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根据自己兴趣自行选择,看的开心哟!
切记不要上升到正主!!!
禁止白嫖
[图片]
这个真的巨巨巨好看!任何一个人没看过,我都会伤心的,OK
...
全篇火葬场非双洁/慎入
主文轩,带翔霖
搭配BGM:林俊杰《黑夜问白天》
28……29……30
凌晨一点半。
凌晨的医院里,挂在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走着,整栋楼都像那个“静”字一样,安静得不像话,除了值班的护士,就是走廊里来回奔波的家属。
[老师,外面下雨了,您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知道了]
宋亚轩从走廊尽头的盥洗间里走出,穿过一片浓浓的药味,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发现里面空荡荡一片,走进去一看,小护士趴在桌上睡着了,旁边的加湿器还在喷着水雾。
他上前把旁边的外衣拿起来盖在她身上,一不小心惊醒了她。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宋主任!”小护士看见了旁边的人,连忙站起来,差点被椅子绊倒,慌慌张张低着头,“对不起,我太困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护士抠着袖子,“我下次不会了。”
“不是罚你,就单纯想认识一下。”
“方媛。”
“新来的?”
“来了两周了。”
“值班确实会很累,睡觉的时候多穿点免得感冒了,注意病人按的铃,我先走了,辛苦了。”
他穿过没有封顶的横桥回到办公室,卸下很薄却很重的白大褂挂在门后,拿过桌上的一沓病历放回包里,关掉了所有用电器,跟桌上花瓶里的那支玫瑰花轻声说了句晚安。
从办公室到电梯,到楼下,到停车场,一切都安静得像一片禁地,只有个别值班的护士和保安的嘘寒问暖。
宋医生还没回家啊。
这是宋亚轩工作这么多年来听过的最多的话,即使每天都这样,可大家每天都爱问。
地下车库的温度让他不经意打了个寒颤,他习惯了晚上一个人开着车回家,自己的学生一直说要来接他,可他总是说,休息吧,很晚了。
马路上,只有路边的夜店和路灯还亮着光,照着淅淅沥沥的毛毛雨,除了这些,亮着的只有红绿灯。
红灯倒数——三、二、一……正准备发车,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斑马线上,宋亚轩又踩下刹车,那人戴着卫衣帽子,盖住了侧脸,即使车前灯全部打在他身上,也看不到半点人脸。
那人走得实在慢,绿灯也快到了尽头,宋亚轩按了按喇叭,谁知下一秒,车前的人唰地一下倒在地上,宋亚轩心头一紧,想着大半夜也没必要碰瓷,也不敢想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见前面的人没了动静,他望了望行车记录仪,还是决定下车看看,走到斑马线上将那人捞起来。
人身翻了过来,脸暴露在灯光下,看见他的那一刻,宋亚轩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生命里。
宋亚轩捧着他布满伤痕的脸,叹了口气,将他的手臂扛在肩上,半夜的马路上没有车,一路上动作很缓慢,他将人轻轻带到车后座,探过身去给他系好安全带,他的呼吸就打在自己的耳朵旁,这是那么久以来,刘耀文第一次离自己那么近。
“刘耀文你醒醒。”
下车后,宋亚轩来到后座晃了晃他,却没有半点回应。
宋亚轩将他带到家里,是Victor来开的门,每次宋亚轩回家都很晚,但Victor每天都会开着客厅的灯,一个人等他回家。
“老师,这位是……”
宋亚轩看了看肩上的人:“我的一个朋友。”
他将刘耀文带到自己的房间,把他放到床上,Victor从厨房端来一碗姜汤给宋亚轩送来,看见了自己平时有轻微洁癖的老师把一个浑身是伤和泥的人放到了床上。
咚咚咚——
宋亚轩回头,看见了门边的Victor,他走进来:“老师,今晚气温下降得厉害,您早上出门的时候穿的少,又碰上下雨天,受凉了吧,我给您熬了姜汤。”
宋亚轩看着他手里冒着热气的姜汤,笑了笑:“谢谢,放桌上吧,你快去休息,已经很晚了。”
“他……”
“没事,都是小伤,我来就行了。”
Victor将碗轻轻放在桌子上,瞟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点了点头,离开了宋亚轩的房间。
看着关上的房门,宋亚轩终于把那口憋了好久的气呼了出来,本来做医生这一行已经很疲惫了,父母都很担心独在异乡的他,他每天早出晚归,三餐没有一顿准时过,身体大不如从前,再扛着那么大一个人回来,累得额头上已经出了汗珠。
他从抽屉里拿出药箱,给刘耀文身上的伤口消毒。
在外面昏暗看不见,回家后才看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还有一些老伤,已经愈合或结疤,不知他到底要多久才可以从那件事走出来。
宋亚轩忍不住捏住了那只手,好冰,好想给他捂热乎一点。
“你啊你,到现在还不会照顾自己。”宋亚轩沾着酒精给他的伤口消毒,掀开衣服看见了他肩上的伤疤,昏迷中的人受到刺激嘶了一声,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处理好伤口之后,他端起了旁边冒着热气的姜汤,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刘耀文嘴边轻轻喂给他。
宋亚轩和刘耀文是大学的时候相爱的,两人走过了一整个大学生涯,熬过了读研读博的这几年,可最后各奔东西,最终还是没有走到一起。
这是宋亚轩此生最大的遗憾。
可都过去那么久了,我都在自己的行业干了那么久了,那么久都没有你在身边了,可我还是一直在想你,真可恶,当初分离的时候那么坚定,现在看见你我还是心头一动。你说,那么久了,我是不是很多情啊。
那么久了,却还是我一个人。
想着想着,宋亚轩的手凑到了刘耀文的脸旁,颤抖着想去触碰他,可即将碰到的那一刻,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宋亚轩连忙将手收回。
内心不知是慌张还是心虚,曾经的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做彼此的心肝,可如今我连碰一下都提心吊胆。
“你醒了。”
刘耀文看清了旁边的人,连忙坐起来,笑了笑:“真是狼狈,这个时候被宋医生看见。”
宋亚轩把药放回药箱:“我要是不遇见你,你今晚就死在大街上了。”
“那就让我死在大街上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宋亚轩收东西的手顿了顿,之前两人相爱的时候,是他凑到耳边,一字一句告诉自己,他没有宋亚轩不行,宋亚轩是他唯一的光。
可能是当年的吻太深沉,以至于我太相信了你的承诺。
“哪有谁没了谁不行,你没了我照样过得好,我也一样。”刘耀文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
刘耀文笑了笑:“你不也不想见我吗?”
“你在外面淋了雨,刚刚手冰得吓人,喝了这碗姜汤再走。”宋亚轩将桌上的姜汤端起来递到刘耀文面前,他低眼看了看。
下一秒手一挥,碗摔碎在地上,刘耀文舔着后槽牙看着一脸迷茫的宋亚轩。
“怜悯我呢?”
“老师!”Victor猛地推开门,看见了屋里的两人,和碎了一地的碗。
“哟,看来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他是我学生。”
刘耀文回头看着宋亚轩:“你丈夫呢?”
“在英国。”
“哦?是你不愿陪他,还是他不愿陪你啊,看来宋医生婚后生活不尽人意啊。”
宋亚轩低着眼笑了笑。
“老师我去拿扫帚。”
“Victor!”宋亚轩叫住了他,“你什么都不要管,我都跟你说了让你去休息,怎么那么不听话。”
“老师……”
“快走!”
Victor撇了撇嘴,放下了门把手上的手,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刘耀文,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两个人解决,我不希任何人牵扯进来。”宋亚轩坐在椅子上对刘耀文说到。
“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刘耀文,Victor才20,有些事情他什么都不懂,你在他们面前戾气不要那么重好不好。”
“宋亚轩,你这是心疼他了?那我20岁的时候你有没有心疼过我?”刘耀文笑了笑,“别TM装圣母了,你这个自我感动的家伙。”
刘耀文没有再去看他,但是听见了他吸鼻子的声音。
“宋亚轩,真没想到我们会再次相遇,不过谢谢你今晚救了我,但是你曾经糟蹋我的,今后我会加倍糟蹋回来。”
宋亚轩坐在椅子上,听见了客厅的关门声,夜又静了下来,他笑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滴在床单上,他怕哭得太大声又麻烦Victor,只能把被子的角咬在嘴里撕心裂肺地吞着胸口那股酸痛。
我们原本以为已经在彼此的世界里销声匿迹,老天却还要安排我们相遇,我们以前幼稚,可老天爷为什么也那么不懂事呢。
宋亚轩在思考,刘耀文最近在干什么,他现在有喜欢的人吗,有没有人照顾他,天冷了,有没有人给他织围巾呢……
刘耀文总是那么没心没肺,心里揣着的永远是他的宋亚轩,对于自己的事情什么都不管不顾。宋亚轩也明白,他需要一个人来疼他,所以他出现在了他身边,成为他生命里惊鸿一瞥的一束光,温暖却触不可及。
宋亚轩打开抽屉,看见了里面一条白色的围巾,是他还在读研究生的时候为刘耀文织的,宋亚轩一直带着它搬了好几次家,研究生宿舍、出租屋、自己的家……它一直被放在床边。
他嫌弃自己很笨,一条小小的围巾,却怎么也织不好,拆了织,织了拆,来来回回好几年,也没弄出个样来。
他说自己的心不如女孩子般细腻,让刘耀文不要责怪他,刘耀文说他会等宋亚轩亲手把围巾围到他的脖子上,温暖他一生的冬季。
可一生太长,我们的故事太短。
包括那个曾经视我如珍宝的你。
*私设多,请勿上升
阳城的三月还是冷的,宋亚轩心情如同屋外的天气不甚明朗。桌上的协议白纸黑字,只要签下它真就能拨云见日吗。
他对自己的挣扎又感到可笑,不过蜉蝣撼树。
“轩哥哥,吃饭啦!”
门边挤进一个小脑袋,红着脸,挂着鼻涕。这是福利院最小的孩子,今年才三岁。许是生活环境不同,有些早慧,牙没长齐就知道心疼人。
宋亚轩和福利院所有孩子一样没有爹妈,被院长捡来养大的。福利院早些年不错,长期有好心人资助,宋亚轩沾了光,念到大学。莫名的从两年前资助停止,如今福利院以是强弩之末,眼看也快经营不下去。
这块地被开发,规划成游乐园。
宋亚轩在福利院年龄最大,也不...
宋亚轩在福利院年龄最大,也不过年满二十,福利院剩下的十七个孩子,大多未成年,他们的乐园在哪里,唯一遮风挡雨的地方都快没了。
宋亚轩起身把小杰抱到腿上,拿了纸巾给他撮鼻涕。一摸孩子的手都是冷的,估计和大点的孩子在院里玩泥巴。
自己浮萍般身不由己的人生,看见这些孩子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宋亚轩签好字,抱着小杰去吃饭,走出福利院这道门,他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春寒料峭,院里的枝头偷偷开出一朵花儿,嫩黄的花蕊,娇嫩的花瓣。从很矮小还没膝盖高的一颗幼苗,长到花枝可以探出墙头,吸收更多阳光的地方。
宋亚轩离开福利院那天,是个好天气。福利院的孩子都出来送他,像他以往出门上学一样,在路口舍不得他离开。
小杰嘴里含着手指,含糊不清地喊,“哥哥,哥哥……早点回来。”
宋亚轩没敢回头,坐进停在路边的小车。他和那人交涉了很多次,开门见山,“只要答应我不动福利院,我可以代替苏少爷和刘先生结婚。”
刘氏财大气粗给苏家的聘礼就是这块地,能攀上刘家这门亲事,换做两年前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可刘家独子两年前出了意外,苏家既舍不下到嘴的这块肥肉,实在也不忍心将家中幼子嫁给一个目不能视物的瞎子。
任凭他刘耀文以前多么出类拔萃,又有刘氏让他如鱼得水,所有人见着他都要巴结恭维一二,现在也只是一个成日拘在家中的废人而已。
苏长源兵行险招,仗着幼子从小养在国外,恰好两人神似,给自己儿子找了宋亚轩这个毫无背景可言,又好拿捏的替身。
“这是自然,我苏长源在阳城也算有头有脸,绝不会食言。”
宋亚轩递上合约,“我也会信守承诺。”
宋亚轩冷漠,他不过是别人获取利益的工具而已,他就是再糊涂也生不出一二分感动来。
他脚步加快,一面是逃离苏长源的惺惺作态,也是为尽快打破未知的惶惑。
别墅很大,却没什么人气。
带宋亚轩进来的是这栋别墅的管家,姓何,在刘家工作已经很多年了。他面对宋亚轩虽谈不上亲近,但言行上没有怠慢。
宋亚轩生活上哪里有这么多讲究,他把苏长源给的资料,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逛了这么久,宋亚轩才察觉到这栋占地面积颇广的别墅,竟然没看见其他佣人。
看来苏长源给的资料上面的信息不全然是假,刘耀文自从眼睛看不见后便闭门不出,很少和人接触。
是啊,寻常人都轻易接受不了的事,何况曾被众星捧月,奉为天之骄子的刘耀文。
花园打理的好,正对别墅三楼的落地窗前,有棵粗壮的樱花树。这种樱花不是来自日本纯观赏性的晚樱,它可以结果,就是普通的樱花。
树上的花已经开了大半,粉白的花瓣,此刻的场景,从电影里截取的一帧,美好的有些虚无。
宋亚轩看着樱花,突然愣了愣,目光飘向落地窗多看了几眼。
何叔走在前面,“平时在别墅听见其他动静不用理会,还有少爷喜欢安静,虽然现在少爷和您存在婚姻关系,生活上还希望互不相扰。”
宋亚轩意识到,对这场婚姻不满的,可能不止苏家少爷一个人。虽说刘耀文的眼睛现在看不见,但能接受别人安排好的人生吗?
想必不会。
别墅的面积本身很大,造成视觉上的空旷因为家具摆放的少,除开一些必要的家具,看不见其他装饰物品,更别说带着尖锐棱角的物品。茶几和桌角都会软布包好。
这是保护,也是一种伤害。
宋亚轩想了想,“何叔,以前刘先生刚失明的时候,也像现在一样不爱出门吗?”
