻略自家初代村长,她没有搭理对方,默默加快步伐。但不管她怎么加速,对方依旧紧紧跟着,甚至被她激起了胜负欲,越追越快。

此时他们已经远离城镇,重新回到永定川附近的森林中,发现自己有点蠢的樱停了下来,站在了枝桠上。

她和初代目较劲什么,真不想攻略的话,随便说两句打发一下不就好了。

她望向对方,才发现对方眼睛亮的惊人:“连速度也这么快,你好厉害啊!”

那双墨黑的眼睛在太阳之下,折射出宛如宝石一般的光辉,真诚得将人烫伤。

春野樱一怔。

好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你不能总站在未来的角度看他们,就算初代目以后是木叶的创始人、是名震天下的忍术之神,此刻的他也只是一个会因为感兴趣会主动和对方攀谈、想和对方做朋友的,普普通通又生机勃勃的少年人。你没有理由拒绝。

樱解除了变身术,轻风拂过,她散开的头发在空中微微晃动,在阳光下像是镀了金的绸缎。

千手柱间一愣。

“你也很厉害。”

对面的人弯起眼睛,藏住碧色的汪洋。阳光照耀在枝头,柔和了她姣好的面容。

扑通、扑通——

是谁的心脏漏了一拍?

*追夫火葬场,但是没烧起来。

*贺生文,但是没有在人家生日那天写完。还是想说一句生日快乐可爱的姑娘!

鸿鶱凤逝:鸿鹄高飞,凤凰远逝。比喻毅然远行。

1

水神以身献祭,阻止了天魔大战。天帝划忘川为界,发誓再不入魔界。魔尊卸任传位鎏英,踏遍六界四海寻找水神的魂魄以求复生心爱之人。

魔尊遍寻不到,在人界的一处山间小屋落脚,每日种花砍柴,过着像凡人一样的日子。天帝也曾去看过一次,曾经娇贵的凤凰一身粗布衣裳,除却容貌超群绝伦还真看不出和一个普通的山野村夫有何区别。

从前在一处时总是火神殿下不停的说,夜神浅笑应着。如今却是天帝与魔尊说了许多话,后者皆是神色淡淡的应了,不置一词。...

从前在一处时总是火神殿下不停的说,夜神浅笑应着。如今却是天帝与魔尊说了许多话,后者皆是神色淡淡的应了,不置一词。

“这三年你的金丹反噬还严重吗?”

“倒是从未发作过。”

天帝为魔尊倒上一杯酒,魔尊向他举了酒杯,天帝却望着天边道:“我不喝了。大梦三生,醉太久,该醒了。这些时日,我才渐渐明白,求仁得仁,赢了天界便应该恪守天帝的职责。太上忘情,化天地,见众生。而喜乐悲愁从来不属于天帝。旭凤,我们这一生太漫长,太孤单。有人携手相扶固然最好,奈何有情未必白首,同去常不同归。”

天帝说了半天,魔尊毫无反应。天帝又自嘲的笑笑,说道:“她的归处在你,从始至终她的心里只有你。而我,不过是个局外人。”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魔尊这才接了天帝的话,声音似怅然似感叹,“她已经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

原来你最在意的还是她。

“那个匣子你打开看过了吗?”

“睹物思人,平添忧愁罢了。”

“花开叶落,物转星移,皆为天定,万事莫要强求。”天帝抬头看向面前的魔尊,不知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不是我的,求不得。该你的,跑不掉。各安天命,各自安好。”

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魔尊,天帝起身离开。

“哥。”

身后的人叫了一声,仿佛隔山隔海,过尽千帆,化尽了他们之间无尽的仇与怨。

天帝顿住身形,瞬间红了眼眶。

曾经有只小凤凰对他表白,他退却了只想做小凤凰的哥哥。后来小凤凰爱上别人了,他却不只想当小凤凰的哥哥,还想要更多。怎知世事难料,后来却连兄弟也做不成了,反目成仇喊打喊杀。

“珍重。”

凤凰还能叫他一声哥,如今,甚好。

2

五百年间,二人再未见过一面。润玉恪守职责夙兴夜寐,旭凤寻找锦觅踏遍四海,最后经斗姆元君指点,在人间找到了锦觅的转世。

润玉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抽痛了一下,想着这两个人终于是可以在一起了。而他,确实是个千年万年孤独的命理。

不成想,旭凤并未和锦觅在一起,而是渡了五千年灵力助她成仙,然后将人送回了花界。

润玉去花界看了锦觅,锦觅早已没了当初的天真烂漫,脸上带着一抹清愁。见了润玉请他喝了自己酿的桂花酿,分别之时拉着润玉的手说道:“小鱼仙倌,凤凰和我说,他此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荼姚确实待你不好他也没有多加阻止,你母亲被荼姚所杀他没有替你讨回公道还在那时同你争抢我,是他错。他说……现在将我还给你了,愿你我永结同心,愿你……此生不再孤独。”

润玉低头看着锦觅拉着他的手,没有说话。

锦觅也不在乎,手上幻出寰谛凤翎塞到润玉手里继续说道:“凤凰说本是天家之事,最后害我身死,他愧疚于我。但他对我只有愧疚,将我复活已经断了我们之间的所有。他如今已经没什么了,只有这寰谛凤翎,算是给我们成亲的贺礼。”

成亲?他和锦觅吗?润玉觉得好笑,他要和锦觅成亲时旭凤对他多加阻止,如今他想成全旭凤和锦觅了,旭凤反而祝他和锦觅百年好合?这是什么道理?

”小鱼仙倌,我知你心中所系并非是我,我们也不会成亲。这物,代我还给凤凰吧。”语毕,将寰谛凤翎塞到了润玉手里,“或者你留着也好,这物本来也应该属于你。”

说完,锦觅转头离开了,走几步又回过头,笑的一脸灿烂,恍惚还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葡萄。

“日后还可以来花界找我喝酒,我酿的桂花酿可是一绝哦!带着凤凰一起。”

润玉收了寰谛凤翎,对着锦觅温润一笑。

他和旭凤,可能吗?

3

五百年后,润玉再一次踏进旭凤在人间居住的小院。院内空无一人,但仍干净整洁,应当是旭凤有事出去了。

润玉坐在木桌前,一直等到夕阳西下旭凤才披着一身霞光归来。

看到那一身白衣谪仙似的人坐在院中,旭凤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几百年不见的人会突然造访。

润玉对着晚归的人一笑,刚想说什么待看清那人情况时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忙起身迎了上去,焦急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的在人界还会受伤?”

旭凤一身黑衣看不出来有哪里被血浸染,但身上血腥味儿浓重,脖子脸颊上溅了不少血,已经干涸发黑。

“无事,不过是去西北边斩杀妖兽,血溅到身上罢了。”旭凤不着痕迹的格下润玉想要触到他脸上的手,“何时来的?”

“午后。”润玉的手僵在半空,又缓缓落下,“你去斩杀妖兽?”

“父帝母神在位期间,暴政苛虐。我身为火神,多次做过他们手里的那把刀。如今,不过是赎罪罢了。”旭凤对着润玉淡然一笑,“幸好兄长来的晚些,若是来的早恐怕要等上些时日了。”

润玉看着这样的旭凤,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上一次他见旭凤时,旭凤就淡然的要命,如今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万事皆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为什么?

“我……去花界见过锦觅了。”润玉看着旭凤,目光里透露着希冀,轻声道:“她说你对她只有愧疚,现在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了。”

“是。”旭凤微低着头看着润玉,眼睛里一片坦然,“所以兄长放心,我与锦觅再无私情。”

“放心?”润玉蹙眉。

“我勾引过锦觅,是我对不起你。我知兄长一直心系锦觅,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想将她复活并非为了儿女私情。如今锦觅已活,兄长可与自己所爱之人共度一生了。”

“我没……”心系于她,我……

“兄长,旭凤欠你的,不知如何才能还清。”旭凤叹了口气,打断了润玉的话,“以后若六界有所需,兄长只需提一句,旭凤自当替兄长分忧,绝不推辞。”

分忧?他要旭凤为他分什么忧?

旭凤今日言行与从前大不相同,润玉见他这样的眉头拧紧恨不得打个死结,“你这是何意?”

旭凤深深的看着润玉,只觉心中再无波澜。实际上不止对润玉,现在的他心如止水,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撼动他半分。

“旭凤只是觉得,从前一叶障目,知之甚少,而今终得透彻。生而为神,守一方安乐,护一方净土才为正道。”旭凤看着润玉,眼中却似乎并没有他的倒影,“儿女私情,如今大概是放下了。”

润玉愣在当场,怎么也想不到百年后再见面竟是这样一番对话。手中幻出寰谛凤翎,举到旭凤的面前道:“我与锦觅不会成亲,你这东西恐怕送之无门。”

旭凤看着眼前耀眼的凤翎,伸手拿了回来细细端详。

他这东西送出过三次,第一次少年时送给过润玉,润玉并未接过劝他早日放下那不伦之情。第二次以为自己终于还会为一个人心动时送给了锦觅,锦觅在她与润玉婚礼那日给了他背后一刀。第三次就是这一次了,送给他们二人当作成亲的贺礼,怎的还是不行?

“凤凰一生只有一支寰谛凤翎,赠与心爱之人,护其平安。”旭凤看着手中的凤翎喃喃道。

润玉抿了抿唇,微红了耳廓,“你可以——”

润玉话音未落,旭凤已经将手中的凤翎抛了出去。凤翎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金光,落在院外的池塘之中,扑通一声沉入水底,再无踪迹。

“你这是干什么?”润玉脸上的血色褪去,忍不住抓上旭凤的双腕,任由他衣服上还未干涸的血迹把自己的双手衣袖染红。

旭凤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润玉抓的死紧,明明纤细瘦弱的一个人,手劲儿大的似乎能将他的手腕捏断。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自己的双手抽出来,拉着脸色苍白的润玉到旁边从水缸里打了盆水,拿了巾帕为润玉擦洗着双手,动作细致轻柔。

“我身上脏,别弄脏了。”旭凤语气里透着无奈,“这血腥味儿很难洗,你别再随意触碰我。”

润玉根本不管他说什么,未洗净的双手带着血水抓上了旭凤的衣襟,疾言厉色的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把寰谛凤翎丢了?”

旭凤看了眼抓着自己衣襟的双手,又看向眼角嫣红的润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已无心爱之人,寰谛凤翎留着也无人相护,丢与不丢有何区别?”

“那我呢?你对我也没有半点情分了?”润玉抓着旭凤衣襟的手越发用力,眼眶通红。

“我少年时心系兄长,兄长已经拒绝过我了。后来我在九霄云殿上被锦觅一刀捅碎了内丹,兄长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再后来我受金丹之益,逆天复生,兄长在金丹中加了白薇,我虽灵力蒸蒸日上但日日受白薇反噬苦不堪言。天魔大战时兄长一剑刺穿了我的腹部,毫不留情。”旭凤桩桩件件如数家珍,说到最后自嘲一笑,“旭凤若还有半点肖想,那当真是毫无自知之明了。”

“润玉,我如今,只当你是我兄长。”

润玉抓着旭凤的双手颓然放下,哑然无语。

4

鸿鶱凤逝,去之无迹。

旭凤自那日和润玉见了一面之后就鲜少回那山间小屋了。

有时润玉听闻某处有妖兽肆虐前去探查,到达妖兽所在之地时,妖兽已然被斩杀。也见过一两次旭凤,旭凤一身黑衣手持凤翎剑在风中与他相望。然而只是对视一眼,旭凤就转身离开了,不曾主动对他说过一句话。

润玉也不追,就是追上了又能如何,旭凤也就是淡然一笑,道一句“兄长”,眼里也映不进他的身影。他武力向来不如旭凤,不然当初也不至于要吞了穷奇。如今想把凤凰抓起来囚了实在是千难万难。

不过他也并非毫无办法。

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而蛊雕现在就出没在人界北海一带。

润玉站在海边,海风将他的白袍吹的猎猎作响,发丝在空中与风纠缠飞舞。润玉抬起手臂,另一只手运气灵力,划向那皓腕。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手腕被人抓住,灵刃刀锋划上了抓的那只手的手背,鲜血泊泊流出。

“你这是做什么?”旭凤毫不在乎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背,愠怒的看着润玉,“嫌血太多还是命太长?”

润玉撕下一节袖袍裹上旭凤的伤口,心疼不已,“我想引蛊雕出来。”

引蛊雕出来何须用这种方法?润玉如此做分明是不拿自己当回事。

旭凤抽回自己的手拽下润玉裹在他手上的锦缎,让血滴入水中,“应龙之血珍贵无比,引一妖兽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凤凰血就不是大材小用了?”拿过锦缎重新裹上旭凤的伤口,润玉负气的说道。

脚下石礁振动,海水翻涌,有婴儿的啼哭声从水下传来。二人相对而立,站的平稳丝毫不为所动。

旭凤看了润玉一眼,心平气和道:“我也没想用这种方法引它出来。”言下之意不过是润玉先如此做了,他血已经流出来了也不想浪费。

旭凤话音未落似鸟非鸟的豹形异兽从水中窜出,旭凤只来得及将润玉往靠岸上的方向推了推,幻出凤翎剑迎了上去。

什么时候旭凤在战斗的时候他作壁上观过?捉穷奇的时候他还特意去魔界帮过旭凤。润玉一道冰凌甩向蛊雕,手上幻出赤霄剑刺向蛊雕。

蛊雕虽是凶兽但到底远不如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而二人相处千年,一同练剑一同战斗的时候数不胜数,自然配合的天衣无缝,轻巧的擒下了蛊雕。

只是润玉一时不慎,险些被蛊雕头上的尖角刺中了肩头,还是旭凤推了他一把,要不然蛊雕锋利的角恐怕要把他的肩头刺穿。

旭凤回身直接将蛊雕的头颅斩下,三两步走到润玉面前,瞪着润玉怒道:“润玉,你疯了?”

