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老福特里面单人tag白六的这么少。。我搜白六单人怎么全是cp啊。
虽然有时也会吃一些杂食CP但是我还是更想看那种白六发挥他的高智商蛊惑人的人设。
感觉那些同人文里写这样的太少了,更让我触雷的是有些同人文真的很离谱
把白六写的跟个男娘似的。。就算他被也是不会低头的
可能就只是觉得有趣,神是没有感情的,这才完美演绎了邪神这个称号
我觉得他应该是神圣的,高贵的,反正就是一个绝顶大反派,根本不值得别人同情的那种,反正他也不需...
我觉得他应该是神圣的,高贵的,反正就是一个绝顶大反派,根本不值得别人同情的那种,反正他也不需要。。。。
真的求放过,ooc大可不必这么离谱吧,想搜点粮吃总看到白六被骂
他是反派没错,你说他无恶不赦也好,但是反派不就是这样的吗。。。
己。。。。。老。。。。。实
重启里老闷给吴邪糊一身血解毒那部分太带感了
还有白昊天和黑瓶两位那个修罗场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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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来的。”张起灵说。
他和黑瞎子两个人围着篝火相对而坐,说完这句话后,彼此都陷入了沉默。黑瞎子漫不经心地用一根树枝在篝火里挑弄了两三下,才懒洋洋道,“见外了,哑巴。”
他们被困在这个悬崖下面,往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往后是倒灌汹涌的地下河,进退维谷,连食物都是趁下雨时毒气散开获取的。脱身的办法不是没有,却只能等待第三个人来配合——他们都知道那个人最可能是吴邪。
只有他会为了在其他人心里已经是死人的黑瞎子和张起灵以身犯险。
“当年在巴乃,你敢放空了血等他去...
“当年在巴乃,你敢放空了血等他去救”,黑瞎子说,“我又有什么不敢的?他总不能,连师父也不要了。”
他说话的语气和风细雨的,仔细琢磨起来却是意味深长,有锋芒暗藏。张起灵并不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回视,跃动的火光映在他脸上,仿若亘古不变的石雕。
夜渐深了。
过夜对他们两人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黑瞎子身后用枯草铺开一片,他翘着二郎腿躺下去,冲张起灵打了一个呼哨,“前半夜你守?”
张起灵淡淡地嗯一声,然后对面躺下去的人立刻就呼吸平稳起来。他们两个从前合作过不少次,搭起伙来便得心应手,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黑瞎子自觉的坐了起来,他们不说什么话,张起灵已经躺了下去,换班换的悄无声息,有种无言的默契。
要是吴邪在,他肯定羡慕这个。
黑瞎子百无聊赖地在心里哼歌,看着月亮落下去,太阳升上来,一夜无事,直到张起灵从他对面坐起来,两个人干巴巴地对视一眼。
“唉,”黑瞎子叹气,“跟你一起办事,命是保得住,无聊也是真无聊。”
吴邪果然拉了一根绳子从这个位置下来。
他下来的时候背上背着一个女人,倒是知道给她身上糊了一层泥护着,自己却光秃秃地暴露在毒气中,黑瞎子和张起灵披着枯枝和淤泥做成的保护衣冲出去时,就看到吴邪向前踉跄几步,七窍流血地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他们快速把三个毫无知觉的人用保护衣裹起来,拖回了安全区。没顾上另外两个,黑瞎子先把吴邪放平在地上,迅速剪掉他身上已经被腐蚀地不成样子的衣服,他皮肤上满是毒气灼伤过后的伤口,张起灵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
“刀给我。”他对黑瞎子说。
大量失血的感觉并不好受,那种从身体深处产生的虚弱感足以让人头晕眼花,但是张起灵并没有什么不适的表现,只是冷静地挤压着伤口以确保血液流速。他移动手腕的速度很平缓,仔细又均匀地把血液一寸一寸浇满吴邪的身体,红白交织得夺人心魄,如同什么古老又庄严的仪式。这过程中不免有血漏在保护衣上,黑瞎子把那层沾了血的淤泥刮下来,敷在另外两个人的眼睛上。
“行了,”黑瞎子说,“再放你自己就悬了。”
他给张起灵把伤口扎起来,才有空去管另外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在他们的预估中,陪吴邪下来的本该是解雨臣和胖子,再不济也是他手底下得力些的伙计,可惜他带下来的两个人,看身板就知道是废物。
救还是得救,黑瞎子凉凉地想,否则他那个徒弟,又要整夜整夜的做噩梦,逢年过节还要去这两个人坟前倒几杯酒,不知要记在心上多久。
过度失血让张起灵脸色苍白的可怕,他靠坐在墙边半阖着眼睛,看着黑瞎子把刘丧翻过身来,看清楚脸后他少见的惊讶,“是他?”
“怎么。”黑瞎子问,他心情很一般。
“这个人叫刘丧,”张起灵顿了顿,“对吴邪有些意见。”
黑瞎子啧了一声,也不问是什么原因,用脚踹了踹刘丧的屁股,“那我是不是该让他自生自灭?”
“等于是杀他。”张起灵回答。
他刚才放血放的大方,几乎是在保住命的前提下的能失血的最大限度,浇了吴邪满身后很快凝结成血泥,厚度可观。黑瞎子把能匀出来的部分刮了刮,给刘丧糊上,回头看张起灵还半睁着眼睛盯吴邪,就挑起一个笑来。
“你休息吧,”他跟张起灵说,“吴邪身上的血足够他解了毒再祛个疤了,肯定能活。”
张起灵嗯了一声,便阖上眼睛,黑瞎子眼风一扫就知道他根本没睡沉,转念一想换了自己这会儿也是睡不下的,便不强求,蹲在吴邪身边瞅着他看。眼见着他呼吸一点点平稳下来,才觉得心里松快了。
他想他这个徒弟命是真的不太好,当年在格尔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多嫩啊,脸白,身上也白,眼仁黑亮。后来城府深了,当了他徒弟,被他弹得满头包,他就抱着头满地跑,非得要隔他十米远。不管是还傻着的时候,还是后来拉风了,显然他一直都怕疼的很,结果受得伤又比谁都多。
怨谁呢,他命不好。
黑瞎子看着面前这个糊了一身血泥的人,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心说老这样不是回事,让当师父的心疼,不孝顺。
等吴邪身上的血泥慢慢干了,黑瞎子就用一些装备和碎石把他固定起来,防止他醒了乱动,把伤口崩开。他果然慢慢的苏醒,睫毛乱飞,又想睁眼又想抬手,黑瞎子知道张起灵一直不肯睡是等什么,就站起来对他道,“醒了。”
张起灵立即站起来,他脚步已经虚软了,但还是在吴邪旁边蹲下来,看了他一会儿,低声对他说,“别动。”
吴邪应该听出来是他,这下动的更激烈了,黑瞎子笑了一下,看到张起灵轻轻伸手在他脖子上一捏,地上挣扎的人就又软了。
他等着这么老半天,也就是为了给这人说一声别动。
张起灵蹲在那看了很久,最后默默站起来,靠回石壁上去,几乎是立即便睡过去,或许可以称为昏迷。黑瞎子叹口气,作为唯一一个不算伤员的,走开给他们张罗吃的喝的去了。
吴邪第二次醒来,比黑瞎子想象地要快一些,这回他学乖了,只是躺在那抬手指,黑瞎子有空就看他几眼,还真给他发现了,他走过去,“徒弟,你醒了?”
“想拉屎么?你拉吧,你屁股下面有个洞。”他对吴邪说。
洞是真的有那个洞,吴邪显然感受到了,他脸上糊满了血泥黑瞎子都能感受到那种勃然大怒,他因此心情大好,赶紧哄他,“冷静,冷静,你不想你伤口重新裂开你就冷静,否则我弹你的球了啊。”
弹球。这事不是没有发生过,吴邪立刻不动了,黑瞎子嘿嘿一笑,有滋有味的在他身边坐下来,单方面的与他唠嗑。从他身上的伤扯到蘑菇,又从蘑菇扯到吴山四美,一个说着一个听着,时而给他喂些鱼肉喂些水,黑瞎子对他说,“再没有一个人在我这养伤养出这种待遇的。”
吴邪答不了话,不过看他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应该是很不以为然的意思。他带下来的那个女人被他护得好,康复的快,也每天坐过来陪他讲话,黑瞎子冷眼旁观着,小姑娘是对吴小佛爷崇拜的很。
有时候崇拜一个人是很危险的,你崇拜他,就好奇他,忍不住追着他,对他三番两次妥协让步,最后就成了魔障。当初吴邪对张起灵那么掏心掏肺,就有几分这个意思在里面,所以当这个小女孩按着她们家小三爷的手和黑瞎子对峙的时候,黑瞎子简直是兴致盎然地把目光投向了张起灵。
“不说清楚,我们家小三爷是不会干的。”她这样说。
这几天来一直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的张起灵终于坐直了身体。
这语气耳熟,跟当初霍仙姑要夹他喇嘛时,吴邪信誓旦旦地替他做主拒绝时的语气一模一样。当时他没有理会,直接应下了霍家老太的要求,把吴邪气的不轻。张起灵睁开眼睛看着吴邪和他被小姑娘按住的手,继黎簇之后又一次意识到,吴邪现在也成为了一个保护者,也张着羽翼在为另一些人遮风挡雨。
吴邪没反驳什么,他身体已经好了,一身新皮长出来看着年轻的紧。他对白昊天做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后他们几个继续听白昊天对黑瞎子口出狂言,“我现在是小三爷的徒弟,小三爷都认可我了,你可以信任我。”
黑瞎子觉得这个小女孩可太能说了,他没忍住,又去看张起灵,他在那里坐的笔直,脸色果然不好看。黑瞎子兀自促狭了半天,突然自己心里也不爽起来。
“欸,这个谁,你懂不懂规矩啊,”他点了点白昊天,又看向吴邪,“小三爷也是你叫的?现在应该叫小佛爷了,知道吗?”
小白的两句狂言以及瞎子“弹球”那两句引自重启原文。
已完结
作者:三傻二疯
简介:
在与狗比系统签下了一份无良合同后,穆祺被送到了古代。
好消息是,系统为他预备的壳子是当朝国公的世子,金尊玉贵,生在架空王朝的顶点。
坏消息是,此时皇帝痴迷炼丹,清流浊流彼此缠斗,上昏下贪国势巅微,王朝也混不了几十年了。
更坏的消息是,根据狗比系统拟定的合同,穆祺必须在这个时代大展身手,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名留青史,永垂不朽,否则便不能返回。
面对领导给予的小小重任,仅仅只是普通嘴炮水平的穆祺终于麻了:
……毁灭吧,赶紧的。
在反复抗争无果后,完全躺平的穆祺终于彻底摆烂,不但拒绝与系统合作,还在上交的工作日志中疯狂吐槽垃圾话:
【今天又...
【今天又是进宫哐哐磕大头,爷真是麻了——老壁灯炼了这么多年丹,怎么还不驾崩爆金币啊?】
【早上五点居然就要上朝,妈的晦气。而且清流党许阁老您是怎么有脸攻击政敌侵占民田的呀?您老家里那几万亩水灌良田是天上掉的吗?恶心心。】
【奶奶的昨天刚吐槽了清流,今天必须打浊流的脸!巡一年盐居然只巡回一百万两银子,也就是老道士炼丹炼得脑子都瓦特了,不然好歹也得效法祖宗剥他几百张皮呀!】
【听说老壁灯皇帝修了几十年不近女色,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么说起来,后代同人把他和他奶兄弟凑cp,倒也正常……】
穆祺每晚酣畅淋漓一通臭骂,将垃圾倾倒给系统后倒头便睡,再不顾及其他。
不过,穆祺似乎忘了,他分配的这个狗比系统,在信息隐私上可是从来都不能保证的……
·
皇帝潜心方术,闭关于密室,清修多日之后,终于感动上苍。某日室内光焰万丈,自半空掉下了一本册子,上书四个大字《工作日记》
皇帝如获至宝,洗沐焚香后恭敬翻开,仔细阅读上天的启示:
【六月十一日晚,照例每日一问:都磕了这么多重金属了,龙座上的老壁灯怎么还能活?】
皇帝的笑容僵住了。
六月十二日,宫中骤然生出惊变。据传,皇帝于此日驱逐宫中所有道士,重惩巡盐使者,抄没一切家产,剥皮实草,以警后人。
当日,躺平于家中的穆祺百无聊赖,却忽然听到了久违的提示音:
“咦,任务进度条怎么自己动了?”
本文又名《躺平写日记也能强国吗》、《咦这进度条怎么又涨了》
本文背景架空。
正文完结
作者:有秋
克莱尔失忆了。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一个远大的梦想。
“我会换上白色的披风,将秩序与规则带给世界,将邪恶与罪孽消除殆尽。”
克莱尔若有所思:“比如说,我可以切除所有犯罪分子的脑叶。”
她觉得这个想法棒极了,既满足了超级英雄们不杀人的需求,又维护了绝对和平的秩序。
家里的女主人默默加购心理健康书籍。
家里的男主人起飞冲向莱克斯大厦。
家里的男孩害怕地抱紧了他的哥哥,而他的哥哥则抱着狗。
家里的狗:“汪?”
就连家里脾气最为火爆的男主人姐姐都迟疑了:“……这不太好吧?”
克莱尔:“?”
哪里不好了?...
哪里不好了?
“统治世界?”“不可以这样,克莱尔。”
“消灭坏人?”“要尊重法律,克莱尔。”
“那就制定法律?”“……NO.”
克莱尔气愤地想:太过分了!我要反抗!我要离家出走!我要,我要……
我要去孤独堡垒隐居种地——!!
*
【观前提醒】
1.是爆米花合家欢轻松治愈线。
2.不深沉不严肃不DC也不统治世界。
3.克莱尔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性转超。
4.作者是电影动画党,不完全了解所有漫画剧情。
已完结/全文免费
作者:冥河摆渡者
简介:我是一个卡牌收集类游戏里的R卡。
这个游戏发生在西幻背景之下,一共有三个阵营可选:光明教会、黑暗教会、以及自由者联盟——当然,为了让大家某些时候团结友爱,还有个共同的敌人叫做魔物——就像每个游戏的传统设定一样,作为“天选之人”的玩家开局失忆躺在城郊,被一个外出执行任务的好心圣骑士捡到,从而开启第一个新手任务。
是的,我就是那个好心圣骑士。
准确来说,我是这个游戏的新手指引,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让玩家给自己取个ID,顺便开启战斗面板。
……本来是这样的。
然而,在开服第一天出现了意外——因为程序员的手滑,我不小心从R卡变成了一张SSR。等策划......
然而,在开服第一天出现了意外——因为程序员的手滑,我不小心从R卡变成了一张SSR。等策划反应过来的时候,游戏开局直送SSR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这时候告诉玩家其实是BUG……
“绝对会被打死吧。”策划叹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临时开了个会,决定将错就错。所以——以后你就是【SSR圣骑士团团长】了!”
我:“……”
就这样,我被迫成为了一张真正的SSR卡。
“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让黑瞎子溃不成军。”
有私设,ooc致歉
——
后座上的男孩拎着衣服下摆往头上蹭,小狗一样甩着头,水珠飞出来溅到黑瞎子的皮衣上。
他喊起来:“找毛巾擦擦,给我车里都弄湿了。”
男孩吓一跳,连连答应:“好的师父。”
黑瞎子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被他满身狼狈相弄无语了:“你家司机呢?傻啦吧唧的在路边站着等车?”
今儿的雨可是不小。
苏万低下头,说吵架了,来外面透透气。
黑瞎子向来懒得管小孩的私事,闻言也就随意点了点头,伸手把音响划拉开,放着歌说:“正好有个东西给你,待会儿回一趟我那儿……没意见吧?”
苏万巴不得,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雨噼噼啪啪落在车...
雨噼噼啪啪落在车窗上,车里也跟着沉沉闷闷的响。关着车窗有些透不过气,黑瞎子突然一阵心烦意乱,扯了扯本就低的不能再低的背心领子,打了半圈方向盘,然后愣住了。
他门口还站着一只小狗,不过这只小狗聪明些,知道打伞。
吴邪怎么来他这儿了?
他看着那人低着头摆弄手机,然后自己的手机亮起,置顶是他的消息:“什么时候回来?我在门口。”
他才回过神把方向盘回正,眼神复杂的看着吴邪。
他逆着光看不清这是谁的车也看不清司机是谁,但是根据这车险些撞墙上的行为,判断出这是他傻师父来了。
于是往前走了两步,试探着伸伸手。
“今儿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黑瞎子嘟哝着,冲后面扬了扬下巴,“下车吧,吴邪有伞。”
苏万哦了一声打开车门,但是不是很敢直接冲到吴邪伞底下,于是又湿漉漉的淋了一身雨,而吴邪看见他下车明显愣了愣,然后礼貌性的把伞倾斜过来。
“找我有事?”黑瞎子停好车,路过他身边,他也不打伞,仿佛感觉不到冷似的。吴邪一把小伞实在遮不住三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腿跟上,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
苏万可怜兮兮的从中间挪开,绕到了另一边,那股奇怪的感觉总算散了一点。
吴邪看了他一眼,有点无奈,他没想过苏万也住在这里……
“怎么哑巴回来了你也成哑巴了?”黑瞎子含着笑说,伸手拍开了屋里的灯。
一豆昏黄缓缓的亮起来,吴邪抬头看着它,也笑起来:“没,来北京,顺便来看看你。”
“哦。”黑瞎子熟练的把外套脱了挂在一边,走向厨房,“吃饭了吗?”
“没有,不挑。”
他点点头,又看向那个傻愣愣的小的:“你呢?”
苏万把湿透了的外套费劲的脱到一半,闻言啊了一声。
“那就炒饭吧。”黑瞎子没等他回复,甩了甩手进了厨房,留下俩人大眼对小眼。
苏万是被他故意留下的,不然他俩又是师徒又是旧情人,有点什么说不清楚,也不好说。
他懒得想吴邪来干什么,也不愿意想。他想着吴邪明显有话说不出的样子,有点堵得慌。
于是说好的炒饭还是放弃了,人家大老远来一趟,他就用炒饭招待也说不过去。
吴邪和小孩没什么话说,开口跟查户口似的问了一遍人家学习成绩,然后又闷不做声了,只喝茶。苏万更局促,老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儿似的,抱着湿衣服打哆嗦。
饭菜是好饭菜,也是他喜欢的口味。吴邪机械地嚼着,顺便把原本想说的话一起嚼碎了咽下去。
也许是因为吴邪在,苏万也难得安静,不缠着黑瞎子问东问西,低着头小口喝汤。
黑瞎子实在太不习惯这诡异场景,安静的他都要耳鸣了,于是抬手挠了挠耳朵,噗呲开了罐啤酒。吴邪终于张嘴:“还有吗?”
黑瞎子看了一眼他,给他抛过去一罐:“借酒消愁啊小三爷。”
“那个……我……”苏万举了举手。
“自己拿。”
吴邪确实想喝酒了。
跟消愁没什么关系,最让他愁的事儿早就解决了,而黑瞎子就坐在他眼前,也许只是……迟来的放纵一下。
空啤酒瓶子堆在脚边,吴邪又抬起头看着黑瞎子,喝了酒的眼神迷蒙蒙。
黑瞎子默默的吞咽了一下,哑着嗓子问:“你怎么比我瘾还大。”
“师父。”
又不是初一十五的……黑瞎子被他叫的头皮一麻
“还要。”
喝喝喝,喝死拉倒,黑瞎子一边气一边按住他的手,手心的温度有些烫。
吴邪喝了不少了,醉呼呼的趴在桌子上,看着黑瞎子把他的酒拿走,有点委屈的眨了眨眼。
“要喝回去跟哑巴喝,我可负不起这责任。”他说着,手却很认命的穿过吴邪的胳膊把他扶起来,半扶半抱的挪到卧室里。
屋里太暗了,吴邪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身上那只手,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抓他,却抓不住。
“别乱动,衣服脏了。”
黑瞎子给他把衣服换了,扯了一件自己的T恤给他当睡衣,裤子根本来不及换吴邪就把自己缩进了他的被子里,白嫩的腿一晃而过。
他仿佛很满意被子的气味,把脸埋进去睡了。
黑瞎子托着他的衣服,有些无措的站在床边。
床上的人睡得很安静,抱着被子的样子看上去很委屈,黑瞎子看得心里酸软,克制着把衣服放在一边,在他身边坐下。
酒精会把人的欲望无限放大。
他总是忍不住想去碰他,想去揉揉他的脑袋,想戳戳他的脸,想抓住他的手,想捏捏他的指肚。
但是最后也只是倾身,给他把被子掖好。
吴邪很乖巧的翻身,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给他掖了四遍被子,黑瞎子终于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门。
苏万趴在桌子上,看到他终于出来了,小声嘟哝:“师父我吃不下了。”
黑瞎子脑袋有点疼,走过去把他扯起来,很无奈的叹气:“大人喝酒你凑什么热闹。”
谁料小孩一甩头,很不服气的说:“我已经是大人了。”
“我已经……是大人了。”
苏万被自己一甩头甩的想吐,捂住嘴,黑瞎子立刻把他拎到卫生间。
等把这个小的也弄睡着,黑瞎子酒都醒了一半。
他像个孤魂鬼坐在屋檐下,潲进来的雨把他的头发沾湿,他也不躲,手里捏着吴邪没喝完的那罐啤酒,片刻后抬头一饮而尽。
怎么处理和吴邪的关系他想了好久好久,一直到刚刚吴邪没来的时候都毫不犹豫的走向另一个答案。
但是,他来了。
如果是想和他断干净,他大可不必再跑一趟。
如果是想接着和他做面上的好师徒,也不用遮遮掩掩。
他其实都知道。
但是。
黑瞎子的手有些颤抖,他轻轻探入墨镜下,按住自己有些发烫的眼睛。
他开始看不清东西了。
“瞎子。”
吴邪扶着门框,身上只挂了他的一件黑体恤,站在深秋的雨夜里。
他猛地站起来,两步走过去先把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低声问:“怎么,想吐?”
