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学院全员恋综,前期cp乱炖,后期逐渐稳定。
南北/纬钧/九明/启程/弘石/东春。
尽可能带全员了。
本质谈恋爱,恋爱小甜饼,He保证。
想写我心中的他们,不涉及正主,ooc预警,勿上升。
无存稿,更新慢,预计篇幅中篇左右,欢迎大家支持讨论。
全文立意:那时风动,此时心动。
主郭蒲,副纬钧、九明、双北等(后续可能会加)
扑朔迷离的案件、幕后的神秘组织,
一层一层拨开了上一辈人的“恩怨”
遇到另一个自己究竟是缘分相遇还是早有密谋,
是上天的安排还是他人的布局
郭文韬:“即使你身处黑暗,我也会照亮你前进的路。”
蒲熠星:“如果我们两个中只能活一个的话...我希望是你。”
周峻纬:“我这个心理学家可不是简单的文职。”
齐思钧:“狐狸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唐九洲:“我只是看起来好欺负,而不是真正的好欺负。”
邵明明:“我觉得美丽是最好的武器。”
石凯:“脑力虽不及哥哥们,不过体力绝对是数一数二。”
潘宥诚:“...
潘宥诚:“想知道一些过去的事...可以来找我。”
何老师:“他是我一手培养的主力。”
撒老师:“他是我一手培养的王牌。”
郭文韬、蒲熠星:“师父,他是谁?”
何老师、撒老师:“他是另一个你,也可以说,你是另一个他...”
他们是一黑一白的双子星,是最后的底牌,这颗双子星是否能照亮正确的道路......
主要人物介绍
蒲熠星:27岁,卧底五年,目前是“Z”组织的“二当家”,组织老大的心腹。五年前跟随师父(撒)的队伍对抗“Z”组织,主要任务是潜入敌方内部。最后“Z”组织被逼迫处境,自身的队伍也伤势惨重。撒何两人认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蒲熠星提出自己继续进行卧底行动,知道彻底清除“Z”组织。
“师父,你们需要一个在‘黑夜’里可以帮助并保护你们的角色...而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郭文韬:27岁,特别重案组组长,是何一手培养的。自己的师父四年前结束了与“Z”组织的斗争后,成立了特别重案组,在处理大案子同时,做好随时和“Z”组织的对抗。
“师父,他...是我们的人吧。”
周峻纬:26岁,特别重案组副组长,入职四年,心理学家。和姐姐一起长大,18岁出国留学,回国后直接被撒任命为副组长,虽说是文职,但不只是文职。
“姐姐,你骗不了我。”
齐思钧:27岁,特别重案组组员,入职四年,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和周峻纬在一起给人的感觉是随时都可能被这两位“玩死”。
“欧姐,你骗不了他可以骗我,我都信。”
唐九洲:23岁,特别重案组组员,入职一年,警局最强黑客,表面上软软糯糯的男生,内心有一个黑掉一切的想法。
“撒局、何局,只要你们批准我分分钟黑了他。”
邵明明:24岁,特别重案组组员,入职两年,,可以用各种手段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有些手段是见不得光。
“目前为止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石凯:22岁,特别重案组组员,刚入职,武力值担当,格斗技术很强,熟悉各种枪械,是“新生代力量”
“不如我们打一架,赢了你就可以走了。”
撒局:MG警局局长,当年对抗“Z”组织行动指挥者,蒲熠星的师父。
“大胆的放手干,剩下的交给我。”
何局:MG警局副局长,当年对抗“Z”组织行动策划者、参与者,郭文韬的师父。
“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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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开的坑有点多,不过放心我都会持续更新的,目前主要还会以《二胎时代》为主,《MG大学》和这篇《另一个“自己”》应该会交替更新,无绝对会雨露均沾的。
并且《二胎时代》其实也没打算写的很长,年前应该就更完了,《MG大学》也是如此,之后可能就会更《另一个“自己”》。
希望新坑你们会喜欢~~
*郭蒲only
*双主播恋爱故事
*不可言说的前任关系,破镜重圆
Summary:吵架而已,谁要跟你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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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是未来一定会结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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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钟,骄阳似火,路边的植物蔫头蔫脑地垂着叶子,深黑色的路面几乎要被烤出一层油。社畜忙着为工作奔波,学生忙着为考试头疼,这是盛夏七月里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和随着撕下的日历过去的日子并无半分区别。
天一热人就不愿意动弹,连社交媒体也变懒了,刷不出几条...
天一热人就不愿意动弹,连社交媒体也变懒了,刷不出几条吸引眼球的新动态。
一点十分,有人的手机轻声弹出消息提醒。
夭寿啦,这两个王不见王的冤家怎么同时上线了?
小姑娘们屏住呼吸,颤抖着手指点开了熟悉的头像。
出乎意料的,简洁的白色页面中只有寥寥数语。两个人发的微博加起来都不到二十个字,效果却堪比二十个核弹砸进海里,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文韬StefanV:[图片]和好了。@蒲熠星
@蒲熠星V:[图片]再也不吵架了。@文韬Stefan
哦,原来是结婚啊,幸好不是……
……等等,结婚???
某个不起眼的超话瞬间爆炸,搭眼望去全是丧失语言能力的“???”和“!!!”,偶尔夹杂着几条不明意义的“啊啊啊啊啊”,活像地下组织在网络世界开展的大型对暗号培训会。
这合适吗?真的不是炒作吗?
隔了半小时郭文韬再次上线,赶在事情发酵前慢悠悠地又发了一条微博。这次微博的字数有显著进步,仔细数数都超过二十个字了,显然是被气着了。
@文韬StefanV:恋爱三年,不领证那叫不行。其次,吵个架而已,谁要跟他分手了?
“诶,直播间的观众们,大家晚上好。“
页面上冒出一张放大n倍的蓝白猫脸,粉红色的鼻尖顶着摄像头嗅来嗅去。随后它晃了晃,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托住腋下整只拔起。蒲熠星无奈地将爱捣乱的猫儿子揽在怀里,握着它的爪子冲惨遭蹂躏的摄像头摇了摇,“今天没迟到哈,今天还提前开了一分钟,我说话算数。”
右上角的观看人数不断增长,画面顶端刷过的弹幕也逐渐多了起来。
【阿蒲晚上好~】
【竟然没迟到!!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啊啊啊啊瓜蛋!是我们瓜蛋!瓜蛋快给妈妈亲亲!!】
【主播今晚玩什么?】
【主播衣服好看!交出链接!】
【惊,某牙知名迟到主播竟然准时开播了,太不容易了】
瓜蛋闲不住,喵地一声挣脱了爸爸的手,翘着尾巴跳下了转椅。蒲熠星扶正脑袋上的耳机,故作正经地沉思:“今晚玩什么?还没想好,不然带大家看电影吧?”
【??偷懒,举报了】
【都行,都可以,只要你把摄像头界面放大】
【想水时长是吧,月底要保工资了,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想看瓜蛋!!】
“嗨呀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那位说水时长的姐妹注意一下哈,小心律师函马上送到你家。”顶着粉红猫耳的男人一边跟弹幕瞎扯淡一边熟练地点开某个游戏图标,“给大家表演一波极限通关!”
【谁跟你是姐妹,不要脸】
【哦哦哦哦又是这个游戏!!上次没玩够是吗哈哈哈】
【极限通关?又是无限重生吧,计数君上班了,看主播今天能不能过六十大寿】
蒲熠星挑眉:“嗯?不相信我?技术流主播绝不认输,今晚我就是不死之身!”
他刚建好新的存档,操控着角色以完美角度躲过几个障碍物,正打算向弹幕嘚瑟一下,无意间瞟见屏幕角落一条白色弹幕默默飘过:【阿蒲,敌台有人阴阳怪气你请客吃饭花了一千八还中途逃跑,害得他又要打扫剩饭又要被迫买单】
蒲熠星手一滑,屏幕上奔跑着的小人啪叽摔进岩浆里,一命呜呼了。
【?????】
【哈哈哈哈哈就这?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讲个笑话,技术流?不死之身?】
【恭喜主播又涨一岁!!生日快乐!!】
......还能发生什么事?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肯定是关于敌台那位违禁词先生,我们主播回回看见关于他的消息都要炸毛,习惯了】
直播间像被施了静止魔咒一般,沉默了几秒。
随后开始默契地【对三】【要不起】【管上】,虽然没一个人提及此刻感受,却心照不宣地在字里行间充斥着吃瓜的快乐。有条短短的【kdl】昙花一现,很快淹没进其他的斗地主专业用语中消失不见。
“郭文韬你是不是个人啊,请客吃饭那事都过去八百年了还拿出来说,而且我跟你解释过无数次了,我不是逃跑,我是真有事!”
客厅里,蒲熠星暴躁地围着茶几转圈,在心理作用下隔着袜子都觉得地暖热得烫脚:“我早跟你说了那天是我一个朋友的生日,喊我去吃饭我给忘了,中途突然想起来准备过去露个脸就回去找你的,谁知道你自己吃完还买了单!这能怪我吗?”
“谁那么无聊跑去看你打橙光?我已经拉黑你直播间了,做梦吧。”蒲熠星灵光一现,“直说吧郭文韬,这么久了还念念不忘,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郭文韬:“......”
郭文韬:“吃个屁的醋!你少造谣!”
这人终于不故作镇定了。蒲熠星窃喜,抓住对方一个疏漏立刻就要乘胜追击:“看来我说对了,你急什么?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郭文韬冷笑:“哦,好的。我是无所谓,但你确定要继续说下去?正好我还没下播,不如开个外放,带着全直播间的朋友一起听你解释那次一千八的饭局到底是怎么回事?”
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分居短短一个月,他显然低估了前男友被逼急后破罐子破摔的程度。蒲熠星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被无辜路过的猫绊倒:“你还在播?没关声音?郭文韬你有毒吧!!!”
“嘟——嘟——”
这就跑了?太不经逗了吧。
【家里人?是爸爸妈妈吗?】
【如果很着急的话就去处理吧,今天早点下播也没关系的韬韬】
【还是生活更重要呀,主播去忙吧我们不要紧的】
游戏明明正上演着恐怖剧情,认真盯着画面的郭文韬却不自觉地柔和了目光:“已经解决好了,别担心。不是爸爸妈妈,是......”是什么呢?他顿了顿,十分不确定地找到了一个还算合适的形容词,“是未来一定会结婚的人。”
【???结婚????】
【哇!男朋友啊!】
【66666单身狗被这波狗粮猝不及防秀了一脸】
【呜呜呜我们韬韬真的有男朋友了啊,什么时候让我们看看正脸?】
【祝幸福!妈妈很开心!!】
郭文韬瞥了一眼,脸色如常地过剧情:“房管在吗?那条说什么大胆推测的弹幕封了吧,理由就是提及本直播间违禁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违禁词】
【姐妹新来的吧,我们这不能提那位哈,会关小黑屋的】
【那啥,姐妹换个号再看吧......也不用太伤心,毕竟麦片哥在我们直播间都没有这种高贵小黑屋待遇,偷着乐吧】
“过分了啊,再讨论我真下播了,一会儿还得给汤汤洗个澡。”眼看弹幕跑偏了十万八千里,韬主播不得不出言提醒,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扯回自家猫儿子身上,“唉汤汤现在越来越皮了,昨天下午跟露露打了一架,胆子还挺肥。”
【小猫咪的事你个人类管什么管】
【快让汤主播和露主播出镜!好想它们!】
【汤汤洗澡可以直播吗?】
“当然不能播,全是水,太麻烦了。”有猫吸引注意力,讨论敌台主播的弹幕肉眼可见地迅速减少。犯了小孩子傲娇脾气的郭文韬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我的人当然只有我有资格评头论足,说什么?都不许说。
照例结束工作已经接近深夜十二点了。
蒲熠星对着电脑桌面发了会儿呆,空荡荡的直播间里只剩寥寥几条弹幕固执地刷着“晚安”。
下播之后周遭的热闹如潮水一般退去,面积不大的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网络世界就是这样,哪怕能放纵自己的精神耽于虚幻的快乐中长达数个小时,最终还是要回到现实生活中,再度面临无所适从的煎熬。
落差啊……蒲熠星幽幽叹了口气。
脚踝忽然被一个喵喵直叫的小小热源蹭来蹭去,令他不得不中断了放飞的思绪。往常这个时候郭文韬都会趿拉着拖鞋给猫儿子开罐头当夜宵,哪怕已经分居一个月,瓜蛋还是会准时准点地跑来撒娇讨吃的,仿佛已经养成了习惯。
“你也想另一个爸爸啦?”他低头摸了摸猫脑袋,语气像哄小孩似的又轻又柔,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实在与高兴之类的情绪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瓜蛋动了动耳朵,享受着两脚兽给的头部按摩,喉咙里打着舒适的小呼噜。
“对不起啊瓜蛋......我们已经分手了。”蒲熠星弯腰抱起瞪着圆溜溜大眼睛的猫向客厅走去,徒留关了灯的卧室陷入一片冷寂的黑暗,“你知道分手什么意思吗?就是他不会回来了。以后都只有我给你做夜宵了,不要嫌弃哈。”
——但养成了习惯的,又何止是猫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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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小情侣的分手能叫分手吗,那叫情趣
新坑开挖,不出意外日更
*娱乐圈paro,双顶流,先婚后爱HE
*私设如山,同性可婚政策刚实行背景
Summary:谢邀,听说某站拉郎剪辑的两个五千万顶流官宣了?
00
郭文韬一直觉得自家经纪人雷厉风行能力出众,虽然长了张不饶人的嘴但是出道十二年什么绯闻黑料都能压的下去,所以大到电影发布会小到微博澄清他从来都是两手一甩等人安排好一切——他管这叫与生俱来的互补默契。
然后这份不动脑不动手的懒人默契在邵明明...
然后这份不动脑不动手的懒人默契在邵明明向他伸出手讨要户口本的时候碎的渣都不剩。
“你要我户口本干嘛?”
郭文韬刚结束一场电影路演,手上的可乐罐刚撬开就险些滋了自己一脸。
“结婚啊。”
邵明明叼着根巧克力味的pocky答得漫不经心,前方刚好是个红绿灯,他干脆踩了刹车回头看向一脸惊恐的自家艺人。
“你要和我结婚?!”
“……郭文韬你是觉得今年的通告还不够满吗?”
邵明明咬牙切齿地顺过一旁副驾驶座上的几叠待筛选剧本,翻了个朝天的白眼就差把剧本都甩在后头这个老不正经智商掉线的所谓顶级流量身上。
顺便第N次质疑人自吹自擂了八百次的‘如果没出道那一定是在北大学府报效祖国’的屁话。
“那你干嘛突然提结婚,我最近几个绯闻女友的热搜不都被你撤了吗?”郭文韬缩在窗边的位置装乖巧,抱着抱枕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还是说你又接了什么真人秀啊综艺啊,不过现在真人秀都玩这么大的吗?还要直接结婚?”
“真人秀啊……差不太多吧,”邵明明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四舍五入掐头去尾觉得性质貌似差不太多,于是踩了脚油门表示认同,“反正我现在带你去见一下合作对象,上头意思就是让你放宽心,这次合作绝对是好处多多。”
“上头?上头哪次坑我不是说好处多多?”郭文韬瘪了瘪嘴从后座探出个脑袋,然后被慈爱的经纪人以你要是想明天登顶社会新闻热搜要挟一巴掌拍了回去,气得人开始掰着手指算老账:“你看啊,我刚签约的时候吧,上头说一定让我走演员路,然后转头就把我送进了选秀节目,歌不会唱舞不会跳结果混了个高位出道,好不容易结束男团生涯开始演戏,剧没播多少绯闻一沓一沓地上,你倒是都给我压下去了,就是搞得我对女人都快PTSD了。”
刚正剧转型完的的小演员一肚子苦水哗啦啦地泄,甚至想瘫在椅子上含泪哭诉十二年的艰辛出道史,磨练了好些年的演技完美从屏幕拉到生活,声泪俱下到邵明明想当场颁一个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行了行了,此上头非彼上头,收收你的戏瘾待会儿还得用,”邵明明一个刹车停在自家公司楼前,扶额感慨自己这十二年没被气死真是福大命大,“下车上16楼,我去地下室停个车,见着合作对象记得尊重一点,这次合作要是垮了那你也就差不多了。”
“真假?”郭文韬握着门把手紧急扭过头,亮着眼睛询问是不是什么大牌资深的女艺人。
“大牌?资深?女艺人?”邵明明隔着窗户瞥了两眼肾上腺激素开始狂飙的小年轻,叼着棒棒糖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最终肯定地点了点头:
“差不多吧,猜对了三分之二。”
“……不愧是你邵大经纪人!”
得了肯定反应后的郭文韬眉梢当即带了笑,仿佛几天前打篮球崴了的脚都不疼了,边把人夸得天花乱坠边蹦跶着坐上了电梯,甚至聪明的脑瓜里已经把还没合作过的漂亮女艺人列了个遍,然后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十六楼会议室的大门……
再然后所有期待都在对上合作对象冷漠的抬眼时全盘瓦解,并准备当着一众高层的面现场表演跳窗跑路。
“大牌——资深——,”后头慢一步跟上来的邵明明卸下遮阳的墨镜,淡然地对上郭文韬几欲喷火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耸了耸肩,
“喏,三分之二。”
01
会议室里磕着瓜子就可乐的合作对象叫蒲熠星,形容的具体点大概就是冷白皮高鼻梁的传统中式帅哥,浓眉大眼长睫毛,能唱会跳相貌好,从十八岁跳到三十岁依旧是宝刀未老的舞台常青树,甚至实力巅峰期的一段舞蹈视频成了某知名大学的教学资料,一时声名鹊起无可比拟。
当然,拉回合作对象这层关系,郭文韬与蒲熠星确然从来都没有什么交集,毕竟作为同一时期同一位次出道的不同男团的素未谋面的竞争对手,撑死的交往也就是跨年晚会上的被动同框——虽然现在两人的发展方向完全不一样。
其实郭文韬偶尔也会觉得神奇,毕竟娱乐圈闯荡了十二年,所谓流量也换了一波又一波,他与蒲熠星倒是默契地错过所有可能合作的机会和行程,各自坐在自己的山顶相顾无言。不过就他自己来说,这里头确实有些刻意安排的因素,毕竟早年年轻气盛时两人年纪相仿又同位出道,所以不可避免的被人拿来作比较,不过一个歌舞双废一个全能Ace,结果自然是显然易见。
可惜年少时候的要强性子被一篇篇通稿反复鞭笞,以至于郭文韬对于蒲熠星此人的印象只停留于某次后台的意外会面,那人染了头浅金色的发从他身旁匆匆走过,没留一眼也没留一声招呼,冷漠的像是素不相识——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素不相识。
于是那只伸在半空的手悻悻收回,骨子里记仇的少年转头就把人拉入了合作的黑名单,直到他最敬爱的经纪人先生半哄半骗地把他骗进了公司大楼,然后笑眯眯地反锁上了逃生的唯一通路。
“放心,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邵明明恭恭敬敬地替人拉好转椅,抱着没开封的文件袋笑得像只攒了满肚子阴谋的狐狸。
“……如果可以我觉得答案是Anytime。”
郭文韬咬牙切齿地落座在自己的位置上,抬眼对上蒲熠星公式化的标准笑容冷哼一声,一边腹诽人表面功夫做的倒是比谁都足,一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圈周围统一西装并且笑的不怀好意的几个公司高层,总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的寒意。
或许从16楼跳下去还有可能存活吗?
“咳咳,既然人来齐了啊,那我就把这次合作的大致内容说一下,”主位的公司总负责人清了清嗓,顶着几道求知的视线低头看了眼密密麻麻的一整页稿纸,“这次二位的合作呢主要是针对国家即将颁布的一条同性婚姻合法的政策,鉴于这个政策呢比较有争议,所以国家要求各界都能够找到一些正面的代表人物作出表率,希望能以此提高群众的一个接纳度,演艺圈啊体育界啊什么的都是一样的要求……”
“等等等等,不好意思啊,稍微打断一下。”
郭文韬听了大半截话刚准备举手,就见对面本来安分坐着的人突然变了脸色,蒲熠星捏着签字笔点了两下桌,越过一旁经纪人的眼色看向主位上的人,蹙起眉头看不出喜怒。
“我对婚姻状态无所谓,如果说是国家要求那我也自然无话可说,可是这娱乐圈这么大,CP遍地一抓一大把,怎么就选中了我和郭……郭文韬这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终究是素昧平生的人,怎么叫似乎都有些别扭,蒲熠星磕巴了两下还是选择叫了全名,不过显然还是突然要合约结婚这件事儿来的更刺激,正好没人会在乎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插曲。
“怎么说呢,我们是通过一系列的大数据进行分析,包括你们的形象对比啊以及社会风评等各项综合指标……”
“别打官腔说人话。”
“……因为你俩的拉郎视频点击量全网最高。”
02
蒲熠星这小半辈子听过很多笑话,比如有人抹黑他唱歌跑调,有人质疑他抛开娱乐圈的个人学历,有人说他业务不行有人说他对经纪人冷暴力——不过同他和郭文韬还有CP视频这种史诗级荒谬的笑话比起来,这些似乎都显得有理有据正经的多了。
“你要相信网友的拉郎能力。”
齐思钧一把握住人蠢蠢欲动的手腕,干笑着冲主位上的负责人颔了颔首,然后略扭过头冲人使了个安分些的眼神,被蒲熠星眯着眼假装视而不见,硬生生掰过脑袋分析这逐渐不对劲的剧情走向。
齐思钧发誓他真的对公司的安排毫不知情,虽然作为直系经纪人他负责操办蒲熠星的一切通告,但是公司给他的通告栏里确实没有提过要通过结婚来迎合政策,只是要求准时准点到这栋大楼约见合作对象,除此之外只有一句神秘的好处多多。
大概全世界的经济公司看的都是同一本新华字典。
“两位户籍地的民政局我们都有安排媒体拍摄,到时候会提前有信息公开,保证正式官宣那天不至于太猝不及防。”
“那大概就是这么些事情,两位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吗?”
男人整理了两下领结抬头环视一圈,高耸的笑意在对上完全混乱的场景时逐渐僵硬在了脸上——蒲熠星那边被齐思钧一把捂住了嘴动弹不得,举着一张‘我是直男’的牌子在原地扑棱挣扎;郭文韬这头似乎对比之下消停一些,如果手上的签字笔没有肉眼可见的变形的话。
“OK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签字画押了!”男人果断放弃征询意见这一完全流程式的环节,捧着两份合同书颤巍巍地递到祖宗们面前,“合约时期为一年,一年后政策稳定,你们离婚什么我们都将不再进行干涉……”
“并且!”他一把按住郭文韬就地举起妄图撕碎合同的手,在陡然安静下来的氛围里扔出最后一颗砝码,“二位的银行账户里将打入八位数的报酬,以及国家官方平台的五年合作机会。”
“……”
郭文韬眯了眯眼看向对面同样停止暴躁的合作对象,在电光火石的眼神交汇里莫名其妙达成了某种默契,几乎同时收了脸色换上最熟练的营业微笑,在身后经纪人了然的冷哼声里落下两道鬼画符般的签名,然后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掌心,交叠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
“合作愉快。”
齐思钧顺过一旁的矿泉水冲着邵明明举了举,后者默契地拧开瓶盖同步示意,气氛一派云淡风轻岁月静好。
就是前面还在比拼手劲的两个三十岁的成年人幼稚又可笑。
03
两日后国家官宣政策的热搜准时登顶,蒲熠星瘫在自家的沙发上随手点开微博,意料之中的被卡退了不下十次,然后终于在彻底失去耐心前点开了热搜栏,并顺利在热搜第二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郭文韬蒲熠星疑似登记结婚爆】
他挑眉点开实时状态的第一个视频,是某个角度下他和郭文韬先后进出民政局的画面,从头到尾没有什么同框,但是清晰度高的吓人,即便口罩帽子加身也基本能一眼认出两人身份——所以这个疑似到底是在疑似什么,两个人不在民政局结婚难道是在民政局吃火锅吗?
