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的推荐LOFTER(乐乎)

也许很难解释现在的状况,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我,花垣武道,一名吸血鬼,现在正在人类社会的一所初中就读。

这一切都要从我对一名人类一见钟情说起。尽管我很清楚吸血鬼和人类之间有着怎样的鸿沟。

我总是在摇摆不定,不知道为什么没法放弃这份感情。是朋友橘小姐告诉我,人类的寿命十分短暂,如果不尽快做出决定的话绝对会后悔的。

因为不想看到那个场面,也实在无法舍弃,在朋友的帮助下,我进入了单恋着的人类的学校。...

因为不想看到那个场面,也实在无法舍弃,在朋友的帮助下,我进入了单恋着的人类的学校。

人类因为寿命短暂,所以对于年龄差会比较在意。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超过百岁的年龄差也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对于人类来说,已经能算老古董的我,爱上了对于吸血鬼来说太过幼小的人类。也许是命运吧,在看见那个人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

喜欢少女漫画的狼人朋友在知道了这件事后很想帮助我,他算是一直生活在人类社会里,对很多事情都非常了解,但是我知道,如果真的去找他了肯定会被狠狠嘲笑一番,所以拒绝了。

橘为了我的恋情能够顺利找来了稀咲帮忙,说实话我和稀咲关系并不是很好,但是也能算得上朋友。看着他一脸不爽但还是帮忙了的样子,我拼命忍住不笑出声音。

也不知道稀咲是怎么做到的,他帮我解决了人类的户口,帮我买了房子,办了入学,甚至帮我安排了完整的身世档案,像是我本来就是人类一样。其实我知道他那么认真帮忙是想让我赶快离开橘身边,以前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大反应,没想到现在我也变成了为情所困的吸血鬼。

总之,我就这样进入了暗恋对象的学校,甚至还在同一个班级。通过几天的观察,我知道他叫佐野万次郎,他的朋友们叫他mikey,家里开道场,和朋友组建了一个团体,他似乎是头领的样子。

明明是第一次知道他的事情,我却十分熟悉这一切,像我一开始就在他身边一样。

跟踪观察的第四天,我被抓到了,mikey君和他有着龙形纹身名叫坚的朋友在巷子里质问我,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mikey君皱着眉,黑洞一样的眼睛看着我。

“你跟着我好几天了,到底是想干嘛。”

我心想完了,接近单相思对象的第四天,才说了不超过五句话就要被迫告白了。

在我闭着眼准备坦白的时候,mikey君又开口了。

“你是不是想加入东卍!肯定是因为崇拜无敌的mikey大人才一直跟着我吧!”

我只好疯狂点头,mikey君的朋友坚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mikey君看到我点头很高兴的样子。

“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兄弟了!武小道”

mikey君用腻人的语气对我说了这句话,我觉得很可爱,但是他好像给我起了奇怪的绰号。

“武……武小道?”

“以后你就是武小道啦!这应该算……爱称?武小道就是武小道嘛,别在意——”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mikey君,mikey君也笑着看我,我稀里糊涂地和他交换了号码,还说出了我家的地址,走的时候他让我经常联系他,发信息一定要回。

这应该算恋情大突破?我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不管怎样,今天和mikey君说上话了,这是好事!

为了圆谎我加入了东卍,mikey君说想让我进入一番队,带着我去见一番队队长,但是,站在那个黑发男人身边的,是我那个在人类社会生活已久的狼人朋友。

我不能理解现在的状况,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大叫出声了。

“千冬??!!!”

“武道!??!”

我和千冬面面相觑,从对方眼睛里读出了同样的不可置信。mikey君和一番队队队长看上去也很惊讶。

“武小道,你和千冬认识?”

“那个……我们认识很久了。”

超过100年的确很久了,这时候我才回忆起来,千冬当时去人类社会前告诉我,他找到了能追随的对象,他很崇拜对方,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那个黑发男人。

千冬他知道我单恋的对象是mikey君之后发出了怪叫,又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一个人在那里碎碎念“怎么会这样……”之类的,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会为我加油的。

千冬知道我是稀里糊涂加入东卍的,在他的解释下,我好歹明白东卍是什么样的团体,似乎需要经常打架的样子,我并不擅长攻击,而且吸血鬼在阳光下会被削弱很多,坦白说我现在很脆弱,虽然吸血鬼不老不死,但是仍有一定的痛觉,我又开始担心起来了。

千冬说让我隐藏好身份,他也在努力不暴露非人的力量,我明白这件事的重要。其实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好,我要陪伴在mikey君身边,直到他寿终正寝。幸好吸血鬼可以调整外貌。

后面也参加过东卍和其他组织的争斗,让我安心的是,人类的攻击对我来说构不成威胁,唯一的烦恼就是怎么样才能让伤口好的慢一些。

几次集会后,我算是和场地君还有draken君他们熟悉了起来,一起笑闹的日子让我很开心,一起飙车,到处找乐子,我以前从没过过这样生活,总觉得我已经习惯了装作人类。以前的我总是宅在家里,不是发呆就是休眠,偶尔有朋友强硬地拖着我出门,像这样每天混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mikey君似乎很喜欢黏着我,我是非常高兴的,但同时也担心身份暴露,不过到现在为止还算平安无事,看来我的伪装还说得过去,总之勉为其难地谢谢稀咲的特别培训。

mikey君在我面前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很可爱,生气的样子也如此,我和千冬说了之后他感叹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情人眼里出西施,少女漫画都这样。也许真的是这样,mikey君在我眼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帅气很可爱,那些只在我面前表露的情绪总让我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mikey君十分没有距离感,大多时候和我贴的非常近,让我感觉又幸福又辛苦,因为吸血鬼严格来说没有体温,为了不暴露一直以来我都要分出力量来维持身体温度。

可能这就是幸福的烦恼吧。

稍微自满地说,mikey君意外地有占有欲,无论去哪里都一定要让我坐在他的后座。我带来分给大家的东西,mikey君的那份一定要是特别。我和别人距离稍近一点他就会气鼓鼓的。

这样的mikey君我也觉得十分可爱。

就算是迟钝的我也察觉到了,mikey君对我的态度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回想起mikey君温柔的眼神,我,稍微有点期待,也许mikey君也是喜欢着我的。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又回忆起mikey君对我说过的话,他说我像他的大哥,说让我要训斥他,在他不像他的时候,像大哥一样训斥他。

我的心又平静下来,之后的几天我开始和mikey君保持距离。也许他只是把我当兄长在依赖,但是我隐瞒着心中的喜欢,凭借着mikey君的信赖接近他,这样太狡猾了。

以前我和mikey君经常两个人一起去泡澡,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他喜欢这样做的原因,但是他隔三差五就会来邀请我。

我疏远了mikey君几天后他强硬地拉着我去泡澡。

说实话看着喜欢的人的身体还是会害羞,但是这样的我辜负了mikey君的信赖,打着兄弟的名义却有着不纯的心思。

在我自责的时候mikey君开口了,像以前一样闲聊起来。

“早就觉得,武小道你白的不太正常。身体不好吗?”

mikey君眨着眼问我,我心脏狂跳,因为是吸血鬼啊,但是怎么可能这样告诉他。

“没有吧,我身体还好啊,可能是天生的吧。”

我现在已经在流冷汗了,幸好是在泡澡。mikey君凝视着我,半响才移开视线。这个话题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泡完澡之后mikey君载着我去兜风,但是路线与平时不太一样,我抱着mikey君,从他身体上传来的温度不知为何让我非常怀念。mikey君回过头,像是说了什么,但风太大了,我没有听清。

“mikey君!你刚才有说什么吗!我没听清楚——”

“什么都没说啦!”

于是我也没有再问,到达目的地我才发现,mikey君原来是带我来看海。

我一直在远离人类社会的地方休眠,那里很难看见海,少有的几次是被朋友硬拉着去的,我实在不爱出门。

“武小道,这个是我的秘密哦!我啊,有心事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看海。”

“诶?真的吗,为什么要告诉我呢?mikey君。”

mikey君连这样的事情都会告诉我,这样的信赖让我更加羞愧。

“因为,有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

“是什么?”

站在我面前的mikey君的表情,让我想起千冬借给我的少女漫画,有着微妙的酸涩感。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对这样的幻想抱有期待,我辜负了mikey君的信赖。

“我,喜欢武小道。”

“诶?”

理所当然的,我睁大了眼睛,这话实在太不可思议,让我的大脑一片混沌,很想落泪但是又觉得会错意了,这样的冲击让我说话都不利索。

“是……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对吧,我明白的……”

听到这话的mikey君皱起眉头,拉着我吻了上来,但是用力过猛把嘴唇给撞破了,人类的血液就这样流入我口中,鲜血的味道让我不由得瞳孔紧缩,我感觉到獠牙开始复原。

庆幸的是mikey君没有深入这个吻,只是触碰一下就离开了,他紧紧地抱着我,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努力把吸血鬼的特征隐藏起来,幸好他没有看到。

“我对你,是这种喜欢哦。所以不要再逃避了,你也喜欢我的对吧。”

“mikey君,原来知道啊。”

mikey君原来察觉到了,他一直以来又是怎么看我的,会觉得我很狡猾吗,我一边这样想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但是mikey君也喜欢我,我的心被酸胀感挤满,也许现在就这样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有遗憾。

“mikey君,喜欢这样的我吗,我好狡猾,一直瞒着mikey这件事,不敢说出口,我还有很多不能告诉mikey君的事情,这样的我也可以和mikey君在一起吗。”

“当然可以啊,因为你是我的武小道啊,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永远在我身边。”

我抱着mikey君大哭了一通,他也紧紧地抱着我,像是松开手我就会消失一样。

第二天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和千冬说,打开手机却发现大家都发来了祝福短信,不管怎么说这消息也传的太快了吧。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早就发现我和mikey君之间的氛围不对劲,还悄悄开了赌局我们多久才会在一起。mikey君知道后把赌局的钱都没收了,说“既然你们那么关心我的恋爱进展,这些钱就给我当约会经费吧。”

简直就是暴君!虽然这些钱在他们跟踪我和mikey君约会的时候,被mikey君拿来请大家吃了零食,mikey君让大家吃了就快走,别打扰我们约会。

虽然说正式和mikey君交往了,但是感觉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千冬说因为我们以前就像是已经交往了一样。

果然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吗,越想越觉得羞耻。

而且mikey君经常会在集会结束的时候,立马翻下来拉着我就走,这时候大家都会开始起哄,真的是已经到了吸血鬼都会脸红的地步。交往后甜蜜的负担也太多了吧!

交往后没多久,mikey君就带我去了他家,其实之前我也常来,因为draken君把叫mikey君起床和给他梳头的重任交给了我,一开始我梳不好,把头发梳得乱糟糟,mikey君却不在意也不解开重梳,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去开集会,干部们都嘲笑他,也嘲笑我,这迫使我的梳头技术直线上升。

确定关系后再来佐野家,我格外紧张,mikey君和我靠的太近我都不好意思,被我拒绝了几次后,他气鼓鼓的说‘你在怕什么啊,艾玛和爷爷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我被他这句话吓到了,又感动又害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又开始笑我,说我像一颗西红柿。

吃过晚饭后mikey君被爷爷喊去聊天,艾玛说想和我聊聊。她和我说了很多mikey君的事情,我把这些全都记在心里。她笑着对我说‘本来还很担心的,因为你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不过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mikey的,mikey也同样喜欢你,这就足够了。你要照顾好他啊,就交给你啦!’

我听得眼眶发热,但是哭出来就太丢人了,艾玛是想告诉我,她认可我了,尽管这是在她不知道我不是人类的前提下。不管怎样这是值得高兴的好消息。

还有另一个好消息就是,我直到现在都没被发现身份,有一次都差点暴露了,那天mikey君来我家找我,也不能称之为家吧,因为我一切信息都是捏造的,房子也是临时购置的,本来没什么东西的,但是千冬说人类要有很多必需品,于是帮我购置了很多东西。这个房子里理所应当只有我一个人,mikey君也只以为我父母是在国外工作,我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这样想着又觉得对不起mikey君,瞒了他好多事情,但是绝对不能被知道啊,我已经下定决心,要以人类的身份和mikey君度过余生。

那天mikey君发现了冰箱里的血袋,是我整理时漏掉的,幸好万圣节临近,我借口说那个是假血,想在万圣节吓唬千冬来着。然后就这样插科打诨过去了。

抱歉了mikey君!虽然很不想对你撒谎,但是只有这件事不能让你知道啊。

万圣节也确实要到了,那个时候东卍要和另一个组织开战。我有点担心,我的朋友橘发信息说万圣夜要来看我,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我没想到的是,那天的争斗超过了平时那种小孩子打架的范畴,有一个黑黄相间头发的人带了刀子,本来是想捅场地君的,但是被千冬挡了,我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清楚要是人类被捅会危及生命的,幼崽间的打架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如果场地君真的被捅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局面陷入了混乱,mikey君看起来真的生气了,打倒了对方的首领结束了这场闹剧。

我赶过去和场地君一起扶住千冬,虽然我觉得没必要,千冬一直给我打眼色,我明白我们现在都是人类,不能让别人发现异常。

把视线转回mikey君那里的时候,他和拿刀子的那个人打了起来,其实是单方面的殴打,我现在担心很mikey君,他的状态非常糟糕,直觉告诉我,再这样下去也许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让场地君送千冬去医院,我去阻止mikey君。

“mikey君!已经够了!”

mikey君听见我的声音,回过头看我,那双眼睛让我感到陌生极了,我跑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

弥漫在空气中的血味也让我不太清醒,我和mikey都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够了,他已经晕过去了,再打下去会出事的。场地君送千冬去医院了,没有人出事,所以停手吧。”

“……”

“争斗已经结束了,该回家了,好吗。”

我拉着mikey君的手,带他走出战场,draken君示意我他来善后,mikey君就交给我了。

我拉着mikey君躲了起来,然后吻了他,从我拉住他的时候他就浑浑噩噩的样子,我担心极了,吻住mikey君的时候,他紧紧抱住了我,我知道,他在不安。

“我……不想那样的……但是当时脑子里一片混乱,变成了黑色,是我自己的意志,但那又不是我,我不能原谅他。”

吻结束后,mikey君依然抱着我,断断续续的说着心声。我抱着mikey君,感受他的温度,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没关系。

因为担心mikey君的状况,我把他带回了家,在门口却看见了很久没见到的橘还有稀咲。然后我回忆起来我到底是忘了什么。

“武道君!”

橘向我打招呼,旁边站着的稀咲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他一定是被橘硬拖来的,但是我现在非常感谢他来了。

我疯狂给稀咲打眼色,他一直是我们中最聪明的,我看见他点点头,明白了我的意思,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厚信封。

“伯父让我们拿给你的,怎么回来这么晚。”

“路上遇到点事情……”

这时候橘也反应过来,配合我们。

“武道君,今天看起来不太方便,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记得联系我们。”

“谢谢堂姐。”

就这样把危机化解了,mikey君在路上就一直一言不发,刚才也只是沉默地凝视着橘和稀咲。直到我将他带到房间里,准备去给他找洗漱用品时他才开口。

“你……到底是什么。”

我被这句疑问惊地浑身僵硬,磕磕绊绊地回复。

“mikey君……这话是什么意思……我……”

“刚才在门口的那个男人,眼睛是红色的,那不是人类会有的瞳色,那个红色像是血液一样令人毛骨悚然,有时候,你的眼睛也会变成那种颜色。”

“而且,你到现在都不担心松野吧,对自己的伤势也不关心,你的家里虽然东西齐全,但是没有‘人’生活的痕迹,还有上次在冰箱里发现的血袋,有时过低的体温……有时候,你看其他人的眼神不带任何情感,仿佛那只是一个物件。”

“你,到底是什么。”

mikey君凝视着我,漆黑的眼睛像是看破了我所有伪装,他的手握住我的咽喉。我清楚,他并不冷静。

“但是我都不在乎,你在我身边就足以让我欣喜若狂,我也不在乎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只想知道,你对我的这份感情,是真实还是伪装。”

mikey君这样说着,我能听出来他声音颤抖,他一边说着一边收紧双手,窒息感弥漫上来,但是他清楚这威胁不了我,他只是控制不住情绪。

我确实不是因为对他一见钟情才来到这里,早在那之前我就在梦里见过他无数次。我见过他哭着,笑着,肆意的模样,也见过他痛苦挣扎的时刻,唯一不变的是,在梦里他总是一次次放开我的手,只留下一个背影,无论如何都抓不住。梦里的他看不清面容,最后一次在梦里见到他,我紧握着他的手,他流着泪对我说‘救救我’。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

被直觉牵引的我来到人类世界,没有目的地的闲逛,然后见到了mikey君,我确信,他就是梦里的那个人,那个我思念了无数次的人。

“我是为你而来的,万次郎。”

他将脆弱的模样尽数展露在我眼前,我却不能告诉他真相,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再说不出口,其实我只是在害怕,害怕他离开自己,我也害怕他产生负担,因为我的寿命比他长太多,更何况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超过100岁,在人类的恋爱里应该能算是世间唯一一例了。尽管我已经决定,在他寿终正寝的时候和他一起离去。

我们像普通爱侣一样相拥,接吻,一起入眠,第二天将会是崭新的一天,但我们对彼此的爱不会改变。

从那之后,mikey君不再纠结于我的身份,默认我是人类,就像我希望的那样,回归了日常。只是他要求我以后都要叫他万次郎,在暴君的统治下我无法反抗,只能在所有人面前叫这个亲密的称呼,其实这也没什么影响,除了大家过于令人在意的视线。

万次郎留宿的频率越来越高,并且他堂而皇之的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搬进我的房子,因为这个,现在这里可以被称作‘家’了。

因为经常夜不归宿,万次郎终于被忍无可忍的佐野爷爷和艾玛酱提着回家了。

尽管我们都觉得没必要,为了伪装我还是去看了千冬,看着他一副憔悴的样子我心中一阵无语,凑近他悄悄地吐槽“装太过了,这样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痊愈啊。”还没说完就被万次郎一边说着“凑那么近干嘛。”一边拉开。千冬的表情像是在看少女漫画一样,眼神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比较烦恼的一点是,从那以后万次郎更喜欢黏着我了,有一次集会他差点拉着我的手上去,我拼命拒绝他才放弃。在集会上牵手真的太超过了,就算是吸血鬼也是要脸面的。虽然大家对我们的关系早就心知肚明。

偶尔千冬和draken君也会训斥我,说我太惯着万次郎了,这点我倒是承认,我对万次郎的请求没辙,总是稀里糊涂就顺着他去了,即使是很过分的请求,只要他摆出失落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同意,虽然知道他大概率是装的。

某天我和万次郎散步的时候,遇到了二番队的副队长八戒和他的姐姐柚叶,一起走了一小段路结果遇上了名叫黑龙的组织的人,对方的总长叫嚣着要在这里把东卍的总长干掉,八戒似乎是对方总长的弟弟,柚叶和我们解释了他们家的矛盾。

万次郎似乎是在担心我,不想在这里开战,和对方约定了开战的日期,胜者决定八戒的归属。八戒低着头和我们道歉,认为家里的私事给东卍惹上了麻烦,万次郎却不在意。

和黑龙开战这件事东卍的干部们全票通过,大家都知道,以东卍的扩张速度迟早要和黑龙开战,只是计划提前了。

经过上次万圣节的事件,我意识到人类的争斗没那么简单,我决定要紧盯着万次郎防止他受伤。

但是和黑龙的斗争意料之外的顺利,总长的决斗以‘无敌的mikey’压倒性的胜利结束,胜负已分,万次郎在人群中找到我,拉住我之后对着draken君喊着“坚仔!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今天可是圣诞,我要和武小道去约会了!”,然后他不管draken君的骂声,载着我逃离了现场。

真的对不起啊draken君!又要麻烦你了!

新年参拜的时候,是和万次郎,艾玛还有draken君一起去的,我是第一次去,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现在想想以前从没有把新年当做特别的日子,对于吸血鬼来说每年都为新年的到来庆祝是没必要的事情。

参拜的时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结果最后东卍干部全员都聚在了一起。万次郎搂着我抱怨‘明明是约会怎么人越来越多了。’

写绘马的时候我写下了‘想和万次郎永远在一起,希望大家都能幸福’这样的愿望,希望未来的每一年,大家都能这样笑着闹着聚在一起。

但是,新年过后没多久,东卍被横滨一个叫‘天竺’的组织袭击了,如果开战,这将是决定东卍是否能登上顶点的战争。

我现在正听着draken君和万次郎讨论这件事。

天竺的总长是名叫黑川伊佐那的男人,以前做过黑龙的总长。正说着的时候艾玛端着茶进来了,她听到我们说的事情,告诉了我们令人惊讶的事情。

黑川伊佐那是万次郎和艾玛的哥哥。

万次郎沉默半响才告诉我们,之前真一郎和他提过。艾玛听他提起真一郎才想起来伊佐那一直有和真一郎通信。

我们看完那些信件都沉默了。

黑川伊佐那是为了摧毁mikey而来的。

万次郎说想出去兜兜风,我马上说要一起去,他第一次拒绝了我。但我坚持要去,我知道,他总是这样,什么都想自己扛,在我无数次的梦魇中,他就是这样一次次甩开所有人,独自远去。

这一次我会紧握住他的手。

万次郎载着我高速行驶,我本该不适应这种速度,但巴布的引擎声总能让我心安,也许是因为听见它我就知道万次郎在不远处。我紧紧抱住万次郎,想将我的心情通过体温传递给他。

过了很久,万次郎才将车停下,在我面前的是熟悉的海面,我知道,他有心事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直到万次郎抱住了我。

“在真一郎告诉我,还有一个哥哥的时候,我是期待着的。”

“我和真一郎说,我也会喜欢他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我本想,珍惜他,我和艾玛都会接受他。”

万次郎将自己的心剖开给我,将脆弱暴露在我的面前。

“这样的话,我们就把他揍飞吧!然后把他带回来,大家一起生活!”

我捧着万次郎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听见我的话后他呆住了,然后大笑出声。

“这算什么嘛!武小道果然是笨蛋啊!”

“明明万次郎也是这样想的吧!”

“对啊,我们就一起揍飞他,让艾玛狠狠训他一顿,再把他带回家!”

决战日期定在真一郎的生日,万次郎下定决心要把伊佐那揍醒。

当天早上,万次郎带着我去看望真一郎,想向他介绍我,艾玛也一起去了。在墓前却看见了穿着特攻服的黑川伊佐那。

我和艾玛退到墓园门口,给那两人单独说话的空间。

“mikey他,虽然被人称作‘无敌’,但是他也只是一个不拽着旧毯子就睡不着的幼稚男孩而已。大家信赖着他,他也从不在大家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但是现在他有了可以依赖的对象,就是你,武道君。”

“mikey,就交给你了哦。”

当我在观望万次郎那边情况的时候,艾玛突然和我说了这些,让我想起刚和万次郎交往时,艾玛也和我说了这样的话,但这次的分量明显不同。我看着艾玛,郑重地向她点了点头。

艾玛看着我的眼睛笑了出来。

“这样我就放心了!要喝饮料吗?我去买。”

我摇摇头,让她呆在这里,我去买就好。她又笑着说让我看好mikey,她自己去就好。

我看着她跑远,然后听见了,摩托车的轰鸣声。

一辆摩托车飞速靠近,骑车的人挥舞着棒球棍,不知为何我很清楚,他的目标是艾玛。我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推开艾玛,艾玛是人类,如果被撞到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我没关系。

我应该被撞飞了一段距离,幸好那人没有再回头去找艾玛,如果那样我就无法顾及到她了。我看清了那人的脸,他是在血色万圣节和东卍敌对的人,名字是半间修二,我上次见到他时,他穿着天竺的特攻服。

疼痛缓过之后,我挣扎着想站起来,艾玛满脸泪水,她扶住我,让我不要乱动,转头过去的时候我看见神色很糟糕的万次郎跑了过来。

在他开口之前我出声了。

“万次郎……你明白的吧,我没事。对方的目标是艾玛,你先带她回去……”

万次郎是隐约知道我非人的身份的,我不想让艾玛再陷入危险,现在最优先的事情是保护艾玛。

“武道君!你在说什么呢!现在应该送你去医院!”

