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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勤劳的打工人
早上不到六点,王一博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逐渐转醒。
肖战这会儿睡的正香,整个人靠在王一博的怀里,一只手还放在王一博的短袖下面,贴着他的腹肌。
王一博好像习惯...
王一博好像习惯了这种场景,见怪不怪的都没有把他的手拿出去,而是翻动了一下侧躺着把人抱在怀里,用手机处理工作。
窗户没关,因为肖战怕热。但是云南四月份的天气开窗也会不很冷。反正屋里的空调也在开着。而且空气也没有很潮湿。
大概六点半的时候,王一博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开始打量起怀里的宝贝。
肖战的睫毛很长,闭着眼睛的时候也会微微上翘。鲜红的小嘴微微张开露出一小节门牙,仔细看还能看见粉嫩的小舌头。可能是因为有一些热,脸蛋儿染上一丝红晕,整个人娇俏又可爱,丝毫没有平日里在舞台上的那种距离感。
王一博没忍住用手指拨弄了两下肖战的下唇,指尖轻轻滑过唇下痣。睡梦中的人被打扰到了,连忙扭头躲闪。
然后开启了摄像机的电源,七点整的时候会自动开启直播。
这头王一博刚打开肖战的房门,与对门的宣璐四目相对。
宣璐:…………
王一博:…………额。
两个人想对无言。
宣璐挑了挑眉“起这么早啊。”丝毫没提为什么他从肖战房间里出来这件事。
王一博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嗯,早。”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大家现在还没有能力支付自己的餐食,所以节目组大发慈悲,免费提供了早饭。
满满一桌子十分丰盛,豆浆,油条,包子,炒饭,粥,甚至还有豆腐脑。
肖战早上的反射弧很长,他捧着手里的甜牛奶一边吸一边发呆,眼睛直愣愣的,没有焦点。
王一博见他这样,习惯性的加了一个包子给他。
肖战眼神没晃,直接拿起来就吃了,目光依旧虚空。
接下来就看王一博给他夹咸菜,夹饼。肖战倒是好养活,给什么吃什么。
宣璐实在看不下去了,看了眼摄像机,然后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肖战“战战,播着呢注意点。”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宣璐小姐姐你别提醒他们啊,我还想看。】
【他们真的之前就认识吧。】
【前面的唯粉你开心就好。】
肖战像疯狂动物城里的闪电一样,慢慢转过头满脸疑惑“嗯?”他还没反应过来宣璐的意思。
反倒是喝豆浆的宣璐看见他差点没把嘴里的豆浆喷出来,倒吸一口凉气咳了半天“内个……额……”最后还是决定直接说清楚比较好,她悄悄的和肖战说“你脖子下面的锁骨上有点东西。”
肖战拿出手机照了一下,然后啪的一声把手机扣在桌上转头去瞪王一博。
王一博嘴里塞着包子奶膘鼓鼓的,无辜的看着肖战。
肖战叹了口气,把领子往上扯了小声的和宣璐说“蚊子咬的。”扯继续吃饭。
宣璐想笑还不敢笑,要是早上没看见王一博她可能真的信了。
【肖战勇猛第一人,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敢给王总脸色看的艺人。】
【有一说一头发顺下来的王总好奶哦,好像猪猪。】
【???猪?前面的你号没了。】
【我就跟你们不一样了,我只想嘬一口奶膘。】
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吕斌又拿着他的专用小喇叭走了出来。
“大家早上好,既然是打工人就要有打工人的样子。今天开始我们不在提供餐食,请大家赚取peony卡兑换。”
所谓的peony卡就是节目组准备的一张卡片,粉色的卡片上面写着peony还印了一朵芍药花。
导演指了指卡上的数字“一张卡片折合RMB20元。”
周沐问到了重点“那我们怎么赚啊。”
吕斌导演说出了今天的任务“众所周知云南是鲜花大省,这里拥有全国最大的花市斗南花市。今天大家的任务就是去卖鲜花。”
贺泊安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可是斗南花市不是下午傍晚以后才开放吗?”
导演一副我就猜到了的样子说“没错,但是白天售卖鲜花的也不少,只不过没有晚上多。”
斗南花市分好几个区域,他们要去卖花的地方不在室内,而在门口的大街上。
大街上的花比室内的要便宜,但是鲜切的鲜花一般要晚上五点以后才会大批上市。所以白天的竞争会稍微少一些。
且不说白天的花市里人流量没有晚上大,而且当地的花农也不少。这些人里也没有人干过销售这种行业,即使是白天去对他们来说也是很大的挑战。
肖战看了看导演问“那我们怎么算钱啊?”
“问道点子上了。”吕斌再次拿出一叠卡片“这里有六个数量不同种类不同的花卡,卖出去的越多赚的也就越多。但是选的多卖不出去的部分要按原价的百分之二十扣钱。”
大家啊的一声,导演组可真不是人,不仅赚钱难,而且卖不掉还要退钱。
依旧是女士优先的原则,宣璐选了一个中间的看起来不多不少,比较有把握。
孟怡想了想,她的房间最贵如果她不多赚点钱可能最后连房屋都交不起,而且平时在直播间里她也会带货,所以她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她选了比宣璐多的。
剩下的四个,男士们挑挑选选,周沐先选的,选了一份最少的,然后是贺泊安,之后剩了两份,肖战的没有王一博的多,但也是全场第二。
王一博拿的最多倒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弹了弹卡片问导演“我可以自己都买了吗?”
吕斌吓了一跳生怕这位金主真的这么做,赶紧说“不可以!在peony屋里不可以使用除了peony卡以外的货币。”
“可我是在外面用啊。”王一博挑了挑眉,说的有理有据。
吕斌想了又想最终只是毫无底气的说“不能!不可以作弊。”
【我就知道,王总简直要笑死我了。】
【史上最悲惨的金主爸爸,说什么导演组都不同意。】
【不,那是因为这些对你王爹来说都无关紧要。】
【我王总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卖花真是大材小用了。】
他们昨天才到云南对这里还不太熟悉,peony小屋的位置离斗南花市又有一些距离,所以节目派了车送他们过去。
他们到了斗南街被放了下来,一下车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辆辆售卖鲜花的小车。
街头花贩真的很多,而且种类特别齐全,虽然说鲜切鲜花晚上才会上市,但是这会儿也有些人在卖,而且价格低廉。
往前走了没两步,就看见六两贴着你好,生活的小车,每个小车后面有一个载货的车厢,车厢里放这数量不等的鲜花。
根据之前卡片上的数量,大家纷纷选了自己的那份,然后分散开了。
肖战并没有走太远,他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好像人流量都差不多,于是在周围随便找了个空位把花搬了下来。
王一博的位置就更好选了,以肖战为中心,以五米为半径做圆,肯定能在这个范围内找到王一博的身影。
他本来想和肖战一起的,但是肖战不同意。
事情是这样的,王一博推着小车蹭到肖战跟前。
“哥,我们去哪卖?”
肖战奇怪的看了看王一博“我们?谁跟你我们,你是你,我是我。”
王一博眯起眼睛“你再说一次。”
肖战心虚的轻咳一声“导演组规定,这是个人战。你赶紧走,别耽误我卖花。”他推着王一博的车把人推远。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并不顺利,卖过东西的人都知道回头客这种效应,买东西的人自然是愿意去固定的商贩那里。
几个人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新人,本地人不信任他们,游客又觉得他们不地道,所以都是生意惨淡的不行。
周沐虽然是个律师,但是头脑灵活不木讷,他见这边情况不好,骑着车离开了那里去了一个十字路口。
那里车流量大,人流也多。过路车等红灯的时候都会看一看,他定价又比较合理,感兴趣的人自然而然就会买一束带回家。
宣璐是舞蹈老师,但是平时都是教小朋友,让她临时跳一段也没提前准备音乐。所以她干脆抢了吕斌的喇叭开始唱歌。
这种才艺展示很快就把周围人都吸引了去。不管是对鲜花感兴趣还是对小姐姐感兴趣,买花的人是越来越多。
贺泊安那边进展的相对顺利,他是国民级别的主持人很容易被人认出来,不能说客人络绎不绝,但也时不时卖出个三把五把的。
刚开始的时候肖战把花拿出来放到地上,方便大家挑选。他看边上的大叔在每个品种前都标了价,所以自己也效仿。
【刚刚在微博上看见云南本地的小姐姐都说绝不过去,看看战战怎么办,他们好坏哦。】
【可以代拍吗,我想买!】
在这么下去就算天黑了估计也卖不出去,肖战看了看车上提供的卖花工具,找到了几卷包装纸,来了灵感。
既然单只卖卖不出去,那他可以包成花束啊。
向日葵、玫瑰、洋桔梗、满天星、康乃馨、相思红豆,几种不同的花包在一起,虽然每种只有一两只,但是这样买到的种类多啊。
他又向导演组要了一些笔和纸在纸上图画着。
“走过路过不要错啊,买花束送一张简笔自画像。一杯奶茶的价钱,带走一束花还有专属自画像。”肖战边画变吆喝,没一会儿一张简笔画就画好了。
【!!!!!!!!!我现在就动身,你等会我,我打车去。】
【外地人羡慕辽。】
【有一说一,这画有点意思,怎么这么像小王总。】
【别瞎说,那分明就是他的自画像好吧。】
【我看着不像,自画像的话应该有唇下痣吧,这个没有哇。】
【可能忘记点了吧,反正肯定不可能是王总!】
这个方法真的很好,没一会儿肖战的摊位前就挤满了人。
微博上那些说着就不去的人,比谁跑的都快。
肖战抬头看了看她的五官继续画“对啊,在录综艺呢,到时候可以支持一下啊,现在我们就在直播。”说着他还给节目组宣传了一下。
有一些大胆不怕死的还问了一些私人问题“战战有对象了没?”
肖战在心里腹诽,我恋爱都谈了七年了,出道之前就在谈了,你们当然不知道!
还有人问“战战你和王总是不是认识啊。”
肖战笔下顿了一下又接上“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感觉你们很熟啊。”
肖战点了点头“是认识啊,这录节目不就认识了吗。”他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说的模棱两可。
不知道哪里传来一个声音“有人在嗑你们的cp诶。”
肖战一愣“嗯?嗑什么cp?”他好像没太听懂。
“就是嗑你和王总的cp,博君一肖。”那个人给他解释。
肖战老脸一红,不知该如何作答,干脆闭口不谈。
有了自画像这一出,没一会儿肖战的花束就卖完了,他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
“导演,我现在要干嘛。”肖战得意的和吕斌说。
吕斌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做好任务,他后面根本没安排别的事,也不能直接让人回去,想了半天“要不你溜达溜达,或者去帮帮别人?”
肖战正有此意,也不知道他的狗崽崽怎么样了。
肖战找到王一博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
王一博摊位前人并不少,有一位小姐姐害羞的问“这玫瑰怎么卖?”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王一博的眼睛。
王一博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上面写了你看不见吗?”
原来王一博为了防止一遍一遍解释价格这种情况直接写好立在花前。
【笑死,大概意思应该就是你瞎吧。】
【看来我们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王总也并不是适合街头卖花这种事情。】
【王总:要是能用自己的钱,我能把整个花市都买了。】
一位又一位姑娘撩人失败但总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
王一博眼睛都没抬一下“不行。”
肖战憋着笑过去帮他解围“王老师卖的怎么样了。”
一听到肖战的声音,王一博立刻收了手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肖战“都没人买,一个都没卖出去。”
周围的路人满脸问号,这是他们不买吗,明明是这个帅哥不诚心卖啊。
肖战看着王一博的狗狗眼,想抬手去揉他的头发,手刚抬起来,突然想起还在录节目,变了方向落在他的肩上“加油。”
“你怎么过来了?”王一博把屁股下面的椅子递给肖战,自己蹲在他旁边,肖战倒是坐的毫无负担。
“我卖完了。”
这次轮到王一博惊讶了“全部?”
肖战点点头笑眯眯的问“厉害吧。”
王一博说起大拇指“要不说还得是肖老师牛啊。”
“王老师也不差啊。”
“弟弟不行,弟弟一个都没卖出去,还是哥哥厉害。”
“不不不,宁厉害,宁可是王总啊。我们这等小平民哪敢跟宁比。”
“还是宁厉害,快教教我怎么卖。”
【stop!谁来告诉我一下,我是不是串频了?】
【不,还是王总被魂穿的可能性大一点。】
【这两个人真的不认识吗,发出了疑问。】
【这真的是我的酷盖王总吗。】
【比起这个我更想说,肖战什么时候是这种性格的人了。他不是一直以有礼貌著称吗,那两个人这一来一回是什么情况。】
【不得不说这椅子也给的太顺手了。】
【我更关心的是王总给的椅子你都不谦让一下吗?】
肖战想了想问王一博“你能跳舞吗?”
“现在?”王一博惊讶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肖战十分不解。
“对,就是现在。”肖战点了点头。
“可是没有音乐啊。”王一博挠了挠头。
“你不是有手机吗手机放。”肖战提议。
王一博摇头“不行音量不够。”
斗南市场这里人多,周围还都是播放价格的喇叭,手机那点音量根本听不见。
王一博心生一计坏笑着看肖战“如果肖老师来唱歌的话我倒是可以伴舞。”
肖战迷茫的看着王一博“我?唱歌?”
最终肖战也没抵挡得住的王一博撒娇的眼神,借了旁边的一个喇叭也没有什么音乐,清唱起来。
王一博在他身后倒是不受影响,跳的起劲儿。
周围响起掌声。
旁边卖花的大姐跟着凑热闹“好!再来一段,姐买一束你的花。”
肖战从坐下开始就在帮他打包花束,这会儿摊位前也是一束一束的。
【????王总还有这种技能。】
【牛掰,王总为什么不出道?这比那个宋什么的来着,反正就是那个明星跳的好多了。】
【王总不屑,娱乐圈哪有当总裁挣得多,事儿还不少。】
【刚刚是在撒娇吗?好像大金毛是怎么回事。】
【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有一腿。】
肖战王一博这边开展的火热,孟怡那边也不差,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火热。
她倒是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晒不到太阳,刚一开始就拿出手机开始直播。
“宝宝们,今天的任务是卖花花哈,有能过来支持的宝贝拜托帮帮忙。昨天小怡可是选了最贵的房间,请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帮帮我哦。”孟怡娇滴滴的说着。
【yue~yue~真恶心。】
【嗐,都散了吧,她已经这么播了两个多小时了也不见有人来,到是直播间弹幕刷的飞起。】
孟怡觉得自己都已经口干舌燥的了,却也只卖出了一少部分。这还是因为过路人见她长得还行,友情支持了一下。
在肖战的帮助下王一博倒是积极营业了,很快一大车花全都卖光了,连叶子都没剩下。
两个人收拾垃圾准备要走的时候,肖战看见不远处的地摊上坐着一个老奶奶,老奶奶的头上带着一个发夹是可以摇晃的小花非常可爱。
肖战过去看了看,老奶奶的摊位上不卖鲜花,都是一些饰品,小花,小草的很多。
“奶奶,您这个怎么卖啊。”他拿着一个小粉花的夹子问。
“哦,这个呀,两块钱就行。”老奶奶笑眯眯的点头。
肖战喜欢的不得了,抬手别在了头顶的正中央。又拿了一个小草牙别在王一博的头上。
王一博非常配合的任其摆弄。
【我人傻了,你给我们上过财经杂志的王总弄这个,你没长心。】
要付钱的时候肖战才想起来他们好像兜里没钱,节目组又不让手机支付。
正想开口让王一博去找吕斌的时候,老奶奶说话了“喜欢就带走吧,你们带着还怪好看的,没有就不要付了。”
肖战心里暖洋洋的,聊了一会儿才知道老奶奶是本地的一个空巢老人,家就在附近,每天靠卖这些小玩意为生。
肖战有点不是滋味,他小声问王一博“我们能不能帮奶奶把这些卖了再走?”
因为两个人刚刚商量好要去下一个地方,他也不好自己做决定。
王一博是了解肖战的,他当然不会反对,而且这本来就是一件有意义的事,等节目结束了他也会想别的办法去帮一帮奶奶。
“战战你们在做什么?”宣璐推着小车从远处过来。
“璐姐,你怎么样啊。”肖战站起来和她打招呼头上的小花一晃一晃的,衬得他甚是可爱。
宣璐宠溺的看着肖战笑了“战战带着这个真好看。”
肖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没卖完吗?”他见宣璐还有半车。
“嗯,有点累了,回来休息下再去。”
肖战突然有了想法“奶奶,您相信我吗,我能帮您把这些全卖出去。”
老奶奶哈哈大笑“好哦,好哦,小娃娃。你要是真能帮我全卖出去奶奶请你吃冰淇淋哦~”
肖战拉着王一博把宣璐车里的花拿了下来。
宣璐看的云里雾里的“这是做什么。”
“帮你卖花。”王一博淡淡的说。
宣璐一个哆嗦“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肖战娇嗔的看了一眼王一博,让他别吓到别人。王一博叹了口气继续干活。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是闲着。”
肖战在老奶奶边上支了个小摊儿“卖花送发夹了啊,还有免费专属的卡通画像。”
吆喝声一出就有人过来看,宣璐赶紧给大家介绍“这种的两束十块,这个贵一点因为有向日葵所以二十一束。这种小头饰两块一个买花就送,也可以单买。”
他们的定价比别人稍稍高了一点,所以最后把卖花的成本拿出来剩下的钱也不少。
奶奶赚了比原价多三倍的钱,所有的饰品都卖光了。当然王一博和肖战头上那两个没卖。但她已经很满足了,连连道谢。
下午三点的时候节目组就收了工,带着他们回了公寓。
大家坐在沙发上等着做最后的核算。
吕斌拿着一打peony卡走了过来“辛苦了各位打工人,接下来我来宣布各位今天的劳动所得。首先是宣璐,恭喜你全部卖出所以获得10张peony卡。”
10张peony卡也就是二百块钱,宣璐高兴的跳起来去接卡片,回来的时候还和肖战wink了一下,成功获得王总白眼一枚。
“贺泊安全部卖出获得12张。”贺泊安走街串巷发挥了主持人的基本功加上他的花本来就多,所以也没少赚。
“周沐卖出三分之二,扣除剩余花束的本金,获得八张。”其实这也不算少了,因为他自己选的本就不多,周沐还庆幸幸亏自己没多要,不然岂不是更惨。
“肖战全部售出最终获得15张。”因为肖战是第二多的又卖的最快,所以肯定比别人多。
“王一博拿的鲜花最多,全部售出,获得20张。”
“哇!可以啊老王!”肖战抬手和王一博击掌,整个人比王一博还激动。
王一博笑了笑说“傻。”
【???所以现在已经熟的从王老师变老王了。】
【傻战战,再多也是别人的钱,你激动什么。】
听着他们一个比一个多孟怡脸色十分不好。
“最后孟怡,卖出三分之一扣除成本,获得4张。”
孟怡听见自己得的最少有点挂不住脸,再也么说她也是个大主播,怎么可能有这么少人来买,肯定是节目组做的手脚。
大家以为结束刚要讨论晚饭吕斌又说“由于今天肖战王一博和宣璐在卖出自己鲜花的同时还帮助了一位老奶奶,所以我们决定奖励三位五张peony卡,请你们自行分配。”
肖战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是真没想到这也可以算作任务。
王一博看着肖战合不拢嘴的样子笑的宠溺。
“我们怎么分?”肖战拿着五张卡问宣璐和王一博“我要一张,你们一人两张可以吗?”
宣璐摇了摇头“我不要了,你们分吧。本来就是你们在帮我卖花没有你俩我肯定卖不完的。”
“这怎么行,你也出力了啊。”肖战把卡片递给宣璐。
“不不不,战战我真的够了,你留着,你更辛苦。”宣璐把卡片插进肖战的手里。
肖战转头去看王一博,见王一博点头。肖战小声说“那好吧。”
【他是你长辈吗,你还要问他,怎么这么像过年的时候我妈领我出去拜年,我收别人红包的场景,还要先看我妈的态度。】
“那你三我二?”肖战问王一博。
王一博想都没想“我也不要你收着。”
肖战点点头收了起来,没有推辞。
【你这就双标了啊。怎么王总的你就这么轻易收下。】
分完工资也该吃晚饭了。
贺泊安问导演“我们晚饭怎么换啊。”
工作人员推出来一个小车,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食材和美食。
吕斌介绍着“这些新鲜蔬菜一张卡片可以换五样,肉类可以换三样。当然你们可以选择我们的优惠套餐这些只要六张卡片。”
套餐里有很多,大概十几二十样都是云南的一些特色美食。
“当然是换套餐合适了。”周沐第一个说。
贺泊安赞成的点点头“六张卡片的话不如这样我们一人一张刚好六个,而且这个还不用下厨,直接就能吃。”
宣璐点头“我可以。”她拿出一张卡片给了贺老师。
“我俩也可以。”肖战连带王一博那份都说了,然后想起来开始找补“刚才王老师和我说过了。”
王一博看了肖战一眼被迫点点头,表示是这样。
就剩孟怡还没表态,大家全都看着她。
孟怡冷哼一声“看我干嘛,我不同意。”她只有四张卡片,还要交房租,她当然不会同意。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肖战看着孟怡,让她出主意。
孟怡站了起来“反正我不吃晚餐。”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孟怡求求了,退出吧,我真不想看她这个死德行。】
【无语,你爱吃不吃,好像有病。】
其他人有些为难,这缺一个人就缺一张卡,又不是说是RMB,可以一人出几块。
宣璐问吕斌“导演,我们可不可以兑换成现金在买啊。”
吕斌摇头“不可以。”
肖战抽出一张卡片给贺老师“就这样吧,我出两张,你们一人一张。”
周沐叹了口气“这不好吧,要不咱们还是自己吃自己的算了。”毕竟都是大家辛苦赚来的,他们也不好意思让肖战多拿。
王一博默默出声“拿我的,反正……”我是投资人,他没说完,但是大家都明白了。
最后他们五个人一起吃了一顿大餐。
吃饭之前肖战悄悄把王一博叫到一边,给他一张卡。
“嗯?”王一博没接。
“给你,这样你就有二十张了。”肖战把卡放进他手里。
王一博想了想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19张卡片一起塞回给肖战“这样就方便多了。”然后推着肖战去吃饭了。
晚饭后王一博照常蹭到了肖战的房间门口。
“王总有什么事吗?”肖战打开门一本正经的问。
“…………没事不能找你?”王一博一只手撑着门框,泯着嘴看他。
“啊西,狗崽子。”肖战低声骂道。
王一博倒是对房间十分熟悉,进去之后直接切断电源。
〖您的直播已切断。〗
【不是,您也不能天天这么干吧,你们每天都有什么正事要讨论啊,还不能让我们听。】
【难道是商业机密?】
【大概是讨论柜门的去向吧。】
肖战看着王一博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注意点啊哥,我的柜门啊!”
王一博关了灯爬上床“怕什么,我们这么隐蔽,肯定没人知道。”
肖战放弃挣扎,扑进王一博怀里撒娇“睡觉!”
“晚安哥哥。”
“晚安幺儿。”
大家肯定没发现两个人在谈恋爱对不对!
哈哈哈哈哈哈,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相当自信呢。
但其实王总在骗赞赞,他肯定知道大家发现了猫腻。
第一章故城故人
你愿意,为了一个人,留在一座不喜欢的城吗?
很多年后,王一博每每提及回到落城时的情景,都会长长的叹一口气:“我这辈子,就那时候最有钱!”
