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ling的推荐LOFTER(乐乎)

烟绯找到了五位嫌疑人,她说她会为你找回公道,而你则手捧一束鲜花,对她点头轻笑

WhokilledTheTraveler

迪卢克从黑夜中走来,挺拔的脊背若利刃般将夜色劈开。他姿态优雅地拉开椅子,行动间夹杂着一缕清甜的酒香。

“是我杀了旅行者。”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用美酒与守护。”

晨曦酒馆中有他为你搜集的各类美酒,有由他派人记录下的各国风光。花房中养育着云巅上的野花,洞窟中的莹草,由最柔软的鹅绒制成的床铺会让...

晨曦酒馆中有他为你搜集的各类美酒,有由他派人记录下的各国风光。花房中养育着云巅上的野花,洞窟中的莹草,由最柔软的鹅绒制成的床铺会让你放松心神,而你则可以趴在他的膝边,由他为你讲述一篇又一篇,英雄与卑鄙者谱下的壮丽史诗。

你实在不必再去旅行

他会与你在夜晚共同守卫蒙德,又在晨曦到来之前回到冷清的酒馆,亲自为你斟上一杯香醇的美酒,与你一同静待第一缕阳光做客。

他会看着你在疲惫与酒精的作用下慢慢闭上眼睛,并低下头,在你的睫毛上落下轻轻一吻。

嘘——

他为你准备了一间华丽的府邸,在只有他一人知晓的房间中,你会成为受保护的公主,荆棘与风雨再不能近你身侧。

温迪轻轻伸手打开窗户,让微风闯入房间,若隐若无的酒香随之消散。

“是我杀了旅行者。”他轻眨眼睛,“用自由与快乐。”

他为你做出了无数诗篇,并在秘密基地中为你种上了满地的蒲公英与风车菊。蒙德的每一个酒馆都在诉说着你们之间的爱情故事,所有贵族小姐都会为你的美丽与坚强所惊叹。无形的风会带走你的一切愁绪,你会在竖琴的悠扬曲调中绽放笑容。

他会与你在春日摘下鲜花,一同酿造美酒,又在秋日时挖出,在草坡上一同享用。

他会将竖琴交到你的手上,然后靠在你的背后,手拉着手教你弹奏。

他为你创造了一个仅有他看得见的风的指环,在你的无名指上,永远不可分离。

钟离踏着晨曦而来,金色的阳光将他照亮,也同样照亮了满室厚重的岩石纹路。

“是我杀了旅行者。”他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用守护与责任。”

他为你的生活做了细细的规划,衣食住行无一不是最佳。被神力所滋养的永不凋谢的兰花被栽种在你的窗台,只需轻轻推开窗子,你便可以就着清雅的香气,欣赏眼前的四季之景。

他会与你一同见证璃月的兴荣,在卸去职务后成为你一人的守护。

他会在街边牵着你的手,为你抵御一切危险与寒风,他会抬手将你纳入怀中,感受着两颗贴近的心脏,与一种频率的震动。

你的后腰上有他用鲜血绘成的小小符篆,那里有他的神力,他的神识。他会如同大地一般,永远支撑着你,永远在你身边。

艾尔海森环视一圈,目光停留在对面的岩壁上,似是在透过它与什么对视。

“是我杀了旅行者。”他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拂过,“用学识与思考。”

他会静静地聆听你讲述自己的未来与目标,并为你的行动作出细致的规划。艾尔海森丰富的学识令你惊叹,而他则会接受你的赞美,并对你的鲁莽表示担忧。你未来的每一次行动都会有他的身影,他会是你最好的伙伴,你最坚实的依赖。

他会与你漫步在林间,感受着初露于叶片间蒸发的清爽气息,他会与你耐心地欣赏着一朵花开,一片叶落。

他会与你坐在午后的长廊之上,在树影摇曳间品味书墨之香。

单纯的你在他这里没有秘密,他了解你的一切思维,你的所有行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会为你解决一切烦恼,他会成为你灵魂的依靠。

散兵摘下斗笠,竖起后挡住窗户,遮蔽了外界的光辉。

“是我杀了旅行者。”他轻轻勾起嘴唇,紫色的双眸中闪过兴奋的火光,“用疼痛与糖果。”

他会赞扬你的勇气,鼓励你朝他挥下刀刃,他会嗤笑你的弱小,将你一次次击倒在地,锋利的刀刃划过你的肌肤,甜美的鲜血是送给他最好的礼物。他会在废墟中将无力挣扎的你轻柔抱起,为你抹去脸颊上的灰尘,在你不甘的眼神中微笑。

他用力量与恐惧为你塑造了坚实的堡垒,又用奖励与甜美将你装扮。

你的一切痛苦与欢乐都将由他所给予,他会是你唯一的信仰,唯一的神明。

他是你永恒的梦魇,在每一次黑暗降临时侵入你的心灵,痛苦与快乐交织为一体,你早已无法逃离。

“真是一场精彩的审判。”

“你的决定是?”

“我将继续旅行。”

“那么请来参加下一次的审判吧,你将作为被告人,罪名是谋杀五名男子。”

NOTICE启事

Toallitconcerns,通告所有关系人

Thisnoticeapprises,这则启事通知

Thetraveler'sfortrial,下回璃月法庭

AtnextLiyueassizes.将要审判旅者

而你最后选择了继续旅行,所以这一次你成了杀死了爱情的凶手,所以成了下一次的审判对象。

关于作者的精神状态,啊哈哈哈哈,哪里有人放假了还要熬夜写作业不疯的,我疯了,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啊哈哈哈哈。

……开玩笑,我主要是很喜欢这种暗黑风格的梗233

彩蛋是你的视角,接受新一轮的审判

愚人众×你

你≠旅行者,妹是人鱼,内含大量黑化狗血强|制爱黑泥

全文1.8w,救命啊怎么这么多(。)不快乐的人鱼和为之发疯的执行官们

0_

他们曾说你是执行官们的情人。

那也是至冬权力中心里,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秘密。在永远寒冷的雪国里,女皇的暴|力机器们——愚人众的执行官,豢养着一条真正的人鱼。你的眼睛像是海洋,你的头发仿佛乌炭,你的鱼尾上,鳞片闪着宝石般的光芒。你被养在堆满了珍宝的牢笼里,带着黄金和宝石镶嵌的镣铐,唱着无人能懂的歌谣。

他们说,那是执行官们心爱的情人。

是吗?

你轻轻地敲了敲玻璃的牢笼。

你知道自己只是宠物而已。...

你知道自己只是宠物而已。

1_

你在许多年前来到提瓦特大陆最北的雪国。那时,你是一件昂贵的商品。为了抵债,拥有你的人把你团团捆住,满心惶恐地把你送到了愚人众执行官的手边。

愚人众的执行官中,有一位被称为博士——后来他在你耳边,轻声告诉了你他真正的名字,但那个真实的名字对你而言无足轻重。当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蹲下来,抬起你的脸颊,饶有兴致、不怀好意。

“真有意思。”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第二句是,“海底的冷血生物也会流眼泪?”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哭泣。把你像捆好的猪狗一样送来这里的是你曾经的主人,他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买下你,却从未善待过你。在他那里度过的日子,直到很久以后都会让你从噩梦中惊醒。当他恐惧于自己在愚人众那里欠下的高昂的债务,就把你捆好,迫不及待的送到了愚人众的手边。路途遥远,你几乎滴水未进,早就憔悴不堪,但那时你居然还有力气,啪嗒啪嗒流下眼泪来。

你很漂亮。

你有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非常动人。可自从你被买下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当你像猪狗一样被捆着,而多托雷抬起你的下巴,强|迫你抬头看他时,你嘴唇干裂,漆黑的头发蜘蛛网一般垂下来,笼住空洞的眼睛。狼狈不堪。

但你就是在哭。

多托雷满怀恶意地打量你的时候,你的眼睛只是轻轻一动。眼泪从那双死去的眼睛里落下来,啪嗒地打在他掌心里。你看着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杀了我吧。”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未来的日子,你还会无数次对他说这句话。多托雷一开始毫不在意你的生死,后来却要为你发疯。

你对他说,杀了我吧。但多托雷只是笑了。在愚人众执行官的耳朵里,这种话未免太没创意——很多人落到他们手里,几番磋磨下来都会生不如死,最后毫无尊严地痛哭哀嚎,渴求死亡。但你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这么请求了。

——他甚至还什么都没做呢。

“你有最基本的智能。”多托雷饶有兴致地说,他的大拇指婆娑着你的脸颊,像是抚摸一件物品般的冷酷无情。“那么就该知道,让你活着,比只是简单地杀了你要有用的多。”

那句话背后的含义会让每个人都战栗起来。

——命运似乎早在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给你们写好了预言。

你向他索要的东西,你真正渴望的东西——无论是死亡还是自由,他全都不会给你。你一开始在哭泣,后来只是沉默。多托雷一开始高高在上,无比冷静,最后却仍俯下身来,为一份他得不到的感情而越来越疯。

“荣幸吧。”多托雷说,他对未来的纠缠一无所知,只是垂下眼睛来看你,慢慢把你脸颊上的血污擦掉了。

“我和你,”他说,“我们还要相处很久。”

2_

名义上来说,自你被送到至冬以来,你就成为了愚人众的公共资产。但那时,愚人众还没像日后那样内斗得如火如荼,明面上的体面还维持着。于是其他几位执行官高抬贵手,干脆地把你作为昂贵的实验材料的使用权全部给了多托雷。

多托雷也不负众望,物尽其用。

平心而论,后来你心平气和地想起从前,也会承认:他其实没有折磨人的嗜好。

多托雷是个科学家。

他划开你的胸膛,观察你的内脏,并不是为了折磨你。他喂给你那些药物,观察你的反应,并不是特意选择了最让人痛苦的方式。你因痛苦尖叫的时候,他也不会哈哈大笑,而是皱起眉头。就像正常的人类不会因为小白鼠的哀鸣而快乐一样。

你是珍贵的实验材料。

所以多托雷也饲养你。

最开始他喂给你生肉,从海底捕捞上来的鱼类,散发着浓重铁锈味的肉块……而你用尾巴把所有食物都掀翻了,整个实验室都是水和流着血的肉块。连多托雷都被劈头盖脸洒了一身水。下属们吓得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动弹。结果那一次的实验你就痛苦得格外鲜明。

你在实验台上痛苦地翻腾、尖叫。人鱼动听的声音本来应该歌唱远古的歌谣,但那时却只是不停地哭泣、谩骂。你哭个不停。

连一向石头一般的,多托雷那些下属们,也在你的尖叫声中忍不住打颤。

多托雷那一次也格外的焦躁不安。

……他实在是被吵得受不了。

后来这疯狂的科学家妥协了。你是太珍贵的材料,弄坏得太快的话他都不知道从那能抓来下一只。于是多托雷学会用人类的食物喂你。在实验开始前,他会给你脖子上扎一针麻醉剂。

大部分时候,他得自己把你按住,用束缚带把你捆住还不行——因为在实验台上你的挣扎会无比激烈,有力的尾巴胡乱扫荡,可能他昂贵的实验器械就会遭了殃。所以他只能脱了外套亲自上阵,按住你的脖颈,把药剂注射进去——你最初还挣扎,最后药剂渐渐起效,就只是彻底安静下来,用空茫的眼睛看着实验室的天花板。

在愚人众内部,有卡皮塔诺和阿蕾奇诺这种实战派,自然也有多托雷这种不以战斗见长的人。注射完药剂之后,他挽起自己的袖口,胸口不稳地起伏着,那双血色的瞳孔冰冷地俯瞰着你。

“你让我的工作很难进行。”他说。那么理所当然、带点恼怒的语气。

而你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在冰凉的白炽灯的照射下,他的脸好像是一团苍白的阴影。

“杀了我。”你说,声音很轻。你看到他血色的瞳孔,“现在就杀了我。”

多托雷气急反笑。

这是头一次他起了如此大的杀心。却偏偏在最后一刻忍住了,没掐断你的脖子,而是改而掐住你的脸颊。

很用力,好像甚至能听到脆弱的骨头在哀鸣。但你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你只是看着他,蓝色的眼睛像是蓝色的泥潭。多托雷的头发垂下来,给他那双血色的瞳孔带来了危险的阴影。“可笑。”他说。

“没有我的命令,谁敢让你死?”

落到了愚人众的掌心里,若是有那么容易脱身,女皇的暴|力机器岂不是名不副实?

“你不如想想怎么讨好我,让我快点厌烦对你的研究。”多托雷说,残忍冷酷的声音。

“——否则就继续活下去。”

“生不如死地活在我掌心里。”

3_

至冬的首都不仅是权力的首都,也是所有流言蜚语的首都。在冰冷的雪国里,纷纷扬扬的传闻总是从这一场舞会飞到另一场舞会,它们比任何一只鸽子飞得都快。公爵夫人们摇着扇子,露出暧昧的笑容:

您相信吗?流言蜚语说,愚人众的那位大人爱上了自己养的人鱼呢。

多么奇怪!

流言蜚语就如同雪花一样,纷纷落在至冬每位执行官肩膀上。那时候所有人都在好整以暇看多托雷的笑话,毕竟……脸上顶着奇怪的红印来参加女皇陛下的御前会议,也算是多托雷的勇气不是吗?

女皇陛下便轻轻一笑。

“多托雷卿,”她挑了挑眉,“看来有些流言蜚语也不能全否定,你说是不是?”

此话一出,就连斯卡拉姆齐也抬起了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整场御前会议暗流涌动,只有在女皇调侃多托雷的时候,气氛空前地和谐了。唯有皮耶罗皱着眉,但这无关紧要。就连一向喜欢假惺惺地和稀泥的普契涅拉也只是伪装性地咳嗦了两声,随后便也看向了多托雷。

多托雷脸上的红印看上去很像是被鱼类的尾鳍重重地打了一下,因为他脸上的这道未褪的印子,这几天舞会上的谣言可是越演越烈,越来越精彩。他那一刻的脸色难看到潘塔罗涅的笑容都忍不住加深了几分——多托雷站起来,把手按在胸口回答女皇的问话。

“请容我申诉,女皇陛下。”他一字一句吐出这几个字,“这完全是无耻的诽谤……”

“多托雷卿所言非虚。”潘塔罗涅温和地截断了他的话语,“半人半鱼的物种,自然是珍贵的研究材料。多托雷卿一向醉心研究,只关心珍贵的实验数据……也是正常。”

关心到被扇了一巴掌了也还没把人鱼剁碎了泄愤?多托雷何时成了这种温柔正常的科学家?

说到底,多托雷对于人鱼的研究越来越在意,他在其中表现出的反常状态——其他执行官尽收眼底,怎么会错过给他添堵的机会?

坐在末尾的木偶桑多涅便轻笑了一声。

女皇也笑了。

她的手指轻轻敲在木制的扶手上,不急不慢,笑意温和。但那声音却让几位执行官收敛了笑意,下意识坐正了。多托雷的神情更是难看得无以复加,那一刻甚至根本没有掩饰。

“既然如此,”女皇陛下以温和而不可拒绝的口吻说,“就让我们见见你珍贵的实验成果,如何?”

多托雷像是不知如何回答,一时竟没有言语。

但最终,多托雷笑了起来。

“自然。”

他把手按在胸口,朝女皇谦卑地行礼,“这世界上一切的权柄都属于您,女皇陛下。”更何况只是他实验台上的小小人鱼呢?

多托雷也朝在座的各位的同僚一伸手——

“这是我与在座诸位的荣幸,”他垂下头,任由蓝绿色的额发垂下来,遮住他满怀恶意的瞳孔,“能与女皇陛下一同欣赏此等造物。”

你们不是想看吗?

他那神情、动作、语气,无不透漏着这样的恶意。

那就让你们看看吧。

——只是不知道你们能承受多少呢?

“我必须重申,我对人鱼的研究算不上深入。”在帷幕揭开前,多托雷说,“恐怕我辜负了女皇陛下的期待,因为在过去的研究中,我只是在观察,而非改造。我今日呈上的也并非是我的创造,而只是最初的原型。”

他顿了顿。那一刻,多托雷的手掌贴在巨大玻璃仪器的壁面上,停顿了几秒,似乎是隔着壁面,安抚了一下里面的生物。或许那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不舍……

但很快,那一点似是而非的不舍很快融化在他血红眼睛里。多托雷露出一点似笑非笑,似乎是讥讽的表情,好像全局尽在他掌控中。他的手掌从玻璃上移开,改为扯住那猩红的遮布,“那么,陛下——”

“我献给您海洋深处的神明造物。”

你在亮光中猛地睁开了眼睛。

4_

潘塔罗涅听到一片沉默。

是死寂,是从未有过的安静。好像一瞬间,所有的呼吸消失了,所有的声音也消失了,世界上只剩下永恒不变的雪,还在窗外一刻不停地下着。一片一片,纯白的雪花飘落下来。

——潘塔罗涅看到了你的眼睛。

多年来,潘塔罗涅一直被称作冷酷无情的银行家。他所遵循的是比丛林法则更可怕的商业逻辑,金钱是冷酷的,金钱的逻辑是残忍的。而潘塔罗涅就是这残忍的逻辑的化身,他是只知道吞噬和屠杀败者的恶魔,他的血都是冷的。

可他看到了你的眼睛,那一刻——

莫名其妙的,他想起少年时期曾在冬日跋涉过的那条河流。如此冰冷,如此纯粹的蓝色。

潘塔罗涅那颗在血水里泡着的心脏,冷酷无情、从来未被任何事物打动过的心脏,突然极重极重地跳动了一下。

像是一片冰凉的雪花从天而降,很快就融化在了血水中。

但那一刻从脊背漫上来的战栗的感觉无法被忘记。

一秒、两秒。

潘塔罗涅听到数秒的沉默。

随后,就像是作为对这数秒平静的回应一般——

所有人的心跳声猛烈地狂暴起来。

5_

女皇陛下,慢慢露出了微笑。

“啊啊,多托雷卿。”她温柔地说,“我想现在,你可敬的同僚们都能理解你了。”

6_

……其实,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时你作为商品被送来至冬,待遇就像是一只小狗、一只名贵的猫。多托雷在冰冷的实验台上给你注射麻醉剂,又皱着眉把你剖开。剖开又缝好,缝好又继续扯开。他根本不怜悯你。

当他在女皇陛下面前把你像展览的标本一样送出去,送到所有人眼睛前时,他心中确实产生了杀意。因自己的所有物被窥探而产生的,极为不悦的杀意。

但那杀意里并不包含任何柔软的感情。他那时并不爱你,还不爱你。

没关系,他日后会爱你的。

会爱得很痛苦,爱得失去引以为傲的理智。爱到冷静地意识到自己疯得不成样子,但也根本无法停下来。

你会说:被他爱上,其实是一种不幸。

——如果那混杂了占有欲、探究欲和施虐欲的集合体勉强可以称得上是爱的话。

多年来,多托雷从不相信感情。他觉得那一切全是大脑所释放出来的化学物质在作祟。只有碌碌无为的凡人才会被自己的大脑迷惑,而聪明人是不会受其影响的。他从来不曾爱具体的人,从来不曾垂下头看过谁,他只爱那些让人疯狂的真理……

他把自己对你的迷恋全部归因于求知欲。

但是科学家的求知欲,并不该让多托雷下意识凝视你的侧脸。并不该让他在只是安静地停下脚步,听你断断续续的歌声。也不该让他因你憎恶的眼神而骤然焦躁不安。

哪怕是再黑暗的心脏,只要跳动起来,就是弱点。

后来你差一点就逃离了他。差一点。

……那一次的结果可不怎么好看。

你还是被抓了回来,被团团捆住,扔到愚人众执行官们的眼前。那景象实在让人想起初见。不过全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你在昂贵的地毯上蜷缩起来,鱼尾无力地在地上抽搐。疼得嘴唇发白,眼前一阵阵发黑。

议事厅内有许多人的呼吸声。在你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因痛苦而尖叫的时候,有人不自觉攥紧了把手,也有人只是以冷漠的眼神看着,怒火中烧,同时冷若冰霜。多托雷哪一种都不是。

他是那个无视了所有同僚各怀鬼胎的眼神,一步步走到你身前的人。

你苍白的脸颊映入他的眼中。

“喂,”凳子被拖动的声音,有人站起身,近乎警告的声音,“多托雷……!”

多托雷置若罔闻。

打进去的药剂很有效。你痛得实在无法集中理智,只是颤抖着,瞳孔涣散,慢了一拍才意识到有人在你身前蹲了下来,他衣角上精细的花纹垂在你眼前。然后是一双手,冰凉的手——轻轻把你额前乱七八糟的碎发轻轻撩到耳后。

——那双手上有还未褪去的铁锈味。那双手曾经掐住你的脖颈。那双手曾握着手术刀,有条不紊地一块块把你切开又缝好。现在这双手轻轻碰了碰你脖颈的伤口,好像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但你却因疼痛而骤然发出细细的尖叫……涣散的瞳孔再一次紧缩。

这一次你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多托雷的脸。

……你的后背几乎是瞬间,漫上来一阵恐惧般的刺痛。

“就这么想要跑?”

多托雷的手温柔地搭在你的脖颈上。他垂下眼睫,很容易被人误会是一个温柔的表情。但你却能看清他的眼睛,在极度的暴怒之后,他眼中只剩下一片红色的灰烬,熊熊燃烧着占有欲和可怕的杀意。

你在那一刻痛得无以复加。但,你却咬住嘴唇,歇斯底里的笑起来。

“你这……你这疯子……多托雷……”你说,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是人鱼……我是怪物……你又算什么?”

你终于……终于看懂了他的眼睛。

你是与人类截然不同的物种吧——尽管你曾经以为,自己与他们并没有两样。多托雷最开始把你当成实验材料,他说过你是人鱼,是与人截然不同的怪物——那样冷酷无情,轻视怠慢的态度。

那他如今为何这么看着你?

这故事真是可悲、扭曲,又恶心啊……

……多托雷笑了。

“不用想着激怒我。”他说,“如你所言,你是人鱼,而我是把自己切开的疯子……我们不是很相配吗?”

他的声音低下来,那双手温柔地摸了摸你的脸颊,无师自通般带着极为强烈的占有欲,“你却总是想着要逃……逃到哪里去?”

谁敢庇护你?

愚人众的旗帜之下,世界上任何一条河流、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没有哪里是你可以去的。你所踏足的土地将尸横遍野,朝你伸手的人,那就砍断他们的手脚,等到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血,你自然无处可去。

你还能去哪里?

多托雷于是平静地下了断论,“你哪里都不能去。”

“只能永远、永远留在这里。”

“永远别想逃。”

7_

他们说,你是愚人众执行官们的情人。

某种意义上,或许并没有说错。

多托雷在女皇陛下面前揭开了命运的幕布,而你睁开眼睛,穿过扭曲的玻璃和水波,看了所有人一眼。

女皇便笑了。

当多托雷将你的存在摆在女皇面前时,其实就已经重申了你作为愚人众公共资产的身份。

女皇却看到了更多东西。

她在你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年幼时读过的故事,能轻易掀起战争、以无数冤魂和尸骨作为点缀的美貌。你的眼睛,本身就值得一场特洛伊……当看到自己下属们的表情,她笑意加深,便伸出手来——

“真是美丽。”

“那么,”女皇说,“还请诸位好好饲养多托雷卿的实验成果。”

女皇的命令在至冬就是至高无上的。就算是皮耶罗在那一刻皱了眉,他们依旧起身,在女皇的权杖前低下头来。

他们后来都喂养过你。

有些人只是警惕地从一开始就避开你的锋芒,只将女皇的命令当成烫手山芋。有些人却被命运牵引着,走到你的牢笼前来,手掌贴上玻璃,深深地看你。

阿蕾奇诺最初是前者,后来成了后者。

她对危险的感知比任何都灵敏。当在女皇的御前会议上,她看到你的那一瞬间,就像是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了咽喉里——既无法吐出,也无法咽下,让人坐立难安。那种感觉,阿蕾奇诺称之为恐惧。

所以她从不亲自来到你的牢笼前。

但她犯了一点小错。

一点致命的错误。

当阿蕾奇诺焦头烂额,无比烦躁地来到你的玻璃牢笼前,看着满地的水流和带着血迹的肉块的时候,她很烦躁。那烦躁就要化为杀意,但她先看了你一眼,所以那烦躁最终只是烦躁,让她危险地眯起眼睛来。

“你想怎么样,人鱼?”阿蕾奇诺说,“你是想绝食吗?”

你的回应是冰冷地看着她。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畜牲。”你说,那是第一次,阿蕾奇诺听到你说如此多的话。你的愤怒显而易见,甚至让你那张总是苍白的脸红起来,“别把你那该死的尸体扔到我的水里来。”

从没有人敢对愚人众的执行官如此言语。

所以阿蕾奇诺的下属全都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下。现场是一片诡异的死寂。

阿蕾奇诺站在那里,听完了你的话。她等了几秒,古怪地发现自己心中并没有怒气。

她看着你。

你漆黑的长发浮在水面上,像是一张蛛网。那双眼睛根本毫不掩饰愤怒与憎恶,苍白的脸颊泛着红色。阿蕾奇诺突然想到,啊……或许你会喜欢红宝石。

阿蕾奇诺自己也觉得奇怪。

她根本不想拔出剑来,划开你对她出言不逊的嘴,比起剑她更想用自己的指尖去触摸一下——你会咬她吗?

阿蕾奇诺的手指轻轻敲在自己的佩剑上。“……好。”她的下属们差点惊地跪下去,阿蕾奇诺如此好说话地对你说,温和的,像是她对着自己孤儿院的孩子们温柔地说话,“我道歉。”

你并不理解其他人的惊讶。但这并不妨碍你皱起眉——果然阿蕾奇诺顿了顿,又走上前来。她的靴子踏在被晕开的血迹里。

“我道歉了。”这杀人如麻的执行官哄孩子一般温和地说道,“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温和的语气,攻击性极强的姿态。与礼貌的话语相悖的,是她把手按在你的玻璃鱼缸边缘的姿态。那其实并不是一句商量的话——阿蕾奇诺只是在要求:再说一句话,再对我说句话。

你冷笑起来。

你一甩尾巴,毫不留情地滑入水中,溅起水花。阿蕾奇诺闪避及时,才没像最初的多托雷那样被溅了一身水。她的下属们急忙上前,这时候,阿蕾奇诺的表情才露出一点冰冷的恼怒——

她这时候还不习惯,还会对你的态度感到恼怒。不过没关系,她很快就会习惯的。

后来阿蕾奇诺亲|吻你流泪的眼睛,你总是紧紧咬住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她会强硬地一点点一点点咬下去,品尝你从来说不出柔软话语的嘴唇。你的脸颊泛起潮|红,而阿蕾奇诺总在你哭得受不了的时候给你戴上昂贵的珠宝——像是一种笨拙的讨好,或者她就只是喜欢送你珠宝罢了。阿蕾奇诺很喜欢送你红宝石,那些血一样的宝石贴在你冰凉柔软的皮肤上,因你的哭泣而微微晃动……阿蕾奇诺迷恋般地咬你的脖颈。

“好孩子。”她说,“好孩子。”

你撇开头去。像是第一天和她见面时一样,一言不发。

8_

多托雷在至冬有许多昂贵的房产,大多来自女皇慷慨的馈赠。他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放在心上,养了你之后不过是顺手把你安置在其中某处昂贵而偏僻的别墅内——也免得你在实验室呆久了,真的死了。

空旷而冰冷的别墅,在你眼中,与牢笼并无不同。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在这里,你不必再看多托雷那张讨人厌的脸。

当然后来,你们的关系变得如此奇怪,这栋别墅就变了。多托雷往这里面塞了那么多东西,就好像是要讨你欢心——昂贵的礼物,闪耀的宝石,价值高得让人咋舌的古老书籍……

多托雷喜欢把你抱在怀里,在你耳边笑。你能感受到到他胸口传来的颤抖。

“不喜欢?”

和他相处越久,你越懒得搭理他。说什么?说“你要是能直接去死我会更高兴”?说不定他会闷笑着俯身下来吻你的眼睛,满是恶意……因为他知道你做不到。

你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呆在别墅里。趴在玻璃的牢笼边上,沉默着发呆。仆人们对你恭恭敬敬,她们也知道你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在这别墅里的侍女们大多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更不会回应你的声音……你知道这全是因为多托雷那可怕的占有欲。

哥伦比娅有时会来到这安静到诡异的别墅里。她总是带来昂贵的书本,那些书页都已泛黄,写满了你不能辨认的古老文字。但哥伦比娅全都能看懂。她会坐在你的玻璃牢笼前,用她那可以和人鱼歌声媲美的嗓音,轻声念起许多古老的诗句。

你很少说话。你并不歌唱,也不回应。偶尔,你会浮出水面,静静地听哥伦比娅念完某一首长长的诗篇,然后又沉下去。只给念诗的人留下一个冷漠的侧影。

哥伦比娅安静一会,合上书页。

歌唱一般的声音含着笑说,“……无情的人啊。”

其实你并不是不能歌唱。你在来到至冬前曾受过诸多折磨,但就算是这样,你的前主人也没有损坏你的嗓子——就算是那种人也知道你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人鱼的歌声。

你只是不愿意。

久而久之,至冬舞会上总有些传闻,说人鱼在岸上的时候就被剥夺了声带,不能说话……

你在皮耶罗身边时总是很安静。比任何时刻都安静。因为他似乎并不为你的容貌所动,也不会硬要你开口说话,这男人像是……普罗米修斯。承担着沉重的命运,不苟言笑,偶尔他用银灰色的瞳孔凝视你,满是冰凉的审视。但和多托雷又不太一样,多托雷总是控制不住地要倾泻恶意,但他就只是……平静地看着你。

皮耶罗无意折磨你,但也不会亲近你。他有时把你放在一旁,然后就独自处理那些政务,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而你也总是很安静。

只有唯一那一次,你趴在鱼缸边缘,壁炉安静地燃烧着。皮耶罗翻过一页文件,似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难得地露出了一点倦意。

雪是从那个夜晚开始下的。

你抬起头来,望着窗外。虽然来到至冬已经很久,但雪对你而言仍旧是神奇的东西——在被前主人买走前,你生活在不会下雪的海边。来到这里以后,多托雷不会放你独自外出,阿蕾奇诺和哥伦比娅把你当成脆弱的娃娃,在皮耶罗的府邸的那一次,那是你第一次看到雪。隔着玻璃,隔着很多玻璃。

雪是白色的,像是糖霜。一片又一片,在夜空中格外明显。你出神地看了好一会。

“好安静啊……”

你轻声说。

皮耶罗没有抬头,他只是又翻过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良久,你才听到他的声音。“你的家乡在哪里?”