“艾玛,我伤的不严重的,你看,我连血都没流,现在都能站起来了。”

在我极力坚持下,万次郎还是先送艾玛回家了。没想到我刚到家不久他就来找我了,我知道我不能一直瞒下去,但是今天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

“武小道……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你一直以来,都像不在意自己死活一样什么危险都往前冲,从不在意我的感受。”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你不想说我就不会逼问你。”

“但是,至少不要让我像今天一样害怕了。”

万次郎用颤抖的声音恳求我,看着他眼睛的时候,我的心差点碎掉。在他眼里我一直是个普通的人类,即使不对劲的地方多到数不清,他也坚信我是人类,因为那是我所希望的。就像我对人类的看法一样,他也认为我一不注意就会消失,认为我非常脆弱,而我一直在忽略他的感受。

我伪装的人类形象只停留在外表,我的内里仍是长着獠牙,双目猩红的怪物。

“在一切结束后,我会告诉你所有。”

我不能再对万次郎说谎了。

协议达成了,万次郎也冷静下来,然后他勒令我不许参与晚上的决战,让我在家里休息。我和他因为这件事又争论起来,我实在担心他,人类的争斗很容易过线,也许万次郎一不小心就会受伤,我必须看着他,确保他平安无事,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最后他妥协了,因为他明白我们对对方的关心是对等的,他让我在旁边看着,无论如何都不要受伤,我同意了。

双方准备开战的时候,和我预想中一样,这次决战的规模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胜者将统一东京,尽管双方的总长都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战斗。

开始混战的时候,我躲在一个可以看见万次郎而且距离不远的地方,千冬因为命令守在我的身边,在他警戒周围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准备和万次郎坦白身份。千冬差点给我一拳,扯着我问我疯了吗,我告诉他万次郎已经隐约猜到了,瞒着只会更糟糕,他顶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真的给了我几拳,最后也没说什么。

这场决战一开始就没什么悬念,尽管天竺阵容非常地强大,但是有‘无敌的mikey’坐镇的东卍势如破竹,所有人都清楚,东卍的时代即将来临。

缠斗的时候,我和万次郎离得越来越远,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枪响划破了天空,整个战场安静下来,视线集中在中心战场。

天竺的总长黑川伊佐那,拿着不该出现在这场斗争中的东西。

我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见周围,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抱住了倒下的万次郎。

是我太过小看人类的争斗,也太过于信任万次郎。我第一次清晰地认知到,人类的脆弱。

鲜血不断涌出,而万次郎还在对我微笑,我的手上沾满了他的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过于浓重的血腥味也唤起了我的本能,我能感受到獠牙正在生长,我现在的状况糟糕极了,我不能在人前暴露这副模样。

万次郎看到我的眼泪,一边咳血,一边笑着说武小道真是个爱哭鬼。

不知道打到了哪里,万次郎出血量极大,我清楚这样下去,他绝对活不下来。而因为离血源太近,让我吸血鬼的体征暴露无遗。

千冬注意到了我的异状,他大声喊着我的名字,让我清醒一点。我回望他,眼神让他明白我现在前所未有的清醒。

本应该慌乱的时刻,我却冷静极了。

在夜晚,我的能力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

我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万次郎活下来。

“万次郎,你想活下去的,对吗,即使不再是人类也愿意,对吗。”

我声音颤抖,失去的恐惧横在我的心头,万次郎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仍然用那双漆黑的眼凝视着我,眼里的温柔将我已经是碎片的心又拼合起来。

千冬察觉了我的意图,对我喊着什么,但是我已经听不见了,也许在说我疯了。我只是同样注视着万次郎,对他露出了笑容,流着泪的笑脸应该很难看吧。

“即使你不愿意,我也会这样做的。”

我将不顾爱人的意愿,因为害怕孤独而将他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

吸血鬼亲吻了他的爱人,从此他们成为了对方独一无二的存在。

关于樱遥长了智齿的这件事。

原作衍生/宠(逗)猫日常。

送给你们的假日礼物/难得的假期,要好好休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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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遥长了智齿。

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和风铃的一些人正在绿萝咖啡馆吃饭。

真要说的话,还是苏枋隼飞发现的这件事情——他最近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看着樱遥吃饭。

和他的外表不同,少年吃饭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安静。右手紧紧地攥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咀/嚼,眼底盛满了满足。

尤其是吃到了喜欢的...

尤其是吃到了喜欢的东西,樱遥的眼睛会眯成一条缝,身子略微向后,像是午后打盹的猫,单是这么看过去便觉得心里软软的。

但是今天和往常不同,让人惊讶的,向来吃饭最慢的桐生三辉都快吃完了,樱遥的蛋包饭却还剩了大半。

见状,苏枋隼飞的神色微动,轻声说道:“胃口不好吗?樱。”

“苏枋。”

听到他的声音,樱遥愣了一下,面上的表情竟是有些委屈。

头一次见到对方的这副模样,苏枋隼飞的眼睛睁大,没能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自发地抓住了对方。

“发生了什么?”

可能人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人在意的时候,一些事情可能就这么忍过去了。但凡有人安慰一句,那种委屈和难过的情绪便会将自己笼罩,甚至会做出一些平日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见人面上的关切,樱遥的呼吸急促,伸手指了指右侧的面颊。

“这里……好痛。”

“阿樱怎么了?”

一旁的桐生三辉也反应过来,瞧见樱遥面上的烦躁,他的眼睛眨了眨,不确定地说道:“是有智齿吗?”

智齿?樱遥愣了一下。那是什么东西?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这种事情,也不擅长使用电子设备的少年第一次听说“智齿”这个名词,他的眉头皱起,迷茫地问道:“智齿……会让人痛吗?”

“樱哥长了智齿?”

榆井秋彦的声音抬高:“长了智齿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拔掉?”

苏枋隼飞点了点头:“当然要拔掉,不然会一直痛下去。”

拔,拔牙?并没有人注意到,苏枋隼飞的话音落下,樱遥的面色变得有些苍白。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是真的害怕医院这种地方,尤其像是拔牙……陌生的人拿着钳子和镊子在他的嘴里动/来动/去,想想都觉得可怕。

不过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万一被人笑话,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想到这里,樱遥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听你们这么说,我觉得也有可能是智齿,所以我决定自己去医院看看。”

“樱。”

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苏枋隼飞的表情无奈,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我陪你。”

“……还是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的。”

被他的表情逗乐,苏枋隼飞的眉眼弯起,表情依旧温和,但是语气却是笃定:“毕竟是樱的事情,所以不会麻烦。”

所以这医院是非去不可吗?樱遥在心里想道。

看着面前的男生,樱遥张了张嘴,硬是一句拒绝也说不出来。右侧的牙齿还在隐隐作痛,想到医院的那些人,他的呼吸急促,终是认命地低头。

“那就只能你自己陪我,不能再多了。”

“阿苏好狡猾。”

慢了半拍被苏枋隼飞抢先,桐生三辉的眉毛上挑,视线落在对方的身上:“阿樱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我也要一起去。”

“就是就是!”

榆井秋彦附和道:“我也要陪樱哥去医院!”

苏枋隼飞的表情无奈,看他们的眼神颇为不赞同:“医院这种地方最需要安静,去的人太多难免会打扰到其他人,我和樱去就好了。”

说得这么好听,怎么轮到自己就把这些全忘了。心里吐槽着苏枋隼飞的“双标”,樱遥的嘴角抽了抽,看向其他人的时候,又变得严肃起来。

“苏枋说得对,只有我们两个就行了。”

“阿樱都这么说了……”

桐生三辉的神色微动,没忍住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不过下次,阿樱要单独和我去约会。”

“约会?”

樱遥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是去吃饭吗?”

阿樱一定没懂自己的意思。桐生三辉在心里想道。

话又说回来,如果樱遥这么容易就能听懂他的意思,他们这些人就不会这么辛苦了。想到这里,桐生三辉垂下眼去,说道:“吃饭也可以,去做其他的事情也可以,只要和阿樱在一起就好。”

因着这句话,少年的脸成功地变红了。

笑眯眯地欣赏着面前的美景,桐生三辉的眉眼弯起,继续说道:“阿樱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作阿樱答应了。”

说话的时候,桐生三辉一直看着樱遥。他的眼底闪烁,其中盛满了让樱遥读不懂的情绪。涨红着一张脸转过头去,想起对方刚才说的,樱遥的呼吸急促,别扭地说道:“我知道了,你记得提醒我。”

“放心吧。”

樱遥的迟钝让他们头痛,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份迟钝也让桐生三辉捞到了好处。

想到这里,他的唇角上扬,除了樱遥,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事关和阿樱的约会,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忘记的。”

见人和樱遥勾着小指做下约定,苏枋隼飞的眼睛眯起,视线移到了桐生三辉的身上:“不愧是桐生。”

“不如阿苏。”

听到苏枋隼飞说的,桐生三辉笑了起来,径直迎上了对方的视线:“在狡猾这方面,我还是要向阿苏学习。”

“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完全听懂了桐生三辉话里的意思,苏枋隼飞笑了笑,语气颇有些遗憾的味道:“可惜我现在要陪樱去医院,关于学习的事情只能下次再说了。”

他的话音落下,桐生三辉险些没能控制自己的表情。见人面上的烦躁,苏枋隼飞的唇角上扬,用着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懂的语气继续说道:“先走一步了,桐生。”

说是陪人去医院,但是在樱遥的强烈要求下,苏枋隼飞还是在科室门口停下了。虽然有些遗憾,但是看到樱遥面上的羞恼,苏枋隼飞还是妥协了。

“我在这里等樱。”

伸手指了指门口的椅子,见人点头,他继续说道:“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喊我。”

“……知道了。”

真是的。樱遥在心里想道。不过是拔个智齿,有这么不放心吗?

话是这么说,被人关心的感觉实在太好,以至于樱遥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见人眼底的温和,他的手指缩了缩,终是红着脸开口:“我很快就出来了。”

“嗯。”

苏枋隼飞笑了笑:“快去吧。”

红着脸又看了对方一眼,樱遥深吸了一口气,终是走了进去。

然后——

“樱?”

“你是……十龟条?”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狮子头连的人,樱遥的眼睛睁大,声音不住抬高:“你怎么会在这里?”

“帮人打工。”

说到这里,十龟条也有些无奈。

本来他都已经想好要好好地睡上一觉,结果鹿沼稔因为有事,没办法,只能找他来帮忙。

说是打工,其实也不过是帮着整理器械,时不时地帮忙打打下手罢了。

见人面上的惊讶,十龟条的神色微动,不着痕迹地上前两步:“医生去楼上拿东西了,不出意外,还有五分钟就能回来。”

“原来如此。”

樱遥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回答。

距离上次和人打架之后,他们已经有好久没见了。虽说有在邮件上联系,但是邮件这东西,到底还是比不上和人面对面的交谈。

前些日子十龟条还想着,要不要去风铃“抓人”出去玩,这还没过几天,对方就主动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想到这里,十龟条笑了起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樱遥的旁边。

“樱的这里……”

十龟条指了指自己牙齿:“是有什么问题吗?”

提起这个樱遥就有些紧张:“苏枋他们说我可能是长了智齿,让我来医院将智齿拔掉。”

智齿?十龟条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智齿的话的确要尽快拔掉,越往后拖会越痛。”

“真的?”

樱遥的面色苍白,猛地站了起来:“那,那我现在就拔。”

“别紧张,樱。”

伸手抓住对方,十龟条的表情无奈,安抚地说道:“医生会给你打麻/药,不会痛的。”

真的?少年的眼睛睁大,对于十龟条的这番话,报以十二万分的怀疑。

不用猜也知道樱遥都在想些什么,十龟条的嘴角抽了抽,只觉得有些胃痛。

话说回来——

这个人(樱遥)长了智齿?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十龟条的神色微动,视线落在了樱遥的身上:“我刚想起,虽然都说打了麻/药就不会痛,但是有些情况是不能打的。”

不出意外看到了少年紧张的神情,十龟条笑了起来,眼底闪烁着:“怎么说也在这里帮人打工,不如我来帮你看看,好歹也能看出到底能不能打麻/药。”

对于十龟条的这句话完全没有怀疑,见人面上的温和,樱遥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张/开了嘴。

这可真是。

十龟条的呼吸急促,心跳的频率快得惊人。

少年的眼眶湿/漉,定定地朝自己看过来。被人的视线触及,十龟条的身子绷紧,僵硬着走向对方。

不得不说,樱遥的牙齿生得很好,两侧各有一颗虎牙,看在眼中,让他的心里痒痒的。

像是被人蛊惑了一般,十龟条伸出手来,试探着碰向樱遥的牙床。

接触到的瞬间,樱遥的身子僵硬,涨红着一张脸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你的这种情况……”

不想被少年发现自己是在骗人,十龟条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是可以打麻/药的。”

听到可以打麻/药,樱遥松了一口气,顿时笑着看向十龟条:“谢谢你,十龟。”

被他的视线触及,十龟条觉得自己像是快要燃烧起来,忙不迭地就要把手抽/回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等了太久,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担心,苏枋隼飞从外面走了进来。

TBC.

距离风铃和狮子头连的第二次单挑事件,还有十秒钟。

当事人——

苏枋隼飞,十龟条。

all樱遥ooc致歉

一发完3k+

本人看过动漫(如今更到第七集),没看过一点漫画但更多是看了同人,角色人设把握不好

——————

榻榻米上睡觉的樱遥是被闷醒的,太难受了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好像被被子完全盖住了,怪不得这么闷热

可被子什么时候这么宽大了?

樱遥意识到不对劲,努力爬起来,视线外则是榻榻米上的被子鼓起了一个包,正细微的蠕着

好不容易把头伸出被子外呼吸,印入眼帘的是放大了无数倍的屋子和榻榻米

樱遥:?!(–)

‘怎么回事?!!?!’樱遥瞪大眼睛,屋子里虽然黑但不至于看不清周围,在阴暗的屋子...

‘怎么回事?!!?!’樱遥瞪大眼睛,屋子里虽然黑但不至于看不清周围,在阴暗的屋子里一处光源就显得突兀

不对!他怎么说不出话了?!Q版小人的脑袋上具象化的出现了一个?问号(–)

樱遥从被子里整个钻出来,看到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屏幕正亮着,群里消息不断,还有来自苏枋和榆井两人的单独问候

樱遥现在的体积比手机还要小一倍,他不想让别人担心,不想麻烦别人,他看着苏枋他们的关怀的话语,还说什么要来找自己

他简单又不熟练的敲击着键盘,打出来一句话

【樱遥】今天有事,不用来找我

便没了下文

幸好今天没有巡逻,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

樱遥盘腿坐在手机旁边,没有理会再次不断闪烁的手机屏幕

‘啊啊啊啊啊啊!!好烦啊!’他烦躁的揉搓着头发,黑白发丝被揉的凌乱交错着,像一只炸毛的奶牛猫猫

现在的猫猫哪里也去不了,门对于他来说太高了,变成Q版后力量也随之变小,这也使猫猫很烦躁

不知道樱遥坐了多久,门外竟传来了敲门声,樱遥没有锁门的习惯,他住的地方很少有人,但他忘了风铃的人是知道他的住处的

“樱哥!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了榆井的声音

“樱,是出什么事了?有什么困难和我们说,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哦”隔着门都能想象到苏枋笑眯眯的神情

“樱~!樱!那我们进来了哦!”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梅宫一率先推开门进来

樱遥:!!!梅宫怎么来了?!

脚步声传来,一步步像是踩在樱遥心里,心脏止不住的快速跳动,怎么办怎么办,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

“樱哥!?”榆井睁大眼镜,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枋手里已经红透了的樱遥

头发乱糟糟的,脸红彤彤的,身上穿着缩小版睡衣的樱遥,苏枋笑笑:“樱吗?怎么变成这样了?”好可爱呢

“哇!樱!好可爱啊樱!”梅宫笑嘻嘻的很没有眼力见的夸赞道,然后便得到了猫猫炸毛脸红,选择背对着不看他的样子

更可爱了

梅宫拿出手机咔咔咔的拍照,然后发在群里钓鱼,苏枋和榆井也不禁拿出手机来

樱遥:!!??哈?!你们什么意思??!

猫猫生气<(`^′)>

安静下来后,苏枋想把樱遥放在自己肩膀上不过被梅宫先一步拐去了

“所以,樱是因为变小了吗,不过我觉得应该明天就能恢复了”

“那么今天就去琴叶那里吧!”梅宫自顾自的做出了决定,看着下一秒就要爆发的小猫,“樱不想吃琴叶做的蛋包饭吗?樱现在还没有吃饭吧,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哦!”

樱扶着下巴,一黑一金的猫瞳眨了眨,并没有注意到榆井秋彦眼疾手快的拍了张照片

在去往绿萝咖啡馆的路上,苏枋对着榆井晃晃手机,榆井秋彦立马心领神会把刚刚的照片转发一份给他,还贴心的又转发一份给梅宫一,收获了梅宫一赞许的眼神

————

“欸??!!这个可爱的……是樱吗?”橘琴叶震惊的看着站在吧台上的小不点,还没她手大,头发像蒲公英似的炸毛了呢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发出亮晶晶的‘哇酷哇酷!’大眼特效,脸蛋还粉粉的,一定是路上那三个人又逗猫了

可是真的好可爱

橘琴叶先是拿出手机拍照,然后端出她准备的蛋包饭放在樱遥面前,还贴心的给他准备了小号的勺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虽然勺子对于猫猫来说还是有点大了,但总比没有好

“哇!拿着比自己还要大的勺子的樱啊!”梅宫不老实的拍起照来:“樱笑一个嘛!”

樱遥:!……!!死!

樱遥握着手里的挥向梅宫一,小小的Q版手里拿着比他还高的挥舞过来的样子,苏枋的嘴角向上了0.2mm,榆井直接化身星星眼也不忘拍照,群里传着樱遥的照片都传疯了,可此时的樱遥却不知道

“好了好了梅宫,你们就别逗他了,先吃饭吧,要不然对身体不好”

樱遥心平气和的坐在吧台上,面前的蛋包饭仿佛一座小山,他略微艰难的用勺子挖出一勺张嘴

“哇唔……”刚吃下去的时候,樱遥愣住了,他……他他他他刚刚是不是发出了什么声音……?

樱遥脸红,不是不能说话吗?!为什么吃个饭还有音效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梅宫一被猫猫可爱死,下一位

榆井难得从猫猫身上移开眼,转身抖着肩膀憋着笑

苏枋一如既往,不过嘴角又上扬了0.1mm

“啊啊!好可爱!”橘琴叶感叹道

不负众望群里又传出了樱遥张着嘴巴吃饭的照片

桐生和椿野还有三秒到达战场……

“樱酱呢!!”椿野蹭的一下来到吧台,看到小小只的吃饭的樱

“!!糟糕!樱酱好可爱!卡哇伊!!人家这里有个蝴蝶结发夹!樱酱好适合哦!”椿野不由分说的夹在了樱遥蓬松的蒲公英上

桐生进来打个招呼“嗨~樱今天很可爱哦”就和苏枋一样笑着在一旁看……

绝对不是想看带蝴蝶结的樱宝(才怪)

樱愤怒的张嘴想骂他,却发出“哇”的一声,就像猫猫幼崽喵喵叫一样,随后整个人炸毛的了,自己被自己气死的模样,小小一只在吧台上跳脚

引得在场人哈哈大笑,其中最属梅宫椿野笑的欢

樱遥的脑袋上出现井字,他看准时机猛的从吧台跳到椿野身上,抓着他衣服往上爬,揪住他的头发使劲拽

(▼ヘ▼#)((▼皿▼#)

“撕!樱酱别生气嘛!人家只是觉得很适合樱嘛~”椿野委屈

“哼!”樱遥哼了一声,梅宫又笑起来

樱遥把目标转向梅宫,怎么?!你这家伙什么意思?我很好笑吗!!!??

他从椿野头顶准确跳到梅宫头上打算使劲揪头发,最好都揪下来!

“樱哥!别冲动啊啊啊啊啊啊……”榆井秋彦大惊,着急忙慌的围在梅宫一旁边打转

梅宫:“哈哈哈哈……没事没事~”

咖啡馆的门突然被打开,两个穿着显眼的黄色外套的人走进来,木屐踩在地上的声音哒哒响起

狮子头连的总长兔耳山丁子和副总长十龟条

“阿梅!我看到你发照片了!阿樱呢阿樱呢!!”兔耳山丁子蹦蹦跳跳的围着梅宫一转,激动的拍着手

十龟条视线朝梅宫一头顶看去,眼睛微微睁大,比照片冲击力还要大呢,慢悠悠道:“啊……嗨,樱,最近怎么样?”(笑眯眯)

兔耳山丁子发现樱遥后,闹着说什么要摸摸,还不等苏枋阻止,梅宫把樱遥从头上摘下来,把他放在自己手上让兔耳山丁子和十龟条看

兔耳山丁子直接把樱抱起来,举高高,后面的苏枋黑气都快化为实心了

“十龟你看!小小的阿樱!还会咬人唉!?!”

十龟条捂脸,无奈的接过正咬着兔耳山丁子手指的樱遥,友好的对他笑了笑,解释丁子是太激动了

说完自己又揉了揉猫猫的头,还顺带把他头上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夹正了

樱遥:哈?!!!那你什么意思??!!想打架吗!!

可惜声音发不出来,但樱遥已经想好明天恢复后一定要找他打一架的想法了

看着一群男人围着弱小无助的猫崽崽,橘琴叶头疼的扶额,樱真是受欢迎呢,不过确实好可爱啊!

多问别人要几张猫猫照片吧!话说等樱遥变回来了要不要去求他穿个女仆装给她的咖啡馆做个宣传呢?

邪恶的想法在橘琴叶心底产生……

就这么决定了!

请老师们多点点小蓝手啊!!!!!被限流了[哭哭]

现pa,养父夏xdk虎x老师五,修罗场,年操14岁,年上好文明,这是属于五条悟的滑铲文学。

夏油杰收养了一个小孩。

收养这话说得不够准确——这孩子因为一些事故失去家人,亲戚好友把他的一切瓜分至一干二净,最后可怜又无辜地被扔进福利院,唯一法定监护人的担子就落到夏油杰身上。

彼时他也不过22岁,堪堪大学毕业的一个年轻人,前途无量又对未来生活怀抱着一点还算微弱的兴趣,猝不及防手里接下一个破烂摊子,脾气再好也差点当场发火,只是受过的恩不得不还——他还是去福利院接走了这个孩子。

夏油杰天生长了张迷惑人心的脸,肤白发黑,两种色差对比鲜明越发显出他是个东方美人,眼眸狭长飞...

夏油杰天生长了张迷惑人心的脸,肤白发黑,两种色差对比鲜明越发显出他是个东方美人,眼眸狭长飞眉入鬓,眉目间都是含情脉脉,垂眸一望就是无垠温柔。这不能怪年过五十的院长被他蛊惑——纵然他还留着不着调艺术小年轻似的及肩半长发。总而言之连试探都没有,院长就完完全全相信夏油杰能够照顾好那个小孩。

贵人不应当站在这种破砖烂瓦茅屋采椽的简陋地方,院长拘谨又怯懦地朝他点头,一边呼唤那个男孩的名字。虎杖悠仁?夏油杰漫不经心地想,最好很爱干净,是个病秧子,不用太费心思,随随便便扔在旮旮旯旯里就好。

不过他的希望落空。远远的有个男孩从树上滑下朝他们奔过来,手里还捏着自己做的粗糙弹弓。灼热的阳光下对方跑得很快,衣服卷起一截肥大下摆,能看见小孩嫩生生白净的胳膊和腿,顶着一头樱花似的短发像小狗似的颠一颠。

夏油杰眯了眯眼睛,他惯于隐藏情绪,大多数人看见他的第一眼都觉得他再和善不过。虎杖悠仁倒愣愣地看了他许久,一言不发。

事情处理得很快,夏油杰有的是钱,那些破旧老式的衣服行李一样也不用带。临别时虎杖悠仁忽然回身朝院子里跑去,半晌后他背着手气喘吁吁跑回夏油杰身边拉了拉他衣角。

夏油杰把不耐全部掩饰心中,顺从地蹲下来和小孩子视线齐平。男孩有对漂亮的眼睛,像两颗晶莹透明的琥珀,阳光下映射暖意。他的语调不自觉放缓软下来:“怎么了?”

“大哥哥,以后我就要和你一起住了吗?”男孩脆生生问他,不知忧愁为何物的脸白白软软像面团,他嗫嚅两下,鼓足勇气把手里的东西递上来,“送给你。这是我最宝贵的最喜欢的玩具了!”

他挑了挑眉。

男孩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

“我把最好的给你,作为抵押,你可以对我好吗?”

那不过是个脏兮兮的破旧的、已经有点变形的竹蜻蜓罢了。

夏油杰定定地看了竹蜻蜓几秒,又把视线移回虎杖悠仁脸上。半晌后他忽然发自内心愉悦至极地笑起来,将男孩轻轻搂进怀里:“悠仁,你该叫爸爸了。”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年仅八岁的男孩居然成为天赐他最好的礼物。

夏油杰也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变成贤妻良母似的老爸,成天在厨房里为一个拖油瓶忙上忙下甚至还颇为满足。

虎杖悠仁不调皮,准确来说他乖得过分。大多数时候夏油杰甚至不需训斥他,眉一皱眼一扫虎杖悠仁就会从电视机旁边跑过来抱他一下,但是又偷偷缩回去再看两集动画片。那绝非自卑或是害怕被丢弃的表现。

那为什么对自己的表情变化如此敏锐?夏油杰给他夹了个虾丸提出疑惑,男孩咬着筷子把脸皱成一团,视线纠结地在电视和夏油杰之间徘徊。

“今天可以多看两集。”夏油杰拿出父亲应有的威严缓缓道。

“因为我相信爸爸不会抛弃我呀——爸爸长得最好看啦,我不想看爸爸皱眉!”虎杖悠仁欢呼雀跃,往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真是,夏油杰拿过纸张想擦脸上的口水,没忍住自己先低低地笑起来。

养一个男孩或许会很麻烦,但如果是虎杖悠仁,怎么样夏油杰都心甘情愿。

年轻人早已担负起一个公司的大任,无数人在背后虎视眈眈妄图吞并,全被他游刃有余以一敌百地挡下来。无数人捧杀他,他周旋其中,虽然早已厌倦丰盛佳肴和高脚杯里的香槟。没人知道年轻有为的夏油杰早早带着一个孩子搬出了豪华奢侈的别墅,在一个仅容纳两个人的公寓——“家”里,日日贤惠至极地洗手作羹汤。

虎杖悠仁理所应当认为他的爸爸工作并不忙碌,只是为了养活他才早出晚归。八岁的孩子还不知事,一心一意在黑漆漆的客厅里等一个人归家,最后的结局当然是在沙发上睡得晕晕乎乎。

夏油杰打开门看见他心都软成一团,把风衣脱下来甩了甩挂在门口去除酒气,而后蹑手蹑脚走前去把小孩抱进怀里。他实在是小心翼翼到了极点,似乎怀里不是个孩子,而是黄金宝石敲敲打打锻造成的一个宝贝华贵到一碰就碎,连力都不敢用半分。

虎杖悠仁睡到半夜醒了一小会,夏油杰坐在床沿对着笔记本敲敲打打,屏幕上微弱的光映出他的脸。小孩翻身起来扒住他的肩膀,把毛茸茸的头塞进他颈窝蹭,声音又奶又软带着浓重睡意。他用手拢了拢夏油杰披散在脑后的黑发,问爸爸怎么还不睡?