一九九三年,一代伟人刚刚在中国的南海边写下诗篇,深圳迎来快速发展的机遇期,有一位青年却背上不重的行囊,悄然回到了曾经待过三年的落城,他更愿意在这里回忆当年春天的故事。
年轻人从大衣里兜掏出个钱夹子,缓缓打开,小胡子羡慕的砸了砸嘴,他就算有点钱也悄没声的缝裤衩外头的兜里了,哪用的着钱包。哎哟,好像还是皮的。
年轻人长了双极引人注目的手,手背白皙,五指修长有力,鹰钩一般从外头一层抽出一张红色一元钱,坚定的递给老板:“找八毛,两分就抹了。”
“嘿,还以为不用找了,再不行抓一把糖也就顶了,谁知道这么抠,”小胡子一边拽了张草纸擤鼻涕,一边对老婆抱怨。
他老婆懒洋洋的躺里屋钢丝床上觑着眼瞅着笼龛里的黑白小电视:“为啥赚不着钱,别怨别人抠,就你天天抽烟,把钱抽没了。”
小胡子刚准备把耳朵上夹着的迎宾烟撅半截下来抽,怕老婆收拾,木门一关,寻了个外头的旮旯,蹲在那儿眯着眼一口一口惬意的抽着。
这座北方小城没什么春的气息,时不时一阵风沙卷起地上的沙土打着旋儿,自然也没什么行人,大上午的,有工作的待在厂子里,没工作的卷铺盖睡懒觉。
小胡子打了个哈欠,小卖部也就勉强维持生计,刚才以为是大生意上门,谁知道是个“银样镴枪头”。
一角呢子大衣从街尾转过来。
刚才隔着四方块没看清楚,这下整个人撞进视线,小胡子内心赞叹,这人长得还挺得劲的,有点像早几年录像厅里的许文强,个头挺高,脊背直溜溜的,和他常年驼背哈腰的就是不一样,呢子大衣忒合身,又有风度。这么一会儿功夫,他没走远,似乎是在这几条街转来转去,大概是想买东西,却想货比三家。
落城不甚繁华,也就火车站附近这一段小卖部集中,再就是城中有家大点的“北方商厦”,他没去商场,在这段转悠,应该是身上有些钱,可又不算很多。
小胡子摸清了他钱包的厚度,迎宾烟往地上一按,瞅了瞅还能吸一次,仍往耳朵上一搁,雀跃着往呢子大衣的方向跑去。
“小伙儿!”他热情挥手:“对对,说你呢,要买啥,我给你参谋参谋!”
跑近了才发现,那双鹰钩一样的大手提了好几个黑色塑料袋,被他的行李包挡在后头。
“我帮你拿点儿,你还要买啥,去我那儿就行!”
年轻人狐疑的瞅了他半晌,总算推测出来这是刚才那家小卖部的老板,事实上他那会儿专心想自己的事,根本没注意老板长什么样。
他不算是个特会交际的人,在深圳待了几年也没太大长进,人家一热情,他就无所适从,要么扮个臭脸吓跑别人,要么愣在原地等别人抛掉尴尬向他献殷勤。
这世界上还是前者更多,谁会腆着脸讨好一个不好相处的人呢,又没权没势。
年轻人自然不知是他的呢子大衣给他镀了层金光,半推半就的被小胡子拉到了自家店里。
“我看看你刚才都买了啥啊……”小胡子没让他杵在四方块外,大方的把他拉进来,这屋是朝北的,光线很暗,眼睛暂时失了焦,鼻子却加倍的灵敏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直冲脑门,比樟脑丸还管用。
鲜花饼、果丹皮、山楂片、一看就不正宗的阿胶蜜枣。
全是吃的。
“我说兄弟,这是要去对象家吧?我跟你说,别光讨好女人,也得给老丈人和丈母娘提点东西,我这儿都有,黄金叶要不要?”
年轻人翕动了下嘴唇,想说那人不抽烟,小胡子见他不吭声,又道:“黄金叶是咱河南名烟,嫌贵是吧,红梅便宜点儿……也贵?迎宾最便宜,不上档次,五块钱一条,有总比没有强!”
适应了一会儿,视线清晰了,年轻人皱着眉头望了下四周,极狭窄的转都转不动身的一间矮房,里头一个披着蓝布棉袄的女人披头散发的仰那儿嗑瓜子儿,电视里不知道乌七八糟的放着啥,估摸信号不好,动不动发出雪花点儿的声响。
“他不抽烟。”
小胡子想,哪个河南老丈人不抽烟呢,不抽烟,酒总得喝两口,又想推销,年轻人已没了兴致,随便在角落里提了一袋小麻花:“我就要这个,多少钱?”
那玩意也就值五毛,小胡子沮丧的报了个数。钱夹子又被打开,这下小胡子离得极近,震惊的发现靠里的一层码着好几张四个领袖图案的百元大钞!
鹰爪手钳着刚才找零的苗族和壮族妇女递了过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真没用。”
年轻人关上门的瞬间,听那女人抱怨自己男人,一瞬间有点内疚。
其实,他有一半是被女人的臭脚丫子味儿熏走的。不论是黄金叶还是杜康,窝在这种地儿,总不会多高档。
行李提在左手,一堆袋子换在右手,他慢慢的朝目的地行去。
仿佛还是昨天,他骑着一挂叮当乱响的二八自行车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那时候还不流行塑料袋,他就在车把上挂着个布袋,稍微往后一瞥,就能瞅见两条乱晃的长腿。那人从来不好好坐车,本来个子就够高,带着他特吃力,他还要指挥着驾驶员兼任服务员,一刻不停的提供花生瓜子山楂片儿。
“王一博,我怎么吃这么快,又没啦!”他嘴里一会儿不闲着,时而哼一首他挺喜欢的曲调,那歌词是“海风你轻轻地吹,海浪你轻轻地摇……”
骑车之人白眼望天,单手握把,青筋起伏的小臂深深扎入袋里,鹰钩一样准确的从袋子中捏出一把对应目标,一股脑塞到一双伸过来的小手中。
“哎哎,不用太多,你手大,我都握不住了!“
那人总是有理。
那时候,想什么了来着?一句普普通通的嗔怪,就能令他开足马力,将二八铁皮骑成火箭飞机,车子链条风车一样转个不停。他只想赶紧回到观音街,车子一扔门一关,再听一次那句嗔怪。
“怎么这么大,我根本握不住嘛!”
三月天,落城仍很冷,不比南方气候宜人,王一博裹紧了身上的呢子大衣。
前面就是观音街了。
这条街算位于“城中心”,体面一点的平房都在这一带。他要拜访的这一家就在街道深处一点的位置,走到头拐进左边小巷,倒数第二家,就是了。
这可是房产处的公房,得是二建公司的家属才能居住的,个人有产权但不能卖。其实也没人卖,这房子已经算落城顶顶好的居处。
那人应该还在这里住,毕竟落城的灰土气没变,三月的风沙没变,那这处平房,也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才对。
快到中午了,相信不会闯空门。
倒数第二家与倒数第三家之前有道木门,他伸手推了推,竟然开着。
不知喜还是愁,这门是他让那人加上的,为的是从里锁上,安全防窥视,现在这道门形同虚设,那应该是没这用处了。
一个人住,不需要了吧。他已立在有玻璃的主门前,紧张的清了清嗓子。
提了一口气,刚想唤一声,就从玻璃那儿瞅见有个女的从里屋转出来,看见有客人愣了愣,随即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你找谁?“
落城哪有这种货色,定是“外贸”来的,而这女人的长相也不俗,柳叶眉杏核眼,嘴唇上涂了艳艳的口红,装扮起来,有点像“大众电影”封面上的刘晓庆。
想好的话通通道不出来,王一博张口结舌:“我……我找肖……肖老师,他搬走了?”
“哦……”女人拖长音调,面上神情变了几变,王一博虽不善言辞,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似乎她一开始不太欢迎自己,而后又掩饰了下,恢复了正常。
她甩甩烫了的卷发,挑挑细长的眉,冲里面喊:“老肖,找你的!”
那一瞬间,王一博大脑一片空白。事情似乎和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他把女人当作新住客打量时,客观评判为落城一枝花,而她与那人扯上关系,一下子就不美了。
她这眉是纹的,技术不咋地,颜色偏蓝,以后不喜欢了很难洗,嘴唇涂的像吃了小孩的怪物,还有,蓝皮衣配红衬衣,扣子也不系好,什么品位,一看就不正经!
落城这小地方,也能寻花问柳了?罢罢罢,反正在深圳近四年,什么蛇精没见过,就当扯平。
女人挡在门口,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屋内响起踢踢踏踏的拖鞋声,老肖慢吞吞的从里头走出来,极没有精神的抬了抬眼皮:“谁呀?”
两人隔着不太友好的空气四目相对。
小卖部阴森森的看不清,这间屋虽背光,王一博却熟稔的很,他落脚的地方算是招待客人的“前厅”,稍往里一点左右打通,各有一间卧室,老肖便是从刚才女人出来的房间钻出来的。外头没有阳光渗进来,他也能看到老肖穿了件毛线头凌乱的褐色手织毛衣,黑色裤子好像有些短,大概怕冷,他脚上穿了双褪色又起球的灰色布袜,踩在一双蓝色塑料拖鞋中。
那拖鞋有一边裂开了,用麻线草草缝了几圈继续穿,何止是寒酸,都让人忍不住扭头就走。
“说找你的……朋友?”女人问道。
王一博本是右手背在后面,忍不住往前伸了伸:“肖老师,好久不见了,我来看看你。”
女人面上浮上显而易见的喜色:“是老肖的学生啊,来来,里边坐,”她伸手去扯王一博手中的袋子,想着自己是女主人,对方肯定顺势就给了,没想到这男人不太懂人情世故,没松手。
她讪讪笑了笑,语气带了不悦:“那你们说话,我先走了。”
老肖不置可否。
王一博没往里走,老肖不让他进来,他就不进来,只等着男主人发话。女人似乎感觉到了气氛微妙,又或是想起了什么东西没拿,往回走了几步,路过老肖身边时捅了捅他:“你请人家吃个饭,没看人家带东西了。”
“带东西”三个字是故意说给王一博听的,小聪明而已,这下子,这些东西就不得不留下来。女人再从里屋转出来时,挎了个挺精致的小包,距离远一些,便也看清王一博穿的体面,脚上似乎还蹬着一双大头皮鞋,估摸就算吃饭,也是对方掏钱。
发迹了的学生来看望穷酸老师,没准能捞点别的好处。
“颜老师。”
老肖今日第一次开口说话了,那把声不见了昔日的细软,僵硬的如同他脚上的塑料拖鞋,难看又不实用,“借我一点钱。”
王一博又一次想夺门而出,因为面前人寒酸的求一个女人“借我一点钱”。
那被称作“颜老师”的女人下死眼盯着老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却没办法,从包里拿了几张零钞塞到老肖那丑了吧唧的裤子兜里。
王一博今天第二次听到了这令人极不舒服的三个字。
而老肖,也像小胡子一样,闷声不吭,仿佛那刺耳的三个字说的不是他一样。
女人走了。
王一博仍杵在门口没动,老肖从墙上权当衣架的钉子处随便掀了件棉袄下来套在身上:“走吧,不是要吃饭。”
“给你的,”王一博定定望着他,手臂伸的笔直,那几个看不出装了什么的塑料袋一直戳到眼跟前。他们两人个头差不多,老肖只要随便瞟一眼,就知道里头装着什么。
然而他又垂下了那双本来应该很大的眼睛,整个人说不上来是颓丧无神还是无所谓:“值钱你就带走,不值钱就搁炉台上。”
老肖说的是“客厅”中央的那个炉灶,黄泥和砖头垒的,怕不好看,专门买了点漆刷成了银灰色。这是北方人家冬天必备的“土暖气”,南方是没这玩意的。据说再靠北一点的城市已经可以集中供暖,但河南说北不北,说南不南,便是公房,也都硬扛着冷。有条件的,便搭一个“土暖气”,炉灶旁连上烟囱一样的管子,与屋内的散热片相连,上了水,炉子一烧,整个屋里就能暖。当然,效果最多就是不被冻死,是以大多数人冬天在家都还是要包成一头熊。
三月了,他是为了省钱吗,这么早就把炉子停了,不然不会让人把塑料袋放上头。王一博不是个婆妈之人,想了想,从善如流的搁那儿,中指关节顺便一叩,果然一点热乎气都没有。
“别出去了,”王一博知道,外头根本没好吃的,这地方,哪有能下的好馆子,还不如老肖手艺好:“我想吃你做的炸酱面。”
老肖正换鞋,他一双半旧的黑色球鞋扔在门口旁的水桶处,头都没抬:“家里没酱,挺久没炸了。”
“那就去买。”王一博寸步不让,买黄酱和面条带点黄瓜没几个钱,他不怕给老师添麻烦。
老肖已经往出走了几步,王一博望着他的背影,早以前不是这样的,如今那一副腰杆被岁月摧残的驼了下去,几乎找不到年轻时的影子。
年轻……吗?也不过就是四年而已,“老肖”也就三十二岁,变化怎能如此之大?
“忘了怎么做,”老肖不爱理人,自顾自往前走,王一博没想到他如此浑不吝,连家门都不锁就想用这种方式赶人走。他心头蹿火,年轻时那股劲上来了,紧走几步穿过那道木门直直将人抵在脏兮兮的砖墙上,地上摆了些邻居种的花,被外力晃得一阵阵乱摇。
老肖终于露出了些慌乱神色,低声而咬牙切齿:“你干什么,人家里说不定有人!“
王一博与他呼吸可闻,歪了歪脖颈,舌头乖戾的在腮帮顶出一个形状:“不还住着那老两口?耳背,根本听不见,再说了,这大上午的,人家肯定在外面转悠呢,肖战,你怕什么?“
原形毕露了吧,人模狗样了就不是狼崽子了?老肖,哦不,肖战眼圈渐渐红了,只倔强的没让泪落下一星半点,但王一博觉得开怀,这样子的他好歹有些人气儿,不再是“眼睛间或一轮”的祥林嫂。他知道肖战憋着气呢,总得撒出来,撒出来就好了,甭管过去有什么,有什么都行,这不他都从外地回来了,何事不能转圜?
肖战下唇被咬的现出了齿痕,这是外柔内刚的他予以还击前的惯有动作,王一博等着雷霆一击,他甚至松开了肖战的一只手腕,心里念着哪怕上手也成……
“你要是不吃饭……就别再来了……”肖战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的说出来,如他适才没精打采的样子一样没有杀伤力,王一博毫不动容。
“我成家了……”肖战像在说一个陌生人的故事,随后又补充道:“你也看到了,你师母,刚走。”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王一博脚下趔趄,将邻居老两口种的一盆蝎子莲踹的粉碎。
肖战摸摸兜里的零钱,糟糕,就算不去吃饭,钱也没了。
其实不该用什么词去定义这个文的,嗯,和你们想象的师生和破镜重圆完全不一样吧……
这篇是很俗套的“爱了很久的朋友”的设定轻松愉快HE
这一句差不多就是这一整篇文里王博的整体情感
OOC请各位海涵
1.
周一早上照例是小组会议。
屁股都坐麻了才盼来一句会议结束,肖战活动活动肩膀,抱着电脑回到工位。
隔壁小张面无表情地指指他的桌子:“你的馄饨,帮你拿进来了。”
“……谢谢啊,”肖战看看她,迟疑地道了句谢,忍不住关切道,“你还好吗?”
小张手指生风地回复客户邮件,还能抽出空来冷静地擦掉满脸泪水:“和男朋友分手了。”
肖战抽了张纸巾递到她手里,顿了顿,安慰道:“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小张“嘁”了一声,接过纸响亮地擤了擤鼻涕,含糊间咒骂:“算我眼瞎。”
肖战没说话,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些时候遇到一些事情,其实自己挺挺也就过去了,但是如果有人过来安慰你,反倒会变得更脆弱。小张就似乎是被这温柔打倒了一样,终于卸下了故作冷酷的盔甲:“服了,处了半年多了,昨天突然跟我说他一直在迁就我、忍不下去了。”
“我就说那你可以不要忍啊,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可以和我直说嘛,结果他说‘算了,我累了’。”小张恨得呲嘴獠牙,怒骂起来,“累你妈,驴都比他会说人话。”
肖战有点同情她,又忍不住被她最后一句逗得有点想笑,好半天憋出一句:“那是他不懂得珍惜你。”
小张抹掉眼泪,心酸地斜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一盒裹着外卖包装袋子的馄饨,像在读什么三行情书似地念起上面的备注:“加一份芝麻酱,汤不要直接放进馄饨里,请另外包装,谢谢。”
她读着读着鼻子又酸起来,瘪瘪嘴嗔怨道:“我前男友要有你男朋友一半好,我就地烧三柱高香皈依佛门。”
肖战听后一怔,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皱起眉,觉得她的话好笑:“他不是我男朋友。”
“好家伙,每天雷打不动地给你订早午餐,还经常接送你上下班,外卖备注都写得这么清楚,生怕你吃不好,”小张把那张外卖的单子捏在手里甩了甩,“这还不是男朋友,是舔狗吗?”
“啊?”这个词够不好听的了,肖战于是尴尬地皱了皱脸:“真不是。”
“那他是天使吗?”小张哭着问,又可怜兮兮地补充,“他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肖战笑起来,又抽出一张纸巾盖到了小张的脸上,把那一脸眼泪鼻涕擦干净了。
下班的时候肖战和小张一起走出公司,看到王一博的车在外面等他。
小张跺跺脚,羡慕地留下两行清泪,指着那辆车:“你男朋友又来接你了。”
肖战失笑着,让她上车,说王一博可以送她到地铁站口。
“不要,别让我对这个男人再产生更多迷恋了,”小张捂住嘴,以防自己因为嫉妒而痛哭出声。在往反方向的地铁站走过去之前,她还不忘回头冲王一博摆手:“老公再见!”
王一博等待肖战系安全带的时候觉得小张有点好笑:“接你下班还接出个意外收获。”
肖战听他还在那儿沾沾自喜,忍不住打击起他来:“别嘚瑟了,那会儿她还说你是……”
“是什么?”王一博盯着后视镜倒车出来驶向正路,随口问道。
有些关键词在大脑里噼里啪啦响起来,肖战转了转眼睛,这才发觉自己不该挑起这个话茬,于是打哈哈想要糊弄过去:“她说你是狗。”
“啊?”王一博不可置信地发出个震惊的声音,“我招她惹她了?”
肖战不合时宜地噗呲一声笑了,又连忙找补:“哦哦哦,她还说你是天使。”
“……”王一博疑惑地皱皱眉:“那她可够分裂的了。”
“得不到你就骂你,”肖战想着把这波对话圆过去赶紧结束,“漂亮女人都这样。”
王一博果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开始问肖战晚上想吃什么去哪里吃,又说他同事今天给他推荐了个餐厅,据说味道不错,哪天他俩可以去尝尝。
最后肖战心血来潮想吃肯德基,王一博便订了一大堆汉堡鸡翅鸡块,两人并排坐在肖战家的茶几前盘着腿啃起鸡腿堡来。
“哦——是,最近公司有点儿忙,”王一博仰头思索着,“有款按摩仪听说还行,我买两个,这周六你跟我一起给叔叔阿姨送过去吧。”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去,”肖战咽下一口饮料,忙不迭地拒绝,“我一回去她就念叨我。”
王一博看看他,似乎是知道了他说这话的原因,于是状似无意地问道:“上次你妈给你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怎么样了?”
肖战忙着吃,嘴里还嚼着鸡块,话也囫囵着说不清楚,只是一耸肩:“不联系了。”
“为什么?”
“嗯——”肖战想了想,最后回答,“她不喜欢我。”
这次送女生回家的时候,女生站定在楼底下,细声细气地和肖战委婉道:“我觉得你的心思没放在这上面,你要是不想的话,咱俩这事儿就算了。”
巧的是之前的所有相亲对象也都是这么说的。
肖战对相亲并不特别抵触。
身边亲友介绍过来的,无论是为了同事关系和谐还是不拂亲戚面子,他都能做到积极配合,保证相亲顺利结束。
但是这些女生对他的评价都相当统一:很帅,很有教养,一看就是被逼着来的。
被逼着来也不至于,但肖战对那些女生确实都没有什么感觉。
非要说的话,之前倒是有过一个女生,肖战对她还挺感兴趣。那个女生长得很高级,肩膀直而薄,没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很酷很不好惹,眉头下面还有一颗痣。
肖战是有意和她聊一聊的,谁想饭吃到一半女生突然举起手机给肖战展示了一张她和另一个女生的接吻照,直截了当地说明:“恐男,吃过饭我们就好聚好散。”
肖战无语之余觉得有点可惜,那个女生的长相和气质还真的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性取向这种东西也不能强求,于是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你得跟我一起回去,”王一博听后想了想,还是决定拉上肖战当垫背的,“她不念叨你,就得念叨我。”
肖战想想也是,上次他和王一博一起回家的记忆就不太美好。
他妈把他和王一博按在了沙发上,温柔且强制地给他俩展示朋友圈里所有和他俩年龄相当的单身女生的照片,不厌其烦地逐张询问:“这个怎么样啊?这个呢?那这个呢?”
肖战有时候都服他妈,简直就是中年妇女版弱视丘比特,手里一把箭,一个也射不到正地方。
“那咱俩都别去了,”肖战退而求其次道,“你直接在网上买,给她邮过去得了。”
王一博思考了一下,不讲义气地倒戈了:“但是我想吃梭子蟹。”
肖战气得想把可乐摔他脸上:“你怎么那么馋啊!”
那会儿是肖战强烈要求非得吃汉堡,结果啃了没两口他就说吃饱了,把剩下那小半个扔回盒子里,懒洋洋地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上。
“再吃点儿,”王一博看他也就吃了一多半儿,于是又拿起来,“再吃一口。”
肖战摇摇头:“不吃。”
“吃一口,”王一博跟他爹似的,恩威并施地把汉堡递到他嘴边,“别逼我揍你。”
肖战为难地皱起小脸:“哎呀,我吃不下了。”
“快点儿。”王一博早就不吃他那一套,只是命令道。
“你好烦啊你,我都要吐了,还让我吃。”肖战嘟嘟囔囔地,探头咬了一小口,再剩下的说什么也一口不动了。
王一博瞪着他,用眼神发送了一记死亡光波,把剩下那一口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了。
吃过饭后王一博就准备离开了。
“不用留我。”他拿起外套,装出一副很受欢迎的样子。
王一博倒是没觉得没面子,大步走过来:“水果都在冰箱里,已经洗好了,到时候直接吃就行;我给你冰了一盒冰块,你喝果汁的时候放几块儿,但别放太多;前两天下单的……”
“我天,二妈,”肖战让他念得头都晕了,“你以后见不着我啦?”
王一博被迫闭上嘴,扬起手臂佯装要揍他,对着空气打了几下后又悻悻地放下,拎起门边的垃圾袋转身离开了:“走了,傻子。”
在地毯上坐了一会儿后,酒足饭饱的肖战打了个哈欠,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沙发。他仰躺着,突然想起中午小张和他说的那些话。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内容,无非就是乱扯王一博是他男朋友,还有他差点说漏嘴的那个词。
舔狗这个词太难听了,肖战不理解、也不太能忍受别人用这个词来形容王一博,于是选择性地将它遗忘。但他承认小张有一点说得没错,王一博的确对他特别好,是无微不至、几近溺爱的那种好。
就好像从小到大,王一博照顾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如果今天小张没艳羡地提那么一嘴,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好在别人眼里,已经超出某种界限了。
盯着手机屏幕许久,肖战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回道:【知道啦】
军阀博x戏子(黑道)战/双A/黑道/利用/对抗/se诱/身损
楔子:
王一博,你是我的一只棋子,但我却对这只棋子动了心,我身上背负的命运枷锁注定了我复仇的脚步不可能为你停下。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又会怎样选择?
肖战,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开启我心扉的人。然而失去了你,我的心注定要再一次被锁上。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你可不可以再爱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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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成功,失败,浪里看不出有未有。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
转千弯,转千滩,亦未平复此中争斗,
又有喜,又有愁,就算分不清欢笑悲忧,
仍愿翻百千浪,在我心中起伏够。
歌曲《上海滩》,词:黄沾
1912~1928年代的民国时期,直系军阀管辖下的老上海。直系军阀是民国军阀中北洋军阀派系之一,而老上海,民间商会及帮派之间纷争不断。直到1928年,国民政府从形式上统一中国,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
人物身份:王一博,民国直系军阀首领王传芳之二公子,英国皇家军事学院留学归来,后继承父业成为直系军阀首领;肖战,前清地方官员之子,自小习戏曲,上海商会交际官。
OOC预警
明星啵×医生赞
年下
耶啵觉得最近刚认识的那个医生长得真帅
咳咳,我又来开新坑了
惊不惊喜?(手动狗头)
一、
王一博又病了。
他的胃很疼,一开始还以为是慢性胃炎。想着是老毛病,没怎么在意的吃了几片胃药就继续工作了。
然后等节目终于录完,一起跟他录节目的哥哥们围过来说“一博怎么回事儿,一博?你脸色不太好啊”
“没事儿,有点儿胃疼,吃过药了”
“哦哦,那赶紧休息去吧,年轻人可别...
