Впрекрасноедалёкояначинаюпуть.
向最美好的前途,哪怕是漫长的路。
特别篇17『伸出的手』幕间
X:noel_ooss
*看标题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文学
*极度极度的ooc!!
*又看了一次未完成的约定之家,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三春政清完美对标的场,那政清那位不得不分别的心爱之人又是对标谁呢?(懂得都懂)
*觉得的场静司这人,就算曾有一个瞬间觉得很累、很想逃离,在下一个瞬间也会清醒过来。
*但只要周一桑可以抓住那个瞬间的话——
————————————————
1.
的场静司会累么?
就是这么一点点争分夺秒的空闲里,他想起了的场静司。
手里经纪人塞过来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名取低头啜了一口,觉得这件戏服的领带束......
手里经纪人塞过来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名取低头啜了一口,觉得这件戏服的领带束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
思绪又不自觉地跑到了的场身上。
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时,领带也总是打得很紧,一点空隙都不留。
今天缘何一直想到那令人心烦的家伙?
他们从上次遇见伴之后就没再碰面,名取在集会上也耳闻的场似乎又一次解决了反的场派的联合。
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名取自认没必要向任何人解释,对于小猫咪说自己是的场派,他否认之余也暗暗心惊。
如果连一只不在除妖界的妖怪都会这么想,那集会上其他人肯定也早就这么想了吧。
名取周一,家道中落、无背景可言的势单力薄的除妖人。为了站稳脚跟而放下尊严依附强大的的场家。
不用想都知道他在那些人眼里是什么形象。
名取轻嗤一声,放下了咖啡。
经纪人在喊他了。
今天对戏的女主角是新人,演技只能说有待磨练,名取倒是一直四平八稳,唯有在吻戏的时候分了心。
他很少在工作的时候分心,但当他轻吻羞涩闭眼的女主角时,脑中一闪而过的也是的场静司。
那人的嘴唇很薄,常听人说嘴唇薄的人也薄情。名取不知道他算不算薄情,只知道那人的嘴一张一合能把他气死。
“卡!”导演喊道,“名取!表现的很好!今天大家辛苦了。”
名取也笑着退开,温柔地和女演员说句辛苦了,便接过经纪人递来的湿纸巾。
“我等等还有事,就不卸妆了。”
“哦?是去找女朋友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名取惊讶。
“感觉吧,你刚刚演吻戏的时候,总觉得你像在想着什么人。”
名取的手顿了一下,他低下头,含糊地说了句那是你的错觉。
经纪人没有再纠结此事,却把话题拐到了另一处。
“对了,刚刚那个女演员,托她的经纪人向我问你的联系方式。”
名取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下撇,他极不开心的时候就顾不上表情管理。
“拜托告诉我你拒绝对方了。”
“我拒绝过了,但对方有些强势......那个女演员有点背景,不好拒绝的太强硬。你看着办吧。”
2.
名取黑着脸接过那张纸条,走到无人处的时候便抬手将它撕了个粉碎。
“主人今天很不高兴。”瓜姬出现在他身边。“您还好吗?”
“......”名取吐出一口气,“罢了,这不重要。我之前让你们去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名取一边听着瓜姬的汇报一边往停车场走去,余光忽然瞥见路边停着的一辆车。
那是一辆很平常的黑色轿车,若放在平时名取根本不会特别注意。但今天偏就福至心灵般的将视线投到那辆车上。
多看两眼,就从车牌认出来这是的场家的车。
是那人来了吗?还是别的族人?
名取垂眼,让瓜姬先离开,自己则向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轿车停的地方是在一间时髦的咖啡厅门口,名取往里一看,便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看见了的场静司。
那人似乎正在和客户谈话,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看上去和往常一样滴水不漏。
但名取从他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就认识他,就算隔着一片玻璃,他也能察觉到的场那藏起来的疲惫。
或许让他烦心的事实在太多,或许反的场派又在作妖,也或许是睡得不好、吃少了甜食。总之的场看起来很累也很厌倦。
当然,别人可能看不出来。
名取站在那里,思忖了一下,然后他从另外一边绕进了咖啡厅,并没有引起车上的场族人的注意。
现在是礼拜五的晚上。明天名取没有工作安排,他不知道的场有没有,也不想管他有没有。
他只知道自己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来的正是时候,那边的谈话不多时便结束。名取看到的场对面的人先离开了,便放出自己的纸人,纸人跳到的场面前,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
名取的心提了起来,他不太确定的场会不会过来寻他,更大的可能是的场今天心情不好不想与他纠缠。
名取就想赌一把。
如果的场无视了纸人,那他就回家去睡觉。
如果的场过来找他——
皮鞋踏在地毯上几乎是轻巧无声的。
的场静司手里捏着那纸人,神色莫辩地走到名取面前。
“周一,真巧——”
他反手抓住的场的手腕。
“你明天有事吗?”他还是低垂着眼眸,“罢了,那也不重要。”
“周一?”
名取深呼吸一口气,像那时把人从集会上带走一样,抓着的场静司的手,飞快地跑了起来。
“去哪?”的场只问道。
名取没回答,而的场也没挣开他。
分明他的手劲比名取大得多。
名取一路带他狂奔到自己的车上,关上车门的时候才真正放下心来。
的场穿着西装皮鞋和他跑了一路,此刻也不见喘气,没有被符纸遮掩的那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名取。
名取系上安全带。“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看见很漂亮的日出。”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汗来:“你跟不跟我去?”
的场深红色的眼睛似是染上一点轻松的笑意。
他扯松了领带,再开口时已是熟悉的调笑:“周一这是约我私奔吗?”
名取横了他一眼。
“随便你怎么说,如果你不想去那就下车。”
“我没说不去。”的场调整了椅背。“开车吧,周一桑。”
3.
名取带的场去的地方是一座位于山上的度假山庄,很小的时候他曾和父母一起去过。山庄主人的祖上曾经受过名取家的恩惠,所以山庄内景色最好的一间房长年都是留给名取家的。
开车的时候,名取注意到的场睡着了,便调高了暖气温度。
他想到当时在三春家,夏目和自己提起那只三番两次阻止仪式进行的独眼妖怪。
“那只妖怪似乎是曾经受了三春家主的恩惠,一心想要报答。”
“报答?它若要报答,怎么会是要毁了这个家呢?”
“它说,三春政清曾有一个心心念念的人,但也同时背负着家族重担。他不想让对方和自己一同承担罪孽,又无法抛弃家人。所以最终和那个人分别了。“
名取听到这里的时候,便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的场。
夏目和那妖怪所知的,背负着沉重事物的仅有三春政清。但名取不认识三春政清,他所能想到的只有的场静司。
但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名取所认识的的场,是绝不会希望家族消亡的。
但那不妨碍名取担心他。
4.
他们到山庄的时候,的场刚好醒来,其实他也没睡熟,一直都处在浅眠的状态。虽然闭着眼,但途中上山转弯他都知道。
所以车一熄火,他便睁开了眼睛。
“到了?”
“到了。“名取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一路都没睡熟。“这里我小时候和父母来过。”
的场从车里看了几眼那山庄,道:“巧了,之前有次集会也是在这里。“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次没给你发帖子。”
“......”
山庄的老板娘认识名取,极为热情地迎接他们。
“房间倒是一直都备着的,不过这几天山里雾大,要看日出的话得看运气了。”
名取心里有点失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和老板娘闲聊过后,便拿着钥匙走在前头。
“你很想看日出?”的场似乎开启了节能模式,只安静地跟在他后面。
“从我们的房间看出去,能看到海。日出的时候,整片海平面都会染上金色,真的很美。”名取回想那个景色,“想让你看看那样的美景,或许你的疲劳也能消除一些。”
的场少见地怔住了。
然后他翘起嘴角,笑着说:“越听越像是真的私奔了,周一。”
“你再说这种不着调的话,我就把你扔海里喂鲨鱼。”名取感觉自己耳朵在发烫,没什么威力的威胁了一句。
“名取说他在山里发现了妖怪的踪迹,怕自己搞不定才拉我来的。”
“啊,这次和夏目君没关系。”
“是我自己要和他来的——”
“如果您实在没办法接受的话,那就当我和周一私奔了也可以。”
七濑女士的怒气即便隔着手机也很清楚的传达给了名取。
他心安理得地置身事外,自行去开了窗。
老板娘说的不错,现在开窗只看得到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只能隐约看见远处海面上黄白相间的船舶灯光。
这样明天真能看见日出吗?
名取不禁忧心起来。
“要睡的话把床铺了再睡啊。”
“不必了。”
其实就是懒得动手。
名取心知肚明,他从柜子里翻出被褥,三两下铺好。
“盖了被子睡才不容易着凉。”他都觉得自己像老妈子,“你黑眼圈真重,这是几天没睡好了?”
“差不多三四天吧。”的场闭着眼睛就滚过去躺好,“周一不躺一下吗?你看起来也很累。”
名取本来也有这个打算,他钻进旁边的被窝,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要是明天看不到日出,那我们真就只是跑到山上来睡一觉了。”
“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场答道,“能有这样忙里偷闲的时光,已经该偷笑了。”
“......是反的场派吗?他们又...?”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随他们去吧。”的场毫不在意,“我姐到底想做什么,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管了。”
名取沉默地听着,直到的场的手撩开他棉被的一角,伸进来握住了他的手。
“反正现在不管谁来,都不能把我从这个被窝里带走。”
“有这么舒服吗?”名取失笑。
“周一鼓足了勇气才带我来这里,我怎能辜负你。”
名取的心颤了一下。
他无声地笑了,张开自己的手,便是十指相扣。
5.
的场醒来的时候,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名取坐在窗边的背影。
那人浅金色的头发映着太阳的辉光,柔和而温暖。
的场从被窝里爬起来,撑着还不是很清醒的身子走向名取。
他从背后抱住了名取,尖尖的下巴搁在了名取肩上。
“雾散开了。”名取抬手,手指轻柔地穿过他的发丝。“这里的日出怎么看都很美。”
远方的海面上,硕大的朝阳缓缓自海平面上升起,将湛蓝的海水染上温暖的橘色光芒,照亮了天际和万物。
确实很美。
就如他一睁眼所看到的那般美丽,攝人心魄。
名取继续做他忙碌的大明星,的场也得回归家族之中。
但他们曾有一夜像这样不顾后果的逃离一切,曾在某个清晨共看这片浮光碎金的海。
他们确实私奔了。
End
端起一整窝——
新三番队
模范打工人小吉!
*
拳西登门拜访三番队,找到故人,开门见山直言。
“喂,楼十郎,下月初借我几个人。”
三番队是支援队,日常有人手储备作为机动使用,各队有紧急任务人手不足时,常作为后援力量。
“行,”楼十郎爽快,掏出手机,“稍等我在大群里发个公告问问,谁那天有空。”他打字到一半又抬起头,“给单算劳务吗?”
“当然算了,”拳西豪气,“我们队的任务都是带着现金当场结的。”
楼十郎颔首,发送公告,烧水泡红茶。
“不错,那我就让大家在群里接龙了,先...
“不错,那我就让大家在群里接龙了,先到先得。”
“你要来吗?可以给你算双倍,那几天有WWE环球冠军头衔赛,我想在家看比赛,修兵又到杂志截稿,不一定有人带队。”
“不不不,nothanks,”楼十郎迅速摆手,“我托西梢局同事好不容易买到了爱乐团演出的票,应该要出个差。”
“哦哦,真不错啊,记得在现世的时候平子还会经常带我们出去旅游,回来一忙真是什么都顾不上。”
“是啊,tobehonest,有时候觉得那段日子也是因祸得福。”
两位摸鱼达人在办公室喝茶、闲聊、回忆往事,敲门声突然响起;楼十郎倏然站起身,以平日难以见到的敏捷,顺步回到队长办公桌后,掏出一沓文件,戴上金丝眼镜,正襟危坐。
拳西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怎么了,楼十郎,是谁敲门,难道是有敌袭吗?”
门打开,三番队副队吉良井鹤走进来,抱着比他脑袋还高的文件。
“凤桥队长,六车队长,”井鹤恭敬招呼,“抱歉打扰,我来找凤桥队长对接公务。”
楼十郎抬起头,摘下眼镜,十分儒雅。
“辛苦了,井鹤,是哪些事务?”
“本月报销,案件汇报,和任务街道处民众上报的建筑损失费。”
井鹤边说边一摞摞呈上来,楼十郎双目无神一刹,手指无力地翻开文件。
“这些什么时候要?”
“用队长的话来说,asap吧。”井鹤说,“对了,队长,新入队人员的简历您看完了吗,请问我们该具体如何分配?”
楼十郎转瞬矮了三寸,像中学生,被班主任抓到暑假作业没做完。
“还没有看完……”
井鹤俯下身,本就不开朗的长相雪上加霜。“不是说今天就要公示吗,凤桥队长为什么还没批完呢?”
“因为,”楼十郎一手支颐,忧郁,“因为实在太多了。”
井鹤试图和颜悦色,但脸色实在太黑,不是变动五官形状能解决的。
“两天行吗,我今晚有个音乐会,早半年抢到票。”
“……”井鹤伸出一根手指,“一天半。音乐会不用您上台,坐在底下批批公文也是可以的吧?”
“唉……”
三番队队长萎靡在椅子里,副队利落收拾桌上各类文件,分门别类夹好夹子、装进牛皮纸袋,临出门前又与客人寒暄。
“抱歉打扰您和凤桥队长谈话了,六车队长——冒昧一问,您今天所来何事?”
拳西眼神扫一眼楼十郎,艺术家正望着窗外自怜自艾,根本顾不上理他,遂没办法,直言。
“我们队有重刑犯要押送到蛆虫巢监狱,想来贵队借调些人手。”
“哦,这么回事。”
井鹤点头,踱步到队长办公桌,将楼十郎连人带椅子移到一边,抽出一沓文件,又将人移回来,
拳西珍奇地看着这一幕,一张空白表格递到他眼前;井鹤双手递过表格和笔,不卑不亢。
“六车队长,请您填一下人员变动申请表,你我番队平级,按理来说没有直接借人的权限,但念在队间情谊,您先填个表,我帮您走流程。”
拳西拿起笔,额头和手腕暴出青筋。
“流程什么时候走完?”
“得看审批。”
“审批怎么审批?”
“审批要走流程。”井鹤说,“有结果了我通知您。”
井鹤抱着文件和表格出去了,拳西后仰进沙发,胸膛一起一伏。
楼十郎对此无知无觉,重新烧水、倒红茶,又从抽屉里拿出柿饼。
他坐到沙发这边,优雅双腿交叠,微微俯身,递过柿饼:
“尝尝柿饼吗,拳西,井鹤从和果子店买的,加了蜂蜜和——”
拳西一拳砸在桌上,“我看你像个柿饼!”