“我怎么了。”润玉低着头,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你当我是瞎子?”旭凤一只手抬起润玉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自己往那蛊雕角上撞,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你何时做事这么不计后果了?”

润玉被迫抬头看着旭凤,眼睛兀的亮了,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声音里透着愉悦,“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旭凤梗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手放了下来不再抬着润玉的下巴,语气无奈,“润玉,你说过,既然赢了天界便应该恪守天帝的职责。你的职责就是为了试探于我以身犯险?”

润玉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润玉,刚才就是随便一个人我都不会不救,并不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旭凤直视润玉的双眼,认真的说道:“但你若再故意这样,我也不会再管你。”

“不会再管我?”润玉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是。这一次确实有惊无险,但下一次谁保证会如何?”旭凤不与他置气,声音仍是平淡无波,“你再这样下去,不是你伤就是我为了救你而伤,或者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想再死了。”

“死?”这个字在润玉嘴边转了转,直视着旭凤冷笑道:“我就是恨不得你死。”

明明是旭凤先喜欢上他先撩拨他的,明明旭凤从前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为何后来都给了锦觅?同他数千年的感情比不过一个从蛮荒带回来的小妖,要他如何意能平?明知道锦觅是他未婚妻,却还在凡间与锦觅私定终身,他如何能不恨?锦觅杀了旭凤,他心里疼的要命,夜夜在寒潭边与他的幻影对酌,又有谁知?

旭凤不知道润玉心里到底如何想,听得润玉这样说只能叹息一声说道:“旭凤说过,欠兄长不知如何还清。旭凤是惜命,但若有一日兄长想要旭凤这条命,尽管拿去,旭凤绝不反抗。”

润玉瞬间红了眼眶,恨恨的说了一句:“……滚。”

旭凤看了润玉一眼见他这样也不想再碍他的眼,化作一道流光离去,留润玉一个人站在海边的礁石上站成一尊玉雕。

5

旭凤没有搬家,他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没有必要为了躲润玉换个地方住。更何况他就是住到天边,只要润玉想也能找的到他。

从不觉得上一次和润玉的不欢而散成为永别,所以邝露找过来他也不意外。

上元仙子对着旭凤盈盈一拜,恭敬道:“二殿下。”

“我早已不是天界的二殿下,不过人界一个区区散仙,仙子这一礼也受之不起。”旭凤对着邝露抬手虚扶了一下,平静的说道:“仙子此次来所为何事?”

“陛下与水神仙上大婚,定在下月初六,二殿下可愿一观?”

润玉之前和他说不会和锦觅成亲,如今这又是为何?他向来猜不中润玉的心思,如今也不愿意再去猜了。

“劳烦仙子带话,就说旭凤如今已无神籍入不得天界,这婚礼就不去一观了。祝他与锦觅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旭凤一脸淡然,没有丝毫波动。

邝露又对着旭凤行了一礼,道:“陛下早已恢复了二殿下的神籍。邝露只是来传话的,要二殿下一个答复。还请二殿下不要为难邝露。”

言下之意就是他非去不可了?那有什么好问的,直接找人绑了他去不就好了?

“我知道了,到时自然会去的。”旭凤挥了挥手,转头继续侍弄花草。和润玉较劲儿他从来没赢过,现在也不想再做无用的反抗。

邝露见旭凤应下了,福了福身离开了。

6

旭凤嘴上是应下了,但到了转月的初六,还是没有去。

九霄云殿上朝霞漫天,粉红色的花瓣飘飘荡荡撒了一地,婚礼办的盛大又华丽。

但天地都没拜,新郎就跑了。

众仙心里惊的不行,完全搞不懂天帝陛下怎么想的,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九霄云殿上寂静一片,全部注视着一身白色婚服的水神仙上。

锦觅一脸的淡定,仿佛早已料到一般。其实成亲这件事儿本来就是她和润玉商量好的,并不是真的要成亲,诈一下凤凰而已。只不过没想到抢夫的凤凰没来,小鱼仙倌自己跑去追夫了。

在心里重重叹口气,锦觅再一次感叹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她鸽了一次润玉的大婚,现在就要还回来了不是?

清了清嗓子,锦觅试探着说道:“婚礼也许是没了,要不……你们先吃点?”

7

旭凤站在自己的小院内,惊讶的看着一身婚服怒不可遏的润玉。

“兄长,你……”

“你说过会来,为何不来?”润玉眼尾嫣红,薄唇紧抿,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我……”旭凤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理由,只得说道:“我不去难道你就不能成婚了?”

“你不在我如何成婚?”润玉走过去抓了旭凤的手腕反问道。

“……”

见旭凤不答,润玉拉下旭凤的衣襟吻了上去。小舌撬开旭凤的嘴唇牙齿,勾着旭凤的,可旭凤没有给他丝毫回应。

润玉失望的退开,睁开眼睛对上旭凤的双眼,发现里面一片清明,没有丝毫动情。

见润玉肯松开他了,旭凤往后退了一步,淡然的说道:“兄长常言我不爱读书,知之甚少。旭凤这几百年也读了不少书,较之从前已然明了了不少。”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旭凤如今,是真的放下了。”旭凤站在那里,一脸的云淡风轻,双眼清明,仿佛早已堪破一切。

润玉看着旭凤,到底是看出来他现在与从前有何不同来。泪水溢出了眼眶,颤声道:“你这是……要飞升了?”

也不等旭凤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道:“也对,你这些年来斩杀妖兽,造福六界,早已是有功德在身了。只等心境提升,太上忘情,便可以飞升上清天了。”

可笑他一直把太上忘情挂在嘴边,最后居然最先忘情的不是他?也对,他嘴上说的再轻巧再好听,到底是个执念深重之人,如何太上忘情?

润玉似嘲似讽的勾起嘴角,冷笑道:“旭凤,想要太上忘情,总不能心有所系。”

旭凤奇怪的看着润玉,不明白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我若死了,就是你害的。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太上忘情。”

润玉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天际,旭凤心里不安忙跟了上去。

一直到临渊台润玉才停下。临渊台下罡风阵阵,若不慎掉下去了不止肉身,魂魄都要被生生撕裂,再入不得轮回。

润玉站在临渊台边上,闭上眼睛身子向前倒了下去。

一只凤凰冲了过来接住润玉倒下的身子,将他带回临渊台上。随即化作一个黑衣男子,环着润玉的身子,一向淡然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缝。

“润玉,你最近疯的不轻是不是?”旭凤将润玉死死圈在怀里,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临渊台都敢跳,他还真想不明白润玉现在有什么不敢干的。

“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想要飞升上清天吗?我总不想让你好过的。”润玉回抱住旭凤,脸贴在他颈侧,有泪水流了出来。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你爱我。”润玉抬起头,直视着旭凤的眼睛,倔强的声音混在临渊台上的狂风里仍然清晰可闻。

“要么你爱我,要么我从这里跳下去。”

旭凤哑然的看着润玉,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是何必?”

润玉眼含薄泪,声音仍是带着恨意,“明明你心里只有我的,是你变了,你爱上别人了又来和我作对。现在又要忘了我,世上哪里来的这么多好事?”

旭凤捋了捋润玉的发丝,眼睛里多了许多不一样的神采,柔声道:“你想要我如何偿你?”

“我要你爱我,留在我身边偿还你的罪!而我只会恨你。”润玉抿着唇倔强的说道,手却死死抓着旭凤的衣裳不放开。

“我没有爱上别人。”旭凤叹息一声,不过是红线之下误以为的爱罢了。但总觉得解释也是无用,反正润玉也不会信。

从怀里掏出一物,在润玉眼前晃了晃,满意的看着他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插到润玉的发上,对他温柔的笑道:“这样可满意了?别再威胁我跳临渊台了吧?”

他刚才看到润玉跳下去真的觉得心脏要停了。若真的救不回来润玉,他真的会跟着润玉一起跳下去。

“不是丢了?”润玉吸了吸鼻子,把头靠回了旭凤身上,觉得临渊台上的风实在吹的他有些冷,往旭凤怀里窝了窝。

“寰谛凤翎护心爱之人,不管他要不要,总不能真的丢了。万一有一天他又想要了呢?”旭凤拥紧了润玉的身子,吻上他的唇。

太上忘情又不是说说就行,哪那么容易?

————————————————

饼干:你快忘情,你忘啊忘啊忘啊!

凤凰:不行,我爱我哥。

饼干:(拍桌)神踏马太上忘情,神踏马追夫火葬场!你们根本不配合我我不写辣!

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救他吗?

这个人,他和你做了一千年的夫妻,最后休了你。

他是叱咤三界的战神,也是你唯一的爱人。

所以,敖寸心,如果重来一生,你还会爱上他吗?

*

敖寸心没有想到,新天条出世,她也被赦免,上岸的第一天,竟被一缕强光击中,视线再次清晰过来时,她正翱翔于云端,一个不稳差点跌下去。敖寸心稳了稳脚步,看到一个白影从她身旁掠过,仔细一看,那人手持巨斧,周身沾满鲜血。敖寸心来不及多想,就随他冲下去,双双跌入大海。

敖寸心坐在沙滩边上,双手捧着脸,盯着眼前的人。

他还是一如以往的好看。

毕竟是三界第一美战神。

她的前夫。

敖寸心看着杨戬,...

敖寸心看着杨戬,杨戬此刻面目稚嫩,浑身鲜血,闭着眼,极其痛苦。

新天条出世,他此刻应该和家人团聚,又怎会沦落至此,如今三界之内,又有谁能将杨戬伤成这样。

“娘。”

杨戬睡梦中的低语,让敖寸心再也笑不出来。

瑶姬陨落于千年前,她与杨戬初见之时,便是杨戬手持巨斧打上天庭,砍死了玉帝九个儿子,那时她是龙族公主,他是天庭逆犯。她从西海中将他捞起,他也是如现在这般模样,昏迷中也喊着母亲。

和现在一样。

敖寸心定睛看着杨戬。看着他身旁的开天巨斧。

瑶姬身陨后,他再也没有使用过这把兵器。

此刻的杨戬,不是二郎神,是和寸心初见的杨戬。是刚刚丧母,毫无生机的杨戬。

敖寸心坐在杨戬身旁,轻轻抚摸他的脸,当年就是这张脸,让她这条花痴龙见了一面就再难忘怀,她追在他身后很久,救他闹他,最终嫁给了他。

也是这张脸,让她痛苦千年,彼此消磨了彼此心里的感情,化作西海诀别那日的不舍与遗憾。

在她困于西海的日日夜夜,敖听心不止一次的问过她,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救他吗?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嫁给他吗?

“我还是会救他呀,听心姐姐,不管重来都少次,我都会义无反顾的救他。”敖寸心摸着杨戬的脸,温柔低语,“可是,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不要嫁给他了。”

“杨戬,如果结局是错,缘分是错。那我们还是不要相遇了。”

敖寸心刚准备起身,就看到杨戬眼睛微动。敖寸心愣了一下,正准备起身,胳膊却被那人抓住。

这不是那天的发展走向。

敖寸心笑了笑,尽量收起刚才看着杨戬的满颜真情,盯着被杨戬拉住的胳膊。

杨戬松开手,站了起来。

他没有和敖寸心说一句话,而是转身就走。

敖寸心盯着杨戬的背影,上一世,是她叫住杨戬,问他是谁,要他认自己做救命恩人。

如今,她的恩,杨戬不必再报,他们也不该再有任何纠葛。

敖寸心盯着杨戬的背影,知道他会去乾元洞找杨婵和哪吒,此时哪吒虽然仍是东海的敌人,可这份恩怨也早晚会了。

敖寸心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海里。

杨戬却在寸心化龙后回过头来,望着眼前粉色的身影。

弱水,若是当初没有她,杨戬必死无疑。

敖寸心叹了口气,她若不管,杨戬怎么躲得开弱水,其他龙族断断不会去帮杨戬。她若管了,便又是那条路,她又该如何在西海自处。

正在她为这件事发愁之时,敖听心出现了。

“寸心,你知道吗?哪吒居然还没有死,我们上门寻仇的人都被一个叫杨戬的人打了出来,听说就是玉帝要杀的那个外甥。”

敖寸心心想,怎么不知道,本来就是我该发现的,还是我跟你一起上门寻仇去了。

“听心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这说来话长,这杨戬仇人遍地,好像是个野狐狸来东海告状,父王已经回禀天庭了。我听伯父说,你最近回到西海状态不好,我过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声。”

如果已经回禀天庭,那天庭必会派重兵围攻杨戬。“那杨戬知不知道?”

“???”敖听心瞪大了眼睛,“杨戬知道什么,他知道还得了?你认得杨戬?”

寸心正要往外跑,一把被敖听心抓住,“寸心,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杨戬认识?什么时候的事。”

“听心姐姐,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

“如果告诉杨戬,杨戬就会打上天去,陛下就会放弱水,弱水就会为祸人间。如果不告诉杨戬,乾元洞门口,杨戬同样插翅难飞。”

“寸心,你在说什么?什么弱水,什么杨戬,你怎么知道他们在乾元洞?”