夏油杰开玩笑道,为了赚钱养活悠仁,再辛苦爸爸都不怕。

小孩呆愣了一下,眼圈慢慢变红。糟糕,夏油杰想,把人逗过头了。

他放下电脑无奈至极地转身想亲亲男孩,对方却先他一步拽住他一根手指摇了摇,郑重其事一字一句地承诺道:“我以后一定会对爸爸好的。”

想了想,虎杖悠仁又补了句:“我好爱好爱爸爸。”

这小孩太认真,夏油杰起了调侃的心思,他含笑道:“爸爸比你爱爸爸更爱你。”

“不可能!”虎杖悠仁急了,摇着他的手臂冥思苦想,“我爱爸爸就像——就像从这里坐飞船到月球再回来。”

男人忍俊不禁吻他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像含了块棉花糖。他说悠仁去睡吧,他说爸爸知道你的爱。

有的爱不知是福是祸,总而言之看过了磅礴大海就难以沉沦微小河流,有人给过夏油杰纯粹至极的爱所以他一去不回。夏油杰无欲无求,独留虎杖悠仁成为他再度连通世间的一根神经。

其他的都是下品,比不过,也没资格比。

十四岁,最明显的特征是虎杖悠仁没有变得叛逆,但青春期和生长痛汹涌而来。他们这对奇怪父子好像也没太疏远,夏油杰是无微不至的男妈妈,无论生活的哪个方面都细致妥帖,更何况他那张脸太具蛊惑性,扬眉一笑就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虎杖悠仁甚至从未看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虎杖悠仁在长高,小腿总是抽筋总是疼,疼得只能“嘶嘶”吸气。补钙跟不上他长大的速度。这个年纪的男孩已经在交界边缘,稍懂人事,眼瞳里倒映出一片无知无畏和懵懂莽撞,飞扬的肩胛骨似乎可以担起一切。

穿鞋的时候虎杖悠仁腿又疼起来,他龇牙咧嘴一只脚杵在地上金鸡独立地蹦,夏油杰叹口气朝他挥手示意他过来。虎杖悠仁坐在他身侧,男人的手顺着他刚刚锻炼出的柔韧流畅又简利的小腿肌肉往上摸。

男孩不知他意图何为,一边笑一边躲,爸爸你干嘛?这样真的很痒。

“别动。”夏油杰一只手摁住他另一只手张弛有度地揉捏帮他放松肌肉,一点一点把搅起来的筋肉跟他摁开摁散,舒服得虎杖悠仁几乎能打个小小的吨。随后他抬起头目光淡漠地瞥了眼镜头那端噤若寒蝉的下属道:“你们继续。”

原来爸爸在开会,虎杖悠仁闭口不言了。他往夏油杰脸上盯,有的人当真未变,岁月流逝只不过徒增他的美貌——好看的人连皱纹都美若至此。夏油杰以为他不耐烦了,安抚地拍拍他的腿:“去吧,早点回家吃饭。”

他倾身而来时发丝垂落,眼睑低垂配上颤动宛如蝶翼的眼睫,温柔仿似低声下气安抚情人。虎杖悠仁忽然脸红了一瞬,他从座位上弹起来飞速向外面跑去,男孩的心思扑通扑通闪烁。

夏油杰这才收回视线看向屏幕,秘书战战兢兢地汇报消息:“属于虎杖悠仁少爷的股份已悉数取回,虎杖家分支公司基本破产,仍可运行的还有以下……”

“不用说了,”夏油杰打断他,面无表情,“把所有股份和房地产持有权一起转到虎杖悠仁名下。”

秘书心中大震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他又回想起两年前夏油杰把瓜分虎杖悠仁家产的所有亲戚名单整理出来时看死人一般的神情,抽丝剥茧,早早埋下诱饵,放长线钓大鱼以贪欲为饲一步步引诱虎杖悠仁的亲人上钩,目的只是为了……

只是为了给虎杖悠仁争口气,把原本属于虎杖悠仁的一切一点不落地还给他。

这本就有悖于商人唯利是图的准则,秘书想,董事长对这孩子太好,把他完完整整安放于羽翼下,一双眼睛未曾看过污秽肮脏,黑白分明。他又想,这样的宠爱也未免太过分了些,还有哪个养父会为孩子捏腿?

16岁,男孩子开始有了不可明说的心思,看漂亮的女孩,甚至偷偷确定理想型。詹妮弗·劳伦斯不错,他暗自思索,高个子大屁股的女生总有不同寻常的魅力。

他的爸爸夏油杰在洗澡,水汽蒸腾氤氲整个浴室,他让虎杖悠仁帮他递浴巾,对方明显手足无措脸红得能滴出血,视线不知往何处放。

夏油杰笑着擦头发:“都是男人,悠仁怕什么?”他话锋一转补上一句:“小时候爸爸可总是帮你洗澡。”

再等一等,不能太急。

这不一样!虎杖悠仁在心中呐喊,美人出浴图他何德何能消受,随意一扫就是春色满目。夏油杰锁骨精致漂亮像两个小碗,浴巾隐秘地豁开一角,露出线条紧致的六块腹肌,再配上蜿蜒而下的人鱼线,头发湿漉漉地搭下来贴在耳侧,神情无辜却宛若神鬼故事中的美人蛇,眼波流转之间就让人堕落。

虎杖悠仁投降,虎杖悠仁落荒而逃。

他躺在床上,16岁是最易青春躁动的年纪。说不明道不清的各种情愫交杂混淆绕满整个心房,奇思妙想和莫名情感能飞向天际。那天晚上少年内心羞惭无比,他把养父视为幻想对象且无法停止,殊不知这是在大人的默许甚至放任之下。

虎杖悠仁就像颗不自觉却快要成熟的果子,饱满甜蜜的汁液一戳就能哆哆嗦嗦地淌出来。夏油杰想把他吞下去,又勉强劝自己再忍忍,美味的东西要等完全成熟的那一刻一点点啃噬。

第二天清早起床,虎杖悠仁一脸死人相看着自己的床单,最后认命地偷偷把被单搓洗干净。那实在是罪恶,他一早上都没敢看夏油杰的脸,吃完早饭就如逢大赦般冲出门。

但是很光荣的事情是,他迟到了。

草木芬芳充盈校园,晨光之下操场一片空旷。五条悟把糖果抛到半空一口吞下,他流里流气地带着副墨镜露出冰蓝眼瞳和小半张漂亮得人神共愤的脸,对于扮嫩一类事情早已信手拈来,顶着一张十六十七岁的脸到处溜溜达达,祸害校园女生。

无良教师游戏人间,他并不谈恋爱,也不屑于招蜂引蝶,成为芳心纵火犯不过兴之所至——也确实少有人能挡得住他的盛世美颜。五条悟是放肆惯了的人,纵使身为教师也依旧无法无天想干什么干什么,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高高在上任凭风浪起。

背后一阵喀喇又咯吱踩断树枝的声音,五条悟皱着眉转身,有个小少年从后门墙边翻进来,转过身看见他之后浑身一僵,像只炸毛的猫。透明阳光下樱色的短发繁密好似花朵,缭乱了五条悟的眼睛。

虎杖悠仁想了想从包里掏出自己的便当盒,规规矩矩递上前:“同学,如果你很饿可以先吃我的午饭,今天我翻墙的事情,能不能麻烦你……?”

不过说起来,这人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面前高得离谱穿着白衬衣的“同学”把盒子接过打开,拈起一块玉子烧丢进嘴里。他上下打量虎杖悠仁,最后粲然一笑道:“好啊同学。”

吞下食物之后他把铭牌从衣兜里拿出来,欠扁至极把脸凑上前捏着铭牌摇晃,上面大大刻印着“五条悟老师”五个字。

“迟到,翻墙,贿赂老师,如果你是十班的一员的话,别忘记我是你的新班主任,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虎杖悠仁同学?”

“诶????”

五条悟最近找到了新的有趣的东西,能够勉强安抚他百无聊赖的心情。

虎杖悠仁。

身体素质好得过分,情商意外的高,在女生中很受欢迎却不自知,笑起来像个太阳。他咂舌,感觉自己对他的兴趣一点点抬高。五条悟把笔放下,虎杖悠仁数学不好留堂开小灶,此刻正咬着笔头冥思苦想,他漫不经心地用脚踢了踢虎杖悠仁的凳子:“我挺喜欢悠仁的,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其实他自己就已经准备好自顾自拒绝把一切说成开玩笑,撩动少年一颗心后不管不顾擦去一切。但虎杖悠仁目光坚定地抬起头一秒之内就快速地拒绝了他:“不要。”

“……为什么?”

虎杖悠仁完全没意识到老师在愚弄他,反而认认真真回答起来。

“第一,我不喜欢老师,所以很抱歉;第二,我是异性恋,老师是男人;第三,我们是师生,这样的关系很不好;第四,我有理想型……”虎杖悠仁原本滔滔不绝,忽然卡了壳。

他想说的是“詹妮弗·劳伦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脑子里却全是夏油杰的脸。

五条悟没注意到虎杖悠仁的反常,他只知道那一刻他的胜负欲完完全全被激起来了。这样也不算奇怪,在五条悟有限的人生中似乎从未有人如此拒绝过他,所有在他人眼中上天的恩赐他都应有尽有,爱意这种东西多到对他而言近乎白开水般平淡无趣。三十岁的老男人不该这么幼稚,五条悟心里明白,但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劲,也许是第一次见到虎杖悠仁的时候阳光太不寻常,所以虎杖悠仁在他心里也有了点不寻常。五条悟把糖恶狠狠地嚼碎,心想我一定会先让你承认喜欢我的。

——假戏演成了真?

他还是撒娇,手段愈发高明。少年手足无措,拒绝他的心却分毫未动摇过。

夏季篮球赛拉开帷幕,虎杖悠仁凭借魔鬼般的身体素质以一敌五,几乎称得上玩似的吊打对面,偏偏他神情又认真无比是真真正正尊重对手,这更把对面气得要死要活,只能眼睁睁看着比分越拉越大。

五条悟倚着栏杆,耳边全是女孩们的惊呼和鼓励,她们都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虎杖悠仁。他面无表情地想,挑逗小孩游戏的游戏已经持续一个月了,嘁,没意思。

其实后来想想,那应该就已经是开始吃醋的表现。

他把墨镜取下来折叠两下放进衣兜,整片操场都是耸动的欢呼雀跃,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虎杖悠仁带领全队碾压一切。

“五条老师!”

有人跨越台阶穿过人潮人海奔他而来,他回头,少年的背后是无尽的、远胜初见之时的炎炎烈日,烤得人心焦眼痛,少年整个人也像极速发光的太阳,笑容掩埋了一整个夏天。

他跑来将冰凉的冒着白气的冰冻可乐丢进五条悟怀里,汗水顺着下巴滴进衣服里,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

他抬头正视五条悟,眼瞳里倒映十六岁的万物:“老师的喜欢是很宝贵的东西啊,请不要随随便便交给不正确的人。”

完蛋了,五条悟想。

那边本是一群人无比喧哗,他问完后一切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其实最开始真没人把五条悟的话当真,最初的沉默后所有人都下意识避开了这个可能性。开玩笑,五条悟喜欢上一个人,那岂非母猪都能上树了?

直到他们发现,五条悟已经一周没出来喝酒,没进过酒吧,没再和他们聚一次,所有人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早说过了嘛,我有喜欢的人了。嗯——是dk,还没成年呢,是我的学生噢。”五条悟洋洋自得,丝毫没顾及虎杖悠仁就站在他身侧。

好在虎杖悠仁和他的朋友对他不着调的个性都了如指掌,虎杖悠仁根本没放在心上,他认为老师玩过了就好;而五条悟的朋友更是如此,嬉皮笑脸和他打哈哈:“可拉倒吧你,什么时候出来聚一聚?今晚要来好几个漂亮的妞。”

你妈。五条悟在心里暗骂后条件反射看了看虎杖悠仁的神情,分毫不显语调温柔诚恳道:“说过了,我有喜欢的人,要为他守身如玉。”

“悠仁,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虎杖悠仁莫名其妙,“跟你说过啦,老师,不要再浪费自己的感情了。”

哐啷一声课桌被扫开,书本纸笔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咕噜噜往外散。星期五大家都要放学回家,同年级学生说说笑笑的声音穿透墙壁落入教室,虎杖悠仁不敢发出声音怕被看见,这偏隅一角里五条悟把他抱在怀里摁在墙上亲吻。

成年人的吻来势汹汹又蛮不讲理,几乎剥去了空气辗转反侧地吮吸。少年初次接吻就被亲得溃不成军浑身发抖,脚发软只能跌在五条悟怀里,最后琥珀色眼睛溢出泪水,卑劣的成年人这才放过他。对方的眼睛在凑近看时更美,蓝宝石艳光四射到近乎凶悍。虎杖悠仁晕晕乎乎。

五条悟把头埋进他肩窝,声音又温又浅:“不是浪费。”

“真的喜欢你。”

事情的最后是五条悟开车把他送回家,拉开门的时候五条悟忽然把他往回拽了一把。虎杖悠仁条件反射一抖,五条悟低声说抱歉,可能吓到悠仁了,但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的。

最后他说,好好考虑一下好吗?别让我等太久。

虎杖悠仁已经记不清他是怎么回家的,一开门他就缩回房间里,杂乱无章的感情线像涂鸦在他坦然纯粹的心上勾勾画画。他想,我到底是喜欢女生吗?我喜欢爸爸吗?我喜欢五条悟老师吗?

夏油杰把房门拉开倚靠在门框上,他当然一眼就注意到了虎杖悠仁的不对劲:嘴唇鲜艳到水光淋漓,大概是被狠狠蹂躏过,还有个小小的伤口。

很好,他冷静地想,或许悠仁有了男朋友?

他点了根烟,披散着头发抽了几口,白烟缭绕,原本超脱似佛的整个人就像跌入泥潭。虎杖悠仁抬起头看见他的表情略显不安,夏油杰笑了笑把烟扔进垃圾桶,走上前在床边坐下,顺手握上虎杖悠仁的腿。

啊,让爸爸猜猜,悠仁有了男朋友?他的语调古怪,虎杖悠仁捏紧被子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夏油杰的手自下而上攀爬摸索,青春期的男孩本就敏感得过分,哪里经得起如此拨动。可是他不疾不徐,一边慢条斯理地亲虎杖悠仁的脸和唇一边动手,一直把对方折磨到又哭又闹也不停,最后虎杖悠仁整个人卧进他怀里他才算满意,手指缓缓抚摸男孩的背,围绕着两个浅浅的腰窝打转,又亲了亲虎杖悠仁眼角。

“爸爸?”虎杖悠仁声音发颤。

夏油杰说,好孩子,别担心,现在还不会碰你。只是爸爸忍了太久了,收点利息不过分吧?他喟叹着亲吻男孩额头,低声细语道:“和男朋友分手好不好。”

可惜那是个肯定句,不容置疑。

五条悟想了想还是从车里出来,他站在楼下往上看,最后走过去按下电梯按钮。他当然知道虎杖悠仁家庭地址,甚至详细到门牌号,只不过现在他觉得自己应该乘胜追击趁热打铁,如果不巧碰见虎杖悠仁父亲在家就说自己前来家访。真是个好理由,他想。

门被敲响,对方显然很有耐力不折不挠。夏油杰皱眉,最终还是爱怜地把男孩放下:“爸爸去开门。”

这一天的事情显然冲击太大,虎杖悠仁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还在神游天外。

夏油杰拉开门,五条悟原本是嬉皮笑脸站在门口,和他一对视那点笑意忽然就淡了。猛兽总有种超乎寻常的直觉,尤其在遇见同类的时候。

“你找谁?”夏油杰万分不耐,连礼貌用语都抛之脑后。

这就是虎杖悠仁的父亲?不,不对,应该是养父,或者说是那种对养子怀有龌龊心思的养父。五条悟玩味地笑了笑:“我来接虎杖悠仁出去吃饭。”

“他不需要。”夏油杰冷着脸想关上门却被五条悟挡住,以近乎好奇的口吻挑衅般问道:“你有什么资格代替他做决定?”

完了完了,虎杖悠仁在卧室里把自己变成鸵鸟埋进被子,恨不得整个人当场晕过去。

“我是他的父亲,我当然有资格代替他处理感情问题。”夏油杰敛眉,眼神冰寒似剑。

五条悟吊儿郎当地喔了一声:“是吗?照你这么说,我毕竟当过他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他古怪地笑,“我大概也能管管他吧?”

他站直身子,表情揶揄又冷淡:“自我介绍一下,五条悟,虎杖悠仁现在的老师兼未来的男友,很高兴见到你,岳父大人。”最后几个字他吐字缓慢清晰,生怕夏油杰听不进耳朵里去。

夏油杰怒极反笑,温文尔雅的面具碎了一地。他手指攥紧门把到青筋暴起,杀人般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挤出来凑成一句话:“你、也、配?”

因为微博上发生的事情很生气并且最近被没有礼貌地摁头塞对家安利气到我浑身发抖手脚冰凉所以写了这篇文反抗。

是三个半小时的极速摸鱼水文,废料产物,非常非常没有营养,逻辑不通文笔不足之处就不要再嫌弃我啦!!!(大叫

吃饺子得蘸醋。

凌久时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将煮好的饺子端上餐桌,顺便给每个人倒了一碟醋,白胖的饺子在灯光下冒着热气,看起来非常有食欲。

他夹起一个,沾好了醋准备给旁边的阮澜烛,却发现阮澜烛面......

他夹起一个,沾好了醋准备给旁边的阮澜烛,却发现阮澜烛面前的盘子已经有了一个。

坐在对面的陆云笑着说:“阮哥不喜欢吃醋,在门里我想给他面碗里加醋,他都不要来着。”

他转头看向阮澜烛。

阮澜烛罕见的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只是默默的夹起盘子里的饺子吃了。

原来他不喜欢吃醋,凌久时想着,将那个蘸了醋的饺子塞进嘴里,可能是蘸得太多了,凌久时呛咳了一下,醋的酸味冲上了鼻腔,眼泪也要跟着落下。

凌久时觉得肯定这个醋太浓,不然他的心怎么会酸的厉害。

陆云是他们在门里遇到的,年纪小,长相乖,人也聪明,最主要的是他很崇拜阮澜烛。

从门里出来后,他就隔三差五来黑曜石找阮澜烛,刚开始阮澜烛对他跟其他人一样,并不搭理,但不知为何又松了口,开始带他进门,并让他在黑曜石进出。

陆云对阮澜烛的喜欢毫不掩饰,在门外会送各种礼物,在门外会帮阮澜烛找线索,挡伤害。

连凌久时也不得不承认,陆云确实是很优秀。

所以在一次过门时,阮澜烛架着受重伤的陆云出门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第一眼先找到他,而是带陆云进了自己的房间,并语气焦急地让他去找陈非时,凌久时也是一样着急的。

如果忽略心中那一点酸涩的话。

陆云痊愈了之后就在黑曜石住下了,成了黑曜石的一员。

凌久时找阮澜烛谈过,他似乎有点疲惫,平时梳上去一丝不苟的头发这时候也软软的搭下来,看上去年纪很小。

凌久时突然生出一些羞愧之心,他一直依赖着这个比他小的人,身为黑曜石的老大,万千重担压在他身上,一定很不好受。

“你还好吧,陆云受了那么重的伤,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最后门神的一击,是小云帮我挡的。”阮澜烛抬眼看到凌久时担心的表情便安慰他,“小云过门的能力很强,你可以多跟他接触了解,下次可以跟他一起过门。”

窗外传来了雨声,淅淅沥沥的,屋内昏暗,只有桌上的一盏灯,散着昏黄的光。

阮澜烛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静默了片刻,听到对面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然后房间里便只剩他一个人。

阮澜烛看着凌久时忘关上的门,闭上眼,幽幽地叹了口气。

程千里曾经问过他:“你吃醋吗?”

他的回答是:“不吃饺子,吃什么醋?”

听到阮澜烛的话是,他的第一反应是,原来不止醋有酸味。

但其实他是羞愧的,他原本希冀听到的回答,或许是像上次小庄来时那样,阮澜烛能点点他的头,然后告诉他,再忍一周就好。

而这次阮澜烛却让他与陆云好好相处,那一刻他竟然生出了一丝埋怨。

这种情绪来的莫名,让他羞愧且无所适从。

他不想去细品那种酸涩的感觉和埋怨的情绪从何而来,只能选择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沙子。

陆云总是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他很喜欢找凌久时说话。

“阮哥喜欢穿大衣,你觉得我买这件怎么样。”

不怎么样。

“阮哥喜欢吃什么菜?今天晚上要不我来做饭吧!”

喜欢我做的。

“阮哥好像有洁癖,不过身上总是香香的。”

他只是不喜欢别人碰他,除了我之外。

“阮哥会一直带我过门吗,有他在我就什么都不怕啦!”

他会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他答应过我,不论是他的一辈子,还是我的一辈子。

“凌凌哥,你……也喜欢阮哥吗?”

客厅很安静,只有狗血电视剧中传来男主的疯狂告白,凌久时将视线从男女主很烂的演技中收回,发现陆云正认真地看着他。

喜欢?他喜欢阮澜烛吗?

他可以喜欢吗?应该是喜欢的吧。

电视里传来女主在雨中的回应:“我也喜欢你,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会一直爱你。”

陆云一个星期后搬离了黑曜石,走之前只找了凌久时。

断断续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的天终于放晴,陆云对着阳光伸了个懒腰,然后将一张纸条交给凌久时。

“第十二扇门的线索,阮澜烛好狠的心,利用完后连见都不见我,说是怕你吃醋。”

凌久时的脸刷的一下通红。

“我走啦,帮我跟阮澜烛说,别让我在下一扇门碰见他!”

说完,给了凌久时一个潇洒的背影。

晚上还是吃的饺子。

凌久时这次只给阮澜烛一个人准备了一碟醋。

阮澜烛拿目光求饶:“我是真的不太爱吃醋。”

凌久时拿筷子夹起一个饺子蘸了满满的醋,一口吞了,然后站起身当着黑曜石众人的面将唇印在了阮澜烛的唇上。

“我爱吃,你也得爱吃。”

黑曜石众人纷纷做鸟兽散。

阮澜烛看着凌久时通红的耳廓,轻笑了一声:“好,只要你给的,我都爱。”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

SUMMARY.

——“So,这算不算是男友衬衫?”

00.

半梦半醒间,提前订好的闹钟响起,随意地抓起一件衣服穿上,也不管款式与是否合体了——今天约好了去委托人家里的,快要迟到了。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的灵魂很契合,但是风格却很分明。不仅仅是在指性格,穿衣风格也是迥异的。

两人的衣服不多,基本上是放在同一个衣柜里的,但是哪怕混在一起堆放着,恐怕也能一眼认出这是谁的衣服。

黑羽快斗更习惯于华丽的服饰。不管是铆钉皮衣又或者是超华丽的正装,甚至于一些过于繁琐的衣服,都多少有几件——他总是很热衷于耍帅。

工藤新一曾不止一次...

工藤新一曾不止一次吐槽过这些衣服,既占地方,还要送到干洗店去洗,又是一笔不小且省不下的费用。

工藤新一倒是不太在乎这些事情,他对于衣服的要求也只有干净、整洁、舒适。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他的衣柜里大多是以宽松的卫衣为主,再不然就是各种各样的西装、风衣。

比起这些,他很愿意在一些小配饰上下功夫。

这大抵就是明骚与闷骚的区别吧?

白村衫是唯一的例外。

在家里时,两个人都更喜欢慵懒一些,随意一些,随便套上一件衣服便可以满屋子大摇大摆地乱逛——大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味。

而这种时候,衬衫与牛仔裤就是最好的选择,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两人的衣柜里有十多件衬衫。

不过倒也好分辨。

工藤新一很懒,别在衬衫上的饰品很少有摘下来的时候。但是他很少像黑羽快斗一样戴线条小狗的徽章。

虽然他也觉得很可爱,但是侦探的衣服上有这么卡通的东西还是不太合适,有损威严——臭屁的侦探。

两人都不是很细心的人,再高的智商却依旧掩饰不住他们日常的迷糊。

在一次洗衣服后,工藤新一看着状态明显不太正常的洗衣机,颤抖着“嗡嗡”着,思来想去喊来了打游戏的黑羽快斗。

于是——

在一番粗略地查看后,一无所获的两人盯着抽搐的洗衣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谁知道呢?”黑羽快斗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又中邪了也说不准。”

维修人员到得很快。在和两人仔仔细细地把整个洗衣机查看过一遍后,终于在一个不显眼的缝隙里夹出了一枚Chanel胸针——估计是上次聚会后忘记摘下来了,也就随着原本的西装一起放进了洗衣机,在滚动的过程中滑落。

维修工是一个很和善的年轻人,将手中的胸针递到离他较近的黑羽快斗的手中。又大致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太大问题后才告辞。

看着手中熟悉的款式,黑羽快斗朝对面的工藤新一挑了挑眉——他已经羞愧地低下头,嗫嚅着下唇。

“也就是说,上次那台报废的洗衣机也是因此喽?”

“这不重要,我那件高定西服应该没事吧?”

事情最终以工藤新一刷了两个月的碗为结局。

自此,工藤新一也养成了随手摘下装饰品的习惯——这正是此次乌龙的元凶。

等到回到家时,已经半夜11点多了。从东京飞到京都,再从京都飞回东京,一路上舟车劳顿,苦不堪言。

更不要提不知为何,今天的衬衫下摆略微有点宽大。好吧,不只是下摆,整件衣服都不对劲。

幸好这次的委托费称不上便宜,甚至可以说是高昂。

这估计是唯一的慰藉了,工藤新一叹了口气。

“新一!”黑羽快斗急急忙忙走过来,他应该也刚刚到家,身上的流苏外套还没有换掉,“你有看到我的衬衫吗,就是之前玩捆绑——”

步入灯光明亮的客厅的一瞬间,黑羽快斗未说完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这其实是我的衬衫对吧?”