“哦哦,那赶紧休息去吧,年轻人可别太拼了,得注意身体啊”
其实胃疼已经有三天了。最近几天每天的工作日程都排的满满当当。加上王一博本人并没有把这事儿放心上,就一直挨着。然后,终于还是太疼了,让助理带自己去了医院。
医生是个年轻女性。女医生让他躺在床上按了按他的腹部,然后睨了一眼这人脸上的口罩,说道“麻烦口罩摘一下”
王一博顿了顿,依言摘了下来。
“哎呀,你不那个……叫什么,特喜欢大摩托的那个明星嘛”女医生看清模样,喜笑颜开
“这位是怎么回事。”一声清淡的年轻男音传来,王一博下意识看过去。
那人看上去挺高,样子很瘦。穿着白大褂,里面是白衬衫。非常常见的医生打扮,却莫名让人品出几分清贵的味道。
“肖医生来了”女医生恢复到专业模式,说道“这位应该是个明星吧,说是胃疼。我刚按了按,腹部很柔软。还没有让他验血”
“躺好”医生伸出他那昕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白到透亮。王一博恍惚觉得好像自己有一点儿手控?
那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压了压,示意他躺下。王一博顺从的躺好。然后目光一直跟着那双手移动。
“先生?王先生?”
王一博的注意力终于从那双手上艰难的挪走,转到那位肖医生的口罩脸上。神情带着几分疑惑,似乎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被叫
“王先生”他声音带了几分温和,听上去甚至还有几分宠溺“一会儿按你腹部,如果那里疼,记得跟我说”
“……好”
女医生插嘴道“怎么看着精神还不大行?这是疼过头了?”
王一博腹诽:你才精神不好,你全家都精神不好。我这叫走神儿了……咦?我刚走神儿了吗?我刚刚想什么了来着?
“这儿疼吗。”他声音温柔,低声问
王一博摇摇头
“这儿呢?”
继续摇头
“这里呢?”
王一博感受了一下,依旧摇了摇头。
医生直起身子,半摘下口罩。王一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是一张非常立体的脸。鉴于他本人就是一个混娱乐圈儿的,平日里见得人们长相都不差。可是这个医生依然让他产生了惊艳的感觉。这很能说明问题,这位医生真的长得超好看。
然后他看见医生的一张一合道“只有胃疼?”
王一博点点头。
“疼了几天了?”
“这是第四天”
医生微微蹙起那两条好看的眉“之前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助理赶紧在一旁搭话,然后递给医生一张A4纸,上面写着王一博吃了什么药,频率为何,药量各是多少。
起码助理当得还是很称职。
医生快速略过那张纸,抬头看向王一博“这些药是不是不管用。”
“不怎么管用吧,吃完以后没那么疼了”
“因为里面有止痛药”医生把那张纸递给女医生,并嘱咐道“看一下X光室现在有没有空位,另外拿一套验血工具去VIP6病室,我在那里给他验一下血”
“好的”女医生转身就走
助理扒住医生的袖子,满脸焦急问“那,那医生,我们一博到底什么病啊,严不严重啊,今天晚上他还有活动呢”
医生好像是见多了这种焦急询问病情的情况,神色很是波澜不惊,只是那双瑞凤眼扫了一眼床上那个据说晚上还要参加活动的男孩。
医生顿了顿,道“初步判断情况乐观的话应该是阑尾炎。只是我刚给他按的时候他没有说痛,应该是还没转移过去,这几天建议不要吃东西。当然”,他的目光移到助理脸上:“也不建议他继续工作。”
“乐观情况下?”助理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那不乐观的情况呢??”
王一博沉默的看着那位医生。他双唇毫无血色,额头已经轻微见汗,双手握拳抵在胃部。可见忍痛忍得十分辛苦。
“也有可能是胰腺炎”医生淡淡解疑
“胰腺炎是什么……”助理更加不解
“这个病我稍后给您解释,现在我需要把这位病人带到VIP病室”
医生出门,不消片刻推进来一个轮椅。
助理是个女生,王一博不能指望一个小女生帮他坐到轮椅上。只是他实在疼得厉害,动作难免迟缓异常。
“麻烦您扶一下轮椅”话音儿刚落下,就听见自己助理倒吸了一口气
王一博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人抱起来轻柔的放进轮椅里。
简直……奇耻大辱、不对,丢脸至极……
王一博只想找个洞洞把自己埋进去。
话说医生身上好像有点香啊,除了消毒水还有什么味道来着?
医生转头,跟正在发愣的助理嘱咐道“请您先去一楼缴一下费,我先带他上去。新病室在五楼”
他低下头对着王一博说“王明星,把口罩戴好吧”
明星这个词儿,被人单叫出来的时候,不管那人语气如何,总会让人觉出几分不屑和贬低。但是让医生这个略带调侃的神情说出来,让王一博觉得医生只是单纯的在开玩笑,调和他以为自己没有表现出来的焦虑。
助理风风火火的跑走缴费去了。王一博安静的坐在轮椅上,身后是那位医生正平稳的推他走到电梯门口按下上行键。
“医生您贵姓?”王一博许久没喝水了,这会儿嗓子有点儿干,一般人听不出来。
肖战低头,对上轮椅上男孩儿的眼睛,笑了笑“免贵姓肖”
“我叫王一博”他低低说,像是耳语,只说给肖战一个人听
“名字很好听”肖战点头。电梯正好到了,他推他进去选好楼层。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就算王一博这会儿有心再拉着肖医生说几句现在的条件也明显不合适。于是只能选择了安静。
VIP病室是为了保护一些有钱有势或者需要保护隐私的病人设立的,都是单人间。除了一张大一点儿的病床,还有两张陪床,一张沙发,一大张桌子,一个大衣柜,另附一个大的网络电视。
价格么……反正比酒店贵。
肖战把王一博推到病床边,正打算再次把他抱到床上去。结果王一博慌忙拒绝了“不不不不,不用肖医生,我自己来就好”
肖战从善如流,稍微往旁边站了站。
他起得有些艰难,但万幸还是能站起来的。除了动作缓慢。要是平时跟他玩儿的好的朋友们见他这德行必然会狠狠地嘲笑他。毕竟他是一个‘风一样的男人’。
这会儿风反正是吹不动了。
等他好不容易转过身坐到床上的时候,目光终于瞧见了肖医生的动作。他双手都护在他周围,似乎是随时都在准备如果他站不住就接住他。
这个动作莫名让他有些鼻酸。
躺下容易得很。王一博一点儿不客气的把自己摔进床里。
肖战唇角弯了弯,刚想开口调侃两句。就听见敲门的声音。肖战动手帮王一博正了正歪的不像样子的身子,给他盖了一角被子。转身去开门。
是护士来了,推着药品车,上面放着全套的抽血工具。
“你先帮他抽一下血,等会儿尽快送过去验一下。我去给他开几瓶药”
“他那个助理——”
“缴费去了,先抽血吧”
肖战临走之前看了一眼乖巧挽起袖子的王一博,他的手倒是安分的压着袖子,眼睛却一直盯着肖战,似乎因为他要离开稍微有一些慌乱,但被他控制的很好,不细看看不出来。
他冲他安抚的笑了一下,转身出去了。心里感叹:还是个小孩儿呢
HE已完结
神一样的弟弟温柔正直的警察哥哥。
满足下哥哥弟弟他警我匪的愿望
私设深如海,ooc全是设定的锅
悬疑文,故无所谓真相假象,除了爱你,都是虚妄。
没有灵异,没有鬼,是个挺完美的HE,请放心观看,没事的建议不要先看结局,影响观文体验。
私以为,这是个挺温暖的故事。
—————————————————
楔子
没有别的办法了,
终于到达极限了。
不安定的因子已经出现,
毁灭的前奏已经吹响,
无尽的纷乱即将被终止,
世界摇摇欲坠。
没事的,
不要怕。
交给我吧,
都交给我吧!
——
01.受害者(1)...
01.受害者(1)
——第一天——
“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
封闭式的楼道没有窗,大白天也是不见天光的,肖赞家门口的声控灯坏了,虚弱的光源明明暗暗地颤抖,所以肖赞眼里站在门口的同事也看不大清晰,只是当他说不好意思的时候,挠了挠头似乎真的很为难的样子,但是肖赞没有在他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歉意。
“就是他吗?”肖赞看着站在楼梯口靠着栏杆垂着头的少年,昏暗颤抖的灯光下,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整张脸,稍微露出小半截的洁白下巴紧紧抵着喉骨,面对他的疑问和探究的目光,恍若未闻,无动于衷。
“对,他是这次连环凶杀案的最后一个受害者,自己翻窗逃出来报的警,多亏了他,不然我们还抓不住凶手呢!”
“凶手认罪了吗?”
“没有,一直胡搅蛮缠,装疯卖傻的,为了那老小子,我都加了好几天班了。”肖赞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同事的肩,表达自己的些许同情。
“辛苦你们了。”
他又抬眼看向那个垂首的少年,看少年明显过长的衬衫袖口下,露出两三根苍白的指尖,一下一下不安地用力勾捏着,指尖拉扯指尖,透着一种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的焦躁。
“他怎么了?”
“他的家人呢?”
“没有家人,查身份资料,是个孤儿,从小被西四桥那边的一个孤寡老人收养了,后来住的地方着火,老人死了,就剩他一个。”
“朋友呢?”
“……”肖赞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像是有什么东西措不及防地扎了一下他的心脏,“那行吧,把他留在我这里吧。”
“谢谢谢谢,果然还是你最靠谱,那就麻烦了,过两天请你吃饭。”同事一边嘴里说着,一边已经迫不及待地回身过去把那少年拉了过来,少年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肖赞忙伸手扶了他一把,把他半揽进自己怀里。
感受自己抓到的手臂,怎么这么瘦?
“没事,交给我吧!”肖赞并没有指望那顿遥遥无期的饭。
同事拎起地上的行李袋,塞了进来,随意挥了挥手,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肖赞关上门,拉着那少年走到光亮的大厅沙发边,轻轻压了压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少年全程没有反抗也没有开口,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肖赞哑然地张了张嘴,这才反映过来自己刚刚忘记问同事这个少年的名字了。
掏出手机想给同事发个信息问问,瞥见始终一言不发的少年,又觉得似乎彼此互通一下姓名会显得比较对等一点,更合适打开彼此的心扉。
于是他蹲下身体,以比少年更矮一些的角度看着他:“你好,我叫肖赞,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依旧埋着头,刘海遮住了脸。
肖赞抬起双手,手指轻柔地分开少年的刘海,分开了,看到一张清秀苍白的脸,五官的线条立体分明,是称得上美少年的一张脸,只是额角大约是受伤了,简单地贴了块纱布,医用胶带都粗暴地埋进了头发里。
肖赞有些失神,末了才把他的刘海别到耳后,问:“你总得给我个称呼吧,不然我怎么叫你吃饭呢?”
三两根头发掉下来,触碰到少年的鼻尖,少年玻璃弹珠一般的眼睛动了动,却是落在了自己的鼻尖上。
“你看看我呗,他们都说我长得很好看,说像我这样好看的人肯定是好人,你可以信任我的,真的。”说完,他嘴角轻扯,笑出了弯弯月牙一般的皓齿。而少年依旧没有反应,肖赞抬手在少年眼前挥了挥,确定他确实不会理会自己,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扶着膝盖站了起来,转身想去给这孩子倒杯水。
走了一步却被拉住了,他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向拉着自己衣角的少年,少年缓缓抬起头来,自下而上望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却让他看上去像一只害怕被人遗弃的狗崽崽。
“一泊,我叫王一泊,你别走。”
“这是我家,我不会走。我只是想去给你倒杯水。”肖赞笑了笑,微微抬起手,落在少年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我们敬畏每一次的相遇,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当时遇到的这个人将会在我们未来的人生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尾记
02.受害者(2)
肖赞倒水回来的时候,看到少年保持着双手放在膝盖上的乖巧动作,微微前倾着身体,探头专注地看着窗户底下。
那里有一只在午睡的小猫咪。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照在舒适的浅灰色猫窝里,睡在窝里的小猫咪团作了小小的一团,一半沐浴着阳光,一半躲在了阴影里。
肖赞把水放到少年面前的茶几一角,介绍道:“这是坚果,我的猫,她是个姑娘,品种是……”
“蓝白曼基康。”少年接口道。
“你怎么……哦……你是专业的。”青年想起来,刚刚同事说少年在宠物店工作。
大约是听到有人说到自己,睡梦中的猫咪动了动耳朵,然后睁开了眼睛。
它竖起脑袋,目光有些警惕地望着房间里的陌生人,少年被撩到耳后的刘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掉落了一些到面前,三三两两的发簇之间,一双纯净的眼睛,无害又渴望地看着那只警惕着自己的猫咪。
坚果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跳上了沙发,向着肖赞走了过去,肖赞伸出手去,猫咪便把脑袋靠在他的掌心,蹭了蹭,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那只手掌,优雅地走到少年面前,如临幸一般爬到了少年的膝盖上,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少年便将手落在猫咪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小心抚摸着。
坚果的主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还是那个不喜欢陌生人的机警小姑娘坚果吗?
姑娘大了,留不住了,是吧?
他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表示自己这个主人的醋意,坚果的鼻子动了动,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她凑起鼻子,在少年的身上嗅了嗅,有些嫌弃地向后缩了缩身体,又跳了下去,回到自己的猫窝里,继续躺在阳光里睡觉。
肖赞纳闷地看看它,又回头看看少年,少年低着头没有看他,一张苍白的小脸涨得通红。
“你……是不是……”剩下的“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这句话,肖赞没有说出来。没有地方住,局里也不可能给他多好的清洗环境,肖赞仔细打量了一下少年,刚刚昏暗的环境里看不清楚,这会儿再仔细看,才发现他白色衬衫上有些许陈旧的斑点,黑色裤子的裤腿上也沾着些污渍。回想自己刚刚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像也有些粘腻了。
少年把头埋得更低了些,死死地咬着嘴唇没有开口。
肖赞也没有再问他,走到少年的行李旁边蹲了下去,少年朝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肖赞打开拉链,将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
都是脏的,沾染了褐色的不知名的污渍。
可以理解,脏了就换一件呗,谁有空给他洗衣服啊,他又要去哪里洗衣服啊……
“我……我没有别的地方去了,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赶我走。”少年忽然紧张了起来,他急急忙忙地站起来,退开一步远离沙发,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坐过的地方,“我……我没有弄脏。如果你生气了,你可以打我,我不反抗,你打我吧,你不要赶我走。”说着他蹲下身体抱着头,摆出了一副任人加诸拳脚的模样,整个人却害怕得瑟瑟发抖。
“……”肖赞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这一系列的反应,忽然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手脚都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这TM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艹!”他对着空气骂了一声。
少年害怕地缩了缩,背部撞到茶几的边角,它痛得抽了一口气,而刚刚肖赞放在桌边的那杯水,却因为撞击被倒翻了,水洒在了少年的背上,杯子滚了一圈,掉落在了地毯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错了我错了……”少年整个人更加瑟缩,抱着头蹲在地上,从身体到声音,无一不在颤抖。
肖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抑住自己有些暴躁的情绪和止不住颤抖的双手,他拉着少年的手臂把人拉了起来:“没关系,清水而已,你去洗洗吧,换身衣服,都倒湿了,穿着会感冒的。”
把少年拉到浴室,打开水龙头,调了调水温:“差不多了,你自己洗吧,我去给你拿衣服,我们俩身型差不多,你穿我的也可以。”
他回到房间,给少年找了套干净的衣服和全新的浴巾,将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窄窄的缝,把衣物塞进去放在门边的洗手台上,又关上门,提了提门把手,把门锁上了,他不想让少年觉得自己有什么非分的企图。
回来客厅,捡起杯子,吸了吸地毯上的水,他又蹲下来处理那一堆衣服,挑拣了一番,把证件、银行卡和还能穿的衣服拿出来,把不能穿的塞回包里,扔到了门外,然后把寥寥可数的几件衣服都扔进了洗衣机里。
他没敢去想这少年过去的人生中到底遭遇了什么,光他刚刚那副样子就够自己难受的了。
猫是多么机敏睿智的生物,会招坚果喜欢的少年,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还有他那一双眼睛,他很久没有在幼儿园小朋友以外的人脸上看到这样纯净的眼睛了……
肖赞看着滚筒洗衣机里,旋转翻滚的衣服,机器细微的震动,像是在他心里唤起了某种未知的共鸣,扰乱了他心跳的固有频率。
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最开始会同意收留那个少年,不过是因为人民警察的责任感,而此刻却似乎多了些别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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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因为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代表着自此以后,你不会再将对方放在跟自己同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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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受害者(3)
少年人洗了很久。
等肖赞将衣服晾起来,回到客厅抱着睡醒的坚果开始看电视,少年才打开了浴室的门。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衣服原本就是宽松的款式,穿在他身上也非常合身。
只是头发还没有吹干,所以头上盖着大块的浴巾,这会儿正站在浴室门口,有些无措地看向肖赞。
肖赞疑惑歪了歪头,然后反应了过来:“吹风机是吧?”
他将坚果放在一边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柜的抽屉将吹风机递给少年:“浴室里面有水气,所以我放在外面了。”
少年接过吹风机,小心翼翼地退回了浴室,风声响起,很快就被调到了最低档,门关上了,噪音就被隔绝,声音便几近于无。
肖赞对这份小心翼翼有些不解,而坚果似乎对于自己坐垫的离开有些埋怨,不满地喵呜了一声。
他只好又退回沙发上,继续抱着坚果看电视。
电视里放的是美食类的纪实节目,是最适合在晚饭前放的节目,特别刺激食欲。
“坚果乖,爸爸去做饭了。”他再次放下坚果,走到浴室门口,打开门,少年关掉了吹风机看着他,他便问少年:“你喜欢吃什么?我要做晚……”
说到一半,他顿住了。
少年之前正撩开自己的刘海吹头发,额头的纱布拆了,一道有些狰狞的伤口还带着鲜红的颜色,伤口边缘因为沾了水有些发白。
“天哪,还受着伤怎么沾水了?快出来快出来,我给你处理下。都怪你刘海太长了,我都忘记这一茬了。快点快点,快出来……”肖赞将少年手里的吹风机夺下来放在一边,拉他出了洗手间。又赶忙跑去拿了医疗箱,回头看到少年有些无措地看着他,又去拉了他坐到沙发上。
肖赞将需要用到的药品、纱布、工具都拿出来放好,又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之前用来夹零食口袋的夹子,将少年的刘海夹了起来。
一张白皙透彻的脸就清晰地呈现在了面前,少年灿若星辰的一双眼睛抬起来,望进了肖赞的眼睛里,肖赞的呼吸都忍不住滞了滞,而后才将眼神上移到少年的伤口,用手指将零散的几根头发按住,开始查看伤口。
伤口有几天了,已经不再大规模地流血,会红大概是刚刚洗澡的时候搓掉了血痂,所以才会有点渗血,肖赞松了口气,用镊子夹了棉球蘸了过氧化氢简单地清洗了下,洗完又换棉签蘸了碘伏开始涂抹。
少年许是感觉疼痛了,忍不住皱了皱眉。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少年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肖赞又折了块大小合适的纱布,按在伤口上:“自己按着。”
少年抬起手来,按住了肖赞的手,指尖与指尖触碰,一起按在了纱布上,肖赞把手抽了回来,似乎第一次发现少年的手比自己的手要大一些,指尖微凉,骨节清晰,是非常好看的手。
肖赞拿起医用的胶带,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忽然觉得这少年的皮肤,是不是太光滑了一些?
他停顿的功夫,少年也没有催他,只是按着纱布等着他。
倒是一边的坚果往他怀里蹭了蹭,打断了他的思绪。
包扎完,放好了医疗箱,肖赞又回来坐到王一泊的身边,少年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夹刘海的夹子还没有拿掉,松松散散的头发,称得他的五官更加分明,线条弧度也很好看。
“我……”少年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肖赞轻轻侧了侧脑袋,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而此时,坚果靠近少年嗅了嗅,又趴上了少年的腿,少年低头看着坚果,伸手摸了摸它,然后低下头去,摇了摇头,说了声“谢谢。”
肖赞满意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做。”
“都……都可以。”
“你受伤了,得吃得清淡点。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早上刚去囤了一冰箱的菜,本来就想宅在家里待一个假期不出门的,便宜你了。”
少年看着肖赞先去洗手间收了吹风机,又慢悠悠地边撸袖子边往厨房走去,中途还回过头冲他笑了笑。
如春日暖阳一般,明媚的笑容。
少年扯了扯嘴角,抿嘴回了他一个乖乖的笑。
它膝盖上的猫儿坚果抬起头看他,他便将手放在猫耳朵上,轻柔地抓了抓,坚果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往上仰起头想要更多,少年将另一只手慢慢地移到它的脖颈处,一下一下轻柔地挠着。
鸡胸肉、青菜、荷包蛋,最简单的白水煮面。
肖赞将面端出来,招呼王一泊过去吃。
自己又拿了猫粮,给坚果的盆子装满,回到桌边的时候看到少年没有动筷,在等他。
“吃吧!面要坨了。”
少年这才拿起筷子,埋头大口大口吃着。
肖赞打开一边的酱料盒,给自己捞了一大勺辣椒酱,又拿起瓶子开始倒醋。倒完看到少年抬头看他,把醋瓶递给他:“你要吗?”
少年接过去,低头给自己倒醋:“你如果喜欢辣的,我也可以吃。”同一锅烧出来的面,分不了口味。
“对伤口愈合不好。”肖赞把瓶子接回去放好,“快吃吧,别瞎想。我既然答应了照顾你,肯定会照顾好你的,放心吧。”
少年点了点头,继续吃面。
“有进步了不是吗?郑懿那家伙不是说你不会开口说话吗?”
少年埋头吃面,许久,才回了句:“我……不想和他们说话。”
肖赞怔了怔,然后无奈地笑了:“我能理解,其实说实话,我很多时候也不太想理他们。”
少年没有抬头,只是又点了点头。
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之家。
语言是徜徉于存在之林的幽径或开放在存在的幽暗之域中的花朵,是指引你通往存在的路标,于是,存在被触及、被照亮,让你得以栖居在存在那家园一般的温情和宁静之中。
04.照顾者(1)
收拾完客房出来,肖赞看到少年人正抱着坚果在看电视,客厅只开了柔和的小灯,电视的光影变化,都映照在了少年的身上,明明暗暗之间,少年人神情专注又认真,眼中的光点变幻,如星子一般。
“在看什么?为什么不开声音?”
肖赞走到他身边坐下,才去看电视的画面,电视里在放晚间新闻,无声的画面下方标题写的是——连环凶杀案犯罪嫌疑人申请精神鉴定。
肖赞拿起遥控器,切换了频道:“换点别的看看吧!电影好不好?”
少年不再看电视,垂下眼睑看着自己抚摸猫咪的手,许久才回了句:“好。”
“别在意,对这种穷凶极恶的人来说,不过是徒劳罢了……”
申请精神鉴定是什么意思,肖赞再清楚不过了。
现代法律精神的“弱者保护”原则,是现代文明以人为本的体现。
未成年人,精神病人,都是法律意义上的弱者,公正、平等、弱者之间的关系,始终是司法与立法的最大课题,也是执法者无法把握的平衡。
而无论如何去把握、去平衡,对受害者来说,都意味着绝对的不公平。
肖赞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是因为现在他的身边,就坐着一个受害者。
手指有些机械地按着频道切换键,电视画面切换停顿,每一个黑屏的瞬间都似乎被无限拉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只开了边角小灯的关系,昏暗得有些压抑。
“不是看电影吗?电影频道过了。”少年保持着低头的动作,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瞄了一眼电视机,提醒道。
“哦哦好。”肖赞切了回来,电视画面出现的,是一部荒诞现实主义的片子,女主角拉扯着嗓子不知道在喊些什么,肖赞把声音打开,女主神经质的表情、尖锐的叫喊声和空灵的背景音瞬间营造了一种莫名恐怖的气氛,少年不自觉地缩了缩身体,抚摸猫咪的手一抖,似乎把坚果给吓到了,它从少年身上跳起来,躲进了肖赞的怀里。
肖赞抱起坚果,快速把频道切到一部看名字就很温暖的泡沫肥皂剧,于是连客厅的光线都瞬间亮堂了起来。
少年似乎太容易被惊着了,想到他的遭遇,肖赞心里也有点难受,便小心翼翼地问,“你想看什么?我切个点播?给你找。”
少年的手还保持着之前抚摸坚果的姿势,听到问话才放了下来,答:“其实我,没有什么想看的。”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肖赞怀里的坚果,整个人显得茫然又无助。
肖赞抬眼四顾,然后看到之前买回来一直没有拆的乐高积木:“积木搭吗?”
