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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蝴蝶自在扇动翅膀,我做我自己的树木,不愿成茧去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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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风并无法抚平燥热,尤其是在正午烈日当空之时,小果冻拖着个行李箱走在街上,刚下飞机的外乡人搭错了衣服,没走一会儿汗水便已从额角流下。

他像现在自己手机上定位失败的导航一样,不明不白地踏上了这趟旅途。他其实并没想过要打职业的,本来只是出于好奇向自己的临时双排询问了一番,哪想对方会错了意,于是...

他像现在自己手机上定位失败的导航一样,不明不白地踏上了这趟旅途。他其实并没想过要打职业的,本来只是出于好奇向自己的临时双排询问了一番,哪想对方会错了意,于是他就莫名其妙被拉去参加试训,谁能想到还真让他通过了。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虽然他目前找不到路了,而且天气预报诈骗,说今天这里降温,可小果冻刚下飞机时感觉像进了蒸笼。

还好小果冻在被晒蒙圈之前赶到了俱乐部门口,给他开门的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热切地同他说着欢迎。小果冻尬笑着应和,视线稍一偏转,却定在了另一人身上。

面容姣好的青年微笑着看向他,眼神交汇的片刻,小果冻愣了一下,在他遇到过的人里,即算不分性别,面前的青年也绝对排得上颜值榜前几名。

“欢迎欢迎~”

青年人嘀咕着,似乎也有些社恐,但听到声音的瞬间,小果冻反应了过来,这是他的临时双排。

“487?”

“啊?是,是我,欢迎你呀,果冻。”

看着对方有点懵的反应,小果冻忍不住轻笑了声,被接过行李的那刻,他感觉心底的燥热也被一并抚平了。

彼时小果冻只觉得这个人很好看,与迟钝与否无关,他总归不会对初见的陌生人心动。即算线上双排时听着对方无意识的碎碎念,他也曾在心底悄悄评价过可爱,但这仅仅是一个模糊的印象,他们从来算不得熟悉。

虽然最开始并未想过要打职业,但小果冻向来是做一行像一行的性格,认真到一些老成员都害怕。队内训练刚开始没多久,他便颠覆了他在队友心中腼腆的初印象,化身暴躁老哥,无差别攻击每一个打得菜的人,包括他自己。

其他人最多只是震惊,但他好像把487吓到了,眨巴着眼睛望向他,看样子有些无措,刚群体攻击完“这么菜打什么职业”的小果冻,又看向487并沉声补了句,“没说你。”

“噢噢。”

或许也只有487没察觉到,其实很多时候小果冻满腔的怒气会在对上487时突然哑火,像即将被吹爆的气球慢慢泄了气,最后也只能自己憋回心里。

彼时487看小果冻,是完全想不到对方只大他几个月的,明明身高也差不多,但气场却莫名压了他好几个头。

大概也是由于他私下性格确实有些软,那时队伍里只剩487还没成年,一个两个的都把他当做小孩子来看,487挣扎无果,便干脆享受。

从vtm一路走来,他已经找到了像学生时代一样的社交小团体,在这样一个团体中,他很安然,也很舒适。

线上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与人交谈,但到了线下却总多了几分拘谨,与不熟的人一说话就容易变成结巴,所以487并没有与小果冻进行太多的交流。

对于小果冻这个人,他并不排斥,甚至由于线上的双排时光留给487的印象实在很好,即使线下形象颠覆得很严重,他也还蛮喜欢果冻的,但也似乎并没有将关系再拉近一点的必要。

那时487整日“狮哥狮哥”地叫着,做许多事情都要拽着狮子陪他,排位时失误了,没关系,甩锅给狮子就好,“狮哥”像标点符号一样存在于487的每段话里,小果冻一度觉得这俩人不对劲,甚至舞到过蒸煮面前,对着靠在一起刷视频的两人大胆提出质疑。

“你们两个不会真有一腿吧?”

狮子给他的回复是“你有病吧”,487则有点懵地看向他,反应了下才回道,“我们是朋友啊。”

肖国栋质疑失败,决定拉拢同伙,有次话题到了,他还跟唯一聊过这件事,作为队内的老大哥,唯一并没有纠正小果冻的错误思想,反倒助纣为虐,附和起他来。

“对啊对啊,我老早就觉得他俩不对劲了。”

唯一当时想的是,小果冻虽然排位和训练时跟吃了炮仗一样,但私下里一直安安静静的,总在角落里当沉默小子,身为队长,他自然要帮助新成员更快融入集体,而爱好吃瓜乃人类的本质,他难得在小果冻身上看到了股鲜活劲儿,又怎么会打击人家的热情。

其实少年人的友谊十分纯粹,他们相处得最久,他就是想跟他好,自然而然,没有什么理由,但也正因为是友谊,所以也容得下第二、第三,甚至更多人的存在。

当时小果冻是不懂的,也可能由于他明明是第二小的,却总混迹在老年组,并没有很快适应487那个小团体的相处模式。

他只看到487常年挂在别人身上,或者别人挂在487身上,而且487玩手机时不仅会跟狮子靠在一起,有时候也会跟奶鱼互相倚着坐在床上,每次都贴得好近。

年少果冻在心里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那就是487可能是受。

在蒸煮多次否认与小果冻的细致观察下,他的cp可能是假的,但487总得是受吧。

小果冻第一次跟唯一聊自己的这个直觉时,唯一很沉默,但总归没有反驳他就是了。

唯一离队后,487成了小队长,小果冻也担任起队内稳定的输出,哦不,指挥位,而且除了狮子又来了个新的挨骂位,名字叫幻贺。

不过他也并不羡慕,那么大人压在肩膀上,想想就怪沉的,还容易长不高,你看狮子不就没长高。

小果冻撇嘴,小果冻不在乎,只是在训练时不小心超常输出了,都给人幻贺骂哭了。

那人边抹眼泪边练习的样子还怪可怜的,奶鱼在旁边安慰的时候,487溜到小果冻身边,用胳膊肘轻轻怼了怼他,“你不去说两句吗?”

“他刚刚那操作不就是菜吗?”

小果冻嘴硬输出,487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反倒是小果冻开始找补,“我下次注意,不骂他那么重了。”

闻言,487轻笑了声,开口道,“果冻,其实你不骂人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听到“可爱”这个词时,小果冻的表情像便秘了一样,看到小果冻的表情,487又没忍住笑了起来。

小果冻的视线落在487身上,那人难得搭上了自己肩膀,泛着水光的眸子弯起来,像深夜的月亮,月光洒进他眼帘,小果冻微微愣了下,在心中感慨,这个人笑起来还莫名有点...

“可爱...”小果冻无意识嘀咕,反应过来自己说出了口时,话锋一转准备改为对刚刚那番话的反驳,奈何又要斟酌措辞,把到嘴的“尼玛”咽了下去,最后隔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个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果冻总觉得这次交流后,他和487之间的距离近了一些,那人偶尔也会靠在他肩膀上同他说小话了,虽然他们之间还是没有过拥抱,团建外出时,对方也从未与他并肩。

但487“果冻果冻”地唤他的频率明显变高了,与之对应的,小果冻也会在487失误并甩锅给幻贺和狮子时选择沉默。面对487,他的气势总会变弱,就算忍不住吐槽,也不舍得说什么重话。

或许是觉得对方有时候的神态很像自己曾经养过的兔子,又或许是因为别的,总之小果冻无法为自己这奇怪的区别对待,找出一个明确的理由。

当时他脑子里装的只是如何打好职业,并没有“喜欢”这个概念,更不要提“爱”,在487贴过来时他加速的心跳,也被他一并忽略,到后来他已经习惯了对方的亲近,便更无处供他察觉。

可队伍的成绩并不好,促使487和小果冻更为熟络的契机,也正是这件事。

经理找到他们聊双排的事宜时,两人接受都很良好。对于主副指挥而言,默契自然是十分重要的,这个提议从哪个角度来看,对队伍都有利无害。

小果冻从前想找双排又犹豫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打游戏时会突然上头的脾气,平时自己口嗨他骂的人又听不到,而且打完这把也就不容易跟人再见了,但双排打完这把还有下把,下把完还有下下把,他当年是很难忍住不骂人的。

不过487似乎不同,即算487对他的一些口癖很有包容性,小果冻在对上487时,也总会下意识地收敛,而且对方似乎自带某种抚平心绪的buff,让小果冻在想要怒斥时,经常会音量骤降,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没必要喊。

小队长还总有着莫名的责任感,会在小果冻捞了被人吐槽时笨拙地站出来袒护,487骂人的词汇确实有些匮乏,有时候还会突然讲起礼貌,“我能骂你吗?能的话我就骂了哈。”

小果冻有些低迷的情绪在那一瞬被拂去,他唇角止不住勾起笑意,487这个人,带着某种温暖,在吸引着他靠近。

他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人,能同他这般默契,所以哪怕只是擦肩,一瞬的烟火,他也甘愿与之一齐燃放。

“果冻果冻,看他呀,你看我干嘛?”

轻唤声将小果冻的思绪拉回,手里操作的角色已经下意识给自己的好双排套了只鸟,因为走神而有些心虚的小果冻开始口不择言,“看他干嘛?他又不好看。”

然后他便听487笑了声,说,“好好好。”

487明显不知道怎么回话了,便开始生硬地转移话题,“果冻果冻,你喝不喝奶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487总是喜欢连着叫他两遍,不过按对方的语速,叫一遍和两遍也没差。小果冻也没在意,只顺着他的话问,“你要点吗?”

“...我,我是想说我喝不完了,你要不要喝?”语毕,487似乎也觉得自己找的这个话题有点怪,又补充道,“我不小心点成大杯了,剩好多呐。”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487本已做好了扔掉的准备,举起奶茶打算最后再暖暖手,哪想这时一双手从旁边伸了过来。

“给我吧。”

对方从他的手中接过奶茶,很自然地喝了起来,487抿了抿唇看向对方,又试探性地唤了唤,“果冻果冻。”

“嗯?”

“我...我最近打电脑看不清屏幕的,想去配副眼镜。”

“嗯,要我陪你吗?”

对方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但依旧很快的回应让487隐约察觉到了被偏爱的可能,他继续问道,

“可以吗?”

小果冻的视线也扫了过去,在看到对方带着希冀的眼神时,他把到嘴的那句“你平时不都是叫狮子陪你吗”咽了回去,只回道,

“可以。”

小果冻感觉487从配完眼镜之后就有点黏他,这自然是好事,对方贴过来时他总笑得直呲牙,坏事是小果冻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不对劲。

不就是贴了一下,他在暗自开心个什么劲儿,这不是一个直男该有的表现。

于是他开始尝试抑制自己的笑意,但这样嘴角的弧度又会变得很诡异,小果冻摇头,487的歪嘴战神他是万万不能继承的。

但坐以待毙不是他的作风,小果冻觉得自己对487的态度还是要有所改变。

一次排位,一顿解擦加贴贴的487被自己整无语了,连锅都懒得甩了,赛后让他快别玩勘探员了的言论他也没有回,径自开始了自定义单练之旅。

小果冻下播后看向自家双排屏幕上重复着一个操作的小人,没说什么,只举起手机静静地坐在一旁陪他。

最后487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靠在小果冻的肩上,嘴里还在嘀咕着,“果冻果冻。”

“嗯。”

“我刚刚那个磁铁是不是超帅...”

小果冻没忍住笑,只回了个掷地有声的“帅”。

“嘿嘿...”得到夸奖的小孔雀如果不是由于太累,估计又要扇动起自己的翅膀,但彼时487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也离小果冻更近了些。

笑得像个傻子,小果冻在心里吐槽,但如果此时有人路过,估计会被小果冻的眼神惊到,那眼神温柔得像能掐出水来,正专注地望着靠在他肩膀上的人。

“快去睡觉吧,捞仔。”

望向对方快要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小果冻没再抑制自己嘴角的笑意,改变什么呢,现在这样不挺好的。

想通了的小果冻,在第二天的排位里格外活跃。什么?双排倒得离自己贼远还没有假寐?站着别动,我来帮你!

“你这救不到的,别来了。”487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这要是能救到我跟你姓好吧。”

闻言,小果冻挑眉,一个护腕弹到了椅子旁,来了手永不过时的直接掏,同时不忘出言提醒,“跟我姓噢。”

“挖槽。”487震惊,语速一度变慢,“我...”

小果冻也只是想逗逗他,哪想对方还真认真思考了下,“我以后就叫果87。”

“那说好了,跟我姓了啊,果87。”小果冻心情大好,甚至轻咳了声以抬手来压住自己扬得有些放肆的嘴角,反倒是487开始找补,“明天,明天再跟你姓。”

小果冻没当真,他便宜也占够了,便只回道,“行行行。”

放之前他是没有这种情趣的,但通过那天他发现,逗双排似乎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倒不会去刻意做什么,只是会在对方捞了的时候笑着碎碎念,刷足自己的存在感,有时听到对方一些比较可爱的语气词,还会下意识地想要模仿。

“谁还玩那种小游戏,我呀~我玩呀,我不是人吗?”

487念叨,小果冻就轻笑着在一旁学舌,“你呀~”

对方也能听到他的模仿,便干脆拉他去做苦力,“果冻果冻,你帮我看看这个怎么搞。”

小果冻任劳任怨,他那不多的耐心基本都耗在了这人身上。

放在半年前,小果冻是想不到他们会亲近得这么快的。

其实487也想不到,他主要想不到小果冻居然有当男妈妈的潜质。

谁能想到一个暴躁老哥莫名很会关照别人呢?

自身的一些小习惯,小果冻记得比487自己都清楚,一次他摘了眼镜在那里揉眼睛,小果冻突然在旁边来了句,

“现在戴眼镜还头晕吗?”

“啊?没有,就是看手机看久了,眼睛有点酸。”

487解释道,他的记忆被拉回到配眼镜的那天,小果冻比医生都要先提醒他,“你可能会头晕的。”

对上487疑惑的目光时,还又补充道,“你平时不戴眼镜,第一次戴,是会头晕的。”

487轻笑了笑,眼睛弯弯的望向小果冻,“我好像是有点晕。”

“对吧。”

487看着认真猫猫脸,突然很想rua一下,但他最终只选择抬手抱了抱,边抱还边装绿茶,“坏了,都站不稳了。”

而小果冻的大脑其实是有一瞬间的宕机的,说来惭愧,这竟然是他们之间第一个拥抱,在他还没来得及细品时487便撒手了,小果冻的大脑并不太清醒,但他还是没被对方拙劣的演技骗到。

“你这就有点夸张了哈。”

487又没忍住笑了起来,反驳道,“你不懂,这叫合理演绎。”

“嗯嗯嗯。”小果冻敷衍应和,“你真牛逼。”

“果冻果冻,这个怎么弄?”

“果冻果冻,这是什么意思啊果冻。”

“果冻果冻,能帮我贴一下眼贴吗?”

“果冻果冻,我明天想去剪头发~”

......

到后来,连称呼都干脆省略,他只需要说,“哇,我的手全是汗你敢信。”就能收获旁边人递来的纸巾一张。

甚至487只需要状似无意地跟弹幕感慨,“这个好吓人啊,我一个人不敢玩啊帅哥。”就能看到旁边某位下播后已经起身准备回房间的大哥又默默坐回了原位。

487享受这种被偏爱的感觉,更何况他本来从最开始就很喜欢这个人。

这个主动找他这个菜鸡双排,说话还温温柔柔的人,不过现在也没什么不好的,反差是生活的情趣。

那时小果冻在狼队的伙食培养下,已经变成大果冻了,体重一路飙升,之前的健身成果也毁于一旦。

但在487眼里,倒是更方便贴贴了,以前肌肉多少有点硌得慌,他选择不贴贴都是有理由的。

小果冻这个人本来就很少跟别人腻在一起,由于输出位的特性,也很少有人会主动黏他,倒有一部分人执着于惹他炸毛,比如某姓傻名逼的一茶。

第一次了解到一茶和小果冻之间的相处模式时,487只觉得有趣,遇到很多次后,487表示沉默,小果冻跟自己双排,语音却挂在一茶yy里时,487有点无语,尤其自己的好双排还在队友上椅子之后问他,“啊?你是调酒啊?”

“大哥,开局这么久了你不知道我是谁啊?”

小果冻没回他,因为正忙着骂一茶。

487无语,487闭麦,但还是得乖乖报点,只是在排位后径直回了房间。

贴个头贴,谁跟他贴谁是狗。

人家都没主动贴过自己,自己天天黏上去多没意思。

偏偏某个人没自觉,还在房间外叫他,“87,打原神吗?”

“不打。”

其实沉默大哥能主动叫他打游戏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但他现在没心情。

而被关在门外的小果冻此时面露疑惑,玩大了么?应该不至于吧...都怪一茶那个傻逼给自己乱支招。

一茶虽然没少干傻逼事,但其实心思细得很,一次线下,他很快注意到了小果冻看487的眼神,那拉丝拉得他都一阵恶寒。于是他悄咪咪溜到角落,用胳膊肘戳了戳小果冻,“坏了兄弟,你不会坠入爱河了吧?”

“傻逼说人话。”小果冻抬眼看了下一茶,然后继续低头玩手机。

“我说,487。”

“啥?”小果冻依旧疑惑,但倒是放下了手机。

“我是说,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喜欢谁?”

对上小果冻愚蠢的眼神,一茶觉得自己简直是来拯救对方的天使,他要改造一下对方这一窍不通的木鱼脑袋。

“诶,你非要我明说,487,你是不是喜欢487?”

于是一茶目睹了对方的表情从疑惑到思考再到沉默最后摆出无语的样子的全过程,只听小果冻如是反驳,“我喜欢他个头。”

“别不承认兄弟,你再好好想想?”