吴邪看上去还不是很清醒,缓缓的摇了摇头,语速很慢:“厕所。”
黑瞎子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控制着不看不该看的,笑着逗他:“要师父帮你扶鸟?”
吴邪慢吞吞的转过眼珠看了他一眼,抬腿踢了他的小腿:“你挡路了。”
真是可爱的过分。
黑瞎子蹲下身握住他的脚踝,皱着眉问:“拖鞋也不穿?”
吴邪想上厕所,现在被人抓住了一条腿,有点着急的挣了一下,被黑瞎子抓着脚踝按在自己膝盖上。
吴邪愣了一下,小声道:“瞎子。”
踩着的裤子是湿冷的,但是能感受到黑瞎子的体温。
吴邪有些不自在,刚想再说什么,黑瞎子就放开他站了起来,低垂着眼睛,顿了顿:“等着。”
然后进屋把他的拖鞋拿了出来。
就在床下放着,他一直没扔掉。
吴邪抿着唇,默不作声的穿上,去了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黑瞎子还站在这里,咬着烟头,浅浅的火光在夜色里忽明忽暗。
吴邪戒烟期正难受,闻到烟味又心痒,走到他身边,抬头看着他,小声说:“你勾我烟瘾。”
“张起灵管这么严啊,出来一趟又是烟又是酒……”他笑着说,淡淡的烟雾缭绕在他们身边。
吴邪倾身上前,堵住了他的嘴。
黑瞎子怔住了。
他的墨镜硌疼了吴邪的鼻梁,被他抓了下来。
漆黑看不到底的眼睛直直盯着吴邪紧闭的眼睛,黑瞎子把烟掐了,大手用力把他往怀里一揽,用力吻回去。
“我以为你不打算要这个徒弟了。”
吴邪低声呢喃,说完又咬了咬黑瞎子的下唇。
“你怎么恶人先告状?”黑瞎子笑着说,一只手捧着吴邪的脸亲了又亲。
吴邪永远是吴邪,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让黑瞎子溃不成军。
外面冷,黑瞎子就抱着他回了屋,关上门后忍不住把他按在门板上。
他闹得很凶,似乎在发泄一些被冷落的不满一样故意让吴邪疼,又舍不得,后悔了轻轻揉他的脑袋。吴邪气喘得很急,很久没做一时适应不了,很难受,生理性泪水顺着眼尾滑下去,吸气声急促的像是哭了。
黑瞎子很恶劣的掰开他的嘴,让他咬着自己,又让他看着自己,说话时语气不稳:“哭啦?真哭啦?给我看看?”
吴邪说不出话,气恼地想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却被他掰过下巴,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着他的眼睛,然后温热的吻就这样落下来。
“跟了我吧……师父养你,师父疼你。”
睡过去之前,吴邪迷迷糊糊听见他在说。
第二天一大早,黑瞎子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俩都喝了不少,身体和脑子都很累,黑瞎子闭着眼睛把手机摸过来,看见来电人“小花”
他也真是把脑子丢在温柔乡了,没认出是吴邪的手机,也没想起来小花是谁,心里想着什么小花小草就接了起来。
“喂。”声音还很哑,大概是喝了酒又抽了烟。
解雨臣静了两秒,问:“你怎么在吴邪身边?”
黑瞎子这才清醒,坐起来看着手机,吴邪被他吵醒,眯着眼睛问:“怎么了?”
黑瞎子把手机塞给他:“解雨臣。”
吴邪从迷糊到清醒只花了一秒,坐了起来,黑瞎子起身把他的脏衣服拿走去洗了。
吴邪有点心虚。
他来北京就是为了见解雨臣,见面之后小花请他去吃饭他还拒绝了。解雨臣打趣他:“怎么连免费的晚饭也不吃了?”
吴邪打着哈哈说还有事,在解雨臣深邃的目光里几乎是落荒而逃。
因为解雨臣是知道他们的事的。
不过他的了解只到他俩分手了这一步。
“……我就知道。”良久的沉默之后,解雨臣说。
吴邪垂着头捧着手机,小声说:“没想瞒你……我昨天其实只是来看看他。”
“哦。”解雨臣拉着长腔,“闲的没事去关爱一下前任?”
“我不确定还能不能成,你知道的,他又不缺徒弟,我来的时候人家跟那小孩过得好着呢。”吴邪小声嘟哝,“反正……反正……”
“得了吧你,现在想想你的飞机票怎么办吧。”
黑瞎子走到门口,刚好听见机票。
原来他还是得走。
他这才清醒,转身去给他晾衣服了。
天刚亮。
苏万起得早,准备去上学了,看见他的背影,下意识问:“师父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吴邪回头,小孩噎住,又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黑皮衣。
吴邪问:“你师父呢?”
苏万觉得自己看见了不该看的,一时不知道该护脑袋还是捂眼睛,声音发颤:“没……没看见。我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吴邪点点头,又往屋里走,喊:“瞎子。”
黑瞎子从厨房冒出头,他在深秋只穿着背心短裤和一条围裙,就这样额头还出了汗。
“早饭得等会,你着急吗?”
吴邪摇摇头,他着什么急,他又不上学。
“你的衣服我洗了,明天可能干不了。”
吴邪哦了一声,拿起他桌上的小东西看,是他自己雕的小玩意。
“还没打磨,有木刺,你别碰了,要是不着急我给你再雕一个小狗。”
“要小狼。”
黑瞎子转过身煎蛋,笑着说:“要狼群也行,就是得等两天。”
吴邪没理他字里行间的挽留,有点困倦的趴在桌子上等早餐,等黑瞎子端上来,他都眯了一觉。
“解雨臣找你有急事啊……都给咱吵醒了。”他试探着问。
“没有。”吴邪咬着煎蛋,抬眸看着他,等着看他想说什么。
黑瞎子也就不再问,好像无事发生一样吃早餐。
吴邪有点想笑,但是并不打算跟他说,他想看看,黑瞎子会不会留住他。
饭后他俩没什么事情做,就又抱一块啃了一会,分开的时候黑瞎子呼吸都乱了,又把他拉过来在他白嫩的脖颈上咬,弄出属于他的痕迹。
吴邪笑着看着他,眼里亮晶晶的。
“看什么!”黑瞎子故作凶恶,把他按下来抱住。
“不想知道吗?”
“什么?”
“解雨臣找我干什么。”
黑瞎子沉默了一下,问他:“几点的飞机,我送你去?”
黑瞎子静静的看着他。
“只听了一半啊。”
吴邪盯着他的眼睛,有些心软:“那你不考虑一下留留我吗?”
“怎么留?”
他可以努力给吴邪雨村的那种安稳生活。
他也可以不再下地不去冒险。
他会努力治眼睛。
吴邪轻轻吻他的嘴角:“机票取消了,师父。”
“张起灵怎么办?”
吴邪瞪大眼睛,问:“他有手有脚有胖子有小鸡,什么怎么办?”
“吃醋没完了?”
黑瞎子笑起来,又把他抱住,告状似的说:“我爱人为他疯了十年,还得跟他住一起,怎么我还不能吃醋吗?”
吴邪想起来什么,轻轻推了他一下,歪着头问:“哦对,我突然住过来苏万睡哪?”
“谁跟你讲苏万住在这。”黑瞎子泼了他的醋碗,笑眯眯的看着他,“小孩的醋也吃啊?”
“我看你俩过得也挺好的,你就喜欢傻乎乎的徒弟……”
“别闹,昨天是我把他留下的,他住自己家里。”
黑瞎子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是要给苏万什么东西的,但是吴邪来了,全忘了。
啧。
提问:瞎子念了几遍张起灵。
吴邪又吃了几口苏万的醋。
瞎子垒了很厚的心防,小吴来了轻声喊一声“师父”,然后城墙塌了。
他甚至不用进攻,黑瞎子就败了。
雨村的清晨通常是火药味开场,今天早上静悄悄,吴邪左边的张起灵安静如鸡,右边的黑瞎子乖得像猫,吴邪低头看闹钟,都6点了,这两尊佛还没醒。
于是吴邪慢慢从床上起身,不做任何多余动作,肌肉紧绷成直线,让床垫缓缓抬起。
正当他屁股刚刚好离开床垫,听到后面一声“小三爷?”,正好踩中他的雷点,想起最近三叔和解连环又神神叨叨不知道搞什么鬼,吴邪气头就上来了,扭头就骂:“干嘛呢,连徒弟名...
正当他屁股刚刚好离开床垫,听到后面一声“小三爷?”,正好踩中他的雷点,想起最近三叔和解连环又神神叨叨不知道搞什么鬼,吴邪气头就上来了,扭头就骂:“干嘛呢,连徒弟名字都不会喊了吗!”
“嘿哟,今儿个早晨,先是在你床上醒来,现在你又说是我徒弟,旁边还有个哑巴张,咱们仨不会来了个三人行吧?”瞎子靠在床头,摸起旁边的实木床头柜上的墨镜,看了一眼,不是他记忆中的,而是一副新墨镜,看来他得好好问一下现状了。
吴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然后点头。张起灵也醒了,一言不发自己穿衣服。
没有拿到早安吻,吴邪脾气更差了:“小哥,你不会也睡懵了吧?”他裤子都没穿,去拽张起灵回来。
瞎子平时也不玩这种,既然哑巴张已经允许他上床,也没必要这样逗吴邪,而张起灵本人就更奇怪了,平时起床,都会把吴邪拉过去用力亲一遍盖一通章再放走,今早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穿衣服走人。
吴小佛爷是什么人,见过大场面的人,他拿起自己的裤子先穿上,再坐到床中间:“说说,你俩是不是失忆了?最后的记忆点是什么?”
黑瞎子靠在窗口看了一眼窗外,发现空气干净湿润,应该是南方,但没有云南广西特有的瘴雾,但是楼下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里,看见他也不转头,估计是认识。
“蛇沼古城。”张起灵的眼睛盯着吴邪脖子上的疤。
“巧了,我也是,我还记得哑巴把你带上车的场景呢。”
吴邪表情酝酿了一下,决定装逼就装个大的:“你们知道汪家人吧。”
张起灵和黑瞎子的脸有一瞬间微微僵硬。
“我干掉了他们,然后带你俩过来养老。”吴邪说着就去摸自己藏在床底下的烟,心里乐开了花,哎呀这张起灵和黑瞎子都失忆了,肺的事情就没人知道啦,也就没人管他抽烟了,放飞一下自我。
正点起烟,黑瞎子开口了:“哑巴,去把他的烟掐了,他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对劲,估计肺不行了。”下一秒,张起灵已经用两个指头把吴邪的烟熄灭了。
呵呵,厉害,不愧是师父,您可真是热水瓶上飞机,高水平。
吴邪从善如流把烟藏了回去,开始下一步分析:“你俩昨天去了哪儿?晚上还好好的,醒来就失忆了?”
黑瞎子饿得肚子咕咕叫,他没好气地说:“小三爷,你这水平越活越过去了,我和哑巴都是蛇沼的记忆了,哪有这村里的记忆?”
“也是哦,小哥,走,我给你做早饭去。”
“那我呢!我呢!我可是你亲师父!”
吴邪心想,之前可都是黑瞎子做饭,打下手的也是闷油瓶,自己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可好,要给两尊佛做饭。到了灶台边,吴邪只好拿出上学时期做化学实验的严谨态度,控制每一种材料的剂量,算是把筒骨瘦肉粥熬上了。
他去门口准备割一把葱,等下撒粥上,一出门就看见黎簇在门口等他,二十岁的年轻人带着一夜奔波的疲惫,像一只归家的大金毛扑上来抱住吴邪,脸上是幸福又满足的笑意。
但是当黎簇和张起灵眼神接触时,一闪而过的寒光没逃过张起灵和黑眼镜两位的眼睛。
吴邪把黎簇拉扯到正常距离:“你去鸡窝拿几个蛋,去另个炉灶升火,回头再去村口看看卖油条的出来了没,买几根油条,我去割把葱,等下你一起吃早饭。”
黎簇问:“拿几个啊?”
随即他就被吴邪拍了脑袋:“几个人就拿几个蛋!”吴邪觉得这孩子考不上大学还真是有原因的。
黑瞎子和张起灵一人坐在门的一边,像两尊门神晒着太阳,他俩看着吴邪忙进忙出。黑瞎子心里升腾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从没想过他要怎么样来过普通人的生活,毕竟他从出生就不普通,现在看着吴邪,有一种自己已经娶妻隐居的错觉。
只是早上这大床上,不仅有媳妇,还有哑巴张,现在吴邪家的大黑背还趴在哑巴张那里!什么鬼普通生活,都是做梦,做梦啊!生活不易,瞎子叹气。
另一边张起灵也在盯着吴邪看,他思索着吴邪的伤疤,脖子那道被人割的,前胸、后背应该搏斗留下的,还有手臂上十七道不知道是什么伤,整整齐齐但不是同时割的,以及瞎子提到的肺声,沉闷病变,怕是活不久了。
折腾到了8点半,四人终于能吃上热腾腾的粥和茶叶蛋,吴邪尝了一口粥,淡而有肉味,那这味道估计就对了,撒了把葱在上面,别提多香了,哦对,自己已经闻不到了,只能靠记忆中的香气补上。
“哎哟!天真!今天怎么舍得喝粥啊?平时小哥不都给你做什么炒粉小馄饨之类的吗?还有瞎子,你不是说汤和粥的嘌呤高,不让天真喝吗?只给他喝点养生小米粥。”胖子一边下楼,嘴巴就跟开了机关枪一样突突突。
黎簇把话马上接过去了:“我以后给吴邪做。”
黑瞎子不爽:“得了吧,你连鸡蛋鸭蛋都分不清,做饭再过100年。”张起灵难得同意黑瞎子的话,点了点头。
黎簇是什么人,北京的黎爷,五棵松一霸,他早上就看出来这三人不对劲,他去搂搂抱抱吴邪,居然没有被黑瞎子拎走。
“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学,吴邪你教我做饭呗。”青年清亮的嗓子带上几分撒娇,让吴邪很受用。
“教完你拿枪,还得教做饭,你怎么不让我教你娶媳妇啊?真是师父如爹。”
“因为想娶的是你。”黎簇就差学西藏獚摇尾巴了。
“哦。”吴邪早已习惯小青年的突然告白,回答得很冷漠。
旁边的张起灵抬头就给黎簇眼神警告一发,黑眼镜呵呵冷笑。
要是平时的黑瞎子,早就开始占吴邪口头便宜顺便怼黎簇,吴邪喝一口温热的粥暖胃,不由得感叹:“还是失忆了的黑瞎子可爱。”
他偏头碰了一下张起灵的肩膀:“小哥也可爱。”今天装逼的感觉真好!
黑瞎子回忆起早上的那声师父,反应过来自己错过了什么:“哎,我可是有好好教吴邪如何与媳♂妇相处哦。不过这失忆也是跨度有点大,一觉醒来有了媳妇徒弟,还生了个徒孙。”
“瞎说,谁是你生的!”黎簇呸了回去。
吴邪连白眼都懒得翻,指挥黎簇去洗碗,几个人就这早饭桌子商量失忆的事情。
“胖子你先来,昨天瞎子和小哥去哪儿了?”
黑瞎子就喊上了:“哎哎哎刚刚还一口一个师父,现在就瞎子了?”
“初一十五喊师父,其他时候没事不用喊,是你自己说的。”
“欺负失忆的可怜人,徒弟你这小树苗要长歪了。”
“不好意思我已经是枯藤老树昏鸦了,回归正题,昨天他俩去哪儿了?”
胖子笑呵呵看着师徒斗嘴,他先告诉黎簇怎么喂鸡,再回来继续开会。
四个人讨论了半天,胖子说他们昨天正常带狗巡山,没什么异常。
吴邪想起蛇的费洛蒙:“你们现在只记得蛇沼的事情,可能是蛇沼出问题了,你们有被蛇咬过或者吸入什么气体吗?”
黑瞎子难得沉默了,张起灵说:“吃了蛇肉。”
吴邪:“哦……回头我也来试试。吃什么蛇肉!你就知道乱煮东西!”他突然暴起戳黑瞎子的额头,黑瞎子虽然一直在防备状态、但是被现在这个吴邪早就看穿他的防备套路,黑瞎子被戳了个懵圈。
张起灵继续说:“是我烤的蛇肉。”
吴邪讪讪地哦了一声。
黑瞎子捂着额头:“徒弟你偏心!”
吴邪毫无愧疚之心:“本来心脏就是靠左边,谁不偏心!”
胖子坐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表示单身狗看不下去了,不和你们玩,留三人在饭桌上大眼瞪小眼。
折腾了大半个上午,好歹问出了问题估计出在十几年前的蛇肉身上,吴邪摆了摆手,表示他要去遛狗了,让两位百岁老人自己在村子里逛。
却被张起灵抓住了手臂:“手臂上的伤是你自己割的么?”整齐,深度差不多,从下刀和收尾位置来看,只能是自己割的。
“是啊……”吴邪有些躲闪,但是他知道无法从闷油瓶手里挣脱,干脆任他看个够。
此时黎簇刚好从外面回来,也听到张起灵问伤疤的事情,他嘚瑟地上前去:“要是我死了,就有第十八道了,但是我没死,还完成了任务。”说完就转身去沙发上和胖子抢遥控器。
“脖子呢?”张起灵继续问。
“汪家人割的。”吴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10岁,在外面打架一身伤,回家被长辈拉着问东问西。
他不敢作声,根据他的回忆,蛇沼时期他和小哥才算刚刚交心,还没彼此深入理解,此时这样被拉着手臂嘘寒问暖让他受宠若惊甚至有一丝慌张。
“把烟戒了,养肺。”
果然本能里的慌张是有道理的,吴邪知道自己藏的半包烟保不住了。
认命去招呼小满哥,准备出去散步,小满哥感受到吴邪的失落情绪,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了一下他的手,吴邪趁机抱住了小满哥撸一把厚实的背毛,在这个依然没抽到烟的冰冷早晨,只有狗叔柔软的皮毛才有一丝温暖。
做午饭的时候,吴邪用不惯瞎子那把据说是名家出品的菜刀,天知道瞎子是怎么带上飞机的。他抄起腿上绑着的大白狗腿,比划了半天,终究是老老实实拿起菜刀继续切肉,一刀一刀,回忆着黑瞎子和小哥切肉的厚度,努力向他们的技术程度靠近。
黎簇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他吸溜着鼻子,饭锅里的米饭已经烧开了水,大米的香气慢慢溢出,各种蔬菜瓜果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加上火炭的气味,没人能拒绝的人间烟火气。
可惜,眼前这个人,就是闻不到。
“吴邪,你要帮忙么?”
“拿那边的锅,烧水。”
“好咧!”黎簇欢天喜地跑去把锅架起来,弄完之后,他又去找吴邪加派新任务,背影快都高兴出粉红泡泡。
黑瞎子看在眼里,开始跟王胖子八卦这小子的来历,张起灵面上平静无波,也坐近了一点准备听王胖子扯淡。
王胖子清清嗓子:“当时吴邪有个计划,但是关键人物一直没找到合适了,试了17个,都不行。”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说得委婉一点。“于是黎簇就是第18个,被吴邪从京城的学校绑架去到了沙漠,等他从沙漠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这种人前缠着吴邪撒娇,人后逮谁咬谁耍泼的样子了,真不知道吴邪怎么教的。”
“嚯!”黑眼镜一惊一乍地发出感叹:“人质爱上绑架!这剧本我熟,叫斯德哥尔摩。”
“你知道你还有个徒弟么?”
“别瞎说,我又不是人贩子,整这么多徒弟干嘛。”
王胖子扯开嗓子就开始吆喝:“天真!你师父承认他是人贩子啦!”
厨房里传来一句:“哎!这局咱们赌赢了!中午吃顿好的!”