楼十郎平白无故受到惊吓,换了只腿交叠,不着痕迹坐得离拳西远一些。
“我怎么你了?”
“你是队长吧,就这么被副手教训吗?”拳西叫起来,“他刚刚还跟我说什么——通知我?——从来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修兵如果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非要把他按在地上打!”
“……别那么冲动,行吗,”楼十郎摇头,“措辞如何,很重要吗?人不能做语言的奴隶,况且,井鹤很能干。”
凤桥楼十郎天性柔弱内向,不熟悉他的人会觉得那是冷漠,熟悉之后人人都想捡软柿子捏。
他初次当队长时,上面特地分配热情强势的射场千铁来做副手,正好与楼十郎中和;但此次复职,射场夫人已经金盆洗手,回家结婚生子,过上平静的生活,楼十郎当然不会再去打扰她。
新副手吉良井鹤,看面相与楼十郎是同一派的忧郁美男,但据说熬走过两任队长,今日当面过手,拳西判断出他是粉身碎骨浑不怕、任尔东西南北风的狼人。
六车队长恨铁不成钢,提着楼十郎蕾丝领子猛摇,蕾丝是手工古着,楼十郎心疼得几乎死掉。
“楼十郎,你也太逊了吧,几百年的工龄了居然会被自己的副手拿捏!我说,队长做成你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啊?”
凤桥楼十郎在同僚鼓励下,尝试找回队长的威严。
拳西建议他将吉良井鹤重新叫回来,按他的安排部署借调事宜——“你都已经在群里发通知了,他还要走流程,这不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吗?”硬汉派九番队队长这样说。
楼十郎底气不足地编辑信息,“我觉得他只是遵循规则,倒也没错。”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拳西提点,“现在就敢和你对着干,以后那还得了!”
“我倒觉得无所谓。”
拳西撸起自己不存在的袖子,摆出教训的架势:“这还无所谓?我今天非要为你发声不可。须知君为臣纲,队长是不可或缺的统领,要决定方向、制定计划、身先士卒,副队长则是辅佐队长的支柱,百分百贯彻队长的意志就是其全部意义所在。”
“感觉二者的存在都很悲哀啊。”
“你这种二者都不是的存在才悲哀呢!”
楼十郎编辑信息发送,请井鹤再回来一趟,商议队间事务——三十秒后没回消息,拳西抓起手机塞进他耳朵边。
楼十郎猛摇头,
“你是他的队长,他就该围着你忙才对啊!”
楼十郎抓了抓金色长发,觉得不能反驳这句话,但又在内心怜惜起九番队副官。
楼十郎松一口气,手捂心口,
短信发出,吉良井鹤在两分钟后进门。
“凤桥队长,您找我?”
楼十郎赞叹,“真快啊,吉良。”
“平常想找您都找不到,难得您主动找我一次,”井鹤走上前,“是公文批完了吗?”
像被抽掉脊椎般、楼十郎又要矮下去,身后拳西拼命托住他的背,小声咬耳朵,“气势!气势!拿出队长的气势!”
凤桥队长定了定神,勉强开口。
“吉良,有桩事和你商量,”他掏出手机,“有关三番队借调一事,我看群里已经报名完毕,应该当日集结就可以,还有必要走流程吗?”
井鹤拿起来看了看,又放回来,摇头。
楼十郎立刻被说服,“那倒不用麻烦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是,队长。”
井鹤说着就要转身出门,桌子底下,拳西拼命踩楼十郎的脚。
凤桥队长忍痛,又发声:“井鹤,审批流程还有更简化的方法吗?”
“简化?”井鹤转过头,彬彬有礼,“我的流程应当是最简化了,或者,您来钻研下文件,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呃。”楼十郎说,“那算了。”
“那您为何发问呢?”
楼十郎虚了,一团金色在沙发上变小。
“我就是问问……”
WWE决赛在即,拳西上门借人,顺便走访调查。
“喂,我说,楼十郎,最近和你们副队还好吗?有按我说的做吗?”
凤桥队长端坐在办公桌边,正在写写画画,
“我逐渐理解一切。”
“哦,怎么说?”
“我觉得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凤桥队长以沉缓语气,“队长是不可或缺的统领,要决定方向、制定计划、身先士卒,副队长则是辅佐队长的支柱,百分百贯彻队长的意志就是其全部意义所在。”
“不错,这一点倒是记得很清楚嘛。”
“所以,”楼十郎进一步引申,“让井鹤去当队长,我来当副队长,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
有片刻,三番队办公室寂静了,六车拳西目瞪口呆,彻底震撼:上一次这样震撼还是对战汪达怀斯被秒时。
“副手硬提上位?你知道上一个这么干的人是谁吗?”拳西吼,他上前一步,提起楼十郎的蕾丝衣领,“……蓝染!”
“井鹤不会是蓝染的,井鹤怎么会是蓝染呢,”楼十郎放下笔,脸色苍白地微笑,继而手按上胸膛,“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像蓝染的副手市丸银阻止蓝染那样阻止井鹤的……”
“别那么快就接受这种设定啊!”
“Nooffence,可是,人是无法不接受命运的,只能尽力扼住命运的咽喉……”
同僚以优雅深沉口吻、说出十分中二又丧气的台词,拳西这次真的接不上话了,低头看他写辞呈,上书:
——感恩过去所有,未来仍是家人……
浅浅堆一下,以防还有人没看过╰(*′︶`*)╯
没想到画的这么顺畅,从文本到分镜都超级顺畅。不过依旧是意义不明的条漫(你)
技术有限,只能表达到这个程度了
*“永不复焉”摘自爱伦坡的《乌鸦》,与其本意差不多,在这里指死者不会再来,也无法复生。
迟到很久的生贺,希望明年能赶上(如果明年我还在坑里的话),猴请你幸福。
虹七结局后。
有cp,主要是跳逗和一点虹蓝奔莎
零
『犹恐相逢是梦中。』
一
『青光念无与为乐者,遂至寝室寻雨花,雨花亦未寝。』
江湖人士都有根绷紧的弦,即便睡梦里也要时刻提防四周隐秘不发的危险。但今日是七剑合璧后的庆功宴,逗逗多沾了几口酒,尚未彻底醒酒的大脑晕乎乎的,加之身处安全有保障的玉蟾宫,防范心有所减弱。等他察觉到不对,一只黑影正立在自己床边,自己的脖颈贴着一片冰凉,直觉告诉他这位不速之客正拿刀或剑架着自己。
他浑身一激灵,睡意全无,下意识要抄...
他浑身一激灵,睡意全无,下意识要抄起枕边的雨花剑,一手摸了个空。
逗逗心跳也空了一拍,窗外泄入的月光只能堪堪照见自己的脸,对方在一片漆黑中看不出面目,只能凭大致的身影判断是个高高瘦瘦的家伙。没等逗逗回忆出有哪个高瘦的冤家潜进来找自己麻烦,也尚未在此紧急情形下想出个法子来解救自己,忽听黑影哧的一声笑出来,身形微微抖动,只是执剑的手还稳当地挟制他。
肯定是他刚刚的表情引来这顿嘲笑,但逗逗羞耻之余察觉到这阵掩饰不了的笑声太耳熟,他瞠大双眼,“跳跳?”
“哈哈,神医大侠警觉性不够啊。”被认出的“不速之客”好像没什么扰人清眠的负罪感,大剌剌坐在床沿,长腿交叠,俊脸正正落在柔和的清辉中。
颈侧的兵刃移开又塞到逗逗手上,后者腾的一下坐起来,刚刚还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并非他物,正是雨花,而且还好好收在剑鞘里。
跳跳横掌架在颈部,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得亏方才是我,若是什么魔教余孽,一剑下去,神医大侠一世英名就要被无名宵小毁于一旦啦。”
逗逗哼了声正要反驳,却想到能遭人夜袭近身确实有自己疏忽大意、不备防患的责任,而被架住时也的确不知该如何自救,按照跳跳的话,如果今夜来的真是不轨之徒……这么一想有些后怕,于是到嘴边的反驳又悻悻咽了回去,逗逗把剑抱在怀里,只能咕哝一句:“魔教余孽不像你,走路都没声”后又道:“我刚刚很迟钝吗?”
跳跳听出他话里的羞惭,安慰道:“也不算,剑刚架上你就醒了。”
逗逗点点头,因这一段无端插曲被掐断香甜梦乡的气恼又升上心头:“所以,青光剑主大半夜不睡觉跑我房间干嘛,存心戏弄我吗?”
跳跳嘿嘿一笑,“哪敢呢,这是看见今天月色甚美,想出门欣赏一下,路过神医这儿就顺道来看你睡得咋样——嗯,刚刚睡得还挺香的。”说罢顶着能用来磨刀的犀利目光替逗逗摆正了枕头,把人摁回床上又迅速掖好被角,摆出一副心系孩子有没有睡不踏实的好大人样,全然不管正是自己打断人家的睡眠。
“好啦,神医继续睡吧,我不打扰你啦。”
你已经打扰过了。逗逗想,目送他从窗户溜出去还小心合上窗后才闭上眼睛;然而这样等了一会儿,熟悉的困倦始终未能造访,寂静的黑暗里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清晰。翻身,翻回来,再翻过去,辗转数下后他哀愁地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他把失眠的后半夜怪罪到来去莫名其妙的青光剑主身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下了床,随手扯了外袍披在身上,气势汹汹地要去找那人问罪。
顺便看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到底有什么好看。
二
『闲人山人看月亮。』
七剑合璧击杀黑心虎后,七人只经过短暂休养便马不停蹄地清理魔教余孽,待到为虎作伥的奸邪恶徒除尽,曾被黑心虎纳入麾下、依附其势力的大小帮派树倒猢狲散,纷纷销声匿迹,一时难以作恶。七位少年英雄方回到玉蟾宫疗愈伤痛,休养生息。
说起玉蟾宫,有个盛传江湖的外号:作为玉蟾立宫掌事第一人的玉兔,其存在本身就带有浓厚的传奇色彩,据传她羽化飞升后与月下神女共居一处名为“广寒”的宫殿,出于对玉兔仙子的敬仰赞颂,对近乎神话传说的历史的向往好奇,后世将玉蟾宫视为天仙居所在人间的化身;玉蟾宫和广寒宫相互映照,相得益彰,有道是“地上广寒,天上玉蟾”。
“地上广寒”、广寒宫……逗逗揣着双手,迎着扑面的冷意,穿梭在玉蟾宫待客的寝殿和理事主殿间相连的长廊中。长廊曲曲绕绕,建于荷花湖之上,当下正值秋冬交接之际,寒风习习搂他满怀,低估夜间气温加少了衣服的少年受不得这样的荣宠,连打几个喷嚏,裹紧了外袍,虽然不甚暖和但聊胜于无,边走边运转体内真气驱寒,暗自腹诽:“广寒宫”的外号诚不欺我,真真是既广且寒!
今夜是个晴夜,无云无雾,星影稀疏,月光皎洁明亮犹如昼日。逗逗冲便于赏月的高处张望,最后发现一处偏殿上卧着的人影。
跳跳在宫殿顶上躺着,枕着双臂仰面望月,神情却不似赏月的惬意,平平淡淡,沉静得仿佛要和背靠的朱瓦融为一体。逗逗轻手轻脚登上来,又轻手轻脚靠近他,没走几步听得一声:
“怎么神医大半夜不睡觉也跑上来了?小心睡眠不够长不高。”
“嘿——我不睡难道是不想睡吗,还不是被某人害得睡不着了!”
毫不客气地往旁边坐下,曲起双膝托腮注视着浓重夜色中高悬的月亮,细长的月牙弯成拉满的弓,虽然芒箭大放但也比不得望日的圆月更有观赏性。逗逗看了会儿没觉得有什么意趣,只是还有些冷,两手笼唇哈了口气,正打算再给自己供暖时,一件外袍从天而降裹住他,跳跳坐起身,右手摁住逗逗右肩把人揽过来,温厚的真气如汩汩暖流淌进逗逗体内。
“知道你奔着美景心里着急了,好歹出门多套两件衣服吧?”跳跳调侃道,“今年还好,这时节还没下雪,不然上来找我的就不是神医而是个雪人了。”
逗逗不搭腔,瞟了眼脱了外袍后穿得不比他多的家伙,“你这样不冷吗?”
“不冷啊,晚上酒喝得不少,方才还觉得热呢。”
他的嗓音在浸润醇厚酒液后有些低哑,身上也尚未散去席间喝的梅雪佳酿的香味,玉蟾特产比外头酒庄所出的酒味道更清新淡雅,入口微涩回甘悠长,饮多了也不会添一身臭气,只是残余些清冽浅淡的甜,像刚从雪地归来,折梅在怀。
这家伙定是酒喝多了,喝醉了,所以大半夜跑出来看不怎么好看的月亮。逗逗如此想,本神医宽宏大量,不跟醉鬼计较。
而跳跳瞄见他发红的脸蛋和鼻头,想这做大夫的总叫别人注意身体,怎么自己还不知冷暖冻成这样。
有一会儿两个人都很安静,直到逗逗突然开口:“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啊?”
跳跳没吭声,他又接着说:“如果睡不着、失眠了也没什么要紧,我以前也失眠,开几副药吃几天就好了,你要不要啊?”
肩上的手移到后脑,对着没戴道帽的柔软棕发狠狠揉了几下;跳跳充耳不闻神医表达抗拒与不满的叫嚷,似笑非笑:“多谢关心,那药神医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好得很呢!”
事实证明做大夫的还是心思灵敏,观察锐利。他的确失眠,但非一日如此。早在潜入魔教的第一天开始就不敢在夜里睡熟,眼一闭上就能见到咽气的亲人和满地淋漓的鲜血,午夜梦回时青龙门的牌匾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连带着至亲至爱的家人与玩伴一同融为黄土。而当他从最下等的新兵一级一级往上爬,身居之位越来越高,安稳平和的睡眠也越来越成为一种奢望。
随时都需要绷紧名为警惕心的弦,提防各路明枪暗箭,设防呈递的酒菜里有没有下东西,身边所谓的亲信是否是猜忌多疑的教主安插的耳目;在尔虞我诈中学会掩藏自己,揣测他人一举一动背后的心思,把听到的话抽丝剥茧、探查字里行间埋伏的真实意图,然后再用滴水不漏的场面话你来我往虚与委蛇,算计别人甚至在必要时先一步“算计”自己。
偌大个魔教,敬重和畏惧这位年轻的护法使者的人很多,想法设法抓他把柄、寻机杀他的人更多。
这么一来,失眠是必然的,久而久之拖成老毛病也是必然的。
逗逗呆了半晌,张了张嘴,话音干涩:“你这……你这确实比我想的还要严重点。”
跳跳倒是不怎么在意:“我说这么多可不是让神医你给我开药方,且当个故事随便听了算了,不必往心里去。”
逗逗欲言又止,嗫嚅道:“说都说了,要我怎么不往心里去啊……”
于是跳跳又揉他脑袋,这次他闷着声没反抗。
不同寻常的反应出乎意料,又让跳跳不大踏实,不禁反思:我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
是因为他年纪小,什么都不会明白吗?