少年似乎才从自己的茫然中回神,抬眼看他。
他便指了指电视机柜旁的盒子:“刚买回来,还没拆,一起搭吧!”
少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点了点头,嘴角都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愉悦。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肖赞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好像某个晦暗的角落里突然开出了一朵干净的小白花,散发着温柔的光。
他关了电视,开了头顶亮堂的大灯,然后将茶几整理干净,才去拿了乐高,拆开散在桌面上:“开始吧,我们自己做自己的部分,最后再组装到一起。你自己选一个吧,我做……我做这个!”说着自己拿了看上去相对简单的图册。
少年便也随意选了一册图纸,开始拆对应的散件包装,默不作声地寻找与组装。
“嗯?你好了?”肖赞好奇地看了一眼少年面前已安装完毕的部分,不免有些惊叹,他那个部分看上去比自己难多了,而自己才装了一半的样子。
“你真厉害!”肖赞竖起大拇指,“给你点个赞。”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给。“
“哦……好的,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少年没有回答,又去寻另外一个,拿在手里,等着递给他。
肖赞吐了吐舌头,感觉有个人给自己搭把手,好像也挺好的,于是他认命地将自己手里的部件安好,又去拿少年手里的,指尖划过少年的掌心,他的掌心素白,纹路清晰又干净。
在一来一往中,两个人合作将属于肖赞的那部分也拼装完成了。
“完工!”肖赞如释重负地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感觉骨头都要僵住了,我们拼了多久啊?”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的天哪,都9点半了。明天再继续吧!”
王一泊乖巧地点了点头,看肖赞冲自己扬了扬手,便站起身来,跟着肖赞走。
到了客房门口,肖赞打开了门按亮了灯:“这是你的房间,床给你铺好了。”又打开另一边洗手间的门,“新的洗漱用具也放好了。”
少年走进亮灯的房间,环顾了一下四周,回头对他说了声:“谢谢。”
“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少年用略带渴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点了点,用上齿咬了咬下唇。
肖赞等了会,也没听到他再开口说什么话,便笑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这里很安全,早点睡。晚安,做个好梦!”
“晚……晚安。”
我听见有些东西在我心的忧闷后面萧萧作响——我不能看见它们。
——尾记·泰戈尔
05.照顾者(2)
——第二天——
肖赞醒过来的时候,天才微微亮,晨光从没有完全拉严实的遮光窗帘夹缝中透进来,带来柔和却微弱的光明。
他又仰躺着看了会天花板,寻思着是继续躺着玩会儿手机,还是出门去踩会儿椭圆机做做晨间运动。
迷迷糊糊间,有个身影忽然浮现在他的脑海——王一泊!
差点忘了家里还住了个人。
肖赞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得起床做早饭啊!
打开房门的时候肖赞还有些迷糊,抬脚却踢到了个柔软的物体,他纳闷地低头,便看到了睡在自己房门口的少年,少年没有盖被子,只穿了单衣,抱着膝盖,蜷缩成了一团睡在了他的房间门口。
被自己碰到以后,他似乎也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抬头看过来。
“你什么时候躺在这里的?”肖赞震惊地看着他,一时竟忘了要拉他起来。
“……”
“你不会在我房门口睡了一晚上吧?”
“说话!”
少年将头往自己怀里埋,整个人缩得更紧了,过了很久,才轻轻地回了一声:“我怕……”
“怕什么?”
“怕……怕黑。”
“哈?怕黑?”肖赞看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大的少年人,”那你开灯睡啊!“
“怕鬼。”
“那睡我房间门口就能安心了?”肖赞看少年低头不说话,这是被自己说中了?
肖赞感觉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他弯下腰,把手递给少年人,“起来吧!地上不冷吗?”
10月中旬,即使江南之地,也开始降温了。
少年拉着他的手站起身来,咬了咬唇,回了句:“冷……”
“怎么不抱条被子出来?”
“怕弄脏了。”
“被子重要还是人重要啊?”
“被子……”
“……”肖赞看着少年人的脸,少年人也回望着他,他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他认为一条被子脏不脏比他自己重要。
肖赞感觉自己的眼窝忽然凝聚了一股酸涩,让他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
“在我这里,你比被子重要多了。”末了怕他不相信,又加了一句,“真的。”
肖赞把自己的手从少年人冰冷的手里抽出来,把自己穿在外面的罩衫脱下来,想给少年披上,目光所及,却看到一丝鲜红。
“你受伤了?”
少年怔了怔,侧身想正对着肖赞将自己的背部藏起来,肖赞却毫不犹豫地拉住了他的手臂,拉扯间,少年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别动,让我看看。”
王一泊不动了,他有些紧张地看着肖赞,肖赞手里想要给王一泊披上身的罩衫落了地,却没有人想要去捡。
少年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肖赞这样严肃的表情,他犹豫着抬起手,开始解自己白衬衫的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肖赞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他看到少年毫无一丝赘肉的胸部和腹部,隐隐可见的肌肉线条,那个自己昨天刚开始抓到的时候还觉得瘦弱的少年,身材似乎比自己还要好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年的动作太慢,所以连空气都莫名有些粘腻和暧昧起来。
然而随着更多的身体部分暴露,愤怒渐渐地驱赶了所有的尴尬和暧昧。
年代似乎有些久远的不知名的伤痕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少年白净的身体上,还有一些青紫的淤痕,似乎并不久远——郑懿说,他受了虐待,是什么样的虐待?
肖赞感觉背脊发凉,颤抖从指尖,逐渐向全身蔓延。
少年缓慢地将衣服褪了下来落在腰际,然后转身将自己的背部呈现了青年的面前,细长又狰狞的伤口,一个对称的X,伤口很浅,大概是划的刀口很平整,所以已经差不多愈合了,只是还结着血痂,中心处切开较大的部位被缝合过,似乎刚拆掉线,这也是渗血的部位,血是鲜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刚刚拉他起来的时候扯到所以撕裂了伤口,还是因为自己出门的时候踢到了他的背部。
“这是……”肖赞说到一半,反应了过来,他看过连环凶杀案的报道,每个受害者的背部,都有一个极致对称的“X”,似乎是被抓的那个凶手名字的首字母,所以,作为受害者,哪怕逃出来了,还是会有这个伤口,这……这也正常……
正常你大爷啊!
肖赞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咬得牙根都有些疼了。
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跑进了一旁的客卫,抓开垃圾桶上方少年刻意遮盖的干净纸巾,下面是团作一团的沾血纱布。
还有昨天那些衣服上的褐色痕迹,可能不是污渍,而是血迹。自己是多少年没有出过现场了,连血迹都认不出来了吗?
“身上带着这样的伤口,让你洗澡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肖赞的声音太大,几乎是吼出来的,背对着他的王一泊似乎被吓到,没有回头看他,整个人缩得更紧了一些:“脏……脏的话,怕……怕你不喜欢我。”
“真是……”肖赞想到自己昨天给他包扎完额头的伤,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因为他背上的伤也一样需要再包扎一下吗?
头发湿的时候要用浴巾盖着怕水滴湿地板,用吹风机的时候要开到最小档怕打扰别人,明明叫他先吃可是自己没到他也不敢先动筷子,怕黑不敢睡觉却不敢开口给别人添麻烦……
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去,把他养成了这副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不敢给人添任何麻烦的性格啊?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抓住了肖赞的心脏,痛得他心率都开始失衡了。
“你在害怕什么啊?”
肖赞边说着边向着少年走去,直到站在了少年的身后,看着他始终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一般不敢回头看自己。
他将少年人半褪到腰际的衣服拉上去穿好,又拿起地上的罩衫给他披上,然后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不要害怕,不要去在意那些无光紧要的外物,起码在我这里,你不用因为任何事情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即使人生再重复一次,你也必定会做同样的事情,这就是所谓倾向。而且倾向这种东西,一旦超过某一阶段,便再也无法挽回,为时已晚。
——尾记·村上春树
06.照顾者(3)
你和煦的阳光照在我凛冬的心上,眉梢眼角,暖风温润,让我以为你看到了春天的花朵。
——题记
少年解了衬衣下半部分的纽扣,将衬衫和罩衫都往上拉到背部刚好露出那个撕裂伤口的位置,然后背对着肖赞,等着他给自己包扎。
肖赞看着那个有些狰狞的伤口,拿着镊子夹着棉球的手半天都没有动。
王一泊等不到肖赞动作,便扭过头来看他,眼中满是疑惑。
“疼吗?”
少年收回目光,低下头去,缓缓地点了点脑袋。
刀口划开皮肤,哪有不疼的道理?
那其他的呢?
肖赞的目光落在新伤周边那些不知名的陈旧小伤口,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他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像昨天那样抱着头,去承受无端的打骂?
沾了药水的棉球落在撕裂的皮肤上,少年不自觉地往前躲了躲。
肖赞面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他抬起手臂,拿袖子擦了擦,然后顺势按住了少年的肩膀:“别动。”
处理了伤口,又用纱布固定,肖赞取出纱布卷,开始给少年包扎,双手怀抱着少年将纱布从腹部绕回来,一圈两圈……身体不自觉地前倾,怀抱的时候凑近少年人的肩膀,他看到少年密而长的头发下面,露出白皙的耳郭。
被莫名加快的分子运动,开始灼烧空气,微尘无规则地舞蹈,雀跃着欢呼,如盛开的蝴蝶花。
肖赞飞快地扎上了纱布,开始埋头收拾医疗箱,不去看慢吞吞系衬衫纽扣的少年。
只叮嘱道:“伤口裂了,虽然不严重,这两天还是注意点,不要乱动。“
“嗯。”
“早饭想吃点什么?我昨天买了吐司面包,再给你煎个蛋?还是出去吃?楼下走几步就有个早餐店。”
“我都可以。”
“都可以啊……好吧,那就不出去了吧!我去随便弄一点。”
懒得出门的青年人放好箱子,给坚果倒好了猫粮,经过餐厅旁边的置物柜,看到了少年的证件。
这是昨天收拾少年行李的时候拿出来的,后来又是包扎又是吃饭又是收拾房间的,就给忘了。
1997年8月5日,比自己小六岁。
“对了,你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少年一直看着他,见他拿着证件走向自己,便也起身向他走过来,接过证件和卡,看都不看一眼就塞进裤子的口袋里。
肖赞有些尴尬地解释:“你包里一些看着没什么用的东西我给你扔了,重要的东西我都摸出来了,还能穿的我都洗了,其他的,你用我的就行。”
“嗯……”少年点了点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对不起啊,实在是昨天我也……”有点生气这四个字,肖赞没有说出来,他怕说出来,少年会以为自己在生他的气,“我也有些急躁了,所以没问过你就……”
“没关系的,都随你好了。我原本就没什么东西。"
“哦……”肖赞鼓了鼓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指了指厨房,“那我继续准备早饭,你……继续搭乐高?还是看会电视,或者玩会手机?”
“我没有手机。”
“嗯?”这年头还会有人没有手机吗?肖赞不解地看着少年,才想起来,是啊,昨天好像也确实没看到他有拿出手机来。
“买了手机也没有用,我没有需要联系的人。”
“现在不是有我了吗?你可以联系我啊!”
王一泊怔了怔,然后看着肖赞,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接话,气氛便忽然变得有些暧昧。
“其实手机还蛮好玩的。”肖赞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少年,“要不要玩一下我的?游戏都在第三页,密码是911005,开心消消乐就不错,我已经2000多关了。”
把手机塞进少年的手中,肖赞转身快步进了厨房,打开冰箱门遮住了自己,然后抬起双手包住了自己的脸。
——我在想什么啊?让别人专门买个手机来联系自己,也太不要脸了吧?还有之前为什么要抱他啊?刚刚包个纱布还慢吞吞地凑他这么近做什么啊?我是不是疯了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啊!他该不会觉得我是个觊觎美少年的怪蜀黍吧?我是个正正经经的人民警察!28岁了连个恋爱都没有谈过啊!
借着冰箱里的冷气让自己冷静了一会,肖赞拿了鸡蛋,关上了冰箱。
“需要我帮忙吗?”
身体蓦地一顿,肖赞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的少年,是自己刚刚太过沉浸在自己的羞耻心中,还是少年走路没有声音?
“你……会做什么?”
“我会拍黄瓜。”
“……”冰箱里倒是有黄瓜,肖赞有些为难地蹙眉,“生冷食物不适合早上吃,你先去坐着吧,好好玩你的手机。”
被肖赞用无比轻柔的动作推出厨房的少年仍有些不甘心地站在厨房门口:“别的也行,你教教我,我动手能力挺强的。”
“下一餐再说,刚包扎好的伤口,你就少动动吧,玩你的手机去。“
少年这才低头开始往客厅走,走了两步,他又回头望向肖赞:“你说密码是多少?”
“911005。”
“1005?是你的生日?”
“对。”
少年回头继续往客厅走,明显过长的刘海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眼,只露出他白皙的下颚和饱满圆润的口鼻,他并不甚清晰的淡唇轻抿成一条直线,然后斜开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07.心动者(1)
阳光如薄衣覆盖在窗台,窗框悬挂的风铃有两三条流苏被投影在临窗悬挂藤椅中那个抱着猫也抱着书的人身上。
一阵微风吹过,撩拨一声清脆的铃音,假寐中的猫儿睁开了眼睛,从抱着自己的人身上跳了下去,动作间,书也从人的手中脱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蜷缩着身体窝在藤椅中的肖赞从瞌睡中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环顾四周,沙发上玩着手机的少年人正仰着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老圆,边缘不清的淡唇微微张开,显得懵懂又可爱。
肖赞有些不好意思拿手背擦了擦嘴角不知是否存在的口水,把着藤椅边沿,摇摇欲坠地弯下腰去捡地上的书。
“大上午的怎么这么犯困呢?都怪这天气太合适,这椅子太舒服了。”
少年浅浅地笑着,回了句:“我看书也犯困。”
“我才不是因为看书才犯困!”肖赞拍了拍书页落地处并不存在的灰尘,“可能是早上吃得太饱了。”
被反驳的少年哑然地张了张嘴,然后闭上嘴巴,不自觉地嘟了嘟,有些委屈地继续去看手机。
“好吧,其实看英文书犯困也很正常。”肖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少年重新抬起头看他,便继续笑着说下去,“让我想想我看到哪儿了?”
肖赞翻开手上的书,翻到睡前自己看的那一页,念道:“Indeaththemanybecomesone;inlifetheonebecomesmany.……”
“ReligionwillbeonewhenGodisdead。”少年接了下一句,然后对着诧异的肖赞,有些局促地解释,“我看过这本书。”
肖赞恍然,泰戈尔的《飞鸟集》,读过也很正常。
肖赞将书放好,然后从藤椅上跳了下来,冲坚果招了招手,猫儿听话地走向他,他便蹲下身将它抱在怀里,走过去坐在王一泊的旁边,少年还在玩开心消消乐。
“你精力还没有用完吗?”肖赞看了眼墙上的挂钟,10点半,少年人玩了快2个小时了,本来还说好用完这波精力玩不了了就继续搭乐高的,乐高还在茶几上摊着呢。
肖赞看了看关卡数,有些愣,比自己给他的时候整整多了30多关:“35格精力只能玩7次,你怎么过的30多关,你是不是把我精力瓶都用光了?我存了好久呢!”
少年正好结束了一关,就将手机递回给他:“结束会送5格体力……”
“5格?那要满星才送的。”
“是满星呀。”
肖赞有些不可置信地退出游戏界面去看关卡藤蔓,看着每个关卡下面的三颗小星星有点无语——这是什么神仙运气?还是神仙技术?
肖赞抑制不住自己的惊叹,抬手给王一泊点了个赞,他放开了怀中的小猫咪,让它自己去一边玩,然后退出了手机上无聊幼稚的开心消消乐,打开了王者荣耀:“来,帮我上分。”
“我……我没玩过。”
“没事没事,我相信你。”肖赞先打开了一场人机,“先教你一下基本操作。”说着他半站起身,一条腿跪在少年背后的沙发上,一手把手机塞进少年的手里,一手拉起少年的另外一只手也按到手机上,“这里是走动,这里是释放技能。来来,你试试。”
手与手交叠,掌心贴着手背,指尖按压指尖,肖赞的下巴落在王一泊的肩膀上,与他一同看着手机的屏幕。
“去下路吧下路,先躲个草丛,这里,这里是草丛。”说着他的拇指按到少年的拇指上,带着他划了个方向操作人物钻进了草丛。
接下来,两个人就这么贴合着身体,手指打着架一起完成这局极速的人机对局。
放开少年坐回沙发上的肖赞还掩盖不住脸上的兴奋:“你反应好快啊!可以可以,没问题没问题,来来,我们开一局排位,刚刚那个英雄用得顺手吗?顺手就继续用这个。”
少年乖乖地点了点头,看肖赞的手指在自己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戳啊戳,打开了排位赛。
“哇,好紧张好紧张,我不能看你打,竞技游戏看别人打容易激动。交给你了交给你了,我去给你做午饭,要赢哦!要赢知道吗?输了不给饭吃哦!”说着人已经向着厨房走去,走到一半,才感觉自己说的不合适,忙又回头加了句,“输了也给饭吃,你随便玩,开心就好,开心就好,给你点个赞,比个心。”说话间,举着双手真的点了两个赞,又比了两个心。
少年从微微怔忡的表情中回过神来,看着肖赞甜甜地笑了。
肖赞毫不怀疑自己如果不加后面这一句,少年会真的认为输了就没有饭吃。还好补了一句——这孩子笑起来可真好看。
回想起来,自己刚刚教他玩游戏的时候,是不是又轻薄他了?
肖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没有对方的手掌宽大,却又那么自然地覆在对方的手上。
再回头看看身后沙发上的少年,少年似乎并不在意,已经专注地开始操作起了游戏。
肖赞心里五味杂陈,他感觉自己在怪蜀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
那曾经刺痛你的针尖,也在我看似坚不可摧的防护罩上扎出了一个细小的缺口,于是我从此,土崩瓦解。
*强制爱/现代
*冷面上尉博x温润画师赞
HE!!
01
今年是王一博和肖战在一起的第三年。
说是在一起,不过是王一博单方面的认为罢了,因为他知道,肖战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王一博从小在军区大院里长大,在别的小朋友还在吃冰棍儿的时候,他就学会了用军刀;在别的小朋友学会做弹弓的时候,他的伯莱塔92FS已经百发百中了。
高中毕业后,王一博就直接读了军校,毕业两年后,由于在部队各方面能力都比较突出,年仅23岁的王一博就被评了上尉。
别看他平时看上去身形瘦削,但脱了衣服光着膀子的时候,那胸肌,那肱二头肌,让连队的不少兄弟们都望而生叹。
但王一博是个冷...
但王一博是个冷酷派,平日里对连队所有士兵都一视同仁,任何人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懒?没门!
当然,他不光对别人严厉,对自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每天早晚负重20公斤跑十公里不在话下。
在王一博魔鬼式的训练强度之下,他们连队的成绩每次考核都比其他连队高那么一大截。
看到荣誉榜上高高在上的名字,士兵们就算有抱怨也被军人的荣誉感和责任感冲散了。
所以王一博在连队,甚至在整个营里的美誉度都特别高。
但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十全十美、刚正不阿的王一博,也有做坏事的时候,而且这件坏事还不是一般的坏事。
这件坏事,可能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02
三年前王一博第一次见肖战的时候,他只有20岁,肖战比他大6岁,彼时已经26岁了。
那是王一博在上大三的时候,学校周年庆请了几位歌手来慰问演出。王一博对这些明星向来没什么兴趣,他平日里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专业课成绩。
他想拼尽一切全力超过他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父亲。
可来演出的歌手中有他室友特别喜欢的一位女歌手,室友软磨硬泡地非要拉着他去,正好他当天查期中考成绩,军事理论考了满分,一高兴就跟着去看了。
他有时候会后悔那天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宿舍里刷题,非要去凑那个热闹。
但大多数的时候,他是庆幸的,如果那天他没有踏出宿舍门,或许这辈子他永远都不会有机会遇到肖战。
在遇到肖战之前的二十年人生里,王一博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整个人就像从没有那根弦似的,他觉得他的人生是用来奋斗的,他是注定要创造一番丰功伟绩的,他有梦想,有目标,有大好前程,那点儿小情小爱的东西他根本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他生来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可是,在看到肖战静静坐在台上唱歌的那一刻,他那颗二十年来都没有动过的石头心,终于肯为一个活生生的人而跳动了。
那种感觉,比他第一次手握伯莱塔92FS还爽,还刺激。
那天,肖战穿了一件白衬衫、黑裤子,如此简单的装扮穿在他身上就像冬日里的暖阳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那天他唱了一首《我怀念的》,王一博至今还记得,在他唱歌的时候,台下一片寂静,只有他如天籁一般纯净澄澈的声音飘扬在绿油油的操场上。
王一博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的一个人,眼神温润又疏离,仿佛不染这尘世的一丝喧嚣。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让人很安稳,感觉这个世界都美好了起来。
确实,从那以后,王一博的世界美好了,因为他强行把肖战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而肖战呢,遇到王一博之后是痛苦还是不幸,王一博不愿去想,也不敢想。
03
每次从军队回来的那一晚,王一博都要把他折磨到凌晨三四点才能睡,让他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只能顶着两只黑眼圈去画室。
“老师,你昨天没睡好吗?”七八岁的小学生眨着大眼睛问。
“挺好的。”肖战摸摸孩子软糯的头发,浅笑着说:“好好画你的画。”
如果王一博看到肖战此刻的笑,很有可能会羡慕这个小孩子吧,因为自从跟他在一起后,肖战就没怎么笑过了。
可他看肖战之前的采访,他明明是个很温柔很爱笑的人,为什么唯独对他,就变得那么冷漠了呢?
和王一博在一起之后,肖战就退出了娱乐圈。他本来也只不过是个三四线的歌手,唱歌是他喜欢做的事,从美术学院毕业之后,他辗转找了十几家娱乐公司,但都因专业原因被拒了。
他的人生也就彻底改变了。
因为王一博身份特殊,他的歌手之路也就不能再走下去了,做了一半的梦宣告破碎,灵魂也被王一博以爱的名义囚禁在那所私人公寓里,再也无法脱身。
浑浑噩噩过了半年的无业生活,两年前,肖战找了一份画室的兼职老师工作。因为他总觉得,每天生活的全部如果只是发呆和面对王一博的话,那他迟早可能会疯掉。
告诉王一博这件事的时候,他考虑了几分钟,同意了。
其实肖战知道,王一博只想让他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地扮演好秘密情人的角色就好了。
但他却做不到。
他说不清自己对王一博是什么感情。
他之前也有过短暂交往的女朋友,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同xing恋,只是不得已被迫着成为了这样而已。
在王一博抱着他一次次索求的时候,他不否认,确实有过直达脊髓的kuai感。但那kuai感总带着抗拒和厌恶,总让他想起来他和王一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说过的那句话:
“你不妨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家人。我可以威胁的,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想到这里,他就脊髓发冷,再强烈的kuai感也被更汹涌的恨意所替代。
特种兵啵×艺人赞
非ZSWW
交个朋友嘛~
“新兵?”
男人拿着手上的档案问
他身材很好,一身飒爽的陆军特战迷彩,腰间绑着并不显眼却结实耐用的军用腰带,脚上一双漆黑的作战靴,随便站在一个地方轻易的就能让人看出一种名为‘凌厉’的肃杀之气
天有些阴,从门里看出去,灰蒙蒙的。操练场上穿着特有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绿,在泥地里摸爬滚打,时不时还有几声专属于军人粗混嗓音的号子远远的传来
“不是”同样是一身迷彩,坐着的人气质就显得随意了许多
王一博微微蹙眉“今年...
王一博微微蹙眉“今年的特战队员选拔已经结束了,这人是谁?”他说手上这个叫做肖战的
这是他的队要来新人,不明白情况过来问问。陈中队笑着接过他手里的档案“长得嫩吧,你能相信这人都28了吗?”