他又签下一份文件。等了几秒,皮耶罗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你平静的视线。你已经没在看雪了,你转过头来看他,平静的蓝色眼睛。皮耶罗也平静地和你对视了一会。

他把羽毛笔放回了墨水瓶里,站了起来。凳子在地毯上拖动时,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不想说?”

皮耶罗起身,放下刚刚挽起的袖子,一颗颗扣好扣子。然后他取下挂在门口的带着厚重皮毛的披风,转过头来看你。

银灰色的瞳孔看着你。还是那种平静的,善于发号施令的声音。

他说,“出来。”

“我知道多托雷对你的身体做过改造,我也看过报告。你能化出人类的双腿吧。”没等你再说什么,皮耶罗就开口了,从头到尾都是陈述句,“从那里面出来。”

你看着他。

皮耶罗的瞳孔里没有任何会让你恐惧的东西。那里面只有一片平静,似乎没什么能让他惊讶,没什么能让他恐惧,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对你说,出来。

你垂下了眼睛。

是的,多托雷是对你的身体做过改造。自从那一次逃跑把你抓回来之后……你的尾巴,便已经完全失去捕猎的意义了。不再能长久地游动,不再能支撑你的逃跑,它变得那么无力……但多托雷却让另一种咒语在你身上灵验了。

像是童话故事那样。

从鱼的尾巴变成人的双腿。

但人类的双腿对你而言仍然是羸弱的,你赤着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湿漉漉的,差点踉跄了一下。皮耶罗伸手,扶了你一把。

但他的视线仍是平静的,你的身体对他而言,似乎和窗外的雪花没什么两样。他只是把披风披在了你的肩膀上。

你在那一天夜里看到了真正的雪。

纯白的雪花落在你的睫毛和头发上。你睁大眼睛,两只手都紧紧攥着披风,只能用眼睛去追寻白色的雪花。那些雪花好像是春天落在你肩头的,白色的梨花花瓣,你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感受到了脚下的冰凉,才恍若初醒般转过头去。

皮耶罗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你只能仰起头来,看到他的侧脸。这男人久经风霜,他的身影立在雪中,似乎过去百年也会屹立不倒。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只是注视着……注视着前方。

你朝他的方向慢慢地走了一步。赤脚踩在柔软冰凉的雪上,轻轻陷下去一点。

“小女孩。”

皮耶罗转过头来,看着你。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似乎一切都没法要逃过他的眼睛。你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他似乎已经全明白了。

“别对我耍那些花招。”

愚人众的执行官之首,只是如此说。

“没有意义。”

9_

达达利亚在女皇的王座前跪下,宣誓成为愚人众执行官末席的时候,至冬正在下一场大雪。大雪本是寻常景色,但公鸡普契涅拉却觉得那个冬天格外让人头疼。

当然冰冷的雪里仍有些滚烫的东西。比如他那些同事们趋近白热化的内斗。以至于达达利亚——【公子】——正式在女皇的王座前跪下来,宣誓效忠的时候,愚人众执行官都无暇顾及这位年轻的新人。

他们正忙着笑里藏刀,互捅刀子呢。

公鸡普契涅拉作为这场闹剧从头到尾的观众,看到如今这场面还是觉得心惊肉跳。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啦?一开始你在女皇面前露面,多托雷那轻慢的态度,还有谁看不出来?后来多托雷为你变成什么样,大家也都有目共睹。而他的疯狂就像是会传染似的,之后在整个愚人众高层中蔓延开来。

普契涅拉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同事们,如今为得到你的注目而争斗着,抢夺着。却又因为被争抢之物实在太过珍贵而束手束脚,由此达成了诡异的平衡。

在达达利亚到来前,普契涅拉本来也还对自己的同事们有最后一点信心。这信心自然是来自丑角。本以为至少这位愚人众之首,将是永远冷静、平和、掌控一切的人——

但只需要一次。

只需要看到丑角望着你的眼神,哪怕一次就好。

好啦,现在好啦!普契涅拉如今想起皮耶罗看你的眼神,仍旧感觉怒火中烧。现在所有的执行官都陷在这愚蠢的局中了!愚蠢至极!

所以,在发现阿贾克斯的时候,意识到阿贾克斯一心战斗,毫无年轻人对于男女情爱的热情——啊!普契涅拉简直如获至宝。他如此重视他,几乎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位年轻的朋友上。

“要小心格外漂亮的女人。”

达达利亚正式成为执行官后,公鸡看着这还稚气未脱、锋芒毕露的年轻人,还是没忍住,对他再三提醒。他的语气,满是惊魂未定的担忧,和不言而喻的沧桑。

“尤其是那些格外漂亮的……非人类女人啊。”

达达利亚当时深感奇怪,歪了歪头,“啊?”

——很多年后,公鸡在把达达利亚送往璃月执行任务的时候,准会想起在遥远的冬夜里自己对这年轻人叮嘱的这几句话。

他心中必定满是悔恨。

他实在是不应该,对达达利亚说那几句话的。

普契涅拉怎么也没想到,正是他的再三叮嘱,三令五申,才令年轻的执行官对你从一开始就有了极其强烈的好奇心。年轻人总是兴致勃勃,不计后果。这好奇心,就是一切灾难的开端。

——达达利亚在一个难得的冬日晴天见到了你。

毫不在乎规则和章程,只相信战斗和剑的青年闯入了你所居住的别墅里。

那时你正趴在玻璃牢笼的边缘,美丽的鱼尾垂在水面下,轻轻摇晃。在难得的晴天里,仆人们带你来到室外,雪国浅金色的阳光洒在你的脸颊和肩膀上,那久不见太阳的皮肤像是雪白的瓷器。阳光下,水波晃荡间,你的每一片鳞片都闪耀着宝石般的光芒,美丽得几乎让人窒息。

你本该表现得惊慌一点,或是害怕一点。毕竟年轻的执行官突然出现,你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但太阳太好了,你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谁?”

达达利亚,年轻的执行官。那一刻,他的视线从你的脸颊移到你的尾巴,再挪回到你的脸上。许多人会对你生出贪欲,生出摧毁的念头——因为太过美丽的存在,本身就让人恐惧。但他那双海一般沉寂的眼睛里,却是一片纯粹的蓝色。

没有贪婪,没有渴望。在最初的目眩神迷过后,他就只是谨慎地打量着你。你毫无力气的手臂,徒有美丽外表的尾巴,你没有尖刺、也没有尖锐的牙齿。

“所以你就是他们说的人鱼。”

达达利亚皱起眉。这个年轻的执行官剑上染过了血,那一刻却像个大男孩一样,钴蓝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一点孩子般的天真来。

“你是很漂亮。”达达利亚说,“嗯,但你到底危险在哪?”

10_

你后来听说,愚人众内部为达达利亚闯进你的居所而掀起了不小的风浪。阿蕾奇诺似乎格外生气。弹劾信一封接一封,飞到女皇的书桌前,公鸡为护着这位年轻的末席,现在可以算是忙得焦头烂额。愚人众执行官们在御前会议前当众争吵,这让女皇大发雷霆,就差直接把弹劾信砸在自己的下属们身上。

这一切,当然是潘塔罗涅告诉你的。

那时他正把你抱在怀里,亲昵地亲|吻你的脸颊,缓慢地吻下去,像是蛇一样冰冷的温度。你在他怀里,整个人都在颤抖,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他怜悯地微笑起来。

蛇在你耳边轻声说,“这次你选中了他?”

“你觉得他真的能从我们这里把你带走吗?”

你说不出话来。你颤抖的手指抓不住任何东西,看着马上就要滑下去。潘塔罗涅一把抓住了你的手,占有欲极强地慢慢和你十指相扣。他的手指把你的紧紧攥住。

潘塔罗涅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瞳中倒映着你失神的脸。他吻掉你眼角的眼泪。

他的胸膛因笑意轻轻地震动起来。这男人总是如此,如同蛇一般,不把猎物全部吞下就永远饥饿,永远不满足。

“真是可怜啊。”

是吗。

你望着天花板,在那一刻有点控制不住露出冰凉而讥讽的眼神。

你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达达利亚。

就像是从前不会再见到那些和你说过话的侍从一样。

但灯火通明的晚宴,觥筹交错的人影中,你又一次见到了那双沉寂的蓝色瞳孔。它和它的主人不太一样,明明是那样安静纯粹的一双眼睛,它的主人却总是兴致勃勃地寻找斗争、渴求流|血。

当他穿过整整半个舞池,越过所有一切,笔直朝你走来的时候——

你在他瞳孔中看到某种恶劣的,恶作剧般的快乐。

“美丽的小姐,”他朝你伸出手来,行礼完美无缺,“请和我跳支舞吧。”

不是“能和我跳舞吗?”也不是“我有这个荣幸吗?”。而是近乎命令般的,来吧——请和我跳支舞。来吧。你会答应我的——那双眼睛如此说,你该不会要拒绝我吧?

你看了他的眼睛一会。

然后,你把手里的酒杯轻轻地放下了。

当达达利亚牵着你的手,滑入舞池中时,人群如红海般为你们分开。所有人都在看你们。当然,一半以上的视线都不敢往你身上瞥,而是投向达达利亚的后背。这眼神中有许多是很沉的,带着浓重的杀意,视线要是能点火,达达利亚恐怕早就被烧得灰都不剩了。

“他们都在看你。”你对达达利亚说。

达达利亚露出一点惊诧的神色,大概是没想到你会跟他说话。

“你会说话?”他说。

你只是安静地看着他。裙摆轻轻扫过地面,他带着你转了个圈。

达达利亚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点不太对劲。所以他选择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哦,如果您是说那种杀人的视线的话,我感觉到了。”

他满不在乎地笑了。达达利亚贴在你腰间的手非常规矩,但他本人却故意低下了头,在你耳边轻声说——那真是一个很亲密的姿势,“那就让我的同僚们看个够吧。”

他脸颊边的碎发垂下来,轻轻扫在你脸颊边,有点痒。你不自觉地轻轻眨了好几下眼睛。

有谁的手指重重地按在钢琴键上。

四座皆惊。所有的音乐声都停了,你的脊背在那一刻僵住了。达达利亚发现了,他瞬间皱起了眉。

潘塔罗涅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想,宴会已经结束了。对吗,各位?”

金色的舞池里此刻音乐声皆停,无人敢说话。谁敢应声?

潘塔罗涅也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的回答。他蛇一般的瞳孔只是轻轻移到了达达利亚怀里的你,那一瞬间,你明显地感受到达达利亚围住你腰的手臂猛地绷紧了。

潘塔罗涅温柔地说,任谁都知道他在对谁说话,“过来。”

——好像其他人都只是不重要的摆设。

你安静了一会。

然后,你轻轻地动了动,达达利亚没有明显地阻止你——你便轻易地挣脱了他的手臂,朝着潘塔罗涅的方向走了一步。

只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

因为达达利亚突然抓住了你的手臂。

那一刻,如果你没有听错的话,似乎无数或高或低的吸气声响了起来,每一道都包含恐惧和惊讶。这金色的建筑本是如此空旷、华丽,一瞬间却好像变得极小。空气重得没人敢抬头。潘塔罗涅眼里最后一点虚假的笑意也消失了,达达利亚更是面无表情——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里碰撞在一起。

冰冷狡诈的蛇对上野性难驯的狼。

……你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你也不清楚。

达达利亚的手原本紧紧抓着你的上臂,于是也就极为鲜明地感受到了你一瞬间的战栗。

好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达达利亚的眼眸一顿。

他垂眸便看到你过于单薄的脊背,黑发垂在肩膀上,你甚至没比冬妮娅强壮多少……

想到妹妹的时候,达达利亚便一点点、一点点地松开了手。

潘塔罗涅早已经失却最后一点耐心,满眼都是冰凉的杀意。达达利亚虽然松开了手,但不见得就放弃了对潘塔罗涅的挑衅,对上潘塔罗涅的眼神,反而笑了。

他正要再开口,挑衅一下这位他不喜欢的第九席。你被达达利亚松开手之后,低着头往前走了两步,于是潘塔罗涅的注意力此时都在你身上——

你停下了。

你转过头,看着达达利亚。这年轻的执行官似乎正来了兴趣,眉眼都是锋利的战意,他绝对想不到你会猛地转过来,轻的像是羽毛一样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脖颈,强迫他低下头来——

年轻人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一次你听到了有人再明显不过的大声吸气声、控制不住的惊呼声。还有潘塔罗涅手掌中有什么东西被猛地碾碎、折断的声音。

你在达达利亚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谢谢你。”你说,看着他那双纯粹的、深蓝色的漂亮眼睛,放轻了声音,“……真的谢谢你。”

11_

后来的事情,就不再是你听说的了。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一切的发生。

——政|治是肮脏的。而愚人众内部,从不是一块铁板。

在女皇陛下御座前,执行官们露出了各自的獠牙。或许那也能被称之为执行官大战吧?虽然不同于真实血腥的战场,但政|治的争斗同样可怕,它是……兵不血刃的。

最后的结局你也很清楚:在这场大战中,达达利亚被逐出权力中枢,远派璃月。

潘塔罗涅那一晚格外恶劣。他温柔的声音在你耳边说,“听说,公子大人被远派璃月,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

潘塔罗涅于是笑了。他的呼吸很轻,掠过你的耳边,黑暗中那双蛇一般的瞳孔注视着你……倒映着你的脸。

他温柔地摸了摸你的脸颊,“心疼了?”

你猛地挣扎起来,声音是哑的,“滚开!”

你的挣扎对于潘塔罗涅来说没有任何效果,他可以很轻松地攥住你的手腕,压过头顶,在凑得极近的距离中,他看到你泪光莹莹的双眸。你很快失去挣扎的力气,胸口激烈起伏,却只能被他按在身下,无法逃脱。

“好了,好了。”潘塔罗涅把你抱到腿上,温柔地吻掉你的眼泪,那双手抚摸着你的后背,“我们不说了,好吗?”

你没有力气,却仍在推拒。前所未有地抵触他的触碰。潘塔罗涅深知自己的本性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却也被你的异常勾得戾气横生。他掐住你的下巴,强迫你低下头来,和他额头相抵。

“别动。”潘塔罗涅说,声音里的戾气根本掩饰不住,“如果你不希望阿贾克斯的船在冰海上就消失,就安分点。”

你猛地睁开眼睛。刚刚因激烈的挣扎而起的红晕很快从你脸颊上褪去,你看着潘塔罗涅,毫不掩饰自己的痛苦与憎恶。

“去死吧。”

你用你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好像每个字都滴着血。

潘塔罗涅掐住你下巴的手指似乎微微地颤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又笑起来。

冰冷的蛇笑了起来。

“你恨我,对吗?”潘塔罗涅说,“没关系,那就恨吧。”

在俯身下去的瞬间,潘塔罗涅那双眼睛里只有一片森然涌来的,可怕的占有欲。毒蛇把尖锐的毒刺抵在你咽喉边,他冰凉的手挑开了你的衣带。

——因为我到死都不会放手。

政|治的动荡还没平稳度过,在公鸡和愚人众其他执行官的推动下,达达利亚离开至冬的日子一再往前推——当然,普契涅拉全然出自一份保存达达利亚的真心,这真心里或许曾有利用,但当政|治斗争危及达达利亚的性命时,公鸡还是当机立断,选择了保护这个年轻人。

在达达利亚离开的那一天,潘塔罗涅单膝跪在你面前,帮你穿上了鞋子。他握着你的脚踝,俯身下去轻轻吻了吻你颤抖的膝盖——

“这么不舍得啊……”感叹般的声音,带着笑意。

“那么就去送送他,如何?”

你看着单膝跪在你面前,似乎谦卑地仰起头来看你的潘塔罗涅。有点难以聚集的理智告诉你:这人非常、非常生气。

所以他也格外……恶劣。

你在港口边看到了达达利亚。

他似乎看上去没受什么大罪。穿着厚重的披风,却依然能看出年轻人高挑笔直的身形。公鸡就站在他身边,港口边还有几个人,似乎是他的姐妹们和母亲……他正蹲下来,给自己的小弟弟擦眼泪,颇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

你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一步。

下一秒,潘塔罗涅围在你腰间的手就用力了。他的声音轻轻地在你耳边说,“想过去?”

似乎是达达利亚妹妹的女孩——你记得她叫冬妮娅,有点惊讶地扯了扯哥哥的衣袖,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朝你的方向指来,不知道在说什么。

达达利亚抬起头来。

你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相交了。那一瞬间,达达利亚的瞳孔似乎微微睁大了一点,然后,他的面色瞬间冷了下去——他看到了你身边搂着你腰的潘塔罗涅。

公鸡的表情,你不用去看也知道有多么难看。他似乎说了句什么话,只说了一句,你远远地就看到达达利亚的身躯僵硬了起来。

然后,达达利亚就转过头去,再也没看你们一眼。但他的姐妹们,却格外好奇地从母亲的裙摆后偷看着你。

潘塔罗涅这时候才温柔地说,“看来公子大人是不欢迎了。”

你没说话。

登船的时刻恐怕早就到了,汽笛鸣了三声。达达利亚于是拎起行李箱,他的母亲用泪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最后抬起手来和他拥抱了一下。达达利亚蹲下来对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又说了几句话,最后才站起来,朝上船的方向走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再回头看你一眼。

公鸡站在他家人的身边,看着这橘色短发的年轻人走向驶向远方的船只。一步,两步。你在心里数着,三、四、五、六……

或许并不需要继续数下去。

你在心里轻声说:

回头吧。

就在公鸡不可置信的注视里,就在达达利亚家人们的惊呼中,阿贾克斯突然停了下来。然后,那几乎是瞬息之间发生的事,他猛地扔开手边的行李箱,朝你们看过来。

年轻人深蓝色的眼睛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朝你们奔来,好像一刻都不能多等,几乎是毫不费力地越过把上船的人和送行的人隔开的路障,像是一只矫健的豹子。就像曾经达达利亚越过整整半个舞池走到你面前,只为了朝你伸出手来——请和我跳舞吧。那时候他说,请和我跳舞。

你听到公鸡气急败坏,以至于完全没控制声音的大喊,“阿贾克斯!”

达达利亚全都充耳不闻。

最后几步他大步朝你走过来,甚至没给潘塔罗涅一点反应的机会。达达利亚猛地拉起你的手,在你手背上吻了一下。

因为快速的奔跑,他口中呼出的热气拍打在你的手腕上。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会回来的。”这年轻人如此说,明明是那么……愚蠢的一句话,却被他说得像誓言,像诅咒。他的气息分毫不乱,唯有坚定,“为了您。”

“是吗?”

只是几个瞬息之间,潘塔罗涅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攥着你的手腕,把你的手从达达利亚手中拽走。这一次,两个男人的视线撞在空气里,比上一次更激烈,完全剥离了最后一层伪装,只剩下想置对方于死地的无穷杀心。

“我劝你立马就出发。”潘塔罗涅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不然,可就赶不上远航的船了,【公子】。”

达达利亚毫不退让地冷笑起来,“你还没赢呢,九席。”

“天平到底会偏向哪一方,”达达利亚说,冰冷的杀意一闪而过,“我们拭目以待。”

12_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当你独自一人坐在窗边,静静地发呆的时候,其实你并不很惊讶于听到他的声音。

你很少能见到皮耶罗。自从愚人众内部的内斗越发水深火热之后,你见他的次数就更少。但你并不是很惊讶——如果硬要说有一点的话,你会惊讶,来到这里的是他,而不是普契涅拉。

皮耶罗的身影自黑暗中一点点浮现,他一贯冷静到似乎毫无感情的银灰色瞳孔注视着你。一如往昔。他的神色从不曾有丝毫动摇。

皮耶罗说,“回答我。”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这是我想要的吗……”

你撑着窗棂,慢慢站起来。然后,你一点点从窗边走近他,步入短暂的光明之中。那片光几乎白得刺眼。

“你怎么敢问我这种问题?”

你的声音很轻。

“——是我想来到这里的吗?”

“难道是我自己爬上陆地,是我一定要在至冬留下来?”

“是我自己愿意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是我自己愿意毫无尊严地在你们面前跪下来?”

“是我自愿与你们为伍吗?”

——不是啊。

你总是那么安静,那么寡言。那是你的本性吗?你曾经也欢笑过,快乐过呀。你也曾经自由地在世界上游荡,你也曾拥有力量。但最后你被剥夺了一切,被彻底困在了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

是谁把你困在这里?是谁让你沦落到这地步?

“你问我这是我想要的吗……”

你仰起头来。让那惨白的光照下来,照得你眼睛里的恨意全部清清楚楚,照得你脸上的表情一清二楚,你仰起头,对他一字一句说:

“我想要你们全都去死。”

在那一瞬间,

皮耶罗的眼角难以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那是人的意志也无法改变的本能反应。

你们的距离太近了,近的你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他也能清楚地看到你的眼睛,那双满是恨意、满是痛苦的蓝色眼睛。不管是多么理智,平静的人,在听到你亲口说出憎恨的那一刻——

你不相信他哪怕一点波动都不会有。

只要有一瞬间的破绽就可以了。不需要太多,只要有那么一瞬——

“杀了我吧。”你说,那已经是一句很久很久说过的话,你的声音那么轻,“杀了我,然后你的愚人众、你的计划——全都会恢复正常。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杀了我吧。”

皮耶罗看着你。

你的肩膀是如此单薄,他可以轻易地笼住你,把你按在他的阴影之下。你不会有多少反抗的力气的。他的瞳孔中倒映着你脆弱的脖颈——只需要轻轻用力,只需要一点力气。

他抬起手来。

那双手停留在你脸颊边,顿住了。你要到很久之后才会意识到,那或许是一个被皮耶罗遏制住的动作——他似乎想要摸一模你冰凉的脸颊,但最终还是没有。你看着他,只是看着他,顺从地仰起头来——看着他。

皮耶罗攥紧了拳。

最后,他只是转身离去。离开前,连他这样的人也显得有点疲惫。他没有再看你,他已经不能再看你了。如果再继续看下去,他所有的一切原则都会在你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溃散、崩塌。

皮耶罗只是说:

“你病了。”

13_

你哭了起来。

14_

你捂住脸,眼泪茫然地从你的掌心里流淌下来。并没有像童话里说的那样,变成珍珠。眼泪就只是眼泪而已,但当它啪嗒啪嗒掉下来的时候……有些人却比你更痛苦。

你的眼睛里并没有痛苦,并没有悲伤,有的只是一片冰冷的空茫。

——愚蠢的人们啊。

陷入爱情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一样的。一样的蠢。

15_

有一个夜晚,达达利亚带着你逃出了舞会,来到一片满是碎冰的湖面上。他小心翼翼地牵着你,免得你摔倒在冰面上,或者直接摔到湖水里。

“我知道有些人会在这里游泳。”他说话的时候,呵出的气在夜晚是一团白雾,“但我更喜欢冰钓……在冰水里打滚有什么意思?”

你没有说话。你用一只手攥紧了肩膀上达达利亚的外套,一边蹲了下来,把手放进冰凉的湖水里……在这到处都是冰雪的极北之国,流动的水是很难看见的,所以你只是慢慢划了划湖水,“我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过湖水了。”

达达利亚看了你一会。

他突然问你,“你想下去吗?”是很认真的眼神,当你有点惊讶地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只是认真地回看回来。

“不。”

惊讶过后,你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法在这样的水里游。”

达达利亚听说过那些传闻,有关你的传闻。他甚至曾经很厌烦那些窃窃私语——多托雷把你从人鱼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宠物,这到底好在哪里?对于他而言,一个强劲的对手,远比你现在这样安静柔软的样子好。

……你现在这副样子,每每看到你,达达利亚便从心底深处感受到一种古怪的感情。或许,达达利亚想,或许那是烦躁吧。

但那天晚上,达达利亚格外地坚持。

“没关系。”他扯开礼服脖颈处的扣子,像只在雪地里打了个滚的小狗一样动了动脖子,然后突然在你面前——跳进了冰凉的湖水里。

那湖水并不是太深。达达利亚的脸上、头发上都是水,他便摇了摇头,把水抖掉……那一瞬间几乎更像是小狗。但他只是朝你伸出双臂。月光莹莹地照下来,照亮他深蓝色的瞳孔。

“来吧,你不是人鱼吗?”达达利亚笑了,“那就到水里来吧。”

你蹲在湖边看着他。

达达利亚在湖水里等待着你,他就只是张开手臂……似乎笃定你不会拒绝。

是的。他想的没错。

……你是无法拒绝。

那晚的湖水是冰凉的。

你刚刚一滑入湖水中,达达利亚就抱住了你——他揽住你的腰,你垂着眼睛,仍由自己的双腿一点点、一点点重新变化,成为了你们初见时达达利亚曾见过的美丽鱼尾。

水,曾是你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你轻轻摇晃着尾巴,一时半会没有说话。达达利亚也没有,他专注地抱着你,看着你近在咫尺的脸,你漆黑的睫毛轻轻垂下来,沾了水珠,似乎看上去马上就会流泪。

当你抬起眼睛,看他的时候,月亮也同样照在你的眼睛里。

达达利亚觉得你的眼睛真是蓝。蓝得有点诡异。像是他曾在深渊里奔逃,最后逃脱那一瞬间,看到的晴朗的冬日天空。蓝得让人心都在发颤。

达达利亚看着你,或许是凝视。然后,他问你,“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你说,“嗯。”

达达利亚的脸上飞快地闪过毫不掩饰的戾气。他皱起了眉,像是在恼怒。环在你腰间的手也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但你没有出声。达达利亚有点生气,但很快,他就只是很不满地闭上了眼睛。这年轻人把额头抵在你的肩膀上。

“好吧,好吧。”

他闷闷地说。

“你想要我的心?”达达利亚说,“那就拿去吧。”

——随便你怎么利用吧。

16_

人鱼小姐不想做恶人们的宠物。

你甚至根本不想再活下去。

但总有些人想要你留下来,总有些人不愿意放你自由。那好吧,好吧。

——那就大家都失去自由吧,一起痛苦吧。

救命啊我怎么写了这么多(。)还有一些正文实在塞不下的小片段塞在彩蛋里吧,比较轻松和正文氛围不太一样……大家自助解锁

☆:宫远徵乙女

☆:姐姐是觉得我最好招惹吗

-

宫外的新娘想进来,宫内的新娘想出去。

落雪天一到,你的肩头就被盖上了厚重的狐裘,掌心也被放上了手炉。

“我不冷。”

你试图丢掉手炉,却又被侍女制止。

“小姐,这天凉,若是您冻着了,长老们是要怪罪下来的,届时您又要喝那些黑压压的补药了。”

“我知道了。”握紧那手炉,感受着那滚烫的温度就快要让你喘不过气,你屏退了屋内的侍女,“你们都出去吧。”

“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院子外,飘雪还在星星点点的落着,发泄似的将狐裘丢到一旁,你撑头看着那落在枝头的白雪。

真羡慕呢。

雪啊,它...

雪啊,它想落在哪里就落在哪里啊。

不像你。

终其一生都要困在宫家。

“你说咱们小姐到底会选谁做夫婿?少主大人还是宫二先生?”

“那肯定是少主大人了吧,咱们小姐未来的身份必定是执刃夫人。”

“可你没听说过吗?咱们小姐喜欢谁,谁就是未来的执刃,虽然现在的少主是宫唤羽少爷,但小姐要是喜欢宫二先生,那执刃的位置也说不好是……”

“嘘,这些话可不能乱说。”

你垂下眼睫,想要将手伸出窗外接接雪花,窗户却被人关上,“小姐,外面风大,关上窗子吧。”

你冷着脸,压抑着想要发火的情绪。

你不冷,你想看雪,你不需要厚重的狐裘与手炉!

无人在意。

他们在意的不过是你的身子。

要,毫发无损的身子。

为他们传宗接代的身子。

“这小女娃竟然天生可以抵抗住谷中的瘴气,未来定能改善宫家的血脉。”

一句话,就敲定了你未来的路。

你也被带进宫家,被养尊处优的侍奉着,只是再没了自由。

“少主大人。”

远远的响起了侍女们的问安声,宫唤羽又来看你了,你拿起一旁狐裘披在了肩上,然后推开院中小门离开。

“小姐,您去哪里?”

“身体不太舒服,我去医馆看看。”

你不讨厌宫唤羽的,他温柔细致,待你自小就极好,像最可靠的兄长那样。

同理,你也是不讨厌宫尚角的,也就是他常常给你带些外面才有的小玩意。

你只是厌恶极了自己必须要成为他们二人其中一个人的新娘。

“小姐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你四平八稳的脉象,医师有些犹豫的询问,你故作脆弱的轻咳两声,“许是今日吹了些凉风,总感觉有些头晕不适。”

“那我给小姐开个药方……”医师正准备写药方,忽的又听屋外传来宫远徵的声音。

“姐姐怎么又病了?”

你心里不免咯噔一下,怎么每次来药房躲人,都能撞上他,虽这是徵宫地盘,但他未免也太闲了一些吧。

“姐姐的身体可是头等大事,不如我来给姐姐瞧瞧?”

他走进屋,医师很快便给了他让了位置,你微微蹙眉,“不用了,风寒而已,劳烦医师拿点药便是。”

说着,你就要起身,宫远徵挑了下眉,嘴角勾出笑意握住了你的手腕,自顾自的帮你号起了脉。

“脉象虚浮,气血不足,看来我刚为姐姐研制的补药又派的上用场了。”

他嘴角的笑意分明就告诉你,他在故意捉弄你,你猛的抽回手,他明知你怕苦。

“姐姐这是生气了?”

见你起身要走,他快步堵在门前,笑意盈盈的问着。

正待你有些恼的想要推开他,屋外又传来药师的声音,“少主大人,您是身体不适吗?”

他自然不是,他是来寻你的。

你低着头抿了下唇,总躲着也不是办法。

“原来姐姐来我这,又是为了躲人啊。”

“我来的是医馆!”你小声辩驳。

“姐姐难不成忘了?医馆归我徵宫管。”

“让开。”不想与他斗嘴,你白了他一眼就要出去,瞧你一副迫不及待出门见宫唤羽的模样,他收起了笑容。

手腕忽的一紧,反应过来时,你已经被他拽着进了里屋,房门被他关上,他挡在门前,低眉瞧着你,“姐姐不是想躲着他吗?怎么又出尔反尔。”

语气中俨然一副委屈的模样,“既然姐姐不想见他,我帮你赶他走便是。”

“……”

不等你制止,他推门而出,迎上了屋外的宫唤羽。

能隐约听到他们针锋相对阴阳怪气的对话,你索性给房间生了碳火,掀开薄被躺在了床榻上,这样若是宫唤羽闯了进来,你也好圆上自己撒的谎,装的病。

房门被推开,你拽了拽身上的被子,掩唇咳嗽两声。

带上房门,宫远徵哼笑一声,“姐姐装的倒是像。”

听到是宫远徵的声音,你坐起身转过了头,“是你啊。”

“怎么?我把他赶走了你很失望?”