不。跳跳心里摇头,逗逗虽然年幼,却什么都明白:他明白家仇的痛苦,明白为了寻找一个报仇的机会长年累月的等待多煎熬困苦,明白不顾一切的仇恨有多么可悲可叹,一个人因此而生以此而活是多么偏执疯狂。
他对自己近乎要不择手段地复仇的渴望能感同身受,也能做到设身处地的理解。
正是因为当初因缘际会相识的神医能明白这些,在尚未得到承诺时先向他施予援手,在猛烈的风雨中依然坚定地留下来同他并肩直面死亡的威胁……正因如此,卧薪尝胆多年的魔教护法才能大起胆子尝试着把积郁的旧疾一点点相诉,自愿把多年的伤疤揭开给他看。
只是他不希望让多心的神医再给自己负上不该负的担子。紫云的右手、长虹中过的毒已经一左一右要压坏他了,没必要因为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再让逗逗心生烦恼。
跳跳正思索如何开导开导责任心过重的神医,又听他道:“但是现在魔教覆灭了,你不必再做忍辱负重的护法,大家也都在一起,怎么还是——”话未说完,不晓得是哪条筋脉忽然打通,他恍然悟到什么,睁大眼睛,不知自答还是发问:“你该不会是,怕自己在做梦吧?”
跳跳躲开直射过来的视线,兀自沉默。
卧底的情形历历在目,长年的心理博弈让猜疑多虑的种子深深扎根在他心底,只消一不注意,现实会以最残酷的方式告诉他当下感受到的温暖与真情仅存于虚无飘渺的梦境。
有时他也自嘲:怕不是如履薄冰久了,过两天好日子就开始疑神疑鬼了。
“这也没什么啦,不管是虹猫、蓝兔还是你们任何一个都是很好很好的人,能遇到你们,能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这么好的事……”逗逗低头摆弄手指,耳廓和双颊再次覆上淡淡的红,“我有时候也会有点、有点担心自己在做梦。”
跳跳不语,随后唇角上扬,“一路被魔教穷追猛打,这种惊悚的梦做一半就会把你吓醒吧。”
“确实……诶我哪有那么胆小!”
他又道:“但是,如果是跟大家在一起的话,不论过程如何,最后一定会有个好结局的。”
此时天边渐亮,墨色慢慢褪去,高悬的月牙也逐渐淡去,隐约听见有打更声自天门山下的城镇里绕经旷远山林,悠悠荡荡。逗逗应时的打了个哈欠,状似无意地问:“你今年的生辰过了吗?”
“没,好像是下个月初八,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不是也快了,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好久没过了,如果不是你问我都快忘了。”青光剑主耸耸肩,仍是毫不在意的样子,“知道了就行了,不用跟大家说。”
与之相反的颇为重视这些“大日子”的雨花剑主则是不满,真是不晓得这家伙身上还有什么是在乎的。
逗逗撇了撇嘴,跳跳就知道他肯定没听进去。
三
『愿你生辰快乐,日日快乐。』
赤色尾羽的灵鸽携来一封邀约:三日后至金鞭溪再叙,酒菜俱备,不醉不归。
信是小七送的,但内容看着是老板娘的口吻,然而字迹又像蓝兔的。跳跳仿佛能从薄薄的一张纸看见这三个人:虹猫可能是提议的,然后莎丽爽利要做东,蓝兔确认好了就提笔写下这么几句话,再使唤小七来送——她和虹猫经一路艰难险阻都熟得不分你我了,灵鸽也逐渐向二人共同财产的方向发展。
大奔不知道在做什么,但多半会凑到莎丽身边,然后听老板娘的吩咐干活去。达达肯定和他一样是收信的,这会儿还在陪夫人儿子呢,不知道被炸得狼藉一片的十里画廊恢复得怎么样了,听逗逗说原来那也是满山的奇花异草,和百草谷不分伯仲……
随即又不禁为这毫无悬念的疑问失笑:神医还能做什么?无非是接诊看病,下山买鸡腿上山采草药——希望这次没有横冲直撞的毛头小子撞翻他的药材;也可能窝在六奇阁抱着《济世医典》研究未听闻的奇怪病症,亦或捣鼓整治人的粉末药丸,如痴如狂一整天。
……但愿不要又拿自己试药。
只是一向灵敏的直觉告诉他逗逗也是这次小聚的策划之一,说不定还是主要人士。
他琢磨着,三日后,不过年也不过节,离上次在玉蟾宫的聚会也不过一个月,怎么在大家应该忙着收拾各自居所的一地狼藉时又聚起来了?
疑惑归疑惑,能再和几个兄弟姐妹见面、再一起喝酒还是很开心的。
带着这份开心,跳跳在所处的城镇一溜街的繁华商铺里东买西买,好看的买,有趣的买,不问价钱,只看心情。他出手豪迈阔绰,气质远比暴发户雅致太多,让店主误以为财神进门,个个点头哈腰追着伺候。
快马加鞭在约定日期赶到客栈,遥遥看见迎在门口的七剑之首,不由打趣道:
“虹猫少侠这是新得了个差事,来金鞭溪当门神啦?”
七剑之首也遥遥望见马背上满载的包裹,等人近了笑道:“刚还说呢,大伙儿都齐了就差你了,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这些都是什么?聚餐怎么还带东西?”
跳跳提着包裹跃下马,瞥见虹猫有些意外的神色,双眉一扬:“怎么了?说起来今儿个是不是什么好日子,魔教覆灭百日纪念?嗯不对,好像还差几天……”
“你不知道吗?”这次长虹剑主脸上的意外转为更明显的讶异,而后忍俊不禁,“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连魔教覆灭的百日都能记得,怎么反记不得自己的生辰了?”
他们从马厩回来边走边说,这时已进了客栈大堂,里头暖烘烘得有如阳春三月。跳跳步子一顿,下意识回想今天是何月何日,自己的生辰又是何月何日,发现两者重合,惊讶道:“你们怎么知道我生辰的?”
他清楚自己还没当众说起过这个,要说有谁会知道,只有——
跳跳难得局促起来:“哎呀你怎么,心意我领了还是算……你管这个叫仓促啊?”
最后还是接了,或者说被蓝兔塞在怀里实在不好再还给人家。
虹猫紧随其后,变戏法似的在蓝兔的锦盒上又加了一只更细长的木盒,拍了拍跳跳的肩,“合璧路上有你暗中相助,实是一大幸事。辛苦了跳跳,生辰快乐!”
“什么关系还说这些……”跳跳头一次感到手足无措,过去面对大风大浪的游刃有余不见其踪,舌头打结了似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抱稳怀中的礼物。
竹林居士今日带妻子一同赴宴,达夫人抱着欢欢噙着笑送上祝福,达达上去又加了个盒子,微笑道:“生辰快乐,下回来十里画廊,再一同讨论未完的棋局?”
那盒子更大更沉,不知装了茶具还是什么,跳跳据此猜他送棋谱棋具一类的可能性更大,欣然接受:“当然,我还想再领教居士的棋艺呢!”
跳跳还没来得及说话,老板娘又回身检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眉头微蹙着不甚满意。
虹猫提了一句:“是不是该喝点酒?”
莎丽恍然大悟:“对了,不能少了酒呀,大奔!”高声冲后厨道:“你说要带的酒呢,带过来没有?”
奔雷剑主的嗓门名副其实,一手提着两坛子酒一手托着个大铁盘,里面盛着碗筷酒杯整整齐齐,笑声一如既往的爽朗:“我干娘酿的酒,我老婆、不是,莎丽做的菜,兄弟你今儿个算是有口福啦!”
说罢要把手里的酒给跳跳,跳跳笑笑,冲他举了举怀里叠起来的礼物,示意道:没手啦,提不了酒喽。
莎丽接过盛餐具的托盘,指挥大奔开坛倒酒,边布置碗筷边有些无奈地说:“说了好多回,下次不要一次拿那么多东西,当心砸了杯碗!”
“逗逗呢?”跳跳把收到的礼物放好,视线扫过大厅,始终不见那一身灰扑扑的道袍。
“在这儿呢。”
有什么东西从斜方掷来,跳跳长臂一伸,一团乌黑色正正撞进张开成网的掌心;一看是只瓷瓶,分量不轻,里头药丸相互滚动碰撞的声音略显闷重,估计个头也不小。逗逗从楼上跑下来——想来方才一直躲在哪个房间里,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在离跳跳有一点距离时放慢速度挪蹭着走近,似乎有点紧张。
姗姗来迟的原因似乎只有跳跳不知道,但大家很有默契的秘而不宣,笑而不语。
“咳,我、我先解释一下,我不是故意说漏嘴的。”
“嗯,我知道,如果是故意的就不叫‘说漏嘴’了。”
他两指拎着那只瓷瓶轻轻摇晃,眯起一对桃花眼,“不用猜都能知道神医的礼物不是鸡腿就是药,还请神医相告:这是治什么的药呀?”
“什么都治。”逗逗见他没因为自己擅自把生辰透露给大家而生气,放松下来,提及自己的礼物时作为神医的骄傲劲儿展露无遗,“还没个名字,真要叫可以叫它‘万灵药’,甭管你是头疼腹泻失血中毒——不管是什么毒什么毛病都管用,不说根治,但也包你性命肯定无虞!”
“这么神?”大奔听着玄乎,咂舌说:“逗逗你是真炼出灵丹妙药来了?”
灵丹妙药啊……跳跳注意力集中在逗逗眼底细微的乌青上,做这种包治百病的药想必极为不易吧。
“对了,药不能多吃,一次只能吃一颗,也不能太依赖它了,吃多了有副作用。”
“你一下给这么多,很难不让人产生依赖心啊。”跳跳打开瓶塞瞅了一眼,“嚯,每颗还挺大。”
又见逗逗两只袖子一直笼在一起,神神秘秘的,心里一动:“神医是不是还有礼物要送我?”
蓝兔对逗逗眨眨眼,目光中饱含鼓励。只见逗逗纠结了几秒,双袖翻开,一只深青色的香囊送到他面前。上面绣的看不出是什么花草,做工不算多精美,针脚甚至有点粗糙,一眼即知缝制它的人是初学者,手法青涩稚嫩。
听得他小声说:“你不是失眠嘛,这里面的香草都是我自配的,对安神助眠很有效。”
跳跳接过香囊,原想小声回应一句“你知道我失眠不是单靠用药就能治的”,可转念一想,逗逗难道不知道吗,他既然知道,那这个香囊定然是有神医做它送它的道理在的,他也无需自作聪明反坏这一番苦心。
手上的香囊比他想象的要轻,但落在心底的分量远比他双手感受到的要重。
真奇妙啊。
去年的今天,他在阴冷湿寒的黑虎崖,眼前所对是屠戮他至亲的魔头,目之所及是相互算计的奸佞贼子,未来陷在黑暗的雾里看不真切摸不透彻。
而现在他在金鞭溪,客栈内灯火通明,热腾腾的佳肴香气四溢,此生最重要的人们都在眼前,为着他的生辰齐聚一堂,带着最温暖的笑容,诚挚地祝愿他今日快乐,日日快乐。
这大概是时至今日他所能做的最美好的梦了,而更美好的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四
『游子远行,报喜不报忧。』
星星点点的红光在干燥的柴木堆上闪烁,萌生细小微弱的火苗,如密林幼树逐渐冲天生长攀高,茁壮蓬勃。
“过去吃喝玩乐花爹娘的钱,今日不孝孩儿也给二老寄点,想吃什么穿什么可别省着。”
跳跳说着往火堆里扔纸,他挺喜欢“寄”这个字,仿佛自己正云游四方行侠仗义,不时往家寄书信和当地特产,而爹娘在青龙门等着他的消息,身体健康一切顺遂。
有好一会儿,回应他的只有刮过的山风和冲刷山壁的瀑布声。
卧底时期连练剑的间隙都难寻,更别说好好祭拜父母,如今一切尘埃落定,跳跳攒了很多话,可真到要说的时候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这实在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他斟酌半晌,终于还是决定从故事的结局开始讲起:“爹、娘,七剑合璧成功了,黑心虎死了,魔教及其党羽散沙一盘,该除的皆被我们除尽了。”
“魔头湮灭,如今江湖暂时归于平静了。”
话匣子打开后就顺利多了,他一一介绍起相识相知的同伴,说起深得白猫前辈精传的长虹剑主,他们的七剑之首是临危不惧有勇有谋的真英雄,冰魄剑主亦是胆识谋略冠绝天下的侠女;紫云剑主虽遭了不少魔教中人的迫害,更受鸠占鹊巢之苦,但性子坚韧无比,成功练就左手剑后手刃仇敌,在最后神兵天降救了他们所有人;奔雷剑主性子直爽,忠肝义胆义薄云天,旋风剑主是高风亮节有仙骨的隐士,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亦能为惩奸邪执剑出山。
最后是雨花剑主——
摩挲了一下手里的香囊,独特的清苦气息萦绕鼻尖。
他其实存了点私心,在介绍的顺序上动了点手脚,无伤大雅。
雨花剑主在我们几个里最年幼,但医术超群,一路上给我们诊病治伤,任劳任怨;他年纪虽小,却有着和孩儿相似的经历,且远比看上去要坚强得多,也勇敢得多,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至于我——跳跳想,做父母的都希望能多听到有关自己孩子的情况,可他只开了个头,又止住话端。
“我没什么好讲的。”他有些抱歉和惭愧:“有些事,不提也罢。”
爹娘在天之灵,若能看到便不需我多说;若看不到,那也不必多言。
非要说的话,不过就是在大家需要的时候帮个忙,在合璧的时候出个力,就是这样了。
“今天是孩儿的生辰。”他盯着蹿动的火焰,似乎从其中看到爹娘注视着他时慈祥而爱怜的目光,以及几个时辰前他们于金鞭溪分别时铺满天边的云霞。
“虽然大仇得报,我心已无所憾。但毕竟过生辰,大家都催着我许愿,我也就真的贪纵了些愿望。”
“至于是什么……其实说与不说都一样。”
他呼出一口气,望着火光,不自觉微笑起来。
“我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
END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能有耐心看完真的非常感恩!!!