张起灵没理他俩,起身去了厨房。
“还是小哥懂事!知道疼咱们小天真!”胖子用力夸赞张起灵,黑眼镜觉得这胖子和小三爷一唱一和埋汰自己也太熟练吧,百岁老人不高兴了,百岁老人要闹了。
“赌注是什么?我觉得你们趁着我失忆,要我兑现,不太合适。”
王胖子招呼门外探头探脑的苏万:“你可以问问这个小朋友。”
苏万刚刚进门,就听到厨房传来吴邪的惊天动地的呐喊:“小哥!!!你放开黎簇!!!他还是个孩子!!!”
“完了完了,鸭梨一定是当着张爷的面调戏师兄了。”苏万嘴上是哀悼好友,满脸写着看热闹的高兴。
小满哥抬头,慈爱地看了一眼厨房方向,继续看电视,黑眼镜觉得这只黑背比自己还沧桑。
“唉,小子,你叫什么?”黑眼镜招呼着这二徒弟。
“师父,我是你徒弟,我叫苏万,厨房里面的是你徒弟媳妇。”
黑眼镜抬手就给了他脑门来了一记爆栗。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做自我介绍。”
“师父,我是你徒弟苏万,厨房里面是我师兄,是你媳妇。”
“我大概有点理解为什么我要收你徒弟了。”
苏万凑上去端详黑瞎子,还是一样的墨镜一样的脸:“你真失忆了?我以为你只是想引起师娘的注意。”
“哦?小子,懂挺多嘛。”也不是不可能,黑眼镜准备自己去找找失忆的原因。“唉,怀念我醒来之前的小三爷,多好玩呐。”
晚上吃饱了饭,雨村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吴邪泡上洗脚水,老僧入定一样闭上眼睛,安享这从脚到头顶的热意。自从长白山下来后,他一直手脚冰凉,哪怕是跟着黑眼镜训练的一年多,加大了运动量,冬天里脚也是没有暖过,人作为恒温动物,本来就寻求温暖,吴邪自从来了雨村后,每天不管多晚睡,泡脚是不能拉下的,毕竟有了泡脚,晚上才能勉强一夜到天明,如果能无梦无魇,已算是老天爷厚待他。
胖子和小哥也端个脚盆在旁边坐着,正对着电视机,旁边是西藏獚和小土狗在打闹,另一边是安静趴着一起看电视的小满哥,可以说是岁月静好。
忽略掉旁边为了打个游戏,差点打起来的黎簇和苏万,黎簇一心想干掉对面,偏偏苏万跑去救妹子,两人现在打了3局都没吃到鸡。
看张起灵熟练玩触屏手机的样子,黑眼镜以为哑巴张恢复记忆了呢,结果一看,老张玩的是吴邪的手机。
有些人看上去没有心机,其实全身都是心眼。
第二天,吴邪扶着腰要起床,被张起灵一把摁在床上揉腰,旁边黑眼镜端来早餐。
吴邪早起低血糖的脑袋,在喝了一口玉米汁后恢复了一点清醒:“卧槽你俩终于他娘的恢复记忆了?”
他暗自在心里记下一笔,以后这俩再借着失忆要体验初夜,直接收拾铺盖去和小满哥睡好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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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不开心的事情,沙雕作者飞不起了,就当写完了吧。
吴邪同意黑瞎子告白的那天,大家都以为四合院门口该挂满红鞭,噼里啪啦响个三天三夜,方才符合黑瞎子当时近乎不要脸的形象。
有一说一,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穷追猛打属实像是掀开每个人的头盖骨然后塞了一堆跳跳糖进去,主打一个甜蜜又炸裂。
但其实回头捋一遍细节,又发觉黑瞎子好像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言语上轻佻又飘忽,可也没说什么荤话,至少都拐了一个弯听起来暧昧又松弛。他太清楚吴邪的底线和心防,所以每次都轻轻地敲两下,颤得人心痒,在那人抬眼嗔怒之前又勾起莫测的笑,沉沉地盯着他的眼睛,于是吴邪每每败下阵来不肯接他的话。
连肢体接触都在坦然与鬼祟间徘徊,偶尔摩挲着肩,又或者轻抚着背,吴邪有心叱骂却也找不...
连肢体接触都在坦然与鬼祟间徘徊,偶尔摩挲着肩,又或者轻抚着背,吴邪有心叱骂却也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总不能为了这一点触碰如临大敌,反而显得他过分在意,明明知道对方是什么想法,却也没法真的狠下心冷脸。
这个人半条命都交代给他了,就这么一个汲汲营营的欲望,吴邪只是冷笑一声不动如山,两个人无声达成了某种默契,纵容又推拒,像是探戈最古老的斗舞,刀刃相向的刺探。
所有人都在想,黑瞎子这到底算不算追人,趋势确实猛,就没见他有放弃的念头。可这追法换个年轻的小女孩倒是可以勾起青涩的暧昧,但吴邪是什么人,是愧疚占据大半江山的人,哪里有间隙匀给他。
细细思索下来,竟不是什么排山倒海的压迫,而是温水徐徐图之,可惜吴邪不喜欢两栖动物,权当温泉在泡澡,就是不见脸色熟透。
黑瞎子浑不在意,好像追得到追不到他都很惬意,单纯在享受跟在吴邪身边的时光,松雾与云风挥起波澜,他便借着漏下的光屑捻着吴邪的手指,被动按摩的人懒得理他,任由他摩挲关节,另一只手拿起遥控器漠然换台。
解雨臣是第一个明晃晃嫌弃他们的人,不是每个人看到黑瞎子给吴邪喂苹果都能面不改色的。他皱着眉看吴邪淡定地张嘴,好像旁边不是个人,而是自动投喂机器。解雨臣咳了两声,吴邪瞥他一眼,拿起一根牙签戳进盘子里的果肉递到他嘴边。
“想吃?”
黑瞎子的笑僵了一下,又恍若无事开始削起另一个苹果。
解雨臣的眼神在他们之间转了个来回,认命地摇头,意味深长地对吴邪笑,“不是催你还钱。”
吴邪侧头看了一眼与苹果相亲相爱的黑瞎子,将手里的苹果扔回盘子,“催也没钱,还不起。”
“倒是有别的方法还钱。”
吴邪看着黑瞎子原本顺畅的刀功截断了苹果皮,警告地飞了解雨臣一眼。
解雨臣冷笑一声,出息了,居然还敢给他脸色。
他薄唇一张吴邪就深道不妙,“躺下。”
水果刀哐啷一声砸在桌子上,黑瞎子的笑愈发深沉,像是觉得解雨臣的指令很动听,上去按住吴邪的脖子把他压在沙发上,侧过头对解雨臣开口,寒意不断像是钢刀铮鸣,瞬间就要杀在解雨臣胸膛。
“解当家,下一步要干嘛?”
解雨臣不愿意承受他的杀气,只看着吴邪。
“老胳膊老腿,少折腾。”
说完扬长而去,丝毫不在乎被他搅得天翻地覆的局面。
吴邪叹了口气,心说小花真是太毒了。
他戳了戳黑瞎子的胳膊,“疯够了没?”
黑瞎子松开他,甩了甩手,大大咧咧跟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不是满足一下二位的情趣。”
吴邪嗤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满足谁的情趣。
他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真要说讨厌也不是,但要他往那上面想他又觉得还不至于,甚至觉得哪怕跟黑瞎子睡都没事,可较真那点喜欢他好像给不出来。
不过看小花那意思,他早晚得栽过去,只是这话也不能跟黑瞎子说,不然他又得以为他是因为小花才接受,那这醋就吃起来没完了。
第二个表示抗议的是苏万,他的师兄和师傅这份师徒关系眼看着就要走向浑浊,师门徒留他一个独苗苗守住清白,架不住前头两位大佬动不动在他面前搞事情。反正自打他拜师之后就知道,他的师傅对师兄护得紧,双标就是他们的师门宗旨,师弟就是端茶倒水跑腿的,为的是给他们恩恩爱爱比翼双飞的空间。
彼时吴邪一本书砸过去,骂他文学素养喂了狗,苏万摊开书一看,居然还真是本语文教科书。
他们那一贯不着调的师傅置若罔闻,在四合院的躺椅上思考人生,虽然苏万觉得他大概率只是在想晚上吃啥,而最后的结论又大概率是他苏万下厨,然后被师兄挑剔,被师傅嫌弃。
小白菜命苦,但小白菜觉得师傅和师兄更苦,显得他都成了甜心菜。
他觉得师兄心里是有师傅的,他分明看到过师傅受伤回来的时候,师兄守在他身边,安静地看着他沉眠,浓情地像是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那一刻他觉得,师傅好像离成功不远了。
他把这事告诉师傅之后,黑瞎子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告诉他少看那些网络排行榜的言情小说,好像他什么都没说过该干嘛干嘛。
结果他有幸跟师傅师兄下地实践的时候,看到他的师傅近乎炫技一样包揽了所有机关和墓兽,连那群粽子都显得纯良了许多。他攀在崖壁上身形修长动作迅捷,肌肉在衣服下显形,蓬勃而有力,几乎是靠荡随心所欲地踏足任何一点。
他目瞪口呆地在想,这活原来还能这么花枝招展的。
不只是他,同行的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这一行说穿了就是实用主义至上,有些活再怎么样也轮不到黑瞎子这种等级的人身上,他们战战兢兢地复盘是不是哪里惹到了这尊大佛,临死前给他们来场真正的技术。
结果吴邪只平静地抬头看了一眼,拍拍苏万的肩。
“别理他,开屏呢。”
苏万呆愣地啊了一声,猛然反应过来,好家伙原来师门还传承了口是心非。比如他的师傅明明心里高兴得很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比如他的师兄明明很受用师傅的卖弄却克制着不去看他。
第三个受不了的是胖子,他十分直接把两个人扔进同一个房间锁了门,告诉他们有事直接说别折磨大家了。两个能破门而出的人被一个生了锈的铜锁困住了手脚,吴邪还是淡然,黑瞎子还是自在。
两个人两两相望沉默寡言,半晌过后黑瞎子弹了下吴邪的脑瓜,问他接不接受卖身。
吴邪上下打量着他,“行吧,不亏。”
黑瞎子嘿嘿一笑,把他打包带回北京,实地证明吴邪没做亏本买卖。
告白是吴邪先说的,被拒绝也是干脆利落。
那时候吴邪整个人都是懵的,困在幻觉里不知所措,他抓着黑瞎子的手捏得用力,跟他说师傅咱俩一起吧。
黑瞎子能信才有鬼,何况这句话本身就模糊,根本没让他往那方面去想,这种情况下吴邪说什么都不奇怪。
直到吴邪在某天夜里跟他喝酒,盯着他的墨镜跟他重复了一次,黑瞎子才知道,原来他是认真的。
他听到的时候脸色都没变,笑得飞扬跋扈,上手就去揉吴邪的头。
“少开师傅玩笑。”
吴邪神情淡漠,只淡淡说着,“没开玩笑。”
黑瞎子太了解他了,了解他的执拗,了解他的坚定,同样了解今后可见的不安分。
但好歹活了百年,他立刻冷了脸。
“你会对一个婴儿发情吗...
“你会对一个婴儿发情吗?”
吴邪本来很平淡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他料想过黑瞎子会拿年纪说事,但没想到说得这么不留情面。
人类的年纪如同古树年轮,层叠扩散直至休亡,可总归不一样的。一个成年人对几岁的孩子有非分之想,那毫无疑问完全是个疯子,提起都让人觉得恶心。爱情是势均力敌的思想碰撞,如果对方完全做不到等价的情绪交流,那根本就是仗势欺人,年岁带来的阅历足以倾轧和兼容一切稚气。
是以年龄差距过大都会让人瞬间顾虑,不是为毫无意义流淌的岁月,而是那些岁月带来的经历。可至少成年了是不一样的,思想逐渐固化成熟,不会轻易动摇前路,甚至再往上翻涌的纯粹是生活时长,很少会有人在几十岁的时候顿悟突然改变。
山川日月也只生出了一个吴邪。
他会对小哥和瞎子的百年时光生出敬畏,发出喟叹,但并不会因此划出楚河汉界,他从未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所以吴邪不甘心黑瞎子用这句话来搪塞他。
不过总是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的,他操心着那人的眼睛,却没再显露过任何心思。连默契精明如解雨臣都没瞧出任何端倪,但黑瞎子已经生了疑心,他知道吴邪不是用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人,每次相处都小心谨慎生怕招惹到人家。
吴邪好似真的无所谓,跟从前一样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逢年过节送到他那的礼物是用心挑的,本人却再也没去过。
黑瞎子不知道该不该放心,他心里琢磨不透,不光是吴邪,还有自己。
说实话他猜测过这是不是吴邪的计谋,让他时时挂心再也忘不掉他。可吴邪会对张起灵发呆,会对解雨臣开玩笑,再也没对他亲昵,初一十五喊师傅喊得坦坦荡荡,前半辈子没有过的尊师重道用个干净。
唯有一点,为了黑瞎子的眼睛他会亲自下地,哪怕他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解雨臣劝不动他,张起灵根本无从劝起,胖子被吴邪一句欠他的打了回去。黑瞎子知道的时候人都在下面待了三天了,他罕见地烦躁着,苏万在厨房给他做饭都能感受到浓厚的不悦。
黑瞎子闻着味道不对问他做了什么。
苏万乖巧地回了一句,“师兄教的。”
一下子没了脾气。
“他还说什么了?”
苏万愣了一下,掏出手机备忘录。
“呃,定期让你去查眼睛,让你好好吃饭,屋里不能太亮堂,如果你钱不够要下地偷偷跟他说……”
黑瞎子打断他,“就这些?”
苏万感觉他不太满意,但是不清楚原因,小声回他,“师兄时不时会嘱咐我些事,每次我都记在备忘录上了怕忘。”
“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苏万皱了下眉,“师兄说你嫌烦没必要,要给你留面子。”
留面子。
这句话听得黑瞎子难受,他没说什么只一拍苏万后背让他继续做饭。
那一下拍得人神情扭曲,一看就知道没收住力气。
吴邪到底受了点伤,不过不严重,不如说以他的体质这点程度才叫稀奇。本来没打算去北京,解雨臣死活不放心把他连哄带骗拉去了医院,养在自己家里看着。
这事没刻意瞒着黑瞎子,好歹是人家徒弟,解雨臣提了一嘴。
本来以为没什么,没想到黑瞎子却罕见地有些急切。
“好好的总是作什么。”
自家发小一门心思为他好,那人还不领情,解雨臣的语气也凉下来。
“他作就作了,我会好好看着的,不牢黑爷费心。”
“啧……他伤的重吗?”
“活蹦乱跳,还能再作一作。”
言语间的功夫解雨臣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在他看来黑瞎子才奇怪,就算是觉得吴邪不该这么做,也不用上来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这句话刺得劝了吴邪许久的解雨臣不舒服,要不然他会察觉有异,不会同样直白地刺回去。
“算了,他还在医院吗?”
“怎么会,都说了我会好好看着,自然是在我家。”
黑瞎子顿了一下,也是,解家和吴家的关系那么好,吴邪伤的既然不重何必在外面待着不舒服还不安全。
吴邪说去他那里才会让人惊讶。
那个温和的人经历个十年骨子里还是流着月光,脾气再差都当不成暴君,该说实在没那个天赋。他看过吴邪安静地盯着落叶,感受过砂砾碾压时透露出的关切,冬雪转身时会说一句多添衣服。
世人看他如过客,过客看他如神佛,而吴邪仰望他,平视他,甚至俯瞰过他。
会觉得他高深莫测,也会察觉他心力交瘁,如果不是时时盯着他,谁会管他疼不疼苦不苦。以往吴邪在有点进步的时候总会不自觉露出点狡黠的笑,而他发现后就会立刻把这股子上天的势头打压回去,但他发觉好像很久没见吴邪那么灵动地笑过了。
怪可惜的,笑得那么干净好看。
他有点思念吴邪,不过不应该,他的徒弟不需要。
他想,如果再来一次,回到那个晚上,他未必就会拒绝。
“既然黑爷没其他事,我就先挂了,吴邪还等着我回去作一下。”
黑瞎子抿着唇神色不明,解雨臣是真的厉害,这话说的一点余地都不给人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从头暗讽到尾,一下子就把他和吴邪的关系划得干干净净。
他坐在院子里待了一天,没想到还是吴邪先推开了院子的门。他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不怎么好,不然吴邪不会一进来就皱着眉头。
“小花说你好像不舒服,我来看看你。”
黑瞎子摇摇头,“没什么。”
吴邪坐在他身边,离他不远也不近,客客气气的让人烦躁。
“我知道瞒着你让你不高兴,但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没钱给你,好歹师徒一场我就只能这么尽尽孝心。”
黑瞎子想问他只是尽孝心,没别的什么了吗,细想想又觉得不妥。瞄到他脖子上多了块玉,就问他是什么。
“小花给的,说是求来的让我贴身带着。”
黑瞎子哦了一声,解雨臣对他好又不是第一天了,没必要吃惊。
从前吴邪总是很多话,安静一会儿就会主动问东问西的,他的脑子时刻在蹦出新东西,有时候跳脱如他都猜不出下一秒会问出什么来。
他有的时候疑惑吴邪跟着张起灵跑那么久,就没学会一丝丝沉默是金吗,现在倒是安静了,他反而觉得哪哪不顺眼。
吴邪看他不说话,眼神晦暗不明,终究叹了口气。
“师傅,我努力过了,努力过才问你要不要一起。但可能是我不够努力,你一点都没发现才会那么尴尬。”
黑瞎子不知道回什么,不过吴邪也没说完。
“其实没必要,我关心你的眼睛就像关心小哥的记忆,无论我什么心思都是要关心的。你要是实在觉得别扭我会去试试别人,今晚就是最后一次了,再之后我不会对你动心思。”
吴邪对他笑了一下,很难得有点洒脱和快活,似乎这句话说完让他无牵无挂,他牵挂的东西已经被扔下了。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黑瞎子盯着他的背影心绪复杂。
那句话还是伤到他了的,伤到他需要很久才平复心情。吴邪的性格很好懂,但他从没拘泥过什么,后悔过的事很多,失去的人也很多,往前走了就不回头了,偶尔会缩在一边难过,可怜兮兮的但一会儿就会起身跨步。
伤的地方再疼,不去碰还是会有一天觉得不过如此。
黑瞎子十指交叉,把自己捏得生疼,却没疼过吴邪当时抓住他的时候。他还是没想明白要如何对待吴邪,于是他想还有谁能待在吴邪身边,实际上这个答案多得很,他想象了一下今晚回去吴邪可能就会苦笑着趴在解雨臣怀里。
他猛然起身,浑身气势冷得不成样子。
他听到铃声在巷子口响起,心心念念的人靠在那里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意外地挑眉。
“师傅,着急去买奶粉吗?”
黑瞎子跑脱的心安了回去,看着那人笑得稳操胜券。
小狗还挺记仇。
总得想个办法堵上他的嘴。
他大概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安心,去拽吴邪衣领的手还有些发抖,但到底是成功地堵上了他的嘴,最后还听到了些动听的声音。
算了,他不伤心了就好。
#黑瞎子:就差那么一点我就没媳妇了
第二个发现不对劲的是张起灵。吴邪每到年中、年底,似乎越发忙碌。而且对于张家的私自联络,他多了些宽容。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批条子只是象征性阻拦,张起灵想做的事没人能拦住。他只是因与吴邪、胖子的情谊,自愿暂留此地。只有吴邪觉得张起灵单纯无辜又可怜,实际上张家族长在拿捏人心方面堪称必修课。虽自称算无遗策有些夸张,但也绝对是掌控棋局的高手。这些年唯一超出他预料的,就是张海客和吴邪搅在了一起,于是族长夫人竟变成张家“共妻”,张家人赖上吴邪还颇有理直气壮的味道。吴邪的阻拦,与其说是与张家不和,更多是与张家达成的默契。非必要时,他不希望把张起灵牵扯进家族事务。然而随着家族重建,一些事务必须让族长出面,张起灵...