何叔意外地看了宋亚轩一眼。
“那倒不是。少爷得知自己眼睛有可能永远不会复明都没有很消沉,后来才渐渐这样。”
因为刘耀文意识到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不算个正常人了,生活不能自理,处处需要保护。
那他经历了变故,好不容易重新整理好的心态会比蛛丝还要脆弱。
宋亚轩对刘耀文不了解,仅此因为这些片面的消息,他直觉这位刘少爷好像和别人口中的不一样。
宋亚轩来别墅半个月了,一次都没看到刘耀文,好似这栋房子里,只有他和何叔两个人生活着。
宋亚轩也听话的减少自己在别墅的存在感。
今晚同样是吃过晚饭,宋亚轩早早回到自己房间。因为他顶替的是苏家少爷的身份,而苏家少爷一年前毕业了,断绝了宋亚轩回学校继续学习的可能。
宋亚轩在网上看一些免费的课程,想多学习一点,为自己不太确定的以后。
三月中旬,不像之前天气很冷,但也不到热的程度。宋亚轩看着视频,驱不走的燥热突然从身体里涌出来,减了件开衫还是觉得燥热难忍。
他放下手里的笔,去楼下倒水。
宋亚轩住二楼,去到一楼费了太多体力,他感觉不同寻常,又暂时没找到原因。
手指还没摸到杯子,就虚软在地。
宋亚轩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他虽然二十岁了但还没经历过,导致之前忽略了。
他从十八岁分化成omega就没发过情,医生说他是因为从小营养不良发育迟缓的原因。
宋亚轩都快忘了,以至于没当回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亚轩难受的快没了意识,他听见一阵脚步声。
“小苍兰。”
宋亚轩全凭本能揪住那人的裤脚,他也不知道自己发没发出声音,“是我的信息素。”
“……帮我”
再次醒来,宋亚轩是在自己的卧室。身体还是很难受,对比昨晚已经好了很多。
关键——身上多了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一种很淡的木质香。
他微微睁开眼,房内有个男人正在收拾药箱,宋亚轩恍惚了,“刘先生?”
他说完又发觉不对。
男人听见动静转身看着他,嘴里嚼着泡泡糖,举止看似轻佻,眼神却没半点让人感到不舒服,“看来你还没见过他。”
“苏槐,你好。”
“我是刘耀文的朋友,严浩翔。”
“我是一名医生,是他让我来看看你的。”
宋亚轩惊诧,这人竟然是位医生吗?
挑染的头发,耳钉,皮衣,戒指,这身行头感觉像从某个午夜场赶来的。
可能宋亚轩先入为主了,觉得医生的形象就该很端正。
严浩翔吹破一个泡泡,他看清了宋亚轩眼底的迷惑,故意戏谑,“我是宠物医生。”
宋亚轩这次反应很淡,大概觉得如果他真是宠物医生,刘耀文应该做不来让宠物医生来医人,这种不太靠谱的事吧。
竟然不上当,严浩翔在外可听说苏家少爷娇气的很。
严浩翔看不上,苏氏在这种时候和刘氏联姻,但没道理迁怒苏家小少爷,没准也是身不由己。
“我是外科医生,突然重新学习了一年转行了而已。可没说假话,确实也是宠物医生开着。”
不过也不太着调。
严浩翔这个人就是没什么定性,但他又能把一件自己不喜欢的事做到让人满意,然后再毫不留念抽身离开。
喜欢音乐也是,他原本爱摇滚,听重金属乐,家里觉得小提琴,钢琴会更体面。
可笑,为什么东西都要分个三六九等,高低贵贱呢。
家里人的思想还很老旧,把身份看得重要,严浩翔偏偏瞧不上这种做派,自小就有反骨。
宋亚轩轻声道歉,“不好意思,是我的想法太局限了。”
“没事。”严浩翔轻声自语,“宠物医生不好当,有些不听话的小东西性子那么烈。”他眼里有瞬间不符合张扬外表下掩藏住的温柔。
随后严浩翔叮嘱宋亚轩最近需要注意的地方,给他拿了抑制剂和屏蔽贴。
他走到门边了,宋亚轩开口叫住他。
“那个……严医生”
严浩翔回过头,脸上又是很玩味的笑,“放心,临时标记是刘耀文给你做的。”
何叔送严浩翔离开后,宋亚轩在床上又躺了会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道个谢。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三楼,刘耀文的房间在左手扶梯边光线最好的位置。宋亚轩在房间门口站了五分钟,才抬手敲了敲门。
十几秒过去后,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是还在睡觉,还是不想搭理?
宋亚轩犹豫着,要不要算了。他正要转身离开,听见门后很轻的脚步声,还有细微类似于棍子敲在地面的声音,是盲杖。
刘耀文,他在。
宋亚轩没有再去敲门,他说话声音不大,但足够房里面听清。
“刘先生,昨晚谢谢你。”
宋亚轩说完,在原地停留了四五秒转身下楼。
贺峻霖竟然无视他,啧,胆子越来越大了。
贺峻霖还是在换鞋的时候被严浩翔叫住,“你也不想想日子,最近几天还要去上班?”
随随便便记得别人的发情日期并不算好事,至少贺峻霖不想。
贺峻霖因为这句话更加恼怒,“麻烦少爷安分点,不要半夜喊我去收拾烂摊子。”
严浩翔打小就这样,学生时期早恋会让贺峻霖帮忙打掩护,就算事迹败露也有他帮忙顶着,现如今感情上的烂摊子还要他帮忙善后,在各种莺莺燕燕中周旋。
他爸给严家当了一辈子的管家,贺峻霖在严家好像也只能是个下人。
严浩翔敛了敛嘴边的笑意,凑过去,“真生气啦?”
“昨天那个女的很不好解决吗?”
“那我下次换个听话一点的。”
“你!”
贺峻霖顾不上他爸从小给他灌输的尊卑思想,气得用公文包打了严浩翔一下,然后摔门而出。
他俩从小一起长大,其中的纠葛理不清,像根已经缠绕在一起的两棵树。
虽然如此,贺峻霖早在还未成年的时候就想脱离严家,让他愿望没能达成,不得自由都是严浩翔一手造成的。
因为贺峻霖离开严家,也是想要离开他。
严浩翔哪里不懂贺峻霖想要什么,他偏要束着他。
小说改编侵权可删
第一章
宋亚轩奄奄一息的蜷缩在肮脏的地下室里,嘴唇干涸起皮,喉咙好像要着火了一样。三天了,他一天比一天生不如死,他甚至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活活饿死,渴死在这里。地下室的门,终于开了。刘耀文走了进来。“耀文……”宋亚轩撑起身体,几乎是爬一样的靠到刘耀文脚边,“给我水……”...
“嘉祺!”
拉他的人,是刘耀文!
他慌张的看着海面,见到了马嘉祺被浪水吞噬,消失不见的整个过程。
……
打捞救援队的人,很快就来了。可就算他们把附近的整个海面都翻过来了一遍,也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宋亚轩,我告诉你,如果嘉祺出事,我一定要你陪葬!”
刘耀文扼住宋亚轩的喉咙,双目通红,那天的他好似来自地狱的魔鬼。
宋亚轩死命的挣扎,手中的U盘无力的滑落,掉落在海岸上。
那是唯一的一份证据,没有备份,宋亚轩花了很多钱,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可现在,他连伸手去拾起的力气,窒息的感觉让他面目涨红,连句话都说不出口。
最终,他晕死在刘耀文的怀里,闭眼前,宋亚轩似乎看见那个千辛万苦的U盘,被刘耀文踢到了海里。
等他醒来,就在这昏暗的地下室中。没吃没喝,关了整整三天。
这是,刘耀文第一次来看他。
刘耀文蹲下身,眼睛里全是憎恨,以及……厌恶。
“宋亚轩,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谎言吗?嘉祺没有要自杀的理由,就算是真的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也一定是你逼他的!你就是这样的恶毒的男人!”
宋亚轩不断摇头:“我没有,没有……”
他被渴了三天,滴水未进,但可笑的是,他的眼角,竟然还能流出泪水。
“你信我……”他拉住刘耀文的手臂。
刘耀文厌恶的一把甩开他,字字用力道:“宋亚轩,嘉祺的事,我一定,要你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狠话说完之后,刘耀文扔下了宋亚轩,往外走去。
“耀文,你别扔下我……”宋亚轩踉跄的追上去,可他三天没吃饭,浑身虚软,跑了几步就眼前发黑的摔在地上。
他吃力的抬眸,模糊的视野里,刘耀文背影显得格外的冷硬和无情。
黑雾涌来,他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喉咙里火烧似的干涸。
水……
踉跄着下床,他看到茶几上有个开水壶,急忙倒了一杯水出来。
只是那水滚烫灼人,让他只能看,不能喝,内心焦躁得几乎疯掉。
吹了许久,他终于忍着灼热,喝到了第一口水。
还没来得及喝下第二口,病房门就被人粗鲁的直接推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在这里,抓住他!”警察上前来,打翻宋亚轩手里的杯子,反擒他的手臂,将他摁在茶几上。
宋亚轩脸颊贴着冰冷的玻璃,手臂一阵疼痛。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他虚弱的挣扎。
“宋亚轩,你涉嫌谋杀,被我们逮捕了!”警察冷声说着,手铐声咔哒响起,他的双手被牢牢铐住。
“我没有!”宋亚轩急得几乎哭起来,“我真的没有推马嘉祺,我真的没有!”
“这些话,等你到警局之后再说吧!”
警察严肃雷厉,押着宋亚轩要走。
“等等,让我喝点水。”宋亚轩盯着开水壶,渴望得快要疯了,“我三天没有喝水了,求你们,让我喝一杯水!”
“喝茶,可以啊,去警局喝!”
宋亚轩还是被铐着带出了病房。
他在医院走廊里,看到了沉默伫立的刘耀文,他那么远远的,冰冷的瞧着他。
宋亚轩急得喊起来,大声道:“耀文,救我……我没有杀人,耀文,你救救我……”
刘耀文厌恶的皱眉,神情漠然的,直接背过了身。
宋亚轩不愿意死心,绝望的尖叫喊道:“刘耀文!你看看我啊!我真的没有杀马嘉祺!”
“别装了!”警察扯了一把宋亚轩的手臂,厉声道,“刘先生可是你行凶的目击证人!”
宋亚轩身体瞬间僵住,呆滞的看向警察:“你的意思是……是刘耀文,报警抓的我?”
警察冷哼了一声:“你谋杀了他的男朋友,他当然应该报警抓你!他不仅应该报警,还应该痛揍你一顿!真是没想到,长得这么帅气,结果心肠如此歹毒!”
“我没有……”宋亚轩苍白的反驳。
可是没人信他。
他被带到了警局,警察轮番审问,要他说出作案过程和作案动机。
警察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些问题,问得宋亚轩神志崩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威胁马嘉祺,要他跟刘耀文分手的事情说出来的。
勿上升真人!!
凌乱的房间,四周摆放着各种名贵的饰品,地上散落杂乱的破碎品
大床上躺着一具瘦弱的身躯。没有安全感的曲卷着身体。身上撕裂的衣服隐约能看到白皙的皮肤上出现鲜红的血迹。
那是刘耀文一时兴起用皮带打的。小手死命抓住衣领。好看小脸紧皱,眉头紧锁,额头冒着细汗。口里喃喃道:“哥哥~不要打我,不要,我错了,好疼!哥哥”。
门:“吱~嗒”一声...
门:“吱~嗒”一声开了。刘耀文身上带着细细的烟草味走了进来。
他来到床前,看着床上连在睡梦中也在抽泣的宋亚轩。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复杂的。
他伸手想像平常一样把他怜爱的抱在怀里揉揉他的头。
可蓦然间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眼神变的冰冷,他是该恨他的。
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把宋亚轩直接推到在地上。宋亚轩摔在地上,巨大的疼痛感和失重感让宋亚轩直接疼醒
睁开眼就看见面无表情的刘耀文。他眼角泛红,脸上还有刚哭过的痕迹。跪坐在地板上委屈又害怕的看着刘耀文,小心翼翼的开口:“哥…哥哥…”
曾经爱他的哥哥,恨不得把他护在怀里舍不得让他受到一点伤害的哥哥现在变的好可怕,轩轩好怕,轩轩好想让曾经的哥哥回来。
这句话好像惹恼了刘耀文他变了脸色,抬手给了宋亚轩一个耳光“我有没有说过以后你不能叫我哥哥?”刘耀文用了全力
宋亚轩被打的直接摔到在地上出现了耳鸣恍惚间有些失神。
白嫩的小脸上瞬间肿了起来。回过神来看着刘耀文那不悦的脸色让他心惊。着急磕磕绊绊的才说出一句:“没…我…我错了……不敢了…我…会听话的。”
刘耀文狠狠的捏住宋亚轩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别摆出这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现在只让我觉得厌恶!”
“砰!”的一声刘耀文走了,把门关上,宋亚轩的身体好像没了支撑点倒在了地上。心理和生理上的伤害同时压迫着他,就这么昏倒在了地上……
我们失重半生,相爱半生。
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会吃苦,苦到世界上所有的糖都失去滋味。
——
00
旧情人见面总是带着点细碎的别样情感的。
刘耀文没想到宋亚轩此刻就这样湿淋淋地站在他面前,他顿时手足无措,呆呆地伫立在原地,半晌也没向宋亚轩迈出一步。
尴尬的气氛被马嘉祺的声音打破。
“亚轩,快进来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宋亚轩点点头,准备跟着马嘉祺进屋,刘耀文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接着笑眯眯地冲马嘉祺道:“没事马哥,他去我屋换吧。”
刘耀文此刻被冲动占据了理智,他实在是迫不及待地想亲口听听宋亚轩要怎么解释,要怎么狡辩。...
刘耀文此刻被冲动占据了理智,他实在是迫不及待地想亲口听听宋亚轩要怎么解释,要怎么狡辩。
不管他用什么样冠冕堂皇的借口,也不可能放过他。刘耀文几乎发疯地这样想着。
刘耀文揽过宋亚轩的肩膀,微微用了点力,捏得宋亚轩肩膀生疼,抿着嘴唇默不作声。宋亚轩身上的水浸湿了刘耀文的衬衫袖子,湿漉漉地贴着皮肤,怪不舒服的,所以他刚进房间就进了浴室想换件干净衬衫。
等他出来时,宋亚轩靠着门站着,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宋亚轩的畏缩与恐惧。
“我衣服在哪你不是知道吗?杵在那等着感冒呢?”
刘耀文不耐烦地冲宋亚轩嚷道。
宋亚轩蹑手蹑脚地从衣柜里拿出刘耀文的睡衣,他一抬眼看见刘耀文坐在床上戏谑的眼神望着他,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嘛了。
“脱啊,想让我给你脱吗?”
宋亚轩紧闭着嘴巴不吭声,硬着头皮在刘耀文炙热的目光注视下换好了衣服,他不想让刘耀文看见自己腰间那道疤,又觉得捂着太刻意,只能稍稍偏偏身子,好在刘耀文没看出来,这才松口气。他刚打算道声谢出去,就被刘耀文拉住抵在墙上。
刘耀文在生气,他知道。
“你他妈还真敢回来?嗯?”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能像以前那样傻逼一样地对你好啊?”