多嘴一句,其实小男孩缝香囊有点奇怪,这里是想到《逗逗前传》里霜霜送香囊给逗,然后我流逗的心里香囊这种东西就成了比较特殊的存在,正好也可以用来装草药治失眠所以就自制一个送给跳了。(指导老师:蓝兔)
滑铲了一份白棉花糖白披萨和咖啡糖正披萨,请大家品尝
*白兰大人,你有没有觉得一把铲子铲两块披萨好像有点吃力呢……
————————
*私人约稿,请勿使用
重新看才发现这里的剧情被天野娘一笔带过了,画一下TT
(p2的b漫翻译有语病,不过大概不影响理解TT
二编:截了一下,感觉这个构图可能会更好一点><原图是p3
已冥婚
*琅灿x阿选无差
我这两个月屁话好多居然整理出了万字()
“很遗憾。”琅灿说道,“要是你去升山就好了。”
阿选摇了摇头。虽然已经绝望,但不能让人察觉自己的绝望,那种程度的判断力还是残留着的。
“即使我去升山也改变不了什么。骁宗是王。”
“果真如此吗?”
阿选讶异地看着琅灿。琅灿面带意义不明的笑容盯着阿选。
“若麒麟选的并非是人呢?”
“并非是人?”
——中略——
阿选既出不了声,也无法动弹。
“我是不知道他会选谁。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骁宗大人升山了,你没有。”
“......
“你是说,所以台辅才选了主上?”
琅灿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看着阿选。她的目光,给了阿选克服最后某些什么——
“我是说,你想去升一次山试试吗?”
“?”
“即将冬至,我有事要去黄海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世界线发生了一个小数位的变动!
(复制的原文是民翻内容,谢谢民翻老师们)
重生if黄海篇
黄海有一片鬼林。
无人知其具体在何处,有人称是东边,有人道在西边,只知一旦踏入此林,无论往哪儿走都会兜兜转转回到原地,如鬼打墙,故称鬼林。
千百年来,数不清的升山者在此失了踪迹,尸骨无存。
琅灿停在一棵树前。
“看来我们进了鬼林。”
“鬼林是什么?”
她指着树上一块地方,朝阿选说明情况。
“你看,这是我刚刚刻的记号,我们明明没有走回头路,但又到了这里。”
“危险吗?”
“危险。”
“那你笑这么开心。”
阿选困惑地看她。琅灿从忽然拔了阿选的剑刻记号时起就笑得合不拢嘴,好像她期待着会变成这样。
“那当然了!我还没亲眼见过呢。不愧是你,连这种传说中的邪门玩意儿都能引出来。”
琅灿爱说阿选身上有阴邪之气,阿选起初只当是她身为骁宗旧部才恶意揶揄,但次数多了,总觉得她语气不仅是在说笑。
“你这么有自信,是知道怎么走吧。”
“我可不知道出口在哪。”琅灿坦诚相告,“但肯定出得去,不然鬼林的传闻都是谁在传?死者的亡灵托梦吗?”
琅灿说万物皆有理可依,她不信什么灵异,鬼林定是树形的妖魔在作祟,所以才居无定所,变化莫测,将困于其中的生物捕捉取食。
“但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来吃我们……”
她一边思考,一边双手攀上阿选的手臂,又握住他的手。毕竟是文官又是女子,面上说得云淡风轻,其实还是会害怕的吗?
“将军……”琅灿抬头看他,手上握得更紧,淡淡一笑,“借你一用。”
借什么?
……!!
阿选还没来得及反应,琅灿已经掰开他的手,深深在手心划下一道口子,干脆利落没有半点迟疑。又拽着他的手一路往前,放血一滴滴落在沿途树根上。
手掌疼痛和莫名其妙的事态让阿选陷入混乱,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该骂她两句,地面轰轰震动,藤蔓从远处笔直朝二人冲来。
琅灿飞快地放开手躲到一边,那些藤蔓果真是见血而来,只攻向阿选。阿选剑术在戴国算数一数二,可与巨型树妖也是打得难舍难分。
“喂,快来帮忙!”
琅灿理了理衣摆,坐下来看起这惊险刺激的人妖打戏,“将军你得保护弱女子啊。”
“你算什么弱女子!”
“这要是升山的话,你若打不赢,就得死在这里了。果真是比不上骁宗大人呢。”
懒得继续想了,最后当然是杀掉树妖安全出去了(中途其实琅灿偷偷用了咒术帮忙)
重生之我在右军玩将军(不是)
上回书说到(竟已是半年前)冬官长与右将军在黄海遇见混沌,因将军对主上与饕餮之战固执的胜负欲,不肯听话避让,害得两人都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死里逃生。
所幸仙籍恢复得快,休整几日即返程回了戴国。可四凶之伤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即使外伤愈合如初,内里的损耗似乎难以根治。
尤其阿选被混沌血溅入眼睛,起初尚无大碍,倒是复命后日渐目眩畏光,终究到了白日里要系眼带的地步。伤都在皮肉的琅灿很快就活蹦乱跳,向主上请旨要亲自给阿选治疾。
琅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混沌生无七窍,可夺人五感,或许需要黄海生长的药草才可抵抗,这里无人比我更了解。而且,也是想尽绵薄之力报答将军救命之恩。
泰王记得当时在蓬庐宫服的也都是没听过的仙丹,对此说辞点头同意。台辅紧张地问使令,傲滥答自己只会吃人不会救人,得到汕子扇脑门的奖励。
便准了她去试药。
琅灿当然没安好心。
一,正好有了合法的实验台来试她这趟收集的花草虫石;二,找个只治标不治本的假药给拖成顽疾,让他体验一下上辈子(?)骁宗大人的苦;三,可以像以前一样每天……哼,没有第三条。
总之翌日她便指挥起杂役往将军府搬东西。
阿选不明白她怎么就大摇大摆住进来了,更不明白她怎么知道哪间房是空的,问都不问就往那儿搬了。
右将军尝试反抗。
“那你晚上恶化怎么办我当然得住在附近啊。”
“怎么,难道你担心我名声?没事我不在意。”
“骁宗大人命我来治你,你要抗旨吗?”
“好吧,你喜欢做废人,就废着吧。”
…………
右将军败下阵来。
于是一方为了不被察觉问题而亲手喂药,一方怀疑对方态度变好是九死一生后的吊桥效应,为了不耽误人家每天乖乖喝药。
……废人。
戴已经有了王。王师六军,不过是缺掉一角,不会有任何人感到困扰。
人们欢欣雀跃地助威斗兽场里的决斗,但没有人会记得输掉的那一头。更何况是,预见自己会输而临阵退缩,不战而败的那一头。
阿选夜里辗转,索性起身披上外袍,踏过院门,看见游廊尽头的厢房还亮着烛光。
他相对喜静,虽说应酬交际从不扫人兴,但自己府中甚少留人住宿。他应该不习惯与人朝夕相处,但竟并未感到不适。
为什么会觉得她本来就该在那里?
仿佛遥不可及,又触手可及的地方,她总是在那里。
“你还没睡啊?”
“?!”
沉思中被从身后搭话,着实给他吓了清醒。
“看来今天的药效是……副作用是失眠。”琅灿点点头,又问,“干什么盯着我房间看。”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能搬走。”
琅灿挑眉看过来,阿选心虚,移开了视线。
“你又是怎么还没睡。”
琅灿笑:“你家有几本书还挺有意思,不小心看到这时候。……!”夜风扫过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戴的十二月已是深冬,这儿又在云海之下,白日穿的衣服在深夜里不够管用。
习惯让人身体比脑子动得快,阿选下意识解了毛领子披在她身上。琅灿似乎被惊到,愣了一瞬,忽而又乐起来:“怎么,你想让我继续在这跟你说话?”
阿选失语。“不是。不要就还给我。”
“刚给人就要回去,将军竟如此小心眼!”琅灿故作不高兴的样子,又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不行,我真困了。下次再陪你聊。”
“……下次?”
“嗯,我倒是不厌恶跟你说话。这东西挺暖和的,你还是有点用嘛。”她笑笑,自顾着往前走回房,背向阿选摆手,“明天见!”
“明天见。”
阿选目送她进门,一阵倦意上来。后半夜大概能好好入睡了。
下次,备点酒菜吧。
本来想写愉快的宅男生活阳间版怎么不知不觉转了点纯爱()
友:没来由想到一点腐草化萤,虽然不知道重生之右将军能不能化但都纯爱了,他心里真的就像一把腐烂的衰草,也许重生真的重生(废话)
我:是……感觉右将军再怎么说都是特别优秀的人,而且这样心思细腻,对书本想必也有自己的喜好见地,那些本来鲜活的样子都掩埋在史书恶役之下太可惜,一把腐草本来也是向阳的生命……反正书中世界可以有无数个如果,琅灿本身就像无数个如果。
友:琅灿本身就像无数个如果这话好……感觉她会画画,画一棵无数分支的树,阿选问她这是什么,舍身木吗?琅灿说这是世界啊,每一种选择都代表着一个可能,就比如将军你呀假如选择了造反……那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这棵树就会多出一条树枝,结下一个果实。
我:对对就是这个感觉!感觉琅灿这种性子很喜欢思考无限的可能性,脑袋里经常会像这样画世界线之树……画给阿选看的时候,一会儿说蝴蝶多扇动一下翅膀就会引向完全不同的分支,一会儿说在茫茫无穷里你我只是沙漠里的尘埃,你会去想哪一粒沙子比另一粒更大吗?这就是宇宙和我们(阿选:好像听懂了好像没懂
不乐意顾忌路人了我就要说,伪朝那种状况阿选都能承认自己喜欢琅灿那重生了还得了,我要看陷入自我攻略“对她好也不行”“对她不好也不行”“见了烦”“不见了想”“我喜欢她”“我怎么可能喜欢她”的右将军
也想看重生琅灿高高兴兴嗑戴主从的场景……看自家大哥铁树开花怎么可能不好玩呢!而且经历过白银的一切更感到复杂的欣慰……小泰麒似乎和琅灿关系不错,也许琅灿会悄声教他一些骁宗的豆知识小弱点,骗台辅去逗他玩ww
对,还要和卧信合作玩,卧信去引主上,她去骗台辅,然后两个人躲起来看热闹,不出声地轻轻击掌,然后齐齐被英章抓走()
哎喜欢重生if不仅是搞cp,也很想看琅灿做回左军众里最闹腾的那个明媚姑娘……
觉得重生if必然是离开戴作为结局……当时摆在阿选面前的路,骁宗升山时就给过答案,谋反,或离开戴国。
骁宗坦诚地承认如果自己不是王,他无法保证能控制住自己的阴暗面,所以他会走。毕竟人只是人,没有谁能永远做一个圣人,而也是因此,常世没有永远的王。
但阿选不敢面对,阿选一直把所有真正影响自己人生的决定都交给他者来做:曾经的骄王与声名,后来的升山与麒麟。而这一次替他选择谋反的是琅灿。
有意思的是,如果有人强行替他选择离开戴国,那个人似乎也会是琅灿……随性自由的,对戴甚至对国的概念没有归属感的,天塌了都能两眼放光的,看穿他的懦弱的琅灿。
敏感如阿选,也许就是被这股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可能性所吸引,才那么轻易地把自己人生轨道的摇杆交给了琅灿。
他或许是希望有人会带他离开骁宗的影子。
诶写到这里忽然觉得重生琅灿就像我玩AVG,有两个选项我都会先选那个看起来会BE的,把BE剧情看完再回来选另一个继续()
想重生if的结局(已快进到结局),好自然而然就浮现冬官长在什么很高的地方,笑着“将军你可要接住了啊”就跳下去。
右将军再练过也长不出三头六臂,承着两个人的重量砸在地上,忍着背上的痛睁眼,清早的日光正好的亮而不灼,面前人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照出自己……眼睛荒无人烟,直到你坠入我的人间。
老师写的撒花那个场面真的太喜欢了,特别有画面感……
一直很喜欢原文里写阿选看着琅灿淡淡的笑容克服了心障这个画面……于是又想了想,结局该是就那样坐在他身上,“我要辞官下野,缺个保镖”,然后微笑着看他吧(我流灿姐永远有绝对自信阿选会主动选她设计的答案……或许伪王也是喜欢那份自信,有自觉又没自觉的
-弘始元年十月
“我从未嫉妒主上。”
酒馆包间里,阿选面容平静地回答。对方眼睛直直地看他,嘴角挂笑,像是在嘲弄他自欺欺人。阿选虽清楚自己的确不曾嫉妒,但被如此紧盯,却生出一股没来由的心虚,别过视线。
“无所谓。你是在嫉妒,还是别的什么,这于我不重要。”琅灿手指绕上发丝,一圈圈打转,“我只问你,听完我说的那些话,你想做点什么,对吗?”
阿选依然不敢回看她的眼,隐在桌下的拳头稍稍攥紧,又随着深呼吸而松开。
“我想做什么?”
琅灿没回答,从自己手上取下两枚戒指,金银各一,端端正正摆在桌上。她拿起银戒,轻轻撞向另一枚。金戒在清响中被弹开,掉落在地,一路滚动,滚到看不见的角落里去了。
阿选视线跟着那枚戒指走远,眉头反而舒展了些,仿佛如释重负。琅灿看他表情,比她预想的还要精彩,忍着笑,缓缓吐出字来:“谋……”
而不等第二个字,寒光已闪现在她颈侧。
“乱臣贼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琅灿故作惊讶地瞧了眼架在自己身上的剑,又望回阿选,站起身来,脖子贴着剑刃边缘,缓步走近他身前,从容自若。
“你这样激动,是丈将军大义,难容逆贼呢?还是……你的心思,被我说中了?”
阿选咬牙看她,目光凶狠,语气却像是在说服自己:“无论何者,我都应该杀你。”
琅灿嘻嘻地笑出声来,“丈将军不会冲动杀人,而阿选,你舍不得杀我。对不对?”
阿选紧了紧握剑的手,“我有何舍不得?”
“你还没察觉吗。”琅灿笑道,“不用演戏压抑自己的感觉,怎么样?”
预料外的一针见血,阿选愣神失语。琅灿趁机朝他脑门一拍了,一张黄纸被贴在他脸上。阿选将其扯下来,上头画着些奇奇怪怪的纹样,他从未见过。
“将军,这符咒你可收好了。”琅灿笑吟吟地,“若是还欲与我见面,就将它烧掉,我便知晓。”
琅灿弯身绕过剑,走到角落里捡回戒指,掸掸灰,重新戴上。行至包间门口,又想起什么似地转身,点头行礼:“多谢将军请客了!”随即悠然离去,独留阿选手握符咒,若有所思。
想看灿选在成为共犯前一定有过的几轮试探博弈……琅灿既知他内心有阴暗,也能料到自己试探他可能引火自焚,而阿选起初害怕被看穿,后来也一定怀疑过琅灿别有用心,要走到那一步肯定不是只靠三言两语啊!