他走到床边微微倾身,一双眸子落在你身上,你看着他手上端着的药碗,忍不住皱起眉。

“这是?”

“我给姐姐熬的补药,养身子的。”说着,他将那黑压压的药碗往你面前递了递。

“不要。”你背过身重新钻进被子里,“我身子好的很,不需要补。”

“嗯?这可是执刃大人与长老们嘱咐下来的,每月一次,姐姐拒绝不了的。”

又是这样。

补药,手炉,狐裘大衣。

他们在意你,却又完全不在意你。

你闭上双眼压抑着情绪,手指抓皱被子,力道大的骨节泛白,他坐在了床边还在逗弄着你,诱哄着你。

你终于还是发了脾气,转过身,瞪着因万种委屈而染上红的眼睛,怒视着他,“我身子好不好,到底需不需要喝这些补药,宫远徵你难道不知道吗?”

宫远徵愣了一瞬,眼神闪躲了两回他才抿了下唇将药碗放到了床头的桌子上。

他自然是知道你的体质的,不受山间瘴气所染,你体质甚至要比宫内许多男儿都好,那些补药用处也并不大,不过执刃与长老们心安罢了。

“对,对不起。”他垂眸嗫嚅了一声,“这次的不苦的,我也有在帮姐姐想办法的。”

“……”别过头,你擦掉眼尾的泪珠,气也确实消了大半,“药就没有不苦的。”

“真的不苦的。”他又端回了药,“不信的话姐姐可以尝一尝。”

“你尝一尝我就信。”舒了口气,你抿唇说到,他倒也没多说什么就仰头自己喝了一小口。

“还有些甜味,姐姐可放心了?”

他嘴角依旧带着笑,你盯着他唇瓣上残留的药汁,又抬眼对上他满是期待的视线。

向来都是他欺负你。

你伸出手指落在了他唇瓣上,点了点那药汁然后将指腹送到自己口中。

他没骗你。

“放心了。”你接过他掌中的药碗,一饮而尽,没注意到他僵在半空的手。

宫远徵看着你的动作,脑海中却全是你蘸取他唇上药汁,然后放到自己嘴中的场景,喉结下意识的翻动,心脏跳动的频率明显不正常。

这算是间接接吻吗?

喂等下宫远徵你疯了吗!

脑海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快将他吓的半死,他忙摇头甩去那奇怪的想法,你是哥哥的。

你必定要是哥哥的新娘。

重新将碗放回他手中,你掀开被子走下床,手腕又被他拉住,你不解的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姐姐要去哪里?”

“回我院子。”

“不行。”

“为何?”你不禁觉得好笑,抽回手双手抱臂的看向他,药你也喝了,他还想干嘛?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让你回去,可,为何?脑子里乱做一团仿佛让他没办法好好思考,他挪动着眼睛,灵光一闪,“哥哥,哥哥他马上回来了,你得等他。”

“我为何要等?”

“远徵弟弟。”说曹操曹操到,宫尚角推开房门,宫远徵瞬间露出笑容迎了上去。

“哥哥。”

“宫二先生。”你低头乖巧的行了一礼。

“不必对我如此生分。”脱下满是积雪的斗笠,他面色柔和了下来,“像曾经那般叫我哥哥就好。”

这句话,他不止一次对你说过,宫唤羽也不止一次这么说过。

幼时其实你很喜欢他们,无论是温柔可靠会背着你回家的宫唤羽,还是会永远保护着你送你向往的外面带来的礼物的宫尚角。

纵使知道困住你的不是他们,可你仍是不可避免的将那份芥蒂归于在了他们身上。

特别是在得知你未来必定是执刃夫人时,你不敢想,他们对你百般好又是因为什么?

所有人都要求你爱他们,然后选择一人为他延续子嗣改善宫家血脉。

那你偏要疏远他们,一个不爱一个不选。

仿佛自己真的能反抗似的。

这一次,宫尚角自然又给你带了吃的玩的。

“这是我路过江南见家家户户都会吃的一种糕点,味道可能没有家里厨子做的好,我还是买了一些,你尝尝看好不好吃。”说着,他将准备好的食盒拿了上来。

“这个呢,是做工还算精巧的小玩意,只要按这里,就可以让这个木雕的雀鸟飞起来,还算有趣,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谢谢尚角哥哥。”

雀鸟,是你最向往不过的东西。

“尚角哥哥。”

“怎么了?”

你攥紧了衣袖,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满是期许的问着。

“你若是有喜欢的,我帮你买回来便是。”

果然,如此。

“我知道了,尚角哥哥。”

“那到时候,哥哥帮我带一盏花灯吧。”

不应该再抱有什么期待的。

都一样的。

你又一次被执刃与三位长老叫了去。

他们的意思倒也明确,无非就是问你是想嫁给宫唤羽还是宫尚角。

当然也明里暗里的对你暗示,宫唤羽是他们更看好的人选。

你也只好说自己再想想。

可拖不了多久,他们娶亲的时日也就快到了。

你不能嫁,无论如何也不能嫁。

如果嫁了,就再也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了。

不要嫁。

“姐姐特意找人叫我,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你无视了他话语里的阴阳怪气,拍了拍床边示意他坐下,他挑了下眉也乖顺的坐着。

“大约是,胸闷气短。”微微倾身,你牵住了他的手掌,本就是刻意的,你领口开的有些大,眼神只要微微低垂便能看到你那一片白皙的软肉。

宫远徵红了耳朵尖,挪开视线,“怎么?姐姐这次不怕我的药苦了?”

你的手上分明也没有多少肉,怎么握起来那么温软?

宫远徵觉得奇怪,你的体温为何可以通过手掌就这么源源不断的传过来?他心跳怎么又开始跳的那么急促?

病的难道是他不成?

“怕。”鼓足勇气,你还是带着他的手贴在了自己胸口,“所以,远徵弟弟一定要帮我细致的检查一下。”

贴合手心的柔软下意识让他捏了捏,意识到什么后,他脸颊瞬间爆红,喉结翻动个不停,他猛的抽回手背过神,“姐,姐姐你。”

话语都说不利索,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刚刚的触感,他闭上眼睛,那触感更是如影随形的跟至脑海,要疯了要疯了。

掌心被他握到出汗,喉咙好干。

他绝对是病了,回到徵宫他绝对要给自己开一副安神的药方。

你狠心咬破舌尖,血腥味充满口腔,你翻出手帕咳嗽一声,摊开上面的血液,屋内萦绕的血腥味让他瞬间回过头,“你怎么了?”

收起被染红的手帕,你抿唇故作不爽的迎上他关切的视线,“都说了心口不舒服,远徵弟弟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对不起。”他懊恼的又红了脸。

侍女在屋外敲了三下窗,是宫唤羽少主往这边来了。

“远徵弟弟。”你拽着他的手腕将他拉到了自己面前,忽的贴的如此之近,近到就要鼻息交融,宫远徵不自然的别开视线。

“姐姐。”

你一个手掌攀上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按在了他腰身处。

“姐姐要做什么?”

屋外的步伐越来越近,他猝不及防间被你压在了床上,惊愕间,他看到你紧闭的双眼微微轻颤,嘴唇上贴合着的是你柔软的唇瓣。

宫远徵甚至忘了反抗,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反抗。

房门被推开,眼前的一幕让宫唤羽楞在原地,手中的食盒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你,你们。”

被带到长老房时,宫远徵下意识就向宫尚角解释,“不是,哥哥我……”

执刃率先开口询问,“唤羽,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这…”宫唤羽回头看了眼你,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你索性咣当一声跪在了地上,头颅埋低不去看任何人神情,“是我对不起少主大人与宫二先生,我也对不起执刃大人与三位长老。”

“只是你们让我选择,我真的无法在少主大人与宫二先生之间做出任何选择,因为我。”

你挺直上身,仿佛视死如归,“我心悦爱慕的是宫远徵公子,此生我只想嫁给远徵公子一人,求执刃大人与三位长老开恩。”

“原,原来你……”宫远徵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明明,明明一直认定你是哥哥的,可,可为何那么开心呢?

原来她一直喜欢的是自己吗?

所以才躲着宫唤羽和哥哥的吗?

原来,原来她喜欢的一直是自己啊。

“既然妹妹跟远徵弟弟心意相通,我看我们也没有必要强加阻拦……”宫唤羽开口劝说着,他虽也是真的想娶你,但,只要不是宫尚角娶到你。

他就可以接受。

你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你若是真的能得偿所愿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宫唤羽也是祝福的。

“胡闹!”雪长老忽的一声怒喝,“你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看你也没什么好挑选的,我看就唤羽吧,你们也般配。”雪长老摆了摆手,做了决定。

“这毕竟是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月长老开口劝到。

“这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从前我就跟你们说早点让唤羽跟她确定关系,你们不听,执刃大人,这事你说怎么办吧。”

“这,唤羽你……”执刃犹豫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我,如果妹妹愿意,我自是愿意的。”

“我不愿意。”说什么也不能愿意,宫远徵还尚未及第,你还可以再去想办法逃走,若是嫁了,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咽下口中的唾液,你将头颅抵在地面,缓缓开口,“我与宫远徵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请执刃大人责罚。”

“你,你们!宫远徵!”

宫远徵立刻跪在了地面,他并没有去看高台上的执刃与长老,而且对上了宫尚角的视线。

这事他没做过,他本该反驳。

可。

你从来没有那么不安过,宫远徵可以为自己辩解,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只要让医师来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就能证明他的清白,可。

他低下了头,与你一同认罪。

许是看着你长大的,多少有点感情,又或许,宫远徵怎么说也算宫家人。

执刃大人并没有处罚你,宫唤羽与宫尚角的新娘都会从宫外进行挑选。

那天宫尚角来找了你,他似乎轻而易举的就猜到了你的伎俩,大概他了解自己的弟弟也了解你。

“远徵他心性单纯,日后,你们好好相处。”

像是叮嘱,说完这句他就没再来过。

一个星期后,宫远徵才重新出现在你面前,他面色苍白到不行几乎没什么血色,却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望着你。

“姐姐这一番污蔑,我在长老院脱了层皮才走出来。”

他微微凑近,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映着你的脸庞,“姐姐你说,得怎么补偿我才好?”

你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然后轻轻弯腰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红色又瞬间爬到脸上,他背过身捂着被你亲过的脸庞,“姐,姐姐,我们还没成亲。”

“你不喜欢吗?”你歪了歪头,倚靠着墙壁,侧身望着他有趣的反应。

“倒也没有不喜欢。”

听说,新娘中混进了无锋杀手,你本能的觉着,这次是逃出去的好时机。

宫门外的新娘们想进来,宫门内的你想出去。

宫远徵觉得你最近有些奇怪,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大约是,你冷落到他了。

当然要是你知道他怎么想,大概会觉得冤枉,不过真的,他未免太黏人了一些。

宫远徵去找了自己的哥哥,当宫尚角轻描淡写的回答了他的疑问时,他沉下了脸,随后又眼底满是暗色的笑了。

“姐姐啊。”

侍女门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听说的情报,执刃大人准备杀死所有的新娘,宫子羽少爷心善带着新娘们准备从密道逃跑,可惜被宫远徵少爷发现了。

密道?

原来有密道?

太好了。

想打听到事发地的密道并不算难事,这或许真的是逃跑最好的时机。

“哥哥说,漂亮的女人都是会骗人的。”他托着腮,眼睛含笑又充斥着危险的注视着你,“姐姐肯定最会骗人。”

思绪被他拉回,你给自己倒上杯茶,没有对上他的视线。

“姐姐想要从我这里骗到什么?”

饮下茶水,你才弯起好看的双眼,“我听说你最近研制出了可以让人易容的药丸?”

“姐姐是想从我这里骗到这个吗?”

你点头,“那可以吗?远徵弟弟?”

“当然可以。”他一口应下,随后又将一碗药放在你面前,“喝了这个,姐姐要什么我都满足。”

“这是什么?”

“听侍女说,姐姐近来总是很晚才能入睡,我特意熬的安神的汤药,只不过有些苦,我想姐姐应该不介意吧。”

估计是故意熬的很苦吧?

果然,端起药碗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苦涩味道,你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一般咬牙喝完,奇怪,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顺着药进入身体里。

不过你也没太在意,看到他幸灾乐祸的模样,你果断搂住他脖颈贴上了他的唇瓣。

“不要总是引诱我啊。”

“我还没及冠的。”

将你怀抱的极紧,他头颅埋在你的颈窝,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只是他的手掌却贴在你的后背,感受那被你咽下的蛊虫在你身体内跳动。

或许是易容成了紫商姐姐的样子,这次出逃意外的顺利。

顺利到呼吸的外面的空气,你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借着月色,你朝着山下狂奔,心脏满是雀跃的跳动。

就快要触碰到朝思暮想的自由了。

心脏猛的一抽,疼的你跌倒在地上,你蜷缩着身子却还是想要向前爬行,想要离开,想要离开,想要彻底的逃走。

“姐姐是想去哪里啊?”

身体疼到发不出任何声音,肌肤上满是冷汗,你尽可能的抬起头,看到视野中的宫远徵带着笑蹲在了你面前。

“哥哥说的果然没错啊,你从始至终想的都是逃出去。”

“所以啊,姐姐。”他一脸温柔的拿出手帕擦着你额角的冷汗,你却不寒而栗,“我也只是姐姐利用的一环吗?为了摆脱做执刃夫人的命运。”

宫尚角说,他心思单纯。

可他也是整个宫家最不能得罪的人,他的毒向来都有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本事。

你脸色越发苍白,他将你横抱起,微凉的唇角贴着你的耳垂质问到。

“姐姐是觉得我最好招惹是吗?”

“看来真该让姐姐好好体验我的手段啊。”

孟宴臣失忆发疯梗OOC我的

本文严重OOC!纯属作者恶趣味产物!不能接受男强女弱霸总强取豪夺小白花慎点!

15生长痛

六月底,营东进入雨季,一下起来就不会停。飞机因为天气原因在机场高空盘旋将近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只能迫降备用机场。将近四个小时的飞行让叶子精疲力尽,夕阳余晖透过飞机舷窗落进来,她朝窗外看过去,云层层叠叠堆在一起,像绸带。

叶子没有选择等天气好转,知道营东离机场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后就退签改坐了大巴车。车厢摇摇晃晃,她一瞬间以为时空错换,自己正在回家路上,出站就能见到自己父母。可路上的风景,车窗外的巍巍高山是她根...

叶子没有选择等天气好转,知道营东离机场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后就退签改坐了大巴车。车厢摇摇晃晃,她一瞬间以为时空错换,自己正在回家路上,出站就能见到自己父母。可路上的风景,车窗外的巍巍高山是她根本不熟悉的,她又要怎样才能回家去?

下过雨,傍晚的营东带了冷意,她匆匆拿了件外套就往车站赶。秦既白提前给她发过照片,她很快就把叶子认了出来。瘦,整个人薄薄一片,衣服因为路程颠簸也皱巴起来,脸上挂着泪痕,可怜兮兮。

看着她的样子没谁还能有一个硬心肠,林熙天生性格直爽,只当叶子是秦既白受了打击来营东散心的朋友,见她委屈巴巴的模样倒是生出些心疼来,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就是叶子吧?”她动作风风火火,走过去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接过叶子手里的行李箱,“我就是民宿里来接你的人,老板和你说过没有?”

小姑娘还在发愣,只呆呆点头。

“有什么大事哭成这样?”她的一生波澜起伏,经历过离婚和丧子,对万事都看得淡,她拉过叶子的手,“手都冻僵了,让阿婆先帮你暖暖啊。”

“你年纪还小吧?”林熙芸看她就像看自己孙女,忍不住絮叨起来,“阿婆今年都六十岁啦,听我一句话,关关难过关关过,你还这么年轻,人生哪有什么跨不过去的坎?”

没想到说了这句话她又要哭。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她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中林熙芸勉勉强强拼凑出几个字,她说,她只是特别累。

林熙芸帮她擦眼泪,说这有什么大不了?回了民宿吃点东西就直接洗澡睡觉,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再累也要休息好。

她是真的累了,坐上民宿的车之后就靠在林熙芸肩膀上睡过去。她睡得熟,林熙芸没舍得把她叫醒,叫民宿的服务生把她抱下车送去了房间。

小张把叶子抱进房间之后去厨房里找林熙芸,她炖了粥,一开盖子满屋的肉香。

“林阿婆,天气预报说最近要连着下好几天暴雨,可能还会引发泥石流,你可别让舟舟一个人跑出去玩了。”

营东四面环山,到了雨季的确难办。林熙芸点点头:“知道了。”

叶子睡醒时已经时第二天中午,她饿得前胸贴后背,洗漱之后就出了房间去找吃的。营东还在下雨,天跟破了窟窿一样不会停。

林熙芸早早给她准备了午饭,让她吃了就在民宿里呆着,下雨天去哪都不方便,淋了雨生病了还要输液。

叶子乖乖听话。此时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思维发散没个主题,明明睡到了现在,可她还是觉得累。四肢百骸,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疲惫,林熙芸手艺不错,又照顾她北方口味,味道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但她偏偏吃了几口后就没了胃口。

林熙芸见她吃着吃着肩膀都塌下去,就知道她再吃不下,也不勉强,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不想吃就别吃了,一会饿了就跟我说,到时候我给你做。”

叶子转过头去看林熙芸,她声音低低的:“林阿婆,谢谢你。”

到营东将将住了一个星期,叶子也被总是不见晴的天气惹毛了,下午没事做,干脆跑回房间里蒙上被子睡午觉。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房里没开灯,叶子在床上迷糊了一会才睁开眼。

“醒了?”有声音突然打破寂静,叶子吓得差点尖叫。

这样的场景以前也发生过多次,她一瞬间自己还在做梦。她紧紧咬住的下唇开始泛白,用了狠劲,几乎都要渗血。孟宴臣径直走过来捏住她的下颚,没让她继续咬下去。

无可奈何的,好像拿她没办法似的,孟宴臣的拇指摩挲她的脸颊:“干嘛要伤害自己?”

预想中的天崩地裂没有发生,叶子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难过。可她太了解孟宴臣了,他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在找上门之后还能跟自己细声细语说话?

孟宴臣看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没再卖关子打哑谜,他掐住叶子的下巴和她对视:“我记得我好像和你说过,踏入这个圈子之后,谁都不要相信。”

她被他培养的这样好,一点就通。难怪,叶子想,难怪秦既白的态度就这样轻易改变,难怪孟宴臣总是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怪这次自己能够走得这么顺利。不是她聪明也不是她运气好,从一开始她的所有计划都在孟宴臣的掌控之中。

话被咬牙切齿地说出来,愤怒也有,可更多的是无力,叶子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按在砧板上由着人肆意切开的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是说……从一开始,这就是你和秦既白设好的一个局?”

蚍蜉撼树,异想天开。这是迄今为止叶子经历过最剧烈的生长痛,心,肺,在跳动呼吸间被挤压,她觉得呼吸困难,几乎就要窒息。

她要疯了。狭小空间里她退无可退,她只能缩到床头的小小角落抱住自己。

恐惧、不可置信、疑惑,这些复杂的情绪在她眼中交杂,凝结成一滴滴滚烫泪水。够了,叶子想,为他流的泪足够多了,再哭下去泪腺都要抗议自己的软弱,为什么这么没骨气?

“你来营东是为了做什么,要把我带走关起来吗?”她身上的生命力瞬时之间被抽干、殆尽,成为钝钝没有生气的木偶。

“……我没这么想过。”堵不如疏,孟宴臣没再压她,他站起身看着她,把她的失意看进眼中。

这个事实对于她而言太残忍了,孟宴臣知道。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稀里糊涂走到了这一步。明明是想要好好说的,甚至想要就这样放过她让她飞走的,可为什么一开口就会把所有的不舍和眷恋化作长矛来刺伤她?

心脏被她的目光刺痛,孟宴臣第一次想要逃避,他偏过头不再和她对视:“你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我们谈谈。”

*接结局

*宴子爹我哭死

*努力想赶上七夕但没赶上的一章

孟宴臣被叶子拉着奔跑。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路灯零星被抛至身后。掌心的手紧握着,叶子身上披着的外套被刮起衣角。

孟宴臣感觉自己心跳砰砰作响。

叶子回头,不受束缚的发丝在她的侧脸眷恋地停留。

她的眼神发亮,“回家取户口本。”

事实就是。

他们结婚了。

在逃出生天的第一个清晨。

没有戒指,婚礼,在刚刚满身鲜血地从警察局出来的第一天。

但在别人眼里,他们只是在一场暴雨......

但在别人眼里,他们只是在一场暴雨中重逢了。

所以。

这场婚姻对除他们两人以外的所有人而言都匪夷所思。

在回家吃饭的那个晚上,孟宴臣开车去的路上还在想,该怎么找一个说这件事的时机。

于是在付闻樱又一次说出“沁沁都已经结婚了,你什么时候能领回家一个女朋友”,并旁敲侧击地提起周家的小姑娘的时候,孟宴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并面色平静地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我结婚了。”

桌上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餐桌上寂静地连钟表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

付闻樱放下了自己的筷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表情平静地开口,“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

许沁握着筷子不知所措,视线在付闻樱和孟宴臣脸上来回转换。

严格来说,这难解释。

“那这也太快了。”付闻樱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

“妈妈,我这么大了,婚姻可以自己做出决定。”

“我喜欢她,想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付闻樱听着这番熟悉的话,心里郁郁,看了许沁一眼,视线又转向孟宴臣,深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先吃饭吧。”

许沁不再敢夹菜,剜着自己那半碗白米饭,不做声色地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的孟宴臣。他看起来像松了一口气,肩膀微沉。

孟宴臣站起身,“沁沁没开车,我送她回去。”

孟宴臣微微低头,知道接受这件事对于母亲来说过于艰难,哪怕付闻樱接受了许沁和宋焰,也不代表她真的转变了对于子女掌控的态度。

更别说孟宴臣一声不响就把证领了。

母亲现在还不知道和他结婚的是叶子就已经面色不虞了。

孟宴臣不敢想母亲如果得知是叶子会是什么反应,他甚至有些头疼。

“哥,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许沁出门后松了一口气,在车上问孟宴臣时脸上带着点调侃的笑意,“刚刚在家里吓死我了。”

“你知道。”孟宴臣看着前面的路况,没有看她。

“什么?”许沁有点愣。

“派出所那晚的叶子。”

“哥,你认真的吗?”许沁脸上的笑僵住了,“她诬陷了你,如果不是翟淼的证据,你就要坐牢了。”

“我当然是认真的,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当儿戏。”孟宴臣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虎口的那颗痣在随着他的动作鲜活起来,他表情和语气都很平淡,但许沁就是知道,孟宴臣因为自己的问题不是很开心。

许沁知道自己不该再继续问下去了,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于是指责的话脱口而出,“你不觉得你太冲动了吗?你和她认识多久,她甚至还做了那种事?”

“许沁!”

随着这句制止两个人都愣然了一瞬,许沁转回头,看向车前。

孟宴臣缓了缓语气开口,“之前那件事,我也有不对。”

“我并不无辜,如果只让她一个人承担诬陷的后果,对她来说不公平。”

许沁知道自己嘴上哪怕说的再冠冕堂皇,实际也是私心作怪在无理取闹,于是她主动认错,“我不应该对你的感情指手画脚,抱歉。”

孟宴臣没再答话,甚至连“没关系”“没事”之类安慰性的敷衍都没有,许沁知道他真的生气了,车里的气氛凝滞了下来。

“孟宴臣,你在哪儿呢?”清朗的女声在车内响起。

“在路上。”孟宴臣脸上冷硬的表情柔和了些许,温声道,“怎么了?”

“好。”

孟宴臣显然也没料到叶子会来这么一出,轻咳一声,耳尖迅速升腾了一片红。

许沁如坐针毡,下了车甚至感觉到一阵如释重负。

孟宴臣在超市买了冰镇的西瓜,回家开门还没放下西瓜一团柔软温热的活物就蹭到了他的脚边。

那团毛绒绒发出了细弱的叫声。

是一只猫。

孟宴臣动作停滞了。

他想起那只僵硬的假猫。

“回来啦。”叶子冲上前来接过西瓜,顺着孟宴臣的视线看到那只猫。

猫小小的一只,一身黄白的花毛,细声细气地叫出声。

那只猫是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只是普通的狸花猫,叶子在公园喂了它一根肠,它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叶子身后不肯走了,最后叶子心软,把猫抱回了家。

“我在公园捡的,忘了问你喜不喜欢猫。”叶子抱着西瓜眨巴着眼睛看孟宴臣。

在她的记忆里孟宴臣并没有对这种毛茸茸的生物展示出过什么兴趣。

但是看他天天老古板的作风,说孟宴臣喜欢猫才是最令她震惊的。

但孟宴臣低下了身子,动作温柔地摸了摸那只小猫凑过来的头。

叶子只能看见孟宴臣的头顶,他声音很轻地传到耳边,“我喜欢。”

叶子到了厨房把西瓜切成两半。

孟宴臣从没剜着吃过西瓜,因为妈妈认为这样那样吃很不规矩。叶子听完很震惊地看向他,“哇,那你可真是失去了吃西瓜的乐趣。”

“西瓜,中间这一勺最甜。”叶子说着挖起中间那一勺递到孟宴臣嘴边,“这一勺就当补偿你从来没剜着吃过西瓜啦。”

孟宴臣张口咬住那勺西瓜。

很甜。

Chapter22

*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命运的一章,孟总没赶到我故意的

*不知道有没有解决大家对于回溯的疑惑,如果没有,我的问题

叶子猛地想要合上门,那双手却破门而入。叶子咬在那人的手上,用了狠劲,嘴里灌满了血腥的味道,最终被男人一巴掌掀翻在地。她呼吸急促地后退,视线在那个强奸犯身上巡视,想要找出那把刀的踪迹。

“嘶——”男人看了一眼自己手上被咬的不深的伤口,嗤笑了一声。

他蹲下身,看向叶子倔强的脸,拇指在她的脸颊摩挲,眼神痴迷,仿佛看待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下一秒,叶子被男人抓着头发提起,扔到床上。

叶子手肘撑在床上...

叶子手肘撑在床上,放低了态度,以降低男人的警惕心,“我错了。”

“没事。”男人欺身上前,拍拍叶子的脸,脸上露出狞笑,“知道听话就好。”

他的手滑到了叶子的胸前,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叶子颤抖的手按住了男人正在解自己衣服的手,男人挑挑眉,叶子睫毛轻颤,直视着他的双眼,“我,我自己脱。”

叶子把上衣褪下,上身只剩下内衣。男人色急地想要亲上来,叶子侧着脸躲过,她感觉到油腻的触感划过她的肌肤。

男人还在动作着,叶子瞥见他腰后的折叠刀,于是假装配合地手揽住男人的脖子,在男人放松警惕之时,指尖逐渐向下滑。

叶子强忍着恶心用一只手揉弄着男人的下身,另一只手尽可能小心地从他的口袋里提出那把折叠刀不被发现。

拿到了。

叶子按开折叠刀,冷白的刀锋弹出来。她看向在自己脖颈和肩膀舔舐着的头颅,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

变态。

去死吧。

下一瞬,刀锋刺破伏在叶子身上的那人的脖颈,从大动脉喷射而出的血液落在她的脸颊和发间,热的发烫,暗红的血顺着叶子的脸颊滑进耳蜗,血液的腥气控制了她的嗅觉。

男人抬起头,眼珠瞪得很大,开口想说些什么,只呕出一口鲜血,黏糊糊地落在叶子胸前。叶子面无表情,手中的刀又用了几分力。

直到男人瘫软在她身上,叶子才拔出了刀,将身上的男人推下去,直起身来。叶子直起身时喷洒在她脸颊的鲜血顺着额头沿着鼻尖一滴一滴地淌下来。

男人倒在地上,仍旧大睁着眼,从他脖颈溢出的血液逐渐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

门口传来一声轻响,叶子抬头,孟宴臣正站在门后。

叶子手中的刀卸了力,坠到地面。

她站起身,扑向孟宴臣怀里。

孟宴臣身上潮湿的雨水和叶子身上黏腻的血液混在一起,彼此交融。孟宴臣抬手安抚性地摸了摸叶子的头。

孟宴臣是跑上来的,在拥抱时胸口还在不停地剧烈起伏,他们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怀抱紧密的仿佛要融入对方的身体。

“生日快乐。”

“恭喜你,战胜了自己的命运。”

孟宴臣轻声道,他的拇指擦过叶子嘴角的鲜血,那点黏腻的潮湿在指尖消散,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鲜妍的红。

叶子抬起头来,视线从孟宴臣的眼睛向下移,落在他的唇上。

“我可以吻你吗?”孟宴臣拇指在叶子的耳后摩挲。

叶子没说话,只是踮起脚尖。

楼外的警铃声响起,屋外大雨倾盆。

孟宴臣的恐惧在那一刻消散,怀里的人真实存在着。

死亡,回溯,初始状态,最后的机会。

他在驶离叶子的住处时所有的记忆涌入脑海。

孟宴臣之前一直以为让他回到过去的七月十一号才是循环的起点。

但他后来才明白,那个不断重复的死亡日才是一切的起点,而七月十一号是循环的终点。所以他没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只有七月八日成为循环的起点,在叶子尚未死去的七月八日,以自己为锚点。才能为叶子死亡的宿命博得一线生机。

——

因为那个人有多次犯罪记录,且叶子属于正当防卫,所以警察问询过后很快将两人放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回到初始状态的方法?”叶子从警局出来就问孟宴臣。

此时的叶子身上披着孟宴臣的外套,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了,但干涸在她头发上的血把发丝粘成一缕一缕的,外套里面的白色内衣也是一片猩红。

刚下完雨的潮湿空气笼罩了两个人。

“我不知道。”孟宴臣看向她,温声道。

孟宴臣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回溯源自叶子的愿望,不知道自己跳湖能不能重构起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下来。

他只是在赌。

但感谢上天仁慈。

叶子愣住。

——“我希望我们有比这样惨烈的结束更好的开始。”

——“如果,没有诬陷,我们会是什么样。”

——“我希望我的人生能恢复正常。”

——“我只是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自杀。”

叶子的愿望让孟宴臣在一次次回溯中循环往复。

“傻子。”叶子嘴角向下撇去,孟宴臣知道她这幅表情又要哭,连忙补救,“我们很幸运。”

“孟宴臣,现在我的小出租房成案发现场了。”叶子在警局外站定,忍着哭站在台阶上俯视孟宴臣。

“那去我家。”

叶子倾身环住孟宴臣的脖子,终于忍不住哭腔,“你什么都不知道逞什么英雄,如果我根本回不来怎么办。”

“孟宴臣!”