“宋亚轩你太高估我了,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下三滥的手段我不是不会,我是不惜得玩。”
“但我现在……”
刘耀文的手指拨上宋亚轩刚扣好的扣子。
“挺想跟你玩玩……你最好做好准备。”
“反正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仇人了,我也没必要怜香惜玉了是吧?”
宋亚轩垂下眼眸,将视线落在刘耀文颈上的一圈项链,微微叹了口气。
谁要跟你做彻头彻尾的仇人……
01
我们分明是最幸福美满的恋人。
那条项链就是证明。
宋亚轩清楚地记得这条项链是当初自己亲手戴在刘耀文脖子上的,少年的脖颈线条实在迷人,戴上后引得他低头在那项链与皮肤相接的地方轻吻了一口。
那时的他们,纯洁得好像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和夏天里的最后一滴雨。即使身处娱乐圈这样污浊的地方,他们也依然能扬起最真挚的笑容。
彼时他们还是没什么名气的十八线小明星,鲜少有人知道他们,他们的经纪人叫马嘉祺,神神秘秘的,对他们两人的工作还算上心,三人一来二去也成了好朋友。
马嘉祺一直将他们保护得很好,有些导演或者制片人有些什么不正当的要求也都替他们拦下,他们懂一些,对马嘉祺十分感激。
两个年轻人的感情进展也快,在一起的时候还把马嘉祺吓了一跳,二人本以为马嘉祺会声色俱厉地拒绝,没想到马嘉祺只是沉默片刻,然后笑笑,语重心长地说。
“年轻时不该遇见太惊艳的人,太遭罪了。”
“可我也愿意相信,你们是例外。”
刘耀文和宋亚轩坠入爱河,最激烈的爱意像是油画上鲜艳的颜料,明艳刺眼,可他们却甘之如饴,将彼此视若珍宝。
宋亚轩总是故作懊恼,自己怎么就被这么个比自己小一岁半的弟弟吃得死死的,眼神恨不得黏在那人身上一秒钟也离不开。刘耀文也一样,他最喜欢亲吻宋亚轩下巴上的那颗小痣。
哥哥分明最诱惑动人,怪不得弟弟情动至深。
最有意思的便是两人半夜在床上扑腾的时光。最开始,情欲像钩子一样勾着两人的心绪,他们屏住呼吸,不敢动作,似乎动作一下,那摇摇欲坠的欲望就会洒落,像新年时绽放后坠落的烟火。后来不知是谁打破了这个平衡,他们终于再难忍耐,有些发疯地拥抱、亲吻,每一次颤抖,每一声喘息都是爱如潮水般决堤的最好证明。
日落永不消亡,爱意永不落幕。
深秋的梧桐最是萧瑟,风一吹,哗啦啦的叶片接二连三地往下掉,他们的房子外就有一棵,从窗户往外望正好能看到叶子飞舞。宋亚轩心思细腻,看见这些叶落景象,心里不免怅惘起来,拼了命地往刘耀文怀里钻,刘耀文抚着爱人的背,也抬起头数窗外的落叶。
一片,两片,三片……
“等明年叶子重新长好,我们去拍照。”
刘耀文亲了亲宋亚轩的发顶。
拍照,也留不住情。
在一起三四年后,两个人才决定官宣,还在网络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也正是借着这股东风,宋亚轩拥有了第一部男主剧。
介绍他进剧组的金主叫杨濯,在圈子里可谓是一手遮天,有钱有势。马嘉祺第一次带宋亚轩去见杨濯的时候,杨濯对宋亚轩十分礼貌客气。宋亚轩也觉得没什么不舒服,心里想着这年头像杨濯这样不贪财不好色的大佬可太少了。
“那时候他还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其实刘耀文心里有点不高兴,他总是觉得杨濯不像什么好人,劝宋亚轩别去,宋亚轩却不以为然,权当刘耀文是在耍小孩子脾气,没理会他。
宋亚轩的生活像是浸了蜜一般,如果可以忽略那个杨濯的话。
宋亚轩听了刘耀文的话,想着离杨濯远点,可没想到杨濯居然也每天来看自己,刘耀文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到,两手空空什么也不带,就是看着。
剧组其他人看见他都绕道走,导演硬着头皮跟杨濯打了个招呼也就不再搭话,杨濯也好像看不见他们似的,专盯着宋亚轩。
宋亚轩最开始觉得没什么,毕竟是人家带自己进组,多关心关心也是正常的。可杨濯越来越频繁的关心叫宋亚轩开始心慌起来,也开始躲着他。
杨濯人长得不算丑,身高一米八左右,可跟刘耀文一比还是逊色些,宋亚轩这样想。
“杨…杨哥,还没走啊。”
“在等你啊。”语气似乎是漫不经心,可偏偏叫宋亚轩听出几分暧昧的意思来。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宋亚轩关了水龙头,转过身正面杨濯。
“哦~那可真不巧,本想请小宋老师吃个饭呢,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杨濯把玩着手上价值不菲的戒指,挑着眉看宋亚轩此刻慌乱的神情。
话语的杀伤力本不大,可杨濯的表情实在吓人,像极了猛兽捕食猎物前的胜券在握,宋亚轩背后一凉,手扶上洗手台,一阵冰凉让他更不知所措,硬着头皮回复。
“没事,以后有机会的,谢谢了。”
“好。如果在剧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和我说,我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杨濯脸上浮现出异样的表情,一步一步逼近宋亚轩。
“谢谢杨哥……我先走了。”
宋亚轩出了一身冷汗,想要躲过他离开,没想到刚迈出一步就被杨濯扯住腕骨拉回来搂在怀里,宋亚轩刚想叫却被他用手捂住嘴巴,看宋亚轩不反抗了他才把手拿下来。他轻轻地抚摸宋亚轩的嘴唇,宋亚轩僵住,一动不敢动,他紧紧盯着杨濯的表情。
这个三十多的成熟男人眉宇间满是强硬,棱角分明,不怒自威,一看就知道他很难接近。最关键的是,宋亚轩心里清楚这个男人手段的残忍恶劣,杨濯曾经为了得到一个女演员,先是强迫,强迫不行就改威胁,凭借着权力势力竟把那女演员一家都囚禁了起来,那女演员誓死不从,杨濯竟然派人把女演员的家人投海还伪装成自杀,后来女演员想通了想追随杨濯,可这时的杨濯似乎对她已经失去了兴趣,没有答应她,后来这个女演员就消失在了大众视野里,再也没有出现过,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说话算话。”
杨濯说完还挑了挑他的下巴,接着便松开他,整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扬长而去,留宋亚轩在原地平复呼吸。
等刘耀文来的时候,宋亚轩好似失了魂一般,直直地撞进刘耀文怀里。
“怎么了?”
宋亚轩抬起头望了一眼年轻爱人清秀眉眼,那双眼里满含爱意,温柔又深情,与杨濯的强硬形成了鲜明对比。宋亚轩思索几秒,摇摇头还是决定不把这事告诉刘耀文。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蒸馒头吃。”
杨濯的一个举动让宋亚轩胆战心惊了好几天,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要让刘耀文陪在身边,刘耀文这两天忙着出专辑的事,也有许多时候顾不上宋亚轩。
杨濯每天都要对宋亚轩动手动脚几下,有时是搂搂腰,有时摸摸脸,宋亚轩想躲,下次杨濯就变本加厉,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衣冠禽兽,他似乎陷入了囹圄之地,没人知道他正在经历什么,也没人可以告诉他他应该怎么做。
渐渐地宋亚轩开始不爱说话,和刘耀文在一起时也总是心事重重,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说是最近太累了。甚至两人在床上时,宋亚轩也有时候会突然失神,一动不动不给一点回应,刘耀文以为是弄疼他了,拍拍他脸蛋给他道歉,宋亚轩这才回过神来,说没事。
刘耀文察觉了宋亚轩的异样,不放心他,就找马哥,让马嘉祺跟着点宋亚轩,马嘉祺欣然同意。
02
可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那天宋亚轩正在换衣室里整理衣物,杨濯突然闯进来从背后抱住他,宋亚轩手里的东西哗啦一下掉了一地,他好害怕,于是他死死地抓住杨濯的手,想从那人强硬的怀抱里挣脱开,却被杨濯狠狠地摁在小沙发上,动弹不得。
“就是抱抱你,反应那么激烈干嘛?”
男人一身墨色西装整洁又干练,宋亚轩望着他略带怒意的眸子,似乎被什么呛了嗓子,剧烈地咳嗽起来。杨濯也不急,静静地等他平复好,手上的力气却丝毫不减。
宋亚轩害怕得发抖,把头一侧,视线挪到旁边的椅子上,却被杨濯掐住下巴扳回来,男人力气实在是大,宋亚轩感觉自己下巴要被捏碎,眼睛里都蒙上些水雾。
“问你话呢。”
“疼……”
听见宋亚轩喊疼,杨濯突然松手,把宋亚轩从沙发上扶起来,替他揉着刚才被自己掐红的下巴。
“对不起,弄疼你了。”
杨濯的道歉让宋亚轩受宠若惊,诧异的同时不着痕迹地和他拉远了距离,接着摇摇头表示没事。
“约你吃个饭,就咱俩,没有别人,”杨濯又逼近宋亚轩,“今晚八点我助理会来接你,别让我失望。”
宋亚轩呆愣在原地,门被杨濯摔得很响。
宋亚轩熬到晚上八点,在杨濯助理来之前给刘耀文发消息。
“我今晚有个应酬,不用等我了,什么时候回去还不一定。”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急促的敲门彻底打乱了宋亚轩的呼吸,一股奇怪的悲壮感涌上心头。
门外的拍门声不止,他平复了一下呼吸,重新拿起手机,颤抖着手给刘耀文发了一条信息。
“我爱你。”
然后他把手机彻底关机扔进衣服口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接着打开门,杨濯的助理和杨濯一样,看着一丝不苟的样子,宋亚轩紧张到手心冒汗。
看来这场鸿门宴他是不得不去了。
酒店比他想象得正规得多,不过看见那些服务员对杨濯助理毕恭毕敬的样子就知道,这家酒店又是杨濯的管理范围。
等他来到包间时,杨濯似乎是坐在桌前等待良久了,见宋亚轩进门了,杨濯脸上才露出笑容,眼神闪闪地望着他,然后挥挥手示意助理退出。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来的。”
屋内灯光昏黄,杨濯的脸色晦暗不明,只能看清是笑着的,可这笑却不如刘耀文的笑真挚。宋亚轩感觉寒意从脚底直达心底。
宋亚轩视死如归一般地坐在杨濯对面,他心里明白杨濯是把他旁边的位置留给自己的,可他仍然选择了对面。杨濯似乎是看出他的意图,也没逼迫他,勾勾嘴角,然后开口。
“都是你爱吃的,吃吧。”
宋亚轩在心里再次感叹这个男人的可怕,自己从来没告诉过他自己的任何事情,他却将自己爱吃什么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宋亚轩觉得手里的筷子瞬间重了起来,他几乎要拿不动。
杨濯明显感觉到宋亚轩的局促不安,轻笑一声,端起酒杯走到他旁边,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倒出一些给宋亚轩,示意他喝下去。
“别怕,下药这种事我不做的。”
宋亚轩眼神微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精划过喉管,刺激食道,火辣辣的不舒服,宋亚轩皱起了眉头。杨濯看他喝下去,白皙的脖颈晃在他眼前,看得他眼热,然后慢悠悠的开口,话里的内容让宋亚轩如坠冰窖。
“因为我有很多办法得到你……”
“下药……是我最不想的一种。”
宋亚轩的手在桌下捏紧了拳头,被杨濯看见,他放下酒杯,将宋亚轩的手握在手里,帮他放松。
“杨哥……我不值得您为我费这么大心思。”
宋亚轩嗓音都在颤抖,想从杨濯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杨濯越握越紧。
“谁说的?”
杨濯松开宋亚轩,看着他惶恐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开心,他往酒杯里倒酒,红色的液体刺痛了宋亚轩的眼睛,他更害怕起来。
“我喜欢你,你就值得。”
话音刚落,红色液体就倾落而下,全撒在宋亚轩的衬衫领口处,宋亚轩惊呼出声想站起来,却被杨濯摁住大腿。
“别这样……求你了……”
宋亚轩越是害怕,杨濯就越是开心,他的手在宋亚轩的大腿上来回抚摸,宋亚轩抖着嗓子求饶。
见宋亚轩反应越来越木讷,杨濯只得放开手,重新坐回他对面。
红酒正一点一点浸染着宋亚轩的衬衫,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淫靡不堪。
“我也不想为难你,只不过……”
“刘耀文的未来,可全都在你手里。”
宋亚轩听见刘耀文的名字诧异抬头,看见杨濯指节敲击桌面,眼神凌厉地盯着他,他瞬间感觉有了回击杨濯的底气,硬着嗓子问。
“你要对他做什么?”
“我对他能做的事情可多啦。”
“我可以让他爆出丑闻,可以让他因为不正当交易坐牢,可以让他名声扫地。”
“可他明明没做过这些。”
宋亚轩再次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杨濯,再不似最开始那般懦弱。
“我知道他没做过。”
“但是现在,他做没做过……”
“全、在、你。”
杨濯说最后这三个字时指节一下一下地敲打水晶质地的桌面,一声一声落尽宋亚轩的耳朵里,也全都似子弹一般嵌进他心里,烫出几缕白烟来。
不过短短几十分钟,宋亚轩就已经踱步向地狱,再无回头的余地了。
“我对你的兴趣真的很大,我不希望你辜负了它。”
杨濯又露出狐狸一般可憎的笑容,令宋亚轩一阵恶寒。
“当然了,如果你乖乖听话待在我身边,我向你保证,刘耀文会过得比现在好上一万倍,我会让他的未来一片光明。”
“他会有很幸福的未来。”
幸福的未来吗?
宋亚轩鼻子酸涩,眼泪摇摇晃晃要掉下来,他抬起头,不让眼泪流下,哽着嗓子问杨濯。
“我没有其他选择吗?”