“这个人呐,既不是新兵蛋子,也不是老兵油子”档案扔在桌上,陈中队靠住椅背“但是我们得好好招待,就一个月”特种大队有着严格的选拔程序,想要入编都得凭真才实学,后门兵关系兵肯定是不会有
排除法一做:明白了,走后门进来体验生活的
“那就是群众?”不过……王一博嗤笑一声“脑子被驴踢了吧”来特战队体验生活?陈中队笑了笑,没说话
“让他尽管来”训不哭他算他输
王一博敬礼,在陈中队幸灾乐祸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运行平稳的保姆车上,男人枕着U型枕,带着墨镜嘴巴微张,补眠
“战哥”小助理小声的叫了一声,双手捧递过去,毕恭毕敬“您的星巴克”
结果那人没反应,估计是没醒。小助理顿了顿,又叫了一声“战、战哥——”
“嘶!”那人突然醒来,将嘴边的哈喇子吸回去,顺手抹了抹,睡眼迷蒙“啊,咋了,说什么、啥?”
小助理才刚刚入职,对自己的偶像尚且处于膜拜的阶段,看他干什么都带着一圈圣洁可爱的光环——哪怕他是个睡觉流哈喇子的
啊啊啊啊!好可爱!!!
坐在车前的大助理在后视镜看见,觉得自己又要心肌梗塞,忍不住回头教育“肖战!!你赶紧给我清醒清醒!!!”
肖战被吼的一激灵,困意瞬间驱散,捂着受惊的小心口“卧槽老白你——你干嘛呀!”他的大助理,老白,虽然有巾帼的表皮但是一直都是须眉的体力。独门绝技狮子吼响彻武林,肖战一直说她就是一个披着妖精外表的肌肉猛男
小助理作为一个菜鸡,捧着他的星爸爸待在后边儿不敢吱声儿
肖战撇着嘴,揉了揉眼睛,余光里看见缩成小鸡子的小助理,放下手笑了一下,接过她手里的咖啡,给她比口型:她好凶哦~
他一开玩笑,小助理瞬间放松了不少,露出一个红脸的局促的笑
肖战被她惊得一挤,咖啡从他吸管里冲进嘴里,呛进了鼻孔“咳——卧槽老白!”
三个人手忙脚乱赶紧帮他把鼻子里的咖啡弄出来
“你大爷”肖战骂她
“大爷死了我会跟你请假奔丧的”老白把手里的纸巾扔到一边,继续尽职尽责“部队是封闭的,你好歹紧张一下”
“我这是为了你好”肖战一脸深情的认真“渲染那个紧张氛围干啥,你这是看不出来,其实我可紧张了。我体贴吧~?”
“呵我谢谢您老,让您费心了”老白坐在他旁边,让小助理递过来化妆包里的防晒霜
“不客气不客气,我为人民服务”他露出一排海绵宝宝的大白牙
还行,觉悟挺高现在就知道为人民服务了
肖战伸着手,咬着吸管让老白给他喷防晒“部队可不比外面,一定要记得把你的脾气收收,别太傲了,年轻的就叫班长,看着是老资格就叫首长,官衔往大了叫总不会错”
“知道了”肖战松开吸管儿“这话从你一开始就说,说到现在还在说”
老白冷笑“肖大爷您但凡听得进去一个字儿,我也不用在这里浪费口水OK?”
肖战嘿嘿笑了笑,伸手“饿了”
老白气结
看着那个快乐嚼着牛角包的人,老白感受到深深的无力:就他这个德行,真的能在部队活下去吗……
部队大门很快就到了,门卫应该是早就得到消息知道肖战要来,说了可以放行,但是“车不能进去”
“……”他那么多东西都在车上,不开车怎么带?
“我们能陪着吗?”老白问
门卫兵犹豫了一下,老白见有戏赶紧道“我们不会乱跑的,就是帮他送送东西,等会儿就出来了”
“……好吧”
论人际关系还得是老白,啥都敢问。司机在车上等,剩下三个人一人背了一个大背包,肖战一个大男人手里还拿了两个小的,一步三摇的进了部门的大门
通讯室里,男人抱臂站在正中。通讯兵报告“他进来了”
王一博盯着显示屏上那个帮女生拎东西的人,抿唇不语
“王队长,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那两个女人是谁?”
“门卫说是工作人员,只是来帮忙送东西”
“无关人等不得进入特种大队”
“是”
这边肖战刚刚接过小助理背上的包,背着还没走两步,空无一人的广场上就来了两个穿着常服的士兵,小跑过来‘咵!’一起立定、敬礼“两位女士,请离开”
老白反应最快“我们就是帮个忙”
“前方军事重地,请您配合”用着最强势的语气,说着最礼貌的话。毕竟不是在外面,老白那一套人际交往法则基本用不上,她回头看了看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个人“可是他东西不少……”
“……没事儿,你们走吧”肖战满头大汗,手上满的已经空不出来去擦,只能任由在脸上自由落下去
老白跟小助理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被一个兵领着离开
这种情况下,肖战脑子里只剩下一句“幸好老子擦了防晒”
东西多他自己拿不了,旁边的士兵也不说话,背手站着看他自己忙活。肖战将手上的东西放地上,腾出手先擦了擦汗“哥们儿,帮个忙啊?”
那个兵不理他
现在的人民子弟兵都这么高冷啊……好吧。肖战想了想“东西放在这里,不会被当成垃圾扔出去吧?”
这次那个兵说话了“不会”
好嘞,肖战认命自力更生。根据那个‘热心兄弟’的指示,结合自己在大门那里看的地图,肖战顶着巨大的太阳,起码走了七八公里,濒临渴死边缘的时候,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宿舍
在这个连呼吸都有可能直接中暑的天气下,肖战自己扛着自己的东西跑了来回跑了两趟。他终于把他的东西全都扔进了宿舍,肖战深吸了口气,满脑子只剩下洗澡睡觉
一个上午徒步走了十几公里,还他妈是负重,这种锻炼机会在城市几乎是没有。也就是肖战现在累的脑子不能转了,不然他肯定会唾弃自己脑子有毛病跑这儿受这个罪
“哎哎哎,听说没有听说没有”雪花从外面窜进帐篷,语气极其兴奋
这种情况基本就是队里又有新指示了,帐篷里的人互相看了看,对此习以为常,没人理他。反正雪花最后忍不住会自己说的
老福嘴里嚼着口香糖,眯着眼睛欣赏他刚刚擦的漆黑的枪管“听说什么”
终于有人理我了!雪花到他身边,眉飞色舞“队里来了一只新菜鸟”
——什么?这下兄弟们全都转了过来:这时候来新人?军区特种兵选拔不是才结束吗?
“走后门儿呗”竹竿儿手里把玩着自己的配枪,不咸不淡的插话
雪花一撇嘴“扯淡呢,这事儿怎么可能走后门儿”特种兵那是多少兵的梦想,每个人都能走后门特种大队早就超编了
“那怎么回事儿?”咔咔咔清脆充满力量的金属音,三下两下就组装完毕,老福一拉枪栓,冲着门口的雪花一抬枪“老大那边怎么说的?”
被枪指着的雪花俩手一摊,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没发话”
众所周知,当兵的第一准则就是绝对服从命令。他们倒是想服从,但是上面那个不发话那应该怎么办
“你敢啊?”
胖子憨憨一笑“我不敢”
“看看那个空降兵敢不敢吧”几个人嘿嘿一笑,彼此都懂
雪花贼眉鼠眼往外看了看,回过头儿小声“哎嘿嘿来嘛开注吗?我赌来的是个刺儿头”
“我赌肯定是个有少爷病的”
胖子伸出头来“你们说他能待几天?”
“一个礼拜,准完”老福将自己的枪收好
“草率了不是?这得看谁练呐”竹竿儿一脸兴奋“你们想想,空降部队啊,那不得咱们上头那个亲自上——干什么你别扒拉我”
几个人坐着的、靠着的,突然全都立正站好。竹竿儿蹭的从床上弹起来,立正看外头
一身军装的王一博站在帐篷门口,一脸冷峻“情况你们也听说了”
聊闲天儿被发现,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口水
“做好你们该做的”
“是!”
肖战洗完澡,滚在床上顺利进入梦乡——谢天谢地,他这辈子没入睡这么顺利过
等他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入目就是一张陌生的大脸“啊啊啊!!!”卧槽!
赶紧裹紧我的小被子
“你他妈谁啊!”
“谁他妈让你进来的!”
“你他妈怎么进来的!!!”
灵魂素质三连问
那人安静了一会儿,直起上身,目光在他脸上上下审视,薄唇微掀“肖战?”
知道我名字?肖战眨了眨眼,愣道“……啊”咋的了是我啊
“给你三分钟穿衣服,五公里越野准备”
肖战抓着被子,傻了
“……啊?”
————————
准备五公里越野
晚安.
*一发完
(配食超棒)
(你瞧,这个预警是红色的)
预警,be。
勿上升真人。
ooc常事。
①//一发完。//
②//不允转载,不允截图//
③//圈地自萌,推文适当,wb该不该推不用我再说第二遍。推文选段,不选结局!!!!不·选·结·局!!!!//...
③//圈地自萌,推文适当,wb该不该推不用我再说第二遍。推文选段,不选结局!!!!不·选·结·局!!!!//
↑
看完再看文,一切莽撞人员看完后发表的言论or截图推文的人,别怪我口吐芬芳。
↑看没看?
预警。
推文注意事项。
↑再问一遍
芍药半枯就说了,真的火了谁都怼。
此文2019.11.07就发过一次。
确定啊哈?看了预警。
行。
走。
看文↓
肖战。2025.8.01
肖战自踏入娱乐圈,便已经做好要失去一些事物的准备了。
娱乐圈这地方,是真正的龙潭虎穴,真的人心难测。但他,肖战,竟然还是艰难竭蹶地闯了过来。
影帝。
是个他不敢想的头衔,更不愿意去想。因为一个影帝,一个目标,一个没有实质意义的东西,他的至宝,似乎受伤了。它是一个很脆弱的宝贝,它是他的一捧明珠,风浪坚决不能打散他的双手,要保护好它,度过这片汪洋,这是他对它的承诺。
“我要带着你渡过这片汪洋,一起去到一个新的彼岸。……等以后,我们没了那么多该顾及的,我们就在一起,我为你唱歌,你为我跳舞。好不好?”
多么美好的承诺。
但他还是松开了,肖战深知,自己有罪。
是他肖战没有履行,没有去坚持。
2025.8.018:43
是啊,有些时候,有人会信这些,坚信自己多付出些,该有的都会来,肯定不会缺席。
坐在车上,车窗的框架投下影子印在他带着黑口罩的脸上,挡了右边的眼睛和勾起的嘴角。清晨没有阳光,昨晚下了雨,雷声很响。
三年了,他还是不能改掉那个习惯,闷雷把他惊醒,他转身就要去抱身后的人,却捞了个空。
刚准备上车,一只大黄耗子就奔了过来,两个马尾一甩一甩的,烫了的卷发一丝一毫都提着她的活泼气质。女孩抱住他,笑靥如花,咯咯的笑着。
肖战从出来后一直黑着的脸这才有了缓解,笑容慢慢地爬上那张神颜:“闻檀,多大了还要抱。”
女孩笑得更开心了,往后看,她身后跟着她的经纪人,还有两三个保镖。
她笑着说:“好啦,不闹嘛,檀檀三岁啦。要抱嘛。”微微弯着的腰打直后娉婷的身姿很惹人喜。
肖战领着她进了车内,揉了揉她的头发:“一米七的檀檀三岁啦?”
助理在外面和女孩的经纪人说着什么。
三岁了,这个词语有多久没听见了,是拍陈情令那年的吧?
思绪还没理完整,女孩甜甜的声音就传在耳边:“哼~,好叭,夫君说什么是什么咯?”
女孩和他的那部戏,是甜剧,两人在剧中,未出戏的前提下,都是夫君夫人的称呼。两人定下关系的那天,是二三年八月份的六号。
王一博生日过后的一天。
肖战温润如玉的模样:“还有五天是什么日子?”
女孩一愣,随之笑开了:“嘿~夫君竟然没忘诶。我想着我家这个大忙人肯定会不记得的呢。”
肖战:“怎么会,我怎么会忘啊。坚果在家听话么,闹着你没。”
女孩:“没有,坚果明明一向很听话的好嘛,它要是知道爹爹这样说她,肯定会难过好久的。那么可爱的一姑娘,闹点有什么嘛。”
肖战看到了窗外,助理和她经纪人似乎要结束话题了,转头继续接话:“那你在家要乖乖的欧,让坚果也乖乖的等爸爸回来。走吧,你们该回无锡了,几点的飞机?”
女孩被他扶起来,理了理稍短的百褶裙,跟着他下车。
“10点啦,不用那么着急的。”
肖战送她到她经纪人手里,还是笑笑,挥了挥手,带着助理要回车里。
“闻檀。”
他站在车门,看着女孩的背影。
“嗯?”她闻声转头,脚下的步子并不停下。
“六号,等我回家。”肖战此时的温柔,倾尽了大半给她。
暖得了她的心。
也沉得了八月的烈阳。
2019.8.0212:00
回到酒店休息,第二天还有一档关于他退圈前的最后一档综艺。
很安静。
没有知了的叫声,深得他心。
助理给他送了白粥,他还没吃。今日又有点热感冒了,嗓子旧发一般的不舒服。
房里开着空调,他伸手触碰着窗户的玻璃,指尖温温的,外边的温度似乎很大。
肖战突然收回了手,微微皱着眉。
他刚才,竟然下意识的去想一个人,那个瘦瘦高高的影子,笑起来很配自己的男孩。
肖战别过脸不再去看窗外的事物。
似乎有点困了。
楼下不远便是条大路,安静的中午,却不适宜的传来一阵摩托奔驰声。
吵得人心烦。
心烦。怎么会心烦。自己以前不正是挺喜欢一个人在他面前提及的么。
不为别的,就是为的那个人会给自己说生活小事。
就跟正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一般。
又或许,只是自己中了蛊,五年却出不了一八年的那部戏。
恍惚间他记起了一件事。
八月五日。
是他的生日。
肖战看着桌上的白粥,又忆起那年晚秋的南京。
也是嗓子痛,也是一碗白粥。那人一勺一勺的坚持要喂他吃,很有成就感的样子。
肖战沉默了一阵,眼睛撇向沙发上的手机。他光着脚走了过去,无力的坐了下去,手中拿着手机。
在通讯录里翻找着那个人。
号码已经在脑袋里不清晰了,翻翻找找一阵,找到一个备注ねこ的人。
ねこ。
原来之前自己给他最后的备注,是这个。
肖战沉了眸子,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
空调似乎开得有点低,有点冷了。
他看着那个备注,迟迟下不去手。
后来的事记不太清了,反正那人就跟什么尘埃落定般,在那头笑了。不是苦笑,并且对自己说。
“对她好点,她很好。我们,就回到还不认识的样子吧,你我都好。”
肖战当时不甘心。
“就这么?……没有别的话?”
“别的话,暂时没有吧。好了肖战,我有了什么想说的,我会给你联系。……很有可能下一次正大光明的遇见,是你的婚礼。”
他们那次的通话很平常,平常到,就像谁也不知道谁喜欢对方,谁都不会去揭穿谁心里的秘密,没了对对方的亲密称呼,心里却一点都不别扭。
肖战的大拇指顿在离屏幕一厘米远的位置,随后轻轻地点了下去。
却一个一个单音节压在心里。
嘟……
……
“你好,王一博。”
那人的声音有些模糊,听着他窸窸窣窣的在收拾什么的样子,然后清了清嗓子:“你好?有什么事。”
肖战一颗心却无缘无故的慌了,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在空调房里,拿手机的手掌却也出了一层细汗。
“我……,一博。”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只单单的发出声提醒对方我在。
那方明显顿了,然后低沉的嗓音开始以扯家常的方式出了声:“啊,战哥?中午好,是找我有事吗。”
肖战吸了口气,吞咽的时候拉了自己的喉咙,一股痛处传开来,他咧了咧嘴,然后开了口:“没什么事,吃午饭了吗。……对了,大后天你生日。”
“提前祝我生日快乐?”那方有了笑意。
“……一博。你这几天有空吗,我想陪你过生日。”
那方丝毫没有犹豫:“抱歉啊,战哥。我虽然最近没有什么事做,但是我摩托赛,是决赛了。要训练。”
肖战心里落了个什么大石头似的,压得他死死的,喘不过气:“……啊…,好。那我就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一博生日快乐啊。”
揉了揉太阳穴,将红了的眼角揉了揉,端起那碗粥喝了下去。
的确凉了。
宋闻檀2019.8.0213:26
她洗了个澡,解了的双马尾,半干半湿的搭在肩背,穿着宽松的衬衣,肥大的长裤,坐在她和肖战的房间床上,坚果在角落的窝里睡着。
对她来说,这下雨的天气,拉不拉上窗帘都是没什么差距的。
说实话,肖战没有碰过她,只是少数的亲吻过她,不会有任何其余的动作。
她知道,肖战的心还挂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是委曲求全地求了她半个月的男孩。
只为让她帮忙办个事。
那方接得很快。
“喂,檀。”
宋闻檀:“嗯,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
宋闻檀望着木质地板,木木的说:“肖战那事。我不想继续了,有什么违约金,我可以付。”
那边回答很迅速。“为什么。”
宋闻檀心里反复咀嚼着“为什么”,皱了皱眉,叹了心中的疙瘩气:“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和他好好的不行吗?!为什么偏偏要整这些!”
那方有点懵,但还是好声好气的解释:“檀,我跟你说过的,我不是他生命中该有的人,离开是我逼不得已的,我必须为他好。……他才是我的命。”
拉上的窗帘挡住了炎夏阴天的景象,却被千里来到的海风吹得飘荡,露出了外边自然的光亮。
宋闻檀压了哽咽,看着窝里那只睡得很熟的猫:“可我不想了……,你回到他身边好吗。”
“要不,你给个你想放弃的理由。”
宋闻檀句句说得都艰辛:“……我想给他幸福。……王一博,可能你不会相信,我以前很讨厌他。”是个笨拙的借口。
“(轻轻的笑声。)继续。”
她扯着嗓子吼得破了音,坚果被吓到了。
短腿猫炸了毛似的一个哆嗦,鼓着金黑的大眼睛望向这处。
宋闻檀咬着左手大拇指,争取自己不发出任何哽咽声,眼里噙着的泪却不争气的掠过脸颊往下掉。
她爱肖战,爱得要死。
她入娱乐圈就是为的肖战,大二寒假在学校本地签了公司。宋闻檀成绩优异,长相甜美,能歌善舞,钢琴街舞样样拿得出手,这全都功于她父母。
她父母得知女儿的决定,并没有过多劝导,只是顺着她的意,做着她喜欢坚持的事。
从小到大,宋闻檀都是如此。
二零年入春接触的演戏,二一就出了一部她女三的古装电视剧,精湛的演技吸引了很多导演的选角。就此二二年便出演了两部电视剧和一部人性电影,女一女二还是女一。
公司给的甜美风人设让她收获了一大波男女粉,就如一炮而红。
她当时不想再过多接触肖战了,不想打扰着他的路途。但偏偏待她看宽了,想好了,王一博却找上了她。
那个时候肖战和他的关系已经撇清了一年之久。
王一博很诚心的和她商量,他就是抓住了闻檀的心思,撮合好肖战,自己就彻底放手,最起码,彻底离开的时候,不让肖战有太多的难过。
毕竟是初心,商谈只用了一天,她便答应了,并且主动听取王一博的话,去面试那部已经定下肖战男主的甜剧。
不出意外的,她成功选为女主。
一切安排都来得太突然,她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自己努力和运气带来的爱情。
一直自欺欺人的方式,到如今却还是被迫不得不认清事实。
那方良久才出了声:“檀。没用的,我不能回去。”
宋闻檀要疯了,似乎是要把所有她认为承受过的委屈全部释放出来:“什么叫做不能回去啊?!!你以前不是挺坚强的吗,不是总认为你们能走下去的吗?!!……啊?……你,你倒是别放弃啊……,你有那个能耐去承诺你就去实施啊……,干什么就,把,他丢掉。让他,时时刻刻感觉是他负了你。”
那方解释倒很迅速:“因为我了解他啊,并不是我让他误认为是他负了我,但肖战的脾气你待在他身边那么久不可能一点都不清楚,他要坚持的事,不想放手绝不放手,但要是沾上了他在意的人的任何一点前途利益,他宁愿自己远离。……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不希望让他看到我最终还是会选择其他人过余生的样子,哪怕只是逼不得已,他愿意我也不乐意,这件事,我选了就选了,你再执意,相信我我能做得更绝,彻底断了和他的关系。……好了,圆了你的梦,让你和他好好生活下去,你是最佳人选,不用再为这种无趣的事情来扰我心绪,好好待在肖战身边。……你们会是一对神仙眷侣。”
宋闻檀只哭,什么都不说。
肖战2025.08.3
今天是录制那个综艺的日子。
去机场的车上肖战问助理:“解约的事怎么样。”
助理:“差最后一步手续了,大概今下午你去公司签字就行了。”
肖战:“好。”
在化妆间的时候,肖战明显就有些受不住。这毛病从前几个月就有了,突然的情绪低落和不定时的胸口沉闷,肖战也涉及过什么心理方面的学习,初步认为自己有点抑郁症倾向。却也不去特别在意。
不成问题的问题,不是问题。
化妆师食指抬着他的下巴,细致的给他上妆。
肖战是来得最早的,化妆间里就三个工作人员一个助理一个化妆师和他,所有人都没有话语,显得十分安静。
造型并未全部做完,化妆师落下眉笔,歉意地表达了去趟厕所,便走了。
肖战不舒服,撑着额头,闭目养神。偏偏有些事总是不尽人意,外边开始吵闹起来,而助理却并没发现肖战现在的异常,只认为是他昨夜未休息好。
吵闹声越来越大,直至推门而入。
是位小花,与宋闻檀演过一部电影,还加入了之前王一博常驻的滑板综艺,算是一个暂时看来不错的苗子,公司正极力培养。
助理见来人了,站起来温柔地打着招呼:“神笃姐中午好啊。”
姓神,是个很少见的姓氏,以至于肖战第一次看见她名字的时候就记住了。
肖战没动,不知是身体不适造成的还是哪样,眉头紧皱,难受得紧闭的双眼有点湿润。他不想起身,也不在意才化好的眼妆会不会被点点泪水弄花,甚至有点想直接趴在桌上躲在自己臂弯里缓缓。
但常年的礼貌促使他放下手,带着些许血丝的眼睛看向神笃,笑了笑,开口道:“中午好啊。”
神笃进来后便发现肖战的不对劲,转头对身后的助理等人提醒降低音量,才回笑到:“肖前辈好,吃午饭了吗?”