看到选厨说最喜欢阿选已经阴暗爬行却还在装善良的时期比如冬荣,太懂了我也好喜欢脑那个时期……尤其是想到那个时期他以为自己装得很好但其实琅灿一直在看着他就觉得好萌……丈将军,你还不知道你快要沦为灿姐的玩物了
-黄朱之里
不知道琅灿会不会提起她的故乡……奇形变幻的巨树,漫野不可食的野草,种不出粮食的苍白土地,大大小小的妖兽神出鬼没。抬头时有无垠星辰,低头时有映在河中的月,万物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爱和它们说话。大人早上完完整整地出了门,或许就再也不能回来,连尸骨也找不见。山水里自给自足,唯有一株永夜自明的枯瘦里木,证明他们依然活在这个世界。
戴国哪儿有这样的地方?可是从先王末年自己带兵征讨过的村舍,到如今的戴国各地,又好像哪儿都可能有这样的地方。阿选问:你家在哪里?
离这里很远很远,以后……琅灿顿了顿,有以后的话,带你去看看。
黄朱之里外人禁入。只有舍弃作为国之臣民的权利,否定这个世界的规则,抛下过往所有人生,才可以踏足。
若是你这样的人也会有那样一天,就带你去吧。
--
快到丈选忌日(……)了真想写点什么阿选死后十年在常世继续找乐子之旅的琅灿终于开始理解一些感情……意思是葬送的琅灿
哎,感觉一死一逃的结局,琅灿某天会看着自己带出来的那件本属于阿选的东西,嘲笑这个大反贼,那些从前只有她见过、以后也再也不会有人见到的,在世人的记忆中都不曾留下过痕迹的,普通得令人发笑的样子,竟然独独留在了这物件里,在她身边。
友:喜欢这个,无论是事前两人密谋夺位的那些日夜,还是事后阿选决定深居六寝的那些年月,琅灿是真真切切独有过一部分的阿选,好爱这种不为人知亦不为人道的私密
忽然有点想看真男鬼阿选()从来不信鬼的琅灿惊讶发现她居然能看见鬼了,只有她看得见,也只能看见这一个,这个谜够她解一辈子
琅灿:你不能自己飞去蒿里山投胎吗
男鬼:别提那个名字
琅灿:还真的是阿选啊!
小野老师能不能告诉我琅灿姓什么名什么……想写流浪if放弃表字以名相称都不知道她叫啥好痛苦
-倚天换头(。)
虽然选哥不似无忌但灿姐可太像敏敏郡主了
琅灿笑道:“这是你要我陪你去的,可不是我死缠着你,非跟你去不可。”阿选道:“你是我命中的魔星,撞到了你,算是我倒霉。”
琅灿嫣然一笑,说道:“你等我片刻。”顺手带上了门。
过了好一会,琅灿打开房门,却已换上了女装,貂皮斗篷,大红锦衣,装束极是华丽,阿选没想到她随身包裹之中竟带着如此贵重的衣饰,心想:“此女诡计多端,行事在在出人意表。”琅灿道:“你呆呆的瞧着我干么?我这衣服好看么?”阿选道:“颜如桃李,心似蛇蝎。”
比如白银最后琅灿又回来了的话
阿选略一迟疑,道:“这是你自己要留下的,骁宗军若抓到你,我须救不得你。”琅灿道:“不用你为我担心。”阿选怒道:“为你担心?哼!我巴不得你死了才好。”琅灿笑道:“那你快动手啊。”
阿选啧了一声,不去理她,快步向凌云山走去。琅灿跟在后面。两人将到山脚,阿选停步转身,说道:“我答应过你在伪朝护你周全,可现下局势已变,你卷入战局遇见敌兵,那就非死不可。你还是走吧,待尘埃落定,你再去找骁宗请罪不迟。”
琅灿嫣然一笑,说道:“你在给自己找个不杀我的理由,我知道你心里实在舍不得我。”阿选怒道:“就算是我不忍心,那又怎样?”琅灿道:“我很欢喜啊。我一直不知你究竟如何看我,现下可知道了。”阿选叹了口气,道:“我求求你,你自个儿走吧。”琅灿摇头道:“我既起了头,便一定要见到这出戏的最后。”
伪朝初期冢宰府
案作道:“张运大人,适才前来捣乱的冬官长,乃是骁宗的亲信旧部,更可称得上是其养女。阿选是骁宗的对头,怎么咱们说到他是谋逆篡位,这小妖女反而为他出头?”
张运沉吟未答,士逊道:“我见那蛮蹄子笑里藏刀,阴阳怪气的,似是十分不快。案作大人猜忌的是那伪王,她却像是听到旁人咒他父兄一般,实令人大惑不解。”
天官长立昌道:“启禀大人,此中情由,在下倒有个想法。”
张运道:“你说。”
立昌道:“这阿选虽是大逆不道谋害主上,但这个小妖女却迷上了阿选,恨不得嫁了他才好,因此一力护着他。”
冢宰府上下听了此言,都“啊”的一声,人人颇出意外。
其实有时候觉得琅灿和骁宗人设也挺经典的类似郭靖黄蓉……但这种cp的前提得是琅灿特别喜欢、非要跟在他后面、连死也要死在一起那种,不然没有特殊感(参考泰麒)
又反观阿选,倒是会觉得琅灿只要做她自己,阿选目光迟早会跟着她走,过往人生与性格仿佛注定了会相交,所以各种if都感觉很配……写到这里觉得,如果说阿选真的在嫉妒谁,反而是嫉妒琅灿吧,为什么能自私得那样洒脱,他不明白,或许跟她站在一个方向,就能体会那种自由吗?
说出来似乎很奇怪但我流我产品里感情上的主动方或者说先知方是选………
话是这么说……话是这么说……但真的很想看少女琅灿仅此一次的情窦初开墙头马上(不是)是阿选这种设定啊……第二天想来已觉得可笑的一瞬动摇,聪明如她也未料到那是很久以后的命运轻轻挠了一下。
蒿里都从动心到认主花了三个月那琅灿花三十年有何不可
好想看十六七岁的将门独女()琅灿啊……
这么小的年纪却已经跃级进了大学,也不知是仗着年纪小还是仗着脑瓜子灵活,上课总跟先生顶嘴,半句真理半句歪理地让人有口难辩。不拘小节,又爱笑,和谁都能聊个乐呵,但甚少私下同游,没人清楚她休日在做些什么。被同学见过乍将军来接她以后,倒是涌现不少妄图攀关系之人,不过一个两个都被她阴阳怪气地逗一圈再打发了去。
同时涌现的还有来找她吵架的人。双璧之争在朝廷里分出派系,在民间也同样是个经典辩题,人们像争论甜粽咸粽一样两头站队,不付出任何代价地满足抱团与排外的虚荣。琅灿本来只觉得他们傻得反而有趣,可她明明都没见过那丈将军,却直接被这些人划进了敌对阵营,被迫受着因他而来的气,莫名其妙,扰人清静。
先生在讲台滔滔不绝,琅灿在学桌百无聊赖,以画王八一般的心情提笔写下丈阿选三个字,撑着下巴,眯着眼看了会儿,指尖沾上水,逆着笔画抹过去,端端正正的字逐渐洇成一团稀墨,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她满意地笑了。
我脑内的左军琅灿,明媚跃动的一团热闹……项梁说琅灿在军中时就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感觉其中也混着一些梦男吧,怎么可能没有梦男呢()
-现pa
虽然觉得灿姐不像会吸烟的人……但现pa灿选就很适合那种部门不同、旁人也不知道他们认识,其实经常在公司吸烟室碰见的关系,互相念叨一些也不管对方听不听的抱怨和无聊话,意外地心理距离比和各自同事还要好()超市后门吸烟那个漫画很好代也有点同理,就是很对味这种场景……
有次阿选摁下打火机,刚举到自己那根烟前,琅灿就直接叼着烟凑过来借火。这对阿选而言有一些越界,他后来想了一下,结论是并不讨厌。
友1:琅灿抽细细长长的女士烟一定很漂亮的,打火机也有各式各样的,和阿选的商务男士款截然不同,应该有很多好玩的品类…两个人交换烟也蛮好的,像换小零食吃…还有抽完以后喷香水盖烟味时染到男香/女香被同事闻出来也…还想看阿选以为琅灿递来的是烟结果咬着才发现是pocky,“吃甜食也能提神唷”
我:好对味好喜欢……琅灿这种脑子不停的理工女肯定有满满一个抽屉都是甜食,于是同事察觉向来黑巧黑咖啡的阿选怎么忽然开始吃糖了……忽然想到阿选这样的人似乎会用更不影响别人的电子烟,于是会被琅灿嘲笑这样还有什么意思,硬塞他各式各样没见过的外国纸烟
友2:感觉灿说不定也会喜欢吃各种颜色各种口味的玻璃棒棒糖,偏爱拿牙咬得颅腔内满是咔嚓咔嚓响的吃法,三两下吃完后叼着根纸棍和选一起靠着墙聊天,被路过的同事讶异地问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这才拿出来笑笑说不是哦我和某人可不一样,我这个是糖来着
我:五颜六色的棒棒糖好合适……就是会又吵耳朵又吵眼睛的,选也许会莫名其妙地喜欢听一口咬下去裂开时的声音,能感到中间管理职社畜(?)已丧失的生命力(?)
说很多次还是觉得很萌,现pa双璧完全就是那种公司里的禁欲系男神黄金单身汉怎么看都是事业卷王一点私生活都不要,实际上一个在家里收养着离家出走神秘美少年一个经常被奔放美少女闯到家里来骚扰()我是土狗我爱看()
一直感觉骁宗岩赵琅灿三个人比起主公麾下的关系,是要更亲近一些,夸张点类似一家三口,岩赵是妈(……)原文说岩赵和琅灿是可以称得上骁宗「身内」的人,觉得意思就是他俩是与骁宗在生活上也有相处的……是黄海那三年之后产生的比较特别的关系吧
琅灿……为了我喜欢的男人我背叛父兄(不是)
意思是很想看骁宗岩赵两个猛男一起养大天才萝莉琅灿那几年的故事
友:让他们三个去表演三十五亿吧好想看(……)
对于岩赵的处理……也总觉得是有琅灿的因素在的。
阿选上位后一步步调离卧信,通缉李斋,处刑芭墨,改任太师的琅灿躺在内殿里过目了每一道奏章旨意,只是看着,对他的做法从未插过半句嘴。
直到岩赵军中有人展露反意。她一如往常靠在阿选座椅旁边,伸手接过告发的折子,似闲话家常一样轻飘飘来了句:被驯化过的驺虞若是长期见不到熟人,会变得比野生的还要暴戾,我的咒术也不一定拦得住。
阿选接话:那么就一并……忽然顿住,转头看向琅灿,琅灿少见的没有在笑,也没有看他,好像心不在焉。
他想了想,改口:那么,让他去看笼子吧。
琅灿会夜里抱着酣睡的妖魔去找阿选,故意把人惹生气,再惊慌地竖起食指,轻声:嘘,小心把它吵醒了,这孩子起床气大得能吃下三个你。琅灿讲这个有诡异的威慑力,即使阿选不在乎死也不怕妖魔,他不自觉还是把怒气咽在了喉咙口,半冒不冒地成了哑炮:……那你带它来!琅灿根本憋不住笑:你好玩
虽然之前也写过了但真的觉得很有趣…因为和阿选的竞争所以骁宗下野,因为骁宗去了黄海所以琅灿来了戴,因为琅灿在这里所以引得阿选走向了发癫,白玄处处都是一场因果论()
众所周知真的讨厌某个人才不会天天跑到他面前说我讨厌你所以琅灿你……
虽然看完白玄的人包括我都会有伪王总是一个人宅着的印象,但重新翻一遍会惊讶地发现他每次回房间琅灿都在等他(。)甚至他也在等琅灿来,泰麒闯进来的时候他不仅毫不惊讶还主动开口问“有什么事”
第二天听六寝眼线报告的琅灿大笑:他以为是我啊!
刚看完白玄时的伪王形象:阴郁鬼魅,狠毒暴戾,时常冷笑
搞我产品后的右将军形象:不知所措,无可奈何,十分困惑
之前说到提琅灿阿选的关系只说嫌弃不说亲近就没意思了,就,真的是这样啊,你看小野老师这细节写的:琅灿仗势欺张运的时候阿选在旁边憋笑,琅灿一看见阿选回来就从满脸不高兴变成笑容,这能叫普通的嫌弃吗!小野老师不写成这样我也嗑不到啊!
每次打冬官长和右将军两个词都油然而生一种门当户对的封建美()
称呼就是很有意思啊……我流滤镜下看琅灿不带尊称叫阿选,的确是不敬但也很,亲昵……除了她也再没有人这样直呼其名,这又是踩在伪王别扭的舒适区。感觉谋反前和各种if里一口一个将军也是很,奇妙的暧昧()之前也写,大概阿选听起来别人喊将军没什么深意,琅灿喊将军好像是在嘲讽他输了,让他烦躁ww
其实也不喜欢耶利喊主公,想看耶利喊琅灿姐姐,或者师傅……这样更有黄朱风格呀
想想到枭王那个程度居然都没有被天罚和改国氏,杀几十万人可以烧舍身木不行,对天帝而言真是万物刍狗但不容挑战天地规则……
幸好(??)阿选琅灿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疯批野心家,不然钻漏洞并利用妖魔出兵他国,别国又打不进来,把天帝逼得现场改天纲也不是没可能()
话又说回来,琅灿才是遇到阿选倒了八辈子霉,如果没有这个变数,黄朱+冬官+胎果麒麟三向加成,她搞不好能成为在没有电没有化石燃料的常世里第一个开发宇宙飞船撕开天幕的人,此后百年千年来人漫步于繁星身侧便要赞颂她的名……孽缘啊!
就说阿选琅灿怎么不是一种哨向,把情绪毫不介意地摆在台面上,解剖一下,分析一下,倒确实也是一种精神安抚法……
从虚空剪视频进化到虚空拍剧,要给琅灿阿选一段并肩行夜路的画面,明明两个人始终隔着距离,但随着路过的一道道或强或弱的灯光,两只影子时不时重叠,又分开,又重叠,又分开。
之前说万花筒,真的很合适……虚空拍剧的话,耶利和玄管出场的戏,感觉就会从万花筒里碎珠亮片滚动,咔嚓声里又转了一个角度的画面开始,切到耶利踏进房内唤主公大人,再切到把万花筒放在一边的背影。
“暴风雨要来了,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又在脑内拍剧……觉得会有那么短暂的一幕,左右军的统帅幕僚们刚好迎面擦肩,所有人都直视前方,昂首阔步,不愿在气势上输给对方。唯独那个埋在左军人堆里的小姑娘,丝毫不顾周围的气氛,眼睛直直跟着右军最前方的人,流转,回眸,直到彻底看他不见,目光灿灿,像是寻到了什么稀世珍奇。
//
Title:爸爸活录像带
CP:蓝染惣右介/平子真子
Summary:平子真子在做爸爸活的时候有一些自己的标准。
Warning:OOC,没头没尾。标题捏他了《致命录像带》。
Freetalk:我想吃饭发自真心。
01
椿台公园里多了很多JK,平子真子注意到已经是初冬时节了。今年的冬日似乎应着低迷的经济,总是显得阴沉沉的,即便晴日也叫人提不起精神。平子真子站在公园外面看了会儿,直到黑崎一护“顺道”经过。既然黑崎一护的目的地也是浦原商店,两人索性同行。一路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他们不约而同避开了刚刚结束不久的血战,仿佛真就只是两个熟人在拜访另一位熟人的路上遇见了,为着不显尴尬,就找些......