孟宴臣揽住她的腰,手臂渐渐收紧,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声音是尽力压抑的颤抖,“我们结婚吧。”

“什么?”叶子满脸泪痕地被逗笑,她用手扶住孟宴臣的肩,拉开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你确定要在警局门口向我求婚?”

“而且还没戒指。”叶子伸出出光秃秃的左手。

“我不想你再离开我了。”孟宴臣抬头看她,灯光落进他的眼睛。

“看来控制狂先生要送的不是戒指,是手环。”叶子亲了一下孟宴臣的嘴角,“那我要不要勉为其难答应你呢?”

叶子抬起孟宴臣的手表,十一点五十九分。

五.

四.

三.

二.

一.

“七月九号,恭喜我逃出生天。”

“阿浅,这次之后,我们就可以自由了。”云为衫于暗影中将上官浅额间的碎发别至其耳后。“丑时峡谷密林见,阿云,千万小心。”阴影之外,上官浅又换上了人前那纯良面孔。

上元佳节,整个峡谷灯火通明,处处张灯结彩。云为衫挽着宫子羽一同隐匿于灯火阑珊处。一颦一笑,却藏着最深处的算计。

上官浅推开角宫的大门,一玄衣男子卧坐于池畔,墨色鎏金,怀抱一株白杜鹃,不时把玩着,她一时有些晃神。也是这片刻间,他已行至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食盒,低声问“浅浅,可是饿了?”似冰冷的毒蛇,却又多了些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愫。...

上官浅推开角宫的大门,一玄衣男子卧坐于池畔,墨色鎏金,怀抱一株白杜鹃,不时把玩着,她一时有些晃神。也是这片刻间,他已行至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食盒,低声问“浅浅,可是饿了?”似冰冷的毒蛇,却又多了些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愫。

宫尚角知道,她与峡谷里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同。“浅浅身体不适,这上元节于我无甚意趣。”停顿半晌,又喃喃道“这些场合,不需要庶出的宫二少。”上官浅同往常一样双手握住他攥紧的拳头,生出了不该有的心疼。

他到底没让她饮多少酒,她却闹着他喝了一整壶。他燃起了火炉,与她静坐赏灯,明明灭灭,惊觉不真实的美好。上官浅本想与他多坐一会儿,怎奈近日总是嗜睡。宫尚角亦有所察觉,褪去外衣,轻柔地将她抱上榻,拥她入怀,却搂得比往常更紧。她刚想挣脱,颈间却有一股热气,“浅浅,我不闹你,你也乖一些,可好?”

饶有困意,上官浅仍强撑着,直到宫尚角睡去,伴有酒中的迷药,他应当睡得极沉。她翻身下榻,迟疑地在他额间留下一吻。“阿角”她只是低声地唤他的名字。终究还是起身去搜寻他外衣中的峡谷布防图。一滴泪,沿着他眼角滑落。

她已然得手,却不知,角宫之外,一墙之隔,早已闹得不可开交。

云为衫挽着宫子羽,几乎要走遍峡谷的每一条街巷,若不是丑时的约定,她也真愿意如此。“阿云,我们该走了。”少年赤诚的目光有些灼人,倒显得她不够坦荡。

任由宫子羽牵着自己,他们一同登上了摘星台。许多百姓向此处张望,“真是一对璧人啊。”她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倚着城墙,她的内心怎能毫无波澜,密林外的世界,她与阿浅向往了许多年,可她心中隐隐泛起了酸楚。

“阿云,你回回头。”身后赫然是一件精美的嫁衣。“待明年开春,你我二人,再成一次婚吧?”他说得温柔而缱绻,目光未曾从她身上挪下半分,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半张峡谷布防图,“我这也算是江山为聘,阿云,你可愿?”

事情完全脱离了云为衫的计划,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作为无锋最优秀的间谍,她本最擅伪装,最能守持本心,但不得不承认,她动心了。

宫子羽见云为衫面色凝重,便迈步向前。一瞬间,她抽出了藏于袖间的短刃,抵住他的脖颈。台下仰望之人皆面露惧色。宫子羽虽早知如此,却无法平静,“阿云,你我何至于此?”一滴泪落在刀面上,又流至她的虎口,冰冰凉凉,便如他心中她的凉薄。

何至于此?其实她不愿,却不得不愿。

她正欲拿着布防图脱身,却顿觉浑身无力,跌入他的怀中。他立即接住她,搂入怀中,用肩上的大氅裹住她,遮住她的脸。藏躲多时的卫士与仆从纷纷赶来,他挥挥手,示意无事,却面如寒霜。

就在众人回府之时,上官浅蹑手蹑脚地打开了寝室的木门,却仍发出了响声,好在宫尚角并未醒来。“再见了,阿角。”只听身后“夫人,我并未休妻,谈何再见?”来不及回头,上官浅迅速关上了寝殿大门。

宫尚角不慌不忙地从榻上起身,“浅浅,你还真是很不乖啊。”

眼前寒光闪过,又迅速抽回,是柄尚未出鞘的剑,他将剑收回身后,细细打量着她,眸光里全然是她,没有一丝意外。

“浅浅,不想着逃,或许凭着宫二夫人的身份,你还能见你那同伴最后一面。我已命人将角宫团团围住,你逃不走的。”宫尚角确实同宫子羽早有防备,不过却未尝透露给多余的人,更别说在角宫外布下天罗地网。他深知上官浅的身份一旦泄露,家族中人必不会放过她。至于为什么,宫尚角觉得,养一只金丝雀,也算有趣。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上官浅抽出袖中的软剑,“难为宫二少陪我演了这般久的戏。”她声音有些颤抖,不过很快便收敛了情绪。“阿云,我自己救,图,我也要。”

宫尚角微不可察地叹息,“浅浅,为什么呢?”他一个侧身,躲掉上官浅的软剑。一来一往之间,刀光剑影。眼眶含泪,是除两人之外人尽皆知的深情。

上官浅额头渗出冷汗,渐渐不敌。宫尚角见状便夺取她的剑,将她逼至墙角,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浅浅,我真是低估了你,低估了你们。以美色勾引,这便是无锋的手段?”上官浅不甘示弱,勉强扯了扯嘴角,忍住小腹的痛楚,“勾引,那宫二少不还是上钩了。”

已不需再多问什么,无锋的细作,当初没给的答案已昭然若揭。毕竟是深冬,就算精心养护,池畔的白杜鹃也还是隐隐有了衰败的迹象。

上官浅实在撑不住,便如飘零的白杜鹃般倒了下来。宫尚角慌了神,连忙接住她,轻声唤她名字,探了探她的鼻息,松了一口气。

“恭喜二少,夫人已有孕月余了。”角宫之内,夜色沉沉,只留下几盏快燃尽的花灯。“她突然晕倒,可有大碍?”“细心调理,便无大碍。”“多谢大夫。”宫尚角坐在床边,看不清神色,心底却生出几分欢喜,精心布置一番,起身前往羽宫。

“其实我和你有什么不同呢?同样是付出真心却被践踏。”宫子羽负手而立,眼眶微红。

“真心?多可笑。你甘愿入局,输了,还要哭着讨饶?执刃大人,你还是好好冷静几日吧。”

宫尚角转身便要离开,只听身后,“你敢说你未曾动情?”

“是,我动情了,可那又如何,我护得住她。你呢,还是想想该如何面对族中长老吧!”

从小到大,宫尚角习惯把握主动权,对于上官浅,他可以无限纵容,但他势在必得。

上官浅醒来的时候,四肢都被绑在榻上,任她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浅浅,这上好的蚕丝,不会伤了你。”宫尚角的声音陡然响起,上官浅突然有了落泪的冲动。

“一向杀伐果断的宫二少,居然对一个细作手下留情,若是宫家人发现……你不如立刻杀了我。”他突然感到胸腔升腾出苦涩,原来是心底的酸楚,他恨她的欺骗,更恨她不懂得爱惜自己。

他钳住她的下巴,“上官浅,我这角宫上下没有一处白色,我准你做唯一的那一抹,可是哪怕就连同我这个人,也早在墨池里泡的连心都是黑的。从前我陪你演,现在你凭什么?”

她知道,甚至也不敢确定,只凭那饱含算计的爱,又或者只是猫捉老鼠的游戏,她凭什么呢?

他暴力地撕开她的白裙,不带一丝怜惜,殿内只听见衣料的撕扯声,直至不着寸缕。那一刻,她绝望得想死去,却强忍住不去啜泣。他突然很讨厌她的倔强,为她穿上他的黑衣,他埋头于她的胸前,止不住的喘息。他的大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浅浅,我们有孩子了,不跑了好不好?”

泪悄然落下,她惊愕,又不可否认的欢喜,最后归于深不见底的难过,她知道她不属于这里,更知道她留不住这个已经承载着他期许的孩子。

“阿角,我饿了。”他抬头,难以控制的惊喜,轻柔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其实只要她愿意低头,哪怕是骗,是谎言,他也甘之如饴。

他耐心又细致地喂她吃饭。不舍弥漫在心头,当她看见他满眼是自己的样子,可最终她还是下定了决心。

“阿角,我同你讲个故事吧。”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还是看着她,妄图窥视她的心。

“我从小就是孤儿,4岁那年,一个陌生人把我带去无锋,10人一间的地牢,我在里面待了8年,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后来那些人告诉我,那么多人里只能活两个,1000人、100人、10人,你知道吗,其实一开始我很害怕,直到后来,身上的血洗也洗不掉。在我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阿云救了我,她是我能够交付后背的人。”

宫尚角静静地听着,眼眶逐渐泛红,将上官浅圈进怀里。

“我以为这是我最难以启齿的过去,但……”没等她说完,宫尚角紧紧搂住了她,冰凉的唇碰了碰她的眉心,“往后,我护着你。”

上官浅其实早预料到他的答案,可她宁愿他不曾对自己动情,沉默了很久,“阿角,我要见阿云。”她终是说出了口。

他骤然松开了她,眸光由心疼逐渐变淡、变冷,正欲起身拂袖离开,却被她拉住了衣角,“就当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求你了,阿角。”

他将衣角一寸寸抽开,“上官浅,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这颗心装的下别人,为何容不下我?”

她双唇紧抿,始终没有解释。良久,他颓然笑了,“你欠她的我会还。欠我的,你永远别想还清!”

大门嘭一声被阖上,上官浅才敢释放出压抑很久的情绪,她这辈子大概永远做不到不亏不欠了。

“族中长老要求我在继任大典上杀了阿云以儆效尤。”

“一个细作罢了,即使布防图并未失窃,她活着也绝无益处。”

“阿角,你帮帮我吧。”此刻宫子羽的脑海中满是地牢中云为衫决绝的模样。

“帮?我如何帮你?大典之后,我会带阿浅离开,你便将我从族谱除名,此后世间再无宫二。”

“你倒是轻松了,他们会轻易放过你?”

“那我便自废武功,以命抵命。”

望着宫尚角离去,宫子羽颓然跌坐。

他又想起那日,他去地牢,云为衫苍白的脸上已失了血色,唯有那双眼还炯炯有神。他对她说,“阿云,我想让你活着。”她撇过头沉默不语。宫子羽恼怒地扣住她的肩膀,却在看到她皱眉时,松了手。

宫尚角回到角宫时,上官浅仍在午睡,有孕后她便极为嗜睡。宫尚角只是静静坐在床沿上,替她掖了掖背角。

上官浅眉头皱了皱。“醒了?”她并未完全清醒,还有些迷蒙。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替她顺了顺额前的碎发。他有时会想,他们的日子就该是这样。“浅浅,继任大典过后,我带你出去散散心。”上官浅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拉住宫尚角的手,“阿云她…”他并没有甩开她,只是很眷恋的在她掌心摩挲,“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上官浅知道宫尚角言出必行,可即便是宫家二公子,也无法救一个无锋细作。

“二公子,大公子提醒您莫要忘了时辰。”“告诉他,我随后就到。”继任大典在即,上官浅有些心焦。

宫尚角握住她的手,笑着说,“走吧,带你去见她。”上官浅明白此刻并不是见面的好时机,她大概有些揣测到宫尚角的意图。

她脚步顿了顿,“阿角,今日还未给杜鹃花浇水呢?”她好久没有这般对他笑过了。正是严冬,宫尚角为她披上雪白的大氅,“夫人,莫要受冻了。”

“二公子,此刻进地牢怕是不妥。”宫尚角凌厉的眼神扫过,地牢外的看守顿时噤声退至一旁。

上官浅终于再次见到了云为衫,尽管牢房中的血腥气早已让她的胃翻江倒海,她还是轻手轻脚地为她摘下手铐。

“峡谷外已安排好车马,云小姐,走了就别再回来。”宫尚角转身离开,径直去牢门口守着。

“阿浅,你呢?”其实云为衫已经猜到了大概,他们彼此有情。上官浅不答,只是将云为衫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阿云,我不能留他一人。你替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云为衫被上官浅推着从暗门离开。地牢门口一阵喧闹,宫尚角神色匆匆地进来,“浅浅,我先送你回角宫,今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

“阿角,这次要让你失望了。”宫尚角扭头瞬间,鲜血从上官浅口中喷涌而出。她便如残败的杜鹃,飘然倒地。

理智的弦轰然断裂,他嘶哑着问她,“浅浅,你做了什么?”

她轻轻抚上他的眉,拼尽最后一丝气力道,“宫家二少,克己守礼,奈何遭无锋暗算,受妖女蛊惑,幸而迷途知返,手刃之。”之后,便永远垂下了手。他拼了命地将她搂入怀中,不停地唤她的名字,可回应他的,只有她逐渐冰凉的体温。

上官浅的一生中,有两个很重要的人,她无法放弃云为衫,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宫尚角为自己背叛家门,所以,她选择独自承受。

宫尚角哭了很久,最后的最后,他在众目睽睽下抱着上官浅的尸体回了角宫,一路上几次都差点跪了下了来,他抱着他的全世界,却也在那一天永远永远地失去了。

那夜的墨池水冷的出奇,杜鹃花终是败了。

后来,宫氏族谱上记载着,宫尚角,宫家二公子,为人清正自持,与其妻上官氏情甚笃。其妻早逝,此后经年,深居角宫,终身未娶。时年三十有三,病逝。

*分院如下:

格兰芬多:蒲熠星、黄子弘凡、唐九洲

斯莱特林:火树、周峻纬、何运晨

拉文克劳:言言、文韬、齐思钧、曹奂东

赫奇帕奇:曹恩齐、李晋晔、邵明明、石凯

关于霍格沃茨的66个秘密

1.从六岁起,唐九洲每年生日都会向梅林许愿,祈祷自己能和言言进入一个学院,最好是格兰芬多,因为他哥蒲熠星也在格兰芬多

2.所有新生都不知道霍格沃茨的真正分院方式,这是大家为保证小巫师们神秘感和仪式感的默契

3.石凯得知此事哈哈大笑,自信表示唐九洲肯定被骗了,因为罗予彤告诉他想进格兰芬多得一口气喝完听装可口可乐且不能打嗝

4.而据说罗予彤选择拉文克劳的原因是,她更喜欢百事可乐

5.火树有非常严重的恐高,看别人高空飞行都会腿软的地步,对此周峻纬表示理解,然后骑着扫帚在空中表演了个360°托马斯回旋

6.基于大众的刻板印象,言言最不喜欢的学院是斯莱特林,直到新生分院仪式上看到一个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帅哥,她在心中默念:不信谣不传谣

7.没能和言言分在一个学院,唐九洲有点难过,不过听蒲熠星说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休息室离得很近,他又开心了

8.当晚,言言得知了两个学院的寝室口令

9.石凯信誓旦旦和黄子弘凡约定夜游霍格沃茨,结果宵禁后花了一个半小时也没从公共休息室踏出半步

10.第二天石凯委婉询问黄子能不能半夜先去接他,黄子弘凡:格兰芬多在塔楼,赫奇帕奇在地窖,你想什么呢兄弟!!!

11.齐思钧骄傲地向新生们介绍,拉文克劳是个充满智慧的学院,这儿拥有比图书馆更丰富的藏书

12.开学第一周,言言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发现了隐藏在高阶魔咒学封皮下的《制服优雅男巫的108招》

13.作为拉文克劳的新生,大家都以郭文韬学长为榜样,这位可是蝉联三年年级第一的全O天才

14.火树嗤之以鼻,要不是前两年飞行课是必修,他也能考到全O

15.唐九洲是唯一知道言言恐高秘密的人,当她第一次骑扫帚升空离地半米,唐九洲紧张地张开双臂跟在言言身后追

16.石凯很擅长玩巫师棋,毫不夸张地说,几乎是打遍四大学院无敌手的程度

17.所有人都认为石凯会进入格兰芬多,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在新生坐船经过黑湖时和巨型乌贼对手指的,尽管石凯反复强调他只是好奇触碰水面,根本不知道底下有乌贼

18.其实石凯很喜欢赫奇帕奇,因为他们学院是离厨房最近的,很适合饭后加餐

19.李晋晔经常偷偷进霍格沃茨的厨房指挥家养小精灵学习广东煲汤

20.言言第一次听说火树的名号是蒲熠星介绍的——“那个上飞行课上到哭的斯莱特林”

21.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世代互看不顺眼,这一届的代表是蒲熠星和周峻纬,尤其当周峻纬靠心理战术在魁地奇上赢过格兰芬多队摘得冠军后达到了鼎峰

23.言言一年级的飞行极限高度不超过三米,属于曹奂东举起手跳一下就能把她拽下来的程度,给言言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

24.临近期末,火树特意提醒言言千万不要为了逃避飞行课考试而装病,这件事唯一的好处是补考没有人围观,可是医疗翼的药非常难喝,别问他怎么知道的

25.邵明明和霍格沃茨的绝大部分画像都套过近乎,所以他知道数量最多的密道

26.蒲熠星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周峻纬是小麦色皮肤,明明斯莱特林的寝室在地窖根本晒不到太阳,火树甚至都长不高

27.周峻纬最欣赏的对手是拉文克劳的追球手郭文韬,他们约定好购买同款扫帚,用控制变量的方法公平决出胜负

28.蒲熠星的猫猫瓜鸹乐很喜欢言言,经常会从格兰芬多寝室摇着尾巴去拉文克劳,并给它的主人留下一个蔑视的眼神

29.齐思钧听说这一届新生中有个小学妹恐高,每节飞行课都过得很艰难,这让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30.一年级的齐思钧也很害怕飞行课,是文韬借口想要多练习,耐心地带着他飞了一个又一个下午

31.为了答谢室友,当文韬首次代表学院参加魁地奇比赛时,齐思钧特意在锣上施加了扩音咒,一跃成为全场最响亮的应援

32.那年夏天言言坐在拉文克劳的观众席,不幸痛失五分钟听力

33.魔法世界的镜子都会说话,如果你的穿搭得到它们的认可就会收到天花乱坠的赞扬,但言言觉得再好的镜子都比不上邵明明的嘴,夸谁谁迷糊

34.邵明明是魁地奇比赛的专用解说,妙语连珠,而且从不会偏心任何一个学院

35.齐思钧打算带言言去看拉文克劳队训练,或许能从魁地奇球员身上学习些新的飞行技巧,不巧的是球场被斯莱特林队占用了

36.于是言言再次偶遇了分院仪式上一面之缘的帅哥,她听见别人喊他“峻纬”

37.文韬非常讨厌比比多味豆,因为他手气不好,总是吃到很奇怪的味道,比如肥皂味、蜡烛味、朝天椒味

38.齐思钧在低年级学生中的人缘很好,他每次去霍格莫德村都会买些蜂蜜公爵糖果店的新品分给学弟妹们,数量有限,所以每人限一颗

39.言言永远能得到三颗糖,这是齐思钧特意为她在飞行课上没有哭鼻子所设置的奖励,就像哄小孩一样

40.文韬的魔杖是11.25英寸的柏木与独角兽毛制成的,来自同一只独角兽的另一片羽毛在言言的魔杖里

41.黄子弘凡选择的楼梯每次都会幸运地转到他想要的方向,所以他从不担心上课迟到的问题

42.曹恩齐是赫奇帕奇的击球手,他在训练赛中用漂亮的扫尾击飞了一颗投向观众席险些砸中言言的鬼飞球

43.霍格沃兹的冬天覆盖皑皑白雪,南方人言言直接扑进雪地里呈大字形挥手,吓得齐思钧往她身上连丢了五个保温咒

44.何运晨不止一次看见言言坐在黑湖边的大树下阅读,斑驳的光影落在女孩的侧颜,他决定下次要问到她的名字

45.蒲熠星送给言言的圣诞节礼物是一本笔记本,翻开的每一页都有他亲自用魔法复刻的星空,扉页是天兔座

46.言言的守护神是一只银色的小兔子,活泼又可爱

47.复方汤剂只能用于人类的变形,但言言曾经梦到她不小心喝了带有瓜鸹乐毛发的复方汤剂,随后变成了蒲熠星的猫

48.为了帮言言克服恐高,黄子弘凡瞒着所有人带她骑扫帚,那是言言有史以来最疯狂的一次尝试

他们贴着黑湖湖面激起身后的千层浪花、俯瞰危险而茂密的禁林、飞越空无一人的魁地奇球场、最后停在霍格沃茨最高处的瞭望台并肩欣赏落日

49.石凯对黄油啤酒神往已久,好不容易等到三年级开放霍格莫德村,他迫不及待拉着黄子弘凡冲向三把扫帚酒馆

十分钟后,石凯不得不用漂浮咒把好兄弟送回寝室

50.言言是最早得知黄子弘凡阿尼马格斯形态的人

她在彼此约定好见面的地方看到一只憨态开朗的金毛狗狗朝自己飞奔而来,最后在离言言咫尺的地方变成笑容满面的黄子弘凡

52.只有文韬本人知道,他对言言总是讲得更详细一些

53.拉文克劳们很喜欢趁文韬不在,坐他习惯的位置上复习功课,美其名曰多沾沾学霸的磁场

有一次言言不小心靠在窗边睡着了,醒来发现有一本陌生的、详细的笔记放在她手边,是文韬的字迹

54.其实周峻纬很早以前就注意到言言了,在第6个秘密发生的时候

55.言言人生中的第一个舞伴是周峻纬,尽管她并不很擅长跳舞,但她没法对身穿燕尾服以绅士礼邀请自己的男生sayno

56.当蒲熠星看见周峻纬牵手的舞伴是谁,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第N次大战就此爆发,邵明明兴奋地担任起战时解说

57.言言终于发现原来关于斯莱特林的传闻都是真的,这个学院确实不得人心,否则怎么拉文克劳、赫奇帕奇、格兰芬多联手打周峻纬

58.何运晨叠了一只洁白无瑕的千纸鹤,目送它缓慢坚定地飞向树下的女孩,那句藏在纸鹤里的话是:MayIknowyourname?

59.言言在迷情剂中闻到的是少年被风吹起的衣袍,属于自由的味道

60.邵明明的N.E.W.Ts考试是由火树、郭文韬联手辅导的,但他偷偷找黄子弘凡帮忙押题了

61.何运晨和李晋晔以优异的成绩进入魔法部法律执行司,为魔法界的法律改革作出重要推动

63.火树在霍格沃茨赚到了第一桶金,具体途径为代收情书、贩卖周峻纬蒲熠星郭文韬曹恩齐等人在情人节当天的行程

64.邵明明锐评:你可真是个人,平等地赚四个学院的钱

65.最好的朋友们分散在四个学院的好处在于,无论哪个学院获得学院杯,大家都能找到理由去有求必应屋疯玩庆祝

66.言言最擅长的课是魔法史,也许平行时空的她也很喜欢学习历史

*从圈内其他太太那儿种草的文体,不知道它的学名叫什么orz

*非常非常非常喜欢HP的世界观,所以这章设定是院人在霍格沃茨的日常,隐藏了一些很同人的彩蛋,比如斯莱特林会给喜欢的人飞纸鹤()

彩蛋:当言言看厄里斯魔镜

京海团宠不管好人坏人都有喜爱buff

all你向纯歪歪产品写出来自己乐的

感谢宝们的点赞评,比心比心比心爱心发射biubiu

你窝在高启兰的怀里,思绪飘远。虽然这样很不好,但是你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保住高启强。可是安欣和李响也都是很好的人,高启强的崛起势必会对好人阵营产生冲击。

发愁,不知该如何是好。你想影响剧情的发展,结果竟然起了推波助澜的反作用,把高启强高启盛更坚定的推向罪恶。仿佛所有人的命运都已经写好,不...

发愁,不知该如何是好。你想影响剧情的发展,结果竟然起了推波助澜的反作用,把高启强高启盛更坚定的推向罪恶。仿佛所有人的命运都已经写好,不管如何努力,只能按既定的剧情推进。

你没有气馁,你坚信你的到来绝不是毫无意义,势必要在京海的死局里搅出一片生天。

第二天早上,你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该去上学了。刚背上书包,高启强就伸手要拿,你躲了一下,不解的看他。

“我送你去上学,书包给我背。”

高启强拿书包的动作又被你挡了两下,他解释道:“我送你上学呢,主要是想跟老师说说你住校的事情,顺便让老师好好管你。”

你哀嚎了一声:“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

高启盛在旁边帮腔:“怎么没有这个必要?你还想让我和你大哥操多少心?”

高启兰吃完早饭也要回学校了,她虽然不知道你被绑架的危险经历,但是也觉得现在大哥二哥这么忙,你住校挺好的。

跟老师沟通完之后,高启强带你去置办了一些生活用品。又领你找到女生宿舍,这回高启强没法进去了,只能停在门口。

高启强把东西都放在脚边,张开胳膊。

你扑进他的怀里,他身上的鱼腥味已经很淡了,因为他不再是原来的鱼摊小贩,而是强盛小灵通店的老板。

“进了学校要跟同学好好相处知道吗?”高启强这句话一路上翻来覆去的说了有五遍,可你还是认真听着。他一只手覆上你的后脑,想再说点什么,又觉得自己这么啰嗦,婆婆妈妈的,你又不是不回家了,周末还是能见的嘛。

他扶直你的身体,拇指轻轻擦了一下你的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好了,哥哥就送你到这了,我们周末见好吗。”

你目送高启强走远,开启学校生活。

得知你不再收钱帮人写作业之后,一般人就觉得可惜,只有少数几个人心存怨恨。本来就等着你回学校帮他们分担呢,结果你不干了。

这种情况发生在班级里几个心思不在学习上,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混社会的不良少年少女身上。

能花点钱免除老师的批评对他们来说是一件轻松的事,目前他们在学校仍受制于老师的威信,说不定老师还要告诉家长,那就更麻烦了。更何况,作业什么东西,还要本人亲自写?

你还不知道有人打算用其他方式逼迫你继续为他们服务,你正在快速的复习,不过即使是高中的知识,对你来说也手拿把掐。

一下课你的桌子就被一帮人围住,有男有女,其中还有不少在高一刚入学就向你表过白的,这么看来果然不是真心喜欢。你看见其中一个女生瞪了眼你的同桌,你同桌就灰溜溜的去其他地方,真是好大的威风。

你抬头看了一圈,装作不经意的偏头,把侧脸留给最高大的那个男生,手指绕了两圈碎发,拢到耳后。

那男生登时就红了脸,后退一步,尿遁了。

你又轻轻托腮,歪着脑袋抬眼去看你面前的这个男生,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尿遁了。

你目光所及之处,不管男女都闹了个大红脸。这让这帮人本来就不团结的组合一阵松动,一哄而来,又作鸟兽散去了。

小样儿,就这水平?

隔天你桌子上就不知道被谁放了一瓶气泡水,并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像是几个人争着抢着给你献殷勤。你没在意,把这些东西给了同桌。

终于捱到周五回家,出了校门口你就被从四面八方来的人堵进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

为首的是那天瞪同桌的女生,她气急败坏不像作假,但你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惹了她。

“你不知道他是我男朋友吗?你竟然敢勾引他?”

天地良心,你对此一无所知:“谁?”

结果对面的女生气得头发都竖起来,整个脑袋通红,快要爆炸,你没想到仅一个字伤害那么大。

她嘴里的男朋友就是那天围在你桌子旁边最高的男生,这两天给你送了几次东西,但是你都没要。

瞪眼女生决心要教训你一顿,身后立刻有两个人过来按住你的胳膊。女生高高扬起的巴掌即将落下的时候,巷子外传来一声高喝:“干什么呢你们!”

你刷的一下把眼睛睁开,是李响的声音。

你运气好,正赶上李响和安欣在这出任务,他们抓捕完成正准备收队的时候,多亏李响来这看了一眼,不然今天这顿教训你肯定跑不了。

李响拨开人群把你从里面救出来,你躲到李响身后,悄悄搂住他的腰,这帮混混看见来人穿着警服,身体僵硬动也不敢动,又怕得手脚发软。

李响拽了两下你的胳膊,结果你越搂越紧,他就放弃了,就以这种连体的姿态教训混混。

“聚众斗殴寻衅滋事,下回再让我碰见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进派出所蹲着,听见没有!”

李响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先不说他们没造成你的人身伤害,就算真打起来,也都是未成年,最后就是教育为主。

混混们等你和李响走远之后,才扶墙的扶墙,后怕的后怕,互相搀扶着离开。

真帅啊,你在落后李响半步的位置,肆无忌惮的盯着他,视线在他身后滑动,而李响毫不知情。

李响带你走到警车前面,你拉开门坐进去就看见安欣坐在副驾驶上,他挥挥手向你打了个招呼。

安欣的眼神在你和李响之间来回打量,李响把你塞到后座,自己坐上驾驶位,拿起对讲机:“你们先押送嫌疑人回去,我这还有点事儿。”

安欣看了一眼闭口不言的搭档,认命般的费力转身,问你:“小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垂着眼睛,显得特别可怜:“我被同学欺负了,多亏李警官救了我。”

安欣本打算从你这套出点高启强最近的活动,看你这么可怜,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张嘴。

李响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看着安欣的窘态,忍不住哼哼两声。

安欣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他转身在浑身上下六个兜里都翻了一遍,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最后翻出来孟钰去北京之前给他,他没舍得吃一直揣在兜里,一块已经软化了的巧克力。

他把巧克力递给你,顺势开口:“你哥哥高启强最近还好吧。”

你握着手里带着安欣体温的巧克力,心不在焉的在巧克力上按出拇指的形状。

“我住校了,一周都没回家了。”

安欣又问到:“那你去上学之前,他有没有跟你...”