齐思钧在公司大楼离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跑,一身西装没一会儿就起了褶,蒲熠星在那头瞠目结舌地听完了整段安排恍惚着点了点头,没忍住感慨了一句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超人吗。
“我是不是超人我不知道,”齐思钧喘着气给自己倒了杯冷水,伏在电脑前时刻监督着舆论走向,嘴上几乎是不停歇地开炮:“但是我敢保证你稍微配合我工作一点的话我一定会多活至少五年,andnow,你应该马上给我切出去转微博,郭文韬那边已经发好了官宣文案了,立刻马上gogogo!”
“Yessir!”
蒲熠星在最后一声大嗓门里慌张地挂了机,手忙脚乱地点开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微博首页——他觉得很有必要给自己上火的经济人放个长假了。
合约里没提官宣的顺序,郭文韬那边大概是邵明明的动作比较快,一条配图红本和戒指的动态几分钟就已经飙到了百万的赞和转发,配字倒是精简,一句‘你好我的爱人’又亲切又冷漠。
亲切是网友的,冷漠是他的。
那枚乍一看般配至极的戒指现在正套在他的无名指上,是今儿个早上两人领证前匆匆忙忙在珠宝店里买的,尺寸倒是都贴和,就是店员瞧着俩娱乐圈顶流互戴戒指的惊恐眼神让他记忆犹新,以至于出了民政局的大门就忘了这茬事儿,忙活着就一直戴到了现在。
“出来一趟,我在你家门口。”
“干嘛,不是领完证就行了吗?”
“……你脑子是在下水沟里冲过吗?谁家新婚夫夫分房住的?”
“去哪儿?”蒲熠星面无表情地系好安全带。
“附近有狗仔。”
“……好的呢honey新婚快乐。”
郭文韬斜眼看向毫不客气扒拉住自己臂膀笑得眉眼弯弯的人,面上亲昵恩爱而话里音调毫无起伏——听语气像仇人看表情像爱人,蒲熠星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优秀的表情管理和收放自如的肢体动作。
“嗯新婚快乐。”
他同样亲昵地挽上人的手臂,咬牙切齿地把短短五字在舌尖拧巴成了麻花,并在邵明明笑到震天的哈哈声里一脚踩下油门,然后迅速分开仅限两秒的肢体接触,板着脸决定下次再也不坐驾驶座的位置。
嗯,新一年的糟心生活从和拉郎对象结婚开始。
——tbc
*更新频率不稳定,寒假期间努力一周两更以保后文不至于鸽太久
*剧情部分甜虐不定,结局一定HE,具体几章还没定
*感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个你,感谢每一份小红心小蓝手
非典型先婚后爱+非典型破镜重圆
涉及专业知识请勿深究
总基调甜,穿插虐
是一个有关救赎与爱的故事
主纬钧,副南北
“周先生吗?”那边的警察说话的声音带着急切:“您的丈夫在几分钟前跳楼自杀了……”
后面的话语,周峻纬就听不清了,他的脑子被“自杀”这两个字“轰”地一下炸成了一片空白,也顾不上自己刚刚脱在办公室沙发上的外套,捏着手机就冲了出去。
他的丈夫齐思钧是齐家的小少爷,和他是商业联姻。那些小说里写得烂俗的“合约”、朱砂痣白月光的戏码在他们身上并不存在:自从两人成婚之后,周峻纬从未苛待过对方,对方要出门打理生意之类...
他的丈夫齐思钧是齐家的小少爷,和他是商业联姻。那些小说里写得烂俗的“合约”、朱砂痣白月光的戏码在他们身上并不存在:自从两人成婚之后,周峻纬从未苛待过对方,对方要出门打理生意之类的他也从来没有阻拦过。两个人之间的相处说是相敬如宾也不为过……
如果说周峻纬在结婚前对联姻对象尚有种种顾虑,在婚后接触到齐思钧之后,那些顾虑就通通烟消云散了。齐思钧格外地好相处,身上没有半分周峻纬最讨厌的富家公子哥的坏毛病。笑容也是经常挂在脸上,从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所以此刻的周峻纬,在焦虑和担忧的同时怎么都想不明白,平常看起来无忧无虑的人……怎么可能轻生?
周峻纬一路压着限速的底线开回了自己的住宅。他和齐思钧平时都是要上班的人,父母给的那一套婚房是在郊区的别墅,来往并没有那么方便。两人婚后碰头一商量,在市中心买了一套不错的公寓——而齐思钧,就是从这一栋公寓的顶层,毅然决然地跳下来的。
现场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警戒线外三三两两的闲人凑在一堆嘀嘀咕咕地说着闲话。周峻纬急切地停车、下车,看见身侧行人脸上或惋惜或害怕的神色,不由得周身一阵发冷。
他远远望着警戒线醒目的黄色,双脚不听使唤地踟蹰不前——他实在无法想象,今天出门前还含笑告诉他今天晚上吃锅包肉的齐思钧,现在就倒在警戒线内的血泊之中……
“周先生?”守在一旁的年轻警察几分钟前刚刚看过周峻纬的照片,此刻也注意到了这个游离于人群之外的俊朗男人,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周峻纬,出言安慰道:“节哀顺变……”
周峻纬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如果说他在此前还抱有一丝半点的微茫希望,那么警察的一句“节哀”就彻底把他最后的希望打碎了。他向前走了几步,有些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鲜血和尸体。
“可以完全排除他杀吗?”周峻纬沉默了好半天,目光依然定定地看着那一具尸体,却是对着身侧的警察发问:“他今天早上还在和我商量晚上的菜式……怎么突然就……”
警察在心里无奈地摇摇头,很多死者家属都是这样,他们宁肯自己的亲人是被人杀害:那样至少他们还可以告诉自己,死去的那个人并不是对一切都失望透顶;至少他们还可以用对凶手的恨意来维持对亲人的爱意……
“确实是自杀,”警察的声音依旧维持着带有安慰性质的温和:“我们调出了监控录像,齐先生是自己搭乘电梯到顶楼天台,翻过栏杆跳下的。”
周峻纬的双腿一阵发软,他和齐思钧之间没有爱情,但是结婚几年的默契还是存在的——为什么这些年来,心理学出身的他,从没有察觉过齐思钧有自杀倾向?
高空坠落,内脏破裂,脑部受损……一个个的名词,都在白纸上无声地告诉周峻纬,今早出门时,自己和齐思钧说的那一句“老齐,再见”,是自己这辈子和齐思钧说的最后一句话。
处理完齐思钧的身后事,再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周峻纬将钥匙插入孔中的那一瞬间,心头漫上迟疑和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安然接受另一位男主人已经逝去的空荡房屋。
总也不能露宿街头。在门口纠结了几分钟后,周峻纬终于还是迈步走进了他和齐思钧的公寓。
好像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周峻纬有些茫然无措地环顾着房子里的每一件事物,试图找到齐思钧有可能给自己留下的只言片语。
没有。周峻纬找遍了每一个抽屉和桌子,没有任何和“遗书”“死亡”这些字眼有关的东西。冰箱里甚至还有一碗被保鲜膜包起来的、很明显是做锅包肉用的面糊,周峻纬怔然地把面糊推回冰箱,今天一天未曾滴落的眼泪,在这一刻涌出了眼眶。
齐思钧无疑是一位好伴侣,这些年周峻纬早已习惯了有他在身旁陪伴——谈不上爱情,也是相濡以沫的温情。
“老齐。”周峻纬沙哑着嗓子唤出他对齐思钧的昵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他想问齐思钧的很多,比如说到底是为什么要自杀?如果遇到了跨越不了的困难,为什么不找他来分担……
可是现在对着一室寂静,周峻纬能做的,只有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
火化的那天,天上下着毛毛的细雨。周峻纬撑着一把黑伞,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出现在灵堂。他的目光扫过一旁齐思钧哭泣不已的继母……和她手上那块浸染了生姜汁、正使劲往眼里怼的手帕,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为躺在棺材里的丈夫酸涩不已。
齐思钧对外说得好听是齐家的小少爷,其实是已经死去多年的齐先生的私生子。他幼时被拐卖,待到被齐家找回来的时候,生母和生父皆已死亡,只有一个苦苦支撑齐家家业的继母还在世。
齐思钧并不是周峻纬唯一的联姻对象,周家比齐家势力要强,周峻纬的母亲也乐意让周峻纬自己在几个联姻对象里挑一个合眼缘的。
在和齐思钧见面之前,周峻纬就已经对他的身世了如指掌。也正是因此,在和齐思钧见第一面的时候,周峻纬就对这个受过世上苦难仍然眉眼含笑的男孩生出了几分激赏。
周峻纬脑海中胡乱放着往昔的片段,眼前却只有齐思钧被专业人士收拾好之后僵硬的身躯和有些发青的面色。周峻纬怔然地瞧着齐思钧紧紧闭目的脸庞,眼眶中复又漫上酸涩。
他弯下腰去给人烧纸钱,暗黄色的粗糙纸卷接触火舌的那一刹那,周峻纬的耳畔蓦地响起一个声音:“你后悔吗?”
周峻纬身子一颤,不着痕迹地望了望周围,并没有发现能与刚刚那个冷冽男声匹配上的陌生人。跳跃的火焰在周峻纬脸上映出忽明忽暗的光彩,他把手边的之前卷起来,脑海中愣怔地问着自己,自己后悔了吗。
后悔啊……后悔没有多与自己的这位丈夫聊几次天,后悔没能找到她想要自杀的原因。身为心理专业和身为丈夫的双重罪恶感重重地压在周峻纬心上,酿成无穷的悔意。
齐思钧的遗体被推进炉中,周峻纬带着几分机械地处理着丈夫的身后事。他怅然若失的表现落在齐思钧的继母眼里,仿佛成了周峻纬对齐思钧情深不已的表现,因为周、齐两家联姻断裂的紧张感也渐渐地褪去。
周峻纬根本无暇顾及齐思钧继母的想法,他在殡仪馆忙碌一天,带着满身的烟火气色回到了他和齐思钧的公寓里。公寓里十分安静,没有意识的物件不会知道他们的另一位主人已经在几个小时前入土为安。
浴室里还摆着两个人的盥洗用具,床头柜里一盒开了没多久的安全用品才用了两只。周峻纬披着浴袍躺在了他惯常睡的那一边,身体已经极力叫嚣着疲惫,意识却无比清醒,他侧着身子瞅着空空荡荡的另一侧,任由愧疚和后悔的情绪将他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辗转反侧许久才迷迷糊糊地坠入梦乡。
一声清浅的叹息在梦中响起,睡梦中的周峻纬蹙着眉头翻了个身子,心里的重重情绪哪怕是在睡梦里也未曾消散。
周峻纬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待到看清室内的陈设时,所有的瞌睡都在瞬间烟消云散。
身下原本的双人床,平白无故地变成了酒店单人床的大小。而室内也全然不是他房间的样子,倒像是民宿的房间陈设。周峻纬深呼吸两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脑海中逐一排除各项可能性。
他们居住的小区安保极严,被入室绑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别猜了。”昨天烧纸钱时出现在他耳边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回周峻纬神智清明了许多,可以确定这个声音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蹙了蹙眉头,有些警惕地冲着空气发问:“你是谁?”
一个穿着风衣的身影像是从空气里走出来的一般,由透明渐渐化为实体。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面容冷肃地对周峻纬说道:“我是时空旅人,听到你说后悔,才把你送到这里来的。”
周峻纬刚想再继续发问,才出现不到两分钟的“时空旅人”便如方才出现一样,渐渐地隐入了空气中,只留下一句:“你尽管去弥补你的后悔。至于别的事,如果有缘,我会告诉你的。”
周峻纬在床上坐了足足十分钟才把这件颇为玄幻的事情消化掉。他下床穿上印着民宿店名的棉拖鞋,一边咀嚼着“无忧客栈”这个名字,一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算是熟悉环境。
敲门声就在此刻响起,一道清润好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周先生您好,我来给您送咖啡了。”
周峻纬瞳孔地震,猛地回头看向自己房间紧闭的大门。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短篇尽量三发完
除郭文韬,周峻纬外全员恶人设定
不适者及时点×
本篇2k+
以下正文
“蒲熠星那个疯子最近到底要干什么”
“他从来不把这里的秩序放在眼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边的疯狗们把他护的多好”
M城最大的地下酒吧里,两个陌生人在吧台旁喝着马提尼闲聊着。直到一个年轻人把卡递给酒保,扬声说自己请了吧台上所有人的酒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爷刚到这片地界,明摆着就是要露个阔气
那两个人看了看在他们身边坐下的年轻人,一起举了个杯,就当是回礼
“兄弟,我刚从G城到这地界来,不如你跟我讲讲,这里...
“兄弟,我刚从G城到这地界来,不如你跟我讲讲,这里都有些什么要注意的”
“无非还是些道上的规矩,只是在M城你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一个叫蒲熠星的疯子,他可什么都敢碰,也不在意以前的大爷们定的那些规矩。”
“你们这样直接讲出来不怕被听到吗?”
“那位可能唯一不在意的就是别人说什么了”
那两位陌生人又碰了个杯
“他疯的太过,他自己也知道”
他们俩喝干杯子里的酒,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互相搀扶着走了
“先生,你的伏特加”
“我好像并没有点过?”
轻佻的酒保女郎伏在他耳边
“当然是有人请你了,帅哥”
郭文韬看了整个场子一圈也没发现有人注视着他,只好抬了下酒杯,坐在吧台边自斟自饮了
“我猜他是个警察?”
“需要我去帮你查档案吗”
“他看上去就是个警察的样子”
“哪里看得出?分明一点儿做过警察的样子都没有”
“他的眼神”
“警惕些有什么不对”
“哪里有新到别人家的地界上就如此放松的假装警惕呢”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只是坐在监控室里?”
“小齐,我从来没输过,在看人这点上”
“好啊,那我明天就去调他的档案来看”
“不如操心一下,今天回家要如何应付你那位警局的情人?”
齐思钧揪了一把蒲熠星的领子,没用力气的人坐在转椅上被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我知道怎么做”
“我当然也只是提醒你一句”
这房间没开灯,只有酒吧的监控大屏幕亮着,一身黑色西装的蒲熠星隐藏在那把黑色的转椅里,眼镜折射了一点光。他对面的那位反倒是穿了纯白的西装,拽着人的衣领还露出了笑,明明长了双笑眼,眼底却还是冷冰冰的
“回家去吧小齐,九洲会来接我的”
“有兴趣?”
“有点儿意思”
齐思钧松了力气,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让九洲把舞池里那个带回家去,别吃起醋来惹是生非”
“怕什么,闹起来多好,看看这次我们就碰上了多好的一个卧底啊”
砰的一声门被摔上
蒲熠星笑了笑,转回去拿起对讲机
“春彧把舞池里那个叫下来,九洲马上就到”
“好”
一楼最多人围着叫好的黑衣女郎攀着钢管做了几个动作就退下了场,走一条密闭的通道上了楼
“把妆快卸干净了,九洲已经在路上了”
蒲熠星甚至没有回头
“知道啦,今天又没人动手动脚”
“再说一句我就不帮你瞒唐九洲你又下去表演了”
邵明明把假发拽掉随便套了件衣服,走进旁边的休息室卸了妆
“明明过来看看监控”
“我又没你那兴趣,每天关心什么芸芸众生”
“让你来看看我的新兴趣”
蒲熠星打开红色的激光笔,定格在了画面上的一个人脸
“我猜他是个警察”
邵明明凑过去看了看
“不想吧,你看这闲适的样子,也没有警察的那些小动作啊”
邵明明看了会儿那人,没意思的窝回了沙发
“总之你又没有错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咚咚,是敲门的声音
“车开来了,走吧”
“九洲也过来看看这个人”
“警察”
邵明明一下子蹦起来,跑过来跳上唐九洲的背
“你怎么和你哥一个路数啊,一起长大的就是不一样?”
唐九洲反手揽住人,正好摸到长筒靴
“下午来的时候不是这双”
“诶诶欸,唐九洲你先说说为什么嘛”
邵明明心虚的岔开话题,开始想怎么应付这个小煞星
“眼神不对,明明就很放松却还要装着警惕,一副想引起什么人注意的样子”
唐九洲看了看蒲熠星
“我确保没人知道这家酒吧真正的所有者其实是你”
蒲熠星不可抑制的笑出了声
“当然,当然,他不过是想来试试我的人有没有混在这个声色犬马的场子里。毕竟这么大的一个信息交换地,怎么能没有我的人呢?”
邵明明在唐九洲背上乱蹬
“那双靴子的刀片我不喜欢嘛,就换了靴子”
唐九洲手上使了几分力气
“回家再说”
蒲熠星按掉了大屏幕,整个屋子再没有一点光亮
“走”
“不安排动作?”
“慢慢来,不着急”
蒲熠星走出了这间屋子
“九洲到了你们家再做,不要把车子又搞得送去修”
“嗯哼”
蒲熠星听着后排慢慢控制不住的吸气声
“把车开过来还要让我开回去,真是出息啊”
那厢还坐在酒吧里的郭文韬解开了衬衫上的前两个扣子
不能着急,自己没什么动作,当然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他叫来酒保又刷了一次卡,起身离开了酒吧
“再送吧台的各位一杯酒”
郭文韬走在即将入夏的街头,回忆看过的那些资料
蒲熠星,谈生意才会出现的人,总能拿到最好的筹码
唐九洲和邵明明,他身边最得力的助手,狠起来不要命两个人能端了一个家族的老窝
蒲熠星的部下们,简简单单的黑道中人,据说见到蒲熠星也不是什么难事
莱顿酒吧,一个姓王的简单老板,一整栋平面构造分明的大楼,M市最大的声色场所,最大的信息交换地
多么纷杂的线索,多么恶贯满盈的一个集团
郭文韬回想起在G市接受M市警方的秘密任务时的场景
道上的人都那么收敛,谨慎的不再越过雷池,只有蒲熠星像个疯子一样随心所欲,完全不顾及该遵守的规则。不服管教的犯罪分子就应该被惩治,而从G市抽调一名刚入职的警员作为卧底是多么适合这个困难的任务:档案好删改,不会被M市的人得知,想立功的心情也最大
M市的副局周峻纬亲自来给他分析了海量的资料,布置了任务
“他太聪明,你要小心”
“当然”
两个月的具体潜伏训练后,他踏上了到M市的路
滴答滴答,游戏刚刚开始
黑帮向设定,全员恶人预警!重度ooc预警!
大致为南北,纬钧,九明
后续人物可能涉及名学其他人
涉及cp均为友情向!!!
新手二度试水,纯属兴趣,不喜勿喷。
来更第一章了!
这篇估计是没有什么日常咯,快节奏预警!
星城中心地段的豪华别墅区,这里的每块砖头抠下来都能买上一辆法拉利。迈过宽阔雅致的大门,顺着中庭的喷泉往前,数栋欧式简约风的别墅错落有致地排列开来,别墅间的距离恰如其分地保持着私密感的疏离。而就在并不起眼的一座小型别墅里,隐藏着近几年道上冉冉升起的新星。行事神秘,作风狠厉,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但他们...
星城中心地段的豪华别墅区,这里的每块砖头抠下来都能买上一辆法拉利。迈过宽阔雅致的大门,顺着中庭的喷泉往前,数栋欧式简约风的别墅错落有致地排列开来,别墅间的距离恰如其分地保持着私密感的疏离。而就在并不起眼的一座小型别墅里,隐藏着近几年道上冉冉升起的新星。行事神秘,作风狠厉,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但他们的代号早已经成为了如雷贯耳的存在。
暮色将至,别墅里倒是一片“祥和”的氛围。楼上的房间不停地传来带有浓重川普味道的吐槽声,头戴粉红猫耳朵样式的耳机,黑色的T恤衬得这个男人更是白到反光。一手拿着奶茶,一手操作着鼠标穿梭在解谜游戏的各个场景中,的确像一个职业的游戏主播。
客厅里戴着黑框眼镜的大男孩死盯着手机屏幕,双手在手机屏幕上急速地来回滑动,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后仰倒在沙发上,哀叹自己的“死亡”。旁边的男生看着也十分年轻,即使在家也穿出了戛纳走秀般的时尚感,纤细的手指同样有规律地操作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糖九猪你太菜了,还是得看你魏姐的安琪拉carry。”
书房内身着休闲丝质睡衣的男人低头看着书。高挺的鼻梁下是恰到好处的唇峰,凌厉的下颚线示人以攻击性,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又透露出别样的温柔,只是坐在办公椅上,就好似一副画报。
这个人正是刚刚闯出些名声的新兴帮派的创始人——周峻纬。几年前毕业于加拿大知名大学的心理学专业,而后回国开办了自己的心理咨询所。凭借出色的专业能力和姣好的外貌成为了国内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后来因经济诈骗而被通缉,自此销声匿迹,却没想到如今大隐隐于市,从容地游走在错综复杂的黑色交易中。
他的代号最能直击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心刃。
楼上的瓜皮叫蒲熠星,某平台著名的(游戏)颜值主播,ID火羽白日生。业余爱好网络喷子,无聊时经常挂上别人的直播,往后一瘫就当起监控室大爷,人送外号“蒲喷喷”。不过这都只是副业,每当他端起枪执行任务时,才会化作那颗令人闻风丧胆的孤星。而事实上,每一次走货和交易,他从未失手,仿佛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绝对冷静的逻辑机器。
客厅里咋咋呼呼的男生,名叫唐九洲,是周峻纬的远方表弟。父母死于意外,周峻纬临危受命,将他带在身边,并送往星城的大学。在意外地发现他异于常人的电脑天赋后,便让他担任起了每次任务的技术支持,是天眼般的存在。不过出于对这个单纯孩子的保护,周峻纬从未让他亲身参与过任何行动,他不想自己这个表弟身上再沾染任何的血腥。至于精致的“魏姐”......
门铃声骤然响起,客厅俩小孩儿还没反应过来,周峻纬就迈着一双长腿从书房冲向了门口。开门迎来的就是一口大白牙,上身休闲印花衬衫,束腰的西装裤显得腿部更加修长,手里还提着打包好的小吃。
齐思钧,星城电视台娱乐栏目主持人,近几年也算是小有名气。鲜为人知的是,总是笑容满面的主持人,暗自操纵着整个星城最大的地下情报网络。大到政客丑闻、军事机密,小到帮派纠纷、花边新闻,都得经手这位名号响当当的阎魔。唯一不同的是,传闻心狠手辣,杀伐果决的阎魔此刻反倒像个一脸慈母笑容的老妈子。
“老齐,工作辛苦了。”周峻纬兴冲冲地接过齐思钧手上的袋子,将鞋柜上的拖鞋放到了地上。
“工作还是老样子,不过好消息倒是有一个。”齐思钧眯着眼睛卖关子,活像一只得了便宜的狐狸,“明明,别玩了。待会儿和你对一下明天采访的流程。”
正欣赏着自己MVP战绩的男生听闻便转着圈儿地到了门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今天带了什么好吃的呀,齐妈~”特意加长的妈字险些让他遭到齐思钧一记爆粟。
邵奈儿,星城人尽皆知的当红演员。出挑的容貌和精湛的唱功让他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但殊不知他的另一个名字,其实叫邵明明。这个名字或许无人知晓,但众所周知的是,星城杀手榜第二名的位置上始终刻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而这位擅长易容变声、暗器毒药,甚至从未以真实面目示人的“刺花”,有着“白昼明媚,黑夜杀戮”之称的顶尖杀手,正是邵明明本人。
“老齐,到底有什么好消息,有这么高兴吗?”周峻纬抬了抬眉毛,疑惑地问道。
“还是等文韬回来,咱们边吃边聊。”齐思钧看来是准备保密到底,乐呵呵地进了厨房,开始捣鼓今天的晚餐。
“韬韬今天有任务,让我们不等他了。”楼上的蒲熠星一听到文韬的名字,像受到什么应激反应般敏锐地探出了头。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门口闪过,来到餐桌前便抱起水杯大口喝了起来。简约的黑色劲装穿出了别样的气质,倒有几分行走江湖的侠客之风。有些瘦削的背影下依稀能感觉到爆炸性的力量,可脸庞却是带着些许稚嫩的清朗,怪异的反差感给人以强烈的冲击。
郭文韬,稳居星城杀手榜第一名的顶尖杀手。至今也没有一个活人真正仔细看过他的面容,当然,别墅里这几位除外。曾有人质疑杀手榜上前两位为什么都刻着一朵花,直到“罂粟”这个名号传遍整个星城——闻者惧,见者死。星城杀手榜的排名向来能者为上,只要能将排名在前的人杀掉,自己就能代替他的位置。而恐怖的是,罂粟这个名号已经在第一的位置呆了整整五年。
蒲熠星连忙摘下耳机马不停蹄地从楼上下来,绕着郭文韬左看右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韬韬?”