小果冻沉默,把一茶往远了推了推,“闭嘴吧你。”

小果冻居然没骂他,这很不合理,一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你肯定喜欢他。”

小果冻瞥了一茶一眼,而后又低头刷起手机来,但只有手指在活动,思绪早已经飘远了。

喜欢?没想过。喜欢487?更没想过。

对他来说,谈恋爱是退役后才会考虑的事情,所以在一茶同他讲“要勇敢追爱”的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回。

尤其对象还是487,487是不一样的,这点小果冻一直很清楚。

这个人是他的一味安心剂,他目光下意识地偏移落在那人身上,已是习以为常。对方有时候软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捏捏后颈,就像家养的小动物,但他深知对方无需他豢养,有着自己的天空,只要还在他视线所及,他便默默望着就好。

如若哪天飞远了,也只当是命定,小果冻或许会惋惜,但并不会强留。

所以这算喜欢吗?他对487似乎毫无控制欲,也并没有什么占有欲,只想着对方开心就行。

小果冻得出结论,这或许....是父爱吧,嗯父爱如山。

一茶像看傻逼一样看着小果冻,他说他不信,并表示你不挽留个屁,明天我就把人家拐走看你挽不挽。

一茶执着输出,然后被小果冻踹了一脚。

小果冻觉得自己当时那脚还是踹轻了,毕竟自己被关在门外的局面也是一茶所谓的“助攻”导致的。

说什么你真的不在意人家怎么想的吗?我帮你探探,听我的准没错。小果冻沉默,但他后来居然答应了一茶的提议,鬼迷心窍啊。

他一向不善于处理这种局面,对于别人他可以持骂就骂了的态度,但487不行,他还得思考怎么能让对方在不经意间被哄好。

不过这次倒是没需要他哄,晚上487便又活蹦乱跳地叫他来双排了。

难道是因为知道一茶是个傻逼,所以不跟他计较么?

小果冻不懂,但不用跟487吵架总归是好事。

其实他和487之间也并不是没有过争吵,曾经被排位大哥搞心态,自己跑去单排的小果冻,只需要跟水友反复念叨自己单排经历的黑暗,便能得到一只虽然绷着脸,但还是开口跟他讲这局完就双排的小帅。

但一招用两次还是不管用的,有次因为争吵而被解散队伍,单排起来的小果冻无论如何破防,487理都没理他,化身沉默小子,小果冻斜视看人家屏幕,看到对方猛猛上分,自己更加自闭。

“487,我,你也知道我说话不中听,我以后会注意的,真的,就今天中午那事吧...”

“不用道歉。”

“对不起”三个字还未出口,便被小果冻生硬地打断,“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

487微微一愣,这句话莫名戳中了他,他手指下意识地搓揉起衣角,“哦”了一声,为了掩盖自己的情绪,他又张开双臂,试探性地问,“抱一下?”

对方很用力地抱住了他,他肩膀都被抱得缩起来,487下意识想要推开,但最后忍住了,只是将头搭在对方肩膀上。

随着心跳,一下,两下,他在心中默念着,果冻,果冻,心中某种不知名的情愫在泛着新芽,连带那两日阴郁的心情,也突然明朗了一些。

关于487那天将他关在房门外后,是怎么突然想通的,小果冻无从得知,但小果冻这两天有些自闭。

他难得产生了,一茶或许说得对的念头。

他好像不太能接受对方的远离,别说感情上的了,物理上的都够他难受了。

487跟他贴的频率呈直线下滑,不过即使物理上被或有意或无意地离远了些,但一些维护仍是如期而至。

“果冻说话没问题的噢,果冻说话完全没问题的,你要听不惯就点左上角退出好吧。”

“我再说一遍,不要在我这里说我的队友怎么怎么样,我再看到一律标狼打。”

对方一通强硬的说明过后,帅气下播,深藏功与名,然后径直回房,依旧一句话也不跟小果冻多说。

小果冻尝试问487,“你最近咋了?”得到的是同款疑惑脸,“我最近没什么啊,怎么了吗?”

小果冻叹气,表示算了,是不是因为最近有点闲,所以才总胡思乱想,自己也确实该找点事情做。他是一直有想要重拾健身事业的,但奈何没找到个伴,有时候确实缺乏动力。

还好黎明来了......

还好个头,小果冻坐在电脑旁,小果冻沉默,在几分钟前,487跟黎明快乐双排,并同黎明讲,“这局之后等我拉下果冻三排。”

小果冻在一旁沉默等待,然后一局完毕,黎明径自开了下一局,

“他开了。”487无奈地看向小果冻,“等下一局吧”

哈,fine,区区小事,他怎会在意。

一起去健身房时,小果冻思考了半天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旁边的跑步机加档,但大明老师又不是傻子,而且小果冻后来自己也觉得有点幼稚,便没有实施。

算了,珍惜结伴情,至于487那边,小果冻觉得自己还是管好自己就行了。

其实他最近有点想通了,不过很多事情不是一时冲动就能解决的,虽然他的人生也并没有多循规蹈矩,但有些事情是一定要经过深思熟虑,往长远去考虑的。

而他眼下需要处理的,是487最近在跟他保持社交距离这件事。

有次赛场上一个丑陋的磁铁让小队长自闭了良久,回俱乐部后又揪着那个点位练了起来,视线跟过去的小果冻想到了很久前,依旧是秋日,被人赛后有点自闭的小孩,靠在他肩膀上。

那时那人甚至都没成年,讲话比现在还要软。小果冻在想,自己或许比自己想的还要早心动。

是一声声的认可,安静的陪伴,少年弯弯的眼睛看向他,“你是最厉害的啊,没有你不行的。”

他上前去握住那人手腕,放柔了语气,“487,已经很晚了。”

那个人明显愣了下,过了会儿才唤道,“果冻。”

这次小果冻没有等对方先开口,直接抱住了对方,“嗯。”

“你总不说话,光嗯嗯嗯的,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用去看对方的表情,小果冻都清楚,这人大抵是困了,而且困得不太清醒,但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总把一些敏感的情绪憋回去。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听,没有想别的。”

语毕,小果冻将人往自己怀里又拢了拢,放轻声音道,“只在想你。”

“哇,这个土味情话好诶,学到了。”

小果冻轻笑了声,没有计较对方生硬的话题转移,“很晚了,去睡吧。”

“你有时候真的很像我妈诶。”

“没办法,我对你是父爱。”

“父个头,你很烦~”小帅揉着眼睛,显然对对方的表达不太满意。

“对,我很烦~”小果冻又笑着模仿他,同时放开了拥抱。

其实我想说,我对你是爱。

那天之后487倒是没再顾忌什么社交距离,会在胜利后同他嘀咕着击拳吗玩尬的玩尬的,表面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却能瞥见对方有些泛红的耳尖。

还会在染完发后特意跑到他身边来求夸奖,虽然他当时有些愣住了,并没有说出什么夸奖的话语,但那人还是满意地翘着尾巴走了。

对方染完头发后,头发变得软软的,小果冻几度伸回了想要揉一揉的手。那人最近太怕秃头了,他还是不办这种招人家生气的事了。

反正那人总离自己很近,总有机会能揉到的,不用急于一时。

但在线下聚会时,487还是喜欢跟他狮哥坐在一起,小果冻吃完饭就坐在角落自己玩手机了,487离他也并不远,一抬眼就能看到对方。

“487,玩游戏吗?我就不信我谁也打不过。”一茶刚刚连败六局,十分不服气,决定拉487下水,跑到487那里询问。

看到一茶跑过来,小果冻斜了一眼他,然后默默戴上了耳机。

“就这个牌,咱俩一人一边,输了的人真心话大冒险。”一茶边说边把自己的手机放在桌面上,而后又简单地跟487介绍了下怎么玩。

487显然没听懂,一茶也很顺利地赢了。

“我就说吧,我怎么可能谁也打不过,来来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吧。”

“那...说一个你喜欢的人。”一茶思索,脑海中一些很久远的回忆被勾起,他看了眼小果冻,然后提出了这个问题。

“让我想想...果冻吧。”

“我去,你真喜欢小果冻啊?”

“我肯定喜欢他啊,怎么了吗?”487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只下意识地说出了心底的答案,哪想一茶反应这么激烈。

“不是,咱俩说的是一种喜欢吗?”

“你管哪种喜欢呢,八卦死了。”487这才有些心虚,他看向不远处戴着耳机神色如常的小果冻,舒了口气。

那一刻,在角落里听歌并强装镇定的小果冻,突然很庆幸自己的手机在切歌时卡住了。

回俱乐部途中,小果冻想到之前有次比完赛,回去路上看到了天边的一抹彩虹,那时487激动地举起手机完成了三连拍,小果冻没说什么,只站在对方身后也拍了一张。

小果冻看到487低头编辑着什么,打开手机看到对方更新了一条微博,并用了那三张他熟悉的配图,他轻笑了笑,也把自己之前拍的那张照片发了出去。

“怎么跟我拍同一个地方,这小子暗恋我吧。”旁边实时冲浪的487一时眼瞎,将首页小果冻的微博账号认成了别人,摆出自恋的姿态调侃道。

“是啊。”小果冻自然地回答,轻笑着看向487。

487正要接话,视线一定看清了这个微博ID,他愣了片刻,便见小果冻握住了他的手,还又补了句,“他肯定暗恋你。”

不可否认的是,那一瞬,487是有心跳加速的,他好几次想张口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二人只沉默着一起回了俱乐部。

487并没有松开他的手,直到有些凉的手指被捂热,他们间的温度达到了平衡。

陪伴是个很美好的词汇,细水长流,并不需要海誓山盟,小果冻知道,二人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契机,来表明彼此的心意。

是在一个炎炎夏日,某个赢了比赛的雨天,雨后空气潮湿却少了燥热,他们是第三场,比完天色已暗。他们两个走在队伍最后面,小果冻忽地握住了487的手。

“487,考不考虑在一起。”

“嗯,啊?”487反应了下才回握住对方的手,“咳,我是可以答应,但你这也太随意了。”

不随意,小果冻在心中反驳。

这是我认识你的第三年零七天,我想我可以说爱你了。

_end.

对很多事进行了造谣式改编,逻辑也比较混乱,随便看看吧。

by/v.

……下次一定写点好的。

如果他的灵魂已死,请把他的尸体交给我。

Day2.AM.

伊索·卡尔翻看着手中的报纸,其中的今日星秀专栏的标题是:永夜极光预热演唱会今晚九点正式举行,门票价格直线飙升,突破五十万回声!!!很显然,这是是晨报。如果大都会有白天,那么这场万众瞩目的预热演唱会应该是在清晨九点开始。可即便是大都会的贵族看见五十万回声都得取舍一番,反观伊索瞧着这个天价,他眼皮都不抬一下,不以为意的把报纸折叠的规规矩矩,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一些因为吃早餐太急看见演...

一些因为吃早餐太急看见演唱会门票的价格更是直接哽住的威廉咳嗽出声;卢卡正在摆弄他新的放映机器的设计图,瞟到这个价格也不由得哇唔的惊叹;何塞和帕缇夏正在记账,沉思应该怎样给把债款分期更为合理;不过伊索却是一个眼神也不愿赏给同行的COA5的诸位。

悬浮列车开动了,目的地是大都会最高的那栋建筑,演唱会将会在里面举行。

随着列车慢慢加速,威廉也终于把早餐咽下。他用胳膊肘碰碰卢卡,让后者不悦的瞪了过来,接着才问:“为什么他,”威廉朝隔壁坐闭目养神的嬉命人努努嘴,“一脸日了谁的表情,这么臭。”

“哦……”

显然执着又热血的先锋不甘心自己的八卦心思就此败落,所以他又从桌子下面踢了踢对面同样心不在焉的报纸怪客,笑的很贼:“怎么了,你们两个吵架了吗?”

葛兰兹恍惚的抬起头,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威廉甚是着急:“别担心,他听不见的……”

隔壁坐的嬉命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哎哟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威廉惊叫。

巴尔萨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总算愿意暂时放弃和放映机器的甜蜜约会,把一只胳膊搭在威廉的肩上,小声的调侃:“你会怕他吗?你看你这身肌肉,”巴尔萨伸手捏了捏,“多么结实,就他那个身板,你不是一拳撂倒?”

“我没事打他干啥啊……他又不是什么坏人……”

卢卡·巴尔萨啊了一声,把手抽了回来,又拿起了设计图。他倒不是重新投身进了自己的约会里,况且脑子里根本想的不是什么如何在离开大都会之前拿下这项发明的新专利。只是他又想起来,威廉从来也和葛兰兹一样,觉得伊索·卡尔是个好人。至少坏人是算称呼不上的。

多里瓦尔和巴登却是实属于自己这边的人,他们在对伊索·卡尔抱有怀疑的态度的思维战线上是达成了前所未有的统一。

毕竟他们是平时吃个什么口味的蛋糕都要挣个你死我活的团队——不过请别误会,他们在关键时刻的默契,还是没有人可以质疑的。

无论是社会上的舆论,或者说是民间的无故揣测,这都不是他们对嬉命人抱有致命偏见的根本原因。人在这个社会上多多少少会受到谣言的鼓动。但他们COA教会并非凡夫俗子,要是怀疑一个人,那自然有他们的理由并且合情合理。

有关恶之花的事情,在COA4团队进行轮回赛道的这项任务后,疑点就被冲淡了。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了COA4团队的死活,似乎没有几个人还关心着那人偶师和COA3最后的下场。

COA5作为他们的战友,还是派过团队首脑卢卡·巴尔萨去慰问的。可惜得到的回答只有婉拒,不方便接见,请回吧,我们感到万分抱歉,让你白跑一趟了,但是已经结束了。

“列兹尼克还好吗?”

卢卡站在门外,手扒着门框。那时还下着雨,也许是雨势的突然和难以预料,他没有带伞。

当时凯文的表情几乎是接近黯然。作为团队的领袖,他一直保持着极强的乐观和责任心,这样的神态,实属是不多见。也正因如此卢卡才迅速的反应过来自己的问候实在是多余。

“……教鞭前辈……如果有什么是我们……”

“巴尔萨,谢谢你,但请回吧。”

“什……”

“已经结束了。我们的任务失败了。恶之花的诅咒不会停止,而我们需要警惕的或许不止是可以看见的黑暗……还有埋藏在身边的无形的种子……”

他看了一眼身后正在掌控任务终端系统的嬉命人,憾然摇头。“已经太迟了。”

卢卡微微皱起好看的眉:“你怀疑他?”

“我没有证据。但我想是的,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可是有人干扰了他,现在他迷茫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了。”凯文苦笑。

“但有一点可以确信就是,他不会收手的。”

“来自深渊的呼唤不会终止,深渊派的力量正在蔓延,而我身为前辈……说来惭愧,我除了能救一救这个新人的命,一命抵一命,也再也无法给你们提供任何的帮助了。”

“什么,您的意思是……”

“没错。”凯文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戴着的左边眼罩摘了下来——里面满是紫色的粘腻的触手,盘绕在一起蠕动,恶心至极。他们抽取着教鞭的精力,灵魂,作为养料,好在最后彻底将宿主击溃,以夺取这具身体的核心控制权。

卢卡不出声了,眉头锁的更紧了。

“好了,不要这样。你的脸还算不错,皱眉头会很丑的。”凯文笑了笑,又后退了一步。

“我怀疑他。是的,一直都是。只不过我根本没有任何证据。他做的太好了,几乎滴水不漏。如果能找到他的软肋,让他露出些许破绽,也许我们还有可以和他和他背后的力量抗衡的转机。”

卢卡的手攥紧了。

“只可惜我命不久矣。唯一可以给你们提供的信息上的帮助大概就是……他或许,很看重你们团队的,叫报纸怪客,是吧。那个小家伙。”

“……?”卢卡巴尔萨惊讶的张大了嘴。

“这份看重不是常说的棋局的主人看重可以为自己夺取胜利的那份利用棋子的看重。或许我说他钟意维克多·葛兰兹,你会更好理解。”

凯文假装无视卢卡巴尔萨诧异的表情,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把伞丢给了他:“我想是的。我怎样也如你一般意想不到,就是他这种喜欢戏弄人性命的人,嬉弄人心的人,也懂得爱是什么。”

“我以前过于自大。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可以拯救我的团员护他们周全。就算不能也至少了解他们所有人的过去和当下。现在看来,我还是太过于高傲了。”凯文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看不懂他了。”

卢卡闷闷的接嘴:“我不理解。他们过去认识吗?”

凯文耸肩:“不如时机成熟,你自己去问问他。问问维克多·葛兰兹,问问他嬉命人——伊索·卡尔在他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过去接触过报纸怪客,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有自己的心眼,他看的清的。”

原本的小雨变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向地面,卢卡把黏在脸庞的淡金色发丝撩向一边,终于把伞撑起来:“但愿如此。”他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毕竟爱情使人盲目。

如果葛兰兹对嬉命人抱有同样的感情的话。

所以一开始,是他主动提出要去接见伊索·卡尔的。他把凯文的话真假参半的告诉了团队的人,因为他更希望可以有自己的思考。而且他不想让自己的调查对象之一——也就是报纸怪客,被凯文的话干扰,这样自己就得不出纯粹的结论了。

为了不辜负团队的信任哪怕对伊索·卡尔的偏见已经到了让他滋生敌意的程度,他还是毛遂自荐,去迎接这位永夜访客。哪怕路上他真的是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宣泄不过他还算得上合格的伪装者,没有人察觉出来。而他的内心,一个更为清晰的答案正在揭晓。只是少了一个必要性的证据那就是:葛兰兹是否也对嬉命人抱有一样的情感。这个问题贯彻始终,他需要一个答案。

“卢卡?你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不说话……还有,你的设计图,呃,拿反了?”

葛兰兹的声音把巴尔萨从回忆中扯了出来,他的心漏跳一拍,连忙把手里的设计图转了回来,打着哈哈的回应葛兰兹的关心:“啊哈哈哈?是吗……我只是把他倒过来看看这里可不可以再添一个螺丝让他运转的更加顺利……”

“原来如此……不愧是卢卡。”维克多称赞到。

呵呵呵,被你吓的魂都要没了。

“我是真的没什么事别在意。倒是你……”卢卡眼珠子一转,发现威廉不知何时已经睡过去了。除了在心里佩服这位先锋到哪里都正常运转的作息,他还把维克多拉了过来小声的问:“倒是你们啊……你们两个昨天晚上还好吗?我听老大说……”

车窗外的金色灯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照射进来,打在他们风格迥异但又同样出类拔萃的侧脸上。

卢卡发现维克多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内心不由得一沉:不是吧。

“你在说什么啊!!!”

由于维克多的声音过于洪亮,隔壁坐的嬉命人一惊,居然都向这边看了过来。

卢卡见状,连忙像哄小狗一样的在维克多的背上抚来抚去,把音量压的更低希望能从侧面也告诉维克多你太大声了:“没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老大他说……说……”

老天,他们没有那个啊。他妈的。

卢卡在心里给一向尊敬的老大画了一个正字。

维克多像焉了的气球一样摊回座位捂住脸,不吱声了。好崩溃。卢卡·巴尔萨不知多少次发出这样的感慨。

昨天晚上何塞在和伊索通话的时候,他们恰巧都在旁边,除了威廉一副不明所以然的表情,他和多里瓦尔都惊呆了。何塞给了伊索一堆警告,或者说更像是建议。而这些建议都不是什么可以说的打码的东西,要是在电台上播出一定会被消音到什么都听不见的程度。

卢卡想,把信息隐瞒就会造成这样的误会。也不知道是哪里让何塞觉得他们两情相悦了,居然还开始撮合起来了。于是卢卡当场冲上去质问他的老大说:这是干什么啊?他们还没在一起呢?