话没说完,就被李响的一声咳嗽打断了,在你看不见的角度,李响给了安欣一个极不赞同的眼神。

安欣此时的良心也备受煎熬,他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就是在欺负弱小,尤其是你刚刚被霸凌过,现在明显情绪不高,他还要步步紧逼,盘问你可能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安欣咬嘴纠结的时候,你到家了,安欣绝不能再错过见高启强的机会,没等李响停稳车,他就解开安全带,在李响开口之前下了车。

李响张了张嘴,又想到什么,最后还是没出声。

高启强做了一桌子菜,兴高采烈的等你回来,在开门看到安欣的那一刻,他顿时收起了笑容。

高启强深知有些横在他和安欣之间的屏障,已经坚不可摧了。他让你们先吃,他独自和安欣出去把话说清楚。

高启强回来的时候情绪非常低落,很明显安欣和高启强依然和剧里一样分道扬镳了。高启强目前为止做过的事情都没有证据能直接指向他,除非他自己说出来,但他面对安欣的劝告还是选择了沉默。

从此高启强失去了安欣这个朋友。或者说从一开始,高启强利用安欣在旧厂街起势之时,他们就不再可能成为朋友了。

另一边,赵立冬打算在周六(剧里是周五,京海警察加个班吧,不好意思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欣的表彰大会上时,哄骗徐江会把他送出京海,实际却将他灭口。

深陷麻烦的徐江看不穿赵立冬的谎言,还对领导感激涕零。

好不容易周末了,高启盛受不了你的哀求,把你带到店里。你努力扮演一个店员,对后世眼光看来相当古老的小灵通充满兴趣。

高启强的棕色皮衣在这个特定的场景中变得刺眼了起来。你回想起剧里高启强和徐江的对峙,被赶来灭口的曹闯打断。最后以徐江曹闯的双死致使高启强得利,认了泰叔当干爹,走上一条不归路。

曹闯也是高启强间接沾染的第一条人命。

你赶紧在高启强出门之前把他拦下了,高启强额角有虚汗,他在你面前还装作若无其事:“芒芒有想要的东西吗?哥哥回来买给你啊。”

你站在门口,出来进去的顾客络绎不绝,店里又有高启盛这个不顾一切的疯子。

你揪住高启强的袖口,把他带离店门口稍远的地方,你问到:“你去干嘛?”

高启强手上不自觉的搓着衣服下摆:“回家一趟,拿点东西。”

“拿什么东西?”你不依不饶,打破砂锅问到底。

高启强被你纠缠的汗流浃背,明明太阳不大,他还是感觉窒息。

在他还没找好借口的时候,你管不了那么多:“你是不是要去找徐江?”

你给了高启强一个解释:“我看你表情不对,而且我那天偷听到你和二哥要对付徐江。”

高启强没起疑心,他和高启盛确实谈论过这件事,还谈过好几次。

你认真的盯着高启强,高启强很快就泄气了:“我把你二哥扯进来我已经很愧疚了,你不要再掺和了好吗?”

希望这五分钟曹闯已经把徐江干掉了。

你看高启强有所触动,你搂着高启强的腰,埋在他胸膛上,带着哭腔:“五分钟又耽误不了什么事,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高启强赶紧拍了一下你的后背:“说什么傻话!”

你抹了一把眼睛,目送高启强离开,剧情已经狂飙起来了,能挽救一点是一点吧。

*私设恋爱中,被爆料+恋情公开

*请勿上升

论坛体-白色情人节的瓜你们吃了吗

楼主

平静无聊的内娱终于有了一丝波澜,让我看看又是哪对小情侣恋爱了忍不住偷偷约会

2L

等我有钱了,一定要买个会放链接的楼主

3L-楼主

噢噢噢噢噢噢噢差点忘了(jojo语气),现在还在直播,姐妹们速来吃瓜!

[邀请您加入ldc的直播间.网页链接]

4L

既然是个恋情瓜,在线祈祷我的CP

5L

弹幕好乱啊,全都在刷最近两部热播剧的rps,有无好心人能文字实况转播

6L

听了十分钟,给大家简单概括下——

起因是男方最近的私人行程很多,而且都...

起因是男方最近的私人行程很多,而且都往同一个城市,白色情人节当天活动结束后又去了,落地直奔某个小区,下车都没要助理帮忙,自己来回两次把行李箱和大包小包的礼物袋运上楼

但因为女方是圈外人,当天没有拍到她,是第二天发现两人坐上同一辆车才确定身份的。这对互动特别甜,男方先送她上班再自己出发去机场,恋恋不舍地趴在车窗边跟女友挥手告别

7L

是我老了吗,看到这种剧情秒代入打工人助理视角,约会自己提箱子好评!但是分两次搬东西是不是太弱了……

8L

淦,意外地有点嗑到

9L-回复楼上

书,无,店,砸,OK?

10L

11L

可是这个搭配好奇怪啊,明星和圈外人谈恋爱?他们怎么认识的???

12L

据我多年吃瓜经验,这种设定多半是奔着结婚去的……

13L

该不会是没出道前的素人女友吧

14L

ldc:“不过仔细想想说是圈外人好像也不太准确。她的本职工作虽然跟娱乐圈没关系,但我去搜了一下,女方是有自己百度百科的,上过综艺,偶尔直播,微博有三百多万粉。剩下的你们自己猜吧。”然后就开始说别的了

15L

没了??这就没了???也没说什么时候会爆料正主吗?

16L

他说不会爆料,因为影响不大,男方好像本来就有公开的打算,也没有瞒身边人,这对甚至有CP超话你敢信。。

17L

啊啊啊啊啊啊是谁这么好运气,居然搞到了真的!!!

18L

19L

大胆奶一口,该不会俩人是在节目上认识的吧…………

20L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合着是公费恋爱啊

21L

先整理下线索,这次的特征每一条都很好扒

男方:近期经常前往同个城市,白色情人节有活动及非公开行程

女方:UP主,上过综艺,微博三百多万粉

CP:有超话,疑似一起上过综艺

22L

为什么我脑子里已经自动出现了两个人名,是不是去年热搜过的那一对?

23L

谁谁谁,竟然还上过热搜

24L

tjz和ssy,名侦探学院的

25L

卧槽!!!!全都对上了!!

26L

突然吃瓜吃到自己家,愣住.jpg

27L

别别别别家人们,这对嗑错了会被撕碎的

所有条件都符合但肯定不是他俩,最近九言没有一丁点互动,除了九洲发博比平时勤快oig&edu\iv#gb%……卧槽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多ip地址在上海的微博!!!

28L

不会被我搞到真的了吧(双手捧脸)(尖叫)(持续尖叫)(叫个不停)(开始打鸣)

29L

心情大起起起起起起起起起起起起

30L

拜托,我们九言粉只是圈地自萌,又不是死了

但凡看过密神和名学的人有眼睛都能察觉到唐九洲的心思,尊重爱情很难吗

31L

32L

是的。。那年出场即登顶的CP不是靠恐怖密室封神的那对,也不是靠月老牵线人海中偶遇的那对,而是我们九言

他们俩之间那种年轻人的氛围感超好嗑,就像联谊认识互看对眼的小情侣,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33L

唐九洲参加选秀前有个很出圈的白切黑Alpha混剪,除了空镜,每一帧镜头都是他对言言的反应

她和别人聊天就默默站在身后板着脸盯住对方,努力找机会加入话题,但只要言言回头就立刻朝她笑

34L

谁家小狗如此双标,噢是我的CP啊

35L

合宿那次九洲让邵明明给他拍个视频,不是逆光就是取镜没对准,三十秒的视频拍了半个多小时,到最后两个人都在生气互呛,邵明明扔下一句:“你等着,我叫言言来给你拍。”

结果唐九洲在同个位置一遍过,态度超级好地朝她笑:“谢谢言言!辛苦啦!”

36L

人前是凶得要死的小狼,人后是只会对姐姐摇尾巴的快乐修狗

37L

纯路人kdl,还有糖吗再炫点

38L

当然有!既然前面说了很多九洲视角,现在来聊聊言言的——

其实很多人都敢说,九言好嗑的很重要一点在于言言从来没有拒绝过唐九洲的任何要求。。期末周飞去长沙录名学,只要一句话就答应玩游戏选他,不会跳舞依然愿意为他应援,苦练两个月即使被骂到删视频也无所谓。。这怎么不算爱呢。。

39L

终于有人说到点上了,年上怎么可能不懂狗狗暗戳戳的示好和求爱呢!!她的默许和纵容就是回应啊啊啊!!

40L

正确的,中肯的,偏偏再遇上唐九洲这个喜欢打直球的,简直天雷勾地火

41L

那个。。借楼解释下。。翻跳视频没有删,因为自从那天以后言言的微博数和实际数量永远相差一条,对不上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转好友圈了

42L

《为你跳的舞,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看》是这样吗。。

43L

我擦,九言竟然这么甜的吗,为什么我看到的说法是九洲参加选秀后开始避嫌,被另外两个好弟弟院内超车??难道我冲的是一片假浪???

44L

啊……怎么说呢……

45L

笑死,情敌是指黄子弘凡吗

名学第六季拍海报花絮,唐九洲拐弯抹角地问:“新同学怎么样?听说黄子长得很高。”

何运晨:“挺高的,跟你差不多。”

唐九洲:“哦……他运气很好?”

何运晨:“岂止是很好,请你对魔法保持基本的尊重。”

唐九洲:“……我还听说他跟言言组队了?”

何运晨回忆:“对,而且是言言主动选的。”

唐九洲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何运晨来劲了,凑热闹不嫌事大:“知道另外两个选项是谁吗?(拍肩膀)你那两位白羊座的好哥哥。”

唐九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46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律师说话都这么气人的吗

47L

后期:好心何律,在线复盘

弹幕:你把晋言慎行分析清楚了吗还在这儿教别人

48L

好消息,黄子弘凡的魔法克制不了唐一洲

至于有没有被超车,这是正主本人需要担心的问题

49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0L

难道全世界只有我是在唐九洲参加选秀后入坑的吗,小虐怡情多香,年轻人谈恋爱就要受点挫折(bushi

51L

九言早期的糖都很直白,哐哐哐往你头上砸,少年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的心意

现在反而有种“爱而不得,想触碰却缩回手”的小心翼翼感,更好嗑了

52L

或许有人知道项链梗吗

53L

54L

名学六第一期剧本杀里言言戴了一条西班牙文的锁骨链特别好看,剧情说是九洲送的,但全网扒不到同款,大家都以为是节目组手做的单品

结果有次直播发现言言生活中也戴着,并且前不久走机场的唐九洲有条同款项链,所以猜测可能是他们私下送的礼物

55L

而九洲那句的翻译是:小太阳

可以分开理解,也能连起来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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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动静!!!!初印象的DNA动了!!

57L

卧槽卧槽,言言知道她戴的项链是什么意思吗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狗狗祟祟的宣誓主权行为啊啊啊啊!!

58L

唐九洲的态度应了那句话,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上周播名学六的reaction,九洲说他原本想每期都参与的,但有两次实在撞行程了协调不过来,否则爬都要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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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有一段也很好嗑!

主持人问言言大结局最期待回归节目的人是谁,她笑道:“这个问题他们私下都问过,其实只要客观条件允许,每个人都很想参加,希望节目永远录下去。非要选一个的话,我最期待九洲回家,因为当初参加《名侦探学院》是因为他,所以有九洲在,一切才会更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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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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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豆麻袋家人们,已经确定ldc说的这对是我们九言吗,我看公共组都在涛不会又要上热搜吧,我不舍得女鹅再经历一次被骂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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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微博!!!!!是九言!!!!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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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洲V:美女言言和她的帅哥男友[图片]

64L

啊啊啊啊啊啊我就说院人32g的冲浪速度怎么可能错过一个瓜!!居然连自己的恋情瓜都实时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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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锤了,办两次行李的确是唐九洲能干出来的事,弱弱症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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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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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洲V:哥哥们好小气啊,不该保护弟弟的梦想吗[图片]

@蒲熠星V回复:是瓜蛋在玩手机,跟我没关系

@文韬Stefan回复:居然还有四个人在群里,谁这么不合群

@齐思钧V回复:刚才开了免打扰没注意你们都退了,等等我,立刻退

@三国杀火树V回复:给观众们解释一下,唐九洲拉了个群专门秀恩爱,全程打字(生怕有人懒得听语音)你倒是不必把我也拉进去…………

@周峻纬JZ回复:失策了退早了,应该让言言看看你在背后都干了些什么

@黄子弘凡-Lars回复:只有我一个人收到了朋友圈提醒吗,特地@我去是看什么意思啊

@曹恩齐V回复:我也收到了……

@石凯BIG-K回复:有没有人管管,退一个建一个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律师呢!!

@何运晨Yancy回复:来了,请问是谁要找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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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波操作可以啊唐九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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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们三天没打我了系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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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秀恩爱的恋爱等于白谈》唐九洲著

72L

事情发展成今天这样,在座每位好哥哥都要负责,谁让你们这么宠弟弟

*缺德彩蛋:all言向恋情公开后续

*四季贰正文完结啦!故事的开始是唐九洲邀请言言上名学,结尾是三年后的九言圆满HE,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么么么么

(本子预计下周会官宣,四季1也会同步上线)

*伪真实向乙女,全员单身

*CP包括但不限于:蒲/韬/齐/纬/何/凯/曹/明/九,都是天降

*女鹅个人信息:苏思妍,一般都称言言,复旦大学历史系本硕,98年生

论坛体-我说这期叫全员恋爱中没毛病吧

横屏都差点站不下那么多人,咱家越来越热闹了

终于等到全员加速中!双厨狂喜!!听说这次有第一季的猎人返场,大胆预测言言活不过半小时

3L

女鹅:礼貌呢

之前组内有个投票贴预测谁是第一个被淘汰的,言言的票数高得离谱,和歪哥不相上下

言言复盘说刚开始不知道是录全员加速中,等换好衣服到游乐场以后,看到场地范围瞬...

言言复盘说刚开始不知道是录全员加速中,等换好衣服到游乐场以后,看到场地范围瞬间心底拔凉拔凉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鹅有多崩溃我笑得有多大声!没事的宝贝,咱们主打颜值!青春靓丽的高马尾美女谁能不爱!黑白系运动装穿搭超飒,和峻纬文韬黄子阿蒲任意组合都是情侣装

咳咳咳咳,某对四字CP名的小情侣麻烦克制点——来自星星耀言粉V8客户端

前三位都是上白下黑,只有言言和蒲熠星的衣服是黑白色,而且都戴了黑色发带,不管他俩谁学谁的都好好嗑

黄子弘凡摘下眼罩看见言言满脸愁容地站在面前,顿时眉开眼笑道:“这是怎么了?哪儿不高兴?”

言言崩溃程度50%:“我精神状态挺好的呀,精我神状态挺好的呀,神状态我精好挺的呀。”

黄子弘凡揽住言言的肩,作势要探她额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完了!孩子都开始说胡话了!!”

9L

再看一遍,言言炸毛的反应太可爱了

被黄子弘凡搂着毫无反抗,发现年下悄悄占便宜,言言立刻傲娇地强调:“我比你大!”

唐九洲耳尖听见他们的对话,立即穿过人群黏到言言身边:“我只比言言小29天!”

在这个话题上不占优势的石凯难以置信:“不是吧兄弟,这你都要卷!!”

kswlkswl年下心思野,小奶狗属性点满

记住此时周峻纬手上的保温杯,等会要考的

好喜欢大家默契团魂的时刻,平时八百心眼子斗得死去活来,关键场合永远把对方放在心上

掷骰子安排恩齐第一、言言第二、歪哥第三、小齐第四,凯凯黄子峻纬能跑的都留在最后压阵,甚至恩齐刚扔完就全员上演琼瑶剧:“走啊——别管我们——你快跑!!”

结果曹恩齐象征性地跑了几步又停下来等言言,确认她安全掷完骰子以后,用仅剩的完好的右手牵着言言往远处跑

这幕嗑死我了……所有人在背后看着他们俩手牵手往前跑……镜头下的私奔好浪漫啊……但凡你们对抛骰子的歪哥有丁点尊重都不至于吃醋到飞起……

全体起立!!纯爱组吊打一切!!!

院人共脑说累了,言言路过滑梯:“这地方不错诶,等我累了就去滑梯里躲着。”

三分钟后的齐思钧:狐狸进洞ing

又三分钟后的周峻纬路过:“哇看我发现了什么好地方!”

除了小齐腿伤没完全好躲在滑梯里,其他人都在积极做任务啊呜呜呜

言言如果听恩齐的话蹲在小树墩后面应该能苟得更久一点,但她收到何律被捕的消息就出发找任务点了,结果双人局没等到支援过就先遇到了猎人

我看谁还没嗑到喜笑言凯

石凯连地图都没看:“不用,我马上过去。你待那儿别动。”

好霸总的语气,爱了爱了

关键是言言想动也动不了哈哈哈哈哈,这个任务点周围好空旷,被猎人发现了都没办法卡视野逃跑

言言被捕这段看得我胆战心惊,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还以为她能躲过去的,甚至女鹅刚开始的短跑冲刺速度保持得超好,没想到迎面又来一个,前后夹击才被抓的

被抓后的言言开始光明正大摆烂:“杀青了下班了,去找我(们)家律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没听到“们”那个音,为什么加括号!后期是不是欲盖弥彰!!!

听起来像是嗓子伤了,言言直播说跑完那段以后喉咙生疼,本以为回到中止间能喝水的,但是没找到

何运晨悄悄把不知道谁寄存在这儿的黑色保温杯埋得更深了:“这是谁的杯子来着?不行,不能给她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周峻纬的杯子!我做主了!!让她喝!快让我女鹅喝水!

i七言绝句发出不屑一顾的声音:你家CP没喝过同一瓶水不觉得很可怜吗?

我们妈系男友,主打一个陪伴

言言喉咙疼还没恢复,连着说话嗓子越发烧得慌,于是出现了以下对话——

唐九洲兴奋:“喂言言?我又找到了一个线索,图形是……”

李晋晔:“喂你好,我是言言的代理律师,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何运晨接过手机:“你好,我是苏小姐的代理律师二号,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笑死我了

这波律师line赢麻了!!

李晋晔被淘汰到中止间后,言言带着他俩喊名侦探学院的口号,开玩笑说:“反正我们仨的机票是一起的,直接改签回家吧~”

同城组狠狠上分!接机的前线姐妹还听过言言的“吐槽”,说他俩每次上下班出行都穿风衣,又高又帅得把女鹅狠狠卷到了,一起出发去机场都要精心搭配化全妆

i晋言慎行路透belike:今天有大糖言言说她化全妆见李律~

哈哈哈哈哈绝了,冷圈抓重点的本事可真是从未让人失望

警惕,前方有恋爱脑出没

蒲熠星:什么?2号和4号闸在中止间附近?都别动,让我去!

什么恋爱脑,那叫“言言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波纯纯白给,李晋晔提醒他身后有猎人靠近,虽然已经来不及逃跑了,但周峻纬接受得未免太快了吧!!刚淘汰就直接左手一撑翻身进中止间,动作要不要这么流畅啊啊啊!!

言言和石凯同步回头关心了一秒,然后继续趴在围栏上喊:“黄子——快跑啊——”

我哭死,女鹅……说好的嗓子疼呢,就这么爱小狗吗

(有没有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别人复盘都说跑得好累,只有言言说喉咙疼了三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被我嗑到蛋黄酥,一个话多且密,一个嗓子疼到冒烟说不出话,这不是天降送糖吗!!

言言一看见黄子弘凡回来就担心地想问他刚才摔疼没,结果黄子弘凡先开口道:“你是不是嗓子疼?刚才远远听见好像哑得很严重,快休息一下,别说话了。或者你用手比划也行,我肯定能猜对你的意思。”

于是言言张了张嘴,犹豫地伸手指向他的下身,黄子弘凡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瞬间脸爆红:“什、什么意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段萌我一脸血!黄子弘凡你在想!什!么!

他俩仿佛有信号差,第一次眼神暗示永远读不懂对方但是节目效果好到爆炸

比如凯凯解出复活赛地点,言言给他比了个拇指,黄子弘凡胡说道:“她的意思是你要再接再厉。”

石凯佯装生气:“你就是这么跟优秀学生代表说话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仨的反应都好可爱噢!

黄子看在年下组的交情上留情了呀~

对比蒲熠星任务失败了也要找言言贴贴,给她展示自己不小心擦破的手指,黄子弘凡故意挤进他们俩中间,探头道:“好险啊,再晚点伤口就要愈合了。”

夺笋呐夺笋呐

笑死,节目组怪宠的,第二个任务地点也安排在中止间附近,蒲熠星放手一搏奔向电闸的动作好帅!!!

合理怀疑,某人就是想单枪匹马在老婆面前完成任务耍帅

不过本期真正的男主剧本给到仙子,手伤了还能跑完全程也太强了吧!而且恩齐腿好长,跑起来赏心悦目!

最后,言言依然没忍住:“恩齐!小心手!”

我们见贤思齐永远把对方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呜呜呜呜

曹恩齐发现言言声音不对,拉完闸仍停在原地看向中止间:“你怎么……”

其余人都在喊他快跑,曹恩齐冷峻地皱起眉,头也不转地朝着飞奔来抓捕的猎人摇了摇铃,深深望了眼言言,才跟着文韬往相反的地方跑去

人群中我只看向你仅凭五个字就能察觉你的不适,青梅竹马杀疯了

咱就是说,文韬不愧是体能天花板!!秦王绕柱被淘汰后也没休息多久就复活了,几乎全场都没停歇,竟然还能牵着言言第一个狂奔到任务地点解题!!

夸累了,文言文稳稳的幸福,他俩是真正能做到一句话都不说纯靠手势就理解对方的

文韬跑到火之园林已经累得不行,喘着粗气弯腰去读题,言言见他不舒服便拍了拍文韬,示意他先休息

一分钟后,言言对照地图成功解出下一个空间的正确地点,并肩坐到文韬边上比了个OK,甚至折好地图给他扇风,就问问院里谁还有这个待遇

好乖噢女鹅,很心疼自家老公是不是

连她没拉过闸都很惦记,唐九洲替言言举手:“下一个让言言拉!”

这波名学回忆杀刀到谁了,噢原来是我

看到官方回放第一季言言穿着小裙子走到九洲边上的画面实在绷不住了呜呜呜呜呜,九言当初爱得轰轰烈烈,曾经一度对打星星耀言和文言文的

唐九洲站在言言身旁听她读卡片的眼神好温柔,小心翼翼地摘下一片落在她头发上的金色飘带,透出无比珍惜的举动狠狠戳中我

有没有大佬解码言言对九洲说话的口型是什么,球球了这对我很重要,为什么九洲听完像是要哭的表情

好像是“谢谢你”,大概是感谢九洲邀请她上名侦探学院这件事,言言才能有机会和大家成为真正的好朋友,救命啊我的眼泪也止不住了

好哥哥们不知道九洲为什么哭,一个个地搭住他的肩安慰弟弟:“怎么了啊——又不是录完节目就不见面了。”

“对啊,这季杀青了让火树请我们吃饭——”

“演了一整季的长辈是该请一顿!火老师,我想吃烧烤!”

“我想吃火锅!”

“我想吃……”

即便离开火序控制的游戏和空间,他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

缓缓上移的镜头聚焦在墨色夜空,浅蓝的手写体打出名侦探学院第六季收官的字样

唐九洲撒娇的话语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能听出这是在对谁说:“你把我弄哭了,你要对我负责~”

73L

第六季收官快乐撒花花

名侦探学院!要做就做南波万!

……

99L

那个,五分钟过去了,密神5开始录了吗

*每次写到人多的章节都要反复确认,漏了吗还差谁吗每个人都写了吗,差点就要不会数数了(呆)

*可爱彩蛋:南聚踏春季路透(快看!

*私设恋爱已公开,部分灵感来自小何的vlog

【进度条0:01】

“Hello大家好呀,我是言言~”

女孩笑吟吟地对着镜头打招呼,她头戴奶白色的贝雷帽,卷发捋在耳后露出红色毛绒球的耳坠,小巧而精致,年味十足的甜美

镜头中的背景慢慢移动,言言举着摄像从写字楼中走出来,室外暖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画面有一瞬间的曝光,她的每寸皮肤都好似沐浴在耀眼的光芒中

有结伴而行的同事和言言遥遥打招呼提前预祝新年快乐,她偏头朝对方挥手:“年后见~拜拜~”

言言转向与她们不同的地方,步伐轻快道:“现在是小年夜的下午两点,我们公司提前下班啦~本...

我想直接去他公司楼下等,给还在工作的某人一个惊喜,他们大概要四点才能结束,我们慢慢散步过去吧~”

她调转镜头将取景框对准街边的高楼,这段路言言平均每周都要走两到三次,社畜的约会永远只能忙里抽闲,约个午饭或者一起下班回家

“不过最近我们没有总是在外面吃饭了,大多时候都会自己在家做。”

言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有天中午我打开饭盒发现何大律师给我雕了三片花朵形状的胡萝卜,因为我平时不爱吃这个,也不知道他哪来闲心偷偷学的……诶希望大家新年都要好好吃饭哦~千万不要学我挑食~”

恋爱时期的每桩小事从她口中讲出来都有别样的甜蜜,言言聊了几句就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介绍起附近的建筑

陆家嘴地带都是高耸林立的写字楼,站在观光区域远眺黄浦江对岸的外滩,欧洲古典式的建筑风格与国际现代化融合得非常巧妙

言言捧住一片阳光,笑道:“那个地方晚上亮灯会特别好看,等接到何律以后我们就去对面看看,到时给大家近距离展示~”

[1分钟前!!让我看看女鹅发了什么好登西!]

[开屏就是美貌暴击,新年快乐老婆!!!]

[何运晨:劝你不要惹怒一个律师,你们没有自己的老婆吗]

[是天使的美貌在发光!!!曝光的这秒太好看了!]

[blingbling的眼妆好闪哦,唇色也好漂亮,老婆亲亲我!]

[作为有幸偶遇何言悦色三次的本地人必须来炫耀一波,言言私下衣品超赞!有次在商场找她合影性格超好地答应了,拍完就看见何律站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她笑,氛围太甜我狠狠慕了]

[卧槽偶遇三次,这是什么神仙运气!!]

[只要你在那片区域上班,工作日偶遇概率超高!他俩经常见面吃午饭,是抓住一切机会约会的小情侣吖~]

[会雕胡萝卜花的男朋友呜呜呜呜呜,恋爱果然还是看别人谈有意思]

[女鹅不愧是你,接男友下班真的……女王行为]

【进度条4:05】

身后是一连串同事的打趣声:“诶哟哟哟,有没有人管管他!”

“大过年的虐狗过分了,言言新年快乐啊~何par随便~”

平时或多或少都打过照面,言言与他们也是相熟,开朗地回道:“新年快乐~”

玩笑般的互损没有打乱何运晨的好心情,他笑着和同事们挥手道别,自然地揽住言言的腰:“要回家吗?还是在外面转转?”

“想在外面~”

江面上的风很大,何运晨将自己的浅棕色围巾裹在言言的脖颈上端正戴好,这次拍摄视频二人都没有佩戴专业的收音麦,现在只能从风中捉取只言片语的对话

何运晨单手接过她的摄像,好让言言把手插回口袋里:“还冷吗?”

言言摇头,说话声藏在围巾中听不太清:“我要干一件我一直很想干的事。”

“什么?”

言言拉开何运晨的大衣将自己埋了进去,她的身高刚刚好在何运晨的肩窝卡得舒舒服服,冬日的拥抱比其他任何季节都来得特别,像是两个寒冷的小动物相互依偎,相互取暖

何运晨配合地牢牢环抱住女孩,下巴撑在她的贝雷帽上点了点,镜头中只能看见他的正脸和言言的后脑勺:“这样就拍不到你了哦。”

言言闭着眼睛靠在何运晨的怀里,将所有的重心都赖在他身上,船行在江面上微微晃动着像无根的树叶般漂浮不定,只有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安稳

“不管,就要抱抱。”

言言的声音透出几分娇蛮的无理取闹,何运晨越发温柔,哄小朋友般的耐心:“好,给你抱抱。”

同样乘坐浦江游览的一对老年夫妇看着小情侣相拥的姿势友善地露出笑容,似是察觉何运晨不便地举着摄像,以为他们在拍什么重要的记录,主动道:“小伙子,要帮忙吗?我帮你们拍吧。”

何运晨笑容可掬,主动欠身道:“好嘞,谢谢阿姨。”

言言听见他们的交流,有些害羞地想脱离怀抱,刚抬起手又被何运晨搂了回去:“现在我们可以抱久一点啦。”

[您的小何律师正在赶来~]

[好好笑,何运晨被打趣得越走越快哈哈哈哈]

[kswlkswl何言悦色,真情侣越看越般配]

[这个船让我想起了当年蘑菇屋那个,三次抱抱的时候还很客气,现在完全不一样啦]

[言言真的好会呜呜呜呜女鹅可不可以跟我谈恋爱,我也要抱抱]

[何运晨一边说拍不到言言一边把她抱得更紧了,他好像在朝我炫耀]

[左勾拳嘿咻右勾拳嘿咻,何律不准跟我抢老婆言言是我的]

[好可爱的沪上阿姨!是现场版看小情侣贴贴被甜到了吗]

[谢谢阿姨让我看到第三视角的抱抱!!]

[这一幕太韩剧了谁懂,身高差怎么这么配啊!!疯狂心动!]

【进度条7:32】

何运晨朝言言做了个口型,见她点头才道:“可以,不过我和言言在一起,你OK吗?”

“OK啊,那我把地址发你。”

小年夜的商场格外热闹,每家店都张灯结彩布置得红红火火,大家对于聚餐的选择左不过是火锅或烤肉,李晋晔选择的这家店尤其热闹

他独自占据了一个宽敞的四人位置,见到何运晨和言言打了个招呼便递过菜单:“这几个都是招牌菜,挺好吃的……看看,还要加点什么吗?”

“都行。先这些吧,不够再加。”

言言将摄像架在桌面角落,第一个镜头便拍到李晋晔习惯性地随手撩头发,余光瞥见服务员路过便打了个响指,招呼他来为新入店的二人加水

何运晨整理好二人的衣物才顺着言言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不乐意了:“咳咳,看什么呢?”

言言眨眨眼:“噢我在看,这家店装修风格挺有特色啊~”

李晋晔没注意他们俩的对话内容,等厚切牛肉摆上桌,还特地问言言:“要录烤肉的镜头吗?”

“要!”