郭文韬一把揪住蒲熠星的头发,迫使他停了下来,“别转了,蒲熠星!头都给我转晕了。我不过就是找到他,骗他说我手上有他和情妇的照片,然后拐到巷子里一刀解决了而已。当然很快咯。”
唐九洲扶额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江湖骗子。”
“开饭啦!”
回过神来,周峻纬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幼儿园场景,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慢慢来吧。”
设定有瑕疵,请君忽略~
ooc属于我,美好属于他们。
元宵节快乐啦~
——
校园里有一个很冷的房间是地府连接人间的中转站;
校园里有一个不怕冷的人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1:
“下节课在哪上啊。”
“一教北101。”
“啊,怎么在那个教室啊,真烦人。”
在临江大学里,有一个奇怪的人,他不怕冷,即便是数九寒冬,他也只是穿着薄绒外套,和其他穿羽绒服的形成鲜明对比。他不喜欢与人交流,...
在临江大学里,有一个奇怪的人,他不怕冷,即便是数九寒冬,他也只是穿着薄绒外套,和其他穿羽绒服的形成鲜明对比。他不喜欢与人交流,为人孤僻,而他便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临江大学金融系大二生,蒲熠星。
蒲熠星是孤儿,他从小就发现自己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他命很大,出了很多次意外依旧没什么大事。可事实上他并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于是入学后不久他便从教学楼顶层一跃而下,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地府。
可当他就要喝下孟婆汤之时,一个鬼差突然走了出来将其拉走。对方和蒲熠星说明,生死簿有误,他不该死,地府这边会想办法让他复活。
他利用这对戒指打造了一个和地府相通的异空间,这异空间便附着于一教北101的北墙上,这才导致这个教室了无阳气。而他,便利用戒指之便,在黑夜中穿梭宿舍与这间教室之间,为心中执念不消、往生难进的生魂了却心愿,地府鬼差戏称其为“地府圆梦师”。
深夜,无人的教室中,一面墙壁隐隐发暗。与其连接的异空间里,蒲熠星端坐在座位上。他双手抱臂,翘起二郎腿,一脸冷静地看着眼前离地而起的生魂,淡漠道出,
“汝有何愿,速速道来。”
2:
“诶,你听说了吗,咱们那一教又出邪门事了。”
“什么事啊?”
“有人说,咱们那个一教走廊里,闹鬼!”
“啊,你别吓唬我啊。”
“没吓唬你,你听我跟你说啊…”
下课了,蒲熠星收拾好书包往外走去,前头的两个人一直在窃窃私语,蒲熠星闲来无事地听了听,竟听到他们口中的闹鬼之事,眉头不禁皱了皱,心中盘算起来:闹鬼?不可能啊,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地盘上捣乱?难不成是传送到异空间的生魂走岔了路?不行,今晚我得去看看。
想罢,心中拿定了主意。当天晚上,掐算好了一教已经关了门,趁着教学楼里正没人,蒲熠星在宿舍里左手屈指,那食指上的守戒隐隐发光,瞬间就将他传送至了教学楼里。
深夜无人的教学楼走廊悠长,窗户玻璃的月光往地面上投射出片片暗影,墙壁两侧的安全出口指示牌隐隐发出绿光,照得那昏暗的走廊更加阴森。不过蒲熠星丝毫没在怕的,他在一楼巡视了一圈,并未发现走失的生魂,便踏上楼梯,去了二楼。
二楼的走廊和一楼的并无不同,同样昏暗得看不清角落,同样阴森得瘆人。蒲熠星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大步朝前走,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
鬼影还没等反应过来,便已经到了那个和教室并无二致的异空间,待缓过神来,蒲熠星已经坐到了桌面上,连地府圆梦师的架势都懒得摆出来,直接开口道,“有什么愿望赶紧说吧,实现完我要回去了。”
“愿望?我没什么愿望啊?”鬼影面对眼前的询问,还是一脸怔愣,摇了摇头,如实地答了出来。蒲熠星听了回答,差点恼火地一巴掌送对方回地府,可当他注意到眼前生魂的穿着时,心中的火突然消了,转而升起的是莫大的疑惑:眼前生魂,长长的头发蓬乱地散在身前,虽然衣着褴褛,但勉强看得出是一身古代的白色长袍。
蒲熠星没有办法用一个合理理由解释眼前的情况,想了想,还是打算先问清楚。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死的?”
生魂摇头。
“那你有什么遗憾或者未完成的心愿?”
生魂又摇头。
“那…那你总记得你是怎么来着的吧?”
“啊这个我记得。”生魂呆愣的表情终于有些改变,他背身站在窗帘未拉的窗户前,眨了眨闪亮的眼睛,“我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条河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然后走着走着就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缓过神来,我就在这栋楼里了。这两天我随意走了走,晚上就回到这栋楼里,偶尔看见深夜未归的学生就凑上去,有时候他们会惊叫着跑开,不过你倒是没…”
“他们口中的闹鬼闹的果然是你,你…”提到闹鬼这件事,蒲熠星突然想到他今晚不睡觉跑来的真正理由,一股无名火窜起,一下子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可话还没等说完,他便愣在了原地。
抓了抓手里的手腕,他冷静的表情有一丝碎裂:这触感,怎么会是皮肉的触感!
蒲熠星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的生魂,脑中又响起一道惊雷:不对啊,刚刚把他拉过来的时候明明就是没有实体的触感,现在又怎么会?
生魂呆呆看着眼前人表情变了又变,还没等对方先问出口,他倒是聪明地先解释起来,“哦,忘了说,我还发现,我在月光底下能化生出肉体,所以我游荡在这栋楼里时而被看见,时而被忽视。”
哦,原来如此。蒲熠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遇见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细细想来,他从前也没遇见有类似情况的生魂,眼前这个还是不可小觑。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蒲熠星随意地转了转守戒,平和地说道,“那你既然没有什么执念要消,我送你回地府。”
他说着,刚要竖起左手,突然被眼前生魂拉下左手手腕。依旧无法忽视的温凉触感让蒲熠星挑了挑眉,他还没等出声,便又被对方抢了先,“我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是我觉得你很熟悉,你不认识我吗?”
蒲熠星听罢,仔细辨认了一番,无甚印象地摇了摇头。生魂的脸上显出了失望的神色,又很快打起精神,“那能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等我想起来你再把我送回去也不迟。”
说着,那生魂靠近了点。昏暗之中,对方的眼睛圆溜溜的、闪亮亮的,很难不让人注意。看着眼前这双盛满期待的双眼,蒲熠星空空的脑海中隐隐升起一股熟悉,他想要抓住那缕感受却怎么也抓不住。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觉得心烦,他一把甩开眼前生魂的手,揉了揉自己发凉的手腕,摆烂似地回应道,“随你便吧。不过我事先说明,你不能打扰我的正常生活。”
“一定。”见蒲熠星应下,生魂很高兴,他咧嘴笑了笑,脸颊边现出两个月牙形的小窝,蒲熠星看着,又是一阵莫名心乱,赶忙装作无事般回身看向墙,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既然决定下来,我也不能再鬼影鬼影地喊你。人间的人都是有名有姓,我帮你取个名,就叫…周峻纬。”
蒲熠星看着异空间从北101那个教室复制来的墙上挂着的周瑜的经典事迹和写着《发潮音楼峻崖西越永清坞狮子峰上一首》这首诗中的那句“纬带万畛殊,烟云千里合。”的宣传板上随意挑了几个字拼在了一块儿。
左右不过是个名号,那个生魂,啊不,现在应该叫做周峻纬,他并没什么意见,只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按对方所说,他应当是在忘川河边醒来的,也不知是怎么把自己搓弄成现在这副好似刚从矿洞出来一般的模样。
蒲熠星有点洁癖,他看不下去地打来一盆水让对方好好洗了脸,然后又找出自己之前买大的衣服等扔给了对方叫对方换上,他则在一旁用梳子忙不迭帮对方梳顺了头发。一番操作下来,周峻纬终于变成了一个干净清爽的男生。
圆溜溜、黑漆漆得像两颗黑珍珠的眼瞳镶嵌在那双润长的眼睛中,高挺的鼻梁再加上丰润的唇,说是男高中生也有人信。厚实的白衬衫扎在修长的牛仔裤里,脚蹬一双帆布鞋,配上着高高扎起的长马尾,竟有点撕漫男那味。
蒲熠星望着,不甚放心凑近戳了戳对方,才发现没有月光的时候对方的身体包括与身体接触的衣服都处于魂体的状态。这样,他就放心下来,不至于会出现一套衣服凭空飞舞的情况。
现在总算是看得过去了,蒲熠星倚靠在桌边双手抱臂,随意地交代道,“你就和我住在这个宿舍里就行,睡哪张床都行。”
本来这间宿舍有四个人住,不过一来蒲熠星太过孤僻二来也大二了,其余三个便出去住了,这三张床便只剩下了床垫。蒲熠星从柜子里随意地抱出一床被子给周峻纬,丝毫没想着现在才是初秋,盖这床被子热不热,反正避开月光,对方不过也还是个魂体,能不能感受到温度还两说,索性就这样。
蒲熠星又要开口,周峻纬倒是四处打量起来,“原来你们住在一起的地方叫宿舍。不过我看他们都是四个人住一块儿,这怎么只有你一个?”
哪壶不开提哪壶。蒲熠星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懒得回答。脱了外套,他爬梯子上了床,盖被子睡觉。周峻纬见对方不愿回答也没再啰嗦,脱了鞋,轻轻一跳,飘上了床。
3:
“燃烧吧,燃烧吧,实力啊,燃烧吧,NZND!”
熟悉的闹铃声按时响起。没睡醒的蒲熠星翻了翻身,想要按掉置挂篮中的手机闹铃,却冷不防摸到了一双冰凉的手。他瞬间睁开眼睛,眼前则是一张放大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蒲熠星向来胆子大,还没被什么东西吓出这股情状。他大喊了几声,“蹭”地一下坐起来,心头压了一晚上的无名火终于全部窜了起来,“大清早你不睡觉趴我床头干什么!”
“我睡不着,起来看你,看看我能不能想起点什么。”周峻纬不知是真看不出对方生气还是装看不出来,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抿起的丰润的唇倒平添几分无辜的感觉。
蒲熠星见他这副样子,有点气不起来,心中安慰着说对方是个失忆的可怜魂儿,让就让着点吧,当做积德了。他想着,整理了一下充满怒火的表情,摆了摆手道,“算了…没什么事,快下去。”
周峻纬点点头,飘着到了对面床铺下面的书桌前。蒲熠星本打算稍稍睡个回笼觉,眼下是一丝睡意都没有了。他看着对方飘来飘去的样子,忍不住嗫喏一句“魂体了不起啊”便收拾收拾下床了。
“我要去上课了。你可以随便逛逛,但最好别出这个校园。”蒲熠星自认有些责任心,他叮嘱了一句,拿上书包要走,身后却传来一句,
“不能跟着你吗?”
“……随你便。但是…”蒲熠星和身边的人没什么太多交流,和周峻纬对上之后他发现自己还像缺少拒绝别人的能力。他顿了顿答了一句,又忍不住回身补充道,“不要打扰我上课。”
“好。”周峻纬答应得爽快,赶紧凑到了蒲熠星身边。蒲熠星既答应了也不会多说别的,便没事儿人似的踏踏实实赶去上课。
蒲熠星本想认真听课,奈何周峻纬就飘在前排一位光头大哥的脑袋上方,甚至还盘起腿来。对方背对他飘着,他完全没办法使眼色干涉,只得控制好自己的目光,努力让自己不分神向那边瞟。终于忍到下课,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眼睛都要抽筋了。
他抬头看向周峻纬——对方早就飞到黑板面前,飘在讲课老师的身边,似乎对对方摆在讲台上的电脑很感兴趣。蒲熠星看着对方一脸好奇的神色,觉得好笑又好气,三两下装好书包,转身向外走去。
好在,周峻纬虽然对电脑感兴趣,但还是乖顺地跟着自己走了出来。
他们下课晚了点,赶去吃饭的人早就一走而空,路上没有多少人。他左右看了看,忍不住压低嗓子说道,“下次你再跟着我上课,别飘在我前排。”
“啊?哦,好。”周峻纬不知道自己是闯了什么祸,不过既然答应下来不能打扰对方,那他自然要听话,而且他感觉得出来,自己很愿意听对方的话——说不定他们真有什么前缘。
周峻纬想着,微微偏了偏头,看向身边矮他一截的蒲熠星——蓬起的发丝被风吹起来几根,随着走路的频率一动一动的,下敛的睫毛在阳光下一根比一根分明,高挺的鼻子也挡不住花瓣似的唇瓣。秋天了空气有些干,蒲熠星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周峻纬的目光注意到那小小一截粉红舌尖,本该早就不跳的心脏仿佛起死回生似地跳了跳。这种感觉,他既害怕又迷恋,目光便也就这么贴在对方身上了。
食堂零星有几个位置。蒲熠星打好饭坐到了座位上,没吃早饭的他刚打算大快朵颐,便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周峻纬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饭盘。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再次压低声音道,“你在这儿不能吃,周围人会害怕的。”
“嗯。”周峻纬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可是那目光仍是落在饭盘中那块色泽金红的红烧肉。蒲熠星看着对方眼中快要溢出来的期待,没办法地摇摇头,只得去前厅买了一个打包盒,把自己的饭打包好,又打包了另外一份,提着往外走。
周峻纬不知对方要做什么,直到跟着人回宿舍、自己手里被塞进了一双筷子,才明白过来对方的用意。
“谢谢你阿蒲。”阿蒲这个昵称也不知道周峻纬怎么想来的,反正他喊完便埋头吃饭了——其实他并没有什么饿的感觉,只是有些馋。
蒲熠星被当头迎来的昵称喊得一噎,心中莫名又升起那股熟悉感。他摇了摇头,晃去了脑中的恍惚,也赶紧埋头吃起饭来。
窗外落叶纷纷,不知又埋葬多少秘密…
下篇剧情步入正轨~
是本篇序章,几乎无何恩互动,但其为背景叙述,建议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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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一周一更
拥挤的商场,刚结束一场热闹的商业活动。何运晨拿着公文包穿过拥挤的人群企图可以早点坐上电梯前去合作方那边。
“啊!”“小心!”
好不容易穿过人群的层层阻碍,何运晨一不小心刮到了什么东西,回身一看是一个戴着口罩穿着厚重外套的女孩子好像在弯腰捡什么。他赶紧走过去,先一步捡起那个手包,递给那个女生时冷不防对上了对方的眼睛——一双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眼睛。...
好不容易穿过人群的层层阻碍,何运晨一不小心刮到了什么东西,回身一看是一个戴着口罩穿着厚重外套的女孩子好像在弯腰捡什么。他赶紧走过去,先一步捡起那个手包,递给那个女生时冷不防对上了对方的眼睛——一双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眼睛。
“林悦妲?”“何运晨?”
......
“没想到,我那个合作方,就是你的经纪公司啊,我看这艺人的名字不是叫林施吗?”
“哎呦,明星嘛,用艺名也很正常啊。”林悦妲喝了口咖啡,颇为不在意地说着,“最近遇到了点事,经纪公司想着找个律师咨询一下,我也没想到会是你。”林悦妲素手挽发,一边整理着,一边答道。
“你那件事我看了,我相信你,你一定不会做出那种事。”何运晨见女孩笑得勉强,坚定地回应着。林悦妲听罢,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一旁的经纪人就着案子询问了一些必要的事情,谈罢,他收拾了一下东西,给自家艺人预定酒店。何运晨看着面前美艳华贵的女孩,想起了一些什么事情,抿了抿嘴,出声道,
“高中的时候,我总缠着你,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还好啊。”事情的解决有了眉目,林悦妲眉眼间都是笑意,嘻嘻哈哈地说道,“我高中时追我的又不止你一个,我都习惯了。”
“也是。”看女孩又恢复了高中那副自信的模样,何运晨也放下心来。虽然对方最终也没有答应下来和自己在一起,但何运晨还是对对方很上心。
“其实,这么多年,虽然没联系,但我一直想着你。虽然你没答应我,但是我还是很感激高中时候那段不算陪伴的陪伴,也感谢你送我的那份礼物,还有小…”
“什么什么,什么礼物?”林悦妲听着对方发自肺腑的感谢本想厚着脸皮接下,没想到听到了什么礼物,一下愣住了,不解地反问起来。
“就是你放到我桌子上的那个纸袋?里面还装着一堆千纸鹤来着,里面还有…”“那不是我送你的。”
“不是?”何运晨满脸疑惑,不敢相信地确认道,“可是我同桌说那是你放在我桌子上的。”
“但那不是我要送你的。”林悦妲大约听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赶忙解释起来,“那个纸袋是我在篮球场上发现的,我以为是你落在那儿的,就给你送来了。”
“不是你送的,那是谁送的…”何运晨寻了那个叠千纸鹤的人寻了那么久,本来以为自己找到了,没想到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本来因为重遇故人的心情顿时跌进谷底,半天没出声。
“不过我好像记得,捡到那个纸袋那天,我在我们班曹恩齐的桌洞里见过类似的包装袋,会不会是他送给你的。”林悦妲见状,似乎记起了些什么,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曹恩齐…是你们班那个音乐生?”何运晨听到了这个同样熟悉又陌生的姓名,瞳孔逐渐聚起光来。
是他吗?居然是他?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任凭差遣的腼腆男孩?何运晨不敢相信,心中突然涌出些难以言喻的愧疚。
高中时期他对对方并不算好,他聪明绝顶,看得出对方对自己的感情,他不觉得恶心,但也从未认真对待过,只把这份感情当做挥霍的权利,如今想来,那时的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
何运晨想着,愣了愣,突然缓过神来,看向了林悦妲,“你知道曹恩齐的联系方式吗?”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林悦妲看出对方似乎很着急,便留了对方的联系方式,继而再见。何运晨朝她和她的经纪人拜别后,转身匆匆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打算联系。
“嘟嘟嘟”
“喂?”“喂?您好,请问是何运晨先生吗?”
对面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何运晨疑惑地顿了顿,这才应道,“是,我是,请问您是?”
安静了,周遭的一切似乎安静了下来。何运晨举着手机,却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一个词在自己耳边环绕:去世…去世…去世…
“曹恩齐先生在我们疗养院住了很久,他这个情绪病只能靠吃药缓解,我们平时也都会很注意的。今天早上就是给他换瓶葡萄糖吊水的工夫,他就跑去钢琴室吞药自杀了,我们很抱歉,一切赔偿我们负责,望您节哀。”
何运晨缓过神后,立即赶去了几十里之外的舒悦疗养院,前台带他去见了曹恩齐的疗护师。那人叫玲玲,见到他之后一个劲的道歉,眼泪扑簌簌地掉,本来是他来取遗物,反倒是他来安慰这个玲玲了。
“他父母呢?”何运晨给哭泣的玲玲递了张纸巾,询问起来。
玲玲摇摇头,擦了擦眼泪,“他父亲很久以前去世了,他母亲…好像是一年前出车祸去世了,不然他的病情也不会恶化得这么快。”说着,两人走到了她口中那个钢琴室。里面已经打扫干净了,傍晚的夕阳撒在钢琴的黑白键上,流出一段璀光,琴架上还摆着乐谱。
“恩齐自杀前应该还演奏了一曲。他弹钢琴很好听,可惜再也听不到了。”玲玲站在钢琴前,目光垂垂,似又要落下泪来。何运晨不忍,便偏脸看向那架钢琴。
很熟悉的曲谱,《F小调第二号钢琴协奏曲》,是高中时曹恩齐在元旦联欢会上表演的曲目。那时的他现在回想起来像是会发光,想必那些尖叫的迷妹也想不到那个永远刻在青春里的发光身影,如今会魂断琴前。
而那琴谱,停留在了最后一页,也永远停留在那一页。
何运晨伸出手,弹出了几个干涩的音符,泪控制不住地顺着眼眶流了下来,落在了琴键上。
“…我还能,再见见他吗?”
拿上了曹恩齐的遗物,玲玲带他去了位于对面的殡仪馆。很多人都会忌讳这个,认为疗养院建在殡仪馆对面太晦气,事实上,住在这个疗养院的人大多数都没有几天活头,所以他们看的很开。他们还会经常到殡仪馆参观,提前制定好死后的一切事宜,例如曹恩齐。
此时的他,就如他交代那般,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静静地躺在被画上了钢琴与音符的棺材中,身边摆了一圈白玫瑰,既圣洁,又恬静。
“他之前说要是他去世了,不必遵循那些旧礼,只将他放置在布置好的棺材中敞着放半天就可以火化埋葬了,他还说,要葬在殡仪馆的后花园里,不必立碑,只种一棵树在上面,我们都还记着呢。”玲玲解释着,把买来的白玫瑰插在那堆花中,往后退了几步,给何运晨留出了充足的空间。
何运晨突然有些怕。他怕见到对方那张温润的脸,怕对方怪自己在高中时对他那么苛刻。可他还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何运晨把玫瑰放在了曹恩齐的手中,这才敢看向对方。他还是那么安静温润,化妆师将他的脸修饰得很精致,就像他还活着一样。何运晨颤抖着手指,缓缓触碰到了他——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何运晨的目光一点点地描绘着对方姣好的面容,眼泪再次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恩齐,我对不起你…”
在殡仪馆呆了很久,直到玲玲不忍地上前戳了戳他的胳膊,何运晨才意识到已经晚上了。
两人在殡仪馆门口告别,何运晨抱着那堆东西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到家时,已然深夜。
窗外灯光四起,何运晨走进屋子并未开灯,他踩着惨白的月光,搂着那堆东西,去了阳台。
倚靠着冷冰冰的玻璃,何运晨打开了那个袋子,里面空荡荡的,几张零碎的曲谱,还有一本厚厚的日记。
何运晨将这本日记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封面,而后缓缓打开。泛黄的纸张上面一笔一划地记载着曹恩齐的整个青春。从其父亲偶发意外,到高中暗恋自己;从大学毕业进医院,到其母亲出车祸,他翻过的一页页都是曹恩齐支离破碎的生活。
何运晨一行行看下去,泪水盈了满眼,连字都快看不清了。待看到最后一页,何运晨忍不住一面流着泪,一面大笑起来。他颤抖着,用指尖轻轻摸过日记的最后一行字,而后流着泪笑着,喝下了混着酒的一大杯安眠药。
胃里逐渐翻江倒海,何运晨意识渐渐昏沉。他闭上了眼睛,倒头躺去,手臂重重地落在了日记上,指尖指向的是日记上被泪水沾湿的最后一行字,
“希望下辈子,不要再当暗恋的胆小鬼了。”
彩蛋:关于高中的礼物
“诶,打完篮球回来了?”