黑羽快斗指着工藤新一的胸口,口袋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针织熊贴画——这是之前黑羽快斗表演魔术时注意力不集中,火苗不小心掉落在口袋上。人没有大碍,就是衣服上有了一个焦黑的洞。

本来可以直接扔掉的,但是黑羽快斗说,这是对他自大的一点教训,他要留下来当做收藏。于是也就闲置下来。

直到后来在与工藤新一逛杂货店时偶然间看到一个补丁贴。

刚刚好,黑羽快斗想。

发疯一般买了一百个——虽然迄今为止也只用了这一个。

“所以,”工藤新一用力翻了一个白眼,“也就是说,我穿着你的衣服出门了一整天?我说怎么这么不舒服。”

就两人的体型来说,本不应该有如此大的不适感。但是因为某人之前用衬衫来捆绑一些东西,久而久之,衣服就变得格外宽大,隐约有些变形。

“难怪。”

难怪他今天一低头宽大的领口就自然垂下,春色满园关不住。

早上太黑了,再加上精神不集中,拿错衣服是很自然的事了。

委托人只当他是生活拮据,没有太多的衣服,便穿着这件不知道几年前的、已经不成样子的衬衫出来。于是在结算工钱时大发慈悲地多给了十万。

这反倒是一件好事了,虽然自己的名声有些许受损。

不继续想这件事,一整天的忙碌叫他打不起精神,他现在只想快点洗个热水洗澡然后换上自己的小恐龙睡衣钻进温暖的被窝去睡觉。

“不过——”黑羽快斗在一旁适时开口,“So,这算不算是男友衬衫?把裤子脱了光着腿给我看看。”

工藤新一毫不留情地给了黑羽快斗一巴掌——说是巴掌,实际上也就是利用巧劲扳动黑羽快斗的脸罢了——他到底还是舍不得。

“那——我之前用来伪装的那些小裙子怎么样,好像是有英伦风的?”

“滚蛋啊,傻逼快斗。”

——最后还是在很久之后的某一天穿上了。

*哥追邪火葬场文

*ooc致歉

*全文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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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傍晚的霞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折射在客厅内,暖黄的色调铺撒在桌面上,滴滴答答的闹钟声响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沙发上,吴邪闭目躺着眉头紧蹙睡得十分不安稳,下一秒急促的手机铃声把他从那种不安稳的睡梦中给扯了回来。

吴邪猛地睁开眼,有些急迫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的上明晃晃的二叔两个字时,幽然垂下了眉眼。

“二叔”他声音沙哑道。

“嗯”吴二白应......

“嗯”吴二白应了一声,又道:“明天晚上有空吗,你们一起过来吃个饭”

语调不急不缓,也没有过多的情绪,但即便只是这样,吴邪心里还是没由来的颤了一下。

在他的记忆里,二叔对他虽然严厉但鲜少生气,即便是当年他做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二叔也从未像今天这样直接了当的告诉他,他要生气了。

而二叔生气的原因,吴邪心照不宣,无非就是他和小哥的事情。

不,准确来说,是他的自己一厢情愿。

通话记录上一长串的拨打记录里显示对方从未接听过。

吴邪觉得心口有些疼,为了避免这种疼愈演愈烈他起身去了书房练字,而在书房一角,赫然挂着一件藏青色的连帽衫。

晚上八点,贰京的车停在了吴山居门口,正在院子里玩手机的王盟一见是他来了,立马从藤椅上跳下去,腾腾腾的跑到二楼,大喊:“老板老板,贰京来了!”

彼时,吴邪正在临摹一副字画,被这声音一惊,笔尖浓墨一点落在了刚刚已然写好的字上,晕出一团黑。

吴邪微微蹙眉,觉得有些可惜,头也没抬就训道“喊什么喊,在喊扣工资!”

一听到扣工资两个字,王盟瞬间蔫了下去,二话不说赶紧下楼找个地方装死。

车上放着舒缓的轻音乐和宁神的香,吴邪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而后缓缓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开眼,车已经停了下来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前头的贰京见吴邪醒了,转过身看着他道:“小三爷,二爷在里面等你很久了,快点进去吧”

下了车,看到熟悉的宅子,吴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二叔说的吃饭竟然是在他的宅子里,这可极少有,平日里两个人吃饭要么在饭店,要么在他的铺子里,很少在家里。

进入宅子,站立两旁的手下见是他,齐齐喊了声小三爷,到了客厅,吴二白正坐着喝茶。

吴邪见他二叔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一点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喊了声二叔。

吴二白应了一声,道:“坐吧”

桌上摆着的饭菜都是平日里他爱吃的,但此刻他的心不在这,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二叔,你”

“吃完我再告诉你”吴二白打断他的话道。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但一时之间听到他下了个地,还是条件反射般的抬起头,紧紧的盯着对面的二叔,眉头紧蹙,脸色也难看至极。

吴二白放下手中的茶盏,墨绿色的翡翠扳指在他手中来回旋转,他似笑,似嘲弄又似不管已身的样子,反问吴邪:“怎么,你不知道”

面对反问,吴邪下意识握紧拳头,他当然不知道,如果知道他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去下那趟地,但面对二叔,吴邪还是故作轻松说道:“他最近忙,我还没来得及问他”

吴二白突然冷笑一声,氛围瞬间冷了下来,他打开手机,往吴邪面前一扔,说道:“三天前,我的人拍到他回了杭州,现在就住在宾馆里”

吴邪听闻心脏猛然不受控制的缩了一下,他看到二叔手机屏幕里一个身着连帽衫的男人正走在热闹的街头,周身气质冷淡和街边繁华显得格格不入。

只一眼,他就认出来了。

“他在哪”吴邪压低了声音问。

吴二白不语,他似恳求般又重复了一遍问:“二叔,他在哪”

“你不是和我所,你们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了吗,你的男朋友你问我在哪,怎么,他没告诉你?”

一连串的反问,问的吴邪是哑口无言,却也句句属实。

三年前,他把人从长白山上给接了下来,借着酒劲给人表白了不成,还把人给睡了。

就这样,两个人便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除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之外,两个人还跟之前相处一样,没什么改变。

吴邪那时觉得不划算,睡都睡了,还这样相处算什么,于是开始各种暗示和接近。

步步紧逼,最终成功把人给逼去了香港。

一开始他也闹,可是他越闹,人就走了越远,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越僵,到最后整个圈子里都是看他的笑话。

他早已不再是当初的他,自然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是吴邪在乎张起灵怎么看。

于是,吴邪不再逼他,也不再闹,只是安安静静的在杭州等,一年又一年,盛夏又盛夏。

街边的路灯缓缓倒退,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酒店门口。

在电梯上升的那几十秒里,吴邪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画面,到最后,他只想头也不回的逃。

电梯门打开,吴邪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张起灵所在的房门外,他伸手敲了敲门,过了良久都没人应。

他喉咙发涩,十分艰难道:“小哥是我,吴邪”

“我听二叔说你回来了就想着来见见你,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空,明天能回吴山居吃个饭吗?”

话落,又是很久的沉默,沉默到吴邪觉得全身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到最后他轻声说道:“我等你”

随后,吴邪再也呆不下去了,转身落荒而逃。

隔天一早,吴邪早早的就起床去菜市场买了菜,又在厨房乒乒乓乓的折腾了个四菜一汤。

天很蓝,云彩也白的似雪,吴邪抬头望着,像是又看到了墨脱的风雪,他静静凝望,一如那喇叭庙里的石像。

正午的阳光照在吴山居的牌匾上,又缓缓下滑落在门框边,最后隐匿在青石板路上变的昏黑一片。

在盛夏夜的虫鸣声里,一道极轻的脚步声缓缓走进了吴山居。

两人四目相对,吴邪笑了笑,轻声道:“小哥,你来了”

张起灵身体隐匿在黑暗里,他看着吴邪点了点头。

“吃饭了吗?”吴邪问。

“我以为你不会来,饭菜都已经凉了,我们去楼外楼吃吧”说着,吴邪站起来,转过身想去关门。

“吴邪”

身后响起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又宛若有实质一般,沉沉的砸进了他的心里。

吴邪转过身,笑问:“怎么了小哥?”

张起灵没动,半晌才道:“我要走了”

“回香港吗”

张起灵点点头,吴邪刚才因为那句他要走而僵硬的身子也慢慢解了冻。

吴邪没问为什么,只问他什么时候走。

在开车送张起灵去机场的路上,吴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夏夜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拨乱了张起灵的发丝。

吴邪忽然弯唇笑了笑,他想起小哥刚从长白山下来时自己给他剪得那个狗啃发型,当时还被胖子追着嘲笑了好几天。

届时,张起灵什么也没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目光只是跟随着他,带着连他都没察觉的柔和。

目送张起灵的背影消失在机场门口,吴邪伸伸手,什么也没抓到。

他不是自欺欺人,他只是想再见他一面,仅此而已。

飞机起飞的轰鸣声打断了吴邪的思绪,他拿起手机,给张起灵发了最后一条短信。

小哥,我们点到为止吧。

2.

十分短的哥视角:

张起灵是到香港的第二天晚上才看到的这条短信,届时,他正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听着手下的张家人汇报信息,张海客就把他早已没电的手机给充满送了过来。

开机后,短信上吴邪两个字就弹跳了出来。

他点进去,入眼便是那简短的一句话:小哥,我们点到为止吧。

张起灵腾得从座位上站起身,巨大的声响迫使张家人齐刷刷的把目光都转向了他。

张海客也懵了,他问道:“族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张起灵不语,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张海客赶紧跟上,道:“是不是吴邪又给您发脾气啦,前天在杭州真不是我不给他开门,关键您不在,我见了他也尴尬啊,再者说您不是都去见他了吗,他还闹哪门的子脾气,要我说,他这性格换做是我我可真受不了,族长,要不您考虑考虑跟他一刀两断算了”

话落,张起灵猛然回头,只一个眼神,张海客顿觉汗毛直立。

妖妃!

张海客心里默默吐槽。

3.

在张起灵走的第三个月,吴二白罕见的来找了趟吴邪,点明了要他去下地,这是稀罕事,要知道往日二叔是最不想让他下地哪一个。

闲着也是闲着,吴邪就应了这活。

三天后,荒芜人烟的公路上,十余辆黑色越野车停靠路边,吴邪一身黑色冲锋衣手中举着望远镜遥看前方的大山,再次比对过后确定行径方向没有错,微微抬手做了个出发的手势,身后的伙计看到了立马招呼路边站着的人赶紧上车。

王胖子提着裤子走到吴邪身边,拿过他手中的望远镜也去看,砸吧咂嘴兴奋的靠了一声:“咱们在这地绕了好几天,终于给胖爷我找到了”

吴邪侧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笑,从口袋里掏出烟还没放到嘴里就被胖子给抽走了。

王胖子把烟别在自己耳朵山,冲他抬头道:“少抽,你丫真不怕把自己个给抽死了”

没了烟,吴邪心里有些躁意,抬手揉了揉眉头,王胖子见了就笑道:“天真同志,你要是实在不行赶紧麻溜的打道回府,别等会下了地还给胖爷拖后腿啊”

上了车,王胖子还没启动,就看到迎面开来了一辆越野奔驰,直直的冲着他们而来,随后横着车身停在他们的车前,直接挡住了去路。

“嚯,这是哪路神仙啊,胆够肥的,竟然敢挡胖爷的路”说着就要下车去看,然而下一秒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小哥?!”

王胖子下意识就去看副驾驶的吴邪,吴邪在看到张起灵的那一瞬间有短暂的失神,直到车窗被敲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脸上带着笑,是真诚的开心,走上前道:“小哥,你怎么来了”

吴邪不觉得两个人以后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毕竟十几年的情谊在哪,就算做不成恋人,还能做兄弟,只是没想到能这么快见到他。

王胖子上前一把搂着张起灵的肩膀,冲他身上捅了几拳,开怀道:“铁三角,铁三角,少了一角怎么能行,小哥来的正好,你来了胖爷咱就跟有了定海神针一样,妥妥的”

张起灵微微弯了弯唇,而后目光紧紧盯着吴邪,看到最后吴邪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脸手握成拳的咳嗽了一声。

车上,胖子显得格外兴奋,一边开车一边扭着他肥硕的屁股,絮絮叨叨的说个没挖,吴邪知道,张起灵的到来,不论对于谁来说,都是值得开心的。

等胖子的兴奋劲过去,吴邪就把下地这事和张起灵说了一遍。

这个墓据他二叔说很邪性,折了吴家许多好手,一度闹得人心惶惶,而他吴邪怎么说也是吴家的小三爷,那十几年终归也不是白混的,于是二叔就找到他,让他去下这趟地。

为此,还特意把胖子从北京喊过来帮他,在来的路上吴邪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可即便不踏实他也必须得撑起来,现在张起灵来了,他倒反而松了口气。

思索间,吴邪心里狠狠唾弃下自己,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

暮色昏沉,一行人来到了目的地,吴邪下令在原地休整一夜后再下墓,篝火亮起王胖子和几个伙计在一块拼酒,吵闹声震耳欲聋。

吴邪低头给小花发着消息,忽然感觉身边有人坐了下来,即便不看,他也知道是张起灵。

他太过于熟悉张起灵,熟悉他的一切。

“小哥”

张起灵嗯了一声,抬手递给他烤好的肉,色泽金黄,滋滋冒着油。

“小哥我吃不下,你吃吧”

这倒不是吴邪矫情,他最近饭量有些差,只能吃些清淡的。

他说完这话半天,张起灵还是十分执拗的把头举着,吴邪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把肉给接了过来,小口小口的吃着。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张起灵忽然道。

吴邪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估计张起灵以为他是为了下墓的事才心绪不宁,不过,张起灵这句话显然也没说错,只要有他在,即便再凶险的墓,他们也只有靠边站的份。

可对于吴邪而言,张起灵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不愿张起灵再下墓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被人传成了神,可终归他也是个人。

是人,就会流血受伤,就会痛,吴邪不愿他承受那种苦楚,他觉得张起灵已经够苦了。

半晌,吴邪才缓缓道:“小哥,我知道你身手好,又有张家人得天独厚的优势,可说破了天你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别人不把你当人看,你不能也不把自己当人看”

“我和胖子虽然从前总爱给你拖后腿,但没人有是一直停滞不前,你应该相信我们”

再者说,真把自己当漫威英雄了,当然这句话他只敢在心里偷偷吐槽,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篝火的光,映照在张起灵的脸上,他抿着唇,眉头也不似方才那样舒展,虽然他一句话也不说,但吴邪还是能敏锐的察觉到,他生气了。

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有心想说些什么,但又习惯了沉默,更何况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这种微妙让旁边的人频频侧头,偷偷的打量着他们。

吴邪无视他们的打量,他时不时的抬头看张起灵,对于现在他而言,两个人是见一面少一面,能多看两眼就多看两眼吧。

吴邪转过身,走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王胖子一边抓一边原地跳脚:“他奶奶的,天真,好像有虫子钻到我衣服里面了,你给我看看,早知道不把衣服扔在地上了,疼死胖爷我了”

吴邪听他这样讲下意识伸手去掀胖子的衣服,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阵风,快的不可思议,他心里一惊刚想抬手去挡,下一瞬只感觉后颈一阵疼,然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张起灵抬手把吴邪搂在怀里,随后低眸去看他的脸。

王胖子心里知道吴邪最禁忌的就是这个,但没办法,他的状态太不对了,一个星期前他见到吴邪的时候被他那颓废样给惊到了。

人瘦的穿着大衣都能感觉到骨头,脸颊上唯一不多的肉也凹陷了下去,眼神死寂,整个人仿佛跟没了活气似的。

这个状态去下地,那就是找死。

“小哥,我把天真给扶到帐篷里面吧”他说着就要上手去接,却被张起灵给抬手挡了一下。

“不用”

把人放到帐篷里面,又给盖好被子,本应起身就走,然而张起灵还是没忍住抬手在吴邪紧皱的眉心揉了揉,待人彻底熟睡后才起身出了帐篷。

这一觉吴邪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他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帐篷,缓了缓坐起身,一走出帐篷外面的伙计赶紧凑了上来。

“小三爷”

吴邪点头嗯了一声问:“他们下去多久了”

“昨天早上下去的,现在还没上来”

伙计有些忐忑,王胖子走之前特意交代了,如果吴邪醒了吵着闹着要下去的话,说什么也要给拦住,要实在拦不住就算了。

然而不曾想吴邪只是平平静静的吃饭,老老实实的呆着,丝毫不提要下地的事。

他心里疑惑,想问又不敢。

在吴邪第十根烟抽完的时候,墓道口就传来了王胖子咋咋呼呼的声音,一出来见吴邪还坐在不动,便喊道:“天真同志,快来接驾,我和你说下地还是要跟小哥一起,这次咱们一个没折,带上来的东西保准二叔满意”

这次下地虽然有张起灵开路,但多多少少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特别是张起灵,胳膊上和大腿上都缠着绷带,手掌上的绷带还往下滴着血。

但不严重,都是轻伤。

吴邪站起身,走到张起灵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小哥”

“天真,咱们仨是什么关系,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啊”王胖子有些心虚,说实话如果吴邪骂他,揍他,他还觉得心里舒服些,吴邪越是平静,他就越是害怕。

张起灵也察觉到了,他微微蹙眉,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又被吴邪打断:“小哥先去休息吧”

等人都安顿好了以后,吴邪便招呼两个伙计开车先走了。

黑夜中,汽车的尾灯逐渐远去,直至消失,车窗开着,风刮得很响,却也吹的人异常清醒,吴邪彼时才明白了他二叔让他下这趟地的用意。

他二叔一定知道,如果他下地,张起灵必来,但是依照他目前的状态张起灵也一定不会让他下地。

所以,再次被捏晕的后果也是二叔早早就预料到的,目的不是为了阻止他,而是让他明白自己就是伤张起灵那把最利的刀。

5.

茶馆内,吴二白靠窗而坐,他品着茶,过了良久才看向对面的男人,缓缓开口道:“关于吴邪下墓,你有什么想说的”

张起灵只是沉默,半晌道:“我会保护好他”

“保护?”吴二白有些愠怒,茶盏重重的摔在茶桌上,道:“那你有没有看见他为了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现在跟我谈保护!”

“我早就同你说过,你们不合适,你对吴邪而言更多的只是一种执念,我不想让这种执念跟随他一辈子,那样只会害了他”

张起灵只是沉默,并不回答吴二白的话。

过了一会,吴二白才又道:“我们先前说好的,如果哪天小邪主动放弃,你决不能再纠缠他”

“没有”张起灵忽然道。

吴二白冷笑道:“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势必就要承担选择之后的因果,装傻充愣可改变不了什么”

张起灵看着他,眼神淡然,而后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茶馆

6.

吴邪是在回来后的第二天病倒的,这么多年他的身体早已经拉扯到了极限,一病如山倒,各种毛病就都出来了。

当中最严重的还数他的肺,医生再三严令禁止不能再抽一根,二手烟也不要闻。

这一下可苦了胖子不但被迫跟着戒烟,还要时时刻刻防着吴邪生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那个犄角旮旯里掏出烟抽上。

这天下午医生查完房刚要走,躺在床上的吴邪罕见开口问道:“医生,我这肺要是好好养着,还能行吗”

医生姓李,是解雨臣从国外高价挖过来的专家,现在是吴邪的主治医师,虽已年过四十但看起来格外温文尔雅,身材既高挑又有型,说起话来也总是十分温润,不快不慢的腔调再搭上独特的低沉嗓音,不知不觉间总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因此在医院无论病人还是共事的同事护士都对他很有好感。

巧的是,他名字里也带个邪,李景邪。

人人常讲,岁月格外优待他,但自从看到吴邪的那一刻起,李景邪才觉得岁月真正优待的人不是他,而是面前这个比他小上一岁的人。

李景邪转过头,看着他,脸上扬起柔和的笑,安慰道:“当然可以,只要你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好好养着,自然就没什么问题”

胖子是了解吴邪的,知道这小子贼的很,别看现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指不定心里又在想搞什么坏事呢。

“天真同志,老实交代,你丫又在心里存什么坏呢,胖爷我可告诉你,你这次说什么也要给我老老实实养病,胖爷可不需要你提前下去探路”

吴邪近日来瘦的厉害,病号服里空荡荡的,看的让人心惊,他抬眉看着胖子,眨眨眼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只想好好养病不行啊”

胖子一屁股坐在吴邪身边,胳膊一把搂住吴邪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养病大大的可以,搞坏滴不可以”

吴邪听了就笑,一边笑一边骂死胖子。

笑也笑了,闹也闹了,胖子就问:“我说,你丫和小哥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打算就这样一直僵着?”

吴邪脸上笑意淡了淡,随后说道:“不是僵着,准确的来说,我们之间只剩下了纯洁的友谊,你以后在小哥面前也不要扯些有的没的,免得彼此尴尬”

这下倒是轮到胖子诧异了,他有些惊讶:“你丫的竟然舍得放弃小哥,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啊,难不成是小哥在香港找了个相好的,你一气之下决定把他甩了?”

吴邪抬手给了他一拳,笑骂:“胡说什么呢死胖子,我跟小哥那是和平分开”

胖子还是有些不信:“你真的想开了?”

“不然呢”吴邪笑道:“我一开始是不甘心,但后面你也知道小哥都躲到香港去了,我要是再执迷不悟恐怕连兄弟都没得做”

“要我说,你和小哥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沟通,大家都是男人有啥不能说的,即便有打一架,事后还是好兄弟”

吴邪听了,斜看了他一眼:“你别在这满嘴跑火车,你要敢打小哥下一秒我就敢出去裸奔去”

胖子啧了一声,摇摇头,两人对视一眼噗嗤一声都笑了。

“你说咱哥俩,外人面前混的再好一到小哥面前怎么就怂的跟个鹌鹑似的,这说出去我摸金肥王子跟你吴小三爷的脸往哪搁啊”

“就你那大脸还往哪搁,给别人纳鞋底别人都嫌油”

“嘿,你丫现在忒坏,老虎不发威,真当你胖爷我是哈喽猫啊!”

胖子说着就要上手去掐吴邪的脖子,吴邪最近病着身上没啥劲,也知道胖子不会下重手就由着他去了。

紧接着,躺在床上的吴邪只感觉到一阵风过,随后病房里就响起了胖子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他姥姥的,谁敢偷袭你胖爷不要命”

胖子话说一半,转过头就看到来人是张起灵,硬生生转了十八个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小哥你说你来就来你掐我胳膊干什么,胖爷我这条胳膊都快被你给掐废了”胖子抱怨道。

张起灵没看他,只是盯着吴邪看,微微蹙眉。

吴邪抬眸看他,眼里是笑意,说道:“小哥,你来了”

张起灵嗯了一声便又安静了下来。

胖子一见氛围不对,立马拍拍屁股跑路了,只留两个人在病房里相顾无言。

吴邪倒不是心里堵气不肯和他说话,实在是面前的人脸色过于难看,像胖子说的无论过了多久,他们在小哥面前永远都是怂。

他摸了摸鼻子,说道:“小哥,你一个人来的吗?”

张起灵摇摇头,回:“张海客”

若是说十年前吴邪最听不得的名字是张起灵,那么十年后最听不得的便是张海客这三个字。

不过,那都是之前了。

吴邪点点头,侧身往他身后去看,没见到人便问:“那他怎么不进来,也不说给我带点补品啥的,亏我们还长得一样”

“不一样”张起灵突然说。

吴邪闻言动了动手指,笑道:“是不一样,他哪有我长得帅”

张起灵不言语,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黑乎乎的东西递了过去。

“小哥,我现在用不到,医生说我没大事,只要安心养着就好,这东西你还是收起来吧”

“看吧族长,我就说了吴邪他肯定不吃,不吃正好省的浪费”

张海客突然从门外窜进来说了这么一句,这个麒麟竭可比吴邪在鲁王宫里吃的那个还要好,当时族长拿出来说要给吴邪的时候可把他给肉疼坏了。

吴邪挑眉看他,不计较听到他的名字,可没说不计较看到他这个人。

当即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把抓过张起灵的胳膊就这他的手张嘴就把麒麟竭给吞了。

苦涩味直冲脑门,吴邪下意识就想吐出来,然而刚张嘴唇上就堵上一只手,紧紧捂着不让他吐。

吴邪被那味给呛的眼泪直打转,抬头看了张起灵一眼想让他松开手,可不曾想被他捂的更紧。

张海客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不由得暗自翻白眼,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自家族长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出去。

等麒麟竭完全进入到吴邪的胃里,张起灵才放下他的手,倒了杯水递过去。

吴邪喝了水,才觉得那股子苦涩味稍微淡了些。

“小哥,你”

他张张嘴,想继续说又觉得算了,反正吃了也没什么坏处,说不准还能早一点出院。

“小哥,你这次回来准备呆几天,有没有地方住?”他问。

即便两个人无缘在一起,可那些兄弟情谊还是在的,不过吴邪觉得问了也是白问,反正有张海客在也不会让他露宿街头。

张起灵像是看出了吴邪的想法,说:“他晚上走”

吴邪想问那你呢,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哦,那你们可以吃了饭再走,省的路上饿”

想问那你什么时候走,但又惊觉两个人之间已经没了关系,这话问出来多少又有些不合适。

话落,张起灵盯着他看了会,随后摇摇头,说:“吴邪”

“嗯?怎么了小哥?”

“我不走了”

这话一出,轮到吴邪沉默了,若是两年前任何时候听到这句话他都无疑是兴奋的,高兴的,因为这是他翘首以盼的最想得到的东西。

他等了两年,终于在他彻底放弃了的时候等到了。

吴邪有些想笑,笑他们之间或许真的是没有缘分,天意弄人吗,天意弄人吧。

他笑笑,说:“行啊,你想留多久都行,我现在住院吴山居就空了,钥匙还是放在老位置你晚上直接去睡就行”

张起灵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另一个,我想住另一个”

吴邪只要他口中的另一个指的是什么。

三年前,他拿出所有积蓄在杭州风景好,地位好的地方买了个房子,虽然很肉疼但更多是欢喜。

想着总不能委屈了小哥天天跟他挤在吴山居里,房子没有很大,但却是两个人的家。

即便张起灵没有开口答应过或者许诺过他任何话。

但吴邪还是开心,这个房子从买下来到装修大大小小都是吴邪亲自过问,可谓是倾注了所有心血。

本以为会是两个人温馨的家,到最后却变成了他一个人冰冷的囚牢。

心口上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吴邪对张起灵总是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他极力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我自己住太浪费了,就给卖了”

7.