椿台公园里多了很多JK,平子真子注意到已经是初冬时节了。今年的冬日似乎应着低迷的经济,总是显得阴沉沉的,即便晴日也叫人提不起精神。平子真子站在公园外面看了会儿,直到黑崎一护“顺道”经过。既然黑崎一护的目的地也是浦原商店,两人索性同行。一路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他们不约而同避开了刚刚结束不久的血战,仿佛真就只是两个熟人在拜访另一位熟人的路上遇见了,为着不显尴尬,就找些日常话题来聊。好在这段路不长。
平子真子没兴趣旁听老友与小朋友的对谈,就搬了把摇椅瘫坐在庭院里,盯着雾蒙蒙的灰色的天空。等前头门扇轻轻响了两声,平子真子才说:“公园里的……是在做‘爸爸活’吧。”
浦原喜助左脚险些绊在衣摆上。
平子真子直起身子,说:“只有JK能做爸爸活啊。”
“.…..DK也可以。”浦原喜助张望一会儿,没看到第二把躺椅,只好打开一把折叠椅,和平子真子相对而坐。
“公园里没看到DK。”
“在别的地方吧。”
话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再谈下去,就要说到些沉重的话题。做爸爸活的孩子越来越多,年纪越来越小……四处张贴的寻人启事也变得越来越新。
失踪的少年少女们多半来自于新干线连接的临近城市:对于做爸爸活赚钱这件事还有羞耻感,或是不想被亲人发现,因此选择在周末到没人认得自己的地方招揽生意。一部分人再也没有回家,他们的家人或许报警了,也可能没有,倘或本来就是问题少年,离家出走就成了惯例,家人也会在这方面疏忽;等意识到情况不到,已经是一点线索也找不到,即便上报到警视厅,都只有轻描淡写的回复罢了。这些隔三差五才失踪一个的爸爸活——或者说干脆点,援助交际——“从业者”,同金融波动带来的自杀人群相比,实在算不上水花。人间的警视厅不会给看上去就没有联系的失踪案投入太多警力,常驻死神也很难立刻发现问题所在。
“也没有人说DK不能在公园做爸爸活。”平子真子又躺回去,懒洋洋地往下滑了一点。
浦原喜助一手托腮,从帽檐下看了他一眼。
浦原喜助很聪明,聪明到足以理解不比他聪明的人如何思考,并且就着他们的思考方式进行沟通。但平子真子不在这个范畴,因此他的考虑就多了起来。
“也许就是普通的失踪事件。”浦原喜助说,“日本每年有近十万人失踪。”
平子真子应了一声。
平子真子仍旧看着灰色的天空,空气发潮,有些尘土气味。
“我去趟干洗店,现在应该还开着门吧。”
“平子。”
“嗯?”
“有的事情可能不是你的责任。”
平子真子打个哈欠,没有回头,“知道了。”
平子真子听得懂浦原喜助的双关,但他不准备听从。空座町和周边爸爸活少女失踪的确不是他的责任,可既然他看见了。
他已经视而不见一次,得到了不好的结果。即便这结果同他干系不大。
从干洗店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平子真子穿着单薄的夏季校服晃荡到公园里,还有零星几个女孩,分不出是没找到客人,还是单纯出来玩。他绕过沙坑,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荡。低头时发现自己忘了换鞋——不过急于带人进情趣旅馆的“顾客”大概不会注意到这点。
九点半,公园里有两个女孩结伴离开了,另外一个隔着绿化植物同醉醺醺的上班族谈好了价格,只剩下他和另一个坐在长椅上的女孩。女孩做了库洛米美甲,手机上也挂了一串三丽鸥角色小吊坠,大概是无聊想要同人聊天,女孩犹豫片刻,还是走到秋千前,小声问:“你也是做……做那个的吗?”
平子真子正在发呆,也没想过她会来找自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女孩在他旁边的秋千坐下,又问:“这个钟点一般不会有人来了。”
平子真子眨了眨眼,“第一次做爸爸活,没什么经验。”
他轻轻松松又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女孩松弛下来,女孩两手拢着秋千绳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办法的话,做爸爸活的确来钱比较快。”
平子真子没有回答,女孩似乎也没想他回答,继续说道:“我之前在便利店打工,站一晚上也只有三千七百日元,原本还是够的,但是——”
“经济不好嘛,日元贬值太快了。”平子真子接话,“一样一样,有时候还得白干活。”
有了共同话题,女孩话就更多。平子真子知道她叫河野茉子,家住在目黑区。这倒令人意外,目黑区的经济在东京排的上号,按理说河野没有必要做爸爸活,而且目黑区离空座町不近。
平子真子没有追问,他听着放下警惕的河野给自己传授爸爸活经验。大致是怎么挑选客人,怎么趁机和客人议价一类。讲着讲着,河野想起什么似的,开玩笑一般询问:“平子君对选爸爸活对象有什么要求吗?”
“这不是随便能选的吧。”平子真子回答,“当然看谁给钱多咯。”
河野板起脸,“才不是呢。平子君可要记住我刚才说的——客人也分三六九等,千万不要找那些明显就是坏人的人。”
“外表凶巴巴的那些——”
“那些未必是坏人。”河野严肃地说,“越是自己觉得有好感的,可能就越危险。”
“比如说?”平子真子问道。
河野把手机放好,立起一根手指,“平子君,先说说你吧。如果有好几个客人都想要你跟他走,你会优先选择什么样子的?跟价格没有关系,是你看了之后就会想跟着走的。”
平子真子本想用浦原喜助做范本,编两句糊弄过去,但河野眼神过于认真,他只好说:“呃……也许是那种看上去比较文质彬彬的?”
“哈,危险。”河野又立起一根手指,“还有呢?”
“戴眼镜吧。”
“以貌取人。还有呢?”
“我想不出来了。”平子真子后颈有点发凉。他摸了摸,手指是湿的,下雪了。
“平子君,请千万记住,找爸爸活对象一定不可以找文质彬彬的眼镜男。”河野握拳,“越是你觉得喜欢的,越是不要跟他做交易。因为——”
河野还没说完就被黑崎一护的声音打断。黑崎一护隔着金属围栏看到了平子真子,叫了他一声。
平子真子摆摆手,示意自己听见,但现在抽不出空,转头又问河野:“因为什么?”
“下次再说吧。”河野脚尖蹬了一下地面,“我一直在这个公园,平子君晚上过来就能找到我。”
平子真子本想劝她早些回家,却又没什么立场,只好点点头,手揣在口袋里翻出围栏,跟上黑崎一护。保险起见,他在遇到巡逻警员时提了一句,警员很年轻,想来还在将一切认真对待的年纪,应当不会置之不理。
与黑崎一护一同行走一段,平子真子总得停下回头看。这位小朋友今天喜欢落下两步,走在他右手边,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平子真子在公园招揽爸爸活受了刺激,毕竟他本质是个纯情男高。平子真子忍不住要笑。
一路回到自己住的公寓,黑崎一护没有进去,平子真子半真半假跟他说了些什么“作为DK你可不能去干爸爸活,不然你爸爸会把你打死再救活”之类的玩笑话算作告别。黑崎一护大概刚刚上完补习班,看着沉默寡言的,之前忙的都是尸魂界的事情,现在终于得以喘息,他又开始考虑前途问题了。
平子真子换下衣服,洗过澡后一边翻找护发精油,一边想着明天再去一趟椿台公园。明天要早一点去——或者更晚一点。人越少,越方便图谋不轨的顾客出现。
外头的细雪变成团雪,扑在窗上钝闷作响。平子真子坐在飘窗上看了会儿,地上很快积了厚厚一层。义骸的五感没有本体敏感,但比人类还是高出许多。他听到远处一声更为钝闷的响声,接着有两种交错的警笛音节。声音来自于某一栋高耸的写字楼,今天日经指数和东证指数暴跌,也许这只是经济跌落倒影在现世的小小回响。
平子真子护理过头发,拉上窗帘就睡了。
第二天他起得很晚,把校服丢进洗衣机就开始找配饰。高中生会追求限量球鞋,一些适当的贵价饰品才能体现出他爱慕虚荣,否则很难让人信服他需要做爸爸活来赚钱。磨磨蹭蹭把东西找全,想起来将洗好的衣服烘干,都快天黑了。他对着镜子装扮好,非常满意自己现在的样子。七点钟出门,约莫过了三十五分钟就到了公园。因为昨天晚上下了雪,到现在断断续续没有停顿,公园里没有人散步,连做爸爸活的都很少。他没看到河野茉子,只有昨天见过的两个JK坐在长凳上,将毛线长袜往大腿上拉。见平子真子朝她们走去,两个JK露出提防的表情。
“没有别的意思。”平子真子举起双手,笑嘻嘻的,他看着吊儿郎当,却总能让姑娘们信服。
两个JK慢慢放松身体,仍旧很是警惕。
平子真子问:“你们看到过一个做库洛米美甲的女孩儿吗?她手机上很多挂饰。”
JK对视一眼,不确定地说:“应该见过……不过是十来天之前了。……你是便衣?”说着,她们又紧张起来,“我们都成年了!”
这显然不可能,平子真子十分确定。他摇摇头:“我也是做爸爸活的,头一回,那个女孩要给我传授技巧来着。”
JK们松了口气,一个说:“不知道,我们两个九点钟就去别的地方,可能跟她错开了吧,你可以再等等。”
另一个说:“什么爸爸活技巧啊……”
“选客人的技巧。”平子真子回答。
JK吃吃发笑,“那种只有做了才知道,或者谁吃了亏,告诉大家。”叽叽喳喳说了一通,都是跟河野讲的差不多,只是更加功利一点。河野告诉平子真子不要因为投眼缘就选哪个客人,她们告诉平子真子不要因为客人长得好就降价。
到八点半,起了风,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两个JK冻得撑不住,和平子真子告别后跳上了正好开来的电车。平子真子决定等到九点后看看,他希望河野今天晚上不要来,又隐约知道她一定会来。
没成想,还没到九点,平子真子先有了客人。是个符合他昨天要求的眼镜男——没什么特点,长相也许算是中上,但粗边玳瑁色眼镜和古板的职场发型只能当做减分项,西装也是最普通那种,一看就是刚刚应酬完,借着不多的酒意出来寻欢的上班族。
平子真子一口要了三十万日元,想着离谱的价格应该能打消对方的念头,没成想对方居然只是问了句“现金还是PayPay”,这让他疑窦顿生。
三十万可不是小数目,拿去高级风俗店也足够挥霍了。
平子真子起身:“可以,但我要预付款,现金。”
“没有问题。”上班族推了推眼镜,温和地笑了起来,“我身上没有三十万,不过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取。”
“好啊。”平子真子搭上他的肩膀,没正形地挂在他身上,“我家楼下正巧有ATM机,取过之后,我先送回家。你要是担心我跑路,还可以跟着我一起上去。”
平子真子故意这么说,也要故意这么做。倘或这人不是好东西,在家里就可以处理掉;如果只是自愿挨宰的肥羊,大不了给他来点浦原喜助特制安眠喷雾,让他花三十万买一宿春梦。
上班族有些拘谨,似乎不习惯与人如此亲昵。“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真子(Mako)。”
“真子吗?很女性化的名字。”
平子真子半心半意道:“是这么说。”
出了公园门,平子真子忽然想起来昨天黑崎一护经过,怕他看到自己和爸爸活对象一起出来,受到更大的刺激,就不着痕迹地离远了点。他想着浦原喜助给自己的一堆杂物里到底有没有安眠喷雾,不觉走快了一点,身后的上班族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跟在他后头两步靠右的位置。
平子真子记起来了。浦原喜助没有给他安眠喷雾,但是给了他一瓶改良版防狼喷雾。
这东西用上,搞不好自己还得送人去医院,倒赔三十万日元。
想着出了神,到公寓门口他还在往前迈步。上班族停下来,轻声说:“真子(Shinji),你不是已经到家了吗。”
“啊。”平子真子应声,而后瞳孔一扩,慢慢回头。
风骤然猛烈,地上的落雪也被吹卷到半空。地上被遮盖的人行横道线显露出来,上班族的伪装也慢慢褪去。本该在第八狱服刑的蓝染不知为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用的还是两人“相安无事”时的模样。
“你……”
“想问我怎么知道你住在这儿的吗?”蓝染摘下围巾搭在臂弯,微笑道,“昨天晚上,是你带我过来的。”
平子真子眼皮一跳。
昨天晚上跟他回来的只有黑崎一护,也就是说……
“你不觉得这样的天气很不错吗,真子(Mako)。还是我应该叫你平子真子更好一点?”蓝染抬起右手,掌心很快落满雪花,却没有融化。不仅在他手上的没有融化,现在落在平子真子身上的也不会融化了。
也许从昨天晚上遇到河野茉子开始下的雪,已经是假的了。
“不必做徒劳尝试。”蓝染拍去手掌的积雪,“我不是不识风雅之人。”
闻言,平子真子忍不住嘲讽道:“那么请问,这里有什么风雅之物,值得你大·驾·光·临?”
“也许是一些旧事,也许是一些旧人。”蓝染回答,“或许我们可以继续原本的计划。”
平子真子怔了一下,而后讥笑说:“我可不需要镜花水月捏造出来的三十万日元,你留着自己花吧。”事已至此,他不可能放着蓝染在外面不管,即便他知道两人对上赢面几乎为零。尽快联系浦原喜助或是他人也没什么用,蓝染向来行事谨慎,不会给敌人留下太多余裕,留下的那部分,也不过是更深的陷阱罢了。
就这样,他带着蓝染走进公寓大厅。蓝染居然还在门厅前停下,抖落身上的积雪才进去,好像那些积雪真的存在一样。平子真子仰头看到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他很好奇镜花水月能不能骗过监控设备。
等蓝染离开之后,找管理方要视频来看一看就知道了。
在电梯里盯着一路上升的数字,平子真子问:“黑崎一护是假的,那路上的警察……”
“是真的。”
平子真子长舒一口气,靠在厢壁上,觉得自己从昨天开始就进入幻觉这件事无所谓了。
=tbc=
我想吃饭发自真心!我想吃饭发自真心!我想吃饭发自真心!