何运晨的同桌,石凯,抬手朝门口招呼了一声。何运晨点点头,把擦汗的毛巾随意地扔在椅子上,这才看到桌子上有个彩色的礼物袋。
“诶,你不看一下吗?”石凯见对方反手就要把那袋子塞进桌洞里,赶忙制止道。
“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那群小女生送的礼物吗。”何运晨塞袋子的动作听了听,转头应道。
“你这太凡尔赛了。相信我,这回肯定不一样,你快看看。”石凯捅了捅何运晨的胳膊,眉飞色舞地暗示着。何运晨禁不住对方劝说,只得把手伸进袋子里。
掏了掏,何运晨从里面掏出一只千纸鹤。他本来想要扔到一边去,却发现,这千纸鹤居然是熟悉的四叶草千纸鹤。何运晨一愣,蹭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靠,吓我一跳,你干嘛!”
石凯被吓了一跳,失声大喊。
“这袋子,谁送的!”何运晨抓住了石凯的胳膊,脸上的焦急不言而喻。
“啊…是13班班花送的。”石凯愣了愣,嘴角露出了笑容,“怎么样,我就说,你一定满意这个礼物,诶,我说,你…”
“她叫什么名字?”“啊?”
“我问你,她叫什么名字?!”
何运晨鲜有的慌乱又吓了石凯一跳,他愣了愣,开口答道,“叫林悦妲。”
林悦妲,林悦妲…小da…小妲!
何运晨联想到了什么,抓起外套就往13班跑,石凯愣愣地看着对方跑出去的背影,才想起来喊一句,“喂,下节老班的课,别迟到了!”
何运晨自然是没有听见,他一边跑一边穿好了外套,一路跑到了13班门口,随便拉住一个同学就问道,“你们班林悦妲在哪里。”
“哦,在后黑板那里,你找她有事吗?”
何运晨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了过去。目光穿过玻璃,怔怔定在在后黑板画板报的女孩子,纤瘦的身形和脑海中的身影逐渐合二为一,何运晨看着,嘴角露出了丝丝笑意。
小妲,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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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花”事件过后有解释小姐姐很好不是鸠占鹊巢的绿茶
四叶草千纸鹤是我瞎编的,就是翅膀和尾巴都是心形的
《F小调第二号钢琴协奏曲》据百度记载是一首有关暗恋的曲子
ABO先婚后爱待孕文学
是【启程‖儿童节联文】
何(梅洛红葡萄酒)x曹(伊思班纳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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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属于我,美好属于他们
顺祝大家六一快乐啦
“平行线交汇的瞬间,是因为你才有的奇迹。”
“何总,郭总邀请您下班去听音乐会。”
偌大的办公室里,何运晨正翻看着手头的文件,他的秘书唐九洲敲了敲门进来,给他递了一张他的好朋友郭文韬托人送来的音乐会的门票。
“什么音乐会啊。”何运晨头也...
“什么音乐会啊。”何运晨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钢琴演奏会,是为一位名气很高的钢琴家曹恩齐举办的。”唐九洲兢兢业业、一字一句地解释着。
曹恩齐这个名字何运晨听过,一个有点名气的钢琴家,浏览器最近天天推送关于这个人的消息,不过他都没点进去看。他没出声,看完文件最后一页才抬起头来回应着还在这里等答案的小秘书,“他向来知道我对这些什么音乐演奏会没兴趣,还来邀请我…告诉他我不去了,让他自己去吧。”
“好。”做得多说得少向来是唐九洲的行为准则,他没有多嘴问为什么,直接将门票收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何运晨收拾了一下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文件,目光突然定格在桌角的一个相框,相框里的女人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在灯光的照耀下自如地弹着钢琴,看起来优雅又美丽。何运晨定睛看了会儿,转而悠悠叹了口气。
在城市的另一端,一间不如刚刚那间豪华却也很宽敞的办公室里,曹恩齐面对着月底的财务报告郁闷地用两个大拇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的秘书邵明明适时地端来了一杯咖啡,并递上了一个报告,轻声说着,“曹总,这是M市有投资意向的几家公司,我个人觉得这家特别不错,提供的资金多,也愿意涉猎咱们这种小众方面的公司,要不,您看看?”
“好的。”邵明明把手上其他的资料放在办公桌的另一边,摆放整齐后便拿起那份被冷落的何氏集团的资料轻轻走了出去,待到门口,邵明明回身心疼地看了一眼整个人陷在昏暗灯光下的曹恩齐,转头离开了。曹恩齐还坐在办公椅上,半发呆着,目光随意看了一眼还在旁边的日历,默默地叹了口气。
一周后的某天早晨,何运晨在梦境中一脚踩空,蓦然惊醒过来。
眨了眨惺松的睡眼,发现他正平躺在酒店的两米大床上,被子严实地盖在身上,身下明明是柔软的床垫,可何运晨只觉得后背和肩膀火辣辣地疼。他有点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脑里混沌一片,连这里是哪都说不出,只闻得出屋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初闻醇和又深厚,细品起来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品味起来居然还有点微微的苦和涩,但并不会让人不舒服,反倒回味无穷。又香又涩,又甜又苦,何运晨分辨了半天才闻出来这是自己的信息素——红葡萄酒混上了玫瑰的味道。混了玫瑰的红葡萄酒闻起来还是很上头,何运晨本就不清醒的脑子在这股奇妙的气味中越发混沌,他瞪着涣散的眸光盯着头顶愣了好一会儿,才在剧烈的头痛里想起昨晚的种种…
——昨晚:
“怎么在这儿喝闷酒啊,过去玩啊。”
身披西装外套却仍掩不住身上的纨绔气息的蒲熠星穿过重重人群凑到何运晨身边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何运晨睁着略微迷蒙的双眼分辨了一会儿,才同样扯着嗓子回应道,“我不过去了,你自己玩吧。”
蒲熠星眉头微皱,虽然觉得对方这样子扫兴,但也没说出来,只摆了摆手,临离开前叮嘱一句,“好吧,那你离开前给我发消息。”见何运晨伸手比了个OK,这才放心离开。何运晨见对方走远了,也再次喝起自己的酒来。
其实他不常来这种吵闹的酒吧,而且这家酒吧的地理位置也不在他常常会经过的区域里,要不是这家酒吧是他朋友蒲熠星注资,对方邀请他来玩,他也不会来。何运晨来只是捧场,来之后便一直坐在吧台边喝酒。算起来,这样肆无忌惮喝酒的日子也好久没过过了,毕竟他从懂事起就一直和家里那个笑面虎的继母斗智斗勇,还哪有心思出来嗨。想着,何运晨又喝了一口,活跃的酒精因子在嘴里活蹦乱跳起来,一点点攀上他的大脑,让何运晨难得地放松下来。
可脑子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他的身体却扫兴起来。何运晨喝着喝着突然觉得身体燥热,脑子也不清醒起来,加上酒精开始作祟,何运晨眼前一片重影,所剩无几的理智提醒着何运晨:他的易感期到了。
何运晨一直以来都一门心思放在事业上,易感期都是打抑制剂,以至于他的易感期症状越来越严重,这才几分钟他的脑子就成了一片浆糊,不过即便如此,他还记得自己此时不能暴露在人群中,便摸索着拿出手机告知自己的朋友有事先离开了,然后扒拉着人群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少见的人少,他推开卫生间的大门,扑面而来居然是一股浓厚的夹杂茶香气息的玫瑰花香。这股气味一下子冲到何运晨的脸上,让他脑中最后一根绷紧的弦也瞬间断裂。后来…
“后来怎么回事来着?”
何运晨后来就断了篇,他伸手撑着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哗啦一下落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上半身落着星星点点的痕迹——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发生了什么。可是自己身边冰冰凉,并没有人。
人呢?何运晨内心不禁发问,难不成是他做了荒唐一梦,这些痕迹都是自己难耐之时掐的?如果不是,昨晚和他缠绵的人又是谁?
何运晨虽然记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和他睡了的人又是谁,不过他脑中还有一些零星的看不清脸的片段,他只记得那个人皮肤很白,身上很香,呻吟起来的声音也很好听,尤其是那双手,无论是抓着床单,还是扣着自己的肩膀,都漂亮得很。
曹恩齐?那个钢琴家?这还真是巧,何运晨坐回到床边,大约猜到了对方为什么要逃走:名人嘛,总要维持些洁身自好的名声。他维持归维持,何运晨身为一个正人君子,负责还是要负责的,最起码得给一些精神损失费。想着,何运晨穿好了衣服,从地上捡起了被冷落已久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喂,帮我查一下曹恩齐的行程,尽快。“他言简意赅地挂断,然后再度走到镜子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简单地洗漱一下,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就又回归到平常温文尔雅的自然模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唐九洲虽然只是个秘书,但能力也是不可小觑。查别人行程这么隐私的事情,他居然几天就查清楚了。
“何总,这是曹恩齐先生的日常行程,您过目。”
何运晨坐在办公椅里,伸手接了过来,大致扫了一眼,直接就敲定了主意,“那你跟对方预约一下,我一会儿就去见见他。“他把资料递了过去,唐九洲却没接。何运晨眉毛一挑,疑惑问道,“怎么,有问题?”
“不是。”唐九洲摇了摇头,随之应道,“曹先生今天上午不在公司,他去了医院。”
“哦?医院?去的哪个科?”何运晨把资料放到一边,随口问了一句,唐九洲张了张嘴,像是做了半天心理建设似的,才开口应道,“嗯…孕产科.”
“什么?!“何运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镜片下的眼睛都瞪大了。他一脸吃惊地看着唐九洲,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原先他以为自己只是和对方度过了一个荒唐的夜晚,顶多赔些钱就可以了,没想到自己一步到位,整出个孩子出来。原来琢磨好的计划全都被这个可能存在的小崽子打乱,弄得何运晨焦虑地折腾起自己的手指。正当这时,何运晨扣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平日里悦耳的铃声此时听起来十分刺耳,何运晨不耐烦地将其拿了起来,待看清上面跳动的名字,他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阴沉,静待那铃声响了一会儿,何运晨才没好气地接了起来,接听的瞬间说话的语气居然出奇的温和,“喂,秦阿姨,怎么了?”
曹恩齐这几天有点不舒服,也说不上是哪不舒服。
那天早上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和一个人揽在一起,迎着清晨微弱的光,他看清了对方的面孔,正是他扔掉的那份资料上的那个何运晨。他呼吸一滞,登时就决定逃跑。他怕对方抓着这件事不放,再引发出什么事端,他现在可没心思处理。想着,曹恩齐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忍着腰疼穿好自己的衣服,还好心地帮对方盖好被子,然后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回来之后他总觉得腹部不适,食欲不振。联想起那场已经记不起来什么的情事,曹恩齐拧了拧眉,暗道不会这么倒霉吧。虽然心里不愿意相信,但曹恩齐还是当机立断地去了医院,挂了孕产科的号。
“75号。”
护士伸出头来喊了一声,曹恩齐戴着口罩帽子闪身走了进去,被人安排着拍了B超,而后乖乖坐到了医生面前听人解释着。
“就你一个人来?”医生话家常似的问了一句。曹恩齐虽觉得疑惑,但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医生是个女生,只见她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戴着口罩也看不清对方的嘴巴是不是动了,只听对方暗暗道,“不负责任。”而后又正经接了一句,“从B超上看,你怀孕差不多刚好一周,如果想留下的话,一定要小心点,刚一周,着床还不稳。如果不想留的话,那就…趁早打定主意吧。”
女医生说得小心翼翼,曹恩齐却像没听到似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那张片子。才一周,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隐约看到一小团黑黑的安安稳稳落在那里,那么小,小得让人心疼。
曹恩齐来之前本来想着如果有就直接流掉,可当下当他看到那张片子时,他却不忍心这么做了。曹恩齐呆呆地愣了会儿,医生碰了碰他才缓过神来。曹恩齐眨了眨眼睛,目光还忍不住往片子上飘,嘴里飘忽地说道,“嗯…我再考虑考虑,谢谢医生。”说罢,他拿上那张印着B超影像的纸走了出去。走出来几步,曹恩齐突然觉得一阵心烦,从兜里掏出那张检查单扫了一遍,随后团成一团扔进了手边的垃圾桶。他前脚刚走,后脚就从暗处闪出一个人影,不嫌脏地从垃圾桶里把那个纸团捡了出来,好好展平,交给了身后的人。
“是,何总。”
“何总,你是不是误会了。”
曹恩齐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就接到了何氏企业的董事长秘书发来的见面申请。曹恩齐看都没看直接就驳回了。他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每天来到公司,邵明明都会跟他说何氏集团又发来了见面申请。天天都有,一天不落。曹恩齐实在是让对方逼得无路可退,只得同意申请。结果见到对方之后,他连一句话都不肯听对方讲完,直接把桌子上摆着的何运晨拿来的一份协议推向一边,看也不看地冷冰冰地说道,
“我有手有脚,有房子有存款有公司,我养得起他,不会把他当成一个筹码卖给你的…也不会把他拿掉。”说着,曹恩齐补充了一句。原本是不想要这个意外得来的小崽子,不过自从那天看到那张B超图片后,他的脑里就一直时不时会想到他,想到他小小的、还不成型的模样。所以最终他还是决定留下这个意外,就当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
“你才是不是误会了。”曹恩齐的话听上去并不让人舒服,但何运晨脸上还是一副友善的笑容,“我这不是什么不平等条约,是结婚协议。”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何运晨登时愣了愣,眼睛也微微瞪大了些,明明语气听得出几分不满,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十分温和。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了。”曹恩齐嘴上不饶人,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更是让人火大,“我都说了我有手有脚,有房子有存款有公司,我自己养得起他,为什么要和你结婚。”说着,两个身高体壮的保安走了进来,曹恩齐说罢,抬头看向了那几个人,脸上转换上一副很是礼貌的神情,“昂你们来了,麻烦把这位客人请出去。”
两个保安也是人精,自然听得出这话外音,纷纷点点头,二话不说就上来一人一只胳膊,直接把何运晨架着往外走。何运晨拧着身体愣是挣脱不开,脸上绅士般的神情终于开始崩塌,不顾形象地大声叫喊起来,“你…你们…放开、放开我!曹总…曹恩齐!我…我可以投资!”
“你说什么?”曹恩齐听到了“投资”两个字,下意识反问了一句。两个保安见曹恩齐这个反应,拉人出去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何运晨还被钳着胳膊,但明显气势占了上风,他拧了拧被牵制的身体,甩掉了那两个保安,脸上自如了许多,“我说,我可以投资。我查过你名下这家公司,虽然说不上是入不敷出,但盈利也不多。我知道你很缺这份资金,我可以帮你。我不要股权,我甚至可以不用你还,只要你和我结婚,让我投多少都可以。这一点,我都已经写在协议上了,你可以看看。”何运晨说着,把被扔在桌子上冷落已久的协议捡起来递了过去,曹恩齐愣在原地,盯着对方看了半天,才伸手接了过来。
曹恩齐终于认真对待起这份协议,他翻起来仔细看了起来,真的在后半部分看到了对方所说的那句承诺。但他的眉头还是微微皱了皱,语气却缓和了些,抬头试探着问道,“为什么是我?”
曹恩齐是真的不理解,像何运晨这种条件,如果愿意的话,自愿往上贴的肤白貌美的Omega肯定比比皆是,为什么要“低三下四”地来和他签这种割地赔款的协议。何运晨听罢,怔怔愣了一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恍惚了一下,而后缓过神来,依旧笑着答道,“因为我不想听我那个继母的话,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组成家庭。”说着,他不知想到什么,笑容更灿烂了点,隐约看得出他与刚刚那副友善到虚伪的模样完全不同的少年心性,“虽然我们也不怎么熟,不过至少那方面我们还挺和谐的。”
何运晨平日里端得一副谈笑风生的生意人模样,其实骨子里一直有着少年人的至纯至真。他喜欢在舒适的氛围里和自己的朋友开玩笑,可能是刚进门的氛围太过压抑,对方突然表现得好说话了些,让何运晨顿时倍感轻松,嘴巴一秃噜,说出了这么一句。他是轻松了,可曹恩齐内心防线可没这么低,更遑论两人还是…那种关系。容易害羞的人儿一听何运晨嘴里这不清不楚的话,白皙的面皮儿一下子烧了起来,烧得耳朵尖儿都红了。
他又羞又怒,随手拿起一支笔趴在桌子上匆匆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气冲冲地一把把协议塞进何运晨的怀里,似威胁似的说道,“就那一次,没有下次!”说罢,他也不管何运晨拿没拿住那个协议,转身就走,自顾自地窝在了办公椅里,不再看向对方。
曹恩齐闻言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既然签了协议,自然是要尽快按照协议进行的。他做了个手势让对方稍等一下,而后半转向自己的电脑,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后说道,“这周不行,我有两个音乐会要参加,下周也不行,下周我也有两个音乐会,下下周…你干什么?”
曹恩齐说着说着,突然感受到了腹部不寻常的感觉,他低头一看,何运晨正单膝蹲在自己身前,伸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对方闻言抬头,对上了他自己不明所以的目光。
办公室转眼又只剩下曹恩齐一个人,他拿起那张名片,目光怔怔地盯着“何运晨”那三个字看,眉头微微拧着,不知在想什么,而另一只手则慢慢地抚摸着还没显怀的腹部…
前后有意义
这对cptag好乱我不知道该怎么打索性都打上去了占tag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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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考生进入考场。”
何运晨手里拿着装满文具的透明资料袋大阔步地走进了自己的考场。他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门口的考生一个一个走进来,接受安检,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觉得有些无聊,便翻看起自己的资料袋,这一翻,他发现了大问题。
“我橡皮呢?我橡皮呢?”何运晨脑子嗡地一声,脑门上的汗马上就冒了出来。他“稀里哗啦...
“我橡皮呢?我橡皮呢?”何运晨脑子嗡地一声,脑门上的汗马上就冒了出来。他“稀里哗啦”地把资料袋里整个翻了过来,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满桌子细细地审查了一遍,却仍然没发现陪他好久的幸运橡皮。
“完了。”何运晨依旧自言自语,一拍脑门,想了起来,他昨晚做了练习题,然后收拾东西的时候,把橡皮落在桌子上忘拿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看着门口,监考官正在对进来的学生进行安检,门口没剩几个考生了。紧急关头,没办法了。何运晨硬着头皮,拍了拍前桌的兄弟。
“你好?同学?橡皮能借我一下吗?”
前桌的男生回过头来,把何运晨惊了一下。何运晨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仙气飘飘的男生。清晰的下颚线,狭长柔和眼睛,挺翘的鼻子,两边翘起的唇,白皙的皮肤,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对方眨了眨眼睛,回身从资料袋里拿出了一整块橡皮,递给了何运晨。“喏,给你。”
说话声音也软软的。何运晨惊叹自己的心理素质,都快上战场了,武器还没准备好,自己在这里还有心情欣赏美人。何运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下,又小声问道,“你就这一块吧,全给我了?”
“我用不上。”那男生朝他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何运晨还想说点什么,监考老师已经开始说话,让全场肃静了。
算了。何运晨坐正了些,捏了捏手里的橡皮。这人长的挺好看,说话怎么有点狂妄啊。何运晨想着,皱了皱眉,把手里的橡皮摆在桌角,准备考试了。
卷纸发下来,何运晨扫了一眼,觉得题还可以,应该稳了。考试铃一打,何运晨拿起笔来奋笔疾书起来。屋内瞬间响起“沙沙”的如春蚕吃桑叶的写字声。
正面的题全都顺利地做完了。何运晨把卷子翻过来,顺便瞄了一眼前桌,他惊奇地发现对方居然还没有动笔。看起来,那人好像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低头看着试卷,却没有丝毫要动笔的迹象。不仅如此,他还频频点头,其中又夹杂着些摇头。
不会做?何运晨再次皱起眉来。点头、摇头个什么劲儿,前面的题那么简单还不会做,那还来考什么研。他想着,瞄到了桌角的橡皮,想到刚刚男生说过的话,似乎明白了。
不会做当然用不上了。何运晨摇摇头,继续拿起笔来做后面的题。后面的题做了一半,何运晨遇到了一道很难的题,他挠了挠后脖颈,又往上移,挠了挠头发,还是没想起来这个知识点,他抓耳挠腮,不小心又瞄到了前桌的男生,他再次惊讶,那人居然拿起笔来做题了。而且看起来填答案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翻了个面。
这么快?蒙的吧。何运晨吓了一跳,赶紧低头看自己的卷子了。这道题研究了小半天,还是没什么思路,何运晨果断放弃,直接做下一道题。结果,下一道题也是个难啃的骨头,但还算是有点思路。何运晨拿起笔来仔细计算,余光里突然举起了一只手。
“怎么了?”一个监考老师走到了何运晨的前桌那里,小声说道。
“老师,我要交卷。”“哦,好,把卷子给我,你可以走了。”
监考老师把卷子收走,前桌的男生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抬屁股走人,只留给大家一个潇洒的背影。
交,交卷?!何运晨简直惊掉下巴。不可能,不可能,他一定是后面的题都不会,做不下去了才选择交卷的。对,一定是这样。何运晨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继续攻克难题。
“考试结束,请考生停笔。”听到广播的声音,何运晨放下了笔,扫了一眼卷子,满意地点点头。除了中间的那道题几乎没怎么写,其他的题都做上来了。何运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肯定自己,一低头,就发现了那块借来的橡皮。
糟了,橡皮没还给他。何运晨看见橡皮才想起来,可惜那男生早就离开开场了,说不定这时候都回到自己的学校了。
算了,反正他也用不上,留给我就当做好事了。何运晨开解自己,然后把橡皮装到了资料袋里,离开了考场。
考研的结果不出何运晨所料,他以很好的成绩考进了他最想进的那所大学。可是这学校什么都好,就是学生分配导师的结果公告发布得太慢了,得等到他们入学那天才会发布,看来只得等着了。
他!是他!我的导师竟然是他!那个考研考场借他橡皮的人!何运晨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老师走上了讲台。老师应该是认出了他,但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在讲台上齐了齐他手里的稿子,淡然说道,“你们好,我是你们的导师曹恩齐。”他放下手中的稿子,用纤长的手指拿起一根白粉笔在黑板上工工整整写下三个字:曹恩齐。
“其实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认得我,我只是介绍给今年我带的研一新生的。”说罢,前排的学长学姐纷纷朝后看去,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何运晨身上。
看我干嘛?这屋子里肯定不止我一个研一新生。何运晨心里像一个弹幕机一样,“叭叭叭”地不断吐槽,面子上还是礼貌地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研三的学生在研二期间实验都设计和实践得差不多了,这学期可以开始着手记录数据,为写毕业论文打下基础。”曹恩齐又用他那双精致的手掀开了手里的讲稿,仔细讲解着,“研二的学生,每个人的实验项目我已经帮你们规划好了,过后会单独发给你们,有问题来找我,没问题可以自主设计一下实验方案,下周一前交给我看。”说着,手里的本子又翻过了一页,“没事的话,研二、研三可以走了,研一的留下。”
说罢,年轻的男男女女哗啦啦地背着书包全走了,没一会儿,屋子里就已经空了,只剩下了何运晨和曹恩齐。
怎么回事?怎么就剩我一个人了?不会吧,不会吧,难不成...何运晨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讲台上的曹恩齐已经抱着本子走下来了。“不用看了。”他说,“今年我带的研一新生只有你一个。”
“...啊?”何运晨彻底傻了,这是什么狗屎运。他眼睁睁看着曹恩齐从讲台上走下来,仙气飘飘地到了他的面前,正经又不失随意地站在他面前,夏末少有的清风从窗帘缝间钻了进来,吹起了曹恩齐额前的发丝,一切的情境莫名美得像梦一样,打破了何运晨刚刚还有点尴尬的气氛,蛊惑着何运晨开口说道,“老师,那你还记得我吗?”