这话说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沉默到吴邪觉得开始窒息,但最终他还是轻轻叹口气,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两个人如今的处境,说:“小哥,你不用觉得有心理负担,从前是我太一意孤行了,房子当初买的时候我就没问过你的意见,现在卖了,你也不用多想,而且我没亏,那房子卖家给的钱多,我还赚了不少”

张起灵看他依旧在笑,笑的无害而柔和,像从前那样却又陡然让他觉得心悸,他抿了抿唇,半晌,说了句:“我知道了”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胖子靠在二楼问诊台和护士唠嗑,把几个小姑娘哄得呵呵直笑,他一见张起灵出来了立马凑上前,笑的一脸八卦:“小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天真把你给赶出来啦”

张起灵微微低头,身上有种微不可查的落寞,他道:“卖了”

胖子听得一脸懵,反问:“卖了?什么卖了?”

“房子”

一说房子,胖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之前吴邪问他借过钱,问是干嘛用的,还神秘兮兮的不肯讲,最后被他磨得没有办法了才偷摸告诉他,让他不要跟小哥讲。

前两天,吴邪突然把之前借的钱还了,他还以为那小子闷声发财了,原来是把房子给卖了。

胖子知道这房子对于吴邪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张张嘴,害了一声说:“多大点事啊,他卖了,你再给买回来不就成了,张家那群老不死的这么多年不知道偷偷攒了多少钱,又不差这三瓜两枣的”

“不过小哥,你也别嫌我多嘴,我还是要问,你对天真到底是什么感情,如果你说你对天真和对我的感情是一样的,那胖爷我立马进去跟天真说让他该谈恋爱谈恋爱,该结婚结婚,大家都是老爷们,说开了,咱天真也不是那死缠烂打的人,要是你对他也存了别的心思,胖爷我劝你一句”

说着,胖子做了一个拔的手势,说:“你还是趁早把你那瓶盖给拔开了让咱天真看看”

张起灵听了默不作声,胖子拿他没法,嘱咐他赶紧回去休息,自己则又往吴邪病房里走。

走出了住院楼,张起灵敏锐的察觉到有人正在注视着他,猛然回头,只看到来回闪动的窗帘在风中摇曳。

北京他来过几次,不算生也称不上熟,这会站在人潮汹涌的街边,张起灵第一次有了一种无措的感觉,他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走。

略微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张起灵脚边,车窗降下半截,漏出一副黑色墨镜,半是调侃,半是戏谑:“吆吆吆,这谁啊,这不是咱们张爷吗,几天不见混这么拉胯了”

张起灵闻声去看,只见黑眼镜大喇喇的坐在驾驶位上,扯着唇,正看着自己。

“说吧,想去哪,我打码收费,绝对不坑你”

后视镜里张起灵还是没什么表情,目光看着车窗外,不知道有没有再听黑瞎子说话。

黑瞎子见状笑的更灿烂了,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字正腔圆道:“张先生,接下来您将享受到的是一对一全程一日游服务,我是您的私人司机,现在我准备启动车子了,请您系好安全带”

话落,张起灵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漠,没什么情绪。

这一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招惹到黑瞎子了,爬在方向盘上笑个不停,活脱脱的跟个神经病一样。

等笑够了,黑瞎子这才抬手扶了扶眼睛,说:“难得啊难得,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你这个样子,也就我那倒霉徒弟能把你给逼到这个份上了”

“啧,被甩啦”

虽是问,但肯定的语气已经昭然若揭。

张起灵还是不说话,到那意思已经非常明了了,黑瞎子叹了口气,笑说:“分了也成,就你这样的也就吴邪能受的了你,现在他不愿意受着你了,你也别委屈,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罪有因得不是”

过了好半晌,张起灵才闷声说:“没有”

黑瞎子闻言微微挑眉,像是来了兴趣,侧过身看他:“得,你说没有就没有吧,今晚上我二徒弟请我吃大餐,便宜你了,一块走吧”

晚上熙熙攘攘的路边摊上做着三个人,一个面无表情抬头看天,一个戴着墨镜笑的像个神经病,一个一脸冰冷像谁欠了八百万似的一个劲的抽烟。

“点好了点好了,师父我跟你说这老板做的青椒炒饭可好吃了,等会你尝尝绝对秒杀你之前吃的所有的青椒炒饭,主要的是没有防腐剂,干净又卫生”

苏万咋咋唬的往板凳上一坐,重心不稳差点摔个屁股蹲。

“你说的大餐,就这?”

苏万闻言重重的点头。

“啧”黑瞎子叹了口气把口袋里的刀叉掏出来往桌上一扔。

“师父你这吃个饭怎么还自带餐具,咱们撸串,用不上”

说完后,苏万又小心翼翼凑近黑瞎子道:“师父,你怎么把张爷也给带过来了,你不知道鸭梨他”

黑瞎子像是感受不到这奇怪的氛围,随意饭:“刚分手,带出来散散心,预防老年人抑郁症”

“分,分手!”

苏万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大声喊出来以后又立马捂住嘴。

这消息可太劲爆了,饶是他人远在北京都知道他那个师兄对张起灵可谓是一片痴心,十年刀尖舔血,为的就是面前的张起灵。

不过,这个结果也正常,张起灵是道上的神话,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那是他们这种凡人可以触碰的。

一旁的黎簇闻言倒是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张起灵,脸上还是冷的,但眼神里细微的变化也揭示了此刻他心里的不平静。

苏万见张起灵盯着他,立马怂了,高举双手:“张爷,这,感情嘛分分合合的很正常,俗话说的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您节哀,节哀哈”

话落,一个响亮的大头巴子就落到了苏万的后脑勺上,疼的他哀嚎了一声,抱着头直哼哼。

“你师兄还没死呢,要是让他听见了,非扒你一层皮”

串上来了,苏万也不敢乱说话了,一个劲的吃,但那在张起灵身上来回看的眼神却是怎么藏也藏不住。

黑瞎子咬了一口肉道:“怎么,看上你张爷了,不过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吧,就你这样的在他面前扒光了衣服他也不会看你一眼”

苏万尴尬的笑了两声:“不敢不敢,我这等俗人哪能配得上张爷,只有我师兄和张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这个词一出,张起灵倒是有了反应,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黑瞎子还是能极其敏锐的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

“哑巴,说说呗,你跟吴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次他来北京还挺高兴的给你买衣服买鞋,这才多久,你怎么就被甩了”

被甩了三个字一出,苏万像是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一样,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极了瓜田里的猹。

张起灵闻言眉头微皱,似乎是不认同黑瞎子的话。

黑瞎子咦了一声,转头去问苏万:“二徒弟,评价一下你张爷和你大师兄之间的关系”

“啊,这,这不好吧,我就是想吃个瓜,你们神仙打架,我就是个平民老百姓,我说啥啊”

他咽了咽口水,道:“那张爷,我就说了啊”

张起灵看他,罕见的点了点头。

这一下仿佛给足了苏万勇气,他道:“我觉得我师兄和张爷之间,完全就是我师兄一个人的独角戏”

8.

天蒙蒙将亮,天地之间依旧暗沉一片,吴邪从梦中惊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依旧没有睡意,只好起身走到窗户边上,吹一吹这清晨的凉风。

杭州的秋天还是热的,往常这个时候吴山居附近总是静悄悄的,北京则更加繁华,透过窗户去看,已经亮了不少灯。

吴邪想着,这个时候要是配上一根烟,那可真是快活似神仙了。

门忽然敲了两下,他转头说了声进来。

“你现在禁止抽烟,哪怕是一根都不可以”李景邪即时的提醒道。

吴邪耸耸肩,并不承认:“我又没想抽烟”

李景邪笑而不语,没接他的话,只是问:“怎么不再睡一会”

吴邪摇摇头:“不困”

“需要给你开一些助眠的药吗”

“那玩意对我没用,再者说你们医生不都是不建议病人吃那玩意吗”

吴邪说没用也不是骗他,助眠的药这十多年里他可以说是当饭吃,吃的太多了,自然而然就没用了。

李景邪道:“特殊病情,特殊对待,我看吴先生睡眠不好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心里有事引起的,是因为那天的张先生吗”

这话转的倒是有些突兀,但更让吴邪觉得突兀的则是他嘴里的那句张先生。

吴邪转头看他,眼神上下瞄了他一眼,道:“你们当医生的,都这么八卦吗”

虽然这人是他的主治医生,日常接触下来也还算融洽,但吴邪觉得彼此之间还熟到要相互倾诉的地步。

李景邪笑的柔和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他回道:“一切都是为了病人,我虽然不是心理医生但大学的时候有选修过心理学,多少还是能帮助到吴先生一二”

“帮我,帮我什么?”吴邪反问。

“帮助吴先生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吴邪在心里反复品味这四个字,最后蓦然失笑:“我没什么要得偿所愿的,我想要的如今已经不再执着,如果李医生热爱乐于助人,我的一位姓王的朋友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吴邪不想说李景邪也没勉强,只是嘱咐他多注意休息有事再喊他。

早上八点半,胖子咋咋唬唬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走廊。

门被推开,黑瞎子率先走了进来。

“嘿,大徒弟”

“师兄好”

“一个二个的都堵门口干啥呢,快起来让胖爷我进去”

苏万非常有眼色的拉着黑瞎子朝里面走,道:“师兄,这是我给你带来的补品,都是国外进口的,喝了对身体好”

胖子拎起来看了看,上面是一堆鬼画符,他看不懂,不过从大气且上档次的外观来看应该不便宜。

“不错不错,还是苏万这小子有心,不枉我胖爷疼你一场”

胖子伸手拍了拍苏万多肩膀,疼的他表情有些扭曲,但还是陪着笑道:“胖爷过奖了,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黑瞎子上前两步躺在了病床上,抓起一旁的苹果咬了一口,问:“什么时候出院,我这个当师父的也好为你接风洗尘”

他二叔极少过问这种事情,但一旦开了口,吴邪依旧是不敢不听。

“得”黑瞎子又笑道:“正好给我省顿饭钱”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招呼苏万道:“走了走了”

苏万啊了一声,他还想多跟吴邪聊两句呢,但是一看自家师父的表情立马就又怂了,乖巧的哦了一声。

刚送走黑瞎子和苏万,胖子就咋呼着今天约了老朋友去钓鱼,也跟着拍拍屁股走人了。

人一走,房间内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吴邪也难得有了点困意,打着哈欠上了床。

刚躺下没一会,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就从门外传来。

即便没有睁开眼睛确认,吴邪也在一瞬间就猜到了来人是谁,本该从床上坐起来,但在这一瞬间吴邪却鬼使神差的调整了下呼吸装作睡着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房间的门才被缓缓退开,脚步声从门边清晰的来的床边。

缓慢且带有安抚性的揉着。

吴邪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说不上欢喜,更难言喻的则是一种晦涩的酸,同时又感觉到莫名的释然,释然之后则是几分空洞。

这种感觉十分奇怪,往前数的十几年里,他们也有过比现在更亲密的肢体接触,甚至于那种关系。

可没有那一刻比起现在这一瞬间更能让他清晰的认识到,或许张起灵也是心里有他的。

可即便是有,如今也无可奈何。

吴邪心中正思虑万千时眉心的那只手却收了回去,正当他在想该不该睁眼的时候一股温热的呼吸铺洒在的他的鼻尖,顺着鼻腔一路流淌进血液里。

一声大喊,直接把吴邪给惊醒了,他下意识睁开眼毫无预兆的对视上一双极淡的眸。

还是淡淡的,却又仿佛藏了什么在里面,看的他心慌。

“小,小哥”他道。

张起灵直起身嗯了一声,吴邪也跟着做了起来,这时他才注意到门外也站着一个人。

黎簇。

少年不再是少年,也不像盲冢时候的凌厉,如今往哪里一站,沉稳且又内敛,却又能清晰的让人感觉到不可招惹的危险。

“黎簇,你怎么来了”吴邪道。

黎簇抬眼看了看张起灵,而后说:“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我好准备给你收尸”

张起灵因为这句话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吴邪挑眉,心道这个小兔崽子,还真是一点没变,说话还是那么呛。

“放心,还能多活两年”

黎簇冷哼一声:“就你这么糟践自己,估计也活不长”

吴邪听他这样讲也不恼,他总觉得那三个小子里只有黎簇最像他,特别是气人这一点,简直深得真传。

他现在算是能体会到他三叔当时的心情了。

“我这大病初愈你净说些不吉利的,虽然咱们干这行不信这个,但好歹嘴上也把个门”

吴邪道:“你找我什么事?”

黎簇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说了句:“走了”

黎簇走了,房间里就又剩下他们两个,安静瞬间霸占了整个空间。

上一次两个人算是闹的有点不欢而散,吴邪后来仔细想想觉得即便两个人搞不成对象但也还是好兄弟,如果弄的太过尴尬彼此之间反而都下不来台。

“小哥,你吃饭了吗”吴邪问。

“吃了”

这话问完,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往常都是他不停的讲或者有胖子在中间调剂,但现在胖子不在,他们关系不复以往,吴邪难得的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张起灵像是没有察觉到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吴邪看,病号服下是突出的锁骨,吴邪瘦了很多。

吴邪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便想找个话题聊聊:“小哥,你”

“吴邪”张起灵十分郑重的叫了句他的名字。

吴邪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立马紧张了起来,问:“怎么了小哥,出什么事了?”

“我们重新在一起”

9.

晚上胖子来陪夜,明显的感觉到吴邪有些心不在焉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早上他走了以后小哥跟吴邪又发生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想法一冒出来,很快嘴巴就不受控制的问吴邪:“我说天真,你丫有些不对劲啊,早上我走了以后你跟小哥你们又聊什么了,快快如实招来!”

吴邪正喝着水呢,猛地听到胖子这么问,一瞬间格外心虚,他道:“能有什么,你个死胖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胖子听了直摇头“不对劲不对劲,大大滴不对劲,快点跟胖爷如实招来!”

但吴邪是铁了心不想说,任凭胖子怎么磨他,愣是没开口。

可越是这样胖子就越好奇,急的抓耳挠腮,眼看从吴邪嘴里问不出什么,便想去找小哥问个清楚。

入夜,等吴邪睡了以后,胖子这才极其缓慢的起身,随后慢慢的溜出了病房,在他走出病房的那一刹那,床上的吴邪幽然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身,面对着窗户外的月亮,心情有些复杂。

另一边,胖子走出医院在临时的根据点逮到了正在和黑瞎子一起吃串的张起灵。

黑瞎子眼尖,远远的就瞅见了他,冲胖子挥了挥手中的啤酒,招呼他过去。

胖子刚一坐下,就开始刨问:“小哥,你今天跟天真说啥了,我看他这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你们不会有啥事瞒着胖爷我吧”

黑瞎子听了就笑:“能有啥,表白被拒了呗”

胖子一口啤酒刚喝进去,下一秒就跟喷泉似的全都喷了出来,黑瞎子眼疾手快的侧开身躲了过去。

“我草!”

胖子十分吃惊,虽然他自诩没有十分也有八分了解小哥,但是对于小哥这个闷葫芦敢跟天真表白这事他依然觉得很吃惊。

胖子问黑瞎子:“怎么回事,小哥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胖爷你要相信这人都是有潜能的嘛,潜能一旦被激发,那可是很吓人的哦~”黑瞎子欠欠道。

胖子呵呵冷笑了两声,有些疑问:“可是我感觉天真那意思,小哥并不喜欢他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黑瞎子一摊手:“这你就要问哑巴了”

胖子看向张起灵,带着狐疑的打量。

“没有”张起灵道。

“没有?啥没有啊,你说直白点,胖爷我听不懂”

张起灵抬头仰望着天,喃喃道:“没有不喜欢”

这下轮到胖子沉默了,他们之间的事虽然天真不经常提起,但他还是知道些的,于是他问:“既然你说没有不喜欢,那当初你为什么要去香港”

去香港这件事可以说是横亘在吴邪心中的一根刺了,本来十年一到接张起灵下山吴邪就不打算再让张起灵走。

可他最后还是毅然决然去了香港,胖子到现在都还记得吴邪那天绝望的样子。

张起灵沉默,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缓缓说道:“一个赌”

“赌?什么赌?”

胖子眉头紧皱,忽然一个人从他的脑海冒了出来,他说道:“吴二白?”

“嗯”张起灵点头。

胖子沉默良久,说道:“小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二爷做了什么交易,或者打了什么赌,但我知道如果是天真他说什么都不会这样做,他不是输不起,也不是惧怕什么,他只是从来不会拿你去冒险,即便结果只有百分之一的失败,他都不会这么做,因为在他心里你不是可以交换的物品和赌资,你是活生生的人”

张起灵猛然抬头,眼里有些无措的迷茫。

“我”他顿了顿,随即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

胖子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小哥这个样子,按照他的想法,两个人既然喜欢那就在一起,别搞那些弯弯绕绕有的没的,他看着就累。

要是不喜欢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从此各过各的,见面还是好兄弟好朋友。

黑瞎子灌了口啤酒笑道:“哑巴,胖爷都懂的道理你到现在还是想不通,你不委屈”

“哎哎哎,别这么说瓶崽,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

黑瞎子耸耸肩:“那你给哑巴出出主意”

胖子一拍大腿道:“这还不简单,俗话说得好床头打架床尾合,要我说小哥你实在不行直接上算了”

“不过看你也不像个有经验的,还是需要胖爷我给你找点资料观摩观摩”

话落,张起灵的脸色有些僵硬,一旁的黑瞎子则是咯咯咯像母鸡下蛋似的笑个不停。

等他笑够了擦擦嘴,说:“得,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

随后胖子只见他从地上拿起来一块板子上面写着:

恋爱包过秘诀999

回心转意爱惨你秘诀9999

三百六十五条追妻秘诀99999

终极秘诀999999

下面一行字特意用描的很黑:先付款后交货,童叟无欺。

“黑瞎子你他娘抢钱呢!这么多钱你给胖爷,我都能分分钟把天真给拿下了!”

胖子有些眼红,他按着张起灵的肩膀说道:“小哥,你别信他,他丫就是在坑你”

黑瞎子笑的眉飞色舞:“怎么样哑巴,要不要买我的课程,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这四个我给你个打半折”随后他伸出手比了个五。

“还打半折,你要是让天真知道了,你信不信他给你打个骨折!”

胖子站起身不由分说的就去夺那块牌子,黑瞎子躲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在这马路上闹了起来。

张起灵坐在原地静静打开手机,默默的捣鼓着什么。

隔天一早吴邪顶着两个黑眼圈默默注视着面前身上挂满了鲜花礼物早点的张起灵,须臾,他叹了口气,一件一件给摘了下来。

“小哥,你买这些我也用不到,别浪费钱了”

他拍拍床,示意张起灵坐下。

“小哥,你昨天说的那话我想了想还是要跟你说清楚,你说重新开始,我若是说半点不心动那是假的”

话落,吴邪看到张起灵看着他的眼睛似乎都亮了起来。

“但是”吴邪继续说:“我们之间是真的不可能了,我从前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真相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也连累了很多人,如果从前说是年少无知,可我现在都快奔四了人了,同样的错误我不想再犯”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不过都没关系了,我已经为我想要的努力过了,至于结果是什么,是好是坏我都没有遗憾”

“那十年我所做的事,一部分为了你,更多的却也是为吴家为我自己,我别无选择”

吴邪看着张起灵,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记忆里,最后他说道:“小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10.

吴邪出院那天北京飘起了雪,他生在南方长在南方,每年冬日只有沁入骨髓的湿冷。

这样的下雪天,他也难得空闲可以好好看一看。

吴邪哈了一口热气,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指。

医院门口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停在他身旁,车窗下降,胖子那张大脸赫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走啊小三爷”

车里的暖气开的足,吴邪缓了一会才觉得身上热了起来。

“怎么是你来送我,瞎子呢”

胖子打开车载音乐,随着低沉摇滚的迪斯科缓慢摇摆。

“黑瞎子给我说他搞一个什么售后服务去了,天天不务正业东奔西跑的”胖子道。

吴邪闻言点点头,黑瞎子这人无利不起早,能让他在这么冷的冬天跑去做所谓的售后服务,想来不知道又从哪里坑了个大傻冒。

“你真不跟我回杭州过年啊”他问。

胖子听了连连摇头:“nonono,杭州那天胖爷我是真受不住,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每天涮涮羊肉吃算了”

“放心,等来年春天胖爷我再去杭州看你”说着还略带安抚性的拍了拍吴邪的肩膀。

吴邪笑了笑,算是应下了他这句话。

几个小时后飞机在杭州落地,吴邪一走出去就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老板老板,我在这!”

人群中王盟手舞足蹈的冲他挥手,惹得周围人频频侧目,吴邪抬手扶额真想打死这个傻叉玩意。

“老板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王盟眨着眼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吴邪立马给了他一个巴掌,道:“我只是去看病又不是去死,再胡说八道扣你工资”

王盟撇撇嘴,有些不服。

车子没停在吴山居,反而停在了他二叔的宅子外。

吴邪侧脸看王盟,意思是让他给个解释。

王盟立马举起双手道:“二爷吩咐的,我哪敢不听啊”

吴邪叹了口气,心里也清楚他们这一大家子就没有不怵他二叔的。

此时已然临近年关,往日清冷宁和的宅子里也变得喜气洋洋,大红色的灯笼悬挂成一排,一眼望去别有一番风味。

吴邪来到客厅,没见到他二叔,倒是看到了自家爹妈正襟危坐的在哪里喝茶。

“爸妈,你们怎么在这?”

吴一穷见到自己这个儿子就没啥好脸色,冷哼一声别开了头。

吴妈妈倒是很开心,拉着吴邪的手嘘寒问暖。

二叔从书房出来,撇了他一眼,道:“好了”

吴邪干咳两声:“好了好了,这不好我也不敢出来啊”

他自己生病这事还没敢告诉他爹妈,这么些年大部分都是能瞒则瞒。

饭桌上吴妈妈又说出结婚这事,她老了生怕自己那天就去了留吴邪一个人她说什么也放心不下。

所以今天他们才会到吴二白这,就是想着吴邪听他二叔的话能帮忙劝劝。

这些年关于催婚的话吴邪没少听,但每次都被他给含糊着挡了回去,现在吴邪看着已经不再年轻的吴家二老,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吴妈妈问他喜欢那个,吴邪挑来挑去只觉得意兴阑珊,心里有些后悔如此草率的就答应了他妈的话。

吴妈妈回答的也是模棱两可,只道:你二叔都跟我们说了,我跟你爸也想通了,只要有人能陪着你跟你做个伴,性别这块我们就不在乎了。

吴邪顿时觉得天雷滚滚,心里冒起了一丝羞耻,气的他只想骂娘,他二叔这个挨千刀的到底都跟他爸妈说了什么啊,这让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爸妈。

他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隔天一早,吴邪就被他妈喊了起来,嘱咐他中午11点有个相亲,让他千万别迟到了。

王盟也知道了他家老板要相亲的事,他站在柜台后面,问道:“老板,你去相亲了张老板怎么办”

吴邪心里正烦着呢,听得王盟这么问,顿时没好气道:“怎么办,凉拌!再废话扣你工资!”

王盟觉得他老板脾气最近格外暴躁,难不成已经到了更年期吗。

惹不起,惹不起。

吴妈妈约的见面地点是一家新开的咖啡厅,装修简单但又不失档次,是个相亲的好地方。

吴邪身着一身浅咖色大衣,因着大病初愈整个人显得很是清瘦,但这份清瘦却又让人觉得十分随和亲近。

对面的女人来来回回把吴邪打量了个遍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

“这你要问女娲娘娘了,她捏的,我也不知道”吴邪道。

女人笑了笑,心里的好感度又加了一分。

两人一句搭一句的聊着,吴邪觉得心口十分闷,想快点结束,但又只能耐着性子陪她聊天。

风铃声响,咖啡店的门被推开,吴邪只见对面的女人说着说着眼神就不由自主的往他身后瞟,不只是她,他们前面几桌上的小女生也都捂着嘴往这边看。

吴邪有些疑惑的转过头,须臾,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自己的眼眸。

张起灵穿了一身黑西装,他本就生的好看,穿什么都会自带一股清冷的疏离感,特别是今天还搭了一条红色的领带,本来这红色搭在他身上是很违和的存在,可奈何他长得好,脸部线条极为流畅,不加修饰的发型更多了几分不羁的慵懒,整体看下来是又让人觉得不容亵渎,又忍不住想要染指三分。

“靠”吴邪小声骂了句。

11.

张起灵环视一周,目光紧紧锁定了吴邪,他迈步走了过去,停在吴邪身旁,道了句:“吴邪”

吴邪扯了一抹笑,嗯了一声说:“小哥你怎么来了”

对面的女人眼睛都亮了,她有些兴奋的拉住吴邪的手,说道:“吴邪,这是你朋友吗,他有女朋友了吗,结婚了吗?”

张起灵的目光从吴邪的脸上,挪到了他的手上,眉头紧蹙,脸色也有些僵硬。

吴邪注意到他的目光,赶忙把手给拉了回来,打着呵呵道:“啊啊对,我朋友”

张起灵十分自然的坐在他身边,有了这尊佛,吴邪觉得这场相亲他是怎么也进行不下去了,转头就和对面的女人说要走。

女人难得见一次极品,哪里能这么轻易的放走他,连吴邪都不顾,只顾着和张起灵说话去了。

“帅哥,你是哪里人,杭州本地的吗?”

“你有女朋友没,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有钱,我家开公司的,要不你跟了我吧!”

吴邪听她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了她的话:“他性格内向,你不是他的菜”

女人有些不悦,白了吴邪一眼,呛声道:“我不是他的菜,难道你是”

“是”一直沉默的张起灵忽然开口道。

女人有些呆住了,过了两三秒反应过来张起灵话里的意思后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而后看向吴邪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她端起面前的咖啡,就冲吴邪破了过去:“无耻!”