你会交一个注定要失去的朋友
千年血战的补完很喜欢所以画画813
从小吃到大但是以前没有能力画出好看的同人哈哈哈……现在好了
休憩時間
酒变不回麦子,
往事已不可追。
但黄昏中,
你我的梦想结出了谷穗。
【本稿是给塞特大大的生贺,由圈友天国礼赞贡献(-)】
+不承认结局
+和上一篇有那么点联系但也没那么多关系的一雨,我就是想看龙弦爸爸帮儿子追男朋友,涉及龙贵x织姬
高中毕业那年,从尸魂界回来之后,他跟龙弦摊牌了。
坐在医院的病床上,面对冷若冰霜的父亲,石田雨龙将自己如今对死神的看法,对灭却师的看法,以及对黑崎一护这个人的看法和盘托出。好像如果不在这时候说清楚,有些事情将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我喜欢黑崎一护。”他不敢看龙弦...
“我喜欢黑崎一护。”他不敢看龙弦,只能低着头将埋在心底的感情从嘴里逼出来。
龙弦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才说:“我知道了。”
“雨龙。”离开之前,龙弦背对着他用强硬的语气说:“以后求人不要在受伤的时候提。下次再搞成这样,求我什么也不会答应你。”
他看着龙弦离开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可悲可怜的小丑,一切小动作在那个人眼中都如同聚光灯下的滑稽表演。但话说回来,希望石田家的父亲能趁着儿子受伤而心软,他究竟在想什么。
雨龙摇摇头,起码龙弦这次没有为难他。
虽说被院长强按进医院修养,但雨龙的伤在尸魂界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一直想着一护的事,静不下心,连带睡眠都被影响。龙弦发现之后,笑他没出息。
“这么喜欢就去追啊。”
雨龙深深地看了龙弦一眼,和往常一样不说话,却把龙弦吓出一身冷汗。
他想雨龙可能已经知道了真咲的事,但又不敢确定。他的儿子,洞察力和智商都是一等一的,要是推理出来前因后果也很正常。但从雨龙的性格上来说,他是那种在知晓一切之后还能坦荡说出“喜欢黑崎一护”的人吗?
他突然后悔,同样是隐藏身份,黑崎一心对儿子的了解就明显比自己的要多。
黑崎一心?
龙弦冲进黑崎诊所将一心扯出来,举着灵弓说打一架。
“这么多年下去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差。”一心叼着烟,问龙弦要不要。
龙弦嫌弃那个牌子,从口袋里拿自己的出来。
“哇,这是好烟啊,给我抽一根吧。”
“走开。”
被瞪了的一心完全不在意对方的恶劣,他笑着问龙弦:“怎么,父子两个又吵架了?”
“你儿子。”
“一护?”
龙弦把自己的困境讲出来,一根香烟很快见了底,他又掏出一根来点上。
“那你打算做什么,告诉他当年真咲和叶绘小姐的事?”
“那倒不必,知道那段历史的人如今也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而已。”
“隐瞒真咲是你的未婚妻,而我才是那个搞乱一切的人的事实?”
龙弦抬头看向一心:“你把自己的作用看得太重了,黑崎。”
看着龙弦凶狠的眼神,一心从里面分辨出真实的杀意,他抽完了他的那根烟,磕磕烟盒,发现里面空了:“很麻烦啊,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不行吗?”
“他们自己解决得够多了。”
“就算你这么说,其实一护也很会藏心事,我帮不上忙。”
听到这话,龙弦手腕上的五芒星闪闪发光。一心透过烟雾去看这位盛怒的父亲,完全不害怕反而笑着对他说:“是真的,我的确对当年的事有些愧疚,可一护不是我啊。这个年纪的男孩哪有把恋爱状况告诉父亲的,我不清楚他的想法,更不清楚应不应该替他做选择。”
一心从龙弦手里接过烟盒,和他并排站在一起抽烟。他们在街心花园的角落里,不远处都是带着孩子玩耍的父母,有小孩子的皮球滚落到龙弦脚边,看起来不到十岁的男孩追过来,却不敢靠近。
“你的球吗?”一心蹲下来问。
男孩看龙弦一眼,再看看一心,犹豫着点头。
一心把皮球抛回去,指指龙弦说:“别看这个大叔脸色很差,其实是个好人,下次再见到他就不要害怕了,嗯?”
男孩怯怯地点头,冲一心道谢之后立刻抱着球跑开,一心站起来说:“在我的印象里,一护一直就只有这么大,一转眼竟然已经变成会让人倾心的男人了。”
“真像我。”
龙弦被这句自大的话气到咳嗽,他对一心说:“总之,我会帮雨龙追他。”
“之前不是还说儿子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吗?最不该插手的事反倒积极参与,你要小心被进一步讨厌啊。”
龙弦冷哼:“你不想插手的话,到时候就别来妨碍。”
“我是不会管的,相比那个臭小子,我可还有两个女儿要操心。对了,还你个人情如何?”
在出卖儿子这件事上,黑崎一心干得十分顺手。
黑崎一护打了个喷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和石田如今都休着病假,课业每天由水色带回来,石田那边则是茶渡在帮忙。井上留在尸魂界救助,有露琪亚陪着她。生活又恢复到平静的状态,他多少感到寂寞。
他想到很多人,茶渡,启吾和水色,井上和龙贵,露琪亚,死神,友哈巴赫,父母,最终想到石田雨龙。
石田是他的朋友里最能惹麻烦的一个,最开始就是他的鲁莽惹来了朽木白哉。虽然从蓝染的事件来看石田的作用不过是充当一次催化剂,但这三年来的每一次事件爆发,似乎都有他的参与。
“不至于当双面间谍吧。”一护漫无边际地想,他盯着窗外,像是在观察空气中不正常的波动。看了一会,他突然起身把窗户关死,一心的脸在同一刻贴了上来。
“唔……”一心发出苦闷的声音,扒在一护的窗户上不肯下去。
“再不下去我可就踹了。”一护警告道。
一心拍拍窗户,示意自己有话要说。拿不靠谱又天赋异禀的父亲没办法,一护重新打开窗户把一心拉进来。
“你怎么又沉了,上年纪以后要少吃肉。”一护说。
一心被感动到老泪纵横:“我的一护也知道心疼爸爸了,真咲,真咲啊!”说着就要大声哭起来,一护听得头痛,提脚踢向一心,被格挡开之后才问:“找我到底什么事?”
“周末一起去划船。”
“啊?”一护打量一心,问他:“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看,我们很久都没有家庭活动了对吧。”
“以前也没有划船这种家庭活动吧。”
“去不去?”一心摆出父亲的架子。
“不去。”
“游子哭也不去?”
“游子提出来的?”一护摇头:“不可能,游子不会主动提这种活动。”
一心抬脚踹向儿子,速度之快让伤还没好全的一护来不及躲开,他以一个沉痛老父亲的语气跟一护说道:“你这个做大哥的什么时候关心过妹妹们。”
一护趴在床边抱怨:“话不用说得这么重吧。”
“你也知道游子和夏梨那么乖巧,从来不多提要求。可不说不代表没有想法,她们正处在需要和家人一起游玩的年纪,你忍心吗?”
一护抽抽嘴角:“去,我去就是了。”
他撑着床边站起来,行动依旧不算方便,一心见了,问他:“还是不肯去医院吗?”
“我不是正在医院里吗。”
一心说:“我们家只管内科和儿科,你的伤跟哪个沾边啊?”
“啰嗦。”一护避开伤口斜坐在床上,“我才不要去讨不痛快。”
尸魂界那场大战刚结束,龙弦就把雨龙带回了现世,理由是死神不仅自顾不暇,还对灭却师普遍抱有敌意,再加上四番队人手不足,容纳病患的空间也不够,空座医院里有更好的设备和更适合休养的环境。一心觉得有道理,就一块把一护和茶渡也带了回去。石田龙弦本想同时担任三人的主治医师,可是茶渡表示他只需要去急诊室转一圈就能回家,而在休养一周之后,一护也向龙弦递交了出院申请,两个人沉迷于申请被驳回,驳回再申请的游戏,最后还是雨龙开口,用“一心先生也是医生,可能黑崎只是想回家待着”做借口将这场闹剧平息。
“石田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不对,唉,暂时先叫他龙弦吧。”一心说到一半,意识到这些年相处下来,每到涉及家人的部分石田龙弦就总是处于极度护短的状态,联系一下自己儿子把别人家儿子捅了对穿还互相连累的前科,如果龙弦在治疗中对一护有什么冷言冷语,故意下重手一类的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想到这里,一心不自觉对一护说出了抱歉的话。
“道什么歉啊。”一护换了个姿势,他想躺着,但碍于一心在这里,就只好用胳膊强撑住大半个身体。
“我想龙弦他还在生你的气。”
“因为在银城的问题上我不信任石田吗?”
“可能还有咱们家跟他有点世仇的关系。”一心无奈地说。
“自己去地上坐。”一护说着,往里挪了挪,给一心腾出可以盘腿坐好的地方。
“龙弦小心眼的习惯已经养成了,但他儿子还不错?”
“石田?他是不错。”一护转开脸思考了一会再转回来,看着一心说:“除了别扭,没不好的。”
“你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不叫他名字?这样我也不用用那么恶心的称呼叫龙弦了。”
“你和石田他父亲才是吧,你们不是朋友吗?”
“我们那种叫孽缘。”
一护翻了个白眼,说:“按照你的道理,我和石田也是孽缘。”
“哎呀这可不一样啊我是先遇到真咲的。”
“关妈妈什么事?”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有点奇怪,你周围有不少朋友,却只有在叫石田家的小子还有织姬小姐的时候用上姓氏,为什么?”
一护说:“因为井上是女孩,叫得太亲密了会被传八卦,对她不好。”
“龙贵就另说?”
“龙贵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一样啊。”
“可是还有小露琪亚。”
“因为很像英文名所以叫起来更顺口。”
一心说:“你分的还挺清楚,好了,轮到石田雨龙了。”
这个问题难住了一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像称呼其他男性朋友那样称呼石田,不说茶渡,哪怕是启吾,他都很自然地选择了名字而不是姓氏。
“可能跟认识的方式有关?”一护把手搭在额头上,挡住一半照在眼上的午后阳光,“我认识他的时候,气愤他的无情,后来又觉得他可怜。但好像无论哪种感情他都不需要,如果可以的话甚至不需要我成为他的朋友,只需要我和他并肩战斗就行了。”
“跟他一起经历的战斗很多?”
“要说一起打的话,也就那么几场。我搞不明白啊。”一护烦躁地说,“恋次也好白哉也好,一开始都是令人厌恶的人,但后来我理解了他们的苦衷,依旧会选择名字。石田,习惯了吧。”
一心问一护:“那你和白哉还有恋次有过并肩战斗的经历吗?”
“有啊。”
“这之间有什么差别?”
一护停住思考的脚步问:“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些?”
“我缺失了你很多成长的阶段,想弥补一下嘛。”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自己选的。”一护挥挥手当做安慰,接着考虑一心的问题:“我好像更喜欢和石田一起战斗。他总跟我说叫我不用担心他,不久还会再见,叫我只担心自己就行了。怎么说呢,你看,他知道我在担心他。”
一心苦笑,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啊,他的儿子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
“那家伙总是一副肯定会比我率先解决战斗的骄傲样子,不管打不打得过都对打败敌人很有信心,他甚至会反过来试图保护我,如果把我的后背托付给他就会很安心。白哉是那种很难合作愉快的人,恋次和我的短板差不多,我还要担心他多一点。”
总结完毕之后,一护看向一心,说:“这下满足了?”
“可是你说的这些品质,茶渡也都有吧。”
一护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把他们都区分开呢?”
一心想总不能告诉一护自己在试探他的本意,只能打着哈哈说:“我也想多了解一下老熟人的儿子啊。”
“你很烦啊,茶渡是茶渡,石田是石田,两个人是不一样的。茶渡知道应该担心我什么,不用担心我什么,石田只会瞎操心。”
“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石田雨龙很关心你?”
一护点头,说石田有点过于关心了。
“那你讨厌吗?”
“不。”一护回答的很快,他看着一心说:“虽然他唠叨得要死,还把我当小孩看,但我不讨厌他。”
“......你在周末之前养好伤没问题吧?”
“尽量。”一护翻身面向另一边侧卧着,一心想拍拍他的肩膀,手抬在空中半天,最后还是没有落下去。
他走到房间外面,给龙弦发短信,希望能在周末到来前多得到一点消息。
石田龙弦合上手机,雨龙的视线从书中移出来一秒,又重新回到学习里。
“很好奇?”龙弦冷淡地开口
“谁好奇。”
龙弦把书从儿子手中抽出来,跟他说:“周末出院。”不等雨龙说话接着补充,“去划船。”
雨龙皱眉,不自觉地跟龙弦拉开距离,这些年但凡龙弦做出什么不寻常的事,他心里就要警铃大作。
龙弦说:“你不是喜欢黑崎一护吗?”
“你把他叫上了?”雨龙提高声音质问:“他的伤不会好这么快,你!”
“跟父亲说话的时候改用敬语怎么样?”龙弦不紧不慢地建议。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你为什么叫黑崎出来?”
龙弦的反应竟然有些委屈,他摘下眼镜说:“你告诉我你喜欢他。”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而我在用经验阻止你即将犯下的错误。”
这句话说完,雨龙和龙弦相对无言。
“你不是在说妈妈,对吧。”雨龙问,他的表情平和,好像根本不期待龙弦能有什么有价值的回答。
“不只是你妈妈。”龙弦说,“在这方面你比我强很多。”
龙弦所指的经验和错误,并不是当初放真咲和一心结为连理的事,而是在指责始终隐藏内心的自己。对于真咲也好,对于叶绘也好,面对雨龙也好,曾经他没有直言内心的勇气,如今自然失去了坦率的能力。他转动眼镜,好像在寻找划痕一般,缓缓开口:“起码要试一试。”
雨龙把书从龙弦手里拿回来,看着封皮,也像要寻找什么瑕疵似的。他清清喉咙,嘟囔着说:“不要突然做多余的事。”
“下次会提前通知你的。”
雨龙在被子下面掐着手指,他想继续学习,可书里的字却一个都没看进去。
一护的伤到了周末还是没好彻底——这是一定的。从早上六点开始,他就听到游子和夏梨兴奋的跑动声,多半是在收拾需要带的东西。
好像是还要野餐来着?一护想起来昨天晚饭前一心给他的计划单,他当时随手放在抽屉里,现在拿出来一看,上面画的比写的多。一护把计划单扔进垃圾桶,从衣柜里拿衣服出来。
“以前是怎么当队长的啊。”他有点心疼冬狮郎,“那时候冬狮郎只是三席来着?不过现在也跟我没关系就是了。”
那些日子虽然值得怀念,但要说起来,一护并不想回去。他喜欢现世,现世有他之所以能成为黑崎一护的一切,是最开始的地方。
“哥哥,起来了吗?”游子的敲门声打断了一护的思路。
“在换衣服。”一护回答,顺手关上房间的窗户,把想要道早安的一心挡在外面。
走下楼,听到门外有人交谈,一护停在玄关,倒不是他故意偷听,只是习惯了用灵压来感知周围。于是当他意识到石田雨龙和他父亲就在门外,并且由于过度惊吓而直接开门出去时,几乎和雨龙脸贴脸打了照面。
“早啊。”他愣愣地打招呼,雨龙仿佛整个人都僵住了,但依旧规矩说着早安。石田龙弦把儿子扯回来,跟一心说:“车上等你们。”
一护拉过一心问:“怎么还有他们?”