“来不及了!我现在必须走,听心姐姐,你不要跟我一起去,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说完,敖寸心就跑出了西海,这一切来的都比她想象的还快,她以为她可以凭借记忆相出万全之法,既能救杨戬,又不必牵扯西海。

可她此刻才明白,命运从不会因为她重生而驻足,西海和杨戬,于她永远不得双全,她就是重来一次,也选择了杨戬。

等敖寸心赶到乾元洞时,她只看到了腿断掉的啸天犬。是杨戬要去天庭,才打断了他的腿。她在命运后不停追赶,也无法阻止任何事情。

敖寸心叹叹气,太乙真人算得出为祸世间的灾难,宝莲灯出世会挽救人间,杨戬会被嫦娥照顾,可弱水那一关,除了她,无人能解。

她终究,还是要出现在杨戬面前,才能保他性命无虞。

敖寸心已经来不及在思考如何出现又如何消失,杨戬是她死缠烂打换来的姻缘,倒也不必去故意斩断。

敖寸心脚力不及杨戬,等她上天时,杨戬正和天兵苦战,她正想去带杨戬走,就看到弱水喷涌而出,冲破了闸门。

敖寸心内心暗骂,“怎么你们都好像一个个未卜先知,赶着老娘往前走。”

但还是来不及犹豫,显出原身,冲入弱水之中,将杨戬扶在背上,带出了弱水。

杨戬扶着她的龙角,手持巨斧。她来的早,杨戬刚入水就被她捞了出来,此刻还有意识。杨戬轻轻摸了摸她的龙角,跟她说,“又是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敖寸心咬牙切齿,怎么没晕,这下让她怎么办。“一会我把你放下去,不要听王母说的任何话,千万不要听,懂吗?”

“你是龙族,是东海的人吗?”杨戬继续发问。

“不是。”敖寸心把杨戬放了下来,对他说,“我再说一次,不要信王母说的任何话,我去找人来救你。”

说罢转身就走,杨戬伸手,却只抓住了一缕衣衫。

敖寸心决定去找杨婵,天庭战将如云,她公开露面只会陷西海于不义,只怕现在天庭已经知道是她救了杨戬,但此刻又不能放任杨戬一个人在天上,也不知道她说的话,杨戬记没记住。

等杨婵赶往欲界四重天时,杨戬的力量变的微弱,敖寸心下意识的扶住杨戬,对上了他疑惑的眼神。敖寸心回避杨戬的眼神,放下他的手,转身离开。

杨戬望着敖寸心离开的背影,握了握拳。杨戬并未被弱水吞噬过久,此刻的他,倒也没有那么虚弱。杨戬最终还是按照他的命运,逃往了广寒宫。

敖寸心知道,杨戬会在广寒宫重燃力量,她也知道,西海,她回不去了。

杨戬要治水,她委托敖听心派东海水军画了海底图,送给杨戬。

杨戬收到这份礼物时,正准备画海底地势图,杨戬询问,“四公主怎会来找杨戬。”

敖听心用自己早已编好的理由去回杨戬,“东海也要为治理弱水尽一份力。以后有什么需要东海帮忙的,可以随时来找听心。”

敖听心要走时,杨戬叫住了她,“四公主,可否让杨戬见见西海三公主?”

听心微笑说,“我妹妹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吗?”

“那倒没有。”杨戬抱拳,“听说那日从弱水中将杨戬救起的是西海三公主,杨戬未曾道谢。”

“你的谢意我会帮你转达,弱水中救你于龙族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敖听心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敖寸心躺在敖听心的腿上,亲昵的撒娇,“听心姐姐,不管什么时候,陪在我身边的都是你耶。”

“你少说这些,你和杨戬怎么认识的,你为什么要救他,又为什么偷偷让我帮他,他想见你,你为什么不见?”

“听心姐姐,如果我不想说,你可以不问吗?”

“寸心,你知不知道天庭已经知道是你救了他,你父王暴怒,满世界的抓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敖寸心伸手,摸了摸听心的脸,“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千年前知道,现在也知道。”

“寸心。”

“姐姐,你知道吗?我喜欢他。”敖寸心第一次这样跟人袒露自己对杨戬的爱,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他,可她从来没有说过。“从我看到他第一眼就喜欢他,他长那么帅,那样厉害,顶天立地,我怎么会不喜欢他。”

“我以为他那张脸,看一千年会看腻,可是根本不会,无论多少次,看他一眼,我都会爱上他。”

“寸心?”敖听心有点糊涂,“什么一千年。”

“可能是场梦吧,可是我醒来之后,发现每件事都在重演,我救他,哪吒没有死,乾元洞,大闹天庭,弱水,广寒宫。”敖寸心抬头看,现在是白天,只能看到太阳,看不到月亮。

“可是,这一切都好真实。我救了他,跟着他,父王大怒,赶我出西海。他娶了我,我们做了一千年的夫妻。我们彼此折磨,最后相忘于江湖。”

“姐姐,他的痛苦不比我少,我以为是他折磨我,但我也在折磨他。听心姐姐,杨戬是个好人,只是我们不合适。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面前。”

“寸心,我虽然不懂你在说什么,可你如果放下了,又为什么要我去帮他?他的人生有他的定数,你不帮,不救,他也未必会死。你放不下他,又不肯面对他。这又是何意?”

敖寸心摇摇头,“我也不懂,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西海,我回不去了,灌江口,一直都不是我的家。听心姐姐,你帮我跟父王说,这一切我咎由自取,绝无怨言,他日弱水之患了结,不孝女会回西海请罪。”

父王在狠心,也不会杀了她,天庭的罪责,她又不是没承担过,如今只是救了杨戬一命,倒也不会要了她的命。

敖寸心以为,此生她都不会在和杨戬有任何交流。

可直到下一次敖听心来找她时,身后却跟着杨戬。

敖听心摆摆手,一副我又打不过他我能怎么办的表情。

敖寸心无语,默默看着杨戬,微笑,不知道说什么。

“杨戬今日是来多谢三公主救命之恩的,也谢谢三公主在弱水之患中救那么多人性命。”

敖寸心点头,“弱水非你一人之责,我四海龙族均在四处奔波救人性命,不必谢我一人。”

“杨戬还要多谢三公主所绘海底图。”

敖寸心摆摆手,“谢我听心姐姐就好了,又不是我西海水军画的。”

“三公主好像,很不愿意见到杨戬。”

敖寸心笑,“怎么会,只不过你毕竟是天庭重犯,我们还是少来往的好,少来往的好。”

“那三公主又为何几次三番救杨戬性命。”

敖寸心无语,因为我花痴,看到你走不动路,可以吗?“我可能也不知道吧,如果知道你是谁,说不定我就不会救你了。”

“是吗?”杨戬冲着敖寸心微笑,“可能三公主知道的还是晚了些,如今三公主被西海驱逐,都是杨戬的错。”

“也没到驱逐哪一步。。”敖寸心无语,“不劳您挂念了,我还要救人,先告辞了。”

敖寸心脑子里又想起了曾经自己在西海痛哭,说自己从未给家里惹过事,如今却回不去家。在路过杨戬之时,她轻声问,“杨戬,你会因为报恩,娶一个你不爱的人吗?”

杨戬侧过头来,看敖寸心,那个人看向他的眼神,太过复杂,仿佛有着千年的纠葛。

“不会。”杨戬微笑,“杨戬若有一日会成亲,只会是为了爱。”

敖寸心笑了,只要有这一句,就够了。

“杨戬,你有你的事做,我也有我的事做。萍水相逢,不必挂念。”

“三公主,若是有一日,西海找你的麻烦,天庭找你的麻烦,可来灌江口寻杨戬。”

敖寸心点点头,拉着敖听心离开了。

杨戬,西海她回不去了,可灌江口,那是你的家,不是她的。

“寸心!”敖听心把敖寸心叫住,“你又何必这样,就算做不了夫妻,又不是非要做陌生人。”

敖寸心摇摇头,“听心姐姐,若是初见,再苦再难我也会跟在他身边,可是现在,我怕他爱我,又怕他不爱我。重来一次,是给我机会,更是给他机会。”

敖寸心还没说完,周围就被团团围住。这里离西海太近,她的踪影也不知何时暴露的。

“奉西海龙王之命,捉拿西海三公主敖寸心。”

敖听心将敖寸心护在身后。

“虾将军,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四公主,这是西海的家事,希望四公主不要阻拦。”

敖寸心摇摇头,拉住了敖听心,“虾将军,弱水之患接触后,我会自己回西海,跟父王请罪。”

“三公主,龙王之命不可违,你不要让我们动手。”

敖寸心叹叹气,她也没有再痛哭流涕,一样的命运,是她自己选的。

敖寸心刚想上前,就被突然出现的杨戬一把抓住,拉到了身后。

敖寸心看到杨戬拉着自己的手,一脸诧异。

虾将军质问,“你是谁,要管我们西海的事?”

“三公主救过我的命,三公主的事,我杨戬,当然要管。”说罢,亮出三首蛟,指着虾将军。

“你是杨戬?”

“正是。”

敖寸心一把将杨戬拉回来,拉着杨戬的胳膊,摁着他手里的兵器,“你不能跟我们西海的人动手。”

又回头看虾将军,“你们打不过他!快走!跟父王说,我自己会回去的!”

虾将军愣了愣,站着没动,杨戬要拿兵器,被敖寸心又摁了下去。敖寸心拼命使眼色,虾将军这才示意大家离开。

敖寸心看着他们走了,气不打一出来,“怎么上来就吓唬人,这要打起来受伤怎么办?”

杨戬笑,“区区一万水军,我不会受伤。”

“谁说你了?我当然知道他们打不过你,我说我西海的人,受伤怎么办?”敖寸心白了杨戬一眼刚想继续骂人,又想起什么,她现在和杨戬又不熟,怎么好意思这样数落人家。

又清了清嗓子,对杨戬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多谢二少爷解围,也算你报了救命之恩,我们两不相欠,寸心告辞。

杨戬叹气,想要拉住寸心,又什么都没抓住。

后来再次见到杨戬,是在山顶。

寸心坐在山头看月亮。

“好看吗?”

“二少爷真的很闲,灌江口住着不舒服,要来这山顶?”

杨戬笑着坐在寸心身边,问她,“我也想知道灌江口怎么得罪了三公主,你宁可住山顶,也不愿来灌江口。”

“杨戬。”敖寸心叹了口气,“上次我同你说过了,我们本身就互不相欠,帮你是为了三界,无关个人。”

杨戬也笑,“如果三公主真的希望同我两不相欠,弱水之中为何要救我,为何要出现在欲界四重天。”

“杨戬,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这么咄咄逼人。”

“三公主,好像很了解杨戬?”

“不了解。”敖寸心摇头,“我从来没有了解过。”

“三公主好像很不希望看到杨戬。”

敖寸心回过头来,看着杨戬的眼睛,问他,“如果有个人,带给你的全是痛苦,有机会可以重来的话,杨戬,你还希望认识她吗?”

杨戬的眼神冷了几分,“看来,杨戬是那个让三公主痛苦的人。”

敖寸心在心里叹气,杨戬,你是让她痛苦,可她更不希望的是,生生世世,她都让你痛苦。

他早晚会是司法天神,他们之间,永远不得圆满。

“杨戬,你心里有大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都会做成的。我有我的命,救你是我自己决定的,我会去承担需要我承担的,这与你无关。”

“杨戬,你之后的路,我帮不到你什么了。”

寸心回过头来,歪着头看杨戬笑,“我能帮你的只有在弱水里救你一命了。”

还有就是,永远不再靠近你。

“你未来或许会走一条很艰难的路,但是只要是你选的,你都会走下去的。”

包括你的婚姻。

敖寸心坐在杨戬边上,刚和杨戬结婚的时候,她也曾这样和杨戬并肩看风景,后来两人渐行渐远,再难回头。

上天给她的机会,不是来修复和杨戬的感情的,是来帮他最后一程,然后送他去他自己的路。

“寸心。”杨戬默默叫了她一声。“对不起。”

敖寸心回头,疑惑的看着杨戬。

“连累你被天庭通缉,对不起。”

敖寸心笑了,“又不是你拿着你那把大斧子,架在我脖子上逼我救你的。”

“杨戬,我是自愿的,我不后悔。如果还是初见比较美好,杨戬,那我们就彼此保留在初见的样子吧。”

“别再出现了。”敖寸心的视线被眼泪模糊,轻声呢喃,“看着你这张脸,我真的很难拒绝啊。”

花痴真的没有好下场。

杨戬看着敖寸心背影,默默离开了。

弱水之患最终得解,杨戬也被封为显胜二郎真君,不再是通缉的要犯。

敖寸心回到西海,向西海龙王请罪。

敖寸心跪在地上,看着大殿之上的父亲,她当年一意孤行,非要嫁给杨戬。当日也是这般情景。

“父王,我错了。我当日救杨戬为西海带来大祸,一切责罚,寸心愿一人承担。”

龙王怒拍桌子,“寸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现在天庭不追究杨戬!如果天庭追究,我西海就要毁在你的手上!”

“天庭就算追究杨戬,又能如何?”

龙王看着单枪匹马闯进来的杨戬,瞪大了眼睛。

外面的虾兵蟹将屁滚尿流的爬进来跟龙王说,“不好了,杨戬闯进来了。”

龙王指着杨戬大吼,“看不见吗?人都在这了!用你来报?”

杨戬对龙王报拳,“连累西海,是杨戬之错,非三公主之错。可若是天庭非要追究杨戬,天庭依旧无可奈何,若迁怒于西海,杨戬也不会袖手旁观。”

敖寸心抬头,看着一旁的杨戬。杨戬一把将敖寸心拉了起来。

“杨戬,这是西海,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杨戬冲着敖寸心笑,“救人何错之有?难道错是错在所救之人是杨戬?”