肖战忍着不适,皱得展不开的眉毛被他艰难地疏散开了些。
下了飞机就坐车赶往这里,没空也没胃口去吃,便也不掩饰:“还没呢,最近没什么胃口。你坐着吧,站着干什么。”
肖战抬手示意她找个位子坐下,自己说着就要站起来离开。
去外头吹吹风都好。
撑着桌面站起来,微微吐出口热气,迈开步子就要走。
可突然来得一袭黑,脑袋里抽痛,昏昏沉沉地向前方栽去。肖战一个踉跄趴跪了下去。左腿膝盖实实在在的先磕撞在了一旁化妆台的桌边角,率先承受了整个人的重量。
脑袋抽痛的感觉消失了,眼前也慢慢收纳了世界的颜色,但左腿膝盖却迅速传来他经受不住的刺痛感。
直接盖过了手掌被摩擦到的疼痛。
整个化妆间的人全都被这响声转移了注意力,登时全部放下手中的活,提着一口气慌忙地围过来。
就连刚从厕所回来的化妆师也不例外,站在门口一愣,随即立马就跑过来。
肖战被这痛觉刺激到直嘶呼,自己感觉要是开嗓都只剩气音。
缓慢地要爬起来。神笃扶着他的手肘,却只见肖战牛仔裤的左腿膝盖处染了一片鲜红,白色的桌边角,淡黄的瓷砖上都被点上星星红斑。不禁瞪大了眼睛,慌乱得像只不知所措的小鹿。只机械性地将肖战扶起来,吓到不知道说什么。
肖战看到了地上和裤子的血迹,站起来后轻轻挨着助理伸出来的手勉强用右脚站稳,试探性地动了动左腿。
没什么问题,能动。
化妆师掉头在角落的橱柜里找着医疗箱,又慌慌忙忙地跑了过来,让肖战坐下。
肖战坐着,把被疼出生理的眼泪给咽回去,抽着丝丝凉气。
抬手接过化妆师手中那染了酒精的棉签:“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了,有剪刀么。”
化妆师大概是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剪刀,突然愣住。
肖战笑着说:“伤口牵扯着裤子,不用剪刀剪了布料怎么消毒啊。”
化妆师明了,从抽屉里拿出剪刀递给他。
“那个小复,麻烦你去跟导演说一声吧,战哥受伤了,看还可以上台不,这里交给我就是。”助理对着化妆师说。
小复点头出去了。
而不知多久转移到站在门边的神笃,只有点害怕地站在远处看着。
伤口没清理,被磕破了的裤子粘着,看着是有点恐怖的。
助理拿了剪刀,蹲在肖战面前,小心翼翼地牵了点布料,沿着洞的边缘剪开,剪到一定程度,直接上手撕了下截没用的裤腿。
肖战一直没什么太大的表情起伏。
直到助理上了酒精。
酒精上了伤口处。
那个痛度有点无法言语。撞的时候还好,都有点麻木,现在酒精浸在伤口里,咬得他更受不住。
弯腰,手搭在右腿上,埋着头,死命咬住大指姆下的肉肚子。酒精咬得他肉有多痛,他就咬自己有多狠。
神笃一直是个胆子比较小的人,看不下去了开门就跑掉,感觉下一秒就要痛在她身上似的。
助理小姐姐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伤口,绑了点简单的纱布。
肖战保持虾米的姿势,缓了好久才直起腰干,抽了桌上的抽纸,擦了擦掉得满脸的泪水。就着生理的泪水把一半的妆也给擦掉了。
半带的妆容让他显得刚刚经历了什么天劫似的。
肖战坐了会儿,脑袋放空。
小复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转告着导演说的肖战不适就不上场了,还麻烦了肖战一等人跑了一趟。
肖战回了几句歉意的话让小复去转告,然后才转过脑筋,问着收拾东西的助理:“诶翩宝,我们带替换的裤子了么?”
小助理翩宝找出一条差不多的宽松牛仔裤:“带了的,正给你找呢,拿着。你换吧,我收拾东西等你,待会儿就走。”
肖战2025.08.0313:12
返回的途中,肖战坐在后排想着什么。
总感觉这几日天气是不怎么好的。
又忆起刚刚翩宝帮自己消毒的样子,紧而有序,像是一个当妈当了十年的模样,不禁想笑。
可转念脑子里就钻进来了那个男孩的模样,那个男孩没有翩宝的淡定从容,见着他受了什么伤,急得都会哭。自己以前还调侃他,只要遇到自己的事,他除了哭什么都不会了吧?那男孩听了就跟猫踩了尾巴一样,直接就炸了,扑上来两人就打作一团。可谁又不是,当那狗崽崽玩滑板玩摩托的时候,总是这里青着那里肿着的带伤回家时,自己也心疼到直掉泪。
比起他好的是,起码自己会边流泪心疼边帮忙处理。
而现在,那个笑得脸上有小括号,在某一档节目上对感情的事直言“这就是爱”,陪他度过了一八一九,二零,二一,二二,整整五年的男孩,被他负了,再也不原谅自己了。——是他自己这样认为的。
当时谁提的分手。
肖战记得很清楚,是那个已经有了担当的男孩提出的。那时的他,或是故意或是根本没想着编谎的就直接说出“这是为肖战你好!我无所谓!!”,让肖战心头有了一种压力。但到后来,自己还是不懈努力的询问他为什么要分手等事,那个男孩又改了说辞,让肖战更添有了罪恶感。而自不知。
“我想要前途,肖战你清楚吗?”
尽管肖战知道他是为了打击掉自己最后的执念。
肖战2025.08.0314:01
肖战临时决定不回公司,坚持要在湖南待一天。翩宝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但下午的解约需要他的签字。
翩宝沉默了很久,在猜摸着他的心思,良久才从副驾转过头问到:“战哥,你不想我们继续跟着你了吧?”
肖战抬头茫然地看着她:“什么?……解了约自然你们就不用跟着我到处跑了。”
翩宝:“啊对啊,咱现在飞北京,过去签个字,战哥你就等于退圈了,我们就不会再跟着你工作了。你是不是很自由。”
肖战被她的说辞逗笑了,但似乎真的是这样:“好吧好吧。”
肖战2025.08.0318:10
是一篇提分手的文。
他本是想简单叙述之前他想解释澄清的事,却没想越写越多。
突然感觉好累,看着窗外的天似乎都灰蒙蒙的。
天本来就灰蒙蒙的。
不知道他眼神无光的看了窗外多久,手上的手机才震动了一下。
他肢体不动,似是真的累坏了,只是简单沉下眸子看到了锁屏界面的新信息提醒。
闻檀:“好。微博已经发了,你回应一下。我们就实实在在分手了。”
肖战心里突然感觉估摸不透这姑娘了,为什么会这么坦然,自己原本一直担心会安抚不了她的心,现在她给的回复却出乎意料的冷静,根本没有平时看见她的那种活跃气息。
像是和肖战在一起,她也是被迫的。
这几年来若真是这样过的……,宋闻檀没过几年将会拿到影后吧?
刚解开指纹锁,副驾翩宝就疑惑地问道:“战哥?肖夫人她,你和她?分手了?”
说罢还拿着手机往他面前支,肖战没接,也没看:“嗯。”
翩宝:“??为什么啊,你和她不是挺,”
“演的。”肖战低着头继续点开微博,直愣愣的打断了翩宝。
肖战没去理会。
看着微博宋闻檀的新发表。
bu鹿女团-宋闻檀:
感谢你陪伴我的日子,战战,以后的日子,我就自己走啦。你也要好好的。
没有艾特他。
肖战点了转发,营业性的打上几个字:“我会好好的,闻檀要走好自己的路,知道吗。”
他们两的cp,在外人看来似乎都是一个温柔谅解一个单纯可爱的模样。
肖战退了微博,关了手机。
更不再去理会热搜榜上,不一会儿就和宋闻檀上了榜的那条话题。
肖战2025.08.0320:58
签了字,走了程序,忙忙碌碌弄了一个小时多才解了自由身,一个人开车回到家。
这个房子是和王一博一起买的,比较偏远,利于私下见面。
而现在,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有点不一样的是,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也等不到王一博。
还有两天,是王一博生日。
肖战洗了个澡,擦干了头发,浑浑噩噩地钻进被子。以后的路,他还有设计可以走。
他睡不着,竟然开始问一个自己以前都不敢想的问题:“肖战,你说活着有什么意义。”他伸着两手,举得高高的,黑暗中也看不到自己的十指。盛着两潭清泪的眼睛,被空气涩到眨眼,泪水便随着眼尾掉在耳朵里。
脸颊上还热热的,到了耳朵里却凉凉的。
今年二五年了。狗崽崽。
我们约定的二六誓言是什么。
你还记得吗。
——我要带着你渡过这片汪洋,去到一个新的彼岸。……等以后,我们没了那么多该顾及的,我们就在一起,我为你唱歌,你为我跳舞。好不好?
我们明明心中对着对方说了,好。
你却不在了。
我们分开了,似乎是因为这世间不容许。
可那些年信誓旦旦、傲气得就跟要改天意的那个人,坚持不懈还帮肖战树立了他意念的那个人,却最终话还是被世俗的看法打得濒临溃散,下定了决心要肖战好好的过完整个余生,自己不再打扰。
偏偏自己还顺了他的意。
肖战接受了宋闻檀的心意,最初的目的也是为了放弃王一博。
但现在证明,根本没用。
肖战后悔了。
王一博2025.08.0321:02
他收到了肖战一条信息:
王一博,我想去芬兰。我们一起好不好。
王一博看着暗亮的屏幕好一会儿,没有回复,放下了手机。
金属碰着玻璃的声音。
他手里握着早些年他和肖战的戒指,是一对的。
拼装起来是一个完整的戒指,分开来是两只残缺但是曲线优柔的戒指。
是肖战设计的。
也是王一博从他那里要的肖战的那一颗戒指。
王一博看着,眼尾泛红,歪了歪头,自顾自地笑着,像是回忆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
傻愣愣地带上那个银戒。
戒指是从一个黄色盒子里拿出来的,盒子里还有一块海绵。他知道,取出海绵来,下面压着有一张纸,纸上写的什么。
他可以倒背如流。
是肖战说的,是王一博写的,落期却是2023,没有月份和日子。他想锁住五年里最好的回忆。
在纸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黑疤,是用水笔涂抹的。
黑疤下的字,是“好”。
而现在,写的那个答案被抹了。他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好久,王一博带着哽咽才发出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
“抱歉。”
王一博凝视着手指上的戒指,手背上却稳稳的接住了两颗炽热的泪,随着手背的弧度,慢慢的流了下去,打在地上。而手背紧接着又触感着温热。
王一博还是没有回复他。
肖战2025.08.042:18
“一博,我们不要二六年了,我们……我们。你陪我吧,就这一次,陪我去芬兰,不履行誓言了好不好……,我们二五年去……不,不算的,好不好……。”肖战窝着被子里,有种要把自己捂窒息的难受。他把自己卷成虾米状,眼泪沾湿了睫毛,沾湿了枕头,沾湿了他缩在脸前的双手。
肖战睡不着已经成了习性。
他哭到浑身发抖,却怎么也不翻身,因为耳边就是手机,他要等着那个人回复他,回复他说好;因为他不想支开被子,把自己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而脸上尽是纵横交错的泪水。
最起码,细细的闻,肖战总感觉被子含有一股王一博身上独有的清香。
他自言自语,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浑浑噩噩的就过去了一晚。
2025.08.045:18
昨日收到肖战退圈的消息,所有人都认为他不会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凌晨5:18。
他却发了一个微博。
早安,听听歌声,每天都有一个好心情Y!
5:18发的,整首歌曲也是5分18秒。
词,他自己写的。
歌,他自己唱的。
整首歌里充满了他的情绪。
歌名叫做“一切”。
肖战2025.08.0411:24
他振作了心情,起身给自己煮了白粥,嘴里哼着他自己做的曲。
好好过完今天,明天,明天就去看看医生。
因为明天是五号,他的生日,就算自己不能陪他一起,但是振作好状态,让自己看着自己不是那么没有精神。
那行“王一博,我想去芬兰。我们一起好不好。”的消息下方一直没有出现对方回复的小白方框,哪怕他在拒绝。
煮好了粥,肖战坐在桌前,提高了点美丽的心情让他有了点吃东西的欲望。
然而到最后还是连一碗白粥都没喝完。
“没事的,已经吃得下点东西了。”肖战自己安慰着自己。
出于心理,肖战的轻松只是一时的,吃完白粥没了事做,心情直线下降。
他窝在沙发里,心里惦念着手机,却不敢去拿,或者是说,想自己给自己一个惊喜。
假如那人回复了呢?先存满了失望,再去看到那人的回复自己肯定会很开心的。
抱着抱枕,学着现在在无锡的坚果平日的姿势,窝在沙发的角落,沉沉的睡去。
平稳的气息,湿润的吐气,睡眠中的他显得比醒着更有气色。
肖战2025.08.0419:59
肖战睡得很沉很沉,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北京的夜晚八点了。天热得让他出了身汗。
醒来后看到的第一样事物是窗户。
睡前是有点阳光的白云。
醒来是有点星星的夜空。
肖战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谁丢弃了,是没有家的一只小野猫,流浪在外,随意谁都能把他给拐走,却谁也不稀罕。
他已经发现了,自己近期真的异常脆弱,一点风吹草动都直戳他心,闹得人心酸。醒来后的他,有种憋不住的酸意,眼泪尽在他眼眶里打转转。
肖战下了沙发,因为蜷缩着的膝盖被牵扯了好几个小时,这时突然没了牵扯力,反而展不直,痛得肖战扶着茶几就要蹲下去。
胸口那股闷着的气顿时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他坐在木质地板上,身子倚靠着茶几,双手抱着双腿,哭得很大声。
他不知道自己在跟谁置气,也不知道到底在哭些什么。只觉着自己娇气,伤口疼疼都经不住。
哭了会儿,自己连撑带抓的爬了起来,憋着还在抽泣的声音,不稳地独自走去房间。
肖战颓废地爬上床,打开锁屏。
一个小红点都没有。
他自嘲地笑了笑。
现在已经八点过了,还有四个小时,是你的生日。
肖战2025.08.0421:23
肖战开了房里的空调,心灰意懒地洗了个澡。
但在洗浴过程中,他竟然油然而生冒出了一种想把自己溺死的冲动,最终还是自己浮起来,攀着浴缸壁大口喘气浑身发抖。
是窒息来得难受,也是犯病来得难受。
他穿了灰色的棉质睡衣,一条裤腿落在脚踝下的单薄睡裤。
站在房间的落地窗旁,很久。
没有开窗的房间显得异常安静。——北京的城市,不该这样。尽管偏远。
膝盖处的伤口又开始提醒他站得久了,肖战转头看着书桌上的小钟。
十点了。
他走进了窗户,看着楼下的街道,挺高。
这个房间有王一博的气味。
他舍不得弄出什么血腥。
转而回到床上,手中一直握着手机,翻看了他一直没看王一博的微博。
很多。
但肖战不急,他要慢慢看,慢慢看。
肖战2025.08.0423:30
肖战把自己身体盖的严实,而双手却露在外面翻看了一个小时多。
空调开得低
双手冰凉的。
他看完了。
肖战心里有了底,他知道待会儿他要做什么了。
2025.08.0423:45
ねこ
“嗯。晚上好战哥。”
肖战开了免提,放在枕头边上:“你有空么,能不能独处一会儿。”肖战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却也不过多猜测是谁。
现在对于他来说,已经没必要了。
王一博看着助理,助理很知趣的点点头,他回了房间,却没有关房门。客厅听得到点声。
“一博。还有十三分钟就是你生日啦,我给你唱歌……你听听?”肖战的话语里透露了很多小心翼翼。
王一博不知道他打什么幺蛾子,但只要肖战不再提及什么坚持他们感情的事,他认为他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去又一次用话语打击肖战。
“嗯。听听。”王一博说。
肖战又把自己缩了缩,就跟抱着自己一样,笑着说:“清唱哦,你是VIP专属。”
王一博没有吱声。
他轻轻地唱着一切,王一博也很安静的听着。
“……好啦,一博。好听吗?”
王一博在这方压着喉咙的酸楚:“嗯,好听。”他不知道这首歌是肖战写给他的。为什么会难过,大概只是因为没几分钟就是他生日了,然后肖战临时来这么一出吧。
王一博是这么推辞的。
王一博听出了一丝危险,开口打断:“……肖战什么意思?”
肖战那方滞了滞:“……一博。我吃了一瓶安眠药。”
肖战却充耳不闻:“哦对了,麻烦你回趟无锡了,坚果还在家呢……,闻檀肯定走了,它会饿着的。……你要乖,它也要乖,”
王一博整个人都急疯了:“肖战!!!你tm最好别出什么事!……你告诉我你骗我的,你,你没吃,你没吃!你哪来一瓶安眠药啊!!谁tm给的!!”
“一博……,我好困啊……,好累啊,十二点了吗?”然而肖战却困得不行,睁不开眼:“一博生日快乐……。战战睡了,晚安……。”
那个男孩,在生日那天,马不停蹄赶到北京,破门,抱人。
而到他手里的时候,那人的身子已经冰凉。怎么都捂不热。
……那个男孩,哭得撕心揭底。
——闻檀,六号,我不回来了。
——一博,你还欠我一支舞呢。
——坚果是很听话的,狗崽崽也很听话的。
我们没有一起渡过。
在肖战清唱的时候,王一博什么都没听明白。而现在,王一博听明白了。
一切的歌词。
你就像是我的神明
而我是一界凡灵
我想坠入你的轨道
而和你之间却有把屠刀
(我也多么想,闯过这片区域,去拥抱那个伤痕累累的你。)
——一切MV最后的黑底白字。
王一博,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我们都差了对方一句,我爱你。
所以下辈子,我们还要遇见,我们要补偿这辈子的遗缺。
—END—
(等等,没看预警的留下来。)
对,就是↑最上面那个。
没看?,滚上去看。
看了?【超棒】看了就记好,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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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没发现我变凶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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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江澄决定睡在酒儿房间是极其明智的选择。
这一晚,蓝玖做了个可怕的噩梦,梦里有许多怪兽在围攻他,他迈着小短腿拼命地逃,可前面一块小石头轻而易举地把他绊倒了,怪兽嘶吼着靠近,蓝玖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怪兽的血盆大口要把他次掉时,忽然有人挡在了他身前。
蓝玖睁大了眼睛看到了那个人的脸,是爸爸!是他的羡羡爸爸!
与此同时,怪兽忽然变成了一盏巨型玻璃灯,迎面要砸下来,...
与此同时,怪兽忽然变成了一盏巨型玻璃灯,迎面要砸下来,玖儿害怕地想拽回羡羡爸爸,因为他知道怪兽也许是假的,但玻璃灯在现实里是真正存在的,这一幕,甚至不久前刚刚发生过!!
然而一个三岁小孩能阻止什么呢?
砰的一声,血色弥漫在他幼小的世界里,可他毫发无损,他好像能发声了:“爸爸...”
“爸爸...呜呜呜爸爸!!!”
江澄刚被吵醒,“噗通”一声,一个小团子从床上翻滚下来,还好小夜灯还算亮堂,江澄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滚下床的蓝玖。
小朋友趴在他怀里一直哭,外头的管家也被惊动了,急急忙忙冲进来开了灯,房间亮堂后,江澄将酒儿放到床上,扒拉着小团子全身:“是不是磕哪了??玖儿,磕哪了跟舅舅说!”
蓝玖呜呜哭了好一会儿,这会儿被舅舅扒拉清醒了,他止住了哭声,哽咽着说:“我想妈妈了,妈妈...”
“妈妈?”江澄一时拿不准他想的是哪张脸的妈妈,老管家反应迅速,已经从三楼拿了一张魏无羡从前的照片过来。
江澄接过照片交给蓝玖,蓝玖用肉乎乎的小手抓过照片,抽泣着亲吻照片里的魏无羡,江澄看他这个举动,既心酸又欣慰,无论如何,这孩子对魏无羡能有如此眷恋,算是没辜负魏婴当初拼死生下他。
同时又不免为医院里那个魏无羡心酸,蓝玖如此执着于过去的爸爸,要想让玖儿接受现在的魏无羡,恐怕难上加难了。
“uncle”蓝玖放下照片,一张小脸哭得红扑扑,他说:“我想去看爸爸”
江澄下意识就说:“那舅舅抱你去三楼?”
“不是。”蓝玖摇摇头,反问:"他不是在医院里吗?”
“?!”
这是肯认了?!
“舅舅现在就抱你去!”
“哎!江先生!!!”老管家连忙拦到:“现在已经凌晨3点了!这么晚就不要出门了!担心着凉!”
他这个担忧是有道理的,江澄一个身强体壮的大人倒是不要紧,小少爷还是个三岁小孩,这么晚出门,难保要受凉的。
江澄这也是为魏无羡高兴,一时没顾虑周全。
“玖儿,舅舅答应你明天一早就去医院,现在先睡觉,好不好?”
蓝玖一向有蓝忘机乖巧的基因在,小小年纪也很懂事,管家伯伯说今天太晚出门会着凉时,他想的是这么晚也不要去打扰爸爸和爹爹睡觉,爸爸还生病着呢,怎么可以被自己打扰呢?
他按下自己的小急切,将亲了好几口的照片交给江澄,而后自己乖乖地爬回被窝里,两手抓着被子给自己盖好了:“早点睡就能早点起床看到爸爸。”
江澄接过孩子手中的照片,那是魏无羡得奖时拍的,现在这人得意的脸上,被自己亲儿子糊了一脸口水!
江澄才不给他擦呢。
————TBC————
肖战因为他那两句话微滞了片刻,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的撇开了目光,“多管闲事。”
王一博被拒绝的多了,这话就跟没听见一样,况且肖战那声音有气无力的,王一博选择性的忽视了,直接就开始说安排手术的事。
肖战见他闻若未闻的样子,是有些气恼的打断他:“王一博……!”
肖战又瞪了他一眼,却不是真正在生气,只想让他闭嘴,打消这个念头。
刚刚那会儿翟至味也跟他提出过手术的事,也说会帮...
刚刚那会儿翟至味也跟他提出过手术的事,也说会帮他照看肖遥,态度诚恳,不像是客套话,但他还是婉拒了。
不为别的,就是身份不合适。已经拒绝过别人的表白,可出了事还得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别人,还要接受别人的示好,这种行为算什么呢。
如果说对于翟至味,他是本着必须维护好两人朋友的关系的心,那么拒绝王一博,就是单纯的不想再跟对方有更多的牵扯。
王一博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只能说王一博这样的人要认真起来,就真的很难不心软不心动。
可已经受过教训了,那种失望他不想再体会一次,所以在一切还没成形起来的时候,就要将其扼杀干净。
“王一博,”肖战动了动嘴唇,“你别,自作多情。”
王一博依旧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变化,到眼神却不能骗人,瞬间就消沉了下去。
肖战却没有等他,继续说:“就算你对我好,我也不会,再接受你。”
这回,轮到王一博不作声了。
他看着肖战,肖战却把头偏了过去,是连看都不让看了。
要是以往,他还能厚着脸皮继续缠着,缠到肖战烦了,自然又会跟他多说几句。但如今,肖战已经躺在病床上了,却还是干脆到不给他留一丝余地。
王一博半晌没说话,只说了一个嗯,又静了好一会,开口:“等你做完手术,我就走。”
“孩子还小。”王一博又看着还在认真图画的儿子,“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以后想。”
肖战确实犹豫了。儿子一直都是他在带的,他如果再住几次院,自顾都难,更别说再去照顾孩子。
也可以叫大哥来帮他先照看,但比起王一博,大哥貌似更不靠谱。
毕竟王一博是孩子的父亲。
“好。”算是同意了,肖战又说:“到时候,你不要再来了。”
王一博本想在手术室外面等着的,但正好到了放学的点,不得不先去接儿子,等把儿子接来医院,手术已经做好了。
正好碰上主刀的医生,王一博抱着儿子去咨询了些术后的注意事项。
“今天就先喝些温开水,没有不适应的现象,才可以开始进流质的食物。”
“术后24小时可以下床活动,促进血液循环和伤口愈合。”
说到这,医生又看了眼王一博,
“两周后才能同房,但年轻人要知道节制,房事不宜太过激烈。”
王一博顿了下,只是点头,道谢完又去病房里看肖战。
“Daddy,今天是叔叔接宝宝放学的。”肖遥一看见爸爸就急着从王一博身上下来,趴在床边跟爸爸说话。
肖战现在的状态并不能侧身,只能偏过头,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儿子的小手,“宝贝要乖乖听话哦。”
“等吃完,我再来看你。”王一博又把儿子抱了起来。
肖战转过头,“不用,你看好肖遥就行。”
王一博没回答,带着儿子出门,随便下了个馆子,又去买了堆玩具应付着,先带儿子回了家。
“叔叔,我们不去看Daddy了吗?”肖遥看着盒子里两个正转动着的陀螺,忽然抬头看着王一博。
王一博眼睛跟着陀螺走,直到其中一个陀螺停了下来,他才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我赢了。”
肖遥闷闷的嘟着嘴,他输了五回,一局都没赢,一难过,脸颊两边的软肉也鼓了起来:“跟干爹玩都能赢。”
王一博最烦带孩子这事了,也就是他自己的儿子才稍微有着些耐心。他现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跟儿子在一起玩,心里想的却都是肖战,又听见儿子提及翟至味,那点争强好胜的心又上来了:“我比你干爹厉害。”
小孩子哪知道以前的游戏都是被让着才赢的,这回碰到不懂退让,玩得比谁都认真的王一博,觉得他说的话好像是有点道理,但又有些不服气,紧接着又玩了其他的,丢沙包,扔飞镖,五子棋,几轮下来全是输的。
王一博觉得无聊,赢也赢的没意思,唯一的那点乐趣就是证实了自己确实比那姓翟的厉害,一上头,冲儿子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得意了:“我就说是我厉害些吧。”
他得意,输了几局的肖遥就有些难过了。低着头戳着手指玩,不理那边正兴头上的叔叔。
王一博以为自己没陪儿子玩够,将儿子抱了过来,好言好语的问:“还有什么玩的?”