事情发生的突然,吴邪避无可避,就在他准备迎接咖啡时,一道身影挡在了他身前,那杯咖啡结结实实的全都泼在了张起灵身上。

女人见状气的直接拎包走了。

这一变故,使得咖啡馆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们。

“小哥,擦擦吧”吴邪叹了口气递了纸巾过去。

张起灵接过来十分顺从的去擦身上的咖啡渍,吴邪看着他头顶上的旋,有些失神。

相亲砸了,他也没必要再在这里呆着了,招呼着张起灵两个人一起出来咖啡厅。

外面寒风凛冽,吴邪穿着大衣都觉得冷,更别提一身西装的张起灵了。

“小哥,我这大衣给你穿吧”

张起灵摇摇头。

回到车上吴邪把暖气开到了最大,有些庆幸今天为了相亲特意开了他二叔的车没有开他的那辆破金杯,否则还没到家,两个人就要冻成冰块了。

王盟听见汽车声就伸头往外看,有些纳闷他老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目光在触及到张起灵的那一瞬间,他十分知趣的抓起一旁的军大衣就往外跑。

“小哥,要不你先上楼洗个热水澡吧,换身衣服,这寒冬腊月的,别再冻着了”吴邪道。

张起灵看着吴邪,而后默默的嗯了一声,转身上了楼。

“妈”吴邪道。

吴妈妈也没过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说:“你要是有人就带回来给我们看看,不用藏着掖着”

这下倒不知道让吴邪如何说了,总不能跟他妈说,你儿子早失恋了,现在还跟前男友纠缠不清吧。

张起灵洗完澡出来,吴邪已经换了单薄的家居服,站在窗口看着外面走神。

他走过去关上窗户,在吴邪有些茫然的目光里,他说了句:“太冷”

吴邪被他这么一讲倒还真觉得有点,连忙给自己倒了杯热水驱寒。

“小哥,你这次从香港过来准备呆多久啊”

“不走了”张起灵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吴邪,我不走了”

这是吴邪第二次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他不想去琢磨这句话的真假,也不想去想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只当是一句在平常不过话。

他点点头说:“那你找好住的地方了吗,要不要我让王盟帮你找找”

张起灵不言语,只是盯着吴邪,在这寂静的氛围里,另一种情绪正在悄然发酵。

吴邪受不了他这样总是盯着自己看,像狼看肉似的,怪渗人。

他下楼做了两个小菜招呼张起灵过来吃,这顿饭吃的极其沉默,吴邪不想说话他也怕再从张起灵嘴里听到些什么不该听的。

吃完饭他刚站起身,只见对面的张起灵动作比他更快,端着碗筷就去了厨房自觉地刷碗去了。

吴邪有些鬼使神差的跟着他来到了厨房,吴山居老旧,连灯也是老式的橘黄色灯泡,张起灵站在水池前面动作极轻的刷碗,暖色的光照在他身上,这是吴邪曾经所迷恋和渴望的烟火气。

张起灵身体有些僵硬,他知道吴邪就站在身后,刻意放缓了手上的动作也让自己放松下来,他想把这一面展示给吴邪,只给吴邪。

送张起灵去了宾馆,回来后吴邪就觉得身上有些热,翻腾出来体温计一量,有些发低烧。

他的身体素质早不像前几年那么好,头疼脑热的隔三差五就找上门,今天出门穿了风衣受了点凉,回来又在窗户边吹了风可不就发烧了。

不过吴邪也没放在心上,钻进卫生间冲了个滚烫的热水澡,再把空调温度调到最高,盖上被子就去梦周公了。

半梦半醒间,吴邪只觉得身体特别冷,他收紧身上的被子蜷缩在被窝里轻微的发着抖,他意识到自己起烧了,可他太困太冷身上又太重,只能浑浑噩噩的闭着眼受着。

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吴邪隐约间听到有人在急促的喊着他的名字,他想应声却又张不开口。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只感受到一阵带风的寒意,而后额头上就被贴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却看到了张起灵。

是幻觉吗,吴邪想,他不应该在这。

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扶了起来,温热的水就在嘴边,他大口大口喝着,下一秒一股血腥气带着咸咸的铁味从嘴唇滑到了喉咙。

被窝掀开,随着冷风灌入的还有一团热源,吴邪就像在冰天雪地冻了很久的人,循着这抹热源就贴了上去。

到了后半夜,吴邪又觉得热,浑身都是汗,他想掀开被子却发觉手脚都被束缚的死死的怎么也挣脱不了,他有些恼,张嘴就往身边的热源上咬,在低沉的闷哼声中吴邪只觉得自己被勒的更紧。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折射在床头时吴邪睁开眼,入目是一片张牙舞爪的墨色纹身,像极了麒麟,而这种麒麟纹身,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吴邪闭了闭眼在心里做了好一会的心理建设才敢抬头去看,入目那张熟悉清隽的侧脸,让他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目光往下挪,张起灵倒是睡得十分板正,反而自己的腿和胳膊霸占了他的大半边身子。

于是乎他轻轻拿开了自己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把腿抬高,蹑手蹑脚的从他身上起来,坐在床边时吴邪长呼了一口气,抬手扶额指尖却触及到了一块异物,他伸手把东西从自己的额头上拿下来,是一块已经变薄温热的退烧贴。

这时吴邪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的感觉不是错觉,他是发烧了,但不知为何已经在宾馆的张起灵却又出现在了他的床上。

他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哪还有已经分手的小两口又跑到一张床上的道理,吴邪赶紧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手下刚把压在被子下面的裤子扯出来,门外就传来了噔噔噔高跟鞋踩击地面的声音,吴邪心头猛然剧跳,根本来不及去看张起灵醒了没有,连忙就跑去卧室门口想要反锁房门,可惜慢了一秒。

吴妈妈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吴山居,毕竟心理上能接受自己儿子喜欢男人是一回事,亲眼看见自己儿子和另一个男人脱光了共处一室又是另一回事。

吴邪慌了“妈,妈妈,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说,我”

吴妈妈慌不择路的转过身就往楼下跑,吴邪赶忙追出去又碍于自己没穿衣服,只能把头探出楼梯口冲他妈大喊“妈,你听我解释!”

吴邪觉得完了,他在他老娘心中的形象算是彻底崩盘了。

吴邪猛地回头这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一尊大佛,他有些结巴“小,小哥,你醒了”

张起灵没说话,只不过半裸的上半身和张牙舞爪的麒麟还是让吴邪有些无颜面岁,今天他的脸算是彻底丢完了。

一时之间,彼此寂静无言。

最终还是满脑带狐疑的王盟上楼才打破了这一僵局,看到两人的那一瞬间,王盟下意识大叫一声“老,老板!”

“你和张老板怎么不穿衣服!”

吴邪破罐子破摔“叫什么叫,都是男人光膀子怎么了,再叫扣你工资”话落掠过张起灵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关紧了房门。

房间内吴邪双手捂着脸内心好一会的天人交战后才冷静下来,他穿上衣服走进卫生间冰凉的水冲刷在脸上心头最后涌起的一丝躁意也被抚平。

他抬头看着镜子中削瘦的自己,分明已经不再是从前提心吊胆的日子,可依旧显得十分憔悴,意气风发这个词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收拾好心情后吴邪下楼才发现他老妈没走,不仅没走,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赫然坐着张起灵。

“妈,你没走啊”

吴妈妈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放下茶杯“走什么,怪不得人家女孩把我给拉黑了,原来是因为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吴邪无奈“妈,我的事你就让我自己解决,您先回去吧成吗?”

话落,吴妈妈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吴山居内,吴妈妈罕见的强势起来“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不管,但是他不可以!”

“你们之间的事我已经听二白说过了,既然你对我们家小邪无心就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张起灵站起身刚要开口,就被吴妈妈抬手制止“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借口和理由,我只知道你伤害了我儿子,这就是实事”

氛围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吴邪赶忙上前揽住他妈妈的肩膀,安抚着“妈,你别激动,我会处理好,我和他之间已经过去了,你相信我”

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吴妈妈才稍稍平息了一些怒火,她没说话转过身拎起包头也不回的出了吴山居。

王盟实在无法面对此刻诡异的氛围,便举手表示自己要送吴妈妈,随后一抬腿飞快的溜走了。

“吴邪,我”

“小哥,过来一下”吴邪打断了他的话道。

张起灵乖觉的走过去,吴邪拿来医药箱拉开他的手掌,在掌心赫然还有一道疤痕,他一边处理一边开口道“小哥,我妈就是担心我她说的话你别忘心里去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会”

吴邪笑笑“下午的飞机,我送你回香港”

张起灵蹙眉“我没定飞机票”

“我知道”吴邪道“是我定的”

他缠好最后一圈纱布,放下他的手,一字一句“我送你回香港”

12

张起灵是在回到香港的第五天见到的解雨臣,他来的匆匆,笔挺的西装泛着褶皱,矜贵中带着一丝疲累,两个人坐在张家偌大的会议室里,一时之间静默无言。

解雨臣把玩这手腕上的珠子,他似漫不经心但又带着一丝质问的味道,问:“张起灵,你有心吗”

即便没提名字没说是什么事情,他也知道一定是吴邪的事,张起灵抬眼看他,薄唇轻启“吴邪怎么了”

解雨臣轻靠在椅背上,左手边是已经彻底冷掉的咖啡,天花板上白炽的光映照在褐黑色的咖啡液中,突兀又和谐。

他看着张起灵略带紧张的眉眼,突然笑了笑,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你也有今天”

张起灵没搭话又恢复了往日清冷疏离的模样,他微微仰头眼神中带着些无措和迷茫,低头时额前碎发遮挡又凭添了几丝落寞。

他说“吴邪不想见我”

解雨臣不看他,但也不得不感叹除了他们共同经历的几十年生死情感之外,这副样貌也确实让人无法割舍。

“你知道人是会说谎的吗”解雨臣道。

“这几年你一直在香港不肯回来,他一个人两头来回跑,你又知道吗?”

解雨臣嗓音暗沉,极力压下胸腔涌起的躁意,继续说“他这个人很拧巴,去找你却不肯见你,他说不想见你不是真的不想,而是太想,想到见一面就舍不得放你走,理智上他尊重你的选择,无法强迫你去喜欢他,但情感上你是他剔骨也无法割舍的存在,既不能强迫你留下也不能让自己一直沉沦,所以只能让你走”

说到这里,解雨臣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把西装衣袖挽高,他走到张起灵面前不带一丝犹豫的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一字一句一拳又一拳带着愤怒的质问“这些你知道吗!”

“他让你走你就走,张起灵,你拿他当什么!”

打斗声太响惊动了外面守着的张家人,张海客第一个冲进来毫不犹豫的对着解雨臣出手,刚过两下就被张起灵制止,他抬手擦掉唇角的血,说“出去”

张海客眉头紧皱“族长,他”

解雨臣看见这张和吴邪一模一样的脸就想起刀尖舔血的那十年,记忆闪回,他实在没忍住也给了张海客一拳“再顶着他的脸说让人厌恶的话,我不介意亲手给你换张皮”

张海客捂着脸看着解雨臣狠戾的表情心里一惊,蓦然就想起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痛苦,连忙捂着脸跑了“族长,张千军万马找我有事,我先走了啊”

玻璃门关闭,室内再次陷入了寂静,过了很久张起灵才艰难开口“他,不会再见我了”

解雨臣冷笑,他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吐出一口气“随你”

争吵不欢而散,吴邪在凌晨五点的吴山居外捡到了满脸是伤的张起灵,他看着张起灵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想笑但又忍住了。

“小花下手是重了些,小哥你别忘心里去”小花去找张起灵打了一架这茬吴邪还是听胖子说的,听他描述的绘声绘色,远不如亲自见一眼来的真实。

张起灵摇头,看着吴邪鲜活的笑脸他才似惊醒一般想起来在青铜门里的那十年,自己曾念念不忘,曾苦苦执着的是什么。

他出来后所想重新追寻的,琢磨的,千头万绪的,不过是此刻近在咫尺的脸。

悲伤一瞬间笼罩,张起灵直直的望进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顷刻有关于曾经,有关于尘封十年的情感汹涌而出,清隽的脸第一次流露出悲戚的情绪,在眼泪即将落到青石板路的刹那,一只指节分明却长满厚茧的手接住了那滴泪。

两个人的目光相撞吴邪的震撼不言而喻,很多年前他在墨脱知道了张起灵的身世,听哪里的喇嘛说过那三日,那时他想,或许小哥这一生中最痛的时候不过如此,可现在这滴泪让他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这滴泪又是为了谁,他连说话都开始结巴“小,小哥,你,你哭什么?”

张起灵抬手握住了那只手,十指交叉那滴泪贴合在两人之间,他说“吴邪,对不起”

吴邪不明所以,脑子还震惊于那一滴泪中没有缓过神,还以为张起灵是在为了从前那些事感到抱歉,于是下意识说“小哥,不用说对不起,都过去了”

张起灵又道“吴邪,很早之前你就是我和这世界唯一的联系了”他握紧吴邪的手“我从前执着于过去,执着找寻自己是谁,我不停留只大步向前,那时候我觉得天地之大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是谁,谁又知道我是谁,谁又在乎我是谁”

“现在,我执着的只有你”

吴邪的心被这一句一句砸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他既惊讶于小哥能一下子说那么多的话,又惊喜这些话是只说给自己,可是过去的那些回忆又仿佛当头一棒,让他痛苦,心里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小哥,我,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让我静静,让我静静”

吴邪慌乱的站起身就要逃,手却依旧被张起灵攥紧,他垂眸再次对视上那双他所沉迷的眼里,他听到张起灵说“我等你,无论多久换我等你”

PS:终于更完啦。陆陆续续更了几年,非常感谢一直在看的宝宝们,爱你吆~

小学生文笔不要给予孩子太多期望

cp真一郎×花坦武道

我只是想看看两个天使555

不磕左上角感谢喜欢〔深情ing〕

私设花坦武道与真一郎认识且花坦武道随母亲生活

小镇静静得卧在海边风拂过夹杂着少年的美好期望两个少年像往常一样在沙滩上玩耍,风拂过吹起少年的头发。有着像海一般的蓝眸子男孩在认真地拿小树枝在沙滩上画着,画的是两个火...

小镇静静得卧在海边风拂过夹杂着少年的美好期望两个少年像往常一样在沙滩上玩耍,风拂过吹起少年的头发。有着像海一般的蓝眸子男孩在认真地拿小树枝在沙滩上画着,画的是两个火柴人牵着手。另一个男孩扭过头来说:“武道,你画的是谁啊?”真一郎问道“是我和真一郎君呐”花坦武道边画边说,转过头来两个男孩相视一笑。

在花坦武道刚搬到这里的时候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真一郎,当时真一郎被打花坦武道去护住他,那天两个孩子都挂了彩但都很开心,两个孩子做了朋友。他们一起在沙滩上玩耍,脚踩在软软的沙子上去感受沙子带来的奇妙感觉,他们一起在日暮时看落日与海平面线接吻

武道看着落日问“真一郎会一直做我的朋友吗……”“会的”花坦武道听了后感觉安心了很多因为在还没搬到这里来时花坦武道没什么朋友,他们都认为是因为花坦武道他的父母才离婚的……想到这里花坦武道默默的流下了眼泪,真一郎看见了慌张的说“我不是答应你了吗,怎么还……”花坦武道扑进真一郎怀里说“我是因为真一郎会一直做我的朋友而开心得哭了啊……”“什么嘛……”真一郎揉了揉花坦武道的头。

在上了中学后,真一郎每天骑着摩托车带花坦武道上学,每天似乎都能听看见两位少年向着阳光无忧无虑每个人都看见了都在心中想。但谁会去在意呢,那一刻真一郎放任了自己的感情

“一个少年印照出自己的美好想象,对我来说如获至宝……”

“晴天过后,会是什么天气呢,会是暴雨吗?洗去所有晴天带来的美好”

那一天,真一郎永生难忘

真一郎一听见下课铃就急忙跑出了教室,在真一郎课桌里有张纸条在角落“真一郎放学在天台见吧,我有事给你说”娟秀的字体在纸条的下方写下了所属人“花坦武道”。

真一郎打开了通往天台的门,黑发少年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用蓝色眸子平静地看着他此时少年背对着太阳。真一郎由于是跑过来的所以在大口喘着气

真一郎似乎在冥冥之中知道了今天的会面给他带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至少是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武道扑向真一郎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武道……?”

“我……要走了,我要去别的地方上高中。要离开镇子的……”花坦武道又哭了。

真一郎懵了,明明只是几个简单的发音怎么这么难懂呢?真一郎心里五味杂陈不愿相信“那什么时候走”真一郎故作平静地说,他不想让他喜欢的人看他狼狈的样子“后天……”花坦武道小声的说“那明天晚上在后山等我吧”真一郎故作对此事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心里像是被刀绞一样“好……”真一郎刚想走又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含泪说“武道我答应过你要做一辈子朋友,我不会忘了你的也求你别忘了我……”“我永远不会忘记真一郎的!”真一郎听后笑了

在夜里,真一郎躺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哭

心爱的人将离开自己……

再去后山前,花坦武道整理自己衣服。一想到明天自己将会离开自己的暗恋对象。心中还是不舍

在花坦武道走时,真一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花坦武道说在10年后还在沙滩上相遇吧。真一郎永远不会忘记这个10年之约,永远永远……

INTHEEND

本人小学水平

小短文且潦草结尾:(

祝大家除夕快乐(▽)(深情ing)

祝大家订阅的合集快点更新╰(‵□′)╯

(这可能是最实用的祝福了吧……)

两个小屁孩被上野哲以太过年幼帮不上忙,和需要武道来打下手为由赶去客厅顺带还拉上透明隔门。虽然draken被丢出来他的视线可一直盯着厨房。这下就连满不在意的mikey都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关门不更是欲盖弥彰嘛。

可惜厨房拉门隔音超好,在客厅完全听不到谈话内容。作为东卍的总长与副总长自是干不出听墙角的事,但单凭二人间的动作来看不难发现那个名叫上野的家伙对武道有意思。

mikey:居然有人想泡我的饭票!

draken:那家伙一看就很精明绝对是武道这种纯情又蠢的小白兔玩不过的类型。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上野哲是登堂入室进来泡人的,还顺带拿着他俩当借口刷武道好感。这能忍吗?当然不行!...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上野哲是登堂入室进来泡人的,还顺带拿着他俩当借口刷武道好感。这能忍吗?当然不行!虽然暂时还没搞懂心里那分失落是怎么回事,但要将人赶出去已经被提到重中之重了。

隔着门偷偷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武小道警惕性也太过于底下了吧!那家伙一直在偷偷看你啊!你看他那一副眼含春光柔情似水的模样到底是吃了几个白莲花啊!被这么恶心的眼神注视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嘛!

mikey看得双眼冒火恨不得冲进去在武道后脑勺也装几双眼睛,让他好好看看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是个正人君子,这世道伪君子还是挺多的比如那家伙就是妥妥的衣冠禽兽!

draken也在思考怎么将人赶出去,他本意不愿多生事端可祸及武小道这就另说了。其实在心里早已经将武道划分为自己人一类。draken还给自己找借口:只不过是怕他被骗罢了。就这借口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一门之隔的武道还不知晓外边两个小家伙的心思,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上野哲是可以划分在完美一类的人。不仅事业有成,人长得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他还会做饭,这就是人类高质量男性嘛。不说别人就连他都有些动心了。

是的花垣武道是个gay,不过这事他没和任何人说起过。他也不是那种爱玩的人,顶多就看看男模杂志,欣赏一下健硕身材罢了。暂时还没经历过恋爱的武道对上野的各种暧昧动作自是没什么反应的。但这又不得不说不愧是你上野哲!你的寻同雷达可真准!

上野哲为了在武道心中树立形象可谓是使劲浑身解数张罗出一大桌子菜,可惜他面对的是已经确定要将他赶出去的小恶魔。

“这就那样吧,要我说这菜还没武小道做的好呢。”

mikey这话可是昧着良心说的,果不其然上野忍不住眼睛抽了抽。凭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已经出神入化了吧。他不由得看向另一个没说话的少年,用眼神示意mikey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draken一听这话就知要遭,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武道打断了。

“mikey你真是这么觉得的吗?我太开心了!”

上野哲/draken:…原来你也不太正常的亚子……

在上野哲及其郁闷的眼神中mikey趾高气昂的胜利了,直到晚餐结束上野离开后还没明白他到底输在哪里了。输给小屁孩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我想,大概是你不擅长拍马屁吧。

婉拒了武道想要帮他们洗澡后,mikey和draken泡在水里开始梳理现有的线索。首先,他们只是体型变小心智完全没有问题,其次就是造成这一原因一定是有什么契机还没被他们发现以及……这浴缸怎么有点挤……

两人还没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恢复,门就被打开了。武道抱着衣物走进来,一看浴缸里挤两个没穿衣服的大男人不禁怔愣住,这什么情况?眼看武道思绪飘向远方draken赶紧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了!你们是mikey和draken的父亲!”

mikey/draken:爸爸竟是我自己!

可一旦接受这个设定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了。draken简直将东卍副总长的脸都丢尽了,反观mikey还在一旁玩橡皮鸭。

“抱歉,我们来的急……”

武道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一番。

“衣服都没穿是有多急啊。”

mikey/draken:这话要怎么接……

“坚仔。”

draken不拘小节连浴巾都没围就这么坦坦荡荡走过去给了武道一手刀,可怜武道只是个常坐办公室的总裁武力值一点都没有,顺势就被劈晕过去。

mikey倒是好心接住他,将人扔到床上。就开始在武道衣柜里翻找起衣物来。mikey到还是能穿可draken那高大的体型穿起武道的衣物就有些奇奇怪怪了。

“他怎么这么娇小啊。”

mikey:你一语双关谁呢!

draken忍不住抱怨道。一柜子衣服没一件他能穿的,就连内裤也硬拉不上!还勒得蛋疼!mikey扫了两眼直接放弃那小了两个型号的内裤,是的他挂空裆。

“我们去偷袭对面那家伙吧!”

“啊?”

draken:我敢肯定不是想帮我找衣服,你只是想报仇!

短甜万字一发完,车见那啥三

*东万最高干部可武乾的捏他

快说一番队牛逼x

关于武道回到未来是如何发现自己有两个男朋友这件事

论文憋不出来的摸鱼,没校对

熟悉的电流窜过掌心,武道睁开眼,面前是杵着下巴笑意盈盈望着他的九井一,准确来说是十二年后身材高大西装革履明显是个成功人士的九井一。

他们坐在一个包间里,桌子放置着他没吃过的法式料理。从房间的格调来看,桌上的酒菜大抵也不便宜。

武道在桌下的手不安地搓了搓,他不知道在这种场合该说些什么。于是他把那句“嗨,可可,那啥,我从十二年前回来了”憋回去了。

他低着头,捏了捏太阳穴,几个小...

他低着头,捏了捏太阳穴,几个小时前,他还哭着抱住了面前的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别,一股脑地把自己来自未来的事告诉了东万的大家还有自己最信任的两个部下。他握住直人的手之前心里只祈愿着一个没有任何人死亡的美好未来,这当然包括九井一和乾青宗。

只是十二年对武道来说只不过是一次伤感的道别,蝴蝶煽动一次翅膀,见证盅内他拼了命摇好的骰子罢了。而对于面前的人来说,这十二年是真真实实存在,一分一秒度过的。

“啊……可可君,我——”

“从十二年前回来了?”九井一漫不经心地插了话。

“诶?”武道眨着眼睛,惊讶地看着对方,“怎么知道的?”

熟悉的小动作让武道心安,他嘴角悄悄翘起,对九井的未曾改变的亲切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温暖。

“太好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武道松了口气,桌下握紧桌布的手也渐渐松开。

片刻过后,九井倏地站了起来,弯腰贴近他,直至他们眼里只有彼此眼中的倒影。

“也不是完全一样……”他右手轻捧着武道的脸,拇指轻扫过脸颊。

九井盯着武道的眼睛看了一会,目光随着自己的手逐渐向下移去,舞蹈般的食指中指为衣领和脖颈间剥开一层隐秘的缝隙,一个淡红的斑点状的痕迹赫然铺在光影之间。那不是九井一留下的,这让他不满地啧嘴。

眼瞅着红晕盖过了碍眼的痕迹,九井心情好了许多,抽出了手。

还是十二年前的boss可爱,他想,如果是现在的boss早就一巴掌呼上来了,没准还得把桌子掀了,把随手能扔的东西全都招呼到他身上。

武道立马贴紧了椅背,血液刚刚流通的手指又一次攥紧了扶手,等到九井慢悠悠起身,他才大喘气一口。

他茫然地盯着九井的脸,什么也没说。好在此时敲门声响起,九井随便招呼了一句“进来”,门被推开了。

是乾。

“Boss.”他走进之后向武道鞠了一躬,但起身的他带着淡淡的笑容。他穿着白色风衣外套,身影又和十二年前那个站在他面前替他冲锋陷阵的身影重叠了。

几个小时而已,武道想,但他对面前这位可靠的部下的想念又确确实实如同面前之人的面容般跨过了十二年的光阴。

“Boss?”乾惊讶地看着昏暗灯光下的一点微光从武道的眼角坠落,他顿时明白了,“您回来了啊。”

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武道两步并一步地冲向了乾青宗,也顾不得在部下面前丢脸,只是埋在他怀里。

一旁的九井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乾轻轻拍打武道的后背。

过了一会,呜咽声停止。武道红着眼睛抬头歉意的望着乾的眼睛,这件手感颇好的昂贵风衣多少是被他毁了。

他身后的九井一叹了口气,面对此情此景对桌上菜也没了胃口。

“回去吗,boss?”他贴近武道的背后,无视了乾的瞪视,抱着武道并将埋头在他的脖颈上。

武道西服下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感觉非常舒适和……享受。

“回哪里?”

可可君对他笑了笑。

三人回到了一个西式洋房,还没等武道打量完九井就扯着他的手去了楼上,他踉踉跄跄地跟着,不知所措。

“可…可可君,”武道回过头想向乾求助,却怎么也不见他的身影,想起九井之前说的那句话,他不禁害怕。但他还是没有甩开那只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是因为不敢。

而是因为那只手也向他传达着恐惧。

九井一在害怕什么呢?