敖寸心看着杨戬,一头雾水。

“杨戬!你今天闯我西海,要管我西海的家事吗?”

杨戬看着龙王,“今日杨戬来,是为了三公主而来。杨戬前来,向西海三公主提亲。”

“杨戬你疯了?”敖寸心一把把杨戬拽了回来,对上他的眼睛,“杨戬,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再出现?”

“你不是也说了拒绝不了?”

敖寸心无语。

“杨戬,我没有希望你娶我的意思,你快走吧。”

“杨戬今日来,要走,自然也要带你走。”

龙王大怒,“敖寸心!本王还真的以为你是一时糊涂!没想到你居然和杨戬私定终身!”

敖寸心冤枉,私定终身也是上辈子的事了,这罪名怎么现在也要承担。“父王,我没有,杨戬你快别捣乱,我怎么不记得我要你娶我了,我没有呀!”

杨戬看着敖寸心笑,“我是来提亲,怎么会是你要?”

“寸心,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

“我的二爷,你先走,行不行?”敖寸心急的直跳脚,逼急了杨戬,西海打不过,逼急了西海,西海还是打不过。爱上一个战神,和被一个战神爱上,都好难。

“你回答我。”

“杨戬!”龙王拍桌子大喊,“你到底要怎样!”

“杨戬想带人走,天庭都拦不住杨戬,岳父大人,要拦杨戬吗?”

敖寸心拉着杨戬的手,想起重生之前杨戬带着梅山兄弟大闹西海,把自己抢出来的场景,就觉得头大。

“杨戬!!”敖寸心急了,“你先走,我去灌江口找你。”

“你哪也不许去!”

杨戬也不想多废话,拉着敖寸心就走,留下一句,“只要三公主认杨戬这个丈夫,就请龙王认下杨戬这个女婿,他日杨戬再带三公主来拜见岳父大人!”

敖寸心被杨戬带出西海之后,气急败坏。一拳打在杨戬胸口,“杨戬,你有毛病是不是?你就爱抢婚是不是?”

杨戬笑着抓住敖寸心的手,“三公主何出此言?”

敖寸心无语,“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会跟你走。”

“现在整个西海都知道杨戬去提亲了,三公主是希望大家都知道杨戬对三公主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敖寸心冷笑,全天下都知道你杨戬对月宫仙子求而不得。

杨戬看着敖寸心,也不在开玩笑。

“寸心,你还没回答我,你愿不愿意。”

敖寸心突然心里很难过,他们的感情,曾经,敖寸心以为是自己求来的,可现在终于努力放手,又回到了这一境地。

“杨戬,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你为什么不听?”

“三公主,可愿与杨戬成亲?”

“杨戬,如果有天我们还是没办法幸福,你会不会后悔娶我?”

“除未能救下母亲外,杨戬一生未曾后悔,与三公主的姻缘,是杨戬心甘情愿,何谈后悔?”

“杨戬。”

“寸心。”杨戬拉着寸心的手,问她,“我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给我们一次机会。”

敖寸心抬头,看着杨戬的眼睛。

“你说你不后悔在弱水中救我,那是你的命。我也不会后悔去西海娶你,这也是我的命运。”

敖寸心摇头,想说这不一样,如果你知道我们千年婚姻的点滴,知道我们不得善终,知道我们无尽的悔恨和折磨,你还会愿意吗。

杨戬轻轻的把敖寸心揽在怀里。

他真的很想问,如果你最后也没有恨过他,又怎么知道他会后悔和你成亲?

如果重来你依旧会选择救他,选择和他相遇,选择为了他的未来而放手。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也会选择再次和你相遇,选择娶你,选择走到你身边?

可他没有问,或许这样,才能使他们最好的结果。

敖寸心,你爱他千千万万次。

可他,也从来不会放下你。

我是真的不会写了啊啊啊啊

我能不能不写了求求各位

杨戬是真生气了。

从前她再怎样吵怎样闹,也断不肯说“我成全你们”这种话。

只因敖寸心比谁都还要明白,这个被她仰视着、满心爱恋着的大英雄,从始至终、从灵魂到肉体,都只为她一人所有。

什么鬼的孤高清冷相配,那全不过是不了解的外人扑风捉影的臆想罢了。

杨戬从来就有这世上最滚烫最人间烟火的一颗心,孤冷不过是他在残酷斗争中不得不扮上的伪装,连这都看不出来的人,遑论对他有几分了解。

可作为夫妻,无论吵得再凶,杨戬却深信不疑敖寸心其实比任何人都更懂他,所以他从不屑于去解释对嫦娥的情感,因为那根本就不存在——不存在的东西,没有...

可作为夫妻,无论吵得再凶,杨戬却深信不疑敖寸心其实比任何人都更懂他,所以他从不屑于去解释对嫦娥的情感,因为那根本就不存在——不存在的东西,没有人能解释——月老本人来了也解释不明白。

因此,杨戬放纵她闹,甚至对她那天生与公主做派不可分割的占有欲颇为受用。他喜欢她抱着他手臂不许他看别人的蛮横,更喜欢他真的看了别人时,她甩着袖子哭鼻子的委屈。

反正,他总是扭不过她的,他总是会去哄她,神生那样漫长,他们总是会和好如初。

因为敖寸心对他的爱是永不干涸的大海,是可随时沸滚烧灼万物的火山,是他活在这世上,最重要最珍贵的牵绊和留恋。

可谁曾想,这样爱他的敖寸心,竟然也有说后悔的一天。

她放不下她的家人,她身为公主的过去。她身在两难的煎熬中,正如他没有一天能放下仇恨去真正开启新生。

在那句“你折磨了我整整一千年”的对视中,杨戬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于是他在心疼、挫败与负气中选择了分离。

然后他就再也不敢去想了。

因为他知道,敖寸心有了新的选择,她可以选择不再回头。

而他在水晶宫外听到的那些话,果然验证了他最糟糕的设想。

她不要再回头,不要再与他纠缠了,她要成全他——这句话对杨戬而言不啻于当头棒喝——敖寸心要放弃他了。

可既然如此,她又来哭什么?

她那滚烫的眼泪,柔软的嘴唇,挨着他的手臂,甜蜜得令他舍不得死。

她哭得那样伤心,仿佛失去了他,她再也无法独自一个活下去了……可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说那些“我要成全他和嫦娥”的胡话?

是了,在她那满腔的爱意中,由始至终都有一块他看不清的角落——敖寸心不相信他,她不相信杨戬爱她,一如她爱杨戬那样深、那样重,她明明知道嫦娥从不是两人之间的障碍,可却总是拿一块发了霉的月饼去挑他的刺。

可是杨戬不明白,这么多年来,自己做了这么多,表现得这么明白,她究竟为什么还不相信他?

“……三公主省省罢,等杨戬死了再哭不迟!”

杨戬将手抽开,脸转向一侧,微微睁开眼来。

“诶……?”

敖寸心手中一空,停了哭声,大喜过望地扑到他怀里,“杨戬!你醒啦!”

那人动也不动,眼睛瞥向窗外,声线硬得像在审犯人,“……你哭得太大声了。”

“什么,我……”熟门熟路地搂住他腰,从他胸膛前将脸扬起来,“喂,你怎么回事啊!我好心赶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杨戬满脑子还想着她那些哭得含糊不清的“成全你”“我退出”,只觉这口气郁在胸中,憋得人不上不下,冲着一边狠狠的“哼”了一声,连看也不去看她。

“你哼我干什么呀!”她凌乱的头发蹭在他薄薄的内衣上,几乎要将那贴身的布料哭得湿透了,哝着鼻音,抽抽嗒嗒地委屈着,“我……他们说你要死了……我立刻就从……嗯,就赶过来了!”

是了,确实是急忙忙赶过来的,以至于衣服都还没换,鬓发都是乱的。

我这一“死”,倒真是耽误了公主殿下贪欢消愁!

杨戬这样想着,只闻鼻下那香气与酒气混在一处,闻得他好不烦躁。

哼,蹭什么蹭,别以为哭两鼻子,他就又心软了,他现在可不是过去的杨戬,他现在心肠硬得很,十殿阎罗看了都害怕!少再来这些胭脂泪美人计了!他才不上当!

敖寸心在他怀中眨巴眨巴眼睛,瞧他明明醒了,却连看都不看自己,觉得莫名其妙起来。

“你,你既然醒了……我去找三妹……”

“……找三妹做什么?”

“拿宝莲灯给你疗伤啊……不然……”她眼珠转转,灵机又动,“不然让她去趟广……”

“好,你可真是……”那人几乎气得发笑,深深呼着气,似乎是在努力调整着气息,让自己不至就这么着再晕过去。再次闭上眼,心里却直想:这可真是我的报应。

杨戬冷笑,只觉这血气徐徐向上窜。

他也是不争气,由着她哭便是了,醒来干什么?

敖寸心瞧他不说话,胸口却起起伏伏喘得厉害,乖乖从他怀中坐起来,提着袖子抹了抹眼泪,继续问道,“你在生气吗?”

“师父说,你伤得很重,还不肯配合治病……”她抽抽鼻子,瞧着他躺在那里,面色那样苍白,气息那样衰弱,绞得她心里不住发疼。

他这一生遇见过的凶险那样多,可她却不曾见过几次他重伤的样子。

平心而论,杨戬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几乎不会流露自己脆弱的一面,无论遇到什么,他总有办法,尤其对待妻子,他永远是最坚固的依靠。

因此每当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适,敖寸心总会特别担心。

往日连他伤个寒,打架破个口子,她都揪心得要命,何况那样一场仙神大战,她只听着转述便觉心惊,又鞭长莫及,在西海时,已不知为他辗转担忧过多少个夜晚。

纵使有些别的念头,但对他的爱意还是没办法减少。

瞧着榻上那人,一向刚毅饱满的线条如今这般的形销骨立,又想着过去几十年他遭得那些非人之罪,只觉心头肉都教人捏痛,忍不住凑过去亲亲他额角,纤纤十指牵着他手掌,俯在他耳边哄道,“二郎,再怎样生气,也先喝了药好不好?”

瞧他仍闭着眼睛不理自己,只觉又急又委屈,直掉眼泪,“你、你这混蛋……只管让我担心你……从来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明知道我最怕你这样了……你和我斗什么气呢……”

他多久不曾与她这样亲近过了?

不错,敖寸心是最了解他的,她比这世上任何人都知道,对于杨戬,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说什么样的话,最能动摇他那颗邦邦硬的心。

药是不可能喝的,可的的确确有话想问她,否则真是死也难安。

“是谁告诉你,杨戬要的人是嫦娥了?”

敖寸心哭着哭着,被他问得有些发懵,“唔,这岂非你自己说的,又是‘若得嫦娥真心,杨戬死不足惜’,又是‘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披上那道月光’……不知有多少人和我说过了,总不至于,所有人都在扯谎罢……”

“你听见了,瞧见了?知道那是怎样的境况,针对的又是些什么人?”

“你、你!你自己亲口说的,这会儿又在这儿和我辩些什么!”

于是也气得放开他手,坐直身体,向外转去。

“我亲口说的岂止这些?我对你说的那些,你又为何从来不信?”

“你对我说过什么!”敖寸心教他顶得更想哭,眼泪断线一样流,“说你没有什么可报答我,说你对不起我,说你来世再偿还我!你就是没良心罢了,你早就想甩开我,如今可是如愿以偿了……

“我看真君大人,还是快快将药喝了,等这伤养好,你就可以和你那亲亲仙子双宿双栖了!”

“好,好!你,你……我……真是!”杨戬教她这顿胡话说得肝也发颤,转过身来,瞧着她那哭得双眼红彤彤、我见犹怜的模样,又听着她那一句句扎人心窝子的话,只觉一直郁结着的那口气压在心上,越聚越重,越聚越密,额边两穴胀疼,眼前一阵阵发黑,喉咙干涩,直欲弯身作呕。

敖寸心听他粗气喘得那样重,终究狠不下心弃人不理,转头刚准备帮他顺顺这口气,只见人颤抖着的手掌费力地使劲儿抬起来,将要碰到她手,便“哇”得一声,一口鲜血吐向前方。

她大惊失色,扑过去要抱他,只见他摇摇晃晃,绵软无力地上半身一下子挨近她怀里,眼睛直直望向前方,目光却越来越溃散。

她忍不住叫他名字,大哭起来,发着抖紧紧怀抱住他身体,却止不住他仍在一口一口地吐血。

那人在她怀中,犹如一尾挣扎着快要旱死的鱼,每吐一口血,气息就更衰弱,每吐一口血,便少一口生机……

粘稠的鲜血沾满她的衣裙,像是流不尽一般,越染越多,越染越红……

敖寸心彻底崩溃,她搂住他的脑袋,近乎是哀求地嘶吼着……

“杨戬,杨戬……你醒一醒!你不要死!我不许你死!”

总裁澄x教授涣

私设:澄25岁,涣22岁,两人相差3岁。澄占有欲强。

不喜勿喷。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慢慢停靠在了蓝涣的公寓楼下“江总,谢谢你送我回来,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蓝涣伸手去开出门结果发现打不开,转过头疑惑的看向江澄。

“谁说没事了”江澄坐在驾驶位置上,看向蓝涣“既然我们已经要结婚了有些事情总归要说清楚的,在论坛上发布你是omega的消息,诬陷你被贿赂,还有让聂明玦停职,这些事都是我干的”。“你混蛋”蓝涣一巴掌扇在江澄的右脸上,尽管蓝涣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听到江澄亲口说出来还是很生气,江澄他凭什么这么对待自己。

“你怎么又打我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这些事情...