“嗯?”曹恩齐正翻着何运晨的课表,心里盘算着安排,听到这句话微微抬起头来,对上了何运晨亮晶晶的像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心里顿了一下,回道,“嗯,记得,我借了你一块橡皮对吧。”
“嗯。”何运晨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但是听到老师提起了橡皮的事,他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啊...抱歉,我橡皮忘记给您拿过来了了,过后一定还给您。”
“不用了。”曹恩齐摆了摆手,约是站累了,他从座位里轻轻扯出一张凳子,坐了下去,“已经陪你度过考研考试了,这橡皮留给你,希望它可以保你顺利毕业。”曹恩齐随便一说,没想到这话让何运晨听进心里去了,他仔细盯着曹恩齐,心中对他的好感度嗷嗷往上升。这好感度条还没到头呢,心底却又冒出了一个新疑问。
“诶?老师,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考研的考场啊。”
曹恩齐觉得这个问题好笑,带着气声轻笑了一下,那气声直往何运晨心里钻。“我问你,我教的是什么课?”
“基础生物化学。”
“咱们见面的时候考的是哪一科?”
“基础生物化学。”何运晨很不理解老师问这两个问题的含义,只顾着乖巧回答。
曹恩齐眨了眨眼睛,对方歪了歪头,明显没明白这两个问题之间的联系。曹恩齐叹了口气,便把自己潜入考研考场的目的直白地说了出来,“我私心想最先接触今年的考研题,个人习惯罢了,我每年考研都会去考这一科,只考这一科。”
听到对方不以为然地说出来这句话,何运晨被累得外焦里嫩。天哪,自己当时在考场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竟然还觉得人家是一个一道题都不会,赶紧蒙完赶紧走的二世祖。何运晨被自己心里浮现出的场景尬得恨不得当场钻到地缝里。
何运晨觉得自己的脸应该都红了,但是曹恩齐丝毫没有发现对方的不对劲,继续翻看着何运晨的课表,“你明天下午没课是吧,那下午两点来一下实验楼北210。虽然研一不涉及到实验部分,但是我习惯性想要培养一下学生的实验思想,你没什么事吧。”曹恩齐一口气说完,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何运晨。
何运晨还沉浸在自我尴尬的气氛中,听到老师的安排,赶紧小鸡啄米式不停点头,“没事没事,明天下午我会去的。”
“嗯。”曹恩齐对于乖巧听安排的学生一向很喜欢,他满意地点点头,友好地笑了一下,说了声,“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转头就要离开。
何运晨被曹老师温暖的笑容晃了眼睛,反应过来,老师已经走到门口了,这才想起来回答,“好的,老师慢走,老师再见!”何运晨怕老师听不见,还特意扩大了声音。
傻乎乎地这么大声喊,惹得曹恩齐再次轻笑一声,随后离开了教室。
第二天下午,何运晨准时到了实验室,敲了敲门,里面的人闷闷地应了一声,“进。”他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拐过门口,曹恩齐刚把白大褂脱下来,挂在了立柜旁边的衣钩上,然后回身看向何运晨,低头看了看手表,随口说道,“很准时嘛。”
“嘿嘿。”这算是被夸了吧。何运晨打心眼里高兴,他觉得自己被这么优秀的老师夸奖了自己倍有面儿。
何运晨前一天晚上回去疯狂搜索关于曹恩齐的信息,这才知道这位老师才过三十岁就成了生物学院里的副教授,研究生和硕士读的是分子生物学,博士读的是基础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手拿博士双学位,期刊论文年年发到手软,好像是因为今年想要进行一个新方向的研究,所以才跟学校申请只带一个研究生。看来自己运气还真是不错。何运晨想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过来吧。”曹恩齐招了招手,何运晨就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CTAB法提取DNA的步骤还记得吗?”
“嗯,记得。”这个实验的试剂何运晨考试前背了好久,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忘了。
“实验中用什么破碎原料?”“液氮。”何运晨挺直了腰杆,胸有成竹地回答。曹恩齐看对方这么熟练地回答,满意地点点头。“那你先顺着步骤做,提取一下薄荷叶的基因组DNA,液氮在这里呢,器材已经给你消毒好了,做吧。”
“好的!”何运晨信心百倍地点点头,这个实验的步骤他记得特别清楚,想都没想就徒手把研钵拿到面前。曹恩齐看着他的动作微微皱了眉。何运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小动作,回身就要打开液氮罐。
“诶,手套。”曹恩齐看不下去了,赶紧提醒一句。“哦哦哦。”何运晨赶紧放下还没打来的液氮罐,带上了一层塑胶手套,然后又要去开液氮罐。
“再带一层。”曹恩齐叹了口气,又提醒一句。“哦,抱歉。”何运晨吐了吐舌头,想要拿起来另一双塑胶手套套上。曹恩齐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起旁边准备好的一双毛线手套,踱步走到何运晨身边,摆正了对方的手,亲自给套上了。
“真搞不懂,你这样是怎么考上研究生的。”曹恩齐一面给他戴上毛线手套,一面低头吐槽着。“考试又不考实验的注意事项。”何运晨悄咪咪抬头,正好对上了曹恩齐额前卷卷的头发,低头又注意到老师给他戴手套的细心动作,心里充满了满足感。他嘴角偷偷上扬,注意到老师把手套戴好了,这才忙着隐藏表情。
“这回可以了,做吧。”“嗯。”何运晨点点头,打开了液氮罐,熟练地做了起来。
“就做到这吧。”何运晨把薄荷叶用液氮在研钵里磨成了粉末,曹恩齐便喊了停。何运晨抬起头来,看到曹恩齐点了点头,“研磨这一步倒是做的不错,很有耐心,但是要记得,以后做实验一定要做好防护,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谢老师。”何运晨乖乖巧巧地鞠了躬,这动作倒是把曹恩齐哄得很舒心。他摆了摆手,让何运晨离开,顺便定了下一次实验训练的日期。
这一次的实验训练和上一次的实验训练隔了一周,这一周里,何运晨马不停蹄地上课,提交资料,写作业,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结果周日晚上还有实验训练,何运晨心中有些不满,不过想到了自己可以见到好看的曹老师,还可以提前接受到其他的研一新生很难接触到的实验训练,他勉强平复了心中的忿忿之感,拿上了笔记本和笔前往了实验室。
依旧是恭恭敬敬地敲门,和熟悉的回应声。何运晨推门而入,看到曹老师身上还穿着白大褂,一副刚从哪里赶过来的风尘仆仆的感觉。原来老师也很忙啊。何运晨走了过去,跟老师鞠了一躬,心中想着,不乐意的感觉又减弱了一点。
“来了。”曹恩齐寒暄了一句,扭了扭发僵的脖子,咔咔作响地,抬脚走了过去。“今天的实验训练是有关RNA完整性检测的琼脂糖凝胶电泳,还记得怎么做吗?”
“啊...”“结果如何。”明明该是个疑问句,可是曹恩齐的口气平静得像是他早已预知了结果一般。何运晨没听出来,只是苦抽着一张脸,拿着电泳结果回头看向曹恩齐,“失败了,上面有很多条亮带,还都是弥散的状态。”他的语气委委屈屈的,像是被雨淋湿了的狗狗。曹恩齐看他那副低头失意的样子,不忍心教训,却又狠下心来直冲冲地说道,“猜到了。你知道你的实验结果为什么出错吗?”
“为什么啊?”何运晨不解地看向曹恩齐,曹恩齐故作严肃,抿嘴说道,“你刚刚搅拌RNA样品搅拌得太快了,导致样品被破坏,所以实验结果也受到了影响。”
何运晨听了这番话,好不容易压下的烦闷油然而生,明明看出了自己的错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害得他浪费了这么久,将错就错。他张了张嘴,很想发火,但是多年来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跟自己的老师顶嘴,复闭上嘴巴,把身体调整了一下,微微侧对着曹恩齐,不再看他。
“生气了?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刚刚不提醒你?”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遇到点挫折,发发脾气,曹恩齐倒也受得住。他淡然地笑了笑,没等何运晨搭话,自顾自地解释道,“对你进行实验训练,是为了让你提前适应好实验室的环境,将来做实验更得心应手。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次次都犯同一个错误,只有你自己经历了的错误,你才会认真地记下,才会保证它不会再犯。实验需要的,不仅是精明和熟练,更重要的是认真与耐心,你明白吗?”
何运晨没想到曹恩齐面对自己这副闹脾气的样子,不仅没有骂他,反而还苦口婆心地给自己解释,何运晨顿时觉得自己刚刚耍的小脾气真是太幼稚了,他不好意思,默默地转了过去,面对着曹恩齐。
“老师,对不起,我刚刚不该跟您发脾气,对不起。”何运晨沉默地低着头,一张小脸更苦了,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没事儿。”看何运晨低着头,毛茸茸的头发对着自己,曹恩齐竟然觉得对方很可爱。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发,猛然对自己有感而发的行为愣了一下,赶紧抽开手,再次用话语安慰道,“道理明白了就好,你老师我没有这么小气,不会记仇。”
“谢谢老师。”被老师友好地摸了头发,安慰了一下,何运晨还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很不好意思,便没有抬头看向曹恩齐。
“不过...”“嗯?”听到老师话还没说完,何运晨这才微微抬起头,悄悄摸摸地用上眼睑看曹恩齐。“你这个琼脂糖凝胶电泳的试验要点还是需要重新学习一下的。最近我给我们院一位分子生物学概论的老师带一节课,正好要讲到这个实验,你明天上午第二节课有课吗,没课的话过来旁听一节。”
“明天上午...”何运晨赶忙掏出手机查看了自己的课表,发现确实没课,然后才看向老师答复道,“我没课,我会去的。”
“嗯。”曹恩齐点点头,看着何运晨的脸色不好还是不太好,想要拍拍他的肩膀,抬起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顿了顿,而后放下了。
“好了,不要不高兴了,我看你也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得上课呢。”
“知道了老师,那,我走了,老师再见。”即便心情不太好,何运晨还是乖乖地按规矩给老师微微鞠了个躬,这才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实验室。徒留曹恩齐一个人在实验室,看着自己屡屡犯戒的右手,无声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穿上自己的白大褂,前往了另一个做实验的实验室。
本人大学本科在读
“考研考场有老师”根据真人事件改编我的某科老师就跟我们讲过他曾经在入职好多年后心血来潮报考了研究生考试并且只去考了他教的那一科当时震惊我全家一百年
还有一件好笑的事我码文的时候打他俩的名字总打错成“何恩齐”“曹运晨”有没有人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哦hhh
非典型ABO怀孕文学类似于先婚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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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如山无意冒犯eg.文中阿蒲患有情绪病沉默寡言时而厌世有自杀倾向峻纬大脑情感感知的区域有问题无法准确感知和描述情感
老齐是阿蒲的铁哥们
圈地自萌不喜勿喷
1:
洁白的病房里,床边坐着个脸色略有些苍白的人,他单单只是坐着,什么也不做,默默地,盯着一处发呆。
“阿蒲?阿蒲!阿蒲!...
“阿蒲?阿蒲!阿蒲!”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蒲熠星慢慢抬起头,正好看见满脸焦急地冲进来的齐思钧。
“阿蒲?你没事吧。”齐思钧紧倒腾几步到了床边,拉起蒲熠星的手,左看右看,又上下打量起了他。蒲熠星被他看得直发毛,轻轻把手抽出来,低声说道,“没什么事,就晕倒了而已。”
“而已?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安排人及时去敲门才发现你晕倒然后把你送到医院来,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刚刚还算是冷静的齐思钧,火“噌”地一下就起来了,“我问你,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晕倒吗?”
“我...”“因为你私自停药,情绪影响到了身体机能,加上你平时不好好吃饭,致使你虚弱、晕倒!”齐思钧还没等蒲熠星说出一句完整的回答,便抢先答道。
“我再问你,你为什么不吃药?”“我...”
“因为你怀孕了,你怕吃药会影响胎儿发育,所以停了药。”说到这一点,齐思钧差点气得背过气去,猛掐下人中才缓过来。
“好,我再问,你为什么不把怀孕的事告诉我?”
“......”蒲熠星知道齐思钧会抢答,索性连个声都不出,也确实让他猜准了,齐思钧继续自问自答道,“因为你怕我追问下去,然后逼着你打掉这个孩子!”
“行,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这孩子哪儿来的。”齐思钧说完,紧盯着蒲熠星,等待对方来回答。蒲熠星原地等了一会儿,结果发现齐思钧这一回没有出声,顿了顿,才张口答道,“你问了这么多问题,只有这个我回答不上来。”
“回答不上来,我看你是不想回答吧。”齐思钧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他又说道,“那我问你,你是想留下这个孩子吗?”这一次,他还没等蒲熠星出声,自己就苦笑着否认道,“呵,我真是让你气糊涂了,你都私自停药了,当然是想留下了。”说罢,齐思钧深呼吸着,似乎真的很生气,蒲熠星也怕引得齐思钧更生气,没再说话。
沉默。
“你知不知道,一个O,在没有A的陪伴下,独自待产、生产是非常危险的事,你会没命的你知道吗?”齐思钧语气十分令人动容,他把手搭在蒲熠星的肩膀上,似乎在请求蒲熠星多加思考这件事。蒲熠星安静了一瞬,复而抬起头说道,“没有这个孩子,我就能长命百岁了吗?”
“你!”齐思钧气得血压飙升,他自然清楚蒲熠星的意思,不就是指就算没有这个孩子来影响他的身体健康,蒲熠星他自己也时不时会“作死”。
齐思钧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蒲熠星,半天说不出下一句话。他深呼吸了好几次,几次打算开口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再次沉默。
“那你留下这个孩子,是不是可以少做些傻事了。”蒲熠星在沉默中干坐着,几乎快要睡着了,齐思钧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蒲熠星听罢,真切地思考了一会儿,复而说道,“...我尽量。”
“那好。”齐思钧长叹一口气,算是释然了,“那我去...给你买饭。”
“我不想吃...”
“不是给你吃的。”已经走出去几步的齐思钧转过身来,伸出手指了指蒲熠星尚未显怀的小腹,“是给这个小崽子吃的。”说罢,他就转身走了。
看到齐思钧离开了,没人说话,蒲熠星显得越发无趣。坐得累了,蒲熠星抬起身挪到了床里面,半倚在枕头上,目光转向了窗外。平时不屑于欣赏的风光此时因为身份的转变似乎显得格外有趣起来。喂养雏鸟的母鸟,舔舐幼崽毛发的猫咪,一切的一切,都显现出了生命的美好。
似乎,活着,也没那么不好。蒲熠星看着窗外,心下想着。
“咚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已经闭目养神的蒲熠星意识到这不是齐思钧会有的习惯,警惕地睁开了眼。
来人肩宽腰细,体形纤长,正是...
“你不是那天晚上的那个...”不错,来人正是那天晚上蒲熠星一夜情的对象,自己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的爸爸。
“我...”来人名字叫周峻纬,面对自己一夜情对象看到自己后竟然没有丝毫吃惊或仇怨的神情,他脸上显现出一种莫名的局促感,咿咿呀呀半天,才解释出那么一句,“我...那天起来后没看到你,我很担心,于是找人找寻你的踪迹,有发现之后我就立即赶来了,你...你是不是,怀孕了?”
“嗯。”蒲熠星平静地点点头,看到了对方脸上转瞬即逝的吃惊,又连忙解释道,“不过你放心,我没想要你负责...”“可我想负责!”“哈?”
蒲熠星显然没明白眼前人脱口而出的话,他以为所有人对于一夜情的反应应该都没什么区别,绝对是避之不及的,眼前人居然想负责?而蒲熠星从来都没想过要让对方负责。自己能活多久,全靠老天,当天晚上不过是借着醉意顺着很少出现的情绪波动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罢了,怀孕只是个意外,他也是思来想去觉得不该剥夺一个未出世婴孩活下来的机会,才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留下他。
“你,什么意思?”蒲熠星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听错了。
蒲熠星面对着眼前人极其真诚的眼神,如炬的目光使自己的亘古不变的内心深处扬起了一丝不忍的感觉,默了半天,钝钝地点了点头。
“真的?!”周峻纬被同意了之后,满脸惊喜,他肉眼可见地整个人欢快起来,他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抓住对方的手腕,但是怕吓到他,忍住了。
“我,我去给你买些鸡汤,补一补。”周峻纬乐得颠颠地走了出去,蒲熠星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半是疑惑地摇了摇头。
没过一会儿。
“阿蒲,我回来了。”齐思钧拎着几个打包盒,像风一般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放下手头的东西,利落地在蒲熠星面前搭起了一个小方桌,然后把饭菜都一字摆开。
蒲熠星扫了一眼,并没有什么食欲,不过注意到了齐思钧额头上的汗珠,他还是忍住了想要吐槽的话,默默地拿起了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一会儿,孩子的爸爸会来。”蒲熠星没吃几口,像是谈论“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平常地谈论了一会儿周峻纬就要来的事实。
“什么?!”齐思钧喝着茶想要润润嗓子,听了这句话,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我刚刚死命问你,你不回答,怎么这会儿你又说了?”
“他刚刚来了,说想要负责,我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了。然后他出去给我买鸡汤,应该一会儿就会回来了。”蒲熠星依旧保持着平常的平静,连夹菜的频率都未曾改变。
“他...”听他这么没头没脑地一提,齐思钧有很多话想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刚开了个口,门口就响起了声音,“阿蒲,我买回来了,你快趁热...”
周峻纬一抬头,发现了还算熟识的、此时不该相见的齐思钧,吓得手一抖,手里的鸡汤差点洒出来。
齐思钧看着来人,表情从平静逐渐转换到狰狞,他暗自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向了周峻纬,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跟我出来一趟,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外。
周峻纬在被齐思钧拍了拍肩膀后浑身不寒而栗,他像一个木偶似的一步一步僵硬地移动到了蒲熠星面前,还不忘提醒对方“鸡汤趁热喝”,随后,他又僵硬地移出了房间外,并且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刚走出房间的周峻纬直面迎上了齐思钧审讯的目光,他低下了头,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为自己打气似的,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老...老齐...”“别叫我老齐。”齐思钧迅速地反驳道,此时的他仍想保证自己那副彬彬有礼的姿态,但是他那仍略带狰狞的面孔暴露了他的内心,“我问你,你是怎么和蒲熠星认识的?!”
“在,...,在你的庆功会上。”周峻纬咽了咽嘴里不断分泌的唾液,心惊胆战地回答道。
“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庆功宴上?”
显然,周峻纬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眼神飘忽,嗫嗫喏喏地,最终在齐思钧近乎逼问的眼神下松了口,“文韬带我去的。”
“文韬?”齐思钧惊得睁大了眼睛,“引狼入室,交友不慎啊。”他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目光略过了周峻纬,想要看一眼他宝贝地不得了的蒲熠星,奈何门已经被关上了,他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我警告你,你想负责,就好好负责,千万别乱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大家都是成年人,“乱来”这个词在此指代的意思双方都明白,周峻纬看着面前明显只是个Beta却攥起了紧紧的拳头还有那似乎自己不答应下一秒左眼就会多一个乌眼青的架势,勉强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齐思钧见对方答应,很满意,然后转身就要走,周峻纬侧着头追问一句,“诶,你要去哪儿?”
“去找人算账。”齐思钧头也没回,风风火火地就走了。
算账?找文韬算账吗?周峻纬一边开门,一边掏出手机打开了和郭文韬聊天的界面,打了几个字发了过去。
“小心一点。”
顺势抬头,周峻纬就看到了蒲熠星正坐在病床上乖巧地一口接着一口喝着自己买来的鸡汤,神情专注的眼神和鼓鼓囊囊的腮帮子软化了周峻纬的心,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像是受了蛊惑似的,他忽视了对面文韬发来的一连串问号,把手机再次收了起来,走到了蒲熠星身旁,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就已经把手收了回来。
“好喝吗?”他问。
“嗯嗯。”蒲熠星嘴巴里还塞着煮得入了味的鸡肉,腾不出空间回答,只得模模糊糊地应了几声,顺带点了点头。
看着对方喝得这么尽兴,周峻纬满意地露出了微笑,他丝毫没管兜里嗡嗡作响的手机,只管盯着蒲熠星看,十分专注。
2:
周峻纬说到做到,自从那天来找蒲熠星说要负责,他就真的负责到底。每天早上八点钟准时带着早餐来,如果蒲熠星没睡醒,他就坐在门外等候,等多久都没有怨言,一日三餐都监督着蒲熠星吃下去,对方耍脾气不吃,他也从来没有生气的时候,都是好好地哄着对方,晚上等到蒲熠星睡下了才悄悄离开。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天。
“阿蒲,早上好。”这天一早,周峻纬通过门口的玻璃看到了蒲熠星已经醒来坐在了床边,他便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吃早餐吧,你...”“你怎么又来了。”“哈?”
周峻纬兴致勃勃的动作愣在了原地,他以为齐思钧提醒自己对方患有的情绪病还连带着有失忆的症状,试探地开口说道,“不是你答应我可以来照顾你吗?”
“我是说,你不用上班吗?”蒲熠星直直地看着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原来是问这个。周峻纬松了一口气,然后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今天放假。”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我放两天假。”“你前天也是这么说的。”“我......”
现在再改说自己其实放了三天是不是有点假。周峻纬紧张地舔了舔唇,正要开口解释道,便听到蒲熠星说,“医院有医生和护士,你其实不用每天都来。”
周峻纬听言,哽了一下,而后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低声说着,语气里尽是无辜和恳求,“可是我一天见不到你,心里就很不舒服。”
蒲熠星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一切。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他说道,“我饿了。”
“啊?哦哦,那快吃饭吧。”周峻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蒲熠星似乎是不纠结这件事了,情绪不再低落,赶紧笑嘻嘻地为他打开打包盒,把丰盛的早餐摆出来。
周峻纬收拾好所有的东西,看向了蒲熠星不知多久未曾打理的稍长的头发,才想起来自己有一件事情没做,随后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皮筋,然后绕到了专心吃饭的蒲熠星身侧,“我上次就想说,你头发有点长了,我现在帮你扎起来,好不好?”
“嗯。”蒲熠星略略地回答道,手边吃饭的动作没有停下,只顾着把身体凑近了床边,方便周峻纬操作。
周峻纬把手当成梳子,为蒲熠星梳理了他的头发。蒲熠星的头发丝软软的,周峻纬爱不释手,细心地为他梳理好之后,用黑色的小皮筋在蒲熠星的脑后—靠近脖颈的位置扎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揪揪。
“好了。”他说道。这回蒲熠星正好喝完了那杯牛奶,正打算把手伸向另一个盘子里的沾着果酱的面包片时,听到了周峻纬的话,很自然地抬起了头。
被拢起的发丝不再遮盖蒲熠星的脸庞,平常苍白的脸似乎因为窗帘没拉好而晒到了外面的阳光竟然稍显红润,浓烈的眉眼颇引人注目,眼睛清澈透亮,因为进食了早餐而颜色红润的唇还沾了点面包屑,整个人微微扬起头来,像一朵清晨沾了露水的含苞待放的玫瑰。熟悉的心跳速度又出现在了周峻纬的胸腔中,他像是被控制住了似的抬起手摸了摸蒲熠星的嘴角,然后轻轻抬起了蒲熠星的下巴,低头轻吻了蒲熠星的额头。在嘴唇接触到蒲熠星的额头皮肤的刹那,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迅速放开了蒲熠星,还顺带着往后退了几步,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惊慌失措,“阿蒲,我...不是,对不起,我...”