他在一个房间门口停止,握着的手却未曾放开,额前的头发挡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却充满一种占有欲盯着武道。

“叫我可可。”

那眼神太过深邃以至于武道也没思考便脱口而出。

“可可。”

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武道只觉得一只有力的臂膀把他托了起来,刚刚那只还在颤抖的手此时稳稳的把着他的臀部。

他应该恐惧害怕才是,但他的身体却只觉得一阵兴奋。

不过是几天前,也是九井一,也是那只胳膊,像是锁链一样猛地捞他在怀,利器重击胳膊主人的后背,痛感的电流顺着九井的脊椎,胸腔,直直地冲向武道的心脏。

直到那时武道才意识到,他是东万的一员,东万的各位都是他重要的伙伴,他愿意为了他的伙伴一次次回到过去,哪怕挨刀子也要改变大家不幸的未来。但是他的队员,他们一番队的大家,哪怕是在年纪轻轻之时,都可以随时准备为他牺牲。

此处省略2k字

武道放松了下来,他很累,但他还是举起双手,向他的情人索要一个拥抱,可可从不会拒绝武道的主动索求,他用吻覆在早前在武道身上看到的痕迹。

武道不明白为什么可可会对之前他留下的吻痕那么在意,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对那个痕迹又舔又咬的。又想到可可之前那副被抛弃了的样子,和自己今天的“恶行”忍不住一阵心疼,他又搂住了可可。

他的手覆在一片的疤痕之上。其中最明显的是横亘在他背部中央的长条疤痕,正好躺在武道的手心。他上下摸索,20公分的疤痕他过了十二年才摸索完。背上还有很多其他形状的伤疤,他摸不出来是什么所致。

“那个是枪伤。”沉闷的声音从武道脖颈处响起,磁性的声线让已经平复下来的武道又一次羞红了脸。

“大概三年前,火拼的时候替你挡下的。记得起来吗?”

武道隐约想起来废弃工厂的染血的尘土味和硝烟味混杂在一起,具体的也记不得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嗯哼,往下摸。”

其中半数以上都和他有关。

“还,还痛吗?”他哽咽。

“痛倒是是不痛,”他抬起身子,亲着武道的眼角,“我还挺喜欢的。”

武道吸着鼻子,被逗乐了的他试图把眼泪憋回去。哪想到可可下一句说的是:

“我猜乾也挺喜欢他自己的。”

武道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僵硬了。

“诶?”和对象上床之后温存的时候提到别人真的好吗?

可可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没说吗?”

“说,说什么啊…”

“Boss你现在是我们两个的情人这件事。”他笑了,但武道只觉得他笑得像个不二棒棒糖。

那一刻,武道想起几个小时前可可心虚的样子,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对可可生气到直呼姓氏的时候。

“九井一!!!”

“哈?武小道今天回来,九井一那傻逼(バカヤロウ)居然去找他做爱?!他有毛病啊?”是松野千冬。

“……”乾心里无不在赞同,但为了表现出自己和九井同一个战线,勉强帮他找了个借口,“他俩挺久没做了。”这是事实,九井一一向是他们三个里最忙的那个。

“只有你?”

“不要表现得像是他见我需要征求你的同意一样,你这恶犬。”

“谢谢夸奖,但是不行。”

“我没在征求你的同意。”

“你只是在通知我你要搅黄我明天的约会。”

“我说你——”

“我不介意你来当司机。”乾问。

翌日,松野千冬和他的黑色高级轿车一起出现在了花垣武道家楼下,美其名曰“路过”。

他靠在车前,正准备点根烟。

“千冬!”

尽管穿着一身西服,也丝毫不减花垣武道的活力感。

“哟,搭档。”这是这几天来千冬唯一一次微笑。虽然武道看起来一副快哭的样子,千冬也觉得眼球涩涩的,但两个人都没流出泪来。

千冬收起烟盒,打算帮武道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但还没等他走过去,乾就从他身后搂住武道朝着后面的车座过去了。

千冬翻了个白眼,坐上驾驶座。

“去哪?”

听到地点后千冬差点砸了方向盘。

“我收回前言,你和九井一都是神经病。”他瞥着后视镜,乾青宗还是一副随便你怎么说的样子。

千冬没去了解过这三个人究竟是怎么个相处模式,他一直以为只有九井一阴晴不定,是搞事惹祸的那个,没想到乾青宗也不是个正常人。正经人谁大白天去酒店啊?!

武道在后座还什么不说,他只能愤恨地踩油门。

路上。

“这个是信息,点一下,然后……”

后座的乾搂着武道肩膀的手一直都没放下过,他带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指在武道的手机屏幕上指指点点,但从未真的落在屏幕上。而每当武道顺着乾的指示去点击屏幕的时候,黑色的手套又有意无意地划过武道的手指。

武道不清楚乾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只好装作都是偶然,只是不敢往乾那边瞅。

“手机…”乾话锋一转。

“嗯?”武道抬头看着乾蓝绿色的眼睛,眼中满是困惑。

“手机是我陪你买的。”

“诶…啊,这样啊,谢谢你。乾——”

“能想的起来吗?”乾继续说道,“本来是打算订一个直接邮寄过来,你说自己去实体店挑比较好。能想起来什么吗?”

武道思索了半天,脑海里只浮现出乾的手上拿着一张黑卡去结账的场景,好像是九井今早递给他的那张。

“……刷的是可可的卡?”

千冬在前面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乾没理他。

“前面右转,去手机店。”

“好好给老子用敬语啊混蛋。”

“请。”

“……”得,俩人确实是一个德行,想一出是一出。

眼瞅着要转弯,恰好又没什么车,千冬从倒车镜看着两个人快成负的距离,心里默默对搭档抱歉。

他脚踩油门,用多年飙车的车技硬是给高级轿车来了个漂移。

武道哪能预料到这种情况,手机掉到地上不说,他人也由于惯性直接倒在乾的身上,他下意识地用手寻找身下的支撑物。

——他摸到了乾的大腿内侧,中指和无名指还差点压到不该压的地方。

乾倒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随手把武道抱紧了些。

武道松了口气,正想拍拍乾的肩膀让他释放自己,只听“咚”的一声。

乾踹了一脚驾驶座。

“开稳点!”武道再抬头,乾已然变脸似的,眉头紧皱,眼神凛冽,蓝色的瞳孔如同冰冷的湖面。武道被吓得又把乾抱得更紧了。

千冬伸手比了个中指,车是组里的,不是他的,但他同样十分恼火。

“乾!”

乾青宗呼出一口气,看着武道害怕却坚定的眼神,迫不得已。

“抱歉。”

“接受了。”千冬露出嘲讽的笑容。

自此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说话,不久后到达地点,千冬停车后转头跟武道道别,并保证他们明天还会相见。

乾先行下车,风衣外套划出好看的弧度,他绅士地向武道伸出手。

记忆的电流倏地流通。

武道愣了几秒,才将将握住那只手。他对乾笑了笑,好像刚才的恐惧全然消失。

他们一起去了手机店,乾像是有强迫症似的,把他们当时的每一个动作都讲述的仔仔细细。从武道看过的手机型号到两个人共同想到划可可的卡,再到武道拿到新手机后一个一个存旧手机的联系人。他们甚至真的刷了可可的卡又买了一部手机。

那时乾问武道为什么给九井的备注是「ココ」,给他的备注是「乾君」。

武道解释说可可缠着让他改的,还说如果乾想他也可以改成「イヌピー」。端水这事武道一向很在行。

乾又说这个和其他人的就一样了,武道给Mikey和Draken的备注也都不是本名。

那是武道第一次见乾而不是九井这么在意这种细节,他被逗乐了,笑着问,“怎么这么在意?吃醋了?”

再后来应该就是乾想让他想起来的事情了,他看着乾十年难得一见地,在打架以外的场合有这么多动作,只是为了唤醒他的记忆,笨拙的再现当时的场景。

武道打开新手机,随着找回的新鲜的记忆操作起手机来,完事之后他自己也忍俊不禁,他举起手机给乾看。

“……然后你说——”乾的动作停了下来。

屏幕上只有两个联系人,昵称分别是「(3)」和「(-ι_-)」

“他们每个人都是我生命中特别的关系,但只有你们是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和挚爱。”武道努力模仿起当时的自己,“我是这么说的对吧?”

“……”乾拿起面前的手机,摘下手套,在两个人的备注前面都加上了大写的「A」,又递了回去。

武道发现乾的手很温暖。

“我希望是打给你们。”

“「我希望是打给你们。」”

乾微微瞪大双眼,也给了武道一个不明显的笑容。

“乾,总觉得……你真的好可爱啊!”

“……走吧。”

“去哪里?”

“酒店。”

“……”武道也没反驳,他率先低头走了出去,他一点也不想在调戏完乾之后被他看到脸红。

路上人不多,乾也没有说话的意向,只是一直走在武道身边,步频也比以往慢一些好让武道跟上。

武道突然想起在下车那一刹那回忆起来的事。于是他开口:

“乾。”

“嗯?”

“那个……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偷瞄了一眼乾,果不其然他双眼照旧认真地看着他。

“高中的时候,可可有一次进医院了。然后,我执意要逃课过去,你说你来接我。”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记得你等我的时候还有两个不长眼的杂碎去堵你。”

“诶,其实那种程度的,我自己也可以解决的。但是,乾你那时候骑着摩托车过来,跳下车直接用水管给他们两个一人一下,还把他们打晕了……”

乾挑眉,「你要用十年前的事控诉我」几个字写在脸上。

武道没抬头,也没看到。他自顾自地往下说。

“那个时候,乾你超凶的,脸上都是汗,头发也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看我的时候又很认真。然后,你跨上摩托,朝我伸手。”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乾就算再怎么凶也永远不会是冲着我来的。而且看起来很可靠,也很帅气。所以……我想那个时候起,我就……”他抬头,笑着看乾错愕的神情。

“喜欢上你了。”

“……我也是。”乾反常地移开目光。

“你踩着那两个垃圾握紧了我的手,上车之后头又抵着我的背,虽然我开的很快,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你在哭。”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哭,说来也挺不可思议,但是……”

“虽然早早就打算把命给你了,但是那个时候我却想着能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如果你把这理解成示爱,我想也不是不可以。”

武道真的希望现在他戴着围巾可以把脸埋进去。打直球的乾,也太有魅力了吧?!自己到底是怎么把他追到手的啊?不,也许是乾追他?话说他到底怎么做到坐拥两个这么可靠又帅气的男朋友的啊?!

尽管两人一路无言,武道还是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时不时朝乾瞥去。

“那个…乾……”

“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在这。”乾站定转身。

武道抬头,是酒店门口,这栋熟悉的建筑物引得他的记忆开始逐渐显现。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三个人还没住在一起,尤其是乾和九井那阵子刚刚当上东万最高干部,武道老妈子似的,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直呼一番队赛高。

但他也清楚,此时的二人不再算是他的部下,在组织里他们已经是平级了。他也不禁感慨这些年两人对他的支持是多么大的帮助。

所以他确实没想到,在当天晚上的升职宴上,九井居然没在饭局待到最后,等Mikey他们离开后就直接把武道拉到楼上去,也不顾身后传来一阵阵的起哄声。

九井一借着酒劲在一个房间门口向花垣武道稀里糊涂地一通告白。

他前言不搭后语,先是说着什么高中时代在病房对他暗生情愫,下一句又指着房间门威胁似地说着“你答应,咱俩就进去”这种混账话。

九井一没怎么喝醉,只是情难自制,逻辑混乱了些。他也发觉自己说话胡言乱语,赶忙把口袋的东西掏了出来,直不楞腾地往武道手里塞。

这戏剧性的表白,花垣武道答应了。

他捧着花一直在原地等武道,却迟迟不见人来。他遏制住了抽烟的欲望,接着等待。

又过了半个小时。

“乾。”是可可,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旁边武道的身上,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一身黑色条纹西服的武道却披着灰色的外套。

“抱歉,乾,刚才有点……”

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他看到了乾手上的那捧花,想到他刚刚和九井一之间发生的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九井一显然也没预料到这种情形,他也愣在原地。

乾走上前去,把花塞进武道的怀里,便转身离开了。

“阿乾!”九井一冲了过去,握住乾青宗的肩膀,乾一言不语,转头看向九井一,平静的面孔中却又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九井一确信,如果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任何人,乾都会直接一拳打过来。

“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啊?”武道低着头,两人朝他看去。

“高中的时候,我们三个一起飙车,打架,为什么现在不行了啊?”他再次抬头,已经是泪流满面。

两人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花垣武道哭了,此时都有些措手不及。乾第一个反应过来,朝着武道跑了过去。

“……别哭。”他掏出胸前的手帕,递给武道,但武道没拿。

九井此时也头疼不已,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直接脱口而出:“我们三人一起不行吗?”

乾的手帕掉在地上,武道也没在哭了。只不过两个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九井一,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九井一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我们一直不也是三个人一起过来的吗?只是换一种关系而已。”

对于九井一来说,他喜欢武道,但乾是他的挚友,他很难想象失去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这对乾来说也是同样的。

而两个人是武道最可靠的左膀右臂,在他心里两个人同等重要,他也不希望因为和其中一个人发生了关系就让关系最好的十一代黑龙三人组从此少了谁。

所以,九井一说的也确实没错。

于是,三个人的微妙关系从那天晚上开始发生了改变。

回忆及此事,仿佛洪水闸门被一下子打破,十二年间空白的记忆爆炸式地填满了武道的脑子。其中有令他潸然泪下的,也有让他忍俊不禁的。但那些记忆都是他用一次次地穿越赚得的补偿。

微风吹起,武道这次没有哭,他眨了眨眼,用温和平静的语气对着站在他面前的乾说:

“我回来了。”

——END

摸完了,比我论文字还多,能说什么呢,愿天堂没有洋文

睡前小故事

没头没尾的兽人设定麦武

二十六岁的花垣武道居住在偏僻的地方,房租便宜的同时环境算不上差,从小运气不佳的大人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探究了好久得不到结果后只当自己好运。

直到他在DVD店上完夜班匆匆回家,路过昏暗的小巷不知为何的向内瞥了一眼顿时吓得不轻,花垣武道看见里面的三两个人影,模糊的瞧不清模样,地上狰狞的影子明晃晃的昭示着其人的身份:兽人。

兽人是不被明面上的人承认的【人类】,因为保持着作为兽的一些习性而被列为危险物群,花垣武道原...

兽人是不被明面上的人承认的【人类】,因为保持着作为兽的一些习性而被列为危险物群,花垣武道原先以为这些离自己遥远极了,结果尖刀早早悬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不知道是不是一时的慌乱,花垣武道僵在了原地,异样的举动惹来了小巷内兽人的注意,动了动身子似乎要走来。花垣武道吓得要死,拔腿便跑。

他离开前听见一声轻飘飘的笑,以及一句千东,不用去管。那声音过于年轻,却冷且平淡到有些过分。以至于花垣武道大着胆子回了下头,眸光很浅很快的触碰到昏暗里一双深邃墨黑的眼瞳。

许是发现了花垣武道的视线,那双眼瞳的主人眼皮一掀看了过来。

会被杀死的!几乎是同时,花垣武道脑内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他不敢再看,急匆匆的收回视线跑回了家。

大人胆子小的可怜,睡前都还想着会不会被杀掉灭口,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久终于有些模模糊糊的睡意,脑袋里的恐怖幻想也缓缓散掉,只剩下点疑惑:有着很冷很死寂眼瞳的兽人似乎是个半大不小的小孩。

花垣武道胆战心惊了好几天,发现了什么危险都没有便又心大的继续住了下去,只是大人多了点观察,比如他偶尔的回头会看见一道极快的身影从墙角掠过,兽人金灿色的头发像是羽翼漂亮的轻盈的鸟,或者荒废的屋顶兽人坐的极高的闭目养神,一头蓬松的头发被风吹的乱且柔软像好轻好淡的一片云或是雾。

他看着羡慕又好奇,兽人小孩看起来无牵无挂自由自在的要命,偶尔身边会跟那么几个人偶尔又是孤身一人,花垣武道是个共情力极强的笨蛋,瞧着小孩那道身影平白觉得对方痛苦又孤单,便偷偷在对方经常晒太阳的地方放亮闪闪的糖。

花垣武道最初放糖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有点像给流浪小猫投食,又觉得自己似乎做了多余的事。但是大人回家途中被东西砸了脑袋,不痛只是被吓了一跳,花垣武道看向地上那颗亮闪闪的糖,是酸溜溜的柠檬味。

他抬头看见坐在树上的兽人小孩,对方把糖咬得咔咔响,两颗犬牙瞧着锋利的要命,佐野万次郎歪了歪头眼瞳成了猫般的竖状,像是狩猎前的观察或是权衡,但到底什么都没做只是身后的尾巴一甩的离开。

不知道自己是捡回一条命的大人一头雾水的回家,不怎么聪明的脑袋想了好久第二天放的全是甜腻腻的糖,当晚回去的路上他没被袭击,糖也全部被拿走。

花垣武道国中时期被不良少年收过保护费以来度过相对平稳的日子,如今他把甜腻腻的糖当作保护费给佐野万次郎,对方不知是觉得他蠢笨不必多费心思处理还是真不动声色的把糖照单全收到也没找过他的岔。

花垣武道倒是个极容易对他人产生好感的人,觉得佐野万次郎不像外界对兽人评价般的那么危险,甚至是可以接近的地步,许是对方会出声说不必去管冒失的自己,或是会吃自己放下的糖。

花垣武道便在下着好大雨的晚上撑着小小的伞仰着头问坐在废弃屋顶的佐野万次郎要不要去自己家避雨。这话说的暧昧点便是要不要和我回家,但大人的缺点和优点都是太纯粹太笨拙,眼睛里的善意亮到像是波光粼粼的海面,佐野万次郎不讨厌海面连带着不讨厌这份善意。

他走到花垣武道面前,对方立马把伞举在他们头顶,小小的伞,笨拙的大人有什么特殊的魔力,把冰凉的世界分割开来,留下可供呼吸的一方小天地。

花垣武道带着湿漉漉的小猫回家,地板被踩得一团糟,花垣武道没有半点危机意识,领了人进门又开始找换洗的衣服,纠结着到底是拿那件衣服较好。

佐野万次郎一直注视花垣武道问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危险:你很弱,我可以轻易杀掉你。小孩说的理所当然,一条命被轻轻提起又轻轻散去。

花垣武道没回头继续翻找着衣服,他胆子太小太笨太傻太执拗,以至于对认为很好的人便会对其释放好浓好烫的善意,坚定的有些令人措手不及。大人只说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早就不知道死掉多少回了:相信mikey不会杀掉我的。

他们在回家的路上互相交换了姓名,花垣武道已经会从善如流的用很亲昵的口吻喊佐野万次郎,佐野万次郎没见过这种小狗,便继续观望衡量下去。

花垣武道大抵是以前养过小猫或是小狗,佐野万次郎洗过澡后便看见他拿着吹风机和柔软的毛毯早早等待,花垣武道说感冒了到底会不好,又说等下吹完头会热牛奶喝。

后一句话带着点诱哄的意思,佐野万次郎什么都没说坐在花垣武道面前任由对方抚摸自己的头发,花垣武道老早便对那头对男孩而言过长的头发感兴趣,许是佐野万次郎的面容有种锋利逼人到锐利的地步,只觉得漂亮但又不女气,只剩下出奇的俊美。

花垣武道试探的问mikey有没有可以住的地方又说其实可以把自己这里当作一个停留点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把绝对mikey有时候很孤独想陪陪对方的话转变成很有说服力的理由,花垣武道顿了好久才憋出一句因为我怕孤单。

他听见佐野万次郎笑了一声,不是略带嘲讽意味的笑,只是因为想笑便笑,佐野万次郎没答应也没拒绝,花垣武道便不敢再开口,只是在吹对方头发时没忍住夸mikey的头发好漂亮。

你喜欢佐野万次郎眼也未眨的问,你喜欢我花垣武道吓得吹风机落在地上,脸涨红到好笑好玩的地步连忙摆手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mikey很好看..

佐野万次郎只是点头,他转过身看着花垣武道,眼皮微微下垂,浓密的睫毛投下的小片粘稠的阴影遮住眼瞳里翻涌的情绪,那条尾巴早已随着主人的心思蔓上束缚住了花垣武道的小腿不允大人向后逃离。

花垣武道看见那道被他可怜过羡慕过的身影朝自己压来,想起幼时曾被领居家养的体型巨大的狗扑在地上,滚烫的热气落在自己的脖颈上像是要把他融化掉,现在他从佐野万次郎的眼睛里感受到了类似的滚烫意味顿时吓得伸手去挡。

佐野万次郎握住他的手腕问他是不是知道错了,不该随便招惹人:下次再这么做,会真的杀掉你的。小孩手心里的温度凉的吓人,和尾巴与皮肉交触而燃起的大片大片滚烫的热意形成巨大对比。说的话也不近人情到淡漠的地步。

可花垣武道是笨蛋,他只有些出神的想mikey是否一直这么冷,便说知道了,不会再做这么笨的事了,又问是要现在喝热牛奶吗,mikey的手好冷,或许喝了热牛奶会好一点。

佐野万次郎楞了楞,睫毛颤抖了一下,像是把尖刺——用好多痛苦伪装出来的不近人情的厚厚的冰雪抖落掉,他缓缓松了手上的力度,尾巴却缠上了花垣武道的手腕,佐野万次郎把头埋在花垣武道的肩窝里,头发蹭着大人的脖颈:好温暖。

小猫寻求温热的地方汲取点暖意,两人便在一个大雨天有好多个拥抱。

非常ooc,文笔还烂

不定时更新

救命,正文拖太久没更了这章写的超级不顺手,写得短还乱七八糟的,对不起呜呜呜。

10初代东卍成员

和场地一虎偶然相遇后武道把两人拖回了自己家,用恢复得还不太好的嗓子对两人委婉的说教了一通。

自知理亏的场地和觉得自己没那么理亏但面对武道莫名反驳不了的一虎:看天看地.jpg

算了算了,...

算了算了,慢慢来,在他们思想歪掉的时候再去掰回来吧。

深觉自己任重道远的武道深深的吸了口气。

=====================

「呐———坚仔,好无聊啊——」

「的确———」

draken懒洋洋的撑着身子坐起,拿起身边的饮料瓶看也没看就吸了一口,却吸了口空气。

「?我饮料呢?」

躺着的mikey转过头来甜甜的笑了笑,「我喝掉了」

「想死吗你小子?!」

draken从地上窜起,一撸袖子就要去揍mikey。

「略——」mikey边扮鬼脸边也跟着窜起逃跑。

「有种别跑!!」

「嘎哈哈哈哈抓不到我!!」

「哈哈哈哈哈。」

剩下的四人看着两人的追逐战都捧腹笑了起来。

等两人消停下来后道场又恢复安静的状态,mikey无聊的在木地板上左滚右滚,两只脚也踢来踢去,突然想到什么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

「走!去找武小道!」

「?」draken一时跟不上mikey的脑回路,和其他人眼神交流一番,「现在?他会在家吗?」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走走走!」

mikey飞速穿好鞋子就要冲出去,被鞋子刚穿一半的draken拽住衣领拉回来。

「别冲那么快,武小道家又不会跑。」

「所以我可以见到你们一直念叨的武小道了?」

三谷慢悠悠的收拾好饮料瓶穿好鞋子,好奇又期待的问。

阿帕捞捞耳朵,没那么大兴趣。

「肚子有点饿了。」

「喂不是不久前才吃过吗。」

场地搭上阿帕的肩膀,一旁的一虎想到上次被武道唠叨了一顿不自在的摸摸鼻子。

「没办法饿了就是饿了啊!」

「是是。」

「出发!」

mikey率先冲了出去,后面的五人紧赶慢赶才追上他。

「慢一点啊mikey!」

因为阿帕肚子饿了,所以一行人决定先到武道家附近的街上去买点东西填饱肚子。

六人分散去买了自己想吃的东西后就慢慢边走边吃。

「mikey你拿的什么?」

draken伸手扒拉了一下mikey右手上挂着的袋子,被他一巴掌拍下去。

「给武小道的铜锣烧,别乱动!」

「啧。」

draken瞪眼揪了一下mikey的头发,两人又互掐了起来。

「mikey真喜欢武小道啊。」三谷感慨。

连最喜欢的铜锣烧都想着給对方带,mikey对那个他没见过的武小道的特别明显的不得了。

「嘛,毕竟是武小道,很正常。」

场地也多买了点給武道的,三两下解决完自己的份后打着哈欠。

「啊哈哈..….是吗。」

看来场地也很喜欢武小道啊。

三谷对和武小道的会面更加期待了。

「咦?」一虎突然疑惑的指向一边,神情带着迟疑,不确定得说「那边那个,好像是武小道?」

「在哪儿?」

mikey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但在看清武道被一群人推搡着拖到巷子里去时冷下了脸。

糟糕了。

武道冒着冷汗被一群人拖进巷子里,想骂人的心都有了。

这些小屁孩偏偏挑我不能打架的时候!

因为道场闭馆,稀咲又忙着去参加数学竞赛没法给他补课,妈妈也已经在他的劝说下回去工作了,今天无事可做的他在家无聊的紧,干脆就跑出来乱逛,刚在书店买了一些稀咲指明要学的书和给场地的宠物书,出来后就因为软萌的外表和满怀的书,被认定他好欺负的混混们拽走了。

怎么办,医生说不能再能剧烈运动了,上次自己拽着场地和一虎跑之后肺就疼了好一会儿,在还没彻底养好的时候再打架怕是要出事。

就目前来看只能挨一顿打了,反正自己抗打,妈妈不在家也不会让她担心。

武道深吸一口气,在混混们迷惑的眼神中熟练的蹲下抱头,表明了要揍赶紧揍的态度。

小混混们:........一时有点下不去手。

「喂,你们这些混蛋想对武小道干嘛?」

mikey的声音让武道惊喜的抬头,差点热泪盈眶。

呜呜呜呜呜救星啊!!

以为只有mikey一个人的武道抬眼就看到mikey和他身后其他的五个人,都脸色很差的狠瞪着他面前的人,场地和一虎还在巷子口堵住防止他们跑。

?!

初代东卍成员都在!!