“你怎么又打我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这些事情我已经让人澄清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敢议论你欺负你了”蓝涣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澄,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江澄吗。“还有最后一件事,林佑楠他没有变成植物人,那是他自己装的,我保证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江澄跟蓝涣结婚这件事已经成定局了,如果这些事情没有说清楚以后肯定是他们俩结婚后的一个定时炸弹。

“江澄,你喜欢我吗?或是说你爱我吗?为什么你费尽心机也要得到我呢?”蓝涣忽然开口询问。蓝涣的话让江澄有些措手不及,爱吗?好像没有,婚姻对他来说只是应对父母的工具罢了,那为什么那个人必须是蓝涣呢可能这是蓝涣的宿命,所以注定了他这辈子也逃脱不掉。

“罢了,总归我们的婚姻是逃不掉的,这些问题答案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蓝涣的这番话让江澄有些心酸,但是却又找不出反驳的词语。

“江总,我们这属于商业联姻,约法三章婚后各自不要打扰对方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上,还有我会尽快告知我爸妈让他们尽快回国的”蓝涣又换回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趁江澄不备打开了车门,刚要下次就被江澄拉着手腕拽了回来“我们算哪门子的商业联姻”。江澄很抵制商业联姻这个词,他的父母就是属于商业联姻,在他有记忆开始父母每天都在吵架,成年后他立即搬离了江家古宅住进了自己买的别墅远离了父母,但是时常还是能听到他们又在吵架的消息,他将这一切的不幸归结于商业联姻,因而痛恨商业联姻这一词。

“你又在发什么疯啊”蓝涣也觉得奇怪刚刚这人还跟自己道歉呢怎么又生气了。“回答我的问题”江澄的语气坚决好像得不到答案绝不罢休,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让自己摆脱商业联姻了,眼看就要成功了结果蓝涣又跟他说这是商业联姻。蓝涣也不示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最多两天你就知道答案了”说完也不等江澄回应就挣脱了他跑了回去,独留江澄一人在车里生气。

“是…是另外一件事”蓝涣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一口气说完了一大串“我与一个alpha的契合度达到了百分之百,政府让我们七天之内结婚,通知已经下来了。他的父母想在结婚之前见你们一面商量一下结婚事宜”。

“多少百分百”蓝青衡也有一些震惊,此时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生气了,他自从知道蓝涣闻不到别人的信息素开始,就一直在寻找一个与蓝涣契合度足够高的alpha,蓝涣是omega中的特殊存在,他的发情期没有规律甚至比别的omega发情期严重很多,如果到时候没有与他契合度足够高的alpha他可能无法活着度过发情期,故这么多年来蓝青衡一直在寻找,但是一直都不如意蓝涣与他们的契合度低的可怜,如今竟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与自己的儿子契合度如此之高。“嗯,爸,双方父母见面那个事”蓝涣开口拉回了他的思绪“行,跟他们说明天中午一起吃饭见面谈”。

“快什么快,你是我的儿子,我不快点出面给你撑腰万一他看轻你欺负了你怎么办”蓝青衡的话一下子让蓝涣红了眼眶,“对了,那个臭小子是谁”。

“江氏集团的江澄”蓝涣快速平复好情绪不让对方察觉到异样。

西海诀别后,寸心被天奴等人押回了西海龙宫。西海龙王敖润、龙后、大太子敖摩昂以及二太子敖荣迎了出来。天奴也不跟龙王敖润多做寒暄,说明了来意之后就趾高气昂一板一眼地宣读了将寸心褫夺西海公主封号,贬为普通龙族,永囚西海的旨意。听到这个旨意,龙后一时崩不住,眼泪就随着一声声“我的傻女儿啊”滚落了下来,当着外人,难以自控,哭得直不起腰。寸心何曾见过自小疼爱自己的母后这幅肝肠寸断的模样,一时不忍,想要去扶龙后,却被天兵出手拦住。敖摩昂见此情形,一时怒极,召出兵器。敖润脸色铁青,狠狠地扫了众人一圈,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被龙王敖润的威势压着各退了一步。敖润面色不善地看着天奴,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龙王无法,回头朝敖摩昂和敖荣兄弟扫了个眼神,兄弟俩便慢慢退下,转身离去。不一会,敖润便引着天奴,领着众天兵押着寸心走向伏龙渊。

寸心作为西海三公主,只是在别的哥哥姐姐嘴里听到过有关这个地方的只言片语。龙乃上古神兽,天生神力不凡,一旦犯错便是天地难容的大错。为钳制罪龙,上古伏羲大帝便在四海各造了一个幻境,专为囚龙。听说这个地方,一片漆黑,四处无声,不分昼夜,不辨四季。

不一会就到了,那是一处悬崖,悬崖之处已是昏天黑地,寸草不生。令寸心没想到的是,提早离去的两位兄长,却出现在了此处。寸心心中暗暗疑惑,不便发问。“请吧,罪龙寸心。”天奴笑嘻嘻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寸心年幼,还是我送她下去吧。”摩昂太子皱了皱眉,冷声道。说完,便带着寸心往黑魆魆的悬崖下飞去。“不知西海这伏龙渊千万年来囚了几条罪龙?”天奴不经意的开口。“囚了七八条吧,至于死活那是不知了。”敖润冷冷的开口。“只是不知道三公主这小姑娘能在里面呆多久呢?”天奴看似担忧的问道。众人一时无话,天奴又自顾自地开口:“龙王莫担心,三公主犯下重罪,非重罚难以服众。三公主此番遭大罪了,若是日后有机缘,能够重罪得赦也说不准。此番苦头一吃,必能使三公主痛改前非,岂不美事一桩?”

寸心与摩昂太子两人落了地。摩昂太子安慰妹妹道:“三妹,你在这不必担忧。我与你二哥已在此处设置结界,必能护你安然无恙。待日后我和你二哥有了功勋必然请旨为你开禁。”寸心早已泪眼朦胧,哭着说道:“大哥,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了这么多年你们对我的疼爱。是寸心不好,不仅不能在父王母后膝下尽孝,也不能为两位哥哥分忧,反而给西海带来祸事。寸心真的对不起你们。”摩昂太子早知此事皆是由杨戬而起,又见天奴那副嘴脸,心中早已是满腔怒火,可见着早已哭成泪人的妹妹又不好发作。将寸心安置好了之后,便向悬崖上飞去。见摩昂太子回来了,天奴从袖中掏出一张符纸,默念口诀,符纸闪着金光向下飞去。

寸心依靠在一块巨石边,心绪翻飞。一时深觉对不起父王母后的养育之恩,又不免担心杨戬。那个看似与众人称兄道弟,知交甚多却内心孤独至极,无人理解的人。担心他处处为众人着想,却又处处不说,惹人猜忌怀疑。

云梦的江宗主与姑苏的蓝二公子不对付在仙门百家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作为大家族,就算再不和也会留着几分体面,可像江宗主和蓝二公子这种相看两厌见面连招呼都不打的还是独一份儿。

近日,江宗主在大梵山精心布下的400余张缚仙网皆被蓝二公子损毁,新仇加上旧怨,据说江宗主现下正带着人上云深讨说法。

雅室内,蓝启仁坐于主位,江澄与蓝忘机各坐一边,两人脸上表情都不大好看,若不是碍于场合,怕是早已大打出手。

待了解清事情前后缘由,蓝启仁看向蓝忘机,“忘机,此事可是你做的?”

和蓝忘机一起去大梵山的几个小辈见他完全没有辩解的意思急的都有些站不住,蓝思追往前一步,出声道,“......

和蓝忘机一起去大梵山的几个小辈见他完全没有辩解的意思急的都有些站不住,蓝思追往前一步,出声道,“此事并不能完全怪含光君,大梵山夜猎本是公平竞争,江宗主却布下400余张缚仙网,大家不但要谨防妖物的突袭还要小心脚下踩进陷阱,含光君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平。”

“公平?”江澄嗤笑一声,“敢问这位小蓝公子,这大梵山可是只有我江氏一族布了缚仙网?”

蓝思追,“这……”

见他犹豫,站在江澄身后的江景之适时开口,“这什么这,亭山何氏十五张,巴陵欧阳氏十张,栎阳常氏二十张,连一向不争不抢的清河聂氏都布了八张,别家缚仙网都好好的,偏偏破了我们江家的,含光君这不是针对是什么?”

“别家缚仙网也没布得像你家这般多!”

“他们没布这么多是因为他们不想吗?”

江景之一句话堵得蓝家小辈哑口无言,众人皆知,江家宗主江澄不但修为高深还颇具商业头脑,这些年各地都有江氏的产业,酒楼、绸庄、书肆、运输交通样样都有涉及,赚得盆满钵满,曾有人戏言:莲花坞湖底铺的都是金砖。

见气氛紧张,江澄勾了勾唇,主动打圆场,“蓝先生,学生这次来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含光君把我这四百张缚仙网的窟窿填上。”

江澄刚说完账房先生便把拟好的账单递到了蓝启仁手里。

“零头我已给抹掉了,含光君只需赔我一百五十万两即可!”

“一百五十万两?江家这网是金子做的不成?”

蓝景仪话音刚落,江景之立马接上,“你还真别说,我们江家的缚仙网还真是金子做的,光是炎火融化的黄金就花费了几十万两,宗主还特意请能工巧匠编织成网,并亲自施法下咒。”

“你们蓝家人莫不是想赖账吧!”

江景之此话一出,平时协助蓝曦臣料理账务的蓝思追默默闭了嘴,仙门世家中,蓝家是唯一没有开展其他产业的家族,蓝家人注重修行,每年来求学的世家公子络绎不绝,凭着收取的学费便可覆盖蓝家人的衣食住行还绰绰有余,只是前些日子刚刚把藏书阁修缮了一番,救济雪灾的难民又花了不少,现下要一次性拿出一百五十万两,还真是颇有些困难。

可江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蓝家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两方喧闹间传来温和有力的声音。

“可否请江宗主宽限些时日?”

江澄抿了抿唇,似是在思考,片刻之后答到,“那便宽限三日吧。”

说完向主位的蓝启仁行了个礼,就带着弟子大踏步的出了门。

蓝曦臣没料到江澄这么容易就松口了,反应过来时江澄等人都已出雅室门,便急忙追上去。

屋外阳光明媚,时不时有清风拂面,蓝曦臣转头看向身旁并行的江澄,见他微眯着眼,嘴角有上扬的弧度,似是也觉得惬意。

“多谢江宗主了。”

江澄对他的道谢并未作答,反而是转向了其他话题,“听闻蓝宗主最近在相亲,可有遇到心仪的?”

蓝曦臣没想到江澄还会关心此事,却还是老实作答,“还未遇到心仪的。”

“是吗?”江澄看向蓝曦臣,粲然一笑,心情看起来很好,“还请蓝宗主莫要心急,好姻缘还在后头呢!”

对于江澄的话,蓝曦臣虽有些狐疑,却并未多想,只当是同为独身,他在宽慰自己罢了,说话间已到了山门,再次道谢后便目送着江澄等人御剑飞远了。

三天转瞬即逝,江澄再来时云深山门口已有人等候迎接,一进雅室门,便看见了桌上的纹银,只是那怎么看,似乎都不够一百五十万两。

不等江澄出声,蓝曦臣便道,“江宗主可喝杯茶休息片刻,忘机等下就到。”

江澄点点头,拿起手边温热的茶水,入口清甜,沁人心脾,蓝曦臣似是察觉出了他的喜欢,又给他添了一杯,“江宗主若是觉得合口,我命人备上些给江宗主带回去。”

放置唇边的茶杯掩饰住上扬的嘴角,“有劳蓝宗主了。”

片刻过后,蓝忘机果然到了,只是他两手空空,身上也不像是放了银票,蓝曦臣与蓝忘机对视一眼,便知道了这钱怕是未凑齐。

三日前蓝忘机让蓝曦臣莫担心钱的事,他自有办法,出于对弟弟的信任,蓝曦臣只是把库中银钱清点了一下,并未做其他准备,此前已让江澄宽限了三天,如今三日之期已到,钱却还是还不上。

蓝曦臣有些尴尬的开口,“云深收藏不少仙灵法器,江宗主要不要去挑上一挑,看看有没有称心的。”

江澄把玩着手里的琉璃茶杯,语气淡淡,“那些法宝既入了蓝家藏宝阁,那说明也是认了蓝家人为主,我拿在手中怕是也发挥不出最大用处。”

说完见两方僵持,江澄继续道,“其实那一百五十万两我江家也不是非要不可。”

蓝曦臣疑惑,“江宗主这是何意?”

江澄抬起头,与蓝曦臣对上视线,“江家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一位主母,含光君若是嫁到江家,这笔账便一笔勾销!”

江澄这话一出,引得蓝家小辈窃窃私语,连带蓝曦臣都被惊得瞪大了眼,不过他很快便冷静下来,转头去看蓝忘机,此前他曾听说蓝忘机已有心上人,莫不就是江宗主?

蓝忘机似乎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向他摇了摇头。

“江宗主,挑选主母乃是大事,怎可如此轻率做决定。”

江澄看着蓝曦臣,“江蓝两家结亲对蓝家也是好事不是吗?”