她调整好镜头角度,画面中李晋晔修长的手指在不算明亮的餐厅灯光下显得格外纤白,他熟练地剪开油光锃亮的烤肉,堆成一摞小山:“你们自己夹~”

李晋晔当然避嫌不会夹到言言碗里,和何运晨两个大男人更没必要,哪知他俩拿起筷子的第一反应都是互相给对方夹肉

言言体贴地卷了片生菜包肉,沾过酱后喂到何运晨嘴里:“来张嘴,我最喜欢的大律师~”

“啊~”

何运晨心满意足,得意地朝对面使了个眼色,成功让李晋晔开始反思邀请他吃饭的活动

李律:谢邀,当事人就是很后悔.jpg

[港风大帅哥!!我直接:嗨,老公]

[这到底是纯粹的巧合还是道德的…女鹅这镜头怎么对准的是李晋晔哈哈哈哈哈]

[何律:忍住忍住不能凶女朋友,还有一堆人等着抢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是小年聚餐,那天网上曝他们仨约饭的时候i晋言慎行短暂地支楞了一下]

[正经回答:因为何言悦色坐一边,言言拍视频录李律烤肉的角度最顺手,而且他的手好好看prprpr]

[李晋晔:可恶,互相喂饭的小情侣没有成年人的边界感吗]

[淦甜死我了,女鹅哄人从未让我失望过]

[言言接男友下班,喂男友烤肉(沉思)(好像哪里怪怪的)(不管了先喊)老婆娶我!!]

【进度条11:49】

夜色笼罩大地与行人,言言和何运晨从烤肉店出来后与李晋晔分别,沿着外滩滨江的方向散步

大约是小年夜晚上的缘故,街上非常空旷几乎没多少人,细碎的雪花落下来很快融化在掌心

空气中凉意愈深,地上有股湿漉漉的潮气,言言兴奋地一路向前小跑,跳起来伸手迎接漫天雪花

似是上天配合她想要的浪漫,围绕着女孩飞舞的白色精灵越来越多,何运晨追在她身后记录这一刻,不忘提醒道:“小心!地上容易滑!”

昏暗的路灯下所有场景都显得迷蒙而梦幻,前方是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两旁是温馨的万家灯火,他们在这样甜蜜的雪夜中渐渐走到白头

滨江路旁有一位推着小车卖花的老奶奶,何运晨远远看见染着霜雪点点的漂亮花束,便将镜头移交给言言:“我去一下。”

“诶,等等——”

言言没来得及拉住自家男友已经奔到了对街,何运晨的声音并不响亮,但空旷的街道足够将告白传入她耳中:“是买给女朋友的……奶奶这是什么花啊……噢我看看……”

她站在原地看见何运晨左挑右选,最后购入一株灿烂盛开的向日葵,言言在那抹亮黄色中感受到由衷的暖意,就像黑夜中闪耀的太阳

她的小太阳迈开长腿飞奔而来,何运晨蓬松的头发随着步伐一跳一跳的,口罩都掩不住他的笑意,雪花渐渐融化成小水珠,最终降落在言言的面前:“送给你,今年的最后一束花。”

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个新年,很长很长的余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一幕好好看!!女鹅在雪里奔跑的背影氛围感好强!!]

[冬日浪漫的神,同淋雪共白头]

[言言挽着何运晨走:“我们这样像不像今天遇到的那对老夫妻?”何运晨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这个问题我可以五十年后再回答你噢。”]

[谁懂!!谁懂!!!这句话好戳我啊!!]

[看见有老奶奶卖花就立刻跑出去的何律好乖]

[最后一幕太爱了,女鹅举着向日葵对镜头说新年快乐,何律还有点喘,站在她身边问:“那我呢?”]

[别以为镜头虚化了我就看不见!言言仰起头何运晨立刻凑近,你们隔着口罩亲亲了是不是!!是不是!]

[女鹅细节拉满!进度条是13:14!]

[老婆新年快乐!祝何言悦色新年甜甜蜜蜜,长长久久!]

*隆重介绍《四季2》的新单线结局系列!这次是第三人称的Vlog体或直播体!诶嘿没想到吧,第一个上榜的人竟然是何律,老规矩下个想看谁可以提名噢么么么!

*缺德彩蛋:路人偶遇烤肉店视角(微晋言慎行)

[图片]

前情回顾

“如果讲说,有人要你成为附属品的话,要勇敢离开。”

脸颊的伤口是牺牲品,你是夹在两个商人之间置换利益的附属品,没有主宰命运的自由,这种无力感狠狠击垮你。

严浩翔有恃无恐,乐于在外花天酒地,留恋风月,你骨子里传统保守,小心翼翼甚至恳求他忠于家庭,可是严浩翔冷笑起来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适合待在闺房里绣花,当个娃娃不好吗?”

娱乐新闻周刊杂志的封面次次有他的身影,不知是故意还是如何,严浩翔明明有以威高施压的特权让娱记撤下头版头条,可是他好似故意一般,每日早餐长桌上...

娱乐新闻周刊杂志的封面次次有他的身影,不知是故意还是如何,严浩翔明明有以威高施压的特权让娱记撤下头版头条,可是他好似故意一般,每日早餐长桌上出现的时鲜报纸新闻,头条都是他。

严母对此习以为常,对你的苦笑丝毫不见。

混迹在富太太圈里的你照旧出席名流茶话会,千金小姐名媛太太嘲讽的目光狠狠粘在你身上,你羞的无地自容,她们笑你留不住丈夫有什么本事。

花艺课上你又退回到用手拔掉玫瑰花刺的角落,没人愿意跟你玩,孤独又落寞。

小心翼翼问过前台上去给丈夫送饭,可是丈夫的秘书斩钉截铁将你拒之门外。

果然人都是墙头草风格的啊,真会看眼色。

饭盒里盛放着新鲜的寿司,你局促不安待在人来人往的公司大厅等严浩翔开完会结束,脸颊上还贴着纱布,依稀看得清内里的淤青,医生叹口气说可能会留疤,你虽然也难过,可是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能有什么办法呢。

手上都是扎玫瑰花受伤的细小伤口,寿司里的芥末蹭到手上,疼的深入灵魂,咬咬牙忍着。

大家都说马总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接连升职不断,手底下的项目组业绩攀升,年度奖金非他莫属。

他西装革履,皮鞋锃光瓦亮,单手插在口袋里被一群人簇拥着而来,经过大厅,看着缩在角落尽力降低存在感的你,面色苍白脸颊淤青,楚楚可怜,好似身形又消瘦几分。

你要是不说,

谁知道你是这栋大厦老总的年轻妻子呢。

马嘉祺的脚步微微停滞。

“马总。”

他伸手制止了周围人的询问试探,略有深意深深望了你几眼,然后利落扭头上电梯。

或许严浩翔并不想见你,你等了好久好久,等到黄昏日落,等到夜色朦胧,你低头叹了口气,打开饭盒,寿司里裹着的米饭已经黏糊糊肿胀,你拿起一个放进嘴里,真是奇怪死了,放的芥末也不多,怎么你入口就哭了呢。

看着玻璃外的景色,你的脸颊鼓鼓的,塞满了寿司,过了最佳赏味期,海鲜的腥味渗出来,真是难吃的要死。

你看着城市里的万家灯火,竟然没有一处容身之所。你独自蹲坐在台阶上看着月亮发呆,似乎真的想不明白,男人娶你做老婆,唯一的价值真的就是做安静的听话的娃娃吗,甚至为了前途可以牺牲所有呢。

真是想不明白。

十八楼有严浩翔和马嘉祺的办公室,深夜里看文件看得乏倦极了,马嘉祺揉捏眉心望着窗外的夜色,脑袋里浮现着你可怜兮兮缩在大厅的沙发里眼巴巴等着谁的身影,眼里都是落寞。

他于心不忍,心烦意乱,拿起文件推开门去找严浩翔,阴阳怪气,

“严总明明在办公室却故意晾着别人。”

“我晾着我老婆跟你有关系吗,马总”严浩翔好整以暇抱起双臂,“马嘉祺,她与你何干呢。”

马嘉祺自知无理,无奈低下头将手里的文件留下让他看,“这批下岗员工后路要处理好,不然后患无穷。”

严浩翔无所谓耸耸肩,“不过是些无能之辈,马总不要杞人忧天,要把精力放在芯片数据身上。”

“知道了。”

马嘉祺点点头,迈开步子出去。

今天你送烘焙课下课直接照例做饭送去公司,今天有点奇怪,你说不上的反常感,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

烤的酥脆的小饼干你收了一袋子精心打包好,想了想又有私心,拿了几颗葡萄味儿的曲奇垫了几张卫生纸放进衣服的小口袋里。

还捏着鼻子在婆婆注视下喝掉苦到极致的中药,利于调理身子,她急着抱孙子,仿佛这是你嫁进来的唯一使命。

还提了一桶中药去公司,今天严浩翔心情好,放你上来他的办公室。

你口袋里的小心思还不知如何处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收下,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乌央乌央的员工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你踮起脚挤进人群,十八楼的窗户被狠狠砸碎,风灌进来,凶神恶煞的男人手里举着散着蓝光的芯片高高扬起,站在最前面的马嘉祺和严浩翔都紧锁眉头,他们心里门清,这是他们花了大价钱买下的芯片,如果这一毁掉,他们将面对的损失不计其数甚至可能破产。

“严总马总好久不见呀!你们说裁员就裁员!现在好了吧我下岗了我们一家人都去喝西北风了!”

他面色不善,恶狠狠盯着前面的二人,“今天我就跟公司同归于尽!也算是你们说的共荣辱了!”

严浩翔皱着眉头,马嘉祺也是愁眉不展,早知道当初应该对下岗工人合理安置,就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谈。”

马嘉祺淡淡出声。

“我要公司和我一起下地狱!”

说完他就攥着芯片准备从碎玻璃的窟窿里一跃而下,芯片没有备份,严浩翔马嘉祺大惊失色,面色苍白。

你早就挪动着脚步来到人前,盯着局势。

你胆小了一辈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如此勇敢大胆,或许是为了实现妻子的价值和使命。

趁着他跃下的一瞬间狠狠扑过去,男人没料想到谁真豁出去不怕死的,可你就是,你从他手里狠狠抓过那枚芯片,已经到了边缘地带,连带着他一块从十八楼跃下。

马嘉祺的心几乎是瞬间被撕裂了,他多么想这是他做的一场梦,他多么想从蓝色窟窿下跳下去的不是你,严浩翔几乎脑袋一片空白,就算冷静如他,此刻也面如土色。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腿软,踉踉跄跄从楼梯下去,脑袋已经停滞,无法思考任何东西,想不到公司存在,想不到世间生死,能想到的只有你。

他们在一棵茂盛的树下找到你,运气真好,掉下来的时候被这棵枝繁叶茂的树缓冲了一下,你依然面容如旧,秀气清秀,马嘉祺几乎是爬着跑过来,他看你四肢完整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心里做好了无数准备。

哪怕......哪怕是残废也行,活着捡一条命回来多好哇。他养你,他养着你一辈子。

身上都是磕磕碰碰的擦伤,脸上都挂满了树枝树叶,你躺在他怀里,睁开眼睛想说点什么,刚张嘴,嘴里涌出一大股一大股鲜红的血,吓的马嘉祺顿时魂飞魄散,

“你别睡!你醒醒好不好!是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混蛋!你醒来打我骂我好不好哇!”

你摊开手掌,一枚蓝色的芯片安然无恙躺在手里。

马嘉祺狠狠将你抱在怀中神神道道念着什么,旁边的人上来提醒他,“马总,她没气儿了。”

马嘉祺痛彻心扉,他全身好像被人撕裂开来,他发现怀里的你闭上了眼睛,被他抱着的地方已经骨折变形。

谁能从楼上掉下来捡回一条命呢。

严浩翔失魂落魄回到楼上接受警察的盘问,可是他没什么心思,仿佛抽走了灵魂,他办公桌上还放着汤药,还温热着,几分钟前,你也是活生生的。

马嘉祺的眼泪几乎流干了,他追到医院几乎要给医生跪下求他们抢救。可是呢,医生摊开手只能说无能为力,骨头摔碎了,心也摔的乱七八糟,怎么呼吸,怎么活。

他收拾你遗物的时候发现你口袋里还放着摔碎的葡萄曲奇,已经碎成粉末儿了,他又控制不住呜呜的抱头痛哭起来,后悔莫及。

他最爱吃葡萄曲奇。

淅淅沥沥的小雨,墓碑前站着的,

严浩翔和马嘉祺。

“她提来汤药给我喝是履行妻子的义务,揣着的曲奇是还爱着你。”

公司的人都知道,从那以后,严总不再花天酒地,他洁身自好从不留恋花丛沾染任何女人,他裁掉了大部分女员工,连秘书都换成男的,办公室正中央挂着放大的结婚照。

大家都议论纷纷,明明没有结婚对象,也不接触女人,可是严浩翔每日都坚持喝调理身体备孕的汤药,再苦他也不觉得苦。

马嘉祺每天的习惯是曲奇饼干不离手,不管是早餐午餐还是夜宵,他随时随地都能从兜里掏出来吃,还都是一个味儿的,助理问他会不会腻,马嘉祺苦笑着咽下去不说什么话。

你走后,

我们过得痛不欲生。

你走后,幡然醒悟。

你是独立人格的善良女孩儿,不是权谋游戏的牺牲品。

下辈子,还来找我们吗?

集团发展蒸蒸日上,马嘉祺严浩翔一生未娶,他们培养了有潜力的继承人后辈,将遗产都留给公益慈善组织,捐献的名字是个女孩儿的署名。

公司传承发展下去,理念很简单,就是一枚蓝色的芯片裱在相框里。

人来人往。

“听话了一辈子,她再也不缺玫瑰。”

不缺玫瑰

全线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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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欠着结局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落落结局其实已经早就收在书了对已购买书的读者们些许不公平抱歉还是想完一个交代下次会在书里收录更多未公开新篇的

珍爱生命皆为人设虚构

想给女主一个走的体面其实从楼上摔下来真的无能为力通篇虚构禁止上升

1W+金丝雀文学

勿上升

BGM川青《下潜》

梁止观撞上门廊柜的时候在想,要是自己没来开门就好了。

“你今天要和我睡觉。”刘耀文扣着她的肩膀,指尖几乎快要陷入她的皮肉,在她颈边拱来拱去好像一只四处嗅闻的小狗。

浑身酒气,想是刚从宴会上下来。

“分了。”短暂的沉默了三秒,刘耀文又开始蹭她的颈边,这次多了密密的舐吻。“我分了。”...

“分了。”短暂的沉默了三秒,刘耀文又开始蹭她的颈边,这次多了密密的舐吻。“我分了。”

“你不能再这样了。”梁止观轻轻叹了口气,她比刘耀文长的两岁全化在词句里的语重心长。“我的工作是有期限的,你必须学会与其它的女孩发展正常的关系。”

“梁止观,谁准你说教我的。”刘耀文突然不再吻了,直起身贴上她的额头。漆黑的眼瞳没有因醉酒而晦暗,相反在不清晰的门廊灯下显得明亮。

“你从十八岁开始就已经没人准你了。”刘耀文再次低下头,铺天盖地的吻。梁止观知道自己又要在这黑暗里破碎了,被眼前的男孩颠到云端深谷,沉溺在爱欲底渊。

梁止观浑身是粘腻的汗,但她实在没力气去洗,只能默默往床边挪位置,尽力远离刘耀文。小动作最后被他发现,刘耀文伸手一捞就又把她拉回自己身边。

“刘耀文,你爱她们吗?”梁止观被少年滚烫的呼吸烧灼,很痛,但她躲不开。

“逢场作戏。”刘耀文说得有些模糊,眼皮耷拉着,估计是要睡着了。

“那你爱我吗。”梁止观哽在喉头的话最后还是脱口,对面却没回答,传来细匀的呼吸声。刘耀文睡着了,梁止观的问题又一次等不到答案。

她等这个答案等了五年了。

梁止观的十八岁生日礼是一份交易。

她被自己的姨婆讨好似的送给刘家。她隔着车窗静默地盯着姨婆两瓣搽得红艳艳的嘴唇,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嘴角快咧到耳根。想必是谈妥了,她值得好价钱,落魄的贵门女,姣好的水底月。

她不是第一次见刘耀文。早早埋下的情根在这个时候腐烂,她恨自己爱他,受不了看见刘耀文眼底的惊愕。如果不爱,她会更快乐。

五年契,刘家会帮助她完成学业,但是她要做刘耀文的金丝雀,解决一切生理需求。她是工具,是帮助刘耀文在社交中避免发生与性有关的麻烦争端的利器。

刘耀文没说错,从十八岁开始,她就不再是那个悬在群星间足以与他相配的那弯月。

后来几天刘耀文都不见人影,他二十一了,毕业后会慢慢参与刘氏产业的运营,这两年总在各地来回跑着,算是练手。梁止观也难得清净,就在学校安心上了几天课。忙忙碌碌里,她总是忘记自己还是笼中鸟,似乎就要匿身在这普通里。

回到刘家已经过了十点,她尽力放轻动作,还是又一次在门廊被抓住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刘耀文头发有些长了,零零碎碎遮在眼前。他生得就惑人,梁止观在门廊灯的光晕里失神,最后垂下眼才记起要回答他问题。

“路上耽搁了。”梁止观不作声想要绕过他,却被刘耀文一把拉住手腕扯进怀里。她有些慌乱,下意识认定他又想了,开口有些结巴:“今、今天不行。”

“我知道,生理期。”刘耀文揽着她的腰,听这话突然轻轻笑起来,知道她怕痒,就故意低下头去蹭她脖颈:“姐姐,我头发长了,你帮我剪。”

梁止观松了一口气,不安地转了转还被刘耀文锢住的手腕。刘耀文没松开,只是牵着她上楼,不由分说把剪刀柄塞入她掌心,又乖顺地在她眼前低下头来。

梁止观心神一动,她见惯了各样的刘耀文,名利场上有礼疏离的那个,晦暗里劣性野肆的那个,独独现在眼前这个柔和的,整个人顺从的,像是小狗一样的刘耀文,对她而言最难见也最珍贵。

她低身耐心地为他修整那些野草般肆意生长的碎发,偶尔发现他乱动,就嗔怪地去拍他手背。刘耀文听见她声音里小小的情绪与不满,低着头无声地笑起来。

“阿观。”刘耀文在镜子前左左右右看了一遭,最后笑起来把梁止观拉进怀里。“好漂亮。”

梁止观又一次被这二字敲碎了理智,他不常用这个名字称呼她。他说好漂亮,语焉不详,不知道是说她替他修的刘海,还是说她。

“我要给你奖励。”刘耀文眼睛亮亮的,梁止观怎么也找不回理智,只把手交给他,任他捂上自己眼睛,任他带自己到任何地方去。

再睁开眼就是摇晃的烛光和一个冰淇淋蛋糕。太恰巧,是她今天偶然路过蛋糕店时为之驻足的那个。纯色糕面歪歪扭扭用巧克力色奶油挤了一句“阿观生日快乐”,很显然,刘耀文的手笔。

刘耀文拉着她要她许愿,又央着她许一个有关他。他顽劣又无赖,可偏偏站在梁止观心底最柔软处,他是骄子,世界都是他的,更何况一个梁止观。

“就许明年也有我陪你过生日。”刘耀文斟酌挑选,最后定稿。

梁止观说了好。许愿的文字却在心里变作一句:“刘耀文,好好生活,不止明年,要年年胜今朝,岁岁非此时。”

她睁眼,眼睫还在颤动,她欺骗了他,这让她像白纸一般被揉皱起来,害怕被他发现这个小心翼翼的秘密。她觉得自己在他眼前总是赤‖裸的,没有半分可以隐藏,可她就这么,在他眼底小小地违抗了他的要求。

“二十三岁,岁岁平安。”

她压低声音,为自己许了个愿望,接着俯低半身吹灭那支还在摇晃的火烛。黑暗骤然包裹住她,安心感强烈的,把她掷回安全区。

刘耀文伸手指尖从她下颌一直到眼尾,最后吻上她唇瓣,轻柔的,温和的,像是怕把她弄碎了。她眼睫又颤了颤,最后耷下来,去迎合那份柔情。

梁止观真讨厌自己,她放纵,放纵自己活在刘耀文随意施舍的好里,就以为自己对他有不同了,自己劝说自己留下来。她突然恳切地希望自己天天都是生日。

因为这天,神爱世人。

生日之后,两人又被推回自己的运行轨道。刘耀文邀她作为女伴出席宴会时,梁止观险些没抱稳手里的书。

刘耀文笑了:“不用紧张,假面舞会。”

梁止观这才算松了口气。晚装是修身剪裁的露背式长裙,开衩直抵膝上,走动时摇曳生姿。面具恰好地遮去她半面,只剩两瓣饱满红润的唇,刘耀文盯着看久了,喉头一涩。

晚会无非觥筹交错,饮食男女嬉笑嗔骂,梁止观从来不喜欢,可刘耀文偏要拉着她周旋过几多熟人。没有人不动神于她摄人张扬的美,美得尖锐,人却自内而外的散着敛然,每每遇到询问名姓的公子哥,刘耀文总几分得意。

“Unique.”刘耀文低身吻上梁止观的手背,又直起身挑衅似的望着眼前人。“我的公主。”

Unique,唯一无二的。

梁止观被摆灯垂泻的水晶流苏晃了眼睛。她想,是不是要好起来,她的答案最终要画上句点吗。

如此浸润在被刘耀文偏爱的欢愉里,梁止观像成了瘾,宁愿为他做一切事的念头将她惊了一跳。后来梁止观才明白梦总会醒,她的清醒姗姗来迟,直到那个活在刘家人口中的江皎皎要回来了。

刘耀文的青梅竹马,真正意义上的门当户对。在英国深造的设计师,名流圈里当之无愧的小公主,头衔山一样压在这个才二十一岁的女孩身上,倒叫旁观者喘不上气。

梁止观才进门,就看见客室里谈笑的两人。姣好少女倚坐在沙发上,仰脸看着刘耀文笑得嫣然明媚。她弄出的响动不大,但还是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

江皎皎看向门廊处,灯下衣着简单的女人眉眼间蕴着湖泊一样的温和,可在她眼里看着,却分明地好看而引人。她扬起眉,从自己坐的位置向梁止观迎上去。

“漂亮姐姐,我叫江皎皎,你也可以叫我Unique,你叫什么名字?”江皎皎弯着一对杏眼,笑容干净清澈,还有几分贵女的娇矜。

梁止观的思绪中断在江皎皎说出名字的一刻,想质问,却发现自己连抬眼去看刘耀文的神情都做不到。不是没有勇气,而是没有欲‖望,质问了又能得到什么结果呢。

“Fragile.”梁止观低眼,继而掀睫微微笑起来,嘴边抿着浅淡的温和。“我叫Fragile.”

易碎的,不止是她梁止观。

“姐姐,你爱他吗?”江皎皎把她堵在进门前。

不用挑明,这个代词的指向性太明确。梁止观没回答,反而没头没尾地轻声道:“皎皎,他还只是个男孩。”

梁止观绕过她,开了门,再合上门。江皎皎最终没能开口,只能任门锁的咔嗒声响在背后。

梁止观伸手指尖抚过桌边放着的拍立得,白色相框里是假面舞会那天,刘耀文同她并肩笑得恣肆。那时他看向的真的是自己吗,她所珍藏的不过是自己不切实际的妄想。

他的独一无二,他的公主,他的掌心花。

如果说江皎皎是刘耀文高挂的辰星,那梁止观就是黑夜里随手剪裁的纸月,偶尔聊以慰藉但始终避而不谈,藏匿在见不得人的昏暗里。

她早该清楚。

整场宴会,江皎皎和刘耀文形影不离,不少人来向刘耀文道贺,侃他喜事将近,独二人不置可否笑得暧昧,但又明显地心不在焉,各怀心事。寻到间隙,两人才从密不透风的问询里抽身,到休息室去享受片刻消停。

“小妹,别对她动心了。”刘耀文半张脸没在阴影里,齿间衔着未点燃的烟。

江皎皎没回头,只是搽口红的动作一顿:“我知道。”

“她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刘耀文笃定道。

江皎皎嗤地笑了,尾音里挂着些冷嘲意思,她狠狠咬了牙,几乎是愤愤地回答刘耀文的话:“刘耀文,是你把她毁了。”

“不是我要她留在我身边的。”刘耀文很快地反驳,声音小下来,最后成了地毯纹样上的一个黑点。他的辩白太无力,这让他有些烦躁。“不是我。”

江皎皎盯着男人,不可察地笑了。刘耀文还只是男孩,她突然了然梁止观话里的意思,又撕裂般地疼痛起来。

梁止观什么都懂得,可她还是留在了刘耀文身边。怎么这么傻呢,江皎皎不明白。

梁止观是在早春进的刘家,算来只剩一个月,她就可以拿到刘家许诺的五十万,彻底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刘耀文。

她将脸埋进洗漱台的水里,在窒息彻底扼杀她之前挣脱出来。她比以往每个时刻都要清醒,更想逃离。

她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收拾行李小心又谨慎,不肯让刘耀文发现端倪。她尽力用最柔和的自己包裹着刘耀文,她默默在心里恳求他的原谅,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欺骗他了。

真的,我保证。

她这样想着。

刘母刘父也与她想法相同,希望她悄无声息地退出刘耀文的生活。所有人默契统一地欺骗着他,为他营造其乐融融的假象。离开的那天,刘耀文还在从巴塞罗那回国的飞机上。五十万的卡握在梁止观手心,薄薄一张卡,竟被她握出沉甸甸的感觉。

梁止观订了最早一班飞往B市的飞机,拖着行李不管不顾一头扎进宅门外淅淅沥沥的冷雨里。她在雨里瑟瑟,怎么也拦不到计程车,最后是刘家的司机向她摇下车窗。

“梁小姐,我送你一程吧。”

得益于梁止观温吞的性格,刘家上下没有谁讨厌她,更多的眼里是同情与可怜。那太刺痛她了,她见不得。

司机老李有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儿,一路上像嘱咐自己小孩一样跟她叨叨。梁止观鼻头一酸,想起自己的父亲。

“走吧,梁小姐,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你还年轻,生活才刚刚开始。”老李向她挥了挥手,笑得可掬,催她去登机。

梁止观最后看了眼这个自己居住了五年的城市便回过头走入拥挤人潮里,彻底隐没消失。

刘耀文几乎是奔下车的,他猜测着梁止观看见他手里东西时的神情。她会开心吧,毕竟我带了她想要的东西,刘耀文想,她总是那样容易满足,他给一点点好,她就视之犹如珍宝。

“阿观,看我给你带了……”未尽的话哽在刘耀文喉头。

迎接他的是一室空白。

所有属于梁止观的痕迹都被抹去,他们曾欢爱过的证明也荡然无存。她像是用铅笔写在他生命里的一首诗,最终被尽数擦去。

怀里的花束落到木地板上,娇弱的白色玫瑰颤颤碎下几瓣。

刘耀文不肯信,红着眼找遍刘家每个房间,哪里都没有,哪里都找不到。他把视线转回宅子里忙忙碌碌的佣人。

“梁止观呢?”他随手拦下一个女佣。

“小、小少爷,梁小姐早上就已经走了。”那个女孩子年纪也不大,面对急红了眼的刘耀文浑身都在发颤。

“谁准她走的!”刘耀文像一头发了狂的怒狮,把无边的怒火烧进这宅子里。“谁准你们让她走的?”

刘耀文嘲弄反问道:“为什么一个人也不告诉我呢?怎么,你们安排一个人给我,我就要乖乖和她上床,现在又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安排她离开是吗?”

“你……!”

刘耀文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算了,是我活该。”

他转身走进雨里,不管身后母亲焦急的呼唤。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下大的,几乎把他淹没。雨声里太多事情又卷进他脑中。他被这浸润进衣服里的冰冷弄得清醒,只有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与疼痛。

他太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离不开她。

他从不觉得自己会爱上她,他觉得她只不过是又一个落魄贵门送到刘家来讨他欢心的。可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年少时一见钟情的爱又多隐秘深沉,再见面时愕然之后的厌弃便有多刻骨。

他每次看见她咬着唇皱眉,都想问她疼不疼啊,可又觉得是她送到他床上来的,是她活该。他在她身上酣畅淋漓地发泄那些恨意,现在这些都报复到他身上来。

“阿观,你疼不疼啊。”

“今天还下雨,你冷不冷,走的时候有没有带伞。”

刘耀文不再往前走了,他突然明白,自己可能要永远失去她了。

从雨中回到刘家,刘耀文生了一场大病,像收心了似的,脱离那些名流里欢奢的男女。刘耀文少年青涩褪去,在生意场上变得足够沉稳也足够狠辣。江皎皎再见他时,说他眉眼间隐有阴鹜。

“刘耀文,你还找得回自己吗?”江皎皎咬着细长女士烟,想起自己在B市远远看了眼梁止观,她现在在花店工作,笑得那样开怀,新的生活,新的生命,江皎皎比谁都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开心下去。

刘耀文没作声,只是伸手抽走她红唇间的烟,捻灭在桌面的灰缸里。

“小妹,少抽烟。”

“刘小少爷,真回心转性了?”江皎皎有些讶然。

“她不喜欢。”刘耀文低眼,轻轻摩挲着指骨。

从她走后,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

以前梁止观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总会不动声色地皱眉,自己还以为隐藏得很好没有被他发现。他性子顽劣,知道她不喜欢烟味,却还要裹着满腔薄荷爆珠烟气借着接吻渡到她唇舌间。看她呛出眼泪,一双眼红红的,我见犹怜。

他是彻头彻尾的坏人。

“听说你下周要去B市?”江皎皎道。

“嗯。”刘耀文单手推了下鼻上的金丝边框镜,另手敲打键盘回复着工作邮件。“和JQ的马总谈判,不过夜。”

飞机落地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和JQ的拉锯战整整持续了六个小时。最后算是各退一步才达成协定。

刘耀文想,大概最后能说合作愉快的,是因为谈判的时候已经用尽了所有不愉快。生意顺利心情也算是舒畅不少,恰好在B市的朋友约他喝酒,他也只能何乐而不为。

“喂,您好,请问是梁小姐吗?”