武道眼里蹦发出激动的光芒,这可是最初的,还没组成东卍时的青涩的大家!

作为原东卍的成员他怎么能不激动!

他现在的心情简直就像得了彩票大奖,兴奋到要飞上天,也顾不上那边已经开打,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掏的时候激动的手都在抖好几次没抓住手机,蹲在一角就咔咔咔开始拍照。

于是等mikey他们揍完人看过去时看到的就是蹲在角落里捧着手机傻笑的武道。

众人:........这是吓傻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

武道宝贝的看着手机里大家打架的照片,对前面鲜血四溅(?)的暴力场面视而不见,把手机收好就兴奋的邀请大家去他家玩。

「....你还好吧?」

三谷看着明明差点被打却笑的一脸开心的武道,有点担心。

这孩子是不是傻。

「没事!」

武道安慰着扑在他身上诉说他刚刚有多担心的mikey,还有检查他有没有受伤的draken和场地。

蹦蹦跳跳的把他们领到自己家,进门时一虎看着没开灯的客厅“咦?”了一声。

「怎么了?」

武道询问疑惑的一虎,后者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没有,就是在想伯母不在吗?」

「武小道妈妈已经回去外地工作了。」

扑到客厅沙发上瘫着的mikey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怎么不知道?」

「没,没来得及说.....」

场地瞪眼,他谴责的看向转移眼神咳嗽的武道,磨了磨自己的虎牙。

被mikey抢先了可恶。

武小道偏心!

「场地君,过来。」

武道找出家里的医药箱,向场地招手。

「武小道我也.....」

mikey还没说完场地就已经嗖的坐到了武道旁边,对叫嚷起来的mikey挑衅的笑了一下。

「!!!」

在mikey要跳起来的时候draken眼疾手快的拿了一个铜锣烧塞到他嘴里,止住了mikey接下来的举动。

三谷默默观察着他们的互动,看到武道细心又小心的给场地上药时温和的笑了一下。

虽然有点傻,但是个好孩子。

在这么想之后武道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一直稳稳上药的手因为身体前倾的动作直接把棉签重重按在了场地的伤口上。

「嗷嗷!」

场地痛的飙泪,武道急忙道歉给他吹伤口,三谷移开视线,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场地,对不起。

给其他几人也上完药后大家就把零食搬出来,打开电视随便播放一个频道后就开始吵闹的玩起游戏。

「诶——又是我。」

武道不情愿的嘟囔着,他的脸上已经因为连连输游戏而写满了字,有写笨蛋的,有写‘我的’的,有写自己名字的,有画画的。

从小兔子变成小花猫了。

一脸正经的draken心里想的却不太正经。

「来来来,到我了。」

一虎跃跃欲试的拿着笔,捏着武道的脸想这次要画什么?

要不画个兔子吧?跟他一样的兔子。

[滴滴]一声,武道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武道也不管还在他脸上画画的一虎,摸索着拿出手机尽量不影响到一虎创作,眯着眼辨认短信的内容。

[赤音恢复的很好,很快就能出院了。阿乾那家伙一直吵着想见你,改天我和他一起来看你。——from可可君]

赤音桑可以平安出院了!!

武道惊喜不已,他下意识往前确认短信内容的动作让一虎画的兔子最后一笔直接画了出去,画在额头上的兔子最后一撇却飞到了太阳穴。

「武小道!!」

一虎额头冒出青筋,他的兔子!!!!

武道欲哭无泪想辩驳,但一虎黑如锅底的脸色让他打了个嗝。

「对不起对不起。」

所以为啥是被画的我要道歉啦(哭)。

「谁给你发的消息?」

mikey从背后抱住武道,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去看讯息的内容。

没有强行看他人讯息内容,也没有被强行看讯息内容自觉的mikey和武道自然的仿佛没有任何问题,武道理所当然的把手机递给mikey让他看,顺便也解释了一下。

「可可君说赤音桑可以出院了。」

「可可?赤音?谁啊?」

场地从武道嘴里听到了两个陌生的名字,心里顿时有点不舒服。

「啊他们是............」

武道给他们解释了一遍他们是谁,还不知道武道救人事情的几个都惊到了。

哇,和之前刚知道时的draken君同款表情呢。

武道无奈的扯扯嘴角。

「不过,」武道看着手机上的讯息,垂眸笑的温柔,即使脸上都是胡乱的涂鸦,清澈温柔的天蓝色眼眸也依然漂亮得惹人沉醉,「他们没事了,真好。」

........啊啊。

三谷捂住嘴巴,耳尖微红。

好像....能明白为什么mikey他们那么喜欢他了。

对不起对不起写的好烂呜呜呜呜呜

改来改去都不太满意,只有这一版好点就放上来了。

图我目前已经画好麦武,乾武和三途武的草稿了,还有啥想看的可以再说,我还会再画三张。

*occ无边/逻辑被狗吃了

*本人文笔巨烂

*疯批伪善白麦×可爱温柔小天使武

*私设无金麦世界

*主视角是Mikey

“Mikey,只要一次,就一次,说救救我,我就会救你啊”武小道大喊道。Mikey看着拽着自己的武小道,眼泪和血滴到他的脸上。明明很狼狈,嘴里还说着我会救你的,这种蠢话。但这种蠢话,让他的心松动了。

“救救我,武小……”话还没说完,Mikey就和武小道一块从窗口滑了下去。在半空中,Mikey想这样挺好,和武小道死在一起,这也是在一起吧。真好,...

“救救我,武小……”话还没说完,Mikey就和武小道一块从窗口滑了下去。在半空中,Mikey想这样挺好,和武小道死在一起,这也是在一起吧。真好,最后还是我和武小道在一起了。

“砰”一声巨响,Mikey和武小道同时摔到了地上。Mikey的耳边充斥着数不清的声音,是曾经的东卍,“Mikey,带领我们创造出一个不良的时代吧。”不良的时代啊,好可惜,我没有创造出。我成了极恶,独自一人沉沦在深渊中。

Mikey躺在小巷中,缓缓睁开眼睛。我……我没死!?Mikey开始震惊于自己没si的现实,但看到周遭的环境,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不会吧,骗人的吧。一想到某种可能Mikey起身,根据记忆来到了他国中时期最爱来的那家铜锣烧店铺。真的,是真的。这家铜锣烧在东卍解散那年就被拆了,但现在还在。

他和武小道一样,回到过去了。

对,武小道。武小道和我一起摔下来的,不可能只有我一人回来。回到他醒来的巷子,翻遍了也没有看到武小道。Mikey无力地靠着墙,怎么会,武小道没过来吗。“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救你的!”脑海中突然闪出这句话。

武小道你既然想救我,就快出现吧。还是说武小道你藏起来了,没关系,我会找到你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如同藤蔓般,占据了Mikey的思维,以欲望为养分迅速膨胀。找到后呢,把武小道关起来。让他永远离不开自己。“呐,武小道,我来找你了。”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向街上走去。

明明是从阴暗中走出,但Mikey的周身却萦绕着挥散不去的黑暗。

在东京寻找了3天,却没有一点武小道的踪迹。找遍了,没有,哪都没有。武小道住哪来着?Mikey细细地回想。我……我不知道。怎么会,怎么会不知道武小道住哪?然而,即使Mikey拼命地想,也没有丝毫关于武小道的家庭住址的记忆。

武小道你明明说要救我的啊,为什么还不来救我?Mikey捂着脸,眼眸冲满了令人窒息情感。

“武小道,救救我。”那是深陷绝望中,恶魔的低吟。他在祈求他的爱哭鬼英雄。

“小鬼,把钱交出来。”不远处,一群国中生围着一个小学生勒索。

被困住的那个小孩,黑发、蓝眸,简直就是缩小版的武小道。Mikey还没回归神,就看到那一群人,对着武小道的肚子就是一拳。武小道疼的蜷缩在地上。“唔……好痛。”那群国中生把他们的拳头砸向武小道。毫无反抗力的武小道只能费力地护着自己的要害。

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一记核弹腿,就把领头的踢翻在地,昏死过去。其余的人看着Mikey,心理无一不在想,这绝对是怪物啊。“呐,你们打了武小道准备好去死了吗?”嘴上说着毛骨悚然的话语,笑容却是异常的甜蜜。

其中一个像是受不了,呢喃道:“快跑!快跑……不然,会死。”显然周围的人听到了他的话,都怪叫着四处逃散。Mikey没管那些人。跑掉了也没关系,以后抓到了,再sha了也不迟。

Mikey看了眼昏死在地上的人,抓起他的头发,一拳一拳地打在那人的脸上。“你以为你是谁,谁给你的胆量让你动我的人。”直到那人没了动静,满脸是血,才收手。

一旁的武小道看着眼前的大哥哥,眼中倒映出Mikey的身影,就像全身心都交付给了Mikey。Mikey看着武小道,露出了一个甜腻但又真诚无比的笑容。“记住,我叫佐野万次郎。”说完就向前倒去,整个人摔在了武小道的身上。

武小道接住了倒下的Mikey就如当时抓住坠落的Mikey。

堕落者最终寻到了,自己的归属。

“不不不,您救了武道,对我们来说,您就是我们家的恩人。无论如何,都请您收下。”花垣太太却固执的一定要Mikey收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很显然花垣太太被Mikey的问题问住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武道他是一个人的话,我可以照顾他的。”“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您了。”好半天,花垣太太像是才明白Mikey的意思。

Mikey没有理会花垣太太的推脱,转头问向武小道,“武道想我照顾你吗?”武小道眨眨眼,点了点头。“想,万次郎哥哥超帅!妈妈我想让万次郎哥哥照顾我,求你了。”武小道也看出了妈妈的犹豫,态度十分诚恳地请求自己的母亲。

武小道从未请求过自己的母亲,这是第一次。他也很喜欢这个哥哥,希望这个哥哥能永远的保护自己。自己的父母因为常年在外工作,武小道从未体会过被人保护过的感觉。今天,这个哥哥的出现就像神明一样。

自家儿子的请求花垣太太无法视而不见,只能问Mikey:“请问您照顾武道需要什么报酬。”“嗯……一个月60万日元怎么样”Mikey选了个有点贵但又在花垣家能力范围内的价格。“可以,以后就还要麻烦佐野先生来照顾武道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武道你等佐野先生挂完水,和佐野先生一起回去。”说完,花垣太太就匆匆离开了。

花垣太太出去后,房间内有一阵寂静。武小道是在想如何和大哥哥搭话,而Mikey则看着武小道,像是要把武小道刻在记忆深处死也忘不了。

最终还是Mikey打破了沉默,“我叫佐野万次郎,你可以叫我Mikey。”“啊,好的,Mikey哥哥,我是花垣武道。”武小道懵懂的点点头,介绍了自己。“那我以后就叫你武小道了,从此以后,就有我来照顾武小道了!”Mikey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诶?什么嘛,Mikey哥哥乱取外号。”武小道有些不满的嘟囔。/Mikey没有说话,只是笑看着武小道,武小道真的一点也没变。

真好,这一次就换我来,为你遮风挡雨吧。武小道只要乖乖的待在我的羽翼下,在以不离开我为前提,我会给你最大的自由。那如果有人教唆武小道离开自己呢?那就杀了那个人。一切挡在我和武小道成为阻碍的人,通通去死好了^0^~

武小道还以为来救自己的是神明,殊不知,来的人是极恶。想以一种名爱的牢笼将自己永远困在身边。

——————————我是分割线———————————————

这个麦很疯很疯,可以说Mikey为了让武小道待在自己身边什么都做的出来。

后面有一个sha妈的剧情,我只能这样说

最后的最后,本文没啥三观,如果您觉得有什么主观上的不合理的地方,还请左上角,谢谢

(盯~~~~~~~~~~~)

武小道加油!(?

最近終於把連載追完了!求更新我想看下一回

大概剧情:武道在一次回到过去到时候时空发生扭曲导致武道成了mikey的弟弟,然后开启了救人顺势成为团宠的故事哒!

年龄操作!武道比大家小好多(具体看情节吧)目前武道是幼稚园,Mikey几人是小学生哒

私设众多!

————————————————

武道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的墙壁,鼻子里充斥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这时武道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在Mikey来了之后便昏过去了,武道有些不...

这时武道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在Mikey来了之后便昏过去了,武道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是现在还是先前结果还是让Mikey来收拾残局。

后知后觉武道才看见站在自己床头的几个人,不管是真一郎还是艾玛都是邹着眉盯着自己……

“啊哈哈……原来哥哥姐姐都在啊~”

本来以为自己会被两人狠狠地批一顿,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突然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时武道才发现艾玛紧紧的抱住自己,眼圈红红的,似乎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武道有些不知所措“……艾玛姐姐?”

“笨蛋武道!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成那种样子啊!你知道我在看到你头破血流的时候内心的感受吗!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艾玛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年幼的小孩会受那么重的伤,本来早上还好好和自己打招呼的弟弟,下午再次见到的时候已经进入手术室。到现在艾玛闭上眼睛也可以看到武道鲜血淋漓的样子,还有那痛苦的神色……

看着欲哭的女孩,武道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真一郎。

真一郎摸了摸武道的头以示安慰“呐,知道吗武道,有时候你啊可以孩子气一些……”

听到这句话的武道身体一颤,刚刚真一郎那句话让他感觉有些忌惮,自己不会是让他看出来了吧……正当武道想去询问时,便看到真一郎已经走到病房门口了。

“呐——武道要好好陪一下艾玛姐姐哦,我想我可能有些事情要去办。”

可以猜到大概是关于自己和伊佐那被欺负的事情吧。

想到刚刚真一郎温柔的眼神以及艾玛担心自己的样子,武道感觉心里暖暖的,仿佛找到了归属感。

这时武道恍然大悟,其实在自己刚刚来到Mikey家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把自己当做亲弟弟看待。只不过是自己一直以来融入不了这个身份罢了,担心被众人看出毛病,所以从来都只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多虑而已。

“呐,艾玛姐姐,其实啊我没事哦。”

本来只不过是希望安抚艾玛,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起了反作用惹艾玛更加生气——

“什么叫没有事啊!你知道你的脑袋上缝了几针吗!痛的话就给我哭出来啊,笨蛋武道!明明痛的要死却还是要逞强……”

“偶尔……”

“偶尔……也可以……”

“也可以依靠一下姐姐我啊!”

武道有些发愣,依靠别人吗……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呢,不管是现在还是之前都没有过,倒不是说不想,而是害怕。毕竟不会有人喜欢卷入麻烦的事情,依靠别人会不会惹他人烦心,会不会被他人厌弃,会不会……

“斯——好痛哦!”武道捂住刚刚被艾玛戳中的脑门“www艾玛姐姐我现在可是病人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呢!”

“哼唧,怕他就好好听姐姐说话不要走神啊!知道吗武道,有时候艾玛我啊真的感觉你不像小孩子。明明那么小一点却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自己揽去,就算是自己几乎完成不了的事情还是要硬着头皮做……”

“但是你要知道,你比家里的任何人都要小哦,所以啊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哭的时候就哭。不要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哦,因为哥哥姐姐就是你坚强的护盾——”

“呐——要是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

坚强的护盾吗……

本来压制下来的伤感情绪这一瞬间有爆发出来,眼里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打在洁白的被单上形成一个个泪印。

“艾玛姐姐……对不起……”

“对不起呜呜……如果,如果我可以变得再强一点……就可以不用大家担心了……还有,还有艾玛姐姐,也可以见到伊佐那哥哥了……”

在刚刚起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伊佐那,武道的心里便已经猜到伊佐那可能再次坠入黑暗。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按部就班的发展……

过去他想救更多的人,比如说Mikey,真一郎,Draken,艾玛还有东卍的大家,现在他还想救伊佐那。其实相处那么久,武道可以感觉到伊佐那内心的温柔并不比真一郎差。

只不过迫于各种各样的事件导致一个人走向黑暗,如果可以的话又有谁愿意离开美好的生活呢……伊佐那也不过是希望能够拥有爱自己的亲人罢了……

但是武道有些迷茫……所以这个世界究竟谁是对谁有是错的呢……而他现在又要拯救谁呢……不知不觉中,武道已经陷入名为救赎的沼泽中无法挣脱……

艾玛轻轻的抹去武道的泪水

“嗯,武道很厉害呢。但是不要自责,因为从头到尾武道都没有错哦。”

“离开是哥哥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他不是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没办法干涉也无权干涉不是吗。”

艾玛仰望天空“而且我们还有一个约定——”回头与武道湛蓝色的眼眸相对视,她笑着说“哥哥说过他一定会来接我的。艾玛我啊,愿意相信哥哥哦。”

看着女孩侧脸,武道不禁有些心疼。

如果当时伊佐那知道艾玛还坚信着自己会去接她,伊佐那会是怎样的心情呢,恐怕会伤心欲绝吧,毕竟自己渴望已久的亲情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却被自己亲手绞杀。

回过神来的武道发现自己已经被艾玛强硬的塞到被子里并要求要好好休息……

唔姆……果然是大家对自己关照的太狠了吧!

几天没有见到Mikey的武道有些担心……

然而今天武道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Mikey,虽然对方看到自己的脸色不太好。

“内个……Mikey哥咳咳咳……”本来正在吃药的武道因为有些激动结果被药呛到,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

见状Mikey只好放下脸色,小心翼翼的拍着武道的背“笨蛋武小道,吃药的时候专心点啦!”随便随手递过去一个棒棒糖强硬的塞到武道的口中。

看着武小道没心没肺的傻笑着让自己别生气,Mikey的心情也稍微有些好转“武小道,我劝你最后离伊佐那远点。”

正当武道投来疑惑的目光,Mikey便不耐烦的解释道“还记得那天欺负你的几个混混吗?他们已经死了。”

“唉?!”

“本来我和真一郎想找到那几个人再把他们揍一顿和你道歉,但是没想到短短几天之内几个人便相继自杀。原因正是伊佐那。”

“伊佐那选择对他们的家人出手,如果他们不能达到伊佐那的期盼,他们的家人就会被杀,而他们也不例外。而伊佐那的期盼就是让他们自己自杀……”

“所以……伊佐那真的很危险。”

武道听着Mikey对自己说的伊佐那最近的表现,可以猜到他已经无法挽回伊佐那了……

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武小道,Mikey有些烦躁“喂,武小道!你最好不要打算再去看望伊佐那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真的是!”Mikey挠了挠后脑勺“干嘛要在意他啊……”明明我才是你的哥哥耶……岂可修!

“嘿嘿,所以Mikey哥哥是在担心我咯~”武道突然抱住对方的脖子,惹的Mikey一直惊呼“唔啊!才没有担心武小道呢!还有不要突然抱住我啊!”

“唉~明明武道还想和Mikey哥哥多相处一下呢!”看着武道嘟着嘴小声嘟囔,Mikey感觉自己的脸热的发烫:喂喂喂,这个算犯规吧!太可爱了!!!

“呐——那武道之后可以去等Mikey哥哥放学吗?”武道抱住Mikey没有要撒手的意思。

但愿……一切可以顺利进行……

——————————

www,码了一个小时的文文全部没了,结果又重新码的,哭了……过度章节,所以有些水哒(求轻点打!)

还有就是我想说一下对于武道的看法:

因为最近看到很多骂武道的,所以心里有些难受……

还记得武道最先开始穿越的目的是为了救日向,但是随着事件浮出水面,武道才发现这一切牵连着很多人的命运,所以才展开了之后的情节。

还有很多人说除了武道其他的都是主角,这一点我真的是不知道这么说了。选择武道做主角自然是有他的意义,把东京卍复仇者看做一个故事,而我们也不过是旁观者罢了,没有什么资格去评价被人不是吗?

我觉得武道他真的很累,他也想去拯救每一个人,但是东卍以及不良界的很多事情武道并不了解,一切都是他一点点的挽救回来的,能做到这个样子真的已经很不错了啊。

就别人并不是武道的义务,但是他依旧选择努力让每个人获得幸福的结局,这不就是武道之所以身为主角的原因之一吗?

求求别喷了,如果不爱请别伤害可以吗?毕竟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喜欢的角色被喷啊。

THE END
1.单身小伙灼店,听到隔壁这声音,2人瞬间不淡定!日常随拍酒店住宿...单身小伙住酒店,听到隔壁这声音,2人瞬间不淡定!2024-11-15 09:57:29 欣欣搞笑笑 山东 举报 0 分享至 0:00 / 0:00 速度 洗脑循环 Error: Hls is not supported. 视频加载失败 欣欣搞笑笑 1752粉丝 欣欣搞笑带你每天一笑 00:10 趁着猫咪不注意,往它身后放黄瓜,下一秒反应亮了! 00:11 34岁...https://www.163.com/v/video/VJG3JB424.html
2.交谈音效素材交谈mp3音效下载人群交谈音效(人群的声音) 00:00 00:11 496 法语嘈杂的交谈声音 00:00 00:27 264 人行道行人汽车经过的脚步湿漉漉的雪冬天安静的交谈街闹市区(脚步的声音) 00:00 03:22 270 说话人群交谈氛围(人群的声音) 00:00 02:37 273 电影开始前人们在电影院里交谈(人群的声音) ...https://www.tukuppt.com/yinxiaomuban/jiaotan.html
3.瀚海剧社·莫凉·《天堂的张望》【做饭的声音,脚步声入】 小张望:爸爸,吃饭啦 张国华::诶!这就来 小张望:嗯! ...场景介绍:张国华说完就走出病房了,在医院走廊一直在来回走动,毫无办法,去了趟卫生间,在卫生间的隔板上...宾馆 【音效:开门声】 【音效】老板娘:诶,你找谁呢cv_是狼人jojo 【瀚海剧社】 ...https://m.aipiaxi.com/article/91429/detail
4.天河九千九(霍学军霍爽)42.宾馆走廊 日 杨贵兴冲冲地走着。 字幕:1960年2月6日 郑州 河南省四级干部会议间隙。 43.房间 日 杨贵走进,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我接林县县委。” 44.县领导甲办公室 日 桌上的电话响,领导甲拿起电话:“喂!哪里?” 听筒里传来杨贵的声音:“老伙计,我是杨贵,引漳入林可以开工啦!”...http://www.zgzjzzs.com/2019/yingshiban/di4qi/20190402/19513.html
5.辇道增柒的个人主页妈妈听到声音进来,以为是我和珞的在争香油喝才弄洒的,后来的很多年我都没解释清楚,抄起笤帚就要打我们,珞的见情况不妙拔腿就跑,我跟在后面也跑出去了,但是我跑到我们家后面的河旁边就不动了,就等着她追上来打我。 河对岸的老大爷特别着急,你快跑啊,跑了就不用挨打了,一会再回来。但是我就是不动,看着...https://story.hao.360.cn/user/KATYEhS5MH33Ow
6.永康假日酒店预订价格,联系电话位置地址携程酒店小吃,正餐都有吃饭很方便。 卫生:不错,很干净 环境:窗户隔音很不错,基本听不到外面的喧嚣。门的隔音比较差,可以听到走廊外卖送达的声音。总体还是不错。 服务:周到及时。 位置:去九泄潭风景区开车40分钟左右。国庆节假日价格比东阳便宜一半。自驾游可以考虑。https://hotels.ctrip.com/hotels/102324066.html
1.《8英里》电影剧本(8英里)影评他快速走到一个肮脏的售货机前,我们听到他正在呕吐。2.内景,门口吉姆离开浴室。有点兴奋。身边已没有女孩。一群人在外等着。他们尖叫,大喊。吉姆只是笑笑,向他们伸出中指。一个人径直向黑暗的走廊深处走去。3.内景,一个叫做“避难所”的地下嬉哈俱乐部,是一处地下洞穴你可以感受到这里的嘈杂和热度。一排排...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6417778/
2.(精华)电话接听礼仪因为,这种情况极可能由电话线路问题引起。使你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但是对方能听见你声音。万一对方是你的客户或上级,听到你在这端破口大骂,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如果对方是恶意骚扰的话,应简短而严历地批评对方。不必长篇大沦,更不应该说脏话;如果问题严重,可以考虑报警解决。https://www.jy135.com/zhichang/2437896.html
3.上海闹鬼最厉害的酒店(十大闹鬼酒店)酒店二楼的走廊听说特别邪门,有人曾经在走廊里隐约听到有哭泣声,从安全通道里传来,两大老爷们胆子也大,就往里面找,却找不到人。随后二人遍走开了,回房间经过这里时又听到哭声。再往里探,发现安全通道往上半节楼梯坐着个女人。两人便叫她,没想到红衣女人站起身来,头突然掉了下来。当时是夏天,两人却从通道内被...http://www.zzfmdn.com/article/692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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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公共场所礼仪2、宾馆住宿:旅客在任何宾馆居住都不要在房间里大声喧哗,以免影响其他客人。对服务员要以礼相待,对他们所提供的服务表示感谢。 3、饭店进餐:尊重服务员的劳动,对服务员应谦和有礼,当服务员忙不过来时,应耐心等待,不可敲击桌碗或喊叫。对于服务员工作上的失误,要善意提出,不可冷言冷语,加以讽刺。 https://3g.yjbys.com/qiuzhiliyi/zcly/875466.html
6.《我在灵异酒店里当试睡员[无限]》四鸟晋江文学城第四家酒店[VIP] 张繁宇望向周老头,声音淡淡:“你老得很快。” 向芽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嘴角微抽,这…… 3368 2022-04-26 09:00:00 ...第六家酒店[VIP] 林经理似乎不觉得单独和一个试睡员相处有什么尴尬,之前的前台叫同事回来顶班,现在宾馆还…… 4098 2022-06-25 23:57:59 ...https://wop.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6596003
7.酒店客房环境(城市)声音淘声网你会听到一般的房间噪音(空调等)以及房间外的城市氛围(卡车上的空气制动器,喇叭鸣喇叭等)记录着值得信赖的Zoom H4N。 标签: 间 酒店 城市 环境 ...描述:泰国酒店走廊的氛围,大气磅礴,有些通风+遥远的城市天际线,交通,酒店活动餐具,鸟,声音,扫视 Tag: 鸟类 泰国 活动 交通 通风 声音 天际线 酒店 现场...https://www.tosound.com/sound/sound-O2BPRWxr/translate-tr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