蓝曦臣有些为难,“可忘机已有心上人了。”

“那我江澄便做这一回棒打鸳鸯的恶人。”说完江澄继续道,“泽芜君如此推三阻四,莫不是瞧不上我江家?”

见江澄坚持,对峙间蓝曦臣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可否换人?”

江澄似笑非笑,“那要看换的人是谁。”

只见蓝曦臣向主位的蓝启仁行了大礼,接着听他掷地有声道,“忘机从小由我教导,此番犯错说来说去都是我之过,我愿代替忘机嫁去江家,望叔父批准。”

此事从开始到现在蓝启仁都极少发言,当局者迷,他这旁观者却清,那位年少成名的宗主摆明就是冲自己大侄子来的,偏偏自己这位大侄子就是个心软的主,为了成全弟弟牺牲自己,不过好在江家也并非是什么狼窝虎穴,说起来无论家世、学识、身份地位两人都是极为相配的。

蓝启仁轻哼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便是。”

“说好给我备的茶叶呢?”

蓝曦臣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有点愣愣的,“嗯?哦,我这就带你去拿。”

江澄瞧着蓝曦臣稍显凌乱的步伐,不再掩饰笑意,主动挽上蓝曦臣的手臂,“山路崎岖,你带着我。”

婚期来得极快,江家出手阔绰,送去蓝家的聘礼摆满好几间库房,流水宴席摆了三天三夜。

江澄一开始要娶的是他的弟弟,并不是他!若是忘机没有心上人,或许他们也是极为登对的一对…

这个想法在和江澄婚后相处的每个时刻都在蓝曦臣脑中徘徊,那些隐秘的心动与爱意如藤蔓般肆意生长,让光风霁月的泽芜君对自己弟弟竟生出了妒意,江澄约莫是察觉出了他的心思,好几日都躲着他宿在书房。

再次见面还是在一天夜里,这日,蓝曦臣正准备睡下,突然门被推开,胸膛被横冲直撞的人撞得有些疼。

江澄面色红晕,杏眸中带着水雾,手抚上蓝曦臣的脸,“你便如此讨厌我吗?”

这是认错人了?蓝曦臣极力隐忍克制,“你喝醉了。”

“我才没醉!”江澄站的摇摇晃晃,似是在控诉,“与我成婚后你都不笑了,明明你以前很爱笑的,你就是讨厌我…”

“没有!不是的!”蓝曦臣急忙辩解,随后低下头,眼下有些晦暗,“你心悦忘机,是我破坏了你们。”

听到‘心悦蓝忘机’这句江澄瞬间酒醒了一大半,反驳的话脱口而出,“谁喜欢蓝忘机了,我喜欢的是你!”

在蓝曦臣震惊的神情中,江澄再次重复,“是你!一直都是你!”

“那为何一开始……”

江澄翻了个白眼,直接打断蓝曦臣的话,“我要是直接说娶你,叔父会轻易答应?我是…怕万一你相亲真遇上心仪的,所以才急忙出此下策的。”

江澄越说声音越小,他知道蓝曦臣为人善良正直,最讨厌欺瞒算计,自己此举无疑就是在诓骗他。

蓝曦臣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可心中那种有人愿意为他花心思、愿意为他筹谋的欣喜一下子就占据了上风,蓝曦臣把江澄紧紧抱进怀里,诉说着自己的心意。

这一夜,两人说了许多话,那些爱意却好像怎么都说不完,最后只能通过唇齿,通过爱抚,通过共赴巫山云雨才能将爱诉说得淋漓尽致。

超级不对付的江宗主与蓝二公子

江宗主:我要蓝曦臣!

蓝忘机:兄长不会喜欢你的。

江宗主:那是我的事,事成魏无羡归你,蓝曦臣归我!

蓝忘机: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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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之巅,众人相别,杨过携小龙女游遍天下,最终回到终南山,“过儿,你在做什么?”“姑姑,没什么,这天怕是要下雨,秋风渐冷,秋雨渐浓,真真是秋风秋雨愁煞人。”杨过淡淡一笑,握着小龙女苍白到几尽透明的手,“姑姑,这般冷,回屋里去吧。”

小龙女点点头:“嗯,过儿也随我回去,雨大。”杨过扫了一下几尽枯败的荒野蔓草,“我再收拾一下,就回。”鎌刀一横,草木凋落,直至一巨石突起,岩石狰狞,却有一株野芙蓉开得正好,盈粉拂面,嫩蕊娇黄,迎风而立,不拒风雨,微甜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它是什么时候长在这里,竟然开在风雨来时,皆不知凄风冷雨,残花尽谢,哪有生机?杨过凝视着那随风摇拽花树,苦苦一笑,心生怜悯,“你本应娇...

小龙女点点头:“嗯,过儿也随我回去,雨大。”杨过扫了一下几尽枯败的荒野蔓草,“我再收拾一下,就回。”鎌刀一横,草木凋落,直至一巨石突起,岩石狰狞,却有一株野芙蓉开得正好,盈粉拂面,嫩蕊娇黄,迎风而立,不拒风雨,微甜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它是什么时候长在这里,竟然开在风雨来时,皆不知凄风冷雨,残花尽谢,哪有生机?杨过凝视着那随风摇拽花树,苦苦一笑,心生怜悯,“你本应娇养于花木庭院,如此莽荒之地,怎么能活命。”

小龙女站在古墓门口,看他伸手去碰那开得欢喜的芙蓉花,心中莫名发痛,“过儿,原是你我都错了。”风疏雨骤,杨过站在那里,不知风寒,不识雨冷,只是静静盯着那被风折了腰倒伏的野芙蓉,忍不住想出手相扶,却见那野芙蓉在风过后径自立起身,努力站起来,迎着豪雨,洗净尘埃,“原来,你是这般的坚强,倒显得我可怜而不自知了。”

雨过天晴,杨过起了个大早,散开成堆枯草,将其暴晒于阳光,不自觉又到崖边,去看那株野芙蓉,它很好,叶疏花展,不骄不躁,不争不抢,秋风微凉,拂过琼枝,花香极淡,却磬人心脾,凑近它,手轻轻抚过花瓣,“你怎么如此傻,秋风似刀,却开在此间,何苦!”

小龙女靠在石门上,淡淡对杨过道:“过儿,你喜爱那花,便将它移到这沃土上吧,那山崖少土缺水,活不长久的。”杨过摇摇头,“姑姑,它的根都长在岩石里,要是动了,怕是活不成。”

“这花倒是奇怪,如此枯瘦之地,竟然开得这般艳丽,怕是为了招蜜蜂!”小龙女凑近杨过,瞅着那开得正好的花朵,杨过扶着她:“姑姑夸赞了,这秋日多寂寥,这花开得热闹,也是增了些喜气。”

“过儿这般说,倒也颇费心思,也罢,有花总比无花好,你说是吗?”小龙女攀着扬过的手臂,抬头看他,杨过未接话,“姑姑,我在那树下做个秋千,闲暇时可以玩乐一番。”小龙女看着那棵香樟树,“过儿有心了。”说罢,搬了张竹椅坐在荫处,看杨过在阳光忙忙碌碌,微醺,杨过劈了些竹子,找了两根粗壮的藤条,快手快脚将秋千装好,他回过头,空荡荡里秋千上似乎多了个人,那是名女子,红色外衫,发间束着金环,双手拽着树藤,迎风荡起,脆生生的嗓音响彻云霄:“杨哥哥,芙儿会荡秋千了,你看不用推,我也能荡得高高的。”金环在阳光闪闪发光,明媚的小脸笑靥如花,三月桃花风里卷着粉色记忆,越飘越远,“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小龙女拍了下杨过的肩,“过儿,你说什么?”

记得那天楼里特别热闹,听到郭芙一翻话,莫不是称赞钦佩,大赞郭家家风纯正,待饭菜上来,饿了一晚的忽必烈开始狼咽虎吞,郭芙坐在边上,笑眯眯看着他,替他夹菜盛汤,“原来小哥哥真饿了,这些够么,不够再让小二哥送些来。”忽必烈咽下嘴里的食物,打了个饱嗝:“够了,足够了,我吃饱了。”郭芙一听,喜笑颜开,拽着他和大小武出了酒楼:“太好了,我们去看花灯。”忽必烈裹着她的斗篷,牵着她的手走到灯街,满心喜悦,直到那个少年出现,郭芙一看到他,松开他的手,张开双臂朝他扑过去,“杨哥哥,你怎么来了,你练完功,爹爹好严厉,元宵节也不能好好玩。”她嘟着圆润的小嘴,双手环着那少年的脖颈,整个身子窝在他怀里,那个少年约摸十岁,已是长身玉立,好比传说中的芝兰玉树,他抱着郭芙,低头贴着她粉嬾的小脸:“芙儿乖,郭伯伯这不是放我出来,我陪芙儿逛灯会好不好。”

忽必烈只觉得那少年如此碍眼,郭芙笑容满面,紧紧地挨着少年的脸颊,圆润的小嘴印在他脸上,“杨哥哥不能骗芙儿。”说完指着忽必烈,“杨哥哥,他跟家人走散了,我们先帮他找家人,再一起看灯,好不好?”那少年点了点他的小鼻子:“我的芙儿四岁就知道行侠仗义了,好好好,都听你的。”丐帮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半个时辰,就帮他找到了正急得焦头烂额的家仆,“小哥哥,我要跟杨哥哥去看灯会了,后会有期罗。”她窝在那少年怀里,向他挥手,他望着那张娇俏的小脸,久久不愿离去,回过神第一件便是到酒楼里赎回那只金环。

“杨过,当年的话言犹在耳,可这些年,你又做了些什么?先是反出郭家,弄得芙儿断你一臂,大胜关前当着天下人的面拒婚,要与你那个师傅成婚,于千军万马中,救那耶律齐,竟要芙儿下跪求磕三响头,你的心你的情呢?都他妈的喂了狗吗?如今兵临城下,你又在哪里?”忽必烈想着那日在城头见她,虽及而立之年,她依旧娇俏如花般美丽,一袭红衣,青丝如黛,肤如凝霜,眉宇间多了些英气,与郭伯母站在起,便是世间并蒂双花,绝无二家。

今岁的秋风特别的烈,吹散了城头的薄雪,襄阳坐困危城,已是强弩之末,郭靖夫妇早早将双胞胎送至桃花岛,“芙儿,你外公来信,他身体恐将不好,襄阳离不得我和你爹爹,你回桃花岛帮爹娘照顾外公可好?”黄蓉拿着黄药师的信递给郭芙,郭芙细读,见末页上字迹不稳,两行清泪落下:“好,娘亲,我明日便动身。”耶律齐早已归蒙,他走时自废武功,郭芙与他割发断情,终是大错未成,她守得三十年的清白之身,没有孩儿牵挂,更念着疼他如骨的外公,想不到孤城一闭,连外公也要离她而去,黄蓉拥着她:“芙儿,桃花岛就交给你了,你们是爹娘最放心不下的,你外公年迈,襄阳桀骜不驯,破虏心性纯然,你是长女,多费心,娘知道你的苦痛,但你是我黄蓉的女儿,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不是吗?”郭芙抹去眼泪:“娘,您放心,待芙儿安顿一切,便来襄阳陪您二老。”黄蓉笑了笑:“当年你刚出生,我便让你爹取名郭芙,芙在蓉之上,你会比娘做得更好。”

“大汗,小公主离了襄阳城,奔桃花岛去了。”侍卫回来禀报,忽必烈收起金环,淡淡一笑:“郭伯母永远是那般的聪慧,郭伯伯却是刚过易折,他老人家的气节为我辈所钦佩,传给书给襄阳守将,若他们弃城投降,我便放了一城百姓,若是顽抗到底,破城之时将是鸡犬不留。”郭靖收到吕文德传信,心下知晓这是忽必烈能给的最大宽宥,“蓉儿,想不到,你我竟然做不得半点好人,城破是必然的,只怕是忽必烈不会放过你我,累得你随我赴难,终是不忍。”郭靖叹了口气,黄蓉微微一笑,回抱郭靖的腰:“靖哥哥,还记得吗,生,你背我,死,你背我,你我一生已是如此,死又何惧。”

却说郭靖去了军营,黄蓉回府翻出藏于绿玉杖两颗药丸,对着轩窗自言道:“靖哥哥,我知你对华筝有愧,可我又怎能眼睁睁看你赴难。”飞快的写下一封书信,唤来白雕,让它带去桃花岛,郭芙收到信时,乍惊还喜,她早知道娘亲不会让爹爹赴难,既然那忽必烈允诺不伤百姓,爹爹又何须为全那不及虚名的气节,活着总比死了有盼头,再说谁家江山能万年,在爹爹心里,百姓安乐才是最重要的,江山失了可再夺回,可人没有了就连夺江山的机会都没有。

郭靖回府时,黄蓉已准备好饭菜,“靖哥哥,可与那忽必烈见上一面?”郭靖应了一声:“嗯,见到了,初见他时,他才柒岁,想不到物事人非,托雷安答竟然去得如此早。”免不得伤心累神,“忽必烈可是真能做到不屠戮城中百姓?”郭靖点点头:“他比蒙哥更有谋略,知道借着你我的名声来降伏汉人,手段虽然不太光彩,却比那蒙哥肆意屠杀要高明得多。”