何塞的回答却是:伊索卡尔这样的人,需要有人给他一个推力,否则他是不会去干这些事情的。我只不过是在暗中鼓动了一下他而已,要不要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再说,维克多不会拒绝吗?他又不是什么傻瓜,如果接受了,你的结论不就有了吗?原来如此。卢卡想。

天杀的,当时他居然还觉得很有道理。

比天杀更天杀的,是他居然还真的想从维克多那里得到一个答案?混账!巴尔萨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维克多·葛兰兹一看就不是一个钙。

不过,要是卢卡·巴尔萨后续知道了,维克多·葛兰兹可以是个钙,而且还是下面的那个钙,的时候,他一定会为自己吃了这个巴掌而感到万分不值。

车停。伊索率先拎起手提箱下了车。

“喂……我说你啊,我们现在好歹是一个团队你不要擅自行动好不好……”卢卡追上去,口气不善的说。他是想起了COA3的朋友们才忍不住的恼怒。那个时候,嬉命人在控制终端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表情,嫌弃厌恶又觉得麻烦。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任会读空气的人都能感受的出来,恰好他放映厅就是这个方面的专家。

我看你可以装到什么时候。放映厅哼了一声,继续跟在嬉命人的身后。

“巴尔萨先生,我们不是一个团队。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加入你们。”

“但上级就是这个意思。难道你可以违背上级的命令?”卢卡摊手,他可不怕伊索卡尔对他做出些什么,充其量就是气场强势了些而已。

其余COA5的团员有意和前面两个人保持距离,葛兰兹想上前熄灭无形的战火遗憾遭到阻拦。

伊索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卢卡。

“……呃。”这样的上下打量让放映厅很不舒服,他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凯文所说的那股隐藏的黑暗……现在他的眼神里,透露着不易察觉的敌意。

“好。”伊索点头。

“……”这个是卢卡没有料到的。

这么轻而易举就答应了?

“那我现在就违背上级的命令。”

“……”COA5的团员们鸦雀无声。

伊索朝后面的维克多点了点头,脚跟一扭,披风在空气中画一个完美优雅的弧线,还不等维克多推开威廉拦截的手追上去,嬉命人就已经没入了金色的光斑中像泡沫一样,和他们融为一体,接着孤寂的身影消失在了这座辉宏的建筑之中。

那种自己要失去他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可报纸怪客却无从知晓原因。

他能做的只有努力的去追,在和威廉低声道声歉后他的脚一滑,绊倒了这位身强力壮的先锋,动作一气呵成。紧接着,他转身也投入进这场光怪陆离的盛会当中。

演唱会快要开始了。

倒计时,一个小时三十分钟。

何塞扶起威廉,帕缇夏来到卢卡的身边她遥望着那略微显得瘦小但却健康坚实的背影,微不可察的叹了气:“我想我们心头都有数了。”

“……不。”卢卡摸了摸下巴,“还很长。”

“什么?”

“我们和伊索卡尔的‘契约’还没结束。在那之前,我不能妄下定论。”

“他们两个都是不坦率的人。你知道的。”

“……来自黑暗深处的嬉命人。”多里瓦尔感受着这座城市的热流,攥紧了拳。

“他嬉弄人心的误传,在人偶师身上应了验。但最终也会投射到他自己的身上,使其求而不得。毕竟自古以来,黑暗和光明总是势不两立的。”

卢卡轻笑:“以前没发现您这么……”

“这是对他的诅咒?”

多里瓦尔招手,示意队员们跟上来,很快,他们要开始今天的任务了。

然后她向卢卡摇头。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这股异样的爱意,终究不会有好结果。”

内部的构造比维克多想的更加华丽。

所以他得马上找到伊索,否则一旦人多了起来他可就难以把那安静的人从人山人海里面识别出来了,更别说要抓住他了。

他已经在后悔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找嬉命人问个清楚。维克多·葛兰兹,偶尔确实缺乏和人口头交往的能力,因为他更依赖信纸,那股真实的感觉给他带来的亲切让他认为在信中人们总是可以无话不谈。语言虽然便利,但也更加虚伪。

如此说来他也应该重新思考伊索对他说的那番话有几成真假了。

维克多观察着会场内部的地形,一边记录,一边寻找可以提前进入后台的通道。

最后他如愿以偿的发现了一条昏暗的小道,似乎像是紧急逃生通道一样的地方。于是维克多沿着这条路慢慢的摸索着踏上楼梯间。

如果以后我消失不见,杳无音讯,请忘了我。无论多少次,请忘了我。

心头萦绕的话语如同针刺一样扎在报纸怪客的心脏上。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要找到嬉命人,无论是在哪里。他像一个在黑暗中寻找光源的迷路的孩子,纵然习惯了孤独与寂寞可过去投下的那束光芒又怎样也无法舍弃。

在奢靡腐烂的大都会里,他日夜期盼着中断的通信可以恢复。所有教团成员都明了人类很难战胜来自深渊的怪物,所以他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与深渊派抗争。每个夜晚提心吊胆的感觉也不是没有体验过,生怕明日一睁眼就看不见了太阳就永远迷失在了深渊深处在此彷徨。

本来他们该对一切都没有追求和渴望,乌托邦一样的假象,海市蜃楼一样的虚幻,哪怕伸手都是对赴死的犹豫是对团队的毁灭性打击——COA教团的每一个团队都是矗立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的危楼,团员一个连着一个,有的是地基,有的是顶尖缺一不可。

可报纸怪客还是对那份不知从何而来的信件怀抱着热忱的,殷切的希望。也许他从天上来,或许他自深渊里。只要是出自那个人手里的信件,他都照单全收。他知道这是不对的。

但就是无法舍弃啊。

所以让我忘了你真的是很不负责任的说法啊。

银行家,或者说是嬉命人,伊索·卡尔。

此时很不负责任的伊索·卡尔来到了这座建筑的最高层——永夜极光的主要休息室就在这一层。

当然,大都会女明星是有很多休息室的。

这里没有治安官,伊索观望着四周,可以说几乎没有一个人。当然没有一个人,那些人都被拦在下面他们没有胆量闯进大明星的休息室。

过去他也曾问过永夜极光,为什么不把治安官安排在身边。

永夜极光擦着粉底,准备她来到大都会的第一场演出。她从镜子里看着戴着口罩的嬉命人,接着涂起唇釉,抿嘴一笑:“卡尔先生,您知道在这座都市里,有什么是比武力更好成为为我所用的支配手段吗?”

伊索想了想,说:“舆论和影响力。”

“您真是聪明。”美智子站起来,扭过头和伊索对视着用着机械的银白色如珍珠样好看的眼珠子:“如果我在大都会有了足够的影响力,有了足够可以掌握舆论导向的影响力,那么我便不需要动用一兵一卒都能让整个城市的人都匍匐于我的脚下。他们会崇拜我,会跟随我,哪怕我被人暴露出了真正的动机,我也不会慌乱。我会从容淡定,我会继续扮演我那万众瞩目的明星角色,只需要说:‘那是别人的诬陷,他们妒忌我,妒忌这座都市的繁华绚丽,他们想破坏这里的一切。’即使我需要对抗的教会吐露的真理再如何的明晰,也抵不过我不费吹灰之力所臆造的言辞。”她笑的很美,说的很好听,说的很对。

伊索·卡尔那一刻便知道,他成功了。

这是有史以来最为完美的深渊造物。

他来这层楼没有什么目的,或许只是想静一下心,从昨天对维克多说出那番话后他就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内心的挣扎是一种煎熬的体验。伊索闭上眼睛,却也遮挡不住绚烂的光芒。

他真的很讨厌这座都市。因为这里的人,因为这里的光线,因为这里的观念,因为这里挥霍不尽的金钱。可能最终还是因为这里最终将埋葬他久久追逐的那个他。

他。

“维克多·葛兰兹。”

熟悉的夹杂着电流的天籁似的女音,他再熟悉不过了。“美智子,不要随便揣测别人的心。”

大都会的顶流——永夜极光,从背后的房间里不疾不徐的走了出来。她笑的很惊艳,她保养自己保养的很好,好到像是吸食来大都会市民有价值的一切才滋生出来的那般貌美。

“不好意思,卡尔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好奇。您是来看我的吗?”

伊索不回头,眼帘微微撩起:“是也不是。”

美智子把扇子展开遮住嘴,低低的笑出声:“嗯,我知道,我还是得说,您是来看报纸怪客——维克多·葛兰兹的吧?只是顺路来看看我的任务推进的如何了?”

“你愿意这么想也可以。”

“嗯。难得您来,我需要跟您汇报一下吗?”

伊索冷哼:“不用,我都看在眼里。”

“也是,这帮人类太过愚蠢,只要一点点的引导和诱惑就能把他们拖入深渊。”

伊索看着高楼之下空荡荡的城市,他就大约的估计出了演唱会点倒计时。

一个小时零五分钟。

“那我就有问题了。可以问吗,先生。”

“……问。”

“您只是来看葛兰兹一眼,然后就走吗?”

美智子看见他的僵了一下,心想,他最像人的时候恐怕就是有关于提起那个看着毫无吸引力的COA5成员的时候了。

真有意思。

“我还有别的任务要执行。”

四处投射着的灯柱扫过永夜极光和嬉命人,他们一前一后的站在血红的羊毛地毯上,享受着这个世界的片刻安宁。

至少,美智子享受着。

“不是,我想我没有说清楚。”

“您对他的爱只是看一眼就走吗?”

不出所料,嬉命人缓缓扭过了头。

美智子依然笑着。

“你想打听我和他的事情?”

“不能说是打听这么难听。我只是好奇。”

“你一个仿生人也会好奇?”伊索嗤之以鼻。

“是的。您也别忘记了,我的感情程序,您也有参与编写。”美智子把扇子放下来,笑意变淡了。伊索默不作声,等待她的后文。

“如果我不懂爱,那您也应该不懂。还是说您是明白的,只是因为不想让我明白爱是什么,爱上我可能喜欢的那个军官,而影响我要执行的任务,所以才故意不给我编写的呢?”美智子歪头。

“如果我说是呢?”

“……”

美智子见他不答,心中或多或少的明白了些。于是她又继续问:“那抛开这些深层次的不谈,如果后续,他们要阻拦我们深渊派,我定会以铲除异己之名把COA5的所有团员全部同化,让他们也像着大都会的人一样,灵魂死去。我知道您爱的或许就是他的灵魂。那如果我让您所爱的灵魂也永远的沉睡过去,您会阻止我吗?”

“还是说,您会想让我放过他吗?”

“这样你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如果他的灵魂已死,请把他的尸体交给我。”嬉命人透过玻璃窗看见自己,只是嬉命人,没有银行家的自己。

“噢……?”美智子没想到。

“我不会乞求你……这太难听了。我不会命令你放过葛兰兹,我也不会阻止你的行动。深渊会继续,黑暗会来临。我杀死了银行家,我就没有可以再让他的灵魂继续爱我的理由。我知道他爱的是那个银行家,但他已经被我杀死了。”

玻璃窗上的影子瞧起来有点忧伤。

这回轮到美智子沉默了。她不太懂,这也算是爱情吗?

“他去死,我活着。”嬉命人终于转身。看着永夜极光,上前一步。

“葛兰兹喜欢的是可以和他写信的那个人。他从来都觉得语言过于虚伪,不喜于和平常人有着语言上的交流。所以我也只是他不喜于的一部分。”伊索握紧手里的手提箱,没有什么表情。

“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告诉他。”

“我喜欢你。”

演唱会倒计时一个小时。楼下开始沸腾,人们像煮开了的开水中升腾的水蒸气一样,迅速的灌满了会场,他们放肆的笑着,说着,唱着,好像解开了什么束缚,世界的宁静就此打破。

“你喜欢他什么?”美智子还想明白这个。

“我不知道。”他回答的很坦然。

“我只有一颗跳动的心脏还是属于我自己的了。其余我已为了力量悉数奉献给了深渊。所以我的心告诉我,我喜欢他,那我就喜欢他。”

永夜极光看着嬉命人,他眼里的灰雾从未散的如此彻底。

“只要我还没有把这颗心也献祭给黑暗,那我就会永远爱他。无论是他的灵魂还是他的身体。”

原来如此。美智子侧身,看着嬉命人走在电梯门前,手里的动作幅度缓了下来。

“我来大都会也很久了。卡尔先生。您很特别。这里的人总是用性爱,用金钱,用浮夸的言语表达自己的爱。我见过太多了。”永夜极光微微弯腰,朝向嬉命人。

“我很荣幸得到你您的回答。不过,”

电梯到了。

“我觉得只是一句我喜欢你还是不足以表达您对他的爱的。”

伊索走进电梯,疑惑的看着美智子。她笑。

“其实x爱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方式。”

伊索咋舌,飞速的点着关闭电梯的按钮,瞪了一眼永夜极光:“你们怎么都一个德行。”

美智子俏皮的挥挥扇子,她控制了一下电梯,好让门关的不那么快:“没有,卡尔先生,这只是一个建议。接不接受是你的意愿。”

“呵呵。”

电梯门关上了。

美智子目送伊索离开,之后又想: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个意见?她其实也不是很喜欢那种淫靡的东西……这种感情到底是从何而来呢。女明星用扇子扇扇风,摇头,不解的走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还是晚了一步。维克多从楼梯间看着大都会的市民疯狂的涌入会场的每个角落,里面的人很多,他找不到自己想的那个人。

“真该死……”

他一直向上跑,想跑到没有人的地方。但到了三楼就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

“不好意思……”

“请让一下……”

没有人听他说话。那些嘴脸好像都是一个样,排山倒海的向他袭来。

“天哪……你们真该死……”维克多抓紧自己的帽沿不由得咒骂到。他像人海中的一只小船,被前浪和后浪推着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真是倒霉。太热了。

要是他就此离开了自己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不好意思……嘿不要抓我的手……”

刹那间,一股凉意蔓延到全身上下,立刻就让他焦躁的心宁静了下来。报纸怪客扶着帽檐,顺着这丝凉意传来的方向看去,不出所料的看见了自己期望的那个人。

维克多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在人头攒动的盛会里面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可是他还是在糜烂的人群中,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的手。

像从深渊里投下的一束光,像他朝思暮想的那封来信一样,怎样才让他轻易忘记?

“对不起,你还好吗?”

伊索把维克多拉到自己的身边,轻声问。

“……不算坏。”维克多答。

“……”嬉命人挑眉。

“你生气了?”

“不算吧。”报纸怪客没有把手抽开,任由他握着。“只是以为找不到你了有点心烦。”

嬉命人哦了一声,就也一直握着他的手。

“我找到你了。”

维克多没忍住,最终还是笑了出来。

“没想到你也会说这种话。”

伊索愣了一下,感觉后颈有点烧:“……你在拿我开玩笑?”

“没有啊,没有啊!你误会了怎么会呢。”维克多和伊索一直沿着楼梯走,走到了一楼。

“谢谢你找到了我。明明是应该我去找你才对的。真不好意思啊。”报纸怪客弯着眼睛,笑着说,不知道这句话在嬉命人的心中别有深意。

嬉命人有点恍惚。他在深渊里待的太久了,这种温暖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所以我这辈子也不会忘了你的。死心吧。”

嬉命人短促的笑了一声,目光移向别的地方:“那到时候你记恨我的时候,想忘也忘不了了。”

“记恨……?”报纸怪客困惑的看着他。“你是我的朋友,如果要记恨理由是什么……?”

嬉命人在内心嘴角抽搐。

“……嗯。”

“你们是朋友还手拉着手啊?小学生吗你们是。”两人寻声一齐望去,他们已经走到了入口,而COA5的其他成员还等在那里。

“卢卡你们来了?”