“你可以去告我,至于后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除此之外,没了。”
宋亚轩绝望地闭上双眼,颤抖的睫毛将他此刻的纠结展现出来。杨濯瞧见他这幅样子,心知他的胁迫马上就要成功,于是他收起盛气凌人的态度,走到宋亚轩身边,拿起桌上的纸巾给他擦拭他胸前衬衫上的红酒渍。
“我很少对别人这么上心的,你是不是也该心疼我一下。”
宋亚轩睁开眼睛望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复杂到叫人分不清他此刻是喜是悲。
宋亚轩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一进门就看见刘耀文冲他招手。
“快来!给你买了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宋亚轩扯出一张笑脸来,一看,刘耀文的手心里是一串亮晶晶的手链。
“喜欢。”
刘耀文轻轻地拉过宋亚轩的手腕,将手链戴在他手腕上。银色的手链衬得宋亚轩白皙的腕骨更加纤细,刘耀文将他的手腕捧起,放在唇边轻吻,像是烙印一般滚烫。
宋亚轩的眼泪倏地落下来,不知为何,他的心突然疼起来,他的年轻爱人那样真挚那样深情,两人的感情分明那般动人至深,怎么偏偏就要受这样的苦,遭这样的罪。
他突然懂了马嘉祺说的。
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刘耀文搂过宋亚轩,给他擦眼泪,少年指尖温热,连同宋亚轩的心也跟着打颤。
爱呀爱呀,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的吗?爱到生命都黏连在一块儿,分不清你的我的,放到火上烤,烧得通红,轻笑一声说看呀,我们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
要多喜欢就有多喜欢,喜欢那些琐碎时光里,爱人蓬松的发尾和湿热的吻,喜欢肌肤相亲的时刻仍然温柔的拥抱,喜欢冰冷指尖相触后在心里激起的几串涟漪,喜欢所有相伴的夜晚和晨曦,喜欢他轻轻打在耳畔的情话伴着温热的吐息。
梧桐树还会重新吐出绿芽,记得拍照片,留不住,也要留。
眼泪又夺眶而出,温热液体在脸颊上划过,痒痒的,他不敢擦,他怕惊醒刘耀文。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我不想和你分开。”
可是他没办法,他不得不做出决定。
他希望刘耀文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幸福快乐地生活,他该有更广阔明朗的未来,宋亚轩希望自己不要是刘耀文生命中的绊脚石,他怎么舍得他用一整颗心来爱的人受苦。
“爱从不知晓自己的深度,直到别离的时刻。”
宋亚轩不知道,他在去酒店前给刘耀文发的那句我爱你,由于网络问题,没能发出去。
月亮上的爱神啊,我虔诚许愿,愿这世上的爱再无坎坷……
忠犬嘴硬学霸(18)x清冷大美人(19)
校园穿书
年下直掰弯
请勿上升
06
军训快结束的时候,大家也已经逐渐适应了每天的高强度训练,至少不像刚开始那样哀怨连天了。
最后的几天里,总教官在每个方队中选择了一两名形象好气质好的学员塞到了打头阵的队伍里。刘耀文和宋亚轩光荣入选,结果迎来的是强度更大的训练。
如果说之前的训练叫训练,那这几天的就是魔鬼式训练,而且教官也比平时凶了不少,宋亚轩好几次差点撑不住都没敢举手报告。
“现在的学生,身体素质差!这点苦就受不了了,想当年……”
教官还在前面孜孜不倦的说,宋亚轩站在第一排汗水...
教官还在前面孜孜不倦的说,宋亚轩站在第一排汗水直往下流,这会他们正在练习正步走的的抬腿姿势,一个个晃晃悠悠根本站不稳。
“小心!”
突然宋亚轩感觉自己身边的同学往这歪了歪,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扶,结果没想到对方是晕倒了,突然整个人的重量都压过来砸了个宋亚轩措手不及连着往旁边退了好几步,最后还是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没事吧没事吧。”
刘耀文实在是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宁愿站着也不坐着,然后就看到坐在地上的宋亚轩低着头按摩着自己的脚腕。
“好像……扭到了”
宋亚轩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倒霉,早上没胃口吃早饭随便塞了两口豆浆,然后就迎来了那么高强度的训练,现在又因为扶人扭伤了自己的脚。
“起来。”
“干嘛?”
“去医务室啊,愣着干嘛。”
刘耀文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扭伤了觉还坐在这里装作跟没事人一样。伸手抓住宋亚轩的胳膊直接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宋亚轩只觉得脚腕生疼每动一下都像走在针尖上,但刘耀文好像又不管他的死活,拉着他往前走。
“再慢点,你就该去医院截肢了。”
刘耀文实在是嫌宋亚轩走的慢,蹲下来看了看他的脚腕,已经肿起来很大一块了,需要冰敷,而他们现在距离医务室至少还要走上个十多分钟。
“我脚疼,走不快呀。”
宋亚轩心里委屈,他要是个健全的人别说走了,直接跑过去也不成问题。
“麻烦。”
刘耀文看了看前边的路又看了看宋亚轩,向前一步走到他对面微微弯下了腰。
“愣着干嘛,上来呀。”
刘耀文居然要背他过去,宋亚轩简直是受宠若惊,要知道刘耀文平时是真不愿意跟他接触,说话语气里都带刺。
“快点。”
“哦哦哦。”
宋亚轩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急忙趴过去,刘耀文抓住宋亚轩的腿往上一颠,稳稳的将人驮到了背上,比想象中还要轻一些,怪不得腰那么细,平时都不吃饭的吗。
突然的腾空吓了宋亚轩一跳,为了寻求安全他只好抱住刘耀文的脖子。刘耀文低头看了看交叉搭在自己胸前的两只手臂冷哼一声。
“不要以为这样就是喜欢你,我只是看在舍友的份上帮你,别沾沾自喜。”
这会大家都在军训路上倒没什么人,所以刘耀文的话宋亚轩听的很清楚。他张张嘴想为自己辩驳,但想到之前的种种,刘耀文能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怪,只能说是原主留给他的印象不好,也解释不清楚。宋亚轩干脆不吭声,轻轻的叹了口气,侧过头往刘耀文背上趴。
“撒娇也没用。”
感觉到宋亚轩的小动作刘耀文更加笃定是自己说对了,这点小心思怎能可能骗得了他啊,宋亚轩从前可就差把喜欢写在脸上了。
到了医务室,校医给了冰块,宋亚轩自己拿着冰袋坐在那冰敷,刘耀文靠着桌子侧对着宋亚轩玩手机。
“跟教官说了,你不用参加训练了让司仲宁替你。”
“哦。”
这样更好,反正宋亚轩本身也不想训练,扭伤脚一时半会好不了,说不定之后的军训他都不需要参加了,这样一想扭伤也不算倒霉。
或许是宋亚轩在医务室的祈祷过于真诚,之前几天的军训他都不需要参加了,为期半个月的军训体验提前结束,可把司仲宁羡慕坏了。他自从被莫名抓过去顶替宋亚轩之后每天都苦大仇深的回来。
宋亚轩因为脚伤不方便走动,但他也闲不下来,一个宿舍有俩公子哥,每天起床就走回来倒头就睡,宿舍寝室卫生就全都交给宋亚轩这个大闲人了。当然作为交换,司仲宁和刘耀文每天还帮他带三餐。
“该死的军训,还好老子这辈子只上一次大学。”
军训一天腰酸背痛的司仲宁拖着步子往宿舍走,甚至连开门都懒得伸手直接拿后背撞开了。
宋亚轩没在宿舍,司仲宁看着宿舍里整齐的床铺干净的地面以及阳台上并排悬挂的衣服忍不住摇了摇头。
“怎么有一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感觉。”
每天回来面对的都是这么干净的宿舍,连带着心情都变好了,还好有宋亚轩在,不然就靠他和刘耀文,不出一周宿舍就得变垃圾场。
“谁是孩子?”
“那当然是你啦,来叫爸爸……啊疼疼疼,艹!你他妈怎么开不起玩笑啊。”
司仲宁从刘耀文手里解救出自己的胳膊,一转头就看见宋亚轩一瘸一拐的拎着水壶从外面回来。
“哎,亚轩,你中秋回不回家?”
他们这个学期开学早了几天,军训结束第二天刚好赶上中秋节,不少同学这几天都算计着买票回家了。司仲宁也不例外,他们三个都是同一个地方的,想着一起走也有个照应。
“不回去了吧。”
宋亚轩摇摇头,他是真不打算回去了,先不说他不习惯和原主的那些亲戚们相处,现在他都上大学了,大学里的花销比他想象中大,节假日又是兼职的好机会,与其回去唯唯诺诺的看别人脸色生活,不如再找个兼职赚点生活费。宋亚轩都打听好了,学校附近就有不少适合的工作。
“啊……行吧,那到时候就剩你自己在宿舍了。”
“没事,你们不在我还能少打扫一点卫生。”
宋亚轩是真不在意,他又不是小孩不需要谁陪着,再说了刘耀文不是很讨厌他吗,自己不跟着他心里也能舒服点。
“不是吗?”
宋亚轩见刘耀文一直看他就是没说话,于是把自己主动把目光移了过去,刘耀文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爱回不回,跟我有什么关系。”
少用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看人,别指望他能有什么善心。
第七章预透在彩蛋里
娱乐圈
金主(28)x小明星(22)
金主包养替身文学
慎入
12
除了综艺的录制,宋亚轩还被邀请去了跨年舞台,收到通告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欢欢喜喜的告诉了刘耀文,然后一连几天都没能再露面,说是要准备舞台节目。
“弄两张跨年晚会的票。”
刘耀文找到秦荡的时候,秦荡都没想着刘耀文来找他是为了这事,甚至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反复确认之后才发觉刘耀文是真的只想要两张票。
“你还要什么票啊,vip包间给你备着。”
别说要票了,就算刘耀文说自己要上去跳一段,制片人那边都不敢拦。
“还有,南边那套房子,过年之前找人给我收拾出来。”
“啊......
“啊你要搬家”
秦荡这就搞不懂了,现在刘耀文住的地方,少说也有三十年了,虽然还是别墅区,但很多硬件软件退化严重,而且离刘耀文公司也不近。秦荡早就劝他搬出去了,只是刘耀文一直不同意。
“备着,不急。”
“随时。”
“那我到时候打你……”
说是七点半,事实上没七点两人就到了,由专门的工作人员指引他们去了舞台右上方的包间,视野算不错,还有显示屏转播,不用跟下面那群观众一起挤。
“文哥!”
刚放下节目单,包间的门就被敲响了,打开门宋亚轩直直的扑了过来,刘耀文疑惑的看了秦荡一眼。
秦荡当然知道刘耀文为什么回来,他干脆一步到位直接把人也叫了过来。
“冷不冷”
宋亚轩已经做好妆造了,一件白色绸缎演出服,脸上化着妆,甚至眼尾处还贴了几颗闪亮亮的钻,看上去像条刚从水里上岸的美人鱼。但这个服装对于现在的温度来说太薄了,刘耀文捏了捏宋亚轩的手,有些凉。
“不冷。”
宋亚轩摇了摇头,但还是不能阻挡刘耀文拿热水袋把他漏在外面的双手盖住。
宋亚轩没能在包间留多久,他必须得回去准备登台,刘耀文自然也不能拦着人走,只是让他表演完抓紧上来。
秦荡全程没说话,像是给两人留了足够的空间,但心里早已经嘚瑟了千八百遍,第一次遇见宋亚轩开始他就知道,两人的关系不会一般。
今年的跨年晚会增加了一个项目,每个表演完的嘉宾都会被主持人拉到台上用纸笔写下一个新年愿望,然后放到箱子内,最后环节会抽取一个人的愿望进行公开。
宋亚轩刚表演完没多久,秦荡就拿着一个小红球回来了。
“给你一点黑幕。”
把塑料小球扔到刘耀文怀里,这可是他刚刚直接在后台拦住礼仪小姐一个个挑的,还好前边没几个人。
刘耀文打开小球,里面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是宋亚轩的新年愿望,他说新的一年自己要攒钱买一架属于自己的钢琴。
“其他人写的都是什么身体健康事业有成,这孩子真当许愿了。怎么样刘总,这不得送一架”
一架钢琴对他们来说太过于简单了,而这却是宋亚轩一年的愿望,刘耀文没说话把纸条塞回小球内,然后让秦荡先收起来不要让宋亚轩看到。
等到最后全体嘉宾返场到时候,已经快接近零点了,主持人喋喋不休到说着串场词,周围的艺人们左右闲聊,唯独宋亚轩一个人懵懂到站在那,身边没有朋友也没有熟人。
刘耀文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所有人,看着人群中那个白色的小点。
倒数到声音终于开始了,宋亚轩也终于有了反应,在指针跳动至零点的那一下,从四面八方飘下来无数彩带和亮片。
大家相互拥抱,说着祝福,而宋亚轩的注意力却一直在头顶,他环视一周像是在确认刘耀文的位置,然后冲着那个方向抬起双手凑成一个爱心。
刘耀文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漏了一拍,伴随着漫天飞舞的彩带,宋亚轩明亮的眼睛,无邪的笑容,和毫不吝啬的偏爱,透过窗户直击心脏。
“心动了哦~”
秦荡在一旁看到这副场景忍不住摇头,然后悄悄凑到刘耀文耳边说了这么一句,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次自己竟然没人立马被制裁,过了很久才得到一记肘击。
跨年舞台结束之后刘耀文和秦荡带宋亚轩出去吃了顿饭,秦荡还提议他们到江边去放烟花。
“文哥救我”
刘耀文不谢参与,站在一旁看宋亚轩和秦荡互相打闹,可宋亚轩哪是秦荡的对手,吓得他连连往刘耀文身后躲。
“你怎么还护犊子呢。”
宋亚轩躲在刘耀文身后,刘耀文虽然一动不动,但眼神里写满了警告,弄得秦荡也不敢下手,只能等宋亚轩又鼓起勇气冲出来他把他拎到一边吓唬。
玩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人筋疲力尽,宋亚轩刚上车没多久就枕着刘耀文的腿睡着了。
“看热搜了没,宋亚轩估计要火了。”
宋亚轩抬头比心那一段,刚好被上当的一个镜头拍到了,被节目组单独截出来发到网上,一张只有三秒钟的动图却引来了疯狂的转发,直接把他顶上了热搜。
:这小天使是谁啊,笑起来也太甜了吧
:妈妈呀,他朝我比心啊啊啊
:我宣布,今年跨年封神场面就是这个小明星比心!
:我们亚轩居然被看到了,刚入行的小歌手,大家入股不亏哦
:别人拥抱,他朝着镜头散发爱
:暖到我了,真的
刘耀文不关心网上什么热搜,低头看了看熟睡中的宋亚轩,伸手剥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完美的睡颜。
“新的一年,就大火吧。”
第十三章预透在彩蛋里
四瓜VS三花
自己的兄弟自己宠#时代少年团
文轩
竹马
病娇占有欲强文×直男被迫占有轩
私设,勿上升!
A市七中高二7班。
“刘耀文,你烦不烦啊?我说了几千遍不要再搂我!!”在几个宋亚轩推开刘耀文放在他腰间的手,刘耀文又放回去的回合之后,宋亚轩终于爆发了,不满地对刘耀文低声吼道。
由于是在上课,宋亚轩跟刘耀文推搡的动作并不大。刘耀文默默地将放在宋亚轩腰间的左手收紧了一点,却并未回答宋亚轩的不满质问。...
