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的酒神——狄奥尼索斯世界文化揽萃

在人类的远古文化中，葡萄树历来是生命的象征，无论是在远古的美索不达米亚还是在古老的埃及，葡萄树都被视为生命之树。那么葡萄果自然也就是象征着生命的甜美果实。而从无比甜美的葡萄果经过挤碎压榨，流出如热血般活力四射的赤红浆液，再几经发酵直到变成甘甜醇美、令人回味无穷的葡萄酒的再生过程，在人们心中也就被演绎成了一次生命的凄美凝华。

因为有了葡萄酒这种含有酒精的绝品佳酿，古老而神秘的埃及神话中又有了一位叫奥西里斯的神。他的名字最早起源于给人类带来灾难的尼罗河的泛滥，同时他又被奉为人类赖以为生的尼罗河农业的守护神。奥西里斯神似乎在冥冥中为酒而生，泛滥与丰收这两种明显相反的特性正与带来快乐与痛苦充满复杂矛盾的酒之两面性遥相呼应。于是，他也就同时成了具有恐怖与喜悦两副面孔的酒神。

希腊神话历来有着“神人同形同性”的观念，伴随着葡萄酒的诞生，希腊人也毫不犹豫地塑造了狄奥尼索斯。狄奥尼索斯是希腊众神中出生与身世最为复杂的一位，而且也是最受希腊民众欢迎的一位。这一切与葡萄酒都是天造之合，无懈可击。狄奥尼索斯经历过很多次惨痛的死亡，肉身甚至消亡，也总能最终离奇重生。狄奥尼索斯最初是众神之王宙斯与女儿珀耳塞福涅生下的乱伦之女，虽然深得父亲疼爱，但也招来宙斯妻子赫拉的嫉妒，无数次被迫杀。即使父亲把她变成山羊或公牛也没能逃脱，被切成肉块炖到了锅里，是女神雅典娜捞出锅里的心脏救了她。狄奥尼索斯重新又在宙斯的凡间情人塞墨勒腹中孕育产出。同样又一次被赫拉因嫉妒而追杀，后来又从火焰中以男身复活。希腊人给狄奥尼索斯思索出了这许多的沧桑之后赋予了繁殖与再生的思想，来匹配矛盾重重的葡萄酒。由此可以看出，希腊人对葡萄酒，对酒神的无限狂热。

在漫长的过程中，正如人们在以矛盾斗争的心理对待葡萄酒一样，虽然能在酒精的深度毒害中警醒，但从来抵挡不住畅饮葡萄酒的快乐与诱惑。葡萄酒的魅力最终战胜了一切。狄奥尼索斯神逐渐被祭司们收回奥林匹斯山，通过希腊式的崇拜重新敬仰，并在公元前534年，由庇西特拉图发布政令，举行最隆重的祭祀仪式——大酒神节。

每年早春时节，庆祝三天三夜的大酒神节，于是，就成为希腊全民族最隆重的盛事流传到今天。这3天所有的人都不用工作，只管纵情享受葡萄酒带来的欢乐。据说犯人都会被允许参加祭祀仪式，即使有战事也要休战。人们举行轰轰烈烈的献祭公牛的仪式，根植于希腊人心中的神话悲剧开始上演，狂热的饮酒比赛一拨儿接一拨儿，全国上下除了酒还是酒，盛况空前。

2017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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