放映厅白眼一翻,跺跺脚:“不是我们来了,我们已经等你们好久了。胆量真大啊,就敢在演唱会倒计时一个小时前进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的看向嬉命人。

何塞拍拍卢卡的肩,暗示他敌意不要太明显了。“他比你想象中的要敏锐。少爷,别把他当成猎物。要把他视作技艺高超的猎人。”何塞小声的说。“我来应付,辛苦你了。”

“……”卢卡点头。

“卢卡等太久了脾气有些大,还请您不要介意。”何塞冲伊索笑了笑,但很明显别有用意。

“但是,如果你还想在我们团队里面待着,还请哪怕是身份高贵如您这般,也要遵守命令。”

伊索毫不示弱的看着何塞,把拉着维克多的手松开:“我不介意待在这里。海盗电台。不过你得明白,你没有资格命令我。”

“你也要想明白你是仗着谁的脸。”

“噢,我回头会好好感谢维克多的。但现在,还请您服从我们的规矩。这样说您乐意了吗?”何塞巴登已经褪去了笑容神情严肃,他正在以一队之首的身份,和伊索卡尔谈判。

“老大……”维克多轻轻皱眉。

“维克多。我只是在尽我的责任。”

嬉命人碰碰报纸怪客的手,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了。”

“那么就请多多指教了。”海盗电台说。

“不用,反正我们很快就不会再见面了。”

嬉命人不会接受他的示好。何塞心里很明白。

COA5的团员陆陆续续走进会场。显然以海盗电台为首的,放映厅,花边新闻都不愿意给嬉命人好脸色看。他们已经快撕破脸皮了,像海底汹涌的暗流一样进行着暗中的较量。只不过没有人及时点出,才得以维持现在的和平。

啊,还有状况外的霓虹先锋。

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这场唇枪舌战很快就结束了。大家很快的分好了站位,跟随自己认同的首领。只剩下报纸怪客还犹豫的站在嬉命人的身边。

“伊索,如果你愿意和我说我随时都会听。”

维克多看了他一眼。那份希望得到什么答案一样的眼神,让伊索无法呼吸。

“但是,你知道的。COA是一个个的团队。”维克多在这座连接悬浮列车站台和演唱会会场高楼的平桥间,看向光的那一方,那里COA5的大家正在等他们。或者说,等他。

“但我永远等你。”

维克多·葛兰兹快步向回走去,伊索·卡尔此时也体会到了昨晚,也许就在前不久,葛兰兹看自己的感觉。

感觉自己抓不住他。

他像泡沫一样,融入了光之中。

伊索留在这座桥的末端,被夜晚的寒冷所包围。冷风吹拂着他的脸颊,留下一个个安慰般的吻痕。葛兰兹渐行渐远,他已经用行动向伊索·卡尔表面了自己的立场。伊索伸手虚幻的争取那憧憬的背影,不知第多少次还是落了空。

他再次俯瞰这座都市——永远不知疲倦,永远肆意妄为。各种高科技的产物堆砌起来的虚假的繁荣,这些无可救药的人已然乐在其中。

他讨厌这里的感觉,永远不会改变。

忽然间他想起来有一年秋天维克多给他写过一封信,那封信乘着落叶到了他的手中。在那信的最后,维克多告诉他:身为COA教团组织的我们总是与光同存的。

或许那一刻他就应该明白,他这被深渊触手所裹挟的半生,就不应该去靠近光。

演唱会倒计时——三十分钟。

TBC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很喜欢相爱相杀嘻嘻嘻嘻嘻)

我的邻居是一对同志夫妻。呃,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用夫妻称呼他们?同志讲夫妻这一套吗?不管怎么样,一对新婚的同志情侣。

“噢,这听上去可真甜蜜。”我不太真心实意地感叹。我很喜欢我的这位邻居,即使去除掉CSI的部分,他也是一个绝对的好人,热心且善良,当你遇到麻烦,你总是能敲响他的家门。老话一句,远亲不如近邻,尤其当你是个单亲妈妈的时候,你会需要一位年轻力壮且诚实可靠的邻居的。他慷慨地帮过我几次忙,这使得我无法不在暗地里为他的婚姻生活而担忧,过来人的经验,当你的丈夫日常不着家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对他抱有什么期待,他会在外头给你搞个“大惊喜”的。

“是的。”他的微笑让我想起夏末青涩又隐隐泛着丝丝甜意的小橘花,“我们当时,嗯,在中城和海滨城之间取舍,我想选海滨城,但他说服了我。”

“我想他一定是顾念你的工作和家人朋友。”我露出羡慕的神情,“感谢他的体贴,不然中城就要失去一个优秀的CSI了。”

他的笑容里又带上了些尴尬和犹豫,为什么?“没错,就是这样,他一向如此体贴。”他最终干巴巴地说。

我后来又陆陆续续请他帮了几次忙,比如接孩子什么的。女儿的学费非常昂贵,我必须要同时打几分工才能为她提供良好的教育。有时我实在忙不过来,只能拜托他帮忙接她回家。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我也感到非常歉疚,毕竟我知道他的工作到底有多繁忙,有时候我半夜起夜,都能看到对面书房窗户中透出的暖光。要知道,那可是凌晨两点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在心里狠狠责怪一无所知(我是这么猜测的,因为我不认为这位温柔的法证官会乐意他的丈夫为他担心)的飞行员先生,他不应在此刻缺席,他应该在他的丈夫透支自己的时候用关怀备至又不容拒绝的态度将他推上床,这就是婚姻关系的意义,不是吗?两个人相互扶持。

瞧我说得多头头是道啊。可是谈及我自己,又好了多少呢?这种投射到法证官身上的自我怜悯在好不容易空出一天休息,去接女儿放学回家时达到了顶峰。老师有些惊讶地问:“哎呀,今天不是爸爸来接人吗?”爸爸?我几乎是反射性地精神紧绷,神色防备,我无时无刻不在防备那个想抢走我的女儿的男人,他不负责任,还可能有暴力倾向,我决不能让他伤害我的小天使。

老师似乎也看出我神色不对,赶忙补充道,“就是那位经常来学校接人的金发碧眼的先生。”我恍然大悟,又因为她的猜测而感到不可思议,脸颊微红,“不是的,他……只是我的邻居。”

老师颇有些惊讶地“咦”了一声,急忙向我道歉。末了,她有些回味地叹息,“他的蓝眼睛可真漂亮。”我赞同地点头,她又冲我暧昧地眨眼,“我还没看过哪位男士能为了邻居每天跑来接孩子呢,他简直就像闪电侠一样天使了——更别提他还有那么一头灿烂的金发。”

“像闪电侠一样”,哦,这可是中城人民夸人时的最高赞誉了。可惜她显然误解了什么,我不无遗憾地解释:“他已经结婚了。”她看上去倒比我更怅然若失:“噢,这一点也很像闪电侠。”我在心里想,那可不,还都是和一个棕发男人结婚,只不过属于闪电侠的是英勇无畏的绿灯侠,而属于法证官的只是个一天到晚不着家的飞行员罢了。

女儿抓着他的手把他拉进家门,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好,我很欣慰。当我们三人在餐桌前落座,我才后知后觉于今天准备过多的食物份量。他显然也有些惊讶,但马上笑道:“没关系,我们会努力吃完它们的。我想这并不难,因为这些菜看上去美味极了。”

我本来以为这只是一句客套,但当我们拿起刀叉,我才发现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把它们都吃完了!我和女儿呆呆地看着他,女儿发出“哇”的惊叹声。他不好意思地说:“我食量确实比较大,加上今天的工作特别多,我真的非常饿,所以……我很抱歉。”

噢,我现在懂他为什么要求在家吃饭了。老师说得没错,“他简直就像闪电侠一样天使”。感谢他的提议,现在我很容易就能想清那是个善意的谎言了,这个食量倘若置换到餐厅里,一定会把我吃破产的。

然而上帝显然不打算让我们轻松愉快地度过这一晚。到了八点半左右,我们用餐完毕,起身收拾餐桌,门再度被敲响了。我困惑地在脑海里筛了一遍近日的备忘录,也没想起和谁有个晚上八点半的约会。女儿和他手拉手地去开门了。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我的前夫。我赶紧出了餐厅,试图挡住他,他把我推开,进门就开始大喊大叫。他似乎把法证官当成了我的“奸夫”,不论法证官如何解释,他都听不进去,像一只狂怒的公狗一般在客厅里乱转,时不时踢翻一些东西,制造出刺耳又尖利的噪音。女儿躲在法证官的身后,已经害怕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使得一向脾气好的法证官皱紧了眉。他上前拦住我的前夫的动作,要求他停下来,我们可以坐在沙发上好好谈一谈,把事情说清楚——如果他今天找上门来的确有什么事,而非一贯的单纯找茬的话,我暗自讥讽。

但我的前夫不是个能听得懂人话的家伙。我焦急地站在他们中间,害怕他们发生什么激烈的冲突,给女儿留下心理阴影。而他嘿然冷笑,眼射淫光,在我和法证官中间游走,又伸手想越过法证官去够他身后的女儿。法证官侧身几次闪过,将我的女儿护得滴水不漏,我的前夫在几次失败后不耐烦地上手就要推开他,他却如山岳一般岿然不动,牢牢护在我的女儿身前,和我的前夫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我们都没想到,上帝是真的嫌今晚不够热闹,恰在此时,第三批客人上门了。阿拉霍洞开的门前突然又蹭进一个棕发的身影,我们循声望去,法证官神色一变,喜出望外道:“哈尔!”

“巴里,小熊,我亲爱的!”飞行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急切地张开强健有力的臂膀向我们快步走来,法证官上前狠狠拥抱了他。我吃惊地看着我的邻居,他总是平和甚至是温吞的,我还从没见过他如此热情的模样。

飞行员在他的嘴唇上用力亲了一口,喃喃一句“想死你了,巴仔”,又移不开目光似的良久凝望着法证官激动得双颊泛红的俊朗面容,然后才大梦初醒般抽出空闲来对我解释:“哦嗨,好久不见,女士!我看到你家大门没关,所以想来提醒你一下……不过你们看上去好像有点忙?”

他扬起英挺的眉毛,疑惑地看向他怀里的法证官。法证官显然也想起了现况,他松开飞行员的脖子——但仍旧紧紧牵着飞行员的手,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向他介绍我前夫。

我的前夫似乎也被他这一串定性带节奏加上不动声色的威胁的连消带打搞懵了。事实上,我也好不了多少。法证官的神色明显松缓下来,他钦佩且骄傲地盯着他的丈夫,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叫我怀疑客厅的温度是不是上升了不少。虽然我还是对飞行员的不着家颇为不满,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不论是外表、气质还是领导力、社交能力都极为优秀。怪不得法证官对他这么迷恋。

我的前夫终于回过神来。他两眼冒火地瞪着他们俩,但又因对方有两人,而且都是身板健壮厚实的大男人而裹足不前。这种受制于人的憋屈感似乎使他更为恼羞成怒了,他开始被愤怒冲昏头脑,说起混账话来:“同性恋不要觍着脸和我称兄道弟,你们这些应该被烧死的肮脏玩意儿,上帝不会允许你们的存在……”

法证官松弛下去的眉头再次蹙起。他不太高兴,但显然还能克制。CSI的他也许早就听过更为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了。他摁着飞行员攥紧的拳头,我就站在他们身侧,听见他低声在怒气冲冲的飞行员耳边说,“冷静,哈尔,还有小孩子在。”

飞行员低头看到被我护在身后的有些害怕的女儿,呼出一口气,轻轻捏了捏法证官的手指。他小声抱怨道,“该死的,绿灯侠和闪电侠也没法让这些混账父亲消失。”

法证官安抚性地看了他一眼,转向我的前夫:“先生,脏话、诅咒和歧视同样也不是上帝会允许的事。您最好自重些,否则我和我的丈夫会起诉您的诽谤罪。同时,我可以明确地告知您,您在法庭上不会有任何优势,因为我是一名警察。”

我的前夫似乎因此得到了一些错误的信息,比如面前这两个人可能不敢对他动手什么的,他变本加厉:“你们这些同性恋是不是都有艾滋病啊?离我女儿远一点,不,我要带她去医院,我要带她去检测有没有被传染!你们这群滥交的……”

飞行员看起来已经怒不可遏了,我毫不怀疑如果我的女儿不在场,他已经照着脸揍上去了。以前见他都是一副活泼开朗的模样,我倒没想到他同时也是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法证官的面色冷了下来,他寒声说:“您最好就此打住,不然我就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解决此事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不禁好奇地望向法证官,难道他还有别的身份吗?其实他是无赖帮寒冷队长的儿子之类的?那还真的挺让人害怕的。话说寒冷队长有儿子吗?

我的前夫似乎也因此瑟缩了一下。但这下意识的恐惧反而让他更为恼火:“有本事你就来搞我啊,你这个被人插……”

猛地,平地刮起一道金红的暴风,这风狂烈迅猛,耀眼绚烂,刹那间覆盖了整个客厅。飞行员一手捞起我的女儿,一手拉着我跑出家,我们呼哧呼哧地喘气,满怀从暴风中逃出生天的欣喜。此刻,没有谁比飞行员更让我感激了,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女儿说不定会在那风暴中受伤。面对女儿的安危问题,即使那大概是那个人,我也不能完全放心。

直到平复呼吸,我们惊疑不定地对视,飞行员颤声说:“那是……”

女儿兴奋地大叫:“妈妈,是闪电侠!”

“天哪,我还是第一次见。”飞行员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水,“他可真快。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比起这个问题,我更想说,“巴里还在里面!”

飞行员一愣,“我的天……巴里!”当他刚想冲进家门,他又停住了脚步,“巴里认识闪电侠,闪电侠不会伤害他的。”

他见我满面狐疑,耸耸肩解释道,“你知道,一个是闪电侠,一个是警察。在案发现场结下的缘分。”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是寒冷队长的儿子,而是闪电侠的朋友。那阵金红旋风从门里闪出来,闪电侠停在我们的面前,上帝,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闪电侠!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我的前夫。他没有受任何外伤,但已经昏过去了。

闪电侠对我说:“他没事,等下就会醒。”他看上去也很无奈,“我只是路过,听到这儿有争吵声,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他就这么被吓晕了。”

哦,我一点也不奇怪。他向来就是这么个恃强凌弱、色厉内荏,家里横,遇事就怂的性子。我诚恳地道谢,他潇洒地挥手说都是应该的,然后我眼尖地发现他冲飞行员眨了眨眼,看上去竟然有点调皮——下一瞬间,刚刚还站着闪电侠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我的前夫在此刻醒来。他晃了晃头,然后蓦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惊惧地瞪大眼,嘴里发出了一声凄厉而滑稽的尖叫,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法证官从门中走出,困惑地问,“怎么回事?闪电侠怎么来了?”他环视一周,诧异道,“那位先生呢?”

法证官闻言更奇怪了:“闪电侠怎么知道这事的?他只是速度快,又没有超级听力什么的。”

“这个嘛——”飞行员拖长调子,懒散地揽上法证官的肩,把他往自己的怀里带。在法证官因重心不稳跌至他颈窝处而怒视他的时候,飞行员向他抛了个媚眼,“大概是绿灯侠告诉他的吧。”

法证官差点绷不住地笑出声,又赶紧端正神色,“绿灯侠只是制造东西,他要知道这儿发生的事,得做一个几十米大的助听器好吧……”

我向他们道谢,他们赶紧说不用谢,并且再次强调无论何时我都可以向他们求助。他们又蹲下身向我的女儿告别,女儿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吻,当然,印在脸颊上的。他们并未就此离去,看着我和女儿进了家门之后,他们才转身离开,在关门之前,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争论,“想象力有限的科学家,你对绿灯侠的无所不能一无所知!Bewaremypower,Flash……”

而这一天,也仅仅是我们长达十年的邻居生活的起点罢了。

END

1.哈尔说服巴里选择中城的理由:海滨城的房东们定期交流房客黑名单,乔丹先生为个中翘楚,他俩结婚后并无法在海滨城租到房子,而买房也没那个钱……要知道巴里的工资在去掉他自己的伙食费和哈尔回地球的生活费之后就所剩不多了,真的攒不起钱。

2.哈尔和巴里后来又在那个屋子里住了十年。十年之后,OA终于和地球开启了货币兑换,于是存了十年工资在地球上用不出去只能靠巴里养的地球穷人暨宇宙维和部队队长土豪哈尔乔丹先生大手一挥买了套大别墅,于是他俩就搬出去了(。然后,嗯,几十年后,二代闪电侠和二代绿灯侠卸任,巴里艾伦和哈尔乔丹的生活还在继续。相濡以沫,百年偕老。是个很幸福很圆满的结局。

*电影《假结婚》AU,轻松向HE,依然是狗血都市言情。

*故事发生于《当鼹鼠遇到柴郡猫》一年多前。没读过另一篇不影响阅读。

*预警:cp:主VAL组(守墓人×囚徒×邮差),涉及炸弹组(邦邦×麦克)、勘佣。其余友情向。一句话暗示的章节就不打tag了。

私设多。除了雀舌和诺顿是兄弟外,其他角色只有一个。...

私设多。除了雀舌和诺顿是兄弟外,其他角色只有一个。

PG向。没有车,作者没有驾照。

角色属于官方,ooc属于我。

*summary:由于出生地造假,移民局要把维克多遣送出国,维克多不得不和同事订婚以保住自己的国籍。然而,中途杀出的发小使得情况一路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狂奔而去。

今天上午(十三)被屏蔽了。没想到我这种连车都不会开的码字员竟然有被屏蔽的一天。想想竟然有点小激动呢(什。

紧急在网上补课之后,我推测是那张《胜利之吻》的锅!(*'へ'*)图片已经删掉了,正在申请解禁中。(‵▽′)/

如果解禁失败,那就是剧情太狗血连lof都看不下去了orz

到现在为止都还显示处理中,据说要一个工作日。所以今天的更新就把(十三)(十四)一块放出来了,解禁之后再删掉重复的内容。看过上一篇的童鞋请继续往下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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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解禁了!本章补档的(十三)删除了哈~(*^▽^*)

十四

天大地大,赚钱最大。诺顿跟着伊索走了,离开前扣光了维克多今年的奖金,作为犯蠢的惩罚。

麦克帮小秘书说话:“小孩子家嘛。再说碰上这种事谁都可能反应不过来。”

诺顿思考之后觉得有理,于是留给维克多三分之一年终奖,要他赶紧把丢掉的智商补回来。

麦克坐在转椅上转了个圈,笑容依然亲切和蔼:“这么说吧,闪金公司维护真挚的感情。先不谈巴尔萨先生你和安德鲁有什么历史,整个动物世界在青春期都会骚动,大家也理解。然而我们的葛兰兹宝宝,就在昨天,和安德鲁完美通过了移民局的面试,我觉得这足以作为感情上的证明,你说呢?”

卢卡的表情有些茫然。维克多低声解释了面试是个什么东西。

卢卡掏出手机,手指打出残影。很快,他把手机屏幕递到维克多面前:“类似这种?”

小秘书看着熟悉的《夫妻双方相互了解程度问卷》,点头。

“很好,我来提问,烦请维奇以最快的速度作答。”卢卡往后一靠,举起手机,“安德鲁全名?”

小秘书仿佛回到了周一的移民局面试现场,隐隐生出几分不祥预感之余信心十足:“安德鲁·克雷斯。”

“安德鲁养过什么宠物?”

“没有养过。”

“安德鲁目前的压力?”

“求婚被拒。”

“安德鲁的挚友是?”

“伊索·卡尔。”

“为什么?”

“他们在死亡哲学方面有一些共同观点,都是费尔巴哈‘神是人的本质的异化’这一观点的拥护者。”

“安德鲁最喜欢吃的食物?”

“素食。”

“最让安德鲁恼火的人?

“诺顿·坎贝尔。”

两个人的问答速度越来越快。维克多逐渐沉迷于“太简单了我全都会”的快乐里,没有注意到麦克的笑容一点点变浅。

“坎贝尔养过什么宠物?”

“一只鼹鼠,名字就叫‘鼹鼠’,后来捐给动物园了。”

“坎贝尔的压力在于?”

“我的国籍和政府合同问题。”

“坎贝尔的挚友是?”

“麦克·莫顿和卢基诺·迪鲁西。”

“麦克·莫顿是他在公司最信任的人之一,两人性格相仿,工作能力也都很强;卢基诺·迪鲁西是诺顿的学长,两人在学院的时候关系就很好,卢基诺不仅智商高情商也高。”

麦克抢在卢卡开口前问道:“安德鲁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白色。”

卢卡紧接着把提问权抢了回来:“坎贝尔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不是灰色就是黑色。”

卢卡和麦克都没有立刻开口,于是安德鲁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卢卡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维克多积极开动脑筋:“条纹,黑白条纹。”

没有人再问问题了。

小秘书慢慢地回想起问答环节都问了什么,自己又说了什么,笑容逐渐消失。

卢卡盯着安德鲁。安德鲁犹豫了一下,点头。

卢卡从裤腰后扯出织物的一角:黑白条纹。

卢卡阴森森地转回小秘书:“你他妈怎么知道坎贝尔和克雷斯内裤的颜色?”