到底是个三岁的孩子,输了就不太想接着玩了,又是晚上,认房间,也认人,软趴趴的窝在王一博怀里,声音里带着委屈:“宝宝想Daddy…”
王一博一愣,接着叹了口气,“我也想你Daddy。”
“叔叔,宝宝想跟Daddy睡。”肖遥睡不着,在床上滚了几圈,又盯着天花板。
王一博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我也想跟你Daddy睡。
也亏得他只能想想,把这句话忍住了。这会儿只想把孩子哄睡着,都快十点了,他还等着去看肖战。
“遥遥Daddy生病了,要在医院养病。”王一博侧躺着,一只手支着下巴,“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王一博到病房时,肖战正扶着身子准备下床。
见到王一博,肖战动作顿了一下,也没看见孩子跟在一起,皱着眉问:“儿子呢。”
王一博忙走过去,轻握住他手臂扶了一把,“在家睡着了。”
听他这么说,肖战就坐在床沿不动了,语气却急了起来,“你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我担心你就先过来了,孩子助理在看着。”王一博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他都打理好了才过来的,谁想一来就看见肖战要下床,那样子移一步都困难。
有人照看着,肖战才松了一口气,但毕竟是外人在陪着,他心里多少都有些放不下。
“你回去吧,我不用你管。”
王一博装没听见,“你下床干嘛。”
他又这样,肖战也没办法。刚本是想去趟厕所,谁想刚坐起来就看见王一博。
肖战转眼看着他握住自己手臂的手,“你放开。”
王一博这回意外的听话,把手拿开了,“去厕所?”
肖战没心思跟他说话,一只手撑着床就要起身,却被王一博按住了腿。
“你——”
肖战觉得他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要干嘛,只准备说点什么让他把手拿开。才说了一个字,就见王一博半蹲了下来,左手绕到自己膝盖后,右手环至后背上,肖战还愣了一下,而后立马就反应过来这人要干嘛,这时却已经被王一博横抱了起来。
“王一博!”肖战音调连拔高了几个度。
王一博闻声,低头看他一眼,是有些迷惑:“弄疼了?”
他自认为动作已经很小心了。
肖战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没意识到,又不是女人,要他这样抱着做什么。肖战狠瞪了他一眼,“你放我下来。”
王一博见他不是疼也就放心了。于是不但不放,还两人横抱到门口,他腾不出手来,便低头对肖战说:“开门。”
光是在病房里,肖战就觉得这么不好意思了,更何况还要出去,到时候被别人看见了,两个男的这样像什么样子。王一博拉的下脸,他拉不下。
“你放开,我自己去。”肖战也不听他的,坚持道。
王一博哪能听的进去。于公,他确实想带着肖战去厕所,好帮肖战省点力气,于私,平时摸一把都难的人,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正大光明的抱着,谁放谁他妈有病。
他是面无表情,装的一本正经,一心一意怕肖战受累才出此下策,演得跟真的一样,不敢再低头去看肖战,生怕一个没忍住笑出来,佯装公正道:“我是为你好,你不宜过多走动,开门吧。”
肖战脸有些烫,本来是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又多了几分怒意。那话说的好听,什么为他好,什么不宜走动,明明只想对自己……对自己上下其手。可手又长在王一博身上,他这样是劝不动的,只得妥协的说:“病房里有卫生间,不用开门。”
王一博表情是有些僵了,斜了一眼,还真有个厕所,还有花洒,能洗淋浴。无奈的只好换了个方向,小心将人放了下来,站在一边。
肖战等了一会儿,看他是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还在边上干站着,气道:“你给我出去。”
王一博还是有底线的,知道肖战脸皮薄,只得把帮人解裤子的这份好心收了回去,连忙安慰说:“行行行,我不看你,我出去,这就走。”
他说完就出了门,庆幸还好是他来照顾人,要是换成别人,尤其是那姓翟的,还不知道要对肖战怎么流氓呢。
手中好像还留有余温,怀里也是,又想起刚肖战微红的脸,心里就一阵翻腾倒海的,他还站在门外乐呵时,门就开了。
肖战一开门,便见王一博还杵在那,嘴边还挂着个笑,更加坐实了他刚才的想法,此刻便是看着王一博就来气,可王一博还拦在门口,那架势是又要把他抱回去。
“王一博,你别得寸进尺。”肖战怕他又耍无赖,先开口警醒道。
王一博这下是不敢乱来了,又跑到一边去扶着人,可上床的动作太大,肖战进行得十分艰难,王一博见状,当仁不让的将人抱回床上。
“我去给你倒杯水。”王一博惦记着医生的嘱咐,端过来一杯温水给肖战。
肖战靠在床头,这次没有拒绝,一杯水下咽,王一博又忙将杯子接了过来。
“有哪里不舒服的?”他记得医生说这手术跟肠胃有些关系,要先喝水看看适不适应。
突然被人照顾,对方还是王一博,肖战有些不自在,如实说了没有。
切口处还是有些疼的,麻醉剂的药效过去了,肖战还是想躺下,躺着的时候会好一些。
王一博看出他的举动,拉开被子,扶着肖战的后背,动作尽可能轻的让人躺了下来,又帮人盖好了被子。
肖战闭上眼,跟他道了句谢。
王一博见他还是这么疏离自己,有些说不出的忧愁。没回应什么,搬过来一张椅子,自己坐了下来。
“你回去看肖遥吧。”肖战知道他这是要陪床,但他自己一个人也能行,更多的是担心孩子。
王一博不愿走,他也想自己有个分身术,只不过比起儿子,他觉得肖战才是更严重那位,便扯了个谎说:“你只管休息,我晚点就走。”
肖战没再拒绝,微微偏头看了看王一博,王一博也正撑着下巴看他,一边的嘴角轻扬。肖战立马就把被子拉上来了,挡住大半边脸。
可能是药物的作用,他一下午都昏昏沉沉的,王一博的到来,虽然莽撞了点,可确实也帮到了些。
困意来袭,肖战想着想着便睡着了。王一博轻轻的掀开被子,是看了又看,腰都有些躬着酸了,这才又帮他盖上。
王一博说走那自然是假的,发了个消息给助理,确认孩子还在睡觉,他调了个五点半的闹钟,改为振动模式。今晚就在这睡了,等明早再赶过去送儿子上学。
助理的声音格外急切,急中还着点不知所措,那边还有孩子的哭声。
“王总,孩子醒了,哭着要爸爸呢。”
他到家时,儿子还在哭。
助理见了他跟见了什么救命恩人似的,“王总,我哄不好这孩子。”
王一博来时还有些困的,现在这会儿,被儿子的哭声一激,顿时困意全无。从助理那接手了孩子,抱着人就在屋里转,一边转嘴里一边哄:“遥遥最乖了,不哭了啊。”
肖遥却哭的更厉害了,再听话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在陌生的地方醒来,还是陌生人在旁边,又怕又委屈,想爸爸了也是应该的。
王一博帮着儿子擦眼泪,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下掉,一时半会儿是哄不好了。
王一博有些无奈,他让助理先回去了,允诺这个月工资翻倍给。等助理走了,他又抱着儿子轻晃,给儿子顺着背。
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孩子一岁之前晚上最容易哭闹,不得不起来泡奶粉哄人,肖战一个人照顾孩子必然不容易,就算请了保姆帮忙,就跟他今天叫助理来是一回事,必须要亲自来哄,亲自哄还不一定哄得好。
王一博这么哄没有成效,想了想拿出手机,随便放了一首儿歌,将亮度调到最低,又翻到一张肖战的照片,尽量轻声细语的,问:“遥遥,看这是谁啊。”
肖遥被吸引住了,用小肉手擦擦眼睛,细长的睫毛黏糊在一起,泪眼汪汪的去看手机,哽咽的说:“Daddy?”
王一博给儿子看的是肖战很久之前的照片了,那会儿还在当明星,看起来颇为稚嫩。
儿子终于是没哭了,王一博趁着这会儿好好哄了一番,估计也是哭累了,终于在王一博怀里睡着了。
王一博在客厅坐了会,而后再把儿子放回床上。这才第一晚,就感受到了带孩子的不容易,他不禁要想肖战这几年怎么过来的,越想便越觉得自己亏欠了太多,怎么补都补不回来了。
第二天他没叫儿子起床,让人睡到自然醒,才送儿子去的幼儿园。
从幼儿园出来,王一博直接去了医院,估计肖战还没吃早餐,买了最清淡的白米粥带过去。
肖战确实饿了,但还没洗漱。
王一博也想再抱一回,怕肖战发火,也觉得他下床终究是不方便,干脆把牙刷牙膏拿到床边,接了杯水,就在床边等他。
肖战心里还是有些抵触,这样显得他太娇气了。这几年都是他在照顾别人,一下子被人这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对待,忽然就不习惯了。但王一博已经把东西都拿过来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就在床上洗漱完了。
王一博解开塑料袋,粥还热着,滚滚热气向上冒。他又坐到床边,舀了一勺子,小心吹了一口,用另一只手接在下面,怕粥不小心掉到床上。而后凑过身想要喂肖战喝粥。
肖战哪愿意这样,别过脸说:“我自己来。”
王一博就等着能喂他喝粥,见他不乐意,上半身又往他那边凑了凑,“别啊战战,我这是为你好。”
肖战不依他,却觉得王一博又要耍痞了,靠的这么近,那语气听着就是在耍流氓。
于是,在王一博期盼的目光中,肖战终于吃了一口,有第一口就有第二口,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
王一博全程都笑着,一股极大的满足感就涌了上来,这样平淡的日子真的挺好的。肖战时不时舔一下嘴唇,艳红的舌尖看得他心里直荡漾。
肖战被他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又被人照顾着,总是难为情,几次想开口让王一博注意点,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叫他别看自己?估计王一博还能越看越起劲。
又留意到王一博多出来的黑眼圈,那圈黑色虽然浅淡,但他皮肤偏白,就看得特别明显,应该是昨晚带肖遥造成的,一想到这,肖战也就没说什么了。
王一博将盒子丢进垃圾桶,这下没什么正事要做了,他就又坐了回去,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肖战。
肖战一开始还想着装作不知道,他不看王一博就是了,但王一博那眼神就有如实质一般的,显得他刚才那想法像“此地无银三百两”般的简单愚蠢,终究是忍不了了,他回瞪了眼王一博,“你没事就可以走了。”
王一博装傻充愣,“医生说要有人陪床。”
又拿医生的话当挡箭牌,实在是下流,却也符合王一博的近来作风。可王一博一耍皮,肖战就没辙了,说得再正经王一博都能避重就轻,肖战最不会应付的就是这种人,彼时还能走开,不去面对,可此时动也动不了,只能任王一博乱来。
“你,你出去。”肖战也只能嘴上说说了。
王一博心里乐的跟朵花儿似的,怎么看都看不够,痞里痞气的说:“别啊战战。”
“让我多看两眼你又不会掉一块肉。”
说着,他又站了起来,慢慢的向肖战俯身,目光更甚方才,就连那一把嗓音都变得低沉又邪气起来。
“不让碰,还不让人看了?”
tbc.
40章可能完结不了。。我醉啦,无比难过
web也就在小说里能抱的动他战哥了⊙ω⊙
梦醒见你,足慰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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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早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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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今早破天荒的早起了。
夏日天长,早上五点多,阳光便透过薄薄的一层浅色窗帘照进屋内,明晃晃的,想不起都难,人们睡得少,起得也早……魏无羡翻了个身,闭着眼睛都能感到光透过眼皮照得视野内通红一片,他伸手往脸上摸了几下……
嗯?我眼罩呢
楼下大妈嗓门大,一群聚在一起时那咋咋呼呼,吵吵嚷嚷的,...
楼下大妈嗓门大,一群聚在一起时那咋咋呼呼,吵吵嚷嚷的,顺着大开的窗户直闯室内简直如同魔音绕耳……魏无羡把枕头抽出来压脑袋上,依旧挡不住大妈们关于今天晚上去谁家搓麻的讨论,他平时睡觉会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再把空调温度调得很低,反正他自己一个人住,没有管得了他……那魔音实在难耐,魏无羡受不住,摇头晃脑地起来,把脑袋伸到窗户那里探查情况。
嗯?我窗户呢
大妈们的声音停滞了一瞬,魏无羡满意地点点头,刚要把脑袋缩回去,那声音似乎又突破了某个瓶颈,徒然拔高“孩子啊!别跳!有啥想不开的跟阿姨说!”
“哎呀!大家快过来劝劝啊!有人要跳楼啦!”
“快快快!谁认识谁上去劝劝!”
魏无羡听得云里雾里的,怎么还有人要跳楼
他终于舍得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妈们那熟悉,亲切且……艳丽的容颜,不止一张熟悉,亲切且艳丽的容颜一个个对准了他,或焦急或惊恐,好像超市减价时一般如临大敌。
魏无羡“……”大早上的要不要这么刺龘激
大妈们还在继续吵吵“哎呀这孩子平常多听话呀!怎么这时候想不开了呢!”
魏无羡这才发觉自己半个身子都伸出了窗外,悟到她们口中要跳楼的人可能是他魏某羡。
他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又有个很聪明很理智的大妈喊道“别吵了别吵了!越吵越乱!”
魏无羡看了一眼,是一楼的王姨,他正想出声感谢,谁知王姨接着喊“报龘警!报龘警报龘警报龘警快报龘警!”
魏无羡“……”
他默默把身子缩了回去,又两只手小心谨慎地把窗户关严,上锁,再轻轻地将窗帘拉好。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他悄悄掀起帘子的一角,向外望去,大妈们三三两两,各忙各的去了。
魏无羡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一倒,也没有再想他的眼罩,窗户跑哪儿去了,继续坚定且执着地睡他的懒觉。
今天是暑假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他就是那抽了风似的跟一群人挤一条独木桥的高三学子了。也因此他得好好珍惜这最后一天……也不算最后一天,毕竟该浪还是得浪的,为自己的放纵找个借口而已。
然而魏无羡正放纵着,他家大门的门铃便响了,不骄不躁,只那么一声。
魏无羡翻了个身,没有理。
停了几秒,又是很有礼貌,不骄不躁,只那么一声。
魏无羡把被子蒙在头上。
再过几秒,又是一声。
魏无羡坚决不理。
那声音也仿佛铁了心似的跟他杠下去,依旧很有礼貌,依旧不骄不躁,每过几秒便响一声,极有规律。
魏无羡喊道“谁啊!好好好,我服了行不行?你等着!我马上去开!”
说着他翻身下床,开门,拐弯,撞墙,一气呵成。
魏无羡头晕眼花地盯着面前这堵墙,又转头望望墙对面的门,确认再三,他家确实该是墙在西门在东,住了十几年该朝哪边拐他总是知道的,可今天……怎么就撞墙了
正想着,那敲门声再起。
魏无羡再也无暇顾及墙的事情,连忙跑过去开了门。
敲门之人正是……他自己。
许是开得有些急了,因此魏无羡木着脸把门关上,再打开……还是他自己。
这时,“他自己”开口了“魏婴,我是蓝忘机。”
魏无羡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看着坐在沙发上还穿着身睡衣面无表情雅正喝茶的自己,只觉狗血……狗血透了!电视剧现在都不敢这么演了!
蓝忘机又状似淡定地喝了口茶,魏无羡彻底崩了,冲过去抓着自己……蓝忘机的肩膀,用力摇了两下“蓝湛!”
蓝忘机皱着眉,似乎对他这种很失礼的行为意见颇大,最后才终于舍得抬眸看看他自己的壳子,淡淡道“轻点,会伤到。”
魏无羡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大早白得来的壳子手劲有多么牛逼,含泪喊道“蓝湛!我们该怎么办?!”
蓝忘机叹气“魏婴,冷静,先放开。”
魏无羡含泪道“怎么冷静?!我变成一个面瘫了啊!我们两个都是面瘫了!”
蓝忘机“……”
魏无羡以为自己面瘫了,正悲戚着,殊不知蓝忘机此时心情也比他晴朗不了多少,他那张从小看到大的脸得了魏无羡的操控表情多变得可怕,没有一点面瘫的样子,于是他安慰道“魏婴,你没有面瘫。”
魏无羡鼓起勇气摸了个小镜子过来,眼前悄悄打开一条缝,作了个搞怪的表情。
魏无羡把镜子甩出去了,抱头哀嚎道“这样更可怕了好吗?!”
蓝忘机也被那表情吓得不轻,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闭起双眼,双手按压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半晌,魏无羡又滚过去把镜子捡起来,看着里面无法描述的一张俊俏脸蛋,凄惨道“挺好看的一张脸,怎么到我这儿就毁了?”
蓝忘机正要安慰,门口突然隐隐传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外面有人抖开钥匙串,正在开门……
魏无羡仰头想了一会儿,他与蓝忘机住对门,两人都是自己住,谁会有蓝忘机家里的钥匙,还能随意进出呢?他早起还有些迟钝的大脑转了又转,恍恍惚惚想起,似乎还真有那么一号人物……
魏无羡“我龘靠是你叔父啊啊啊啊!”
不错,在他自称天不怕地不怕的魏某羡头顶上,住着他对门的叔父,他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蓝启仁蓝老师蓝老古板……
蓝启仁甫一进门,便看见他班上最能搞事的学生正端方严正地坐在他贤侄家的沙发上,而他家贤侄瘫在地上,抱着个镜子颓废无比,看见他进来,仿佛见了鬼般瞪大眼睛,表情一度失控。
“啪嗒”钥匙脱手,惨兮兮地摔在地上,蓝启仁惊了两惊。
第一惊是惯性惊,是每每见到魏无羡这个他教过的最糟心最直球的学生必有的一惊,如今在自己侄子家见到这人,因此这一惊比平时更甚,震得他心肝直颤,第二惊才是两个孩子突如其来的异常反应。
蓝启仁皱着眉,看魏无羡的眼神比平时更不善,最终还是决定先问最不省心的那个,他道“魏婴,怎么回事”
这我哪知道!
如同蓝启仁见到魏无羡就肝颤一样,魏无羡见了他班主任心情也不怎么美丽,登着腿想爬起来,被蓝忘机一眼瞪了回去,他本以为蓝忘机想代替他给蓝启仁解释一番,便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他暗自庆幸,刚刚那几登被茶几挡住,没毁了蓝忘机在他叔父眼里的形象。
在魏无羡充满希望的目光中,蓝忘机开口,冷静道“我来找蓝湛辅导作业,”想了想又补充道“语文的。”
魏无羡“……”蓝忘机……竟然撒谎
蓝启仁“……”魏无羡……主动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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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成绩很好的,就是有点偏科……_(:τ」∠)_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开新坑都莫名紧张……_(:τ」∠)_
虽然现在只有两小段,可……字数多了啊……_(:τ」∠)_
眼盲羡!幼时毒瞎,时常会疼,太激动会流血。
少年求学期间哦,早恋!
魏无羡并没有睡太久,只是迷糊了一小会儿,他记得他做了个梦。可一觉醒来又不记得做了什么梦。
眼睛已经不疼了,周身暖呼呼软绵绵的,很舒服,像是被人轻轻抱在了怀里,触感与温度都诡异的熟悉。
魏无羡舒服地蹭了蹭,将自己向那人怀里最暖和隐蔽处送去,手臂去勾...
魏无羡舒服地蹭了蹭,将自己向那人怀里最暖和隐蔽处送去,手臂去勾那人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人家身上,舒服得浑身酥软,腰背处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下来,如同摊着肚皮的小奶猫,懒洋洋的。
那人似乎有些不习惯,扶着他的头想将人扶正,却不小心蹭掉了他蒙眼的黑布。
阳光撒下来,正好照到他眼睛上,他有些不舒服,懵懵地睁开眼,可除了一片芒白,什么也看不到。
他脑子还浑着,并不想就这么醒来。胡乱嘀咕了几句打算再睡,那人却愣了半晌,约是以为他醒了,便托着他的胳肢窝将他猫儿似的拎起来放在一旁靠坐。
魏无羡急了,想要再次钻进那人怀里,眼睛却再次抽痛起来。不是很疼,他只是皱眉微微碰了碰,便被人轻轻揉了后脑。
他不想要揉,他想要那个怀抱。
蓝忘机怀里多了个甚是无赖的小狐狸。
他被那声“小哥哥”叫昏了头,心脏呯呯地乱跳,动都不敢动,任由他窝在怀里睡了半天。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是不喜欢被外人触碰的……可…那熟悉的称谓,无数次梦景里的人和面前的少年重合。
初见便莫名的熟悉感,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他、关心他,这些种种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有名字……
魏无羡动了动,去楼他的脖子,身子紧紧贴着他。
蓝忘机气息一滞,胡乱想着:他睡觉难不成一直是这个习惯?倘若身旁是别人,也要这样抱上去?!
发觉自己的胡思乱想,蓝忘机急忙默念了几句家规,扶着魏无羡想让他下去靠坐,岂料不小心把他蒙眼的黑布带了下去。
黑色的绸带滑落,露出完整的一张脸来。
蓝忘机屏住了呼吸。
魏无羡却在此时睁开双眼。
他的瞳孔是灰色的,并不混浊,干净的要命,似乎生来就是那一双灰眸。
阳光底下,黑衣少年的眉目更加明朗起来,桃花眼看的人心都跟着颤。
面色微微有些发白,迷茫地看着蓝忘机,尽管他看不到。
……不会错了……绝对没错。
魏婴……
不知过了多久,魏无羡睁开眼,天光依旧大亮,虽然看不到,却隐隐有些光感。空气中除了馥郁的玉兰香还有泥土的腥气,快要下雨了。
“魏婴。”对面的人开口。
他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魏无羡刚醒便被他吓了个正着,“呯”地一下,手肘撞上了一旁的实木书架,好巧不巧碰到了麻筋,魏无羡“嗷”地叫了一嗓子。
奇怪的是,对面的人并没有呵斥他,反而走过来俯身,似乎想去握住他的手臂,却又忌惮着什么,只是问道:“你如何?”不知是在问手臂还是眼睛。
魏无羡甩了甩胳膊笑道:“蓝湛啊,你每次都吓我,吓坏了怎么赔我?”
半晌没人说话,魏无羡刚要再次开口,蓝忘机便慢吞吞地吐了口气:“……抱歉……我……”
魏无羡听不得他这么认真的道歉,急忙道:“不用不用……”然后笑道,“不过我听说蓝二公子俊俏的很……我若是吓傻了……”他方要脱口而出“以身相许如何”又莫名觉得不妥,改口道“直接赖上不走了,如何?”
“……”蓝忘机并不接话,把一支笔放到他手里,“止语抄书。”
“?”
“叔父叮嘱,《上义》,十遍。”
魏无羡马上哀嚎道:“不是吧蓝二公子……我都瞎了还抄书啊?”
“抄。”蓝忘机不再理会他,转身端正地坐到一旁开始抄录。
魏无羡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我不抄,我看不见。”
蓝忘机深以为然:“我读,你写。”
魏无羡又“啊啊啊”地乱叫了一阵,极其扰民。企图将对面的人吵烦了将他赶出去。
然而忽然上唇下唇死死粘在了一起,如何都分不开。魏无羡:“唔唔唔!?呜呜!”
“禁言,抄书。”蓝忘机在他手下铺好纸,把他的手放上去:“一曰不可杀生……”
魏无羡见反抗无效,只能蔫了吧唧地坐好,忽然就收了那通身的慵懒,写字时就像是变了个人,一笔一划地开始写起来。
他的字居然还不错。并不是传统的楷体那般规整,却颇有风骨自成一格。
据说魏无羡被江枫眠捡回去时便已经瞎的彻底,所以这字……是他瞎着练的?
“好字。”蓝忘机出声,魏无羡愣了一下,咧嘴一笑,周身那股子严肃马上没了。他又捏了张纸,唰唰几笔写下“蓝湛”二字,欢欢喜喜地送过去给蓝忘机看,禁言不知何时解开了:“嘿嘿,不错吧,我练了好一会儿呢,蓝湛你的名字是这两个字吧?”