黄蓉夹起一块鱼肉放到郭靖碗里:“怕是那耶律齐的好主意吧。”郭靖喝了口酒:“应该是,耶律齐受汉人文化影响颇深,深谙治国伏人之道,也罢,只要百姓安康,我这个大侠不做又有什么重要?”黄蓉心中一顿:“靖哥哥,你可是答应那忽必烈的条件?”郭靖笑了笑:“果真什么都逃不过蓉儿的眼睛,我要求襄阳城由耶律齐接收管理,让其世居襄阳,善待百姓,不得欺压良善良,耶律齐因芙儿之故,当面应下,并约定每年八月十五,芙儿可持玉扳指巡城二月,以示公平。”黄蓉听罢,放下心事:“忽必烈念着芙儿的一饭之恩,怕是这一生,都忘不了。”

黄蓉猜得不错,托雷临终前把忽必烈单独叫到大帐前:“烈儿,为父知道你的怨恨,为何要收芙儿为义女而不是结姻亲,是为父自私,不想介时你与你郭伯父两相为难,也是你华筝姑姑的心意,她一生未嫁,成吉思汗在时,每每出征都是避开襄阳,你可知为何?你姑姑是他老人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却因深爱郭靖安答而误了终生,我不愿看你自苦,便自作主张绝了你的念想,你别怪父汗,下辈子,你我不生在皇家,为父舍得一身骨头也要替你娶回你心爱的姑娘。”弥留之际,忽必烈听他呓语:“芙儿,芙儿,你要……幸福哪。”忽必烈痛哭不已,他早知托雷父汗的心意,却不得不吞下这苦果,原是草原孤鹰,又怎能摘得南方鸿鹄,此生定是要错过,拖雷父汗临终弥留还念着芙儿,怕是怀念那声义父吧,人生无全,遗憾才是结点。

黄蓉借给郭靖倒茶之际,将药丸放入其中,郭靖接这茶碗:“多谢蓉儿,这茶似乎有些不同,颜色碧绿。”黄蓉笑道:“这是爹爹给的新茶,自是不同你往日喝得那些陈茶了。”郭靖闻着香味,连喝三口:“嗯,蓉儿,岳父大人这茶真得不错。”“靖哥哥,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么?在酒楼里,我叫了一桌子好菜,花光你的银子。”黄蓉回忆那时光景,免不得笑出声来。郭靖将茶水饮尽,笑道:“那时蓉儿扮作小叫化,我刚到江南呢,怎么也没想到你是个女儿身。”边说边扶着头:“蓉儿,怕是晚间酒有点过,这会儿还上头了,我躺会儿。”郭靖摇摇晃晃走到榻前,侧身躺下,黄蓉等了半炷香的功夫,上前摸摸他的鼻息,已是生息全无,她淡淡一笑,招来管家和府里仆役,安排好一切,“郭兴,等我和靖哥哥气绝,你和郭天四人将我二人装到棺材送至桃花岛,芙儿会在那里等你们。”

“夫人,你们为何要如此做?这城不守也罢,那忽必烈不是已答应放了一城的百姓吗?”郭兴老泪纵横,“兴叔,您老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自古君王皆是如此,以我和靖哥哥两人性命,换一城百姓平安,这笔买卖很划算,不是吗?”说完转身进了室内,她喝了另一杯茶,静静地躺在郭靖身边,抚过他棱角分明的五官,“靖哥哥,愿你醒来莫怪蓉儿才好。”

翌日晨间,郭兴领郭家家将,运着两口棺材,到了城门口,却被守城之人拦下:“棺材是何物?”郭兴昂首挺胸,语意铿锵:“军爷,棺中乃是我家主人郭靖大侠和黄蓉帮主,他二人守信承诺,以二人之性命换一城百姓平安,军爷是要开棺验尸吗?”

那蒙古兵一听之下不知如何是好,吕文德带着全城百姓身披白布,来到城门口跪地哭悼:“恭送郭大侠黄帮主上路!”白幡如雪,黄纸如蝶,在秋光里显得格外悲壮凄冷,杨过听到消息,连日快马加鞭,却只见长长的送葬队伍,他跌坐在城头,掩面痛哭:“爹爹娘亲,是过儿辜负你们,我定杀了那忽必烈为你二人报仇!”连夜闯入忽必烈大帐,却不见一个守卫,忽必烈一人坐在大帐里,轻抚手中的金环,听到声响,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了!”杨过愕然,他似乎在等他,“你知道我会来?”杨过问。

“我不确定你会来,但我知道你这人一向小气,被人伤了定要讨回来,不让一分一毫,当年你认郭伯伯为义父,芙儿还赞你,而且校仿之。”忽必烈突然笑了,“怎么,想杀我替你义父报仇?”杨过默然不语,“我还以为你护着你那姑姑一生一世,怎么舍得出来了?”忽必烈把玩手里的金环,杨过认出来,那是初见时,郭芙请他吃饭没银子付把金环抵当在酒楼,后来他回头去赎,却被掌柜告知已被人赎走了,当时他想到会是忽必烈,却未曾想他竟将此物收藏至现在,随身携带。

“杨过,你知道我曾多羡慕你,芙儿倾心于你,你也是少年英雄,有着大好的前途,能娶你们中原的武林公主,我大蒙古的小公主为妻,是何等的荣光,偏你不知道珍惜,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谁的过错呢?你不止辜负了郭伯伯对你的期许,还让芙儿痛苦一生,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吗”杨过冷冷一笑:“杀了你,我自会到芙儿跟前谢罪。”

“哦,舍得下你的姑姑妻子了?舍得下你陆小妹程姑娘?”忽必烈大笑道,“杨过,我真是不懂你,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你怎么就能招惹这么多姑娘,莫不是你的心比别人都要大么,我记得郭伯伯曾问成吉思汗,人死了能占多在地儿,成吉思汗用比划一下,也就长不到三丈,宽不到二丈,你说,你的心那么大,得需要多大地儿才能装得下。”杨过心绪不定,他想到山崖上那株野芙蓉,心慢慢静下来,淡淡地开口:“忽必烈,你算得上芙儿的六哥,就算你取我的性命,你依旧是她的六哥,这一点你改变不了,就好比耶律齐虽然娶了芙儿,却不得不回到蒙古一样,当初我说她不是你的,哪怕是再过三十年,她依旧不是你的,你在她心里,永远都只是那个六哥。”

忽必烈冷下声:“杨过,你以为你今日还有命回去?”杨过微微一笑:“我的死活不用你操心,本来是想取你性命祭奠郭伯伯和郭伯母,突然间我却不想杀你了,你当皇帝比蒙哥要好,至少你比他聪明,知道如何让中原人低头诚服,何况还有个耶律齐在,你若能让这天下安定,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流离失所,哪怕生活苦些也有所得,给你一句忠告,杨过虽是江湖落拓汉,却也能时刻盯着你的项上人头,百姓平安,战火熄灭,这是郭伯伯的心愿,他老人家的舍生取义,杨过又怎能毁他老人家的努力?只是芙儿,这一生,你就不用想了,她在桃花岛好好的,谁也不可以去打扰,哪怕她日后另行婚嫁,你我皆不能犯,若谁破此言,定当死无葬生之地。”

“好,杨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谁破誓言,定当死无葬生之地,你可以走了!”杨过不再出声,转身离去,自大都回到终南山,想到看看山崖上的野芙蓉,却只见硬生生的切口,那花那叶早已不知所踪,他呆坐在崖边,双目含泪,“终究是留不住!”小龙女自古墓中走出来,冷冷清清,凉冰冰地说道:“既然留不住,何不随她而去?”

杨过站起来:“姑姑此话何意?”小龙女淡淡一笑:“杨过,我圈了你十六年,是该放你走了,这十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若能待我之心,有那郭芙万分之一,哪怕只是指缝间一米阳光,我也满心欢喜,可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你的姑姑,是你的师傅,却不是你的爱人,哪怕你与我拜堂成亲,却也只是个空壳子,郭芙与耶律齐成婚之日,你吐血不止,却说是情花毒发作,你骗得了天下人,却骗不过我。如今物是人非,人事皆休,留着你真真是无趣,你走吧,去哪儿都好,就是不要留在终南山,我落得清净,你是去找你程姑娘还是找你的小媳妇,随你高兴,不过那桃花岛,你怕是再也回不去了。”说完,转身进了古墓,打开机关,放下断龙石,杨过呆立在墓外低声悲泣:“原来就连姑姑也不要我了。”小龙女眸中清泪如雨下:“过儿,我怎么舍你走,只是若不让你走,你又如何自苦半生,别瑞磋砣,去找那郭大姑娘,好好幸福,我还小气的,不愿亲眼见你们夫妻百年好合了,那淑女剑便当是我这个师傅给郭大姑娘的聘礼吧,原是无意,此刻倒成真的。”小龙女苦苦一笑,她本不属于红尘中人,又何必扰了红尘乱世,这古墓虽苦,却是清修的好去处。

杨过失魂落魄离了终南山,途中竟遇上多年不见大雕,他拍拍大雕坚硬翅膀,苦笑道:“雕兄,此后怕是得找你作伴,浪迹天涯了。”大雕拍拍双翅,引着杨过往海边去,不知不觉竟到了东海之滨,“你也想她了么?竟然走到了这里。”大雕展翅拍了下杨过的头,示意他去个找船,杨过讪笑:“雕兄,要不你带过飞过去吧,芙儿看到,定是欢喜。”大雕扇了下短翅,斜眼看他,叫了几声“嘎嘎!”似乎在说:“你连追个媳妇都没这么底气,还想拖我下水,简直斯文败类。”杨过靠着它的大翅:“喂,好歹给我点面子,毕竟我也算是你兄弟,我要追不到媳妇,你也别想着吃鱼了。”大雕似乎听到有鱼,扭头蹭蹭杨过,“怎么想通了,要帮我?”杨过问,大雕点点头,“不帮你追媳妇,我就没有美味可吃,也罢,为了美食,冲向桃花岛。”杨过忍不住摇头,这大雕被郭芙养得嘴叼,吃起东西来挑三捡四,跟着他风餐露宿二三年,这会儿好不容易找到伺主,又怎么舍得走开。

时下正值荷花满湖的初夏,杨过就地取材,自山间取了些竹子扎了个简单的筏子,大雕跳上竹筏差点弄翻掉到水中,幸亏杨过眼明手快,拉住筏子,站到另一头稳着平衡,这才慢慢悠悠朝桃花岛去。

却说那日郭芙在渡口接回郭兴等人送回的棺材,连忙运至桃花岛密室,打发郭破虏招呼郭兴等人,拿铁钳撬开铁钉,将郭靖和黄蓉搬到暖玉床上,又按着黄蓉信中所言,取出绿玉杖中另外两颗药喂二人服下,第三日清晨,郭黄二人苏醒过来,郭靖看了眼密室,有些眼熟,他摸摸摸胸口热乎乎的,黄蓉笑道:“靖哥哥莫不是以为到了地府?”郭靖这才回神:“蓉儿你……”黄蓉起身:“靖哥哥,你曾说要看孩子们儿孙满堂,蓉儿又怎能让你失望?”郭靖恍然大悟:“蓉儿,我想明白了,既是那忽必烈要世间再无郭靖黄蓉,我们并不是非死不可,既然天意定那忽必烈得天下,活着能更好的监督他善待百姓,我们也好积聚力量,有朝一日光复汉人江山。”黄蓉抚掌笑道:“我的好靖哥哥,你终是想明白了,我还怕你怪我呢。”

郭靖抱着妻子:“蓉儿,论才智计谋,我不及你万分之一,却得你相伴,是我郭靖此生最大的幸运,若天下太平,你我做对普通夫妻又有何不可,二师傅常叫我,打不过,逃!年轻时总觉得有损男儿气概,如今到是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做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黄药师在外室听他夫妻人二对话,忍不住感慨,他的这个傻女婿终于开窍了,也不枉蓉儿爱他如此,他走到冯蘅的墓室,望着她娇艳如花睡颜,握着她放在脸颊:“夫人,蓉儿终是得了良人,你在天有灵,保佑芙儿早日觅得佳婿,给我们生几个好娃娃,我也能安心去见你了。”

杨过的竹筏到了渡口,大雕一路狂奔,见到郭芙时,她正在竹楼里练字,“嘁嘎!”郭芙惊喜一重:“雕兄,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大雕拍着短短的粗羽,在楼下叫个不停,郭破虏一见是它,笑道:“怕不是想念大姐姐的鱼了吧。”大雕张开双翅裹住破虏,围着竹楼转了又转,郭芙收拾好笔墨下楼,大雕欢喜,拍着铁翅示意郭芙跟它走,郭芙不解其意,郭破虏却是明了,他早间练完功去海边戏水,顺便抓两条鱼给大姐姐做汤,远远瞧那人单手撑竿,一人一雕朝桃花岛来,他虽不太解大姐与杨过之间的事,但从二姐郭襄的言语知道他二人定是经历过千苦万难,如今爹娘隐退,外公身体大好,大姐平时除了操持家务,就是督促自己练功读书,要不就淫浸医书,调理外公和爹娘的身体,难得闲时便是随外公修习奇门之术,再有空就是练字养花,外公说大姐倒是越发像外婆了,原先跳脱的性子沉静不少,唯一的遗憾却是大姐未有良人,见那筏子时,他心里想:“大姐姐,破虏只愿你能幸福,哪怕那个能给幸福的人不是我们所欢喜的,只要你喜欢,爹娘,外公和我都不会反对的。”