如果给维克多·葛兰兹一个机会,他一定会把自己那不听使唤的舌头剁下来给威克加餐。

如今唯一的好消息是,麦克、卢卡、安德鲁都不是移民局的,不然他还是自己收拾行李滚出国门吧。

维克多坐在转椅上,内心一片凄风苦雨。

他竟然知道那么多人内裤的颜色。这种打击是恐惧震慑级别的。

虽然原因没有一点儿童不宜的成分。

当年鼹鼠之灾,维克多和安德鲁整整当了三个月舍友,维克多曾见过不止一次对方换下的衣物,以黑色为主的衣裤中,白色的内裤分外显眼。他们一同外出采购的时候,维克多也观察到了安德鲁对于内裤颜色的专一。

而卢卡,根据他十多年间的照片以及出现在维克多面前时都万年不变的上衣,估计是人就能推导出这是个条纹控,还偏爱黑白双色。举一反三,内裤多半也不例外。

麦克和卢卡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带了点考究,形象来说就是“聪明人相见,不亦乐乎”。

得知维克多没有被卷进什么“贵圈真乱”事件,卢卡再开口时,口气缓和了点:“看来移民局号称不放过一个假货的面试也没什么含金量,不然早该质问维奇到底打算改姓坎贝尔还是改姓克雷斯了。”

维克多死气沉沉地看着发小:为什么是他改姓而不是诺顿改姓?但小秘书暂时没力气吐槽。

麦克笑眯眯地补充:“正是政府的程序漏洞百出,才让我们有机可乘。”

两人顿了顿,同时站起身隔着办公桌握手。

“卢卡·巴尔萨。”

“麦克·莫顿。久仰大名,你最新发表的论文我打印了20份推荐给同事看。你在物理学方面的成就太了不起了。”

“莫顿先生过奖。”

“请叫我麦克,亲爱的。我可以叫你卢卡吗?”

“当然。”

维克多看着一场伟大友谊的诞生,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是怎么化干戈为玉帛的。他是突然丧失了半个钟头意识还是怎么的?

麦克笑嘻嘻地看向维克多:“我有点好奇,亲爱的你知不知道我内裤的颜色?”

维克多惨叫:“求你们不要再提内裤了!”

卢卡接了话:“这还用猜吗?依你的穿着和性格,肯定是彩色的,颜色不低于三种。”

麦克打了个响指:“Bingo!”他也像卢卡那样将内裤从裤腰处扯出一角:炫目的彩虹色。两名新晋友人击掌。

维克多向所有能想得起来的神明祈祷,让在场的诸位马上忘记还有内裤这种东西存在。

麦克舒舒服服地靠进椅背:“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嘛,还是让维克多他们俩自己告诉你吧。你应该还没有订酒店?”得到肯定答复之后,顾问笑眯眯地转向小秘书,“我想你不会拒绝尽一下地主之谊吧?今晚卢卡就住到小维克多那里去好啦!”

在维克多开口之前,麦克神秘地笑笑:“记得安德鲁也要去留宿哦。不然一天之内就丢下未婚夫带别的男人回家,维克多你可是要坐实始乱终弃的渣男人设了。”

小雀斑挥舞手帕,形象解释了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痛”:“回家记得看手机啊,有什么工作交接的问题,我发短信给你!”

-tbc-

明天更新。

火柴=惡魔的棒棒糖的設定

P2不要抽菸抽菸BAD而且那不適合你(火柴可以菸也可以吧?

P3舔火柴舔的太開心舔到受傷

網路太卡換個方式發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摸可爱鬼回血但是p3是几百年前发过的那个草稿的更后面一点的草稿(

跟英语贴贴去了呀耶

维克多真的好可爱于是斗胆cos了一下!但我cos不出来维克多的万分之一可爱了属于是呜呜呜

新补充:不要因为着急赶漫展且图便宜去拼多多买那种19包邮假发.我这个假发头顶像是被杰克用雾刃嘎了一样(虽然帽子挡住了一部分)

全文1.1w+

微量囚禁有,微量血腥有,微量pua,有ooc

全文艾格第一人称,推演有

5日,天晴

我喜欢绘画。

那支向日葵开的还挺好的。

17日,多云

向日葵成了我画板的常客,最后我把它摘下来,插在了画室里装满水的花瓶里。

向日葵是比较小的那种。

画室里没有光,不过它也过了花苞期,也不会趋光。

我不知不觉就画了很多张。

18日,晴

信件。

信件被沉默的送到我手上,那人又很快的没了...

信件被沉默的送到我手上,那人又很快的没了影,我看了看熟悉的信件,并不想打开它,随手扔到了哪个角落。

最后一眼瞥到送信那人金色的头发,像画室里的向日葵,这人应该是新来的邮差吧。

21日,晴

向日葵有点枯萎了,叶子蔫巴巴的。

我每天都有给它换水。

不过它可能还是活不了。

28日,阴

连着阴天了一周,我便没有带着向日葵晒太阳。

向日葵要死了。

29日,晴

向日葵死了,在晴天死的,我抱着死了的它出门,又碰到那个邮差,他的头发依然是金色的。

向日葵是黑色的。

我把它埋了。

30日,晴

我没什么怅然若失,或是说,我把更多的注意放到了那个常来的邮差身上。

以至于我才发现——他在偷窥我,在我收到信后。是有趣的,在我对他产生了些兴趣后,这点求知欲成倍的增长。

我也开始观察邮差。

1号,晴

我很轻易的被发现了,在他发现我在观察后,他很快的逃走了,他对视线感知异常的敏感让我有点苦恼。

不过我的信件又快送到了。

2日,晴

我没有意外也有点奇怪的,他仍然把信送了过来,这条路上的邮差有很多。

我拉住了他,不过他力气竟是这么大,差点就被挣脱。(明明看起来那么瘦弱的一个人啊)

我其实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想留住他。

我被拒绝了,就在这个邮差听到我问题的一瞬间,他叫我瓦尔登少爷。

他在我愣神的时候狠狠甩开了我的手,又逃走了。

我的手,有些疼痛,但是我更在意邮差的态度,做我的模特,离开平民区,这是个好得多的选择,与现在的处境相比。

我真是(“真是”被划掉)很奇怪(“很奇怪”被划掉)想不明白。

还有我的日记本。不美观了,有点烦,最近几天可能都不会打开。

7日,小雨

我的房门被叩开,一封干爽的信,尽管是小雨,但还是没有一滴水渍在上面。

邮差还是那个邮差,这次我在拿信件之前,问了问他的名字。

“噢...瓦尔登先生,您可以叫我维克多·葛兰兹”

邮差顶着雨走了

14日,晴

我与维克多的见面又隔了一个周。

维克多再次送来了信,他主动开口问了第一句话。

“您的那些信,您都没有看吗”

“没有”

“好的先生”他跟我告别。

他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我从来没有过回信吗?

我坐在桌前,面前摆着这将近一个半月的信,随手把今天的那封拆开来,信纸上带着些少女香水的味道,我把对折的纸展开,没看,掉头看了窗口。

在看到那金色的头发的时候,我没丝毫意外,我对了个口型。

“维克多。”

他慌张的逃走了。甚至弄丢了他自己的帽子。

我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捡起了他的帽子。

15日,晴

维克多来了,没有带帽子,其实之前他一直是低着头的状态,还是头一回把脸颊什么的清晰暴露在阳光下。

阳光下,他眼睫颤了颤,眸子是下垂的,他大概不习惯,直视别人吗…?

就算是习惯也很让人不爽。

“维克多”看着我。

金发邮差听到名字快速瞥了我一眼,又偏开头去,“瓦尔登先生…”

今天没有信。

他特意来找我,来问帽子。

“做我的模特。”我仍然抛出这个结果。其实我仍搞不懂,他为什么拒绝,甚至我需要用别的条件来请他。

他默了会儿,还是同意了。

“先生…我的帽子。”

“进来。”

他的眼睛很好看,我确实对这次的画作很有期望。

不过出现了点意外。

他对视线的逃避,让这幅画,完成的,并不顺利。

我不满意。

我更觉得,这幅画上写满了“失败”。

18日,阴

我觉得我能画出更完美的画作。

我想了很久。

手下是又一张快要报废的画——它马上就要被揉烂扔在地上了。

我应该画一些别的了。

19日,晴

没画出来。

20日,晴

还是不太满意。

21日,阴

我仍旧没有画出来。

哪怕是我再次面对那些艾拉为了给我提供灵感而准备的花。

看着那些花鲜艳的颜色。

我选择把画板移到了我摘下那朵小向日葵的地方。

可我照着那些同样差不多的向日葵,始终画不出来。

30日,大雨

我大概意识到我画不出什么了。

在新的灵感出现之前。

……我应该再见一次维克多。

在此之前,我还是把自己关在了画室里。

4日,阴

我大抵是疯了。

5日,晴

我终于有了新的信件。

我请维克多进门,我不知道他拒绝后我会怎样。

他答应了。

我是知道他在逃避我的,自上次的绘画后。我把信摆在了书桌上,与其他的信封混到了一起。

我简单的带了做了客,就带他去了画室。

“瓦尔登先生…?您…”

我摘了他的帽子,他下意识就要抢回来。

我把帽子随手放在桌上,还是哪里,掐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他拿到帽子。

“维克多,你乖一点”

他吃痛,我让他看着我。

看着我,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我曾临摹过数百次,数千次的。

我好像捧起了他的脸,抚过眼角。

“我需要你。”

……维克多好像不再挣扎了。我完成了这些天,我最满意的画作。

我想留维克多几天,维克多摇摇头,带了句话。

“萨莱先生希望您到那儿的公寓画画。”

“我知道了。”

留下维克多的想法不了了之。

萨莱,我的美术老师,不过我本质上是看不上他的。

我不觉得他能教的了我。

6日,晴

我去了公寓。

那里的画具甚至没有我画室的全。

但我即是已经来了,就随手画了一幅。

这幅画在萨莱的鼓掌声中停笔。

“您的画作像至高神的赞礼。”

“没有人会比您的画作更让人赞叹。”

“…您,大概能画出世间的真谛。”

目前为止,只是几句话,他是配不上我的一声先生的。

但我发现了他给我提供的灵感,以及这些的价值。我需要这些。

“萨莱先生。”

13日,晴

天气晴朗了一周,我在这儿的公寓留宿了一周,我的花也在烈阳下晒了一周。

是我的失职,艾拉为我种的花…我的心情陷入了种烦躁中——我已经能想出来那些惨象。

不过,回来后,我并没有看到花园里枯萎的花瓣,也没有干枯的叶藤,这些花甚至要比以前养的好。

我的门前有个小盒子,我猜测里面是我的信——盒子的大小像是刚好可以装下的样子,里面大概是我离开一周后所有的信。

盒子很朴素,一点装饰都没有。打开盒子后,是了,叠了好几封的信件。

我看了看花园的方向,大概知道这位“热心肠”是谁了。

我又去了公寓,走之前,我在花园的栏杆处贴了张便签。表示感谢。

18日,多云

似乎有了隐藏的循环,维克多每天都会来为花浇水,有时会带来一两封信。等我再一次回来这里,我贴的便签上多了一句话。

“如果您真的感谢我的话,就请您看几封信吧。”

我以“奇怪”来形容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信件有这么大的执着。

实际上,我对绘画的执着也何尝不是。

这个循环:他为我的花浇水,我有时回来,就读一两封信。

哪怕我们并没有见过面。

7日,晴

我回来的早,这么说,在我看到维克多在浇水,这半个多月第一次见面,他变化仍不大,金色的,像太阳,背影又那样小,好像几笔就可以填满色彩。

我们两个…交集不算多的人,有,奇怪的联系——我说不上来这种联系,所以我称它“奇怪的联系”。

我就站在栏杆外,在维克多转身发现我的时候,我看到阳光明媚,亦是夏花灿烂。

只想把他入画。我那一刻,有且只有一个想法。

他和我打了招呼,没有寒暄,下一句是再见。

我才发现,我们大概只在不熟的范畴内。

哪怕我们好像在几个月前就见过面了。

很奇怪…我没去公寓了。

我在这停留了一天,等他走了后。

我回过神,惊异于手上多出来的药。

我…想干什么?

8日,大雨

大雨突如其来,他大概不会来了,但有一刻我还在期待——我竟然在期待新的信件,这样他就会来,我会看到他。

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不过这一刻来的时候总会有选择。

…他来了。在我走进画室之前。

他还是顶着那顶,小小的,布帽子。

他淋着雨来的,没带雨具,他大概半路被冰凉的雨水拦截了吧。他弯着身子,抱了什么东西,跑着过来。

他现在了檐下,我在他转身的时候,才看着他,我看他把护在肚子布料处的信封放进了盒子里。那盒子已经被打湿了,被他往里推了推。他又要走了。

我说的。会有选择的。他倒了,身上潮湿的,蹭了我一身水渍。

9日,多云

药的效果很厉害,维克多甚至第二天才醒。醒来后会乏力几个小时,不过,我还是把他绑了起来,绑在椅子上。

我绑的很彻底。他手腕处的绳子一直缠绕到了食指,脚腕,小腿和椅子的绳子也交缠的紧密。椅子我挑选的很重,它不会被轻易的抬起——

而没人会找到这里,我知道这里的治安有多差,知道这里的秩序有多乱,而我这里也足够隐蔽。甚至不会有人发现,有一个邮差失踪了的。

维克多·葛兰兹。

我在他昏迷的时候,把我眼里所及的画面画下。

他带给我的灵感,足矣对比萨莱。

我很喜欢这幅画。

…噢,他醒了,果真是乏力的,我注意到他连手指都没怎么动过,我带了食物,他很乖巧,一声不吭的都吃了,他甚至不怕我在里面加点什么么?

他除了被我第一次动作太大,灌得太多而呛咳了几声,没说过什么,也没问什么。

“你还知道我是谁吗?”我没阻拦他的视觉。

“瓦尔登先生。”

囚禁,但很奇怪,太奇怪了,这一囚禁的每一步都是那么清楚,哪怕是被囚禁的那人,维克多,也很清楚的知道,他被我囚禁了,而失去了,自由。

太平静了。

不过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而那副昏迷的,关于维克多的画。

我叫它《被囚禁的太阳》。

画的色调被我调的很暗。

我把它单独挂了起来。

安定的过了一周大概。

我认为他放弃了,放弃了逃离,毕竟那没希望。不过早上迎接我的只有狼藉,凌乱的绳子上有血。

我想不出来他是怎么挣开绳子的。那应该会很疼,他顶着疼。我把他绑在椅子上,绑了一周多,他顶着僵硬的一周没活动的腿。能跑多远呢。

我不清楚,也不明白。但“灵感”逃走了。

在晴天逃走的。

我雇了人,这一片地方的人。

相当于给维克多下了通缉令。

22日,大雨

在这样的监视下,他坚持了两天。

最后撑不住破残的身体,倒在哪个角落里吧。他身上很脏,这一身都是湿泥。

我把他带进浴室,在浴缸里放好水,把他整个人都泡了进去,衣服都是湿的,再泡一下也没关系吧。

维克多阖着眼,很恬静。

浴缸里的水红了些,这像是我在放血。我把他衣服解开,把他包在了浴巾里,衣服之后再处理吧。

简单的擦干,我把他手腕脚腕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之前有给艾拉包扎过,还挺像模像样的。其他渗血的小伤口贴了创可贴。

不过他磕破的膝关节我没有管。

我总不能让他再逃走了。

我没有再绑他,只在床脚处添了锁,银色的,很小巧,几乎不会有什么重量,锁链另一处是维克多的脚踝。他被我放在床上,我抱着他睡了一觉。

这是我失而复得的“灵感”。

23日,阴

有人敲门。

是新上任的邮差,在维克多几天没有回去后的代替。笑脸很大,不像是维克多那样的沉默,很惹眼。

他补上了那一沓因为维克多缺席而未送来的信件。

我接过信件,进门之后,把信件用开信刀全部拆开了,带到了卧室。维克多已经醒了,我没说什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展开信纸。

信件大多数是萨莱寄过来的,大体就是问我为什么不来了。

最后一封关于他的信是他今天写的,过几天要来登门拜访我。

其他的信件不甚重要了。

而我不需要给萨莱回信。他的信是通知,并非请求。我嗤笑几声。

我是特意在维克多眼前看的,他盯着我,“你很讨厌那个人吗?”

说不上讨厌,说不上有什么情感,喜欢和厌恶的概念,对于我是模糊到极点。我觉得那不重要。

如果说厌恶,我厌恶那些虚伪的嘴脸。

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维克多的问题,他好像也不在乎答案。他看着信封很久,问“我被取代了吗?”

“对。”

“没有人来找过我吗?”

他没说话了,过了会,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把衣服放在他旁边,掖好了被子。

他大概很难过…吗?

太阳涵盖了雨水,他眼角有泪光。

25日,多云

有人拜访。

但不是萨莱。那位,自称是“诗人”,来找一位,邮差。

“怎么了,那位邮差失踪了吗,难怪前几天是新面孔呢。”

“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确实,不会撒谎。”

我不会撒谎。因为没那个必要,被拆穿也没什么。

“你带不走他,”我走近“诗人”,干脆认下来,“你甚至不会知道他在哪。”

“没关系啊。”“诗人”笑了笑“我会带他走的。”

他离开了。

我没跟维克多说这件事。

不过维克多最近好像什么都吃不下。食欲不甚。

26日,阴

最近好像都没什么阳光,云把太阳遮的很严实。

维克多几乎是绝食的状态了,现在比之前抱着要轻很多。我没什么办法,做好准备后,带他在院子里转了转,去看了他之前照顾的花。

很艳。

维克多痊愈的很慢,连那些细小的伤口,都才只结了痂,膝关节更像是新的伤口。我找到之前艾拉调皮摔伤脚,给她准备的轮椅。

那时候我推着艾拉的时候,她总会和我抱怨这里的花怎么还不开。我拍拍她的头。

“快了快了。”

刚种下不久的花始终没那么快结苞盛开。可是再不开,她就看不到这些花了。

我走神了。

维克多静静的,什么都没有说,像个布娃娃。他睁着眼,又好像一直在发呆,我就把轮椅停在了向日葵前。

“维克多。”我叫他。

“噢…”勉强算是应了一声。

“‘诗人’来找你了,在昨天。”我提起了这事。

好像是石头落入湖中,激起波澜,但最终归于平静。我便推轮椅要回去了,阴天也没什么好晒太阳的。

轮椅不知道卡到哪里了,维克多整个人都摔了下去,他膝盖身上生生磕到地上,手掌擦破了皮,流了血,他疼的弯了弯身。

我把他抱起来,下意识把他抱紧了,那是我安慰艾拉的动作。当然我应是不会是把维克多当作艾拉,那是不一样的。

他疼的直嘶气,我抱他回了房间,处理伤口。

“谢谢…”我蹲在床旁边,抬头看他。而他低着头对我道谢。

我意识到我在干什么。

可只是我想做。

纠结。我对他是

(“是”后面没有字了)

27日,晴

萨莱来拜访了。

我把卧室锁住。我并不想开门接客,但还是让他进来了。

“先生。”他来这来有什么明了的目的吗。

大概,是有的,我想起他那些信里寥寥几笔点过家产的话语。我不知道他从什么渠道了解的消息。

“我曾在信封中,表示过我的到来。”

“噢……是吗?”我好像刚刚知道。

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得逞。

两面的人。

他似乎对从那里了解的信息深信不疑,我确实不会看那些没用的信。可他似乎也在自信了。或许是没有收到回信的缘故吗,信里的内容,一封比一封目的暴露的明显。

他给我的灵感也渐渐消逝了。

他说要到我的画室里瞧瞧。

“哦好,当然可以。”萨莱…先生?