第二个发现不对劲的是张起灵。吴邪每到年中、年底,似乎越发忙碌。而且对于张家的私自联络,他多了些宽容。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批条子只是象征性阻拦,张起灵想做的事没人能拦住。他只是因与吴邪、胖子的情谊,自愿暂留此地。只有吴邪觉得张起灵单纯无辜又可怜,实际上张家族长在拿捏人心方面堪称必修课。虽自称算无遗策有些夸张,但也绝对是掌控棋局的高手。这些年唯一超出他预料的,就是张海客和吴邪搅在了一起,于是族长夫人竟变成张家“共妻”,张家人赖上吴邪还颇有理直气壮的味道。吴邪的阻拦,与其说是与张家不和,更多是与张家达成的默契。非必要时,他不希望把张起灵牵扯进家族事务。然而随着家族重建,一些事务必须让族长出面,张起灵见缝插针地处理和联系,颇有偷偷摸摸之感,甚至重新设计了一套联络暗语,以防吴邪发现。毕竟他坚信,只要不被发现,吴邪就不会生气。
实际上,吴邪的私房钱隐藏得很好,无论是解雨臣、吴二白还是张起灵,都没发现端倪,只是觉得吴邪忙碌了些许。毕竟养家总需要资金。而汪家在吴邪手中,仿佛一把收鞘的刀,这把刀,目前只出鞘过两次。
焦老板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他巧妙地利用了吴二白的棋局,但吴二白只在乎吴邪的性命,可吴邪不是。在得知南瞎北哑生死未卜、解雨臣重伤的消息后,他罕见地保持了一种特殊的平静。主动联系了汪家首领:“我需要几套装备以及几个身手好的。”汪家首领在吴邪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种罕见的血腥味道。养了这么久的刀,终于决定出鞘了。
实际上,汪家人的效率出乎意料。焦老板周边的势力很容易就被清剿殆尽。吴邪看着被悬吊的解雨臣,心里的怒火达到了巅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闯。总有人试图尝试,看我的名号是不是真的。”即使面对吴邪汹涌的愤怒,焦老板依旧自持优势。“回到了你沙海的巅峰又怎样?道上人又不是不知道,被吴二白限制之后,你能调动的势力屈指可数。”这种心理上的优越感持续到吴邪下达了斩杀的手势。他身边的势力和吴邪的人捉对厮杀起来。而显然,这些残余的汪家人只对普通高手有压制作用,在本家精锐面前一无是处。如同热油切豆腐,很快被绞杀得七七八八。而残存的汪家人在首领露面后士气更是低落,骨髓里残留的敬畏让他们很快束手就擒。
焦老板状若疯癫。“没想到,你居然求助了汪家,哈,你曾经的敌人。不知道你走出这幅棺材后,怎么跟九门交代呢?哈,真好笑,颠覆汪家的吴小佛爷成了汪家的走狗。你真是无牌可出了。”吴邪一直很平静地看着他的嘶吼,手里转动着佛珠。在解雨臣身上施加的,都被他还给了焦老板。在焦老板爬行到离棺液的容器还剩下一步的时候,吴邪的大白狗腿刺入他的心口。他用半调笑的口气回答焦老板的提问,如果焦老板能听见的话。“不用你替我操心,这只是我攒下的一部分私房钱而已。除了我,没有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看到吴邪那一双眼睛,解雨臣心里就软了,失去了追问的兴致。两年前,吴小佛爷的十里车队迎接哑巴张成了道上佳话。两年后,吴邪为了身边人又重提屠刀。总归吴邪是不会害自己的。
吴邪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实际上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吴邪依旧没想好怎么跟身边人交代这一笔庞大的私房钱。说自己是龙傲天气质一震汪家纳头就拜吗……谁知道当时的流浪猫基地会玩得这么大啊。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实际上吴邪也不放心把这部分势力交到任何人手里,毕竟这把刀,放别人手中真的是有噬主的风险的。
在整个沙海计划快要结束的时候,吴邪最头疼的就是一部分向他反水的汪家人,里面甚至包括一部分核心人物,说出的汪家机密为后来汪家的倒台做出了显著贡献,但是事情之后这部分人怎么安置成了大问题,小花或者张家都并不合适,所幸沙海计划涉及的势力和金钱流水都足够庞大,吴邪将九门之外的这部分交给了残余的汪家人打理,吴邪要求也不高,他们别饿死自己就行,也是一个隐藏的后手,如果后续张家在吴邪住江北迎接小哥的途中作梗,那么这将与沙海计划的后备一起,成为一个针对张家的杀局。当然吴邪发现这部分人越干越大就是后话了。
事实上吴邪对于收留的汪家人并没有什么实感,只能说张汪...
事实上吴邪对于收留的汪家人并没有什么实感,只能说张汪两家不愧是百年的对头,行事风格都是出乎相近的来无影去无踪,要不是每半年汪家人定期上报的账目,吴邪还有种错觉,这些人不曾存在过。有时候吴邪苦中作乐,他这里仿佛成了什么大型的流浪猫收养基地。但是吴邪小看了汪家的封建团结力与主观能动性。事实上对于一个仇恨与信仰聚齐的家族,汪家的倒塌无异于让大部分人失去了活着的意义,而吴邪恰巧收留了一部分人,对他们来说仿佛一盏明灯,汪家的傲慢让他们只臣服于强者,于是理所当然,吴邪成了他们第二个效忠备选目标,反正已经沦落成雇佣兵,跟谁干不是干,为什么不考虑吴邪呢。于是理所当然,顺着特定的联系渠道,大量汪家的残余势力向吴邪手底下汇集,甚至不乏核心人物,附带着汪家倒塌之一些残存的势力和资金链,而在雨村的吴邪给了他们过高的自由度,于是在吴邪不知道的角落,他手底下的汪家流浪猫已经成了不可小觑的规模。
实际上吴邪对手底汪家的势力的增长并没有什么实感,雨村生活又基本磨灭他的疑心,道上称他为吴小佛爷,如今他反而真就有了放下屠刀的三分佛性。毕竟见过的张家本家的穷困潦倒已经要依靠海外张家养了,所以他对汪家这一帮封建余孽并没有过高的期望,要求不高别把自己饿死了就行,所以汪家交上来的账本他只是对下账目就行,并且保证他们不要反水。直到在雨村的第二年,他和汪家首领面面相觑…
吴邪看见汪家首领的第一眼马上就是从腰间摸自己的大白狗腿,心里骂娘是见了鬼了,自己不是摧毁了汪汪叫大部分势力吗?怎么首领还能摸到他隐居的地方来,可惜日常的安逸生活只让他从腰间摸出来一把水果刀,他喉咙间的求救声在首领扬了扬账本之后戛然而止,没错,首领是来找他报账的。
吴邪一瞬间有种灰色幽默的感觉,实际上他并没有直接见过汪家首领,惊鸿一瞥是在费洛蒙的记忆里,那是个年轻的找不出什么特点的人,在汪家基地毁于一场大火之后他们基本都默认他死了…没想到他逃离了,现在还到了他手上,九门棋局的掌棋人和曾经的牧羊主隔着窗外遥遥对视。
最后是首领先开口,我只是来找你报账的而已,放心,汪家已经分崩离析我们也没有什么东山再起的野望,跟谁混都一样不如跟你,我看到了,在你手底下的汪家人都不错。他顿了顿,谢谢你。吴邪这才后知后觉他手底下的汪家流浪猫收养处似乎发生了一些了不得的变化,赶忙翻出来前几年的账本,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按照汪家全盛的实力算,百分之五十到六十的势力和人汇集到了他手里。好消息,汪家已经没了…首领明确表示已经放弃东山再起…坏消息…他似乎成了什么新任的汪家族长…
而这一部分只能依靠吴邪自己去打理,于是吴邪被迫从半退休的状态挣扎起。敏锐发现不对的是胖子,长期欠小花债,自称处于赤贫线以下的吴邪,似乎手里有了钱,走路都带风,连着包了张家好几场会议不说,甚至对喜来眠的装修从扣扣搜搜成了大手一挥的土豪老板,就连张海客这边都发信息说吴邪最近是不是发了大财,小心挥霍过度,不过没钱了欢迎他到香港蹭饭,毕竟养老婆是他作为张家人应该做的。吴邪只是笑笑,对外宣称是自己曾经投资的收益似乎赚了,无论是解语花呗还是吴二白条都没有做出太大反应,毕竟吴邪有时候穷的荡气回肠,小狗有点私房钱也好,不用解雨臣每次见到吴邪就要考虑自己账面上多少流动资金能借的,唯一没想到的是,他们以为小狗私藏的是肉骨头没想到是手榴弹而已。
汪家如同封鞘的刀,在我手上,只出鞘过两次,一次是为我发小解雨臣,一次是为张海客。
事实上我也搞不清我和张海客的具体关系,沙海计划,他作为我棋盘的一员,凭借着与我相似的脸,为我牵制了大量汪家的有生力量,我和他的关系算得上各取所需,我需要他的力量挣脱牧羊人的锁链,他需要我的谋划去覆灭与他家族对立百年的宿敌,我们的关系原本该到此为止,如果不是一次意外让我们滚到床上的话…
事实上与这俩人第一次的见面并不愉快,明明家族已经分崩离析,他们依旧保持着一种该死的傲慢,甚至比张海客第一次见我更甚,在张海客说完他们需要做的事情之后,他们露出来了一种类似贞洁烈男的神色。他们在接受家族委托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张家的任务基本都是非生即死,但是显然要求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兼职卖身,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想。尤其是张海楼这个老古董,露出来了一种奇怪的神色,比起屈辱更像是觉得张海客他们僭越了什么,但是最后显然是家族任务压住了他们的羞耻心,所以最后我们还是滚在了一张床上。事实上,沙海时期可以说我道德感最低的时期,用哲学的话讲就是陷入了一种类似超脱的境界里,一切有利于计划的因素都被我操纵利用,我的贞操算什么,能加深与张家的合作显然是我赚了。
不得不说,张家人的实力配得上他们的傲慢,即使是号称张家高气压嘴的张海盐,也担得起南洋杀神的称号,张家人在我的棋局中,完成计划永远是高效利索的,几乎没有变数,也无需我启用太多后手,节点就可以如常运转。计划开启之后,我们之间的情事往往带着发泄和匆忙的味道,他们往往带着一身硝烟和血腥气而来,数小时之后又匆匆离去,与其说是情人絮语,更不如说是野兽缠绵,但是也拖了张家人的福,我的身体并未被费洛蒙损害的过于严重,我有足够的精力去读取过去的记忆,从而编织绞死牧羊人的网。
直到我的计划陷入了停滞,我需要一个足够干净的棋子,来深入汪家,为我完成一些事情,以让汪家达成内部的动摇和毁灭,我寻找了十七个人,都因为各种原因失败了,我也无力去回忆我手底的无辜者的牺牲,九门,张家,千年的仇恨,我身上背负了太多,在这个棋局开始运转的时候,我就有一种直觉,时候到了,谎言,操纵,迷局将在我手里终结,而在终局达成之前,我不会停下。
人物归壶鱼,ooc归我。
私设如山,文笔垃圾,邪教cp,不喜勿喷。
all柳all无差,团宠柳,有cb向。
2k
该怎么评价白柳呢?
一个温柔的坏人。
他会给牧四诚真诚,给木柯信任,给唐二打玫瑰,给小女巫亲情。
那是神的礼物。
可能一开始心思不纯,可能是出于利用,也可能是单纯有趣,可是到后来,是利用还是有情,谁又说得清呢?
木柯垂首跟在白柳身后,副本中的任何一次失误都可能直接威胁生命,他刚刚刺空了....会长...替他挨了一下。
他的心被恐惧占据。
木柯,你真该死啊。
撕裂的疼痛随着神经传到四肢百骸,白柳勉强用绷带裹了两圈腰腹上的刀伤,在队员担心的目光中...
撕裂的疼痛随着神经传到四肢百骸,白柳勉强用绷带裹了两圈腰腹上的刀伤,在队员担心的目光中领着木柯去了会长办公室。
巨大的自责和痛苦让木柯眼中充斥起水汽,他无法抑制的开始哽咽,似乎几分钟就变回了那个精致脆弱的小少爷。
小少爷语无伦次的用手背擦着眼泪,声音很微弱。
他在道歉,哭着道歉,说对不起。
血液渗透绷带,在苍白的绷带上显露出一片殷红。
木柯慌乱的想去拿药剂和纱布,被白柳按住,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环住木柯肩膀:“木柯,
你并没有错,我们这个团队磨合的还不够,并不全是你的问题。”他顿了顿,手抚过他发顶:“下不为例。”
“什么下不为例?“木柯泪眼朦胧,声音含混不清。
白柳轻轻捧起他的头:“不许再哭了。”
一个温凉的,不带私人感情的吻落在他额头。
这个吻,木柯记了很多年。
牧四诚缓慢的眨了眨眼睛,转头看白柳。
他的嗓音很干涩,又因为很久没喝水而有些沙哑:“我真的没有错吗?“
白柳没说话,慢慢把水杯放下:“你有什么错?“
牧四诚呼吸停滞了一瞬,暗红色的眸子转到另一边去,喃喃道:“如果不是我,他们压根不会变成这样。
袁晴晴不会死,刘怀也不会死,是我没能最快到达....最快的速度......盗窃癖....都是我的错。”他语无伦次,语气中透出几分绝望。
我就是这样的异端,他恶意的揣测着,你要抛弃我吗?
白柳听懂了大概,他正面抱住他,两条胳膊把牧四诚圈住,意外的让人安心。
牧四诚浑身紧绷,僵硬的身体暴露出他并不平静的心境,他能清楚听见自己心脏跳动和眼珠转动的声音。
白柳,身后的是白柳吗?
他感到强烈的不真实感。
这真的是白柳吗?那个利益至上,精于算计的白柳吗?
他从未见过白柳如此沉默温情的一面,也很难拒绝示弱的举动。
最终还是拗着脖子慢慢站起来,多次保证不会再有这种“我有罪”的想法后才被宣布可以离开。
唐二打墙里的子弹被换成了玫瑰。
说过这么无聊阿,不会是那位白柳先生吧?
苏恙笑着问他的时候,唐二打羞的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目光在手枪和玫瑰之间游离。
他想踹门,又想到这种行为不太好,只能好脾气的敲门,力道大的像在砸。
“白柳?是不是你?”
白柳打开一个门缝:“不是我哦,唐队长。”他脸上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深邃的黑色眼睛似乎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白色睡衣半遮半掩的露出锁骨,白柳感觉到唐二打的目光,故作惊慌的提了提衣领。
“就是你吧!!”
“怎么办白柳?他们就要围过来了。”
一家废弃的游乐园里,小女巫呼吸紊乱着,双腿不停交叉着踱步,手心出了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
白柳看起来一点都不慌,他捣鼓着旁边的冰淇凌机,经过他一顿经典的敲打修理,冰淇凌机歪歪扭扭,断断续续的被压榨出它的最后一点存货,随后彻底报废。
白柳把冰淇淋递给刘佳仪,从旁边拿起骨鞭。
见刘佳仪想动,白柳一手按住她。
刘佳仪像见了鬼:“你要一个人去?你疯了?你......”
白柳把手指放在唇边摇了摇:“嘘。”
“在游戏开始前,先愉快的吃个冰淇淋吧。”
即使全世界都在催你长大,在这里也永远有吃冰淇淋的资格喔。
“我们终将因为爱再次相逢。”
牧四诚以一个狼狈的姿势伏在飞船甲板上,他从未以这么耻辱的姿势倒在地上。
草绿色的枪支爆发出光流,明艳火焰在他身上跳动跃起,牧四诚痛的咬牙。
好疼,好痛。
比砍掉手臂....痛多了啊。
他努力偏头去看白柳安静的表情,伸出一只手来,试图碰碰他的眉眼。
平日间极近的距离此刻却远的不切实际,小丑走进一步,一脚踏在他手上,恶意的碾磨着。
手指骨折的声音响起,皮靴下凹凸不平的粗粝表面踩在那只以奇怪姿势弯曲的手上。
血一点点流出来,浸透鞋底,耳边响起对方得意的大笑:“哈哈...牧四诚..牧神?”
他张口想还击,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火焰燃烧,一点点吞噬身体。
木柯后他一步,挡在了白柳身前。
他死不瞑目的盯着小丑的瞳孔,得到的只有对方的得意和兴奋,木柯想去看白柳的脸,却被丹尼尔用枪比住头:“你不配当教父的狗。”
“你拥有他送你的技能,却还是这么垃圾,你辜负了教父对你的期望。”
枪声响起。
“毒药喷泉”在飞船内迅速扩散,可丹尼尔像个疯子;他似乎感觉不到疼,在副本那十年让他彻底疯魔。
他轻松杀死了小女巫,又结果了唐二打。
此时的他也浑身是伤,脸上的笑容却像一个孩子。那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教父我....”
每个人与白柳相遇都是因为爱。
白柳垂眸看着牧四诚和木柯并排的墓碑。
这句话多可笑啊,像是告白,又像是告别。
———————
昨晚写着写着睡着了
看了一下,好像几乎都想看这个
5000+,我出息了
我也没想到它这么长
长到我都觉得我好像是个长文写手
半路卡了,所以可能有一点割裂感
在这个合集里的文世界观都是一样的,我在前言补了一下,有空再细化吧
还是意识流为主哈
正文
牧四在游戏里从不怀疑白六的命令,在这个埋藏恶意的游戏里,和自己的战术师唱反调,那就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就算他是牧四诚,牧神,也不行
哪怕,他的战术师是个该死的资本家
哪怕不久前白六恶劣地捅破了牧四诚对他的爱意
牧四诚本身并不是一个对情感很敏感的人
但很可惜,白六是
当他又...
当他又一次因为没能完成白六的命令在他面前跪下时
迎来的不是鞭子,而是一个带着些许戏谑意味的吻
这个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要比他从前吃过的鞭子更可怕
他对白六起了反应,于是他知道,他完了
后来他和白六上了床
他还是会违背白六的命令,还是带着那么点自己的坚持
但是白六惩罚他的方式变了,他好几次差点死在白六床上
白六玩得很开,但牧四诚却不怎么好过
白六在床上很少有对他温柔的时候,大部分时候他都带着一身伤从白六的房间出去
“这还不如让他抽我一顿”牧四诚想
牧四诚不知道他现在和白六算什么关系
上下级?恋人?床伴?好像都不是,牧四诚觉得他更像白六的一个发泄工具
他开始有些患得患失
他对白六而言,到底是什么呢?
又一次从白六床上醒来
“老大,我能问你个事么?”牧四诚想了很久,还是选择开口
“你最近状态很差,我其实并不打算给没什么用的家伙开解烦恼。”白六起身,坐在了床上
“老大…算我求”你。
“不过,看在你很有价值的份上,还是可以拥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特权。”白六从后背抱住牧四诚的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么,我亲爱的牧神,究竟想问我些什么呢?”白六贴着牧四诚的耳朵,在他耳边吹气
白六每次做完心情都很好,在他心情好的时候,不介意去多付出那么一点没什么用的温柔给牧四诚,虽说没什么意义
“白六,我对你而言,重要吗?”牧四诚没有回头去看白六,他害怕白六看见他现在的表情
他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在白六面前露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太难看了
尽管他几乎什么都输给了他身后的这个人,灵魂,爱意,身体
但是就让他,保留这么一点可笑的自尊心吧
“你怎么会认为你对我而言不重要呢?你可是我的王牌选手,是非常具有价值的灵魂。”白六伸手去摸牧四成身上的伤口,大多数是他昨日留下来的。
非常好看。白六想
他一直都知道牧四诚很好看,身形也很符合他的审美
所以在察觉到他对自己的爱意后,毫不犹豫地把人拐上了床。反正这个人本来就是他的所有物,不是吗?
牧四诚真的很合他的心意。
【】
“和丹尼尔他们一样的重要吗?”
这是,吃醋了?这么可爱的吗?那就稍微哄一哄好了
“怎么可能呢?你和丹尼尔他们是不一样的,我很喜欢你。”
牧四诚不知道白六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他一向不会分辨这人的言语
但是白六亲口对他说喜欢,哪怕是假的,是哄他的,他TM的都甘愿。
白六的手摸到了牧四诚的心口。牧四诚听见他身后的人笑了笑,接着他就听见白六对他说,
“牧神,在这里,打上我的标记,好不好?”
这种被要求打上别人标记的荒唐事,要是从前,提出的人怕是脑袋和身体分家
牧四诚绝对当场把人杀了,事后还要挫骨扬灰的
但对象是白六,是个骗走了他心的混蛋
所以最终,牧四诚还是同意了
是白六亲自给他纹得身,样式是玫瑰和逆十字,心口正中央还纹了白六的名字
那次之后,白六对他温柔了很多,甚至说是有些纵容
不仅是在床上,游戏和现实里也是
丹尼尔和木柯甚至为此专门找他约了架,找他的麻烦,最后是白六阻止了
牧四诚不知道白六和他们说了什么,总之那俩人没在找过他的麻烦,但是看他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刘佳仪更是直接问他:“你给那个逼下蛊了?”他随意敷衍了过去
“猴子,我还是要提醒你,白六可不是什么好人,小心万劫不复。”
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他才不怕万劫不复
牧四诚笑了笑,又是那副没心的没肺的样子“好了好了,我知道。走吧,我跟你去下本。”
“…你完了。”刘佳仪看了他许久,最终轻声说到,轻到牧四诚都没听见
“嗯?你说什么?”牧四诚就听见了个“你”字,不知她到底说了什么
“你个傻逼。”
“我艹小矮子,你智商91了不起?!可以随便人身攻击??”