“没关系。”蒲熠星对此没什么反应,他神情淡定地碰了碰自己被吻住的额头,随后放下手,继续吃早餐了。他只当这是周峻纬在临时标记自己之后被自己随身的信息素影响到而做出的逾矩行为。而事实是,周峻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的,他控制不了自己。
周峻纬看蒲熠星似乎并不在意,他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随后佯装无事地坐到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周峻纬。”“嗯?”
周峻纬正认真地“偷看”蒲熠星,被他这么一喊,吓了一跳,立刻回答道。
“我想出院。”“哈?”
“我想出院,周峻纬,我想出院。”“我...”
周峻纬在心里自我斗争,他一方面不想驳了蒲熠星的要求,一方面又不想和齐思钧做对抗,正当他低头犹豫之时,蒲熠星伸出了手,揪住了他的衣袖,语气放慢地说,“求你了,周峻纬,我想出院,让我出院,好吗?”
“我想去你家。”蒲熠星依旧用他那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让周峻纬惊叹的要求,“我想去你家,周峻纬,我想去你家。”
这一次,他没等蒲熠星重复第三遍,就主动答应了要求。他也是答应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答应了一个怎样的要求。面对蒲熠星,自己像是被下蛊了一般,无法说出“不可以”这三个字。
“你认真的?”周峻纬再次坐回了病床边的椅子上,又问了一遍,得到的是蒲熠星的点头回应。蒲熠星没有别的想法,他早就觉得一个人在家里十分无聊,再者,因为怀孕的原因,他觉得和周峻纬呆在一起很舒服,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原因。
周峻纬看到蒲熠星的回应后,决定为了蒲熠星拼一把,他打算先斩后奏,直接带蒲熠星出院,“好,我带你回家。”
题目和梗源于某小说不妥删
CP只有齐蒲其他人纯友情向
可搭配音乐《一分一寸》阅读(我是想写出来这种感觉奈何文笔渣写不出来)
人们通过分开后的痛苦来确定爱的程度。
新的人生即将开始,蒲熠星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迈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学校门,终于可以告别那段扰乱他青春的感情与地方,他可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
蒲熠星拎着行李箱,办好了手续,走到了他即将住四年的宿舍,...
蒲熠星拎着行李箱,办好了手续,走到了他即将住四年的宿舍,费劲儿地走上三楼,找到了那个宿舍:352。
“咚咚咚。”“嘎吱。”
门打开了,蒲熠星准备好了一脸面对新室友的友好表情,却在看清屋子里站着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人的脸时,呆在了原地。
齐思钧?他怎么在这儿?这是什么孽缘?几百万分之一的概率,能在这儿遇到前男友?青春美好校园剧秒变恐怖魔幻剧?
蒲熠星拎着行李箱,站在了原地,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手上紧抓着行李箱的拉杆,把踏进宿舍的一只脚退了出来,看清门框上的门牌号,确认是352,又探了头进去,使劲地眨眨眼,发现无济于事后,动作又重复了两三遍,屋子里站着的另一个人——邵明明都看不下去了,他顶着一头被穿堂风吹乱的小卷发,礼貌而不失尴尬地提醒着,“同学,这里是352,确认没问题就进来吧,门一直开着风还挺大。”
“呵呵,呵呵。”对面尴不尴尬他不知道,蒲熠星倒是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我就是,确认一下,确认一下。”蒲熠星轻轻地“啧”了一声,拎着行李箱进去了。
“你...们好,我是蒲熠星,金融系。”蒲熠星放下行李箱,伸出了手。邵明明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好,我是邵明明,建筑设计系,这位是,齐思钧,中文系。”
“你好。”齐思钧在蒲熠星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他了。和蒲熠星不同,两人的重逢带给他的只有惊喜,没有埋怨。但看着蒲熠星这般不情愿和他一个宿舍,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心痛的,不过他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和平常一样,淡淡地笑,淡淡地打招呼。
“...你好。”邵明明还在旁边,他不好发作,看着齐思钧那副虚伪的面孔,他气得紧咬后槽牙,脸上还是露出了自然的笑容,伸出手,匆匆地握了一把,然后迅速地甩开了。齐思钧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来。
“你想要住哪个床铺,还剩两张,你可以选一张。”邵明明显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古怪气氛,开开心心地介绍起来。
“还有哪张啊。”蒲熠星迅速把头偏向一边,看向邵明明,不再看齐思钧。
“还有,左边的一张床,也就是我的对床;和右边的那一张,齐思钧的对床。”邵明明用手指了指。
“...我住右边的床位吧。”蒲熠星本来想住左边的,想了想,这明显让那人觉着自己是怕他啊?不行,不蒸馒头争口气,就跟他死磕到底。
齐思钧在一旁收拾东西,听到了他的回答,眼睛都亮了一瞬,赶忙回头想要帮忙搬东西,蒲熠星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特意走远了些打开行李袋,拿出被褥自顾自地爬上床,自己收拾起来。
齐思钧愣在原地看着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奈何他表情控制满分,面子上一丝都没显出来,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回身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打开行李箱,在里面发现了一些泡沫板,才想起来这是他妈妈在他临离开前往他箱子里塞的,让他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铺,省得冬天太凉,冻到脚。
冻到脚?齐思钧突然想起来,蒲熠星一到冬天就会手脚发凉,爬到上铺的台阶是塑料的,冬天一定很凉。齐思钧想着,就把泡沫板铺到了两人共用的那个台阶上,细致入微。
“诶?齐哥,你还给台阶铺上泡沫板了啊。”邵明明收拾好柜子,转头一看,看到了这个变化。
“嗯,冬天这个台阶应该会很凉,我先给铺上。”齐思钧说着,还捎带着望了蒲熠星一眼,正好让收拾好床铺打算下床的蒲熠星注意到了。
看我干嘛?总不会是为了我铺的吧。蒲熠星赤着脚踩到台阶上,感受到脚底传来的柔软,心里一阵泛酸。
这算什么?讨好我?会讨好我有本事当初别分手啊。蒲熠星恶狠狠地想着,但心底还有那么一丝感动,走到齐思钧身边默默地说了句,“谢谢。”就扭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听到蒲熠星小声的谢谢,齐思钧的心要被他稍显软糯的嗓音软化了。他背着众人笑得不能自已。
“喂?九洲?”“诶,蒲哥,怎么了?”
唐九洲是他高中的发小,知道他的性向,也是少有的几个知道他和齐思钧谈恋爱的人。
“我跟你说个事。”蒲熠星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我和齐思钧分到一个宿舍了。”
“哈哈哈哈哈。”他话还没说完,对面冲破天际的笑声已经穿过来了,唐九洲边笑还边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没有笑你,我就是哈哈哈哈哈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哈哈哈哈哈。”
“你觉得我会信吗?”蒲熠星气得牙根痒痒,要是唐九洲现在在他身边,他绝对能把他从三楼窗户扔出去。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调整一下,不笑了,不笑了。”唐九洲吭哧了几下,然后深呼吸了一会儿,才停住了笑声。
“诶,不是我说,你没去问问他当初分手的原因啊。”唐九洲笑够了,正了八经地关心起来。
“有什么可问的,他都已经放弃我了,我还有什么可问的。”蒲熠星无意识地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扣起莫名出现在窗玻璃上的胶布。
他看着,放下手边的行李箱,走了过去。
“诶,同学,你钥匙掉...”他伸手想要拍拍那人的肩膀,没想到那人突然转过身来,吓了他一跳。
“啊,吓我一跳。”蒲熠星一手掐着手机,一手把住周峻纬的肩膀,直喘粗气,“谢谢你啊。”
“不用谢。”周峻纬一只手抓着蒲熠星的手臂,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笑了一下,松开了手,“我是想提醒你,你钥匙掉了。”
“啊?钥匙?”蒲熠星也松开了手,一掏兜,回身一看,果然是自己的钥匙,又说了声谢谢,赶紧回身去捡。
周峻纬也回身拎起自己的行李箱,走进了352。
“啊,你们好,我是周峻纬,金融系的。”周峻纬放下行李箱,伸出手,另外两个人友好地打招呼。
邵明明依旧热情地握手,介绍自己,轮到齐思钧的时候,齐思钧嘴角扯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看似友好,但却冷冰冰的笑容,握住周峻纬的那只手力气大得出奇,疼得周峻纬险些呲牙咧嘴,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心里嘀咕道:这莫名其妙的仇视感是怎么回事?
他们打完招呼,蒲熠星刚巧也走进来,看到了周峻纬,一脸惊喜,“你也是这个宿舍的?”
“嗯,你也是啊。”周峻纬很开心,和他打了招呼。大家(表面)融洽一气,瞬间成为了一个小团体。
“这几天天真热,这要是军训还不得晒掉一层皮啊。”邵明明扇了扇自己微红的脸蛋,看着大家桌子上的东西,发出了疑问,“蒲哥,我怎么看你桌上好像没有防晒霜啊,你不怕晒黑啊。”
“啊?没关系,晒不了多黑。”蒲熠星摆摆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玩着手机回答道。
齐思钧听见了这话,把头从书里抬了起来,看向了蒲熠星的桌子,果然什么防晒的东西都没有,他的心一顿,就又听到邵明明说,“啧,好热啊,我想出去买个雪糕,有人要一起吗?”
“我去。”周峻纬举起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来。
“我也去。”齐思钧也站了起来,打算跟着一起去。
“我就不去啦,懒得动。”蒲熠星摆摆手,似作告别,另外三人点点头,结伴一起出去了。
他们宿舍离超市不是很远,没一会儿,几个人就走了回来。周峻纬和邵明明一碰捧着一听冰镇可乐,一手举着雪糕走了进来,唯有齐思钧不同,他拎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好像是一些用品。
“阿蒲。”齐思钧坐到了那个台阶板上,对着蒲熠星喊道了那个熟悉的名称,仿佛两人还在高中一样。
蒲熠星听到他这样喊自己,玩手机的动作愣了愣,愣愣地抬起了头,看着他,一脸茫然。
“最近确实挺晒的,我去超市给你买了防晒霜,冰凉贴,补水喷雾,还有一些你军训用得到的东西,还有这个...”齐思钧把东西一样一样地从桌子上,一样一样地给他仔细解读,蒲熠星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复杂万分,用余光瞄了一眼还在玩手机的周峻纬和还在照镜子的邵明明,忍不住悄悄提醒道,“齐思钧,我们已经...分手了。”
齐思钧正好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正好掩盖了他差点呆住的动作,他低着头,把手头的袋子收了起来,抬头看向蒲熠星,依旧是那副暖若春风的笑容,“我知道,就当我照顾室友可以吗?”
蒲熠星看着他那样自然的神情,想往别处想都难,目光游离了一瞬,点点头,也淡淡道了声谢。
齐思钧见他全权收下,心里因为蒲熠星冰冷疏离而难受的感觉缓和了一些,点点头,拿着袋子离开了。
蒲熠星看着堆满了桌子的防晒用品,心里疑惑大于感动:齐思钧,这是闹哪样啊,可能...是以前照顾我照顾习惯了?还是...觉得对我太愧疚了。蒲熠星想着,把那些东西全都收了起来。
管他呢,有人白送还能不要?蒲熠星耸了耸肩,欣然接受。
第二天全校同学开了个大会,再一天,他们就开始了进入大学的第一场体验——军训。
早晨集合的时候,蒲熠星本来不想涂防晒,但是看着大家都兴致勃勃地往脸上喷,齐思钧还有意无意地总看着他,总散发出一种“你要是不抹、我来帮你抹”的感觉,他没办法,也拿了起来,随意地喷了几下,就和他们离开了宿舍。
天气真的很热。大家聚在一起开了个大会,然后就出去分队军训了。刚开始没什么,就是站军姿。大家直直地站成几排,齐刷刷地站着军姿,炽热的阳关直射脸颊,汗水从与帽子紧贴的额头流下,流到了衣服上,衣领黏黏腻腻,非常令人不舒服。不过好在,站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的队长就让他们休息五分钟,蒲熠星瞬间不拘小节地坐在了地上,从兜里掏出了纸巾,擦了擦额前的汗水。
他们金融系的这一队军训地点背靠围栏,围栏后面是中文系的一个小队,这是蒲熠星后来才知道的。
“阿蒲,阿蒲。”
蒲熠星正坐着发呆,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就挪了挪身子朝后看。
“齐思钧?”蒲熠星一愣,赶紧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这了?不是不让乱跑吗?”蒲熠星生怕让别人知道似的,偷偷看了看两边,低声问道。
“我跟队长请假上厕所,特意绕过来找你的。”相对蒲熠星,齐思钧倒是一脸淡定,他侧了侧脸,看向了蒲熠星满是汗水的、红扑扑的脸,说着,“我给你买的防晒霜,两个小时要补一次,不然防晒效果不好,你拿了吗?”
“没有啊。”蒲熠星摇摇头,心想:我拿那玩意儿干嘛,我连喷都不想喷。
齐思钧一脸“我早就猜到了”,从军训的小包里拿出了一罐防晒喷雾,胳膊伸过围栏就要把蒲熠星拽过来,“我就知道你没拿,我给你拿了,来,我给你喷一下。”
“不用了,没事的。”齐思钧一把把蒲熠星拽得离自己很近,虽然隔着围栏,但蒲熠星还是觉得两人离得太近了,他几乎可以感受到齐思钧呼出的热息,总觉得很怪。
“听话。”齐思钧二话不说就把蒲熠星拽得回了个身,把蒲熠星的后脖颈对着自己,还没等蒲熠星反应过来就拿着喷雾就往他脖子上喷,“你看你,脖子后面都晒红了。”语气里满是心疼,这心疼刺得蒲熠星心一紧,果真听话地不动了。
喷雾喷在了自己被太阳晒得刺痛的后脖颈,冰冰凉凉,很舒服。蒲熠星乖乖站着,还能感受到齐思钧微凉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脖子,不轻不重,手劲儿刚刚好。
齐思钧就是这样,永远都温柔又体贴,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根本分辨不出谁对他更重要,现在想来,高中那段自己珍视得不得了的感情只不过是对方调剂生活的一个法子罢了。
“好了。”齐思钧把蒲熠星的后脖颈都细致地喷上了一遍防晒喷雾,还用手都给抹匀了。
“......谢谢。”蒲熠星反应过来,赶紧回身,往后退了小半步。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齐思钧还是注意到了,他心中一滞,脸上还是那副表情,温和的,平静的,一点没变。
“把这个拿着。”齐思钧顾不得那人多排斥他,只一把抓住蒲熠星的手,把喷雾塞到了他手里,“休息的时候喷一下,你皮肤太白了,很容易晒红、晒伤。”
蒲熠星被抓住手,还没等挣脱,那人已经松开了,防晒喷雾到了自己手里,再和他拉扯下去,保不齐齐思钧会迟到,他只能把喷雾攥在手里,点点头,“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一会儿该集合了。”
蒲熠星低着头,眼睛倔强地不看他,从齐思钧的角度,他只能看到对方的发顶,头发松松软软的,看起来很好摸。齐思钧在心里嘲笑自己,这时候还有闲心思想这个,又撇嘴笑了笑。
“那我走了,再见。”齐思钧摆摆手,转身离开了。蒲熠星抬头只来得及抓住那个人的背影,也小声地说了句“再见。”,不过齐思钧听没听见就是另一说了。
蒲熠星看了看手里的喷雾,想都没想就装进了包里。回身刚坐回来没几秒,就又集合了。
“诶,刚刚那人谁啊,对你这么好,还给你送东西来。”金融系男女一起训,旁边一个他同班的女生小声八卦道。
“...我室友。”蒲熠星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包,没盖好的包露出了一丝空隙,空隙里还看得见那瓶喷雾,齐思钧亲自送来的喷雾。
假装是圣诞节贺文
祝看到这篇文的小伙伴平安夜平安圣诞节快乐
占tag致歉文笔超级渣
私设如山逻辑混乱
ooc属于我美好是他们的
“这是,哪里啊。”
齐思钧艰难地睁开眼睛,看清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空间,不禁嘀咕了一句,声音黏黏糯糯,模糊不清。
“在做梦?”齐思钧掐了掐自己的脸,没有痛感,拍了拍自己坐着的椅子,却觉得触感很真实,不像做梦。正巧,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从他面前走过,他来不及多想,赶忙拎起自己的工具箱起身上前轻拍了那人一下“请问这里是...哈!”那人转过身来,齐思钧倒吸一口气。眼前这人满脸是血,鼻子塌陷,肩膀还缺了一块。他吓得倒退几步没站稳,差...
“在做梦?”齐思钧掐了掐自己的脸,没有痛感,拍了拍自己坐着的椅子,却觉得触感很真实,不像做梦。正巧,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从他面前走过,他来不及多想,赶忙拎起自己的工具箱起身上前轻拍了那人一下“请问这里是...哈!”那人转过身来,齐思钧倒吸一口气。眼前这人满脸是血,鼻子塌陷,肩膀还缺了一块。他吓得倒退几步没站稳,差点倒地,却被背后的一双手搀扶住。
“您没事吧。”齐思钧缓了缓神,站直身子转过来。扶了他一把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帅哥。眉清目秀,嘴角挂了一抹笑,可那笑意在他看来却不大让人觉得温暖。他也礼貌地笑了笑说“谢谢,请问,这里是哪里啊。”那人表情未变,字正腔圆地回答道“这里是死亡招待所,请问您今天是如何去世的呢?”
“死亡招待所?!”齐思钧心下一震,目光吓得乱瞟,正好瞟到面前帅哥身上挂着的牌子:综合招待-周峻纬。他又看向了别处,周围人来人往,那些人大多混身是血,身体残缺,这样看来,这个周峻纬确实没开玩笑,自己是真的死了...周峻纬看到齐思钧脸上迷茫的表情,以为他是忘了自己是怎么去世的,于是说话引导“关于您的死亡,您有什么头绪吗?”齐思钧愣了愣,偏头想了想,喊出口“被杀的,我一定是被杀的!”“被杀?”周峻纬上下打量了他,“可是您身上并无外伤。”“一定是被杀的,是被我同事杀的。”看着齐思钧一脸信誓旦旦的表情,周峻纬没再纠结,便说“那我带您去他杀科。”“谢谢,谢谢。”齐思钧微微俯了俯身,表示感谢。“不必感谢。”已经走在前面的周峻纬突然回身,脸上依旧是那含着五分寒凉的笑容“毕竟您是尊贵的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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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老师,你来客人了。”齐思钧跟在周峻纬身后。只见周峻纬敲了敲面前的办公桌,一个同样穿着西装,戴着银色眼镜的帅气男子从一本医疗书后面探出来,看了看他俩,周峻纬点点头,颇有礼貌地说道“辛苦你了,郎老师。”已经放下书的男子点点头,示意齐思钧坐下。齐思钧乖乖照做,而周峻纬则悄悄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郎东哲坐在电脑旁按照常规问着。“齐思钧,齐国的齐,思考的思,千钧一发的钧。”“你是被杀害的?”郎东哲显然也发现了这个男生身上没有外伤,疑惑地又问一句。“是。”齐思钧坚定地点点头“一定是我的同事们干的,他们一定是嫉妒我受到了领导的赏识。”他说着,还煞有其事地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显得情绪有些激动。郎东哲看着这个情绪高涨的男孩子,不禁温润地笑了笑,安安静静地在电脑上查阅他的信息。
周峻纬从他杀科离开后,没走几步,就看到有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坐在等待区的椅子上,表情落寞。“您好?”周峻纬走过来蹲下,温柔地打招呼。他注意到这个男生头部有伤,流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浅色衬衫,右脚呈现着不正常的姿态,又笑着问“请问您是跳楼自杀吗?”那个男生看向他,点点头。“那您跟着我走吧。”男生怔了怔,还是起身跟他走。他走路十分费劲,好在从等待区到自杀科的路并不远。
“文韬,你的客人来了。”周峻纬说完还没等低头慰问,便被刚刚还在审核文件的郭文韬打断,“周峻纬,我举报。”“嗯?”周峻纬疑惑地看着他。“自杀科每年来的人几乎比其他科加起来的都多,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做事。”郭文韬表情严肃,语气添了分埋怨的意味。“因为你...颜值高,责任大。”“你!”周峻纬平时看着一本正经,说起这般不正经的话倒是毫不含糊,说出的话羞得郭文韬俊脸微红“胡说八道!我要求加派人手。”周峻纬一看面前人好像炸毛了,笑意更盛,先是安排身边的小客人坐下,而后用手抚了抚文韬的头发——毕竟,作为综合招待,安抚其他职工的情绪也是他的职责“好吧,其实是因为能留下作为职工的人并不多,每个职位能均分上一人已属不易,所以辛苦你了。”郭文韬不认账,用手拍掉了周峻纬的手。周峻纬摇摇头,又说“其实,你可以找别人帮忙,比如...”他四处看看,锁定一人“比如蒲熠星,他对你还蛮热情的,肯定愿意帮忙。”
蒲熠星?郭文韬目光转向正在生活意外死亡科坐着看书的蒲熠星,正好蒲熠星也抬了头,两人恰好对视。蒲熠星朝郭文韬笑了笑,含着星光的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郭文韬被着温暖的笑容弄得愣了愣,不好意思得赶紧低头工作。
“请填写这两张单。”郭文韬把两张申请单递了过去。那个男生接到手里,拿起笔,颤颤巍巍地填着。先是一笔一画写好了姓名,在写“自杀地点”和“自杀方式”这两栏时,笔尖顿了顿,但还是快速写好了。之后,笔尖就落到了“自杀理由”这一栏。“宁先生?”被喊的小客人,宁远,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大哥哥。“自杀理由这一栏请填写得详细一点,只写'被欺负',恐怕不会被予以受理。”宁远听罢,皱了皱沾满血污的眉头,还是拿起笔在那一栏补充上了。宁远一面写着,脑中一面重播着他在学校被那些男生欺负、霸凌的场面。他们对自己拳打脚踢,喂自己吃粉笔灰,还威胁他去偷父母的钱,真的是,真的是可恶至极!
“为什么...”宁远攥紧那支笔,浑身颤抖,早已积怨的情绪突然爆发,拍案而起,“为什么要写这些东西!自杀理由很重要吗?我只是想解脱!”桌子发出的巨大声响惊呆了办公区的其他人,也包括郭文韬。郭文韬愣了愣,心中也是怒火涌上,本就对自己分身乏术的现状不满,还要被人吼。他刚想站起来与宁远辩上一辩,却被一只手按了下来——是蒲熠星。
“别生气,都消消气。”蒲熠星拍了拍宁远,让他坐下,丝毫不在乎手上会被沾到血。随后蒲熠星就把郭文韬拉去一边了。“不要生气了,去我那边坐着吧,我来处理这个,嗯?”蒲熠星看着郭文韬。郭文韬也看着他,表情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点点头,走了。蒲熠星满意地点点头,又走了回来。
蒲熠星坐在郭文韬的位置上,看着眼前的小男生还在浑身发抖,便开口说道“我很理解您的心情,让你写这些,心里肯定很不好受,但是这是往生必需的手续,请您冷静下来,慢慢填。”蒲熠星平和的语气莫名安抚了宁远躁动的心,他拿起了笔,继续填起来。
“您,没写遗书就自杀了?”蒲熠星看他在“是否写了遗书”那一栏,勾上了“否”,不禁问了一句。宁远摇摇头,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在桌子上留下了一本日记。”“日记?”蒲熠星观察着客人的表情,试探着问道“可以告诉我日记上的内容吗?”“就是写了,被欺负的事,还有...家庭的问题。”宁远只当这是必需的手续,如实回答了。“我需要确认一下,您请稍等。”蒲熠星偷偷看过郭文韬办公,知道确认自杀原因是必要的一步,于是坐回电脑前,查询起来。
“宁远,四岁时父母离异,一年前,您母亲与另一名男性再婚,是吗?”宁远没说话,点点头。“那你在日记里写了您父母也是导致您自杀的原因之一对吗?”蒲熠星抓住这个苗头快速坐回去,追问道。“差不多。”宁远低着头,似乎不太愿意承认。他想到了他这个所谓的继父与他平时的相处状况,不禁说道“那个人对我漠不关心,他明明发现了我被欺负的事情,却毫无作为,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我被欺负,他也不在意。”说着,宁远声音有些颤抖,像是要哭出来。“或许,对他来说,没有我更好吧。”宁远擦了擦被血糊住的眼睛,也顺手擦掉了快要掉落的眼泪“我觉得,家里和学校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所以我就...”