我把开信刀带在身上。光是信件就能够给他定死刑了。不过,这个不够谨慎的失败者,还能为我提供最后的灵感。

他在欣赏我的画作。我想,他在想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来盗走这些画。

“怎么样,我的画作。”

我走到萨莱身后,“好,好…您的画作…”

他一下子发音不准了,发出了个奇怪的音。开信刀是锋利的,被我更加用力扎进他的咽喉了,那是大动脉。是我选择他最后给我提供的“灵感”。

开信刀。通常是用来切开信件的。

我用它切开了萨莱的脖子。

“真是,不够谨慎啊,萨莱先生。”

血喷涌的很厉害,溅了我一身,有些溅到不远处的调色盘上。

脏了。不过有了灵感。

他给我最后的灵感是:生命的凋谢。

我找了替罪羊。拿钱,带走尸体,去自首。他效率很快,很快画室里只剩下那摊像是炸裂的血液。我完全置身之外,我没着急清理,在这一片血液中找到了扭曲的灵感,再呈现出来。是一幅很漂亮的画。

很漂亮。

完成了这幅画作,我才开始清理这一片对我来说相当于是污垢的东西了。它的价值已经被呈在了画板上。顺便也清理了一下自己,在一楼的浴室里。

整理好一切,我带着刚刚送过来的粥回了卧室。粥很软糯,加了些糖,温度也刚刚好。

“维克多,来吃早饭吧。”说实话那时候已经快正午了。

不过维克多的手腕没好,没法拿东西。

维克多看着我,眨了眨眼,没过多久还是偏开了头,他又说“谢谢”。

好想抱着他。

28日,晴

我把窗帘拉开,光暖暖的。

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画的很好看。”

噢…我是不擅长肖像画的,自从艾拉去世后,尽管我也尝试过再寻找那时候的高度,可只在我8岁的时候,那儿的灵感就消逝了。

我多久没画过肖像了。

可我最近又创作出了很多。

“艾格,你走神了。”

我回神。维克多现在叫我的名,就像我那样叫他一样。

我补好了最后几笔,把画递给了维克多。

“给你的,维克多。”

维克多愣了愣。

“啊…谢谢…”他大概没有想到我会送给他。

我搓了搓他的脸,不过手上有颜料,我就,蹭了个心。

我也该谢谢你的。谢谢你帮我养的花,谢谢你给我送的信。

谢谢你给我带来的灵感。

29日,多云

天一直不怎么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一般晚上会看一看他的伤怎么样。

他的手腕的伤被绳子勒的,在之前,我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绳子勒断了皮肉。脚腕也是,看着让人心惊。

膝盖的伤口蹭的很深,破口很大。

现在也是,没什么痊愈的样子。

我去打扫画室。看到了我第一次给他画的画。

他躲来躲去的,画的不怎么好的那一幅。

我看了会。

他恨我吗?

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两幅画的差距(我送给维克多的那一幅)很大了。

现在真的平静吗。

马上他,是不是就会跑掉了。

我抱着另样的想法回去。

维克多大概看到那个了,脸上的颜料被洗掉了。脸都搓红了,他不喜欢吗。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想干什么…?

之后,我来开启了一场狂欢。

等待我填满欲望的画板。

我只会看到维克多,双手无力捏着我肩上的衣服。

在自己无助的声音中求助,向施暴人。

我并不知道这相当于是什么行为。

31日,晴

维克多最近很乖。

以至于我甚至主动带他出门了。

我们很开心,应该是“我们”吧,我看到维克多在笑,我扶着他。他在看那边宠物店里伸懒腰的小狗。

“你喜欢吗。”我看了看那边的店。

“噢,还好,艾格。”他收了收笑容“我们继续走走吧。”维克多还有些站不稳。

我只得放弃了买下店给维克多的想法。

我们从晌午偏西,走到日落,他走累了,我就抱他去最近的椅子。

这样做,没什么。

除了会引起周围视线的驻足。维克多会把脑袋埋起来。

我觉得…挺新奇的?

是绘画以外的乐趣。

除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路过小巷子。

看到忘我的情侣。亲吻的“啧啧”声,并不保守。我们离开,谁也不扫兴。我问维克多(“亲吻”是后来才知道的)

“他们在干什么?”

“……嗯他们在,接吻,是一种…呃表达喜爱的方式。”维克多磕磕巴巴的,大概在想如何描述这个吧。

“那我们可以接吻吗?”

“不可以…”

我盯着他。维克多改口,“我是说…等下一个晴天吧?”

我看了眼开始弥漫的云,“好。”

1日,阴

今天乌云遮了大片,一抹光都没透过云层。

一整天都是这样。

“早安,维克多。”

维克多还在休息。最近他都会赖在床上,睡得很饱。

“艾格…早安。”

我看看外面的阴云。

“如果明天有太阳,就陪我画一幅画吧。”

维克多只发出了几个意义不明的音节,我权当他答应了。

锁自从昨天出门就被我扔回仓库了,我并不想把维克多当成那种,被贵族豢养的金丝雀。

也不想维克多离开,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把锁打开了。

之后维克多向我要了纸,一支笔,要写字。也不让我看,又要了一封信封,就把我推到一边去了。

“……”被赶离了。

我把自己蒙在画室画了一下午画。

作画勾去了几笔烦闷。

我没锁门,回来的时候有点期待他是否还在。

他还在。我把抱着信坐在书桌前迷糊的维克多叫醒。

他抱着碗,小只的,很乖巧。吃完后,我就把第二碗拿出保温盒。

他再小口小口撮着。

很可爱。

他不时偏头看我几眼,最后终于忍不住。

“可以不要再盯着我了吗…艾格?”

“噢…不可以”

维克多没脾气了,安静的垂眸喝粥了。我看看他的手腕,伤好了后,就去吃点别的。

现在我还是陪着维克多一起喝粥。

人跑了。我大早上起来旁边就是空的了。

不…还留了一封信。

字歪歪扭扭的。很长一篇。

……

我最长久的灵感。

我从窗口向下看,看到了意外的人。

我看到了艾拉,在楼下。旁边站着的是艾格,快要8岁的艾格。

“哥,这些花怎么还不开啊?”

“快了快了”艾格腾出手拍拍她的脑袋。“不要动哦,艾拉,我在画画”

艾格在画艾拉的肖像画。

“什么画?我也要看!”

“不可以。”

“欸…为什么呀?”

“唔…因为艾拉太调皮了。”艾格意有所指,看了看艾拉摔伤的腿。

“艾拉以后再也不调皮啦…哥哥给我看看嘛…”

“嗯……等艾拉腿好了之后吧。”

——

“艾拉的腿好啦!哥哥你的画我可以看吗?”

“抱歉…艾拉,我忘记把它放在哪里了…”艾格故作懊恼。

“好吧,哥哥,没关系的,找到之后我可以看吗?”

艾拉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现在是艾格照顾艾拉,哪怕他自己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艾格知道如何照顾妹妹。

那是一早就知道,学会的。

艾拉是早产儿。

一生下来身体就不好,艾格担着哥哥的责任,自己自然是负责的。父母宠爱艾格,并不想让艾格做这些事情,不过艾格还是好好照顾艾拉。

母亲的身体也不好,生艾拉的时候,大出血,那差点要了她的命——我后来才知道,她瞒得很好,当她终于面临死亡,她恬静的只像是睡着了。

那时候艾格6岁。4岁的艾拉问艾格,“妈妈睡着了吗?”

嗯。您只是睡着了吧…?

“那我们等等妈妈吧。”马车已经到了。艾拉安静的坐在一边。

马车里的母亲给艾格留下了几笔青色。

那是逝去。

母亲的葬礼,父亲抱着艾格艾拉,那么雷厉风行的人也会那么脆弱呢。哭的像个孩子。

后来啊。后来艾拉也在缺斤少两的生日中就去世了,那么乖的孩子也会骗人啦。

在想要呕血,想要咳嗽,想要吐出她刚才吃的所有东西。

她却笑的格外明媚。

“哥哥,我想去看看我的花。”她的脉搏在无声缓慢地跳动。

“好。”

艾格带艾拉去了花园,那里是新生的绿芽,是生机勃勃的。

“哥哥,我大概看不到那些花了。”

“瞎说什么呢。”一会就可以看到了。

看完花之后,艾格准备带艾拉去画具室,那里藏了艾拉的肖像。

可艾拉软了身子。坚持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她的生机似乎给那些绿芽了。

艾格抱着脱力的艾拉。

家庭医生嘈杂的声音很快包围了艾格。那时候,艾格在想。

“那幅花瓣成簇包围艾拉的肖像。艾拉也看不到了。”

画具室里的艾拉,留下了白色。

只有冰冷的,尸体。

最后我把那幅画放在了她的碑旁。

愿她能看到。

那天的太阳刺的艾格眼睛疼。

再后来,艾格就不画肖像了,也不有艾拉缠着他画了。

我下了楼,选择去了画室,平常我会在这里待上一天。

我把那些完成的画作上的布挑开,都是艾拉缠着我画的,少了那幅她6岁的画。

那幅画正在墓地里陪着艾拉。

最前面的画是维克多。那也少了幅…哦?它被挂回来了,下面贴着便签。

“谢谢您的画,瓦尔登先生。”

“不过我们可能不会再再见了。”

“您的花,只能请您自己照顾了。”

“落款:维克多·葛兰兹”

果然是会失去的。会被光抛弃的。

我把画放好,抚了抚他的脸。今天的太阳很大,很炙热。

我出门了,没来得及想什么的时候,有看到比阳光炙热的火光。

火的绽放,火的迸发。炸裂的艺术。我过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新的灵感了吗。

那栋楼围了很多人,有担心的,看到亲人出来如释重负的。不过我不在意那。

但我看到了奔赴炙热的太阳,那却是温暖的。

…太阳最终竟可以覆灭大火,不过那光和大火一同熄了。

太阳踏进废墟,始终没亮起来。我跟在后面走进了焦黑的门。我依稀好像听到狗叫,但没看见。

里面全是一股烧焦的味道,我找到维克多,发现他身旁躺的尸体。面目很模糊了,衣服被烧的破破烂烂,只能零星的看出些原来的色块。

胸口上有还算完整的警徽。那大概是个警员。

维克多认识他,他说。

“诗人。”

那是…“诗人”吗?他死了吗?

就算死了也没关系,反正是没用的人。

维克多为什么跪在那呢。那很脏。

维克多抱了抱那具死尸…我感觉有点糟,他已经是死了,维克多。那看起来甚至有点惊悚。

“诗人,你食言了。”

“就像是你骗了我说你要教我口琴一样。”

“那太可恶了。”

那好像异常平静。维克多把“诗人”抱起来了,大概想收尸。

他转身就看到了我。他应该是想要笑一笑的,可只是拉了拉嘴角,看起来更像是要哭了。

“又见面了…瓦尔登先生”

刚刚肖像画的便签下,落款着不会再见面,可没过多久就又见到了。

“我要离开了。”他抱着尸体走了,向公墓那边走。

“你好像真的忘了来接我。”

维克多翻了全身的口袋,最后在夹层里找到了…一把口琴?

吹奏者不像是初学者,或者说他无师自通。除了专业的一些错误,否则会是完美的。音调是委婉清幽的,没什么太大特点,但听起来很舒服。

维克多脸上身上都是灰,坐在墓旁边,有种颓靡的感觉。

他吹完口琴,这里就什么声音都没了。他的样子,像是要在这里坐一天。

“‘诗人’,死了。”

“不会有人再来接你了。”

“而你邮差的职务也被替代了。”

我站到维克多身前,蹲下身。

“只有我需要你了。”

“跟我回家吧。”

“跟我走吧。”

我用手蹭了蹭他脸上的灰,“跟我走吧。”

他最后真的很乖。跟我回去了,除了那把口琴又被他好好的放起来了,小心翼翼的动作,令人不爽。

算了。

我给他洗了澡,才发现他的伤口又崩裂了,只能大概的把灰洗净。

我再次给他包扎。

“维克多,疼吗。”

“…不疼,瓦尔登先生。”

“艾格。”

“啊?”

“我说叫我艾格。”

“不疼…艾格。”

包扎好了。我想起了另外的事。

“我可以亲吻你吗?”

“艾格…”我偏过头,引着维克多的视线——那边是窗口,以及泼洒进来的艳色夕阳。

“啊…艾格。”维克多伸出手,最后把自己挂在了我身上。这是,同意了?

我以为这个吻是激烈的,但其实这个吻比蒸馏水还要淡。

浅尝辄止,生涩纯情。

我贴着他的唇,没有深入,没有闭眼,我清楚的看维克多紧张的抖着眼睫,不敢放松的样子。

维克多.葛兰兹。

我抱紧了他。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但结果是我满意的。

这些天维克多醒的比我早得多…但他并不会起床,他会确认我在不在(一般这个点我还不会起来),然后窝在我怀里,闭眼,但不会再睡着了。

每天下来,又陪着我到很晚,一直到我收拾画笔,准备洗漱上床休息。

他是累的。黑眼圈压满了眼眶。

“维克多再睡一会吧。”

“艾格…我不困,我想陪着你。”

“再吃些吧。”

“噢…好的。”

正午,他把我给他添的饭全吃了。后来跟我说去洗手间,这几乎成了规律。而在我一次偶然,才发现了。

他其实把那些吃的全吐了,吐的很厉害,胃酸都吐出来了,他趴着缓了很久,才开始清理,喷空气清新剂。

我没再让他多吃了,他的食欲始终提不上来。我不了解这样的维克多。

我带他去看了医生。

“…少爷,这位…小先生身体上没什么问题,但心理上有一些认知障碍,而产生的间歇性断食,绝食的表现,具体原因是过度焦虑。如果不及时处理一下的话,会发展为厌食。”

“少爷,我建议您从根源…就是焦虑的问题上来解决,如果实在不行,您可以带他来接受心理治疗。”

“好。”我抱起了维克多,抱他回了家,钱留在一边。

“维克多,你觉得我在囚禁你吗。”

我想知道答案。

维克多摇摇头。

我把他随意摁到了墙边,我说“不哦。”

“我在囚禁你。”

囚禁你的身子,囚禁你的心理。“我不会再放开你,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你跑不掉。我拿手掌捂住了他的眼,贴了贴他的唇。

“维克多,你在焦虑什么。”我问他。

“艾格……”

“我怕你会抛弃我呀。”

我抱住维克多。面对面的交流太无力了。

我没再说什么。

8日,晴

最后,我给维克多送了封信,一封夹杂了几瓣向日葵花瓣的,染着阳光的信,信里是我斟酌了半天的用词。

以维克多对信的执着。我想他是会喜欢的…吧?

我带了几分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情绪。放在了我床上的位置。(今天发了疯一样,天没亮就醒了。)

我把自己关进了画室,后来绘画的时候走神了。

铺了半天的底,回神后才发现铺了一半红色。

我忘了我要画什么了。

只能僵硬的坐在画板前,没下笔,也不想回去。直到有敲门声,我习惯把画室的门反锁。

噢…我也想不到,维克多会变得那么…敏感?神经那么细,轻轻压点什么大概就断了。

他现在现在门口,我想不出来他有多无助。

他抖着声音叫我,“艾格…”

我把门打开,就发现他还抱着那封信,那封未拆封的信。

“艾格…”

我给了维克多一个拥抱,我问。

“怎么不打开看看呢?”

“可是我没找到你…”

“没找到就不看了吗?”我摸了摸他的头。

“嗯…”他点点头。

噢,写到哪了,写日记的时候想了些细节,又忘记了。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医生建议我多带维克多出去走走。

自从维克多看了信之后,精神装态确实也比之前要好的多。

“我们出去走走吧,维克多。”

“好的。”

走之前我们给花浇了水,天气快入秋了,花快枯了。尤其是那一片向日葵。

不过我握维克多的手更紧了。

我们随意转了转,发现,那家…宠物店吧,正在营业。我就带维克多去逛逛。

我进门就听到狗叫。我的手隐隐有被松开的迹象。

果然是对小动物感兴趣的吧。

最后还是买店了。

那只狗,叫威克。工作人员讲,它是那场大火被救出来的。

那场大火。

维克多突然靠进我的怀里,工作人员在旁边显得不知所措,“走吧。”我给工作人员比了个口型。

抱着维克多缓了一会,维克多下意识摸了摸口琴的位置。

最后维克多把那只叫做“威克”的狗抱回去了,至少是他救出来的。

“喜欢?”

“喜欢。”维克多抱着威克,“谢谢艾格。”

我一直觉得,维克多,笑的很好看。

很好看。

28日,小雨

都是我与他…噢还有一只讨厌的威克。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生活会被厌烦呢。

到那时候,我再翻开这本日记吧。

〔尘封的日记本上就写到这里。〕

Fin.