“我是。”

“您好,我们是Bust酒吧。这位先生在我们这里喝醉了,我们看他手机里您是他的星标联系人,想问问您能不能来接他一下,我们这里要打烊了。”

“啊?不、不是,你们弄错了,我和他没关系的。要不你们看看其他的联系人……”

“那你先走吧,这里我来就可以。”林霏开向她摆了摆手。

“不是…”梁止观轻轻哎呀了一声,带着点南方的软腔软调。她只好向店主道了谢,出门骑上自己的小电动车赶向那家酒吧。

等她赶到的时候,酒吧里人确已寥寥,刘耀文趴在吧台边似乎已经不省人事。她走近时,正在擦拭杯子的调酒师向她示意了下,就转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刘耀文。”梁止观捏着包带上前,轻轻推了推他,只换得一声不满的哼哼。“醒一醒,我带你去酒店。”

刘耀文勉强睁了睁眼,又头一偏睡过去。梁止观没有办法,只好麻烦调酒师帮忙送他们到门口拦计程车。自己的小电动车估计是骑不成了,只能约定好明天六点再来取。

梁止观连哄带拽才把刘耀文带上了计程车。他像一只黏人的巨型犬拱在她脖颈边,说什么也不肯撒开箍在她腰间的手。梁止观听见他嘴里碎碎地念着什么,低下身才听清是:“你身上的味道和阿观好像。”

梁止观只觉得凄然,明早酒醒了,他会不会后悔自己曾说出这样的话。

“刘耀文,你住在哪里?”梁止观柔声问道。

对面没吱声,自顾自地赖在她身上打盹。询问无果,梁止观只能决定将他带回家里。

刘耀文醉了酒,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给他擦脸,让他喝醒酒汤都哼哼着不要,梁止观只能又去哄他。被刘耀文一把拉上床的时候,梁止观的脑子里只有一团乱麻,她想,醉酒的人也可以力气这么大么。

“你是谁啊,为什么和阿观这么像。”刘耀文压在她身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唇肉,笑得痴缠。

“阿观。”他低下头吻她,酒气渡到她嘴里,梁止观只觉得自己也要醉了。

刘耀文像是寻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每吻她一下,就喊她一声阿观。手不知什么时候溜到禁区,把她七情六欲都抚乱。

“姐姐,再和我做一次吧。这次我不会让你疼了。”刘耀文声音在情|欲里低哑。

梁止观最终还是心软了。

她被神明带着游过云端地狱,在滚烫里燥热,在缠绵里难分。神明就这样用光把她从里到外笼罩着,她觉得自己快要在这过高的温度里蒸发消失掉了。

她恨不得死在神明的吻里。

刘耀文是在宿醉后撕裂般的疼痛里醒来的。

他还有些迷糊,偏脸看见身边睡着个女人时只觉得心惊。酒后乱性,还是别的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女人的眉眼有些眼熟,他低下头去看,几乎是瞬间把眼睁圆了。

“阿、阿观…”刘耀文揉了揉眼睛,又一次低头确认。“阿观?”

“刘耀文,别闹。”梁止观翻了个身,秀丽的眉轻轻拢着,软声软调的。“我太困了,你让我再睡会儿。”

刘耀文只得噤了声,床头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有些手足无措地去摁下静音,回头确定梁止观还在沉眠,才按下接听。

“小刘总,怎么样啊昨晚。”对面朋友的嬉笑声极不正经。“你的梦中小情人有没有来接你,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啊?”

“诶,哥几个这把僚机当得还可以吧,成了记得请我们吃饭啊。”

“别走。”

两字极轻,但犹如一声钟鸣撞进刘耀文耳朵里。他又缩回被子里,回抱住小猫一样蜷着的梁止观,静默地看她安静睡着。

梁止观转醒时,刘耀文正盯着她看。她被盯得有些羞赧,翻身坐起给自己套上外衫。

“刘耀文,收拾好了就走吧。”

“我不走。”刘耀文四仰八叉一躺,准备开始耍赖。

“快起来。”

“你还爱我。”刘耀文眼里亮着狡黠,“对不对?”

梁止观没做声把头一偏。

“你爱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刘耀文不停地去找梁止观的眼睛,像是急于证明,他渴望着,从她眼里找到哪怕一分迟疑。他要证据,又孩子气地焦躁起来。“梁止观,你说话。”

“刘耀文,够了。”梁止观摇头,轻轻将他扣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移开。“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昨天。”早晨还有些凉,梁止观抱住自己轻轻摩挲双臂换取温度。她垂下眼:“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同意。”刘耀文翻身下床几步走到她身侧。

“你可以走了。”梁止观将他的随身物品一股脑塞进他手里。

“梁止观,你真的觉得我们没有关系了吗?”刘耀文把手里碍事的东西往地上一扔了事,上前揽住梁止观的肩。

“你现在和我说一句,刘耀文,我不爱你了,我马上就走,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阿观,十八岁的时候为什么选择我呢?”

“现在又为什么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又不是我选的,又不是我!”梁止观猛地挣开他双臂桎梏,就像要扯断这些年积留未解的羁绊。“送我进刘家的是姨婆,送我进你房间的是你爸妈,我选什么了?”

“刘耀文你告诉我,哪一个是我选的?”

“对不起。”刘耀文低下头。

梁止观的怒意戛然,浑身竖起的刺突兀地软下来,似乎有些讶异:“刘耀文,你也会对我说对不起了吗?”

刘耀文仰头望向她,伸出手向她走了一步,梁止观也跟着退了一步,不远不近,还是同他保持着距离。

“刘耀文,我连名字都要用江皎皎的,我就这么不堪吗?”

“刘耀文,我知道我的身份很糟糕,我说我不愿意,姨婆没听,你也没有。”

“刘耀文,我真的好累,真的好累。”梁止观靠着墙壁滑下,屈臂紧紧环住了膝盖,情绪汹涌化作不再压抑的嚎啕。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刘耀文一步上前,紧紧抱住她,一下一下抚着她后背,笨拙地安慰。“你原谅我好不好,姐姐,我求求你。”

梁止观像是刺猬在他怀里疯狂地挣着,一口咬上他肩膀,疼得刘耀文倒吸一口凉气。可他没有放手,害怕这一放,就没有下一次了。

梁止观后知后觉地反应,有些着急地去拉他身上的白色短袖,话里还带着鼻音:“怎么这么傻,都不知道躲一下,别动,我看看破口了没有……”

“姐姐,你关心我。”刘耀文得寸进尺地凑上前。

梁止观面色一凝,一掌拍在刘耀文肩膀帮他唤醒痛感。刘耀文又抽了口凉气,但还在弯眼笑着。

“姐姐,你爱我吗?”

“刘耀文,你真的很讨厌。”刘耀文看着梁止观皱起眉头又无奈地舒展开。

“但是我也很讨厌,没出息,不吃教训。…刘耀文,我还爱你。”梁止观低下头。

“姐姐,我们重新开始吧,我追你,好不好。”刘耀文靠近她,不自觉屏住呼吸,害怕这不真实又消散。

刘耀文开始不停地到B市出差,每次路过梁止观工作的花店,总要进去逛上几圈,然后挑一支最漂亮的红玫瑰送给她。

“好帅啊小观。”林霏开盯着长腿一迈就走出花店的刘耀文,凑到梁止观身边,想起梁止观和刘耀文说话时脸耳红成一片,意味深长地开口:“你男朋友啊?”

“不是!”梁止观慌乱低下头整理花束,手指不慎被玫瑰花刺挑破指尖,殷红血珠瞬间溢了出来。她又慌乱地含吮住食指,血腥气漫延在口腔里让她有些目眩。

“怎么又戴上腕圈了。”林霏开敏锐地捕捉到梁止观左腕上的浅蓝色,伸手一把攥住她手腕紧紧皱眉。“你是不是又弄自己了。”

“我…”梁止观说不出辩白,只固执地抽手。“林姐,我没事的。”

林霏开只是盯着她,最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推开家门,梁止观才算把自己掷回真实里。她有些疲惫,其实每天也没有那么开心,被家人背叛的事实和混乱不正常的五年早已让她千疮百孔,怎么弥补都是徒劳无功。

她真的好累啊,可每一次想拒绝刘耀文自己都没法狠下心。她还是隐隐地恨他,尽管明知他也不过是身不由己。

她从抽屉里翻找出所有的病历,病人姓名和病症都统一可见——梁止观,重度抑郁焦虑——她真的要枯萎了。

她还是选择把最后的明媚绽放给刘耀文看。

她找出最后一根用来安神的香薰蜡烛,引燃香气弥散在窄小房间里,也张张引燃手里的纸,看着火舌将她这一年来跌跌撞撞的挣扎努力全部卷舐掉。

梁止观默默在心里先说了抱歉:刘耀文,请允许我最后狠心一次。

她很快和林霏开请了年假,订了去滨海C市的机票。最后结束迟疑,给自己的行程发了仅刘耀文可见的朋友圈。

意料之中地,出门那天在楼下看见了刘耀文站在车边。他说送她,她当然欣然同意。

“也订了机票吧。”梁止观故作漫不经心把视线投向窗外。“不一起吗。”

“你怎么知道…”刘耀文有些局促地捏着方向盘。

“我邀请你和我过二人世界,刘耀文,你在追我诶,总不能这个机会都不抓住吧。”梁止观笑起来,一下让刘耀文有些晃神。

谅他见过这样多的漂亮女孩,竟没人比得上梁止观,他的月亮。他像个愣头青,把车往机场停车场一甩就跟着梁止观去了检票口。

两人刚到酒店,刘耀文就忙不迭拿出手机准备给自己订房间。梁止观却轻轻笑了下,按住他的手,踮脚抵近他耳边道:“别麻烦了,我订的大床房。”

刘耀文浑身一震。

梁止观笑着去取房卡,刘耀文从加速心跳中回神,反手订了盒必需品。

当时算是旅游淡季,海滩上不剩多少人,夕阳坠压在微波荡漾的海面,一圈圈晃开的,还有闪耀破碎的烁金色。两个人在浅海疯玩,刘耀文从没见过笑得这样纵情的梁止观,生命撕裂的美感大抵不过如此。

梁止观穿得薄,夜里刚凉起来,刘耀文就把自己的外套围到了她身上。海风吹袭过浑身湿透的刘耀文,他没忍住打了个寒战。梁止观心疼他,就提前结束了剩下的活动,强拉着他回了酒店。

一路上刘耀文都觉得昏昏沉沉,疑心是感冒了,心想不能这么霉吧。但梁止观还是哄着他吃了些感冒药,刘耀文犯晕,拉着梁止观的手就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刘耀文发现身边空荡荡,露台的窗开着,房间订得好,窗外连通至海边堤。灯塔的灯摇晃过他眼前,把梁止观的影子带入他眼中。一个人,孤单地,站在无边海浪声里,好像距他很远。

他没来由地害怕。从前他那么渴望留住她,就是因为梁止观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从来都没能抓住她。

“阿观,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太冷了。”刘耀文手里抱着毛毯,向她伸出手。“走吧,我们回去了。”

梁止观没动,手静静垂在身侧,向他粲然一笑。

刘耀文突然地心慌,准备上前去拉她的手,却在下秒脚下一软踉跄栽倒。无力感几乎是瞬间从他的发尖弥散到全身。

刘耀文想起梁止观哄他吃下的感冒药。

“耀文,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梁止观向他走近,一步一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国王与夜莺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王,他什么都有了,可有一天他突然病重了,全国最好的医生也无能为力。这时候他的窗边飞来一只夜莺,日日为他歌唱,最后驱赶走了国王身边的死神。”

“国王病好后,想要夜莺留下来只为他一个人歌唱,便悄悄打造了世界上最华丽的金鸟笼。这件事,最终被夜莺发现了,夜莺最后为国王唱了一首歌,然后告诉他。”

“亲爱的殿下,您的小小莺鸟,就要去远行了。”梁止观的声音很轻很轻,像一团没有实形的纱雾,把刘耀文从头到脚笼住了。

他有些失神,眼里迷蒙,一瞬回到第一次见梁止观时,露台上晚装精致,眉眼间锋芒敛然。她在窗外被夜色洗去名利场里的尘灰,而他在窗内身后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喧闹里只记得梁止观的眼睛,有几分悲悯世人的意味。他怎么忘了呢,她一向是那样骄傲的,不较他逊色。

“我爱你。”梁止观蹲下身,哄小孩一样抚着刘耀文的头发,为了离他更近,索性膝行向他,虔诚地不带任何情欲地吻在他唇角。“真好,原来你也爱我。耀文,可惜你爱我太迟了。”

梁止观站起身,向后几步退去,腥咸的海风被她衣角带起斥进刘耀文的鼻腔,他骤然清醒,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喉底挤上呜咽,手脚还因药效发软乏力。

阿观,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我求求你。

他一遍遍用尽气力到唇色泛白,一遍遍站起,一遍遍摔倒,肘骨剐蹭过粗砺沙地,渗出细细密密的血丝。但他却未能挪动一分一寸,只是徒然,看着梁止观一步步退向悬崖尽头。

梁止观越退越快,脚步愈发轻盈,她觉得自己快要飘起来。

她在堤边脚下顿了顿,最后反身一跃,任凭自己下坠到刺骨的水里。那深蓝近乎瞬间没过她头顶,她放纵窒息感蚕食生命,放纵自己下坠到更深的海底。她这一生都在克制,花费生命的最后来奢侈地放纵。

她早已经破碎了,像一捧玻璃碎片,无法拼合,但在阳光里还是会折射眩目的绚烂,刘耀文爱这个破碎的她,也就被赏赐满手血腥与痛感。

亲爱的殿下呀,您的小小莺鸟,就要去远行了。

end.

灯灯有话说:拖了几天,艰难复健。

《我的偶像网速比我还快究竟是为哪般》

勿上升、完结章

7v1预警

捏麻,为什么你的视频会推送到他们七个的bili首页。

那你之前剪的马哥快乐星球reaction、丁哥什么意思哦鬼畜、阿宋色气混剪、文哥男友感视频、张哥腹肌大赏、好香“早知道姐姐喜欢野的,那我就不装了”、小贺嘴炮合集——现在删还来得及吗。

慷慨赴死,记得厚葬。

当然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因为推送到马嘉祺首页的是你的舞蹈视频。

其实马嘉祺原本都划过去了,但总觉得封面上的人眼熟,默然点开、默然看完,再默然反手转发进七人群。

这怎么能不眼熟啊。

虽然拍摄画质劣质...

虽然拍摄画质劣质得像是座机拍的,但他还是在一个镜头里瞄到一个动作,一个原版编舞里没有的,丁程鑫给你改动后的动作。

你那叫一个辣啊。

热评第一就是:姐姐我馋你身子。

明明这话他们七个再熟悉不过,看着还是心里咯噔了一下。群里没人接话,只有睡前刘耀文问了句:“她下次多久传过来?”

“别管到谁房间,建议直接制服。”

“别管穿没穿衣服,先把人控制了再说。”

“……那什么,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你手才伸进冰箱,指尖和冰淇淋咫尺可及的距离。下一秒冰淇淋人间蒸发,取而代之的是衣服扣子解了一半的严浩翔。

严浩翔:怎么又是我?

你见怪不怪,打个哈欠,咽下到嘴边的好香你腹肌我好馋,挥挥手跟他说拜拜。结果前脚还没迈出房间呢,就被严浩翔拎起来直接拉到客厅和剩下六人面对面。

“啥、啥呀?又拿我当小白鼠?”

“姐姐我好馋你身子噢。”宋亚轩拿着手机突然开口,你呆滞,觉得像在哪里听过,把头一偏想确定不是自己耳误。

“热评第一啊,欸,up主还觉得很赞。”宋亚轩朝你微微眯起眼睛。

靠,想起来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

你好不容易哄好七缸老陈醋,结果张真源一句话叫几人瞬间发现新大陆。

“好像以前发的视频还不少欸。”

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马哥已经点开了第一条视频。来不及了,你的手停在半空。

“我的快乐已经不在,我的日记已经不在……”

你感到马嘉祺搭在你肩上的手,在拿食指敲着你的肩侧,不紧不慢,不疾不徐。这歌像是你的心理描写开免提外放。此起彼伏是你的狂笑,此起彼伏是死神收人的号角。你想,果然是当时多开心,现在多悲怆。

“很好。”马哥的评价只有两个字,附带一道作文题。“写篇八百字观后感应该不是问题。”

你最后的挣扎:“能写一百遍马哥最帅来抵吗?”

“说一百遍也行。”马嘉祺思索了下。“支持分期付款。”

丁哥翻了一圈,准确寻到标有自己姓名的视频点开,前奏刚响起,你就觉得后背一凉。六颗脑袋凑在丁程鑫身边,几个没憋住笑直接被丁哥就地审判。难捱的三分钟如此漫长,丁程鑫一言不发地退出界面,一言不发地收好手机,一言不发地捏住你命运的后脖颈。

“什、么、意、思、哦?”

妈妈我这一生为党为国为人民,绝不屈服于强权,此生无…呜呜呜呜丁哥我错了。

张哥的视频封面就足够吸引人,剩下六人草草扫了一眼,就齐齐抬头盯着你看。你低头躲开视线,在心里拜过八仙,划好十字,然后开始坐吃等死。

别说,你连下辈子咋活都想好了!

“还真是一帧都不放过啊。”张真源啧啧赞叹。“你平时难道看得还少吗?”

…这话说的。

别把我说得那么像女流氓啊!!

你低头随即认错三连:“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不、不敢了。不馋了不馋了。”

但是,人不好色,HowAreYou吗?

张真源垂下眼,加大力气揉乱你头发,有些无奈:“也没说不准你馋啊。”

宋亚轩人不知道何时没了踪影,回来的时候脸上沾着水,问起来就说去洗手间了,他眼里亮亮的,目标明确直接走到你身边,低头同你咬耳:“视频没有真人好看。”

严浩翔拽得二五八万的,实际上早被红透耳尖出卖得底儿都不剩。欧双大眼直截盯住你,末了给你回上致命一击:“怎么,喜欢野的啊?”

只是一件事不约而同放在心底。

六人睡前,六人掀衣,六人悄悄观察腹肌。

六人疑惑:明明我也有啊。

你们总那么乐天,很快你才知道是高兴早了。

你已经很久没有传过去了。

你在某个早晨睁眼的一刻,突然明白自己再也传不过去,他们也再也传不过来。

你们失去了这样的能力。

以前仗着这份能力在,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因为总觉得只要你想,你能直接站到他们面前,又何必隔着屏幕说话。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啦,己成定局的事,是你怎样也无法挽回的吧。

初秋的山城冷啊,你裹着驼绒大衣还是毫无用处,脖颈露在外面,受着冷风吹。你盯着脚下铺路的菱形砖块,小心地踩在边角线中间。不爱看路不是好习惯,你在下一秒撞上行道树。只是树干是软的,你后退一步看着面前的手怔住。

“看路啊笨蛋。”

声音好熟悉。

你回头看见贺峻霖揣兜向你走来,而拦住你脑袋撞树的手的主人是马嘉祺。

“咋回事儿啊宝,这才多久没见就傻了,果然还是要多和绝顶聪明的我们待一起吧。”贺峻霖朝你抬颌。

“撞疼没有?”马嘉祺收回手,掌心贴上你额头轻揉。他取下自己的围巾围到你的脖颈上,仔细掖好边角后,把无奈蹙上眉头:“也不知道多穿点。”

你眼里一下就涌上眼泪,埋头呜咽,哭声哽着,断断续续连不成串。

“哭啥啊,这么想我们啊?”刘耀文低身探头去看你的脸。

张真源递来纸,伸手轻捏你掌心,柔声哄道:“好了啊,别哭了。”

丁程鑫走过来,拿拇指轻轻蹭过你眼角:“再哭明儿早上眼睛得肿了哦。”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你哭的一抽一抽,扯纸胡乱揩了一把,小声说着委屈:“你们,还欠我一顿串呢。”

正在嘬奶的宋亚轩被这句话呛了个猝不及防,严浩翔脚下一个踉跄,其它五人动作凝固。

七人呆滞:敢情是想念串呢。

出发去吃串的路上。

“贺峻霖,刚刚你是不是说你们绝顶聪明来着。”

“对啊。这不是,人尽皆知?”

“我感觉你们应该只有前俩字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你撒腿就跑。

七人:?

“小、兔、崽、子!”

“给你爸爸站住!!”

故事背景是幻想里无私生的乌托邦世界。

《论我的偶像们为什么会从天而降在我床上啊?》

7v1预警、图个开心别上升

我做梦也不会想到。

我第一次和雄性动物同床共枕竟然不是和我家的大狗萨摩耶。

三十分钟前。

放假头一天自然是懒觉超长续航四小时直至中午饭点,你习惯性地伸手环住自己的等人高布偶熊抱枕——好热和,你惬意地扬起下颌,把脸往熊身上又蹭了几下。

比平时还要热和……等等。

热乎得有点不对劲啊。

你还闭着眼,拿手四处探了一遭。

这胸肌这腹肌这腰这腿。

你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和陌生男性的简直叫一个难舍难分,自己紧紧把人环抱着,就像抱着自己的巨大布偶熊。

“...

“我靠,你谁!!”

尖叫脱口而出,对方也瞬间清醒。两个人慌乱之中谁也没先挣脱出被窝束缚,过大动静触发老爹召唤术,拖鞋蹭过木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到你门口。

然后是门把手扭转的声音。

“你搞些啷子鬼噢?”

亲爹推开门就看见你以极奇怪的姿势撑着头半靠在床上,手死死地压住被角,嘴角一抽一抽,最后向他挥挥手:“嗨,老爹?”

老爹关门,老爹叹气:憨姑娘一放假就犯病。

死撑的你很辛苦,被子里的马嘉祺也很辛苦。腿脚被你压制着不能动弹,呼吸也要放轻,他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鼻尖绕着女孩子的体香,脸前面不到几厘米的位置,是被毛茸茸睡衣包裹着的女孩子的柔软的身体。

等等!马嘉祺!不能胡思乱想!

他闭上眼睛。

你仔细听着老爹关门的声音,长舒一口气。

危机解除。

马嘉祺看着你几乎是瞬间像只兔子一样跳下床再秒退至窗边,手里举着台灯,颤颤的,开口说着毫无底气的威胁话。

“别过来啊,虽然你长得像马嘉祺,腿长腰细有腹肌,你也别过来啊,不然我可不会手下留帅哥的。”

什么叫长得像马嘉祺?我就是好吗,马嘉祺想,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有腹肌?

“怎么看也是我吃亏吧。”马嘉祺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他四周看了一圈,惊觉是自己在别人的房间里——很普通的很简洁的房间,除了天花板上有一个旋转着的扭曲的口。

这装修,真别致。

“虽然我不太知道我是怎么掉到这里来的,但是,我想你家天花板上这个应该不是灯吧?”马嘉祺抱臂探头仔细研究着。

你也注意到自己房间天花板上不寻常的口。

你仰头:“你不会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吧?”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这一幕。

你紧紧拉着往“口”的另一头探脚的马嘉祺,他好像踩着实地了,你也发现自己身体已过平衡点,正在不受控制地向“口”那一侧斜。

“马嘉祺,你快放手,我要栽过来了啊啊啊啊!——”

下一秒你就跌进马嘉祺柔软的床铺里。你抱着马嘉祺的被子,拿也不是放也不是,看着零零散散还没太清醒的几个人向着你瞪大双眼。

“呃——嗨?”

“刘耀文!都说了不要裸睡!不要裸睡!”你捂着眼睛手脚并用逃离床铺。

“已经很久没穿过来了啊!我哪知道今天会这样!!”刘耀文抱着被子左遮右遮。

“你别动了!!”你闭着眼睛从衣柜里拽出毯子胡乱往刘耀文身上裹。偶尔指尖捧到少年略带凉意的皮肤,也会像触电一样弹开。

“姐姐你居然不馋我身子!你怎么能不馋我身子!”刘耀文看着你很不可置信,他开始思索明明自己还年轻,难道是他魅力衰减了吗。

你:?

“大哥!馋也不馋未成年啊!!”

刘耀文被裹成粽子从床角的“口”丢回去了。

一米八的大高个儿拼命蜷成团真是有够惨而狼狈的。

你本该对于传送过来的张真源见怪不怪,但在看张哥色气混剪的时候突然正主坐你床头还是有那么亿点吓人。你稳住心绪悠然问了一句:“张哥,你多久成年啊。”

张真源趴在“口”边准备回传,听到你问话,就走回来揉了一把你毛茸茸的脑袋:“小朋友,成年了还有刑法保护我。”

…这么明显吗!!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啊呲,丁程鑫!你压到姑奶奶的头发了!”你推推丁程鑫的手肘,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把手往另侧挪了挪,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可大哥,别把我当布偶熊抱着睡啊喂!

你是在宋亚轩哼小曲的声音里悠然转醒的。他捧着书在看,好家伙,来的次数多了,还知道自己给自己带装备了是吧。你曲臂托腮半眯眼瞅着他——他真像自己家里那头胖乎乎软乎乎的耶耶成了精。

轻快小曲戛然而止。

“醒啦?”宋亚轩探头,笑起来——更像萨摩耶了呜呜呜。

你小鸡啄米式点头。

“那我走了哦。”他站起身抻臂伸了个懒腰。“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你家的萨摩耶?”他说着指了指还团在窝里一动不动比你还能睡的正主。

靠,我迷信了。

“贺老师,本姑娘今儿要睡懒觉,你自己找找从哪掉过来的自己爬回去吧,乖啊。”你睁眼看见贺峻霖曲肘撑着头正盯着你看。

贺峻霖暴怒:“哪有你这样的!你不起我不起,咱俩怎能在一起!”

“你不睡我不睡,咱俩怎能凑一对。”你伸手拉过被子蒙住头。“晚安,懒觉人!”

“不是叫你和我对上下句啊!!”

贺峻霖:遇到对手了。

你是在对着镜子试妆试到一半的时候被传过去的,口红还拿在手里,就站着和七人大眼瞪小眼。

“你这是?”刘耀文扬眉。

你挺直腰板,在几人面前转了个圈,不过膝灰色百褶裙的裙边伴着动作上下起伏。

你仰起头:“怎么样!好看吧,这可是我精挑细选一晚上的成果。”

和死党出行当然是要漂漂亮亮。

你闭上眼向几人展开双臂:来吧,用夸奖砸死我吧!

“这穿的什么?”马嘉祺拧起眉头。

“裙子太短了,换掉。”丁程鑫指了指裙边。

“不行,不适合你,我给你从我衣柜里找几件。”宋亚轩摇摇头,回身往自己房间走。

“看这胳膊这腿,小祖宗,你不冷吗?”严浩翔收起下巴,满脸写着老人地铁看手机。

你向张真源投去求助目光,平时最溺爱你的张真源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外套,直接蹲身系在你的腰上:“小心着凉,回去扔……收起来吧。”

“我觉得挺好看的。”刘耀文叼着棒棒糖,半靠在门边。“不穿出门的话。”

“姑奶奶,美丽冻人,你就占后俩字。”贺峻霖伸手弹你脑门。“平时就穿得很好看了啊。”

你是指我宽松白T宽松牛仔裤头发也懒得打理的时候吗?

你咬紧牙关:很好,七个直男。

你是在爬起来吃夜宵的时候被传过来的。

一步直达严浩翔的房间。

房间里没开灯,黑暗里除了荧荧发着光的笔记本屏,就是回头满脸震惊盯着你看的严浩翔亮亮的眼睛。

我丢,不会是在——

我懂了。

“那什么……”严浩翔向你抬手。

“没关系,我懂的,男孩子嘛,青春期到了,有点需求,很正常!”

你捧着碗嗦一口面,走近腾出手轻拍几下严浩翔肩头,眼神极尽诚恳。毕竟还是要理解他们不仅是偶像发光体,也要始终记得他们也还是青春正当时的少年人。

“你继续你继续,我找回家通道。”

严浩翔来不及拉住你,你就闪身退出房间。

啊、被误会了啊。严浩翔挠着后脑勺,盘腿坐回电脑前。他盯着屏幕里合照上你笑弯的眼睛,又开始未完成的工作。你们没有合照过,少年私心想要一张,又不好意思向你开口,只好自力更生,从八人的合照里把两人拎出来再拼凑起。

等等,她懂什么了啊她!

tbc.

小灯BB机:不算是文吧,杂碎的无逻辑灵感和梦境,供大家一起开心。也许未完待续?

全文4.5k+

全文有关女主的细节都是我本人的亲身经历,除了最后,所以如果出现相似的内容,什么情况大家心知肚明。

再一次清醒,是他们把我叫醒的,只看到几个小孩脸上挂着水痕,就连成熟稳重的丁程鑫马嘉祺张真源都红了眼。

“姐姐!姐姐你醒了!”

刘耀文在我睁眼起身的下一秒就狠狠的把我扯进怀里,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把我变成他身体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刘耀文在我睁眼起身的下一秒就狠狠的把我扯进怀里,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把我变成他身体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在刘耀文怀里的我还在疑惑,马嘉祺怎么还没上来阻止刘耀文的举动,抬眸就看到了其他六个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耀文你先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你们怎么了?”

在七个人呈现十四张嘴的效果之下我才知道,我做噩梦的时候身体不停的抖动,眼泪更是止不住,他们怎么叫都没法叫醒我,过了一会儿我没了声响,眼泪却没有停止从眼缝中涌出,七个人或许是怕我在梦里就这么去了,心慌的不行。

“以前所谓的彩排迟到,上课迟到也是因为睡不醒吗?”

马嘉祺还是问了,他很怕下次他们不在或者没人注意的时候,我就这么离开了。的确,曾经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病理性的嗜睡,就算做着噩梦都醒不来,也听不见任何人的呼唤。我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马嘉祺的问题,他的表情又在那一瞬间变化,又以极快的速度恢复成最开始的模样。

“好了你们不要老是这样看着我好不好,就是因为不想被人可怜才不告诉别人的啊。”

我整理着自己因为噩梦挣扎导致有些褶皱的衣服,顺了顺黑色及腰长发,用最轻松的声音,最拐弯抹角的语句阻止他们接下去的问题和一直紧盯着我不放的眼神。

“现在已经挺迟的了,我们去走一走然后买点吃的再回来吧?”

这样尴尬的氛围令人不寒而栗,恰巧我有在他们睡着之后偷溜出去走走的习惯,便赶紧提出了建议。

被张真源和丁程鑫合伙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又被马嘉祺强行要求要紧跟着他们之后,我们终于出门了。

大家一起进了电梯,虽然全副武装,戴着帽子口罩,但还是心有不安,总担心楼下有私生蹲点。严浩翔从进了电梯开始就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也不顾我的挣扎,可以明显感觉到的就是我们俩因为紧紧攥着手而出了很多汗。

“你们看!是那个女的!她还牵着严浩翔的手!”

没等大家做出反应,一根木棍对着我的额头来了结结实实的一击,当下的感觉除了疼痛就没有什么了,但他们七个人和那个动手的女孩子以及其他的私生却被吓得不轻。

下一秒,一股暖流顺着我的脸颊滑了下来,轻轻的用手指沾取了些许,鲜红的血液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我的眼前。私生见情势不对慌忙逃跑,连棍子都留在了原地。

“走走走我们去医院快点快点!”