蓝忘机接过纸:“嗯。”
魏无羡笑道:“我一猜就是这个,这个名字真配你。蓝湛,蓝——湛~嘿嘿”藕白的指尖轻轻在桌子上点着,描摹着白衣少年的名字,声音上挑,像是一只小山雀,唱着令人愉悦的调子。
“我叫魏婴,你知道,嘿嘿,那你知道我是哪个婴吗?蓝二公子?”魏无羡身子前倾,毛茸茸的脑袋凑到蓝忘机鼻尖前。
“知道。”蓝忘机认真道。
“真的知道?”魏无羡兴冲冲地拿纸递给蓝忘机,却忽然一顿,手收回来“罢了。”写了他也看不到。
“真的知道。”对面的人却忽然固执道,“很早就知道。”
他握住黑衣少年细瘦的手腕,托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在他手心里写着。
魏无羡不知怎的,总是穿的很少,衣衫单薄。他的手心凉凉的,而蓝湛的指尖却是暖的,轻轻落下,划出笔锋勾转,有些痒痒的。
魏无羡像是得了新奇玩意儿的小孩儿,兴致勃勃地乖乖等着他写,一个字写完还意犹未尽:“‘无羡’呢?”
蓝忘机点头,“会。”不等他再开口,便又写下“无羡”二字。
魏无羡的笑越发灿烂,“蓝湛你好厉害啊,什么都会!”
明明只是陪着写个名字而已,便如此高兴。
“我也会写,‘忘机’,是曲名的那个,对不对?说的是看见鸿雁高飞,忘却功名利禄。忘机——”说着便兴冲冲地去握蓝忘机的手,可刚一碰到,蓝忘机便是一缩手,沾了火舌似的。
魏无羡一愣,手指颤抖了下,缩回了手,马上又笑着:“蓝湛,我要是抄书累死可怎么办。”
他看不见,在他收回手的那一瞬,白衣少年伸出了手。
“不会,继续。”蓝忘机收回手坐直,继续开始念。
魏无羡抄着抄着,忽然哆嗦了一下。蓝忘机皱眉:“魏婴?”
魏无羡抬头,“嗯?”
“你方才……”
“怎么了?”
蓝忘机忽然发觉魏无羡的面色有些不对,不止是光线原因还是怎么着,他的脸色微微发青。
蓝忘机心里一慌,抬手去贴魏无羡的额头——非但不热,反而冰凉。
不止是额头,蓝忘机顾不得多的,直接去摸魏无羡的脸颊,也是冰凉。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蓝忘机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你怎么就穿这么点?”
初春比深秋还冷,可魏婴穿的衣服还是单衣,薄薄一层布料,怎么可能不冷。
“我习惯了。”魏无羡避开蓝忘机的手。
“你……”
“蓝湛,你知道我们瞎子是怎么和正常人一样练功习武吗?”魏无羡忽然问道。
蓝忘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
没有视觉,无法判断对方的位置、着实,对于习武之人,基本就是废了。
但天无绝人之路,看不见的可以听见、可以碰到。于是眼盲者便可以通过周遭气流的流通、声音的回响、草木清香的飘向来弥补视觉的缺失。
而魏无羡显然更为精益,他平时和正常人别无两样,修为武功更是在同龄人之上。
这不可能只是因为自身的天赋。
蓝忘机忽然想起魏无羡上课写的看似乱七八糟的笔画和符号,现在想来,应该是在练习,让那一笔一划都刻在肢体中,让身体会不由自主地按着那个形状来写。
那写一手好字的背后……得是多少日月的练习?
衣衫单薄恐怕是为了对气流更敏感。
那寒冬腊月呢?!也是就这么穿衣吗?人都是肉长的,他怎么受得了!
“所以啊蓝湛……”魏无羡知道他明白了,“就是瞎了,我也不比别人差,嘿嘿。”
蓝忘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半晌,试探着问道:“魏婴……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魏无羡:“?”
蓝忘机不再问:“无事。”
『“小哥哥,你长的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啊?”
“蓝湛。”
“嘿嘿,我叫‘婴’,小孩子的那个婴”』
他……不记得了。为什么?是受伤造成还是……单纯的忘了?他的眼睛……那时明明还……
“蓝湛啊……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能不能少抄几遍啊……”魏无羡趴在桌子上,撅着嘴把笔夹在鼻子和上唇间,嘟囔着。
白衣少年大公无私道:“不熟,得抄。”心里有些气闷,这人明明忘了他,却才认识这么一会儿就“熟了”?他和谁都这样吗?!
“怎么不熟了!你都帮我揉头了!”魏无羡坐起身不服道,“再说了了,我看你……呸,我感觉和你熟的很,说不定哪辈子就见过呢……”
蓝忘机一愣,执笔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魏无羡看不见他什么表情,继续道:“好蓝湛~你家家规也太长了,我抄一遍就原地飞升了,十遍会出人命的,啊(ā)?”
见他不答声,魏无羡使出了浑身解数,泥鳅似的一条滚到蓝忘机旁边,蹭了墨水的手就去拽人家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摇着:“忘机兄……蓝二公子……”
忽然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整个扑到了蓝忘机身上,小声叫了句“小哥哥”
蓝忘机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身下的垫子一滑,向后仰倒去,魏无羡便一下趴到了他身上,惊呼了一声,头一下磕到了一旁的书架,“咣”的一声。
“魏婴!”眼看着那书简要滑落下来,蓝忘机急忙伸手护住魏无羡的后脑,另一手接住。
魏无羡状似懵了吧唧地从蓝忘机身上爬起来,然后又蔫了吧唧地道歉,“对不起……蓝湛……我不该忽然扑你……对不起……”最后又委屈吧唧地抽了口凉气,手就要去捂眼睛,可似乎额头也疼,那个都想去捂又哪个都一碰就更疼,手指颤颤巍巍地犹豫了半天,终于撂下来抓着衣角,蔫头巴脑地坐回去。
这一套惨兮兮的样子给蓝忘机唬的一愣一愣的,马上把人拉住,皱眉去碰他的额头:“这里?”
魏无羡是个整天晒也不黑的白净祸种,即便磕的不严重依旧红了一大片,他还巴巴地低头不语,不再玩闹,看起来真的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委屈巴巴的小狐狸点头,如果不是蒙着黑布,蓝忘机简直觉得这人此刻眼中带泪了。白衣少年急忙哄他:“我给你揉。”
“嗯。”魏无羡点了点头,又憋出一句:“蓝湛你真好。”
“无事……”白衣少年耳根子都红透了,小心翼翼地给他揉着额头和后脑的穴位,极为认真。
魏无羡忽然有些良心发现,于是便很出自真心地说了一句:“真的,特别特别好。”
蓝忘机“嗯”了一声,继续给他揉。
就这样,在蓝启仁和江澄等人诧异的目光中,魏无羡每天乖乖去藏书阁抄书,除了抄的有些慢……
魏无羡倒是滋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蓝忘机那里逗逗人,蓝忘机偶尔还给他带一些云深平常吃不到的好吃的,装头疼眼睛疼还给揉,何乐而不为!嘿嘿。
tbc
抱歉,姨妈来了,这个是之前写完的还没怎么修改就发出来了,呜呜呜我给几位大大拖后腿了,说好的一人一个情节,就我最能bb_
羡不是真的对谁都这样,他是真的因为一些原因忘了叽,但潜意识里就很依赖!而且是久别重逢的那种,拼命想要腻腻歪歪。(˙˙)
黑布后来被系回去了_(:3」∠)_
羡:会哭的小孩有蓝湛揉头,我就是个心机羡嘿嘿嘿(òωó)
他们都超级棒哦,菜鸡几把已经连着万字了呜呜呜qwq
我好啰嗦(=_=)
虽然其他太太都比我厉害qwq但是不要忘了几把呜呜呜
羡一步一步确定叽就是那个人的故事。
很多很多年以后,蓝忘机问他,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魏无羡想了想说,他九岁生日那天。
那天他得到了一个香囊,那晚他梦到了一个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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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藏色散人醒来的时候,午间明亮的阳光正从厚重的窗帘缝中逃逸出来,在床前留下一道温暖的光斑。即使和魏长泽一起度过了这么多年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自幼养成的严谨作息还是会在每个这样的中午将她从沉睡中唤醒,带着罪恶感离开被窝。魏长泽打着鼾睡得正香,她悄悄下床的动作只是让他侧了个身。藏色看着丈夫,会心一笑。他与她不同,是那种每天必须睡够四个时辰的人。若是没有人叫他...
藏色散人醒来的时候,午间明亮的阳光正从厚重的窗帘缝中逃逸出来,在床前留下一道温暖的光斑。即使和魏长泽一起度过了这么多年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自幼养成的严谨作息还是会在每个这样的中午将她从沉睡中唤醒,带着罪恶感离开被窝。魏长泽打着鼾睡得正香,她悄悄下床的动作只是让他侧了个身。藏色看着丈夫,会心一笑。他与她不同,是那种每天必须睡够四个时辰的人。若是没有人叫他,还能睡得更久。
昨夜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夜,他们夫妻二人一同去夜猎,凌晨才回到客栈休息。按照魏长泽的性子,自然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甚至刚过午时才能休息好。只要是夜猎的日子,都基本如此,藏色早已习以为常。
而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阿婴的九岁生日。她披上外衣,蹑手蹑脚地走到大床边的小床旁。阿婴也在熟睡着,轻轻地打着鼾,那样子真是像极了魏长泽。藏色忍不住轻轻去抚摸儿子柔软的头发,为他盖好被子,遮住了晚上不老实,蹬了被子的粉色小脚。
平日里他们夫妻去夜猎前,会先哄他在客栈睡下。可今日凌晨回来的时候,阿婴红着眼睛,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见到阿爹阿娘回来,一下子扑过来抱住了。
“我的乖孩子,怎么啦?”藏色心疼地跪下把他揽进怀里,轻抚着他睡得乱蓬蓬的头发,闻着他身上甜甜的奶香。
“阿娘……我做噩梦了。有好多好多坏人……我找不着你们,醒了以后也找不着你们……”眼泪再也挂不住,夺眶而出,还有一滴挂在了睫毛上。阿婴赶紧把小脸埋在母亲肩头,这样就没人看见他眼泪流下来了。
“阿娘和阿爹不都在这吗?坏人来了,我们肯定会在你身边的。”藏色轻拍着怀里阿婴的背,安慰道。
魏长泽也揉了揉阿婴的头发:“儿子,有你爹在,不会有坏人把你怎么样的。你爹不行还有你阿娘,你阿娘比我厉害多了,比所有坏人都厉害。”
藏色佯装嗔怒地抬头盯了丈夫一眼,又为阿婴擦了擦眼泪:“好孩子,别再想了。陪阿爹阿娘一起睡觉好不好呀?”
“嗯好。”阿婴点了点头,抹了抹眼睛,乖乖躺到了自己的小床上,被藏色哄着,很快就进入梦乡。这孩子,本来就和他阿爹一样贪睡,又经过这一番折腾,多半是要和魏长泽一起醒。
她小心翼翼地从包里翻出针线,还有一个即将绣好的香囊。如今已经入秋,可还是有些蚊虫,偏偏小孩子的皮肤细嫩,叮得阿婴身上好几处红包。藏色看了心疼,想要给儿子绣一个香囊,里面放些驱蚊的花草,随身带着,便不至于每夜抓挠睡不好觉。照着目前的进度来看,在父子俩睡醒前就能完成,下午再去城里的集市上买点花草放进去,可以和辟邪的桃木剑一起,送给阿婴当生日礼物。但愿这样,能让他睡个安稳觉。藏色轻轻搬了凳子在窗帘边的光亮处坐下,就着阳光,一针一线地绣了起来。
其实,即使被师父起了藏色的名字,骨子里的她也是向往着入世的。不然怎会不顾师训,擅自闯下了山。还好,她遇到了魏长泽。无论她要去哪里,她的丈夫都会心甘情愿陪着她。藏色看了看身边的魏长泽,正一手牵着她的马缰,一手牵着阿婴,父子俩有说有笑的。她也忍不住跟着上扬了嘴角,暗自庆幸自己做了无比正确的选择。
居无定所的生活让藏色极少有机会亲自为孩子烹饪些家常菜,为此她总是有些愧疚。好在可以时常下下馆子,给正在长身体的阿婴补点好的。阿婴的个子窜得飞快,高出同龄人不少,魏长泽已经不能像原来那样把他扛在肩头,每次出门都只能牵着手。
都九岁了,很快就要到连手都不肯牵的年纪了。藏色心中叹道。
当天色暗下来,他们择了一处酒家,准备为阿婴点一桌生辰大餐。
一家人入座后,她问阿婴:“过生日的小寿星,想吃什么呀?”
阿婴水汪汪的大眼睛溜溜一转:“我想吃肉!还有莲藕!”
藏色笑了:“那我们来份莲藕排骨汤怎么样啊?”
“好!”
莲藕本是她自己爱吃的,是家中桌上常客。阿婴随他爹,喜吃肉,觉得素菜都没有滋味,顺带着也不喜欢莲藕。这年夏末初秋时,正是采收莲藕的时节,夫妻俩带着他去池塘里亲自采了一次。那天阿婴玩得撒了欢,逮了好多鱼虾,藕也采了不少。没想到,打那之后就喜欢上了莲藕,有藕的菜也再也不是藏色一个人吃了。
魏长泽则照例给自己点了两盘红通通的菜。藏色口味清淡,认识魏长泽以后,也尝试过很多次吃些辛辣的,可实在是适应不来。阿婴很久以前也试过几口,哭着说难吃,他们便也没再强迫他。
“儿子,来,你尝一口。”魏长泽夹了一块肉,上面还带着些辣椒碎。
“我不吃。吃了嘴疼。”阿婴撅了嘴。
“之前你还是小孩子,阿爹不逼你吃。但是现在你是个九岁的男子汉啦,该能吃点辣了。咱们云梦的汉子,都能吃辣,无辣不欢。”
阿婴犹豫了一下:“那……那我就吃一口。”
“这才对嘛!”魏长泽笑道,把肉喂给了阿婴。
阿婴嚼了几下,辣得张大了嘴喘气,眼眶都红了:“太辣啦太辣啦!”
“快喝点水冲冲。”藏色连忙递来一杯水,又对丈夫道,“孩子不愿吃就别让他吃了。”
“都是练出来的,每天吃几口,慢慢就能吃辣了。”魏长泽道,“儿子,你说是吧?”
阿婴还没缓过劲儿来,正抱着杯子仰脖灌水,想也没想就嗯了一声。
不过在那之后,魏长泽没再强求,阿婴也没下筷子动过辣菜。只是逮住了莲藕汤喝了个够,又把排骨啃得干干净净,直到摸着撑得溜圆的小肚子,满足地靠在椅子上。
“喜欢阿娘送你的剑吗?”藏色问。她按照阿婴的身高精挑细选了一把桃木剑,不但晚上可以辟邪,白天也正好可以用它练剑法。阿婴个子窜得太快,之练习用的木剑已经显得太短了。
“喜欢!”阿婴跳下了椅子,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那把桃木剑,像模像样地挽了个剑花,比划了两下新学的剑式。
魏长泽一脸骄傲:“你看,我教得还行吧。”
小孩子到底经不起夸奖,乐得蹦蹦跳跳地围着饭桌转了起来。
藏色笑道:“好啦别转啦,刚吃饱了不宜这么活动。先坐下。”她把阿婴揽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既然我们阿婴的剑法这么好,用的剑也要配一个好名字哦。”
“随便!就叫随便!”阿婴脱口而出,咯咯地坏笑起来。
“你这孩子。”藏色假怒道,实际上嘴角一直扬着。
魏长泽拍了下大腿,咧嘴大笑:“哈哈哈哈哈!随我!这孩子随我!”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阿婴,“儿子,这么随我,那阿爹也有礼物给你。你爹亲自做的笛子,怎么样,想学吗?”
这几天一有空闲,魏长泽就拿出小刀刻一会儿,做了把小竹笛,比普通笛子精致小巧了许多,小孩子吹起来不会费力。
“想学想学!”他回想着阿爹吹笛子的样子,使劲吹了两口,没想到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怎么不响啊?”
“想知道吧?那明天开始,跟着阿爹好好学哦。”
“嗯好!”阿婴小心翼翼地把剑和笛子都放进了他随身的小包里,那里面装满了他的各种宝贝,如今又添了两样。
“许个生日愿望吧。”魏长泽道。藏色也看着怀里的阿婴。
他想了一会儿,小大人一样地认真道:“我想要一个道侣。”
藏色和丈夫一样,不禁笑了起来:“你知道道侣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就像阿爹阿娘这样,一起云游,一起夜猎,什么都一起。等我长大了,能夜猎了,我也要和他一起夜猎。这样晚上我就不会一个人了,就会有人陪我,打雷下雨做噩梦都不怕。”
魏长泽明白妻子的心思,捏了捏她的掌心。
“哦对了,”藏色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突然想起中午刚刚完成的那个香囊,“还有这个。阿娘给你绣的,带着这个,就不怕再被咬啦。”
魏长泽凑过来:“香囊?什么时候绣的呀,我怎么不知道。”
“你有空刻笛子,我就没空绣香囊啦?”
“你上次给我香囊是什么时候啊,我都记不清了。有了儿子你就忘了我。”
“害不害臊。”藏色红了脸,都老夫老妻了,还能被冷不丁地逗到,“你和儿子抢什么,我再给你做个就是了。”
魏长泽满意地咧嘴一笑。阿婴却犹豫着没有接过香囊。
“怎么了儿子,不喜欢吗?你阿娘的手艺多好呀。”
阿婴扭捏了一会儿,才道:“我看街上,都是女孩子才带香囊。卖香囊的铺子前面,围着的都是女孩子。”
“胡说八道。”魏长泽板了脸,“你阿娘每次给你爹绣香囊,我都要挂在腰上好久,生怕没人看见。有人送香囊是福气。这都是你阿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心意。”
“好啦好啦。”藏色忙劝道,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香囊。这红色的绸料选得也许太艳了点,长长的红穗子也有点招摇,的确不像小男孩会喜欢的东西。若不是阿婴确实需要一个,她就先把它给丈夫,再绣一个更合适的给儿子了。可是阿婴的体质,也不知是随了谁,实在不耐叮咬,每个包都是惊人的红肿。今日外出游逛,本是人挤人的地方,愣是又被叮了两个大的。
她灵机一动,道:“阿婴不是想要一个道侣吗?那这个香囊就算是送给你未来道侣的礼物,你要随身带着,保管好哦。等你遇到他的时候,把这个送给他,就像阿娘给你阿爹送香囊一样,好不好?”
阿婴想了想,终于接过了香囊,放在手里细细端详。
“可是,我怎么知道我的道侣是谁呢?”
藏色看了一眼魏长泽。是啊,是怎么知道就是他呢。其实早在遇见他多年之前,正值碧玉年华的藏色厌倦了清心寡欲的生活,怀揣着对人间尘世的憧憬下山时,那个人的形象就已经了然于心了。
于是她回答:“在心里想象他的样子,到时候遇见了,自然就会知道。”
阿婴惊道:“好神奇!”
魏长泽道:“是啊,你爹我当年可是整天做梦梦见最美的仙子,还真就让我碰到了。”
“你真是。”藏色红着脸轻轻推了一下他,“当着孩子的面,干嘛呢。”
阿婴的思绪从那开始却跑到了远处,直到夜里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临睡前还在努力想象自己的道侣会是什么样子。
应该会是很好看的吧,只是想不出具体的脸。白天在街上曾路过一家衣店,里面挂着件白色袍子,垂顺的料子套着蝉翼般的丝绸罩衫。阿婴捏着母亲送的香囊,躲在被窝里想,他的道侣穿上那件一定会很美吧。
在那之后,阿婴还是嫌挂着香囊不好看,但是每日都会随身揣在怀里。花草的香气护着他,再没有被叮咬得肿起大包。而香囊的作用不止于此。在那个美好而短暂的秋天里,每个父母去夜猎的晚上,他再也没有如往常一般独自在黑夜中被噩梦惊醒,被冷汗浸湿。
夜里他捏着香囊,常有一白衣人入眠。梦中的人只有穿着飘飘白衣的模糊身影,看不清脸。他就这么远远地站在那里,总是让阿婴莫名地安心。
*先记着大纲,随时改设定,以更文为主。
所有人都知道,清河聂氏的聂宗主,‘脓包废物’聂二公子让最聪明的人都看走了眼。
可是又有谁知道,布下了这局无以伦比的大棋的不仅仅是一个聂二公子呢。
天下人都知道,穷奇道截杀、血洗不夜天让兰陵金氏的金凌金公子刚满月既失父亲金子轩后又失母亲江厌离。
可是谁又知道,乱葬岗围剿让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失去了唯一的娘亲呢。
...
天下为棋,一步错步步错步步惊心。
娘亲该付出的代价,在十三年前他就付出过了。而现在,是我要向你们讨还代价的时候了。
姑苏城内有一大户人家,世代从商,姓蓝。蓝氏夫妻育有二子,两兄弟皆是面如冠玉,气宇不凡,人称蓝氏双璧。大儿名为蓝涣,字曦臣,性格温雅,待人温和,讨人喜欢。小儿名为蓝湛,字忘机,性格与他兄长相反,一派漠然,不喜与人亲近,与他同龄的孩子或畏惧他或尊敬他,反正都不敢接近他。
故事便是从这小儿蓝忘机五岁时,随着父亲出游捡到一只奄奄一息墨狐开始说起。※蓝青蘅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牵着蓝忘机走在街上,天色昏暗,大雨滂沱,街边那只墨狐浑身血迹,雨水冲着它身上的血四处流散,看着像是不行了,路过的人看了都嫌晦气,都离得远远的。...
故事便是从这小儿蓝忘机五岁时,随着父亲出游捡到一只奄奄一息墨狐开始说起。※蓝青蘅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牵着蓝忘机走在街上,天色昏暗,大雨滂沱,街边那只墨狐浑身血迹,雨水冲着它身上的血四处流散,看着像是不行了,路过的人看了都嫌晦气,都离得远远的。
蓝忘机盯它许久扯了扯父亲衣角道:"父亲,我们救它吧。"
蓝青蘅低头问道:"阿湛,你说救谁?"
蓝忘机抬手指着那只墨狐,用稚嫩的声音问道:"父亲,书上说众生平等,为何它性命垂危人们都不管它?"
蓝青蘅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这才看见那墨狐,忙拉着蓝忘机走过去,那狐狸身上泥泞不堪又混着血,气若游丝,蓝青蘅定眼看了看它腹部微微起伏着,还有一口气。
蓝忘机见父亲打算救这狐狸,开心道:"阿湛知道了!"
蓝青蘅看着怀中狐狸,伤势刻不容缓:“得赶紧找大夫救治,等它缓过来家中有灵药可养着,能不能活就看它造化了。"
一番救治,那狐狸也捡回了一条命,被父子二人带回蓝家养着,三日后,蓝忘机正在书房看书,家中下人慌张跑过来喊道:"少爷!醒了!"
蓝忘机放下书赶过去,狐狸半睁着眼四下打量着周围环境,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勉强站起来又重重摔趴在窝里。
蓝忘机走到榻旁,道:"不要乱动,你伤势未愈。"
下人道:"少爷,它只是个畜生,听不懂人话吧?"
蓝忘机摆手示意:"你出去吧。"
那狐狸仍是敌视着他,咬着牙发出哼哼的警告声,蓝忘机伸手想安抚它,狐狸抬手一爪子抓破了他白皙的手臂,留下几道浅浅血痕。
蓝忘机闷哼出声,下人进来问道:"少爷您怎么了?"
蓝忘机道:"没什么,出去。"又转头对着狐狸说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是我与父亲救你回来的。"
狐狸体力不支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人怀里,蓝忘机正抱着他看书,小手一下一下轻柔的抚着它脑袋,狐狸舒服得眯着眼往蓝忘机手上蹭了蹭,蓝忘机这才发现它醒了,他低头道:"你醒了,可别乱动了。"
说来也怪,这狐狸像是听得懂他说话一般,还真的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了,嘴里仍是哼哼的叫着,不过这时听着倒是小动物在撒娇,想是放下戒备了。
蓝青蘅走进屋问道:"阿湛,它可醒了?"
狐狸一见了生人又咬着牙哼哼叫着,脊背高高拱起,警示气息十足。
蓝忘机拍拍它:"别害怕,这是我父亲。"
狐狸听了渐渐放松身子,盯着蓝青蘅半晌不见他有所动作,这才又躺回蓝忘机怀里闭了眼。
蓝忘机惊喜道:"父亲,他是不是听得懂我说话?"
蓝青蘅道:"万物皆有灵,你们也是有缘,阿湛,给它取个名字吧。"