材料:

A.焦糖苹果

苹果100克(约一个小苹果)

砂糖50克

水10mL

牛奶15mL

B.饼干

牛油60克

低筋面粉70克

杏仁粉30克

砂糖/糖粉30克(我本人是用糖粉)

泡打粉1/4茶匙

步骤:

0.记得提早把牛油放至室温下回

A1.将苹果洗净去皮切丁,放入烤箱以180oC烤约十分钟

A2.在锅里加入水和砂糖,煮至黄金色(最好在糖水开始泛黄时马上熄火,因为余温会将糖继续煮糊的)

A3.熄火,加入牛奶搅拌均匀

A4.开中火,加入苹果块煮约2分钟

A5.熄火,搞定了~准备做饼干

B1.将牛油打至奶油状

B2.分2-3次加入过筛的糖粉/砂糖,混合均匀...

B2.分2-3次加入过筛的糖粉/砂糖,混合均匀

B3.加入过筛杏仁粉、面粉及泡打粉,用橡皮刮刀轻轻搅拌至没有干粉

B4.加入焦糖苹果,混合均匀(最好将部分的焦糖浆倒走,不然面团会太湿)

B5.预热烤箱至180oC

B6.在烤盘上铺好牛油纸,以匙子把面团盛起分放到烤盘,然后稍稍压平

B7.把有饼干的烤盘放入烤箱,烤15分钟左右,以余温继续烤约20分钟

B8.大功告成(≧≦)小心烫手

迟来的吐槽。我还担心小杰新造型尖尖的爪子不好做家务。一看单行本……我想多了……(人妻属性拉满)

*请不要留言

“那家伙真是像个睡美人啊……”山治莫名其妙地发出了感叹,并把刚刚做好的点心分给了女士们。

“呵呵,确实是这样呢,山治君,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想法。”罗宾笑了笑,接过了看起来很有夏天味道的饮料和点心。

自从和自己的船长交往之后,特拉法尔加罗多多少少对路飞讲了一些自己从前的故事,并没有要隐藏的意思,所以一旁的船员们也多多少少地听了一些,这里要数总是在加班上读书的罗宾和在厨房吧台做饭的山治听得最多。

“特拉仔君,就像个沉睡了13年的公...

“特拉仔君,就像个沉睡了13年的公主呢,”罗宾优雅地喝着饮料,“山治君的手艺真是越发了不起了,被他的科拉先生封印了13年的感情……”

“没想到被路飞那家伙给彻底‘吻’醒了呢,谢谢罗宾酱,能为你和娜美桑做饭真是我的荣幸。”山治掏出一根烟,点上,看着不远处的两个船长。路飞正强行拉着罗要去钓鱼,“特拉仔喜欢吃鱼吧?我今天就给你钓一条海王类来吃!”

“笨蛋,海王类都在深海!这样接近船会很危险!不要钓海王类啦!”罗一边阻止着路飞把鱼饵抛下去,一边挣脱着路飞卷在他腰上的另一只手。

“喂路飞!这个地方可钓不到海王类,而且那些家伙太大了不好料理!”山治冲着笨蛋船长喊着,船长一只手把鱼竿伸得更远,一只手把罗抱得更紧,头扭成了奇怪的形状回过来,“山治做的海王类料理很好吃嘛,我想让特拉仔也尝尝!放心我今天一定钓上来!”

“不要啦草帽当家说了真的来了船会很危险的!你放下鱼竿,别扔出去!”一边喊一边看着路飞把鱼饵抛了出去。

“放心吧罗,路飞这家伙在海上航行这么久,钓鱼命中率是0。”阻止不了船长的胡闹,山治只好大声安慰罗。这家伙真是自从和我们同盟以来,表情丰富多了,还得多亏了路飞啊。

“我们船上的鱼全靠本大爷!”一旁的乌索普已经对此场景习以为常,和乔巴一唱一和,吹起牛来,“特拉仔想听我曾经钓上过三连大鱼吃小鱼的故事吗?那可惊险了,真的船差点就被拉走了……”“可真是吓死了!”乔巴和乌索普兴奋地给罗讲着从人鱼王国到庞克哈萨德之前那个海流白龙地故事。

“虽然大家都有不同的经历,但特拉仔那家伙,被恩人救下来的时候,真的感受到了‘自由’吗?”娜美参加进了山治和罗宾的对话。

“那位科拉先生,给罗留下的自由,却成了罗的牢笼,他就像被纺锤刺过的睡美人,在复仇中沉睡,等待着他的王子……”罗宾倒是把书上美丽的故事和罗本人联系在了一起。

“没想到路飞成了王子……”mr王子有些感叹,“这个一根筋的家伙,打飞了多弗朗明哥,把罗的一直背负的,他自己给自己的枷锁也一起打飞了。”

“还真是有路飞的风格呢,呵呵。”罗宾看着强行想把罗的脸从乌索普和乔巴那边掰回到自己这边的路飞,以及在喊着“喂路飞特拉仔的头和你不一样,要掉了要掉了”的乌索普,露出了微笑,想起了某一天和罗的谈话。

“特拉仔君还没有习惯桑尼的生活吗?这么晚了还不睡,路飞呢?”半夜的甲板上,今天负责守夜的罗宾看到了仔吹着海风的罗。

“睡着了。”想必是在说路飞,罗在说路飞的时候总会无意识地流露出无奈的表情,也算是对路飞的“特殊”吧。

“特拉仔君在想科拉先生吗?”罗宾这样问,看罗的表情动摇了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白天,他跟路飞讲了自己小时候在弗雷庞斯的故事,后来在多弗朗明哥家族的故事,再后来成立红心海贼团的故事,成为七武海的故事。路飞听完了只是沉默,倒是不远处的弗兰奇偷偷地擦着眼泪。

“科拉先生,是我最喜欢的人……”罗开口了,到像是说给海风听似的,没有看罗宾,“我曾经想着,如果我的病真的可以治好,那科拉先生会带我去哪里呢?可是后来我发现,铂铅病根本就治不好,虽然它不是传染病,可确实遗传病,医学的书上很多都写着,遗传病是很难治好的,科拉先生却一直带着我,鼓励我,告诉我我还有救……”罗把那顶毛绒绒的帽子的帽檐往下压了压,声音也似乎压低了很多,“科拉先生,把那封信交给我,如果我没交给维尔戈,科拉先生也不会死,他给了我自由,我给了他什么!灭顶之灾,他死在了他的亲哥哥,多弗朗明哥的手里,他明明说多弗朗明哥是他哥哥,哥哥是不会杀弟弟的!”罗的声音有些颤抖,罗宾刚准备开口,罗的身后出现了熟悉的身影,“特拉仔……”

“草帽当家……”罗从另一边转过脸去,看着路飞,路飞没有用橡胶手缠住他,而是正常地,抱住了他的身体,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那顶毛绒绒地帽子,“抱歉罗宾,我和特拉仔先回去了,守夜,拜托了。”路飞的声音不是很大,罗宾也只是点了点头。

今晚的夜读书目,是罗宾很久很久以前读过的格林童话,那个沉睡在无人森林里的睡美人,像极了虽然在人群中,却总是呆在一旁的特拉仔君,闹市中的,睡美人吗?罗宾为自己的想法露出了微笑。

“罗宾酱,娜美桑,饮料还要加吗?”三人的谈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山治站起身来为女士们添加饮料的时候,看到了在甲板上呼呼大睡的船长,和船长睡着了也没放手的罗。他大概是被闹累了,也安安稳稳地睡在路飞身边。

“睡美人还真是,睡起来是个美人啊……”女士们循着山治的目光,这样感叹着。

*一个乱写的海1王吃醋教训老婆的pwp

*没有逻辑。。。就是乱写

提到蒙奇·D·路飞,几乎是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给人的印象也非常深刻且统一:人傻,饭量大,但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平日总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路飞看起来和“占有欲”这个字眼怎么也沾不上边,但草帽小组的成员都知道,那家伙其实是个占有欲超强的人。他会在山治分给大家便当的时候死死守好自己的一份并迅速吃掉,会在认定学院奖是自己的后用尽一切努力得到。

但对于路飞的占有欲,最有发言权的还是特拉法尔加·罗。

作为唐吉柯德家的养子,罗总是对自己的两位叔叔非常无奈,一个不着...

多弗朗明哥一向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来找罗的无非就是闲得过头了。一下课罗就被衣着浮夸的高大男人堵在墙角,不知道的以为罗是招惹了哪儿的恶势力———或者是被找上门的金主。对于这位叔叔的行事风格罗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抱着胳膊倚在墙上,等着这位怪人监护人发话。

“呋呋呋,小鬼,周末家族晚宴,放学给我回家。”

“我拒绝。”

罗觉得还是自己住比较舒适,虽然房子的唐吉柯德家买的,还时不时会有路飞来自己家,但总好过住在日日鸡飞狗跳的本家。

“你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你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柯拉先生去我就去。”

“小鬼,明明是我在养你……”多弗朗明哥不爽。

“但我只喜欢柯拉先生。”罗无所谓惧。“等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糟糕的人格我可能会考虑喜欢你,当然,克洛克达尔先生应该也这么想。”

多弗朗明哥气急败坏的把罗按在墙上,一只手捏住罗的脸,弯下腰凑近他。

“罗……你可真会惹我生气……不愧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好孩子———”

话还没说完,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打断了他。“特拉仔!去上体育课啦!”

结果一脸兴奋的跑过来找罗的路飞就看到了眼前略显暧昧的一幕。罗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缩在多弗朗明哥怀里,显得格外小巧,而多弗朗明哥一只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还在捏着罗的脸。

看着眼前这一幕路飞只觉得不爽,直接跳起来对着多弗朗明哥的脸就是一拳。显然多弗朗明哥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个子会突然冲上来,只堪堪躲过去。不过他好像明白了这小子和罗的关系并不一般,又添油加醋的补了一句:

“罗,晚上回家再好好调教你。”

罗不明白这个变态监护人又演的哪出戏,干脆直接没有回应。但没想到这个反应在路飞的眼里竟然成了默认。

路飞的脸色猛的阴沉下来,将罗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大步向前走去。

“喂,草帽当家,快放我下来!”

“不要。”

“我自己有腿!放我下来!”

“说了不要。”

“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借用了一位很喜欢的老师的设定(老师原文可以直接同标题搜到),我流小情侣日常,祝罗哥生日快乐!

罗和基德搬进了同一间屋子里,这个消息给其他人带来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听闻地球被消磁了。

山治,罗的前室友兼老朋友,以一种忧虑但不无看好戏意味的口吻对罗说:“你们就不担心引发大型事故吗?”

罗用膝盖压着行李箱,用尽全力将拉链从这头扯到那头,然后一屁股坐在箱子上面,精疲力竭又努力保持端庄地告诉他:“我们已经商量好对策了。”

“什么对策?”

罗竖起两根手指:“我们租的房子有两层。”

“所以?”

“所以我住楼上,他住楼...

“所以我住楼上,他住楼下,我们研究过了,这是最适合我们的布局。”罗接下来开始滔滔不绝说明他和基德的新居如何适合他们,听完罗的解释,山治嘴巴微张。他觉得这样和没住一起没有区别,可转念一想貌似也有点区别。

不管他怎么想,罗已经把他纳入搬运大队一员。山治被扯上一起搬行李,和罗来到他的新住处,这里虽然远离市中心,但交通便利,环境不错,小区里有处人工湖,乘半小时公共汽车还能到海边。

山治一边啧啧朋友以后即将过上的度假生活,一边帮忙将行李从车上搬到房子外面,然后一抬头,看见了另一名当事人。尤斯塔斯基德,脸上一副不悦的神情,手里拎着一只大号毛绒熊玩偶的后颈皮,踢着人字拖出现在门口。

他质问走在山治前面的罗:“特拉法尔加,这玩意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床上?”

基德不喜欢那头熊,他觉得它看起来很蠢。就山治所知,两人曾就这个问题发生过激烈争吵。不过他们吵什么都不奇怪,不吵才稀奇。

“借你的床放放,又不是让它一直待在你那里。”罗放下手里的东西,语气也带了点不爽,“还有,谁允许你这样拎着它了?”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放下。”基德说,说完将熊掼在地板上。

“我操!”

山治眼见罗两步冲上去,想阻拦可为时已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基德像摁下一根弹簧那样瞬间被弹回屋里,紧接着传来一声许多物件被撞翻的巨响,响过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死一般的安静。

罗停在门口,不知看见了屋内的何种惨象,沉默,山治还难得从他的声音里听见了愧疚:“……尤斯塔斯当家的,抱歉。”

“唉。”山治在远离这对白痴情侣的地方扶额,长叹一声,心想他们住在一起真的没问题吗。

磁极生在人的后脖颈,相当于眼睛长在脸上,但看不到也摸不着,只有带磁以后人体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而带磁就是人长到一定年纪,磁极会从休眠状态中苏醒,开始带有磁场。有些磁极能够相互接近,称为“同磁”;有些则做不到,所以叫作“异磁”。罗带磁比基德早一年,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搞在一起,但因为另一方没有带磁,因此磁场的问题不成为问题。直到罗带磁的第二年冬,有一晚两人在床上折腾,裤子刚脱气氛正好,却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基德从罗身上弹飞了出去,以倒栽葱的姿势翻下床尾,结结实实摔在地板上。

罗起初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呆了两秒,以为自己在做梦,结果一爬起来就看见基德被硬生生推到了墙角,坐在那里动弹不得。

这回罗不敢动了。在宾馆房间里,隔着床和地板,两个没穿衣服的人看着彼此,两双颜色迥异的眼睛里有着同样的茫然和……尴尬。

幸好罗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带磁了?”

基德感觉自己像后脑勺和后背挨了几棍,痛得龇牙咧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他妈的也许是”。他缓了一会儿,想去穿裤子,又想起自己根本动不了,只能指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勉强说:“你把我的衣服丢过来。”

罗捡起基德的衣服裤子丢给他,再去找自己的。他一挪位置,基德能动了。就在他弯下腰的时候,一股推力从身后袭来,他像被人踢了一脚一样往前扑去,一头撞在门板上。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捡袜子。”基德在后面说。

“……没关系,你先呆在那里不要动,等我从这里出去了你再动,行不行?”

那晚两个人都很狼狈,罗鼻青脸肿地回到和山治的合租公寓,山治在煎鸡蛋,没想到他会回来,看见他这个样子更是吓得差点没把蛋接住。

“怎么回事?”山治问他,“你们俩终于动起手来了?”

罗摇摇头,表情看不出是苦大仇深还是心如死灰,只是简洁地告诉他,基德带磁了。

山治马上猜到了事发全过程,握着锅铲站在炉灶前,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位接下来极有可能失恋的朋友。倒是罗始终那副表情,过了一会儿还提醒他:“黑足当家的,蛋该翻面了。”

基德带磁以后,生活并没有发生重大改变。他身边的朋友同事都有着和他相似的磁场,与少部分人之间的互斥也不影响日常往来。他的生活一如往常,除了再也无法接近罗以外。他们的磁极是异磁,磁场斥力很强,一个人朝另一个人的方向走,达到最短磁距离后就再没法往前挪动半步。基德看着他们之间远得叫人绝望的距离,在防浪堤的石台阶上一屁股坐下,看起来十分崩溃。

“可恶,这样他妈的根本做不了爱啊!”

基德的控诉在开阔的海滨上空回音不绝,伴着北风格外凄怆。罗在N米开外,很想一脚把他踢进海里去。十二月,防浪堤下的大海灰得了无生气,风从一个方向灌来,罗被吹得手冷,面前是空荡荡的马路和萧条的度假村,他半分钟将汽水罐换一次手,另一只手揣进兜里捂着。这个时候他想起以往都是揣基德兜里,一种无法言说的落空感和寒冷一起慢慢渗进身体里面,让人有点难过,又很不甘。他转过身,让视野朝着起伏的海水。

罗喊一声:“尤斯塔斯当家的!”

“啊?”基德在上风位,海风将他的声音送过来。

“你打算怎么办?”

罗心里想的是要分就干脆一点,反正他跟这个笨蛋也吵累了,下次要谈也应该找个聪明点的。

“去吃饭。”基德说。

“……什么?”

“去吃饭!”基德以为他听不清,还拔高音量,整条马路都能听见他的嚷嚷,“人活着做爱和吃饭总得选一样啊!”

一名买完菜归家的中年妇女骑着自行车经过皱起眉瞪着他。

罗将兜帽拉下来,现在他感觉到了,有磁距离至少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装作不认识对方。

罗一开始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为什么?”

基德振振有词,有理有据:“虽然我们拿该死的磁场没办法,但至少可以先解决异地问题。”

罗听完对此表示怀疑:“我从东边门进屋,你就会从西边窗户飞出去,你确定能够解决?”

“只要房子够大就行了,我们可以慢慢挑,挑一间合适的。”基德说完还特有自信地加上一句,“你难道不想天天都能看见我?”

罗撇撇嘴,想呛他谁稀罕天天看见你这张烦人的狗脸,但话到嘴边他想起自己整个冬天都失去了暖手宝,就说不出口了。

他说:“勉勉强强吧。”

他说完基德就开始取笑他。

“还说什么勉强,坦率一点,你应该大声说:'是的尤斯塔斯当家的,我非常愿意,我高兴坏了,这辈子我就没这么高兴过'……喂?特拉法尔加?……靠,我去你的。”

一个月后,两个南辕北辙的人搬到了同一屋檐下继续谈异磁恋。他们花了大半个月适应以磁距离为基准的你进我退同居模式,最初那段日子确实意外不断,他们总是不经意间越过安全界线,难免导致另一方上不了厕所进不了门,或是差点逼另一方从阳台跳下去。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罗第五次被迫爬上流理台,左边是洗手池,右边是刀具架,他已经不再因此暴跳如雷,而是一脸平静地坐在上面,对基德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借助一些工具,比如在我们手上绑一根绳,这样就能知道另一个人在哪个方位,以及大致距离自己有多远了。”

基德听了认为他是异想天开:“我们上哪里找那么长的绳子?而且你这个方法听起来很鸡肋,也很蠢,好像我们是彼此的宠物狗一样。”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我们可以试试你说的,特拉法尔加,别生气,放下菜刀。”

罗搬家第一个月,山治来探望老朋友。他进门看见罗手腕上绑着一个红色绳圈,绳子拖老长,另一端一直伸进一楼另一端的卧室里,他大约花了两分钟来理解和消化这个画面。他坐在客厅沙发上,默默将烟拿下来抖掉烟灰,斟酌了一下才问你们这是什么情趣?罗把啤酒塞他手里,好心提醒他快喝,不然等基德出来他们就只能去阳台晒着太阳喝酒了。

“可是你们打算这样持续多久?”山治喝着啤酒,隔了一会儿又问,问得有点迟疑。

罗回答:“不知道,这不才刚开始吗?”

“我说,”这时山治灵感骤来,比划着说,“不觉得你们现在这样很像那种两个角色之间连着线,必须绕开障碍到终点又不能让线断开的情侣游戏吗?”