桃花岛渡口,被郭芙种满了荷花和睡莲,此时正是荷香满渡之时,郭芙追着大雕跑到渡口,只见那人长身玉立,仿若当年那般芝兰玉树,空空的袖管带着晨间清露,他转过身,一眼看到那个红衣罗衫的姑娘,青丝长及足间,简单的发髻只插了一支碧玉簪,足下一双玉白色绣花鞋,亭亭袅袅,静静立在荷花拼成的回廊间,这次,他没有张开双臂,这次,她没有松开手向他跑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眼角无泪,嘴边漾起清浅笑意,只是一瞬间,他懂得她的心思,她明白了他的来意,他从水中捧起一朵紫色睡莲,一步一步走近,“芙儿,好看吗?”郭芙微微一笑,靠着大雕:“杨哥哥总是嘴甜,逗得人好不欢喜!”刹那间,芳华尽现。

风从南边来,坐在龙椅上的忽必烈嗅着风里的荷香,“那个混蛋到了桃花岛?”君王丢开朱笔,怒气匆匆走到御花园,丞相淡淡一笑,指着池中开得正好的莲花:“陛下,你看,这花可好?”忽必烈望着池中莲,“嗯,丞相说得极是,这花开得正好哪!记得那日给他们送份大礼,告诉那个混蛋,若是再有错,我定是饶不过他。”

次年芙蓉花开的时候,桃花岛终于迎了一场喜事,杨过牵着郭芙的手,挽着同心结,拜天地父母高堂,黄蓉笑着向郭靖道贺:“靖哥哥,你总算是圆了郭杨两家三代人的梦,到底是叫那杨家人沾了我黄家人便宜。”黄药师哈哈大笑:“蓉儿,哪是杨家人沾黄家人的便宜,这可是上门女婿哪。”

郭襄自远方回来,她看着两个新人,良久才说道:“祝贺大姐和大哥哥喜结连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福寿绵绵。”黄蓉揽过郭襄:“我的襄儿终是长大了。”郭襄笑得眼里有泪花:“娘,大姐和姐夫此生不易,能终成眷属,襄儿替他们高兴。”正在喜宴当口,郭兴来报,说是渡口来了两艘大船,送礼的人说是给郭大姑娘的贺礼,杨过紧握着郭芙的双手,生怕她离去,郭芙笑道:“六哥哥还是这般客气。”杨过冷哼一声,“他就是不安心。”郭芙拽着他的手臂:“杨哥哥只当是他喜欢热闹吧,皇位也不是那么好坐的。”杨过喜笑颜开:“芙儿这话真实,他有天下,我有比天下更好的你,他还是输我一成。”郭芙伸手刮了一下他挺翘的鼻子:“要脸不?”

逆cp,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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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宁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墨燃,然后才抬眼看向薛蒙,一双丹凤眼透着些寒意。

“闯祸了?”

墨燃服气。

师尊有一种能力,总能立刻对事情作出最准确的判断。

薛蒙道:“师尊,墨燃下山一趟,犯下偷窃,yin/乱二罪,请师尊责处。”

楚晚宁面无表情地沉默一会儿,冷冷地:“知道了。”

墨燃:“…………”

薛蒙:“…………”

两人都有些懵,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然而就在墨燃心中暗生侥幸,偷眼抬头去看楚晚宁的时候,却冷不防瞥见一道凌厉的金光,猛然划破空气,嗖的一声犹...

然而就在墨燃心中暗生侥幸,偷眼抬头去看楚晚宁的时候,却冷不防瞥见一道凌厉的金光,猛然划破空气,嗖的一声犹如电闪雷鸣,只不过还未等到天问落下,墨燃便消失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薛蒙不由瞪大了眼,满脸错愕地看向楚晚宁,狗东西人呢?!刚刚还在呢!师尊做了什么?!

楚晚宁强装镇定,握着天问的手微颤了下,心中慌乱起来。

而墨燃,在天问即将落下的时候闭了眼,却被一阵风带动,不知道到了哪儿,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却不想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抹白。

?!怎么回事?!本座不会被楚晚宁打瞎了吧!!

他试探性地观察了下四周,忽得一阵风吹来,毫无防备地又倒到了地上,不由发出一声痛呼,眸中迅速蓄满了泪。

本座什么时候这么弱,一阵风就能吹倒了?!

他慢慢从地下爬起来,怕再被风吹倒,立马往那一抹白处走去,抬了抬手,不由惊愕地瞪大眸,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瞬间更惊恐了,本座怎么变得那么小了?!

楚晚宁和薛蒙看了看,回过神终于开始找人。

变小的墨燃看着那抹白移动不由地惊愕,伸手抓住,怕自己掉下来手不由地收紧。

薛蒙和楚晚宁四处寻不到墨燃,不由地开始着急。

“墨燃?”

“狗东西?狗东西你在哪?!快出来!”

墨燃紧抓着那抹白,欲哭无泪地在心中呐喊,我也想出来啊,可是我出不来啊!

墨燃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小手,蹙起了眉头,过了会他心思微动,捏了朵传音海棠给楚晚宁。

“师尊,我在地下!”

完成好便松开抓住的手,跳到一处空旷的地面,使劲蹦跳,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楚晚宁收到传音不由一愣,随即垂下眸去,很快就发现了在地上蹦跳的小东西,凑近一看,正是缩小的墨燃,愣了下,伸出手,对人摊开手掌。

墨燃立马会意跳到人的手掌上,看向人的眼神颇有委屈。

楚晚宁将手收回,仔细端详起手中的小人。

薛蒙立马凑了过来,看着楚晚宁手上巴掌大的墨燃不由一愣,随即惊愕道:“狗东西,你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因着薛蒙离得太近,墨燃差点在楚晚宁手里摔倒,眼神颇为幽怨地看过去道:“萌萌你走远点,我要站不稳了!”

薛蒙闻言立马离远了些,看着楚晚宁手中的墨燃颇为好奇。

墨燃一脸委屈地看向楚晚宁,随后眼中含泪道:“师尊就算讨厌弟子做得事,也不能这样罚弟子吧,摔倒好疼的…。”

楚晚宁闻言一愣,有些许手足无措,过了许久才僵硬地解释:“不是我做的。”

墨燃闻言愣了下,不是楚晚宁做得?!那是谁?!本座该不会一辈子都变不回去了吧!

墨燃由委屈转变为惊恐,十分害怕地抱住楚晚宁的小拇指,恐慌道:“我不要一直这么小!”

楚晚宁看着人的动作眼眸轻垂下来,莫名地柔和了许多,感受到人的依赖,有些干巴巴地安慰道:“我带你去找贪狼,总能变回来的。”

墨燃闻言含泪点了点头,小脸轻蹭了下人的小拇指。

楚晚宁眸光微闪,微收起手掌,带着人往贪狼的住处走去。

薛蒙自是知道自家师尊一向和贪狼不对付连忙跟了上去,也因甚是担心墨燃,一时未察觉到步子比平时都急促了几分。

墨燃乖乖地待在楚晚宁手上,脑中思绪混乱,不由地担忧自己变不回来怎么办。

“呦,什么风把玉衡长老吹来了?”

贪狼倚靠着门,斜眼看着面前的师徒二人。

楚晚宁闻言脸色有些僵,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看着人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贪狼等得有些不耐,转身欲回屋时薛蒙急急忙忙开口了。

“贪狼长老,我哥他生病了,想请你给瞧瞧。”

贪狼闻言脚步一顿,挑眉看了眼两人,随后道:“既是墨燃病了,他人呢?”

楚晚宁看了人一眼,摊开手掌递到人面前。

贪狼斜眼睨去,不由一愣,随即甚是稀奇地打量起墨燃来。

墨燃委屈巴巴地抱着楚晚宁的小拇指,慌张道:“贪狼长老,我这是怎么了?”

贪狼回过神来,将目光收回,旋即道:“不知道,先试着给你配点药吧,看看能不能变回来,这几日便先如此吧。”

“那,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来?”墨燃着急忙慌地问道。

墨燃只能点头应下,旋即看向楚晚宁,那眼神颇为幽怨,似是在说,你要是敢把我丢了,我跟你没完。

楚晚宁看着眼前变小的徒弟,心思微动,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揉了揉人的头,轻声道:“乖,会变回来的。”

贪狼将药方递给楚晚宁,还不忘老阴阳一番,楚晚宁的脸色自是不太好,收了药方便急匆匆地往红莲水榭走。

薛蒙急忙跟上,踌躇了许久才道:“师尊,你若是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照顾墨燃的。”

楚晚宁闻言脚步顿了下,随后道:“没有不便,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薛蒙听人这么说,也只能点头应下便匆匆离去。

回到红莲水榭,楚晚宁小心翼翼地将墨燃放到桌上,并关好窗户,垂眸低声叮嘱:“你乖乖在这待着,不要乱跑,我去给你熬药。”

墨燃撇撇嘴,乖巧应下,确认人走后便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乖乖地等着。

过了许久,楚晚宁才回来,墨燃看着面前比自己大的碗陷入了沉思,随即疑惑道:“师尊,这药是用来泡的吗?”

楚晚宁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若是全喝了,墨燃得撑死,垂眸用勺子舀起药,放到人面前道:“喝一点就够了。”

墨燃点点头,跪做下去小口小口喝药,轻蹙了几下眉,强忍着吐出来的想法将那一小勺药喝完,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楚晚宁伸手轻揉了揉人,墨燃仰起脸,人畜无害道:“师尊,我睡哪啊?”

楚晚宁看着人沉思了下,随后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估摸了下,道:“试试。”

墨燃轻点了点头,踏进去躺下,大小刚刚好,只不过实在太硬,墨燃站起身来看向人道:“师尊,好硬啊,我手会磨红的。”

说着从盒子里跳出来,楚晚宁垂眸看了人一会,将自己随身带的海棠手帕拿出来铺到里面,摸了摸人的头道:“先睡着,明天带你去买小床。”

墨燃点头应下,将自己的外衣褪去只剩里衣,散下墨发,此时像个瓷娃娃一样精致。

楚晚宁将人的衣服收了起来,伸手捏住小徒弟将人放进盒子里,轻声道:“乖乖睡吧,很晚了。”

墨燃被人抓起的时候不由一惊,很是不适应这种腾空的感觉,被人放下才安了心,乖乖躺下打了个哈欠,闻着海棠手帕上那熟悉的味道,很快便安心地睡去了。

楚晚宁见人睡熟,将人放到隐蔽的角落里,起身去了藏书阁。

翌日,阳光照映在墨燃的脸上,墨燃不适地翻了个身,盒子狭小的空间让墨燃没有很大的活动空间,过了会他便幽幽地坐起身,显然是很不满。

他从盒子里慢慢出来,望了望四周,楚晚宁呢,怎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墨燃不满地哼哼了两声,过了会肚子便开始叫起来了,他不由地轻叹了口气。

楚晚宁这时也从藏书阁醒来,想起还被他放在书桌上的墨燃,心中不免担忧,不知道他醒没醒…。

他随意地收起昨晚画的草图,随后传音给了薛蒙,便移步到书桌前。

刚走进就看见坐在桌上满脸不满的墨燃,他伸手轻揉了下人,出神的人回过神来,委屈十足地看着人道:“师尊去哪了,怎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我好怕…。”

示弱感十足。

楚晚宁愣了下,自己不似师昧那般心细,自然忽略了许久,现在才恍然想起来,小徒弟变得这么小,怎么可能不怕呢?

“去办了点事,下次不会了。”楚晚宁微垂下眸,十分懊恼地安慰着人。

墨燃被抚到毛,心中安定了些,往人手边凑了凑,轻蹭了人几下道:“师尊,我饿了…。”

楚晚宁将人的衣服拿过来,柔声道:“等下薛蒙便过来了,先把衣服穿好。”

墨燃眨巴了下眼,乖乖地穿好衣服,抬起手抓了抓自己的长发,撇嘴道:“我不想束发。”

楚晚宁看着小徒儿愣了几秒,随后道:“不束便不束吧。”

墨燃听人应允弯了弯眸,朝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梨涡浅浅地,似舀着一勺蜜。

楚晚宁看着不由愣了下神,垂眸不禁地想,他已经多久没这么对自己笑过了…。

“乖乖在这等着,我去拿吃食。”回过神,楚晚宁揉了揉小徒弟叮嘱了下,便起身离开了。

墨燃应下后,无聊地垂眸看自己的小手,不由地蹙眉想: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我不想一直待在楚晚宁这啊!

轻抿了抿唇,过了才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不过,若是楚晚宁顺着本座,也不是不行…。”

楚晚宁接过薛蒙送来的粥,将昨夜画的图纸交给人交代了几句便回来了,将一小勺粥放到墨燃面前,盯着人吃完自己才垂眸慢条斯理地用膳。

因着变小的缘故,吃了一小勺墨燃便觉着肚子有些撑了,躺会昨夜楚晚宁准备的小盒里,没过一会便又睡了过去。

待楚晚宁发现时,墨燃已经不知道睡了多久了,只不过眉心微蹙着让楚晚宁有些担忧,该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伸手用指腹轻摸了摸人的脸颊,睡梦中的人似是有所察觉,轻蹭了人几下眉心慢慢舒展开来。

楚晚宁放下心来,将人放进角落,收拾了下残局便做起夜游神来。

薛蒙将做好的东西送来,坐在楚晚宁旁边,看着在盒子里睡觉的墨燃好奇地伸手碰了碰。

楚晚宁冷冷看了人一眼,薛蒙便有些害怕地收回了手,很是懂事地替墨燃将缩小的床铺好,将衣服都收拾好。

楚晚宁看着露出满意的神色,在桌上理出一片空位放墨燃的东西。

薛蒙整理好便起身离开了,楚晚宁看着那些摆的整整齐齐的小玩意轻勾了勾唇,这下墨燃能开心了…。

想着打了个哈欠,困倦地眯起眼,没过一会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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