由于是在上课,宋亚轩跟刘耀文推搡的动作并不大。刘耀文默默地将放在宋亚轩腰间的左手收紧了一点,却并未回答宋亚轩的不满质问。
看着刘耀文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仍然认真地看着黑板听老师讲课,宋亚轩真的无语了,斜瞪了一下刘耀文,咬咬后槽牙,用右肘轻轻地推了一下刘耀文,“你起码放开一点啊!你搂那么紧我怎么做笔记??”
刚刚毫无反应的刘耀文听到此话,终是满意地看了一眼宋亚轩,松了松左手,依旧搂着宋亚轩,却没刚才那么紧,随即又假装相安无事,看向黑板。
宋亚轩无语死了,在心里已经叹了不知道几百个气了。
宋亚轩跟刘耀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因为双方父母是好朋友,所以可以说两人是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
但刘耀文从小就怪怪的,非常不喜欢宋亚轩跟别人一起玩,每次宋亚轩丢下他跟别人一起玩,他就会生闷气,而且特别喜欢跟宋亚轩身体接触,从小到大基本上一周要在一起睡两天以上。
宋亚轩跟刘耀文打小就亲密无间,妈妈们看到如此亲密的两个小朋友也乐呵。
本来高中之前,宋亚轩对于这种从小到大习惯了的身体接触并不介意。但是,自上了高中之后,宋亚轩看着身边的朋友们几乎都找了女朋友,并且发现原来“基友”之间根本不会有他跟刘耀文那样的身体接触!所以宋亚轩作为一个铁铮铮的直男,坚决抵制刘耀文跟他的过度亲密接触。
但刘耀文,好像是完全听不懂宋亚轩的拒绝和诉求,仍旧我行我素地对宋亚轩进行一些身体接触,比如上课搂搂腰,牵牵手,下课还要粘着宋亚轩,看到别人找宋亚轩问问题或者开玩笑,都会在一旁黑着脸。
这严重影响了宋亚轩的交友。宋亚轩生性活泼开朗,好交朋友,最经典的表情便是让人如沐春风的八齿笑容。但每次宋亚轩跟其他同学接触,聊天的时候,身旁总会有一个刘耀文,黑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直到对方被盯得发毛,迫于压力匆匆结束聊天,脱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宋亚轩快受不了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刘耀文要屡说不改,为什么要干涉他交友,为什么这么不分界限。
临近下课,刘耀文终于舍得把左手从宋亚轩腰间移开,但移开之后,又把手放在了宋亚轩大腿之上,全程没有一丝表情变化,似乎这只手与他无关。
宋亚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已经对刘耀文这种行为感到十分无语和无奈。宋亚轩闭了闭眼,深叹一口气,张了张嘴,终是忍不了了,小声地对刘耀文说:“今晚你来我家吧,我有事和你讲。”
上高中之后,宋亚轩很少主动邀请刘耀文一起睡觉,于是刘耀文听了宋亚轩的话,立马转头看着宋亚轩,点了点头,“嗯。”说着把自己的手又往宋亚轩大腿内侧移了几分。
“......”宋亚轩心里飘过无数个黑点,暗暗下定决心:“今晚,今晚就要明确地跟他讲清楚,再也不能纵容他这种越界的行为了。”
终于熬到了晚修下课,宋亚轩跟刘耀文坐上回家的车。
在车上,刘耀文像往常一样紧紧搂住了宋亚轩,引来了宋亚轩一阵不满,推了推刘耀文的手,推不动,那手就像用502沾在宋亚轩腰间一样。
宋亚轩越来越不耐烦,皱眉对着刘耀文说:“你今晚洗完澡来找我吧。”
“嗯。”刘耀文无视宋亚轩烦躁的情绪,自顾自开心地在心里刻画搂着宋亚轩睡觉的画面。
刘耀文跟宋亚轩家在同一个小区,两家住同一层,是对门。各回各家之后,宋亚轩还在洗澡,就听到自己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刘耀文来了。他肯定特别期待,所以才匆忙洗了个澡就等着宋亚轩。
宋亚轩叹了叹气,想到今晚准备好的要跟刘耀文说清楚的那些说辞,感觉这次交谈可能会很困难。
洗完澡,刚打开浴室的门,宋亚轩就看到刘耀文拿着他的手机躺在床上翻看着。宋亚轩边找吹风机边对刘耀文说:“你怎么又翻我手机?”
刘耀文太烦了。每次都要翻他手机,不给他录开锁指纹,他硬是默默生了一周闷气,对宋亚轩每天就是黑着脸瞪人。
吹干头发后,宋亚轩刚坐到床上,刘耀文就向前倾,要抱宋亚轩。
宋亚轩用双手抵住了刘耀文,盯着他严肃地说:“刘耀文,我有正事跟你说,你别又搂搂抱抱。”
“好吧。”刘耀文只是向后靠去,紧盯着宋亚轩,等待他的“正事”。
“你,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搂我抱我,不要跟我有过分的亲密接触,包括,我们不要再一起睡觉了。”宋亚轩深吸一口气,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迅速开口道。
宋亚轩的一番话下来,刘耀文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周边的气压更冷了几分。握住了拳,刘耀文咬牙切齿,想到宋亚轩好不容易主动邀请自己过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恨不得用眼神把宋亚轩盯穿。
看着刘耀文毫无反应,只是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盯着他,一直盯着他,宋亚轩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被盯出来了,没有得到刘耀文肯定的回复,宋亚轩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我看别人都不这样,我们是好朋友也没必要有这种亲密的身体接触的。而且,你总是这样,我以后怎么找女朋友啊?”
“女朋友?”刘耀文终于是开口了,但好像嗓音里沾上了冰,一开口,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逐渐凶狠的眼神,感受到不对劲,吞了吞口水,“是...是啊,大家都要找女朋友的啊。”
说完之后,刘耀文的表情可谓是令人毛骨悚然到了极点,就这样被刘耀文一直盯着,宋亚轩感觉从脚底冲上来一股寒气,在心里打了几个冷颤。
正害怕着,刘耀文却突然笑了起来......
未完待续哦...
双医生/ooc/虐感/BE预警,1.8w字+
涉及的医学知识大部分是编的,没有任何依据,不具备参考性
BGM:《往事随风》
0
好、好、锻、炼。
队伍里除了陈恬,每个人都喜滋滋地跟着领头的小医生巡楼,经过每个科室都要好奇地探头看一看,小医生插着口袋故作嫌弃地吐槽他们,“怎么茶水间都看得这么起劲,要不要我领你们去后边工地...
队伍里除了陈恬,每个人都喜滋滋地跟着领头的小医生巡楼,经过每个科室都要好奇地探头看一看,小医生插着口袋故作嫌弃地吐槽他们,“怎么茶水间都看得这么起劲,要不要我领你们去后边工地上看看,你们下学期考虑医科转建筑?”
大家拘谨地笑了笑,好奇被紧张压抑着,大笑也不敢,小医生瞥了一眼,带着他们回到电梯口,陈恬看着熟悉的路口问了句“我们要去哪里?”,小医生挡着电梯门一本正经地说“带你们领安全头盔去”,这句一出大家再也忍不住,电梯承载不住这么多人的笑声,陈恬觉得耳膜震得厉害,心情却被吵闹治愈不少。
她离小医生最近,壮着胆子去看小医生的工牌,可他胸口的袋子除了几处蓝色的墨点外加几只圆珠笔再无其他。
小医生顺着她的视线低头,抬手挠挠鼻子缓解尴尬,等所有人都进入电梯他开口询问大家的科室,“外科的出去,你们就在这层!”
“你呢?”他转过头问陈恬,陈恬说自己是心外的,其他几个实习生倒吸了一口凉气,朝她竖起大拇指,陈恬垂下头羞怯至极,小医生听完笑了一下说,“心外啊,那你跟着我就行了。”
“老师是心外的吗?”陈恬有些惊讶地抬头,没来由的欣喜,小医生风趣幽默,看上去很温柔,如果他是自己的领导,自己之后的实习生活应该不会太难过。
没想到小医生摇摇头,说不是,他捏着下巴煞有其事地想了想,“一定要说的话,我算你们科室的家属。你可以猜猜我是哪个科室的,猜对有奖。”
送完两个路痴实习生到对应的科室,等小医生带着陈恬到心外科已是中午,开门里边一个人都没有,小医生熟门熟路地把饭放到桌上,招呼陈恬自己找位置坐,陈恬端着餐盘坐在了靠门最近的小沙发上。
小医生从小冰箱里拿了饭盒放进微波炉,拉了一张凳子坐在衣柜前玩手机,他偷笑一下建议陈恬换个位子坐。
他的话没错,门刚被推开就飞过两个黑影,一个躺在长沙发上,一个翻过小沙发的椅背瘫在里边,两个人下一秒就打起呼,后边的人陆陆续续进来,走在最后的两个医生特别高,大约是前几个人驮着背一进门就席地而坐靠着柜子打瞌睡的原因,也有可能他们确实优越,陈恬只是目测,那个闭着眼睛走在前边的帅哥医生比后边那个看着凶巴巴的还高点。
进屋还在讨论刚刚的手术,小医生筷子点点问陈恬听不听得懂,就像是妈妈在你看英文电影的时候问你听不听得明一样,陈恬觉得他亲近,调皮的性子逐渐释放,大胆地怼回去,“你听得懂吗?你还不是我们科室的嘞。”
“哟,这我得跟你好好说说。”坐在她脚边的小伙半睁着眼睛举起一根手指,“我的实习报告还是宋哥批的呢。”
“当然,他还夸奖你有当医生的天赋呢。”陈恬看清了那个帅哥医生的牌子,「张真源」,心里给他打了一百分,又帅又温柔。
她忍不住和张真源搭话,“什么天赋啊?”
“他说…哎呦人家妹妹第一天来,就这样糗我啊。”
“我来说我来说,宋儿说他那字一看就是当医生的料,特别有天赋,有特别的天赋。”
“我真服了宋亚轩儿了!”
小医生,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宋亚轩,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锤那个坐在地上的人呢,那个凶巴巴的医生用手里的文件卷起来抽了小伙一记,宋亚轩坐在那儿耀武扬威,像只刚刚长出牙的小猪,把自己当成了猛兽,其实没什么杀伤力,到底就回了句,“又不是我爆料的,你喊我干嘛?”
“是不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那我就喊你。”
“那你饭别吃。”
“我就吃。”
两人争个没完,陈恬看了一圈,把每个人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一遍,那个叫刘耀文的小伙坐在地上一脸疲态,和宋亚轩吵了几句面上才有血色,饭吃得都香了,一口塞个水饺还要抽缝怼一句回去。
他俩吵吵闹闹的倒让没开空调的休息室暖和起来,陈恬捧着空了的盘子端坐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凶巴巴的医生经过自己走到宋亚轩身后倒水,慢条斯理地朝杯子吹口气,喝了一小口,让热水慢慢顺着喉咙滑下去,这才转过身看着刘耀文,嘴唇一闭一张,轻轻地打断两个人的争论。
“耀文…”
他就说了两个字,刘耀文立刻吃瘪,大口塞着水饺不再说话。
陈恬的背更挺了,她心里祈求着自己的指导老师是张真源,可总有种直觉告诉她,这个凶巴巴的,叫马嘉祺的会接管她的实习。
“报告带了吗?”果然,问这话的是马嘉祺。
明明他的语气很正常,温柔的声音还是激起陈恬打个冷颤。
放完餐盘捏着几页纸步伐沉重地朝那个角落挪去,马嘉祺也不催她,也没注视着她给她压力,从柜子里拿个垫子扔在地上挨着宋亚轩坐下,宋亚轩从自己的白大褂里拿出一提饭盒,马嘉祺挑挑眉笑着问他“凉透了吧?”
盖子旋开,里头的热气一股脑往上蹿,饭盒就摆在宋亚轩腿上,马嘉祺一手拿着盖子接着,一手拿筷子夹取,是一样的饺子,又有哪里不一样。
陈恬又向前走了两步,宋亚轩转过来面向她,话却是说给马嘉祺的,“先吃饭。”
陈恬看看宋亚轩,又看看马嘉祺,马嘉祺大口吃着饭没再提工作的事,余光瞥见陈恬站在原地拘谨的模样,他点点头默许了宋亚轩的话,陈恬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悄悄打量角落里像是老夫老妻的两个人。
“真奇怪啊…”
“奇怪什么?”张真源听见她小声的碎碎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宋亚轩抱稳饭盒晃着腿,靠着柜子看马嘉祺吃饭,两人没有交流,除去宋亚轩抬手给马嘉祺整理了一下项链再没别的互动。
“他们怎么不说话啊,感觉…关系挺好的呢。”
张真源笑了笑给她卖关子,说她以后就会知道了。
陈恬点点头,这事儿没在她脑子里留下印象,低头看见那份皱巴巴的报告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刚刚松下的弦立刻绷紧。
第一份报告,还是模拟的,完全是以学生的口吻在专业人士面前卖弄,结果可想而知不会太好。
马嘉祺还是保持一贯的风格,语气平和,话语精炼。
“嗯,我没有很意外,这是正常水平。”大概是为了缓和气氛,他看了眼宋亚轩接着说,“还有就是,耀文守擂成功,还是咱们这最有天赋的。”
转了个弯损人,大家慢半拍开始笑,陈恬悄悄把手心的汗擦在衣服上,她还没做好认马嘉祺当师父的准备,但她已经明确了宋亚轩是这里哪一位的家属。
看马嘉祺说完话他得意的样子,嘴角压都压不住,奖励似的拍拍马嘉祺的头顶,仰起头去挑衅刘耀文,和刘耀文斗嘴的时候手还放在马嘉祺颈后给他按摩。
怎么说呢,哪怕神经不能完全放松,陈恬也能感受到这个屋子里浓浓的家庭氛围。
1
上班的第一天她就和月亮打了照面,有过心理准备,身体却没扛住,回去一觉睡到天亮,急急忙忙赶到科室,推开门又是一个人都没有,等到快八点大家才回来。
“你去我去啊?”张真源推推马嘉祺的凳子,两人猜了三次拳分出胜负,马嘉祺不幸落败,不过从张真源的反应来看,马嘉祺应该是常输的那个。
陈恬作为屋子里唯一一个精力充沛的人,自然分到了陪着巡房的任务,她拿起自己的笔记本跑了三步跟上马嘉祺,马嘉祺对着她手里的本子好像很有兴趣,看着封面皱皱眉,视线总有意无意瞟过去。
陈恬问,“马老师,你也喜欢…蔬菜系列吗?”