“这样啊。”蒲熠星不太忍心看着他这样,但是往生之前,是要让这些人对过去的事情释怀,于是他咬了咬唇,还是说出实情“但或许他们发现了日记,会碍于面子,就把您的日记处理掉了也说不定。那样的话,你的遗书也不会被公开,更遑论...”蒲熠星抬头看着眼前因为吃惊瞪大双眼的男生“那些欺负你的人会因此受到惩罚或良心上的谴责了。”“怎么会!难不成他们就这样...”“是。”蒲熠星很艰难地继续说着“所谓霸凌,加害者是不会有任何自觉的,没有遗书的话,也很难定罪,大家或许会很快忘记了。”宁远听着眼前人的推论,想到了那些恶人嬉笑怒骂、逍遥法外的嚣张模样,极端后悔,捂着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谢谢,麻烦你了,把申请单给我吧。”郭文韬在省会意外死亡科,坐了一会儿,情绪平稳下来,秉着“坚决不麻烦别人”的座右铭,他很快就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蒲熠星一脸愧疚地抬头看他,“申请单在这里,不过还没填完。”说着,用手指了一下。“那他人呢?”“跑出去了,大概是去透气了。”郭文韬坐在他对面,皱了皱眉,看向蒲熠星,想了想才说“你是又说出什么招人生气的话了?”蒲熠星本人并不坏,只是说话有些直,让人不适应罢了。“可我只是在按常规流程处理啊。”蒲熠星语气里竟透着委屈,郭文韬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坐着一起等了。
不知什么时候躲在墙角边的齐思钧正偷看着那边的事情发展,却冷不防被身后的人吓一跳“您的手续已经办完了吗。”周峻纬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吓得他差点又摔倒在地。“这么不经吓吗?”周峻纬轻轻嘀咕了一句,把齐思钧拉了起来。齐思钧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没有,郎老师说他杀科没有我的数据。”“那就奇怪了。”周峻纬看着他说道,脸上一副疑惑的神情。齐思钧看他愣在那里,以为他在怀疑,就上前一步直视他“你信我,我真的是被人杀害的!”周峻纬看着他,还是一副疑惑的神情“如此说来,他杀科就不该没有你的数据,但现在...”未说完的话显示出他的不信任。齐思钧满腹不乐意,一字一句地吐槽道“哼,不信就算了,我的事,不用你管!”说着,转身就走。周峻纬在原地摇摇头,也去处理自己的事了。
另一面,坐在楼梯处透气的宁远神情落寞,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心里思考着,不知道妈妈在看到自己的尸体时,会作何感想呢?“或许她应该没什么感觉吧。”自言自语着,他听到了楼道里传来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为什么不可以去报仇啊。”
“啊!罗峰!”被喊作“罗峰”的人混身是血,看到宁远,却迅速地冲上去,对着宁远的脸就是一拳“你这混蛋!都怪你,因为你自杀,我才被你的老爸狠狠的轧死了,那个臭老头!”嘶吼着,罗峰把宁远按在地上厮打起来。宁远本就瘦弱,毫无还手之力。好在罗峰被跟在身后的郎东哲及时拉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周峻纬也加入了劝架的队伍“这位小客人请住手。您二位已经死了,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所以您打得再用力也是无用功,更重要的是...”刚刚还一副知心哥哥模样的周峻纬脸上迅速恢复到官方笑容“在办公厅内请尽量保持安静。”罗峰听到后,愤愤不平,捡起地上的申请单,又给了还躺在地上挣扎着的宁远一脚,才跟着郎东哲继续前往往生门。
又是躲在一旁观察着周峻纬一举一动的齐思钧索性让别人撞了个正着“您在这里做什么?”“啊!”齐思钧又被吓得坐到地上,看到跟自己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看着蛮年轻的毛头小子,气得站起来“别吓我啊。你...”齐思钧上下打量这个小伙子,注意到他胸前的牌子“事故灾害死亡科—唐九洲”,又注意到他手里的书倒是大吃一惊“诶?这个小说诶,你们这里还有卖书的地方?”“没有没有。”唐九洲摆摆手“这是我刚刚的客人送我的。死者去世时触碰的东西是可以带进来的。”“哦~,怪不得我能拿到我的工具箱。”齐思钧敲了敲箱子,转而又看向唐九洲的脸,心底凭空产生一股熟悉感“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唐九洲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后自嘲道“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这里的员工都算是名人啊。”说完,他就捧着书走掉了,徒留齐思钧在原地摸不着头脑“都算,名人?”
宁远走回了自杀科,在原地等待的蒲熠星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想着:总算没辜负郭文韬,趁着他去送东西,赶紧把这件事解决了。看着宁远坐下,他催促着赶快填表。
“我刚刚看到一个曾经欺负我的同学。”宁远没理会蒲熠星的催促,还在纠结着,“他是被我继父杀害的。可,为什么呢,在我活着的时候,他却什么都没做。”蒲熠星听着他的话,想了想,说“也许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有心无力吧。”听到蒲熠星的话,宁远更迷茫了,盯着蒲熠星,听他继续解释“霸凌,其实是很难处理的,作为家长该如何正确地解决这件事,也许他为此苦恼了很久。想想看,或许他有多少次看着你的背影想叫住你,多少次面对你时欲言又止。又或许,他在读你的日记时悔不当初,后悔自己不早点采取行动。”蒲熠星说完,看着已经深深地低下头的宁远,抿了抿嘴,忍住了,没再说什么。
“我好想..见见那个人。不是,我好想见见我爸。”宁远突然抬头看向蒲熠星“我可以暂时复活一会儿和我爸说说话吗?”“不可以。”蒲熠星硬着头皮说出这般残忍的话“依照条例,死者是无法回归现实世界的。”“是吗。”听罢,宁远眼里的光又消失了“是我害他杀人的,我想和他道歉。”宁远没再说什么,又像是想起什么来,又说“我想投胎转世再见到我爸。”“那我祝愿您能去天堂,毕竟这件事是不由我们所来决定。”蒲熠星欲言又止,却说出了祝愿的话。“去天堂有什么要求吗?”宁远诚挚地问道。“emmm”蒲熠星不知该如何解释,就举了个例子“像是你口中霸凌你的同学,他生前对你恶意勒索与伤害,又间接杀人,未必去得了天堂。”这面两人在讨论着罗峰的去向,那面,站在往生门的郎东哲还在回味着已经陷入地狱的罗峰的惨叫声,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感叹一嘴,随后快步离开了。
“那个...”已经填好表的宁远挪揄一番,说“如果我爸去世后来到这里,可以请您帮我带句话吗。”“请讲。”“请告诉他,我给他添麻烦了,对不起,还有...”宁远抬起头满眼真诚“投胎转世之后,我们一定会成为感情更好的父子,我...我还想和他多说说话,拜托了。”宁远半带哭腔,眼含热泪,蒲熠星见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宁远交代完,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大滴大滴地砸向桌面,散开...
往生门前。
“如果您准备好往生了,就请在这里签下您的名字。”蒲熠星将手上的往生许可书递了过去“要直面死亡,就必须接受生前的事,也要接受所有情绪,否则,就算往生也不会转世的。”宁远听着,脑中像看电影一样闪现出许多画面,开心的,愤怒的,失望的,悲伤的,最后定格在一年前他和新爸爸刚见面的场景,嘴角露出了笑容,想着,拿起了笔,在许可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蒲熠星拿过来,认真地念着“予以受理,宁远先生,享年14年7个月14天。”蒲熠星抬眼,微微俯身“您辛苦了,路上小心。”宁远也笑着,俯身回应。眼前,斑驳的往生门逐渐打开,闪现出罗峰进入时未曾有的白光,照亮了宁远的身体。宁远歪歪扭扭,走入光中,蒲熠星站在原地目睹他走进天堂,心下想“他们以犯罪为契机,终于成为了真正的父子。”
“其实宁远的父亲杀了人,估计也会下地狱吧。”蒲熠星未说出口的真相终究还是在和唐九洲闲聊时说出了口。“啊?下地狱就不能投胎转世,那他们还是见不到彼此,也太可怜了吧。”唐九洲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禁为这两人担忧。“跟你们二位比起来,他还是有机会转生的。”在一旁坐着处理文件的周峻纬插了一句,抬起头,嘴角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看着他俩“难道,不是吗?”
没有人管着的齐思钧在招待所里四处乱走,走到了一条幽深的走廊,他好奇地往里探头,竟然看见有一间屋子上挂着门牌。“死刑科?”他念了出来。机警地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于是他敲了敲门,确定没人后,一个闪身,就窜了进去。
屋内果然空无一人。不大的空间里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靠着墙的巨大书架,整个屋子都被桌子上台灯发出的暖黄色的光笼罩着,显得又温馨又诡异。他走近那个书架,一眼就看到书架上摆着的写有“唐九洲”名称的文件夹,心下一惊,往上看,还有郎东哲的,再往旁边看去,就看到了周峻纬的。
好奇心驱使着他把写有“周峻纬”的文件夹拿了出来,打开第一页,上面明晃晃写着“死刑犯:周峻纬”没等他翻到下一页,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这里是不准客人进来的哦。”齐思钧迅速回身,看到了周峻纬那被黄光映照着的挂有透着冷漠笑容的脸,吓了一跳,脑中似乎被什么东西敲中了一般,迅速把这张脸和“死刑犯”三个字联系在一起,浑身,吓出了冷汗...
文中NPC名字乱取的如有冒犯我先道歉♀
全新世界观不喜欢可以退出
话唠学生小跟班Alpha齐X少言寡语杀手大佬Omega郭
在遥远的M星,生活着一群与地球人类相差无二的人形动物,也可以简称为人类。这里的人除了拥有男女的性别外,还拥有着第二性别。而这里的制度也与地球完全不一样。这里没有排列成文的法律戒条,没有至高无上的法官与警察,有的,只是让人心生敬畏的审判制度。
每个区都有审判委员会,他们生活在审判大楼里,正常上下班,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官网上审判群众们提...
每个区都有审判委员会,他们生活在审判大楼里,正常上下班,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官网上审判群众们提交的猎杀申请。
听起来很可怕?其实不然,不是什么事件都可以通过审判网,鸡毛蒜皮的矛盾或者没有造成实际伤害的事件都是无法得到审判的,这些无法得到审判的事件,可以找各区执行员帮忙调解和调查。审判网真正能审判的,是那些真正受到伤害的人的诉求和他们遇到的十恶不赦的坏人。而那些杀手,也是有职业要求的,如果赏金猎人没有接取任务就进行猎杀,不仅会被吊销证件,还会被全行业追杀;同理,没有证件就进行猎杀的“杀手”也和那些罪大恶极的罪犯无异,只会得到应有的审判。
不过以上这些,和每一个兢兢业业、诚恳善良的普通人都没有关系。那些刀口舔血的赏金猎人一般深居简出,很少会出现在人群之中。他们一般会隐藏起自己身上杀戮的血腥气息,直到深夜,再行走在街头之上,用自己趁手的武器为无辜的人们解决掉那些恶心的败类,而后再深藏功与名,消失在黑夜之中。而齐思钧,便是之前所言的,普通人中的一员。
齐思钧,活到现在,这短短二十几年人生,平平淡淡又一帆风顺。他普通地上课听讲,普通地完成作业,最后以还算优异的成绩考入大学。不过刚进入大学,他就遇到了两件不太普通的事。一是他人生第一次主动竞选班干部居然成功了。二是,他遇到了一个不简单的室友。
郭文韬,齐思钧的三个室友之一。这个人,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跟谁都不亲近,非必要的情况下,更是一句话也不说。最奇怪的是,这才开学不到一个月,这个男生就经常晚上漏宿,也不打声招呼,有时还得靠他们几个给打掩护。不过这人交报告什么的还算及时,不然齐思钧还真不敢催。
“交表啦交表啦,都印好了吧。”
齐思钧从座位上站起来,打算收一下申请表。其余两个人都很痛快地交给了他。只有郭文韬无动于衷。他耳朵里带着耳机,电脑上反射着什么网站,脸上聚精会神的。齐思钧不愿打扰,但是这个表要的很急,他也没办法。
“文…文韬,交表啦。”
齐思钧轻轻拍了拍郭文韬的肩,企图引起对方的注意。郭文韬似乎被这个小动作吓了一跳,他整个人一抖,瞬间将电脑关了下去,而后一脸警惕地看向齐思钧,待注意到对方手里拿着一摞纸的时候,他才明白对方的意图。
“噢,等一下。”郭文韬转身翻找起来。他的动作中透着一丝很难察觉的慌乱,以至于在翻东西的时候,有一个什么东西从抽屉里掉了出来。
是一根甩棍。金属制的甩棍掉到了地毯上发出了“当啷”的声响。声音不大,却引起了齐思钧的注意,他缓缓看去,嘴巴也跟着缓缓张大。
那是一根银白色的甩棍,似乎用了很久,上面反射出细小的划痕,还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最引人注意的,是甩棍的一端,有一块褐红色的不明污渍——这块污渍出现在甩棍上,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不会是…齐思钧正胡思乱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表格。他缓过神来,伸手接住,将表格收到手里之后才发现,那根甩棍已经被郭文韬收起来了。他抿了抿嘴,点点头,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转头走出寝室去交表,事实上,他的脑子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昨天晚上…郭文韬没回寝室!齐思钧被自己的联想惊出一身冷汗。褐红色污渍,甩棍,夜不归宿…他那用来考好成绩的脑子将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脑海中竟浮现出那个刻在每个人DNA中的审判制度。
在他普通的生活中,齐思钧既没有遇到过阴狠至极的伤人案件,也没有看到过残忍不堪的猎杀现场,要不是来区中心上学出门时偶尔会路过那高可耸天的审判大楼,他甚至以为那劳什子审判制度是糊弄小孩的。可是如今在郭文韬那儿看到那根沾了血的甩棍,再联想对方之前的表现,齐思钧不得不怀疑对方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赏金猎人…
“不可能,不可能。人家都说赏金猎人深居简出,一般见不到面,怎么会那么巧被我撞见。”齐思钧虽然这样自言自语着,可是心中的疑云却挥散不去。直到…
“总算下自习了,回去打游戏。”
齐思钧和那两个室友收拾完东西从教室里勾肩搭背地走了出来,正讨论一会儿回宿舍打游戏的事,突然注意到郭文韬幽幽地从他们面前走过,走出教学楼后径直朝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这是…又准备漏宿?齐思钧心中想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那个没被证实的猜想——心中缓缓升起一个想法。
“诶你们先回去玩吧,我想起来我有点事要办。”说罢,他和两个室友打过招呼,悄悄地跟上了郭文韬的步伐。
没错,他想跟踪。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可是齐思钧实在是没办法忘记那根血迹斑斑的甩棍,所以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决定“以身涉险”。他戴上了卫衣的帽子,偷偷摸摸地跟在对方的身后。只见,郭文韬一边走,一边戴上了口罩和帽子;一手抄兜,似乎紧握着什么。对方要去的目的地似乎不太远,因为对方一直走路,没有停下来坐交通工具的想法。
齐思钧不敢跟太紧怕被发现。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所以跟了没几个街口,他就跟丢了。跟丢的小巷子里有好几个岔路口,齐思钧懵懵地不知朝哪走,拿出手机才发现已然关机了——他彻底走不出去了。
“嘶…郭文韬去哪了?算了,我还是先走出去打个车回学校要紧。”齐思钧自言自语着,壮着胆子走进那条黑漆漆的小巷子。巷子里没什么人,想找个问路的都费劲。齐思钧走了几步,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人影,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追了上去。
“大哥,大哥停一下,想问您路。”齐思钧一边跑,一边喊着,那位膀大腰圆的大哥缓缓转身,齐思钧还没等到对方跟前问出话来,突然从某个岔口里窜出一个人影。
路灯下,寒光一闪,一个瘦削的人形出现在那个大哥身后,一只手固定住对方的臂膀,另一只手持刀在那个男人的脖颈处一划,血便溅了出来。齐思钧离得不远不近,但那溅出的血着实有几滴喷到了齐思钧的脸上。
原来…人的血真的是热的。齐思钧眼看着刚刚还生气勃勃的大哥一瞬间便成为了一具血流不止的尸体,恐惧得想要叫出声来。可当他注意到那个持刀的人时,他更加害怕了。
熟悉的黑色帽衫外套,熟悉的口罩,以及熟悉的眼神…这个人,正是郭文韬!齐思钧有点腿软,他颤抖地后退几步,刚想转身跑掉,突然被什么抓住了后脖领,而后身子一仰、一转,便被对方压制在了墙上。齐思钧还没等挣扎,脖颈处一阵刺痛,随之而来的便是冰凉液体涌进血管的奇怪感觉。
“你给我…打了什么?”注射的速度很快,待郭文韬将针头取下来后,齐思钧却已经腿软地站不住了,全靠郭文韬才勉强靠在墙边。郭文韬面无表情,一只手拿着那还沾着血的刀靠在齐思钧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扯下了自己的口罩。
“我自己研发的药剂。以后你的易感期如果没有我的解药,半个小时内,你就会力竭身亡——我没有开玩笑。”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开玩笑!齐思钧隐隐可以闻到自己脖子处的刀上散发的血腥气息,有点想呕。他咽了咽,然后忍不住颤抖地说道,“你要我…做什么?”
“这件事,给我保密。如果让我知道你说漏了嘴,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郭文韬盯人的目光比刀子更锐利。齐思钧愣了愣,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个劲儿地表忠心,“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往外说的,我要是说了,天打雷劈。”要不是他的手还被对方压着,齐思钧甚至想举起手臂比个手势。
郭文韬可懒得跟他搞这些,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齐思钧,而后放开了对方。被放开的瞬间,齐思钧身体靠着墙,脱力般滑落到墙边,蹲坐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短短几分钟内自己遭遇了什么。愣愣地,齐思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放到眼前看,上面还有几抹血迹。他突然有些反胃,转身朝向墙边干呕起来。
“呕…呕…咳咳”“齐思钧。”
“啊?”齐思钧咳了几声听到身后有人喊他,赶紧回头。那尸体不知道被运到哪里去,此时已不见踪影,地上只留下了一滩血,而郭文韬就站在那摊血旁,带着口罩和手套,静静地看着他。
“过来帮忙。”郭文韬头偏了偏,指向了那摊血。齐思钧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但是眼下的情况,他只能听命于对方,毕竟对方手里有解药。他擦了擦嘴,缓缓地走了过去。靠得越近,血腥气越重。齐思钧又有点想呕,于是他屏住呼吸,偏开头,走到了对方身边。
“和我一起把血处理干净。”郭文韬递过一个口罩和一双手套,齐思钧连忙道谢,赶紧戴上,学着郭文韬的样子拿着装了水的喷壶,忍着血色对视觉的冲击和郭文韬将地上的血全部处理干净。
“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啊?”对方抓着自己的“把柄”,齐思钧几乎没犹豫多久,很快就带入了狗腿子跟班的身份。清理完血迹,他跟着郭文韬把手套和口罩一道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踩着对方的脚步走出了巷子。
“回宿舍。”郭文韬惜字如金,即便刚刚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现在还是面不改色,没有多余的表情。齐思钧跟在旁边,听到对方的回答,先是惊喜,而后是刻在DNA里的好奇,小声问道,“这么早啊,你以前不都是…”
话还没说完,郭文韬便冷冷地瞥向他,目光里写满了“你再说这件事我就干掉你”这几个字,齐思钧立即刹车,没说完的话连着唾沫一道吞了回去。
“老齐,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漏宿了。”
齐思钧被两人的胳膊压弯了脖颈,闻言,脑海中放映出一些不好的回忆,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了郭文韬一眼,没想到正好对上对方审视的目光,他身子一颤,赶紧回过头来。
“啊…我…”齐思钧脑子飞速转了转,转而答道,“我办完事回来,刚好遇见了文韬,就和他一起回来了。”
“是吗?”室友们显然有些不信,不过也说不出哪里不对,果断转了个话题,其中一人凑在齐思钧身边闻了闻,而后说道,“你这身上,怎么一股子那个谁身上的香水味啊。”
齐思钧想到这儿,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囫囵地混了过去,“啊…嗯,我们离太近了,沾上了点…快睡觉吧,都要熄灯了。”说罢,他把书包放下,端着水盆就要去往水房,路过郭文韬时,他小声地说了句,“谢谢。”闻声,郭文韬收拾东西的动作愣了愣,眨眨眼,转而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地继续起来。
“睡了吗?”
“?”
“想问你一件事。”
“问。”
“随你。”
随我?什么叫随我,我当然不想再看到那种场景,可我要是不跟着去,万一在此期间易感期了,我岂不是必死无疑?面对这个答案,齐思钧有些无语,他刚想再仔细询问一下,另一边传来了一条消息,
“睡了。”
睡了?现在才不到十一点,不想和我聊也不用编这个理由吧。齐思钧更加无语,本来以为对方只是不愿意同自己废话,随便编个理由,没想到他翻了个身,顺着床帘的缝隙看向对面的床发现,郭文韬真的关掉了手机盖好被子睡觉了。
……行吧,是我误会了,没想到杀伐果断的赏金猎人居然是老年人作息。齐思钧暗暗叹了口气,撇撇嘴,翻过身去玩自己的了。
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齐思钧决定寸步不离地跟着郭文韬。郭文韬对此没有意见,毕竟这个“定时炸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好控制。他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过是身边多了个小跟班。
齐思钧在跟着对方的这几天里发现,郭文韬除了猎杀时保持着一贯的冷漠还有平时生活里的沉默寡言,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的男大学生。他上早课时也会犯困,无聊时也会发呆,甚至思考时还会习惯性地咬手指甲,看着…还挺可爱的。发现了对方这些和常人没什么区别的小习惯后,齐思钧对对方的恐惧消除了一些,平时交流时也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这天。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只有审判人员和赏金猎人能进入的猎杀名单网?”
下午他们正好没课,郭文韬收拾收拾东西去了图书馆,齐思钧自然义无反顾地跟着去了。图书馆人很少,郭文韬特意挑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来打开电脑,单手撑着下巴缓缓翻着。齐思钧坐在一旁静音打了会儿游戏觉得有点无聊,便大着胆子凑到了郭文韬身边,伸长了脖子一看,便注意到了那个底色为暗红色的网站,他悄悄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小声问道。
“嗯。”郭文韬闷闷地应了一声,目光依旧锁定在电脑屏幕上,似乎在认真挑选要接取的任务。齐思钧无事可做,见郭文韬没有出声呵斥他,便大剌剌地贴在对方身边,一齐盯着那个网站。
“我靠!”看着看着,齐思钧突然捂着嘴惊呼一声,这个不大不小的声音惊动了认真挑选的郭文韬,他微微偏头,鄙夷地看着一脸没见过世面相的齐思钧。齐思钧顾不上这些,直接伸手指着一处,小声地吃惊地说道,“这个这个,一百万!完成这个任务就有一百万,这人什么来头?”