牧四成搬到了白六隔壁
牧四诚感觉现在的生活很好
每周去下几次副本,和白六做,有时候他们不做,就躺在床上,他和白六聊一些有意思的事——学校的,副本的,现实的。
偶尔帮白六去偷点异端,和木柯他们交涉一下任务,然后就去找自六
牧四诚和白六谈他的生活
其实学校里哪里有什么特别的事,他的名声并不好,没人乐意靠近他,他也乐得清闲;他和父母早就断了联系,游戏积分他多得是,也不需要他们所谓的“抚养费”;现实世界他没什么朋友,所以除了学校,基本就在白六那儿
白六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每次都会对他笑,然后给他一个吻
牧四诚觉得,他和白六现在,应该是恋人了吧
他现在这么幸福,他还要求什么呢
人是不能贪心的,他现在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所以没什么是他特别想要的了
直到联赛又一次开始
“流浪马戏团”毫不费力地全员出线,拿到了免死金牌
白六依旧是人气当文无愧的第一,国王的名声贯彻整个游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这个游戏里,白六就是当之无愧的神
胜利是他的囊中之物,成功对他而言触手可得
但是今年联赛的赛制稍有改变
无论一方是否投降,参与双方都必须完成副本
谁都不知道游戏发什么疯,好好的赛制说改就改
不过白六却对此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
牧四诚很少见到白六笑得那么开心
牧四诚没由来得有点心慌,他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精糕的事
单人赛是白六上的
白六出来后,牧四诚看到白六手中多了一张新的灵魂纸币
毫不意外,牧四诚想
白六看见他了,牧四诚看到白六向他这边望
他在看我啊,在看我呢
牧四诚知道白六为什么看他,因为下一场比赛,是他和白六去
不过他可以把这当作是恋人之间的有爱的小互动,不是吗?
牧四诚朝白六走了过去
“老大,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白六看了他一眼,转身向高台走去
"?这么着急吗?反正最后赢的肯定是我们。”牧四诚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
“是很急。会有很有意思的事发生哦。”白六出声说到
知道以后肯定会哭的吧,会不会崩溃呢?那一定会是一副很有意思的表情
只可惜不能当面看见了,稍微有点遗憾呢,不过回去以后倒是可以回放一下
贪求邪神的偏爱,可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盗贼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对吧?
希望你到最后依旧会是令我满意的样子,牧四诚
别太让我失望啊,小猴子
要不然下一个世界线,我对你的兴趣就不会那么大了
开玩笑,不然找死吗?他们哪有那么多条命挥霍??
但是副本还是得继续
是个灵异类的副本,中古式,是牧四诚最最讨厌的那种
不过有白六在,不会是多大的问
那可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战术师,那可是白六
牧四诚在游戏里,从不违背他的国王,哪怕是看似再离谱的要求
所以白六提出要牧四诚杀了他,送他出副本时,他也只是感到有那么一点奇怪
“老大,就这么一个本,不至于吧?况且距离结束只有20分钟了啊。还有,你之前说的那个,‘很有意思的事’是什么啊?”
“听从命令,牧四诚。”白六看着他,露出了一个让牧四诚不太看得懂的表情
“至于那个,出去告诉你。”
是一件超级有意思的事哦,亲爱的
“哦。”牧四诚知道白六就是这样充满恶趣味的
至于那个“有意思的事”估计多半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我动手了啊”牧四试面对白六,伸出了他的爪子,亲手送白六出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白六的血溅了他一脸
“乖,记得接收惊喜哦。”
白六依旧那幅掌握一切的样子
在最后,他给了牧四成一个吻,不是平时那种占有式的,是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牧四诚感觉他出去以后不会有什么好事等他
他好像又惹白六生气了,具体是什么原因暂且不知道
不过他可以道歉,然后和白六去看电影,是他特意挑的,爱情片,结局幸福美满的片子
他和白六,肯定也会是那个样子的。牧四诚想
二十分钟后,牧四诚登出了副本,不过他并没有看见白六
“啊,真的惹他生气了?我最近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吗?有什么不能直接说,要我猜真的很麻烦唉。算了,还是先去看看那个‘惊喜’,不然晚上估计又要挨鞭子。”
牧四诚没想到的是,白六确实给他留了一个很大的惊喜
从此他的生活,被彻底地改变了
牧四诚疯了,在知道白六死了以后
“开玩笑吧你们,那可是白六,就算我死了,他都会好好地活着。”
牧四你看着面前的丹尼尔和木柯,他想了什么,笑道:“是他在整我?他让你们来的?”
丹尼尔和木柯只是看着他,最终是木柯先开的口,“牧四诚,梦该醒了。”
他们给了牧四诚一个盒子,丹尼尔在走之前打了牧四诚一拳,没收力
牧四诚被打倒在地上,就那么望着那个盒子,像个呆呆的木偶
“如果不是教父下了命令,我就该对准你的脑袋开枪。”他听见那个外国疯子这么说
之后刘佳仪也来了,她看着地上的牧四诚,最终只是叹了吹气
“你看,我早说过的。”刘佳仪给牧四诚留了很多解药,是白六之前叫她留下的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他要你痛苦,猴子。”最后刘佳仪也走了,又只留下他一个人
牧四成就那么坐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没注意到眼泪止不住地在下落
他去摸那个盒子,身体后知后觉涌上来疼痛,那个疯子确实给了他狠狠地一拳,肋骨好像断了?算了,不重要
牧四诚现在其实没什么感觉,因为心脏在发痛,好痛,怎么会那么痛呢?
那里是白六亲手为他纹上印记的地方,正中央是白六的名字
白六死在他手里的时候,也会痛吗?
白天的血,溅了他一脸啊
是他亲手对白六伸出了爪子,是他亲手杀掉了他的爱人
“你又骗了我啊,白六”
牧四诚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好像全部沾满了白六的血
“或许这双手,是受了什么诅咒?不过没关系,好歹最后还能拿来自尽。”他自嘲地笑了笑,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是白六的骨鞭,他曾经吃过不少这条黑色鞭子的苦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
“牧四诚启”信封上只有四个字
是牧四诚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和他心口上印的“白六”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还是选择打开那封信,他要知道,白六,想和他说什么
“亲爱的,要好好话着哦。有机会的话,我会来找你的。”
“那条鞭子,就当作礼物送给你好了,你会喜欢的,对吗?”
“这是不是很有意思的事?”
看我痛苦地活着,是件很有意思的吗?白六
你赢了,白六,你赢了
牧四诚疯得很厉害
在游戏里的打法也变得越来越激进,伤越来越多,好像离死亡也越来越近
可是他从没死在游戏里,甚至好几次登出时都是爬着出来的
同时,他的排名也飞快地上升
但是牧四诚除了去找小女巫拿解药,几乎从不在游戏里逗留
没人知道他怎么那么喜欢现实
牧四诚喜欢现实吗?开什么玩笑
他只是习惯了,习惯呆在白六的那幢别墅里
他整天待在房间里,也不去学校,哦对了,他已经退学了,现在是无业游民
木柯和丹尼尔除了游戏里偶尔会碰上,几乎没什么别的交集,倒是刘佳怡会时不时来看看他,和他聊会天
他也问过她“你怎么不劝我?”
“有用吗?再说,当初我没劝?你听了?”
是啊,没有用
“……白六那个逼还真是,做的这么绝”刘佳怡每次来,都会骂白六
除了他自己,也就她会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了
白六,白六,……白六
他开始出现幻觉,就好像白六还在他身边
“要做吗?牧神”
“我很喜欢你”
“很棒啊,很有意思”
“乖一点,嗯?”
“打上我的标记,好不好?”
“听从命令,牧四诚”
“会是很有意思的事”
一开始幻觉出现的并不频繁,他还能分得清现实和那些幻想,但是他并不拒绝那些虚妄,反而开始沉溺其中
到后来,几乎幻觉才是他的真实,在清醒过后,他甚至选择再次陷入混沌
白六才是他的真实
没有白六的世界,算不上真实的世界
他浑浑噩噩地活着,渐渐的,记忆也开始模糊
但是他记得,他有一个爱人,叫白六,他们很幸福
牧四诚去了电影院,面对营业员奇怪的眼神,他递了两张票过去
是他特的挑的电影,和白六道歉以后白六才答应和他来的
……为什么要道歉来着?他好像不记得了
电影很好看,结局很美满
“我们也会是这么幸福的,对吗?”牧四诚问
“嗯”他听见白六回答他了
真好啊
后来他清醒了,在一个副本结束后,刷出来的道具是被动型的,可以让人保持清醒,远离虚妄
牧四诚笑了,笑到最后开始哭
“我失去了我的真实”
“又一次”
我浅浅的思考了一下,大概是44的感情要有一个变化的过程,他和丹尼尔木柯不同,丹尼尔他们是那种无论白六爱不爱他们,都会对白六那种热烈真挚的爱,会完全听白六的,但是44的感情有一点复杂,他是渴望白六爱他的,但是白六这个逼坏啊,44就患得患失,加上他本身和现实也没多少联系,本来就是白六在游戏里救了他,虽说是为了他的灵魂,但是白六其实一直在他身边陪他,本身对他而言就是不一样的了,所以白六说喜欢以后他就沦陷了,之后白六基本就是他的一切了。
他不能接受自己杀死了白六,更不能接受白六从头到尾都是在骗他从来没有付出过哪怕一点真心,和现实脱轨,失去爱人,曾经和白六在一起那些幸福的记忆和现实残酷的真相让他混乱,但是白六最后还要他痛苦,告诉他说不定活着还有机会见面,44想自杀啊,但是又抱着那么一点微薄的希望,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哪怕他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呢?在游戏里不要命的打法是自残,但是最后又哪怕爬着也要出来,要活着,他开始出现幻觉,也分不清真假,最后濒临崩溃。
好像有点虐了,我把自己虐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要不然有机会写个番外,写白六这个逼回来?反正邪神无所不能。可是感觉会ooc,因为其实44对白六而言没有那么重要,就是宠物一样的喜欢,他不会有真心的。
其实我别人很喜欢44,除了白六和塔柳之外最喜欢他了,但是该刀的还是刀。而且我发现六四真的很适合写r,真的各种玩法都可以呜呜呜呜脑子里全是六调教44的h,但是写出来感觉又有一点奇怪。还是随缘吧
我也没想到这篇会这么长,本来想三更的,正文和番外其实也差不多了,但是这篇太长了,那就再咕两天,再修一修文。
话说为什么#六四的tag没了?我不理解。而且tag有的还打不上去,什么意思啊?好烦啊
写的有点快乐,但是还是想咕
所以后天再把放了很久的正文和番外拿出来
本来想写个彩蛋的,是白六视角他离开以后,但是肝不动了
祝看的开心^_^
二编:给你们一个番外的选择
1.白六回来(小短文,甜)
2.白六不回来(白六视角)
3.白六带44回岛上(44还是不清醒,白六感想)
写了会贴链接的,也可能都写(可能)
这是一个奇怪的DC宇宙。克拉克肯特还在小镇觉醒超能力,神奇女侠不知所踪,布鲁斯韦恩刚开始全球学艺,火星猎人查无此人,余下的英雄们有的还在过平凡的生活,有的甚至还没出生,超能力更是八字没一撇……
为了自救,世界意识决定紧急抓一个平行宇宙新鲜去世的DC粉来做超级英雄顶过空窗期救急。
现在,二者正在进行关于入职身份的激烈争执。
【在DC做超级英雄的话,绿灯侠最简单了。】世界意识化身的系统说。【OA直聘,宇宙警察,上任名正言顺,包工作分配,包武器发放,包同事后援。】
“然后一过五就团灭,意志力实践水平全看剧情需求,...
“然后一过五就团灭,意志力实践水平全看剧情需求,干活出生入死,工资……哼哼。”
【……还是有工资的。】系统澄清。【只是地球上不能花。】
它只得到了又一声冷笑。“嗯。所以我的工作地点不是地球?”
【……好吧,那我们看看下一个。】
下一个是闪电侠。
【因为你需要照顾一整个地球,高速是一种很必要的属性。神速力可以让你同时兼顾整个世界,这很难得。】
“哦,你的意思是打完寒冷队长可以马不停蹄地打急冻人。听起来确实蛮凉快的,只是你觉得我应该找个什么工作支撑我的运动量?因为,你知道,世界上唯一一个超英饿死在行侠仗义途中听起来总是有点悲惨,但如果我为此去抢劫一些食品店呢,那听起来又有点违反你给我写的超英守则。”
【呃……】
“而且你说了接下来有宇宙来的大事件。你是确认了一个人的超英团体不会再拿唯一的闪电侠祭天吗?”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闪点。是的,托马斯的蝙蝠侠一定比布鲁斯早出道,你说得太对了,那我们现在就去重启吧,没准还能刷出个极速子……”
【好了我知道了,不要神速力,下一个。】
【氪星人。这个没什么问题了吧?全能战士,超级听力超级速度监管全球,高攻高防刀枪不入,纯太阳能驱动没有续航问题,想要工资可以自己找点贵金属小行星或者捏钻石。】
“对,然后偏偏在这小丑无迹可寻,逆闪杳无音信的时代,大都会已经有了一位热心人类企业家。这听起来是挺好的,毕竟一上任就有宿敌才显得我是正经超英嘛。”
【……】
“不过,当然啦,如果这里没有氪石那就另当别论了。怎么样,这个世界有没有异常到地球上一颗氪石也没有?那我立刻作为氪星人出道,决不含糊。”
【那还是……有一些的。】
“‘一些’是多少?”
系统打开了一张地图投影。
人类看着地图上七零八落到处都是的绿点沉默了很久:“你对一些的定义还挺宽广的。”
“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努力一下,才能躲开遍地掉落的氪石,虎视眈眈的卢瑟,险象环生的外敌,独自活到克拉克先生超能力够用可以和我一起出道的时候呢?”
【亚马逊人?】
“你能给我弄来神奇女侠的装备?”
【不行。我只能把你投放过去,出岛都得你自己努力。】
“那不就了了。我料我也打不过戴安娜,自己做亚马逊人真还不如去嘴炮劝她提前出道。”
【塞纳冈星人?】
“除了N金属和翅膀帅……等一下,选了我需要和母星作战吗?”
“会!?那鹰女现在在哪?”
【暂时还没到派内应那一步,我可以先把你设置为流落在外的意外。】
“净亏一个队友,队友来了还有一堆问题要解释,而且天知道那个时候我能有多少个地球队友……你觉得第一个地球超级英雄是个间谍外星人的设定非常鼓舞人心吗?”
【亚特兰蒂斯人?】
“跟亚马逊有什么区别?”
【……】系统无奈地说:【沙赞的能力我拿不到,凡人英雄你肯定更不要。所以你到底要什么?】
“达克赛德。”
【我说了是英雄。】
“幽灵。”
【你正常点。】
人类叹了口气:“那超人,行了吧,超人……”
系统刚准备应,就听到人类补充道:“但我要至尊小超人。”
【……没门。】
“你真没用。我都已经凑到至尊小超人的一部分条件了。”
【只能给你普通氪星人配置真是不好意思。】
最后人类只好说:“那就火星人吧。至少均衡。”
【……也可以。】系统有点吞吞吐吐。【但是……】
“但是?”
【火星人是怕火的版本。】
“……”人类沉默了。
“告诉我,那和氪星人还有什么区别。火比氪石更常见?”
【你好歹还会变形。】
“……”
【没有哪个身份是完美的,这是做超英的必然。】系统疲惫地说。【我没办法造出一个战无不胜的角色,否则我早就投放了。】
“不可能。”人类语气严肃。“你有没有考虑过狂笑之蝠呢?”
系统哑口无言。
【你认真的吗?】
“狂笑之蝠,尤其在现在没有蝙蝠侠和小丑的情况下,难道不是战无不胜吗?”人类缓缓说,“你都不用给我配后期狂笑之蝠,只要杀穿他的宇宙时的配置就差不多够用了。”
【……想都别想。】系统说。【我连蝙蝠侠的装备都给不了你。最多给你他的身体素质和财力。】
“智商呢?智商就不管了?”
【我能给智商为什么不直接自己造个蝙蝠侠出来还要拉人来?】
犀利的问题。
“所以我就只能变成一个智商平平无奇打架赤手空拳只有信息还算灵通的富豪义警。日后我跟绿箭侠蝙蝠侠走在一起都不会因为撞人设被一起消除,因为我和这两个不在一个等级。”
【让你不要钻空子了。】系统说。【氪星人和火星人选一个吧。这已经是最好的了。】
“那欧米茄呢?”人类仍不死心。
【你就是很喜欢蝙蝠侠,是吗?】
“在所有超英里,蝙蝠侠黑化后的平均胜率是最高的。”人类非常有理有据地分析。“我这样的人如果真氪星人上任,一不小心就会走向不义或者领主,卢瑟很快就会暴起干掉我。但如果我走了蝙蝠侠路线,没准还能转职狂笑之蝠或者欧米茄,尚有一线生机……”
【……】系统问:【那么,我抓一个狂笑之蝠或者欧米茄来的意义是什么?为了防止他杀先自杀?】
“我至少可以干掉达克赛德。”
哦,所以这是忧患守恒。挺好的。
【做这行最重要的不是能力。这样挑三拣四是没用的。】系统叹息道。【布鲁斯韦恩并不强在装备或技能,而强在他的人格。你先怀有英雄的心,才有可能成为合格的超英。否则,就算给了你没有弱点的火星人体质,你也只会成为祖国人罢了。】
“但如果我真的一腔热血选了氪星人,以我的智商,不多时卢瑟就可以用他全新打造的祖国人取代我了。”人类并不买账。“——你干脆去选卢瑟帮你好了,反正他有时候在守护地球方面真的还挺英雄的。”
【你能不能先别这么害怕卢瑟……】
“九级智慧!”人类提高声音嚷道。“九级智慧!我拿什么和他打!你又不肯给我配蝙蝠侠的大脑!”
系统很无力。
“我现在觉得我干的事是在泰坦尼克号上选座位……不,泰坦尼克号上选座位至少真的有用,我干的应该是在氪星毁灭前选投胎PS选择里无卡尔艾尔版——你其实只是想让我作为第一个超英身先士卒地死掉加速其余人的成长吧?”
【……这种事我自己就能干。】系统说。
“那你多干点。”人类立刻说。“我一个人真的做不了这么多事。我不可能救下所有人的,就算我是不怕氪石的超人也不行。你给我捏个低配的正义联盟也好啊。”
【就算我给你捏个正版正义联盟,乃至于现在把真正的正义联盟凑齐,你们也救不了所有人。】系统纠正。【你一定会经历失败的。未必是全面的那种,但你一定会遇到有人死在你面前。】
“然后卢瑟就会鼓动全人类质问我。”人类非常懂地说,“救下人说我多管闲事,没救下说我不够努力,阻止了犯罪说我侵犯隐私,没阻止犯罪说我毫无作为。”
【对,就是这样。】系统赞许地肯定。【你的敌人远不止反派的袭击和有心人的挑唆。】
你要面对比那宏大得多的东西。你要面对猜忌和警惕,痛苦和不甘。你要面对失去丈夫的妻子迷茫地询问“我该怎么告诉我的孩子他没有爸爸了”,你要面对失去孩子的父母绝望地嘶吼“为什么没有救下我的孩子”。人类广博的恶意,个体的痛苦,你要一起扛起来。因为你将要成为给予他们希望的那个人。
“你还是让我身先士卒地死掉吧。”人类面无表情。“不是,你人工智障吧,我跟你聊两句你怎么真把这么巨大的担子扔过来了。”
【因为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成为一个引领与支撑这个世界走过这段空窗期的超英。可重复利用的那种。】
“你形容的那个人通常情况下叫卡尔艾尔,有时候叫蝙蝠侠或者戴安娜普林斯,但总而言之不像是一个……”
【你可以学。】
“没门。把希望写在胸口的那位都被压垮出好多种各不相同的BE结局了,你指望我?”
【等超人长大了你就可以指望他了。】
“你刚告诉我他至少还要长五年。”
【五年很快的,超人出趟门就过去了。】
“我也可以出门吗?”
【不行。】
【你闲暇时可以看蝙蝠侠出门。】
“哈哈,很好笑。你居然相信我会有闲暇。”
【会有的。你会活到他们出道的年龄。等正义联盟组建后你就可以辞职了。】
“我对此很悲观。”
系统沉默两秒,大约是决定放弃话疗:【有人在哥谭抢银行。】
“没事,哥谭人应该很习惯了。”
【就只救一个。】
“赶鸭子上架对我没用。”
系统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它给出了正在被抢劫的银行的画面投影。
“……”人类深呼吸。“你厚颜无耻。”
【就只救一个。】系统重复道。
它终于得到了一个无奈的许可。
“说好了,就只救一个。”变成了火星人的人类一边说一边变形。
【嗯。】系统说。【只救一个地球。】
“你他妈。”人类笑骂着飞了起来。
后记
事业起步后逐渐也就没那么困难。虽然经常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揍得满地乱滚,但火星人的体质还是帮人类度过了大部分难关,在系统的指导下甚至掌握了高空捞各种东西的技巧……
除了抱着救下来的人落到地上的感觉很奇怪就是了。人类生前干这种事的时候一般还没缓过劲的受害者只会裹着毯子发抖,没见过这么活蹦乱跳的。
人类最后为自己展示给世界的经典造型选择了彻头彻尾的智人长相,而且特意将形貌塑造得很端正。虽然仍然逃不过对超能力者的忌惮,但超人早就证明了这种事不是脸可以拯救的,所以随便吧,能糊弄一下普通人的好感度就行。
在被喊了几个月“怪物”“异类”“飞人”“那个谁”后,终于有记者站出来询问人类的代号。人类深受感动:“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起好了。不是monster吗?”