就是国外挺火的jellycat的一套蔬菜玩偶,有家不知名的盗版店铺将它们印在本子上,陈恬见着喜欢就买了,也不在乎是不是正品。
“没,看着眼熟。”
上了电梯马嘉祺有意考她知不知道心外科的病房在哪一层,陈恬脑子一片空白,愣了几秒随便按了一个数字,歪打正着,马嘉祺和身边认识的医生朋友客套了几句。
那个医生侧过身看了陈恬一眼,看出小姑娘的紧张,客气地表扬了两句,“挺不错呀,不像我们科室那个小孩,今天早上在医院里迷路了,自己科室都找不着,还迟到十分钟。”
陈恬轻声道谢,说这是分内事,马嘉祺撞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勾起嘴角笑容里带着炫耀还有点嘲讽的意思,“你们这个月谁带教,小周?”
“小周上个月请产假了,这次带教的是小徐,你们呢?”
“亚轩啊。”
“嗨哟,难怪教得这么好,是不是?”那人也撞回马嘉祺肩膀,揶揄他。
马嘉祺坦荡地应下,“是,怎么?”
“我去你俩真够那个的啊,我告诉你份子钱我可减两百,当你补贴我精神损失。”
陈恬竖起耳朵跟在俩人身后,面上努力装得波澜不惊,心里那张鼓面都快敲破了。
怀揣着激动又紧张的心情完成了人生第一次巡房,脑子乱糟糟的,最明显的感受就是脚底酸胀。马嘉祺九点还有个会,就在住院部旁边的大楼开,距离开会还有半个小时,陈恬估摸着马嘉祺不会再回门诊大楼了,她也能在住院部歇歇脚。
很显然,医科实习生最开始的直觉十有八九是错的,马嘉祺巡房结束马不停蹄地赶回办公室,陈恬以为他有重要工作没完成,其实并没有,马嘉祺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休息,随手翻了一下今天送来的院刊。
“妹妹要不要咖啡?”张真源举着两杯浓缩进屋,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苦味,陈恬摇摇头拒绝,张真源把一杯放到马嘉祺面前,“你现在还没经历过连轴转,等你下个月排了手术就知道这个东西的美妙了,续命良药啊。”
“嗯嗯,我看网上说习惯了的人不喝还会手抖,集中不了精神。”
“喏,这就有一位。”杯子被马嘉祺推远,又被张真源推回去,一来一回张真源收获了一个白眼,“嘿!我自己喝了?我喝了啊。”
没有咖啡,马嘉祺看上去确实不太舒服,靠着椅子咬着牙深呼吸几口气,空气里苦涩的咖啡味勉强能够缓解一点点,他盯着门口像是在等谁,但又不像是约定好的,似乎是随缘等待一个可能会在这个时刻出现的人。
张真源喝完两杯咖啡活了过来,甩甩头打起精神,回头瞧见马嘉祺那副矜持的大姑娘模样直摇头,把口袋里两颗悠哈悠哈的硬糖扔给他,“行了行了,你回来前一会会儿亚轩来找过你,要是他等下来,我敢给你泡咖啡?我看你还是没戒掉,不喝咖啡脑子都转不起来。”
他管他说,马嘉祺拆开包装把糖扔进嘴里,另一颗被他放进口袋带着一起去开会。
张真源收拾了桌面准备给陈恬分派工作,瞧见小姑娘抱着一本笔记本傻笑着站在那儿,有些疑惑地盯着她手里的本子,陈恬问他,“张哥也喜欢jellycat吗?”
“那是啥?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带着笔记本去巡房。”
陈恬想起先前马嘉祺的欲言又止,还有护士姐姐们捂着嘴偷笑的样子,脸刷的一下红了,张真源结结巴巴地圆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第一天带着记一些注意事项也挺好的,又说她好学没毛病,最后把话题引到封面上的图案。
“这不是亚轩喜欢的那个蔬菜吗?你刚说这个叫什么来着?”
“jellycat…”
“他可喜欢这个了,特别是里边一个紫色茄子,说像你马老师,天天给我发好多茄子表情包,给我洗脑得越看马嘉祺越像那茄子。还说婚房装修好了要买一点堆在家里,诶你看看像不像?”
陈恬在心里记下,回去和国外留学的小姐妹说了这事,拜托她帮自己买一套正品玩偶寄回来,小姐妹问她怎么突然舍得花钱了,陈恬说“你不懂,师娘开心我的日子才好过”。
2
一盒饭拿起放下三次,忙碌一晚,总算赶在月亮下班前走出手术室,等候区没几个人,最前边的位子躺倒了刚刚出来的一线人员,陈恬大咧咧地躺在凳子上,手指多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马嘉祺签完字晚他们一分钟坐下,没了位置只能靠着墙席地而坐。
陈恬瞧见一个人挡住了马嘉祺头顶洒下的灯光,马嘉祺闭着眼睛却能分清来人是谁,身子往前倒,脑袋磕在那人腿上,被那人解开的白大褂裹住摸摸头发。
“亚轩哥好像白衣天使哦。”她暗自想着。
宋亚轩从口袋里变出一块紫皮糖,剥了壳塞进马嘉祺嘴里,系好自己的白大褂蹲下来,手穿过马嘉祺的胳膊圈住他的背,一点点把他抱住,更贴切地说是把他托住,马嘉祺累得无意识,手条件反射举起,就像术前准备那样,下巴藏在宋亚轩肩膀那儿,脸埋在他衣服里,像是掉进柔顺剂的衣服…在亚轩哥的温柔乡变得柔软了,陈恬再次不要命地想到。
“亚轩哥是儿科的吗?”陈恬说了两遍才能正常发声,嗓子里像是糊了一层痂,“总有小零食,还很会哄人,很温柔…”
刘耀文躺在她隔壁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感慨道,“唉——先别和我说话,我一个字都听不见,听见了也听不懂…唉!你文哥也不再年轻了!”
陈恬噗嗤笑了一下,身体的疲惫让她忘了放下嘴角,浑浑噩噩走回科室才发现脸酸。
3
犯错了怎么办,忘了看医嘱就给病人注射点滴,家属在边上一面催一面嫌弃,说那两袋药水一早拿来到下午还没挂上,陈恬一个头两个大,送好自己负责的几个病人返回来帮忙注射,还没走回办公室就被值班医生找过去劈头盖脸地骂。
边抹眼泪边写检讨,今天的报告还一字未动,想到这她嘴一瘪哭得更委屈了,听见开门声快速擦了擦脸,垂下头把红眼睛藏起来。
“写错药名了。”
“我哪里写错......”好像是多了一横,涂粗了就看不出,她把前几处一一改过,放在旁边的两张纸被抽走,一叠写得满满当当的档案纸落在桌角,她抬头傻愣愣地看着宋亚轩,被头顶的光晃了眼睛,眨了眨又流下一颗,“小宋哥....”
“宋哥就宋哥,怎么还小宋哥,你还有大宋哥吗?”
“你比较年轻嘛。”
“马嘉祺,她说你老。”
“别别别!”
宋亚轩只是吓唬她的,身后根本没人,陈恬紧张兮兮往门口看才想起马嘉祺今天排满了手术,松了口气栽回沙发上,拿起宋亚轩给的几张纸看了看,上边写满了字,又或者说被鬼画符填满了,和某位极具天赋的医生的字迹雷同。
“你文哥的检讨,拿去交差吧。”
“孙医生会不会嫌我态度不端正啊....”
“他没空看的,写检讨就是给你个教训。”他说了几件刘耀文刚入职犯的糗事,敲敲那堆检讨说,“那时候他写的检讨比报告还多,下次直接管他要就行了,不过这招对你马老师不好使。”
“那肯定啊,马老师知道耀文哥的字....”
“不是哦,小马不会让你写检讨的,他会把你借给麻醉科几天。”
陈恬的眼泪被这句话冻住,心里给马嘉祺打上冷血无情的标签,又不由得好奇马嘉祺和宋亚轩谈恋爱时是什么样子。
下属最爱八卦领导,总想着打破领导冷冰冰的壳子,马嘉祺没给陈恬这个机会,有的时候陈恬甚至觉得他和宋亚轩不是恋人,宋亚轩只是他一个追求者,几乎找不到他爱宋亚轩的证据。
马嘉祺的性格是一部分原因,医生的工作太忙是一部分,宋亚轩的爱意太热烈太显眼又是另一部分。
“啊...那小宋哥你还能坚持啊....”
宋亚轩一针见血问,“你没谈过恋爱吧。”
“没有…你怎么知道?”
“笨,自己想。”
被调侃之后陈恬格外在意他们的相处方式,除了背后吐槽事儿精家属,也就科室内的八卦可以让大家振奋。
观察了一阵子她得出了自相矛盾的结论。
马嘉祺不会谈恋爱,但总有几个瞬间让她觉得浪漫至极。
小女孩对爱情的幻想受到偶像剧和童话故事的影响,总觉得两个人整日里亲亲抱抱才是爱,又或者他们每天得口头心疼一刻不离地念叨彼此,但他俩并不这样,没有过分亲昵的举动,就像朋友一样相处着。
偶尔她跟在俩人后边,看着他们跟着步伐摆动的手靠近又分离,捏着拳头默念“牵手!牵手!”
,目光太过炽热还会引得马嘉祺回头看她,她又胆小地挪开视线。
可她也见识过马嘉祺的例外,在初雪那天马嘉祺陪着宋亚轩偷偷溜到医院的小花园,宋亚轩为了拍到好看的雪景钻到叶子下边,马嘉祺使坏摇下树上的积雪,宋亚轩闭紧眼睛笨笨地淋了一身,咬着牙气鼓鼓地看着马嘉祺,想装凶却又憋不住笑。
马嘉祺抿着嘴同样憋着笑,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他特别怕冷,戴着围巾裹着大衣还是微微发抖,脸被风吹红,嘴角的笑容破开冻住的湖面,宋亚轩像个松松团起的雪球砸向他,他张开怀抱把宋亚轩裹紧衣服里。
“你冷是不是?”宋亚轩眼里闪烁着使坏的光芒,马嘉祺眯起眼睛凑近观察他有什么坏点子,被宋亚轩勾住脖子,对着他的两颊哈气,滑稽的行为让他噗嗤一下笑出来,宋亚轩也跟着破功哈哈大笑,还要逮着他的脸闹,“你别躲啊,让小宋神医一雪前耻!”
宋亚轩嫌弃马嘉祺脸太冰,把自己的手藏在他围巾下边,贴着他暖乎乎的脖子取暖,马嘉祺没躲,怀里抱着个小暖炉,用自己的脖颈给宋亚轩暖手。
而有次手术结束张真源要帮忙解开绕脖的系带被马嘉祺下意识躲开了,他说自己怕痒,不让人帮忙。
像只猫,双标得很,对着外人只奉上一小部分可以接触的区域,对着他喜欢的人没有禁忌,任宋亚轩怎样揉搓都可以。
但有时候他又表现得很冷漠,轮到心外科给各科室送物资,大家都借着机会去走动走动,有的是去闲聊,有的就为了散步,陈恬还特意问了句马老师要不要一起去找小宋哥,马嘉祺拒绝了,留在自己的办公室处理不太紧要的工作。
陈恬也很少看到他去找宋亚轩,几乎没有,都是宋亚轩来马嘉祺办公室找他的。
很矛盾,她又觉得马嘉祺不够爱宋亚轩了,替她“师娘”觉得不值。
坐地铁上昏昏欲睡还在想这事儿,到了世纪大道涌进来许多人,一对高中生情侣挤在她身边卿卿我我,女生拿了个毛绒挂件给男生,男生却说太幼稚不想挂,这只是个小插曲,并没打断小情侣搂着亲嘴。
陈恬突然想到马嘉祺办公室格格不入的小物件,茶几上摆了一大盆糖果,时多时少,宋亚轩忙的时候盆里的糖就越来越少,喜欢揩油的保洁阿姨进来之前马嘉祺也会把糖藏起来。
马嘉祺常背一只黑色的斜挎包,上边的挂饰经常变动,陈恬看见过各种颜色的编绳,那是宋亚轩痴迷于编绳结的时期,等他玩腻了开始倒腾拼豆,包上的挂饰就变成了小狗图案的拼豆,除了宋亚轩没人说那像小狗,马嘉祺看了也摇头,却背了那小东西一个多月,直到宋亚轩买了下一个绿色小菜狗换班。
还有一盆接一盆养不活的绿植,宋亚轩不会养也不懂买,看哪盆顺眼就带回来了,有的也是因为特价,窗子边上摆了两盆,马嘉祺的桌上放了一颗小小的多肉,宋亚轩只管买,倒是收礼物的人费尽心思去养活那些小生命。
有次马嘉祺戴着眼镜认认真真端坐在电脑前查资料,拿着笔记本记录,陈恬以为他遇到了罕见病例,凑过去一看,网页上全是养护多肉的教程。
可问起他喜不喜欢这些东西,他的反应又是淡淡的,就像宋亚轩追着他问喜不喜欢自己,会盯着宋亚轩的眼睛说“你不知道?”,不给一个答案,就是他的答案。
马嘉祺像是一眼清泉,他的爱源远流长,可细算到每日只有那小小一捧,在物欲膨胀的社会显得那样单薄,而这样的爱也不独独给予宋亚轩,还有他的病人,他流经的一片土地,这样算来宋亚轩分到的更少了。
但他说自己刚刚好是一口窄瓶,里面也不仅仅装载了马嘉祺,还有雪山顶折射的阳光,春风吹开的第一束花。
陈恬问他,“你会不会这样想呀,如果不是你,还会有另一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会有另一个取代你?”
“好不浪漫啊!电视剧里都不是这样的。”
“所以说不要和母胎solo聊感情,你理想的爱情就像城堡底下卖的气球,好看但也奢侈,你喜欢但你未必会花那么多钱获得,清醒点啊大恬妹。”
陈恬和他较劲,他也不执着论长短,伸个懒腰站起来活动筋骨,随手弹了弹快要枯死的盆栽,转过头说,“不浪漫吗?多浪漫啊!你要说浪漫!”
“我才不!一点都不浪漫!”