一瞬间大家都慌了手脚,只剩丁程鑫一人还能冷静的下来,其实从他颤抖的手中可以看出,他并不冷静。我走上前拉住丁程鑫指挥着其他孩子的手,笑了笑。

“不去医院,回家吧,我们点个烧烤外卖好不好~”

对医院的阴影越来越深,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热搜,我活生生把本该是疑问句的询问改成了肯定句的决定。

“小宝听话,我们去医院。”

丁程鑫看着我没有停止不停往外涌出的鲜血,连声音都颤抖了,其他人在各个方位把我团团围住,就怕我下一秒就因为失血过多倒下去。

“不要,不回家就让我的血流干吧。”

这下没等到回复,只感觉自己双脚腾空,定睛一看原来是贺峻霖直接把我抱起来走进了楼里。

其他人见状赶紧跟了上来,我一幅没事人的样子缩在贺峻霖怀里,贪婪的嗅着他身上带着点牛奶甜腻的香味。

被带回家包扎,我强烈拒绝了他们要把我捆成一个粽子的想法,最后只是在伤口处贴了快纱布防止伤口感染。撒泼和不讲理没敌过我的七个人只好听我的点了外卖,大家草草的吃过后也被我恐吓到不再继续烦我,该干嘛干嘛去了,回房间睡觉写卷子的都有。

我假装回房间休息,等到凌晨四五点大家都睡着了,便偷摸着爬起来去了二楼的阳光房,不过在凌晨就算是阳光房也只能看见满天的黑色。

“很累?”

进门的是丁程鑫,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时候不仅他没睡,其实大家都没睡。

“有点吧,做这行哪有不累的?”

我没有正视丁程鑫的问题,也不敢直视丁程鑫的眼睛,怕对上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狐狸眼,眼泪就会不自觉的掉落。

“你知道我是在问你生病和生活下去。”

丁程鑫这次没有给我台阶下,他不打算让我继续逃避这些话题。

“阿程哥,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说着我把头轻放在了丁程鑫的肩上,靠着他强有力的肩膀,我突然感觉到一丝心安,也不担心他们到底是不是知道了我的事情。

“嗯。”

丁程鑫把李飞发在群里的资料直接递给了我,看样子他并不打算隐瞒他们知道所有事情的实情。

资料上把我第一次向心理医生求助时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下来,逃避了这么久,再一次看到我的心脏还是止不住的疼痛。

病人自述总结:

小学三年级经历第一次校园霸凌,在操场上被女同学掀衣服走光。被同年段老师的孩子,但是是同班同学带头孤立。告知老师后并没有很好的得到解决,反而更难以结交朋友。

高一前衔接班因为舍友抽yan被抓,全宿舍唯一不会抽yan的病人就被舍友警告且孤立,扬言要对病人动手。

换了学校后因为舍友极端,同宿舍的两个同学及病人集体换宿舍,之后病人就开始抗拒去往学校。

父母经常吵架,从小到大对病人关心极度缺乏,近期病人得知父母感情不和即将离婚,且父母在外均有情人。

总结:

生存欲望较为强烈。

几次检查的结果都在李飞的调查下一一出现在消息里,最后一行的文字也逐渐越变越差,多次检查过后,最后一行用红色的字体印着几个大字。病人求生意识即将缺失。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其实这两年过年过节他们都很奇怪,为什么我从不回家也不和家里人通话或者视频,甚至连一个信息都没有,明明才16岁快17岁的女孩,身上却莫名有着三十几岁人才有的沧桑感。再加上我抗拒过生日,他们更是对我的曾经加倍的好奇。

“不想烦你们。我怕失去你们。”

我一直把失去朋友失去家人归咎于我做错了,如果不是我喜欢抱怨就不会失去朋友,如果不是我太幼稚我就不会失去家庭。

“别担心,以后有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天终究还是要亮的,太阳也是要照常升起的。”

丁程鑫的话明明是在给我安慰和力量,可是当他说出这句话我却不禁在心里落下了一句话。

“太阳真的会升起,天真的会亮吗。”

丁程鑫带我回了房间,轻拍我的背,像哄小朋友睡觉一样轻柔,我抬头的一霎那对上了他清澈但带有泪珠的眸,在被丁程鑫注意到之前我擦去他已经落下的眼泪,将自己缩进他的怀里,从前我总是很有距离,也很明白要保持好距离,可是从今天起,我想试着好好依靠他们,在不影响他们前途的前提下。

天很快就亮了,对我来说昨晚不过是在熟悉不过的不眠之夜,对丁程鑫来说那是我第一次依靠他,第一次主动拉进我们距离的夜晚。

我们又混过了一天,终于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每天满是行程,训练,排练,学新歌,学新舞,参加综艺,在各地飞来飞去。

我会在好不容易在家休息时,趁着马嘉祺做饭从身后搂着他的腰朝他撒娇,马嘉祺也就是笑笑说我句

“我们家的小馋猫哟,马上好了昂。”

晚上睡觉前只要丁程鑫在,就总要粘着他让他给我热一杯牛奶,然后在他面前喝完催他给我讲故事,讲完故事再躲进丁程鑫的怀里睡觉,丁程鑫讲完故事都会笑着看着我,加上句

“没了我你这个爱听故事的小朋友怎么办啊?”

和宋亚轩一起出外务时会紧紧粘在他身边一刻都不肯离开,就连他去上厕所我都要跟在厕所门口等他,宋亚轩总会惊讶一下然后问我

“乖乖怎么变得这么粘人啦?”

以前拉着我看动画片的刘耀文现在总拉着我看电视剧看电影,而我总拉着他看小猪佩奇和我喜欢看的动画片,和刘耀文一起抱着零食坐在沙发上吃的满地都是渣,结果被哥哥们念叨的时候刘耀文总会说

“姐姐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强烈要求张真源带我去健身房训练,累的时候就拿着水和毛巾等他练完一个动作让他喝点水帮他擦汗,不累的时候就和他一起,和他同步健身的时候张真源总会笑着夸我

“我们家小孩真棒!”

“有翔哥保护你,别怕。”

好几次守着屏幕好不容易抢到票,把票在贺峻霖面前挥舞,牵着他真的进到德云社里面,听着相声时,贺峻霖总要拉着我跟我说

“姐姐手速真快!我太爱姐姐了!”

那天他们冷静的可怕,后来他们也哭得心绞痛,甚至直接哭晕哭到睡着。

生活还是要继续,公司批了一周的假期,离开追悼会现场回家后,他们躲在自己的房间泣不成声,抱着看着拿着我留下的一件件东西,诉说着对我的想念,控诉着我自作主张的决定。

一切的一切都还要继续,世界上少了我也不会掀起波澜。

一些碎碎念

不是更新,所以没踢

后续会有,先开个合集放着

主要是妹的异能「局外人」设定没想好

对于妹来说文野众都是局中人

哪怕失去记忆,也依旧觉得处处违和

无法融入,和这个世界的割裂感始终存在着

现在关于异能效果的一些想法↓

一是局外人永远不会受局中人影响,物理上和异能上的,像是绝对防御

(但感觉这样又和太宰重了,有点纠结)

(或者说妹和太宰在一起会产生异能奇点?具体的还没想好)

二是身为局外人可以操控局中人,前提是肢体接触,属于精神类

...

三是把上面两点结合起来

(但似乎过于bug了(。)

快来帮蠢作者提提意见!!QAQ

或者大家有什么想法吗我实在想不到了(哭

---

(以下可跳)

补一个设定,妹前世是自杀死亡的。

妹生前在某领域成就很高,《局外人》是她死后被人在电脑里发现的,以第三视角讲述了妹格格不入的身为局外人的一生,在社会引发轰动。

这里不多说废话了总而言之妹的心理状态很糟糕。

有点像太宰但又不一样。

妹是没有线的风筝,随时随地可以坠落。

她不在意死亡,只要有需要她可以立马牺牲。

她并不打算寻找活着的价值。

妹已经死了。

上百度搜了搜发现竟然真有《局外人》这本书我惊了

*袁慎×何昭君

*一发完

*没看过原著没摸清电视剧

*勿探逻辑,逻辑混乱(或许?)

*用词没多考究,凭感情写完

*或许历史知识有错

*慎点!慎点!慎点!

自在那冯翊郡雍王父子叛变,我何家上下拼死护城,除我及幼弟阿穆,无一幸免,只留我二人于世间苟活,不,并非苟活,我需得重振我何氏。

我并未遵照阿父遗愿嫁与楼氏子,我也曾爱过阿垚,若非被那逆贼迷了眼,或许我可与阿垚一并回何府省亲,我可与阿垚儿女绕膝,可与阿垚共白首。

我知阿垚爱那程四娘子,他二人那时已定了亲,我若横插一脚终是不义,或是用百官之言,为挟恩图报,况且,我似是已浑然难觉何为情爱。

该死,我又想起那日那逆贼在我刀下求饶,他竟还有脸叫我世子妃,说什么夫妻情份?我呸!只恨我那日被仇恨冲昏头脑,手起刀落便要了那狗东西的性命,我应将刀砍钝,再一点一点磨断那狗东西的脖子来取他性命。

后来,我随凌不疑,不,该叫他霍不疑了,和万将军出征,也算是我这从小练的武没有白费。出征前几月,霍不疑刚与那程四娘子大婚,在军中便听说她已有孕月余。

不错,迫于大房压力,阿垚并未娶得心爱之人,而是娶了河西杨氏幺女。

因阿父缘故,霍不疑与万将军在军中尤其护我,我幸而未见重伤却也是小伤不断。

班师回朝途中,我便已想好要何赏赐,自我何家满门忠烈被那逆贼所杀,我从未主动向陛下索要过分毫,唯有一次,是我请允随万将军二人出征。

我从未想过,多年前娇奢乖张的我有朝一日会以臣子的身份入朝面圣,还是个立下战功的将军身份。

自小,阿父每次战罢归家,褪去盔甲,满身伤痕,根本不似人前那般意气风发,阿母替阿父更衣时也总会心疼到落泪,幼时,我常会想,让阿父自私些,不要为了天下苍生豁出性命。

年岁渐长我明白了阿父阿兄心中抱负,常在心中祈求神仙保佑他们平安,也曾下过决心,自己绝不嫁武将,只想自私些,嫁与文官,相夫教子。六年前,若非自己被那逆贼迷了眼,害得何氏满门被杀,我如今,怕也是这城中幸福的女娘。

我不愿用全家人的性命来换得自己与阿穆的余生顺遂,几月前,我身披战甲上阵杀敌立下战功。

这次,我便要百官睁大眼瞧好,何才为真正的挟恩图报。

原来入朝面圣的脚步可以如此轻快。

这样想着,她一女娘已是第二次入朝,上次踏入朝堂是因那逆贼,何昭君替父兄入朝接受追封,替何家上下领赏,如若可以,她何昭君怎会愿要这些至亲用性命换来的“赏赐”?可这何家,不只剩她一人,还有她那幼弟,她需得为阿穆铺好前路。

陛下问她还有何要求,她一说自己不愿遵循父亲遗愿嫁与楼氏,二请陛下允她出征。

此次入朝,她觉得一切都虚幻得很,她跟随着万将军踏入朝堂,看着百官整齐地立在两侧,看见陛下笑呵呵地看着万将军笑那毛贼属实不堪一击,却少有人知将军受过多少伤,想着他夫人是否会和自己阿母心疼阿父一般心疼万将军到偷偷落泪?

陛下赏了万将军,赏了霍无伤,面向何昭君,不顾百官反对,要封她为安成将军。

“陛下,臣女不盼陛下给臣女一官半职,也不需陛下给臣女何等赏赐,臣女此次随二位将军出征,别无他求,一是证明我何昭君不需他人照顾,愿至亲在九泉之下能够安心;二是请求陛下赐婚。”

“哦?是谁家公子讨得了安成君的芳心,说来让朕听听。”

“廷尉府左监胶东袁氏袁慎”

此话一出,众臣皆议论纷纷,文帝一挑眉,看了眼霍无伤,哪知对方的心早已飘回了霍府自家夫人身上,看向万将军,他却是一副看小辈热闹的模样。百官之间的袁慎此刻更是惊得愣在原地,瞪大眼看向了朝堂中央的何昭君。

文帝收回目光,正了正身子,说到,

“袁慎?袁慎!”

对方则是猛地回过神,走到朝堂中央,即是何昭君身侧,回话到

“臣在。”

“哎呀,这安成君已二十有二,袁慎呢,也已二十有七了吧,啊?”

“回陛下,臣虚龄二十七。”

“对啊,你二人皆是我朝之重臣,郎才女貌,也都老大不小了,这这这,你二人甚是相配啊哈哈哈哈!袁慎,你可愿意?”

“臣,愿娶安成君为新妇。”

没有过多犹豫,袁慎应下这门亲事,何昭君勾起嘴角,却是说不出的感觉。

“安成君留步!”

走在袁慎前方,何昭君闻言止步回头看向袁慎。

“既然陛下已赐婚你我二人,我送安成君回府,不为过吧”

何昭君自知袁慎定有一肚子疑问,便应了对方,先后上了袁慎的马车,何昭君很是自然地坐到了主位,抬眼看向附身站在对面的袁慎,颇有些挑衅的意思。

“安成君倒是不客气。”袁慎瞧着她这举动,倒觉着有些好笑。

何昭君则不以为然“可是有何不妥?”

袁慎颔首低笑,走近她身侧“并无,只是还劳烦安成君向左坐些,给为夫腾些位置。”

何昭君给了对方一记白眼,却也无从反驳,看着对方身着朝服倒是一身正气,只是那笑,实是......贱,只得向左挪身,给对方腾了位。

马车行出宫门,袁慎这才开了口

“为何是我?”他一脸担忧满脸疑惑地看向对方,哪知对方根本不回头,直视前方嗤笑一声回道

“为何是你?自是因你胶东袁氏门第显赫,因你袁善见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前途大好,因你袁善见不及而立之年便已位居高官,因你袁善见为官正直。”

“只因此?”

“不,更因你......”至此,何昭君才回头看了一眼袁慎,却恰好不好撞上对方那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眼神,“因你爱她程少商却不得。既你娶不得想娶之人,我无想嫁之人,不如你我二人成亲,助我重振我何氏,助你兴耀你胶东袁氏,还能将情爱之伤害降至最低。”

“安成君以为,我胶东袁氏还需兴耀?”

“既如此,那便最好,你我二人只剩重振我何氏之任。”

“安成君倒是打得一手好牌,但你可曾想过,我是否愿意?”

“我何氏满门忠烈,我何昭君虽非战功赫赫却也立功无数,我挟恩图报请陛下指婚,袁左监怎能不应?袁左监放心,待阿穆及冠,你要绝婚也好,休妻也罢,我何昭君,任听袁左监处置。”

“安成君此举,倒是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用到了极致,不过你我还未曾成亲,便已谈到绝婚,实是不妥,你既要嫁我袁慎为袁氏宗妇,今后自当端庄守礼,与我恩爱不疑,不,起码在人前,你可为陛下操练兵将,可与我一同查案,何家部曲也都只由你统领,但断不可上阵杀敌,你可愿否”

“既嫁你袁慎,便听于你袁慎。”

“好,不日我便随阿父去何府下聘,你既信我,我断不会让安成君失了脸面。”

“不,我家中已无长辈,我也知你阿父阿母不关心你婚事,全凭你自己做主,既如此,你我二人直接成亲便好。”

虽说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妥,但也无可反驳,袁慎垂眸,算是应下了。

将何昭君送至何府,袁慎便启程回了自家,只是刚踏入袁府大门,他便被阿母唤了去。

祭堂内烛火摇曳,袁夫人仍是只身一人坐在那牌位前不远处,低头品着茶。虽说袁夫人本就生得靡颜腻理,但“岁月不败美人”哪里常见?细纹早已在她脸上布满痕迹,袁慎看着阿母又是孤身一人坐在这烛火之中,心中免不了又是一酸。

“孩儿向阿母请安。”袁慎在阿母身后行礼说道。

袁夫人将口中的茶咽下,放下茶杯,微微侧头颔首,则是对袁慎的回应。

袁慎直起身子,走向牌位,按照礼数向自己的大伯父上了柱香,礼罢,抬头逐字看过牌位上“先夫袁公羽之神主”的字样,随后微微颔首目光后撤,他感受得到,阿母在看自己。

自己和昭君,是否会同阿父阿母一般因家族而成为一对怨偶?

他不敢想,但他也不会让他二人似阿父阿母般貌合神离。

阿父阿母甚至未有貌和。

他起身向阿母看去,果然,阿母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迎着阿母的目光,袁慎坐于袁夫人的一方桌侧,端起另一盏茶,细品一口。

“慎儿,陛下可是赐婚你与那安成君?”

放下茶杯,袁慎坐直身子,抬眼看向袁夫人,回道

“是。”

“若依旁人所看,这的确是一门不错的婚事,安成君家中满门忠烈,她自己也是个骁勇的女将军,与你也甚是相配,只是这门亲事,你是否真心愿意?”

“阿母放心,安成君亦是这都城中一等一的女娘,她既愿信我嫁我,我怎能负了她?”

“可你……”

“我自是愿意的。”

得到这般答案,袁夫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那便好,改日你随你阿父去何府提亲吧。”

“阿母,昭君家中已无长辈,我想着便不要那么些繁文缛节了,我二人直接成亲就好。”

“莫要自作主张,安成君不比别家女娘,你自是要给足她面子的。”袁夫人对自家儿子此举似乎并无意外之感。

“阿母放心,此事我已与昭君商讨过,我二人皆愿。”

对上袁慎诚恳的目光,袁夫人倒是有些意外了,“既是你二人共同商讨,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只要你二人愿意,那便这样做吧。”

“阿母,若无他事,孩儿就先歇息了。”

看着袁慎行礼离开,袁母忆起了多年前,同是在夜晚,同是在祭堂,袁慎因错过程四娘子那悔恨遗憾的神情,甚至记得起他那时说过一句话后长叹的一口气

“一子慢,满盘皆落索。”

自那之后,袁母一直以为自家孩儿会似她和他阿父一般因为家族与不爱的人成亲,或是不会娶妻生子。而今,袁慎与她交谈时难以抑制上扬的嘴角和为对方考虑的各个细节似乎都在告诉她

“阿母,孩儿娶到了心爱的女娘。”

他二人在初春大婚,这都城中,凡是他袁慎新妇路过之地,皆以红绸饰之,路人皆叹其阵势不输当年霍将军与程四娘子大婚。

也是,一为袁氏独子,朝廷命官,一是忠烈遗女,骁勇将军。他二人,任谁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一字一句,由远及近,逐个溜进何昭君耳中。

话音刚落,袁慎恰好走至房门前,双手搭在门上,轻轻一推,门未开,他并未多想,又用了些劲,仍是未开,得,自己是被这新妇锁在了门外。

好在府上的婢女都算懂事,知道少主君和少女君新婚夜,无人踏入这院子半步,袁慎也不好喊他那新妇开门,不然明日满都城人口相传的不是袁左监和新妇如何恩爱,而是袁左监在新婚夜被自己的新妇锁在门外。

岂不是失了脸面?

罢了罢了,门外将就一晚也未尝不可。

约摸着有半个时辰,何昭君下榻去开了门,刚开了门,就好巧不巧撞上了对方幽怨的眼神,袁慎就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听见门内的动静,回头看了眼,房门大开着,他那新妇只穿着里衣,散着头发,看了他一眼,又转身回了屋里。

门还给他留着。

袁慎跟着进了屋里,对方已然上了榻,背对着自己,榻上还留有一人的位置,袁慎一笑,果然,夫人还是心疼自己的,走向床榻,脚底一阵柔软,不知榻边何时铺了地毯,也没管那么多,脱去外衣就乐呵呵地上了榻,只是刚躺下,便被一脚踹下了榻。

“何昭君!”许是觉得有些不妥,又压低了声,“你莫要欺人太甚!”

并无人应答。

本欲再回榻上,却想起刚那一脚。

罢了罢了,地上将就一晚也未尝不可。

哪知他根本睡不着,躺在地上双手也不忘环在胸前,干瞪着天花板。

“袁善见?”

“何事?”

“……你为何不睡?”

“为何?为了让夫人那些个‘远亲’高兴,适才喝了不少酒,却被夫人在门外晾着,吹了半个时辰的风,好不容易回了屋,又被夫人一脚从榻上踹下,为夫这会,清醒的很!”

袁慎像是宣告罪行般一桩桩一件件列出他新妇想要的原因,压根没甚好气。

“昭君,我是真心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语气倒是突然柔了下来。

“……要不你还是回榻上睡吧?”

很好,目的达到了。

有了这句话,袁慎起身跪在榻旁,一把将何昭君拉下榻,只是不知这脚凳何时被移了去,随后半躺在她身侧,右胳膊撑起上半身面向她,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说道

“榻上甚是无趣,夫人不如同我一起躺在这地铺上,赏月。”

何昭君有些被他这阵势吓到。

“拿开手,登徒子!”

袁慎顺从地移开手,躺在她身侧。

“今夜根本无风。”

“我刚那一脚并不重。”

“地铺我早就铺好了,我试过,摔不疼。”

“我晾你在门外是你喝多了酒,我想让你醒醒酒。”

“……夫人堂堂大将军,害怕为夫欺负了去?”

“……说不定”

“我怎么觉着,夫人与那天在马车上甚有不同?”

“……有什么不一样的……”何昭君小声嘟囔了一句,而后又极其小心地问,“你适才所说可作数?”

“自然作数!何昭君,自那日我在宫中允下这门亲事我便已然下定决心与你好好过日子!”

半晌无人应答。

正当袁慎因以为对方被自己感动到说不出话而沾沾自喜时,何昭君开口了。

“你可知我那日在冯翊郡,也是身穿这样的嫁衣,却目睹了父兄阿嫂被那逆贼所杀,我带着阿穆躲进地室,而我的傅母就在我头顶,被那逆贼剜去双眼砍去双足,她的血就从地缝中流下,滴在我脸上,身上……那时我简直恨透了‘将军’的称谓,若非我阿父是骠骑大将军,若非我何家部曲兵力壮大,若非我执意要嫁,又怎会……”

“而今我却成了将军,用战功换我何氏兴耀”

“那样的场景,我一辈子也忘不掉”

借着月光,袁慎看见了她眼眶中的泪水。

袁慎知自己现在说什么话都难以安慰到她,于是将右手从她颈后穿过,轻轻覆在她双眼上

“睡吧”

对于那晚,何昭君最后的印象是在睡意朦胧中听见袁慎在轻诵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而袁慎则是听见何昭君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唤他

“阿慎”

四年后,袁慎夫妇嫡长子出生,名唤袁忱,为二人独子。

七年后,何氏遗子何昭穆,继父兄之业,统领何家部曲,四处征战,战功赫赫,封骠骑将军。

十六年后,袁慎位列三公。

二十三年后,袁氏独子袁忱少年将军,继母族之业,立功无数。

四十年后,袁氏宗妇何昭君病逝于深秋,第二年初春,当朝司空袁慎病逝,手中紧握有一枝黄素馨。

—完—

*记得彩蛋

*欢迎指出问题

7v1团我乙女

*你们把对方当作虚拟恋爱对象

*普普通通一打工人×明星小炸们

*加粗字体为软件聊天内容id是对对方的备注

比如:女主给刘耀文的备注是文哥刘耀文给女主的备注是经常鸽我的婆娘

*无脑甜爽文

*OOC严重勿上升真人

(试水)

当下最火的软件是什么?

不是某微,不是某音,是LoveWithAI。

这款软件是时代科技旗下的一款虚拟聊天软件,在这里,你可以定制自己的AI男友或女友,通过和TA们聊天获得恋爱的感觉,不要害羞,你的屏幕对面,是由大数据组成的智能...

这款软件是时代科技旗下的一款虚拟聊天软件,在这里,你可以定制自己的AI男友或女友,通过和TA们聊天获得恋爱的感觉,不要害羞,你的屏幕对面,是由大数据组成的智能AI。

TA会是你的完美另一半,会时刻关心你,安慰你,不会惹你生气,是比现实的TA更贴心的存在。

马嘉祺的手指在屏幕上从左滑到右,音量键大大小小了几次也没听见那声提示音,奇怪?他明明开了声音的啊。

他望向车窗外,天已经黑了,难道智能AI也要吃晚饭吗?

“马哥,你手机借我一下。”后排的刘耀文伸过来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

“干嘛?”

“我这手机有事,想用你的拍几张照片。”刘耀文不耐烦的多拍了他几次,“你借别人的吧,我这等消息呢。”

“哦,好吧。”能理解,马嘉祺作为队长要和公司沟通很多事情,等消息也是正常。

“丁哥把你的借我呗。”丁程鑫没有拒绝,他困得很,迷迷糊糊掏出来手机递给他。

“哟!丁哥都把LWA放在首页了啊!”刘耀文只是感叹了一下没有点进去,这可是人家隐私。

丁程鑫没说话,小幅度的点点头,缩在外套里眯觉,他才不像马嘉祺玩个软件还藏着掖着呢,年轻人都在用这款软件,对恋爱有点小幻想又不丢人,给别人看看怎么了,除非成天聊黄色!

“你嫂子来消息告诉我一声。”丁程鑫哑着嗓子说,他刚从湖南回来,吃辣吃多了,实在不舒服。

“行!”刘耀文爽快的答应,毕竟他也总在他们面前说他婆娘怎么怎么样,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刘耀文借着月光拍了好几张半张脸的照片,然后传给自己,调了个滤镜,打开LWA。

文哥:[图片]

文哥:刚结束工作,小拍两张,你男人帅吧

“叮咚!”

“叮咚!”带着震动的三声提示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响起,阚清舒赶紧拿起手机开了静音,可那秃头老板还是看了过来。

阚清舒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偷偷在桌子底下打开手机,LWA哪都好,就是不能关闭“仿真消息”这一功能。

说是为了模拟最真实的恋爱,智能AI会不定时的发送消息,不过好像是她手机的版本问题,这一功能只有她关不掉。

反正对面是智能AI,那她鸽一点也没什么的吧……

好不容易找的工作,即使老板是秃头中年油腻男,也耐心听完吧……

刘耀文把流量关了开,开了关,还试图把手伸出窗外找信号,“诶?我婆娘啷个不回我消息嘞?”

“人家在忙吧。”张真源悄咪咪的瞄了一眼他的手机,聊天内容都是刘耀文库库发,对面只会一两句,这小子喜欢高冷型的女孩?

“忙着给自己升级么。”贺峻霖调笑了几句,也靠着车窗看风景。

“不会她们在统一升级吧,我媳妇也没给我回。”宋亚轩不解的挠挠头。

“哎呀,都说了模拟最真实的恋爱,怎么可能会秒回你消息呢。”

“嗯!翔哥说的对!”刘耀文认同的点头,暂时收起了手机,等回宿舍之后再说吧。

这边阚清舒会议结束后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匆匆到便利店买了个速食回家,等到她吃完晚饭洗漱之后都快凌晨一点了,幸好明天是周六,不然就凭这么熬,她都活不过那秃头老板。

突然想起自己有消息没回,打开手机,LWA里七个头像上都带着红点点,这就是当初太贪心造的孽啊,第一次下载LWA时不懂怎么玩,系统提示选择男友她就把人气榜单上的前七个都点了,反正头像挺帅的。

经常鸽我的婆娘:帅帅帅!快亲一个!

经常鸽我的婆娘:今天工作晚啦,才回你真的很抱歉

文哥:

文哥:没事,我也才到宿舍,工作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文哥:睡吧,晚安,我爱你婆娘~

经常鸽我的婆娘:嗯嗯~晚安文文

难道这个男团和LWA有合作吗?都有独家照片和视频?

小马嘉祺:我回北京了

小马嘉祺:想着之前吃那个火锅给你发来着,但没吃到

小马嘉祺:还有点遗憾

小马嘉祺:你呢?之前和你闺蜜说来北京玩,考虑的怎么样了?

小马嘉祺:哎呀,你怎么还不回我啊~

小马嘉祺:我好想你的,看在我这么积极的份上回一下我呗

宝贝老婆:这不来了嘛~刚刚下班,今天好累呦!

小马嘉祺:哈哈,没事,我陪你。

阚清舒没把他这话放心上,一个AI而已,怎么可能真出来陪她去旅游。

大下小君香香子:[视频]

大下小君香香子:我新入了个枪,帅吧!

幺儿:感觉它好沉啊!

幺儿:和那个剑一样帅!

严浩翔侧躺在床上,看着对面发来的消息止不住的痴汉笑,不愧是他的幺儿,审美和他真像!

贺峻霖刚洗漱出来就看见严浩翔在哒哒哒的发消息,而自己的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更新的话也更新完了吧,怎么还不回他啊……

小霖铛:话说你会觉得这个土吗?

小霖铛:[图片]

阚清舒看着他发过来的大花手机壳皱了皱眉,她还真没了解过这个明星,真的有这么土味的爱豆么?

舒舒(是我对象版):不土,只是比较另类。

舒舒(是我对象版):如果红色少一点的话会更好

小霖铛:可不会太绿吗?

对哦,他这手机壳除了红就是绿了……

小丁哥哥:提前跟你说声晚安,嗓子不太舒服呜呜

小丁哥哥:要妹妹亲亲才能好起来

小阚妹妹:么么么!哥哥快点好!

小阚妹妹:晚安喽,期待明天活力满满的小丁哥哥啦!

丁程鑫可谓是最让她省心的男友了,每天给个亲亲就满足,从不消息轰炸,还会给她发帅照,呃……刘耀文也很帅,只是偶尔角度清奇。

轩轩:今天吃了烤鸭,但是是飞机餐,不好吃

轩轩:你之前说想看我穿碎花衬衫,好看不?

轩轩:[图片]

阚清舒之前只是随口一说想看宋亚轩穿小碎花,没想到他真的发了,不过他真人拍过那么多的照片,总有一张是碎花的吧。

这件小碎花衬衫可是宋亚轩费尽心思淘到的,清新不显女气,助理大哥还笑话他为了个AI付出这么多。

他只是笑笑没说话,虽然这段“网恋”才一年多,但他不止把她当AI而已。

媳妇:好看诶!

媳妇:我说的是轩轩哦

张哥:我几个兄弟都在等女朋友消息呢

张哥:好吧,我也在等你消息

张哥:乖乖再发一次照片吧,一张不够看啊

乖乖:[图片]

乖乖:嗯……今天上午照的,不太好看……

她也不怕泄露自己长相什么的,这个软件就是强制用本人头像的,不过AI男/女友都是统一的几张系统照片。

张真源快速保存了阚清舒发过来的自拍,加上她头像的一张,还有之前发过的一张,他已经有了三张照片了。

他知道对面是AI,照片上的女孩可能也是智能合成的。可他就是喜欢,当初选虚拟女友的时候第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头像。

一个团迟早一个样,他们几个的审美都差不多,导致他们的虚拟女友头像都是同一个,还不能换,这是让人不太舒服的地方。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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