“那也差太远了。”罗摆着手,红绳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摇晃,“我们这根线是想断也断不开。”

基德给他数完零以后,两个人一起陷入沉默。

“我们可以选最便宜的方案。”过了一会儿,基德打破沉默说。

“为了这六小时,我们要吃两个月方便面。”罗提醒他。

“但我们七个月没薅过对方领子了。”基德也提醒他。

罗从鼻子“嗤”一声出气:“直白点,尤斯塔斯当家的,你就是想办事儿吧?”

没什么比不良动机被当场拆穿更尴尬,基德整个人有点不太好,所以他决定把尴尬转移到对方身上:“切,难道你不想?”

“想个屁。”罗高傲地倚着二楼扶手,并不买账。

“特拉法尔加,爱不做就会消失。”

“你现在就给我消失。”

消磁处理严格意义上只是一种小手术,全程历时不到五分钟。说是无痛,确实是无痛,罗没有打麻药,也没有痛感,只能感觉到有一块坚硬的东西在后颈上刮蹭。消磁完成后,罗走出手术室,觉得后颈很凉,像口腔里含着几块薄荷,现在薄荷贴在了脖子上。他摸摸磁极的位置,一片光溜溜的皮肤,什么也没摸到。

罗慢慢走下楼梯,走着走着发现自己有点头晕,有点想吐,还很想睡觉,整个人有种飘离地面的趋势。他来到挂号大厅,在人群中找到基德,停下脚步。基德先结束手术在大厅里等,也看见了他,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一时之间谁也没动,都在迟疑。

迟疑过后,罗因为头晕和困急需支撑,先迈开步子走过去,挂在了基德身上。基德的身体本能地僵了一下,在确定自己真的没有飞出五十米以后,他有点生疏地抱了抱罗。

罗贴着他困兮兮地说:“尤斯塔斯当家的,我想吐想睡觉。”

罗说:“这手术有不良反应。”

基德点点头:“同意。”

“你也觉得头晕想吐?”

“不,我觉得很累,特别是左半边身体。”

“……不好意思,是我压着。”

罗从极近的距离看着基德,他以前从没这么仔细地观察过他的眼睛,甚至能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

罗说:“尤斯塔斯当家的,你眼睛上方真的一根毛也没有。”

基德问他:“能不能闭嘴?”

罗笑了一声。看见他笑,基德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似的,转一下身子把手机摸过来,对罗说:“对了,给你看个视频。”

“什么视频?”

“《阿拉巴斯坦石油大亨铁钩淘金记》,我昨晚本来想发给你看,相信我,真的很他妈好笑。”

继睡觉之后,他们又在被窝里看了一个多小时恶搞视频,笑得差点人仰床翻,用成年人的身体发出各种男高中生常有的返祖高频怪叫,是小学生见了都要说一声弱智的程度。

如果不是基德手机快没电了,他绝对不会想起他本来的不良动机是什么。

“我靠,只剩五分钟了。”终于发现事情不妙的基德一下子坐起来,整个一亡羊补牢故事里的牧羊人。

基德听了震怒:“放屁,老子哪有这么快!”

罗看着他,像看一个小孩,拿他没办法地“唉”一声。他再次看着基德眼里的自己,一条胳膊绕过他的脖子,说:“那就来接吻吧。”

这个吻湿漉漉的,吻得人身体很烫。罗抓着基德的衣服回应他时感觉好像要起反应。

当这个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时,他突然感觉自己原本衔着的东西在一点点离开,他愣了一下,然后看着那只搂着自己的手从耳际蹭过去,扫过他的脸颊。

他自己的手从基德的背滑向肩胛骨,再滑向手臂,最后滑过基德的手背。在他们彻底分开之前,基德快速抓了一下他的手,他本能地反握回去,移动因此停止了一秒。

磁力恢复后,罗听见基德在客厅骂了一句操他奶奶。他先是躺在基德的床上没动,然后合上眼睛,将脸埋进另一个人用过的枕头里。

夏天过去了,九月与秋雨同时来临。基德很高兴终于不必再吃方便面了,他进门闻见厨房飘来烤牛肉和白菜卷的香味,甚至忘记了磁距离这么回事,直接跨过安全界线,厨房随之传出一声闷响。

当晚,基德被克扣伙食。

九月罗还得过一次感冒,不严重,就是狂打喷嚏。基德不仅不表达对病号的关心,还揶揄他们现在距离十分安全,没有任何传染的风险。罗想揍他,但人过不去,只能在磁场边缘任他得瑟,在心里给他狠狠记上一笔。

到了十月,罗生日,两个人还是想不出现在这种状态能怎么庆祝。最后基德拍板:“特拉法尔加,来点实际的,和我生日那晚一样,晚上一起去海边吹风吧!”

罗说:“你这是不是预祝我们两个人都全年喝西北风的意思?”

其实他们都喜欢大海。夜里没有了暖融融的太阳,大海有股腥咸的冷气,今晚海上恰巧看不见月亮,黑暗中只能听见海水有规律的退涨的潮声。罗没有走到海里去,被海水润湿的沙子亲吻着他的鞋,从海里来的风吻着他的脸。他走到一块礁石的阴影附近停下脚步,视野里除了远处建筑物的灯光,整个世界都浸了一层夜幕的颜色。

这个点浴场几乎没有游客,罗侧过头听了一会儿,没听见脚步声,回头也什么都看不见。他喊:“尤斯塔斯当家的。”

身后的黑暗里响起基德的声音:“嗯哼?”

“你在那边干什么?”

“我在看那边码头的那几艘船。”

“看见什么了吗?”罗也把视线投到这片浴场唯一的码头去,那里隐约可以看见两三艘小货船的轮廓,船上有一两点光亮着。

“你说它们出海能到多远的地方去?”基德问他。

罗看几眼,推测:“这种船吨位不够,连东海也到不了。”

“如果是我,我肯定选一艘比它们大两三倍的大船。”基德笑着说,“不然我们中必定有一个人掉海里。”

“如果要出海,我才不跟你一艘船。”罗说,“我要坐潜水艇。”

“那就走着瞧好了,可别让我在海上遇见你。”

“绝对不会,尤斯塔斯当家的,你往南我就往北,看看我们谁先绕大海一圈,输了的人……”

这时,防浪堤上面响起一阵引擎声,由远及近地拉长,很快又由近及远地缩短。

“……嘿,这个点超速驾驶,你说他待会儿在岔路口会不会被交警抓住?”罗开始幸灾乐祸。

“希望在那之前他不要从防浪堤翻下去,那里弯道大得很。”

罗笑了笑表示赞同。刚刚出海的话题也没人再提起,他继续朝前走,前面的路仍然一片漆黑,必须仔细辨别躲开被旅客丢弃在这里的塑料瓶和垃圾袋。走着走着,罗发现还是听不见任何脚步声,脚步声被风声盖住了。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再次停下来回转身:“基德?”

基德回答他:“怎么?”

“你为什么不打手电?”

“你为什么不打?”

“那多没意思。”

“我也觉得没意思。”

“但是没有光,你怎么跟着我?”

这次借助附近渔船的光源,罗只能勉强看见老远的地方有人的轮廓,在那里,刚才那块巨大的礁石落在那个人身后,风吹着他的头发和衣服。

基德说:“磁距离会告诉我你在哪里。”

年底他们又去做了一次消磁,这次罗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不晕也不犯恶心,也不犯困。不仅如此,他还亢奋异常。所以这次他们回去以后没再抱在一起睡觉,也没看搞笑视频。这次他们一进房门就开始接吻,并在门口到床上一路上扒光了对方。

罗顿了一下才说:“嗓子有点哑。”

“那你请假的理由是?”

“腰痛,腿软。”

山治先花了十秒反应过来这对话的巨大信息量,又花了二十秒从这信息量巨大的对话中恢复平静。

“罗,作为朋友,我还是要提醒你们稍微节制一点。”

罗一定开了免提,因为接着他听见话筒里传来基德的申诉:“一年一次,谁节制得了啊?”

第二年,一天基德下班回来说要跳槽,罗问他跳哪里去,他说去南海挖矿,罗噗一声刚喝下去的水全喷出来。

“为啥?”罗边擦嘴边问。

基德说:“来钱快啊,难道你不想发大财吗?”

罗知道他为什么盼着发财,想了想,又尖锐指出:“但你不会游泳,怎么下海?”

“我为什么要下海?”基德一副剥削阶级的嘴脸,“当然是我指挥那些会游泳的下海。”

基德成功跳槽后,罗也开始考虑跳槽的事,经过一番调查研究,他也向基德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基德问他跳哪里去,他说去北海搞冰雕,基德放下手机时的表情好像他神经错乱了。

“你雕什么?”基德说,“傻吊熊乐园?”

“吃屎吧你。”罗一个枕头甩下楼,正中红心。

第三年,两人皆过得十分忙碌,与此同时银行卡里的数字日益膨胀。全世界加班的点数都一样,罗深夜一脸死相推开家门,发现基德同样一脸死相仰躺在客厅沙发上。基德看见他,很敷衍地打声招呼,继续躺尸去了。罗让他滚回房间,不然自己没法进门,他不仅磨磨蹭蹭,还伸手提要求:来,让老子抱一下。

累都快累死了,抱个屁呢。罗心里想,张开手臂给了基德一个隔空的拥抱。

第四年,罗跟基德要工资卡,算了一下家庭资产,生活条件优渥,日子直奔小康而去,一年消三次磁绰绰有余。基德提议下次消磁消十二小时,罗警惕地问他想做什么,基德相当无辜,说,我们去约会啊,你想哪里去了?

第六年,伟大航路环海特快列车实现第三次全面大提速,从大海这端到另一端全程只需四小时。与之成反比的是,消磁时长最长可达二十四小时。在黄沙弥漫的阿拉巴斯坦,基德说这种地方挖矿挖到宝的几率是百分之百,罗看他一眼:你下海挖矿还挖出职业病来了?那你在这里挖座金山出来给我看看。

罗在基德肩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基德立刻发出一声惨叫。隔壁原本有细碎的海外仙音飘过来,被这一声叫得半点声响也无,连床都不摇了。

罗放声大笑,因此又被啃了几口。两个人又开始一番折腾,但罗一直忍不住笑,笑得整张床也一起抖动。基德恼怒而莫名:“你是小屁孩吗?”

“我刚刚想到一件事,在你惨叫之前。”罗好容易才止住笑说道。

“能不能别提我叫的事?”

“我们现在像在海上航行。”罗说。

基德低头看着他,听了不明所以:“哪里像?”

“有风,而且床在摇。”

“那海在哪里?”

“沙子也是海浪的一种。”

“那我们为什么在一条船上?”

“我偶尔来看看你。”

“那隔壁怎么解释?”基德指指又开始发出声音的隔壁房间。

“叫他们闭嘴,基德船长。”罗懒洋洋地笑着说,“像你刚才做到的那样。”

第八年,罗和基德打游戏,罗打输了,拎着报名表和体检表去市中心医院换磁。

罗怀着狐疑的心情第四次走向厕所,经过楼梯口,他却突然不受控制地往下跑。等跑到三楼和二楼之间的夹层,他一眼看见正从二楼上来的基德。

罗几乎是以飞一般的速度扑过去,五秒后,基德差点被罗撞出脑震荡。

“我靠,”基德恐怖地看着紧紧贴着自己,甚至把自己按死在墙上的罗,“特拉法尔加,难道换磁还能让人变得格外热情吗?”

三天后,罗的磁极恢复了,两人把所有关于换磁手术的资料都扔进了垃圾桶。

第九年,又是罗的生日。

罗早上醒来,走出房间,听见基德在楼下困兮兮地对他“生日快乐”,他同样困兮兮地回了句“谢谢”。

社畜不能因为生日就不上班。十月天空亮得迟,六点多的东方仍然一片朦胧,颜色灰惨惨的。罗打着哈欠洗漱,稍微清醒了一点。这时他听见基德在外面说:“特拉法尔加,我有一个新发现。”

他把牙膏沫子吐出来,毫无兴致地应和:“唔,真了不起。”

“你那是什么态度,”基德的声音锲而不舍地传过来,“听我说,我刚刚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三十公分。”

罗原本正在漱口,听见这话动作顿了一下。他漱完放下漱口杯,转身通过洗手间的门看着站在客厅里的基德,听起来对基德说的新情况将信将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基德很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额,这个,”说着基德视线看向别的地方,“因为我刚才不小心超过了安全线,但我发现你一点事也没有。”

基德赶紧接下去说道:“你现在就可以试验一下,你往前走半步,看我会不会飞出去?”

罗看了看他和基德现在相隔的距离,这段距离他太熟悉了,正好是他们两人磁场的半径之和,是他们彼此之间的最短距离。他的目光从地面回到基德脸上,看着他。

“好,我试试。”他说,然后往前跨了半步。

基德没有被往后推,仍然很稳地站在那里。

“……应该是因为我们的年龄在增长。”片刻的安静后,罗说,“磁极产生的磁场会在达到峰值后随着人体走向衰老而削弱,这是一种会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的自然现象。”

“这个我知道,你说会不会哪天磁场自己就完全消失了?”

罗感觉头脑在逐渐清晰起来,他推了推眼镜:“有这个可能,但目前真正做到自然消失的例子非常少,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一般来说自然消磁的人年纪都很大,平均年龄在八十五到九十岁之间。”罗想了想,接下去道,“更何况那么大年纪的人,消磁也消得太晚了。”

基德说:“话不是这么说,这样死了埋在一起会变得很方便。”

“没人会盼着自己死,顺便提醒一句,我们七点十五出门,现在已经七点了。”

十五分钟后,他们一起匆忙出门,在家门口匆忙道别,基德要去南海,罗要去北海,道完别后两人分别往相反的方向赶去。罗往公交站走去,熟悉的风迎面捋来,他脑海中随之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他觉得他们像在海上航行。这个念头也有些熟悉,也许曾经什么时候也在他的头脑中出现过。他还想到一些别的东西,想到那三十公分,他的心情稍微好起来了,甚至可以说有点高兴。

他最后想到他们之间的磁效应,许久以前,它仿佛一道天堑。但现在他明白了一件事,磁效应也不算什么东西,它顶多意味着他们一个去南面,一个去北面。

罗没走几步,忽又听见基德在后面喊自己,他回过头,基德在老远的地方拢着手,大声对他说:“特拉法尔加,晚上一起去海边!”

罗喊回去:“知道了!”

他们继续赶路。

然后他们会在同一个地方交汇,一个从南来,一个从北来。

*開始前置頂*

※腐向/NL向混在.ふぶきやま(×4)兼不動推.吹雪右側發言有注意。※圖透多、純屬抒發感想、吐槽及發廚用,勿噴感謝~※吐槽、抱怨、噴劇情都OK,評論角色請擇言輕噴別過頭變黑了,請秉持著可以不喜歡但不黑角色的基本尊重。角色們都是無辜的,有什麼不滿請對日野發洩(喂)

其實嗑完最後三集生肉後我已無動力看熟肉(影山也不知道出現幹嘛的什麼事都沒做艸

但人要有始有終(?)還是把這三集REPO給一齊寫了…沒營養的評論也依舊不想看就是了

▼9/13

【第47話】最終決戦の日それは始まった

首發陣容--

我本來還在想...

我真的很想打作畫班啊士郎也就那麼點戲份每次一出場就崩!!!!是想逼人買碟看修正版嗎

▼9/20

【第48話】世界よその手をつなげ

到最後弗媽果然也被洗白emmm世界和平真好

基本上就是雷門主角群加上其他隊的主要角色嘛-…然後追加成員一個也沒進去選他們上來鬧那樣的??(照美感覺是因為有影山)

就可憐我士郎,離隊的全歸隊,就他直到最後都被綑綁不累連最後一場也踢不了X明明是無印四主人公之一(

雖然另一方面就不用看雙吹雙廣穿趙金雲球服了OTZ

★今日的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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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話】フィールドの向こうに明日が来る

聽說最後一集評價不錯,我都不知道原來大家其實標準那麼低??我看來也就5chain燃了點,但也沒到好評的程度吧…(

對雙吹戲份已絕望,默默改舔小弗&光弟(爬走

本來還想士郎歸隊後這對兄弟應該要說些什麼的(推特上的太太畫了敦也替哥哥鬆綁的畫面算是彌補我一點怨念了…

btw士郎這笑容有三期味道,舔屏阿!

【後記】

看完真的不是普通空虛,這部作品應該有更好的空間可以發揮,這麼多的梗卻偏偏選個觀眾最無法接受的實在是……

最慘的就是明日人成為本代的犧牲品X

明明角色們還有很多部分可以刻劃,ED狼人殺梗也是可以玩的,閃日的日常互動、士郎深入敵營過程、俄隊整合過程這都是可以著墨的吧?

我也相信很多觀眾想看很多無印時代經典必殺技回歸,然而復刻的並不多而且也不見得比無印好看

想當初我多想TheBirth再臨阿(((這果然才是重點

還有說好的悠杏跟灰茜在哪裡???

根據歷代慣例我本來期待出個劇場版跟角色歌的欸(甚至還奶過MAMO精分讓雙吹合唱這代待遇也實在太不好了,居然也只有二期而已…雖然以這質量繼續做下去好像也只是更砸小足球招牌而已

不過在最新的Animage雜誌訪談日野似乎有提到,

刻印的TV放送完結並不代表系列結束,今後會考慮以網絡配信或者其他媒體方式配信動畫。

有可能會是OVA之類的短篇或是劇場版,不過還是希望質量能加強一下OTZZZ

然後遊戲這邊的情報--

由於接連的誤算引入外部開發公司不當目前確定將游戲開發體制變更為完全本社開發因為開發體制調整游戲標題由『閃電十一人阿瑞斯的天平』變更為『閃電十一人英雄們的GREATROAD』發售預定日變更為「明年春」

也就是,要打掉重練了,對吧?只有我覺得遊戲這新名很俗嗎直接把延期的鍋推給外包商了emmm

然後當然又有ky留言酸明日人…什麼要組一個沒有明日人的球隊emmm不是我要說,其實明日人蠻好用的(噗尼中)

目前觀望中(目前手遊已經主力玩噗尼+歌殿不知道還有沒有肝)

看到雙吹雙廣SD造型還是好心動…!雖然說是無料+內購,但看著隔壁噗尼越走越氪金向……恩感覺會步後塵阿。

最後,lv5第一個中文化的作品是妖錶並登陸switch,小足球中文化還遠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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