“他们家有车。”
“我们家也有啊!”
一心尴尬地笑笑,说有你的朋友在你应该更开心点。
一护觉得自己中计了。
龙弦的车虽然比一心那辆要漂亮宽敞一些,但毕竟只是一些,家用车的局限性导致四个后辈必须挤在后座上。一护和雨龙显然都想给游子夏梨更多的空间,就都侧过身来坐着。他们隔着两个女孩面对面,两人都露出了无措的表情。
“一护哥,要吃零食吗?”夏梨问。
“你们俩吃吧。”
这便是这一路上一护唯一开口说过的话。
“我帮你学医是为了真咲的身体。”当他登门道谢时,龙弦拿着这样的理由搪塞他。
“到了。”龙弦说。
小野濑川向城外延伸的河段,会流经一处风光秀美的开阔地,现在已经被周边居民当做是野餐和游船的地方。龙弦将车停到不远处,游子跑到租船的一心那里问:“我们怎么分组呀?”
“当然是你和夏梨跟着帅气的爸爸,让一护和他同学在一起啊。”
“可是我想和哥哥一块玩。”
一心蹲到游子面前,说:“这可是一护的人生大事。”
“什么人生大事,谈恋爱吗?”
“你知道?”见游子摇头,一心又问:“你喜欢那个戴眼镜的哥哥吗?”
“嗯,他会给娃娃做衣服,对我和夏梨也很好。”
游子皱着眉头说:“可是和你还有那个冷冰冰的叔叔在一起很没意思。”
夏梨走过来,赞同道:“很没意思。”
一心捂住心口,看起来要昏厥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一护和雨龙都没有对分组表达异议,只是一护在跳到船里的时候被雨龙警告不要乱蹦,两个人拌了几句嘴,又很默契地一同把船划到河流中心。一心和龙弦不紧不慢地跟着,游子说:“哥哥他们气氛好沉重啊。”
龙弦和一心看过去,发现一护和雨龙坐在船的两端,他们几乎没有这样安静面对彼此的时光,相比另一只船上一心刻意制造的热闹景象,一护看向雨龙,把对面的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雨龙推着眼镜,额前的头发滑下来挡住了镜片,他又把头发拢到耳后去。
“有点超现实。”
“还没有从战争中恢复过来吗?”雨龙问。
一护看雨龙没有再划船的意思,干脆自己也把桨放下,任由两人的船顺水漂着。他盯着河面上的彩色光辉,想着雨龙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可以轻易说出战争这个严重的词,究竟是经历了多少心理上的挣扎。
“去无形帝国之前,为什么不先来找我?”他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可你一句话都不说,会让我更担心你。”
雨龙数完了云,看向一护,问他:“你担心那么多人,担心的过来吗?”
“可你是我的朋友,担心朋友很正常吧。”
“你的朋友很多。”雨龙截住后半句话,他不能再说了。
一护发现比起天上的云,河面上彩虹色的光斑是永远也数不完的。他的眼睛反倒被光线刺痛,看回雨龙,面前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柔光里。他看不清雨龙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出他的朋友正抿着嘴唇,吞下心中的真意。
如果雨龙和龙弦一样,从年轻时就练就了一身伪装的本领,如果一护像真咲一样,是纯粹的阳光和欢乐,如果他们早已心意相通,互相体谅,那这段高中时期暧昧的故事就要宣告结束了。可黑崎一护和石田雨龙是在最初不能互相理解的人,是在战斗中听懂对方心声,决定互相保护的两个人,于是当一切纷乱都安定下来的这个时刻,一护终于得以在最放松的环境里,捕捉到雨龙的犹豫。
一护回想起一心的问题,他对雨龙说:“每个朋友都是不一样的。”
雨龙像在逗小孩一样问一护:“我有什么不一样?”
“你总担心我,但又是所有人里最不怕我有可能死掉的那一个。”
“我为什么不怕你死掉?”
见雨龙没有反应,他接着说:“虽然你话多心思多,讲道理的时候烦死人,又总觉得我脑子不够用,但我很珍惜你。”
这下轮到一护截断自己的话了。他思考着,想着珍惜这个词用在男人之间算不算暧昧,而暧昧又意味着什么。
“我没觉得你脑子不够用,我是觉得你记性不好。”雨龙替他把气氛暖回来,他对一护说:“不仅记性不好,还自大又狂妄,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能拯救世界。”
一护说:“我是为了朋友。”
雨龙看着一护的眼睛,说他知道。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他不愿意一护这么为朋友。
“你还会回尸魂界吗?”看到一心把船停在岸边,游子和夏梨冲他们招手的时候,雨龙一边和一护把船往回划,一边问了这个问题。
一护说:“不回去了。”
“如果朽木同学他们有危险也不回去了?”
一护立刻改口,说那还是要去的,但担任死神身份,或者说将尸魂界做为一个家园来看待的想法,要等他去世之后再做考虑。
雨龙笑笑,说也许黑崎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个老头的样子,做不成死神了。一护却说:“死神的寿命都很长。”
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我的寿命恐怕没有那么长,可以像一个正常人类一样生活。”
“可灭却师的寿命也很长。”雨龙说,“看我们谁先死啊?”
一护把他从船头推下去,说他一定会看着雨龙,不管谁输谁赢到时候尸魂界里再见。
龙弦走过来问他们在比什么,雨龙说:“在比谁吃午餐吃得更多。”
“那你不是输定了。”
一护听到这句调侃,他回头看看石田父子,迎着阳光笑起来。
“一护哥,你在笑什么?”夏梨问。
一护揉揉夏梨的脑袋,说:“在笑你嘴上沾着酱汁就到处跑,一点没有女孩的样子啊。”
夏梨听完踩了一护一脚,也不管哥哥痛到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滑稽景象,自己先气呼呼地跑掉了。
“哥哥,我碰到龙贵姐姐啦。”游子朝一护跑过来,跟他说:“你怎么啦,不去吃饭吗?巧克力都被夏梨拿走了。”
“龙贵,在哪呢?”一护艰难抬头,他觉得夏梨最近力气变大了。
“就在河岸边上,那里,我叫她来吃饭,她还拒绝我。”
一护顺着游子指的方向看过去,有泽龙贵神情严肃地站在河边,看她的表情,是在等一护过去解释井上织姬的事。
“那不是有泽同学吗。”雨龙也来到一护身边,把手递给他说:“她不至于为了井上同学特地过来等你吧。”
“说不准啊。”一护借雨龙的力量撑起身体,腿上的外伤蹲久之后让他有点使不上力气,歪歪斜斜跳了几步,靠着雨龙才站好。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见她。”
龙贵见到一护的第一句话果然是关于织姬的,她甚至都没为雨龙参与一护家庭聚会的事而感到惊讶。
“织姬说她要过阵子才能回来。”因为明白龙贵的担心,织姬在一护他们回现世之前,特地写了一封信托当时最精神的茶渡带回。
“因为如果是黑崎同学带给龙贵一定会被打,石田同学又被可怕的父亲大人看着,百分百会被强制住院,所以只能拜托茶渡同学你了。”在穿界门前,当着龙弦的面,织姬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而且龙贵在肉搏方面肯定打不过茶渡同学你,她不挑战实力过于悬殊的对手,但是黑崎同学和石田同学的身体状况,仅仅算体力的话,现在真的有可能打不过她。”
类似的理由还说了好几句,虽然被织姬细致考虑的待遇很难得,但在回去的路上,就连龙弦都评价了一句:“那个叫龙贵的女孩,听起来脾气很不好。”
雨龙解释道:“她们是很好的朋友,井上同学知道有泽同学会挂念她。”
其实龙贵并不是特意来等一护的,她在看完织姬的信后就消除了要向一护讨要没有把织姬一并带回的说法,她来河边只是因为思念织姬。以前每年夏秋两季,龙贵和织姬都会在这里度过很多愉快的时光,烟火大会和红蜻蜓流承载了她和织姬多年的感情。而现在,龙贵希望小野濑川的流水可以安抚自己焦灼的内心。
“你们怎么在一起?”龙贵大略讲完信件的内容后,终于开始注意到雨龙的存在。
“我们......父亲是旧交。”雨龙说。
龙贵看看坐在远处正在讨论什么的一心和龙弦,又看看雨龙,突然对一护说:“我要跟石田单独说会话行吗?”
一护有些莫名其妙:“你跟他说话又不用经过我的同意。”
“啰嗦。”雨龙跟一护说:“你先去吃饭。”
“好,你快点来啊。”一护说完就离开了。
雨龙双手抱胸,问龙贵:“有什么事吗?”
龙贵没有开口,等到确定一护已经参与到和妹妹的纸牌游戏中之后,才深深叹一口气,像是在下定决心。
“有泽同学?”
龙贵抬头看着雨龙,那一瞬间的眼神决绝到让雨龙产生了逃跑的念头,她说:“你喜欢一护对吧。”
“什......”
“不,你和一护已经在一起了对吧。”
“没有。”雨龙没否定自己喜欢一护的那一部分,“我们还没把话说开。”
龙贵说:“我之前总是不敢确定,刚刚看你扶他起来的眼神就明白了,一护很难做主动的人,你要真的喜欢就勇敢一点。”
雨龙想说刚刚好像就是一护主动的,但他还来不及把话组织好,就又被龙贵抢在前头说着:“你们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一定可以的。”
雨龙皱眉,问龙贵到底怎么了。
“你和一护,茶渡还有织姬都是有那种力量的人对吧?之前也一起缺课一起受伤,总是上课到半途就跑出去了。所以你更能体会深处险境的心情,更能理解一护对吗?”龙贵向前一步,好像要借着雨龙的身高挡住自己,不让观察着这边的一护看到她的表情,“我没办法和织姬站在一起,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不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来河边,希望她多少能感受到我的思念。”
龙贵说:“可你和一护能一同战斗,能把后背交给对方,你能保护他。”
雨龙无法从震惊中抽身出来,他被龙贵激烈的情感挤压着,听到她还在抒发自己的内心:“我是那种不管和同性还是异性恋爱都好,只要感情真实就可以了的人。我也是那种想到什么就会直率表达的人,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无法在喜欢的人面前顺利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快速地抹了下眼睛,盯着雨龙胸前的纽扣说:“所以按理说让石田你来主动有点强人所难了,可是,可是感情的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雨龙抬手,他迟疑着,扶住龙贵的肩膀拍了拍,他说:“我会用上和敌人战斗时的努力来追他的。”
龙贵因为这句话笑起来,她吸了下鼻子,也拍拍石田的胳膊,说这里的夏天有烟火大会,等以后有机会,她想叫着一护和他,叫上所有人过来看。
“好。”雨龙回答。
“我会带织姬一起来的。”龙贵说,“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会和她一起来的。”
雨龙在回去的路上显得有些疲惫,他和一护被游子和夏梨依靠着,两个女孩都睡着了,一心开着车,说他想抽支烟。
“你女儿在这呢。”龙弦提醒他。
“是啊,有宝贝在这呢。”一心说着,一点都不觉得肉麻。
一护看着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的雨龙,悄悄把手伸过去,敲了敲他的肩膀。雨龙歪头看他,小声问:“干嘛?”
一护笑着,摇摇头不说话。雨龙看一护的手还在自己肩膀上,就小心地挪动胳膊,把在内侧的手臂腾出来,安静地抓上去。
一护没有甩开,他连退缩的动作都没有,就和雨龙相望着,雨龙的眼睛本来就是蓝色,是被很多人称为沉静的颜色,此刻他看起来比平常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一护有些开心,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正好搭在游子和夏梨的头顶,他伸出一根手指拨乱游子的头发,雨龙则用牵起来的手指打他,接着是一个觉得有趣的微笑。
他在很久以后才知道这次出游是龙弦和一心一起策划的。而他一直不知道的是,雨龙和龙弦在那天晚上的一场谈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死神吗?”送下一护一家,龙弦在开车带雨龙回家的路上问他。
“因为救死人没意义?”
“那是做医生的想法,我讨厌他们过长的寿命。”龙弦说,“虽然因为持续战斗,每个人都做好了第二天就消失的准备,但人类不也是这样。”
“笑意盈盈的人,转过身来的功夫就消失在你面前了。就算去了尸魂界又能怎么样,又有多少人能找到自己的亲人朋友?”
雨龙捏紧衣服,龙弦不是话多的人,今天却愿意同他谈论一直以来两个人都刻意回避的问题。雨龙想说些话来安慰龙弦,刚开口又被打断了。
雨龙想他今天总是被打断,他想反驳龙弦,告诉他死神之间也有一直无法说出口的情感,那些情感更浓厚更没有回转的余地。他还想告诉龙弦不只死神,有个和他很像的灭却师也拥有深藏心中的感情,也有想紧握在手中的人,他正是因为那个人才选择了直面内心的道路。只是可惜雨龙现在没有什么逆反情绪,就一直听龙弦说下去。
“所以当我知道你和死神成为朋友时,我很愤怒。”
雨龙说:“可是你支持我喜欢黑崎。”
龙弦把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说:“因为他选择回到现世。”
“他和黑崎一心一样,是个脑子不好的人,唯一的优点是他看起来还算整洁。”
雨龙微笑,他靠在后座上,看着父亲的身影问:“你什么时候能坦率一点呢,龙弦?”
“这样直呼父亲的名讳,你的教养都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不知道,我还在等我的父亲重新教导我。”
空座町的黄昏下,有辆家用轿车停在路边,如果有人走近,会看到这辆车的方向盘上趴伏着一向以面若寒霜闻名的空座医院院长,还会听到一个年轻男人的无奈声音。
“不至于被感动到这个地步吧,爸爸。”
+对不起对不起说了很多可能人物不会说的话,总之谢谢你看到这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