“不听不听,不听笨蛋发言。”
他很少说正经浪漫的情话,但有一句陈恬记了很久,甚至在未来写进了自己的婚礼,他说,“我还没有到说永远的年纪,也没有多少年岁可以自省,却因为他在我身边,让我觉得自己这个年纪称得上没有遗憾,算得上在自己最好的年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更抒情的原版来自沈从文那句“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未来的未来,她知道了这句话第一次出现在这段恋情中,是在马嘉祺写的情书里。
4
二零二零年的春天,市三医院第一批医疗志愿队前往武汉,合照里有马嘉祺,有宋亚轩,有陈恬,他们穿着蓝白防护服戴着护目镜举起拳头宣誓,有的人临行前红了眼眶,有的人在飞机上辗转难眠。
没有人真的认为自己会被这场疫情夺去生命,没有人会知道这是他人生最后一个春天。
挺可惜的,这一年的春天姗姗来迟,天暖得慢,花开得晚。
陈恬自己感觉不到,可家里人看到了她的变化,她从一个冒冒失失的打工人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实习医生,从前磨磨唧唧到点才去巡房,现在只要有空有力气就要去察看自己的病人。
陈恬跟着他学到了很多,一个平时丢三落四,记不清事的人在工作上展现出极佳的专业性,这样的反差让她想了很多。
“明明是我的实习生,怎么越来越像你了?”马嘉祺指着小姑娘哄小孩的背影问宋亚轩。
宋亚轩笑着牵他的手,藏在口袋里摩挲两人同款的婚戒,“你这口气特别像争风吃醋的老父亲。”
一个科室就是一家人,不止宋亚轩这样觉得,好多工作人员也这样说,说马嘉祺拥有沉默的父爱,宋亚轩给予细腻的关心,陈恬就像是他们古灵精怪的女儿,在他们面前撒娇发脾气,在外人面前装出小大人的样子。
总有送货司机弄错医院,把别的医院的物资送到这边,陈恬拿着调货单不肯签字,司机是本地人,一着急往外蹦方言,听着像是吵起来了,宋亚轩扔下手里的箱子挡在陈恬面前,弄清了误会用胳膊肘碰碰她的肩,哄她几句。
陈恬也没了在市三时的拘束,得寸进尺要奖励,“那小宋哥和小马哥的婚礼我能去吗?能不能免份子钱啊,我就是个实习生,木有钞票~”
“赏你了,免费和两位帅气新郎官合影的机会。”
两个人胳膊肘撞了撞算是流行的“握手”方式,等到了半夜陈恬缩在休息室的角落靠着纸板箱打瞌睡,马嘉祺和宋亚轩从各处搜罗了一些姨妈巾拿来给女性医务人员,看见陈恬抱着一只破破烂烂的小抱枕睡得很香,两人轻声商量着等回去了,买给她的抱枕正好能派上用场,也算奖励她勇敢来前线,那抱枕是俩人旅游的时候在丹麦相中的,连带着沙发一起运回来,运费都快赶上机票钱了。
陈恬在张真源朋友圈看见过那沙发,恰好是她喜欢的牌子,缠着宋亚轩要链接,宋亚轩嘴上说保密,悄悄给她多订了一套,疫情的原因快递都停了,这份礼物来迟了一个春天。
病毒是隐形杀手,好多医生在不知不觉中感染,百密一疏,更有运气不好的被激动的病人破坏防护设施而感染的,也有人在和死神抢人的过程中被无意识求生的病人打翻护目镜染上的,还有很多很多例子。
那两盒饭她没有胃口吃,蹲在宋亚轩病房门口要哭不哭,等马嘉祺出来了她立刻弹起来询问情况,马嘉祺低下头看了看她,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你还穿着防护服,你还是医生。”
他像个冷冰冰的机器人,可却是第一次,陈恬感受到他和宋亚轩之间的羁绊,护目镜在马嘉祺脸上勒出血印,他眼底布满红血丝,眉宇间尽是担忧,可迈向病区的步伐又是那样坚定,他坐在宋亚轩的病床前温柔地换药,让他好好睡,接过他的担子去救治更多的人。
他要救人,这其中包括宋亚轩。
他爱世人,这其中也有宋亚轩。
但真正能给予他力量的,只有躺在他身后病体虚弱的宋亚轩一个人。
病床凌乱地拦在走廊上,马嘉祺只身破开一条路,直到他的背影被大门阻断,宋亚轩才降下沉重的眼帘。
“好好睡。”
大家只听到这一句,只看到马嘉祺想带给大家的理智成熟。
而夜半时分他穿梭在冰冷悲戚的走廊里,步履沉重走向自己爱人,疲惫地靠在他的床边,两个人挤在两平米不到的位置,他包住宋亚轩冰冷的手,凑到他耳边用沙哑颤抖的声音说了句,“我们要一起回家…”更像是祈求,那一刻他只敢对着爱人释放一点点恐惧,给自己一点点呼吸的机会。
“嗯…”
宋亚轩答应了,在嗓子掀起痒意时轻轻推开了马嘉祺,尽力扭过头蜷缩起身子压抑咳嗽。
马嘉祺没有松开他的手,他曲起手指在马嘉祺手心挠了挠,那是他说不出的未尽之言。
5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马嘉祺十八个小时在前线,剩下六个小时就守在宋亚轩的病房外边,这一层堆满了之前留下的病床,病人陆陆续续转送之后这里的床位留给了医生护士休息。
总算空出了一个房间给战损的士兵治疗,搬进独立病房的那一天宋亚轩睡了十几天来的第一个平稳觉,尽管他才睡了两个小时就又被呼吸不畅给憋醒。
这就叫天意弄人吧。
反倒是陈恬和宋亚轩交流比较多,她自己申请了转岗来照顾这一层东片区的病人,其实是为了离宋亚轩近一点,人在异乡总克制不住亲近同乡人,宋亚轩就躺在那里都能给她源源不断的安全感。
她的口袋里一直装着宋亚轩给她的糖果,是他们刚刚来武汉那阵子,陈恬好不容易熬到一个气口休息,蹲在休息室哭得昏天黑地,宋亚轩搬物资进来碰见她,翻遍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找到一块悠哈悠哈的硬糖递给她。
陈恬抽抽噎噎地道谢,接过来就要打开包装吃,宋亚轩温柔地打断她,眼神就像看自家年幼的妹妹,他抽了一叠纸蹲到陈恬面前,将纸一张张铺平,在一半的位置叠上下一张,层层叠叠地铺好再递给陈恬。
陈恬说不上那种温暖具体来自哪里,注意力集中在宋亚轩叠纸的动作,眼泪啪嗒啪嗒砸下来,可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宋亚轩笑着说,“累得保质期都看不清啦,回去得重新检查视力了。”
陈恬瘪瘪嘴说,“过期了你还给我啊。”
宋亚轩说这叫望梅止渴,“人总得有个念想呀,你看着糖心情是不是好点了?”
陈恬摇摇头,随后被宋亚轩轻轻按着脑袋上下点一点,她再次觉得宋亚轩不是儿科医生十分可惜,他实在是太会哄人了,与生俱来的天赋。
还记得那时候她揶揄了一句“那你的念想是马哥咯”,肉麻的话让两人浑身不自在,宋亚轩反应格外大,起电似的甩甩手吐了吐舌头,说她好恶心,陈恬又哭又笑,她知道自己说的没错。
她说的没有错,这两个人就是彼此的念想,近在眼前的。
在病房照顾宋亚轩的时候说的最多的也是马嘉祺,她会告诉宋亚轩马嘉祺什么时候来过,最近状态怎么样,告诉他马嘉祺的担心和等待,似乎她比这两个人更焦急。
那不是陈恬第一次目睹生离死别,却是切切实实离她最近的一次。
两三个老教授抬头瞄了她一眼,大屏幕投着全国各地的医院首席,她绕了一圈差点没找到马嘉祺,他很薄,白大褂挂在他身上衬得他更薄,前几天他在前线,被层层叠叠的防护服裹着,最外层的衣服用马克笔打上标记,陈恬下意识在他衣服上找那个巨大的字母,扫视一圈才想起今天马嘉祺不用穿防护服。
“马老师,亚轩哥醒了,今天状态特别好,你要不要去和他说会儿话?”
她特意伏在马嘉祺耳边压低声音轻轻的说,眼睛滴溜溜地转,心里想着用什么借口为他脱身,视线无意间瞥到他们正在分析的案例,来不及看清第一行,马嘉祺推开凳子跑了出去,陈恬的大腿被椅子扶手撞到,顾不上那点疼痛还有专家们的注视,她也跟在马嘉祺后边追过去。
“马老师,先消毒!”陈恬摁了一大坨免洗手液在手上,一边涂开一边朝马嘉祺喊,“防护服!等一下马老师!”
其实不用她说,除去会议室还有特定的休息室,其余区域都要全套防护才能进入。
就像电影慢动作那样,陈恬看着马嘉祺推开最外边的大门那一刻,整个人都开始发麻。还记得她和朋友吐槽偶像剧里拍的那些不写实的医院镜头,她还说“怎么会拦不住啊,怎么会让家属随便进到消毒区域呢?”,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成为剧中人,本能地遵从医院守则,违背她的想法去阻拦病人家属。
她和另一个执勤的女生两个人根本拉不住,那个女生看到马嘉祺的名牌松了力气,只剩陈恬一个人被马嘉祺拖着走到最里面的隔离病区,总共四间房,宋亚轩就在进门左手边,一打开门就能看见宋亚轩虚虚靠在玻璃窗边,眼睛通红着望向门口。
马嘉祺用力拧门把手,门咚得一声往后撞了一下,锁扣装在金属框发出巨大声响,可门只是移动了一点点没有打开,陈恬发现了不对劲,宋亚轩安然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们,看着马嘉祺,这一幕让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她想去帮忙,却发现自己的脚僵在了原地,外边的走廊光一盏一盏暗下去,沿着他们来时的路,就像是死神正一步步迈向这里。
马嘉祺仍在和门把手较劲,直到手机铃声把他拉回现实,他被引到玻璃窗前,额头轻轻磕在上边,隔着一扇窗的距离和宋亚轩紧紧相依。
“吴旭....重复胸骨后灼烧感一年,加重伴反酸四天....脑动脉瘤切除术还未进行,要催一催他的疫苗接种情况排期....还有陈纬国....和二院的外科接洽.....孙友芳....胃体息肉,胃食管反流....要给她....”
眼前逐渐模糊,最后的记忆是宋亚轩口中不断延续的病人名字以及病情,他缓缓落下的眼帘,节奏越发缓慢的呼吸,还有马嘉祺按在玻璃上的那只手,从最开始冷静克制隔着玻璃触碰爱人的虚影,到最后无力地锤了玻璃几下,再然后......
“小宋哥!”
“我去!吓我一跳!”
陈恬气喘吁吁坐起身,惊魂未定地看着熟悉的环境,柜子底下凌乱铺着的垫子,休息室茶几上摆着一盘优哈优哈的糖果,刘耀文在靠近门口的小沙发上睡得东倒西歪,被陈恬那一嗓子吼醒,瞪大眼睛张大嘴愣在原地。
“你怎么了?又没查医嘱就给患者注射点滴了?”他揉揉耳朵喃喃一句,“没被宋亚轩儿吼聋,倒被你吼聋了,你们就逮着我祸祸....”
“我又梦到小宋哥了.....”
“肯定是他知道你想他了,回来看看你呗....挺——”刘耀文拨了颗糖丢进嘴里,深吸一口气没能平复好心情,索性又拆了两颗吃,“挺好的,他....怎么样啊,还是老样子吧?”
“他在我梦里....走得很平静,马哥在病房外边陪着他走的,没什么痛苦....”
“嗯。”
熟悉的环境最能触景生情,陈恬盯着宋亚轩经常坐的那一张椅子红了眼睛,鼻子一吸眼泪差点掉下来,刘耀文把玩着手里的糖纸,呼吸一下轻一下重,坚硬的糖果被他咬碎,丝丝甜味融合进心上细碎的伤口,又痛又痒,他好像知道为什么马嘉祺不吃这些糖了。
他找了张纸吐了那几颗糖,和陈恬说别吃了。
“过期了。”
“哦,那也放着吧。”
他拿了一颗在手里,经过马嘉祺的桌子时放在了宋亚轩的照片前面,和照片里大笑着望向镜头的人招招手,“值班去了,bye——”
6(不具备任何真实医学知识,纯编)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会梦到安然离去是因为她见识的太过惨烈,眼睁睁看着亲近的人被病魔夺走生命,看着他手上暴起青筋到没有一丝生气。
她没有上过手术室,基本都在后勤帮忙,而马嘉祺是见惯生命消逝前一刻的,那些人就像是溺水缺氧,挣扎着呼吸,挨过漫长的窒息气随后辞世,作为医者他们没办法救治,也没办法提前结束他们的痛苦。
其实这是很残酷的,对于共情强的人来说,那无疑是一遍又一遍凌迟。
警报器响的时候马嘉祺从前场赶回来,需要经过许多道消毒关卡,陈恬先他一步和值班医生进入病房,他们按照惯例给宋亚轩加大了供氧,陈恬帮他扶着氧气面罩,宋亚轩把自己的手卡在栏杆之间,以免自己本能的抵抗伤害到同事。
马嘉祺进来的那一刻陈恬都快哭出来了,她觉得马嘉祺可以挽救这一切,因为马嘉祺是这世上最不希望宋亚轩离开的人之一,他应该要拼尽全力留下他的。
但是视线相接的那一刻,马嘉祺走上前握住了宋亚轩的手,值班医生让出位置给他,宋亚轩已经说不出话了,大口汲取着氧气,窒息感逼出他的泪水,他眼睛有些浮肿,一闭一睁都很费劲,他努力撑开眼睛盯着马嘉祺,眼窝蓄满泪水顺着脸颊滑下,马嘉祺不能替他擦,防护服不能碰水,这是原则。
但是作为爱人,他说,“关了吧。”
宋亚轩点点头,可陈恬却握着开关不肯撒手,哭得直不起身子,最后是被其他医生架着拉到一边,她几乎站不住了,被人抬着才勉强立住。
“我会带你回家…”他握着宋亚轩的手,被宋亚轩紧紧攥着,预料到这一切他特意多穿了几层,可就在那一层面料要划破的时候宋亚轩背过了身,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胳膊,张大了嘴巴想要呼吸,脚下不安地踢动,马嘉祺从背后抱住他,病床都被踢歪了几十度。
“吴……旭……孙……y……fa……c……”
“好,我知道,我知道。”
他说的是自己的病人,交给马嘉祺他才放心。
“救救……我……”
马嘉祺把他箍在怀里,捂着他的眼睛,另一只手紧紧扣住他的手,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宋亚轩捏碎了,他在怀里痛苦地低吟,胸膛快速起伏却没有进气。
“亚轩…”“救我…”
“亚轩……”“马…”
“亚轩…”“…a…”
“亚轩。”
在经历过痛苦的挣扎之后,没有人可以说服自己宋亚轩只是睡着了,马嘉祺缓缓俯下身子,将重量全部压在病床上,他的腰被栏杆磕出一块青紫,可他站不起来了,只能倒向宋亚轩,隔着防护服他感觉不到宋亚轩的体温,手指虚虚搭在宋亚轩鼻前也探察不到呼吸。
唯一能告诉他爱人离世的,是那一声得不到回应的呼喊,只一声,那根弦就断了。
陈恬眼前黑了一片,她哭得撕心裂肺,其他人被她感染也默默流泪,陈恬被人扶着拖出病房,不知道是她的幻觉还是真实,她听到一句夹在抽泣间的低语。
“不要走。”
她回过头,只能看见马嘉祺的脚慢慢往后滑,一点点失去力气跪在地上。
城堡的气球飞到空中,雕刻成玩偶模样的冰激凌被太阳晒化,北风里最后一片树叶被吹落。
她想,再也不要来这里了,即使疫情过去了,她对这一天的恐惧也不会消减。
她哭着睡着,第二天盯着水肿的眼睛上班,马嘉祺比她晚一点上岗,他出去了一趟,回来抱着一个小盒子,用布裹着,小心翼翼地收进行李箱,又去小会议室里摆上宋亚轩的相片,用布仔仔细细擦干净相框,又把整个台子都擦了一下,水果换了一批,连带着会议室都清洁了一遍。
他从不墨迹,只在表达爱的时候有些扭捏,陈恬看得懂,他和宋亚轩之间的羁绊还在,只是宋亚轩不在了,马嘉祺充电充得慢,只有离得近一些,呆的久一些才能好。
说到底,那个傻子是不知道为什么想留下来陪着亚轩,还没想明白身体已经先一步开始行动了。
可她知道那是假的,她总会在马嘉祺颤抖着握住宋亚轩的手,埋在他脖子那儿,声音低哑地请求他别走时哭着醒来。
没有回应了,不论是体温还是笑容。
只要想到这一句,陈恬就忍不住流眼泪,没想到“节哀顺变”会是马嘉祺说给她的,他身上还有悲伤,但那就像是他与生俱来的忧郁感,像多云天鲜少穿过云层的阳光,短暂到让人怀疑那是错觉。
很难把这个坚强理智的人和那个跪倒在病床前抓着爱人无助祈求的人联想到一起吧。
不怨陈恬把气撒在马嘉祺身上,她还小,不能够完全明白责任的概念。
他们撤走的当天,几人一直忙活到大巴车快要出发,陈恬想起宋亚轩的照片还在会议室里,可等她到会议室的时候发现那里临时搭建的小灵堂都被收走了,照片被不知道谁拿走,出发在即她没法问个清楚。
“你为什么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你不是说…”她坐在飞机上隔着一个座位质问马嘉祺,刚说出口眼泪也跟着滚下来,“你不是说会带他回家的吗?”