【好好说话。】系统说。
“我好不好好说话公众形象不都这样了。”人类抱怨。
记者不愧是敢来采访monster的记者:“也有许多人叫您hero,不是吗?”
“真的假的,哪来的许多人,我怎么没听说过……”人类问系统问了一半决定换更简单的方法,“算了我看一眼。哦,新闻学魅力时刻。”
【……跟你说了没事别老读心。】
“再也不读了。”人类悲伤地说,“我就知道风评这种东西不会突然间变好的。”
即使你是火星人,独自一个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也救不了太多人,总有失败的时候,于是对你飞来飞去的行为不满的人自然会从中挑拨,举例某大都会青年企业家。而作为一个头上一直悬着来自宇宙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设定心理阴影是火焰实际心理阴影是秃头的菜鸟超英,人类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大都会都很少去,更不敢直面卢瑟搞什么形象澄清,所以现在声名的确称不上好。
但这个记者还算是相对中立的那种。也许这是一个应该抓住的澄清形象机会。
“hero对我来说太重了。”人类最终沉默了一会说。“我更愿意被称为helper。”
记者:“所以您将自己定义为人类文明的帮助者?”
人类微微笑了一下。
“人类文明的帮助者。还有那些真正想成为英雄的人的帮助者。当那些想要帮助他人但暂时还没有走到那一步的人们陷入迷茫时……我希望我的存在可以帮助他们。”
说的就是你神奇女侠——你在哪——救命啊——
没有详写,不过设定上主角生前是警察。
考虑过把主角设定为少年版克拉克,因为感觉超人一边在系统的指导下出道一边去各种地方像农民慈爱地看地里的玉米一样悄悄地拜访自己日后的战友会很可爱,日后还可以有一些好笑的场面:
闪电侠:你好超人!久仰!
神色真诚的超人:久仰久仰。
刚出道的闪电侠:……?
但那样好像就完全没办法写选职这个梗了:
【这个世界要毁灭了。】
——什么!?
【但你可以拯救它。】
——太好了我去。
【你会遇到很多危险。】
——这没关系。
【不过只要支撑几年你就会等到很多志同道合的战友。】
世界上第一个超级英雄就此出道,全文完()
接下来应该会写写玩家正联!但之前写着写着发现有些想法不兼容可能需要不止一队玩家,让我想想怎么处理。
彩蛋是一些helper出道后到正联成立的零碎故事。没什么逻辑,不要深究,看个乐子就行。
不带性别的第三人称真的太难写了下次我还是用第一人称好了(……)
二编:在几篇文里发现有朋友送超过一张粮票,不知道是不是误触,不过以防万一我说明一下:LOF又改了礼物收益规则,我目前的等级是没办法通过粮票收益的,只能拿付费礼物的抽成。所以粮票给一张就够了,有富余可以投给那些礼物等级高的老师w
*继续堆设定,隆重推出一下本游厨师系统
*一如既往的正主无CP但有少量蝙布口嗨和氪星人玩家自带的clex气场
作为以高自由度和高仿真度著称的全息游戏,模拟器当然有厨师系统。虽然这其实是相对最不仿真的模块。具体来说,把一堆看起来能吃或者理论上能吃的东西放在一起加热,这个任何一个厨师听说了都会心碎的操作在模拟器里被称为烹饪。
闪电侠们大多很喜欢这个,因为去街上搞一些树叶啊果子啊过期食品啊放在一起炼化就会有(极小)概率合成饱食度远高于原材料的高饱食度食物,非常的便捷,非常的惊喜(……)
虽然同时也有(极大)概率食物中毒。但没关系,中毒是日常的,但做出金色传说能在论坛上帅一辈子,反正代谢快...
虽然同时也有(极大)概率食物中毒。但没关系,中毒是日常的,但做出金色传说能在论坛上帅一辈子,反正代谢快一会就刷掉了最不济一个回档。闪电侠们对自己吃死自己的热情有时候确实令人钦佩(……)
【顺便补一个上次忘了说的小设定:闪电侠是可以咬同伴的,只是啃不下来。大部分玩家比较喜欢啃超人(硬的时候很坚硬耐啃软的时候像橡胶很有弹性)神奇女侠(耐啃)和火星猎人(口感变化多端),关系好的联盟里你有时候可以看到闪电侠一边开会一边拿同事的手磨牙()】
这种乐子休闲玩家重灾区当然不会错过。很多绿灯侠都喜欢靠烹饪消耗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看起来像食物的东西,外星料理发明家,有时候买好东西拿出灯戒就炒起菜了,自己尝完没毒还慷慨热情地请同事吃,然后发现对外星人有毒看着同事迷茫地吐血赶紧惊慌失措地回档。
部分海王会食用自己的朋友,这个因人而异。如果食用的话:餐桌上常见的朋友是好吃的,罕见的朋友是难吃的,模拟器官方说是因为他们只吃过常见的朋友并且不希望大家因为玩游戏在现实里去吃奇怪的鱼。其他动物同理。
又喜欢和朋友聊天又想吃朋友的海王会避着其他朋友偷偷把某个朋友抓走吃掉。也有不和朋友聊天的海王只吃饭见到鱼就抓来啃一口,不过这样通常不好吃,讲究人还是会处理一下。
所以我们又引入了一种新海王:不打游戏也不和鱼说话纯追着三文鱼金枪鱼啃的美食家(……)
超人就比较随意了。氪星人判定内的食物种类数量几乎与闪电侠齐平,有一些只有闪电侠能吃的奇形怪状的物品(比如某些外星食物和木头纸张树叶之类的有机物)他们不能吃,但闪电侠不能吃的花岗岩钢筋混凝土之类的东西他们可以吃()而且氪星人根本没有食物中毒debuff,除非你有精神病做饭喜欢往饭里加氪石伪装葱花。会有关系好的闪电侠和超人凑在一起对着一碗不明物体豪迈地一人一勺地干了,超人干呕一会儿转过头大惊失色地摇晃食物中毒晕倒的闪电侠:振作啊!你还好吗!
闪电侠摇摇晃晃地竖起大拇指:饱食度比原材料总和高了十点,赢!
其他玩家看着被判定为非食物的那碗东西摇着头离开了()
所以你也可以看到一些精神病超人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热视线加热一下或者随便吹一吹就直接塞嘴里嘎嘣嘎嘣地啃——大部分人会烤一下,不是因为这样更好吃,是这样会被判定为烹饪可以刷成就,虽然石头为什么也算是看起来能吃或者理论上能吃的东西确实是个问题。但总之氪星人因此是最容易刷烹饪次数成就的职业,抄起什么玩意顺手就热视线炼化了。
女侠和火猎也很随意,他们连吃氪石料理都不会食物中毒,但能吃的食物种类少于超人。
火星人有个隐藏设定是不可以吃奥利奥,如果吃了就会挂奥利奥上瘾的debuff,此后每天必须要吃一块奥利奥,否则会掉1%的血。坚持七天不复吃可以戒掉(?)
所以如果能同职业联机有可能会看到一群火星猎人凑在一起有的在咔擦咔擦吃奥利奥有的在用让人想报警的姿势吸奥利奥有的优雅地站在旁边对别人递来的饼干摆摆手:谢谢,戒了。
路过的闪电侠:?那我咬一口(啃)
其他职业烹饪出什么东西都取决于玩家自己的操作,但蝙蝠侠,不知道为何,似乎有着厨艺的诅咒,没办法享受赛博做饭的乐趣。除了偶尔的特殊剧情会让玩家做出东西,否则不管你怎么做,做得多认真,做出来的食物也只有两个最低等级:【可以下咽】和【不可食用】,再往上想都别想。连【可以下咽】都凤毛麟角,绝大多数时候只能做出最低级的毒药。
大部分蝙蝠侠对这个玩法倒也不感兴趣,毕竟他们有很多任务要做本来就没工夫做饭——玩蝙蝠侠的人忙得连饭都没得吃只能一边开车一边啃两口三明治是常事。少数蝙蝠侠凝视自己的作品许久,冒出来一个地狱而天才的想法,拎着自己【不可食用】级的作品去拜访阿卡姆,尝试赶在开饭前用自己的死亡料理替换掉罪犯的食物。
大部分罪犯还是长了眼睛和鼻子分得出危险品的,宁可饿肚子也不会碰那玩意一下。偶尔好感度高的谜语人会在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时硬着头皮尝一口,然后再也不对此抱有希望了。
但别担心,只要你送了,小丑总会热情而捧场地吃一勺的。只吃一勺不是因为他没有第二勺的爱,而是因为通常情况下咽下这一勺他就会顶着食物中毒的debuff晕过去,偶尔第一勺没有干掉他他还会在吃第二勺之前夸你厨艺进步。
连以高抗毒性著称的小丑都能如此轻松地药倒,蝙蝠料理,恐怖如斯。
(哥谭论坛上不由得又掀起了一阵“BW是不是在偷偷虐待蝙蝠怪就给他吃这小丑吃了也会死的饲料”VS“你觉得如果BM不乐意BW能制止他吃别的吗BM不强行让阔佬陪着自己吃这玩意就谢天谢地了”的腥风血雨。很离奇,大多数人居然真的宁可相信蝙蝠就是喜欢吃恐怖毒药但同时知道它对人类有毒所以决定分出饲料折磨罪犯这么复杂而逆天的设定也不愿意相信他只是特意找到了难吃的东西用来投喂罪犯,很难说这种形象管理算成功还是失败。)
传说值60以上可以动手强行把饭塞进超反嘴里,但一般最多只能塞三勺,再多不杀原则就要约束了——也就是说无论你是毒藤女还是贝恩吃了四勺蝙蝠做的饭都得死,即使饭的原料可能只是面水油这样普通的食材,非常的玄幻。也许其实这才是蝙蝠侠的超能力:凭空制毒。
不过很可惜哥谭罪犯的高自愈力决定了不能靠这个把罪犯关在牢房里,游戏也限定了每个罪犯只能每周喂一次,这最多是一个休闲娱乐小彩蛋。
有些闲得没事干的蝙蝠会卡着点隔三差五地去给超反强行喂饭来解压。但大部分人不会喂小丑,即使小丑阴森地缩在牢房里抱怨你区别对待然后破天荒地不愿意吃你做的饭。让他自己吃还可能算是虐待囚犯,亲手喂小丑就很难说是谁在给谁找不痛快了。
有玩家遇到过邪恶的稻草人藏起来他的便当试图越狱后反塞到玩家嘴里,可惜放了几天后那坨东西已经超越【不可食用】被判定为了非食物玩家根本不能吃,于是玩家又反过来把它塞了半口到稻草人嘴里,半口是因为再多就触发不杀预警了。
而且稻草人来做这件事是最蠢的,因为恐惧毒气的debuff之一是丧失味觉,这很有可能是蝙蝠料理最好入口的情况()
【不可食用】级的蝙蝠料理只有蝙蝠闪电氪星人可以吃,其他职业的判定里这不是食物。而氪星人是唯一吃了这玩意仍然不会顶食物中毒debuff的存在,毕竟他们不会食物中毒(当然仍然除去放氪石粉的情况)。不过大部分氪星人玩家还是不会品尝这个,考虑到光是把那玩意放到舌头上就需要小丑级的精神错乱,大家是来玩游戏的不是来被游戏虐待的。
在听说蝙蝠侠的奇异操作后,曾经有氪星人玩家努力做出了一份【不可食用】食物送给卢瑟。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呼呼漏风的办公室里默默盯着对方看。卢瑟在那盘东西和超人的脸间来回看了很久,然后叫来了康纳。
无故卷入争端的康纳看了看面无表情地看着超人的卢瑟和面无表情地看着卢瑟的超人,又看了看那盘无论如何看起来也不能吃的东西,最后下定决心艰难地替人类的爹品尝了一口。玩家转过头看着他的脸色,微弱的父爱终于唤醒良心把自己的作品撤走了。
可怜的超级小子拿卢瑟给的水漱了半天口才找回对舌头的感知,小心翼翼地劝非人类的爹说要不再练练厨艺相信你会好起来的不过暂时能不能别给卢瑟吃了怕隔天全世界都知道你要毒杀宿敌。
超人玩家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不要再溺爱卢瑟了毒死他正是我的目的,然后伤感地上论坛说卢瑟甚至不愿意吃我做的东西,他爱我还比不上小丑爱蝙蝠侠。
一片沉默。良久有人回复:翻墙的其他玩家请明鉴,这是这家伙的个人行为,我们氪星人玩家真不这样。其他氪星人玩家这才像活过来一样纷纷附和“没错”“是这样的”。
好在作为本游著名窝囊废论坛氪星人论坛里也盛产擅长打圆场的天使网友,过了一会终于有善良的氪星年糕赶到,先称赞了帖主的敢于实践和内心扭曲,然后关切而谨慎地问: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众所周知小丑的超能力是生命力顽强和精神错乱,而卢瑟毕竟是个没有精神病的脆弱阔佬,没有小丑那么置生死于度外不是他的错……?
还有比较有父爱的回复:卢瑟不爱就不爱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不回去给康纳磕一个吧他看起来对你是真爱……
满传说值蝙经常出现这种怪异的情况,没有管家又有了无限使用拉撒路之池后开始乱吃东西。绝对会有哥谭人问“阔佬最近在虐待蝙蝠怪吗昨天怎么看到他在啃毒藤女的藤蔓气得毒藤女脸更绿了”,至今没人品尝A4纸的唯一原因是游戏设置了蝙蝠侠不能吃纸。
这位老兄因为失去阿福后在蝙蝠洞呆着有点太寂寞开始有了往阿卡姆跑的爱好。蝙蝠玩家都知道阿卡姆深处有一间不明所以的空牢房,knightmare某日无意间走过去发现它上面多了一行小字介绍说这是蝙蝠侠的牢房,试了试居然真的可以住进去,疑似是满传说值后的彩蛋之一。于是他兴高采烈地在里面放了个拉撒路之池大浴缸开始隔三差五在阿卡姆过夜把这里当旅馆一般。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提到他呢,因为这位老兄住进阿卡姆的第一晚听到牢房外有脚步声,他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一个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推进来一个盘子。
盘子里是一坨被判定为【不可食用】的不明物体。
knightmare:
好在他是个游戏主播那天正在直播,所以只是什么也没说地默默目送工作人员离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拨拉着那盘东西问网友:我被霸凌了吗?传说值100也会被狱卒霸凌吗?
网友也小心翼翼地回答:有没有可能是你之前做厨艺任务的时候老往阿卡姆送这种废品狱卒以为这就是你的饲料呢?
knightmare慷慨地把自己的饲料送给了小丑然后回到牢房在拉撒路之池浴缸里抹了脖子睡觉去了。
这个笑话从此在蝙蝠侠论坛上经久不衰,几乎每一个满传说值的蝙蝠侠都要尝试往阿卡姆送几次不可食用废品再去牢房里睡一夜,阿卡姆工作人员真的每次都会送他们努力复刻的饲料,可以看出哥谭人对蝙蝠怪的野生动物滤镜可能这辈子摘不掉了。
——不过这里也有隐藏界限,只要往阿卡姆送饭的次数在三次以下,狱卒就会给你正常的伙食。而如果你送了很多次披萨汉堡之类的食物,狱卒就会给你垃圾食品。大家有在很认真地研究蝙蝠怪的食性()
knightmare后文应该会有不止一次出场。定位是这样的:如果B是蝙蝠侠本人上号,此人大约就是游戏哥谭人眼中的蝙蝠怪本人上号()
绿箭侠没有这种厨艺诅咒,非常的不公平。不过一个设定是绿箭侠很耐辣,他可以在食物里放大量辣椒而自己吃起来面不改色。放到足够量成品会冒出【奥利的奇妙辣椒食谱】标签,这种食物所有职业都可以吃,不过会把火猎和海王辣出扣血的灼烧debuff,对大多数职业来说吃起来辣得不可接受,除了拥有钢铁舌头并且可以吹气冷冻的氪星人和疑似被自己做的饭麻痹了味觉的蝙蝠侠。
坏处是喜欢吃辣的绿箭侠如果想在游戏里快乐吃饭需要自备辣椒放到致死量,不然很难吃起来尽兴()因此大家都戏称凡人超英有异食癖,虽然显而易见闪电侠和超人才是异食癖真正的中流砥柱()
彩蛋是一些满级蝙蝠一边吃饭一边和戈登聊天,比正文浓度更高的蝙布段子。当然里面还是没有真蝙布,但除了没有真蝙布外没有不真的地方(……)
每写一段游戏就要奖励自己擦点clex或蝙布的边,但真让我写CP文又一滴都写不出来,受不了我自己了(……)
然后我得稍微说一下,高传说值和成为蝙蝠怪不是互相推导的关系。野生动物塑蝙蝠是一种游戏的幽默处理,方便玩家打高传说值后还能放飞自我得到乐子,毕竟失去了小鸟戈登乃至于阿福总得在其他方面找点补。也就是说只有那些精神不太正常打高传说值后开始狂卖蝙布/狂喂反派毒药/乱吃东西的人才会变成这样,是游戏的适应性调整。但最标准的满传说值,不搞骚操作韦恩做蝙蝠侠没有存在感的提线木偶靠营养液维生以暴揍罪犯娱乐的那种纯苦修满级蝙蝠的剧情,是不会被这样塑的,走纯恐怖传说路线。没人能想起来嗑蝙布,没人敢开蝙蝠怪的玩笑,不是BM这种半开玩笑式的避讳而是真的如无必要绝口不提,普通人见了他噤若寒蝉乃至于当场吓晕,普通罪犯瞥到闪动的影子就吓得跪地求饶,就算是戈登也很难再找到什么话题沦为纯粹的任务发布机器,只有阿卡姆里少数某些人还会继续聊天,也比正常情况下畏缩或冷淡一些,唯有小丑会一如既往地狂笑着嘲弄看来你彻底疯了。这是蝙蝠传说的官方打开方式,摒弃为人的全部成为哥谭悬在所有罪犯头顶诡秘而无情的利刃,几乎字面意义上地把自己活成这座城的底线,不仅完全进化掉了布鲁斯,甚至进化掉了大部分的蝙蝠侠。
设定里有这样的玩家,毁灭世界速通榜榜首那位超越狂笑的就是。此人的游戏日程:两眼一睁就开始刷日常,刷完日常去找小丑,如果小丑今天没搞事就静静地听他讲话,听完日常对话把小丑脖子一扭开黑化存档刷速通(小丑刚被暴揍过说不出话则直接扭),刷完速通再回档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离开小丑牢房回拉萨路之池睡觉,传说中学的时候使劲学(敬业蝙蝠)玩的时候使劲玩(超越狂笑)的学霸型玩家(?)
——所以他的戈登有时候会去小丑牢房那里找蝙蝠侠。虽然局长也不知道这家伙老站在那看小丑唱独角戏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反正这位情绪稳定的奇幻生物又不会做奇怪的事,固然听小丑说话解闷这种娱乐方式似乎有点离奇,但随他去吧,他会娱乐已经很稀奇了。
这种其实挺没意思的,几乎就纯战斗,所以我正文不会写到。稍微带一笔以防止大家以为蝙蝠高玩最后都变成了阔佬包养的毛茸茸野生动物,不是的,蝙蝠高玩真正的官方结局线路是大写的蝙谭,还有谁不知道本游剧情里表白次数最多的不是各种扭曲的模拟器特色宿敌而是蝙蝠侠对哥谭(……)
话痨暴躁怪力小师妹×傲娇懒散猫系万人迷海棠受师兄
*我的心上人会抡着她的两把铁锤把我从一堆臭男人当中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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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的男人们第一百零八次聚在一堆为他打架。
我从膳堂偷了烧鸡出来,刚好看到乌烟瘴气的角斗场旁,一株古树的吊床沿垂下一截莹白的脚踝,灵血珠串虚虚系住那一圈白,随着脚踝慵懒地晃动,日光也映得灵血珠波...
我从膳堂偷了烧鸡出来,刚好看到乌烟瘴气的角斗场旁,一株古树的吊床沿垂下一截莹白的脚踝,灵血珠串虚虚系住那一圈白,随着脚踝慵懒地晃动,日光也映得灵血珠波光鲜艳。
有些不好的预感,我正准备悄摸御剑飞过去,吊床沿晃荡的脚踝却停止了动作,接着一张半睡半醒的美人面从树影里露出来,琥珀般剔透的猫眼翘起钩子,师兄心情很好,一抹红唇也抿了抿。
“小阿瑾来接我了!快,过来抱师兄下去。”
角斗场的硝烟散了些,骤然间,数道阴狠的目光射向我。
腰间的惊石锤感受到杀机而铮铮作响,我后退两步,揣上烧鸡预备开逃。
“阿瑾.....快.....快些.......师兄要掉下去了.....”
半边身子探出吊床,师兄的细腰也折下一段,眉头微微蹙起,努力地朝着我这边伸出双手。
要死.......看不见树底下一堆男人等着接他吗?