郭文韬撇了撇嘴,觉得对方问了句废话,本来不想回答,但还是好心地用鼠标点了进去。
点进那个词条,旁边就会显现出对这个被审判人员的详细介绍。齐思钧凑近仔细阅读了一遍,又发出了一声惊呼——这次是恍然大悟的声音。
这是绑匪心中最理想的情况,但是在最后一次出手时,他们绑架了一个不该绑的孩子,这个孩子的某位亲戚身在审判委员会。欺负人欺负到了审判员身上,这位审判员自然心有不甘,于是他动用了自己的资源,经过层层调查和筛选,终于锁定到了他们区的一个中年男人身上。由于涉案金额过大,加上案子牵涉到了一个审判员,这个审判委托便顺利地通过了审查,被上传到了猎杀名单网上。
一百万,这可是一百万,只要拿下这个任务,就可以保证一生衣食无忧。齐思钧看着1后面跟着的那6个0,双眼放光,顾不上心中的拘谨和敬畏,直接抓住了郭文韬的胳膊,好奇地追问着。郭文韬淡淡地看着他,不甚习惯地甩开了对方的手,而后淡淡地应了一句,“我不喜欢接这种的。”
“啊?那你喜欢接什么样的?”齐思钧不解,酬金多到这种程度都不接,那他想接什么样的?齐思钧默默盯着对方,注意到对方只顾着看电脑屏幕滑动鼠标滑轮,根本没有想要回答自己的意思。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说话的时候,郭文韬滑动鼠标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将电脑转到了一个角度,面向了齐思钧。
“我喜欢接解气的,例如这种。”
老规矩一周一更~
南北/蒲郭
现实向,中篇,HE保证
自设如山,请勿上升
关键词:先追妻再追夫、破镜重圆躁郁症设定
☆SUMMARY:
阿蒲追妻
「加拿大,蒙特利尔。
一间洁白、空旷的办公室内。
瘦削的男人轻轻挽起衬衫的袖管,过分的白皙与刺目的伤痕带来的视觉冲击有些强烈。
典型的自残行为,对面拿起笔写写画画。
“可以说说您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吗?”
年轻的,专业的,训练有素的女声温柔的引导。
“我爱了2143天的男人,”
“他要结婚了。”」
文韬追夫
或许这一次,星...
或许这一次,星星不会再奔他而来。
但他会逐星而去,哪怕千难万险。
想走进一个内敛沉默的学霸内心有多难?他不知道,但他真的很想做到。
又到了北京柳絮飘飞的五月。
虽然还是拒绝了签约的邀请,但对方仍然向他抛出了另一条橄榄枝,是去录制新一期的密室逃脱,毋庸置疑,这个邀请他很难拒绝。
不仅仅是因为想念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好友们,还因为那个人。
数年前一站到底的第一次结缘,南大北大两位校草的组队还曾经名噪一时。虽时隔多年,但蒲熠星没办法不去记住那样一个高岭之花般的人物。他的颜值和才华让人倾慕,孤清和内敛的性格却又让人望而却步。蒲熠星从不是个优柔寡断儿女情长的人,遇见郭文韬之前,他甚至从未对谁产生过这种让他悸动的情愫。
但不知是何时开始,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前两年一起录制的几期综艺里为数不多的游戏互动,或许是密室里郭文韬站在窗沿上毫不犹豫向他伸出的那只手,或许是一起解题时他看见教室的灯光洒在那人侧脸勾勒出的完美侧颜。
又或许仅仅是,数年前第一次见面,隔着‘康桥’沉默望去的那一眼。
就像天上的每一颗行星都会固执且从一而终的围绕自己的太阳永远公转下去。突如其来的爱情是这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定律。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没办法不去想念这个男人。
几乎不需要说服自己,蒲熠星接下了节目邀请。
很快迎来了第一期的录制。他难得起了大早,第一个到达等待出发的中巴车上。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酒店门口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后向车上走来,蒲熠星远远便看见郭文韬。待人走得再近些,蒲熠星才认出另一人是此前也曾一起录过节目的周峻纬。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周峻纬客气的和蒲熠星握了握手,顺势坐到了挨近车门的单人座,郭文韬见到他腼腆的笑了笑,坐在了蒲熠星前一排的双人座上。
遇见郭文韬之前,蒲熠星就是出了名的话少,而有了郭文韬之后,话最少的头衔就颁给了郭文韬。此刻车上三人鸦雀无声,周峻纬只好率先开口活跃气氛。
“好久不见,大家应该都互相认识了吧。”周峻纬看了看两人,“我和阿蒲录过两期节目,和文韬也是老早就相识的朋友了。”
“是,都认识了。”郭文韬点点头。
蒲熠星有些惊讶,“韬韬和峻纬认识啊?”
周峻纬冲郭文韬笑,“对,很早,一直就好哥们那种。”
郭文韬也笑,“损友吧,什么好哥们。”
蒲熠星想起自己和郭文韬认识的时候,郭文韬那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垮起个小猫批脸。
郭文韬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蒲熠星,发现他正看向窗外。车内一时无话。
好在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邵明明和唐九洲、火树先后上了车,狭小的空间活跃起来。
虽然这几个人在前几期的节目中或多或少都认识彼此,邵明明还是按流程cue人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并一起畅想了一下今天可能进行的逃脱内容。
火树一如既往的健谈,他挨着蒲熠星坐,时不时找他搭两句话,在以前的录制经验里,蒲熠星是名副其实的密逃ACE,聪明反应快不说,还是气氛担当和恐怖主题时的密室坦克,火树对此非常欣赏信任,邵明明和九洲那几个小的也很信赖他。
蒲熠星和众人若无其事的聊着,只有时不时掠过前排缝隙看向那个背影的眼神出卖了他此刻所想。
郭文韬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此刻正侧着身安静的听着几人说话。周峻纬也侧过身同后座攀谈,一只手自然地搭在郭文韬的膝盖上,二人时不时对视一眼。
蒲猫猫迅速移开了目光。
兜转了十来分钟,中巴车接近了此行的终点,节目组开始给大家分发眼罩。
车停稳后,火树建议由坦克分别开路和殿后,周峻纬离车门最近,自告奋勇走在最前,蒲熠星心领神会的坐下,等待最后一个下车。
火树、邵明明和唐九洲依次下车之后,蒲熠星准备起身,不料车上还留着一个人。
他扶着椅背起身,却握到了细瘦的手臂,有些讶异的欸了一声。
低沉但青涩的少年音柔声回答:“是我。”
蒲熠星心口一紧,庆幸两人都带着眼罩,没有人发现他眼中异样的神采。
“文韬?我以为你先下了呢。”他抬手示意对方走前,自己紧跟其后。
郭文韬被工作人员扶着走下阶梯,侧过头笑道,“没有,不想打头阵。”
蒲熠星一只手搭在郭文韬肩上,即使听到郭文韬不是特意留下等他,但也莫名乐呵起来。
这期的密室是恐怖图书馆主题。工作人员将他们带进第一间房,黑暗中,向他们提问:“请每人说出一本你们最爱看的书。”
前面几人依次作答,郭文韬答了《小王子》,蒲熠星勾了勾嘴角,回答了《三体》。
话音未落,他敏锐的感到自己搭着的肩膀僵了僵。
郭文韬并没有忘记他们初见那时的事。
他问,“你喜欢看三体,一定也喜欢看科幻小说吧?”
但他答,“不,只是随便看看。”
那时他说,“再尝试聊三次天,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直到后来两人又先后录制了同一档综艺,在一次次的线上和线下互动中,他们似乎真的成为了好朋友,偶尔还能一起出来聚个餐,玩个密室。但只有蒲熠星知道,郭文韬的内心世界就像一座冰山,他能窥见的不过还是浮出水面那一角罢了。想走进一个内敛沉默的学霸内心有多难?他不知道,但他真的很想做到。
密室的剧情跌宕起伏,但推进速度依然是有条不紊。一行人很快穿过一层大厅,找到了进入二层的图书馆会议室的电梯。
图书馆电梯老旧,启动速度有些慢,几人在电梯中就已知线索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复盘。
废弃的图书馆有一个主人。
他带着深深的恶意,在其中设下重重危机与阻碍。按部就班的解题竟受到惩罚,打破陈规的方式反而迎来生机。
自修室课桌里青涩的告白文字,放映厅中播放到结尾的纯爱电影,管理处的档案里醒目的退学通知,夹在文件袋中的辞职报告,和阅读室书桌里写着抱歉的小纸条。
“或许这个空间的主人,有过一段不为世俗接受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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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老福特开坑,走过路过的小伙伴要是觉得不错,可以加个小红心鼓励一下哦
正文大概会有15w-18w字(不加番外),通常隔日更3k-4k,至于剧情~大概是先虐蒲后虐韬,结局是巨大的happyending!
希望大家食用开心~
PS:所有私设均为个人xp产物,不喜勿喷~
PPS:个人院偏蒲,嗑南北但杂食党,不混任何粉圈,平等欣赏每一位院人,牛鬼蛇神别来沾边~祝大家天天开心!
*全员罪犯
*only南北,无副CP
*私设,勿上升三次。
*强强。
清冷隐忍团伙老大蒲X冷静寡言团队核心韬
*故事梗概和人设,请看合集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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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一共上下两章。
>>序章主要是以唐九洲的视角,讲一下他眼中的五人团,和他所见的五人团的成员,以及他眼中蒲熠星和Stefan的关系。
>>序章中,只有Stefan,没有郭文韬,因为在唐九洲的视角里,他并不知道Stefan的本名。
>...
>>唐九洲知道蒲熠星本名,但是习惯性称呼单字。
PrologueI
“看新闻了么?”唐九洲踩着轻快地步伐,推开地库大门。
“看了。”周峻纬在摆弄他那只从不离手的戒指,头也没抬,“照片选得不错。”
“好看也不是你的照片。”唐九洲戴着一副粗黑色圆框眼镜,笑起来两只眼睛弯成一条线,大喇喇地往门口摇椅上一倒,“老大每次上新闻的照片都好看得让我怀疑是他专门挑好发过去的。”
“也说不定。”周峻纬耸耸肩。
他坐在吧台旁地高脚凳上,冲着唐九洲的方向抬起胳膊,松开手掌让戒指坠下,另一端的银色细链缠绕在手指。
渐渐地,左右摆动起来。
摇椅慢慢变得平稳,摇椅上的人也极不情愿却又难以抗拒地闭上双眼,陷入沉睡。
“吵死了。”
周峻纬收回戒指,重新缠回手腕,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喝净。
“这就是你俩的乐趣?”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缓缓开口。
黑暗退去,现出一道劲瘦的人影,和一只正垂头舔毛的缅因猫。
那个从黑暗中走来的男人在唐九洲身边站定,猫自觉地蹦出臂弯,精准地落在唐九洲肚子上,摇椅上的人便立刻蹦了起来。
“哎哟,疼死我了!Stefan,你又不管好你的猫。”
“你没睡着?”周峻纬半眯着眼。
唐九洲揉揉肚子,又抓了抓后脑勺,冲他笑着道:“我早就可以不被你催眠了,但是看你没次都那么认真,配合你玩玩。”
听到这番话,周峻纬并没有感到失落,反而欣喜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你小子不错啊,意志控制越来越厉害了。”
啪嗒——
遥控器和玻璃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原本展示着无声电影的幕布此刻完全暗下来。
整个地库瞬间静得能听见银针落地。
男人却头也没回地走向地库最深处的房间。
被唐九洲唤作Stefan的那人重新抱回了猫,低头给猫顺毛,“他没事,和你无关。”
“哦。”唐九洲悻悻地点点头,心有余悸地又瞟了两眼最深处那扇紧闭的房门。
也不知道是地库的阴冷还是对那个男人的惧怕,他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体,再看了看周峻纬和Stefan,那两人却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
如今正值冬季,云城地处北方,本就寒冷,低于地面的地库里更是阴冷得不像话。
可这个屋子里也只有唐九洲一个人格外怕冷,怕得抱着火盆撒不开手。
一直到晚饭后,地库深处的那间房门都没再打开,尽管Stefan说过与他无关,他还是坐立难安。
他对那个男人的畏惧就像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本能到即便倚靠着火源仍然无法抵御心底的颤栗。
这么多年过去,他仍旧不明白。
作为罪大恶极的罪犯,他们甚至连被严刑拷打的资格都没有,一旦落网,除了死刑,别无他选。
再卓越的抵抗能力,又有何用。
他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已经是清晨。
从房间里出来,缅因猫已先他一步占据了火盆旁的最佳位置,眯着眼享受温暖。
“你倒是会享受。”他顺手摸了两把,长毛猫确实挺好摸,也难怪Stefan成天抱着不撒手。
地库深处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两个人影逐渐从黑暗中显现。
Stefan裸露在长袖休闲针织衫外的手腕上布满青紫勒痕,顺着袖口蜿蜒至上,隐于衣衫之下。
而跟在他身后走出的星,手臂上也是同样的青紫痕迹。
尽管这已经不是唐九洲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可依然为之感到心惊。
美得心惊。
两人并肩而立已然是一副绝美的画作。
而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隐隐可见的青色血管和瘀痕交错斑驳,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消逝。
如若不是唐九洲见过这两人的狠戾,恐怕他也要成为这脆弱假相下的猎物。
“Stefan,星……”
“东西准备好了吗?”Stefan招手抱回自己的猫,“计划不变。”
“警察?还是……”唐九洲问。
“maybe...police."
“最多半小时,让他尽快处理掉。”星开口道。
说完,他便回到沙发里坐下,打开投影,接着昨天没有看完的电影继续看了下去。
“不必了。”周峻纬撇撇嘴,抬手指了指头顶,“在门口了。”
星站起身,与Stefan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少有的犹疑。
“我……留下来。”Stefan顿了顿,避开星的视线,“接应火树。”
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抬手轻抚上他的后背,转头望向周峻纬和唐九洲,“拿枪。”
三人走上地面,Stefan留在了地库。
这里是一栋藏在深山之后的废弃洋房,原本的主人是当年的首富,整栋洋楼地上三层地下一层墙体都要比其他房子厚上一倍,这也是这里被他们当作基地的原因之一。
火树躲在洋房拐角的一辆车后,借着旁边的假山做掩护,暂时安全。
他们都不知道警察是怎么跟着火树找到这里,不过好在,来人不多,就三个。
唐九洲躲在洋房大门旁边的窗户下,星半蹲在一旁谨慎地观察外界局势,周峻纬正在思考如何把火树带进来。
第一声枪响。
大门被子弹打出一个弹孔。
第二声枪响。
有人应声倒地。
借着警察注意力分散之时,火树用石头砸破旁边的窗户翻进房内,还没稳住身形,便听见唐九洲压低声音地吼叫,“你干嘛!”
循声望去,便看见陡然在窗前站起的星。
一切发生得太快,所有人只来得及看见警察对着星的枪口冒出火光。
唐九洲不管不顾地猛扑向星,却还没等到把人推开,一道血光就从他眼前划过。
子弹从星的左手臂贯穿而出,血流如注。
“蒲熠星,你疯了!”周峻纬咬牙,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立刻冲外面开了两枪。
一切归于平静。
“果然很准。”蒲熠星扯了扯嘴角,目光从周峻纬转向火树,“你带回来的人,处理干净。”
“我知道。”火树挽起袖子,“不会留麻烦。”
唐九洲跟上正要走进地库的蒲熠星,“星,你的胳膊。”
蒲熠星闻言只是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没有说话。
三人一走进地库,Stefan立刻起身,“有人受伤了?我闻到血腥味。”
“是星……”
Stefan好看的眉眼立马皱成一团,望着眼前那个一脸平静,就好像那条正在向外淌血的胳膊并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双唇抿成一条细线。
他走进库房,拿出医药箱,重重砸向桌面。
绷带,碘酒,各种药片,散落一地。
“你心疼了?”蒲熠星在他面前站定,眼角带了些笑意。
Stefan没有接话,剪开蒲熠星衬衣左臂的袖子,扯着绷带一圈又一圈地缠。
蒲熠星这才终于意识到眼前人的不对劲,一把抓住他机械做着绕圈动作的手,“我没事,没伤到骨头。”
手的主人却像没听见,还在继续缠绕绷带。
蒲熠星只得将那双手抓得更紧,用力把人拉进怀里,单手搂住,“我真的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不知是蒲熠星的动作制约,还是Stefan意识恢复,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脸埋进蒲熠星的颈窝,咬着牙用气音说:“蒲熠星,你不准有事。”
蒲熠星搂在他后背的手掌越发用力,将怀中的人紧紧压向自己胸口,隔着衣服,能清楚感知到彼此皮肤的温度,和心跳的节奏。
待察觉到Stefan逐渐放松,蒲熠星才贴近他耳畔温言道:“不会。”
·哨向/强强
·主蒲郭,纬钧/九明/东春/带全员
·十分ooc
唐九洲从塔毕业那天,就被塔一脚踹进了一中队,一个人数最少但是任务完成率最高的队伍。队长不知所踪,副队长谈情说爱,财务管理也不知道是谁。
一位带着粉色猫猫耳机,怀里还抱着一只漂亮的美短的清秀年轻人操着一口绵阳口音说,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发工资了。
但是这地儿是好,依山傍水小别墅,有吃有喝有WiFi,闲时唱唱小曲逗逗鸟,打把吃鸡进进峡谷网速绝对如德芙般丝滑。
“我帮我妹抢到过好几次限量周边呢!”
就是没工资,还是妹妹付的钱。
“那还发工资...
“那还发工资吗?”
“发啊,怎么不发,咱们还是要为退休生活攒下一定经济基础的。”
唐九洲拎着行李箱,一只脚在别墅门口当进不进。
“那工资呢?”
“工资要有人发啊,比如当会计的,当财务的。”
唐九洲怒起。
“那发工资的人呢?!”
下一秒,他就看着蒲老大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个委屈猫猫,耳朵都搭下来的那种,一点都没有一中队主攻位该有的气势。
邵明明捻着一杯清茶晃晃悠悠地从别墅大门里出来,睨了眼蒲熠星,一脚踹上他的小腿。“你装什么装?”
动作看起来很优雅,如果能够无视他手里拿个闪着七彩光芒的塑料杯的话。
唐九洲一度怀疑塔是不是在坑他。
但是门牌上那个镶金的“一中队”三大字确实在告诉他,是这个地方,就是那个在军演中年年拿冠军的小中队。
邵明明喊他。“哎,那个大个子,你进来。”
邵明明很小一只,长得又精致又可爱,浓眉大眼的,动作也很可爱,蹦蹦跳跳的,但是杯子里的水一点都没洒,声音有点尖,但是也很甜。
唐九洲拎着行李走过鸟语花香的花园,看着邵明明已经进了别墅的背影,想着,他真的好可爱啊,像精灵一样。
“谢谢你这么夸奖我,但我觉得用漂亮这个词来描述我应该更加合适。”
听邵明明回答了他的心里话,唐九洲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愣神的功夫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也才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这个庞大别墅的内部,立在玄关处,邵明明就在他不远处给他拿拖鞋。
一中队很久没有来新人了,似乎没有备多的拖鞋,邵明明纠结了半晌,决定先拿别的鞋子给他补上。“我们一中队很久没有来新人了,这双是管钱的人的,也不知道去哪了,干净的,你就先穿着吧。”
唐九洲捕捉到了细节,连忙问:“管钱的人的?”
“对。”邵明明直接坐在了鞋架上,说,“我们队长,大学学金融的,就让他管钱了。”
“啥大学啊?”唐九洲弯腰换鞋子,他今天穿的是靴子,怪难脱的。
“北大。”
唐九洲鞋子没脱成,一屁股坐下去摔了个墩,痛得他龇牙咧嘴。
“别惊讶,我们一中队学霸挺多,你刚刚碰见那个抱着猫的,蒲熠星,南大的,也学金融,还去国外留学过。”邵明明上去扶他。
唐九洲皱了半天眉头,觉得这一中队果然都不是常人,宅男都是南大出身。“科研小组不会还有清华的吧?”
邵明明慢悠悠的点了点头。“你来一中队之前也不先了解了解我们队伍构成的吗?”
唐九洲闭了闭眼睛冷静。他了解过,一个S级两个A+级还有两个A级,一共就五个人,就是一个一中队。而且和其他由哨兵当队长的队伍不同,这个一中队的队长,是个向导。他在塔里面就听前辈提起过,是个看起来安安静静的男孩子,长得特别好看,名字也很好听,叫什么文韬……
“郭文韬,他是我们队长,队内可与主攻位蒲熠星比肩的最强向导,目前没有人发现他的极限在哪里,脾气挺好,底线是蒲熠星。”邵明明指了指塔的方向,又说,“那个里面有个检测机器你还记得吧,测综合素质的那个,他的数据至今还在第一。”
“一拳五百就是他?!”唐九洲大惊失色。
“就是他。”
唐九洲的膝盖不自觉的就软了。“我是不是应该抱牢他的大腿。”
邵明明摸了摸下颚。“最好不要,如果你不想被弹幕机器蒲熠星在训练场上碾压的话。”
蒲熠星,哨兵,看起来是个宅男,实际战斗力爆表,最喜欢贴脸战斗,从肉/体到精神的无限连环输出,体力惊人,脑力惊人,会三种语言——中国话,外国话,绵阳话。爱好冒险,是个赌徒,还是个韬韬不绝重度患者。
“是郭文韬的那个韬。”邵明明给人倒了杯水。“这两人黏糊几年了,虽然还没确立关系,但是已经把自己是对方所有物打在自己头顶名字下头了。”
但是千万别管他们感情上的事儿。
邵明明警告。
为啥啊?
唐九洲一口东北大碴子音。
“有点疙瘩,私人的,弯弯绕绕挺多,他们没有详细说过,我们也不问。”
两人坐在餐桌边,面对面,手中各自捧了个五彩斑斓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塑料杯。唐九洲觉得这玩意儿太晃眼又中二,但看对面邵明明宝贝这杯子,几次欲言又止,还是继续听邵明明讲这个一中队。
“文韬军/衔是我们里头最大的那个了,但是他要求我们具体不能说,再过个几年若是没有什么不良档案,应该就又要升了。他这人其实挺神秘的,我来一中队的时候他就已经呆了两年了,那个时候就特别厉害特别神秘,也不知道他的过去,但估摸着是参与过什么事情,不然哪里升这么快。”邵明明嘴皮子溜,说话特别快。“我也就这么时候敢跟你交代这些,蒲哥去找自己的猫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好像知道文韬身上的事情,但我们都没敢问。”
“他们很早认识?”
“应该,蒲熠星也是后来到这个队伍的,第一天两个人就吵了一架,哇,你都不知道,那时候吵得叫一个激烈,文韬眼睛都红了,不是生气的那种,就委屈红,你知道吧,看着特别可怜。蒲熠星一个冷白皮,脸都红了,然后两个人各自回房间了——蒲熠星‘pang’的关门,房子都震了一下,文韬关门很轻,我看着都委屈,还抽泣了下,当时我感觉都要飞升成妈粉了。”
邵明明越讲越激动,还绘声绘色的,手还往楼上指。
“哇我和齐思钧都吓死了,大半夜还互相发短信问情况。结果呢,第二天就和好了,我和齐思钧晨跑回来就看见这两个人一起缩在沙发上面抱着薯片看电视,穿的还是睡衣,毛茸茸的,旁边还有三只毛茸茸的猫,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压根儿看不出来这两娃子昨晚吵了个架。哇你不知道,现在蒲熠星宠文韬宠的不行,文韬说想吃啥今晚餐桌上必有那道菜,文韬说想吃城那头的奶茶,蒲熠星做个任务回来还专门拐个弯而去买,这次文韬出去任务两个月了,蒲熠星跟个望夫石似的天天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