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猪佩奇”流行之前,“二师兄”与中国人的情感已延续了近万年,是人类出现和成长的见证者之一。
4000万年前:猪科动物已出现
在猪类面前,人类其实显得很年轻。我们平时说到的“猪”多是指“家猪”,它是从野猪驯化而来的。据研究,4000万年前,猪科动物就在欧洲出现;大约1500万年前,猪科动物已在欧洲、亚洲和非洲广泛分布。研究者发现,在距今约9000年前,全球多地都发生了野猪向家猪的驯化事件。其中,欧洲与东亚驯化的家猪具有极为广泛的影响力,所以今天全球多数的家猪都含有欧洲或东亚家猪的血缘。
家猪通过一代代地改造、选择与淘汰过程,在行为、生长、繁殖等方面已与野猪存在巨大差异。野猪极其凶猛,而家猪在人类面前表现得非常温顺。这一方面源于在驯化过程中,人类倾向于留下温顺的个体进行饲养;另一方面,人们也更倾向于选择生长快、繁殖后代多的个体进行留种。这种以经济价值为考量的倾向性一直延续至今。
新石器时代:养只野猪当宠物?
9000年前,河南舞阳贾湖一带,中原的先民渔猎归来,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悠扬的骨笛声随风飘扬,正沉浸其中时,耳畔传来了“哼哼”的伴奏。
穿越而来的“佩奇”,正被一个孩童骑在身上玩耍,不亦乐乎。在这个新石器时期遗址出土的猪骸骨,考古学家依据齿列扭曲、猪龄多在2年以下等特征,判断是中国最早的家猪。不过,动物考古学家袁靖先生推测,这种有意识驯化家猪的动机,很可能并不单纯是为了长期获取肉食资源,而是一种近似于饲养宠物的娱乐行为。“如果因为肉食资源不足,那么抓到动物就应立即食用,缘何刀下留情?”不妨脑补这样一个场景:一次,杀死野猪后,又捉到了它的幼崽,这些小东西斤两不多,放了又可惜,怎么办?这个时候,有聪明人灵机一动,不如把这些小猪养起来,反正是杂食好喂养。不成想,这一养就是近万年。
对猪的生活习性逐渐熟悉的先民们发现,这实在是一个理想的肉食提供者:生长速度快、繁殖能力强、不挑食好饲养……由于日常相伴,猪也不再仅仅是饱腹的食物,而被赋予了精神层面上的诸多象征,成为随葬、祭食用品,还衍生了猪尊酒器、骨器等日常用品。
宋代苏轼:火候足时他自美
养猪技术突飞猛进的同时,中原地区偏爱猪肉的传统,从考古遗址和文献中均能感受到。从新石器早期至西周,基本上都出土有家猪骨骼,且数量多高于其他动物,东周至宋代的考古遗址出土猪骨依然很多。《诗经·大雅》中的《公刘》诗中提到:“执豕于牢,酌之用匏。”意思是,从圈里抓猪杀了做菜,用瓢儿喝酒,淋漓尽致地描述了古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场景。
宋代时,猪肉消费量已很大。而苏轼可谓是“佩奇”最怕的文人。他“性喜嗜猪”,被贬到黄州后,发现“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经过实践,他创制了小火烧猪肉的方法:“净洗铛,少着水。柴头罨烟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时他自美”。这些被苏轼写成一首《猪肉颂》流传下来,堪称猪肉行业的爆款软文。他还创制了另一道有名的猪肉美味佳肴,被雅称为“东坡肉”,广泛流传。到南宋时,猪肉的烹饪发生了“技术大爆炸”,各种新花样层出不穷。《梦粱录》“肉铺”称,整个杭州城内外卖肉的摊子数不过来。
现代:贡献的不只是美食
“民以食为天,粮猪安天下”。中国既是养猪大国,也是猪肉消费大国,生猪饲养量和猪肉消费量均约占世界总量的50%。不过,猪的伟大贡献不局限于美食、药材和皮革。在哺乳动物中,家猪的机体结构、器官大小、生理特性最为接近人类。目前,人类可供移植的器官十分短缺。经过对内源性病毒、移植排斥等基因修饰后,有望为人类健康做出巨大贡献。
全球的猪种类很多,比如英国巴夏克猪、美国波中花猪、俄国白猪、高加索猪等。也有一些叫猪却不是猪的动物。比如众所周知的豪猪、荷兰猪,就属于鼠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