心里骂了一句,但灵剑应识而出,下一瞬我还是一把将师兄捞进怀里。
两条细长柔软的胳膊藤蔓似的缠绕着我的脖子,师兄将下巴搭在我肩头,心满意足地蹭了蹭,他散乱的乌发丝丝缕缕勾上我的衣襟,浓郁的小苍兰的香味随着师兄的气息逸散。
角斗场的男人们也因此更加亢奋,两三个魔修控制不住体内的瘴气直接化成三头六臂的原形,状容可怖。
“啧,真是丑的眼睛疼。”雪白的脚腕不安分地晃了晃,灵血珠串荡起艳丽的波光,师兄又朝我颈侧贴了贴,“还是我一手养大的小阿瑾漂亮。”说着师兄熟练地捏着衣袖擦掉我嘴角的油渍。
“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还赶着去上符篆课。”
抬了抬下巴躲开师兄,我绷着脸故意不去看地面上摩拳擦掌的男人们。
一天天,成会给我找麻烦了。
“唉,好叭,既然小阿瑾你这么着急要知道的话.....”
师兄指尖落空,但也没恼,视线轻飘飘地瞟了一圈地面上的众人,很快又落回我脸上,猫眼弯弯翘起小勾子。清润的声音不疾不徐,含着散漫的骄矜劲被灵力传到场内各处,师兄合上眼睫在我颊边亲了亲——“小阿瑾很厉害哦,一次就让师兄怀上你的孩子了呢。”
怀、怀上.......孩.......孩子.......
场内死寂几瞬,我不可置信地瞪向怀里的师兄,却发现他眸子沉郁郁的,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抬起下巴点了点正扑过来的疯男人们,红唇无声张合几下,他笑眯眯地悄声说:“坏孩子,看你还敢不敢下了师兄的床就不认账。”
几个瞬息就已经有暴走的妖皇逼到眼前,来不及争辩更多,我先扔出结界将师兄圈在一旁,在魔气即将扭住我的脖子之前,惊石锤跳脱束缚骤然放大,我攥着头顶,轻松一挥砸烂来人的脑袋。
盯着鞋面上溅到的血珠,我挥着石锤望向一层层扑上来的“苍蝇”们,摇摇头烦躁道:“师兄不让穿脏衣服,一会打完架还要回去换一身!烦死啦啊啊啊啊——”
随着烦躁的吼叫,我冲到瘴气中央,不管不顾一通乱锤,很快惊石锤就饮够了血发出诡异的红光,迷障被驱散,一地残渣碎肉显露出来。
“得,这个月又要上外门洒扫弟子们的暗杀名单了......”
拎着被血溅脏的衣摆,我撤掉结界,拧眉望着一只手覆在小腹上打转的师兄,忍不住打断他:“别装了,师兄,这一波苍蝇我已经替你干掉了。”
“装?”师兄站直身子,剔透的瞳仁猛地睨向我,良久唇角翘了翘,他扑上来抱住满身血污的我,小苍兰香浓郁。
柔软的唇瓣相贴,一缕缕灵力顺着师兄哺给我的血液融化进我的灵脉里,杀孽积攒的暴躁和灼痛被抚平。
师兄揉了揉我的头发,像一直以来的那样,笑眯眯地说:“师兄怎么会骗小阿瑾呢?”
“而且阿瑾不也说过长大要娶师兄做新娘子吗?”
我最初有意识便是被扔在入门测验的弟子堆里,负责的分班的老头拧了拧我的胳膊、又掰了掰我的脖子,烦得很,我强忍着不适,直到他扯掉我的几根头发。终于,我鼓着脸拧断他的手腕。
喀嚓一声脆响让闹哄哄的测试现场都安静下来,老头晃荡着没有知觉的左手,沉默片刻,然后用右手拿起朱笔在我的名字上重重圈了两圈。
“天生灵骨,力大无穷,上上品,免试入青霄峰。”
青霄峰三个字刚落地,场内许多道目光便骤然聚集在我身上。很不舒服,我敏感地捕捉到其中的玩味、觊觎、臆想......体内的烦躁感愈盛,我恶狠狠地瞪回去,一脚踢碎了石盘。
碎石飞溅,呼,世界终于清净了。
去青霄峰的路上,领路的师姐煞白着一张脸,抖如筛糠地将我领到青霄峰下,细细地说了一句:“小师妹,这里就是了,待会琼枝师兄会来接你上山的。”
“辛苦师姐。”
我比葫芦画瓢地抱拳行了个礼,努力地朝师姐挤出抹笑,虽然有些诡异,但还好师姐拔腿欲跑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脸上闪过纠结之色,但还是俯身半蹲在我面前,讨好地将一只香囊塞到我手里:“师妹,待会能不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琼枝师兄?”
“奥。”
“那还有这个、这个、这个.......这些全都是要交给琼枝师兄的,拜托小师妹了!”
说着师姐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不下十只香囊、二十多只手帕、近百支玉佩、扇子,还有四五只炽烈鸟围着我的脑袋扑棱来扑棱去......
“呜呜呜呜小师妹,你力气这么大,一定没问题的对吧?”
单手掐住炽烈鸟的脖颈子,我吐掉嘴里的羽毛点头,但还是不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送给那个琼.......”
“琼枝师兄不能出青霄峰,而且......师妹你竟然不知道琼枝师兄吗?他可是我们修仙界第一美人,几届魔尊和妖王为了争夺琼枝师兄,都打得不可开交,后来还是我们掌门做主,将师兄带回青霄峰,设下禁制不许师兄外出。这才使得修真界恢复片刻安宁。”
“哇.....”
我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土鳖感慨,扭头望了望白云缭绕的青霄峰峰顶,认真道:“真麻烦,还不如直接杀掉琼枝师兄,万事大吉。”
“师妹!”后脑勺被轻轻拍了一下,师姐恨铁不成钢地怼着我教育:“你这么粗鲁以后会找不到道侣的!!!”
一番恋爱教育结束后,师姐被长老叫走,我就一个人蹲在石阶前等着琼枝师兄,日影移了移,又移了移,从我头顶落到脚边,一片橙红淡紫铺满林梢。
我扔掉被薅秃羽毛的炽烈鸟,拍了拍衣袍,准备一拳锤碎青霄峰的结界。但还没上手,一道含笑的慵懒嗓音打断了我,倚在石柱旁的红衣少年半眯着眼,浓翘的睫羽染着霞光,浆果一样鲜妍的红唇翘着好看的弧度,清艳纯净的容貌之上,眉心灼灼一颗红痣平添无边妩媚风月。
“对不住呀,晒暖晒得忘了时辰,让小师妹久等了......你,”少年俯身,平视着我,一只莹白的手腕探出结界,很快雪白的肌肤上泛起灼烧的伤痕。但琥珀色的猫儿眼仍弯弯的,他像是感觉不到痛,只是歪了歪头问我:“你一定不会怪我吧?”
怪......怪个毛。
我低头看着他递过来的手,深深呼吸几次,强压住肆虐的暴躁感,然后才终于脏乎乎的小手放到少年掌心。
他好心情地牵着我走进青霄峰,前路云雾缭绕,和少年相触的肌肤上像落了场雪,清清凉凉,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小苍兰气息。
“我叫琼枝,师妹呢?”
“不知道。”
“呀,姓不呢,很特别的名字。”
“......”
霞光如烧,琼枝师兄走累了,牵着我坐在石阶上,盯着我的无语脸,唇角一弯,扑哧笑出声。
“好叭,不逗你的。”叹了口气,师兄将我捞进怀里,指了指路旁花开正盛的朱瑾,浓烈的颜色恰如他的红衣一般灼灼。
“就叫朱瑾吧,好看又好听。”
青霄峰上空荡荡的,只有琼枝师兄一个人,他很懒,不想收拾屋子就让我直接睡在他房里。
“反正我们阿瑾小小一只,也占不了多少地方嘛。”
师兄捏着花生米一颗颗喂我,像在逗弄自己养的小鸟。
他总是笑眯眯一副好看又好脾气的模样,但相处日久,我却发现琼枝师兄性子其实很是叛逆又恶劣。
譬如我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师兄瞧见了,总要“不经意”给它抻开一角;还有其他山峰的长老同门给我传信的雪号鸟,总是莫名其妙地被薅秃尾巴,等我问起来,师兄才无辜地拿出用雪白尾羽织成的捕梦网,只说是送与我的,教人发火也发不出来。
在青霄峰的日子虽然悠闲,但门内长老也没有停止为我安排紧锣密鼓的修炼课程,不过在我接连锤扁四五个师父后,长老们一致决定——大力出奇迹,练个球的练!
于是我被放下山除妖,御令堂通常会把最凶残的妖圈出来标上我的名字,因此我的任务往往最难,但境界也跃升得最快。
他总是会挑挑拣拣收拾出一大堆有的没的让我带上,每次扛着两座小山似的包裹御剑,我都能吓到一些不明情况的同门——“长老,有石头妖攻过来了——”
我觉得很尴尬,但我当然不会怪琼枝师兄,毕竟他没出过门没经验嘛。所以我通常只把乱叫的伙伴捶一顿,“呸!你他娘才是怪物!这是师兄的爱!师兄的爱你有吗?!”
除掉妖物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比妖物还要残暴,因此我习惯抡着比自己个头大好几倍的惊石锤开大,惊石锤招式简单,但攻击力强悍。所以每次战斗都结束很快,血肉残肢兜头淋下来,一些妖血黏糊糊的,甚至需要用灵力才能冲洗掉。
师姐们帮我清理,还劝道:“女修还是用剑好一些,灵动也漂亮,除妖时也像现在这样狼狈啊。”
师姐说的很对,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琼枝师兄知道我选了惊石锤做灵器的反应。
“哇,很重哦,小阿瑾你扛着不累吗?”
师兄浑身晒得暖洋洋的,盘着一条腿坐在躺椅上,伸手捞住我,他又拿过帕子给我擦脸上的汗珠。
“不累!我还能抡着它们翻跟头呢,等着,我给你翻一个。”
“阿瑾.....歇歇,师兄相信你还不行吗?”无奈地笑笑,师兄把我抱上躺椅一起晒暖,阳光铺进他的眸子里,微微笑时,眼波就像是碎金的涟漪一样漾开。
“师兄一直都相信阿瑾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姑娘.......不,不对,我们阿瑾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一想到师兄,我就忍不住想见他了。
撇下同门,我连夜御剑赶回青霄峰,黑鸦鸦的山顶只有两盏灵灯亮着,暖黄的光圈被山风挂的瑟瑟发抖。
我抬手取下一盏灯,注入些灵力后,光圈骤亮,山顶也似乎暖和许多。
爬到青霄峰峰顶,果然琼枝师兄正赤足散发、懒懒地卧在巨石上看月亮。
师兄很喜欢看月亮,听见了我的脚步声,这才撑起身子,望向我猫儿眼一弯,眉心红痣鲜活几分。
“小阿瑾,师兄都以为你被山下的妖精勾走了呢。”
牵着我的手将我抱到腿上,师兄温凉的脸蹭了蹭我,乌发丝丝缕缕缠绕在风里。
“我才去了三天一夜啊。”
“可是师兄就是觉得好久了......”琼枝师兄埋怨地捏了捏我的脸,又指着天上的月亮说:“阿瑾一回来,月亮都更圆了一些。”
我没有再说话了,拨掉他黏在我嘴角的发丝,仰着脸问琼枝师兄:“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看月亮?”
“嗯.....”师兄垂眸看了我一眼,拇指无意识地揉了揉我的腕骨,思考良久,他这次调皮地翘起唇角答道:“因为青霄峰的山水草木都是被困在青霄峰的,只有月亮不是啊,月亮是属于天地之间的。”
悠悠尾音沉寂,师兄捏了捏我迷蒙的脸,不禁莞尔:“当然,我们阿瑾也是属于天地之间的,师兄也喜欢。”
我第一次灵力暴走是十五岁那年除妖皇时,瘴气攻进灵府,门派内数位长老合力才将我压制住。
其实妖皇的幻境并没有困住我,惊石锤轻易就将瘴气幻化的幻境击碎,但最后暴露出来的妖皇,在被我掏出妖丹之前,却忽而扯起被砸烂的半边脸笑出声。
幽幽妖瞳盯着我,妖皇沉迷地笑道:“真怀念,是琼枝身上小苍兰的味道......所以,你就是他最新的目标?”
“琼枝竟然骗了你这样一个女娃娃去给他冲破结界,真是.......”
我并没有听他说完,一锤一锤暴涨的灵力将妖皇残肢捣成黑色血泥,很快,妖丹化成一缕黑烟钻进我的眉心。
火.....灵府烧起熊熊烈火,全身灵脉都灼痛难忍,我再也控制不住心底暴虐的杀意。
“师兄......琼枝师兄......”
意识不再清楚,围上来的同门被我掀翻,不敢再妄动,随行的长老迅速御剑回门派去请掌门。
等到掌门赶来,我却已经将青霄峰下的结界锤出两指宽的裂隙,四周魔物闻风而动,全聚集在我身边,但碍于灵力的压制,他们只能眼红着观望不敢上前。
但诡异的平静也在琼枝师兄出现后被打破,他跌跌撞撞从石阶上跑下来,朱红色的衣衫被勾破,发带也被灵力割成两段,青丝瀑布似的倾泄在空中。
“琼枝......是琼枝......美......好美啊琼枝......”
“药人......琼枝是药人呢......只要能和琼枝欢好,境界飞升还哪成问题?”
“抢......抢走琼枝......琼枝......”
........
魔物嘈嘈杂杂的声音在我耳边缭绕,灵府的火烧得更烈,终于,我手腕脱里,惊石锤无力地砸下来,整个人滑到地上,血渍斑斑的手掌捂住耳朵。
“疼.....好疼啊,师兄.......”
为什么会这样呢?半边脸被压在碎石里,我努力张开眼去看琼枝师兄,他剔透的猫眼里清楚地映出一团血污的我。
“师兄......”
“琼枝!不可!”
在掌门的怒喝声中,我看到琼枝师兄撑着身子爬过结界,衣衫被割出一道道血痕,莹白的指尖扣住碎石,蜿蜒而出道道红痕在身后。
很快,漂亮的琼枝也和我一样狼狈了。
师兄扑过来抱住我,被反噬的身子痛得颤抖,唇角溢出一股股鲜血,他伸出手捂住我的耳朵。
“阿瑾不疼.....不疼了,师兄在这.......师兄在......”
温热的泪珠一颗颗砸在我脸上,小苍兰的香味盈满我的呼吸,灵府逐渐落了一场香雪,很快地,白茫茫一片。
世界重新安静。
我生了一场病,这是我第一次生病,也是第一次觉得青霄峰静得可怕。
琼枝师兄是药人,强闯结界的伤很快就痊愈了,他仍是艳丽灼灼的模样,有些担忧地围在病恹恹的我身边。
大多时候,师兄都是像只猫儿似的抱着我晒暖睡觉,灵脉重新生长的速度真慢,我已经难以忍受小苍兰的味道了。
静养了半个月后,我终于捉到长老送上山的雪号鸟,原来一直以来山下送的灵药都被琼枝师兄藏起来了。
我有些不解,拿上惊石锤站在青霄峰的结界边缘思索,日影渐渐漫过了我,凉意覆盖。
头顶落下一只温凉的手,但我却没有抬眼,只是盯着脚下四季常红的朱瑾花瓣,声音平静:“师兄,我不懂。”
“真可惜,还是被阿瑾发现灵药了,唉......”
朱红的衣袍亲昵地蹭到我腿边,琼枝师兄和我平排坐在石阶上,几步之遥,就正是结界的另一端,是青霄峰之外的天地。
我脚尖往前探了探,忽而,手腕被死死钳制,师兄莹润的指尖此刻泛着青白。
瞳孔微缩,猫儿似的眼睛眨了眨,他唇畔一弯就是纯良又无辜的笑。
“阿瑾,是妖皇对你说了什么,对吗?”
我默了默,盯着他的手指,半晌才艰涩地开口:“我没有怪过师兄,只是......”
“呵,”冷嗤声骤然打断我的话,琼枝师兄倾身凑近了我,小苍兰香萦绕。
“阿瑾有什么理由怪师兄?嗯?”眼尾轻挑着,师兄眉心的红痣在青黑的暮色中艳丽得几乎灼人,“阿瑾,你有没有想过?每次都是师兄在山顶等你,如果你回来晚了,师兄就会一直等。但是.....”抓着我的手紧了紧,他笑得有些讥讽,“如果你不回来,师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所以,你又没有试过等人的滋味,你凭什么怪我?”
是......我凭什么怪师兄呢.......
即便掌门从一开始就是出于对我暴走的警惕才让我进到青霄峰,即便琼枝师兄的靠近是为了让我替他除掉结界。
这些我都可以不介意,就像师姐说的,我无父无母大约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石头人。
只是......只是如果那个月亮很圆的晚上,琼枝师兄没有说过喜欢我就好了。
没有说过喜欢,我就还能风风火火地舞一辈子石锤,而不必让如今这样,举起来再迟疑地落下。
青霄峰的结界是掌门用上古神器设下的,我之前暴走灵力时曾锤开一道裂缝,后来虽然修补了,但也说明它并非坚不可摧。
我病好后就愈加勤奋的修炼了,出任务时也不再用之前残暴的路数,能干干净净地解决,就尽量干净一些。但灵力暴走仍旧留下了后遗症,我愈发难以控制心底的躁郁,杀孽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入魔的征兆。
因此我不得已时常回青霄峰,琼枝师兄身上的小苍兰香对我有灵力净化的作用,只有待在他身边,感受师兄温凉的手指抚在我的眉心,荒芜的灵府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阿瑾不疼了.....不疼了乖乖......”
即便挑明之后,师兄也不记仇,剔透的猫儿眼望着我时仍是蕴满笑,声音轻轻地哄。
琼枝师兄真的是很好的师兄。
我想纠结的一切都有些可笑,还是除妖除少了,因此我往御令堂跑得愈发勤,密无间隙的任务使得我境界不断飞升,门派里愈来愈多的师弟师妹也开始尊称我一声“瑾师姐”。终于,在我成为修真界最年轻的化神初期后,掌门找到了能修复我灵府的方法——蓬莱楚氏天生琉璃心的继承人的心头血。
“没事,孩子,他们不给你可以锤他们。”掌门和长老们善解人意地围着我出主意,但,我打断了老头子们的强盗言论,掏出新领的御令堂任务牌,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名字,“楚星移,他是今年新招的弟子啊,你们当得什么龟毛老师,这都不知道?”
楚星移空有一颗琉璃心,只是灵根单薄,修炼极难。门派内弟子出任务不愿带他这个累赘,因此推来推去只能给我当挂件,反正不论搭档是谁,我一锤下去总能赢。
听了取心头血的要求,楚星移倒也没含糊,“害,给异父异母的亲师姐滴两滴血算什么?!”
“好小子,以后师姐飞升了,你就是我的首席座下童子!”
愉悦地解决了心头血的问题,掌门让我先回青霄峰取一件琼枝师兄的贴身物件,到时候心头血如果融合不顺,还能借师兄的小苍兰香压制波动的灵力。
这也不算为难,只不过回到青霄峰,我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许久没回来过了。石阶旁的朱瑾花枝上挂着一串串风铃,我刚走过去,红色的灵力流转,山上一道火红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下来。
琼枝师兄雪白的足尖踩在厚重的青苔上,青紫的血管在薄透的肌肤下蜿蜒纵横,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不赞同地扶着他的胳膊:“怎么不穿鞋?会着凉的。”
“原来......”前倾的身子被我用力止住,师兄猫儿眼里漾出一圈圈胭脂色的泪光,抿了抿唇,他微哽地问我:“原来阿瑾还在意师兄的死活呢。”
琼枝师兄肤白,丁点红晕染在他眼尾都能拖曳出灼人艳色,他用这样一双眼水湛湛地凝睇着我。
我没法骗师兄。
手指没入他的乌发,琼枝师兄眼尾滑落晶莹,折下腰湿漉漉地蹭在我的颈侧,他很委屈不停地说:“怎么能离开师兄这么久呢......阿瑾不回家,是坏孩子呜呜呜........”
雪白的发带被我收入掌心,沉默地任琼枝师兄将我的衣襟打湿,良久,通讯石发出亮光。
我推开他,目光瞟了瞟趴在结界外挥手示意的楚星移,哑声顿涩道:“师兄,天不早了,你先回去睡觉。门派里还有些事,我去......”
“朱瑾!”尖厉的声音截断我干巴巴的解释,琼枝师兄刹那间瞳仁缩成血痕,死死攥着我的手指,他走到结界边缘,抿掉唇角的泪珠,扯出可悲的笑:“你今日若真走出结界,那就是不要师兄了。”
“你.....冷静一点,师兄,我真的.......”
“真的什么?!朱瑾,你是觉得师兄有多傻?啊?”凄哀的笑被扯破,琼枝指着结界外的楚星移,雪肤乌发竟如艳鬼一般,声嘶力竭地质问:“楚氏那个有琉璃心的后人,他的心头血刚好能克制你体内暴走的灵力,对不对?只要有了他的心头血,你就再也不要我了......”