怪不得马嘉祺,他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在医院各处奔波打点,交接好所有的病人才离开,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
“那只是张照片而已。”
“可是那是小宋哥唯一的遗物啊…其他的、其他的衣服东西都被处理了…”她呜呜咽咽地转过身,不想理睬马嘉祺。
马嘉祺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靠着座位长长舒了口气,好像下雨了,他的眼前满是水汽,他抬手擦了擦玻璃,才意识到那水雾来自自己的眼前,轻笑一声闭上眼,泪水打湿他的睫毛,并未淌下来。
亚轩的遗物。
还有他。
只有他了。
挺肉麻的是不是,他说的很轻,只有他自己听得见,就允许他脆弱吧,压抑太久会生病,现在没有会来给他送糖的人了。
7
二零二零年的冬天,陈恬在市三医院收到一份快递文件,是帮马嘉祺代收的,以为是颁发的奖状什么的就随手搁在沙发上,被张真源无意拆开,露出里头黑白的一角,大家纷纷移开视线,把东西放在马嘉祺桌上没再说什么,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隔了这么久马嘉祺还要打印亚轩的照片。
只有陈恬知道,那是落在武汉的照片。
那边的朋友还问过她,“那天马医生在找什么啊,你们走之前我们院长找他来着,但听说他把医院跑遍了找东西就没去打扰他,最后找到了没有啊?”
陈恬说,“没有,找不到了。”
埋怨又被愧疚替代,别别扭扭地跟着马嘉祺想说一句道歉,马嘉祺却当那些冲突不存在,他的生活还是和从前一样,但又有一点不一样。
依旧是繁重的工作,但他不会再一有空就往办公室坐着,从前再累也会拖着身体回到办公室,现在很少见到他步履匆匆赶回门诊大楼。
依旧是热闹的科室,马嘉祺偶尔爆一两句玩笑话,有些他听不懂的梗却不再多问了,笑眯眯地靠在沙发上听着大家翻篇。
依旧是满满一盆糖,数量没有减少,因为它们都过期了,马嘉祺没有吃,每天出门会揣上一颗,等下班再丢进去。只可惜那盆糖果之后被新来的保洁阿姨扔光了,陈恬是生气的,但她知道马嘉祺的反应,他也会悲伤会呼吸一滞,却会装作没事人一样问,“你们是想吃糖吗?我下班去买点回来。”
并没说因为一个人的缺席导致所有人永远陷在不开心之中,该聚聚该玩玩,马嘉祺新房装修好了还邀请大家去聚餐,张真源也说得去,新房子需要人多压一压邪气。
陈恬抱着那盒国外运回来的蔬菜玩偶上门,房子干净整洁,布置得很温馨,桌上的花瓶有些空,她和马嘉祺说要是买一束花来就刚刚好,马嘉祺说他已经买好了。
“买好啦?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买的是玫瑰,似乎并不仅仅用来装饰,像是为了庆祝什么,又或者该送给一个特别的人。
马嘉祺点点头说,“是啊,我们的订婚纪念日。”
陈恬松开手,玫瑰散落在花瓶里,掉出一支砸到脚边,花瓣碎了两片,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呆愣在原地,马嘉祺笑着捡起地上的花枝放进花瓶,安抚她没事,“没关系,他不喜欢花的,不会怪你弄坏了我刚刚买好的花。”
“那为什么买花?”
“因为……”他思考片刻道,“我不太知道一个人该怎么度过这一天。”
如果宋亚轩还在,他们会有数不尽的事情可以做。可现在宋亚轩不在,他不知道要怎么过纪念日,明明可以忽略这一天,他却还是学着别人的样子买了束花装点,提醒自己这一天有别于寻常日子。
好可惜,这么美的花,只能用来装饰屋子。
“那个…小马哥,这是我送你的,祝贺你乔迁新居,也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看到里边各形各色的玩偶他愣了一下,关上盒子说,“谢谢,很可爱。”
“谢谢你。”
“啊?怎么了小马哥?”
“好了,早点休息,明天九点的大会不要迟到,正装名牌。”
“哦哦。”
乔迁新家那一天大家都喝醉了,触景生情,这里的装扮融入另一个人的气息,借着酒精发泄情绪,最先破防的是刘耀文,他在照片墙看见了自己的丑照,是宋亚轩第一台拍立得照下的,打印出来用花花绿绿的笔给他画眼镜画胡子,看上去更加滑稽。
看到宋亚轩照片他还勉强能绷住,视线移到共同的回忆再也无法忍耐,他像个孩子一样鼓了鼓嘴,克制不住潮水般的悲伤,哇得一声哭喊起来,张真源揽着他的肩膀偷偷擦眼泪,重重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别这样。
大家在马嘉祺家里四处转悠,停留在各个角落掉眼泪,马嘉祺捏着一罐啤酒独自坐在沙发上盯着时钟,这一幕好眼熟,就像追悼会那一天所有人哭成一片,马嘉祺站在人群外离宋亚轩最近的位置冷冰冰地看着他们。
陈恬以为马嘉祺醉了,因为他一动不动眼神呆滞,情绪藏在醉意之中,喝红了脸就看不出眼睛是不是红的。
时针迈过十二点,他抬起手放在嘴唇前吻了吻戒指,说了句,“两周年快乐。”
他好像是清醒的,可陈恬招呼他回屋休息时又开始说胡话,他笑着说这里比较暖和,不想回去。
“床更暖和啦,快进去睡吧马哥。”
“一样的。”他笑嘻嘻地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陈恬,不知那是泪光还是灯管的倒影,“我为什么要进去睡?”
“睡觉就应该睡在床上啊。”陈恬有些无奈,哄孩子那样哄他。
“亚轩呢?”
“亚轩......”她不知如何回答,马嘉祺替她说了答案。
“亚轩不在了呀。”他的笑容淡下去几分,眼里的愁绪像月光一般渗出,“那我好像也没有理由不进去睡喔....”
不论他在哪,都是一样的,孤独会伴着他,充斥他所在的空间,孤独是暖的,因为他身上太冷,对他来说就连孤独都是暖的。
几个男生就躺在沙发上凑活一宿,客房留给两个实习生妹妹住,陈恬第二天早上买了早饭敲开马嘉祺卧室的门,担心马嘉祺喝太醉和刘耀文一样靠在马桶边上睡一宿,进门觉得不对劲,房间格外亮堂,马嘉祺没有合上窗帘,阳光大咧咧地照亮整间屋子,反倒是客厅更暗一些。
地毯是他们一起去选的,宋亚轩对着两款花色犹豫不决,最后全部拿下,各裁了一半铺满卧室,门口是苔藓花纹,他还在角落配了两个蘑菇玩偶。
床单是宋亚轩喜欢的缎面,深蓝色的,马嘉祺缩成一团睡在右边,那么大一张床他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位置。
房子里全是宋亚轩的印迹,却没有他的气息,马嘉祺是睡不好的,但人体有一个极限,累极了也能安睡。
橱柜里有一排从世界各地买回来的杯具,马嘉祺只用宋亚轩给他买的那个磕碰得面目全非的保温杯,他摆了一双凉拖一双毛拖,还有一双丑兮兮的大脚趾搞怪拖鞋,但他只穿自己的黑色人字拖,那几双鞋放在鞋柜最下面落灰,衣柜里有一半挂着宋亚轩的衣服,另一半是他自己的,他不会打开属于宋亚轩的那一扇,只敢留恋地碰一碰门把手,把镜子贴在那一侧,每天站在镜子前整理衣领,就像是在给宋亚轩展示自己的穿搭,询问他这样穿行不行。
到了晚上他睡在属于自己的那一侧,任凭孤独挤压他的身体,他把鸭绒被换成压力被,说那种感觉很踏实。
他说自己适应孤独,其实他想尽了办法要逃离这片无人区,他想好好的生活,就像那一刻宋亚轩想要活下来一样,无限渴望,无尽绝望。
陈恬预感马嘉祺快要崩溃了,他们带着马嘉祺聚餐,陪他旅游,下雪天约着一起去庙里烧香,大家在队伍里冻得瑟瑟发抖,身体最好最不怕冷的张真源都裹紧了羽绒服,只有马嘉祺,穿着那件黑色大衣微笑着站立,风来的时候张开衣服。
张真源说他发神经,马嘉祺没理他,经过一颗矮树,马嘉祺脚一滑栽倒在树上,雪落了他一身,冻得耳朵发紫,他倒是笑了。
还记得吴旭、陈纬国、孙友芳吗?是宋亚轩托付的三个病人,在二零二一年的夏天最后一个病人也出院了,家人兴高采烈地推着他离开,陈恬格外紧张,她觉得那三个病人是宋亚轩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现在这点念想圆满了,马嘉祺提着的那口气一下子松了,他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
一直到翌日凌晨三点马嘉祺才从手术室出来,手术室外瘫倒一片,全是心外科的同事,陈恬带着咖啡找到他们,和刘耀文张真源插科打诨几句转头寻找马嘉祺,他今天很累,直接坐在了走廊上,那里的灯泡刚刚换新过,暖黄的灯光比别处亮了一些。
马嘉祺支着膝盖昏昏睡去,保持太久一个姿势肌肉都僵了,维持着消毒出门的动作抬起前臂挡在身前,看上去就像是抱着那缕柔和的光线入睡,也像是脑袋被那束光托住。
马嘉祺睡着了不知道。
只有陈恬知道,那是宋亚轩托住了马嘉祺。
不安的心放缓了跳动,她朝着那处光源神叨叨地说,“小马哥没有点咖啡,他有好好保护自己的胃,不用担心。”
“但是他很想你,我们都很想你。”
“你好吗?”
“明天你还会来看他吗?”
张真源迷迷糊糊听见她的自言自语,问她和谁说话呢。
陈恬指着马嘉祺身上的那片灯光,眼里盛满了泪水,微笑着说,“你看,小马哥和白衣天使。”
他错听成“小马哥是白衣天使”,这话自然没错,他点点头接着补觉,陈恬找了个位置静静地看着那盏灯,又哭又笑差点吓到路人。
她没有和马嘉祺说这些,她想马嘉祺一定比她先找到了这个方法,原来支撑他活下去的从来都不是宋亚轩给予的,而是来自于他自己,来自他那清泉般单薄隽永的爱意。
很多很多年以后身边的朋友打趣马嘉祺至今都是孤身一人,说他对待感情木头似的不懂爱人,这话传到陈恬耳朵里,她不屑地笑了笑,斥责说这话的人才是不懂爱情。
这话被风带到过去,宋亚轩团起结结实实的雪球砸了过来,天空飘起雪花,马嘉祺站在窗边捧着热茶淡淡地笑,和那些人说,“习惯了。”
未尽之意是这句。
“其实我从来没有变过,从前你们觉得我浪漫,是因为亚轩在,一切都具像化了,现在他不在了,这份感情我不知道要怎么让你们看见,不过好像....也不必有人认可,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爱他了。”
王寅说“爱情是世界上最细小的词,只能落在一个人身上。”
沧海桑田,人是物非。
彩蛋是1.9k字恋爱番外,希望你们喜欢
他懂他的小世界,他也不再只是一直需要哥哥保护的人。故事的篇章从此以我们俩为开头
他说:我觉得很好,我很快乐,我每天都能见到他,然后跟他一起去上课,跟他一起吃饭,一起去厕所,一起回作业。
ps:最爱祺轩给我的感觉了,心里泛起柔软,请继续和我一起喜欢他们吧
最近看了好多祺轩翔轩的be视频哭死了但没哭够各位姐子们有祺轩翔轩的be文迈拜托当然he也可以推荐的
还有任何一个没看过祺轩的《爱上我》我都会闹的真的剧好看小叔文学get
那个底下有答谢的里面是一张轩轩的女友视角。
病娇总裁马&金丝雀轩
马嘉祺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左手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目光眺望远处看着一闪而过的蓝色身影。轻声呢喃:“亚轩这次需要跑的再快一点咯。”嘴角带着笑容好似完全不在意那人的逃离。
宋亚轩回头看身后,空无一人,可他不敢停留,拼劲全力的向前奔跑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终于跑到了林子的尽头,无边无际的海岸线宣告了逃跑失败的结果。
马嘉祺来到宋亚轩的背后,“真是不乖呢,怎么可以把头发折腾成这个颜色?”说着手轻摸上宋亚轩的头发。
感受到手下的人不自控的一抖,马嘉祺的眼神暗淡了一瞬,“轩轩,陪着我不好吗?下次记得跑快一点。”
宋亚轩......
宋亚轩累了,全力的逃跑让他疲惫不堪,趴在马嘉祺的背上睡了个过去,这个时候的小马哥还是他最喜欢的小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