“阿瑾,你不要......”泪珠断线似的一颗颗滚落,琼枝师兄声音哽得说不下去,颤抖的手指揪紧衣襟,他在无边的窒息中凌迟自己。
“阿瑾,是你不要师兄了。”
我和楚星移的心头血融合的不太顺利,期间几欲暴走,但还好琼枝师兄的发带束缚住了我最后一丝理智。
灵力波动较之前稳定许多,这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结束和东海恶蛟的缠斗,我借口灵府出乱,提前御剑飞回青霄峰,门派内掌门和长老恰好都不在,刚好适合我除掉结界。
运转灵力灌进惊石锤,我稳住心神,全力挥出数锤,很快,山体震动,结界的裂隙越开越大,随着喀的一声,淡青色的光膜化成一缕烟消弭。
山下起了风,朱瑾花瓣微颤,那风数百年来第一次畅通无阻地刮到山上。
我忍不住笑了,但脸颊湿漉漉又发着烫,原来自由也可以是又酸又疼的感觉。
琼枝师兄或许还在生气,但我只是想带他下山。
只要下山就好,他从此自由,我的心也就自由。
但刚到山顶,浓郁的小苍兰香几乎湮没了我,冲进琼枝师兄的卧房,我甚至没来得及问他,滚烫的身子便将我拥住。
湿漉漉的吻落在我眼上,眼前光影摇曳晃荡,我抓住一把冰凉的乌发,再往上是柔软的细腰。
“阿瑾,师兄要反悔了,师兄不认之前的气话,你也不能认。”
“阿瑾......师兄的灵力似乎也乱了.......帮帮我,好孩子?”
“阿瑾,师兄喜唔.......”
结界破碎之后确实招来许多妖魔,但在我的无情铁锤之下,暴动迅速平息。琼枝师兄在门派内行走也不再成问题。
当然我也在没任务的时候带着师兄在山下逛过,但因为总有人泼水泼茶架着马车游街制造各种“偶遇”,我一个个揍过去忒麻烦,而在人间也不好抡大锤,因此去过几趟就没下文了。
好的是琼枝师兄也不喜欢别人的触碰,或者可以说是厌恶,上次魔将趁我分神抓了一把师兄的脚踝,结果等我锤完“苍蝇”之后,再去看琼枝师兄,他已经快把脚腕上皙白的皮肤擦破了,甚至掏出匕首考量着剜掉那块皮肉。
我忙止住他,师兄血红的瞳仁怔怔望着我,诡艳阴森,仿佛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红殷殷的唇角扯了扯,琼枝师兄面无表情地留着眼泪说:“好恶心.......你抱紧师兄,阿瑾.......”
“阿瑾,再要师兄一次,求你.......”
琼枝师兄的情绪一直在我给他戴上灵血珠串后才好转,枕在我的腿上,他抬起脚踝晃了晃,雪白的肌肤上流动一圈潋滟的光晕。
白愈白,艳更艳。
“师兄很喜欢阿瑾送的定情信物哦。”
定情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要琼枝师兄终有一天彻底自由。
已经找到道侣的师姐们来和我聊天,还是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石头脑袋!你想那么清楚做什么?反正换做我上,琼枝师兄早就生十个八个小娃娃了!!”
大约是一语成谶,总之我到底是和琼枝师兄成婚了——奉子成婚的那种。
那日青霄峰的朱瑾花年年如一日的热烈红艳,琼枝师兄又一次牵着我的手一步步迈上石阶。
青苔更重,但琼枝师兄却走得更稳,眉眼灼灼的红衣郎君没有喊累,剔透的猫儿眼沁着日光。
偷偷地看了看微微显怀的小腹,师兄又偷偷地看我。
“阿瑾,”琼枝师兄不怎么矜持地在我耳边亲了亲,小苍兰香逸散在风里。
“朱瑾花是我种的,你也是我求来的。”
无数次地牵住我的手,我那全天下第一漂亮的道侣红着脸说:“真好,阿瑾,我们在一起就是永远自由。”
——完——
【彩蛋是琼枝师兄视角解释对阿瑾动情的缘由&孕期甜饼】
五官又那么大,怪不得镜头里面像个芭比
突然的脑洞,小镇真好看啊……
沉迷补剧,不想更新……
沙雕甜,莱超莱(clex无差),ooc(高亮)
假如克拉克并没有隐瞒莱总,是莱总一直在失忆。
(因为小镇莱真的超好,但怎么说呢?小镇就是全世界都不想他们在一起。然后硬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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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对世人皆知的死敌,超人和莱克斯卢瑟会吵架简直是十天会发生十五次的事情。
但这一次,正义联盟围观的其他人似乎吃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瓜。
卢瑟在大叫,他头发没了都是超人的错。
超人用嘲讽的语气回答:“对,都是我的错。是我降落的时候带来的陨石把你头发弄没了。是我带来那场流星雨,带来那场灾难。是我让小镇遍布陨石,超能力者频出来弄死我,反正都...
超人用嘲讽的语气回答:“对,都是我的错。是我降落的时候带来的陨石把你头发弄没了。是我带来那场流星雨,带来那场灾难。是我让小镇遍布陨石,超能力者频出来弄死我,反正都是我的错。什么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嘛。”
他这样,卢瑟反而弱气了。
与其他人预料的会趁火打劫占据上风不同。卢瑟反而想要安抚超人一样:“也不是,他们,怎么能说都是你的错呢……你当时又什么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早告诉我,我可能还是能研究出怎么长出头发的……”
???什么意思?卢瑟难不成和超人还有什么过去吗?
“……”超人上下打量了卢瑟几个来回:“可是你不长头发在我心里也特别好看啊。而且我第一次见你你就没有头发,有头发会很不习惯……不过如果你真做到了,我会尽力接受的。”
“……”卢瑟欲言又止,其他人严重怀疑他可能被超人的美色所惑而说什么头发算什么,你喜欢才最重要之类超级ooc的话。但幸好他并没有这么说。
他只是说了更劲爆的话:“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离婚?”
???离婚?什么离婚?不不不,应该说,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离婚?离婚然后让你再结,却是想要谋杀你的,我再去救你?莱克斯,这不是一两次,你在之前结婚结六次了”超人恨铁不成钢的说:“六次了,每次都是要杀你的。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
卢瑟怎么惨的吗?甚至要靠和超人结婚来保护自己?不对啊,等等,他们两个是死敌,卢瑟不应该更担心吗?哦,超人一般不杀人。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和我结婚的!我一直在疑惑,果然是这样。你从来对我没有真感情!你就是救世主情节!什么友情爱情都是骗人的!你一直在骗我。我问你那么多次,你一直在骗我!”
“……”超人一脸一言难尽,他扶住额头,心累的不行:“你又失忆了对不对。为了找回记忆又做了手术对不对?”
“我真怀疑你那天天失忆的脑袋是怎么保住九级智慧的,我没有骗你,你就算做手术恢复记忆能不能恢复全一点?
第一次你跑过来问我,我当时正好能力被夺,就是普通人,我说我是个普通的见义勇为的人有错吗?难不成我当时没能力去给你证明一下我曾经有超能力?而且……当时我以为我会永远失去那些能力了,你不知道我多开心……”
超人完全不知道他给他人带来多大的料,其他人真是头一次知道超人能力还能被夺,听这话,超人和卢瑟的认识不是一般的早啊。
“真的?”
“难道有假的吗?或许翻一翻十几年前小镇的报纸,还能找到关于那个得到我的能力以后张扬起来的‘超级小子’的报道呢。”超人撇了一下嘴:“不过因为……他父母非常怕他,他自己也……所以后来我把能力拿回来了。”
“所以你才那么不在意康纳。”
“不,不是因为那个原因。天,你真是赶巧就是不记得关键的地方。”超人叹气:“康纳是你想要给我的惊喜,然后你失忆了……后来就变成了惊吓。”
围观人员之一的康纳满头问号,我怎么就不信呢?而且就算你们看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超人还在继续放大料:“我第一次遇到红氪石,就是借你法拉利那次。当时我去你家不仅diss了你爸,也告诉了你真相。全都告诉你了,甚至全演示了一边。
我特别高兴你没有害怕我也没有疏远我,然后……隔天你就告诉我你后来撞到头没有昨天的记忆了。
还有后来我去精神医院救你,我说,对不起,我来迟了。然后把你救出去,你特别高兴,我也高兴。然后我走了没多久,再见你就又失忆了,还正好卡在我说对不起哪里。你的记忆就不能多留下一点吗?一点点?
后来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我每次告诉你真相以后你就失忆,我都不敢告诉你了。关系恶劣就恶劣,你还活着就行,就算不说失忆,自从遇到你,你被冒名顶替被绑架被谋杀就没少过。
神经毒素让你把那三年全忘光正好,谁跟你有过去啊,你恨就恨到底好了。
结果你突然有一天跑去星球日报,对我说自己恢复全部记忆了。”
“然后?”卢瑟心虚,他预料到什么了。
“然后你跟我求婚了。:)”
“我……”
“OK,反正第一次见面你就撞了我,后来我就给你人工呼吸。不过反正那也不是我的初吻,”
“那不是你的初吻吗?可是,”莱克斯的注意点全在当初人工呼吸都会脸红的克拉克那不是初吻?
“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觉得那是我的初吻?”
“可是你脸红了……”莱克斯小声逼逼。
“……对,好像有。不过也没什么,毕竟后来你给我送车送剑送烟花送戒指我都没脸红,很久以后我才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想泡我。所以那时你求婚我一点也不意外。”
“我……”莱克斯看着笑容里带着杀气的超人,越来越虚。
“yep,好啊,恢复记忆就跟我求婚,失忆就要离。你等着,今晚我就把红氪戒指戴上。没事,反正你老公和老婆是一个人。离一个还有一个呢:)”
康纳:瑟瑟发抖.JPG
其他正联超英:吃瓜吃瓜.JPG
避雷:写了一点自己想看的怪东西()是没有剧情七拼八凑的片段
summary:克拉克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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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第一次觉醒视力的时候差点被吓得半死。
他的光学频谱恐怖地扩展开,从未见过的色彩和图像印上视网膜,他的视野时不时变换成显微水平,太多的信息把他的大脑搞得一团糟,和蔼可亲的老师变成被重重血管包裹的骨架。
他像个被恐惧吹胀的气球,想要飘到外太空。他以前不知道空气里这么多张牙舞爪的微生物以及天知道人类皮肤上都有些什么东西。
于是反映在他的同学面前的就是,克拉克在老师微笑着提出某个自然问题时突然尖叫起来,惊恐地跑出教室,好像见了鬼。...
于是反映在他的同学面前的就是,克拉克在老师微笑着提出某个自然问题时突然尖叫起来,惊恐地跑出教室,好像见了鬼。
在那之后,克拉克发现自己对人类几乎完全的脸盲,就好像非饲养员的游客在水族馆里很难从外表分清两只虎鲸到底有何区别——克拉克是外星人,因此拥有地球脸盲也不是特别难以理解。
幸好他社交圈不广,再后来,这种超能力帮了大忙。皮特摔断过桡骨,前臂外侧有个显眼的小裂缝,拉娜的心跳像小鹿一样又轻又快……
正常的地球人记住同类的面部特征,瞳色、发色,克拉克分析他们的声纹,骨骼、内脏。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克拉克的方法甚至更加准确,毕竟世界上可能会有绝大数人都分不清的双胞胎,但不可能会有在克拉克的眼里一模一样的毛细血管网。
莱克斯一直以为他才是痴迷的那个,但他不知道,克拉克对他的了解和那些平淡而寥寥的纸质、电子资料完全、完全无法衡量。
也许在很久之前就牢牢记住挚友的全部生理特征显得略有些怪异——但他没办法,他养成了这个习惯,在与人见面的第一眼打开x光,扫描对面体腔,找出他最具代表性的地方,这样他们才算真正意义上的认识彼此。
这种方法的确非常有用,他们还在小镇的时候,如果有人试图冒充这位卢瑟继承人时,克拉克只需一眼就能看出谁是冒牌货。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不是我的?”莱克斯问道,“如果我当时不是身处数千英里之外,几乎连我都觉得是我自己了。”
“直觉吧,我猜。”克拉克耸耸肩。
即使数年后的他们来到大都会,一人差不多忘记了全部和斯摩维尔有关的记忆,另一人假装自己的生活跟这位新兴的商界领袖从未有过交集,但克拉克仍然记得,他记得莱克斯说话时声带是如何震动,呼吸时胸廓是如何扩张。他仍然能隔着无数噪音准确地定位到莱克斯的那个频率,并且在那频率无论何时发生异变,他都会下意识飞过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晚上,超人枕在湿漉漉的云霭里,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闪着电光的乌云能很好地遮掩他的踪迹:不然他真的很难解释凌晨三点超人为何像个氢气球似的荡在大都会上空,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下方漆黑的云层。
这不怪他,这真的不能怪他,很久之前他也是睡在自己单人床上的普通市民。
但某天夜晚,克拉克被自己的名字唤醒,他下意识换好超人制服才反映过来,那并不是“超人”,后面也没带着惯常的惊恐的“救我”。那是一声熟悉的,低低的梦呓。
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击中了,他有点怀疑自己是那个噩梦的本体,并且在要不要冲破玻璃闯进去之前犹豫良久。他非常想——可如果他进去摇醒莱克斯,他该怎么解释超人凌空出现在顶层公寓的卧室里,这算不算非法入侵
他缓缓飘到大都会最高那幢建筑的全景单面玻璃外,顶层公寓高耸入云,克拉克好奇怎么会有人能在离地两百零七层的地方的安心入睡。
然而莱克斯的睡眠和安稳确实也毫不沾边,他的辗转反侧能告诉克拉克,他此时身处梦魇,眉头紧皱,浑身盗汗,可那一声恍惚的“克拉克”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几乎都要怀疑是谐音或者自己听错了——但超人从不幻听。
那一晚他看了莱克斯卢瑟做噩梦看了整整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并且在之后的无数个夜晚同样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超人不应该看着他多年前的挚友和如今的宿敌睡觉的,因为这是完全没必要和无意义的行为,而且这比他之前做过的任何事情都要更严重地侵犯了他的隐私。
一个人的睡眠时刻最具私密性,莱克斯独占莱克斯塔楼最顶端的几层,不会有任何人在他最毫无防备的时候接近。
他的枕下放了把格洛克手枪,但即使他有着再精明的头脑,也不会料想到他的跟踪者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伤害。
这几乎是无聊的,但克拉克无法说服自己停下来,他不只是看着他入睡,他打开透视和显微视力,注视着他的心脏收缩,把血液泵到四肢,他的身体在自主修复所有肉眼不可见的创伤,数着他的细胞分裂和神经末梢电流输出,像生物学家那样用眼睛剖析研究着他。他只觉得很美——人类的身体怎么能如此脆弱的同时又如此精妙而奇异。
他能静静注视莱克斯的夜晚是少数,其中噩梦还占了大多数。
莱克斯拥有这么少的睡眠,却能在白天精神奕奕、充满干劲真是一件奇迹,因为他夜晚一般情况下差不多就是简单地工作到死,手边的酒精饮料灼烧过他干涩的喉管,克拉克想替他过劳的肝骂人。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
莱克斯侧身在床上用手肘撑起头。他们刚刚激烈地做.爱,克拉克第一次感受到莱克斯惯用的埃及床单的触感,尽管他的眼睛已经非常非常熟悉,但还是,哇哦。
“怎么会有人不知道你就是超人呢?”莱克斯用另一只手描画克拉克没被眼镜遮挡住的高耸的颧骨,“你看着我的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克拉克只是继续用他最喜欢的方式默默注视着他。
“……我一直觉得你的眼睛很奇怪,它们甚至都没在聚焦,你在透过我在看着别的东西,这挺诡异的,你知道吧。”
他确实是。“大多数人只是单纯地觉得我近视。”
“所以关上你该死的透视,克拉克。”
这能力让他在生物考试时次次考满分,如果克拉克没有获得其他超能力并背负起拯救世界的使命的话,他可能会选择当个外科医生。
莱克斯的手指移到他属于异星的眼睛旁,“难道我的外表对你来说就这么不具吸引力?”
“不是!”克拉克急忙否认,“只是,我控制不住。我习惯了这样看人……我有点脸盲,好吧,非常脸盲。说实话,我甚至不知道你在地球人的标准里长得好不好看……”
莱克斯僵硬起来,克拉克能字面意思上地听见他在思考。
“但我觉得你很美,真的,”克拉克认真地说,他抓住莱克斯的手指在嘴边亲吻。“你的骨骼,形状很漂亮,特别是你的指骨,不像我的一样关节粗壮,它们纤细又优雅。”
“你的肌肉蕴藏着爆发力,不像看起来那么单薄。”莱克斯哼了一声。
“你的心脏很可爱,圆圆的像个桃子,”克拉克的手摩挲莱克斯的胸口,“你的大脑很饱满又很健康,你的血液在动脉里流动的声音就像乐曲,你胃里的痉挛告诉我你今天又忘了吃晚饭。”
“……这听起来真的好变态。”莱克斯的声音很冷静。
“但你明明觉得这很性感。”他露齿而笑,“你的生理反应逃不过我的眼睛,你的肾上腺素在飙升,你的大脑在分泌多巴胺,血液往你的南方流去,我知道有些地方,你的神经丛特别密布。”
莱克斯的下颚用力咬紧了,“我严令禁止你对其他人说这种话。”
克拉克下班回家时还没发觉不对劲,他放下公文包,挂起外套,边解领带边探头到书房里寻找莱克斯的踪迹。
他打开听力,循声踏进卧室的时候,红色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他的耳朵里隆隆的,眼睛里也很不舒服,然后莱克斯的心跳消失在他能够捕捉的范围内。
“莱克斯!”克拉克大声说,感到恐慌像海啸一样涌来。
莱克斯没让他难熬多久,他从浴室里拐出来,看起来似乎刚洗完澡。
克拉克第一次这么直接——却又不那么直接——看着他。莱克斯灰蓝色的眼睛不用x视线看起了这么机敏、这么难懂,克拉克太容易地就沦陷进去,他想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脸盲——因为莱克斯,很明显,他看起来完全、完全不一样。
“感觉如何,没有超能力之后?”莱克斯有些紧张地问道。
“拉奥啊,”克拉克的声音在发抖,“你看起来………”
“怪异?恐怖?和其他地球人一模一样?”莱克斯为他提供了几个可选项。
“摄人心魄,”克拉克屏住呼吸,他情不自禁地靠近,手指摸到莱克斯脸上光滑的皮肤,滑过嘴唇上一道他以前从未施予太多注意力的细小的疤痕。
“是好的那种,还是。”
“你明知故问,”他咽了一口,莱克斯看上去那么真实,尽管他看着他的视力水平并不比一个正常人更高,也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感受到了什么,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全新的。
“欢迎来到地球人的世界。想先体验什么?浴缸,美酒?或者我们可以丢掉那些矫揉造作的前戏,直奔主题?”莱克斯暗示他。
而克拉克只是控制不住地盯着他,好像他刚刚才认识他那样。
“我能看着你睡觉吗?我是说,真的,单纯的那种,睡觉?”
莱克斯的表情一片空白,克拉克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惹他生气了。
“那还是……按你的计划来吧。”克拉克观察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没人告诉他这一切会这么难,但他想他会习惯的。
莱克斯揪着他的衣领吻他,用力到他居然真的感受到了疼痛,超能力在之前为克拉克带来的游刃有余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第一次因为简单的接吻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在莱克斯温热的、灵巧的手指探进他衬衫底下时颤抖起来,也许莱克斯的提议比他想要的东西更好,可能好得多。
“所以你一直以来的癖好是用透视隔着墙壁看着我睡觉?”莱克斯难以置信地问。
“Well,我一直以为你知道。”克拉克梗着脖子嘴硬,“再说了,这不是什么怪癖……”
“是,这绝对是,”莱克斯干巴巴地说,“我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天哪,我又不是在偷窥你洗澡或者裸体或者什么!”克拉克下意识澄清。
“……你没有?”
“……我干嘛要那样做?”
莱克斯张了张嘴,又有点愤怒地闭上,瞪着克拉克的样子好像他生气了,“以后不准把你的超能力用在我身上。”
克拉克再一次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他生气了。
他的确改不掉这个习惯。他还是喜欢用透视看着莱克斯的睡眠。
然而他现在盯梢落脚的地方从寒冷又漆黑、时不时会有被闪电打中的危险的高空,转移到昂贵的恒温系统打造的舒适卧室之内。也许莱克斯睁眼,看见一眨不眨的氪星眼睛会被吓到哮喘复发(可能不会,他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克拉克离他的距离近到可以触摸,用不着超级视力也能感受到莱克斯和他几乎同步的平静呼吸——
然后莱克斯翻了个身,身体自动向温暖靠近,他的心跳节奏舒缓,像多年前一样令人安心。
而那些缠绕着他的噩梦,那些足够将他从浅眠中惊醒的黑暗的东西,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